第一百三十六章:没有给你丢脸吧
掌声已尽,男席某处。聂禛佩服得五体投地,竖着大拇指夸赞道:“王兄,三妹牛啊!”
“滚,你才牛!”聂胤无情地撇了他一眼,以为是骂自己三妹,便连忙怼了回去。
“……”聂禛瞬间无语。
难道自己夸人也是错吗?
聂卿萦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说这祝贺词:“儿媳一祝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金樽满豪情,玉箸擎日月,开怀且畅饮。
二祝父皇健康长寿,万寿无疆,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三祝父皇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皇帝听了后,高兴坏了,连忙拍手叫好。“不错,不错。太子妃的表演,深得朕意!只是这舞,朕还是第一次见着,确实新颖?”
“父皇谬赞,这不过是儿媳妇近来临时之作,以汉室之鼓与西域风情交织在一起,鼓舞结合,则为新颖。”
“儿媳知道,这宫廷之舞再是唯美,可要是用于这寿诞之中,恐会显得平平无奇,让人看了,也会失了半分兴趣。”
“所以儿媳便加倍排练,用仅剩的时间排下这个击鼓之舞。希望父皇能够喜欢!”
“太子妃的惊喜,深得朕心。你可要什么赏赐,即可说出来便是?”
“儿媳编排此舞,并非是为了赏赐而来。”
“哦?那是为何?”皇帝疑惑。
“儿媳只愿国泰民安,再无战争。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用再因战事居无定所!”
男席位上有的公子正在谈及:“太子妃了不起啊!心胸竟如此宽广!”
“是啊!夜宸这次多半是捡到宝了……”
聂禛怎么听着心里这么不舒服呢?什么叫捡到宝了?
“屁话!本王子的三妹可是光明正大地嫁过去的,什么叫捡到宝了!”
聂胤眉头微蹙,似乎带着点不耐烦开口道:“能不能少说几句!”
“……”不说就不说!聂禛忙夹了块肉,堵着了自己多话的嘴巴。
“太子妃说的,朕可以答应,只要他过不特意招惹夜宸,朕保证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主动进攻他国。”
“但若是他国肆意妄为,横行霸道,朕便会收回刚才之言。”
“可还有其他的?”总不能只有这么小小一个愿望?
“回父皇,儿媳确有私心。”
“哦?说说看!”
“儿媳希望父皇可以答应,无论以后夜䢵两国再怎么因小矛盾不和,也不能无视盟约,刀剑相向。”哪怕她自己不幸……也不能。只是后半句,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两国若因她而引发战争,那么她便是这天下之人的罪人,而九五之尊之言,一旦应下,便不能轻易违背……
“朕今日在此,便应下你所言。且诸位皆可做证!”
“儿媳在此替䢵国子民谢过父皇!”
“好了,起来吧。先落坐!”
“是!”话尽,便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次本以为聂卿萦会出尽洋相,没想到尽会让她出尽了风头!谢皇后心里一狠,指甲差点陷进了肉里……
而女席中的谢婉宁,似乎脸色也不大好看。
刚回座位,旁边的萧菀韵就像小迷妹一样扫过她的衣着。
“哇!嫂嫂这一身衣服果真是好看。”
“是吗?我可以托人为菀菀定制一件,你可想要?”聂卿萦问道。
萧菀韵刚点了点头应:“好!”但不一会儿,便后悔了。
摇着头道:“不了,母后要是知道我穿成这样,非得打死我……”
“那好吧!”聂卿萦抬了抬眸,恰好撞上了男席上萧奕辞脸色似好非好的目光。
聂卿萦也不躲闪回去,还看了过去。似乎在告诉他。
咋样?我厉害吧?没有给你丢脸吧?
而萧奕辞心底有阵酸爽。
随让她明目张胆穿这么少在众人面前献舞的?他脸皮是有多厚啊?够这个女人这么丢?
再怎么也不能在众人面前穿成这样?该死的女人,竟然瞒着他穿这身衣服!还以为她有多忠于他,很多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的。
这下倒好,只告诉他要在寿宴上跳舞,却不告诉他要穿成这样?
气得他心里堵得慌。直接拿起酒樽,喝起了酒。
聂卿萦有些不解:那人怎么了?出门吃错药了?
她索性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便瞧见萧璟翎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她舒了口气,吃着碗里的东西。
萧璟翎之所以盯着她看了许久,是因为她今日一席红衣,甚是艳美,清新脱俗中恰带着那点妖艳,却是让他失了神。
他轻咳一声,继续用餐。
这时,一西域来使突然起身了。开口道:“夜宸皇上,这光用膳甚是无趣。卑使有一个想法,不知夜宸皇上可愿采纳?”
“来使且说说看!”
“卑使刚才瞧见太子妃惊鸿一瞥,一舞倾城。但卑使认为,光是女子表演显得太过于单一。不如来一个武场比试可好?”
“来使这主意不错!也罢,一会用完膳,便去练武场,大家也好活动一番!”
“卑使谢过夜宸皇上!”话尽,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时间很快过了半数,大家也散去了。众人皆要朝着练武场走去。
聂卿萦行步瞬间,被某人拽住了手腕。她被径直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扑通一下,聂卿萦脚下一个不稳,便跌进了一个温暖地怀抱。萧奕辞故意走在后面,就是为了放便拽人……
聂卿萦抬头,看了看来人。却被捏住了下巴。腰间那只手似有非无的撩拨她。
“你……你干嘛?这里还有人!”聂卿萦低声问道。
“本殿的夫人就打算穿着这身去练武场看热闹?”他问道。
“安啦!这不过就是一件衣服,怎么还计较起来了?穿起来不是挺凉快的嘛?”
“凉快?”
“啊。”
萧奕辞突然放开了她。竟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封。
“……”不是,这怎么不太对啊?
“萧奕辞,青天白日的,你可别乱来……”话还未尽,萧奕辞早已经脱下了他的外衫。
直接麻溜地操作,将聂卿萦上半身裹成了蚕蛹。
“……”这人有病吧?
“凉快?本殿偏不让你凉快!”
“萧奕辞,你都把我裹成这样了?不会是想热死我吧?”聂卿萦蹙了下眉,不服气地问道。
拜托,现在是夏天!
聂卿萦无情地白了他一眼。“我要去看热闹……”
话还未尽,便被打断了。“你要是敢这样子去,本殿回府便断了你的双腿。最好下半身就在床上度过的那种!”萧奕辞威胁道。
“……”威胁?有是威胁!她现在后悔了,她那时就该加把劲,直接把眼前之人给掐断气!
“走吧!”他拉住聂卿萦的手腕道。
“去哪?”
“回玉芙宫换回今日出席盛宴的宫装!”
“你有没有搞错?宜寿宫离玉芙宫有很远的距离。你一会儿去练武场,能赶得上比试嘛?”
“这个无需夫人来担心!”
“……”她真的不用担心?
果然,她脚下突然一轻,便被某人给扛在肩上。
呵呵?是不用担心了,连脚都可以不用了……
你TMD扛麻袋呢!
萧奕辞脚尖轻踮,便飞了出去。
不知道多久后,总算是落了地。聂卿萦被放了下来。她一抬头,玉芙宫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
“还不快进去?”萧奕辞走在前方,催促道。
聂卿萦连忙更跟着他的步伐。还顺便问了句:“萧奕辞,你刚才为何要扛着我走?不能抱着我走吗?”
难道是他近来忙活宫宴的事,所以太累了。
只是她这样想了,本该同情他几秒钟,可从他下一句话说出来后,恨不得给自己甩一个大嘴巴子!
“本殿乐意!”话尽,便踏进房门。
“……”她心里堵得慌啊!
就在聂卿萦拿着宫装准备去屏风后面的时候,萧奕辞却一把拽住了她。
且附在她耳旁道:“萦儿今日这身很美……”
“……”所以呢?
“只是这衣服穿给本殿看就好!”
心里吐槽了句:无赖!
“我乐意穿给谁看就穿给谁看!”
然后便用力推开了他。且拿起屏风上放着的他的外衫直接朝他头上扔去……
自己便走了进去。萧奕辞扯下脑袋上的衣服。转过身去,套在身上……
练武场上。观看之人站在远处看着便好。而台上唯有两个不同服饰之人正在对决。
这都已经是第三批了,可太子与太子妃还未到场。
这不免得让皇帝刚才还在观战的的神情转为露出了担忧地神情。皇帝低声朝身旁的福公公问道:“太子和太子妃人去哪儿了?”
“回皇上!有人瞧见太子殿下带太子妃换衣裳去了。老奴现已经派人去催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过来!”福公公耐心解释道。
皇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她台上看去。
鼓声一响,结果已出。
一小太监吼道:“第三场,西域王子胜!”
西域王子扬了扬头,手中握着大刀,似乎在向众人示威。口中喊道:“还有谁?”
这时,一暗青色衣袍的男子冲上了高台。与之开始对决。
此人便是聂禛。此人竟如此狂妄。看他不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狂妄自大,最是忌讳。此人戾气过重,对人下手毫不留情,一心想要赢。可他呢,最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他啊!就做个好新人,将这傻叉给踢出局……
聂禛对打之时,狡黠一笑。可在对方看来,这是赤裸裸地挑衅。
西域王子更是愤怒,抡起大刀,便朝着聂禛砍去。
随即他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然后意味深长地撇了对方一眼。
似乎在告诉他:老子就是要看着你愤怒,却有打不到的样子!
台下的聂胤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又消耗对方体力……
“嘭!”聂禛抓住时机,一个转身,便踹得对方飞出台上。
“噗!”对方直接捂住胸口吐了口血。
聂禛瞧了瞧,眉头微蹙:好像踢得太过了……
不过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随让这人动不动就抡起大刀朝他看来,他再怎么说也是风华正茂的还未弱冠的一八青年啊!也是会怕的好不好?
西域王子不服气就这样下来,便硬要诬陷聂禛。
他立即跪在地上,告状还不忘指的聂禛。“夜宸皇上,您可要评评理,才定好的规矩点到为止,䢵国二王子都给我打成这样了!”
“……”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这该如何解决,难不成让他打回去?
“夜宸皇帝,愿赌服输四个字您应该知道的?可不能处置不公啊!”聂禛看了看地下跪着的西域王子,满脸不屑道。
“……”作为一国之君,不该得罪的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额……朕瞧着西域王子你这伤势也不是很严重,不如让太医看一看便好!今日是朕的寿宴,总归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出些不愉快为好……”
再说这西域王子确实前两场都独占鳌头。也该让人戳一下他的锐气……
“……”西域王子气得心里痒痒,但也不好再不给皇帝面子。只好就此作罢。“是我鲁莽了!”然后便起身盯了盯台上的聂禛一眼,便朝自己的队伍中走去。
聂禛本还想在台上玩玩,可这时,还未等到台下有人上场。便听见一声高呼:“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萧奕辞只是轻微撇了几眼。便将目光投了过来:“夫人且先找个位置坐下,本殿去试一试你这二王兄是不是个花瓶?”话尽,便利用轻功,飞上高台。
第一百三十七章:他俩到底谁更厉害
聂卿萦只是尴尬一笑:呵呵?她的二王兄厉害不厉害,她岂会不知道?
他脚尖一踮,便飞上了高台。
此时此刻,二人相视而站。聂禛看了看他两眼,脑袋飞速运转。
此人杀气甚重,还有刚才在台下他与自己三妹偷偷说了话,他便知道了。要不……
还没有继续往下想,萧奕辞早已经抽出腰间的软剑开始出招。
几个回合之后。最后剑指向聂禛的心口。
萧奕辞撇了他一眼,便已经猜出所以然了。刚才他几乎很少出招,只是在防守,看来是不愿打……
聂禛率先道:“是我输了!”
萧奕辞暗笑道:“承让了。”便收回了剑。
鼓声再次想起。太监高声道:“第四场,太子殿下胜!”
聂禛悠哉悠哉地走出下了高台。回到了原处,看了看身旁的聂胤,低声道:“王兄,机会来了?不去会会他?”
他打哪有意思啊?刚才在寿宴上看见了那个先前把三妹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竟会是夜宸的太子?要不是他机灵把三妹给带了回来,就怕三妹被此人拐跑了。
聂胤武功高强,战场上过百来次,又怎会不是一个黄毛小子的对手?
聂胤神色黯然。便越过人群,径直朝高台飞去……
良久,二人还是尚未分出胜负。
萧菀韵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了聂卿萦身旁。低声问道:“嫂嫂,你说说看,太子皇兄和你的大王兄两人相比,谁会胜出?”
聂卿萦似有不解,便问道:“菀菀此话何解?”
“嗯哼!”萧菀韵清了清嗓子,道:“嫂嫂不知吗?太子皇兄虽然武功厉害,但䢵国大王子倒也不耐,战场上杀敌那可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今两人同台对决,已过了十几个回合了,却丝毫看不出到底谁会胜,便只好来问问嫂嫂的看法了。”
聂卿萦听后微微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王兄竟如此的厉害?
聂卿萦笑了笑,开口道:“我觉得不管他们二人谁胜出,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王兄,谁赢对她来说可不都是脸上沾光之事?
萧菀韵听完这句话,有些不高兴了。“嫂嫂这算是什么答案?”
“菀菀接着看便是,谁胜谁负?自现分晓。”聂卿萦唇角微微上扬,淡声道。
“哦!”萧菀韵应声,便朝高抬上看去了。
最终,二人终是没有分出胜负。只是剑指对方喉结……
双方收回剑,朝对方行了个礼。
鼓声再次响起。“第六场,太子殿下与䢵国大王子同胜!”
皇帝也只是淡然一笑。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哪怕对方是战无不胜之人。他也不会给自己丢脸……
一旁的谢皇后正好看见了皇帝的表情,心里顿时一紧。
本意想让聂卿萦上台出丑,却不想让她出尽了风头。可现在,连皇帝的喜怒哀乐,都随了萧奕辞。
要不是因为萧奕辞从出身起便是一个男人,恐怕她都会以为这便是第二个宸妃了。
但聂胤并未在台上逗留,径直朝外台下走去。众人皆疑惑,䢵国大王子竟主动选择退出了,这是为何?
然,见聂胤下场了,便有人沉不住气去挑战台上的萧奕辞。
后面连比三场,都是萧奕辞完胜了。鼓声再次响起:“第九场,太子殿下胜!”
这时,皇帝见台下再未有人上场,便摆了摆手,朝福公公眼神示意。
福公公一甩拂尘。高声道:“既无人再上场比试。结果已出,九场比试,胜负已分。胜出者为太子殿下!”
高坐上的谢皇后紧了紧拳头:为何翎儿没有上场?
她扫视了一下台下,只见一席淡蓝衣袍着身的萧璟翎站在人群中始终未曾走出来……
心中更是堵得慌。
这时,皇帝开口道:“朕已承诺,凡在比试中,最后胜出的人,便可得朕亲赐至宝一样。”
然后便看向早已走下高台的萧奕辞,道:“辞儿,上前来!”
萧奕辞上前几步,神色依旧平静。
“凡比试胜出的人,朕将赐朱色琉璃水晶珠一个作为奖赏!此物,现归辞儿所得。”话尽,便有一个太监端着被红布盖住的东西到了萧奕辞跟前。
萧奕辞应声接下:“儿臣多谢父皇!”
良久,众人皆已散去。萧奕辞与聂卿萦早已经乘车马车,准备回府了。
马车上,聂卿萦看了看他,好奇问道:“父皇赏赐的宝物你都不揭开瞧上一下吗?”
“本殿无意要那赏赐。”他淡声道。
聂卿萦不解了。“那你为何要赢到最后呢?”
“本殿一介太子,要是故意输给他人,岂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呵呵?聂卿萦无情的白了他一眼,面子能有那么重要吗?
“夫人若是想要那至宝,拿去便是!”瞧她那模样,他猜不出来就难。
“……”额!他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她尴尬地别过头去……
寿宴结束半个时辰后。
凤仪宫内。
谢皇后刚沾了下茶水,却烫得她嘴皮发麻。
“啪嚓!”轻脆的一响。茶杯直接砸在了跪在地上的檀香身旁。
水溅到了她的裙摆上。檀香一惊,连忙求饶:“娘娘息怒!”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啊?”谢皇后嘴唇气得直发抖。朝着跪在地上的人吼道。
她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几分“那贱丫头今日在寿宴上出尽了风头不说,连萧奕辞今日也得到了皇上的一顿夸赞。本宫如何能忍?”
“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到,是奴婢的错……”檀香被吓怕了,要是她再做不好事,到时候恐怕没有上次那么容易能再次回这里了。
“哼,如此劣质的提议,你以后可别在乱说!否则,小心人头落地……”谢皇后突然眼神便得犀利,声音冷了几分道。
檀香被吓得一个机灵。
这时,守在门外的苏嬷嬷走了进来。“娘娘!”
“何事?”谢皇后舒了口气,问道。
“嘉宁郡主求见!”
“她来干什么?”谢皇后冷声问道。
“嘉宁郡主说让她进去说完,娘娘就明白了!”
“让她进来!”
“是!”
苏嬷嬷刚踏出房门。谢皇后冷不叮地对地上跪着的人道:“滚出去,本宫不想看见你!”
“是!奴婢这就走。”檀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忍着腿脚发麻的难受,走了出去。
谢婉宁看了看恰好走进去,扫了一眼檀香,便将目光移回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微微行礼:“婉宁见过皇姑姑!”
“你此时来见本宫,有何要事?”谢皇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婉宁今日在寿宴上瞧着皇姑姑脸色不大好,便想来问候一下,不知皇姑姑可是遇到了不顺的事?”
不顺?是不顺及了,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可谢皇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经常往太子府跑,可是真的?”
“……”她竟心里十分紧张。但若不如实交代,恐怕有自己好果子吃!
谢婉宁紧了紧袖中的手。开口道:“确有此事……”
“婉宁知错,以后再也不敢忤逆皇姑姑了!”她连忙跪下认错。
谢皇后只是盯着她看了半久:你忤逆本宫的次数已经不少了……
见谢皇后迟迟未回应她,她心里更是紧张了。
“此事本宫暂不计较,你只需要说明此时来本宫这里是何用意?”
“不瞒皇姑姑,婉宁知道皇姑姑不喜那䢵国和亲过来的公主,今日她还在寿宴上出尽了风头,全然不将皇姑姑放在眼里。要婉宁看,就该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给她点教训!”
谢皇后唇角微微勾起:哼?想借本宫之手除去他人?你还是太嫩了!
而谢婉宁全然不知,谢瑜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也罢!陪她玩玩便是,但若是存了不良心思,那就别快她心狠手辣了……
她绝对不允许谢家人与那贱人的孩子有任何瓜葛,这便是底线。
“本宫要如何?到底还不需要你来提醒,你且好生在府内待着,要是再让本宫知道你常日往太子府跑,你知道后果的……”
她可不介意谢府无缘无故的死去两个人。她能容得下她们与否,就要看她们自己的表现了。
“婉宁知道了!”
“退下吧!”谢皇后按了按太阳穴,便斜躺在了软榻上。
“婉宁告退!”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嘴角微微上扬。
太子府,绛雪阁内。
聂卿萦坐在矮桌前,看着刚从萧奕辞那里薅过来的至宝。
眉毛轻蹙,便一手揭开了红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大的球,透明的。而且映射着太阳光更是唯美。
她拿起水晶球,左看右看,硬是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比较亮眼的大球罢了。
想着,还不忘把玩着手中的球,且来回抬起它。
而小豆芽拿着果盘恰好走了进去,便看见了这一幕。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虐待至宝啊!”小豆芽连忙放下果盘,跑了过来。
“咋了?不就是一个比普通的球更好看了些而已,你还真这么怕它摔着了?”聂卿萦调笑道。
“公主!这是皇上御赐之物,怎能如此被公主拿来虐待!”
聂卿萦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道:“小豆芽,不必较真!”
“公主,你真不能如此把玩,弄坏了被宫里的人知道,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小豆芽提醒道。
“笑话!我好歹是一国公主,在这夜宸,还有何人敢如此欺负本公主?”
“……”见劝说无效,小豆芽心里不禁琢磨着:公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狂妄自大了?
难道被某男宠坏了?
见小豆芽脸色微顿,脸也码住了。便知好把至宝放回原处。
安慰道:“好了,逗你的!我知道小豆芽是为了我好。”
“我也更是知道,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宫廷险恶,并非一个异国公主能全然应对的。”
“公主能想明白就好!”
“对了,医馆近来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君暮澜是否可以忙得过来。明日午后,便去医馆吧?”
“唔?公主不多在府里待些时间了?”
“府上太闷,还是得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书房,萧奕辞坐在案台边,翻看着折子。
“近来军营近况如何?”他冷声问道。
齐珉拱手道:“回殿下,这些时日有孟将军帮衬着,军营一切正常,殿下也不用来回奔波了。”
萧奕辞只是点了点头,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本殿记得太子妃似乎不太爱跳舞,今日献舞虽然没有出大问题。可终是为难了她。”
“母后竟强硬逼她献舞,定然是因为它事,看来她先前的贤良淑德,不过是装出来的……”
“殿下打算如何?”
“往后太子妃出府,多给她安排些暗卫保护!”
“属下遵命!”
是夜,聂卿萦等到了很晚,也未见萧奕辞的身影。
看着空落落的窗外,心里也空落落的。
竹沥推开房门提醒道:“公主!该歇息了。殿下想必是被什么事给绊着了。”
聂卿萦一席单薄衣衫随风摇曳,她轻迈着步子去了床头。道:“竹沥,灭灯吧!”
“是!”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心里堵堵的……
可那一角放着的水晶珠却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了光。
她淡然一笑:没想到,此物奥秘竟在此处啊?
当萧奕辞连夜赶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已过了。
想着她早已经入睡,便在延晖阁歇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送别,不要管他的事
翌日,聂卿萦刚梳妆打扮好。院外就有侍女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太子妃!”侍女微微行礼。
聂卿萦放下手上的发钗,目光落在她侍女身上问道:“你可是前院的侍女?”
若是自己院中的侍女,她经常见着,定不会觉得眼生了。
“回太子妃,奴婢是太子殿下派来请您去正厅一趟的!”
“那好!你先下去吧。”
小豆芽整理好她的发髻,便提醒道:“公主!好了。”
“嗯!去正厅。”话尽,便朝门外走去。
正厅,萧奕辞一席青灰色长袍站在一处已经等候多时。
聂卿萦提起裙摆跨门而入。“下人禀报说你找我有要事?”
“你两位兄长正在驿站等着你去与他们好好聚聚,怎么?夫人这是不愿意去?”
“愿意,见我亲人,我本人绝对同意!那快走吧?”聂卿萦一手拉起他的胳膊肘,就往外走去。
马车已经在外等候,二人上了马车。
东街,西华驿站。
里间,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大王兄,二王兄,好久不见!”她主动招手打招呼。
“二位请坐!”聂胤站起身到道。然后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三妹,都已为人妻了?怎还这般沉不住气?”
“唔?大王兄,你这不太好吧?我才刚进来,你就开始数落我了?他日我要是回了䢵国,定将此事告诉父王母后,他们定会替我讨回公道!”聂卿萦不服气地道。
聂禛不悦了,敢情他俩在这里聊得开,自己到是成了空气了?
“嗯哼!”
“嗯?二王兄,你今日怎么了?难道是嗓子不舒服?”不舒服,没关系,找她啊?专业户!
聂禛干瞪了聂卿萦两眼。开口道:“三妹最初不是死活闹着不愿意和亲吗?倒是昨日看着你与夜宸太子腻腻歪歪在一起,为兄甚疑了?”
他可还记得和亲之路她自己派刺客劫走她的事,结果被他们二人给截胡了……
“啊?”聂卿萦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
“哦!为兄想起来了。怎说这面前之人从昨日见着就如此眼熟。原来这夜宸的太子便是那个半路上想拐走你的人。”
“……”她可以上去捂住他的嘴吗?就他话多!
“没想到,本殿这夫人的二哥,竟是䢵国的二王子。”
“我先前还担心三妹在夜宸不习惯,毕竟当初和亲,三妹很是抗拒,却不曾想,你竟与三妹先前有着如此缘分。”聂胤淡声道。
“能见到三妹与你如此恩爱,父王母后若是知道了,定会为你二人高兴的。”
“大王兄,你也不必担心我了,他对我挺好的!”
这时聂禛的一句话让众人猝不及防。“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这三妹当初为了不嫁来夜宸,可谓是耗尽心思,亲自让人买凶劫走她……”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大鸡腿堵住了嘴。
“唔……”她见势不对,连忙制止。
聂卿萦给了聂禛一记警告。她要是再放任他再说下去,恐怕她在䢵国干的那些破事,就得被扒出个精光了。
她笑了笑,眨巴了一下眼,道:“二王兄,我瞧着这鸡腿不错,你帮我尝尝?”
“光是说去了,该用膳了。太子殿下,请用!”聂胤这才提醒道。
“你也请!”萧奕辞点了点头,回应道。
聂禛不服气地拔出鸡腿,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聂卿萦一记眼杀了过去。
“二王兄,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腿了,可得多吃些!”
“你……”聂禛气得拿起鸡腿指着聂卿萦。
他什么时候爱吃这玩意了!
“二王兄,你若是敢凶我,不就让夫君抽你!他很护短的?”
萧奕辞心中一悦:她倒是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聂禛气的险些将鸡腿朝着聂卿萦扔过去。
“别以为你有人撑腰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二王兄,食不言寝不语!”她连忙补充道。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
“二弟,你也别多有计较,她毕竟是你三妹。快些用膳吧?”聂胤看不下去了,连忙只声安慰道。
聂禛这才作罢,拾起桌上的筷子,可是夹菜。
午膳后,城外。
“大王兄,你们真不在此处多留一下嘛?本来还想着带王兄一览殷城风景的,看来,是不行了!”聂卿萦有些小失落地道。
她只是觉得明明他们才来这里不到三日,这就要回去了,是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此番来夜宸全因是替父王前来给夜宸皇帝祝寿。如今也过去了,自然得回去。你啊!也不要有这些不舍了,往后时间很长,会有机会的。”聂胤安慰道。
她点了点头。
“只是,为兄有一个疑问,还望三妹可以解答。”
“王兄直说便好!”
“上月你传信与为兄谈及你会医术这一事?当何解?”他不知道为什么三妹要大费周章让父王帮着骗人。
“这……”聂卿萦有些犹豫。毕竟也不能一直瞒得住,何不找一个说辞,直接敲定此事为好?
她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萧奕辞。
便开口道:“我虽有时候性情浮躁,但心里终是明白父王母后的良苦用心,而习得医术便可静其心,去浮事!索性便试了一下,用些时间,多研习,多看医术。”
“时间久了,便也熟能生巧了。现在我既有一番作为,何不造福百姓?王兄,我可说得在理?”
“所以三妹说的在外习术,不过是为了让夜宸皇帝猜疑,害了我们?”
她点了点头,道:“若是不这样做,夜宸皇帝又如何相信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一番说辞?”
“即是如此,为兄也就放心了。只是你要多加注意,这宫廷之人心眼很深,人心隔肚皮,你与我们隔得远,不能时时得到帮助。”
“往后之路,定要步步行稳。切勿心浮气躁,做事乱来。”
“是!大王兄说的,我定会深记于心。”她笑了笑,应道。
“那好!时候也不早了。为兄便先走了。”她点了点头。
马车渐行渐远,她这才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萧奕辞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
“想不到夫人为了本殿,连那如此狂妄自大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档子事了?她现在已经无地自容了。
但他却不等她回答,便径直朝着马车旁边走去。
意识到她还在原处杵着,便又开口提醒道:“怎么?人都走远了。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吹冷风?”
“来了!”聂卿萦连忙应声,朝他那边走去。
马车很快在医馆停了下来。她从上面走了下来。问道:“怎不进去坐坐?”
“本殿暂还有事要处理,便不进去了。”反正他也不想看到某人。
见他已经表态,她也不好多说,便径直跨门而入。
一眼望去。那只鹦鹉在笼中活蹦乱跳得。而早就赶来此处的竹沥,正拿着工具给它投食。
她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君暮澜身上。问道:“这些时日,医馆可算挺忙?”
“还好!”他回应道。
“您按照这个方子,去一旁抓药便是!”君暮澜将药方递给了老妇人。
“多谢君神医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聂卿萦开口道。
“公主直说便好!”
“菀菀是不是先前单独来见过你?”
“是有此事。”
“那你们……”可有了通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与她,什么事都没有!”
没想到时过多日,他竟还是如此……
“君暮澜,我们是朋友!你真无需……”她舒了口气,点明道。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公主不必在意,喜欢谁,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他连忙道。
“君暮澜,我很抱歉,早该言明的。但世间女子多的是,你完全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公主无需与君某道歉。”
“菀菀是个好姑娘,你可不可以……”她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君某的事,公主不必操心。至于紫菀公主,君某一介平民,自然是不可高攀。”
“菀菀她不会在意你的身份。即使如此,我也会帮你。好让你在宫里……”
“公主!君某的话,公主是不明白吗?”他的这句话几乎是红着眼吼出来的。
“……”她一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如此温静之人发怒。
“抱歉!是君某失态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了。
“公主不用管君某的事,至于紫菀公主,公主劝一劝她,还请公主替君某转告一下,君某对她并无儿女私情,切勿浪费时间在君某身上。”
并无儿女私情,菀菀知道了,是不是又该伤心了?
“好!我会转告她的……”也好让她对一个对自己没有心思的人死心。这也算是弥补了她当时的一举冲动了。
一晃眼,便到了黄昏之时马车之上,竹沥看着心里着实憋屈。安慰道:“公主!您也别太介怀此事,强留的瓜不甜,公主尽力便好。”
“竹沥,你说得对。他既然没有那意思,我确实不该强制他们二人。”
那便趁着明日,前去与萧菀韵言明为好。
见她回府,萧奕辞连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瞧着你这回来脸都给拉下来了?”
“无事,就是今天的医馆的患者太多了,有些累而已。”她抬头道。
“君暮澜那家伙不是在吗?不让他多分担些?”
“乱醋什么!今日是真的人多。”她卖力解释道。
“好!不多说了。”然后朝竹沥吩咐道:“带太子妃回绛雪阁。”
“是!”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内心却五味杂粮。
他冷不叮对身旁的齐珉吩咐了句:“去查一下,今下午太子妃在医馆发生了何事?”
“属下遵命!”齐珉抱拳道。
次日,清晨。
二人一早入了宫。今日本是不该请安的时候,但她硬然要来。萧奕辞无奈,只好应下了。
他叮嘱道:“你好好在偏殿等着本殿下朝回来!”
“好!”点了点头,应道。
长秋殿内,萧菀韵打了个哈欠。问道:“缪月,你说嫂嫂能说动君神医吗?”
“奴婢不知。”缪月替她别上发簪,应道。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何事啊?”
“回禀公主,太子妃求见。”
“让嫂嫂进来吧。”
不一会儿,她就来了。
“嫂嫂,事情怎么样了?”萧菀韵迫不及待地连声问道。
“菀菀,君神医让我转告你,他对你并不半点儿女私情,还请您另寻良人。”
“什么?”萧菀韵一怔。“嫂嫂,你说的是真的吗?”
聂卿萦点了点头。
“他当真一点儿也不曾喜欢过我吗?”
“菀菀,你看开些,他只是……”
“嫂嫂,君神医是不是心里放不下你?”她突然问道。
“这……”她要如何回答?她并不知道他人心中所想。
“他定是一直放不下嫂嫂,嫂嫂,你该与他言明。”
“我已经说过了,但他说,他的事情,还请请不让我再去插手。”
“可是嫂嫂,我不想这么快放弃。君神医不过是现在心里放不下,若是他哪一天正真的想明白了,知道了我的好,就会注意到我了,不是?”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说了。”
“那嫂嫂会支持我吗?”
聂卿萦慎重的点了点头。
“菀菀就知道,嫂嫂会支持的。”萧菀韵强颜欢笑道。
金銮殿内。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
第一百三十九章:燕州恶疫,他是不是很没用
皇帝表情严肃地开口道:“朕昨日批了一本折子,折子上说到了一个很令朕头疼的问题,眼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沉默,久见不言,这时严宓站了出来开口道:“皇上直言便好!”
“严爱卿有心了。燕州恶疫肆虐,现已经四处扩散,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会酿成大祸。朕想听一听,诸位的意见!”
“微臣认为,皇上应该从朝廷派人领着太医前去控制恶疫。”
“哦?既然如此,不知严爱卿有何建议?该让谁前去?”这疫病,一旦染上,恐怕命都得玩完,又有谁敢自荐前往那个染了恶疫之地。
燕州虽与殷城比起来稍微逊色了那么点,但它也是一个人灵地杰之处,而且有很多的边地头要与燕州通商,进贡之内的,一旦出了问题,可谓是牵连甚广。
“这……”严宓犹豫了几分。
“严爱卿但说无妨!”皇帝以为他有所顾虑,便开口道。
“微臣推荐太子殿下前往!”
萧奕辞神色一紧,这严老狐狸在朝中次次针对他,此次又要玩什么花招?
这时覃岷显站了出来,道:“左相次次都把难事丢给太子殿下,是不是太过于偏激?”
这里站着那么多大臣,更是有熠王在此,为何一定让萧奕辞前去。
“哼!右相为何要如此反对?”
“你……”
“好了,朕让你们提建议,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吵架的!”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大声阻止道。
“皇上息怒!”众人连忙跪地道。
“你们一个个的,跪什么跪?跪有用,朕还要你们干什么!”皇帝摆了摆袖,带着怒气道。
然后舒了口气,目光移向严宓。“你倒是说说看,派太子去的理由!”
“是!”严宓擦了额上的冷汗,道:“燕州恶疫严重,朝廷更是该派有声望之人前去鼓舞百姓,让他们可以快速扛过那段艰难的时间。”
“太子殿下前去,也能让百姓知道朝廷之人以及皇上定然都是很看重恶疫这件事,百姓们才有有毅力度过难关!”
皇帝狐疑了一下,继续问众人:“众爱卿怎么看?”
曹晖起身上前跪着道:“臣附议!让太子殿下前去。”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连六人都如此说。
皇帝微微蹙眉,看向萧奕辞。问道:“辞儿,你怎么看?”
这明显是想要征求他的意见。但皇帝不可能明扬着不让他去。
“儿臣贵为太子,若是因怕恶疫传染而退缩,贪生怕死,怎堪为这一国太子。儿臣愿奉父皇之命,前往燕州。”他更不能因为贪生怕死,让自己父皇当着众大臣的面护短。
“既然如此,那便让太子殿下前往!”
然后朝福公公眼色示意。福公公高声一呼:“退朝!”
皇帝离开,众人皆退。
萧奕辞扫了一眼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璟翎。便径直朝我们走去。
刚走出外面没有多久,便被叫住了。
“太子殿下!”
萧奕辞顿足。看向后放追过来的人。
“覃相有何事要与本殿说?”
“太子殿下刚才不该应下此事……”
“本殿只是不想让父皇为难。”
“太子殿下,老臣是看着您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您向来喜欢独揽事情。左相定然是瞧着您这点,才如此针对您的。”
“何况这次去燕州,明明熠王殿下也是个不错的人选您如今掌管军营,更多时间是忙于军中,而熠王时间更宽裕。”
“可左相明着眼非要举荐您去。难道太子殿下真的不疑惑吗?”
“覃相,本殿去意已决,不必多言。燕州之路,本殿会多加小心的。”
“本殿离开这段时日,朝中局势还劳烦覃相替本殿多注意几番。”
“既然如此,老臣也不强求了。老臣告退!”
凤仪宫内。
苏嬷嬷禀告道:“娘娘,成了。”
“哦?这么快就应下了。果然是父子一条心,都是为了面子……”谢皇后微微勾起唇角。
“这还不得多亏了严相的举荐,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成。这样也好,至少熠王殿下那边安全了。”
“只是……娘娘如此逼熠王,真的不会心疼吗?”苏嬷嬷冷不叮地补充了句。
谢皇后淡了淡神,开口道:“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不过是帮他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更是为了他好。这句话,本宫不想听再听见。”
“是!娘娘。”
聂卿萦与萧菀韵闲聊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在去偏殿等萧奕辞的路上。却刚好看见一席蟒袍朝服的萧璟翎朝她迎面走来。
两人相视而望。“刚下朝吗?”她扫视了一眼他的衣着,问道。
“嗯!”
“怎么瞧着你今日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在上朝之时遇见了什么事?”
“并无。”
“那是不是最近太忙了?”
“不是!”
她猜不到,他也不说,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她微微蹙眉,道:“璟翎,我是你嫂嫂啊!你若是有什么难事不方便与其他人说,可以与我说啊?”
“此话当真?”
“嗯!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着你?”
“阿萦,本王是不是很没用?”是很没用,凡事冒险的事情,他不能接,只能默不住声,从前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
从前,母后与他说。“翎儿,你是母后唯一的孩子,以后若是遇到一些险要付出生命的事,一定不要去接。”
“可是母后,你还要妹妹啊!”七岁的他那是不是很明白,只知道母后定然是为了他好。
“你与妹妹都是母后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们不能有事。答应母后,一定不要去冒险。”
“好!”
可是现在,他的私心,不是因为母后告诉他的那段话了。而是因为面前之人,她啊!
“璟翎,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她被盯得有些不适,连忙开口问道。
“阿萦,你回答本王刚才问的话!”他提醒道。
“怎么会?每个人做的事不同,自然性质也就不同。我也有所耳闻,夫君帮着父皇管理军营,那也是为父皇排忧解难。璟翎帮着父皇解决了修堤坝之事的头痛问题。那也很了不起。”
“所以结合下来,你与夫君都是有用之人。”
“知道了。”
这时,萧奕辞刚好来了。
“夫人,你在和本殿这皇弟聊些什么?”
“啊?没什么事,就刚好路过这里,遇上了。”
“走吧!该回府了。”萧奕辞淡淡地说了句。便拉着她的手离开了。
出宫路上。萧奕辞句话不言。
“今日你们两兄弟都怎么了?一上完朝出来,便拉着脸。”她问道。
“一些小事情,夫人无需担忧。”
“萧奕辞,你骗人能不能找个好的说辞,都摆着脸呢?你骗鬼吗?”聂卿萦不乐意地道。
“上马车,本殿再同你说。”
聂卿萦这才上了马车。
“本殿明日要前往燕州。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有可能回不来。
“所以你是为这事忧心了?”
萧奕辞点了点头,摸着她的脑袋道:“这下夫人可以放心了?”
聂卿萦握住了他的手道:“放心,夫君办事,我自然放心。”
“对了?何时出发?”她补充问道。
“明日一早。”
“这么急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你一下。”
“无事!萦儿心意到了就好。”萧奕辞笑了笑,道。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奴婢有要事要禀告。”
谢婉宁端着参茶了一下,开口问道:“何事?”
“奴婢刚才去正厅,听见老爷与大公子谈论,说是好像明日太子殿下要南下去燕州。”
“燕州?有何问题吗?”
“回郡主,奴婢听大公子上燕州近来恶疫肆虐,已经蔓延至周边之地了。”
“什么?”她听后,险些将茶杯落在地上。
“为何是辞哥哥去?莫非又是辞哥哥自请南下?”
“说是皇上听了严相的建议,起先皇上并未表态,但后来有诸多大臣附议,再加上太子殿下应下了,便同意了。”
“不行,这不是让辞哥哥去冒险吗?本郡主要进宫去求皇姑姑,让她劝一下皇上收回成命!”谢婉宁一下子站了起来,带些激动地道。
“郡主,您不能去!”
“素檀,你为何拦本郡主?”
“郡主,您听奴婢说,此事您求皇后娘娘没用的。”
“为何没用?”
“皇后娘娘定然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去冒险!”
“你是说熠王?”
素檀连忙点头应道:“是!”
谢婉宁只好坐回软榻。
“郡主,您打算怎么办?”
“不行!本郡主不放心辞哥哥,要不本郡主自请同辞哥哥一同南下?”
“郡主,不可啊!”素檀连忙跪了下来。
“郡主,您千万不要冲动,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奴婢定要被打死的。”
“可是……”
“郡主!你真的不能去。”
“那辞哥哥……”
就在这时,谢夫人走了进去。
“奴婢见过夫人!”素檀险些被吓着。也不知道刚才她与主子的对话,是否被听见了。
“娘,你怎么来了?”
“哼?为娘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收拾包袱,准备明天走人了?”
“娘,宁儿不敢!”
“不敢?要不是什香路过的时候恰好看见你的侍女在书房外听墙角。恐怕为娘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娘……”
“你休要背着为娘偷偷南下,否则,为娘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然后吩咐道:“来人,把小姐守着,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不许让她外出!”
“是!”两个家丁应道。
“宁儿,你好生在府上带着,莫要应了那句话!”然后便拂袖离开了。
谢婉宁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素檀,软声道:“起来吧。”
“谢郡主!”
太子府,绛雪阁内。小豆芽推门而入。
“公主,我刚才路过前院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广玉兰开了。可好看了。”
对啊?前些日子注意到的时候,它不过还是几个花苞苞……
聂卿萦放下手中练字的墨笔,看着宣纸,道:“很好看吗?”
“好看啊!”
聂卿萦白了小豆芽一眼,提醒道:“我说的是字!”
“啊……”
“你好生看看?是不是比先前好太多了?”
她家公主,总是那么格外自信?
可当她真拿起聂卿萦练的字的纸张一看。
突然眼前一亮。“公主,你这写得……写得……”
“写得怎么样?你倒是一次性说完啊?”
“太好了!”小豆芽连忙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也好,这样以后写方子,再也不用让他人代劳了,呵呵……”这一手小楷,可是费了自己多少张纸啊!
“额?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开了?”聂卿萦这才想起来小豆芽刚才与自己说过话。只是她刚才太过于用心了,便没有回答。
“前院的广玉兰啊?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公主说的那花开了,就来告诉公主的。”
聂卿萦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的灰,道:“既然如此,也该去看看了。”
广玉兰是栽在书房外几丈远的地方。那儿阳光正佳,广玉兰喜阳,甚是唯美。
聂卿萦走了过去。抚摸了一下花蕾,淡然一笑。
“公主,你这样碰它会不会死了?”小豆芽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若是照你这么说我碰一下就死了,那要是蜜蜂采蜜,每朵都碰,岂不是都绝种了?”
“啊?”小豆芽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书房内的谈话声,已经穿到了外面。
“殿下,你真打算瞒着太子妃吗?”
“本殿自是知道她那性子,遇到新事物便往上撞。不让她知道,也是为了她好。”
第一百四十章:对她没有信心,前往
聂卿萦狐疑:瞒我什么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不让她知道,她偏要知道!
她连忙轻手轻脚,到了窗台旁边,耳朵附在墙上,仔细听取里面的对话。
但习武之人又怎么不会察觉。齐珉定了定神,将目光移向窗抬处。
萧奕辞也注意到了,轻脚迈着步子,朝窗台处走去。
她本还庆幸着自己躲得这么隐秘,不会被察觉。
可感觉屋内的谈话声已经戛然而止了。便微微往窗台边探了探脑袋。
恰好正对上那张脸色微变的男人的脸上。
聂卿萦一惊,只能尴尬地招了招手道:“额,好巧啊!”
“我只是无意间路过,什么也没有听到。呵呵……”她敷衍道。
“你确定?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只好干咳两声,道:“夫君若是能如实说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愿说就不说呗,反正又不是只能问他一个人……
“本殿若是不说,夫人是不是打算找他人询问?”他试探道。
“……”不是?我想什么,这人怎么都能知道?
“齐珉,将房门打开。”萧奕辞侧头吩咐道。
“是!”齐珉应声便前去开门。
聂卿萦连忙跨步走了进去。
他随后回到了桌案前,开口道:“本殿明日一早便要南下,燕州恶疫肆虐,本殿身为皇家人,责无旁贷,理应为父分忧。”
“但此去艰险,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人好好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再说我可以去燕州帮你……”
“不可!就是因为知道此去艰险,本殿更不可能让你前去冒险!”他决绝道。
“你不信我可以救他们?先前的天花便是我根治的,这些你不也知道吗?”她声音冷了几分,问道。
“本殿不是不信,只是不想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如今恶疫已朝周边蔓延开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控制下来的,本殿不愿让你冒险!”
“再说本殿是带着宫中御医前去,不会出事……”
她摇了摇头安慰道:“我不怕冒险,不是还有你陪着我一起吗?多去一些人不也就多了几分希望了吗?”
瞧着他的神情,她早已经发觉,此次恶疫定然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派他前去。
“既然夫人去意已决,本殿便不阻难了。”听她有如此见解,他也不好再拒绝。
“好,我一会儿去医馆顺便叫上君神医一起。”
“……”他意识到不对,连忙问道:“你叫上他干什么?”
让他成日对着那个人?
“找帮手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君神医毕竟是畦溪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医术更是了得,何不让他一同去试试?”
见他不出声,还以为他不同意,连忙恳求道:“就让他去嘛?好不好?”
他犹豫了几分,最终妥协道:“要他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给本殿保证,离他远点。一丈之内都不可以!”
“不行吗?”她微微蹙眉。“那要是我要与君神医一同讨论方子也要隔空对话了?”她试问道。
“夫人若是不接受,就当本殿从未说过刚才那句话。”他直接后悔了。
“哎!说都说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同意了便是!”她连忙应道。
“走吧!本殿送你去医馆。”话尽,便拉着她的胳膊肘往外走。
“唔?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不急于一时。”
去了医馆后,聂卿萦很快与君暮澜说了此事,随后他便应了下来。明日一早,随着他们的队伍一同出城。
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缪月这样一喊,她刚才还在梳妆镜边描眉的手险些将眉毛给画偏。
“公主!奴婢听说明日一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将带着宫中太医一用南下燕州,共同医治疫疾。”
“嫂嫂他们要去便去吧?不本公主一介女子,怎可拦着父皇的决定?”
“可是……可是君神医也要医同前去!”
“什么?”眉笔突然一断,直接画出来了。
她转过头来,问道:“缪月,你刚才说君神医也要去燕州?”
“回公主,是的。”
“燕州那边,情况如何?”
“今日早朝之时,皇上很是重视这件事,特意派了太子殿下前去监督鼓舞百姓。还听说燕州恶疫肆虐,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周边。”
“君神医此去燕州,定然凶险万分。”
“这怎么可以?万一他……”不行,自己也不能往坏的方向去想啊?
“不行,本公主不能眼睁着着看着他置身危险之中,本公主也要去……”
缪月连忙跪在地上,道:“公主!不可啊?若是被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奴婢会被打死的。”上次的记性,她到现在都不敢忘记。
“不……总会有办法的,缪月,你一定会帮本公主的,对不对?”
“公主……”
“缪月,你总不能看着本公主一直在宫里担心君神医。只有本公主在他身旁,就不会这样了。”
“……”缪月抬了抬头,看着一脸坚决的萧菀韵,内心有所动摇……
翌日一早。宫门外。十来个太医身着官服,排列在宫门外。
而那最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身体略微娇小的人与他们身着相同的衣袍,头戴官帽,肩背药箱。时不时地掩着口鼻,生怕被他人察觉到。
领头太医道:“出发!”众人便离开了。
而到了与太子会面的地方,那里就要备好了马车。众太医都相应坐了进去。
聂卿萦上马车之时,不经意撇了一眼那边的人。
最后,马车朝着出城的方向赶去。
马车上,聂卿萦半宿不语,惹得一旁的萧奕辞发闷。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
“我刚才似乎瞧见了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但有闪得太快,并未看清是何人?”
“夫人说的可是那群太医里面的人?”
“嗯,也不知道是否看错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七天后。燕州城内。
萧奕辞带着众人往里面走去。四周的人有的倚靠在墙头,有的倒在凉席上……
到处一片死寂。
萧奕辞指挥道:“你们几个,去那边!”
“还有你们几个,去另一边。”
“剩下的人,去那边!”
聂卿萦扫视了一下四周。一席竹青绣月季蝴蝶藕丝裙随风摇曳,发丝微乱,戴着淡色防染巾,朝前方走去。
这防染巾是昨日她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与君暮澜一同制作的。
她蹲下身来,查看躺在地上的中午妇女。
女人脸色难看得可怕,时而忽冷忽热的,并伴随着额头上时不时的冒冷汗。似乎跟将死之人所差不远了。
她拽起女人的手腕,替她诊脉。
良久,她放开了中年女人。
站起身,朝萧奕辞那么走去。
“如何?可有解决之法?”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初步诊断,他们是患了瘴气,此病用药尚且棘手。”
“瘴气,此病何解?”
“目前得先找出问题,将源头制止,才好医治他们,否则也是徒劳。”
“但说无妨!”只要有解决之法,让他如何都行。
“此病乃因动物腐烂后的尸体在烈日的暴晒之下发出异味,人一旦接触,便会中毒,症状则表现为如今这样。”
“再则,此病具有强烈的传染性,所以才会在燕州城内肆虐至极。”
“本殿需要如何去做?”他问道。
“你且先派人派人前去寻找根源所在,然后再派一波人将他们按照症状的程度分割开来。我也好找众太医商量如何配药!”
“也好,夫人且安心配药医治,剩下的交由本殿便好。”话尽,便朝守在一旁的齐珉吩咐道:“齐珉,你马上集结人,一波按照太子妃的要求,将人给分隔在不同地处。”
“另一部分,分成两路,一路随本殿去寻找根源,一路人留在此处,随时听太子妃的吩咐。”
“是!”齐珉拱手应道。便离开了这里。
萧奕辞也带着一部分人朝另一边走去。
她连忙吩咐着:“齐侍卫,你带人随我来!”
“是!”然后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他们均跟在聂卿萦身后。“将这些已经很难起来的人安排在一处。”
“中度之人安排在一处!”
“轻度之人便安排在另一处!”
……
君暮澜这边,跟随着的几个太医纷纷把完脉,都摇了摇头,似乎并无妥当的方法。
这时,一个太医大起胆子,问道:“君神医,你可有解决之法?”
君暮澜放下刚才还在把脉的人的手腕,道:“此病我曾在医书上看见过,但书上只记载了缓解之法,所以过不了多久,还是会继续发作的。”
“看来,这病是难了……”太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
而在角落处的萧菀韵,满脸忧伤,难道真的没有解决之法吗?
君暮澜却一眼扫见了她,只是她背对着,一直在那么把脉,却许久没有出声罢了。问道:“你觉得如何?”
“……”问……问我吗?
见对方一直不出声,微微蹙眉,看向刚才在不远处的太医,问道:“那人怎不回话?”
“啊?”太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朝君暮澜所指那么看去:“嘶?这身影看着怎么这么陌生?”
“此话怎讲?”
萧菀韵察觉到自己马上要被发现了,心头突然一紧。
怎么办?怎么办呐?她现在慌得把脉的手都是抖起来了。
靠在墙边的人看了看她,只声问道:“大夫,我这病可还有救?”
“啊……”她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她的眼睛时不时的朝后方撇去。
“那个太医,我还真不熟悉……”
“你不妨让他过来一下,再作确认也可!顺便与他谈一谈此病?”君暮澜轻声建议道。
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周边的太医诊断之后,至少有所表示,这病难治还是不难治?
可他身后的那么太医,就在那处蹲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半句话也不曾说,也不与众人讨论,更不问对方现在感觉怎么样?
试问?望闻问切,他做到了几样?到底是深藏不露?还是技不如人,滥竽充数?
他倒是也想见识一番?
“啊?你刚才问我什么?”萧菀韵刚才注意力一直放在他们那里,顿时没有听明白。
“大夫,你已经号脉已久,我只想问问,我这病可还有救?”男人艰难地重复道。
君暮澜已经朝她这边走过来了。防染巾下的她脸色慌张……
她连忙站起身随意说了句:“兴许没救了!”
然后便看向君暮澜。
“……”那人听了答案,差点儿一口气背了过去。
“我不过是想过来看一些,你诊治的如何了?怎么慌慌张张地就确了诊?”君暮澜没好气地道。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额……正如众太医所言,此病确实很棘手,本……我也没有确切的法子!”她敷衍道。
萧菀韵掐了自己一把:还好,差点就说漏嘴了……
“哦?君某刚才见你杵在原处把脉,不问,也不说?还以为你有很好的法子?”
“君神医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宫里那默默无名,不怎么起眼的太医而已,怎敢与君神医相媲美?”萧菀韵尬言道。
燕州百姓分布甚广,并非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分出来的。而萧奕辞那边,已经查了一整日了,也丝毫没有一点思绪。
天色渐晚,聂卿萦坐在烛台前,提起笔写着方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他梦见自己了
此病的药,确实不大好配置。她今日已经召集众太医,与他们谈及相关情况之后,按着不同症状出不同的方子。
轻症倒是好办,可重症之人如今都已经半死不活地在煎熬着,能快速见效的法子,倒是想了一个又一个,却丝毫没有头绪。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继续写方子。
底下的废纸被丢了一张又一章。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如何了?可有妥当的方子?”萧奕辞将糕点盘子放在桌案旁,问道。
她轻微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天色也不早了,吃些东西吧?剩下的事明日再忙。”
“哎!看来,也只有明日再看了。”话尽,便拾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咀嚼着。
“唔……还不错!没想到这燕州的点心竟如此美味?”
“夫人这就不知道了,这燕州,可是夜宸的美食天堂,所有的美食,便起源于此,后再传入殷城及其他各处。”
“那既然如此,为何夜宸初建之时,不将都城定在燕州啊?那么我就可以品尽数不清的美食了……”
可他听完这句话,脸却沉了几分。
“怎……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她收回了刚才再想去拿糕点的冲动。
燕州是好,但也是前朝定都。那个与太祖皇帝干到底的前朝,他虽那时还未出生,可不代表他可以当那些事没有发生。
当年前朝与还是小藩国的夜宸比起来,还是富可敌国的。前朝的天下,他也是出了一份子力的……
前朝皇帝与他结为异性兄弟,所以便将一个无名的小藩国给了他。后来,小藩国在他的管制下,变得越来越强。
可不曾想前朝皇帝听信谗言,枉顾兄弟情义,对他有了猜忌,便暗自集结兵马,随时准备对付小藩国。最终,二人关系破灭,成了仇人,前朝灭他,他怎会坐以待毙?
随后而来的,便是两国之战。打了个十五年,才攻下前朝。但太祖皇帝心中之结,从未解开,最后便决议将小藩国定在原处,赐名夜宸……
“你没有说错,无事,你继续吃吧!”他轻声道。
“真的?”聂卿萦狐疑。
“本殿家底都被你扒出来了,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了笑道。
“夫君自然不敢瞒我事情?若是你背着我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来,那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你了。”
“然后让你一辈子在悔恨之中度过!”她拾起一块点心,继续往嘴里送。
“你啊!什么时候说话如此毒舌了?”
“惯出来的呗!”萧奕辞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同时,在另一处,由于房间不太够的问题。所以便是两人分一处的。而萧菀韵与君暮澜二人,恰巧分在了一组。
啊不对!什么恰巧,分明是这君暮澜自请与她这个刚好单出来的人待在一处的……
床和榻?睡哪儿呢?
某人正坐在床头脱鞋子。“你不睡觉杵哪儿干什么?”君暮澜先开口问道。
“啊……我近来偶感风寒,实在不能与君神医共睡一处。所以……我睡榻就好了。”她连忙圆谎道。
“君某有一问题不解?你可替我解答一二?”他突然道。
“君某瞧着你今日这防染巾到现在也不曾摘下,眼下是在屋子里,你怎么不摘下来?”
“风寒问题,我怕传染给君神医!呵呵……”
“无妨,风寒这么小的问题,你不必在意,待明日随意开副药,服上三副,便可好全。”
“这床本是你与君某共用,岂能因这点小事便让你去睡榻?”
“……”萧菀韵闭眼,心里慌道: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君神医,我皮糙肉厚的,不会委屈,你就放心睡吧!”然后连忙跑过去灭了蜡烛,去软榻处躺着了。
君暮澜也只好不强求了,躺在了床上……
半夜,萧菀韵被闷醒了。
这防染巾不透气啊?
她连忙扒拉开它,继续睡觉。
翌日,晨。
萧菀韵微微睁开双眼,刚好瞧见君暮澜在套外衣了。她连忙胡乱一抓,便将防染巾套在脸上。
然后坐了起来。“早啊,君神医?”
“不早了。”他冷声吐出三个字。
“……”萧菀韵满脸尴尬。
外面,众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君暮澜在伙食处随意拿了两个大饼过来,还顺便递给萧菀韵一个。
“唔?这是给我的?”萧菀韵接了过来,问道。
“不吃怎么有力气干活?”话尽,便将饼咬了一口。
她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君暮澜竟然会给自己拿早餐?
等等,她现在身份好像是太医来着?
只是……为何君暮澜会跟一个太医相处得如此融洽?她一时还没有想明白?
聂卿萦也继续忙碌起来,她去了重症之处。
君暮澜见状,也跟了上去……
她蹲下身来,问道:“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倚靠在地上的老年人摇了摇头,道:“胸口闷得难受,怕是难好了……”
她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便朝前方走去。
这时,她注意到了身后的走来的君暮澜。
“君神医?”
“如何了?”
“暂且还无彻底解决之法,你且让人安排熬制缓解之药,也好让他们少些痛苦。”她看了看这里的人,开口道。
“看来,暂且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一连三日,根源为曾找出,聂卿萦这里也毫无头绪。
这时,突然一个人闯进了她的屋子。
“不好了……”萧菀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你是……”
“我……”萧菀韵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了。“就是君神医今儿早上起来有些不对劲!便想来找嫂……太子妃去看一看君神医怎么了?”
“君神医出事了?”
“太子妃,是真的!”萧菀韵见她信不过自己的话,连忙补充道。
“行吧!我马上过去。”她狐疑半宿,只好作罢。
君暮澜房间里。他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不大好,额上出现些许冷汗,时而嘴唇发抖,时而热得脸色微红,冷热交加。
聂卿萦连忙推门而入,上前去替他号脉。
她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
不好,发热了?
见他被子捂着结实,但出了冷汗。额上发热,但人却感觉到冷,这便是外面那些人的症状,瘴气……
她神色一紧。
“太子妃,怎么样了?君神医没事吧?”萧菀韵连忙问道。
“他……感染了。”聂卿萦犹豫了一下,道。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你快去熬制缓解之药过来!”
“好!马上去。”话尽,她连忙跑了出去。
不!她怎么可能允许他死?她还没有和他真正在一起?
聂卿萦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心里甚是烦闷。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却被君暮澜抓住了衣裙。
“公主……”他突然轻声道。
“……”他为何会唤我?
她顺眼看了过去。
“不要嫁……好不好?”他再次道。
聂卿萦疑惑:他这是做梦了?梦见自己了?
“不要走……不要走!”
梦里,聂卿萦一席红袍,那衣衫,便是她和亲所穿之衣。
街道上的某个角落处,他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着那辆挂着红绸的马车路过。
帘子随风而起,掀起一角,那时,他看见了她。
那时的她,内心很平静,似乎对和亲之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心深知,她应该是不愿意嫁的,为了谁?终究不是为自己罢了。
他自嘲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本想触碰她的,可最终,什么也没有……
“不要走……”他睁开眼睛,看着四周。
只见聂卿萦一直盯着自己。
“我……是不是幻觉了?”他低声自问道。
“君暮澜,你在说什么?”她确实也没有听清。
他终是放开了抓住她衣裙的手。闭上眼睛。
聂卿萦也只好离去了。
他再次睁眼,面前什么也没有。
果然,是幻觉……
聂卿萦走出房门,看见的,便是重症室里抬出了三个人。
他们,已经失去了呼吸。再一次,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了……
现如今,缓解之药对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用了,留在这里,便是对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罢了。
连着几日,每天都是几个人从此处被抬出来。
突然,她眼前一黑。恰时,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萧奕辞拦腰抱起她,便朝房内走去。
房内,太医正在为她号脉。而他则站在一旁,满脸担忧。
“太医,如何了?”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句。
“殿下还请稍等!”他若是号错了脉,恐怕被怪罪下来,小命都保不住。
良久,太医终于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只是这几日操劳过度,有些分身乏术,休息一个时辰便好了。”
“退下吧!”听太医这样说了,自己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下了几分。
他松了松拳,朝外面走去。
君暮澜房内。萧菀韵端着已经熬好的药走了进去。
“君神医,该喝药了。”她提醒道。
她端起药,到了床头,推了推他,再次道:“该喝药了。”
君暮澜睁开双眼,坐起身,一把抱住了对方。
萧菀韵心头一紧,险些药都没有端稳。
“公主,不要走……”他呢喃道。
“什么?”她心里一惊,他是说不让自己走吗?
可是他明明讨厌我的……
算了,看清当下便好。她轻微一笑。
幻觉也好,至少,他的心不会那么痛了。
他再次道:“不要走……”
“好!我不走。不会走的!”她多么希望,这句话,是他在清醒的时候告诉自己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当聂卿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
我这是怎么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下了床。
穿上鞋子,便朝矮桌旁走去。
手握毛笔,看着宣纸,半宿。她终是动了笔。
到底该如何?才是最好的法子?
突然,她的目光一向地上的那一堆废纸身上。
她站起身,挑出那角落边若隐若现,最不起眼的纸团。
打开宣纸,铺在桌上。
回想着今日与众太医所商议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青蒿、砒石两钱;毛茸、何首乌、柴胡三钱;鸦胆子一钱……
我知道了!
她拿起刚才的纸,看了看剂量问题。
每一样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就会事半功倍。
柴胡该为……两钱,对,就是它!
她连忙拾起笔,将药方给记了下来。
“来人!”
一个守卫走了进来:“太子妃!”
“你快将这药方拿过去,让太医熬制两个时辰,便可以服用!”
“是!”守卫接过宣纸,便出去了。
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根源问题?又该如何呢?
夜幕降临,房内灯火摇曳。他跨门走了进来。
只见她撑着脑袋,在桌案前打着小盹儿。
正打算抱着她去床头,她竟刚好醒了。
“夫君?你回来了。”
“怎么在这儿睡下了?”他轻声问道。
“我想到法子了,可以找出根源了。”
“说说看。”
“咱明日召集众人,一问便知,总有人知道那瘴气所出之地。”
“燕州百姓如此之多,这样查下去,何时才能查到?”
“夫君,我们不能怕麻烦!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成功?万一运气好,只需几个时辰,便能查出。”
“好!夫人说得都对。”
“走吧,去睡觉。免得明日顶着两个熊猫眼,到时候难看死了!”他催促道。
“唔?萧奕辞,你敢嫌弃我!”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第一百四十二章:菀菀怎么来这儿了
次日一早,萧奕辞便带着人四处盘问。
而聂卿萦由于担心君暮澜的病情,便去了他那里。
一进屋子,便看见了从屏风里围走出来的萧菀韵。
二人同时一惊。
萧菀韵心想:完了……
自己好像没有带防染巾来着?不会被认出来吧?
她正了正自己的帽子,然后尴尬一笑。
“菀菀?”聂卿萦见着她也甚是惊讶。
原来那日熟悉的身影,还有后面熟悉的声音,都不是她看错了,也不是她误听了。
萧菀韵看了看床上双目紧闭的君暮澜,突然眼疾手快跑到她身旁,连忙拽着聂卿萦的胳膊肘就往房门外走去。
“嘘!嫂嫂,你小声些。莫要被君神医知道了。”萧菀韵略微紧张地道。
“好!”她连声应下。“只是菀菀,你怎么会来这儿?”
“菀菀这不是在宫里听说燕州恶疫肆虐,朝中大臣都弃之如敝履,谁都不愿意前去。偏偏太子皇兄应下就算了,可菀菀没想到君神医也会一同前去。”萧菀韵耐心解释道。
“我担心他,也只好偷偷混在太医队里,跟过来了。”
“可菀菀,你就这样出来了,若是被宫里人发现了,岂不是要挨罚?”她担忧道。
“嫂嫂不用担心,菀菀已经和缪月商量好了,让她帮菀菀瞒着,不会出问题!”
“但愿如此吧!”
“那嫂嫂,你帮菀菀一个忙可好?”
“什么忙?”
“待君神医清醒后,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了菀菀的身份。菀菀还想对在这里陪着君神医。”
“可菀菀,你是女子啊,怎能一直和男子待在一处?要不我出个力,帮你重新安排间屋子?”她微微蹙眉,建议道。
“不用了,嫂嫂。你心里也知道,菀菀心喜君神医,自是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嫂嫂可以帮菀菀瞒着吗?”萧菀韵摇了摇头问道。
“那好,但菀菀你要当心些,切勿被君神医发觉。”她犹豫了一下,道。
萧菀韵连忙点了点头。
“我先进去看一看他怎么样了。”话落,便转身朝里面走去。
良久,萧菀韵忍不住问道:“嫂嫂,君神医怎么样了?”
“比先前又严重些了。如今他肝脾更略有损。菀菀,你快去外面熬药之处,拿新熬制的药过来!”她神色严肃了几分,道。
“好,我这就去。”话尽,便连忙朝外面走去。
殷城,皇宫,长秋殿内。
缪月来回踱着步子,内心焦急万分。
“也不知道公主何时才能回来。”
床榻上被轻帘挡住的人儿,正是宫里与缪月相交要好的宫女香芋。她穿着萧菀韵的衣服,躺着床上。
看着焦急万分,来回踱步的缪月。开口道:“缪月,你别一直晃,我眼都快晃花了!”
“香芋,你别说话,要是被察觉到了,你我二人屁股会被打开花的!”缪月连忙道。
“缪月,哪有那么严重?前些日子我们不是应付得挺好的吗?”
“那能一样吗?万一就有意外出现,到时候可怎么办?”
“缪月,你就是干着急……”
话音还未落下,紧闭着的大门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
“紫菀公主,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娘娘让奴婢送药过来,顺便看一下紫菀公主情况如何?”苏嬷嬷道。
缪月连忙拍了拍自己这乌鸦嘴。可真TMD灵啊?流星都没这么灵验!
然后便朝门口边走去,打开房门。露出脑袋,她连忙伸手准备去接,顺便道:“苏嬷嬷将药交给我就好,我会让公主喝下的!”
“等等,娘娘特意叮嘱了,要让奴婢亲眼看着公主将此药给喝完。”
缪月心里有些小慌,道:“此事何需苏嬷嬷代劳,让我去便是了,我一定会让公主喝完的。”
“怎么?缪月,你是想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吗?”
“奴婢不敢!”缪月连忙应道。
“那还不开门让我进去!”苏嬷嬷突然眼神便的狠厉几分。
这时,连忙的香芋着实听不下去了,她若是再拒绝,恐怕会惹的怀疑了。
她清了清嗓子,用稍哑的嗓子道:“缪月,让苏嬷嬷进来吧!”
“是,公主。”她只好打开门,站在一旁。
“娘娘让奴婢问候公主,如今感觉怎么样了?可能下榻?”
“苏嬷嬷,你代本公主与母后说一下,有劳母后挂心,儿臣有病在身,怕传染给母后,不能去给母后请安了,还请母后切莫怪罪!”香芋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咳咳!”她还不忘咳了两声。
然后吩咐道:“缪月,还不过来,将母后赐的药给端上来!莫非还想让苏嬷嬷伺候本公主不成?”
“是!公主。”缪月连忙上前接过药。朝床头走去。
香芋伸手接过药。一勺又一勺的舀起喝着。
“咳咳!”
“公主,您慢些喝!”缪月连忙道。
喝毕,将药碗递了出去。问道:“咳咳!苏嬷嬷现在可以向母后交代了吧?”
“奴婢告退!”苏嬷嬷看了看那已经被喝完的药碗。
便转身踏出房门,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苏嬷嬷走后,香芋撑不住了,连忙朝缪月吐槽道:“缪月,这什么药啊?苦死我了。”
“香芋,你多担待些,良药苦口嘛!”
“你说得倒是轻松,你怎么不喝一下?”香芋吐了吐苦得发麻的舌苔。
“哈哈……”缪月无情地嘲笑了一番。
凤仪宫内。
苏嬷嬷将事情禀告给了她。
“什么?你说她把那药全喝下去了?”
“回娘娘,奴确实婢亲眼看见公主把药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了!”
“不……苏嬷嬷,菀韵喝药会剩很多,她只能喝下两三勺,绝对不可能一滴不剩。”
“娘娘是怀疑有问题?”苏嬷嬷试问道。
“不是怀疑,是肯定!”
“难道紫菀公主……”又偷偷跑出宫了?
“苏嬷嬷,你马上派人前去核实!本宫要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
“是!奴婢告退。”
很快,萧菀韵不见了的事,在宫里传遍了。
长定殿内。萧牧云不服气地拿起毛笔戳自己练的字。
“哼!什么破皇姐,出宫都不带本皇子一个!太不够意思了!”
这句话恰巧被进来看他的萧璟翎给听见了。
“牧云,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萧璟翎问道。
他刚在工部忙完事,正好趁着机会看一下这小子。
“二皇兄不知道吗?皇姐偷偷跑出宫了,可是把母后给气得火冒三丈了!”
“出宫?可有问出她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母后好像正在派人把皇姐宫殿里的伺候皇姐的人给唤去了凤仪宫问话,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萧璟翎听后连忙朝外面走去。
“诶?这么快就走了?”不是说来看他的吗?
凤仪宫内。
缪月和香芋胆战心惊地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说!紫菀公主去哪儿了?”谢皇后冷声问道。
缪月被她的语气吓得一个机灵。“皇后娘娘,公主……公主她随太子殿下一同南下了!”
“南下?她为何南下?”
“这……”她若是直说了,公主和君神医的事全都泡汤了。
“吞吞吐吐地干什么?快说!”
“公主说……说宫里太闷了,想趁此机会出去走走!”
“胡闹!那是什么!闹着玩的吗?你身为紫菀公主的贴身宫女,不应该劝着些,反而还帮着她一同哄骗本宫,你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恕罪啊!奴婢确实劝过公主,可是公主不听奴婢的话……”
“你这贱婢,还敢把错归结在主子身上,你真当本宫不敢动你?”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
“来人,将她们二人拉下去,每人重罚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谢皇后连声吩咐道。
这时,有两个太监上前,拽起她们二人,便朝外面走去。
香芋慌了,连忙求饶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娘娘……”
谢皇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时,萧璟翎跨步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他连忙行礼。
“翎儿,你怎么来了?”
“儿臣听宫人说菀菀不见了,便前来看一下可有查出些什么?”
“她随太子南下了!”
“什么?”他心头一惊。
“她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私自背着本宫出远门!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存心来气本宫的是不是?”
儿子不听她的话,女儿也喜欢到处乱跑,如今更是不顾自身危险,竟然南下了?
“母后息怒,儿臣愿立即前往,将菀菀给带回来!”
“不行!”谢皇后连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也更不可能让他人乱了自己的计划。
萧璟翎心中一惊,问道:“为何?”
“你……眼下你父皇给你安排的事情那么多,怎么有时间去想其他的?好好在这里干你父皇安排的事。其他的,本宫来想办法。”
“母后,此事不宜再耽搁下去。您难道不担心菀菀吗?”
“此事不用你担心!下去!”谢皇后舒了口气,道。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乱了自己的计划。
“是,儿臣告退!”他隐忍应下道。
他走后,身旁的苏嬷嬷试问道:“娘娘,紫菀公主那里怎么办?”
“罢了,随她去吧!计划继续!”
“是!”苏嬷嬷应后便打算退下。
“对了,不要伤着菀韵……”
“是!”
燕州,连续两日,萧奕辞便带着人盘问到底何人曾经去过有动物尸体发气的地方。
至今,已经才排查一半,但毫无头绪。
君暮澜住所。萧菀韵端着药碗,舀起汤药,送到他嘴边。
这时,聂卿萦推门而入。问道:“菀菀,他怎么样了?”
“嫂嫂,药已经服用三帖了,可为何还没有醒?”
“我也不知道,按照我的方子,也该醒了。兴许是他不愿意醒吧?”
“嫂嫂,什么叫君神医不愿意醒?”她有些不解。
“菀菀,你也照顾他两日了,该去休息了。”聂卿萦没有回答她,而是建议道。
“好,嫂嫂,你帮我看着他。”萧菀韵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放下手中的药碗,道。
见她点了点头,萧菀韵这才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良久,君暮澜这才微微转醒。他扫了一下四周,正好看见了一旁的她。
此刻,她正闭目撑着脑袋打着小盹。
他本想抬手触碰她的面颊,可终是这一微小的举动,让她醒了。
“你醒了。那就好!”她开口道。
他慢慢撑着床坐了起来,背靠在软枕上,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看着。
聂卿萦这才连忙拿起身旁的药碗,递到他面前。“把这药喝了,应该就可以好些了。”
可他却纹丝不动。开口道:“睡久了,胳膊抬不起来……”
他心中苦笑道:就让自己再任性一回,自私一回吧?
她确实也看出来了,他刚才撑着床起来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估计暂且也端不起药碗。
“若是公主认为不妥,那边等我手有力气了再喝吧。”见她有些犹豫,他开口道。
“这怎么行?药得趁热喝才好,冷了就没有效果了。况且这药已经放在此处有一会儿了。”话尽,便收回药碗,随意舀了一勺,送了过去。
君暮澜看了看她,便轻微张嘴,喝了进去。
随后,又是两口。
“对了,我其实有一个问题有些不解。”她突然道。
“公主直说便好!”
“我觉得服用三帖药之后,按理你早该醒了。可你竟比外面那些重患好转的还要慢些。”
“你也算重患重的轻者了,按理今早便该醒了。可为何你醒晚了些?”
因为……梦里都是你啊?只有那时,他心里才是满足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他吃醋了,发现
可他终究不敢说出口,他怕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能我与其他人体质不同吧。”他淡淡地道。
“是吗?”可他怎么觉得有些敷衍呢?
他自己都是一个医者,身体好坏,自己岂会不知?
见他有些木讷,她也不好再多说了。随后又舀了一勺药,送了过去……
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啥?”聂卿萦抬头看了过去。
“本殿是问你们在干什么?”
“……”她无语了。
“你自己不会看吗?”眼睛白长了?
见他那满脸不悦的样子,她终是道:“我在喂药,怎么了?”
一个医者给一个患者喂药,那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吗?有什么好气的?
“你还知道自己正在喂药啊?”萧奕辞气得心里发鼓。
“……”聂卿萦满脑子打搅。
萧奕辞哪能容她继续这样下去,连忙上前拽起她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去。
“诶?干什么?我还在……”喂药。
“让他自己喝,又不是没有手……”他冷声道。
聂卿萦来不及多想,连忙放下药碗,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他只觉得心里发苦。
房门外,聂卿萦连忙甩开他,问道:“怎么回事?还二话不说先动手了!”
“以后喂药这等事,交给他人去做便好。”他清了清嗓子,温声道。
就算让她喂,也该是喂自己喝,怎可喂其他人?
“人家是病人,而且人手本就不够用,我这不就帮个忙嘛!”她解释道。
“本殿问你,你是不是有夫之妇?”
“是啊!”
“你是不是该听本殿的话离其他男人远点?”
“应该……是吧?”
“你还敢犹豫?”他脸色又冷了几分。
“我……没犹豫吧?”但她突然脑袋灵关一闪。“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撇了她两眼,似乎在告诉他,你知道就好!
“怎么感觉哪里酸酸的?你不会醋坛子又给打翻了吧?”她突然凑近嗅了嗅。问道。
“胡言乱语!本殿只是不想让你丢了皇家脸!”
“呵呵!正好,皇家的脸,我还不敢丢呢?你这是在质疑我!”
“懒得和你多说。”话尽,便甩袖离开了。
诶?等等,他刚才找我干什么来着?
她连忙反应过来,追了过去。
“嘭!”房门无情地被关上了。
吓死她,差点夹住她鼻子……
“萧奕辞,开门,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她卖力地拍了拍门板问道。
良久,里面并无回应。
聂卿萦灵机一动,扫视了一下周围。
小样!还想拦住我?
她连忙朝窗台处轻脚靠近。
只要她动作够轻,就不会被发觉。
她提起裙摆,便要翻身进去。
萧奕辞正在内室换衣服,刚好察觉到不对……
额?好像裙子卡住了?
她侧头看了看外面。
算了,烂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作势便要往里跨,哪知刚好撞见萧奕辞。
他扫视了一下她现在的样子。道:“夫人这动作,确实不大优雅。有辱斯文!”
“我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算了,快拉一下我,好像裙摆卡住了。”她招了招手道。
“刺啦!”一声。还真给扯烂了。
聂卿萦连忙站起身,掸了掸衣服的灰,道:“真不结实!”
“夫人为何翻窗进来?”他径直问。
“你刚才不是要找我吗?不说说是什么事?”
“反正又不重要。”话尽,便要朝里面走去。
聂卿萦连忙扒拉住他,委婉道:“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再靠别人那么近了,别气了?”
气死了,可划不着。
“根源已经找出,现已经派人在处理了。”他这才妥协道。
“那就好,再过几日,他们就可以彻底恢复了。”聂卿萦淡声道。
君暮澜住所。萧菀韵慢慢走了进去。刚好看见他倚靠在床头。
“君神医,你醒了。”
“外面怎么样了?”
“啊?已经好了大半了!”她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既然已经大好,为何不摘下防染巾?”他突然问道。
“额……我抵抗力弱。有些怕染病……”
君暮澜并未再理会她,而是自顾自的穿鞋。
丢下“随你”二字,便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的心更是紧了几分。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怕是连话,也不愿与她多说了,只会对她毕恭毕敬罢了……
三日后,百姓基本大好。
聂卿萦带着萧菀韵边走边聊着:“菀菀,你看看,只要我一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对吧?”
萧菀韵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嗯。”
她顿足,问道:“菀菀,你这两日怎么了?”
她记得之前她的话可多了,而现在却……
“嫂嫂,我没事!可能是近来太累了吧?”萧菀韵强颜欢笑道。
“菀菀,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若实在……”话还未说完,便注意到旁边朝她们这边走过来的君暮澜。
“你刚才唤他什么?”君暮澜开口问道。
“没……什么!”聂卿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不,你知道,你唤他菀菀?”
萧菀韵心里直发冷汗。
她明明知道,他迟早会知道的,可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竟惶惶过之,若有冒犯,还请紫菀公主责罚!”君暮澜突然跪下道。
他怎能与一女子独处一室,还不顾后果的要她和自己同睡一榻?
防染巾终是被她摘下,她有些不敢相信,质问道:“你刚才说,让本公主罚你?”
“是!”他头压得更低了。
“……”他竟让她罚自己?她怎会罚他?
“你何错之有?”
“草民不该与紫菀公主共居一室,实为一罚;更不该冒犯公主,要求公主,实为二罚……”
“够了!”此时,她早已经满眼含泪,终是忍不住,落下一滴。
“菀菀,你……”聂卿萦想要说些什么。
“嫂嫂,带我走吧?”她突然开口道。
“好!”唯留他一人在原处。
今日,他们正好离去。
聂卿萦带着她来了自己的马车旁。这时,萧奕辞迎面走来,便看见了萧菀韵。
“菀菀,你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皇兄,我……”
“别说了,先上车吧!”聂卿萦连忙打断道。
若是现在再去问她这些,可能会惹得她更难过,倒不如让她多冷静些。
这一路,马车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车轮声轱辘轱辘地,成了山间最鸣的声音了……
山谷两头暗处,正隐藏着一群黑衣人,举着弓箭,正等着后处的那队人马路过……
马车慢慢驶入内围。
萧奕辞神色一紧。聂卿萦也察觉到不对,问道:“怎么了?”
“这里有问题!”
“什么?”她一时还摸不住头脑。
谁这么没良心的,还敢拦皇家的马车?
他们此行,加上太医也不过百来号人。
“咻!”一支冷箭径直射进了马车内。
正好离聂卿萦头不远的地方。
妈呀!用不着这么刺激吧?
“低头!”他突然道。
聂卿萦连忙蹲在马车上,脑袋都不敢乱抬。
“咻咻咻!”又是三箭,刺进了马车。
“嫂嫂,外面怎么回事?”萧菀韵低着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
两头都有黑衣人朝这边飞来。
很快便与守卫厮打起来。
一把剑穿过门帘刺了进来,“噗通”一声,马车被剧烈地一砸。
竟有刺客马车顶行刺……
萧奕辞抽出长剑,翻身一跃,一脚踹在黑衣人的胸口处。
黑衣人飞出几丈远。
“噗!”一口鲜血喷出。
“你们快出来!”萧奕辞连忙朝马车内吼了句,便与敌人厮打起来。
“快走,菀菀!”聂卿萦拉着她便下了马车。
不远处的马车内,君暮澜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下了马车。
见聂卿萦她们那边有危险,连忙朝那边跑去。
聂卿萦见有刀朝她这儿砍来,连忙抬起手,引发暗针,那人中招,一命呜呼。
她随意塞了个瓶子在萧菀韵手中,道:“菀菀,一会儿要是有危险,就将这个药粉撒在他们身上!”
一剑又朝着她们刺过来。聂卿萦一个转身,躲了过去。
齐珉见状,本想冲过去帮忙,可是却自顾不暇。
不一会儿,地上便躺满了一个又一个人。
“君暮澜,你快带菀菀走!”聂卿萦见他朝这边走来,连忙道。
自己手中的暗针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带着萧菀韵肯定很难躲。
他又怎么可能听她的,抛下她就这样走?
几个黑衣人将君暮澜团团围住。
“你们快走!”
他只是掠过他们,朝她们那边跑去。
二人逃跑之际,身后的黑衣人趁机朝聂卿萦这边砍去。
君暮澜翻身一跃,一脚踹开了黑衣人。随后,便与其他黑衣人打起来。
萧菀韵晃眼一看:他会武功吗?
应该是为了保护嫂嫂吧?
不知何时,她竟站在远处,看着那抹白衫身影的男子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聂卿萦连忙提醒道:“菀菀,快走啊!”
一个黑衣人又朝她们砍了过来。
她本想抬手引发暗针,可是刚好用完了。
眼看着刀光剑影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近,这时,一席黑紫色身影闪现。
一手将她拉向一旁,萧菀韵的手脱离了她。一抬头,便看见身上已经有了挂彩的萧奕辞。
“此地不宜多待,一会儿看准时机,本殿掩护你离开!”
“你怎么办?”
“放心,死不了!”
萧奕辞带着她到了马旁边,道:“上马!”
“菀菀她还没有……”她边上马边关心道。
“你先上去,先离开,本殿去救菀菀!”
“啪!”萧奕辞一掌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叫一声,便冲出敌围,朝前面奔去。
这时,齐珉跑了过来,与他并肩作战。
萧菀韵一个人站在那里,木讷良久。
他们……似乎不会动自己?
她观望四周,却抬眼看见上面的草堆里,一个黑衣人正举着弓箭,准备朝君暮澜射箭。
她神色一紧,竟不顾后果地冲了过去。
“啊……”那一箭,被萧菀韵挡了下来,刺在了背部。
“你……”君暮澜没有想到她会替自己挡箭。
随即又是一箭朝他们射来。君暮澜一个转身,便将萧菀韵护在身后。
手握长剑,与黑衣人继续打斗!
“齐珉,快去掩护他们离开!”萧奕辞看向那边,吩咐道。
“是!”齐珉应声,便冲了过去。
“咻!”趁他一个不注意,一只箭刺向了他的胸口。
很快,便流了血,但他依旧忍着痛与黑衣人打斗。
刚护着君暮澜他们离开包围圈的齐珉看见萧奕辞受了伤。
便喊了出来:“殿下!”
“快……带他们走!”
齐珉只能狠下心来,带着君暮澜二人离开。
聂卿萦骑着马丝毫没敢放松。可马不知道蹄下踢到了什么,突然往后一仰,直接将聂卿萦给甩了出去。
“啊!”
正当她以为自己会掉在地上之时,却被他人给接住了。
带着她,落回了地上。
“阿萦,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朝头顶传来。
聂卿萦见情况不对,连忙离开了他的怀里。他的手只能尴尬一收。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那日凤仪宫内,谢皇后与他说过,找萧菀韵之事,交由她办便好,可是他等了一日,也未曾见谢皇后派人过去。
在府上的他实在按耐不住了,便对石阙道:“本王要南下!”
“可是皇后不让殿下去!”石阙犹豫再三道。
“无事,秘密前去……”
随后,他便连夜赶路。而在刚才,他听见了远处的马蹄声。便闻声赶了过来,恰巧遇见了她险些被马给甩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她中毒了,护食
“本王不放心菀菀,所以便南下了。”萧璟翎犹豫了一下,道。
“所以……宫里的人,已经知道菀菀不在宫里了?”
萧璟翎点了点头。
“那缪月她们……”
“她们只是被母后罚了三十大板。”
“那便好。”她怕的是谢皇后一气之下把她们给杀了。
“只是阿萦,你不该与皇兄在一起吗?”他问道。
听他这么一提,她才想起自己正在逃命。“我们沿途路过一个山谷之时,却有一批刺客突然冲了出来,他们人多,所以应顾不暇,便先让我骑马先离开了。”
“怎会这样?”他听后,带了些许吃惊。
她连忙道:“璟翎,你快过去帮帮他吧?”
这时,石阙骑着马赶了过来。
翻身下马道:“殿下!”然后便一眼扫去,看见了聂卿萦。
便再次行礼:“太子妃!”
“好,本王这就过去!”话尽,他便翻身上马。朝聂卿萦伸出了手。
“我……骑自己的马便好!你先与齐侍卫赶过去吧!”聂卿萦想了想,拒绝道。
“也罢。石阙,走!”萧璟翎见她拒绝,只好吩咐道。
“驾!驾……”马朝前方奔去。唯留她在原处。
随即她翻身上马,朝前面赶去。“驾……”
很快,这里只剩下萧奕辞和几个挣扎着保护他的守卫。
但黑衣人依旧还有十几个。
为首黑衣人道:“杀!”
随即,两方又开始打斗……
这时,马蹄声将近,萧璟翎骑着马赶了过来。随后一个翻身,抽出身上的佩剑,便加进了他们的包围圈里。
黑衣人似乎有所收敛,但依旧与他们交锋。
良久,黑衣人拜了下风,内怕被他人抓住把柄。便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撤!”
萧璟翎和其他守卫本想追出去的。萧奕辞连忙道:“不必追了!”
二人这才作罢。“快去找她……”他喘了口气,朝一旁的守卫吩咐道。
“皇兄,不必去了。皇嫂她……正朝这边赶来。”萧璟翎解释道。
果然,这时,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个骑着马的人影赶了过来。
聂卿萦翻身下马,连忙走上前来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无事,先去找菀菀!”萧奕辞摇了摇头,道。
有齐珉护着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眼下需找附近的地方整顿一晚,再派人去寻他们。”聂卿萦提议道。
一个偏僻的小镇上。君暮澜扶着背部已经受伤,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君神医,先找个地方将公主安置下来,再给公主止血。”齐珉道。
“好!去那边。”君暮澜看了看那处的医馆,道。
春回医馆内。君暮澜将她扶坐在榻边。
郎中拿着止血药和纱布走了过来。
“这姑娘为何会受如此严重的伤?”郎中问道。
“路遇刺杀,逼不得已!”君暮澜冷声吐出几个字,便接过纱布。
他神色一紧:“不好,箭上有毒!”
齐珉神色也紧了几分。
“她此刻如果箭再不拔下来,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他继续道。
萧菀韵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睁开双眼道:“君暮澜,我是不是要死了……”
“公主胡说什么,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可是……都中毒了,活不了了。君神医不用……安慰我。”她摇了摇头道。
“咳咳!”她剧烈一咳,便吐了口鲜血。
她伸手抚了抚嘴角的鲜血,拿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强颜欢笑道:“看吧?真的……真的要死了。”
“也好……这样……你再也不怕……不怕本公主缠着你了!”
“公主胡说什么,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都……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话……还是凶巴巴的……”她还是带着不满抱怨道。
他眼皮微低,柔声道:“公主放心,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一定会……”
“我……我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可是……看到你之后,只有你在身边……我就不觉得疼了?”她脸色已经白得可怕,可还是故作坚强地说。
“公主,你且忍着些……我这就替你拔箭。”他强压着心中的那丝不满,道。
“君神医……你……和我说些话好不好?”她突然握住他的手,祈求道。
“公主这样不妥,男女授受不亲!”他连忙想抽出手。却被她抓得更紧。
“不要……我就任性一次,好了?我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她终是不争气地落了泪。
“可你的伤还需要……”他终是很为难。
“分散注意力……也许就……不那么疼了?”她坚持道。
“好!公主想与我说什么?”君暮澜声音颤抖了几分,问道。
“我……不求你能与……我在一起。可你能不能……多看一下身边之人?菀菀心……悦你?”
“公主这是迷糊了……”
“不?菀菀……是认真的!”她再次问道:“可不可以多看……看我?”
泪滴终是染湿了他的衣襟。她的声音更是沙哑了几分:“说话啊?”
君暮澜因她是为自己挡了箭,心中有愧,犹豫几分,应道:“好!”
这时,她才勉强地露出一丝笑。
“啊!”
“呲”的一声,箭从后背被拔了下来。她手指一紧,指尖便插近了君暮澜手中的肉中。险些见了血。
她终是没忍住,痛晕了过去。
他摇了摇面前的人,唤道:“公主,还听得到我说话吗?”
可是……毫无反应。
他只能将她放在榻上,神色微变,冷声道:“你先去找他们汇合!”
“可是……紫菀公主这里……”齐珉有些放心不下。
“公主有我照看着,不会有大问题的。”
“好!”应声后,便出了医馆。
“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可需老夫……”郎中有些不知所措问道。
他刚才也是听了这女子唤他君神医,敢情只是在自己这里借个地方罢了?
“拿银针过来……”
“额?好……”
而聂卿萦这边,正好找到了歇息的地方。此地是一个茅草屋,但已经荒废多时,已经积满了灰。
“嘭!”木门被她推开了。
她跨步走了进去。“咳咳!”
她微微蹙眉:灰尘也太厚了吧?
“你们几个过来帮我收拾一下吧?”聂卿萦指了指剩下的三个守卫吩咐道。
“是!”三人连忙应声。
萧璟翎本想一同上前,却被石阙口头阻止了:“殿下身上有伤,还是属下去吧!”话尽,便走了进去。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划出了口子,那头的淡蓝色布料,已经染了血。
萧奕辞虽身着深色衣衫,但还是有了几条小伤。
“皇兄还好吧?”他看了看萧奕辞,问道。
萧奕辞摇了摇头,道:“无事!”
话尽,便要上前去帮助搂着一捆稻草朝里面走出来的聂卿萦。
“诶?你给我站那儿不许动!都说了伤口染了灰尘难好。”聂卿萦扬了扬头道。
可他不忍她去干这些事啊?
“伤筋动骨都需要一百天,该重视些,小伤也是伤。别不当一会事!”聂卿萦将稻草扔在某角落处,拍了拍手上的灰,解释道。
要不被感染了,那不就更难好了?
萧奕辞只能定在原处,看着她再次朝里面走去。
良久,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额!里面有两间屋子,大家就将就一下吧?”聂卿萦略带尴尬地道。随后,她派人寻了些草药回来。
将其碾碎,敷在伤口上好得快。
“这又是何药?”萧奕辞微微蹙眉,盯着往他伤口上抹的绿色熔状物。
“你这就不懂了,这可是好药!”聂卿萦卖着馆子道。
“说了当没说!”
“……”她无情地白了萧奕辞一眼。
“那你别用好了?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我拿去给熠王还有其他守卫用?”聂卿萦调侃道。
“你敢?”萧奕辞语气凶了几分。
“不敢!”聂卿萦凶神恶煞,包扎伤口的布条用了扯了几分。
“嘶?”萧奕辞痛的眉眼一抽。“想疼死本殿是不是?”
“没死就行……”聂卿萦随意说了句,便站起身,朝守卫那边走去。
将草药分给其他人。嘴中还不忘道:“太子殿下很嫌弃它呢!给你们用好了!”
“多谢太子妃!”三人连忙应声。
聂卿萦走到萧璟翎面前,递了一份药给他。
“多谢!”他伸手接了过来。
这时,一直不在此处的石阙提着一只已经晕死过去野鸡进来。
“哇!今晚有口福了。”
“太子妃,待属下处理好了,再交给您烤吧?”见她伸手想要接过来,石阙连忙道。
“额……好吧!”是她冲动了……
不久后,野鸡已经上了架子,正在火堆旁烤着。
不知什么时候,萧奕辞竟与萧璟翎坐在了一处。
“皇兄认为此次的刺客,会是何人派来的?”萧璟翎率先开口问道。
“皇弟觉得会是何人?”他把皮球踢了回去。
“无头绪。”萧璟翎摇了摇头,吐出三个字。
“皇弟为何突然来此?”他没有回答上面的问题,转移话题问道。
“宫里人发觉菀菀已经南下了,我担心菀菀安危,便私下和石阙一同前往寻人。”萧璟翎看了看石阙,道。
“哼?”他只是轻哼一声。
“皇兄这是何意?”萧璟翎有些不解。
“无事……”此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他心中还未曾有定论。
即使他这样回答,自己也能猜出个大概。怕是怀疑刺客之事与自己有关了……
“诶?你们兄弟二人在聊些什么呢?这么神秘?”聂卿萦拿着一个鸡腿,朝他们这边走来。
萧奕辞轻咳一声,伸出一只手。
聂卿萦疑惑:“干嘛呢?”
“你说干嘛?”萧奕辞看了看她手中的鸡腿,反问道。
他这是要抢自己的吃的好不?
“不……不是给你的。”聂卿萦随意嘀咕了句。
“……”吃东西哪有让夫君先饿着的道理。他微微蹙。
聂卿萦不为所动,还拿起它咬了一口,亮在他面前,问道:“这样了,你还要吗?”
“无妨!”一转眼,她的鸡腿没了?
两手已空空,此人,好生不要脸……
“呵呵!”聂卿萦尬笑两声,便转过身朝另一头走去。
翌日,晨。
阳光入室,隐隐约约。能听见马蹄声……
聂卿萦从榻上坐了起来。掀开了萧奕辞为她盖上的外衫,便下了地。
“醒了?”外面突然传进一个声音。
“你怎么都不知道叫一下我?”聂卿萦抱怨道。
“本殿怕你一会儿坐马车上便能睡着,便让你多睡了会儿?”
呵呵?我还得感谢你了是不是?
马车上她想睡觉能怪她吗?要不是这马车摇来摇去,她能睡了嘛?
“啰!给你。”聂卿萦把他的外衫扔了过去。
出了茅草屋,发现大家都已经候在外面了。
她又是一阵尴尬。
突然,她看见了齐珉。
“齐侍卫,你怎么来了?菀菀和君神医呢?”
齐珉情绪低落道:“回太子妃,紫菀公主情况不大好!”
聂卿萦听了更不高兴了。一眼瞪着身旁的萧奕辞,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殿下还好意思不叫醒我?”
“是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妃睡得好挺舒服。”萧奕辞应道。
“……”诶?不对,怎么变成自己说自己了?
她明明说的是他的错来着……
“走吧。”萧奕辞只声提醒道。
小镇上,春回医馆。
萧菀韵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
阳光刺眼,使得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只见君暮澜端着药走了进来。
“公主醒了便好!”他淡声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不用你假好心
萧菀韵躺在床上点了点头。便强忍着伤痛需要坐起来。
可她已经脱了力,起不来了。
“公主躺好便是!”
萧菀韵这才作罢。
“君神医,我这毒,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地问道。
“难解,药效甚慢……”他犹豫了一下,道。
“君神医,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本公主是不是快要死了?”她再次问道。
她现在只觉得伤口灼热,似乎快要溃烂了一样。
“公主说什么傻话?不会死的。喝药吧。”他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她唇边。
“可是……真的好难受……”她带着哭腔道。
“菀菀听话,将药喝了。”
萧菀韵心里一惊:他唤我菀菀了?
她这才舍得张开嘴,喝下了药。
她凭生最怕苦了,可是听见他那一声菀菀,又觉得这些苦是值得的……
这时,他们赶了过来。
聂卿萦连忙冲过去问道:“菀菀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君暮澜摇了摇头道。
“我只能开出最理想的药,暂时压制住毒性蔓延。但此毒横行霸道,我也毫无办法。若换做普通大夫,她可能活不过今晚。”
“到底是谁,竟如此歹毒?”聂卿萦问道。
“源头,是那批刺客,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查出?”君暮澜突然看向萧奕辞,问道。
“不曾……”他应道。
聂卿萦问道:“菀菀中的是何毒?”
“此毒名为大乾,医书曾有记载,此毒若是进入血液,便会随血液到达全身各处,渗入五脏六腑。致使脾脏受损。重症者死淤呼吸麻痹。”
“此毒竟如此厉害?”
“公主的毒好歹发现的及时,这才阻止了毒素继续蔓延。如今只是伤口发炎,出现吐血,脱力,晕厥。现唯有找出解毒的法子,才可救公主一命!”君暮澜解释道。
“让我试试看!”聂卿萦突然道。
她坐在床头,替萧菀韵把脉。
“嫂嫂,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萧菀韵看了看她,开口道。
“怎么会?菀菀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她唇舌发干,终是不愿意说话。
良久,聂卿萦道:“此毒按照寻常的方法,定是不太好解。”
“不同的症状,药的用量是不同的,什么时候该用哪味药,什么时候哪味药不能再加,都十分严格。”
“如果想要见效快,少受些痛苦,必须得下猛药。只是……菀菀,你可挺得过去?”她问道。
“菀菀不怕!”萧菀韵摇了摇头道。
“反正都这个样子了,何不博上一把?”萧菀韵抬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君暮澜,道。
若是成了,她与君暮澜是不是……
“那好,我这就去开方子。”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第一日,萧菀韵服完药。心口甚闷,伤口更是隐隐发痛。
聂卿萦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君暮澜,道:“菀菀她……想要见你!”
君暮澜一怔,但还是走了进去。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轻声道:“君神医,你来了。”
他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本公主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她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了。现在的她,应该是脸上毫无血色,嘴皮干到发白。丑死了呢?
“公主一直都很好看……”
“骗人的话罢了?君神医怎可把本公主这二八年华的人当成三岁小孩呢?”她笑了笑,道。
“……”他沉默,半字不曾吐露。
“君神医,你昨日答应过本公主,说等本公主好了后,便会多看本公主几眼,如今可还作数?”
见她一直期待着答案,可他也不愿说违心话,心里甚是纠结。
“你为何不说话?”她问道。
“……作数。”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终是说了出来。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微地回应了他一个笑,也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
次日。她又是一碗药下肚,这次反应竟比上次更加剧烈。
她撑着床头,满脸痛苦。心口似乎被堵着了,一直闷得慌。
“菀菀,你忍着些!”聂卿萦关心地安慰道。
君暮澜站在一旁,本想靠近她看一看情况,但还是收住了脚。
“噗!”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聂卿萦轻微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污血能吐出来便好!”聂卿萦道。
君暮澜顿时也松了口气。
街上,某一客栈内。
齐珉与石阙二人被派去现场查验尸体,现在刚好回来了。
“太子殿下,熠王殿下!”二人拱手道。
“可曾有头绪?”萧奕辞问道。
“回殿下,从尸体来看不过只是普通的江湖杀手,其他的……无从查验。”齐珉道。
“啪!”萧奕辞气愤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殿下息怒!”齐珉连忙压低了头。
“菀菀那边怎么样了?”他舒了一口气,问道。
“今日已经排出污血了,再过两日,便可痊愈!”
“准备一下,后日回殷城。”他冷声吩咐道。
“是!”
两日后,马车已经在客栈外面靠好,萧菀韵已经换了身便衣,站在一头。
盯着那依旧是一席白衣的君暮澜。
幸得聂卿萦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菀菀,该上马车了。”
“哦!”
她二人是女子,所以便坐马车。其他人一概骑马。
一路上,萧璟翎便在后面看了君暮澜良久。
顺时驱赶马到他跟前,道:“本王记得你。”
“在紫菀公主生辰宴上是见过。”君暮澜淡淡地道。
“菀菀似乎对你……”萧璟翎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草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肖想紫菀公主。熠王殿下不必多有强调。”
“呵!本王岂是那种人?”萧璟翎笑道。
“……”他这是何意?
“本王深知,君公子医术了得,身份之事,有得改,入宫为官医即可。就是本王不知,君公子对菀菀心思如何?”萧璟翎试问道。
“草民对紫菀公主……不曾有过那样的心思。”君暮澜紧了紧拳,波澜不惊地开口道。
“看来是本王会错意了。”萧璟翎摇了摇头,无奈地道。
马车内。聂卿萦看了看她,道:“这两日,菀菀倒是恢复得不错!”
“嫂嫂,菀菀在想这要是回了宫,母后会如何罚我?”她突然道。
“菀菀别怕,有你的两个皇兄护着你,母后不敢乱罚你的。”聂卿萦安慰道。
她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本王可否问一下君公子,为何不喜菀菀?”
“……”他选择沉默。
“可是心中有了他人?”
“……”他心中一怔。竟鬼使神差地说出来了:“她已经为人妻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
多日赶路后的一个夜晚。几人坐在火堆旁,盯着那一处篝火。
而萧菀韵,却盯着君暮澜看了不知道多久。
聂卿萦身旁坐着的萧奕辞推了推她的胳膊肘。
“唔?”聂卿萦疑惑。
给她个眼神,自己领会……
聂卿萦朝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另外二人。
“咋了?”
“……”萧奕辞眉头一皱。
夫人,这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打算怎么收场?
“额……”聂卿萦顿时无语。
只是她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知道他们二人一个有情,一个无意?
就当是乱点鸳鸯谱吧?她现在好像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是夜,篝火冉冉。唯远处,传出了竹丝之乐。
靠在树桩上的萧菀韵,微微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还在熟睡,唯有君暮澜,不知去了何处。
她站起身,随着声乐,寻了过去。
月光洒满整个大地。一人正对月光,手持竹笛。伴着月色,吹响那唯美的乐器。
细致入微,深入听曲,会觉它有一种苍凉感,伴随着思乡感。也许是她会错意了吧?
月光隔着树叶照了下来。而她,只能偷偷站在远处,观望着那个人……
树叶随风发出飒飒的声音。野猫在草丛中蹿动,险些惊了她。
她终是不小心,踩断了树枝。
笛声乍然停下。他神色一紧。
身影一闪,便到了她跟前。看清来人:“紫菀公主?”
“你怎会在此?”他问道。
“我……”萧菀韵顿时一惊。她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紫菀公主若是无话可说,君某便先离开了。”话尽,便要朝前面走去。
却不想被萧菀韵拽住了胳膊肘。
“紫菀公主,男女……”
“君暮澜,你为何总是这句话?你明明说过不会……”
“君某只是情急之下而为之,还请公主放手!”他冷声道。
“情急之下?你我之间这几日的相处,竟被你说成了情急之下?”她有些不敢相信。
“紫菀公主心里不早就明白了?君某一直是那样的人,从始至终,从未变过!”
“你……”萧菀韵顿时一个不稳,放开了他。
“所以……你对我……”她扬起头,在月光下,即使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却也更显凄美。
“君某对紫菀公主,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好生讽刺啊?
她心中一怔。“你说的……可是真话?”
“一句不假!”
“为何啊?”她情绪稍显失控,眼中泪水打转,质问道。
“抱歉……”他良久吐出两个字。
“抱歉?”她满心都是他,到头来,只是听见了这两个字,抱歉?
“是因为嫂嫂,对吗?”
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又刺痛了他的心。
见他沉默不语,她自嘲地,笑着:“呵呵……”他竟连反驳都不愿了?果然是因为别人。
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看她啊?
“时候不早了,君某送公主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本公主可以自己走!”她吼出了这句,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内心隐隐约约难受……
翌日,早。
聂卿萦伸了下懒腰,见菀菀还在睡觉,但眼圈却红红的……
她疑惑了:莫非……我配的药出现了副作用?
她摇了摇萧菀韵,唤道:“菀菀,菀菀,起来了!”
萧菀韵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亮光让她感到不适。
“嫂嫂……”她小声喊道。
“时候不早了,该赶路了!”
朝前面望去,果然大家都在整理了。
她慢慢站了起来,道:“嫂嫂,走吧!”
到了马车前,萧奕辞也算是瞧出来了。
待萧菀韵上了马车后,萧奕辞低声问道:“菀菀这是怎么了?”
聂卿萦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去问谁?”
萧奕辞知道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朝一旁走去,上了马车。
皇宫——凤仪宫内。苏嬷嬷附在谢皇后耳旁道:“娘娘……”
谢皇后听了后,险些将茶杯摔在地上。“什么?失手了?”
“回娘娘,那边传话过来说,确实如此。”
“倒是命硬,这都不死……”谢皇后冷笑道。
“只是……娘娘……”苏嬷嬷欲言又止。
“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他们说沿路遇到了熠王殿下去帮忙了……”
“翎儿?他怎么南下了?”谢皇后有些不敢相信。
“是私底下去的……”
“哼!果真是为了一个女人,什么也不顾了!”
“娘娘……还有……”
“说!”
“紫菀公主中毒了,如今性命堪忧……”
谢皇后忍不住了。“啪!”茶杯顿时碎了一地。
苏嬷嬷连忙跪在地方求饶道:“娘娘息怒!”
“息怒?”
“本宫如何息怒?先前再三强调不要伤了她,本宫的话是耳旁风吗?”
“……”苏嬷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菀韵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要了他们脑袋!”谢皇后一挥袖道。
“滚下去!”
“是……是!奴婢告退!”话尽,连忙出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他被指责了
两日后,他们一同入了城。
皇宫,还在御书房处理折子的皇帝,闻声萧奕辞他们回来了。放下手中之事,直接去了兴德宫。
“儿臣参见父皇!”
“儿媳参见父皇!”聂卿萦与兄弟二人同时行礼。
皇帝点了点头,道:“都起来吧!能平安回来就好。”
但皇帝扫视了一周,却没有看见萧菀韵。
便问道:“怎么没有看见紫菀?”
“回父皇,菀菀这几日赶路身体似有些吃不消,儿臣便让宫人送菀菀先回去了。”萧奕辞解释道。
“此次燕州恶疫能得以控制,辞儿与你的太子妃功不可没,同父皇说说,你们二人想要何赏赐?”皇帝看着他们二人问道。
“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与太子妃应该做的。儿臣不奢求赏赐。”萧奕辞压低脑袋道。
“也罢,你这性子朕何尝不知!”然后看向聂卿萦,道:“太子妃可有什么想要的?”
“……”她心底一怔。
刚才萧奕辞不都已经说了吗?
“这……儿媳早就听闻藏书阁宝书云集,不知可有幸进去?”她砸吧了一下嘴,问道。
皇宫藏书阁若无皇帝允许,除了众皇子外,是无人可以进去的,何况她还是异国之人,更不可能进得去了。
外人都说藏书阁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书集覆盖广,她如今正在专研这世上最难解的毒药,去了没准也能有一定的收获。
“朕准了,便允你择日入宫进藏书阁。”皇帝并未多有犹豫,就应下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先前对进藏书阁之事多有打听,听说皇帝一般不会轻易允诺外人进入藏书阁。
“儿媳谢过父皇!”
皇帝点来点头,才将目光移向了萧璟翎。
“翎儿,朕此次并未派你南下,你竟不顾朕的话私下南下,该当何罪?”皇帝神色严肃了几分,问道。
“儿臣知错,还请父皇责罚!”萧璟翎连忙跪在地上道。
“哼!”皇帝冷哼一声,本想下达命令让宦官拉出去责罚二十大板,却被聂卿萦给拦下了。
“……”额?怎么还生气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模样加上说话的语气,明显是要责罚人。
“父皇,儿媳认为,您不该责备熠王殿下。”聂卿萦连忙开口道。
“怎么?你敢质疑朕的命令?”皇帝问道。
“儿媳不敢!”聂卿萦连忙跪在地上,耐心解释道:“儿媳之所以不让您罚熠王,是因为这次熠王也是功不可没的。”
“哦?”皇帝倒是要些好奇了。
“此次返城途中,太子殿下和众人遭遇刺客袭击,危机时刻还是熠王殿下出手,才能解救深陷囫囵的太子殿下!只是却无法挽救那些跟从的守卫极其随行的太医。”话道最后,她的话更是惋惜了几分。
“难怪并未看见随行太医一同返回。如今倒是朕错怪了你,你与辞儿本就兄弟齐心,倒是朕狭隘了。”
皇帝看向萧璟翎,问道:“翎儿,你可怪朕?”
“儿臣不怪!”萧璟翎连忙应道。
“好了,你们赶了路,也早些回去休息一番,莫要误了他日的正事!”皇帝摆了摆手,道。
“是!儿臣/媳告退。”几人微微行礼告退。
刚出兴德宫还未有多久,皇后身旁的人来了他们这边,檀香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熠王殿下!”
“何事?”萧璟翎见是谢皇后宫里的人,便问道。
“皇后娘娘让熠王殿下去凤仪宫里一趟!”
他心中已经有数了,谢皇后此次必定是要找他兴师问罪了。
“皇兄,就不多作陪了!”话尽,便朝另一边走去。
他走后,萧奕辞这才按耐不住问了出来:“你刚才为何要替他求情?”
“……”聂卿萦迷惑:这人脑子莫不是被驴给踢了吧?
人家救了自己,如今快被皇帝罚板子了,他到好?在一旁片字不语。她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他们这兄弟做的也太别样了?
兄弟不应该是那种冲锋陷阵,两肋插刀吗?
“你皇弟救了你,你没有一句感谢就算了,如今他都快被责罚了,你站一旁一个字也不说,我心里过意不去,便向父皇说明了。”聂卿萦带着点指责意味道。
萧奕辞只是看了看她,并未言语,径直朝前面走去。
她不过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更不能指责他,而是应该站在他这一方。
可她却帮了别人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与她讲明。这次遇刺让他有的猜想……
“诶?你怎么就走了?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聂卿萦连忙追了上去,还顺便补充道。
凤仪宫内。谢皇后端坐在软榻上。
萧璟翎走上前来,“儿臣见过母后!”
“说吧?为何不听本宫的话,执意南下?”谢皇后心里虽有了猜测,但还是想问一下。
这样……也好知道那个女人在自己这儿子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
“母后先前承诺,会派人南下寻回菀菀,但儿臣在府上等了整整两日,也未曾见到母后采取行动。便私下……”
“你如今,连本宫的命令都敢违抗了。你们兄妹二人,是不是打算从此以后都跟本宫对着干了?”谢皇后心底怒气直冲,生气地问道。
“儿臣不敢!”他将头压得更低了。
“不敢?”谢皇后心里突然冷嘲道。
呵?不敢?此次若不是他坏了自己的计划,萧奕辞早就死在回城的路上了?
“翎儿宁愿同本宫说谎,也要护着那个女人?”谢皇后拂了拂衣袖,站起身问道。
“……”萧璟翎听后,心头一紧。
他紧了紧拳,直到现在,他也未曾查出那个被派在他身旁监视自己的人是谁。
“母后……”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打断了。谢皇后冷笑道:“翎儿,记住本宫先前同你说的那句话……”
他的脑中瞬间回想起那句话: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本宫亲自来,本宫的好翎儿,应该会理解本宫吧?
“本宫……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翎儿应下……”她冷声道。
萧璟翎身子一怔,心头甚闷。
谢皇后轻闭双眼,道:“退下。”
“儿臣告退!”话尽,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冥阎阁,暗牢。
最里处的一间牢房里。魅影浑身伤痕靠在墙头,一动不动。
要不是有人喊,恐怕还以为他已经死过去了。
狱卒端着一碗残食走了过来。
“吃饭了!别没有等主人拿着调令,便饿死了!”狱卒催促道。
魅影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他,冷声道:“我这种人,活着到不如死了。”
至少这样不会给天下带来灾难了……
“少废话!主人不让你死,你就好身活着,他日主人若是完成大业,你也好安生!”
“哈哈……”魅影冷笑道。“安生?如果这安生是要祸乱四方,本阁主宁愿不要这安生!”
狱卒嗤之以鼻,扔下饭碗道:“爱吃不吃……”便离开了。
魅影隔着那一小小的窗口,朝外面看去。
内心暗道:师妹,千万不要回来……
主堂,黑衣人坐在主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底下跪着的几人。
“本座曾言明过,若是到了规定的时候,千殇门门主还未出现,便一天杀去你们其中一个。今日……她未来……你们必须得死一个。”
青狐,朱雀,青龙,白虎四人跪在地上,半字不敢言。
“你们说说看……该谁死?”黑衣人朝着身旁的手下伸了下手。
一把长剑便递了过去。
青狐神色一紧,连忙道:“小人不想死……还请给小人一个机会,效忠主人!”
身旁的朱雀不服气了,门主还活着,他便临阵倒戈了。
质问道:“你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当初若不是门主救了你命,你恐怕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可青狐好不容易苟活到现在,又怎么会因为他人而葬身了自己的性命?
“哦?这倒是有趣……”黑衣人突然来了兴致。“你若是有那个心,本座自然欢迎。”
听他这么说,青狐顿时松里口气。可这时,青龙和白虎也同时道:“小人愿意效忠主人!”
唯有朱雀,始终如一……
果然……男人的嘴中从来没有一句真话。
黑衣人盯了良久,见她不说话,便指着青狐吩咐道:“你……杀了她!也好让本座,看看你的决心?”
“……”青狐看了她几眼,随后抽出身上的毒镖。朝着朱雀刺去。
“嘭!”朱雀应声倒地。
“哈哈哈……果然,是块好料子!”
“主人,杀了朱雀,我们三人是不是可以……”青狐试探道。
“不……还差一个。”黑衣人冷声道。
“……”青狐一顿。
“不如你们三人自行抉择,最后只能留下两人,为本座效命?”黑衣人突然把长剑扔在了他们面前。
赤手空拳自然没有刀剑强。
三人目光一致,盯着那把剑……
随后,三人一拥而上,大打出手。而黑衣人,只是在一旁观战……
良久,青龙被一剑穿腹,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啪—啪—啪!”连续三声掌声。打破了这血腥的场面。
“不错……你们的选择很对!往后,你二人,便是本座的手下。”
“多谢主人收留!”二人连忙应谢。
千殇门,夜莺浑身是伤,回了这里。
玄武心忧跟在身后问道:“门主,这调令,真要交给那个神秘人吗?”
夜莺捂着胸口,看了看手中的调令,冷声问道:“本门主没有选择,不是吗?”
调令是被师父放在魍魉山里面的一个山洞内。
那里环境恶劣,满是苍凉,她用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找到了师父说得那个山洞。
而调令,却由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白虎镇守,生人勿近。如此猛兽,她用了三日时间才将其解决,拿回调令。
“门主,你其实有得选,即使阁主真的……”
“住口,本门主的心思,你也配猜?”
“门主恕罪!”玄武连忙跪在地上。
“起来吧!你是本门主最信任之人,本门主不会罚你。”
玄武起身,看了看她手中的调令,问道:“难道门主真要便宜那个神秘人,让其……”
“哼?在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白拿的东西。调令,这可不是他得的便宜!”
“门主的意思是……”
“传本门主口信过去。告诉主人,计划有变,暂不联系!”夜莺冷声道。在这里,除了玄武,没有人知道她身后之人是谁。
“门主难道是想以身涉险,为主人铺路?”
“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这到头来,到底谁利用谁,还不一定……”
“属下遵命!”玄武抱拳道。
谢府,怡芳阁内。
素檀走了进来,道:“郡主,太子殿下回来了。”
“果真如此?”谢婉宁有些不敢相信。
素檀连忙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她……”
“郡主……她也活着。”素檀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明明皇姑姑应过她,会解决了聂卿萦。可是现在……她却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郡主,您没事吧?”素檀见她良久不应,便问道。
“无事,她如何死里逃生的?”她问道。
“奴婢听闻,熠王殿下背着皇后娘娘私底下南下,救了他们一命,这才有命回来的。”
“等等……你刚才说他们,这是何意?”
“自是皇后娘娘派去的人想要对众人动手……”
“对众人动手?”可她与皇姑姑说的是动聂卿萦,并没有说萧奕辞啊?
莫非是……
谢婉宁此刻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掖庭里的疯女人
“郡主,传言确实是这样说的。”
“也罢,本郡主有的是时间与她斗,不急于一时。”谢婉宁舒了口气,道。
二人刚进了太子府,小豆芽连忙跑了过来,道:“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小豆芽还担心……”
“说什么胡话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萧奕辞开口道:“你们二人好好聊聊,本殿就不多待了。”丢下这句话,便朝前面走去。
“诶?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小豆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她刚才与他在马车上坐了半久,他硬是一句话也不说。
“公主,咱们先回去吧!小豆芽这几日与竹沥研制了些新型糕点,给公主尝一尝?”
“好啊!”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皇宫,碧霄宫凉亭内。
翦纭拾起石桌上的点心,尝了一小口。
“唔!姐姐,你这宫里的冰皮面糕可真好吃!”
“纭儿若是喜欢吃,待会本宫让碧浣给你多做些,让你带回府可好?”翦婕妤问道。
“那纭儿就先谢过姐姐了。”然后递了一块点心在翦绮面前。
可翦绮一近距离看见那糕点,胸口就不舒服。
“……”她捂着自己的嘴,强忍着难受。
“嗯?姐姐,你不会是有了吧?”翦纭猜测道。
“纭儿,此事事关重大,可切勿胡说。”
“那有什么,姐姐如今已经得了圣宠,若是诞下了皇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纭儿,这些话说给本宫听一下还好,可切勿在外面乱说啊?”翦绮叮嘱道。
“对了,姐姐,纭儿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你且说与本宫听听?”
“这件事极其重要,若姐姐真的怀了皇嗣。它便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然后看向碧浣道:“你先退下吧!”
“是!”
碧浣走后,她这才开口道:“如今皇后有意想让熠王与太子殿下相斗……”
翦婕妤一惊,道:“你次话是从何处听见的?”
“纭儿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姐姐且听纭儿说完。”
翦婕妤点了点头。
“若姐姐往后诞下皇子,再加上深得圣宠。那么想要扳倒太子殿下与熠王殿下二人不在话下。”
“扳倒太子殿下那里,本宫倒是明白些。只是你说的扳倒熠王,怕是太难了,毕竟熠王的母家,是皇后娘娘!”
“姐姐别急,纭儿这不是还未说嘛!”
“事情是这样的,纭儿偶然间发觉太子妃与熠王殿下单独待在一起过,瞧着那样,纭儿看熠王殿下的眼神,便能知道,熠王殿下可能喜欢……”
翦绮觉得她说得越来越离谱了。这怎么可能?
“纭儿,住口。你怎可随意揣度?”
“姐姐,纭儿说的是事实!纭儿亲眼所见呐!”
“此话怎讲?”
“先前太子殿下不是去了江南嘛!熠王殿下和太子妃见面的次数就变多了。”
“甚至有一次,还因为太子妃待在府上无聊,熠王殿下还主动说要带太子妃去郊外散散心。”
“姐姐也不想想,这孤男寡女的,在郊外,无人知道,谁会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发生过什么?”
“他二人比较是叔嫂关系,就算是真去郊外散心,自是懂得分寸。纭儿更不能胡乱猜测。若是被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你乱说话,必然会受到严惩!”
“姐姐不信?”翦纭也是预料到了她可能不会信。
“姐姐别忙着下定论,且听纭儿说完。”
“有一次纭儿在街上逛脂粉铺,纭儿身边的怜香在街上教训那些个不懂规矩之人。偏偏遇上了太子妃,她还阻止怜香不要责罚他人。纭儿便为难了一下她。”
“哪只熠王殿下恰巧办完事情路过此处,就帮了太子妃一把!可据纭儿说知,熠王殿下先前并非爱管闲事之人,可那次却为了一个女人,便管了。”
“姐姐,你说,这也是有分寸吗?”
“纭儿妄言,熠王殿下不过是出于善心,才帮忙的……”
“姐姐,那太子妃不过才与你见了两三次面罢了,你竟也这么向着她?”翦纭质问道。
“本宫只是就事论事。”
“姐姐,你该信的,纭儿与太子妃初见之时,也是在大街上。那日纭儿坐在马车上,让车夫赶马车赶得急,险些撞了她。”
“姐姐猜最后怎么着?”
“怎么了?”
“她竟被熠王殿下救下了,当着路人的面,二人都拥在一起了……”
“纭儿……”翦婕妤站起身喊道。
“姐姐生气作甚?纭儿这是在帮你啊?”翦纭也站了起来,问道。
“你为何要告诉本宫这个,你不是心仪熠王殿下吗?他日你嫁给了熠王,熠王登基了,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纭儿只是为了多份保障罢了。自古兄弟残杀,登基为帝,都是会被他人说闲话。与其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后,倒不如让咱们翦家的血脉……”
“纭儿,你可真是疯了!”翦婕妤摇了摇头道。
“姐姐,翦家是皇商,是这夜宸最大的首富啊?萧家的江山若是没有了爹的支持,能算什么啊?哈哈哈……”说着说着,她便笑了起来。
“纭儿,本宫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后想要了你的命,淑妃亦是,姐姐可斗得过吗?”翦纭问道。
“……”翦绮沉默,绞了下手中的手帕。
“纭儿便不多留了,纭儿告退!”话尽,便朝宫门外走去。
“小姐!”怜香见她出来了,连忙喊了声。
“走吧!”翦纭看了她一眼,便朝前面走去。
碧浣也连忙跑了回去。
“主子,你没事吧?”碧浣关心地问道。
“……”翦婕妤只是叹了口气。
“主子,二小姐如此说话,完全是不将皇权放在眼里……”
“碧浣,不要再说了。”她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是!”碧浣这才作罢。
是夜,聂卿萦在府上待了一下午,也不见他过来。
她坐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弯月,心里自问道:今日为何说完那番话,他就拉着脸了?
这时,推门声响起。聂卿萦转过头去,却又失落地转了过来。
竹沥走上前提醒道:“公主,该歇息了。”
“嗯。”她应声后,便朝床边走去。
次日,她并未与萧奕辞打过招呼,便进宫了。
聂卿萦握着手中的玉碟,朝前面迈着步子。
“公主,咱为何要去藏书阁啊?先前听说藏书阁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小豆芽,玉碟在我手,岂有不放本公主进去的道理?”聂卿萦拿起玉碟,在她面前晃了晃。
“公主,那这玉碟是皇上亲赐给您的?”
“那当然……”自然是她昨日出宫门之时,掌事公公得了皇上命令给她的啊?
藏书阁。
聂卿萦朝前面走去。
“见过太子妃!”两个守卫连忙行礼。
“太子妃要进藏书阁可有入阁玉碟?”其中一个守卫问道。
聂卿萦只好将玉碟亮了出来。二人才肯开门。
想不到这玉牌子还挺管用的……
她径直朝里面走去。
小豆芽扫一周,道:“公主,如此多的书,您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小豆芽,你是不是关键时候脑子不够用啊?”聂卿萦叉着腰问道。
“公主,我脑子够用……”可好没有听她说完那句话,聂卿萦已经朝前面走去了。
“小豆芽,你去那条找!”聂卿萦给她指了个位置。
“好……”
聂卿萦扫了一眼书架子。“《千金方》,就它了。”
她随意将其拿下来翻看……
“公主,这本,可是你刚才与小豆芽说的那本?”小豆芽将《太平圣惠方》递给了她。
“嗯,不错,小豆芽值得表扬!”随意咕隆了句,便继续翻看了。
公主,用不着这么敷衍吧?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小豆芽只好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等聂卿萦。
一个时辰后。
小豆芽已经等得快要睡过去了。
“公主,你还要看多久啊?”她打了个哈欠问道。
“快了。”
良久,聂卿萦将书放回了原位。
“小豆芽,可以走了。”她提醒道。
“哦!”小豆芽连忙坐起来,跟在她身后。
太子府,书房。
萧奕辞正低着头看着折子。
齐珉推门而入。“殿下!”
“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查得,熠王殿下并未有派人行刺的动机。熠王确实是因紫菀公主南下之后不放心,便违抗命令,私底下南下的。”
“本殿要的是幕后主使?”虽然他也想洗清自己皇弟的嫌疑。
“这……属下有一猜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齐珉犹豫了一下,道。
“但说无妨!”
“属下认为,当日左相扬言让殿下前去燕州。再者殿下与左相在朝中本就政见不和,恐怕此事是左相为之。”
“本殿到不这么认为,这次刺杀明显是想要将一行人一举歼灭。倘若牵扯到两国情义,恐怕他这朝廷命官是担待不起的。”
“那殿下怀疑的是……”
“谢皇后。”他冷声吐出三个字。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谢皇后怕是已经按耐不住了,一旦当朝皇帝出事了,他的儿子便再也没有机会名正言顺继承皇位了……
皇宫,从藏书阁出宫最近的道必经过这皇宫最偏之地,离得不远处的掖庭。
“公主,小豆芽听说这边的路很少人走。我有点怕……”小豆芽紧跟在她身后。
毕竟都是听那些府上的人八卦出来的。说这掖庭分为两部分,一头关冷宫弃妃,一头是关犯了事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罪犯家属之类的。
一旦进去了,想出来这辈子如果没有皇帝下达命令,都是不可能出来的。
大门紧闭,墙头长满了爬山虎,显得更加凄凉了。
“公主……咱们还是走快些吧?这里不宜多待。小豆芽还听说这里面时常闹鬼,若是进去了,恐怕得被逼疯吧?”小豆芽拽了拽她的衣袖,问道。
“小豆芽,你怕是八卦听多了吧?”聂卿萦好奇地问道。
这大门紧闭着的,还落了锁,围墙还比其他的地方高了一寸,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更是进不去。
小豆芽四处扫了一眼。有种不好的预感:“公主,我怎么看见那个草丛里有东西在动啊?”
“不能吧?”聂卿萦朝小豆芽指的方向看过去。
“没动吧?你是不是眼花了?”
“……”小豆芽无奈,难道她真的眼花了?
正当她们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一个青衫身影从她们身后一闪而过。
“公主,是不是有鬼啊?”小豆芽紧了紧她的衣袖。
“小豆芽,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她就不明白了,为何小豆芽一直觉得这条路有问题。
但她刚这么想之后,便真的后悔了。后背突然凉嗖嗖的。吓得二人一个激灵。
她顿足,壮着胆子慢慢转身。但还没有来得急反应过来,就被一巨大的撞击力给推到在地。
突然一个人扑上前来,一双手掐住了聂卿萦的脖子,令她顿时喘不过气来。“我要让你给娘娘尝命,你不得好死,啊……”
一旁的小豆芽看着那满脸狰狞的女人,再加上她那恶狠狠的说话语气,着实被吓怕了。但也不能扔下自家公主不管啊?
她大起胆子道:“你……你放开我家公主,再掐下去会掐死人的!”
“给娘娘尝命,我要你给娘娘尝命,你该死,该死……”那女人嘴里喊道。
“咳咳!”聂卿萦扒拉着那人的手,她真的快要被掐断气了,这人手上有老茧,可能是常年干活造成的,怪不得力气如此之大。
第一百四十八章:她这是又被调戏了
小豆芽心里更慌了,心里一横,便冲上前去,阻止那个女人继续作恶。
“你个坏人……放开我家公主!”小豆芽吼道。
“咳咳!”她的喉咙已经快透不过气了。“放……手……”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我要让你给下去给娘娘陪葬……”那个女人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聂卿萦。
“哈哈哈……会遭报应!报应……”女人狰狞地笑道。
“公主……”小豆芽带着哭腔唤道。
“你放开公主……”小豆芽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可是力气不够大。直接被对方给甩开了。
“嘭!”的一声,一个身影从她身后飞过。一脚把那个女人给踹在地上。
女人闷哼一声,险些痛晕过去。她被两个太监给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聂卿萦得了空,便大口大口吸着气。小豆芽见公主得救了,连忙过来扶她起来。
“公主,你还好吧?”
“无事……”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男子上前行礼道:“臣参见太子妃!”
聂卿萦微微转过头,看清来人。“你是……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不错,先前与太子妃,确实有过一面之缘。”谢霖航压低脑袋道。
聂卿萦这才把目光转向被按在地上跪着的人。问道:“此人是谁?”
“回禀太子妃,此人是掖庭之人。”
聂卿萦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那处高墙。“此处不是已经上了锁吗?为何还会有掖庭之人跑出来?”问道。
“兴许是看管不利造成的。”
聂卿萦目光扫向那个女人,问道:“刚才她口中喊的替娘娘报仇,是何意?”
那女人凶神恶煞地看着她道:“哈哈哈……你这个凶手,不得好死……”
“回太子妃,此人不过是掖庭里面的一个疯女人,她的话不可信!”谢霖航解释道。
“是啊!公主,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刚才这个疯女人还想要掐死公主您,您应该重重责罚这个疯女人……”小豆芽道。
“那她私逃掖庭,后果会如何?”聂卿萦问道。
小豆芽不解了,明明那个女人要掐死公主,公主反而还要关注她下场如何?
“重罚三十大板,丢回掖庭,干最苦的活。”谢霖航道。
聂卿萦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再次问道:“她脸上的伤,是如何回事?”
那个女人的左脸几乎毁掉了,根本无法再修护?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这个疯女人十多年前顶撞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心善,留了她一命,让她在掖庭自生自灭,苟且活着。”
“可不曾想这个疯女人不识好歹,竟然现在还记恨皇后娘娘。”
所以这个女人是把自己当成谢皇后了?
“那她先前的主子是谁?”
“太子妃,她的主子是何人,早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疯女人不过是一个贱奴,刚才还险些伤了您,你可不能心存怜悯。”谢霖航提醒道。
“也好,将她带下去吧。”她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是!”两个太监连忙应声道。便将那个疯女人给拉了下去。
“刚才多谢谢侍郎出手相救。”聂卿萦道。
“太子妃无需言谢,这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太子妃的无碍吧?”谢霖航这才瞧见她那脖子上的红痕。可见刚才的那个疯女人是用了多大了力气。
她摇了摇头道:“无事!”
“臣还有其他事,便先告退了。”谢霖航拱手道。
“嗯!”
凤仪宫内。檀香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连忙跪在地上道:“娘娘,不好了!”
谢皇后放下手中端着的茶杯。“做事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有事快说。”只声数落道。
“昨晚宫人看管不利,让掖庭的那个疯女人跑出来了……”
“啪!”谢皇后生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她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娘娘无需担心。幸得谢侍郎及时派人前去,那个疯女人已经被抓住了。”
“在外面那个疯女人没有碰见过其他人吧?”她冷声问道。
“这……”檀香有些犹豫。
“快说!”
“就是那个疯女人险些掐死太子妃。但及时被谢侍郎给拦下了!”
“她可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娘娘,一个疯女人说的话,谁会相信?”身旁的苏嬷嬷问道。
“这倒也是,叫掖庭里面的人给她看住了,若是再让本宫发现出了这样的事,那他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是!奴婢知道了。”檀香连忙应声。
“你且先退下。”
“奴婢告退!”
檀香走后,苏嬷嬷这才开口道:“娘娘若实在放心不下,直接叫人将那个疯女人解决了便是……”
“本宫倒也是想,只是此事若是本宫去插手,恐怕会惹得皇上怀疑。”
“既然娘娘不可以动手,为何不让他人动手?”
“哦?你且说说看?”
“淑妃可不就是一步好棋吗?”苏嬷嬷提醒道。
“皇上成明言留下那个疯女人一命。若是谁敢违抗皇命,岂不是会搭上性命?”
“嬷嬷的意思是……”
“一箭双雕,利用那个疯女人干掉淑妃!”
“是个不错的主意!”谢皇后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便交由你去办。”
“是,奴婢定不辱娘娘之命!”
这样自己儿臣的威胁,便也少了一个了。
太子府,聂卿萦进了绛雪阁。
刚推开房门,便看见萧奕辞坐在一处。
“小豆芽告退!”她连忙识相地离家了。
“太子殿下怎么想着光顾我这绛雪阁了?”聂卿萦轻挑眉眼,问道。
他昨天不是补愿意来吗?今天这脑子是被驴给踢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会来她这里?当她这里是菜市场吗?
“昨日……”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聂卿萦突如其来地一句话打断了。
“昨日无事,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我是该多理解一下……”
“你过来些!”萧奕辞突然道。
啥?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聂卿萦干瞪着他,半久不动。
“本殿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他的声音冷了几分。
哼!凶就了不起啊!
她只好朝他慢慢靠近。
他果然没有看错,她的脖颈处多了几条红痕。
“你脖子怎么回事?”他问道。
聂卿萦自顾自的摸了摸,道:“无事,不小心被疯女人给抓了……”
“一会本殿便让人给你送药过来。”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了下来。
还用手替她安抚了一下红痕。“可还疼?本殿一日不在你身旁,你便将自己弄出伤来。夫人可真是不长记性!”责备道。
“那我有什么办法!定是今日出门未曾看过黄历。否则我若是真的会遇见疯子,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愿意去那里。”聂卿萦吐槽道。
“夫人刚才提的那个疯女人是谁?这等浑话说给本殿听一下也就罢了,切勿让宫里的人知道了。”
“我哪有说浑话,这是真的,那个疯女人掐着我,嘴里还说着要替自家娘娘报仇,要让凶手偿命。难道夫君会不知?”她问道。
“那疯女人可是掖庭里跑出来的?”萧奕辞思量了一下,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萧奕辞否认道。
“夫君,我昨日可是说错了话?”她突然问道。
“此话怎讲?”
聂卿萦狐疑:自己昨天干了什么会不清楚吗?
“就昨日出宫之时,我说我替熠王求情全因他救过你,但你却半字未言……”
“这事……确实是本殿想错了。”
“哦?想错了嘛?想错了什么?”聂卿萦不死心地追问道。
“夫人还是捣鼓自己的事情便好了。像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之间的事,夫人又不懂。”萧奕辞扯开话题道。
“……”聂卿萦无情的人白了他一眼。
用得着说这么冠冕堂皇嘛?再说你一字不说,能懂什么?
不想说就言明了,偏偏还拐弯抹角地敷衍自己。
“我怎么觉得夫君在敷衍人?”
“为夫怎敢敷衍萦儿?”萧奕辞笑了笑,道。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一会儿午膳后,我要去医馆!”聂卿萦挑明道。
“嗯?这才刚回来两日不到,夫人不多歇息一下,到时候再去?”他问道。
“待在府上不也很无聊嘛!倒不如去医馆。”
“本殿算是见识到了,这全天下的女子,恐怕就夫人最贪玩了。”
聂卿萦听后,眉头微皱:“胡说,我那是贪玩吗?还有,刚才太子殿下提及全天下女子,莫不是这几年里已经阅女无数了?”
“怎的?捻酸吃醋了?”萧奕辞试问道。
“醋?”醋你妹啊!“可笑?我吃醋?我才不会……”
话还未尽,便趁她一个不注意,在她的红唇上撮了一口。
“嗯——尝起来是有一点酸……”萧奕辞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她刚才……是又被调戏了?
看着她小脸白一阵又红一阵的,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奕辞,你不许笑!”她表情稍微严肃了些,警告道。
“要不……夫人还回来?”反正自己又不亏?
“你梦吧!”聂卿萦推搡了一下他,道。
可这一用力,却径直给他推到了软榻上。聂卿萦一个没有刹住,便扑了上去。
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啊……疼?”聂卿萦抱怨道。还不断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这人的下巴,可真够硬的……
“夫人迟迟不愿起身,可是在撩拨为夫?”萧奕辞突然冒出一句。
额?她此刻才注意到,她好像刚才用力过猛,把萧奕辞给扑倒了?
“意外……”聂卿萦敷衍地吐出两字,便要起身。却被萧奕辞一个翻身,按在了软榻上。
“夫人,不如你我二人补一下?”
“补一下?”补什么?聂卿萦听得一头雾水。
“昨夜未去夫人那里……如今真好合适。”
气氛都渲染在这个份上了,不做点什么,确实有些对不住这么好的气氛。
聂卿萦无语:是不是今日脑子不好使啊?这是什么时候?白日呢!
“不可……”她突然道。
“不可?”萧奕辞不解。
“夫君,这青天白日的,我们更应该把时间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呵呵……”
她的意思是说,他们二人现在……不是做的有意义的事了?皇嗣不算吗?
“既然夫人都已经说了,本殿也就不强求了。”
“……”聂卿萦连忙点了点头。
所以,起来啊?
聂卿萦眼神示意道。
“青天白日确实不行,晚上本殿就可以了?”他问道。
聂卿萦现在只希望他能快些起开,所以他说什么,自己都要点头。
刚点完头,才发现不对。“诶?”她怎么感觉自己又被套路了。
“呵呵!”萧奕辞笑了笑,便起身站了起来。
“本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午便不同夫人一起用膳了。”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皇宫,长秋殿内。
萧菀韵坐在矮桌前,心不在焉的。
这时,缪月推门而入。
“公主!”
“你伤可好些了?”萧菀韵回过神来,问道。
“这几日好多了。只是公主,您怎么了?”缪月关心地问道。这能与君暮澜一同共度难关,不正是自家公主想要的吗?
“缪月,你说,本公主一开始,是不是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萧菀韵突然开口问道。
“公主难道这一路并未与君神医……”
“无论本公主怎么做,他总是看不到本公主的好?到底要如何做?他才肯多看一看本公主?”她突然问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他是醋王上身了
“公主,君神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您,他总会看见公主的好……”
“缪月,本公主要不拼上一把可好?”
“公主此话何意?”
“找父皇赐婚……”
缪月惊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道:“公主,您切勿冲动啊。您与君神医关系特殊,若是君神医没个一官半职傍身,皇上与皇后娘娘断然不会将一个江湖郎中放在公主身旁的!”
“身份,又是身份,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身份了!”说着还不忘解着自己的外衫。
“公主,您这是干什么啊?”缪月连忙起身冲过去阻止道。
“它就是一身枷锁罢了。如果没有它,本公主不会被君神医拒绝,不会心这么难受……”泪水打框眶的她,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公主……”缪月心里也跟着一起难受了。
“缪月,你说,本公主若是气了这身份,君神医是不是就不会介意了,是不是心里就能释然,就愿意给本公主一次机会了?”
“公主,切勿冲动啊!您若是真这样做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会伤心的,还有太后娘娘,她最是见不得公主难过了!”
“宫里的人……都是一样的,虚伪,身份?呵?”萧菀韵满脸不屑道。
这时,一个宫女闯了进来。“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何事?”萧菀韵控制住泪水,擦了擦眼角旁的泪水,问道。
“凤仪宫来人了。”
“让她进来……”萧菀韵犹豫了一下,道。
恐怕是母后要向她兴师问罪了?
半晌,檀香走来进来。行礼道:“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可是母后要见本公主?”她径直问道。
“回公主,是的。”
“你且先下去,本公主梳妆一番。一会儿便随你过去。”
“是,奴婢告退!”
萧菀韵梳妆好后,便朝凤仪宫赶去。
凤仪宫内。
“儿臣见过母后!”萧菀韵跪下行礼。
座上的谢皇后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
“哼?菀韵近来胆子是越发大了,竟敢背着母后私下出远门了?”谢皇后开口问道。
“母后……”
“你倒是和你那皇兄一个模样,性格执拗,违抗命令,从来不将长辈的话,放在眼里。”
“……”她只是现在默不作声。
“说吧,为何要私自南下?”谢皇后直接挑明道。
萧菀韵轻微一怔,紧了紧拳。淡声开口道:“皇宫太闷,便趁着太子皇兄南下,一同跟了去。”
“当真如此?”谢皇后问道。
“确实……”
“啪!”一个茶杯被径直扔在了她面前。直接了一地。
萧菀韵心头一惊。“母后息怒!”
“息怒?”谢皇后站起身,道:“菀韵果然是在外混久了,如今当着母后的面,竟敢说谎话了?”
“本宫平时就是太放任你了,才任由你在宫外习得如此习惯!”
“儿臣知错了。”萧菀韵连忙道。
“知错了?菀韵,你若真知错,就该与母后说明,而不是欺骗母后?”谢皇后声音突然柔和了几分。
见她许久还是未作声,谢皇后再次冷声道:“你就算不说,母后也知道那人是谁……”
“母后……”萧菀韵欲言又止。
“那人可是你生辰宴上的那个青衫男子?”
萧菀韵一顿,心里甚是纠结。
“菀韵,你是夜宸最高贵的公主,他与你,可谓是天壤之别。一个江湖医者,怎可与你同处一处?”谢皇后只声问道。
“母后,人与人之间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为何要划分得如此明确?”
“哼!此话你也说得出口?这让你多与太子妃相处,你倒是把她的坏习惯学了个透彻!”
“母后,儿臣没有……”
“罢了,不必再说了。你且记住此话,从今往后,若是没有本宫的允许,若是再违抗命令,私下出宫,本宫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萧菀韵心中更是痛了几分。
“退下吧。”谢皇后背过身去,道。
“儿臣……告退!”萧菀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公主,您慢些,可别绊着了……”身后的缪月连忙跟了上去,关心道。
夕阳渐下,同和医馆内。已经忙活得差不多了。
聂卿萦收拾好银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朝着君暮澜那边走去。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大自在,开口道:“公主收拾一下,便回府吧。”
“君神医,我想与你谈谈!”她突然道。
“……”君暮澜轻微一怔。“好。”
他们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聂卿萦率先开口问道:“那日晚上,你同菀菀说了什么?”
“君某不过是与紫菀公主严明事实罢了。”
“所以……你是想让菀菀对你死心?”次日早晨,她便看见萧菀韵眼睛微红,一看便是哭过,若是问谁是罪魁祸首。她用指甲盖都能想出。
“……”君暮澜沉默不语。
“其实菀菀……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当初是我介绍你们二人认识的……”
“是君某不配,也不愿与她有过多的牵扯。此事与公主无关!”
“……”她只需知道,这件是并不是因为自己。她也挺愧疚的,不知为何,她从未做过与君暮澜过逾之事。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何君暮澜会对自己上心。
“时候不早了,公主请回吧。”他不过只是明白的晚些了,如果他可以早些同她表明心意,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好!我走了。”聂卿萦站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是夜,晚膳刚安置好,萧奕辞便不请自来了。
“太子殿下!”门外有侍女在行礼。
萧奕辞径直朝里面走去。
“夫人,本殿想与了说个事。”他坐了下来,突然开口道。
“何事啊?”
“你打算如何收场?”
“唔?什么收场?”她一时还听不明白。
“菀菀的事。”
“额……我其实也有一点力不从心了。他们现在一个有情,一个无意。这是最难办的。”聂卿萦尴尬地说。
“自己当初捅的篓子,自己哭着也得补完。”
“夫君,你人言威重,又深得圣心,不如夫君去向父皇求一道圣旨,让菀菀自择夫婿,岂不美哉?”
“哼!夫人想得倒挺美。”
“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夫人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是如你那般幸运,所嫁之人都是心爱之人?”
她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其实这世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儿女姻亲皆系与父母,他们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有的女子嫁入夫家之前,连夫君的面也未曾见过。
听他这么一说,她倒是也明白了,自己确实比较幸运罢了。若她先前并不认识萧奕辞。可能也会同其他女子一般,嫁给一个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未知。
“嗯,夫君说得不无道理。确实是我太过于片面了。”
“菀菀与君暮澜之间的事,暂且你切勿火上浇油了。恐怕到时候被母后知道。菀菀恐怕更为难了……”
“什么叫火上浇油,能不能别乱用词?”聂卿萦听了这句话总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不过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是该让他们彼此时间冷静一下。”
但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听刚才夫君那番话?是不反对我做的决定了?”
“这本就不存在什么反对不反对的。菀菀身份特殊,父皇与母后是万万不可能让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本殿不过是顺应局势。”
真是麻烦,这门当户对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她自己的那个世界,好像都比较看重。
“是是是,夫君说得很有道理。可以用膳了吗?”她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响了。
“夫人请便。”萧奕辞淡声道。
听他这样说,自己也无需客气了,直接夹着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夫人吃慢些,别噎着了。”
“……”我可谢谢你呢!巴不得我不好过!
翌日,晨。
聂卿萦微微转醒,摸了摸身侧,早已经没了温度。不用猜便知道,上朝去了。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小豆芽推门而入。
“公主,您醒了?”
聂卿萦艰难的坐起来,轻嗯一声。
天杀的萧奕辞,不过才多少日不碰,就如此厉害了。昨夜没有战上两个时辰,她自己都不信。
可怜她的老腰啊?都TMD快废了。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乱撩拨人了……
小豆芽也是明白了,毕竟昨日太子殿下是歇在公主这的。连忙问道:“公主,可需洗浴?”
“洗啊!”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不洗不行啊?
浴后,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用完早膳。也差不多是萧奕辞下朝之后回来的时候了。
她出了绛雪阁,在四处转悠。
“竹沥,你还别说,萧奕辞还真是个狠人,简直醋王上身……”
什么石头给削掉一般,能藏人的地方全堵上。花的位置摆放太高?怕什么,直接把矮墙给劈去一般。看你怎么藏?
走在后面的竹沥道:“公主,你这样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不大好吧?毕竟还有这么多下人在这呢?”
“怕什么?反正我也没有说错。”
“嗐!小豆芽那死丫头真是越来越会偷懒了。只顾着谈情说爱去了……”聂卿萦摇了摇头,道。
这时,萧奕辞跨步走了进来。
“萦儿,看看本殿给你带什么来了?”萧奕辞神秘莫测道。
“什么?”聂卿萦好奇地盯着他身后的那个侍卫手中端着东西。
萧奕辞掀开黑布,映入眼帘地便是一席戎装。
“这是?”今日是何特殊日子啊?还送这个给她?
“五日后,父皇会组织一个皇家狩猎,到时候参加的人,自然很多。本殿知萦儿好动,也喜热闹。便让宫中的制衣局连夜赶制了这件戎装,以便萦儿到时候也能感受一番。”萧奕辞解释道。
聂卿萦笑了笑,但也带着惋惜道:“夫君倒是挺懂我?只是先前我箭术未曾练好,怕是到时候拿不出手……”她怕自己出糗,到时候空手而归,那不得尴尬得钻地底下去?
“萦儿无需担心,眼下时间还有五日。本殿教你慢慢练!”
“那就好,还是夫君懂我!”
剩下的几日,萧奕辞有了空余时间便教她练习,教会了便让她一直练熟,而自己要么去书房处理折子,要么便是去府外处理事情。
谢府,怡芳阁内。
谢婉宁正挥着鞭子朝树桩上打去。这时,素檀快步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郡主!”
“不是叫你不要进来打扰本郡主吗?”谢婉宁带着不耐烦问道。
“是……是翦二小姐执意让奴婢前来禀告说是要见您的。”素檀有些胆怯地道。
“她若是闲来无事,直接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便是,何须听她浪费口舌?”真当谢府来得轻轻松松,走得也轻轻松松吗?
“可是……翦二小姐说,她那里有郡主感兴趣的事。”
“哦?有什么事能让本郡主感兴趣的?”谢婉宁突然有些好奇了。
“翦二小姐说要亲自与郡主说明。”
“也罢,让她进来便是!”谢婉宁允道。
“是!”话尽,素檀便出去了。
谢婉宁继续练鞭子。
不久后,一席裸粉色云缎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见谢婉宁还在练鞭子,她也并未多有打扰,只是站在一旁,观摩着。
谢婉宁却故意将鞭子往她那边挥去。翦纭顿时胆战心惊。
好在相差两分,并未打中她的颈部。谢婉宁便收了回去。
随意将其甩在一旁,拍了拍手中的灰,问道:“小纭为何刚才不躲?”
翦纭紧了紧手绢,道:“小纭自是明白,郡主无意伤人。”
“小纭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谢婉宁轻笑道。
第一百五十章:狩猎,陷阱
“说吧,有何事?”谢婉宁恢复了神情,问道。
“小纭知道,郡主与太子妃对不来。所以特来献计,以助郡主一臂之力。”
“哦?说说看。”若是能让聂卿萦不好过,她可巴不得。
先前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无法动她,这一直都很令她头疼。
“小纭偶然间发现太子妃好像与熠王殿下走得较近,这时间一久了,小纭也就疑心上了。”
“你此话是何意?若是随意污蔑他人,到时候连本郡主都无法救得了你。”谢婉宁有点不太相信。
“郡主莫要着急啊,且听小纭慢慢道来。”
“小纭当时有些疑心之后,便派了人在太子妃出府之时,跟踪她。”
“那日太子妃险遭奸人迫害,是熠王殿下不顾自身危险,冲了上去,救下了太子妃。随后太子妃便带着熠王殿下去了医馆,亲自替熠王殿下包扎。”
“这如何说明?不过是因熠王救了一命,替他包扎罢了。”谢婉宁还是觉得她说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郡主不相信?”翦纭笑了笑,再次道:“那如果是小纭亲眼所见的呢?”
谢婉宁这次有些动摇了。
“郡主可知道小纭为何会疑心与太子妃?”她问道。
“为何?”
“小纭亲眼所见,熠王去过医馆。二人相聊甚欢,举止亲密。这便足以证明小纭的猜测,他二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翦纭肯定地说。
若不是她那日偶然路过,看见萧璟翎替聂卿萦拿去发上的绿叶,二人靠的甚近,她也不会如此好奇,让人去跟踪太子妃。
“本郡主若是利用熠王去对付太子妃,你不心疼啊?”谢婉宁试问道。如此太子妃的位置,迟早还是自己的。
心疼?比起看着聂卿萦无能为力,被所爱之人疑心。遭众人排挤。心疼算什么?待她拿着太子的软肋,去威胁他,岂不是更加刺激?
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翦家。
“心疼现在还算不上,毕竟小纭与熠王殿下还尚无任何瓜葛。但要是能给太子妃找不快,这些又算得了什么?”翦纭阴笑道。
“如此甚好,你既然没有顾虑,本郡主自然敢做。说吧,你有什么好的计谋?”聂卿萦轻笑一声,问道。
“五日后便是皇家狩猎,小纭听闻,太子殿下有意让太子妃一同狩猎,郡主本就擅长骑射,不如……”翦纭突然附在她的耳旁道。
谢婉宁听后,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
狩猎场上刀剑无眼,只要她想,什么局会做不出来?
五日后。
聂卿萦换好一袭暗红色戎装,站在镜前。
这时,竹沥走了进来。
见她手中捧着一副弓弩。聂卿萦问道:“这是太子送来的?”
“回禀公主,这是太子殿下去兵器库里亲自给您寻来的称手弓弩。”
“哦?”聂卿萦抬眼看来过去。拿起弓弩,看来一圈。
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太子妃,殿下问您收拾好没有?”齐珉在外喊道。
“还请太子殿下稍等一会儿,我立即过去。”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狩猎场。皇帝还携带了云妃一同坐在高坐上。
众人集结在一起。而某些被带来的女眷,也只是站在了一旁。而其中便有翦纭,朝着人群内看向她的谢婉宁使了个眼色。
“今日,是皇上亲举的皇家狩猎。此次狩猎,以猎物数量谁多为拔得头筹者……”福公讲着此次的狩猎规矩。
而下围,覃子錾竟与谢婉宁站在了一处。
“郡主今日这身戎装,甚是飒美!”覃子錾拍着马屁道。
“哼!本郡主与覃二公子不熟。可休要与本郡主套近乎。”谢婉宁低声道。
“郡主一介女子,凶神恶煞甚是不好。”
“闭嘴,本郡主怎么样,还轮不到覃二公子来论足!”谢婉宁有些不高兴了。
高坐上的皇帝一眼便瞥见了下面站着的聂卿萦。
“此次狩猎,还有太子妃的一同加盟。太子妃,可别让朕失望了?”皇帝将目光投了过去。
“是!儿媳定不会给父皇丢脸。”聂卿萦连忙应道。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开始吧。”
“是!”福公公应声。
众人连忙散开,到了自己对应的位置,翻上了马。
一旁站着的覃宛抒,盯着那马上的萧奕辞看来良久,终是收回了目光。
“太子妃!”身旁的孟汀雪突然开口低声喊道。
“娗娗?”聂卿萦有些吃惊,都许久未见她了,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遇到。
“你怎么在这儿?”刚才她一直未曾认出来。孟汀雪头发高高束起,很有你将军风范,不亏是在外打过几场硬仗之人!
孟汀雪看了看她手中的弓弩,道:“我还说呢!太子殿下问我要弓弩干什么?没想到是给太子妃的?”
鼓声一响,众人集中注意,骑着马奔了出去。
“驾……驾……”隐隐约约,也只听得见这几个字了。
跟了一会儿,萧奕辞嘱咐道:“凡事可得当心些!”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就被别人超过了。”聂卿萦连忙道。
萧奕辞听她这样说了,便驱着马朝前面赶去。她突然抬头看见天上的一只飞禽不断旋飞着,便安好箭矢,朝着飞禽放去。
“咻!”的一声,飞禽被两只箭矢同时刺穿腹部,掉了下来。
聂卿萦朝一旁看去,来人正朝准备赶过来。不屑道:“想不到嘉宁郡主还喜欢抢别人的猎物!”
“不过是碰巧罢了。本郡主怎知会与太子妃射上同一只?”
“林子如此之广,哪能这么容易碰巧?”真当自己不知道,这才刚离开半柱香时间不到。
突然一只白花花的狐狸从她们面前不远处闪过。
“这只白狐,皮毛甚是不错,冬日做了毛裘,岂不是甚好?”谢婉宁扯开话题道。
“不如……咱们比试一番,看谁先猎下白狐?”谢婉宁提议道。
“好。”聂卿萦应声。
二人一同朝着白狐追去。
良久,聂卿萦看见那只白狐钻入了草丛之中。
她收回了手中的弓箭,翻身下了马。
而不远处的谢婉宁,观察着前方的一切。
刚才她故意趁着路窄了些,便放慢了速度。
聂卿萦朝前面走去,穿过了草丛。
扫视了一周,也未曾看见刚才的那只白狐去了哪里?
聂卿萦狐疑,明明刚才还看见它的?
她用手扒着矮丛。朝里面走去。
哒哒哒,马蹄声声响。
谢婉宁看见了一席蓝袍的萧璟翎驾着马追赶着一只灰兔。
真是天助本郡主!
这样也好,无需她去将萧璟翎引过来了。
灰兔一眨眼也钻进了草丛里。在草丛中动来动去。
萧璟翎拉开弓箭,箭矢对着那个涌动的位置。一箭放去……
“咻!”箭矢穿过草丛刺了进去。
正好落在了聂卿萦的脚边,吓得她心里一惊。
脚下一个不稳,便坐在了地上。“啊……”聂卿萦手掌吃痛。
萧璟翎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便下了马,朝里围走去。
扒开草丛,映入眼帘的便是聂卿萦坐在了地上,正顾及着自己手上的红印,多半是被弓弩给摁着了。
“阿萦?”怎会是她?若是刚才那箭再用些力,恐怕会伤到聂卿萦。
聂卿萦抬头看过去。“璟翎,你怎么在这儿?”
“你先起来吧?”萧璟翎关心道。
“哦!”聂卿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本王刚才见着一只野兔钻进了这里,便放了箭。”萧璟翎解释道。
“阿萦怎会在此?”他突然问道。
“和你一样啊,刚才有只白狐闯了进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聂卿萦无奈地道。
“本王帮阿萦找可好?”萧璟翎问道。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钻哪儿去了。”聂卿萦带着些失落道。
话尽,聂卿萦朝着一旁走去。萧璟翎娓娓跟在身后。
她顿足脚步,朝那方看去。“嘘!”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慢慢朝不远处的那只白狐靠近。能抓活的便不用将它给伤着了。
“咻!”一只冷箭掠过萧璟翎朝她那边飞去。
萧璟翎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肘,躲开了那只箭。
聂卿萦被吓得一个激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脚下踩着了圆石,一个踉跄,踩了个空,便朝后方倒去。
他神色一紧,连忙冲了过去。与聂卿萦一同掉进了深洞中。
“啊!”聂卿萦背部着地,疼得她眉头一皱。
萧璟翎的手护住了她的头部,避免头部撞在硬石上。
“阿萦,你没事吧?”萧璟翎连忙扶起了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这里为何会有一个洞?”聂卿萦摇了摇头,问道。
萧璟翎摸了摸墙角的软泥,猜测道:“这泥土还是润的,看来是有人想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难道……又是谢婉宁?怪不得谢婉宁刚才有意放慢步子,原来是要引自己入局?
“刚才那只箭,便是冲着阿萦放的。这次狩猎,阿萦不该参与的……”
聂卿萦并没有听进去这句话,看了看上方,道:“这洞穴有些高,也不好攀爬,该如何出去?”
“本王也无办法!”
“……”听了这个,她更加失落了。“看来,也只有等人来救了。”
狩猎时间本为夕阳落尽之后截止,但当众人都到了主地之时。
萧奕辞却迟迟没有看见聂卿萦和萧璟翎回到这里。
福公公清点了一下人数,向皇帝禀明道:“皇上,太子妃和熠王殿下还未到。”
“眼看这天似要下雨了,你马上派人,前去搜查,务必将他们二人给找回来。”皇帝低声吩咐道。
“是!”福公公应声,便朝一旁走去,与御林卫说明了事情。
“大家且回营帐里安心等着!”皇帝道。
“是!”众人知道皇帝心烦,自然是不敢多言,便退下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雨声飒飒。萧奕辞来回踱着步子。
这时,谢婉宁撑着雨伞走了进来。“嘉宁郡主来此作甚?”萧奕辞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宁儿前来,是有重要的事要禀明的。”那洞穴如此隐秘,就算那群御林卫找个遍,也不一定找得出来。
但她,自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说出他们在何处?否则此事便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去。
“郡主能有什么事,与本殿说?”
“今儿宁儿与太子妃碰见过一面。但瞧见太子妃与熠王殿下相聊甚欢,便不曾靠近过他们。”
“辞哥哥,你说,他们二人是不是……”
“郡主休要口出狂言,注意自己的言行!”他打断了她的话。
“辞哥哥,你就这么相信你的太子妃吗?”她突然问道。
“宁儿可否一问,那日太子府假石后与太子妃谈话的人究竟是何人?太子妃可有向你言说?”
“……”萧奕辞一顿,竟有些动容。
那日他本就因为误会了聂卿萦感到心有愧疚,所以对那件事也不去深究。
“太子妃有没有将事实真相告诉辞哥哥,只有辞哥哥心里最清楚了。”谢婉宁继续道。
“宁儿就不打扰辞哥哥了!”话尽,便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雨虽小,但还是湿了她的衣衫。
也不知道救兵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
萧璟翎解下外衫,本想披在她的身上,却被聂卿萦给拒绝了。
“不……不用了,我受得住。”
“那怎么行?万一你惹上风寒了,岂不是惹得皇兄担心?”
“那行吧!”聂卿萦拢过外衫,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