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这不是小叔子吗
她是落水两次,再加原主落水一次,这身体不痛经,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萦儿,是本殿不好。”
“小事情,我让小豆芽出府去外面拿些止痛药就好了。”聂卿萦坐起身道。
“你啊!就是不上心。”萧奕辞点了点她额头。
“小豆芽,去给夫人熬一碗红枣薏米粥过来!”
“哦!我这就去。”话落,便麻溜地出去了。
小豆芽刚出去没有多久,齐珉便进来了。
齐珉拱手提醒道:“殿下,该去军营了。”
昨天本就商量好了,今天一早便出发,可是齐珉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自家主子到正厅来。
萧奕辞知道这件事不宜耽搁,便对聂卿萦道:“你好好休息,尽量少外出!”
见她点了点头,他才放心离开。
二人立即收拾好便骑着马去了虎骁营。
军营内,二人立刻下了马,朝主事营走去。
“参见太子殿下!”秦巍秦将军与严漠严都尉俯首行礼。
“秦将军,严都尉,快快请起!”萧奕辞连忙道。
“父皇此次让本殿接手军营,是让本殿在此地磨炼几番,往后还得跟秦将军与严都尉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昨日上朝,皇帝亲自开口要让萧奕辞接手军营。可谓是对其给予了厚望。他贵为皇帝长子,也是时候该替父皇分忧了。
“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我等了!”秦将军连忙道。
秦巍,年近半百,忠实干将,连他这个太子都要敬畏他几分。
严漠,严宓长子,弃文从武。当年严漠对文学类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但是却能熟读兵书,严相自是知道严漠不是那块料,几番劝说之后,严宓才答应他,任由他自行发挥。
“怎么没有看见陆将军?”萧奕辞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少了一人。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老东西巴不得大清早操兵练习。连吃饭都不顾了。”秦将军吐槽道。
“唉!秦将军如此趁陆将军不在,说他坏话?若是被他听了去,二位岂不是又要干上一架?”严漠开完笑道。
“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你懂什么?”秦将军不乐意了。
“好了,你们二人在这里吵什么吵?”萧奕辞说了句。“倒不如去看看!”说完,便朝主营外面走去。
远远看去,果然有人在上面训练士兵。
陆将军吼道:“都没吃饭吗?啊?用点劲!”
陆曙,性格豪爽,中规中矩。
“诶?说你啊?兵器拿不住吗?还是这里给的饭不够吃啊!”陆将军连忙过去,纠正那个小兵的姿势。
“老陆!”秦将军隔着老远就在喊他。
“……”陆曙目光朝那边看去。然后便走过去。
“你这老东西,吼什么吼?没看见这么多人吗?”陆曙直言。
“老陆,慎言,太子殿下在这儿呢!”秦巍提醒道。
果然,陆曙这才瞅见了一身墨青色锦袍之人。
“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老夫失言了!”陆曙连忙赔笑道。
“无妨,不如两位将军和本殿说说这军营的情况?”
“殿下,这边请!”秦巍连忙道。
皇宫,长定殿内,萧牧云咬着毛笔头,心里甚闷。
“哎哟,六皇子,您怎么又在偷懒了,要是被贤妃娘娘知道了,奴才这小命就要完了!”小召子端着热茶走了进来。便看见萧牧云在这里咬着笔头思考人生。
“胡说,本皇子这是在思考问题!太傅给本皇子的算数题太难了,本皇子多想一会儿不可以吗?”
纳尼?这宫里谁人不知,六皇子是众位皇子中最是贪玩的。可给贤妃急得脑瓜子疼……
萧牧云,一个沉不住气的家伙。贤妃前两胎全是公主,头胎一出生便夭折了,二胎身子骨弱,最后两岁便因感染肺痨死了。贤妃将所有希望给了他,结果六皇子又是一个不成器的。
皇帝儿子当中就这个老六年纪最小,还不敌淑妃与惠妃所生的四皇子和五皇子。淑妃也是有福气,有一个小公主,排行老七,再大也大不过皇后所生长女紫菀公主啊,至少有一个封号。一个妃子的公主,还是配不得封号的。
再加上皇后的后期干扰,寻常品介较低的连孩子都不配有。云妃更是晚些进宫,也是只生了个小公主,排行老八罢了。
“可是六皇子再不快些,贤妃身边的嬷嬷怕是要过来查功课了。”
萧牧云直接翻了个白眼:“小召子,你有完没完?”不耐烦地道。
小召子吧唧一下跪在地上,连忙道:“六皇子,奴才错了,可别罚奴才啊!”不然他屁屁会被打开花的。
“谁要罚你了,本皇子吃饱了撑的?”
原来不是要罚啊?
“要不这样,你帮本皇子应付一下,本皇子出宫玩玩?”
“六皇子莫要开玩笑了,奴才哪敢?”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萧牧云站了起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道:“小召子……”
果然,萧牧云真的准备偷偷翻最偏僻的那道墙准备出去。
一身太监装扮,爬墙甚是笨拙。
萧菀韵带着缪月刚从太后的永福宫那边路过走到了这里。
“公主!你看看,那个有个小太监在翻宫墙?”缪月连忙指给萧菀韵看。
“哪儿呢?”
“在那儿!”萧菀韵顺着看了过去。萧菀韵朝缪月使了个颜色。缪月立马上前,拽住小太监的脚。
萧牧云动了动:我脚怎么回事?
他又动了动,然后缓慢转过脑袋往下看,便瞧见抓住他脚的人。
“谁给你的胆子翻墙了?”缪月没有注意来人是谁,直接吼了句。
“你……放手!本……我饶你不死!”
“嘿?你这小太监,也敢决定姐姐的生死!”话尽,一用力。萧牧云一个不稳,手一松,啪嗒一声,摔得自己眼冒金星。
“公主快过来,奴婢抓住这个小太监了!”
萧菀韵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当她仔细看清那个人的脸的时候。脸色一紧。
“快,缪月,把他给扶起来!”
“啊?”缪月不解。
“快啊!”
缪月只好将他扶了起来。“萧牧云,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你谁啊?连本皇子的名讳都敢乱喊!”萧牧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随便说了句。
“公主,你刚才说他……他是萧……”缪月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六皇子?”
缪月撇了撇嘴:刚才说了些什么话来着?
萧牧云这才睁开双眼,看了看面前的人。“疯子皇姐?”
“……”这个熟悉的称呼又再现了。萧菀韵清了下喉:“萧牧云,你翻宫墙干什么?”
“就不告诉你!”萧牧云翻了个白眼,然后道。
萧牧云对这个疯子皇姐可深刻了。两个玩货在一起,他自个又太小,玩游戏玩输了,他输不起,被这个皇姐追着打屁屁。那时他老脸都丢尽了。他能给她好脸色才怪。还自己给她取名叫疯子皇姐。开始萧菀韵很抵触,后来也看开了,谁让她是长姐,不能跟小孩子见识。
“你要出宫?”萧菀韵猜测。
“咋了,你要去跟母妃告状不成?”
“本公主不告诉贤母妃!皇姐带你出宫玩!”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本皇子才不信疯子皇姐的话!”萧牧云偏着脑袋道。
“是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六皇子真的舍得放弃这大好机会?”
萧牧云顿了顿,道:“疯子皇姐哪有那么好心?条件是什么?”
“算你聪明,皇姐的条件很简单,你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诋毁皇姐,总说一些影响你皇姐名誉的话,就行了。”
“咦?疯子皇姐也有在乎名誉的时候。”
“就说,你答不答应?”
“好!只要本皇子能出宫,都好说!”
很快,萧菀韵的马车就到了宫门口。却被守卫拦住了。
“马车上是何人?”
“大胆,连紫菀公主的马车也敢拦!”缪月拿出出宫令牌,然后道。
“原来是紫菀公主!小的眼拙!”然后便闪到了一边。马车顺利出了宫。
马车才走一会儿,萧牧云连忙道:“疯子皇姐!本皇子先下去了。”
“不行!”萧菀韵连忙拦住他。
“为什么?”
“你待会儿怎么回去?要不这样,你先随皇姐去一趟太子府。一会再让你在街上玩个尽兴?”
萧牧云思考了一下,便道:“行,但不能太久。”萧菀韵也点了点头。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坐在凉亭中,哼着小曲。竹沥连忙走了过来。
“公主,紫菀公主来了!”
“菀菀来了?那我马上过去。”
正厅,萧牧云不耐烦地踱着步子。“疯子皇姐,怎么还没来?”
“六皇子能不能别这样叫公主?”缪月有点小不爽。
“哼!”萧牧云瞅了缪月一眼,然后便转过头去。
聂卿萦走了过去,“哟?菀菀,那个衣冠楚楚的公子是谁啊?”因为他背对着聂卿萦,所以她只是猜测。
“……”萧牧云转过头来,瞪着她。
“原来是六皇子啊?”聂卿萦反应过来,“这不是小叔子吗?”
“你乱说什么,谁是你小叔子了?”他可记仇了,上次的事。他能那么快忘记吗?
“萧牧云,没大没小,这可是你皇嫂。还不快见过你皇嫂?”萧菀韵对他道。
“就她?本皇子打死都不承认!”
“菀菀,算了。我跟他有些小过节罢了。不说这个了,菀菀怎么来这里了?”
“菀菀有些事情,想找嫂嫂谈谈。”
然后又对萧牧云道:“你去玩吧!记住申时之前回来!”
话音刚落,萧牧云便一溜烟没了人影。
“菀菀,你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君神医,菀菀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菀菀?”
“这个啊?我之前去问过了,他说他与菀菀你身份相差悬殊,自认高攀不起,配不上菀菀!”
“一定是我不够真诚,他才不同意的。”萧菀韵惋惜道。
“要不这样?我记得菀菀过生辰之时,有个严少公子,我觉得他也不错!”
“严漠吗?不要,菀菀就喜欢君神医,菀菀以后非君神医不嫁!”
“额……”聂卿萦拍了下自己脑门。造孽啊!我干了什么……
“这个……我实话说吧!我看君神医的样子,似乎对菀菀无意,菀菀不如另择良婿,再说这天下美男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啊!总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掉死在一棵树上,不值得。”
“呜呜……嫂嫂,你变了!”萧菀韵突然不高兴了。
“啊?”聂卿萦有些懵逼。
“嫂嫂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嫂嫂之前可是说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嫂嫂怎么能劝菀菀放弃啊?如此菀菀更是觉得这层纱比山还要厚……”
“我真有这么说过?”
“说过的!”萧菀韵连忙应声。
“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了。”
“菀菀就知道,嫂嫂肯定不会这么快放弃的!”
聂卿萦静静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菀菀与君神医之间,差了一次完美的邂逅!毕竟我与萧……额,就你太子皇兄,就是这样认识的。”
回想起他们之前的相遇,她心里一阵暖意。
“那菀菀与君神医怎样才算完整邂逅?”
“英雄救美,算吗?”
“没……没试过。”萧菀韵道。
“那咱们就试一下!”话尽,她露出了深沉的笑。“等我安排,再行通知!”
“好!”萧菀韵看了看聂卿萦,然后答道。
第九十二章:遇刺,归还玉佩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萧菀韵在萧牧云回来之后,便回了宫。
皇宫,凤仪宫内。“苏嬷嬷,你说,菀韵已过及笄之年,是不是该替她寻门好亲事了?”谢皇后淡淡地喝了口茶。然后道。
“是该这样了。娘娘替紫菀公主安排了便是!”
“她啊!一向不将本宫的话当回事!本宫又能奈何?”
“紫菀公主不是一向最听太后娘娘的话吗?不如让太后娘娘劝一下?”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奴婢听说皇上让太子去接手军营事务了!”
“皇上这心果然是太偏了。心啊!太过纯净,就是不好!”她以为,只要那个女人不在了,皇上就不会那么重视那个女人的儿子。可是这些年,皇帝将他保护得很好。不给他人任何机会。
就连上次的刺杀,也没有怎么伤着他。那她便换个方式,从他身边之人下手。
一连三日,萧奕辞都在军营里度过,而聂卿萦则在思考着怎样帮菀菀和君神医来次完美的邂逅。
聂卿萦与小豆芽出了府,二人走在街道上,环顾着四周。
“公主,我们这次去哪里?”小豆芽问。
“去了就知道了!”聂卿萦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她突然顿了顿足,身后的小豆芽一个不注意,撞到了自己的鼻子。
小豆芽捂着生疼的鼻子问道:“公主,你怎么停下来了?”
聂卿萦朝小豆芽招了招手道:“小豆芽,你过来!”
“公主,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被人跟踪了?”
“啊?公主,你别吓我啊!”但看聂卿萦神色紧张,似乎不像是说假话的人。“万一是殿下给公主安排的暗卫呢?”小豆芽猜测道。
“胡说,暗卫怎么可能让我都能察觉得到,肯定不是!”聂卿萦肯定道。
“那……那怎么办?”小豆芽有些慌了。
“先装作不知道……”然后拉着小豆芽,连忙朝前面走去。
她们在经过一个无人的偏巷子的时候。两个身着平民衣衫的刺客从房梁上飞了过来。长剑直逼她。
“公主!怎么办啊?”
“小豆芽,你先跑!”
“那公主怎么办啊?”
聂卿萦没有回答她,而是抬起手,引发袖口藏着的暗针。
暗针连发三枚,其中一个刺客被刺中了胸口。摸了一下伤口,出来得是黑色的血。剑一落地,便倒地不起。而另一个刺客似乎机灵些,都躲了过去。又朝聂卿萦砍过来。
聂卿萦又连射了几发,可是依旧没有用。就在她准备继续撒腿跑路的时候,一个暗卫便冲了出来与刺客打斗起来。
不一会儿,刺客便落了下风。刺客身中数刀,就在暗卫想要毙命刺客的时候。聂卿萦连忙喊道:“别杀他!”
暗卫这才住手,闪到了一旁。
“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刺客道。
聂卿萦走上前来,道:“只要你说出是什么人指使的,我就饶你不死!”
刺客冷笑一声,道:“你休想!”然后便咬舌自尽了。
“属下告退!”暗卫抱拳道。然后便不见了人影。
聂卿萦也连忙跑去找小豆芽了。只见小豆芽躲在矮墙旁边抽泣:“公主!你怎么能让我先走?明明是……”
突然她被人拍了拍肩膀,“谁啊?”
“是我!”
小豆芽抬起头看了看:“公主,你没事了?”
“没事了,这得多亏了萧奕辞给我的防身武器呢!”然后又说:“走吧!”
二人再次走在了大街上。聂卿萦看见几个家丁拿着木棍朝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十来岁的男孩打去。
“打,死劲打!”旁边站着的怜香呵斥道。
男孩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这样受着。
“住手!”聂卿萦走上前叫道。“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家丁停了下来。
怜香想要说些什么,便看见自家小姐从胭脂铺里走了出来。
“小姐!”
“原来是太子妃啊?真是失敬了。民女这些家丁啊!是有些粗鲁了!”翦纭笑道。
“不知他是犯了何事?竟让翦小姐如此不在乎一条性命?”聂卿萦问道。
“太子妃有所不知,小姐看着这个小乞丐可怜,便亲自上前给了他一些碎银,哪知这贱民不识相,竟趁小姐刚挂上荷包之时便要离开,偷了小姐的玉佩!小姐这才惩罚他一下!”怜香道。
男孩连忙爬起来反驳道:“她胡说,明明是这玉佩自己掉下来的,我才不屑偷他人的东西!”
“太子妃,你可别听信一个贱民所说的话!”怜香连忙道。
聂卿萦挑了下眉,然后道:“大胆,本公主问话,什么时候一个不知死活的下人也敢插嘴了?”
怜香突然被怼得无话可说。
“小豆芽,掌嘴!”
“是!”小豆芽立马上前,撩起衣袖,开打。
“啪啪啪!”怜香直接被扇得哇哇叫。没想到小豆芽个子虽小,打人却还是力气挺足的。
“继续打,本公主不叫停,就不许停!”聂卿萦继续吩咐道。
“小姐!小姐,救救奴婢……”
“啊……”又是一巴掌打了下来。她的脸肿得老高了。
“太子妃这是何意?怎能因为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下手如此之狠?”翦纭上前一步道。
“你再哔哔,信不信连你一起打?”
“你……这是仗势欺人!”
“哦?仗势欺人,那刚才你家丁干的事,不知道算不算?”
“再说,本公主为尊,你为卑,翦小姐见面不行礼,该当何罪?当街纵人欺弱,又该怎么算?”
“可太子妃也不该当街纵容下人伤民女的人!”翦纭还不死心地说。
“小豆芽,打疼了吗?”
“公主!奴婢还可以继续!”
“……”怜香干眼瞪着她。
这时候萧璟翎刚在外办完事便路过这里,恰巧瞧见了这一幕。
翦纭突然抓住聂卿萦的手,便往自己的脸上一扇。翦纭扑通一声被打到了地上。
“太子妃,民女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这么打啊?”
聂卿萦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好一个戏精?演给谁看呢?
小豆芽也瞧见了,连忙收回手,行着礼:“见过熠王殿下!”
“殿下,您要替民女做主啊?太子妃当街仗势欺人了!”翦纭连忙道。
这时候一群人围了上来看热闹。还在指指点点。
萧璟翎银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萧璟翎扫了一眼,只见怜香脸上全是巴掌印。还有一个小男孩蓬头垢面的。
她尴尬地收回手,转过头来看面前的人。
“璟……”聂卿萦突然发现不合适,硬生生将翎字咽了回去。“熠王怎么来了?”
“本王路过,恰巧遇见了!”
“我说不是我先动手的,熠王信不信?”
他看了看她,说道:“信!”
翦纭的性格,他怎会不知?嚣张跋扈,妥妥的蠢货一个。仗势欺人的事,她干得还少吗?
“不是,熠王殿下,明明是她先动手的……”翦纭解释道。
“翦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怎会不知?翦小姐若是识相,还是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可别怪本王动手!”
翦纭被吓了一跳,连忙爬了起来:“民女这就走,马上走!”刚才萧璟翎的眼神告诉她,她不可能在开玩笑。
“怜香!我们走!”怜香麻溜地跑过去,带着家丁,跟自家主子离开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他俩并肩走着,而石阙与小豆芽在后面一仗远处跟着。
“你……”二人同时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先说!”聂卿萦连忙道。
“阿萦,你怎么在这里?”
“我啊!就出来逛逛。谁知道会遇到这档子事!”
萧璟翎从怀里摸出玉佩交给她。“这是本王在刑部大牢审讯那个冒牌公主的时候,拿过来的。”
聂卿萦接了过来,道:“你不给我,我都快忘了。”
“现在也不算太晚!”
“这么重要的东西,阿萦,你可要放好了。”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是怎么丢的。”
“玉佩什么时候离过身都不知道吗?”
“也没有。估计是换衣服的时候被哪个侍女捡到了吧?毕竟我不曾带着玉佩外出过。”
“不对,如果是府上侍女所捡,应该会归还给自家主子。除非……”
“难道府上有线人?”聂卿萦猜测道。
“多半如此!阿萦回府以后想个法子将其揪出来便好!”
“你说得在理!”聂卿萦点头道。
“时候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府吧?”
“好!”
不久后,萧璟翎将她送回便回了府。
谢府,怡芳阁内。
谢婉宁拍了拍桌案:“你说什么?失手了?”
“回郡主,那二人都死了。”素檀禀报道。
“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谢婉宁心里窝火,不知道往哪儿撒。
“郡主,奴婢真的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素檀想解释些什么。却被她的话打断了。
“行了,另择它法便是。”
素檀顿了顿,道:“郡主,奴婢有个法子,不知可能采纳?”
“说说看!”
“奴婢记得太子殿下去了军营。不如郡主去给那太子妃出个主意,把她骗去军营。”
“这于本郡主又什么好处?本郡主凭什么要让她和辞哥哥见面?”
“郡主这就不知道了。军营之地守纪严明,严禁女子入内。她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怎么会知道?不如就趁此戳一戳她的锐气,让她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走,去太子府!”
太子府,绛雪阁内。聂卿萦还没有怎么歇着,便有下人前来禀报了。
侍女行礼道:“奴婢见过太子妃!”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
“嘉宁郡主求见!”
“哦?她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道!”
“行,退下吧!我马上过去。”
正厅,聂卿萦走了过去,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谢婉宁。
“不知郡主大驾,有失远迎!”聂卿萦道。
“本郡主又怎么会怪太子妃,之前是本郡主意气行事,还望太子妃莫怪!”谢婉宁面带微笑地说。
“……”没事吧?难道此人吃错药了?还笑着和她说话。可别笑啊!她怕瘆得慌。
“不知郡主找本公主有何贵干?”聂卿萦问道。
“本郡主知道太子妃与表哥情意深厚,许些日子不见表哥,太子妃定是思念得紧。所以本郡主亲自前来,给太子妃出主意来了。”
“……”就你出这主意,我可不敢用!
“郡主直言便好!”
“表哥近日定是在军营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回府暂时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太子妃可以去表哥那里,这样也好解太子妃的相思之苦?”
“可本公主似乎记得,郡主先前很反对本公主与你的表哥在一起?”
“太子妃见笑了,先前本郡主不懂事。现在本郡主也想明白了,既然表哥心不在本郡主这儿,本郡主也不能强求。在府上想了许久,现在也看淡了。”
“哦?是吗?”我要是听了你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
再说万一我真出了城,岂不是给了她很好的机会半路干掉自己……
“太子妃这是不信吗?”
“……”难道是不够明显吗?
“本郡主从小就知道,表哥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兴许现在也很想太子妃,太子妃还有什么顾虑的?”
第九十三章:她来军营了
“本公主若是单独出了城,是不是正好给了郡主一个空子钻,方便解决不是吗?”聂卿萦淡淡地道。
素檀突然开口道:“太子妃,奴婢跟在郡主身边很长时间了。郡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又怎会在暗地使绊子?”
“郡主竟如此好心?为何不随本公主一同前往?”
“太子妃的好意恐怕本郡主无福消受了。明日本郡主还要去清泉寺为母祈福,这时间刚好就撞上了。”谢婉宁解释道。
“既是如此,那就不强求郡主。至于本公主去不去,何时去,就不与郡主细细道来了。”
“来人,送客!”
一个侍女走上前去,道:“郡主,请吧?”
谢婉宁见她模棱两可的,也会不懂她的意到底去还是不去?所性不去想了。便带着素檀朝大门口走去。
聂卿萦径直回了绛雪阁,说实话,几日未见,说一点思念没有是不可能的。
“公主,那个嘉宁郡主没有为难您吧?”竹沥走了过来,问道。
“她还为难不了我,对了,竹沥,你去外面帮我购一些……”她附在竹沥耳旁道。
竹沥听后蹙了下眉,问道:“公主,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本公主要自制一些防身用的毒药。这样出门在外安全啊?”
这时小豆芽从门外走了进来,便听见了这句话。
小豆芽问道:“公主,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哪儿?自然是去你情郎啊?”聂卿萦开玩笑道。
“唔?公主,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我打趣?”
“怎么刚才没有看见你,去哪儿了?”聂卿萦问道。
“我去偏院溜旺财去了,才回来呢!”
“你啊!快去准备午膳吧?”聂卿萦道。
小豆芽知道不能再留,便离开了。
聂卿萦用完午膳之后,便一直在捣鼓毒药。
小豆芽趴在案台边快睡着了,终于听见聂卿萦道:“大功告成!”
“公主!您拿着瓶瓶罐罐捣鼓了一下午,到底有没有成啊?”
“你看,这不好了吗?”她拿着一个瓷瓶在小豆芽面前晃悠了一下。
小豆芽好奇,想要打开看一下,结果被她给阻止了。
“诶?不要轻易打开。危险物品,不适合你这么天真无邪的人!”
“额?”公主这是什么形容大法?
见小豆芽没有反应过来,聂卿萦解释道:“这东西一但沾到皮肤上,就会让人全身痒得想要撞墙。实在受不了的自戕都有可能呢?”
“公……公主,这东西有这么厉害?”小豆芽被恐吓得咽了一下口水。
“是啊!”
“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也不算吧!只要对方服软,本公主就有办法让那人变回正常状态。而且,这药不致命。要不,给你也配一份?”
小豆芽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您自己用就好!”她怕自己用了,会把自己药死……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太子妃真的会去吗?”素檀问道。
“本郡主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静观其变就好。”
“郡主,奴婢听说今日在街上,翦小姐纵容下人闹事,太子妃当街阻止,二人可是妥妥地修罗场。”
“后来翦小姐这档子事被熠王给撞见了,闹得可尴尬了。翦小姐陷害太子妃不成,反而差点被熠王惩罚一顿呢!”
“愚蠢至极,怪不得熠王都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她既然想当那搅屎棍,便让她当去!”谢婉宁冷笑道。
“郡主说得是!”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日,小豆芽早早地便看见她起来了。
“公主,今天为何起来如此早?”小豆芽放下脸盆,便走上床沿边。
“我昨天想了一宿,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探望,这下子想到了。小豆芽,快给我梳洗!”
“好!”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膳房。
小豆芽不解地问:“公主,咱们来这干什么?”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一分钟后,膳房的人全被赶了出来。只有她和小豆芽在房内捣鼓。
“公主,您要做什么啊?”
“拿个鸡蛋来!”
“哦!”小豆芽乖乖拿了一个鸡蛋过来。聂卿萦熟练地将它敲进锅里。
不久后,一个心形的荷包蛋便做好了。
“拿番茄过来!”
……
一会儿,心形荷包蛋什么便出现了一个笑脸。
“公主!这是个啥?”小豆芽指着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道。
“不奇怪吧?再配上胡萝卜玉米炒饭。堪称完美!”
“公主,殿下会吃这个嘛?”小豆芽很怀疑。
“你这是质疑我?”
“不是,公主,我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以前公主从来没有做这个的……”
“所以你是怕我将萧奕辞毒死掉?”
小豆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那不就对了,今日你就好好待在府上带旺财。竹沥会些功夫,可以随身保护。”
“哦!记住了,旺财要是廋了,本公主唯你是问!”
小豆芽只好点了点头,脸上满脸不高兴。
聂卿萦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别不高兴了,我只是去探探风,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你不就心里有一个底吗?”
“知道了,公主放心去吧。”
“这才对嘛!”聂卿萦说完,便朝正厅走去。
很快她带着拿着食盒的竹沥一通同上了马车,朝城外赶去。
虎骁营,主营内。萧奕辞坐在主座上,道:“本殿近日花了很多时间整理军务,发现了很多不良问题。”
下台除了严都尉,陆将军和秦将军外,还有三位较为年轻的将军和都统。
“军营是一个军纪严明之处。平时的细枝末节也极其重要。军营之地禁止赌博!随意酗酒,枉顾军规。”
“秦将军,依照军规,该当如何?”
“回太子殿下,按照军规,应重罚三十军棍!”
萧奕辞随意拍了两下手。突然四个士兵被押上前来。
“各位,这四个人是谁旗下的?”萧奕辞冷声问道。
见他们没有一人作声,萧奕辞又问了那四个士兵。
“你们说出来,本殿还可从轻责罚?”
四个士兵犹豫不止,因为他们如果真的说了,会不会被自家主子打死。
萧奕辞站起身,拂了拂袖,道:“有骨气!那就拉出去,每人重打五十军棍!”
“殿下饶命啊!”这时一个士兵大起胆子道。
这五十军棍真打下来,可能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们怕是不能行动自如了。三十军棍和五十军棍,还是要掂量清楚的。
“是……是蔡都统!卑职们是蔡都统的兵!”
“哦?”萧奕辞将目光落在蔡都统身上。蔡都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连忙道:“殿下,他们自己做的那些混事,卑职不知啊?”
“他们是蔡都统的人,带不带得好,管不管理得好,难道不是蔡都统的问题吗?”萧奕辞不屑地道。
“殿下,卑职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事啊!”蔡都统连忙跪在地上。
“下属犯错,定是蔡都统失察之举,本殿看你是初犯,也发个善心。就同他们四人一样。罚三十军棍。”
很快,几人被带了下去,营外边传出了打棍子的声音。
“严都尉,本殿命你秘密揪出军营里的老鼠屎,可别让这些人坏了军营的风气。”
“是!”严漠应声。
很快,几人便被罚完军棍。旁边的施刑的人是正好是蔡都统的兵。作势便要扶他起来。
“都统,没事吧!”
“你个傻叉,是要打死老子是不是?不会轻一点吗?”说话之间,便从长凳上爬起来。
“都统,不是卑职不愿,是太子殿下太凶!卑职也是不敢与他作对!”
“呸!什么狗屁太子,一个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毛头小子,还敢来军营指指点点!”
“都统,您这么骂不行啊!要是被听见了……”
“瞧你那样!能不能有点出息?”
“啊——”蔡都统捂着自己的伤叫道:“你能不能慢点,想要疼死老子是不是?”
“是……是,都统,卑职马上带您去营里上药!”
马车颠簸了一路,总算到了目的地。
“太子妃!已经到了。”赶车的车夫提醒道。
聂卿萦拍了拍自己脑袋,不禁吐槽道:“马车这东西,果然不适合我!”
“公主,您若是头疼,便先在车内休息一会儿吧?”竹沥建议道。
“不了,我还没那么脆弱,还是下去吧!”
她们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禁入!”其中一个士兵道。
竹沥上前一步开口道:“这是太子妃,前来探望太子殿下!”
二人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让不让进。更何况二人是女子,这是犯了军中忌讳。他们不敢冒险。
“可有信物?”
“你们大胆,竟然敢质疑太子妃身份!”竹沥听了他们这样说,她心里很窝火。
“谁啊?吵死了!”蔡都统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蔡都统!”两个士兵作揖行礼。
“你是蔡都统?”聂卿萦问道。
“是啊?怎么了?”蔡都统不屑地问。
“既是如此,还劳烦蔡都统可以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探望太子殿下!”
“……”找那个狗屁太子的?蔡都统心里一下子特别窝火。刚才才被那个狗屁太子惩罚了一顿,老子势必要报复回去!
“这是军营,你们两个女人,进什么进,滚滚滚!”蔡都统不怕死地道。
“你不要太过分,这是太子妃,岂容你在这里放肆!”竹沥指着他道。
“哼!你是太子妃?啊呸,你要是太子妃,老子还是太子!识相点的就赶紧滚!碍眼死了。”
竹沥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聂卿萦拦了下来。
聂卿萦掏出了一片金叶子。走上前去。
“蔡都统若是放我进去,我手中这东西便是您的了?”她试问道。
蔡都统撇了金叶子一眼,然后不屑道:“老子是那样的人吗?”
聂卿萦轻挑了下眉:“我怎么知道蔡都统是不是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蔡都统自己不应该很清楚吗?”
“你……”蔡都统被她这句话气得牙齿咯咯响。
“快,把她们赶开!”蔡都统生气地摆手吩咐道。
主营,刚才在外面看到她们二人的小兵连忙将此事告诉了萧奕辞。
“殿下,军营外面有两个人,说是殿下的太子妃!卑职瞧着此事不太好决定,便来禀报了。”
“她来军营了?”
“是的,但好像现在蔡都统作势要驱赶她们离开!”
“下去吧!”话尽,便朝军营外面走去。
“快走快走!在这儿碍眼死了!”蔡都统嫌弃地说。
“等等,蔡都统,别急啊!我瞧蔡都统这腿脚似乎有些不便。我有帮你的方法!”聂卿萦连忙道。
“就你?”蔡都统摆了摆手,有点不相信地说。聂卿萦连忙点了点头。
“你个疯女人,也配给老子治?”
“还不快将这个疯女人赶走!”蔡都统有吩咐小兵驱赶她们。
“本殿看谁敢?”只见萧奕辞一袭玄青色长袍,朝这边走来。
几人见到他便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蔡都统,你刚才说谁是疯女人?有本事再说一遍?”
“……”蔡都统被吓的冷汗直滴。他才不敢忘记一个时辰前才被打了板子。“殿下,是卑职胡言乱语,卑职该死!”
“诶?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本殿看蔡都统这是刚才的板子打得不够痛,不如再加三十军棍如何?”
“啊?”蔡都统被吓得差点晕厥过去,他可不想一个月都在床上度过。
第九十四章:笨鸟都知道先飞
聂卿萦走到萧奕辞身边,道:“夫君,这样太过于残忍了。蔡都统才受了三十军棍,现在还热乎着呢!我看倒不如让蔡都统到夫君营外扎两个时辰的马步。这样既能锻炼身体,还能应了责罚。岂不是一举两得?”
蔡都统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两个时辰,腰不废,腿都要废……
萧奕辞拉着她的手道:“好,就依夫人之言!”
蔡都统只能麻溜地去扎马步了。聂卿萦被带到了他的营帐。
“萦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想你了啊?来看你还不乐意了!”聂卿萦假装生气地道。
“怎么会!只是军营之地一向不能让女子入内,何况本殿如今在军营根基不稳,很容易招人闲话。”
“那我走好了。”聂卿萦转过头便要往营外走起去。
突然她的手被拉住了,一把将她带到怀里。
“来都来了,去哪儿?”萧奕辞问道。
“你不是不希望我在这里吗?”
“这山高路远的,萦儿定是累了。不如暂留在这里?”
“你说的,可别后悔!”聂卿萦指着他道。
“不后悔!”他松开了她。问道:“本殿刚才看见竹沥提着一个食盒,是给本殿的吗?”
“不给你,难道还要给别人吗?”说完,便对站在营外的竹沥道:“竹沥,把食盒拿进来!”
不一会儿,一盘胡萝卜玉米炒饭加心形鸡蛋呈现在他眼前。
“萦儿做的?”
“对,是美丽大方善良可爱勤快迷人的我做的!”聂卿萦指着自己道。
萧奕辞笑了笑,道:“你夸起自己来真是毫不吝啬!”
“那是自然,我总不能诋毁自己。快吃吧!”她催促道。
“好!”萧奕辞坐在桌案上,拿起勺舀起炒饭准备开吃。便看见那块奇形怪状的荷包蛋。
“这蛋是夫人做的?”见聂卿萦点了点头。
“倒是挺新奇。”萧奕辞讪然一笑,便吃了一口。
蔡都统在外面蹲马步蹲得满脸是汗,而且还有营帐里传出来的炒饭的味道。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聂卿萦趁他用餐之际,便从营帐里出来了。
“蔡都统,您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她上前一步,站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问道。
“太子妃,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卑职那是一时冲动,胡言乱语的!”
“哦!胡言乱语啊?那你可得为了自己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啊?”
“太子妃教训得是。”蔡都统讪笑道。
话尽,她便想要离开,身旁的竹沥连忙开口道:“公主,您要去哪儿?军营重地是万万不能乱走的。”
“没事,太子殿下与我说了,只要我不去那头,只在另一边活动就可以。”聂卿萦望了望远处的训练之地。顺便撇了一下身后还在蹲马步的蔡都统。
二人开始行动,去了军营后山。“公主,这上面有什么好的?”
“竹沥,你这就不懂了,站得高看得远。只要我站在此处,下面的场景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可是这么远,也看不了什么。”竹沥对于聂卿萦这一行为很是不解。
“那我们便沿这条小路,走下去,靠近一点看便好了。”
然后二人开始出发,便往下面走去。
士兵训练之地很大很大。但整个地方都是被围起来的,兴许是怕受到外界干扰。
一柱香时间后,聂卿萦带着竹沥趴在隐秘的防盗网后方看士兵训练。
“公主,这样不好吧?万一被当成刺客,就……”
“放心,这个地方这么隐秘,后方是树。不容易被发现的!”聂卿萦满满地说道。
训练场地,士兵们练枪,射击,对交……
萧奕辞站在高台上观察着下方的士兵训练。
旁边的陆将军开口道:“殿下,您看一看咱们这些兵,士气十足,精力旺盛。这要是上了战场,还能以一敌十!”
萧奕辞双手背在身后:“是陆将军训练的好。本殿不过是稍加指导罢了。”陆曙只能配合地点了下头。
他眼神犀利,便一眼望见了有人躲在暗处在偷窥……
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便朝她们这边走来。
聂卿萦这边,她刚才一直看着高台。因为她家夫君站在那处训练士兵的时候果真是耐看。
只是,那家伙为什么走了?聂卿萦不禁轻蹙眉头。
“公主,要不咱们还是不看了吧?”竹沥劝道。毕竟那头还有一部分人在水里抬着木头训练都是光着膀子的。这样有辱斯文呐?
她反正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再等会儿!一会儿就好。”她还要看一下萧奕辞走去哪儿了。
竹沥见劝说无效,只好自己起身了,站在不远处等她。
聂卿萦疑惑:人呢?怎么飞走了?
竹沥突然瞧见萧奕辞从里围飞了出来,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竹沥想要过去提醒她,但好像已经来不急了。便不自觉握紧自己的手。
萧奕辞走过去,轻拍了一下蹲在地上靠在铁网上看里面士兵训练的聂卿萦的肩膀。
“唉呀!竹沥,都说再等一会儿了,不用催我。”说完,又继续看着里面。
竹沥感觉特别的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好像后面的人并没有理会她,继续拍了她几下肩膀。
聂卿萦有点不耐烦:不是都说了快了吗?让她逮住机会,她只好用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这手怎么触感不大对?手上还有茧子,难道不是……
聂卿萦转过头去,便对上了他泠冽的目光。
“我……”聂卿萦突然语塞。她该怎么说呢?难道要说恰巧路过吗?
“你怎么在这里?”聂卿萦缓缓站了起来,问道。
“这句话应当本殿问夫人吧?”萧奕辞反问道。
“呵呵,我……我迷路了。迷路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乱来。要是被人发现了,会被剑射成马蜂窝!再者这是你该看的吗?”一点儿也不知道廉耻。当然,他没有说出来了。
“嗯嗯,知道了。我不会再来这里了。”聂卿萦连忙应声。
“夫人竟如此无聊。不如跟本殿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她问。
“去了就知道了。”她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不一会儿,她被带到一个空旷的训练地。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聂卿萦问道。
“本殿教你一些防身技巧,以便以后本殿不在你身边,也好保护好自己。”话毕,他拿起一把弓。抽出一根箭,准备开始射击。
“视线水平,看齐前方,屏气凝神。轻拉弓弦,找准时机,便——放!”“咻”的一声,一箭准准地打在了靶心。
这么厉害……她算是见识到了,简直是深藏不露啊?
萧奕辞将弓递给她,道:“你试试?”
聂卿萦接过来,上了箭。不过她一个女人,拿着弓着实有些太重了。
作为一个初学者,能不能上靶子都成问题。她着实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看着她笨拙的模样。他便知道她定是很苦恼。他只好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手,亲自教她。
“屏气凝神,注视靶心。集中注意力。”萧奕辞念道。
聂卿萦按照他说的,屏气凝神。“咻”的一下,果然射中了。
“你自己试试?”
“要不换一个,这个感觉都好重?”她才不想出尽洋相,让他笑话。
“笨鸟都知道先飞,萦儿怎么就不知道多担待一些?”
“你说谁笨鸟呢?有你这么诋毁人的吗?”
萧奕辞笑了笑,知道拿她无法,只好过去给她挑了一个弓弩过来,递给她。
“它很适合你,轻巧方便。”
“嗯!”聂卿萦拿起它上短箭,试了一下。“咻”的一下,虽然不是正中靶心,但好歹上了靶子。
“你先练一下!”聂卿萦点了点头,便继续练习。
半个时辰后,萧奕辞从外面进来了。他道:“歇息一会儿,等会儿再练!”
“好!”聂卿萦放下手中的弓弩,便走到他面前。
“这是本殿去兵器库里替你寻的匕首。”
“这玩意我也不会用啊?”
“没事,本殿演示给你看,你记住就好!”
聂卿萦点了点头。便认真地看着萧奕辞舞刀。
舞完之后,萧奕辞道:“你试一下?”
“好!”
他站在一旁观察她,虽然她招式很慢,但至少记住了,多练几下便可以熟练了。
夜幕降临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倾泻到广阔的大地上。
营帐内,烛光闪闪。聂卿萦跪坐在案台旁边。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秀雅绝俗,自有一灵之气,肌肤娇嫩、神闲、美目流盼、桃腮带含辞未气若幽兰。
正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睡眼惺惺的样子。而他则坐在主座上看着兵书。
“你经常这么晚睡吗?”她问。
“太早了,睡不着。”他只是简答一句,又继续看书。
“怎会睡不着?是你要固执,特意不想现在去睡!”
“夫人若是困了,便先去睡吧?”
“不走,我就在这里。”聂卿萦摇着脑袋道。
“好!就在这里。”萧奕辞看了看她,又继续看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完了。聂卿萦趴在案台边睡了过去。他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早些让她回府。
他起身,抱起她朝床沿边走去。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
他看着她姣好的容颜:也不知道,这平静的时候还能过多久……
第二日,天边的乌云声势浩大的超这边涌来,吞噬了白天。树叶簌簌的发出声响,渐渐的越来越大。
聂卿萦缓缓睁开双眼,耳旁响起了簌簌地声音。竹沥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竹沥,外面是在下雨吗?”
“回公主,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
聂卿萦揉了揉双眼,便下了床。
突然外面响起了声响:“太子妃,太子殿下派小的过来给您送早膳!”
“竹沥,去拿一下。”
聂卿萦看见了床头放了一束紫蔷薇。她拿了起来,闻了闻。
竹沥放下了手中的食盒,聂卿萦问道:“竹沥,这是哪儿来的?”
“哦!这是殿下一大早去采的。”
聂卿萦笑了笑,便去了软榻上坐着。
很快便雨过天晴了。聂卿萦用完早膳之后,便看见萧奕辞从外面进来了。
“既然吃完了,本殿带你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走吧!”他随意拉着她的手,便带她走了出去。
不久,二人共骑一匹马出了军营。
“萧奕辞,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你看见床头那束蔷薇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本殿带你去看!”
也不知道骑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二人下了马。穿过层层灌木,走过小树丛。一片蔷薇花田呈现在二人眼前。
聂卿萦眼前一亮,扫视了一下前方。“哇!这里怎么这么多蔷薇?”
“这是本殿偶然发现的。”
“这不会是有人种的吧?”聂卿萦怀疑道。
“自是寻过,先前有一户人在前面不远处住过,但现在好像已经搬走了。应该是他们种的。”
“这花海比先前在花朝节见过的那些还要漂亮!”便不自觉转起了圈。
“萦儿喜欢便好!”
看着她在这里玩得不亦乐乎。他心里也很满足,他将所有的好都留给了她,只愿她一身平安,便够了。
虽然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只要顾及好当下,未免不是一种幸福?就算将来要面对很多不愉快,他都会拼尽全力护着她。
不一会儿,她便跑得满头大汗。待在那里看着四周。
第九十五章:介怀,帮忙
萧奕辞走过去。用衣袖帮她擦汗。
“跑了这么久,都出汗了,不累?快入夏了,可要注意好防暑?”
“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再说,就将你送回去!”萧奕辞突然威胁道。
“不要,我还想再待会儿。”
“行!再待一柱香时间,便回去。”
不久之后,二人找了一块空石坐下,背靠着坐在一起。微风习习,一扫她额间的碎发。
“萧奕辞,我真的很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聂卿萦淡淡地说。
“我们会的。”
她却突然想起来,便问了句:“你给我个准确的时候,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
“五日,五日后,本殿便回府看你。”
“这么说,你是要先让我回府了?”
“军营之地本就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你可清楚?”
“那好,我便早些回府了。”她应道。
冥阎阁,经过多日修整,冥阎阁大局基本掌握。而黑衣人的目的是想找到调令,所以将䢵国和西域等地的据点都查了一遍,却没有一丝找到调令的消息。
“本座要你有何用?”黑衣人直接一掌击在手下跪着的人胸口处。
手下捂住胸口喷了口鲜血。
“都是废物!”黑衣人气急败坏的又骂了一句。
“主人息怒,属下还有一计!”手下连忙说了一句。
“说!”黑衣人冷冷吐出一个字。
“找冥阎阁阁主,他一定知道分舵调令在何处。”
“本座动了他麾下那么多人,他倒是不闻不问,果真是铁石心肠。哼!继续查。”
“是!”手下拱拳应道。
黑衣人推开暗房的门,踏步走了进去。
“怎么?阁下是找不到调令吗?”魅影冷声道。
“哼!本座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阁主最好安分些,切勿做出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然后一甩袖,便踏步离开此处。
他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暗道:你不会有机会的……阁令在手,我就依旧是这阁内的阁主。
聂卿萦也回到了太子府,小豆芽得知自家公主回来了,连忙跑到她面前。
“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小豆芽想死公主了。”
“诶?得了,你可别拍马屁了。本公主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五日后,他们就会回来。”
“真的吗?”小豆芽听后可把这高兴坏了。她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谢府,怡芳阁内。素檀走上前去,禀告道:“郡主,她回来了。只是……”
“快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似乎她并没有被责罚。”
“你说什么?”谢婉宁听后一惊。“没有责罚。呵!果然,辞哥哥就是被迷了心。
“本郡主一定要弄清楚皇姑姑和娘为何要反对本郡主与辞哥哥在一起。”谢婉宁暗自握了握拳。
次日,聂卿萦一早进了皇宫。去永福宫看太后。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萦丫头有心了!坐一旁说话吧!”
“皇祖母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孙媳应该做的!”
“孙媳近闻皇族母这几日身体不大好,适才去太医署让太医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皇族母按时吃它,便能精神百倍!”
“你啊!还是那么懂事。”太后夸了她一句,便对孙嬷嬷吩咐道:“孙嬷嬷,拿下去吧!”
“是!”孙嬷嬷接过小豆芽提着的药。
“你啊!光记挂哀家干什么?萦丫头如果真的想要哀家好,就早些时日让哀家抱上曾孙!”
“皇祖母怎么又提这个了,先前皇祖母已经提醒过孙媳几句,孙媳自然不敢忘!”她总归不能另找借口了,上次说萧奕辞身体不好,将人气得够呛。
“尘儿多些时日便是宿在你屋。眼看几月都过去了,萦丫头这肚子啊,还没有动静?哀家这心,可真是哇凉哇凉的,也不知道哀家这老骨头到底还能撑多久。”
“皇祖母教训的是!孙媳记住了。”
太后点了点头,然后道:“你先退下吧!”
“孙媳告退!”
她走后,孙嬷嬷走上前来,问道:“娘娘,太子妃方才脸色似乎不对劲。太子妃会不会觉得娘娘将她逼得太急了?”
“哀家自知这身子骨也撑不了几年了。再是尘儿与她成亲快满四月了,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哀家能不心急吗?”
“娘娘,请容老奴一言,先前太子妃来夜宸,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太子殿下也未曾去迎过亲,倒是让熠王带迎的,但这带迎毕竟没有正经的好。再有新婚之夜,太子妃独守空闺。兴许这些便让太子妃产生了介怀。才迟迟不愿怀也未曾不可?”
“你这说得有道理,是哀家狭隘了。也罢,先任由他们去吧。”
御花园,淑妃正在赏花,心情甚是得意。
“秋玉,你说,皇后到底还能忍到何时?”淑妃问道。
“奴婢觉得,皇后差不多也该出手了。毕竟皇后向来都不是一个吃素的主。”
“那你猜猜,他们最后到底谁会胜?”
“奴婢怎敢妄言!”
“但说无妨,本宫不怪你。”
“奴婢认为,他们最好两败俱伤,这样四皇子岂不能名正言顺坐上太子之位?”秋玉道。
四皇子如今未满十五,待到羽翼丰满之时,那也是一把不得了的利刃。到时候二人巨败,那么与她儿竞争的也不过就只有五皇子,六皇子罢了。就算以后意外还有皇子出生,又没有多大影响。毕竟可能性很小,皇后这几年动的手可不少了,侍寝后亲赐一碗避子汤,早就没了,就算侥幸生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她儿那么大的时候。
“你这话说得倒是中听!”淑妃笑了笑。突然看见一抹身着水蓝色的女子。
她正着在凉亭里歇息。
“秋玉,那是何人?”
“她啊?不是翦婕妤吗?”
“可是前些日子那失而复宠的那位?”
“回娘娘,这翦婕妤啊,可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呢!只是啊!听说犯了事,被皇上冷落了一年呢!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皇上竟又宠幸她了。”
“走,过去会会她!”
话尽,二人便朝那边走过去。
翦婕妤,翦家大小姐翦绮,温婉可人,知书达理,容貌姣好。两年前入宫,一年前因犯事险些被打入冷宫,好在翦老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替她求情,才没有进冷宫。但也被皇帝冷了一年之久。
“娘娘,淑妃娘娘朝这边走过来了。”碧浣提醒道。
“嫔妾见过淑妃娘娘!”她福身行礼。
“翦婕妤多礼了,后宫之中你我皆是姐妹,本宫相信,让翦婕妤替本宫斟杯茶,不会怪吧?”淑妃轻身坐下。
“嫔妾知道了!”翦婕妤应声,便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淑妃面前。
“翦婕妤是不知道怎么端茶吗?”
碧浣着实看不下去,主子端茶给她并无出错。可这淑妃不识好歹,竟要刁难主子。
翦绮只好跪在地上,将茶高举头顶。
“淑妃娘娘请用茶!”
也不知道举了多久,在她手在发抖的时候,淑妃伸手想要接过茶。岂料茶水杯突然不稳。径直往地上落。“啪”清脆一响,碎了一地。
“翦婕妤,你这是想要烫死我家娘娘吗?”秋玉呵斥道。
“还请淑妃娘娘饶了主子,主子不是故意的!”碧浣连忙跪过去求饶。
“大胆奴婢,本宫教训她,关你何事?”淑妃站起身呵斥道。
“淑妃娘娘,主子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娘饶了奴婢主子!”碧浣是一直陪在翦绮身边的人,主子这些年不容易,当年险些被陷害她让云妃滑胎。如今好不容易重获皇宠,若是再在淑妃这里出了事,该如何是好?
“秋玉,这贱蹄子太吵了,张嘴二十!”淑妃吩咐道。
“是!”秋玉应声便过去甩嘴巴子。
“啪……”不一会儿,碧浣的脸肿得老高了。
“还请淑妃娘娘住手,淑妃娘娘让嫔妾做什么都可以!”翦绮抓住淑妃的衣角嘶喊道。
“哦?做什么都可以?”淑妃冷笑,直接将自己的手链丢进池子里。“去将它捡回来?”
“……”翦绮神色一紧。
淑妃厌恶她,因为她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妹妹,当年翦绮还未入宫时,她那妹妹伤了她的弟弟。她弟弟不过才十二岁,就因为冲撞了她的妹妹,险些将她弟弟打死在大街上,所以她不过是想要讨回来罢了。害云妃滑胎也是她的手笔,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如今她翦绮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怎会让翦绮好过?
“好!嫔妾这就去将它捡上来。”说完,便准备朝浅滩边走去。
“等一下!”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过来。
聂卿萦将刚才的一切收入眼底,无非是刁难人的戏码罢了。
她走了过来。翦绮疑惑道:“你是?”
“这是太子妃!”小豆芽介绍道。
“您可是翦婕妤?”她问道。
翦绮点了点头。
“适才路过之时听到有人在说你。送你一句话,人善被人欺!”话尽,便走上前去。
“太子妃怎来此地了?”淑妃摇着团扇,问道。
“淑妃娘娘如此诬陷他人,怕是有辱家门吧?”
“太子妃莫不是要冲撞本宫不成?”淑妃又点不高兴地说问。她可不想被他人扰了雅兴。
“不敢,毕竟淑妃娘娘也算我半个长辈,岂敢啊?”
“既然如此,那太子妃还是不要管为好?”
“太后娘娘曾说,后宫需得和谐,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做了不该做的事。此事后宫众人若是知道了,淑妃娘娘的脸面怕也不好搁不是?”
“你敢威胁本宫?”
“冤枉啊,淑妃娘娘是要用权势压人吗?这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毕竟,淑妃娘娘应该不想给四皇子招黑吧?”
“你……”淑妃被气得窝火,只能作罢,甩袖离开。
“多谢太子妃相救!”翦绮上前道。
“翦婕妤不必如此,我知你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相救。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后还是要小心些为好!”话尽,她便带着小豆芽离开了此处。
“公主,你怎么对那个翦婕妤那么好啊?”小豆芽不解地问道。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翦婕妤便是菀菀给我提及的那个人。能帮一些是一些吧,我可不想做袖手旁观的人!”
“对了,你去尚衣局将衣服给取来,本公主先去菀菀那里看一下她,你到时候再来找我。”
“哦!”小豆芽应声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聂卿萦则前往长秋殿。
“公主!您就吃一点东西吧?”缪月劝道。
“不吃,缪月,你让人撤了吧!”
“可是公主,你已经两餐不曾进食了,这样子身体怎么受得住啊?”
“叫你撤了便撤了,本公主饿不死!”
“是……”就在这时,缪月看见聂卿萦站在门口。
“公主,太子妃来了!”
“嫂嫂?”萧菀韵转过头去,便看见了她。
缪月走后,聂卿萦问道:“菀菀这是什么了?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嫂嫂,我听母后给皇祖母说,要给我选驸马了。”
“唔?那不是好事吗?”
“不,嫂嫂不懂,菀菀一介公主,婚姻大事全凭他们做主,如此,菀菀与君神医就更不可能了。”
“莫非他们看中身份?”见萧菀韵点了点头,她也就清楚了。
聂卿萦想了想,便道:“不如这样,我想个办法让君神医进宫入太医署,这样他便是身负官职的人了。母后他们自然没有多说的。”
第九十六章:为什么要逼他
“嫂嫂,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
“菀菀听闻再过两个月便是鸿斋诗会了,菀菀觉得母后他们一定会趁此会招揽天下才子才女之时,替菀菀择选驸马。”
“鸿斋诗会,举行在七月吗?”
“在七月初,可是……菀菀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们为菀菀挑的。”
“即是如此,那我得快些安排了。”
“那这件事就拜托嫂嫂了。”
“好!那菀菀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她问。
萧菀韵点了点头。
“放宽心,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慰完萧菀韵,在小豆芽取完衣服,便随着她出宫了。
但她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君暮澜那里。
小豆芽不解道:“公主,我们怎么又来这里了?”
“反正回府也是待着,倒不如在这里找点正事做!”
见君神医也叫正事?公主,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下,你对得起太子殿下吗?
“那小豆芽就在此处守着马车吧!”
今日君暮澜的病人很少,所以她去找他也是空闲的。
茶楼二层,二人对坐着。他率先开口:“如果公主还是过来当紫菀公主的说客的话,请恕君某不能如公主的愿。”
“没有啦!我这次过来不是要说那件事的。”
“那公主有何事?”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谋个一官半职,这样也方便多一点收入是吧?”
“君某对做官不感兴趣,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在何处都是一样!钱财乃身外之物,君某并不在意这些。”
“原来是这样……”瞧他这样子的确不像一个在意钱财之人,看来此事难办啊?
聂卿萦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怎么就让他和菀菀遇上了?
“公主怎么了?”见她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便问道。
“啊?没事!”然后连忙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喉。
他静静地看着她:明明先遇见你的是我,可为什么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却是别人?
他失落,从她决定和亲开始,便就有了。他痛心,从她将其他女子介绍给他之时便有了。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看见她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个……小豆芽还在等我,便先离开了。”聂卿萦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
“路上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
一连几日,她都在思考如何帮萧菀韵。堂堂君子总不能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干事……
皇宫,凤仪宫内。“娘娘,奴婢听线人说,嘉宁郡主似乎不大安分!”苏嬷嬷道。
“哦?说说看。”
“嘉宁郡主这些日子好像在派人查娘娘与谢夫人之事!”
“哼,就凭她?就算不让本宫出手,江漫也会去阻止的,毕竟她可舍不得自己女儿去死。”
“娘娘说得是!”
就在此时,萧璟翎踏步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母后!”他作揖行礼道。
“你可知,母后为何要让你入宫?”
“不知。”
“翎儿,人若太过于善良,是不行的。”
“母后又何必拐弯抹角?无非是想让儿臣争一下那个位置罢了。”
“如果本宫说是呢?”
“母后,儿臣也说过,儿臣无心那个位置。”
“那本宫若是要让你争上一争,你当如何?是要忤逆本宫吗?”
“儿臣……”
“翎儿,你还不明白吗?从始至终,是萧奕辞抢了你的东西,太子之位本该是你的,是宸妃,蛊惑了皇上,才成了现在这样,你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你当真可以甘心吗?”
“现在这样挺好的,儿臣只求安安稳稳地活着罢了。”
“好,好!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谢皇后站起身,拂了下衣袖。背对着地上还跪着的萧璟翎。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本宫亲自来,本宫的好翎儿,应该会理解本宫吧?”
“母后,你非要如此吗?”
见她没有回应他。他便道:“儿臣告退!”
“娘娘莫要生气伤了凤体,等娘娘为熠王殿下做足了,熠王殿下会理解的。”苏嬷嬷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谢皇后轻闭双眼,深吸一口气。
太子府,绛雪阁内,小豆芽得了消息,连忙跑了过来:“公主,公主,我……”
“唉!小豆芽你先舒一口气,慢慢说。”聂卿萦停下秋千,道。
“我看见太子殿下的的马快到府门口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她满脸平静地道。
“……”公主这反应,着实没有预料到。小豆芽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
“萦儿!”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聂卿萦偏过头去,便看见了他。“你果然说话算话。”聂卿萦道。
“那是自然,毕竟不能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好心。”
“你这漂亮话说得越来越顺溜了。”
“对,只说给夫人听!”
“谁要听你的漂亮话!”聂卿萦一拳头锤在他胸口处,便跑进了屋子。
萧奕辞笑了笑,便出了绛雪阁。
街市,天下第一酒楼里,萧璟翎拿起酒就往自己嘴里倒。
为什么要逼本王,为什么?
他不明白,这样安分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去不择手段改变它,兄弟相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好吗?
他又往自己口中猛灌了一口酒。突然他手中的酒被抢了。他抬起晕乎乎的脑袋看了看来人。
“熠王殿下怎么独自跑这来喝闷酒了?”谢霖航轻声问道。
“拿来!”
“是什么事将熠王殿下给整成这样?”谢霖航追问道。
“谢侍郎很闲吗?竟然采用跟踪这种手段?”从他出宫开始到这里,便一直跟着他。
“诶?拆穿了就不好玩了。”
“怎么?谢侍郎新官上任,不应该很忙活吗?也有心掺和本王的事?”
“熠王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本侍郎再怎么说也和殿下是交好的兄弟。兄弟遇难事了,岂有不帮的道理?”
“兄弟?这都少年事宜了,没想到谢侍郎还记得如此清楚?”
“熠王殿下不高兴了,本侍郎怎么能袖手旁观?来,本侍郎陪殿下喝个痛快!”话尽,便坐在他的对面,逮起瓦罐子喝了起来。
是夜,他直接喝得酩酊大醉。谢霖航也喝得半醉。谢霖航扶起了趴在桌上的人,“殿下,太晚了。我送你回府。”
“回……府?回府干什么?”萧璟翎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那是你家,不回那儿烂在这里吗?”谢霖航埋怨道。他后悔了,不应该继续跟萧璟翎喝酒,可是……唉!
大街上,人员稀疏,他俩就这样晃来晃去地走着。
突然,萧璟翎冒了一句:“阿萦,本王该怎么办……”
“阿萦是……是谁?”谢霖航问道。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如果……可以,本王真想将她捆在身边。”
“胡言乱语,殿下要捆死她吗?”
“可是……没有机会了。呵……”他晕乎乎的笑着说了句,脑袋更疼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鼻子一痒,没有忍住:“啊嚏!”
“公主,你怎么了?”正在为她点灯的竹沥问道。
“啊?没事!”聂卿萦拿起画笔,继续画花。这是她回忆着之前萧奕辞带她去的那个蔷薇花海。她要将它画下来。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白袍的人映入眼帘。
“怎么还没睡?”萧奕辞走上前来问道。
“太早了,睡不着。”
“你在画什么?”萧奕辞看了看她手下按着的东西,问道。
“嗯……蔷薇花海。只是缺了颜色,就不好看了。”因为现在纸上所呈现的不过是一片墨蔷薇。
“本殿听说,街市上有一户商家专门卖彩色颜料。到时候本殿让人去寻一些。”
“那就好!”
“本殿想起一件事。”萧奕辞坐在她旁边道。
“什么事?”她没有看他,而是继续作画。
“本殿听暗卫说你几天前在街上遇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到军营去的时候,没有告诉本殿?”
聂卿萦笔头一顿。“我只是不想让这些小事影响你处理军务。”
“这怎么能是小事?性命攸关之事便是大事。以后如果再发生这些事,便告诉本殿,知道吗?”
“好,以后告诉你,绝不欺瞒。”
第二日,二人进了宫。聂卿萦因为皇后昨天下午传口谕召见,便去了凤仪宫。而萧奕辞便去上了早朝。
凤仪宫内。
“儿媳给母后请安!”
“苏嬷嬷,赐座!”
不久,聂卿萦见谢皇后迟迟不曾开口说话,便开问道:“母后找儿媳有何事?”
“本宫想着,你从䢵国远道而来,作为长辈,也没送过你见面礼。这不想让苏嬷嬷领着你藏宝阁内替本宫为你挑一件称手的见面礼给你。”
聂卿萦一顿:若真要送不该敬茶那天就送了吗?正当她准备再想下去的时候,突然被谢皇后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了,莫非是嫌本宫送得太晚了?”见她没有作声,谢皇后便问。
“不晚,是儿媳多虑了。那儿媳先在此谢过母后了。”聂卿萦连忙站起身,回了个谢礼。
“苏嬷嬷,领她过去吧!”谢皇后吩咐道。
不一会儿,聂卿萦果真被领到了藏宝阁。苏嬷嬷挑了几件,都感觉不满意,便又往前走去,挑了个手钏。对她道:“娘娘说,这水晶琉璃手钏,特别衬太子妃的肤色。果真不假。看来是奴婢这眼光不行呐!”
手钏精美,表面镶嵌着微小水晶琉璃珠。
“苏嬷嬷跟在母后身边多时,自然是对母后甚是了解了。”聂卿萦道。
“……”苏嬷嬷一顿,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
聂卿萦接过手钏,带在左手上。
“奴婢先领太子妃出去吧?”聂卿萦点了点头,便跟着苏嬷嬷出去了。
“奴婢就送太子妃到这儿了。”然后福了个礼,便离开了。
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这里之前怎么没有来过?
皇宫如此之大,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后宫摸索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高看自己了。
突然看见一只黑猫从不远处穿过,朝着更里面的方向跑去。
但好像黑猫成精了似的,见聂卿萦没有跟上它的步伐。它又倒回去。朝聂卿萦跑来。
然后用脑袋蹭着她的鞋子。聂卿萦慢慢蹲下身,替它顺了顺毛。小家伙喵喵叫了几声,似乎想告诉她跟着自己走。
她摸着黑猫脑袋问道:“小家伙,你怎么来这儿了?”
“喵喵喵!”它还是叫着。
“你是想让我跟你走吗?”
黑猫果然看着她。然后在前面领路。聂卿萦跟在它的身后走着。
不一会儿,聂卿萦被带到一个宫殿门口,扁牌上写着“南薰殿”三个字。
但南薰殿宫门紧闭,有些略显荒芜。
聂卿萦低着头问道:“小家伙,你怎么带我到这儿来了,难不成这里是你的家?”
小家伙又“喵喵”几声。
聂卿萦走上前去,慢慢推开大门,她踏步走了进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应该定期会有人打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凄凉。
她又慢慢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似乎要比之前蓉妃宫殿都要繁华几分。而且地处位置也合适。她猜测这里肯定是皇帝某个重要的妃子住过的地方。
垂帘随风飘荡,发出清脆的声响。轻帘随风乱舞,似是知道有人前来。
她朝更里面走去,里面有一个稍小的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画像,那幅画特别熟悉。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
第九十七章:宫殿走水,他被罚了
“这……是之前在母后宫里看见的画像?”她轻声道。
她的视线又落在下方,有一个牌位立在那里。
牌位上写着“宸妃之墓”。
“宸妃?不是萧奕辞的母妃吗?”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冲上去碰掉了那幅画像。“喵!”
聂卿萦一惊,连忙想要跑过去阻止:“小家伙,你在干什么?”
可是黑猫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将祭台搞的很乱。烛火碰掉,点燃了掉在地上的画像。
聂卿萦见状,连忙蹲下来,想要用自己的衣袖将它盖灭,可烛火似乎没有放过,直接点燃了帘子,还有地毯。
外面有宫女太监恰好要来打扫南薰殿,便看见宫门是开着的。
“这门怎么是开着的?”其中一个宫女道。
“不知道。”其中一个小太监摇着头道。
还有一个小太监突然看见南薰殿里面冒起了阵阵青烟。
“走……走水了!”
“南薰殿走水了!”另一个连忙喊道。
“快救火啊!里面可是宸妃生前之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担待不起啊!”领头太监连忙呼和道。
几人连忙跑进去打水去灭火……
聂卿萦见周围都燃起来了,她便一手抱起烧得半毁的画像,冲了出去。
“咳咳!”聂卿萦呛了几口烟。往外面跑去。
“您是……太子妃!”领头太监先前见过她,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你起来吧!跪着干什么?”
领头太监连忙爬起来。甩了下浮尘,问道:“唉哟!太子妃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难道不能来吗?”
“太子妃啊,你在里面干了什么啊?怎么就把火给点着了,皇上怪罪下来,必定重罚啊!”
“公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太子妃还是去皇上那里交代吧!”
然后又对着灭火的人说:“还有你们,麻利点,火灭不了,等着掉脑袋吧!”
领头公公突然瞥见那幅画像。连忙将画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哎呦喂!太子妃,您怎么能犯糊涂啊?烧了宸妃娘娘的画像啊!”
“我……这不是我烧的……”聂卿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黑猫不小心将烛火给碰掉了!”
“这若大的宫殿哪来得黑猫啊?太子妃还是留着和皇上解释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总算是被灭了。幸好火势不大,发现得及时,宫殿算是拯救过来了。
早朝刚下,皇上本想去御书房批折子。刚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便见身旁的福公公有话和他说。
“皇上,刚才掌事房的伍公公说,南薰殿出事了!”
皇帝眉毛一挤:“什么?何人所为?”
“是……是太子妃!”
“她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奴才不知!”福公公腰弯得更低了。南薰殿被皇帝下了禁令,只有皇上本人和萧奕辞可以进去。其他人要是不经允许乱入,后果不堪设想。
“摆驾兴德宫!”
“是!”
萧奕辞刚准备按老地方去太后宫里接聂卿萦回府。可是却听见旁边有宫女在说:“你知道吗?太子妃今日误闯南薰殿,还险些烧掉整座宫殿,皇上知道了,太子妃的日子多半不好过啊!”
“那皇上会怎么责罚太子妃?”
“不知道……”突然二人便瞧见脸色微冷的萧奕辞。
“太子殿下!”
萧奕辞直接甩袖离开,朝兴德宫走去。
兴德宫内,皇帝坐在主座上。双手握着那幅烧缺大半的画像。聂卿萦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南薰殿是禁地吗?”皇帝冷脸将画像放在一旁,然后道。
“儿媳确实不知道南薰殿是禁地!但儿媳不是故意闯进去的,而是被一只黑猫引过去的……”
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一派胡言!宫里哪来的黑猫!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皇帝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本事可真厉害,顾名思义就是不相信她罢了。
“南薰殿纵火之事便是你有意为之,你有什么可狡辩的,打扫之人是看着你从里面跑出来的,你能怎么解释?”
“既然父皇都将此事讲得那么明白了,儿媳解不解释,都免不了责罚,对吗?”
“擅闯禁地者需受赤血鞭二十!后有宫殿纵火,追加十鞭!”皇上冷声吩咐道。
“福公公,行刑!”
“皇上,是不是有些太重了?毕竟太子妃还是䢵国公主……”福公公犹豫道。
“这是朕定的规矩,无论是何人违反,都得受罚。没有例外,还不快行刑!”皇帝气得拍了下桌案。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宸妃不敬,任何人都不可以……
福公公战战兢兢地答道:“是!”
赤血鞭被拿了出来。该鞭鞭身附满细微的倒刺。这几十鞭下去,铁定血肉模糊……
“啪!”第一鞭,抽在了聂卿萦的后背上,疼得她咬牙切齿。可是她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一但她叫了,皇帝更会变本加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十鞭落下的时候,萧奕辞到了兴德宫。
“住手!”萧奕辞喊道。聂卿萦抬头看着门口边站着的萧奕辞。尽管后背很痛,可是当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却顿时没有那么痛了。
“怎么?辞儿莫非是要阻止朕罚你的女人?”皇帝问道。
萧奕辞走上前,跪在地上,道:“儿臣不敢,儿臣只希望可以代替太子妃受罚!”
“辞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女人,你母妃的宫殿差点儿变为一片灰烬!你还要袒护她到何时?”皇帝再次站起身朝他吼道。
“父皇!她毕竟是䢵国公主!此事儿臣也有错,是儿臣管教无方。父皇还是莫要因为此事伤了两国和气。儿臣愿意代罚,绝无怨言!”
“哼!既然如此,便准你之言!”话尽,便拂袖离开了。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福公公说完,便往他后背甩鞭子。
聂卿萦跪着爬到他面前,连忙喊道:“萧奕辞,你干什么啊!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替我受罚?”
萧奕辞只是这样看着她,却什么也不愿意说。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快说啊!”聂卿萦打着他的手臂喊道。
“你不说是吗?”聂卿萦瘫坐在地上。道:“你没资格替我受罚!”说完,便扑到他身后,又硬生生的受了一鞭子。
萧奕辞见状,连忙叫停:“住手!”
聂卿萦道:“我不要你替我受罚,是我的错,罚我一个就好!”
萧奕辞起身将她拉到一边,又跪了回去,冷声道:“继续!”
“不……”聂卿萦红了眼,又想要跑过去。却被萧奕辞制止:“本殿命令你不许过来!”
“我……”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赤血鞭的威力她是体验过的,几十鞭下去,不废也得脱一层皮。
直到最后一鞭落下后,萧奕辞后背已经被血湿透了,就这样直直地跪在地上。聂卿萦连忙跑过起,扶着他的手。
福公公摆了摆手,一个宫女端着东西走了过来,“这是皇上吩咐奴才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上好金创药。两位还是收着吧!”说罢,便离开了。
“萧奕辞,你……你怎么样了?”聂卿萦看了看他湿透了的后背,艰难地道。
而他只是冷声吐出两个字:“回府!”然后便起身,甩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只好拿起金创药,紧跟上他的步伐。
太子府府门口,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先后走了下来,便朝里面走去。
竹沥正好从绛雪阁出来,便看见他们二人都受了伤,后背血淋淋的。
聂卿萦走在他身后不远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萧奕辞,我……”还没等她说完,萧奕辞便对竹沥吩咐道:“带太子妃回去!”
“是!”竹沥应声便过来扶她朝绛雪阁走去。
竹沥扶她在软榻上坐好,便准备帮她上药。
“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您与太子殿下怎么会负伤回来?”
“……”聂卿萦轻闭双眼,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冷声吐出几个字:“上药吧!”
“是!”竹沥应声,便开始帮她解衣衫。
这件事很快传得人尽皆知了。
谢府,怡芳阁内。
“郡主,奴婢有要事禀明!”素檀从外面走进来。
“何事?”
“奴婢听宫里的人说,今早太子妃进宫,误闯了禁地,惹怒了皇上,皇上当场扬言要赏了太子妃三十赤血鞭,但后面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替她受了二十鞭。可真是便宜她了。”素檀有些不满道。
“何人所为?”谢婉宁听后,平精静地问。
“听说与皇后有关。”
“素檀,岂敢胡言?”谢婉宁有些不相信。
“奴婢所言不假,今早太子妃确实是去了凤仪宫。皇后以送礼物为由让身旁的苏嬷嬷带太子妃去的藏宝阁。但皇后娘娘自然是聪明,让苏嬷嬷领她出去,便及时离开了。没有人可以作证此事与皇后娘娘有关!”
“哦?是吗?不过本郡主不明白,皇姑姑什么时候对她产生了心思?”
“奴婢也不知道。”素檀摇着头道。
“对了,素檀,你去厨房炖点鸡汤,再准备一些上好的伤药。一会儿,本郡主要去一趟表哥那里。”谢婉宁吩咐道。
“是!”素檀应声,便离开了。
看来,无需本郡主出手,那个女人便会被皇姑姑磨死……哼!
皇宫,长秋殿内,萧菀韵得知了这件事。便按耐不住站了起来。
“嫂嫂和太子皇兄都受伤了,缪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奴婢听闻是因为太子妃误闯禁地,惹怒了皇上,皇上要重罚太子妃。太子殿下自然不许,便代罚了二十赤血鞭。”
“误闯禁地?禁地,在这座宫中,恐怕也只有那里,是父皇最上心的了。”
“南薰殿?”缪月脱口而出。
“缪月,勿言。”萧菀韵连忙阻止道。缪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缪月,随本公主出宫,去慰问嫂嫂。”
还没等她抬步出门,便看见苏嬷嬷带着一个宫女拿着一沓画卷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公主!”
“嬷嬷请起,不知嬷嬷到此,是有何事?”萧菀韵问道。
“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意过来送画像的!”
“画像?谁的?”萧菀韵不解地问。
“公主看了就明白了。”
萧菀韵无奈,只好拿起一个画卷,打开它。
“母后这是何意?”
“想必公主已经听太后娘娘提及过了。娘娘的意思是,公主如今已过及笄之年,已是适婚年纪。可以从这众人之中选一位公子出来,给公主做驸马!”
“想必这些画像已经是被母后筛选过多次余下的吧?”萧菀韵问道。
“确实如此!”
“嬷嬷也知道本公主的为人,本公主一向不喜欢听他人的建议。终身大事亦是如此。”萧菀韵边说边拿起画像看了看。
“嬷嬷与母后说说,本公主一个也看不上!”话尽,便笑了笑。
“公主……这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娘娘说的是要让公主看仔细些,如今才不过看了两张画像……”
“嬷嬷,往些年宫宴如此之多,符合母后要求的也不过是那几位罢了。本公主一双手都数得过来了。何须看啊?”萧菀韵眉毛轻蹙,然后道。
“可是……”她一个下人也要回去交差啊?
“嬷嬷只需要按照本公主刚才说的,如实告诉母后便好!”
“是!奴婢这就告退!”苏嬷嬷犹豫了一下,道。
苏嬷嬷走后,萧菀韵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第九十八章:他不见任何人
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画像甩在软榻上。
问身旁的缪月:“缪月,本公主刚才表现得如何?”
“公主,奴婢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
“唔?怎么不好了?”
“公主,您忤逆皇后娘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若是皇后娘娘哪天忍不了了,责罚公主该怎么办?”缪月担忧地问道。
“反正本公主就是不想别人决定终身大事。毕竟本公主心里,早就有人了……”萧菀韵说着说着,又在傻笑了。
可是缪月知道,似乎君神医对公主没有感觉。也不知道公主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独自单相思啊?
缪月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公主,还出宫吗?”
“嗯——暂且不了,等过几日,本公主这几天要做一件事……”
“公主,什么事情那么值得您上心啊?”缪月不解。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菀韵娃娃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公主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啊,可千万别被太子妃带偏了。
很快,一上午便过去了。
聂卿萦由于担心萧奕辞的伤势,便拿着金创药来了前院,朝书房走去。
但书房大门紧闭。齐珉站在外面守着。
聂卿萦上前一步,问道:“齐侍卫,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殿下的伤没有大碍,太子妃还是请回吧!”
可她还是不放心,想要进去看一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得进去看看他。”聂卿萦说完便要往前走去。
“太子妃请回吧,殿下此刻不想见任何人!”齐珉拱手道。
“不想见任何人?我也不行吗?”
“还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属下!”齐珉压低脑袋道。
“那好,你把这个药交给他!”聂卿萦将药递给齐珉。然后便离开了。
齐珉推开门走了进去。“殿下,这是太子妃送来的药!”
案台边坐着的萧奕辞缓缓睁开双眼,道:“拿出去扔掉!”
“可是……”齐珉张口想说些什么。
“怎么?本殿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是!属下这就扔了它!”然后便带上门退下了。
齐珉深知,自家主子很重视那个地方,毕竟是从小与自己亲生母亲待过的地方,南薰殿成了他唯一的念想。每当他心情不好之时,便是去的那里静心。可是这次南薰殿险些被一把火烧了。而且还与太子妃有关,他怕自己一冲动,就伤了她。所以才将自己关在书房。
从宫里回来到现在,萧奕辞上完药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曾踏出书房门口一步,也没有用午膳。
谢婉宁直接光明正大地带着素檀进了太子府。
齐珉得了消息,便来了正厅。
“嘉宁郡主!”齐珉拱手行礼。
“辞哥哥现在在哪里?本郡主要去见他。”她问。
“郡主请回吧!殿下不见任何人!”
“既然这样,那劳烦齐侍卫将这个交给辞哥哥!”谢婉宁指了指素檀手中的食盒还有自己手上拿着的创伤药。
齐珉接下东西,开口道:“郡主请回吧!”
“记住,一定要交到辞哥哥手中!”
“是!”
“素檀,走吧。”谢婉宁对素檀唤了一句,便朝大门口走去。
齐珉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当然,谢婉宁送这东西更不可能拿到萧奕辞面前了。免得挨骂!
夜晚,聂卿萦用完晚膳,就坐在软榻上发呆。
也不知道伤怎么样了?今日,他还会来吗?
“公主!已经很晚了,还是休息吧!”守在门外的竹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进来劝道。
“不碍事的,等会儿吧!”聂卿萦强颜欢笑道。竹沥只好关上门退下了。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自己就这样在榻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小豆芽端着脸盆推开门走了进来。
便看见聂卿萦就这样趴在软榻上睡过去了。
小豆芽连忙放下脸盆,过去叫醒聂卿萦。“公主!您怎么在这里睡了,惹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唔……天亮了吗?”聂卿萦爬了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公主?你不会在榻上睡了一整晚吧?”
“给我梳洗吧!”聂卿萦道。
“是!”
熠王府,石阙禀报道:“殿下,属下听说昨天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在宫里被皇上罚了赤血鞭!”
“怎么回事?”
“说是太子妃误闯禁宫,险些纵火烧了宫殿,惹怒了皇上,然后就被罚了。”
“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阿萦如此一个机灵的人,事情轻重定是明白,不像是会闯禁宫之人,除非,是受了别人引导的局……
萧璟翎突然脑袋里回想起之前皇后说的话。
“你当真可以甘心吗?”
“现在这样挺好的,儿臣只求安安稳稳地活着罢了。”
“好,好!你可真是本宫的好儿子!”谢皇后站起身,拂了下衣袖。背对着地上还跪着的萧璟翎。
“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本宫亲自来,本宫的好翎儿,应该会理解本宫吧?”
“母后,你非要如此吗?”
萧璟翎恍然大悟:是母后,她对阿萦动的手……
他直接起身,跨步朝外面走去。最后还吩咐道:“石阙,备车,本王要进宫!”
聂卿萦用完早膳,便又去了前院。到了书房门口,齐珉依旧守在此处。
“殿下一夜未出来吗?”聂卿萦看了看书房大门。问道。
“回太子妃,殿下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便没有出来过,每顿膳食也没有用!”
“这怎么行,我要进去见他!”聂卿萦听后,有些心急。
“太子妃,不可,殿下吩咐过属下,不管是谁来这里,都不能进去。”
“好!”聂卿萦退了几步,站在离台阶不远处。道:“你去告诉萧奕辞,见不见我是他的事,我今日就在此处站着等他。直到他见我为止!”
既然他不愿意见她,那她便站在这里等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吃东西就这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齐珉无奈,只好开门走了进去,将她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萧奕辞听。
“她爱站便让她站着!”萧奕辞冷声吩咐道。
齐珉有些犹豫:“殿下……”因为虽然现在外面是阴天,但这样耗下去太子妃也吃不消啊?所以他想说些什么。
“退下!”萧奕辞再次道。
“是!”
聂卿萦这一站便是两个时辰。没有吭一声。齐珉见着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突然天色暗淡下来,随后便是下雨,雨越来越大。伴随着打雷的声音,毫不消停……
齐珉对她说:“太子妃,下雨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兴许殿下想通了,就会见您了!”
“我不走,齐侍卫无需担心我!”聂卿萦强笑了一下。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柔顺的长发贴在小巧的脸上,雨点啪啪地打在她身上,一双小巧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冰冷的雨滴打湿了淡青色的衣裳上。
萧奕辞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案抬边,嘴唇由于一天多没有喝水,早已经起了皮。眼神平淡,失去了往常的光亮。脸色犹豫许久没有进食,呈现出不大健康的颜色。
他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内蕴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绪。
母妃!对不起……
皇宫,凤仪宫内,萧璟翎冒着大雨冲了进去。
苏嬷嬷见状,连忙道:“熠王殿下,您怎么冒着雨就冲进来了。”
“母后人去哪儿了?”
“殿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娘娘刚好在午休……”
“无妨,本王就站在这里,等着母后醒来。”
“殿下……”苏嬷嬷见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谢府,东井亭内。谢霖航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下棋。
谢婉宁刚在街上逛得差不多,便回来了。打着雨伞路过这里的时候便遇见了他们。
“小妹!”谢霖航落下棋子便喊了一声。
谢婉宁便走了过去。素檀收了伞,便微微行礼:“大公子!”
“大哥叫住我干什么?”谢婉宁问道。
“覃兄,这是我小妹,婉宁。”
覃子錾主动夸赞道:“没想到谢兄的小妹,竟如此出挑,也不知道这将来啊!要便宜哪个小子了。”
“覃公子莫要戏弄我家郡主,郡主身份高贵,不是任何人都能肖想的!”素檀道。
“诶?小妹,论身份,覃兄乃覃相二公子,丞相之子,小妹可以考虑一番!”
“大哥,您这是乱点鸳鸯谱,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
“是是是,大哥怎么说得过你,快回去吧!”
谢婉宁便行礼告退了。
“谢兄,我好像记得你这个妹妹喜欢跟着当今太子身后呢?”
“覃兄看见了?”
“我昨日办完公事恰巧路过,便看见郡主往太子府去了。再说这太子府,郡主不是去见太子,又能去见谁呢?”覃子錾道。
“胡言乱语,小妹怎么可能对太子殿下上心。”谢霖航自然是不相信的。
“好,好。是我胡言乱语了。”
趁他一个不注意,谢霖航落下一子。“覃兄,你输了。”
“唉!不玩了,本公子还不如回去喝酒呢!”话尽,便站了起来。
“回去干什么,要酒,我这里有的是!”然后连忙吩咐下人:“来人,将库房上好的陈酿拿过来!”
“哟!谢兄这么大方啊!”
“那不然……”他拍了一下覃子錾的肩膀。
太子府,书房门口。聂卿萦已经淋了几个时辰的雨了。
脑袋突然也昏昏沉沉的,但她依旧没有放弃。
突然,只听见“嘭”的一声。便双腿一软,跌在地上。脑袋沉重,便倒在了地上。
“太子妃!”齐珉见状,连忙冲了过来。
书房内的萧奕辞突然回过神来,神色一紧,但是还未起身。
齐珉作势要将她扶起来,劝道:“太子妃,您还是不要逞强了!”
聂卿萦眼睛进了雨水,半睁半不睁的样子,着实令人看不下去。
她轻轻开口道:“不是我逞强,是他……”
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一袭身着墨蓝色长袍的人朝她走了过来。聂卿萦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身影。
“殿下!”齐珉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萧奕辞蹲下身来抱起聂卿萦径直朝绛雪阁走去。
皇宫,凤仪宫内。苏嬷嬷走进内室。谢皇后恰巧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娘娘,熠王殿下还在外面侯着。”苏嬷嬷提醒道。
“什么时候来的?”谢皇后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午膳之后,便来了。”
谢皇后站起身,道:“走吧!”
出了内室,便看见萧璟翎湿漉漉地站在那里。
“翎儿不在府上待着,到本宫这里来干什么?”谢皇后找了个位置,坐着问道。
萧璟翎跪在地上,道:“母后,儿臣只想问母后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南薰殿走水,是不是和母后有关?”
“翎儿,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儿臣不敢!”
“哦?是吗?”谢皇后又补充了一句。“翎儿莫非是要因为他人,与本宫翻脸?”
萧璟翎一顿,竟有些退缩……
谢皇后站起身,道:“翎儿的心思,能瞒住他人,可瞒不住本宫!”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母后若是知道了,后果会如何?
“翎儿啊!你不该存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和你永远不可能的……”
“母后这是派人跟踪儿臣了?”萧璟翎问道。
“怎么?不想与你皇兄翻脸,就是因为她?”谢皇后冷笑道。
“究竟要怎么样?母后才不动她?”他紧了紧拳,终究问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你不相信我吗
“翎儿知道本宫所想,所以不用本宫多说了吧?”
“母后这是要将儿臣逼上不归路才甘心吗?”他压抑着心里的怒火,问道。
“是又如何?”
“母后还是不要存了这样的心思,否则最后受伤的,只有母后自己!”萧璟翎站起身,说了一句。便甩袖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谢皇后心里窜起了火苗。
“娘娘,熠王殿下……”苏嬷嬷想要说些什么,谢瑜摆了摆手。
“无妨,他会同意的……”她嘴角微微勾起。
太子府,绛雪阁。
聂卿萦被轻轻放在床上。两个侍女则候在一旁,心里满是担忧。
“去给太子妃找衣服过来换了!”
“是!”小豆芽应声,连忙去拿衣服。
竹沥也不好在这里待着,便道:“奴婢去给公主煮一碗姜茶过来!”然后便退下了。
萧奕辞坐在床头,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发烧了?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回想起刚才带她回来的路上,她还坚强地睁开双眼,道:“我就知道你不忍心……”
“闭嘴!”
就在这时,小豆芽拿着衣服过来了。
“殿下……”您要不回避一下吧?小豆芽没敢说出口。
“就这样换!”
“啊……”小豆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一会儿,衣服便换好了。齐珉带着郎中走了进来。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郎中跪在地上行礼。
“跪着干什么?还不起来看她怎么样了?”
“是,是!”郎中不敢怠慢,连忙拿出方巾搭在聂卿萦的手臂上,开始为她把脉。
不久后,萧奕辞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样了?”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这是雨淋久了,染了风寒,再加上发了烧。待草民开个方子,按着方子抓药,服用两日,便可痊愈!”
“还不快去!”萧奕辞催促道。
郎中麻溜地去写方子,生怕自己得罪了皇家之人。
齐珉拱手道:“殿下先去换身衣服吧?这里有小豆芽看着,不会有事的!”
萧奕辞这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聂卿萦一直昏睡到傍晚才缓缓转醒。
趴在床头的小豆芽见被子有动了的痕迹,便醒了。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可担心死我了……呜呜……”
“怎么还哭起来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嘛?”聂卿萦坐起来看着小豆芽。
“公主还说呢,您都昏睡了两个时辰了,小豆芽能不伤心嘛?”
“好,是我的错,让小豆芽担心了。”聂卿萦拍着她的肩膀哄着。
“公主,这是姜茶,驱寒用的,您多喝些。”
“好!”聂卿萦接过她手中的碗,便喝了起来。
突然,她听见外面有声音。
“太子殿下!”
麻溜地放下碗,准备躺下。
诶?公主这是干什么?
聂卿萦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豆芽瞬间明白。
公主这是不想让太子殿下知道她醒了?
萧奕辞踏步走了进来。
“太子妃还没有醒吗?”萧奕辞冷声问道。却见小豆芽摇了摇头。
这时候,竹沥正好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
可见聂卿萦还是这样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顿时便失落了。
“药放在一旁!”萧奕辞道。
竹沥只能乖乖照做,然后便与小豆芽一起退下了。
萧奕辞轻身坐在床沿边,就这样看着她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他以为,她等不到他出来,便会回去,毕竟她是一个安耐不住性子的人,可是,她没有……
见她迟迟未醒,他也是痛心的,可是宫殿纵火之事真的是她所为的话。他到底是要宽恕她,还是责罚她?他内心是矛盾的,母妃是他最重要的人,她又何尝不是?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吼她,怕她对自己的母妃不敬。所以才选择躲避她,可是终究是心软了……
他想站起身离开这里。却被一只软乎乎的手给拉住了。
“醒了?”他问。
聂卿萦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人,她缓缓坐起身。
“为什么不见我?”她径直问。
“先把药喝了。”他别过头去将药端到她面前。
“你不说,我就不喝!”聂卿萦固执道。
“喝了它,本殿告诉你!”听完他如此说,她才接过药来,一口气喝完。
眉头紧皱,说不尽的苦。“唔……太苦了。”
“昨日在皇宫被鞭刑,你都没有吭声,现在喝个药,就受不住了?”
“我那是不想被父皇罚的更惨罢了。”突然发现不对,“你干嘛转移话题,快说,为什么不见我?”
“怕误伤你!”
“误伤我?”
“当本殿知道你误闯禁宫,到后来的宫殿着火。本殿是气愤的,那是本殿与母妃一起生活过的宫殿,如果宫殿毁了,那唯一的寄托也就荡然无存了。可是本殿也怕一时冲动伤了你,便只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你不相信我吗?”聂卿萦放开握住他的手,暗神道。
“误闯禁宫是事实,是有人亲眼所见,难道本殿要当做没发生过吗?”
“事实?你竟将我想得如此不堪?你可曾听过我一句解释?”
“……”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奕辞,误闯禁宫非我本意,是因为一只黑猫。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来我这里,然后将我引到禁宫。宫殿走水也是因为黑猫作祟,打翻了烛火!试问,我有什么理由要去烧毁宫殿?”她解释道。
“可是宫里并没有黑猫,这番说辞,莫说是本殿,就连是父皇也不可能相信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对吗?”
他沉默了,他犹豫了,他到底该信吗?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请回吧!”聂卿萦别过头去,不再去看他。
萧奕辞站起身来,看了看她,口中艰难地道:“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奕辞便踏上了进宫的步伐。
永福宫内。太后知道了昨天太子和太子妃被罚的事情。都是失眠了。
“孙嬷嬷啊!萦丫头一向分得清轻重,怎么可能闯到禁宫里去?”太后满脸担忧地问到道。
孙嬷嬷回应道:“老奴也觉得娘娘说得有道理,只是禁宫之事先前未同太子妃色说过,可能真是太子妃误闯了。”
“孙嬷嬷,你去将哀家珍藏的上好的淡疤药那拿出来,然后派人送道到萦丫头手上。”
“老奴遵命!”
早朝之后,萧奕辞并没有出宫回府,而是去了南薰殿。
他推开宫门,踏步走了进去。先前火烧的痕迹已经处理了。他向更里面走去。
环顾了一下四周,祭台已经重新弄好。画像也是命人重新挂上去的。
他跪在蒲团上,拜了三下。
看着那副幅画像,他又想起了他还小的时候……
他站在大火面前,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大火一点一点地吞灭。他想去就救母妃,可是母妃阻止他靠近,火势越来越大,他的嘶喊声也越来越多大。
大火之后,他见着的便是自己的母妃的一句焦尸。母妃生前最爱美了,可是却死得那么痛苦,大火让她体无完肤,面目全非。
皇帝对她宠爱,便将她葬在了江南——母妃的故乡。他无法忍受,母妃竟是因为他而死去的,便将自己锁在小黑屋里一个月,宫内何人劝他吃饭,他都不曾动摇,差直点儿将自己给饿死在里面,太后实在不忍,便让江漫前来劝他。
因为他除了听他母妃的话,便只有她可以劝住了。好不容易愿意进食了,可是他还是不愿饶过自己,依旧将自己关在小黑屋里惩罚自己。直到一个月后,他才出了这里。
可是至此之后,他再也不会肆无忌惮地笑了,他勤奋习武,饱含诗书。做一个可以保护自己最重要之人的勇士;他不苟言笑,行事果断,做事绝对不心慈手软。
“母妃,当年如果不是儿臣的错,您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儿臣了?”他看着这挂着的画像,问道。
可是回应他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他缓缓站起身,转身正要出门,便看见了一撮黑色的猫毛在门的角落处。
他走过去,蹲在那里,将它捡了起来。
她没有说谎……
他误会了她?
他站起身朝掌事房走去。他要查出是何人利用猫纵事陷害他人?
碧霄宫内。翦纭今日进了宫,来拜访她的姐姐。
“纭儿?你怎么进宫了?”翦绮问道。
“我听说姐姐重获圣宠,所以特地来恭喜姐姐啊!”
“你啊!都那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以后会有哪位公子看得上你啊?”翦绮开玩笑道。
“其实不瞒姐姐,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不妨和姐姐说说?看看有没有能帮助到纭儿的地方。”
“是当今熠王殿下!”
“熠王?”翦绮听后有点吃惊。
“是啊?我之前来宫里探望姐姐的时候,便看见过他一次。后来有一次宫宴上,也遇见了他。所以想请姐姐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姐姐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纭儿美言几句,但是成不成功,姐姐就不知道了。”
“那我就多谢姐姐了。”
掌事房,萧奕辞走了进去,伍公公连忙上来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平身,本殿过来,是想知道,这宫中有何人养过黑色的猫?”
“回太子殿下,宫里并无哪位主子养过黑猫。宫女太监也更不可能了。”
“你确定没有遗漏过?”
“回太子殿下,确实是这样啊,宫规明言禁止,不能养宠物,所以就不可能遗漏掉了。”
“哦?是吗?难道这宫里就没有人敢私自养宠物了吗?”
伍公公老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道:“老奴确实每每都有细查过,确实没有人养宠物啊!”
“罢了,你现在立即带人去各宫查一下。”
“是!”话尽,萧奕辞便离开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坐在凉亭里发呆,忘乎所以。
竹沥端着一盅桃花羹走了过来。“公主,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今早都没有怎么进餐,身子怎么受得住?”
“竹沥,放下吧,我没什么胃口。再说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她道。
“公主,这桃花羹可是先前您最喜欢吃的了,如今却也没了兴趣……”竹沥满脸担忧地道。
“竹沥,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没有做过,他却不信我?”
“殿下兴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才会不相信公主的!”
这时候,小豆芽拿着一个药瓶子从外面走进来。
竹沥问道:“小豆芽,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是我在外面处理花坛的时候看见的。”小豆芽拿起来晃了晃。
聂卿萦余光一撇,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瓶子。
这不是之前给萧奕辞那瓶药吗?
“等等!”
“啊?”小豆芽顿住脚步。
“把这个拿过来。”
“公主要这个干什么?”
“拿过来便是!”小豆芽只好将药瓶放在石桌上。
聂卿萦拿了起来,看了看。她突然脸色一变,冷笑一声道:“好心当做驴肝肺!”然后再次将它丢回原处。
小豆芽有点不解地问道:“公主这话是何意?”
“小豆芽,你别管了,咱们还是先让公主一个人静静吧?”竹沥说玩完,便拉着小豆芽离开了。
“唉……”她还没有问完呢?就被拉走了。
整个白天,萧奕辞都耗在了宫里,未曾回府。直到傍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
他轻步踏入绛雪阁,却见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他。
聂卿萦望着外面的人,心里五味杂粮,她以为,他不会来这里。
第一百章:躲他,想得倒挺美
她突然拉住了窗把手,“嘭”的一声,窗户被她给关上了。
她靠在窗上,闭上双眼:反正不想看见我,有什么可期待的?
看见她刚才如此行为,他想要踏进去的步伐停住了。
这晚,二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早。
长秋殿内,萧菀韵竟然正拿着聂卿萦曾给她的《追夫宝典》看得津津有味。
“公主,这是御膳房一早派人送过来的燕窝粥。公主趁热喝了吧?”缪月将瓷盅放在小桌上,道。
“不急,待本公主将这一页看完了再说。”萧菀韵摆了下手,道。
“……”缪月不明白了,不就是一本小手稿吗?公主怎么那么宝贝这东西,上次差点将东西收丢了。还被主子小说了一顿。缪月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突然一个小宫女提着一个笼子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公主!”小宫女行着礼。
“起来说话,小可这是怎么了?”萧菀韵抬起头问道。
“回公主,奴婢今日给小可喂食的时候,小可竟然不吃了!”
“公主,奴婢瞧着这只鸟怎么无精打采的?”缪月凑近些看了看。小可就这样蹲在一旁,眼睛一闭不闭的。
自从公主将它带回宫里之后,这鸟彻底快成霸王鸟了,公主投食给它,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她喂的时候,那叫一个嫌弃。怼得她半字也是说不出。
现在缪月心里乐开了花:臭鸟,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哈哈……
“缪月,你说什么呢,这是鹦鹉,鹦鹉,什么鸟啊!见识短浅……”萧菀韵不禁吐槽了一下。
缪月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是,是,公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她把它当成了霸王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萧菀韵起身走了过去,看了看它,摸着下巴怀疑道:“莫非……小可生病了?”
“鸟也要生病……”缪月说完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萧菀韵不怀好意地瞪了她两眼。
口误,口误……
“缪月,一会儿随本公主出宫一趟,顺便带上小可……”
公主,奴婢是工具人吗?
太子府,绛雪阁内。聂卿萦用完早膳,便准备去府外转转,反正待在这里,某人又不想见她,何必自讨没趣……
刚踏出绛雪阁大门口,便看见了萧奕辞朝着这边走来。聂卿萦连忙转过身去,往回走。却被叫住了。
“站住!”萧奕辞冷声道。
聂卿萦止住脚步,紧了紧拳头。
“你躲着本殿干什么?”他慢慢走到她身后,问道。
聂卿萦僵硬地转过身来。开口道:“是某人自己不想见我的,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是他,如果他能早些反应过来,也不会惹得她伤心了。
“先前是本殿误会你了,对不起……”他拉住她的手道。
她抬起头问道:“你不是觉得误闯禁宫,宫殿走水与我有关吗?”
“是本殿以偏概全,不能坚定不移地相信你,本殿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事确实不是你的错!”
“萧奕辞,你如果总是误会我,不是每一次我都会原谅你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累了,我会坚持不住的,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了……”
萧奕辞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知道了……”
远处的吃瓜群众齐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和好了……
这两日二人闹掰,整个府上气氛都很沉重,害得自己心情也七上八下的。
突然他感觉后面有人,警惕性一提,差点给来人弄出个过肩摔。
“啊……”小豆芽胳膊肘被捏得生疼,“疼疼……”
“……”齐珉见来人是小豆芽,连忙松开了她。
“弄……弄疼你了,小豆芽……”
“呵呵!”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
你试一下,疼不疼啊?
“我警告你,不要以为自己人高马大的,就可以欺负人,公主说了,对象不听话了,随时就可以换掉!哼!”小豆芽指着齐珉说完,就麻溜地离开了。
“对象?把我换了?”齐珉半天才反应过来。
好像小豆芽来找我是我自己要求的?齐珉直接拍了自己额头一掌。
糊涂啊?
“你想去哪里?本殿陪你一起。”萧奕辞放开了她,问道。
“我听说,街上有一个很出名的作家写了很多话本子,便打算去凑下热闹,顺便买几本好看的话本子回来!”
所谓,冷战归冷战,但是也不能亏待自己。前些日子去街上无意见看见了,本想去凑下热闹,可是太晚了,老板正好关门了。
“你好歹是太子妃,怎么能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书?”
“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要像其他名门望女一样,熟读女德啊,还有什么烈女什么来着?”
“你看你,连名字都说不全!”萧奕辞说的时候还不忘笑她。
“你还敢嘲笑我,你要是敢剥夺了我的兴趣爱好,那我们之间没得说了。”
“行,就陪你出去挑话本子。”话尽,便拉着她出了府。
二人并肩走在街上。聂卿萦朝着一个小摊边走去。
“姑娘是要挑话本子吗?”小贩问道。
聂卿萦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这本不错!”
“选好了?”萧奕辞走上前去问道。
聂卿萦撇了他两眼。甚是不巧,买话本子只是一个幌子来着。
“好了,走吧!”话尽,便朝前面走去。
萧奕辞扔下一腚碎银,便跟上她的步伐。
萧菀韵马车在一块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
“公主!到了。”缪月提醒道。萧菀韵提着鸟笼子走了下来。
缪月接过鸟笼子,便随着她一同离开。
茶楼,二层。
“不知紫菀公主莅临到此处,有何事要说?”君暮澜开门见山道。
“劳烦君神医替菀菀看看,小可这是怎么了?”萧菀韵将目光放在小可身上。
“……”公主这真的没有搞错?君神医虽然医术高明,但看动物这回事,也不在君神医的范围之内吗?这不是给君神医添堵吗?。缪月有些不太理解。
“紫菀公主如果是想看鸟怎么回事,还请另请高明,君某只给人看病。”
“这……怎么就不可以了,它也是一条生命啊?君神医要见死不救?”萧菀韵问道。
“紫菀公主何必为难君某一个小人物?君某是人医,不是兽医。所以公主不妨去别处看看?”
“君神医,这医人和医鸟有何区别吗?”她问。
“……”公主到底问的什么啊?缪月着实猜不透。
“区别肯定是很大的,紫菀公主如果实在需要救治这只鹦鹉,君某可以推荐一个地方。”
“君神医请说。”
“南城有一个爱心医馆,是专门给小动物看病的。紫菀公主不如去那边碰一下运气。”
“对啊!我怎么开始没有想到?那就谢谢君神医了,我这就过去。”话尽,便朝着外面走去。
今日竟这么听话的离开了。确实让他很吃惊。
大街上,聂卿萦边走边张望四周。突然她停了下来,站在一个闭着门的地方道:“这个地方不错……”特别适合与君暮澜开个医馆。
“怎么?夫人想要买下这里?”萧奕辞问。
“那你会买吗?”她反问道。
“先说,买下来干什么?”
“我……我就想自己开个小店,专门买饰品,胭脂水粉的那种!”她解释道。
“胡言乱语,你是什么人物,怎么能成天抛头露面?想都别想!”
“哪用啊,我做东家,不需要一直抛头露面,再找一些帮手帮忙推销,可不就大功告成了?”
“本殿出银子,你做东家?你想得倒挺美。”
“……”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出银子算了。”聂卿萦不屑道。
“夫人,你这样着实很让本殿没有面子,太子府未曾亏待过你。何需你在外抛头露面了?”
“害!原来堂堂太子,脸皮也薄啊?”
“胡说,本殿是不想让你丢了本殿的脸。走,回府!”说罢,便往前走去。
“诶?怎么能这么无奈?”话尽,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谢府,怡芳阁。素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谢婉宁。
谢婉宁气得一鞭子甩在树上。“啪!”的一声吓了素檀一跳。
“自从她来到辞哥哥身边之后,辞哥哥再也没有同本郡主好好说过话了。阴魂不散,本郡主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她收起长鞭,道。
“她不是爱在外面抛头露面吗?哼,那本郡主便让她死在外面,也免得脏了辞哥哥的太子府。”
“郡主,您莫非想要……”素檀猜测道。
“没错,寻常杀手奈何不了她,便找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
“此事你让人去办便好,事后什么都好说。”
“是!”素檀应声。
“对了,先前让你派人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谢婉宁丢下长鞭,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道。
“回郡主,未曾有进度。”
“哼,皇姑姑与娘藏得如此之好,那本郡主硬是要对着干,迟早会露出马脚的。”谢婉宁冷声道。
就这样,他们二人回了太子府。聂卿萦拽着他的衣袖,没有一丝想要放开的冲动。
“还要抓到什么时候?”他问道。
“你答应我,我就放!”
“执拗!”萧奕辞别过头去。
“不应就不应!小人……”然后就离开了正厅,回了绛雪阁。
萧奕辞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整日,聂卿萦都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坦白。躺在贵妃榻上,晒着太阳,敷着黄瓜片。
“公主!好好的怎么还往脸上贴黄瓜片啊?”小豆芽不解地问。
莫不是公主出了个府,回来就中邪了?
“你这就不懂了,黄瓜片,美容护肤的好东西呢!”
“额……”这东西能行吗?贴在脸上不就黏糊糊的?小豆芽满脸嫌弃地摇了摇头。
入夜,聂卿萦心里气鼓鼓地,一气之下便关灯睡觉,怎么还会像之前那样等着某人来啊?
萧奕辞在外面看着里面熄灭了烛火,便离开了。
又因为此等小事与他置气了。
次日,萧奕辞一早进了宫。
金銮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皇帝道。“如今边防小国竟时常扰我边境,朕忧心如焚,不知众臣有何解决之法?”
这时候,覃岷站了出来。
“微臣认为可以派人去边防震慑一番。西戎小国屡犯边境,皆是因为没有人可以震慑。”
曹大人站出来道:“微臣认为覃相所言不无道理。皇上倒不如派朝廷中有震慑之人前去驱逐西戎小国。”
“照曹大人所说,那该派何人前去?”严相问道。
“这……”曹大人半天不知道如何回应。
“皇上!覃相所说虽然可行,可这朝中又有何人能担此大任?”严相站出来道。
“辞儿,你认为此事该当如何?”皇帝将橄榄枝抛给了萧奕辞。
萧奕辞站了出来,道:“父皇,据儿臣所知,先前整治西戎之事,一直就是孟太尉委以重任。自孟太尉因折返途中偶感肺痨,便让西戎小国变得如此猖狂。要说能震慑西戎,还是得孟太尉前去。”
严相反驳道:“太子殿下,孟太尉因痨病卧床不起,半身不遂。他如何能再次挑起重任?”
“行了,朕还不信这泱泱大国,还没有人可以委派重任的人?”皇帝被吵得脑门生疼。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众人齐跪。
皇帝头疾又开始犯了,便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批折子费神,每天还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还要听他们吵来吵去,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第一百零一章:无事献殷勤,他吓傻了
皇帝向太监使了个眼色。福公公高声道:“退朝!”
众人高和:“恭送皇上!”
萧奕辞与萧璟翎相互看了看,也一同出来的。
萧璟翎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问出来:“皇兄,皇嫂的伤势如何了?”
“皇弟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本殿的人了?”
“毕竟是一家人,还是该关心一下。”他现在不敢单独见她,他想要暗自揪出跟踪他的人。
“已经能活蹦乱跳了,就是令为兄挺费神的。”
“那便好!”
萧奕辞出宫后,径直回了府,到书房处理公务。
这时候,齐珉推门而入。
“殿下!”
“何事?”
“太子妃她……”
“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萧奕辞都听得不耐烦了。从他回来到这里才不过待了一个时辰而已。齐珉已经来第三次了。
刚才,齐珉说:“太子妃说如果殿下不答应,就不吃饭了,饿死自己。”
“她要饿便让她饿下去。”
“啊?”饿下去。
但是她没有坚持住,就率先违背自己的话了。
第二次,齐珉推门而入。道:“殿下,太子妃说如果再不答应,她就问下人借银子!”
萧奕辞听后,面不改色地道:“吩咐下去,谁要是敢将银子借给太子妃,便杖毙。”
“……”齐珉无言以对。
这一次,“太子妃要将她房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变卖!”
萧奕辞听后,蹙了蹙眉:“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做,本殿都不会答应。”
齐珉只好灰溜溜地跑进绛雪阁。他被逼无奈啊,假传消息的事,他也是头一次做……
“齐侍卫,你家太子殿下怎么说?”聂卿萦问道。
“殿下说,不管太子妃怎么做,他都不会答应。”
聂卿萦吧唧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了脸是吧?欲求不应是吧!”聂卿萦挽起衣袖。踏出了绛雪阁,朝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便看见他低着头批折子。
聂卿萦关上了书房的门,走上前去。
“夫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她慢慢走上前。道:“我是来给你研墨的!”说完,便走那里准备磨墨。
“不用了。”他轻声道。
“额……”好像是真的不用。
“我给您捏捏肩!呵呵……”话尽,便绕到他身后帮他捏肩。
“舒服吧?”聂卿萦问道。
“无事献殷勤,如实道来。”
“那我不是说了嘛!就是一个……”
“老实交代,说不定本殿会考虑一下。”
“你说的,反悔就是狗!”见他没有反驳,她也就默认了。
“其实也不是很为难的事,就是我想在外开个医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总归不能只在府上当个米虫,好吃懒做得好。”
“夫人还是将心放在肚子里,这太子府还不至于养不活一个你!”他抬起头道。
“……”我是那个意思吗?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觉得还是得自力更生为好,夫君总不能剥夺我这唯一的兴趣爱好?”她努力劝道。
“你懂医?”聂卿萦点了点头。
“夫人一个深宫之中长大的公主,何时习得一身医术了?”
“夫君这就孤陋寡闻了,我总不能习过什么都得让众人都非知道不可?”
“是吗?”萧奕辞心里很是疑惑,他从来都不知道䢵国公主何时懂医了?
于是他道:“让你开医馆,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什么条件请说,只要不让我为难的都可以。”聂卿萦见他差不多快要同意了,连忙担保道。
“今日上朝,有一事令本殿甚是忧心。”
“什么事啊?”她追问道。
“急什么?听本殿慢慢说便是!”
她连忙点了点头。
“先前镇守西戎小国的孟太尉啊,在四个月之前赶回殷城的时候,无故染了痨病。如今卧病在家,行动不便,朝中更是无人可以胜任镇守西戎。西戎近来屡犯我朝边防,令父皇和本殿甚是心烦,不知夫人可有办法治了这病?”
萧奕辞直接抛了一个让宫里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的难病给她,一是人一但得了痨病,便是不治之症。到后来身体衰弱,病入膏肓。就算她会一些医术,难道她的医术还能超过宫中太医不成?
二是他本意也不想让他的人在外抛头露面。这样有损太子府清誉,还是乖乖留在府里为好。当然,顺便打击一下她,就她那三脚猫医术,会点包扎,会点整蛊,就可以随便让她在外乱治了,惹出的祸事,岂不是他来背。深思熟虑,可能也只有这种办法合适了。
“好啊,说话算话!”聂卿萦直接应了下来。
他翻折子的手顿了顿:这么快就应下了。她难道不知道肺痨是不治之症吗?
萧奕辞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她。
聂卿萦察觉到他看着自己,浑身不舒服。“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她蹙了蹙眉:难道听我这么说,吓傻了?还是不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没……没什么,本殿明日便带你去一趟太尉府!”萧奕辞连忙道。
“那好!我就不打扰夫君看折子了。”然后便潇洒地离开了书房。
聂卿萦回了绛雪阁。这时候灵杞正好拿着太后派人送过来的淡疤生肌膏。
“奴婢参见太子妃!”
聂卿萦停下来脚步,道:“你是……”她一时忘了这是谁了。
“太子妃记不得了吗?奴婢名叫灵杞,是太后娘娘派过来伺候您的,只是太子妃您将奴婢调去了前院做事。所以才暂时想不起来奴婢是何人了。”
“原来如此啊。那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奴婢从太后娘娘派的人那里接下的,说是给太子妃用。”灵杞将膏药递给她。
“皇祖母真是有心了。”
“那奴婢先告退了!”话尽,便打算离开。却被聂卿萦叫住了。
“等等!”
“太子妃还有其他事情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太子妃请讲!”
“你可知道孟太尉?”
“奴婢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听说近来西戎猖獗,屡犯边境,皇上忧心,但朝中无人可以作为表率震慑西戎。众人有意让孟太尉前去,只孟太尉这些日子痨病更甚从前,已经下不了床了。只能靠着些草药续着半条命罢了。但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灵杞摇着头到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能根治痨病的法子试一下?”
灵杞听后,很是不解。便问道:“太子妃难道不知道痨病是不治之症吗?凡事得了痨病之人,这身子定是撑不过两年,必将因痨病而逝。”
“不是?谁告诉你们痨病是不治之症了?”聂卿萦突然一时心急了。便脱口而出。
“……”太子妃……这是疯了?灵杞的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额!那个……你先退下吧?”聂卿萦尴尬地说了句。灵杞机械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聂卿萦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遭了,我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痨病在这里可是不治之症啊……
小豆芽恰好从外面进来,很是不解:“公主,您没事干嘛拍自己脑门?”
“哦!就是头有些疼。所以拍了下……”随便敷衍一句了事。
但小豆芽竟然真的信了?
“小豆芽,跟我进去,帮我擦一下药。”
“哦!”话尽,便连忙跟紧她的步伐。
第二日一早,马车便在府门外停了下来。
聂卿萦一袭绛紫色绮罗长裙.朝外面走去。
踏上马车,只见萧奕辞已经靠在里面坐好了。
“久等了。”聂卿萦尴尬地说了句。
“无妨!”然后对外面赶车的齐珉道:“起行!”
“是!”齐珉应声,便驱赶着马车离开了。而送完聂卿萦的小豆芽和竹沥就这样目送着他们离开。
“走了。”竹沥随意说了句,只是小豆芽还没有回过神来。
竹沥碰了一下小豆芽。“怎么的?还不舍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这小豆芽自从跟齐侍卫好了过后,都学会偷懒了,害得好多事情都丢给她去做,恋爱的酸臭味她已经尝够了。走了好啊!至少她这个孤苦无依之人暂时不用闻那味了。
“竹沥姐姐,你说的到轻松,你怎么会懂那句话呢?”小豆芽回过神来,道。
“什么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哈哈……”说完,便朝里面跑去。
“……”这哪有一日了?额,她反应过来,连忙去追小豆芽。
“小豆芽,你怎么跟公主学着一起作弄我了?”
太尉府,马车停了下来。二人下了马车,并肩朝着里面走去。
到了孟太尉休息的地方。便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荷叶边凤尾裙的女子半跪在床沿边,替孟太尉喂药。
突然瞧见有人来了。连忙站起来走上前。
“汀雪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孟汀雪行礼道。
“你认识我?”聂卿萦很疑惑,她未曾介绍过,这位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认识,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拜堂那日,汀雪可是去过的。”她道。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与太子妃到此,有何要事?”
“孟太尉近日如何了?”萧奕辞问道。
“还是老样子,前些日子太医说,家父恐怕撑不过一年了。”孟汀雪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双目紧闭之人。
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伺候的人都带着面纱,似是要防止肺痨感染。还有窗户紧闭,似乎很少打开过。
“不知孟小姐可否让我一试,说不定我能救孟太尉。”聂卿萦道。她要谦虚些说,毕竟自己在现代的的时候主打是学西医,但她也双修过,便是中医。毕竟她的奶奶是一位中医,跟这奶奶学了很久,然后读大学又选修过。虽然为选修,但她基本上该学的都学了。
孟汀雪听了之后有些不可思议。她将目光放在萧奕辞身上。
“太子殿下,这……”她哪敢让一个毫不懂医的人替自己父亲治病。生命之事,怎能随意交在一个不靠谱的人手里。
“孟小姐放心,本殿在这里担保,你的父亲不会生命危险的。”
听他这样说了,她也不能拒绝了。“那……太子妃便试试吧!”
她紧了紧拳头,如果太子妃真的让父亲……她便算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也要拼力解决了面前这个女人。
她所以为的,太子妃无非是仗着有太子殿下撑腰,就可以作威作福。只要她敢,那便会毫不留情……
孟汀雪,随父出征。镇守邙县。年芳十八,身负一身武功。战场上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对于敌人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拿捏。但也随了孟夫人,心思细腻,敢爱敢恨,是一个性情中人,但对于儿女之事,她似乎不太在乎。刚柔并济,令很多将门公子想要求取。这样倒是可以成全了夫唱妇随的佳话……
只是孟太尉是个女儿奴,不是任何人都能配得上他这唯一的女儿的。太尉上心,也竟是徒劳,孟汀雪看不上啊!人家的女儿十八,说不定就已经娃都生了。而孟汀雪油盐不进,就是要做一个打打杀杀的女将军。
所以孟汀雪才那么重视她的父亲,当得知自己父亲返回殷城染了痨病,便连夜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只留下孟家大公子在边防御敌守城。
聂卿萦走上前,替孟太尉把脉。
不久后,孟汀雪问道:“太子妃,父亲的病是不是……”
“孟小姐不必担心,您父亲的病,有得救,只是,要按照我的法子来,我保证,三天后,孟太尉便能行动自如了。”
第一百零二章:想要把他给耗死
“果真如此?”孟汀雪听后,差点惊掉下巴。痨病乃不治之症,怎会被轻易根治?
“孟小姐信我便是!”聂卿萦道。
“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那就恭候太子妃结果了。”
“那好,我要你命人现在打开屋内门窗通风。孟太尉这病,确实不宜这么闷着。”
“这……”先前太医医治之时,一直都是规定一定要紧闭房门,莫要冷风入室,加重病情。可是现在这位太子妃居然让她叫人开门窗?
“孟小姐犹豫什么,难不成我还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害了孟太尉不成?”
“汀雪这就命人开窗!”孟汀雪见她这样说了,也不在犹豫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聂卿萦着实不理解,这马上就要入夏了,就这风,能吹倒一个人吗?又不是纸做的……
门窗开通,凉风习习。孟太尉忍不住咳了起来。
孟汀雪连忙跑上前。问道:“父亲,您怎么样了?”
“咳咳……”孟太尉想要坐起来,可是却无能为力。“娗娗,为父没事,快扶为父起来。”
“好!”孟汀雪连忙将他扶起来,依靠在床头。
“太子殿下有心了,老臣这病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命不由己,老臣也算是认了。”孟太尉声音嘶哑地道。
“孟太尉无需多说,我方才说了,只需要三日,便能行动自如。”
“太子妃是在安慰老臣吗?不过老臣很是欣慰,太子妃尽力一试便好。”然后又控制不住,拿着巾帕咳了几声。“咳咳……”
聂卿萦无意间瞧见他痰较浓,似带血丝。
聂卿萦对孟汀雪道:“孟小姐,孟太尉这病,最忌讳的便是闷在屋里,痨症虽顽劣,但并非毫无办法。孟太尉这病已经拖得太久了。所以我等会儿开的那个方子,可能需要加几味猛药,只是这样太尉服药之后,可能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但我保证,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孟汀雪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点了点头。
“还劳烦孟小姐派人拿些笔墨纸砚过来。”
孟汀雪招了招手,便有人过来了。“去那些笔墨纸砚过来。”
“是!”
不久,东西就拿过来了。聂卿萦道:“这位小哥,我来说,麻烦您写一些。”
虽然她的字近些来是要比之前在宫里刚练的时候好些了,但还是不宜暴露……
听聂卿萦刚才那么说,一直看戏的萧奕辞暗自偷笑了一下。
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样?
“胡黄连、黄芩,酌加桑皮、花粉、知母、海蛤粉以清热化痰各一钱,合诃子肉、血余炭、白蜜各两钱,北沙参、麦冬、天冬、玉竹、百合滋阴补肺,白及用于补肺生肌止血各半钱。”
聂卿萦能直接一口说出这么多中药名字,着实令他佩服。
这女人,深藏不露啊,有点来头……
聂卿萦走回原处,对着父女二人道:“还有孟小姐,您定要保证孟太尉有一颗舒畅的心情,这样的话,病好得更快。”
“孟太尉,您按时服药,一日三次即可。”
二人点了点头。
“那本殿先带着太子妃回府了。”萧奕辞开口道。
“娗娗啊,送一下太子他们……”
“好,好,父亲好好休息。汀雪这就去。”替父亲理好被脚,便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随汀雪走吧。”
到了大门口,萧奕辞道:“孟小姐请留步。”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们慢走!”
二人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马车上,萧奕辞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
盯得她浑身不自在:“你……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本殿在想,夫人这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本殿不知道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给孟太尉治病的嘛?先说好,后悔无效。”她指着萧奕辞的鼻子道。
那知趁她一个不注意,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到自己怀里。
聂卿萦从旁边被带了过去。
“干嘛啊你?”
“想要本殿答应你开医馆,又不是不可以?”
“哦?说说看,我能做到的,便义不容辞!”
“本殿前些日子进宫,去了皇祖母那里,皇祖母说,想要抱小曾孙了。所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补一个洞房花烛给本殿了?”
“额……”她能拒绝吗?原主这身体才十六岁啊!这也能下得去手?
聂卿萦连忙摇了摇头:不可,我绝对不会因为利益而出卖自己的肉体的……
见她一直不说话。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一个洞房花烛都要考虑这么久?”
原主才十六岁,萧奕辞,你能不能做个人啊?
“不是我不愿,只是……只是我还没有发育成熟……”完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
萧奕辞眼睛不经意的往下撇了两眼,理直气壮地道:“嗯——太小了,是还不够成熟。”
“……”咋办?好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聂卿萦紧了紧拳。
“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没有说出口,突然马车腾了一下,聂卿萦一个踉跄,直接亲了上去。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
聂卿萦瞪大了自己的杏仁眼。
妈妈呀?怎么还亲上去了。齐珉,本公主要弄死你……
她想要立即离开,可是他却扣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比力量谁大是不……
她直接拧住他的胳膊,加大力度……
但是他丝毫没有反应。萧奕辞突然放开了她,就这样看着她。居然又在偷笑……不要以为我眼瞎看不见……
聂卿萦眉毛微蹙,问道:“你……你不疼?”
“原来夫人喜欢这么玩?”
“……”聂卿萦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害得她刚才还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他反应出问题了来着,看来是她想多了。然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皇宫,长秋殿内。小宫女给鹦鹉投食后,便对紫菀公主道:“公主,您看,小可真的吃了。”
“还不是本公主昨天聪明,去找了上好的兽医看了一下。”
“只是,为何这鹦鹉只会说两个字啊?”萧菀韵很不解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
这时候,缪月端着果盘走了过来。
“公主,这是您让奴婢准备的果子,这鸟还喜欢吃果子?”缪月就不明白了,它一只鸟不好好的当,非得来这里跟她在这里争公主的宠。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
鹦鹉见到缪月给它投食,又不停地拍打着翅膀道:“坏人,坏人……”
“公主,这鸟又骂奴婢是坏人了。”
“哎呀,行了,你一个人,跟一只鹦鹉计较什么?”听话对着鹦鹉道:“小可,你说本公主说得对吗?”
“对了,对了。”
“……”呜呜,公主竟和起鸟来欺负我……
要不是公主想要将这只鸟送给君神医,她说什么都要将它给炖了。
“也不知道,小可什么时候才能说出那句话……”萧菀韵碰着自己脑袋。看着桌上那只鹦鹉。
她已经教了两天了,结果小可丝毫没有动静。
萧奕辞回了府,便在书房里面看书。
别以为本殿不知道……
上次她找铺子的时候,他看了看地理位置。离君暮澜那里很近……这女人,绝对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
而聂卿萦也想了很久,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偷着票子直接出府……她摇了摇头。不妥……不妥啊!
要不应了他?毕竟他们成婚已经有四个月了。早做完做总要做,不然,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爱他,刻意找借口不与他……
“额……想哪去了,我怎么能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肉体呢,而且这身体……”
“公主,您在嘀咕什么啊?”小豆芽出现在她的身后,吓了她一跳。
聂卿萦停下秋千,问道:“小豆芽,你说萧奕辞怎么样?”
“太子殿下吗?”聂卿萦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他人确实不错,而且对公主您也很好。什么都依公主的……”
后面这句话怎么听了,怎么奇怪啊?
“小豆芽,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什么叫都依我?他要是都依我,那也不会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非要我……”出卖美色……
她说不出口啊!
“嗯?公主,怎么不说了?”
“没,没什么,你先去弄晚膳吧,本公主要吃好喝好睡好,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了!”
“是!小豆芽这就去。”
晚膳弄好之后,聂卿萦刚想要动筷子开吃,结果便听见外面有声音了。
“参见太子殿下!”
萧奕辞走了进来,刚好看见聂卿萦正在用膳。
“哟?什么风把太子殿下吹到这里来了?”
“……”他没理会她,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来人,多添副碗筷!”萧奕辞吩咐道。
萧奕辞,你当这是自己家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诶?不对啊!好像也算是他的家来着?
聂卿萦夹了一口菜,塞在自己嘴里。
“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也会跑来我这绛雪阁这么小的地儿蹭吃蹭喝。”可真是蹭上瘾了!
“夫人怎能如此看为夫?为夫也是为夫人的人身安全着想!”
“呵呵,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到不必!”
“管你必还是必!”话尽,便刨了一口饭。
“诶?你怎么不吃啊?”见他一直未动筷子。她只好问道。
“秀色可餐!”
“咳咳……”聂卿萦听了差点儿就把饭给喷在他脸上。
“我吃相不好看!”聂卿萦解释道。
“无妨,本殿不嫌弃!”
“额……”受不了了,她要干饭……
不久后,聂卿萦用晚膳,便去侧房沐浴去了。
“萧奕辞还没有走吗?”聂卿萦蹲在浴桶里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要耗死他,她就不信了,他坐的住。
“公主,不是我说,这水也要凉了,差不多就这样吧!”小豆芽无奈地劝道。往常洗浴,只需要一柱香时间。今天却用了半个时辰,怎么感觉公主在躲着太子殿下呢?
“行吧!”聂卿萦应声。小豆芽将衣服放在屏风上面,就出去了。
聂卿萦洗完浴,便回了屋子,竟见萧奕辞还在那里坐着等她。
“萦儿可让本殿好等啊!”
“我……那个……”聂卿萦想要解释些什么。
“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是傻了,还是脑袋抽筋了?
这人不会真的要让她补个洞房花烛,才肯作罢嘛?
“本殿想要问你一个事情!”
“就在这儿说吧?”毕竟某人现在很危险……
“本殿的话你是听不见吗?”萧奕辞的声音冷了几分。
聂卿萦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便咬了咬唇,走了过去。
萧奕辞拉她坐下,问道:“你想开的那个医馆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不然,你以为呢?”
“夫人莫不是要将本殿当傻子,那店铺离君暮澜的地方那么近,本殿不怀疑有问题都不行!”
“不是,你怎么会如此想法……”这人怎么比她还要敏感?
“萧奕辞,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与他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你普通朋友挺多哈?”
“无不无聊你啊,反正你要是敢剥夺我的兴趣爱好,那咱俩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你还是走吧!”聂卿萦连忙站起来。
“其实这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听她这么说,聂卿萦立即变脸,坐了回去。
“本殿可以同意你开医馆。只是你与他,不能靠近到十五步之内!”
怎的?青天白日的,还想要找个人监督她工作,可真是好样的。
“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是想要和他同开医家医馆,这已经算是最大的限度了。”
第一百零三章:同和医馆开张啦
“……”这人啊!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都知道了?”
见他点了点头,就更加不解了。“你是不是又派人跟踪我?”
“诶?怎么能叫跟踪呢?这是保护你的人生安全!”
“呵呵!你到是说得挺冠冕堂皇。”聂卿萦白了他一眼。
后知后觉,她的腰间多了只手。“干什么?”
“该补一个洞房花烛夜了!”萧奕辞附在她耳旁道。
“……”我同意了吗?没有吧?
“我有一个要求!”她连忙道。
“放心,本殿会温柔些!”
“你……你!谁要和你说这个了。”
“那夫人要说什么?”
“我想要你在绛雪阁外围帮我置一个药房。”毕竟她也要做一个研药家嘛!各种药通研那种!
“准了!”话尽,便吻上了她软软的唇,二人紧紧相拥,朝床上倒去,纱帘渐渐落下……
此间,差不多一夜无眠吧?
第二日,聂卿萦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摸了摸其中一旁,已经凉了,看来那人昨天把她折腾得够呛啊,大战两个时辰,累得她半死不活,结果他还不打算放过她。没办法,她直接给了他一拳,他才打算暂时放了她……
聂卿萦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生疼的腰。她呼道:“小豆芽,小豆芽!”
“来了。”小豆芽这才推开门端着洗漱盆走了进来。要不是萧奕辞特意叮嘱她让聂卿萦多睡会,她早就像往常一样去把自家公主叫醒了。
聂卿萦下了床,准备想要去洗漱,结果双腿发麻。差点一个不稳:萧奕辞,我记住你了……
“公主,小豆芽扶着你吧!”小豆芽连忙过去扶住要跌倒的聂卿萦。
“帮我准备热水,本公主要洗浴!”
“好!小豆芽马上去。”
然后连忙跑去偏房备热水去了。聂卿萦呼了一口气,拧干帕子,擦了把脸。
竹沥端着早点走了进来。“公主,您醒了?”
“嗯!”聂卿萦点了点头应道。
突然想起来,她问道:“竹沥,太子殿下上哪儿去了?我似乎记得今日不用上早朝。”
“太子殿下去军营了,还嘱托竹沥要照顾好公主!”
“这样啊!”她到是理解了,皇帝能将虎骁交给他,必定是十分信任他的。
吃了早点,便洗浴换好衣衫。就带着小豆芽出了府。
茶楼,二层。聂卿萦坐在坐位上等着还未看治完的病人。
不久后,一身着青白衣衫的男子映入眼帘。
聂卿萦主动打招呼道:“君神医,你忙完了?”
君暮澜点了点头,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轻声问道。
“我是来通知君神医你的,医馆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只需要三日时间,安排药铺,就诊之处,再做些简单的准备,就可以正式开张了。”聂卿萦一口气说了出来。
然后又问道:“君神医,你对医馆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让人好提早作安排。”
“一切听公主的安排便好!”
“君神医无需拘谨,我一向说话直爽,不喜欢藏着掖着的,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嘛?你一直客客气气地与我说话,定是没有当我是朋友。”聂卿萦有些小失落地说。
“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一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我将你当朋友了便好!”
“唉?对了,医馆名字该叫什么,不如君神医取一下?”她道。
“同和医馆怎么样?”
“嗯——不错,是个好名字。对了,我这下正好有时间,不如我带君神医去看一下地方吧?”
“好!”君暮澜应声。
铺子已经租下来了。看来让齐侍卫去办事,果然是效率高……
聂卿萦领着他到了租地。“君神医,就是这儿了!”
小豆芽先过去,将上了锁的门给打开了。
里面还算宽广,只是还没有将该安排的弄好,所以显得有些突兀。
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聂卿萦问道。
君暮澜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再走了一圈,道:“公主选的地方,确实很合适!”
“那是当然,我的眼光,从来都不错!”她自夸道。
小豆芽悍言:“……”公主,您就不能谦虚一点儿吗?
“额……看来只能委屈君神医多在那边待上几天了。”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君暮澜嘴角微微上扬。
他庆幸:至少她是关心自己的,能和她一起救死扶伤,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聂卿萦打算与小豆芽在街上逛一会儿再回府。
她走进了一个药铺,嘱咐掌柜抓了一副药。在外面等着的小豆芽看见聂卿萦出来了。便问道:“公主,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还需要抓药?”
“小丫头家家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反正我总归不能害自己性命!”话尽,便离开了此地。
回太子府后,聂卿萦将药拿给了竹沥。
“公主,这药是……”
“你拿去熬了便是!”
竹沥也没有想那么多,便拿去熬了。
绛雪阁外面果然有侍卫,府中小厮等在搭药房了。
看来是她还未起来之前,他便将一切安排好了,才离开的。
熠王府。书房。萧璟翎桌案面前竟摆着聂卿萦的画像。静静地看着那幅画……
突然,他听见了脚步声,连忙将画收了起来。
“殿下!”石阙走进去拱手行礼。
“殿下让属下查的皇后娘娘安排的人,还是查不到。”
“……”看来,只要不去靠近她,她就暂时是安全的。
“无妨。对了,她最近在忙什么?”
“回殿下,自太子殿下离开后,属下看见太子妃这几日每天都出了府。看样子,多半是需要开个店铺!”
“哦?”他很惊讶,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什么时候还有经商头脑了?
她的身上,到底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子府,绛雪阁。小豆芽瞧着那壶已经熬糊的药渣,心里渐渐起了疑惑。
“小豆芽,让你倒掉的药渣,怎么还没有倒?”看着她一直拿在手里的罐子。但是却呆呆地站着。
“啊?走神了。”小豆芽回过神来。
“竹沥姐姐,公主抓的是什么药啊?”她问道。
“我也不知道!”竹沥摇了摇头道。
“嗐!小豆芽,别磨蹭了。再过两日便是医馆开张的日子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竹沥安慰道。
“那好吧!”小豆芽连忙将药渣倒了。她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用的,又会不会对公主的身体造成损害……
“小豆芽,你也别想多了,兴许公主只是想调理一下身子,好怀上小殿下呢?”
“真……真的?”
“再不快些给公主备晚膳,怕是又要被公主责骂了!”竹沥开玩笑道。
“好,我马上去!”
两天后,同和医馆正式开张了……
红绸子被聂卿萦扯了下来,爆竹声响起:“啪啪……”
门外一片欢呼,聂卿萦身着淡青紫色菡萏裙。大声呼道:“多谢大家今日前来捧场,同和医馆开张大吉了!”
下面言说不断。
“诶?那不是君神医啊!没想到君神医居然和这位姑娘一同开医馆了!”
“是啊!真是没想到……”
“……”
“若是大家以后有需要,可以来同和医馆看病,君神医考虑到入夏之际,天气炎热,便与我一同开了这家医馆。也是为了方便各位看病!”
“君神医和这位姑娘是活菩萨啊!”突然下面有人喊道。
“是啊……”
七嘴八舌又是一片。
皇宫,凤仪宫。谢皇后淡淡地饮了口茶水。
“娘娘,奴婢听说太子妃居然医好了孟太尉的痨病,还与他人合伙开了一家医馆!”
“什么?”谢皇后放茶杯的手顿了顿。
“娘娘,确实不假啊,当日太子殿下陪太子妃前去给孟太尉看的病,就随意写了一张方子,便治好了孟太尉的痨病!”
谢皇后瞳孔一紧:“她竟治好了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痨病?”她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公主,也会医术了。
“此事皇上可知?”
檀香道:“回娘娘,皇上是知晓的,还在上朝之时当着大臣的面夸赞了一番。说太子妃解了燃眉之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还赏赐了太子妃很多绫罗绸缎,金银手饰呢!”
“……”皇上为何不怀疑她的身份,一个深宫长大的公主,什么时候会医术了。这个人定是有问题……
无论如何,她都要揭开那个女人的面具。
她紧了紧拳头,道:“檀香,近日皇上对那个翦婕妤不是很上心吗?你去给那个翦婕妤说一说,就说是本宫要求的,让她在皇上的耳旁吹一吹枕边风。就说,太子妃会医术一事,有很大的疑点,需要多上点心!”
“是,奴婢遵命!”
“退下吧!”谢皇后摆了一下手。
碧霄宫内,檀香将谢皇后交代的事,全部告诉给了翦绮。
翦绮顿了顿,道:“你与皇后娘娘说一下,本宫会按照她的话去做的!”
“是!奴婢这就回去禀明。”
檀香走后,旁边的碧浣不高兴了。“主子,太子妃好歹救过主子一命,难道非要听皇后娘娘的,去害太子妃吗?”
“碧浣,你说什么?”
“主子,是奴婢多嘴了!”碧浣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起来吧!”
翦绮站起身道:“此事让本宫好好想一下!”
当日淑妃有意刁难她,是聂卿萦站出来帮助她解的围,她到底该应了皇后的话,还是该置之不理?
䢵国,王宫,练武场。
两个人比试了一番。
你一拳,我一拳,谁也不想甘拜下风。带兵打仗虽然聂胤在行,可平常在宫里干软饭的聂禛也不弱啊?表面虽玩世不恭,一副欠打的样子,但认真起来,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突然一个小侍卫拿着东西跑来过来。“大王子,二王子。汐涴公主来信了!”
“嘭!”聂禛一个不注意,便被聂胤挥过来的拳头砸在了胸口处。
“啊……”聂禛捂住自己的胸口,哇哇大叫。“王兄,你这是乘人之危!”
“活该!谁让你走神的?”聂胤骂了他一句,便活动了一下腕骨,就起拿信了。
“呵呵!我那不是见到三妹这么久才来信,一时高兴,忘了反应罢了!”
“下次,下次,我一定赢!”
“好!你王兄我拭目以待!”聂胤说完,便打开了信。
聂禛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三妹信里说了什么?是不是特别想我?”
“……”你可真自以为是啊?“想你,你可拉倒吧!”
“那三妹说了什么?”聂禛追问。
“三妹想让我们帮她一个忙!”
“她能找我们帮什么忙?”
“让我们转告父皇,她身负医术,而且还要说,是父王秘密送她去学习医术的。此事只有父王知道。至于为什么,就说是因为十岁的时候,偶然得一个医仙赏识,便收她为徒,习得一门医术!”
“这……这完全是胡诌啊!胡说八道的,三妹是不是发烧将脑袋烧坏了,她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她可是聂禛看着长大的,学没学医,她他这当王兄的会不知道?
“不知道,三妹只交代让我们将话转述给父王听!”
“三妹这是明目张胆地让父王骗人吧?这事我不干!”聂禛连忙拒绝道。
“三妹又没有求着你干?”聂胤怼道。“你忘了上次夜宸派人来得出其不意啊?三妹自落水之后便性情大变。”
第一百零四章:这竟是微不足道的事
“如果真的是身份被夜宸皇怀疑了,三妹该如何在夜宸混下去?”
聂禛考虑了一下,听聂胤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这世上除了他和王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们的三妹。
上次三妹便因为身份被人质疑,遭到针对,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过真的要让自己父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似乎他还是第一次干……
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同意了:“行!便帮三妹一把。”
“哟?刚才不是还不帮吗?”聂胤取笑道。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行,走吧!咱去替三妹胡说八道去……”
“……”聂禛满脸黑线地跟着聂胤。
夜宸,太子府,绛雪阁。
“啊嚏!”聂卿萦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竹沥,信送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聂卿萦停下手中扎银针的动作,问道。
因为她正拿着一个大西瓜,试试手呢!
“竹沥也不知道,但公主切勿忧心,这个时候,信应该送了两位王子的手中了。”
这时候,小豆芽端着糕点走了过来。“公主,早点好了!”
“放下吧!”
“公主,我怎么听见你刚才在和竹沥姐姐谈及大王子和二王子呢?”
“咦?耳朵这么灵啊?”
“额……公主谬赞了!”
聂卿萦拿起一块糕点塞在嘴里。“快收拾一下,一会儿还要去医馆呢!”她催促道。
今天是正式开工第一天,她怎么能晚到啊?
早膳过后,聂卿萦便带着两个丫头一同去了同和医馆。
这个时候君暮澜正在诊治病人。聂卿萦便踏门而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点着头道:“嗯!还不错嘛!”
正在诊治病人的君暮澜突然注意到了她。聂卿萦便着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吩咐身边的人:“小豆芽,竹沥,你们去那边,跟着顺福学一下如何抓药。”
顺福是一个倒闭的医馆里面的抓药伙计。聂卿萦看他家境困难,先前面试帮手之时,见他又懂些药理,便让他在这里做事,方便养家糊口。
“啊?公主,我和竹沥姐姐都要去吗?”小豆芽突然有些惊慌失措。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公主,我这脑子一向没有竹沥姐姐灵活,肯定会学不会的……”
“谁说的,小豆芽怎么会学不会呢!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嗯?”聂卿萦拍了拍小豆芽的肩膀安慰道。
“那……那好吧!”二人只好接受了。然后走到柜台那边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君神医,快救救虎子吧!”中年男人奔到君暮澜面前。
“您不要紧张,先说说,你家孩子怎么了?”
小孩满脸都是红色的疹子,连脖子上,手臂上也全是,而且看起来已经很严重了。
“我就带着虎子去了一趟山里砍柴,谁知道回来才不过一天,虎子的身上就开始出现一些这些莫名其妙的疹子,君神医,快救一救虎子吧!”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这孩子怕是他的命根子啊……
君暮澜连忙给小孩把脉,过了一会儿,又摸了摸小孩的额头。
“君神医,虎子到底怎么样了?”中年男人焦急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诊断错,您家孩子,怕是得了……天花。”君暮澜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中年男人脑袋突然嗡嗡作响。差点急晕过去。“天花……虎子怎么就惹上了这个东西啊!”
聂卿萦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轻声问道:“您没事吧?”
中年男人敲打着自己的胸口,还扇了自己一个巴掌,痛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带虎子上山,就不会惹上天花了……都怪我!”
聂卿萦自是记得,天花在这里,便和得了绝症一般,折磨得人半死不活。
“君神医,你一定有办法就虎子是不是,我求你了,一定要救他啊!一定要救……”中年男人喊道。
君暮澜站了起来,看着中年男人,脸色不大好地道。“他……我救……”不了了。
他还未完全说出来,聂卿萦突然开口道:“我有办法救他……”
“……”中年男人将目光投向她。“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救他是不是?”他不太相信地再问了一遍。
聂卿萦点着头道:“我可以救虎子。”
“麻烦姑娘了!”
“您听我说,您儿子这里暂且急不得!天花乃具有传染性,所以我现在更要做的,便是救你们村的其他人!”
“这……”中年男人有些犹豫,他儿子也是一条命啊,难道就不管了。
“您放心,虎子的命,我会救的,我这就去配置相应的药,然后去救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村上的人。他们可能会很危险。”
“我想问您一下,村子是不是已经有些人也开始像你儿子最初的症状那样,起了红疹?”
“确实是这样……”他莫非害了他整村子的人。
“此事相当严峻!君神医,你马上带人去他的村子,让他们不要乱出来,不要进城。将他们圈在一个区域之内,等着我研制药过去!”聂卿萦看着君暮澜,然后吩咐道。
“好,我这就过去!”君暮澜连忙应道。
“竹沥,你去府衙,将情况讲明,然后找一些帮手,同君神医一同过去!”她又朝那边喊道。
“是!”竹沥应道。
“您便留在这里照顾虎子!”然后又对着中年男人道。
“好!”
聂卿萦立即上前,为虎子诊脉。
已经发烧了,虎子这情况,怕是已经到中度了。
“顺福,你过来!”
“我念出来,你按着写出来!”
“是!”小豆芽就这样站着干着急,什么也不能做。
“小豆芽!你过来,将他放在榻上平躺着!”
“哦!我马上来!”
“蟾蜍草、大车前草、百花蛇草,牛筋草各两钱,发病初期之人,用升葛麻根,沙参,麦冬各一钱熬制入药即可。”
“姑娘,写好了!”
“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
“是!”然后便去抓药了。
一个时辰后,药已经熬好了,被端了上来。
“姑娘,药好了!”
“快!喂给他喝。”
顺福连忙过去喂药。小孩被烧的迷迷糊糊,慢慢泯了几口药。
“虎子,你怎么样了?”中年男人坐在榻前,扶着他问道。
“爹,我好难受……”小脸通红。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无妨,我这就命人去熬制一些退烧,清热解毒的药。”
“多谢姑娘了!”中年男人连忙道谢。
“不必客气!”然后便去外室写药方去了。
不久之后,聂卿萦将方子递给身旁之人。“小豆芽,去熬药!”
“我这就去!”话尽,便不见了人影。
城郊,一个小村落里。
果然有一些村民出现了相印的现象。君暮澜连忙带着人进村阻止即将出村的村民出来。
一个带着官兵的领头人连忙把村民拦了下来。“禁止外出,大家配合一下。”
有些村民在下面念叨……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拦着不让出去?”
“是啊!这些官兵是怎么回事?”
……
领头人连忙吼道:“安静!”
“村子因为有人得了天花,天花易传染,上面要求将你们都隔离在村子,禁止外出!”
君暮澜也上前一步:“请大家配合一下!切莫讲天花带入城中。接下来的时间,我会留在此处,为各位看治。”
一上午过去了。聂卿萦午膳都还没有来得及用,就为看一下虎子的病如何了,有没有好些……
聂卿萦坐在椅子上,就这样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小豆芽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却看见自家公主带着面纱,杵着自己手臂盯着床上的小孩。
“公主,您还是要注意自己身体啊,午膳怎么能不用?这是我亲自回府给您带了的!”
“小豆芽,你有心了,先放着吧!”聂卿萦回过神来,道。
“可是……公主……”小豆芽还想要劝一下。
“小豆芽,听我的,我现在没有胃口,你先放着吧!”
小男孩已经服完药一个多时辰了。可是却还没有退烧,他的家人知道了,可还不得担心死?
皇宫,长秋殿内。
萧菀韵正在逗鹦鹉。“小可,乖啊,你要学会取悦君神医,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萧菀韵想要揍它的冲动就有了。
“难得会说三个字了,你怎么总是令本公主讨厌?”萧菀韵有些生气地道。
“讨厌,讨厌……”鹦鹉又重复着这两个字。
“小可,你可便逼我动手啊……”让它完完整整地学会一句话,怎么就这么苦难呢?
“公主!公主!不好了!”缪月慌慌忙忙地跑进来。
“唔?怎么了?”萧菀韵不解地问道。
“公主!奴婢听说,城外一个村子的村民患了天花,君神医独自前去那里看治了!”
“什么?”萧菀韵手上喂鹦鹉的工具突然戳在了鹦鹉的身上。疼得它到处在笼子里乱飞。
“小可……”她连忙收回了手。
“缪月,你说,君神医去了郊外?”
“回公主,是真的!”
“不行!本公主要出宫去找君神医。君神医绝对不能有事!”话尽,便要作势出去。
“公主!不可啊!天花具有传染性,要是公主去了,万一出事了……奴婢脑袋都不够给皇上砍的啊!”缪月连忙上前,跪在地上,拉着她的裙摆阻止道。
“可是……可是君神医还在那里啊!本公主怎么能置之不理?”
这时候,凤仪宫的檀香便来了长秋殿。
萧菀韵见有人来了,连忙静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是母后宫里的人,所以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什么不对。
“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你是母后宫里的人,来本公主这里有何事?”
“奴婢是奉娘娘之命,来请紫菀公主去凤仪宫一趟!”
“母后让公主去那儿,是为何事?”萧菀韵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紫菀公主去了便知!”
“那行吧!本公主收拾一下,一会儿过去!”
“奴婢告退!”萧菀韵点了点头。
熠王府,萧璟翎忙完皇帝交给他安排的事,才刚回府。石阙便禀报了所发生的事情。
“本王不在这些日子,可有发生了些什么?”他问道。
“殿下,城外发生了天花,太子妃叫人去将村子的人给隔离在了里面。现在……现在在外面医馆里看治天花病人!”
“她什么也不会,如何看治天花病人?”萧璟翎很不相信地问道。
“属下确实瞧见了太子妃所在的一个医馆,进了一个患了天花的孩童!”为了不让谢皇后的手,萧璟翎不仅派了石阙去查背后之人,也让他保护她的安全。
“医馆?什么医馆?”萧璟翎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太子妃得了太子殿下应允,在外开了家医馆……”
“为何此事本王不知道!”
“属下认为这是小事,所以便没有让人告诉殿下……”
“胡闹!你竟觉得这是微不足道的事?”萧璟翎听石阙如此说,便很是生气。
石阙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从他将自己安排去保护太子妃得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家主子可能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他便少给些关于太子妃得信息给自家主子。
石阙连忙跪在地上:“属下知错,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你有用吗?”话尽,便甩袖离开。
“……”唯独留下他落寞地跪在原处,看着萧璟翎就这样离开。
第一百零五章:她以身犯险了
萧璟翎走到府门口,突然顿足了脚步。
如果本王过去了,母后是不是又要动手……
最终,他还是退了回去。
他不能因为自己,去害了她……
同和医馆,聂卿萦等着等着,便撑着脑袋睡着了。
连那个中年男人从外面用完午膳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
中年男人摸了摸虎子的前额,高兴地道:“姑娘,虎子退热了!”
聂卿萦连忙睁开眼,道:“退了吗?幸好……”她悬着的心也稍微松了几分了。
床上的小男孩也微微转醒。
“醒了,醒了。”中年男人连忙将虎子给扶了起来。
“爹!”小男孩微弱地喊道。
“虎子,没事了,没事了!”中年男人连忙安慰道。
“我瞧着虎子的气色,要比今早刚送来的好多些了,这几日,先让虎子多喝几服药!”
“姑娘说的是!”
聂卿萦也松了口气:看来这方子可以了。
聂卿萦走出了内室,对着小豆芽喊道:“小豆芽!你快叫上顺福一起,按照我今早的方子,到城中各个医馆里面去购药,派人及时送去城外!”
“是!”小豆芽应声,便去叫上顺福离开了医馆。
聂卿萦打开一旁放着的食盒,里面是她最爱桃花羹和杏仁糕。她由于忙着这里,一直吃不上饭,便让小豆芽回府准备了这个。
现在总算是腾出空来,能吃上点东西了。
皇宫,凤仪宫内。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菀韵跪在地上行礼。
“本宫送你的画像,为什么不看?”谢皇后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母后,在这夜宸,要是说能找出符合父皇与母后满意的驸马人选。菀菀怕是勾着手指,便就能数清楚了。”
“你……”谢皇后没有料想到,她会如此说。
萧菀韵连忙补充道:“母后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知道就好!哼,和你皇兄一个样子,都想跟母后对着干是不是?”
“儿臣不敢!”
“不敢?哼,本宫怎么生了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一个一个都想着跟母后作对!”
“母后,您一向知道儿臣的性格,为何不能让儿臣自己决定终生大事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婚姻大事一向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母后……”萧菀韵还想劝一下。却被打断了。
“滚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成天没个样子,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要是在让母后知道,天天想着出宫,可别怪母后心狠了!”谢皇后暗自交代道。
“儿臣尊命!”见劝说无果后,便只好先暂时妥协了。
聂卿萦刚吃完东西,便看见萧璟翎来着这里。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便看见在一旁准备收拾盘子的聂卿萦。
“阿萦!”他走上前去。
“璟翎,你怎么来了?”聂卿萦有点惊讶,前些日子还见他挺忙的。
“你……你没事吧?”他问道。
他本来不打算来这里找她的,可是一想到这个天花的厉害,他又放心不下,还是来了这里。
“我没事!”聂卿萦摇着头道。
萧璟翎注意到了聂卿萦头上的树叶。
便准备伸出手去拿下来……
意识到他的举动,聂卿萦连忙后退了几步。
“干……干什么啊?”她不解地问道。
“阿萦头上有一片树叶,本王帮你拿下来!”萧璟翎轻笑道。
“有嘛?”聂卿萦摸了摸头发,可是硬是没有摸到。
“有……”
“那你帮我看看?”聂卿萦朝他身旁靠近了两步。
但树叶是卡在后脑勺的,她自然是摸不到了。
萧璟翎抬手越过她的脑袋,从后面拿出树叶。然后将它展示出来给她看。
“这可不就是?”
“真是,我怎么先前没有注意?”聂卿萦接过树叶,不解地自问道。
二人的举动,被那个中年男人看个正着。
中年男人尴尬的指了指二人。“姑娘,你们……”他本来是想去给虎子倒杯茶润润喉的,哪知道刚好撞见他们在……
“我们……”聂卿萦想要说些什么……
“哦!我懂了,这是姑娘的相好吧!”
“……”聂卿萦头皮发麻。
“打扰了,我只是想出来打个水进去……”说完,便连忙提着桌上的茶壶和茶杯进了内室。
“他……我救了他的儿子,他怎么能随意揣测他人的关系……”聂卿萦有点不大高兴地道。
“本王记得阿萦不是一个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人?”
“……”但也不带这样的吧?“嗐!算了,他也不过是无意之举。”
“阿萦如此宽容他人,怎会因区区小事而伤了神!”
“嗯!你说得对,确实不该。”
萧璟翎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在这里留太长时间,容易被谢皇后的眼线察觉,便道:“阿萦,本王还有些事,便先离开了。”
“路上注意安全!”
“好!”话尽,萧璟翎便离开了此处,走的时候,从府上到此地,他也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跟着,他便松了口气。
谢府,怡芳阁内。
谢婉宁坐在亭中看着水中还未开起的夏荷……
这是时候,素檀走了进来。
“郡主!”
“何事?”
“奴婢打听到太子妃在外开了个医馆。昨日才开业,可受人尊敬了。”
“哦?辞哥哥竟允许她在外抛头露面。”谢婉宁冷笑道。
“如今太子妃在外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多了。郡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素檀提醒道。
“你去办就好,记住,不要让她发觉到。”
她要的是出其不意,死无对证啊……
这样,辞哥哥就会看到她了……
傍晚,顺福和小豆芽回了医馆。
“公主!您交代的事我和顺福已经办妥了!”小豆芽报告道。
“那就好!”
“可是……草药似乎有一味不太够,城内的已经采购完了。”顺福露出失望的神情,道。
“是何药?”她问道。
“百花蛇草。”
“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去城郊山上采!顺福,你到时候同我一起去。”
“公主,不可以啊,去不得,小豆芽听说这种草药长在有蛇出没的地方,要是出了问题。殿下会担心的!”小豆芽连忙劝阻道。
“小豆芽,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我身上带有毒药,那些个蛇虫鼠蚁,还能奈何得了我吗?”
“公主……”小豆芽此刻想着:要是齐侍卫在就好了,这样公主就不用以身犯险了……
“放心吧,不是还有顺福在嘛!再说,我总不能一直干耗在这里,还有很多人要用的,我不能置之不理。”
“那公主,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
次日早上,聂卿萦和顺福一同背着小背篓朝郊外走去。
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总算是出了城。二人又朝着雀乌山走去……
这座山还不算太高,二人爬了一个时辰便到了。
聂卿萦松了口气,道:“穿过这片灌木林,就到了。”
“百花蛇草,性寒,一般长在崖壁,一会儿找一个长藤,便能采到。”
“姑娘,这样,他们就有救了。”顺福有些小欢喜。
“对啊!他们有救了……”
“姑娘,我在前面带路吧!”
“也好!”
几分钟后,就当他们要走出灌木林的时候,一条青皮蛇梭了过来。顺福一个没注意,便被蛇咬了一口。
“啊……”
聂卿萦见状,连忙拿出毒粉,洒在蛇的身上,蛇突然一抽搐,随即便一命呜呼了,就这样躺在地上。
“顺福,你没事吧?”
“姑娘,我还好……”
“走,快出去,我帮你看一下伤口!”
然后二人便连忙出了灌木林。
顺福被安置在一块石头上。聂卿萦蹲下想要帮他挽起裤腿看一下被咬伤的右足。
顺福意识到不合适,脚连忙一收。
“你这是……”聂卿萦不解地问道。
“姑娘,我是一个男子,这样着实不妥!”他解释道。
“胡说,医者眼里没有男女,在我面前,不管男的还是女的,只要是来看病的,便是我的病人。”
“那……那我自己挽裤腿。”
“也好!”聂卿萦殿了点头。
她看了看顺福的伤口。“还好,只是普通的蛇,没有毒素。”这样她便能松了口气了。
聂卿萦扯下自己的裙摆,替顺福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走吧!前面便是百花蛇草生长的地方了。”
而且,前面也是一个悬崖……
二人连忙又向前走去。
到了崖顶,从上往下看,深不见底……
凉风拂面,吹乱了她的刘海……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树,但是却不知道这崖底是何模样……
她突然眼前一亮,有一块地方长满了百花蛇草,入药定是差不多了……
“姑娘,要不还是我去吧!这点小伤,耽搁不了什么!”顺福道。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你负伤在身,如果再下去采药,这脚又怎么受得了……”
“可是……”顺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我去找一个结实的藤蔓过来,你在这里等着。”然后还没有等他应声,便离开了。
城郊,木噶村里。
君暮澜带着白色面纱,到处走着……
看着稍微严重的,便替他们号脉一下,观察一下情况。如果是很严重的,多半是已经服用过药了,但是现在还在恢复期,没有那么快见效……
幸好这次发现的及时,目前还没有人死亡……
“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君暮澜问道。
那位老大爷道:“难受啊!天灾啊!要让我这个老头子死啊!”
“您别担心,一定会好起来!”君暮澜鼓励道。
而竹沥则在用剩余的药草熬药,但如今有一味草药所剩无几了,可是还有很多轻症村民还没有来得急用药……
小豆芽在聂卿萦和顺福走了之后,便来到了木噶村了。
但是却被拦了下来。“闲杂人等请离开!”其中一个官兵道。
“我……我是来找君神医的,让我进去吧!”
“还不速速离开,休怪我们等会儿不客气!”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找君神医啊!”她本来是要去找萧奕辞的,可是这两天萧奕辞一直泡在军营,都没有回来过,所以没有办法,她只能来找君暮澜了。
“快走,休怪等会儿有你好看!”那个官兵不耐烦地吼道。
小豆芽无奈,直接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君神医,我是小豆芽啊,君神医……”
“快走,快走!再在这里喧哗,本大爷便叫人把你扔得远远的。”
可是小豆芽还是没有死心,继续喊道:“君神医,君神医……”
官兵见人贼心不死,便要作势丢人。
“走……”
就在这时,远处的君暮澜听见了声音,便连忙赶过去了。
“住手!”他道。两个官兵见状连忙放开了小豆芽。
小豆芽看见君暮澜来了,连忙招了下手。“君神医,这儿呢!”
君暮澜直接站在围栏内围与外面的小豆芽交流。
“小豆芽,怎么了?”他问道。
“公主……公主她今日和顺福单独去雀乌山采药去了!”
“怎么昨天不告诉我?”
“昨天,我以为公主她不会去的……”
“我现在这里也没办法走开,不如你去找熠王?”君暮澜建议道。
“可熠王殿下时常不待在府上,我该怎么办啊?”小豆芽很焦急地道。
“先去他府上看看,实在找不到,我再随你同去将公主寻回来!”
“可是……公主她等得起吗?”
“小豆芽,你忘了,还有顺福帮忙啊?他们肯定会没事的!”君暮澜安慰道。
“那我先去找熠王殿下!”话尽,她抹了把眼泪。便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