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有所隐瞒,警醒
“可本殿去问她的时候,本殿明显看得出她对我有所隐瞒,但就是不说,她一定知道了什么。可就是不愿意告诉本殿!”萧奕辞喝了一口酒,道。
“皇兄莫要心急,皇嫂这样做也许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他又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安稳的日子过了还没有两天。淑清殿内,玉眉端着脸盆子让蓉妃净了下手。
蓉妃听了玉眉说的前两日凤仪宫的事情。露出了久违的笑,道:“玉眉,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可是娘娘,要是被皇后娘娘给查出来了该怎么办?”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后既然想要这样对本宫。那就别怪本宫也这样对她。皇后不是早就看本宫不顺眼了!”
“也得多亏了你,不然本宫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后竟因为本宫与宸妃有着相似的脸。视本宫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娘娘后面打算该如何做?”
“不,暂且不需要去做,免得有人怀疑到本宫头上。不过也可怜了檀香,替本宫背了这个锅。”但蓉妃却不知道,檀香之前在皇后那里犯了错,被贬为最普通的宫女,现在却成了皇后放在淑清殿的眼线。
蓉妃站起身。道:“本宫去外面走走,你就不用跟着了。”
“是!”玉眉应了声。
蓉妃出了寝殿,看了看四周。她轻抚自己的小腹。突然心情低落:一个被当做替代品的人,这个孩子又算什么?
突然一个小宫女朝她这边走过来。“奴婢参见蓉妃娘娘!”
“何事?”
“这是卓大人吩咐奴婢带给娘娘的信!”
“信?”蓉妃起先有些怀疑地拿过来,看见是他的笔迹之后。便松了口气。
上面写着:歧阳宫一见——卓珏。
虽然太子妃侥幸活了下来,但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妃并没有直接举报他们,而是就这样算了?所以便提高了警惕。
“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蓉妃瞧了瞧周围,便去了歧阳宫。这个宫殿很冷僻。几乎没怎么有人路过。
蓉妃先到了歧阳宫,里面虽然干干净净,却没有人。她便坐在榻上等着。
不一会儿,御前侍卫卓珏收到了一封信,也来了歧阳宫。见蓉妃在里面坐着,他随手关上了门。便进去了。
“卓珏,你来了!”蓉妃立即站起来,朝卓珏那边走了过去。
“我来了!”
“卓珏,你知道吗?你当日投湖的那个女人是太子妃!”
“静儿,我知道!”
“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告到皇上那里去?”蓉妃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既然她没有说的打算,那我就找人将她给……”说的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卓珏,不可!她是无辜的!”
他搂住她的肩膀道:“静儿,你切莫心软,她活着,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我……可是……”蓉妃还是十分犹豫。
外面的檀香趁他们不注意,朝里面催了几口催情香。不一会儿,蓉妃就感觉身体燥热。头也晕乎乎的。
“静儿!你怎么了?”卓珏也吸了几口,但是勉强还能撑住。
“卓珏,我怎么感觉不对劲……”蓉妃捂着晕乎乎的脑袋。慢慢靠近对面的人。
“不好!有问题!”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蓉妃主动亲上了他。催情香的作用突然就上来了。
卓珏也头昏昏沉沉的,毫不顾及。打横抱起蓉妃便去了内室。激情地吻着压在床上的蓉妃。床帘一挥而落……
这时候谢皇后派檀香去了御花园禀告蓉妃偷人之事。
“奴婢参见皇上,淑妃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告!”
二人赏花的雅兴就这么被打扰了,淑妃生气道:“哪来的贱婢,还不快把她给本宫拉下去!”
两个太监连忙过来,准备作势拉走檀香。
“皇上,淑妃娘娘!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哦?你匆匆忙忙来此,有什么事?”皇帝突然开口道。
“回皇上!是……是蓉妃……蓉妃她……”
“蓉妃怎么了?”皇帝突然有些着急地问。
“蓉妃在歧阳宫与……与侍卫行羞耻之事!”
“你说什么?”皇帝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遍。
“蓉妃在歧阳宫与……与侍卫行羞耻之事!”
皇帝突然火冒三丈,道:“摆驾歧阳宫!”
谢皇后也带着人和皇帝他们一路来了歧阳宫。门被直接踹开。
蓉妃与卓珏被巨大声响吓醒,蓉妃甚是慌张。而卓珏明白,他们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苏嬷嬷带人闯进内室。满地都是衣服。苏嬷嬷招手让人掀开床帘。然后看见他俩衣衫不整的在一张床上。便道:“带走他们!”
很快,二人被带到皇帝面前。蓉妃连忙跪下求饶:“皇上!臣妾……”
“蓉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朕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该当何罪?”
蓉妃带着哭腔,什么也说不出来:“臣妾……”
“唉呀!蓉妃妹妹,你就说了吧!这么多人还看着呢!可别让皇上难堪啊?”淑妃假意道。
皇帝看着她,问道:“蓉妃,你告诉朕,为什么要这样做?”
“臣妾……是臣妾错了!”
“蓉妃妹妹,你怎么能因为皇上几日不去淑清殿就耐不住寂寞!你怎么对得起皇上?不会连同你肚子的孩子,也是这个奸夫的吧?”淑妃又添油加醋道。
“皇上,不是的……”这时候跪在地上的卓珏却出声了:“皇上,都是卑职的错,是卑职贪恋蓉妃娘娘美色。还请皇上只罚卑职一人!”
“不!皇上,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蓉妃辩解道。
“蓉妃,你……”皇帝用手指着她。她居然敢替这个奸夫辩解。只要她说此事是这个奸夫一手所为。说不定他可以饶她一命。甚至宽恕她。可是她没有……
他那么在意她,可是她却心里装着别人?
“皇上!不如将这对狗男女就地杖毙吧?”许久没有说话的谢皇后开口道。
“不能杀蓉妃……”说完,便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皇上!你怎么了?”伺候皇上的太监连忙过来扶着皇帝,连忙问道。
“快把皇上扶回寝宫!”谢皇后吩咐道。
“是!”太监应了声,连忙叫人过来扶人。“你们几个,快过来!”
皇帝被扶走后,谢皇后冷声吩咐道:“把这个奸夫给本宫拉下去杖毙!”
“皇后娘娘!不要啊……”蓉妃连忙求饶。由于内心太过于激动。下身居然出血了,多半是二人刚才过于激烈。孩子才没有了。
淑妃嫌弃地看了看蓉妃浸了血的裤子。“哎呀,蓉妃妹妹,你下身怎么流血了呀?怕是孩子不保了呀?”
“我……我的孩子?”蓉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身。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小腹。
“来人,将蓉妃带回淑清殿照看!”谢皇后吩咐道。
蓉妃被带走后,淑妃很不满意地问道:“皇后姐姐怎么不将蓉妃给处置了?”
“淑妃!劝你管好自己的嘴,本宫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在本宫面前指指点点!”谢皇后丢下这句话,便带人离开了。
淑妃身旁的宫女道:“娘娘,皇后如今是越来越嚣张了!奴婢看着都替娘娘不值!”
“这女人啊!一旦越来越嚣张,露出的马脚就越多,真是无趣!走吧!”淑妃摇着团扇嫌弃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这里。
明阳宫内,皇帝安静地躺在床上。何太医在耐心地把脉。
“何太医,皇上怎么样了?”谢皇后问道。
何太医站起身,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皇上这是气急攻心,伤了肝脾。待微臣开个药方,服上几副。便可以好转!”何太医说完便去了前室。
“福公公便好生照顾皇上!本宫便先退下了。”说完,便离开了明阳宫。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这件事很快在皇宫炸开了锅。玉芙宫内,刚习完舞的聂卿萦正在凉亭里休息。就听见了元萝传回来的八卦。
“元萝,你说什么?蓉妃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聂卿萦不可置信地问。
“太子妃,奴婢哪敢骗您啊?皇上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当场吐了血!”
“那……那可有请太医?”聂卿萦担心地问。
“已经请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
淑清殿内,蓉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脸色惨白。
玉眉进来了,她才回过神来。问:“玉眉,怎么样了?”
“卓大人他……他死了。”
“死了?不,他怎么可能会死?玉眉,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娘娘,节哀顺变!”蓉妃脸色黯淡。突然冷声一笑:如果不是她,我和卓珏怎么可能暴露?
几个时辰后,皇帝醒了。萧奕辞与萧璟翎同时出现在这里。
福公公连忙过来扶住即将起来的皇帝。“皇上可算是醒了,奴才可担心了!”
“辞儿,翎儿。你们怎么来了?”皇帝问道。
“父皇,您身体好些了吗?”萧奕辞道。
“朕还好。唉!真是造孽啊!”皇帝摇了摇头道。
“朕怕是真的老了,疾病也多了,这重担迟早要落在你的身上!”
“儿臣明白!”
“翎儿!兄弟情是可贵的。朕不想看见你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往后便好好协助你皇兄,知道吗?”
“儿臣知道了!”萧璟翎道。他本就无心于皇位。如果真的在意,那他皇兄几次出行他早就派人给解决了。更不会一直与其往来。
“都退下吧!”皇帝拂了下手。
“是!儿臣告退!”二人同时应声,便退下了。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问蓉妃娘娘怎么处置?”
“皇后做事,朕一向放心,是非轻重,她自有分寸!此事就交给皇后处理!”
“是!奴才这就派人回话!”
玉芙宫内,聂卿萦恰巧看见檀香走了过来。
“奴婢参见太子妃!”
“你是?”聂卿萦有点疑惑地问。
“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
“你起来说话吧!”聂卿萦可不喜欢有人跪在她面前说话。
“奴婢奉皇后娘娘命令,让太子妃去一趟凤仪宫!”
“母后是找我有什么事说吗?”
“太子妃去了就清楚了!”
“行,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谢皇后想要当场处置蓉妃,她淑妃怎么不凑这个热闹?杀鸡儆猴嘛!她还是清楚的,
凤仪宫内,除皇后之外,贤妃,淑妃,云妃,惠妃。四妃都在此。
“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把众姐妹叫到这里来了?”淑妃问道。
“本宫自然是想要大家看一场好戏!”
“太子妃到!”门外响起了声音。一个身着天蓝色绣嫩黄蕊兰裙的女子走上前来。
“儿媳见过母后!”
“你坐那边的空位上去!”谢皇后吩咐道。
聂卿萦无法反驳,只好应声坐下。
淑妃突然开口道:“这娇滴滴的美人是谁啊?可是那䢵国的汐涴公主?”
“……”聂卿萦无语,这好好的,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不过也不难承认她自己不开口,的确是美女一个,不过还不至于是红颜祸水。一开口破防了,和美女相差还是有点的。
“淑妃姐姐,您说什么呢!如今别人可不是公主了,而是当朝太子妃!”云妃不怀好意的说了句。
谢皇后开口道:“够了,吵什么!来人,将蓉妃给带上来!”
第七十七章:皇妃之死,不该逼她
聂卿萦看见蓉妃被两个粗鲁的宫女带了过来。
“蓉妃,你可知这皇宫最忌讳的是什么?”
“罪妾不知!”跪在地上的蓉妃,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好一个不知道!那本宫现在便当着众妃的面,言明了。宫规第十一条,后妃不得与除皇上以外的男子有所接触,更不能存有私情。如今蓉妃破例在先,与他人狼狈为奸。本宫特允,赐白绫三尺。你可接受?”
蓉妃听了这个后,脸色微变,余光一撇便瞧见了那抹天蓝色身影。
是你!如果不是你,卓珏不会死。蓉妃恶眼瞪着聂卿萦。
突然她掏出自己藏了很久的匕首,站起身朝聂卿萦刺去。
聂卿萦没料到蓉妃会攻击她。眼神紧张,来不及闪躲。突然一颗石子打在了蓉妃手上,蓉妃拿匕首的手一吃痛便丢了它。
蓉妃一只脚突然吃痛便跪在地上。两个宫女按住了她。
“哟,这是什么风,将太子殿下和熠王殿下给吹来了?”淑妃开口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奕辞与萧璟翎同时拱手道。
“都免礼吧!”二人便自觉靠边上。
蓉妃突然发出恶劣地笑声:“哼!你们都该死,都该为卓珏陪葬,我要杀了你们!哈哈哈……”
“皇后姐姐,蓉妃不会疯了吧?”云妃对谢皇后说道。
“疯了又如何!她还是免不了一死!来人,给蓉妃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吧!”
聂卿萦突然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母后,她一定要死吗?”
“太子妃,背叛皇上,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你还想替这个女人求情不成?”谢皇后不解的问。
“太子妃心地善良,本宫到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善良也不能乱用啊?何况这疯女人当场行刺太子妃本就是死罪。之前太子妃落水,也与这对狗男女脱不了干系。等太子妃经历多了,便也明白了这宫廷的险恶!”淑妃道。
“儿媳知道了!”聂卿萦缓缓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端着毒酒走到蓉妃面前。
“这是什么?本宫不喝,拿开……”她想用手拂了毒酒,但是手被抓住。
聂卿萦眼睁睁地看着宫女强行将毒酒灌给蓉妃。蓉妃呛了一下,慢慢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娘娘,她死了。”宫女道。
“找个地方,掩埋了!”
“是!”
蓉妃很快被拉了出去。谢皇后按了按太阳穴,道:“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众妃拾趣地行礼告退了。
聂卿萦出了凤仪宫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萧奕辞满脸关心地问道:“萦儿,你没事吧?”
聂卿萦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人,便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下!”
看见她失了神的模样,他很难受。道:“这不怪你!你为什么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萧奕辞,我不想留在宫里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聂卿萦祈求道。
“好!本殿这就回去禀告母后,将你带回太子府!你先去玉芙宫等着。”
“好!我等你!”
聂卿萦回了玉芙宫,两个宫女见她心情失落地回来了。元萝便问:“太子妃,你怎么了?”
“我……我看见她死了!”
“太子妃何必在意!蓉妃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瞒住不说了,就不会出人命,可是才过去多久,就已经出了两条人命了!”
“你们先去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太子妃这是要走了吗?”巧心不舍地问道。
聂卿萦朝她们点了点头。
马车上。聂卿萦都心不在焉地坐在萧奕辞的对面。萧奕辞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个寂静。
“萦儿想要隐瞒的便是这件事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淡淡地道。
“萦儿,是我不好,让你看见了这些你不想看见的事情!”萧奕辞主动道歉。
“看来,我想得没错,皇家之人果真是无情。你也不例外!”
“你这话,终究是怪我杀了那个人,对吗?”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我二人是心意相通,你会懂我,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是我会错了意罢了。”
她在意的除了人命,便是他啊?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质问,她都很讽刺自己。她当夜落水,第二日进宫都不问问她受伤没有,有没有受惊,而是逼问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当时她的心是真的难受!
“对不起!是我不该逼你!”萧奕辞诚挚道歉。
聂卿萦一惊,他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日在熠王府里,萧奕辞说了他对聂卿萦的不满之后。萧璟翎对他说了句:“皇兄当真以为她是在意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不然还会有什么可能?”
“皇嫂当日落水,第二日一进宫便质问她是不是在隐瞒什么?而不是关心她是否受了惊或受伤!”
萧奕辞听了后便会懂了意。“本殿多谢皇弟的提醒!”
“萦儿,是本殿不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便逼问你,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不原谅,我可得好好想想!”说完,马车停了下来。聂卿萦一溜烟便离开了。
聂卿萦回了绛雪阁。小豆芽见了,连忙高兴地跑过来。
“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小豆芽真的想死公主了!”
“想我?怎么可能?小豆芽这心里怕是装的全是齐侍卫吧!”
“公主,你怎么总是拿我打趣?”
“好了!快收拾一下吧!”
“知道了!我这就去把公主回来的消息告诉竹沥姐姐!”说完便往绛雪阁去了。
聂卿萦看了看小豆芽离开的背影,余光瞥见萧奕辞正在慢慢朝她靠近。
“萦儿,你刚才的话是何意?”萧奕辞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你没有听清楚吗?我说我要好好想想。”聂卿萦看着面前的人说。
“那好!本殿先去忙公务了,你也先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他便离开了。
绛雪阁内,两个丫头站在门边等着她进去。
“公主,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和小豆芽天天盼着你回来!”
“好了,我们这不是见着了嘛!”
“公主!我从齐侍卫那里得知,公主前些日子被人暗算投进湖了。公主有没有受伤啊?”小豆芽担心地问道。
“我这不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嘛?你们去准备一些午膳吧!正好我也饿了!”
“好,我们这就去准备!”竹沥说完就拉着小豆芽离开了。
书房内,萧奕辞看着折子。齐珉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刺客的事有着落了。”齐珉拱手道。
“哦?说说看!”
“那日看见的刺客身上的图案,似与前朝有关……”
“前朝不是早就被高祖皇帝灭干净了吗?难道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萧奕辞思考道。
“属下不知。但属下在查的时候之前也见到熠王派了人去查刺客事件,按理说熠王不该插手此事。”
“和亲遇刺之事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此事兹事体大,切勿让更多的人知道!”
“太子妃也不行吗?”齐珉问。
“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卷进去为好!”萧奕辞犹豫了一下,道。
“那殿下,三日后的花朝节,需要通知一下太子妃吗?”
“去告诉她吧!”
往年的花朝节他都是与菀菀还有萧璟翎一同准备的,这次多一个人,兴许会更加热闹。
聂卿萦瞧见很多小厮和侍女在搬花盆府邸到各处。有些疑惑。
“唉?小豆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有这么多花了?”聂卿萦拉住刚忙完的小豆芽。
“哦!我忘了和公主说了,刚才齐侍卫过来说三日后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了。”
“花朝节?我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齐侍卫说这个是夜宸特有的节日,以往在䢵国自然是遇不到了。”
“那这个花朝节是赏花大宴了?”
“不只这个呢!这花朝节全国统一举办的,这一天是人们可以结伴而行到郊外游览赏花。家家祭花神,然后到花神庙去上香。以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所以太子殿下才命人移些花到府上。”
“原来是这样!”聂卿萦明白之后,有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如让菀菀和君大神医也一同去?
“小豆芽,你们慢慢忙,我先出府一趟!”
“公主!你去哪儿啊?”小豆芽还没有得到答案,聂卿萦人影就没有了。
街市上,聂卿萦连忙朝着君暮澜那里走去。
见他刚好忙完,正准备收摊。便看见一抹天蓝色身影站在他面前。
“公主怎么来了?”他平淡地问道。
“多日不见,你怎么对我这般生疏?”
“公主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三天后便是花朝节,你可以一同参加吗?”
君暮澜迟疑了一下,道:“公主想让在下参加,在下自然很乐意!”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去……”聂卿萦摸了一下自己脑袋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君暮澜点了点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心里隐隐作痛。
翦纭从胭脂铺里出来,正好撞见了聂卿萦。
“这不是太子妃吗?怎么成天抛头露面走在大街上?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翦纭走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一个小小的官户之女,也敢拦我的去路。如果不想太难堪,就给我让开!”聂卿萦看见她总是有心找她麻烦。实在也不想给她好脸色。
“你……你一个和亲公主,竟也敢凶本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哎哟!翦小姐这是要学泼妇骂街吗?我几斤几两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说完便绕过翦纭离开了。
“你……”翦纭气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怜香连忙安慰道:“小姐莫要跟她一般见识,有嘉宁郡主在,她嚣张不了多久!”
“也是,以郡主与太子殿下的情意,她也蹦跶不了几时。走吧!怜香。”
聂卿萦回府后,恰好在去绛雪阁的路上撞见了萧奕辞。
“去哪儿了?”
“出府了!”聂卿萦老实交代着。
“去见了谁?”
“……”我见了谁也要交代?
萧奕辞抓住她的胳膊肘,继续说:“快告诉我,你去见了谁?”
“见了君暮澜!”聂卿萦豁出去了。
“你去见他干什么?”
“三日后不是花朝节吗?我想给菀菀和他制造一个机会!让他们多熟悉一下!”
“不行!”萧奕辞开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就给他们牵一条线罢了!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聂卿萦不高兴地道。
“本殿说不行就是不行!”
“萧奕辞,你个无赖,连这个都要管!”说完便看也不看他就进去了。萧奕辞在后面骨头捏得咯咯响。
君暮澜,该死的,你好样的,泡不了本殿的夫人,就想要泡本殿的妹妹。本殿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三日后。大家一早就起来了。马车也已经在门外候好了。
“唉!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府了!”聂卿萦高兴地说了句。
在出城门的路上恰巧也遇见了萧璟翎骑着马与萧菀韵的马车。
马车上,聂卿萦刚才一路上就在看外面的场景,果然,外面都是花。
“这也太美了吧!乱花渐欲迷人眼真是身临其境!”
“是啊!我在䢵国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花!”小豆芽应和道。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君暮澜也赶了过来。谢婉宁也参加了这次花朝节。隔着老远,就在叫“辞哥哥!”
第七十八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辞哥哥,这次花朝节让宁儿陪您一起去花神庙吧?”谢婉宁下了马车,朝他这边走来。
“本殿有太子妃陪着就好,不劳烦郡主了!”聂卿萦刚好从马车内钻出来,就听见萧奕辞在说她。
“这是什么风将嘉宁郡主给吹来了?”聂卿萦开口道。
谢婉宁紧了紧拳头。如果不是因为她,辞哥哥怎么会对她这般冷漠。
“我突然又有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分组比一下哪一组先到花神庙。最后到的那组就两人一起合唱一首歌吧?”
“那嫂嫂,赢的那组怎么办?”萧菀韵问道。
“赢的那组,不如让他们二人当着花神庙告白怎么样?”
“那岂不是得一男一女分组了?”萧菀韵道。
“这自然是得按要求分组了。这样!我和太子一组,菀菀和君神医一组,小豆芽与齐侍卫一组,嘉宁郡主只能和熠王组队了。”聂卿萦看了看谢婉宁,然后补充道。
“但是这个比赛唯一有一个难点。每一组并不知道谁是先到达的,谁是后到达的。时间还需自行把握。”
“不知太子殿下,你觉得怎么样?”聂卿萦把目光投向他那里。
“既然如此,那便听夫人的。”
通往花神庙的路有四条。但都得穿过树林子。还需要登山。花神庙刚好在最半山腰的位置。
聂卿萦特意让竹沥打听过哪条路近些,好给萧菀韵制造机会。昨天也传信去宫里和萧菀韵商量好了的,绝对要让他们赢。
“菀菀,你先选吧!”
“那我选那条!”萧菀韵指了指最左边那条。
“那好!嘉宁郡主,你们选哪条?”
“……”谢婉宁直勾勾地瞪了聂卿萦一眼。要不是因为萧奕辞在此,都想直接动手教训她了。
然后去选了一条路。小豆芽随机选了一条。走了没多久,基本上看不见其他组的人了。萧奕辞突然扒拉一下聂卿萦。一手扣住她的腰,准备开飞。
“萧奕辞,你干什么?你不会要用轻功吧?”
“比赛规则也没有说不能用轻功!本殿这就将你带去花神庙!”
“……”你个无赖,竟敢坏我好事。聂卿萦一把打开萧奕辞的手。站得远远地说:“不能用轻功,这不合规矩!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走过去吧?反正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样子。”
“聂卿萦,你心里那些把戏瞒一下其他人还尚可,瞒本殿就算了。”
“你……你知道了。”她能有什么错,不就是想给菀菀和君暮澜一个机会在花神面前表明心意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聂卿萦,你就死心吧!他们两个不可能!”他突然说。
“萧奕辞,你能不能不要打击我!”这人……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搞破坏。
“反正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我凭什么听你的!”突然萧奕辞神色一紧,数只冷箭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萧奕辞立即抽出佩剑。打掉面前的箭。连忙将聂卿萦护在身后。
一批黑衣人冲了出来。一起攻击萧奕辞。
“怎么会有这么多刺客?”聂卿萦神色慌张。今天出门早知道看一下黄历了……
突然一个黑衣人趁机朝聂卿萦刺去。然后被萧奕辞拦腰一个转圈。避开了,一剑封喉了那个黑衣人。但是萧奕辞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了口子。
“你受伤了?”好样的,二十多个黑衣人打一个人。这能打过就怪了。
聂卿萦顺手摸出腰间的毒粉,朝围攻他们的黑衣人撒去。
黑衣人眼睛突然看不清了,拿着刀胡乱砍着。
“我们快走!”聂卿萦拉着他,连忙冲出包围圈。
但还是有黑衣人穷追不舍地追着他们。
“你先走,本殿留在这里断后!”萧奕辞突然停下来,对她说。
“我……我不走,怎么每次一遇到危险就要我走……”
“你快走!”聂卿萦拗不过他,就往前面跑了。
萧奕辞又与剩下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聂卿萦一直跑,然后又不停地回头去看。突然一个不注意,脚踢到了小石头。摔在了地上。
萧璟翎恰巧路过,便看见了她摔倒在地上。
他连忙过去扶她起来。“阿萦,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与皇兄在一起吗?”
“我……你快去救救萧奕辞,他还在应对刺客!”
“好,本王现在就过去。”
“带我一起!”聂卿萦乞求道。她现在非常担心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他们赶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一个黑衣人正在逃逸。
“站住!”萧璟翎连忙翻身上前,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而聂卿萦则往前面跑去。
当她到那个地方时,人早就不在了。看着满地的尸体,聂卿萦心里发闷。
她继续在周围找着。突然看见萧奕辞靠在一颗树上已经晕了过去。她正要上前去。却看见了谢婉宁。她拿出金创药。给萧奕辞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谢婉宁趁周围没有人。竟直接拦腰抱住萧奕辞……
“我……”聂卿萦气的牙痒痒。
好你个谢婉宁,我的人你也敢随便抱。我弄死你……
突然一个身影靠近她,道:“阿萦。”他也朝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谢婉宁那个傻缺居然敢抱我的人,我现在想要弄死她!”聂卿萦气得一拳头打在树上。
但是拳头没有树木硬。她连忙移开拳头吹了一下,“啊?怎么这么疼!”小脸皱得和苦瓜有得一拼。
“你看你,拳头哪有树硬,现在知道疼了吧?”萧璟翎突然拿起她的右手看了看。关节处已经红了。
聂卿萦突然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收回了拳头。“没事!不太疼。”
意识到昏迷的萧奕辞快要醒了,谢婉宁连忙放开了抱着他的手。
“怎么是你?”
“辞哥哥,是宁儿救了你啊?你中了软筋散。才体力不支晕厥过去。是宁儿解决了剩下的刺客。才救下了你的。”
“多谢!”萧奕辞冷冷吐出两个字。然后便站了起来,准备去找聂卿萦。
谢婉宁连忙站起身,问:“辞哥哥,你去哪儿?宁儿刚才为了救你,扭着脚了……”
“你留在这里,本殿去去就回!”
“辞哥哥,你不能走,宁儿一个人在这里害怕……”谢婉宁可怜兮兮地说。
天呐!就谢婉宁这演技,不拿个奥斯卡奖,都看不起她……
聂卿萦连忙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萧璟翎见她出去了,连忙跟在她后面。对谢婉宁道:“郡主不会是要赖着他了吧?”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本郡主因为救辞哥哥脚扭着了,让辞哥哥背一下,太子妃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本郡主再怎么说也是辞哥哥的救命恩人!太子妃应该能理解吧?”
聂卿萦眼睛往谢婉宁脚下撇了一眼。刚才还生龙活虎地,胆敢在我面前装扭伤!
“我不理解,我只知道男女受受不亲!”说完,她便走过去,卡在他们二人之间。
“萦儿,你来了!”聂卿萦扫了他一眼,连忙对他说了句:“你给我闭嘴!”
然后又看向谢婉宁道:“还请嘉宁郡主识相些,离我的人远一点!”
“你……”谢婉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郡主不是脚受伤了吗?我正好懂些医术,不如就勉为其难替郡主您看一看?”说完,便伸手准备去拉她。
谢婉宁见自己装扭伤的事情快要暴露了,连忙拒绝地往后边退了几步。“不用了!”哪知脚下不稳,真的给左脚扭了。谢婉宁脚一吃痛,连忙捂住自己的脚。
“啊!”
聂卿萦轻笑了一下,对谢婉宁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真是天公作美啊!”
“熠王殿下,您说郡主这个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萧璟翎见聂卿萦突然抛了一个问题给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没有回应她。
聂卿萦一时尴尬。笑了笑,问:“郡主这算是遇对人了,我帮你看看?”
“本郡主才不让你看!你走开!”
“郡主如果不早些治好脚伤,恐怕走到傍晚也走不到花神庙!”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奕辞突然开口了。
“辞哥哥!你怎么……”
“萦儿去帮她看一下!”还没等谢婉宁再说下去,萧奕辞便打断了她的话。
谢婉宁无奈,只好靠在树干坐着。两眼干瞪着聂卿萦。
聂卿萦看见她的脚腕确实扭红了。蹙了蹙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搞得像是本郡主脚没救了似的!”谢婉宁看了看她的神色,不满道。
“我可没说,郡主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阻止对吧?”然后趁谢婉宁分神时间。一个快准狠。只听见“咔!”的一声。
“啊……”谢婉宁吃痛脚一收。
“叫什么叫!又疼不死人!”聂卿萦连忙站起来离谢婉宁八丈远。
“郡主不如试着走一下?”聂卿萦试问道。
谢婉宁站起来,走了两下。果然没事!
聂卿萦走到萧奕辞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不良想法。
“你看着我干什么?”萧奕辞被看得不自在。连忙问了句。
聂卿萦绕在他的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跳到了他的背上,道:“我要你背我。你若敢拒绝。我要你好看!”
我要用我惊人的重量压死这个人。居然敢碰其他女人。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厉害!
虽然我也不重,但是看见谢婉宁心情不畅,我到挺高兴的。
“你这女人干什么!辞哥哥的手受了伤!怎么可以再背你!”谢婉宁朝她吼了句。
“哦?是吗?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让他背你?”
“本郡主那是因为脚受伤了,才这样的。可你没有受伤!凭什么这样要求?”
“你又怎知我脚没有受伤?我乐意,你管得住吗?”
“你不是可以医吗?”
“郡主怕是没有听过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吧?”
“你……”
“住口!郡主如果再多说,可不要怪本殿不留情地将你丢在这荒郊野岭里!”撂下这句话,便背着聂卿萦离开了。
看着谢婉宁吃瘪的样子。聂卿萦在他背上咯咯的笑个不停。
“再笑,本殿就将你扔下来!”
聂卿萦连忙止笑,“你敢扔我!我饶不了你!这是对你的惩罚!”
“好!本殿不扔你!本殿只想问一句,你刚才说我是你的人。你是认真的吗?”
“我……我纯粹是想气一下那个郡主!”萧奕辞听她这么说,突然手松动了一下。
“唉?”聂卿萦连忙搂紧他的脖子,问:“你干什么?”
“你说,本殿是不是你的人?”
“我……我能不说吗?”
“那就下去!”说完就要松手。
他竟真敢松,我还想要一路上气谢婉宁呢!算了,咱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你是我的人!”聂卿萦闭眼一说。见他不再松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早说不就好了!”萧奕辞背着她继续走路。后面的谢婉宁气得脸都变了型。牙齿咯咯地响。
他们到了山脚下。萧奕辞便放开了她。
“唉!你说,是我们先到,还是菀菀他们先到?”聂卿萦问道。
“上去就知道了。”
说完,二人就开始走小道。
后面的谢婉宁气得火冒三丈:脚不是伤了嘛?爬楼梯这么顺溜,果然是骗子,本郡主跟你没完!
“萧奕辞,这一共有多少阶梯啊?”聂卿萦朝上面看去,都没有看到尽头。
“两百个,当做锻炼吧!”
“两……两百个?”聂卿萦听后一惊。这算天梯吗?
第七十九章:寺庙祈福,他们不可能
“快走吧!说不定还能拿第一!”萧奕辞催促道。
“谁说我要拿第一了!”说完便越过他朝前面走去。
萧菀韵没有想到,他们走这么久,居然是第一个到花神庙的。她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着站在不远处的君暮澜。
聂卿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完了这两百个阶梯。便看见他们二人已经到那里了。
“君神医和菀菀这么快就到了!”聂卿萦道。
“嫂嫂,你和皇兄也挺快的!不过怎么不见其他两组的人?”萧菀韵疑惑道。
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便走过去对萧菀韵说:“菀菀,不如我们去那边转一转吧?”
那边聚集了很多人在写东西,似乎是许愿用的。旁边有一棵挂满红布条子的树。
“好!”然后二人便离开了。只留下君暮澜和萧奕辞在这里。
“本殿劝你,莫要对菀菀存了不良心思。她一向单纯,不懂这世间险恶。你如若是为了她好,就不要害了菀菀!”萧奕辞冷道。
“此事不用太子提醒,在下自是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候萧璟翎和谢婉宁也来了。紧接着便是小豆芽和齐珉他们那组到了。
聂卿萦也带着萧菀韵朝这边走过来。小豆芽连忙跑到聂卿萦面前,道:“公主,哪一组赢了?”
“菀菀和君神医那组!”
“不如先进去拜香吧?”萧璟翎突然建议道。
几人拿着点着了的香,对着花神拜了一下,便起身插入了香灰槽里。
聂卿萦对着花神道:“还请花神娘娘保佑夜宸花季常存,花木茂盛。也希望花神娘娘保佑让我家菀菀今日告白顺风顺水。”
“嫂嫂,您在说什么呢?”萧菀韵听了怪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嫂嫂说的这个法子能不能行得通。
萧菀韵站起身抬眼看了看君暮澜。轻声道:“君神医,本公主看上你了!你可愿做本公主的驸马?”
“公主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平民,怎敢高攀公主!公主与在下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有必要对无关之人上心?”
“不是的,在菀菀眼里,你不是无关之人!而是对菀菀很重要的人!”
“公主还小,不知这情为何物。如果君某做了有什么让公主误会的事,还请公主见谅,莫要上心了。”
“本公主没有,君神医,你误会了,我是真心的。我不介意我们之间的身份,我只是……”
“公主不用再多说了,是君某的错,不该出现在公主的面前。君某这就离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萧菀韵想要追出去,但是却被萧奕辞拦了下来,道:“菀菀,你要认清现实,你们是不可能的!”
“不会的!太子皇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萧菀韵还是不相信君暮澜就这样拒绝了自己。
聂卿萦连忙过来安抚她:“菀菀,你先冷静一下,君神医肯定有他的苦衷,才没有答应你的。”
“嫂嫂,你说的是真的吗?”聂卿萦连忙朝她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下山了。”萧奕辞道。
很快几人便打道回府了。太子府,马车停了下来。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聂卿萦顿了顿足,不解地问:“你今日在山脚与我说他们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趁我和菀菀不在,与君暮澜说了什么?”
“本殿能与他说什么。菀菀本就与他身份有别,就算不让本殿插足,他们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在一起。还不如让他们长痛不如短痛。不要打扰彼此!”
“萧奕辞,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菀菀是你皇妹,你不帮她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什么身份悬殊。难道一定要靠身份来决定两个人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门当户对。不过是借口。是成全了自身的利益罢了。”
“你想错了,菀菀是不一样的,就算他们现在在一起了,试问父皇和母后会同意他们二人在一起吗?他们会让一个来路不明身份低微的江湖郎中来当菀菀的驸马吗?”
“不是,他怎么就来路不明了?他不过是畦溪谷出来的神医罢了!”
“他的身份重来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如果继续这样帮他们二人,便是害了他们。”
“我……”聂卿萦被他的话堵得无话可说。
“好了,今天走了那么远的路,好好回去休息!本殿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离开了。”说完便踏步去了书房。
君暮澜的身份不就是神医吗?也不可能有其他身份啊?算了,不猜了。聂卿萦径直回了绛雪阁。
书房内,萧奕辞看见齐珉进来了,便问:“查得怎么样了?”
“一批江湖杀手。但因为没有留下活口,所以不知道是受何人指使。”齐珉拱手道。
“藏得那么深!本殿就不相信,他还不露马脚了。”萧奕辞冷道。
“殿下,属下有一猜测,不知殿下是否愿听?”
“说来看看!”
“今日比赛是太子妃亲自提出来的,太子妃有意给紫菀公主制造机会。而殿下又恰巧中了软筋散,说不定是太子妃想要派人拖延殿下的……”
萧奕辞深思了一下,道:“不,你还漏了重要的一点,那刺客是连着太子妃,也想要一同解决。所以刺客绝对不可能是她派的。”
萧奕辞想了想:就凭她那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本殿信了才怪?
“你先下去吧!”
“是!”
萧璟翎回来一刻也没有歇着,直接去了皇宫。
凤仪宫内,谢皇后品着茶水,丝毫不慌张。
萧璟翎进了凤仪宫。“儿臣参见母后!”
“翎儿怎么想着来母后这里了?”
“刺客的事是不是与母后有关?”
“翎儿这是在怀疑母后?”
“儿臣先前不想问,是不想拂了母后的面子,但母后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
“翎儿,有的时候,人不能太过于善良,母后不论是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啊!”
“好一个为了儿臣!”他的底线,不过只是她而已。蓉妃的死是谢皇后一手所为,他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派的人,差点要了她的命。他又怎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的谢皇后,早已经不是之前的谢皇后了。只要挡了她路的人。都该死。这就是为什么聂卿萦当时当着众妃的面替蓉妃求饶的时候他的神情比谢皇后更要紧张。
“母后这是要将儿臣逼上不归路吗?”
“翎儿,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难道是要跟母后作对不成?”谢皇后重手放下茶杯,看着萧璟翎道。
“母后!如今这情形不是很好吗?儿臣无心于皇位,母后为什么要将儿臣往深渊里推?”
“翎儿,你错了,那不是深渊,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在那时,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皇室子女,本就没有什么情同手足,永恒亲情?有的不过是威胁,他日萧奕辞登基后,你与母后还能有活路吗?”谢皇后站起身道。
“这不过是母后的一己之念罢了。还请母后莫要被利益蒙了心!”萧璟翎说完,便打算离开了。
“儿臣告退!”谢皇后被气得脑仁疼。“他还是太善良了!”谢皇后按着太阳穴道。
“娘娘,熠王殿下迟早会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的!”苏嬷嬷安慰道。
“但愿他能早些明白!”
第二日,聂卿萦还是没有想明白萧奕辞昨天对她说的话。便想要打算出府去问问。
“太子妃请回吧!殿下下令让太子妃好生在府里待着!”
“我……”萧奕辞,你好样的,竟敢禁足我……
“殿下现在在哪儿?”
“小的不知!还请太子妃莫要为难!”
“……”胆敢限制我的自由。我就不信今天出不去了。
聂卿萦连忙找到了之前那堵矮墙。聂卿萦安抚了一下自己:“还好!这墙还没有加高。”
聂卿萦踩着垫脚的东西,翻上了墙顶。她看见一条黑不溜秋的大狼狗盯着她看。
谁TMD不没良心的,拴这么大条狗在这里?
“兄弟!帮帮我哈,你可千万不要叫!”
聂卿萦一只脚跨了过去,另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跨过去,就听见那大狼狗冲她叫着。
“汪汪汪!”
聂卿萦一个不稳,便跌了回去。
“啊……”聂卿萦捂着自己的腰。“疼……疼死了!”
小豆芽见这边有动静,连忙跑了过来,便看见聂卿萦倒在了地上。
小豆芽连忙过来扶起她:“公主,你怎么摔着了?有没有受伤啊?”
“没……没事!本公主问你,萧奕辞去哪儿了?”
“殿下在书房啊!”
“本公主这就过去找他算账!”说完,便扶着自己的腰离开了。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聂卿萦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辞哥哥,这是宁儿今天一早起来亲自给您熬的粥,还热乎着呢!辞哥哥吃点吧?”谢婉宁端着热粥,放在萧奕辞桌案上。
萧奕辞剜了站在一旁的齐珉一眼。“殿下,属下拦不住啊!是郡主非要闯进来的!”齐珉很为难地道。
谁知道这个郡主大早上闯太子府就是为了给他家殿下送一碗粥?
“本殿已经跟郡主说得很明确了,还请郡主不要打扰本殿办公!”
“我……”
这时候谢婉宁看着捂着自己的腰的聂卿萦进了书房。
“你怎么来了?”谢婉宁不高兴地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了?你快给我让开,挡路了。”聂卿萦站在她面前道。
“你……”谢婉宁用手指着她。
“太子妃!你的腰怎么回事?”齐珉突然注意到了她的行为,连忙问道。
“你主子干的好事!你说呢?”聂卿萦道。
“咳咳!”齐珉听了她的回答差点被口水呛了。
“好了!郡主还是先退下吧!本殿与夫人还有些私仇要了,郡主在这里容易伤及无辜!”萧奕辞道。
“……”谢婉宁气得脸色通红。一甩袖,便离开了。
“齐珉,你也先退下!”
“属下告退!”齐珉识相的退下了。还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夫人,你这腰怎么了?”萧奕辞指着她问。
“萧奕辞,你还有脸问,你说,那大狼狗是不是你派人放的?”
“本殿冤枉啊!此事是齐珉去办的!”
“那也是受你指使!还有,你还要禁足我,不让我出府!你这怎么说?”
“不要以为本殿不知道,你前几次出府本殿可以纵容你,但是接下来就不要再肖想了!”
“我……你这太过分了!你连我的交友圈都要干扰!你还是人吗?”
“夫人说什么都对!只要不出府就行!”
“萧奕辞,你至于吗?我又不是一出门就有血光之灾!”
“很至于!菀菀的事情不能再让你插手了!”
“为什么?”
“本殿怕你被母后针对!本殿不想让你卷入那些不该卷入的事件里面,你明白吗?”
“真是这个原因?”
萧奕辞拉起她的双手,道:“皇家的明争暗斗,本殿无法估计那一天什么时候就彻底开始了!本殿能做的,便是保护好你!让你不卷入那些事情里。”
“那好!我暂且听你的,不插足菀菀的事!”
“你腰还疼吗?本殿帮你揉一下?”萧奕辞突然冒出一句。
“不……算了吧?对了,嘉宁郡主大清早给你送来的热粥,你不赏脸尝一下?”聂卿萦连忙扯开话题。
“喝粥有什么意思?本殿想到一个更有趣的!”
第八十章:太小气了,游湖之行
聂卿萦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夫人前些日子不是在皇宫里学了很多东西吗?不妨让本殿看一下你学得如何?”
“那我能不接受吗?”聂卿萦推辞道。
“不能!”萧奕辞拿出一幅山水画铺开放在桌案上。
“你让我画这个?”聂卿萦指着画道。
“开始吧。”
“画就画,谁怕谁啊?”说完便拽起毛笔蘸墨。
聂卿萦在心里默默道:这竹子好画,先画它。
聂卿萦深吸一口气,开始动笔画竹。
萧奕辞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看见她画的竹叶有了大概模样。突然问道:“你这画得什么?”
“竹叶啊!没见过吗?”
“你这画风,本殿第一次见!”萧奕辞笑道。
“笑什么!这本来就是竹叶啊?”
“夫人这画功,有得提高啊?知道的,可能会认为是竹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叶……”
“……”聂卿萦满脸黑线。“你不损我不行吗?这不是你让我画的吗?”
“是!不过你这画可能也只有本殿看得。”
“你……”聂卿萦忍了一下,完了,我好想拍死面前这个人。
萧奕辞走到她的身后,俯下身握住她拿笔的那只手。
轻声道:“本殿教你!”慢慢的毛笔在纸面上移动着。
墨竹已画好,萧奕辞放下毛笔。只声数落道:“萦儿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怎么连最基本的绘竹也不会?”
“那也没有人规定一国公主必须都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聂卿萦反驳道。
“怎么还学会顶嘴了?”
“我乐意!”
“行,本殿说不过你!”萧奕辞摸了一下她脑袋道。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禁足我?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不耐关的!”
萧奕辞放下手,狐疑道:“不禁足,你岂不是又要跑那个人那里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聂卿萦不满道。
萧奕辞连忙安慰道:“怎么还生气了?本殿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你好!过些日子便是一年一度的游湖大会了,到时候会有很多的名门望族聚集在那里,本殿让你玩个尽兴可好?”
“你这次真的没有骗我?”聂卿萦怀疑道。
“不会骗你的!”
“游湖大会有什么特别的?”
“那一天每家每户要是有适龄子女,均可参加。”
“怎么搞得像是相亲大会啊?”
“肯定也有啊!不过要带面具。只有在遇见自己对的上眼的,就可以在对方面前摘下面具。如果只有一方摘的话,那么就算他们二人有缘无分。如果二人都摘了,那么他们便是心意相通日月可鉴!”
“那万一他们以前都不认识对方呢?或者对方面具下的人长得不好看怎么办?”
“这你就多虑了,本殿觉得,两个人真的互相喜欢,就不会嫌弃对方的外貌怎么样!毕竟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那我们之前那样能叫一见钟情吗?”
“哪样?”他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
“就那样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萧奕辞回想起第一次在䢵国遇见她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可描述。
“那能叫一见钟情吗?那叫做瞎猫遇见死耗子,不打不相识。你可巴不得想要离本殿远一些!”萧奕辞笑道。
“我那叫做警惕性高,你懂什么?”聂卿萦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是,是!夫人说的都是对的。”萧奕辞捂住自己的左肩道。
几天后,太子府门口已经靠着一辆马车。绛雪阁内,小豆芽帮聂卿萦挽着发。
“小豆芽,这头发都捣鼓了好久,还没好吗?”
“公主,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公主,你今天插哪根簪子啊?”小豆芽拿着几把发簪看着。
“要不用这根吧!”聂卿萦挑了一根出来,递到小豆芽面前。
“这好像是太子殿下之前送给公主您的。”小豆芽看了一眼,说道。然后便给她插上了。
聂卿萦来到府门口,上了马车,恰好看见萧奕辞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把这个拿着!”萧奕辞将面具递了一个给她。
“哦!”她连忙接了一个过来。
萧奕辞瞧见了她头上戴的发簪。
“这发簪不是在䢵国淮城买的吗?没想到的今日会带上它!”
“那是自然,这是你送给我最重要的东西了,我不会将它弄丢的!”
“那是这个发簪重要,还是本殿重要?”他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很无聊啊?连这么幼稚的问题都要问?”聂卿萦突然笑道。
“幼稚吗?你就是不想回答!还要找借口!”
两人聊着聊着马车便到了目的地。
齐珉停下马车,便道:“殿下,太子妃,到了!”
二人连忙下了马车,朝热闹的那片地方走去。
“此地名为颐萃湖,是夜宸最大的湖了!”萧奕辞向她介绍道。
颐萃湖两边是低垂着的细柳。衬得湖水绿油油的。
“很多佳人才子便是在这里相知相识,识得了彼此。”他又补充道。
“既然如此,怎么不叫结情湖啊?非得叫什么颐萃湖?”
“结情湖不太文雅!自然得叫颐萃!这可是高祖皇帝亲自题的名。岂容他人质疑?”
“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去!后果自负,本殿才不帮你脱困!本殿就在一旁看着你被泡沫星子给淹死!”
“……”聂卿萦满脸黑线。萧奕辞,你能做个人吗?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萧奕辞拉住手往前面游船处走去。
“上船,去湖心看一看!”萧奕辞对她说。聂卿萦听了他的话,乖乖上游船。
游船到了湖心,聂卿萦看着缓缓流淌的水。竟入了神。
突然一条鱼浮出水面,在她面前跳了几下。又钻入水中。那鱼竟不害怕她,离游船更近了一些。
聂卿萦突然蹲下身准备徒手去抓它,却被萧奕辞阻止了。
“这湖里的鱼要是少了一条,某人就会少一根指头!”萧奕辞道。
聂卿萦尴尬地收回了手,站起身道:“能不能不要恐吓人!”
搞得像圣湖一样,什么都不能碰!
聂卿萦只好把目光放在岸上,一边有几个凉亭,扶轴上面挂了很多木牌。
“那是干什么的?”聂卿萦指着对面的亭子问道。
“过去了便知道了!”
很快,游船便靠了岸。聂卿萦连忙下了船,踩着阶梯走了上去。
亭中有几个出双入对的人在拿着木牌说着些什么。
“姑娘和公子看看吧!这是今年最新出来的趣味活动!”一个中年男人道。
“趣味活动?怎么说?”聂卿萦问。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们二人玩得满意!”
“那我可要过去看看!”说完,便也过去翻看木牌。
“心于淡处亲山水。这么难对?”聂卿萦皱了下眉头。
萧奕辞走上前道:“情至浓时化雾烟。”
“你居然知道?不行,我重新找一个!”聂卿萦不服气地说。
“红妆带绾同心结。”
“碧树花开并蒂莲。”
“你怎么又知道?不行,怎么都考不到你?”
“琴韵普成同梦语。”
“灯花笑对含羞人。”萧奕辞接道。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提前知道答案了?”聂卿萦翻了一下后面的答案,果真一字不差。她有些怀疑,便转过头来问道。
“本殿是那种人吗?既然你都问了三个了,本殿理应问你一个!”
“问就问!”聂卿萦鼓起说。
萧奕辞走到一旁,拿起一块木牌看了一下,道:“上气接下气,猜一字。”
“你让我想一下!”她静静地思考了一下。“我知道了,是不是乞求的乞?”
“算你走运,再来一个!”萧奕辞道。
“两点天上来。”
“是……关,对不对?”
萧奕辞点了点头。“想不到萦儿还不算太笨!”
“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做我不算太笨?”聂卿萦发觉这就是在诋毁她。
“走!我们去那边!”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着她离开了这里。
下一个亭子就是习字的。聂卿萦可半分不想靠近那里。
“公子,您是要给这位姑娘题字吗?”老板问道。
“是!”
“你站好!不要乱动!”
萧奕辞拿起毛笔写了四个大字“心想事成”
“你也写一下?”
“我……就不去献丑了。”聂卿萦解释道。
“快写!你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不给一点面子吧?”
“唔——好吧,写什么?”
“写辞。”
聂卿萦提笔在纸上写着这个字。这个字一出现在纸上。吓了他一跳。
这些是什么?怎么像几条蜈蚣摆在一起?
“我真的尽力了,这已经是不错的了。”聂卿萦知道他很看不起自己的字体。但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谁叫这毛笔软趴趴的!
面具下的萧奕辞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只好简单地吐出了三个字:“我教你!”
在萧奕辞的帮助下,那一个字总算规规矩矩地写出来了。
“还不错!”聂卿萦夸自己毫不客气。
聂卿萦注意到萧菀韵在那边,就算彼此带了面具。但是她旁边的侍女缪月她还是认识的。她今天特意没有让小豆芽跟着自己,就是想给齐珉和她二人留点空间。
聂卿萦径直走了过去。对着萧菀韵打招呼:“菀菀,你在这里玩得高兴吗?”
“高兴啊!刚才一直不见嫂嫂,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怎么会?只可惜君神医没有来。”聂卿萦道。
“没关系啦!反正菀菀也看开了。今天就尽兴玩,不管其他的。”
“好!要不我们去那边逛一下吧?”聂卿萦指了一下比较空旷的位置。萧菀韵点了下头。
来来往往的人早已经将她掩没。一转眼,萧奕辞就没有看见人去了哪里。
远处带着面具的萧璟翎目睹了他们二人刚才有说有笑的全过程。
突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见过熠王殿下!”
“你怎么认得本王?”
翦纭道:“先些日子见过殿下,殿下背影熟悉,民女自然是认得!”
“那你是谁?”
“民女翦纭!”
“原来是翦大人次女!本王还有些事情,便不奉陪了!”萧璟翎道。说完,便离开了。
“殿下……”翦纭呼了一声,但是留给她的只是那远去的背影。她暗自紧了紧拳头。
“小姐,你跑哪儿去了?奴婢担心死了!”找到她的怜香连忙过来问道。
“无事!”
萧奕辞在寻找聂卿萦的身影的时候没有注意,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竟撞上了他。
“姑娘没事吧?”萧奕辞看着对方道。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覃宛抒道。
“你认得本殿?”
“殿下不认识民女了吗?民女是宛抒啊?”她盯着面前的人问道。
“本殿想起来了,你是覃相的女儿,是不是?”
“殿下想起来就好!民女还以为殿下早就不记得了。”
“覃小姐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本殿先离开了。”
“殿下等一下!”覃宛抒从袖口拿出一个荷包,递到他面前。
“覃小姐这是何意?本殿不能收!”
“殿下收下它吧!就当报了先前的救命之恩了。”
“覃小姐不必介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殿下就收下吧!也好让民女这心里过意得去!”覃宛抒劝道。
可这一场景却被远处的聂卿萦瞧见了。
她心里暗道:萧奕辞,你要是敢收,我跟你没完!
这时却恰巧撞见了谢婉宁。她过来给旁边的萧菀韵请安。
“见过紫菀公主!”
“不必多礼,都尽情的玩便好!”
第八十一章:不许他看病
“嫂嫂,你看看这个花环怎么样?”萧菀韵折了一段柳枝编成了花环,拿过来给她看。
“还不错!”
“那菀菀去那边再编一个花环给嫂嫂!”
“嗯!去吧。”
谢婉宁看了她一眼,心里很不爽。“素檀,你先去一旁候着,本郡主有一些话,想要单独与太子妃说一下。”
“是!奴婢告退!”素檀应声退到了一旁。
“郡主与我有什么可说的?”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郡主又要过来宣誓主权,劝自己不要太用心,免得伤了自己的心。
谢婉宁上前一步道:“本郡主只是想要告诉你,辞哥哥不过是一时被你迷了心。他迟早会看得清,到底是谁对他是真心的!”
“那我也告诉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便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要认清现实是你,而不是他。”说完,便准备从另一旁离开。
但是却被谢婉宁抓住了胳膊肘。“本郡主让你走了吗?”
“放手!”可她还是没有放。聂卿萦只好甩开她。哪知谢婉宁耍诈。她自己便往湖里跌去。
这人!简直是戏精中的战斗机啊!想让我成为行凶之人,门儿都没有!
聂卿萦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了谢婉宁的手。
谢婉宁不领情就算了,还敢掐她?聂卿萦一个踉跄不稳,也一同被扯了进去。
素檀见郡主掉湖里了,连忙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郡主落水了!”
二人脸上的面具也因为水的原因掉了。谢婉宁连忙呼救:“救命啊!救命……”她连忙拍打着水面。
聂卿萦此时心里只冒出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她本打算在水里泡一阵子再上去。但却看见连续入水的人影。
来救她的是萧奕辞,而谢婉宁见着他,连忙喊道:“辞哥哥,救我……”
哪知萧奕辞直接忽略了她,将聂卿萦给救了上来。
而谢婉宁则是被齐珉给救了上来。还顺便呛了几口水。差点把自己整晕厥过去。
“萦儿,你怎么样了?”萧奕辞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不过好像郡主不大好……”聂卿萦将目光移向谢婉宁那边。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你自己都掉水里面了。”
“我真没事!”
“哪能没事,现在还未入夏,这湖水还很凉,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我知道了!”她哪能说的过他啊?
“本殿先带你回府!”
“殿下,那郡主怎么办啊?”素檀见他要走,连忙问道。
“齐珉,送郡主回谢府!”
“是!”
聂卿萦被他一路抱进了马车。这一切却被萧璟翎看在了眼里。刚才他也想去救她,可是终究晚了一步。
马车上,聂卿萦看见他褪去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就落一个水,又不是脚断了。你还那样走了一路!感觉有点儿像溜人似的……”聂卿萦埋怨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做很危险!”萧奕辞生气地道。
他明明只看见她起初没有落水的,结果为了救谢婉宁,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啊嚏!”聂卿萦鼻头一痒,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看吧!还说不会染风寒!”
“那能怪我吗!还不是你那个好表妹,想算计我。”
“本殿有一个疑问,想问一下你。”
“你说!”
“你落水后没有呼救就算了,本殿怎么还觉得你在水里好像还特别享受。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特别享受?“我那是会浮水,自然不用呼救!”
“还有之前在䢵国,我们被迫掉入崖底,怎么不见你浮水?”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你怎么还提?”
“老实交代!”
“我说!”聂卿萦见扭不过他,那不过只好说道:”是当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还以为下面是平地,哪知会是深潭,那不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嘛!所以身体暂时就不听使唤了。”
“这下信了吗?”
“暂时相信!但你以后切勿再拿自己开玩笑,听见没有?”
“嗯!知道了。”
马车很快便到了太子府。聂卿萦从上面走了下来。萧奕辞走上前吩咐守门侍卫:“立即去宫里将太医请过来!”
侍卫应声:“是!”
聂卿萦连忙阻拦道:“这不用了吧,我这不是还没生病嘛!用不着去宫里请太医。”
“不行,如果没有人看本殿会不放心。”萧奕辞拒绝了她。
“要不这样,你直接派人去街上寻一个郎中过来给我看一看就好了,开一个方子。拿一点药就行!”聂卿萦建议道。
“那些郎中本殿信不过,还是让太医来!”
这时候小豆芽站出来说话了:“殿下若实在觉得为难,小豆芽觉得君神医医术不错,让他给公主看一看吧?”
“我觉得小豆芽的提议还不错。”聂卿萦赞同道。
“就他?不能让他看!”萧奕辞想都没有想便立即拒绝了。
“快去宫里请太医,就说太子妃意外落水身体抱恙!”
“是!小的这就去!”
“唉?你……”
“我什么我?小豆芽,将太子妃带回去换一身衣服。”
“是!”小豆芽应声,连忙拉着聂卿萦就往绛雪阁走去。
聂卿萦换完衣服站在外室吐槽了萧奕辞好一阵子:“至于吗?还吃醋!今天我看到的,还没有找你算账!”
“公主,算什么账啊?”小豆芽拿着湿衣服衣服从内室走了出来,便听见自家公主在瞎嘀咕着什么话。
“没什么!只是这暮春的湖水还是有些凉……”还没来得及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公主还是去里面坐着吧!”小豆芽连忙拉着她去了榻边。
“小豆芽,我没事,你先去忙吧!”就是原主这身体,着实太弱了。
小豆芽只好出去了。这是竹沥端着热姜茶过来。
“公主,这是竹沥特意让膳房熬制的姜茶,公主趁热喝了它,有利于祛除寒气!”竹沥将姜茶放在她面前,然后说。
聂卿萦拿起来刚喝了一小口。萧奕辞便带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微微行礼,然后道:“还请太子妃将手伸出来!”
太医静静地把了一下脉,然后对站在一旁的萧奕辞道:“太子妃身体无碍,微臣这就给太子妃写一个祛除寒气的方子,服药两天,就可以了。”
“还不快去!”萧奕辞催促道。
“你就别催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聂卿萦道。萧奕辞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你看你,手还这么凉,还说没事!之前才落水多久,现在又落水了。真是时刻不让本殿省心!”萧奕辞担忧地说。
“好!你说的都对!我以后若是再见到湖河之内的,我就离得远远的,好不好?”
“乖乖养病,本殿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在这里了。”然后便踏步去了书房。
谢府,怡芳阁内。谢婉宁也换好了衣衫,坐在床上。
谢夫人听说她落了水便湿漉漉地回了府,可难过了。连忙到这里来看她。
“宁儿,你告诉娘,好端端的怎么游个湖还能落水?”
素檀连忙跪在谢夫人面前道:“夫人,是太子妃,她与郡主发生了口角,才一气之下将郡主给甩进湖里的!”
“素檀,切勿多嘴!”谢婉宁连忙阻止道。
“不可能!为娘还是见过辞儿的太子妃一面的。她怎么可能会推宁儿下水!你这贱婢在胡说什么!”
“宁儿,你是不是又忤逆了为娘的话?”谢夫人问道。
“我……”谢婉宁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素檀解了围,对谢夫人道:“夫人,不是这样的,郡主今天没有见到太子殿下!所以郡主不可能会忤逆夫人的。”
“宁儿!素檀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听见她这样说,她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那你好好休息,娘就不打扰你了。”谢夫人说完就离开了。
“素檀,翦纭人去哪儿了?”谢婉宁问道。
“回郡主,翦小姐见你回府了也就回去了。只是翦小姐这个主意,可把郡主给害惨了。”
谢婉宁没有接素檀的话,而是在深思:“素檀,你说娘和皇姑姑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都很反感本郡主与表哥在一起?”
“奴婢也不知道。”
太子府书房,萧奕辞冷道:“可有查出刺客是谁派来的?”
“未曾查出,当日刺客二十多人全是江湖人士。无一生还!”齐珉拱手道。
“如今背后的人果真是越发大胆了,竟敢在皇城眼皮子底下对本殿动手!当真是好本事!”
很快便到了晚上,萧奕辞照常去了绛雪阁。
小豆芽连忙跑进来通报:“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他来什么?”聂卿萦看着满桌子的吃食,本来正要动筷子的。就被小豆芽打断了。
“……”公主问的什么?殿下来这里公主不应该高兴吗?小豆芽有些不解。
“哟!萦儿这是在用晚膳了?”萧奕辞道。
“萧奕辞,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啊!”聂卿萦抬头道。
“夫人谬赞!”然后便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竹沥,去给太子殿下拿副碗筷过来!免得又要说我招待不周了。”
“夫人还生气?本殿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才不让府外郎中给你看病的!”
君暮澜更不可能了。还想企图与他夫人待在一起。三个字,不可能!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聂卿萦道。
“那还有什么惹得萦儿不高兴了?”
“我今天可亲眼看见某人差点儿就要将别人赠送的荷包给收下了。”
“那不是还没有收下吗?夫人这就吃醋了?”
“女子送的东西,可千万不能乱收!我先前在菀菀的生辰宴上,是见过那女子的。她似乎真对你有意思,你老实交代!你怎么还认识她?”
“本来之前是不认识的,但是有一次偶然在街上她遇见了麻烦,便搭救了一次。要不然本殿哪知她便是覃相的女儿?”
“真是这样?”
“真的!本殿还能骗你不成?”
“暂且信你一回,你也快吃吧!菜要凉了。”
很快二人便用完了膳,便准备就寝了。“你想睡里面还是外面?”聂卿萦问道。
“都可以!有你在就好。”
聂卿萦小脸一红,轻咳一声。“我……还是睡里面吧!”
还没等她去到床沿边,就被他顺手一拉就压在床上。
“萦儿,本殿没有吃饱,怎么办?”
“……”没吃饱关我什么事?“我让竹沥拿些糕点过来!”
“……”这女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想耍他?
“本殿想起来似乎还欠了萦儿一个洞房花烛,不如今晚补上如何?”
“可我……”她能感觉到他的一只手已经很不老实地摩擦着她的腰。她连忙拽住了他那只不太安分地手。
“我今日刚好葵水来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聂卿萦连忙道。
萧奕辞刚起来的兴致就这样被浇灭了。“去里面躺好!”
“哦!”聂卿萦连忙应声缩了进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屋内。聂卿萦才恋恋不舍地睁开了双眼。旁边的人也已经离开了。
“公主!你起来了。”竹沥推开门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嗯!怎么没有见到小豆芽?她人去哪儿了?”
“小豆芽正蹲在屋子里做女红呢!还是让竹沥来照顾公主洗漱,她暂且没有时间呢!”
“随她去吧!你去给我拿套衣服过来!”
“好!”竹沥放下脸盆,便去了旁边的衣柜处。
第八十二章:不是那块儿料,埋怨
聂卿萦今日身着粉紫色蜀锦缕银线祥云纹裙。刚出绛雪阁门口,便瞧见小豆芽坐在自己的房门口刺绣。
小豆芽见聂卿萦过来了,连忙将东西拾在身后。站起来问道:“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聂卿萦撇了一眼她身后藏着的东西,便问道:“小豆芽,你在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这个可是她亲自给齐侍卫绣的香囊。如果被公主知道了,她万一提前告诉了齐侍卫怎么办?所以心虚地撒了个谎。
“真的没什么吗?”聂卿萦狐疑道。
小豆芽连忙摇了摇头。
“让本公主猜猜,你是不是在绣香囊?”
“……”奇怪,我明明没有说的。“公主,你是如何知道的?”
“竹沥偶然看见了啊!说你最近不太对劲,原来是在这里给情郎绣东西呢!”聂卿萦打趣道。
小豆芽豁出去了,反正都知道了。她只好把藏着的东西展示给聂卿萦看。
“那公主,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诉齐侍卫我在绣这个?”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让我看着你绣!”
“看着我绣?”小豆芽疑惑,“公主!你不会是想学这个吧?”
“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请听小豆芽一言,公主真不是这块儿料!”小豆芽径直道。
“为啥?”聂卿萦不解。
“公主在䢵国王宫的时候什么都行,唯独刺绣,是老大难问题。就算费再大力气,也成效欠缺。”
“所以䢵国上下是人尽皆知吗?”
“差不多吧!反正大王子和二王子是最清楚不过了。”
“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了,我怎么就成效欠缺了?”
“公主一见到那又细又长的绣针,就发冷汗。怕一不小心插自己手上。王后当时也逼着公主尝试学女红,但是后面见公主那样便着实不忍,就不再让公主您碰绣针了。”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恐针吗?”没想到啊!原主害怕绣花针……
“恐针是什么?”小豆芽对这突然其来的新词来了兴趣。
“就是一种心里效应,克服了就好了。”虽然自己没有练过刺绣。但她还是想要尝试一番的。我就不相信了,就一根绣花针而已,我一个拥有着丰富经验的医生,还能被这个玩意儿难住不成?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于是在经过两个时辰的观察,聂卿萦终于拿起了绣针,开始往白丝绸上面刺绣。刚开始绣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扎手。后面便熟能生巧了。
小豆芽瞧见自家公主坐在榻上刺绣。自己深感佩服。
“公主!您为了太子殿下可真够拼的,小豆芽好生佩服!”小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谁说本公主是为了他绣的?他有多大面子似的!”聂卿萦道。
“啊?不是给太子殿下绣的,那是给谁啊?”小豆芽疑惑地问道。
“难道是君神医?”小豆芽猜测道。她这句话说出来,吓得聂卿萦绣针差点插偏。不小心又刺到手指上了。
“嘶!”
“公主!你扎到手了?”小豆芽连忙过来准备逮着她的手一探究竟。
“无事!不太疼。你先出去吧!”聂卿萦道。
“嗯!”小豆芽应声便退下了。
萧奕辞上完早朝正好回了太子府。
书房内,萧奕辞认真地处理着折子。齐珉径直走了进来。
“殿下,您找属下有什么事?”
萧奕辞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嘉宁郡主昨天不是落水了,现在怎么样了?”他如此发问,只是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惹得姨母不快。
“昨天将郡主送回府,就叫了郎中看了的,只是染了点小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那便好!你先退下吧!”
“是!”然后便出去了。
谢府,谢忠询得知自己女儿落水了,半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怡芳阁内,谢婉宁倚靠在床边。见谢忠询来了。便准备起来行礼。
“你就这样坐着,不用下来行礼!”
“父亲,你怎么来了?”
“跟为父说说,昨天好好的,怎么会落水?”谢忠询没有答她的话。
“宁儿只是与太子妃发生了一些小口角。才不小心落水的。”
“为父就你这么个女儿,以后切勿再让为父忧心!”
谢婉宁点了点头,“父亲,宁儿想要问一个问题。”
“你说吧!”
“父亲是不是也同娘一样,认为我不该与表哥走得太近?”
谢忠询犹豫了一下,便道:“为父到不这么认为,毕竟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迁就在你的身上!”
“那父亲可知娘到底瞒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就是不让宁儿知道?”
就在谢忠询想要回答的时候,谢夫人进来了。
“宁儿,你身体可好些了?”
“已经好些了。”
“既然你娘来了,为父还有些事要忙,便先走了!”谢婉宁随意点了点头,便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说说吧!昨天究竟怎么回事?”谢夫人问道。
“昨天与太子妃发生了口角。便一不小心落了水。”
“你身子骨从小就弱,眼瞧着近些年身体才好些。偏偏又落了水。为娘都不知道该如何教你是好!”谢夫人担忧地说。
“宁儿让娘担心了!”
谢婉宁这次很意外,自己的娘居然没有怪罪她。也是,这次落水可是两人一起落的,只要她不说,没有谁能够挑出错来。
“你好些服药,为娘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便出了门。谢婉宁看着远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粮。
太子府,绛雪阁。竹沥端着煎好的药来到了聂卿萦这里。
“公主!药好了。”
“你放这儿吧!”聂卿萦并没有看它,而是在捣鼓自己手中的东西。
这时,外面响起了声响:“参见太子殿下!”
聂卿萦闻声,连忙把刺绣给揣在身后。
他看了看热气腾腾的药,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在忙什么?药都不喝?”萧奕辞走上前,看着她道。
“太烫了,冷一会儿再喝!”
萧奕辞没有理会她说的话,便端起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本殿喂你!”然后把药勺递在她的唇边。
聂卿萦无奈,只好依他便把药喝了。只是自己的眉毛快要皱在一起了。但是萧奕辞没有放过她。又舀了一勺子。聂卿萦看了看他。又忍着这强烈的苦继续喝点。
只能说,这中药也太苦了……
瞧着她那嫌弃地模样。萧奕辞笑了笑。便道:“本殿瞧着并非是因为药太烫了的缘故,到是怕苦吧?”
“……”能不能不要拆穿!
趁她一个不注意,便扔了一颗蜜饯在她嘴里。
“这是什么?好甜……”
“你不是怕苦吗?本殿特意让人准备的。”萧奕辞放下手中的药碗,坐在她身旁,道。
“你怎么知道的?”聂卿萦不解地问。
“你猜猜看?”萧奕辞反问。
“难道是小豆芽……”她还未说完,萧奕辞便撇见了她身后藏着的东西。
他趁她不注意,便准备将它拿出来。聂卿萦意识到不对,连忙把东西从他手中抢过来。
“抢什么?本殿还不能看是什么了?”萧奕辞问道。
“……”她不作声,将东西捂得严严实实。不让萧奕辞看见一点儿缝隙。
她越是这样捂着,他就越是好奇。
“不过是女子解乏时的小玩意罢了,殿下何必对此等东西如此好奇?”聂卿萦问道。
“那你藏得那么严实干什么?”萧奕辞得了答案,便道。
“你管我干什么!反正我这不是如了你的意待在府里不乱跑了吗?怎么,殿下连这点小事都要管?”
“夫人这是埋怨本殿不让你出府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聂卿萦抬了抬脑袋道。
“那好,你自己将药喝完,本殿还有些事,便先离开了。”得知她怕喝药苦,他本来是来关心一下她。没曾想自己却碰了一鼻子灰。
他踏门出去后,刚从外面回来的小豆芽就进来了。
“公主,殿下怎么就走了?”她记得才不过在这里待了半柱香时间而已。
“他不是有事情要忙吗?我留他在这里干什么。”聂卿萦说完,又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她只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就完成了,正好赶上后日萧奕辞的生辰。
这还是自己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太后娘娘告诉她的。她这才开始准备,绣得格外认真。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惊喜……
那一天很快就来了。萧奕辞刚出了一趟远门便连夜赶回了府,便瞧见谢婉宁坐着马车恰好停在了府门口。
谢婉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辞哥哥……”她唤了一声即将进府的萧奕辞。
萧奕辞闻声便转过头来,问道:“郡主怎么想着来本殿府上了?”
谢婉宁道:“辞哥哥,可以让宁儿进府说吗?”
“走吧!”他顿了顿,总是不好将她干晾在府外。
正厅,谢婉宁招了下手,素檀便捧起一个锦盒站在她身旁。
“辞哥哥莫非是忘了,今日是您的生辰呢!宁儿这才赶来这里,送礼物给辞哥哥!”谢婉宁道。
“郡主有心了,还亲自送礼物过来。只是本殿早就不过生辰了,郡主没有必要这样麻烦。”他拂了拂袖,说道。
“可是,辞哥哥……”这是宁儿亲自准备的生辰礼物啊?
“郡主请回吧!”谢婉宁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下了逐客令了。
“那宁儿先告辞了!”说完,她便离开了。
萧奕辞直接回了书房,紧闭了书房大门。
太子府内,聂卿萦去了膳房。旁边的小豆芽连忙劝道:“公主,你怎么来膳房了,这里怎么能是您待的地方?”
“怎么不能来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来了!”聂卿萦说完,又继续敲鸡蛋和面粉。
“要不公主,还是小豆芽来吧!”小豆芽还是不放心,便要抢过她手中的东西。
“我这里不用了,你要是真闲,便去拿一点水果过来,我一会儿要用!”
“啊?”小豆芽疑惑,做这个拿水果干什么?
“哎呀!别磨蹭了,快去吧!”聂卿萦催促道。
小豆芽见她催得紧,她也不好多有停留。便去拿水果了。
一个时辰后,聂卿萦的水果蛋糕完美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小豆芽看后大吃一惊,指着台上的东西道:“公主,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水果蛋糕啊?”聂卿萦答道。
“水果……也能做蛋糕?”小豆芽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家公主捣鼓了半天,就这么两个巴掌大的蛋糕给做出来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家公主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对了,萧奕辞现在在哪儿?”
“好像是在书房!”小豆芽道。
“那我现在去找他。”正当她端起盘子正要出膳房的时候。竹沥就走过来了。
“公主!您这是要去太子殿下那里?”
“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的!只是竹沥听说前两日殿下出府办事去了。两日不曾回府!”
聂卿萦听后,不足为奇。毕竟她这两日忙着给他准备生辰礼物,也就没有怎么关心他在干什么。
“殿下回来后,细瞧脸色甚是疲惫,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门也紧闭着。竹沥担心,公主去了那里,殿下未免会见你。”
“若真是如此,本公主这时送东西过去,也算是慰问一下了吧!你们就不必跟着了。”说完她就离开这里朝书房走去。
她的确知道,那日没有让他看见她在干什么,此后便未见过他的身影了。
第八十三章:我是自作多情了
聂卿萦端着蛋糕来到了书房门口。“叩叩叩!”聂卿萦连敲了三声门。却不见里面有回应。
她只好出声:“萧奕辞,你在里面吗?”然后又拍了拍门。依旧没有声响回应。
聂卿萦顾不了多少,直接推门而入。却见他的周围全是酒罐子,而他的手里也还拽着一壶酒。眼神空洞,还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倒酒,就这样倚靠在案台边坐下。
聂卿萦连忙将手中的蛋糕放在空位置处,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问道:“萧奕辞,你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他冷道。
“我怎么来了重要吗?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不用你管,你先回去吧!”说完又倒了一口酒在口中。
“你究竟是怎么了?”聂卿萦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怎么会放下心?
“都说了不用你管!”萧奕辞毫不留情地说。
“我不走!”她满心欢喜地过来,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颓败。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她。她不顾他的同意,便要将他给拉起来。
“本殿说了!不用你管。”但是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伤了面前的人。便没有甩开她。而是任由他拉起来。
“萧奕辞,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吗?”她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他并未理自己,而是又猛喝一口酒。
“萧奕辞,你不能再喝了,会喝出病的!”聂卿萦连忙抢过他手上的酒。
“拿来!”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便去抢她手上的酒。他的身体因为喝了酒重心不稳。生怕他摔着。所以聂卿萦也没有打算硬抢回来了。
“萧奕辞,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她看着他继续往自己口中灌酒。甚是心疼。
聂卿萦放开他,拿起刚才放下的蛋糕,端在他面前。“萧奕辞,你看,这是我今天一早起来给你做的水果蛋糕!我是来给你庆祝生辰的……”
“生辰”二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顾后果的一手拂掉了聂卿萦手上的东西。
只听见“嘭”的一声,盘子直接碎了一地。由于刚才使劲过大。聂卿萦一个不稳,也一下子被拂到了地上。却恰巧右手按在地上的盘子碎片上。疼得她连忙一收,可是还是将手掌给按出血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我这是自作多情了?
在外面巡视的齐珉听见书房有响声,连忙冲了进来。便看见了这么一幕。萧奕辞还是自顾自喝着闷酒。没有看一眼地上受伤的聂卿萦。
而聂卿萦的右手已经布满了鲜血。“太子妃,你怎么样了?”齐珉连忙过去扶起地上的聂卿萦。
“我没事!他这是怎么了?”齐珉看了看萧奕辞一眼,便对聂卿萦道:“太子妃,属下先带你下去包扎吧!”
“可是……”她还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还是先包扎吧!属下再告诉你发生的事!”见齐珉允诺,她也只好妥协回了绛雪阁。
聂卿萦被带回绛雪阁的时候,小豆芽一眼便看见了聂卿萦右手上的殷红。
“公主!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小豆芽看了心急得要死。
“小豆芽,别说了,快去准备一下金创药和纱布过来!”齐珉连忙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拿!”说完,便连忙冲去拿东西了。
小豆芽跑的过程中恰好遇见了竹沥拿着一盅桃花羹路过。“小豆芽,你怎么急匆匆的?”
“竹沥姐姐,公主的手受伤了,我去拿药过来!”
“什么?”竹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先不说了!竹沥姐姐先去打些水过去!”说完便跑了。
“好!”竹沥应声,便也开始去忙活了。
很快,二人便拿着东西过来了。
竹沥连忙给聂卿萦的伤手止血。擦拭着周围的血。
小豆芽则给她上药。聂卿萦眉毛一皱。“公主,你忍着些,很快就好了。”
“嗯!”聂卿萦点头道。
很快,二人将伤口处理好了。都松了一口气。
聂卿萦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齐珉,便道:“你这下可以说了吧?”
然后示意她们二人先退下:“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见二人走后,齐珉才愿意开口了。
“太子妃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殿下来过你这里?”
“记得!不过这和如今的他又有什么冲突吗?”
“其实那日殿下是想来向太子妃告别的。但是殿下来了之后,却不想开口了。”
“这是为何?”
“因为殿下不想让太子妃牵扯在不该让你承受的事情里面去!”
“怎么说?”
“殿下那日去了江南,去祭拜了殿下的母妃!今早才回来。太子妃有所不知,今日是殿下的生辰,但也是殿下最讨厌的一天!”
“他为什么讨厌过生辰?”
“说来话长……”
在幼时的萧奕辞本来是一个父母双全的人。但是在他七岁的时候,宸妃突然一病不起,身子骨弱了很多。可是从来都没有查出病因。于是他很珍惜与宸妃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为每一刻对他们来说,都格外的重要。
就在某一天,宸妃对守在床榻边的萧奕辞道:“尘儿,再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需要什么礼物,给母妃说,母妃一定会给你找来,好不好?”
“儿臣想要一只乖狗狗,这样它就可以在儿臣不在的时候。陪伴母妃了。母妃就不会感到孤单了。”
“好,母妃一会儿便叫人寻一只狗过来!”江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
“嗯嗯!”萧奕辞应声道。
很快,他便拥有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狗狗。那天他们在小路上散步。萧奕辞牵着狗狗与宸妃一同散步。虽然江缃身子骨弱,但是陪萧奕辞遛狗狗,她还是挺乐意的。
可是那狗突然挣脱了绳索。向偏殿跑去。“母妃,狗狗跑了!”
“尘儿乖,母妃这就过去帮你找回来!”说完便朝着狗跑去的方向跑去。由于他自己步子小,跑得很慢。
可当他跑到偏殿的时候。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一片火海。他隐隐约约能听见自己的母妃在火海中喊道:“尘儿,你快走,千万不要过来……”
“母妃,母妃……”他顿时失声痛哭。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有人不断喊着。
而他则被小太监拦在大火外面。“母妃!母妃……”
“小殿下,你可千万不能乱冲啊!”抓住他的小太监慌忙道。
“母妃……”他亲眼目睹了母妃葬生火海,眼前一幕化成一片灰烬,他心如刀绞。他缓了一个月,才认清现实。母妃真的离开了?
“小殿下,你吃点东西吧!”伺候他的小太监劝道。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关了整整一个月。后来才慢慢振作起来。
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的母妃是死于意外大火的时候,只有他才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不是意外,他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将其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从那以后,殿下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了。”齐珉暗道。
“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事?可是他却从来不告诉我。”聂卿萦听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太子妃莫要忧心,殿下只是不想让太子妃卷入其中”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齐珉拱手道:“属下告退!”
只是为何太后娘娘从未告诉过自己这样的事?聂卿萦感到困惑。
皇宫,永福宫内。灵杞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太后。
“萦丫头也帮不了尘儿吗?”太后忧心道。
“回太后娘娘,今日太子妃去了书房,太子殿下喝的酩酊大醉。便伤了太子妃,瞧这样子,怕是劝不住。”
“什么?萦丫头受伤了?”太后听了直接站了起来。“可有包扎好?伤得重不重?”
她本以为让萦丫头去劝尘儿的,所以就趁聂卿萦问她生辰是什么时候,便也没有多说了。哪知他们虽然感情好,但这心结还是解不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太子殿下如今喝昏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唉!看来,是哀家错了。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就这样,萧奕辞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辰时,他才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捂住自己痛得难受的脑袋。
“齐珉,你进来……”他喊道。
守在外面的齐珉闻声连忙进去了:“殿下!”
“本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头会这么痛?”
“殿下!昨日您喝得酩酊大醉,伤了太子妃!”
“伤了她?”萧奕辞突然脑袋闪过那一抹殷红。那是她流的血……
“那她现在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只是因为殿下,太子妃所准备的东西全没了……”
“她准备了东西?”
“殿下如果早些告诉太子妃,也不至于让太子妃得了希望,而后被殿下亲自粉碎掉……”
“你这是在怪本殿?”
“属下不敢,是属下多嘴了!”
“知道就好!给本殿更衣!”
“是!”
绛雪阁内,聂卿萦正吃着竹沥给她煲好的热粥。
她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舀着热粥往嘴里送。
旁边的二人看了都于心不忍了。小豆芽开口道:“公主!让小豆芽来吧!”
“不……不用!我这只手还能用,只是笨拙了一点而已!你们不用担心了。”
门外的萧奕辞看向里面,心里很是不爽,他为他之前所做的而感到后悔。
聂卿萦一抬头,恰好撞上了他的视线。萧奕辞走上前来。
“对不起!萦儿!”
小豆芽听了就很来气。她家公主受了伤,一个对不起就能让她家公主现在好起来吗?
“殿下这一句对不起说得到是轻松,公主的伤现在能好吗?公主现在右手都还拿不了汤勺!”小豆芽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
可想而知伤口有多深,范围有多大,流了好多血。她当时看着公主整个手掌是血淋淋的,她都快心疼死了。公主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就因为他,公主才成了如今这样。
“小豆芽,你少说点!”竹沥连忙劝解道,生怕她多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惹怒了面前的人。
“小豆芽,竹沥,你们先出去吧!”
“公主……”小豆芽不愿意离开,她怕面前的人再次伤了聂卿萦。
“出去吧!没事的。”聂卿萦见小豆芽不愿,只好又补充了一句。
二人无奈,只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萧奕辞看见她缠着纱布的右手,心里很是心疼。他伸出手,准备拿起她的伤手看一下。
“你的手怎么样了?”但是却被聂卿萦给躲开了。
“我说我手很疼,你相信吗?”她静静地看着他,道。
“信!”
“可是我的心里更难过,你知道吗?”
“知道!”
“我昨天一早满心欢喜地为你准备……可是你却凶我!你要赶我走,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可以随意决定我的去留是不是?”
“萦儿,不是的。我没想过这样,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她冷声一笑。“你跟我谈苦衷?你这苦衷差点害了我!你知不知道?”
“萦儿,我……”
“我原本以为,我们相识已久。可以坦诚相待,彼此之间可以分享欢乐或是悲伤。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可以决定我的所有?可是我想要的重来不是你自以为是的保护!你明白吗?”
第八十四章:身份质疑,求证艰险
“萦儿,对不起!是我不该让你感到不安!”他突然走到她面前,一把拥住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与她分开。“你的事情!齐侍卫已经和我说了!我能理解你失去母妃的痛心,但是我却接受不了你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我知道了,萦儿,有你,是本殿最幸运的事!”
“嗯!我也会陪你一起,查出当年的幕后黑手!”聂卿萦看了看他,便握住他的手道。
就在这时,齐珉走了进来。“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他拱手道。
“何事?”他难得有时间和萦儿待在一起,现在又有人来打扰了。
“宫里派人传话让殿下去一趟!”
“本殿马上过去!”
然后又对聂卿萦说:“好好养伤,本殿忙完便回来见你。”见聂卿萦点了点头,他才放心进宫。
皇宫,兴德宫内,萧奕辞踏步走了进去。
他作揖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夜宸皇帝轻咳一声,便问道:“你可知,朕为何要召你进宫?”
“儿臣不知。”
“朕因你近日情绪低落,本不打算那么快让你进宫。只是昨日皇后与朕谈及了一件重要的事。”
“父皇直说便好!”
“皇后与朕说你的太子妃,说她前些日子进宫学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疑点。”皇帝看了一下萧奕辞并没有作声,又继续道:“皇后说这太子妃与之前䢵国所传的第一才女似乎沾不上边。朕虽知道汐涴公主在母国爱贪玩,但是学艺这块儿未曾落下过。可从皇后看来,如今你这太子妃六艺不通,礼仪欠教。让朕不得不怀疑这个太子妃有问题。”
“父皇是怀疑太子妃的身份?”萧奕辞不解地问。
“事实如此,朕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朕还是知道䢵国国主对汐涴公主万般宠爱,视其为掌上明珠。如若按朕的猜测来想,你的太子妃倒不一定是真的汐涴公主。”
“……”不是真的汐涴公主?他听后紧了紧拳头。
“朕听说两个月之前的和亲路上汐涴公主遭遇了刺杀!都怪朕之前没有上心。不过你可有去查过?汐涴公主路上可有遭遇什么意外?”皇帝问道。
“儿臣只知道是有刺客刺杀汐涴公主!但当时场面较为混乱。儿臣并不知道那时候是否有出现问题。”
“刺客可有查明?”
“……”难道要坦明与前朝有关吗?“刺客之事还在待调查。”他若真的说了,是不是真的会将萦儿牵扯其中?
“查了两个月,还有待调查?”皇帝对他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
“儿臣无能!”
“此事你快些想办法去调查!去立即向䢵国国主求证,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汐涴公主!”皇帝不耐烦地道。毕竟前些日子还是宸妃的祭日,他心情怎么会好,连妃子都不曾召来侍寝。
“儿臣知道了!”
皇帝摆了一下手道:“退下吧!”
“儿臣告退!”
萧奕辞径直回了书房,齐珉也推门而入。
“殿下!”齐珉拱手道。
“本殿刚才进宫,父皇对太子妃身份有所怀疑。”
“这怎么会?当时可是熠王殿下亲自去城门口迎的亲。”
“本殿果真是大意了,之前不该任由皇后召她入宫学艺。说不定也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内心自然是希望陪伴他两月之人就是䢵国的三公主。只是要如何让父皇信服?
“那殿下是怎么认为的?”
“如今不是只有本殿相信就可以了,而是让宫里的信服,如今此事知道的人还不算多。本殿命你立马前往䢵国,向王上求一幅汐涴公主的画像,还有向两位䢵国王子求证当时和亲路上汐涴公主是否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是!属下遵命。”
留下萧奕辞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地思考着:两国和亲岂非儿戏,连本殿都无法确定此事到底是䢵国国主不舍女儿出嫁而一开始就是假的公主替代。还是与前朝有关……
要是䢵国国主为之,那便是欺君之罪,因一己之私而枉顾两国和亲的美事,那萦儿的日子可否好过?如果与前朝有关。她这更是死罪……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希望。他只愿眼前之人就是真正地汐涴公主。
谢府,怡芳阁内。谢婉宁正在阁外修剪树枝。
这时候,素檀便从外面过来了。
“郡主!”素檀微微行礼。
“何事?”谢婉宁本就因为今早送礼物到太子府被拒收而恼怒。所以说话语气不大好。但见素檀神色严谨,便也不宜向她撒气。
素檀附在她耳旁道:“宫中的人传来消息……”
谢婉宁听完后暗暗一笑。“本郡主总算找到机会治她了……”
“郡主有什么主意?”
“你去找一个相似之人,然后……”她附在素檀耳旁说了几句。
果然,没有两天,太子妃身份有问题的事情在宫内外给传开了。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急召二人入宫。萧奕辞与萧璟翎紧跪在地上。皇帝龙颜大怒。拿起桌案上的奏折就气急败坏得扔在他们二人面前。
“父皇息怒!”二人同时道。
“让朕息怒?如何息怒!此事知道的人前两天只有朕和皇后,还有你们二人!现在连朝中大臣,民间百姓无一不知!你们说说看,这该如何解决?”
那天在萧奕辞从宫外回了府邸之后,萧璟翎也被召进了宫里,皇帝因为之前迎亲是萧璟翎帮忙迎的亲。所以也召他进宫问了话。
“父皇,此事交由儿臣全权负责!儿臣一定会揪出散播消息之人。”萧奕辞保证道。
他比谁都更不希望这件事情到处乱传。
“儿臣定会协助皇兄查出散播消息之人!”萧璟翎道。
“去吧!务必快速解决此事,以镇朝心!”皇帝摆手道。
“儿臣告退!”二人同时道。
出了御书房后,萧璟翎道:“不如我们分头行动!皇兄派人去䢵国查找证据。我便去抓始作俑者!”
“䢵国那边早就派人去了。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七日左右才能回来。本殿还是和你一起去查。”
“好!”
太子府,绛雪阁内。聂卿萦这两日闲来无聊竟自己画了图纸。让竹沥和小豆芽按照图纸的样式制作一个秋千。而萧奕辞急忙封锁了消息,聂卿萦不曾外出,所以并不知道如今外界所传。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她忧心,好好养伤。
“公主,秋千已经做好了,你看看和图纸上画的一样吗?”小豆芽连忙将聂卿萦给带到阁外来观看成果。这里有一棵歪脖子树,正好用来做秋千。
聂卿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公主赶快试一下吧?”竹沥建议道。
聂卿萦走过去坐在秋千上。而竹沥在后面推。小豆芽站在旁边观看着。
难得有一个可以解解闷的玩物。她玩得可高兴了。
萧奕辞刚好从外面路过来看她,看着她玩得很高兴的样子。他似乎一点也不忍心打扰。
而小豆芽便恰巧看见了外面的萧奕辞。连忙对聂卿萦道:“公主!太子殿下在外面呢!”
“哦?是吗?”聂卿萦注意力分散侧头去看门外。左手便没有注意抓秋千绳子。受伤的右手好不容易刚结痂的现在又使纱布浸了血。
秋千慢慢停了下来,聂卿萦这才拿开右手。
“公主,你的手出血了!”竹沥见着了,连忙叫了一声。
萧奕辞听见了,这才快步走了进去。聂卿萦站起身,准备去看他。却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见过太子殿下!”两个丫头连忙行礼。
“快去将金创药和纱布拿过来!”萧奕辞吩咐道。
然后又径直拉着她的左手臂去了凉亭里面坐下。
他抬起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刚结的痂就这样被磨掉了。
见他微微蹙眉,聂卿萦只好开口道:“不疼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
“好很多?好很多还能流血吗?”萧奕辞直接二连问她。
“刚才只是个例外!”聂卿萦替自己辩解道。
“早知道对你伤口恢复有影响,本殿不该放任小豆芽和竹沥二人替你搭秋千!”
这时候两个丫鬟刚好拿着东西过来。便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萧奕辞说的这句话。于是脚步放慢了些。
“你们二人还不快些!”萧奕辞催促道。
“唉?你那么凶干什么!”聂卿萦两眼干瞪着他道。
萧奕辞没有理会她,而是拧起盆中的白布替她擦走手旁边的血迹。
白布靠近她伤口的时候,疼得她直接一缩。
萧奕辞抓住她的手道:“不要乱动!”
“……”不动就不动,那么凶干什么?
趁他帮自己包扎的时候,聂卿萦又问了一句:“你这两日干什么去了?我这两日都没有见到你。”
“本殿近些时日有些忙,萦儿多担待一下!待本殿忙过了,就过来陪你。”萧奕辞边帮她缠纱布边说。
“嗯!好。”
萧奕辞又叮嘱两个丫鬟道:“还有你们二人,看着她些,莫要再让她的伤口再裂开了。”
“知道了!”二人应声道。
“你到用不着这样叮嘱,我也不会再让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她道。
“不行,你的手伤毕竟是因为本殿而受,自然得重视起来。”
“知道就行!”聂卿萦应声道。
“你到知道给本殿挖坑跳了。”他宠溺地弹了一下她的前额。
“啊!疼……”聂卿萦捂着自己的前额。
“刚才不是挺坚强的嘛?”他调笑道。
“这能一样吗?这可是前额骨啊!皮薄,懂吗?”聂卿萦指着自己的前额道。
“好了,不能再耽搁了,竹沥,小豆芽,你们二人照顾好她!”他放开她的手,朝她们吩咐道。
然后便径直离开了这里。聂卿萦似乎有些不解:“你们说,他最近在忙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二人摇着头道。
永福宫内,太后也得知了此事。
“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嬷嬷道:“听外界所说确实如此!太子妃的身份如今都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哀家瞧萦丫头也不像那样的人。”
“老奴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皇上和皇后不是这样觉得的。”
“哀家看他们那些人,无非就是想给萦丫头添堵罢了!”
“娘娘说得是!”
长秋殿的萧菀韵也得知了这件事。
“缪月,随本公主出宫去看嫂嫂!”
“公主不可!太子殿下特地交代了,这些时日莫要去太子府!”
“那好吧!”萧菀韵妥协道。
哪怕在街上治病救人的君暮澜也得知了此事。他坐在二楼茶室品茶,内心却想着其他事:许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谢府,怡芳阁内。素檀回来禀报:“郡主,事情已经办妥了!”
“可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给查了去。听闻熠王最近不是在查始作俑者吗?你选个合适的时候将人给放过去吧!本郡主倒是要看看,她这次如何应对?”能给她找不悦。她可高兴了。
这样僵持了一天。本以为会很快找出始作俑者。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萧璟翎当街寻到了一个与聂卿萦有着九分相似的女子。但是那女子如今只是一身素衣。听说是她亲自过来探寻自己的身份的。不过她先前一直居住在一户普通人家那里,因为是他们所救,她只是去报恩的,才一直没有现身。
也刚好因为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她才鼓起勇气来了殷城。
第八十五章:真假汐涴公主
这件事很快在城中传开了。萧璟翎找到了这个与聂卿萦九分相似的女子秘密进入宫里。将她带到皇帝和谢皇后面前。
兴德宫内,皇帝与谢皇后正襟危坐在主座上。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萧璟翎作揖行礼。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素衣女子跪在地上。标准地行礼。
“抬起头来!”皇帝道。
素衣女子从进宫开始整个头都是低着的,似乎不曾见过这一场面,被震慑到了。
她微微抬起头。注视着主座上的人。
“像,果真是像。”谢皇后开口微微道。
“你说你就是汐涴公主,你可有证据让朕信服?”皇帝问道。
“小女名叫聂卿萦,是䢵国嫡三公主。本于两个月之前嫁于夜宸太子为妃,却因为半路遭遇刺客追杀,被逼至悬崖。险些丢了性命,幸得好心人相救。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伤好以后,小女觉得一直在别人家住着不好,便决定来到夜宸,却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这才让小女有了顾虑,不敢明目张胆认回身份。”
“即使如此,你所说的还是不能让本宫和皇上信服。”谢皇后开口道。
素衣女子无奈,只好摸出自己身上的玉佩。“这是小女的贴身之物,是母后亲自赠予小女的。小女平时在䢵国贪玩是不错。但小女还是拧得清轻重的,和亲之事不敢怠慢。可没曾想却发生了此等事情。”
皇帝的贴身太监立即过去将那玉佩拿到皇帝面前。
皇帝拿着看了看,道:“这确实是王室之物。普通百姓是不会有这等物品。”
“把此物归还给她吧!”皇帝将玉佩递给了太监,太监随后归还。
就等皇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声音。
“太子殿下到!”
不一会儿,萧奕辞便走了进来。他看了一下地下跪着的素衣女子。然后微微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辞儿!此人才是真的汐涴公主,你觉得该当如何?”皇帝淡淡地问。
“父皇,儿臣觉得不该那么早下定论,此人万一是冒充的,便得不偿失了。”
“冒充?此人信物在此,说辞大致不差,礼仪准确,举止大方,颇有一国公主之感。要说是冒充,也该是现在太子府那位才对!”皇帝对他所说的话很是不满。
“父皇,您何不等䢵国那边证实过后再做决定?”萧奕辞问道。
“辞儿,你怎能质疑你的父皇,莫不是你现在爱上了那个假公主,想要与你的父皇作对不成?”谢皇后道。
这时候,旁边站着的萧璟翎突然也上前来,道:“父皇,母后,不如听皇兄一言!等事情证实之后再作决定?”
“翎儿,你这是干什么?你也想忤逆你父皇和本宫不成?”谢皇后听见他居然在帮助萧奕辞,心里的火顿时就上来了。
“吵什么!小福,给汐涴公主安排一个住所,让她暂住在偏殿内!”皇帝直接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素衣女子被带走后,皇帝按了按太阳穴。然后道:“辞儿,你尽早处理了这件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你三天之内没有处理了府上的那个女人!可别怪朕亲自派人抓了她。欺君可是死罪,她逃不了!”
“父皇,她不是假的,一定是父皇搞错了,一定是……”萧奕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都给朕滚出去!”皇帝听了他还在为那个女人辩解,连忙吼道。
“皇兄!走吧!父皇如今在气头上。”身旁的萧璟翎连忙劝道。
“儿臣……告退!”萧奕辞紧了紧拳头,慢慢站起身。二人就这样径直出去了。
“刚才那个人,皇弟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萧奕辞问道。
“是走在大街上,被我派出去的人意外寻见的。”
“这件事怎么会那么巧,皇宫一出现太子妃身份被质疑的问题,就出现了?”
“皇兄是怀疑此事是有人蓄意为之?”
“未尝不可!本殿去会一会刚才那个人。”萧奕辞说完便离开了。
太子府,本以为此事瞒得很好,聂卿萦不会知道。可当她亲自去正厅为萧奕辞送点心的时候。却无意间听到了些什么。
“唉?你知道吗?咱们府上这位太子妃是假的,宫里出现的那位,才是真的。”一个侍女道。
“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没骗我吧?”另一个侍女不相信地问道。
“这还能有假?宫里那位都已经被妥善安置下来了。看来这太子妃之位,怕是要易主了。”
“这怎么能叫易主,咱们府上这位多半是犯了欺君之罪。恐怕会被处死的。”
“那也太可怜了……”其中一个侍女瞧见不远处站着的聂卿萦。连忙跪了下来。
“太子妃……”
另一个也应声跪下。
聂卿萦缓慢走上前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奴婢知错了!太子妃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两个侍女连忙求饶。
“你们刚才好像在说什么宫里那位……对吗?”
“太子妃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府上太子亲自交代过。此事要是让太子妃知道了。小命可不保了,二人可怕这件事传到主子那里。她们的下半辈子就给交代在这里了。
“是他不让你们说的,对吗?”聂卿萦手中的糕点盘子应声落地。她问道。
就在两个侍女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一个领头侍卫出现了。
他径直走了过来,“见过太子妃!”
她只是看了一下他一眼,然后道:“原来他这两天那么忙,是因为这个……”
“太子妃……”那个侍卫想说些什么,但是她却离开了这里。
“府上私底下议论主子,每人去受刑房领二十大板!”那个侍卫冷声吩咐道。
“是!”二人连忙应声。那个侍卫也离开了此处。
皇宫,宝华殿内。萧奕辞慢慢踏了进去。只见那女子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绣衫罗裙,坐在一副琴面前,静静地弹奏。
见到有人进来。她便停止弹奏。站起身来,微微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眼前这位知书达理,仪态端正的女子,很刺他的双眼。他良久之后开口道:“抬起头来!”
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了面前这个人的目光。
是很像,连声音都很难分辩,几乎差不多,可是眼神不同。此人眼神暗淡,心思深沉。似乎从她眼中,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他的萦儿。眼睛很漂亮,眼神深邃但不失活泼,乐观。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尽显自己的情绪好与坏……
“太子殿下一直看着我作甚?”她被盯得很不自在地问。
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公主这琴抚得甚好!”他轻声道。
她从旁边走了出来,慢慢走到萧奕辞的面前,道:“太子殿下见笑了,我不过是会一点皮毛罢了。先前若不是母后非逼着我去学六艺。我肯定也不愿意勉强自己去学的。父王母后,以及两位王兄,他们都很惯着我,所以比起学六艺,我倒是更愿意去玩……”
所说竟真的相差无几……
“只是……太子殿下,如今真的汐涴公主已经出现了,不知殿下什么时候才能接我去府上?”她试问道。
他并没有作声,只是想通过谈话找出破绽。可惜终究是他自己估计错了。
“莫不是真的如皇后娘娘所说,太子殿下对那个假的汐涴公主动心了不成?”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真是如此,我也能宽宏大量,不如太子殿下带我入府后,我便安排让那个假公主给你当个妾也未免不可……”
“你算什么东西……”萧奕辞听了这句刺耳的话,心里很不爽。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的人。他直接一手掐住了她的纤细的脖子。慢慢用力……
她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殿下……这……是何……意?”她用双手连忙去搬开他掐着她脖子的手。
“本殿劝你,如果还想要自己的小命,记住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否则,别怪本殿不客气……”
“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不能弃两国安危……不顾!”听见她这么说,萧奕辞手上的力气又紧了紧。
“哼!本殿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说完,他用力一甩,直接将她给甩起撞到了桌椅上。
“嘭”的一声,她一吃痛,撞得头昏目眩。
她趴在地上,还不停地说:“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就在这时,被派来伺候这个女子的宫女走了进来,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参见太子殿下!”两宫女连忙行礼。
“汐涴公主不小心撞倒了桌椅,本殿心里甚感自责,快些将她扶起来。”说完,便意味深长地撇了一眼地上不远处狼狈地人。便拂袖离开了。
二人应声连忙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去扶她。
“汐涴公主!没事吧?”女子摇了摇头。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萧奕辞直接出了宫,便回了太子府。
他走进了绛雪阁,但只见她房门紧闭。两个侍女也静静地站在外面。
萧奕辞走上前,看见竹沥和小豆芽手里一人端着糕点,一人端着瓷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您劝劝公主吧!从早晨到现在,公主已经好几个时辰不曾进食了,还将门给反锁了,我们都进不去。”小豆芽连忙道。
“反锁了门?”萧奕辞听后,不由得一惊。
“叩叩叩!”萧奕辞连忙敲了几下门。
“萦儿,快把门打开,你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本殿问你们,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问。
“奴婢们不知道!只是今天一早公主去了一趟正厅给殿下您送糕点。然后回来就这样了。”
萧奕辞似乎已经猜出了所以然了。“萦儿,你快把门打开……”萧奕辞又敲了几声。可是还是没有人出声。
“你若是再不开门,本殿便去将府上乱说之人给杀了!”
里屋,聂卿萦紧靠在床沿便,坐在床头。就这样不作声。可是一听见有人拿别人性命说事。她便回过神来。
她连忙下了床,连鞋袜都没有来得及穿,便直接赤脚去开门。
见门打开了,萧奕辞看见她的神情似乎不大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萦儿……”他本来想说什么,却见她转身朝里面走去。
他只好接过一盅汤,朝里面走去。
她静静地坐在床头。尽量不去看他。萧奕辞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准备喂她喝。
聂卿萦看了他一眼,心里堵得慌。直接拂掉了他手上的东西。
“嘭”的一声,瓷盅应声落地。鸡汤也洒了一地。
但他并未凶她,而是慢慢蹲下身,准备捡起碎瓷片。
聂卿萦余光撇了一眼,准备起身阻止他,但是心里犹豫了。
他收拾好碎瓷片,然后看着她赤裸的双脚就这样在地上,心里很不舒服。
“地上凉!快把鞋穿上!”他拿起她的鞋子,准备帮她套上,可是她却移开了脚。萧奕辞一下子扑了个空。他尴尬地收回了手。
她站起来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他慢慢站起身,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
“萦儿,对不起,是我不该瞒着你……”
聂卿萦冷笑了一声,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已经听腻了。”
第八十六章:瞒她,受刑
“我现在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听这三个字,我只觉得自己很讨厌你!”
“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口中的为了我好!更讨厌自己被最亲近之人瞒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所以什么都瞒着,都不告诉我,对吗?”她质问道。
“本殿只是不想让你卷入其中,只是想看见你一生安好,无忧无虑……”
“晚了,从我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她冷声笑道。
他顿了顿,道:“不管怎么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本殿都会和你站在一处。哪怕为千夫所指,也再所不惜。”
“是吗?”她有些迷惑。“那你敢忤逆自己的父皇吗?”
这句话硬生生砸在了他的心上,令他喘不过气来。他暗自紧了紧拳头,淡淡地道:“虽不能忤逆父皇,但本殿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是汐涴公主,娶不娶她人终归不能影响到本殿对你的心意。倘若非要鱼死网破,那便带着你远走高飞,你想去哪里,便陪你到哪里。”
听完他一席话,她抬起了脑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美梦虽美,但终究是梦。我现在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道。
“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问道:“那你是否信我是汐涴公主?”
这句话问得他不知所措,他只是这样看着面前的人。
萧奕辞直接甩门而出,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
门哐当一声就被打开了,只见聂卿萦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脸色更加难看。二人见萧奕辞这么离开了。连忙跑了进去,扶起地上的聂卿萦。
“公主!你怎么样了?你可不要吓小豆芽啊!”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小豆芽整个心都是揪着的。
扶她坐在床边之后,聂卿萦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公主……”
竹沥拉了一下小豆芽,“小豆芽,让公主一个人好好待一下,我们先出去。”
小豆芽只好放开扶住聂卿萦的手,跟着竹沥出去了。
二人走出去后,小豆芽就唠叨个不停。
“竹沥姐姐,公主和殿下这是怎么了?他们又怎么会吵架?”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吧?”
“那可怎么办?我跟在公主身边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公主这样……”
“要不你去找一下齐侍卫,然后问一下情况?”竹沥建议道。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暗处的侍女将其尽收眼底。
第二天,聂卿萦收到了皇帝口谕,要求她入宫一趟。
马车上,小豆芽很不解地问:“公主!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让你进宫?”
“父皇口谕,我岂敢抗命不遵?”
“可是……公主,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而且我左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小豆芽按了一下左眼,然后道。
“你就是太敏感了。”她拍了一下小豆芽的肩膀。
“可是公主,这几日我连齐侍卫都没有看见,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小豆芽,你多心了。我先休息一会儿,到了叫我。”话毕。她开始闭目养神。
兴德宫内,皇帝和皇后已经等候多时了。谢皇后有些不耐烦了:“人怎么还不来?莫不会是畏罪潜逃了?”
而待在一旁的萧璟翎也紧了紧拳头。这次二人一同召她问话,她又该如何应付?他又不能袖手旁观,但他却无法阻止。他不自主握紧了拳头。
只听见外面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太子妃到!”
一身着淡青蓝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儿媳给父皇,母后请安!”她跪下行礼。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宣你进宫?”皇帝开口道。
聂卿萦微微低头,道:“不知!”
“你可知罪?”谢皇后开口道。
“儿媳不知犯了何罪?还请父皇和母后明示!”
“你冒用他人身份,企图蒙混而过,如今马失前蹄,还不知罪?”谢皇后道。
“冒用他人身份?儿媳岂敢,怕是被蒙蔽之人是父皇及母后吧?”
“大胆,乡野平民果真是没有教养。什么话都敢口出狂言!”谢皇后呵斥道。
“母后莫气!凡事得讲究证据。不知母后有多大把握?”聂卿萦淡声问道。
“来人!将汐涴公主给带上来!”谢皇后吩咐道。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边。
她过来跪下行礼:“小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太子妃,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问道。
“这有何难?这脸也可以做假,儿媳怎能信服?不如让儿媳亲自为眼前这位公主看上一看,这样才有显公平?”她故意撇了一下旁边跪着的人。
“皇上,皇后娘娘,不可!小女的脸何曾尊贵!岂能让无知小辈去碰!如若这样!小女倒不如死了了事。也免得活着受众多的委屈!只是这样的话,两国之间的情谊必然荡然无存了。”
居然这么抵抗,果然有问题。她的嘴角勾起。
“如今是你有问题,你有什么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皇帝脸色微变,然后问道。
“如果不让儿媳亲自证实!那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媳可受不起!”聂卿萦直接斩钉截铁地道。
“你……”皇帝气得不行,用手指着面前的人,先顺了一口气。
“皇上,臣妾觉得倒不如换一个方式?也好让她真的信服。”谢皇后对着皇帝说道。
皇帝摆了摆手,让她试一下。
“本宫觉得,既然你们二人都各执己见,不如都拿出信物来,也好看看是不是䢵国王室之物?”
信物?的确,王室之物,怎能那么轻而易举拿到?
聂卿萦在自己腰间摸了几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对?我之前的玉佩哪儿去了?
而旁边之人直接摸出了那块玉佩。聂卿萦盯着旁边之人手中举着的玉佩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
这玉佩不是我的吗?怎么会在她那里?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母后在小女来夜宸和亲之前,亲自给小女之物。”
“太子妃,你的信物在何处?”皇帝冷声问道。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知道这玉佩前些日子确实没有佩戴过,但是却并不知道现在在何处。
“太子妃愣着干什么?”谢皇后提醒道。难得有打压她的机会,她怎会放过。当今太子竟敢违背她的懿旨,只给她说了一句要带这女人回去,还未经她同意,就这样给带走了。他这是没有将她这个一国之后放在眼里。
“信物亦可造假,说不定连她整个人都是假的!”聂卿萦道。
“乡野平民果真是不识货,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只有皇室和达官贵族才能使用,你又怎会识得真假?”“汐涴公主”连忙对她说道。
“哦?是吗?那万一是有人将其盗走,然后辗转到了你的手上,也并非说不通!”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污蔑之罪,你受得起吗?”
“不瞒你说,你手上的玉佩可是我的东西?就算是偷东西,也该是你!”
“大胆,这东西本就是皇室之物,我一国公主怎会自行偷窃?恐怕你的玉佩才是假的……”
“住口!吵什么吵!还像样吗?”皇帝连忙呵斥道。
“就算信物说不通,但这六艺总不会有假!礼仪事态还是明了。何人不知䢵国三公主是有名的才女,虽说贪玩是不假,但六艺未曾落下!而今太子妃前些时日进宫学艺。宫廷众人皆看在眼里,你有什么可解释的?”然后又补充问道。
“儿媳若说落水伤了脑袋!不知父皇和母后可信?”她轻声道。
“一派胡言,满口谎话!如今本宫都不知道你所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皇上,皇后娘娘,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小女身份被占用如此之久,该人其罪当诛!”
来人竟想将她制于死地啊?她果然是小看了。
“你还是早些如实招来为好,免得多吃些苦头!”谢皇后道。
“皇后娘娘这是准备屈打成招吗?”聂卿萦连称呼都变了,她已经不想顾及什么了。毕竟他们都等着她认罪,去堵住悠悠众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一旁的萧璟翎按耐不住了,连忙上前跪在地上道:“母后,这样是屈打成招!不能让众人信服!”
“翎儿,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顶撞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吗?”
“熠王殿下何须如此,此事与殿下无关,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聂卿萦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萧璟翎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站了回去。
“来人,用刑!”皇后冷声吩咐。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太监拿着棍子和一根板凳走了过来。
“给本宫打到她认罪为止!”
“是!”两太监应声连忙上前拉住聂卿萦的胳膊,将她带了过去。
萧璟翎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是终究收了回去。
聂卿萦被迫趴在长凳上,一声又一声打板子的声音响起。震得他心里难受。他暗自紧了紧拳头。
落了二十大板之后,皇帝示意停手。“你若如实招来,这责罚便不用再挨了。”
聂卿萦突然冷笑道:“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不用再挨?呵!皇上要的不过是一个对众人的交代。所以必须有人担罪对吗?”
见皇帝不作声,她又补充道:“只是要让皇上失望了!这算盘打错了地方。这罪责,我可受不起!”
皇帝气急败坏,连声吩咐:“给朕继续打,朕就不相信!她还一直闭口不言!”
随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衣衫见血了。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声音:“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到!”
“皇上这是好大的架子!便可以不分是非在这里打人!”太后走了进来。看了看趴在长凳上的聂卿萦。示意身旁的孙嬷嬷将其扶了起来。
“母后,您怎么来了?”皇帝连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哀家要是不来,皇上是不是要将萦丫头给打死。让她屈打成招是不是?”
“母后,不是这样的,皇上这是秉公处理,只是这女人嘴硬,不肯招,这才用了刑!”谢皇后连忙起身解释道。
“她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怎会不知?她是哀家的孙媳妇。动她就是跟哀家过意不去!是要跟哀家翻脸!”
“母后,您这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她这种人死不足惜!”皇帝道。
“她这种人怎么了?哀家不管,要是萦丫头没了性命,哀家会跟你们拼命!”太后指着众人道。
“母后,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人才该是您的孙媳妇。您莫要被有心之人哄骗了去!”皇帝指着“汐涴公主”解释道。
太后的目光这才落在了旁边站在不远处的人身上。
“太后娘娘!”女子微微行礼道。
“哼!”太后只是轻撇了她一眼。就看向皇帝。对他说:“哀家听尘儿说此事疑点重重。皇上到不如多等几日,待尘儿派的人回来后再证实到底谁真谁假?”
“母后考虑周到,是朕心急了。”
“来人!将太子妃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很快她便被人带着从萧奕辞身旁路过。她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
第八十七章:真相大白了,回府
“都散了!在这儿碍眼的急。”太后说完就出了兴德宫。剩余的人也都散去了。
长秋殿内,缪月连忙跑进去禀告此事。只见萧菀韵在不耐烦地踱着步子。
“缪月,怎么样了?”
“公主!奴婢听人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直接当场责罚了太子妃。幸得太后娘娘阻止,这才停止了责罚。现在太子妃被打入了大牢,听候发落!”
“什么?”萧菀韵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她原以为只是召嫂嫂进宫问话而已,却没有想到还被责罚。
“不行!本公主现在要去看看嫂嫂嫂。”说完,就踏步往外面走去。
刑部大牢里。灰暗无比,光线暗淡,环境潮湿。聂卿萦由于臀部受了伤,只能趴在床榻上。
“把门给本公主打开!”萧菀韵吩咐道。
狱使小卒应声连忙将锁打开。萧菀韵连忙跑了进来,扶着她的手臂,满脸担忧地问道:“嫂嫂,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
“是有些疼,缓一缓就好了。”聂卿萦强笑道。
“缪月,快……快给嫂嫂上药!”萧菀韵连忙摆手道。
萧菀韵用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缪月为其上药。
“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菀菀先来看我。”她看着萧菀韵道。
“嫂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责罚你?还有太子皇兄,他为什么也不来看你?”
聂卿萦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太子皇兄怎么能这样!菀菀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不用了,菀菀,你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是嫂嫂……”
“缪月,带菀菀回去!”聂卿萦对已经给她敷好药的缪月道。
“公主!还是听太子妃一言,先走吧!”缪月道。萧菀韵知道,再待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只好作罢。
宝华殿内,“汐涴公主”坐在软榻上,淡淡地喝着茶。
欺君之罪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果真是命大。看来得早些让她认罪……
“紫菀公主到!”殿外响起了声音。“汐涴公主”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看着那抹玫红色缎裙女子入内。
“你便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公主?”萧菀韵问道。
“哦!你可是紫菀公主?我可是你皇嫂呢!”她站起身道。
“呸!就你,还皇嫂,本公主还不认!就算你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又如何?假的就是假的。虚伪之人也敢跟本公主攀关系!”萧菀韵的娃娃脸凶起来也是挺震撼的。
“我知道紫菀公主与那个假公主关系好,可事实就是如此,她活不了。”因为她会提前动手除了她,不会让她有机会翻盘……
“你……”萧菀韵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萧菀韵就此作罢,便径直离开了。
萧菀韵在回自己寝殿的路上,恰巧看见了萧奕辞。便连忙冲上去问道:“太子皇兄,你怎么不去看嫂嫂?”
“她一介罪人,怎劳本殿亲自去看?”萧奕辞冷道。
“不是这样的,太子皇兄,你肯定弄错了,她是菀菀的嫂嫂啊!”
“菀菀,你还不明白吗?她是假的,是骗子。她骗了我们所有人!”
“太子皇兄,你不能这么绝情,不能这样……”萧菀韵抓住他的胳膊肘道。
“认清现实吧?她不是你嫂嫂。”萧奕辞甩开她的手,便离开了。暗处的人将这一场景收入眼底。
怎么会这样?太子皇兄是真的打算不救嫂嫂吗?
对,我去找皇兄,他肯定有办法……
说完,她便出宫去了熠王府。
熠王府,石阙进书房禀报。
“殿下,紫菀公主来了!”
“她来干什么?”
“属下不知!”
几分钟后,萧璟翎到了正厅。萧菀韵立即开口道:“皇兄,你救一下嫂嫂吧!她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了,再关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菀菀,你别冲动!此事还有转机!”
“转机?”
“对,宫里的那个女子有问题,本王与皇兄打算将人引出来!”
“这么说,那女子不是汐涴公主?”
“是不是也得证实了才知道!但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以这是一个局?”
“嗯!菀菀,你还是先回宫吧!免得落下口实!”
事情很快到了深晚,小狱卒拿着食盒走了进来。
看见一道道食物放在她面前,她慢慢坐起身。
“今日这食物倒是有些丰盛!”聂卿萦道。
小狱卒低拉着脑袋道:“小的是受太后娘娘的意思,进来看太子妃您的。”
“太后娘娘的意思?那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
“小的怕被他人认了去,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是这样!辛苦了。”
“太子妃还是趁热吃了吧!”小狱卒劝道。
聂卿萦看了看吃食,准备拾起筷子,夹菜开吃。
但是又顿了顿,道:“你怎么还不走?”
“小的要将餐盒带回去,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是这样啊?”只见小狱卒点了点头。
聂卿萦只好夹起菜,准备往嘴里送。只是突然又停手。道:“我没有胃口,今晚还是不吃了。”
这送饭的小狱卒明显和之前的不一样,她怎敢不警惕一些。还要盯着她吃完……
小狱卒一顿,连忙道:“太子妃还是吃了吧,莫要拂了太后娘娘的美意!”
“那我要是不吃呢?”聂卿萦坚定地说。
“……”小狱卒突然抬起头来,那一双眼睛格外熟悉。他突然从背后摸出了一把明晃晃地匕首,起身朝聂卿萦刺去。
他口中说道:“你不该那么多话,受死吧!”
就在匕首即将刺进聂卿萦的心口时,突然一个玄色蟒袍身影出现一脚踢开了那人手中的匕首。再一脚将他踢至墙上撞击了一下。
那人看清了来人。“怎么是你?你不是……”
“就你,也配动她?”萧奕辞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然后冷声道。
“来人,将他抓起来!”萧奕辞吩咐道。
那人被带走后,萧奕辞才将目光放在聂卿萦身上。
“你来了……”聂卿萦开口道。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是不是很疼?”萧奕辞担忧地问道。
“看见你就不疼了!”聂卿萦摇着头说道。
“走吧,本殿带你出去!”他放开了她,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出了牢房。
宝华殿内,一个小宫女前来禀报。女子听后手中茶杯应声落地。
“什么?失……失败了?”她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个人死在牢里,然后伪装成畏罪自杀。让她签了认罪书。那么她就能高枕无忧了,好好做这夜宸的太子妃,可终究是她大意了。
突然外殿又来了一个小宫女,道:“汐涴公主,奴婢奉皇后娘娘口谕,让您去兴德宫一趟!”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兴德宫内,一个身材娇小的人跪在地上,主座上坐着谢皇后。
“见过皇后娘娘!”
“不知你身旁这人你可认识?”谢皇后问道。
女子抬头瞧了两眼,道:“不认识!”
台下的人一惊,她居然不认,难道是想推她定罪不成?
“等等!”聂卿萦的声音直接从外面响了起来。
她踏步走了进来,萧奕辞也紧跟身后。
聂卿萦将目光放在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此人想致我于死地,母后,不如让儿媳亲自来查?”聂卿萦微微行礼道。
谢皇后只是轻微点了一下头。聂卿萦细看出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便走上前,右手抬起擦过那人的脸。不一会儿,面具就给揭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玉眉?”谢皇后大吃一惊喊出了名字。
“既然被你们识破了,我也不隐藏了!我就是想杀了这个女人,替主子报仇!”玉眉吼道。
“你主子的死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聂卿萦不解地问。
“如果不是你,主子不会死,所以我才趁这个机会,将你除掉,哈哈哈……”
“不,你这是在包庇她?”聂卿萦轻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她没有关系!”那女子连忙解释道。
“哦?既然没有关系,这传播谣言之事总与玉眉有关吧?”萧奕辞开口道。
玉眉停住了笑声,道:“没错,是我传的……”
当日皇帝与皇后二人的谈话她可是一字一句给听见了。
主子已死,她在宫里无依无靠,随波逐流。原以为自己会和蓉妃下场一样,可是幸得嘉宁郡主相救,她才能死里逃生。然后在宫里成了嘉宁郡主的眼线。
那日她无意间听见……
“你说什么?太子妃身份有问题?”皇帝听后很是惊讶。
“这几日她在宫里的种种迹象表明,不由得让人怀疑!”谢皇后道。
“过些时日,朕便宣她进宫!”
她听见后,便把信息连夜传给了嘉宁郡主的人。而这件事很快也在朝内外传开。
“真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谢皇后道。“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带下去,乱棍打死!”
很快,玉眉便被拉下去了。那女子以为她走了,便安然无恙了。哪知萧奕辞亲自呈上证据。
“母后,这是儿臣派人䢵国王上和两位王子那里寻来的口供!”
“苏嬷嬷,拿过来!”
“是!”苏嬷嬷应声便将东西递到谢皇后手里。
谢皇后看后心里气急败坏:“大胆,无知小人也敢哄骗本宫和皇上,真是不知死活!”
口供上说汐涴公主未曾离开过他们视线,而且的确如聂卿萦所说,汐涴公主落水之后性情有些变化。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谢皇后问道。
女子慌了,她未曾想过冒充别人还会有生命危险。就是因为正版没有死,死的便是她。
“来人,将她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谢皇后吩咐道。
女子就这样被带走了。
“看来,是本宫多疑了,你莫要放在心上!”谢皇后对着聂卿萦说。
“儿媳怎会那么小气,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儿媳先回去了。”
“儿臣告退!”谢皇后点了点头。
很快他们二人便离开了。
萧菀韵得知聂卿萦出来了,连忙跑了过来,恰巧遇见要出宫的聂卿萦和萧奕辞。
“太子皇兄,嫂嫂。”
“菀菀,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们!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萧菀韵问道。
“对啊,小豆芽也很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豆芽得知自家公主出来了,便进宫来亲自接她回府。
“事情是这样的……”回忆起前几天的事情。
那日,太子府内,小豆芽与竹沥因为他们二人吵架的时候。
“本殿自是信你,但光是本殿一人信又有什么用?如今朝中大臣,平民百姓皆不信服。”
聂卿萦听后猜测道:“你是说此事是有人蓄意为之?”
“本殿去宫里见过那个和你长得相同的人,她的行为举止和说辞竟和之前的传闻相差无几。而且此事在朝内外传得不可开交!恐怕是有人想要离间你我二人!”
“只要揪出那个谣传信息之人,便可解决此事!”
“可那人丝毫不露马脚,该怎么去查?”
“将计就计!”
聂卿萦心里一顿。他握住她的双手道:“只是得暂且委屈一下你了。”见他眼神担忧,她便心里清楚了。
“我这是非受伤不可?”她问道。
“总归是为了不让贼人奸计得逞。本殿会安排好一切!”聂卿萦只是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你们要瞒着菀菀,害得菀菀白担心”!萧菀韵抱怨道。
“这件事自然少一些人知道要好一些!”萧奕辞道。
第八十八章:小黄鸭绣得不错
“好了,你先回寝殿吧!本殿也要带你嫂嫂回去了。”
“好!你们慢走啊!”
二人随即上了马车,便离开了。
谢府,怡芳阁内。素檀连忙走了进去。
“事情怎么样了?”谢婉宁问道。
“回郡主,宫里传来消息说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谢婉宁听后很是震惊。“那个女人可有说了什么?”
“郡主放心,奴婢已派人去大牢里处理那个人了。”
“那就好!”谢婉宁松了一口气。
太子府,绛雪阁。
“公主!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小豆芽问道。
“昨天菀菀来大牢已经给我上过药了。没有什么大碍!”
“公主,这怎么能不上心?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伤哪能那么快好?”竹沥也开口道。
“是啊!竹沥姐姐说得对!”
聂卿萦只好妥协了:“行,本公主可说不过你们两个!去拿药吧。”
不一会儿,药便拿来了。聂卿萦乖乖趴在床上。等着小豆芽上药。
“公主!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受伤。手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些,现在倒好,又伤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这又怎么能说得定?也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个人口中审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出来。”
“唉?小豆芽,你说,我要不直接去寺庙里求个平安符过来!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些伤了。我可不想就这样将自己的小命给交代了……”
正当小豆芽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看见萧奕辞轻步进来了。她本想要提醒一下自家公主。可是萧奕辞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向她招了下手,示意她推下。
小豆芽只好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嗯?小豆芽,你觉得本公主的提议怎么样啊?”聂卿萦根本不知道现在给她上药的人是谁?索性也没有多想什么。
萧奕辞则坐在床沿边轻轻地给她上药。听着她说话……
“小豆芽,你说话啊?不会成闷葫芦了吧?”聂卿萦还不死心地问道。
她很疑惑:小豆芽怎么不说话?那上药现在的是……
她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个玄色衣衫之人坐在一旁给她上药。
妈呀!??她一把薅过锦被盖住自己的臀部。
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又害羞了?
“你我是夫妻,这么见外干什么?”说完作势要扯开被子继续给她上药。
“不……不行,你还是叫小豆芽进来……”她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放手!”
聂卿萦连忙摇着头道:“我不放……”抓着被子的手更紧了。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放!
萧奕辞突然附在她的耳边道:“夫人若是再不放手!本殿就将小豆芽和竹沥丢进浣衣局……”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聂卿萦只好慢慢松开了锦被,任由他上药。
“还疼不疼?”他突然问。
“疼不疼,你怎么不试试?说好的轻伤来着,这……这都见血了,我也不见你眨一下眼?”聂卿萦抱怨道。
“本殿确实有交代真打一下,然后再假打一下。但如果不做真些,又怎么引得出背后之人?不过本殿还是亲自替你跑了一趟皇祖母那里,才让你少了些责罚。不然打死了,本殿可得不偿失了。”
“呵呵!原来你是怕我死了啊?”他有损失?有我丢了一条命损吗?
“那大牢里怎么解释?你要是再晚来几分,就等着替我收尸吧!”聂卿萦追问道。
萧奕辞替她盖好被子,然后道:“夫人不是也挺聪明的?知道菜里有毒,没敢动嘴。”
“那当然!这点小花招我还是能应付的……”突然发现不对。“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来了?你怎么不提醒一下我?万一我吃了那个菜,挂了怎么办?”聂卿萦歪着脑袋道。
“放心!本殿不会让你挂了!”萧奕辞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嘿!你……”聂卿萦直起身子,没有注意到自己臀部的伤,结果疼得她直哆嗦。
“啊!疼——”
“好好趴着,又碰到伤了!”萧奕辞命令道。
“哦!”聂卿萦只好乖乖趴了回去。
“本殿还有些事情有处理!你好好养伤!”见她点了点头。他便踏步出了绛雪阁。
皇宫,刑部大牢。一个身着白衫的女子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已经布满了鞭痕,发丝被淋了水也乱糟糟的。所见皆是落魄。
萧璟翎踏步进来了,问旁边处刑的狱卒:“审得怎么样了?”
“殿下,她什么也不说!”
“不说?”他慢慢走上前,扫视了一下布满伤痕的身体。视线慢慢落在那张与聂卿萦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上。
他伸出手慢慢靠近那个女人的脸。“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伸手,一把扯开了她的人皮面具。
“你?也配戴着这张脸!”他道。“说,你背后之人是谁?若你如实交代,本王尚且可以留你一命,如果不说,那下场,便会像她一样!”
女子果然朝对面的牢房看去。牢房里,玉眉满身伤痕,白衣已经变成了一件血衣了,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
女子满脸不屑,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熠王殿下何须如此费神?”
“呵!果然是嘴硬,继续给本王打!”萧璟翎抬手道。
“是!”随即又是一阵又一阵的鞭子声传来。
那女子再次被打得痛晕过去。只好将她拖回了牢房。
深夜,一个黑衣蒙面人潜入了她的牢房。霓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不远处。
她慢慢爬起来,去抱住那个黑衣人的大腿,问道:“你是郡主派来救我的是不是?”
“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霓柚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他们责罚我,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黑衣人拿出身上的认罪书,丢到霓柚面前。
“把这个签了!”黑衣人命令道。
霓柚慢慢拿起白纸看了一下,问道:“这是认罪书?我不签这个!”霓柚连忙把它扔在地上。
“你没有选择,你要是不签字认罪,郡主也会受到牵连!”
“不会的,不会的,我什么也没说,郡主不会被拖累的!”霓柚仰着脑袋道。
黑衣人蹲下身说道:“郡主让我给霓姑娘带句话。”
“霓姑娘,不妨好好想一下你的家人吧?莫要因为你一个人拖累了他们……”
“好!我签,我马上签!”霓柚连忙拿起认罪书,咬破自己的食指,便在纸上盖了指印。
“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霓柚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黑衣人一刀抹了脖子。
血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霓柚直接倒地不起。黑衣人消失在了眼前。
第二日,太子府书房。齐珉进门禀告道:“殿下,她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便问:“昨天可有审出了什么?”
“她一句话也没说!”
“杀人灭口,果然是好手段!”萧奕辞冷道。
“可是殿下,她已经认罪了,然后再抹的脖子。”
“畏罪自杀罢了,有什么稀奇的!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谢府,怡芳阁内。“郡主!人已经处理了!”素檀禀告道。
“本郡主这次算盘果然还是打错了!看来得另行它法了。”
“郡主莫要灰心,对付她可有的是机会。”
“幸好动手及时,不然迟早查到本郡主头上!”话尽,她露出了久违的笑。
“大公子!”外面响起了声音。
“小妹,什么事情,让你如此高兴?”谢霖航走上前问道。
“大哥,你不是在宫里很忙吗?怎么回来了?”谢婉宁有些惊喜,毕竟从她回来之后,都未曾见过自己的哥哥。
谢霖航,谢府大公子,过去是大理寺卿副手,后因立功得当今皇帝赏识,被任命为刑部侍郎。谢忠询先夫人之子。先夫人因难产生下谢霖航便离开了人世。而当今谢夫人江漫不过是过来续弦才成了夫人。
“再忙也不能忘了小妹!之前在外办公,深夜回家,你我自然是很难遇见。现在好了,你大哥我现在是刑部侍郎了。外面以后遇见的时间可多了。”
谢婉宁招手让素檀给谢霖航倒茶。“大哥说笑了!大哥才新官上任,这些日子肯定是很忙的。”
“大公子,请用茶。”素檀道。
“小妹,这次事情是你鲁莽了,知道吗?”
“大哥教训的是!不过还是得多亏大哥替我亲自解决了霓柚。”
“你是我小妹!我自然帮里不帮外了。以后切勿再冲动行事了!”
“大哥的话如今是越来越多了!”谢婉宁埋怨道。
“好了,我也要去看一下爹了!”谢霖航无奈道。
“大哥慢走!”话尽,谢霖航便离开了。
太子府,绛雪阁。聂卿萦坐在秋千上,自顾自地荡来荡去。
“公主!您要的桃花羹好了。”竹沥端着羹汤放在凉亭的石桌上。
“哦!我马上过来。”聂卿萦起身移着步子。突然有一个东西不小心掉在了这里,她也没有注意到,就这样去了凉亭。
聂卿萦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怎么没有看见小豆芽?”
“小豆芽吗?她肯定又去跟齐侍卫约会去了。”竹沥道。
“唉!习惯就好,竹沥以后也会遇见自己想要的那个人的!”
“公主!说小豆芽呢,怎么说到我了。”竹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聂卿萦没有再回她,就开始吃起桃花羹了。
萧奕辞走进绛雪阁,便看见草坪上那一抹墨蓝色之物。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的香囊,慢慢朝凉亭走去。
聂卿萦正往嘴里送着桃花羹。没有注意到,要不是竹沥提醒到,她都还不知道。
“见过太子殿下!”
“嗯?”聂卿萦突然将目光移开。看见他手中之物,心里一惊。
“竹沥,你先退下吧!”
“是!”竹沥应声退下。
萧奕辞坐在了她的对面,就这样看着她疑惑的目光。
“你怎么会有这个?”聂卿萦问了一句,想趁他一个不注意,将东西抢过来。
萧奕辞手一收,她抢了个空,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这是给本殿的?”萧奕辞开口问道。
聂卿萦连忙否认:“不是,这是给旺财的!”
这本来是该当做生辰礼物送给某人的,可是某人TMD不领情。索性给他也不用,就说给旺财了。
“夫人这口是心非的话说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本殿知道,这是夫人送给本殿的生辰礼物!”
“你不是不过生辰吗?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还在介怀之前的事?”
“不敢!”聂卿萦连忙否认。
萧奕辞笑了笑,便拿起香囊看了一下。然后夸赞道:“你绣的?”
“不然呢?”
“小黄鸭绣得不错?”
“……”聂卿萦突然满脸黑线。“什么小黄鸭?这是鸳鸯!”她连忙解释道。
“谁家的鸳鸯绣得眉毛鼻子乱飞?说是小黄鸭都高看你了!”
“你……”聂卿萦突然面部狰狞地看着面前的人。
“好了!逗你的,只要是夫人亲自绣的,为夫都很喜欢。”
“算你识相!”聂卿萦说完,便拿起勺子舀了桃花羹往嘴里送。但是却被萧奕辞手一刨。勺子便到了他的嘴边。
聂卿萦瞪了瞪面前这人:“你脸皮可真厚!”
“厚不厚,夫人摸一下就知道了。”萧奕辞咽下桃花羹。然后笑道。
“无赖!”聂卿萦扔下勺子便不去看他。
第八十九章:他身体不好
萧奕辞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的秋千上。“你很喜欢秋千?”他问道。
“也不是很喜欢,只是用来解乏罢了。”然后试问道:“要不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出去玩吧!在府上会闷坏的。”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他不忍心拒绝。道:“那好!只是本殿会在暗处派人保护你!夫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好!”二人各退一步,谁也不为难。
“对了,你明日早点起来,趁本殿上朝顺路,你去看一看皇祖母,最近又在念叨你了。”
聂卿萦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萧奕辞在这里跟她闲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午膳过后,聂卿萦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准备出府。
街市上,聂卿萦犹如在囚笼中被释放的鸟儿一样。深吸一口气,朝着前面迈着步子。
旁边的小豆芽问道:“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君大神医那里啊!”
“可是……殿下不是不许公主去君大神医那里吗?”
“唉!”聂卿萦叹了口气。
“公主,您怎么还叹气了?”
“小豆芽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在这夜宸非亲非故,除了你和竹沥,就没有什么是䢵国之人了。所以我只是把他当成我要好的朋友罢了。”
“真是这样?”小豆芽狐疑。
聂卿萦点了点头,然后又向前面走去。
君暮澜正在外面坐诊,便看见远处朝他走来的聂卿萦。
“您拿着这个药方去抓药,服上两日,便能好了。”君暮澜将药方递给排队的中年大爷。
“多谢神医了!”大爷拿着药方便离开了。
就在下一个人即将上来看病的时候,一个妇女手中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连忙跑了过来。小男孩不停的哭泣,但是整个人脸蛋憋得通红。
妇女直接上前,插进刚才那个人前边。“神医,快救救我家孩子吧!”她乞求道。
“您不要急,先说说这个孩子什么情况?”君暮澜站起身问道。
“我家孩子吞苹果将苹果块儿卡喉咙上了,现在正难受着,神医,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
“……”君暮澜似乎很为难,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有灌水试过?”他问道。
“试了,可是还是卡着的,这可怎么办?”妇女越说越急。
就在这时,聂卿萦站了出来,道:“让我试一下,我可能有办法让他吐出苹果块儿!”
后面排队那些人就在七嘴八舌了。“她能行吗?一个小姑娘家家的……”
“唉?不知道啊,连神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她一个黄毛丫头能办到?”
“是啊!她肯定不行?”
小豆芽有些听不下去了,准备想要上前说上几句,却被聂卿萦拦了下来。
“大娘不如信我一回?毕竟现在君神医也很为难!”
妇女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好,就信你一回。”然后将小男孩递给了聂卿萦。
聂卿萦将小男孩放在地上,让他背对着自己,弯着腰。自己拍着小男孩的脊背。没过多久,小男孩果真吐出了苹果块儿。
妇女见状,刚才还忧心的神情现在变得欢喜。“多谢姑娘了,姑娘真是个大好人!”妇女接过小男孩连忙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聂卿萦回复道。
妇女带小男孩走后,君暮澜继续给剩余五个人看病。然后便随聂卿萦去了对面茶楼。
聂卿萦端起热茶吹了吹,便抿了一口。“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君暮澜道。
“都过去了,提这个干什么?”
“公主可有受伤?”
“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得知她现在些了,他便放心了。“不知公主今日来这里找君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告知君某?”他问道。
“就是之前的事情,我想跟君神医谈谈。”
“公主请说。”
“不久之前菀菀向你表明过心意,我只想知道,君神医这心里是怎么想的?”
“紫菀公主未通情事,她说得话君某也未曾放在心上!”
“可是菀菀待你的心意很明确!君神医难道感受不到?”
君暮澜注视着面前的人:你就这么想将我推开吗?
“公主说笑了,紫菀公主身份高贵,君某一介平民而已,高攀不起她。”
“我就搞不懂了,君神医何必因为身份而有所顾忌。”聂卿萦似乎有些不解地说。
“既然公主懂不了,就不要再纠结了。”君暮澜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对了,君神医,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公主请说!”
“你有没有想过开一个医馆,这样既方便了君神医你看病,又不用担心住房问题,岂不美哉?”
“君某闲散惯了,不管在何处,均可行医救死扶伤。”
“这原因似乎有些勉强啊?”聂卿萦顿了顿,然后说:“要不这样,你我一起开一个医馆,咱们一起救死扶伤可好?”
君暮澜对于她突然其来的决定有些吃惊。“公主,你莫要开玩笑了。公主乃千金之躯,怎能沾染了这市井气息?”
聂卿萦蹙了下眉。问道:“君暮澜,你还当我是朋友吗?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拿身份说事?”
“可是公主也不懂医啊?”他对于她做这个决定始终没有明白过来。
“那我也没说我不懂医啊?今天这君神医不是已经见识到了?”
“公主!这算哪门子懂医?”小豆芽摸了下鼻子,开口道。
“咳咳!”聂卿萦轻咳几声,道:“反正我就懂,我就只问一句,你应还是不应?”
“就算君某应了,可是你的夫君他能应吗?”
“这个啊?我再想一下办法好了,看看怎么说服他!”聂卿萦摸了摸自己下巴,然后说。
很快聂卿萦便回到府邸,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聂卿萦早起便上了他的马车,与他一同进宫。
进宫后,萧奕辞对她道:“你先去皇祖母那里,本殿上完早朝,便去接你!”
“好!”聂卿萦点了点头,道。
二人就在这里分开了。
永福宫内,太后坐在软榻上喝着汤粥。刚将瓷盅交给孙嬷嬷,便听见外面穿传来了声音。
“太子妃到!”
很快,聂卿萦便走上前来,微微行礼:“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萦丫头来了,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朝她招了下手。
“伤可有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对了,皇祖母前些日子有没有按照孙媳要求,在外面多走走,有利于健康!”
“当然有了,萦丫头说的,哀家自然是听了的。”
“那就好!”聂卿萦笑道。
“那哀家承诺萦丫头的都已经做到了,萦丫头什么时候给哀家一个承诺?”
“皇祖母请说。”
“萦丫头与尘儿成亲已经两月有余了,什么时候能如哀家的愿,让哀家抱上小曾孙?”
“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原主的身体不过才十六岁而已,那么早就怀娃?这身体能顾及得过来吗?她不禁扶了扶额。看来,只好先找一个借口了。
“皇祖母,不是孙媳不愿意怀,只是……”见她有些难以启齿。太后立马安慰道:“萦丫头尽管说,出了什么事哀家担着!”
“只是殿下他身体最近不大好……”
“身体不好?”太后听完大吃一惊。
“太子妃这就说得不对了,太子殿下身子骨一向硬朗。按理不该出现身体问题啊?”孙嬷嬷不解地问。
“咳咳!”聂卿萦不禁轻咳了几声。
“孙嬷嬷,我说的是那方面问题……”
“……”孙嬷嬷听完,两眼一瞪。太子妃居然嫌弃太子不行,莫不是……
“孙嬷嬷,你去太医院给尘儿准备一些壮阳滋补的药,一会儿送去太子府。”太后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去!”
“唉?不用了吧?”遭了,要是玩大发了,就不好了……
“怎么不用?哀家还等着你们为皇室开枝散叶呢!”太后道。聂卿萦不好拒绝,便就此作罢了。
很快二人又聊了会儿,萧奕辞便过来了。“参见太子殿下!”守门宫女行礼。
一个身着暗黑色蟒袍朝服的人踏步走了进来。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尘儿来了!”
“孙儿是来接萦儿回府的。”
“好!好,哀家也乏了,尘儿带萦丫头先回去吧!”太后招了招手,道。
“皇祖母保重身体,孙儿告退!”
“皇祖母,孙媳也走了。”太后点了点头,便看着二人离开了。
两人很快便回了太子府。聂卿萦径直回了绛雪阁。萧奕辞换下朝服,便去了书房看折子。
齐珉走进了书房,拱手道:“殿下!”
“什么事?”
“太后娘娘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皇祖母送的?什么东西?”
“滋补的药。”
“告诉本殿干什么,直接送去绛雪阁好了?”
“可是……来人说是送给殿下的,不是给太子妃的。”
“什么?本殿的?本殿要什么滋补的药?”萧奕辞很是不解,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是……是太子妃告诉太后娘娘,说殿下身体不大好,需要壮阳滋补的药,好好补一下!”齐珉刚说完,萧奕辞便将手中的折子往他身上砸去。
气得他直接冒出:“真是那女人说的?”
“属下发誓,句句属实!”齐珉连忙举起手,担保道。萧奕辞瞪了齐珉两眼,便甩袖离开了。
绛雪阁内,聂卿萦坐在软榻上,正在喝竹沥送过来的桃花羹。
“竹沥,这个真好喝!你再去给本公主盛一盅过来!”她将瓷盅递给竹沥,然后说。
“公主,不能再喝了!这东西喝多了容易撑着,更何况公主已经喝了三盅了。”
“那好吧!”
就在这时,外面掩着的门突然发出巨响,好像是被某人给踹开了……
“谁啊!有病啊!连你姑奶奶的门板都敢踹?”聂卿萦连忙站起来,朝外面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喊道。
门开了,一个身着暗青色蟒袍的人影映着太阳光站在门口。他手里提着一坨东西。脸色甚是阴暗,就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踏步走上前来。将东西提到她面前,问道:“夫人可识得这个?”
聂卿萦指了指,道:“这个?这个是什么?”
“好啊!你还敢跟本殿装蒜?”
“我……我没装蒜!”聂卿萦鼓起勇气道。
“哦?是吗?”萧奕辞突然嘴角上扬,将药包丢在软榻上。打横抱起聂卿萦,就往床头走去。
聂卿萦连忙抓住他的衣襟,生怕掉了下来。
“你……你干什么?”聂卿萦问道。
萧奕辞没有作声,而是将她压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的人。
聂卿萦感觉他眼中跳起的火苗,便瞬间明白过来。
完了,他知道了?
她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萧奕辞,你别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我可以解释的!”她连忙道。
“解释?本殿看不用了,直接让你亲自验明便好!”说完,便要去吻她耳垂,却被她躲开了。
“萧奕辞,我错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先起开?”
“不能!”他一口否认,作势又要继续。
“萧奕辞,我……我葵水来了!”
萧奕辞一顿,他低咒:又TMD是这一句!
“夫人下次能不能换一个新鲜点的说辞?”话尽,又打算继续。
“不是,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我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是旺财!”没办法,连这么个誓言都不得不逼得她说了。
萧奕辞能感觉到她这次没敢像上次那样乱动,说不定真的来葵水了……
第九十章:神秘冥阎阁,她痛经了
“行,暂且先放过你!”他起身道。
聂卿萦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她松了一口气。她连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萧奕辞突然犀利地眼神看了过来。道:“不要再让本殿听到类似的话!”
这人……就说说而已,还生气了。聂卿萦砸吧了一下嘴。
见她没有应声,他又重新问了遍:“听见没有?”
“知道了!”聂卿萦连忙答应。
“对了,本殿近些日子要去虎骁营。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时日都会在军营里休息,不会回府。”萧奕辞道。
“哦!那去吧。”
这女人,他都不回府了,都还没有一点正常反应?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本殿说的吗?”他问。
“哦?我应该说什么?”聂卿萦不解地问道。
萧奕辞蹙了下眉:这女人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你就这么巴不得本殿走?”
“嗯?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走嘛?”
“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再过些时日就要入夏了,本殿找尚衣局为你制了些衣裳。现在已经完成大半了,夫人到时候记得派人去取!”
“好!”
话音刚落,只见小豆芽手里抱着一副琴走了进来。却看见除了自家公主还有别人在。突然后悔就这样闯进来了。
“太子殿下在这儿!打扰了。”说完本想带着琴离开了。可是却被聂卿萦给叫住了。
“小豆芽,你放下吧!”
“哦!”小豆芽将古筝放在空位上,便麻溜地离开了。
“小豆芽这就告退!”话说,她可不敢撞破了他们二人的好事。只是他们二人为什么不关门……
“夫人让小豆芽拿琴过来,是想练琴吗?”
“呵呵!我就是闲来无事,练着玩玩。”反正是在府上,弹得好与不好没有多大关系。再说她弹得又不是魔音,没有必要避之不及吧?
萧奕辞突然向她伸出手来,道:“过来,本殿教你弹!”
聂卿萦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中,便走了过去。
她轻身坐下,看着摆在面前的琴。
然后便教她弹了一首他最深刻的曲子。
“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聂卿萦问道。
“这首曲子是母妃以前最喜欢的曲子。本殿学了很久才学会的,叫《云水禅心》。”
“既然这样,我就更要学会了。”聂卿萦道。
“那好,本殿再教你一遍,你可要看清楚指法!”
“好!”聂卿萦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过了大半,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聂卿萦总算是学会了这首曲子。她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看了看远处坐着的萧奕辞。
他竟为了让她学会这首曲子,叫齐珉将折子搬到她这绛雪阁来看。边教她弹琴,边看折子。
聂卿萦看了看低着头看折子的萧奕辞,便走上前来。他⽩皙的⽪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样吹弹可破,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长⼜密的睫⽑像两把⼩刷⼦,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形的弧度,温柔如流⽔,美的让⼈惊⼼。
就这样对上了她的目光:“本殿好看吗?”
聂卿萦连忙清了清喉。“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她问道。
他没有理会她,而是又低着头看折子。
岂有此理,竟然不理我?
“太子殿下,公主!晚膳已经备好了。”小豆芽进来说。
“哼!”聂卿萦撇了他一眼,便去了桌前。看着一桌子的美食,眼睛放光。
“小豆芽,今天这菜弄得不错!”说着便坐下来夹起一块儿肉吃了起来。
萧奕辞也放下手中的折子,来到桌前。
冥阎阁,夜宸神秘杀手组织,拿钱办事,替人消灾。隐藏老巢从未有外人知道。
主座上的人,带着一张遮完全脸的黑色面具。两只眼睛极其深邃,一席黑衣着身,就连那人手下,都不知道这位冥阎阁的阁主到底是男是女,没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阁主长什么样子。
准确来说,冥阎阁自创建以来,已经历经三任阁主了,而主座上这个人,便是第四位。每一任阁主都会在自己大限将至之前,找一个阁中能力较强的人作为关门弟子,传授武功,继承阁主之位。冥阎阁历来规矩便是,每个人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但能让人信服,效忠冥阎阁。
他们都以面具示人,做任务。每次杀人完成任务后,便拿着被杀之人的信物交给雇主,才能换取那些钱财。
如今冥阎阁阁主正直意气风发之时。冥阎阁交在这个人手中之后,经营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冥阎阁内,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阁内寂静。
“阁主,不好了,有人惹事了!”手下跪在地上抱拳道。
“哦?”魅影冷声一答。“不知死活!”说完这句,便站起身来,道:“多派些人,就地诛杀!”
“是!”很快,手下又领着人冲了出去,与那些谋面黑衣人厮杀起来。
可为首的黑衣人做足了准备,可不是吃素的,直接趁乱闯入内堂。一剑朝着主座上的人刺了过去。二人开始打斗,不分上下。
黑衣人先一步使出银针,便朝魅影刺去。
魅影最是讨厌无知小人耍阴招。对打黑衣人更是卖力。虽然第一根银针射到魅影便躲开了。可是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杀了魅影。而是激怒他,然后再驯服他……
随即又连发几枚银针。魅影神色一紧,便中了黑衣人一掌。魅影直接飞出很远。直接起身吐了一口鲜血。捂着自己剧痛的左肩。
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下的人,不屑地冷声道:“冥阎阁阁主,也不过如此!”
“不知阁下是何人,本阁主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要在我冥阎阁大开杀戒?”魅影问道。
“哼!本座想干什么?还要跟你交代?”
“冥阎阁位处隐秘,鲜为人知,阁下又是如何知道的?”
“哼!只要是本座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三月之前,他便派手下人去查冥阎阁,夜宸最隐秘厉害的杀手组织。而他,觊觎这股力量很久了。他,要为他的大计谋划……
突然一个黑衣人的手下跑了进来,道:“主人!冥阎阁的人都已经控制住了!”
“好!甚好。”黑衣人径直坐在主座上。
“冥阎阁阁主,你不如与本座合作可好?”他问。
“本阁主不屑与卑鄙小人为伍!阁下倒不如断了这个念想!”魅影不屑地道。
“冥阎阁阁主不必这么快回答。”话尽,黑衣人向手下人招了招手。只见几个魅影的手下被黑衣人的手下拿刀架在脖子上押了上来。
“本座听说冥阎阁阁主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就是不知你这些手下的命,阁主是否在意?”
见魅影还是犹豫不决。黑衣人再次示意。突然一个人被抹了脖子,应声倒地不起。
“本座不急,冥阎阁阁主有的是时间考虑,只是这全阁人的性命,可都压在阁主的身上了。”说完,又示意手下再次动手,又是一个人倒地不起。
魅影紧了紧拳头,然后大声道:“冥阎阁之人性爽志坚,刚毅果断,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断然不会与尔等卑鄙小人为伍!”
“冥阎阁阁主,本座劝你还是考虑好了再说,免得一时错判便使得全阁血流成河了。”黑衣人冷声道。
话尽,他又冷声吩咐道:“动手!”
最终,魅影还是妥协了。“住手!”
“阁主这是想通了?”黑衣人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住手。
“只要阁下能放了全阁人的性命,本阁主便听凭阁下差遣!”
“本座要的不多……”他朝手下招了下手,手下拿出一个瓷瓶丢给魅影。
“服下此药!”
魅影拽着药瓶犹豫了几分。然后吃了它。
“此药每到月圆之夜会让人心如绞痛,骨头如万条毒虫撕咬。让宿主疼痛难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药可解,但却有控制的药吊着!”
“阁下不妨直说,想要干什么?”魅影很不耐烦地问道。
“本座要控制你们整个冥阎阁,包括分舵。”冥阎阁实力远不止于此。夜宸便有三个,一个冥阎阁总部,两个分舵。䢵国两个,檠国三个,连最不起眼的西域等小国也各有一个。
此人野心甚大,莫非要颠覆天下?
“冥阎阁阁主考虑得如何?”
“冥阎阁总部都打进来了,区区几个分舵能奈何得了阁下吗?”
“哼!本座劝你还是不要藏着不该藏的心思。”黑衣人拂了拂袖。
“这是总部阁令,阁下拿去便是!”魅影摸出藏在袖口的阁令。
“你当本座不知道吗?区区阁令只能管冥阎阁总部,相比与此,本座对分舵调令更感兴趣!”
“我可没有调令,阁主不妨亲自去制服分舵?”魅影傲气地道。
如果想让他去害了天下人,那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这个人调令在何处。前任阁主收关门弟子根本不是向外界的一样,只收了一个弟子。
他十岁跟着前阁主,在前阁主的照拂下。他武功突飞猛进,五年后,前阁主又带回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后来他们二人一起跟着前阁主学武。六年之后,前阁主逝世,只留他与师妹夜莺在此。他掌管总部,而师妹则拿着调令藏身于某个分舵门主之中,但是他却不知道是哪一个。这便是师父给他们二人的安排。
但这个师妹只有他魅影知道,其他手下根本不知。
“无妨!本座会有办法的。本座暂且不收你的阁令,毕竟你于本座,还算有用!”
然后吩咐下属:“吩咐下去,药,每人一服!”
“是!”
很快,整个冥阎阁总部便成了黑衣人的囊中之物。
第二日,太子府,绛雪阁内。聂卿萦大清早被痛醒了。感觉到怀里的人很不自在。萧奕辞慢慢睁开双眼,却见聂卿萦脸色不好,头冒虚汗,唇舌紧咬。蜷缩在一起。
“萦儿,你怎么了?”萧奕辞连忙坐了起来,拍了拍聂卿萦的肩膀。
“痛……”聂卿萦慢慢睁眼,吐出一个字,便疼得说不出话了。
“怎么会痛?”萧奕辞有些不解,但他看见她的手一直捂在自己小腹上,便知道了。
“来人!”
外面的小豆芽听见里面在叫人,刚才还在打盹,现在就精神了。连忙开门跑了进去。
“太子殿下,怎么了?”小豆芽连忙问道。
“去给夫人寻个热敷袋过来!”
“啊?”小豆芽没有反应过来。“好!马上去。”然后就麻溜地出去了。
萧奕辞慢慢将她拉起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萦儿,再等会儿!”萧奕辞安慰道。
不一会儿,小豆芽就将热敷袋拿过来了。
“殿下,拿来了!”
萧奕辞接过热敷袋,就盖在她小腹上。
“萦儿,可好些了?”聂卿萦点了点头。
“公主以往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是不知这次为何会如此剧烈?”小豆芽不解道。
“她昨天有没有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
“没有的,昨天公主大多数时候是跟殿下待在一起,并没有碰过不该碰的。”
“不用问了,我这身子骨自己知道,殿下怕是不知我上月落了两次水吧?多半是体寒导致的。”聂卿萦道。
对啊!他怎么把这个忘了,如今不过四月中旬,湖水还很冰冽。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