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我可以看见了
一个人什么时候受了伤都能记错,情急之下说是今早受的伤,怎么想就觉得怎么不对?
“盼姝,我们被那对夫妇骗了,他们是冲着云栀去的。”云旻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云栀姐姐何其无辜,竟被他们算计了进去。他们固然有自己的私心,也不该对云栀姐姐下手啊!”
二人冲进了院子,云盼姝冲上前去,径直问道:“你们将云栀姐姐藏哪里去了,快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就去报官!”
“这位姑娘说的什么话,我们可听不明白,那姑娘是自己不打招呼出了门,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要把责任推我们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中年妇人不满道。
“你……”
云旻抬手制止道:“盼姝,让我问问他们。”
云盼姝这才作罢。
“你们最好交代清楚,云栀到底被你们带哪里去了?否则别怪我们上报,让官差大人来处置的话,到时候吃了苦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几句。”云旻威逼道。
“这……”二人心头一紧,可不能惹上官司啊。
“此事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出的主意,至于将人带去了什么地方,要问他才知道了。”中年男人妥协道。
“盼姝,我们走!”
看来他们要去镇上抓住那人问清楚云栀的下落了。
此刻,镇上一处赌坊。
男人今日手气好,连着几把都在银钱,赚得那叫一个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没意思,今天就这样吧。”男人不屑说了一句,揣着碎银便出了赌坊。
某人无奈摇头道:“这就走了?”
“那人今日手气也忒好了,赢足了钱就走了,没道理啊……”一人应和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继续!”
男人出了赌坊大门,便转进了一个巷子里。
“哼!叫你们瞧不起人,老子今天就把那钱摆出来给你们几个看个够……”男人嗤笑道。
话音刚落,前面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身影。
男人握紧了银子,拔腿就要跑。
还没有跑几步,就被云盼姝给拦了下来。“你往哪里跑?”
“丑丫头,你少管闲事!”男人指着她出言警告道。
“哥,干他!”敢骂她,谁给他的胆子?
云旻趁人一个不注意,甩出一枚暗针,刺进了男人的胸口。
“你们两个有毛病吧,拦路就算了,还用这种低劣手段?”男人不悦怒声道。
“对你这种人,用这种手段有何不可?”云盼姝气愤道。
“你最好老实说清楚,云栀姐姐被你藏哪里去了?”
“不知道!”男人果断拒绝。
“你再不老实,到时候毒发身亡,可怪不得我们!”云旻出言提醒道。
“你……你吓唬谁?就这么一根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毒发,呸!”男人丝毫不信,反驳道。
“哦?是吗,难道你没有感觉你现在手脚酸痛,全身发痒吗?”云旻眉眼微动,暗示道。
“……”听他这么一提,男人确实发觉到了异样,皮肤突然痒了起来,腿脚酸痛不已。
“你下了什么毒?杀人可是犯法的!”男人有了害怕,出言问道。
“你快说,云栀姐姐到底被你藏什么地方去了,否则你的命也别想要了!”云盼姝出声威逼道。
男人生怕自己会死,想着现在人已经被带出了不知道多远了,说了兴许还能保自己一命。
“她被赌坊老板带走了,说是要卖青楼里去……”
“青楼?你们还是不是人,云栀姐姐何其无辜,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将人抵给了赌坊里的人!”云盼姝气急败坏,直接踹了男人一脚。
若是可以,她真的好想将这个狗男人踹死!
“哪个地方的青楼?”云旻冷声逼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人交给赌坊里的人,我就离开了。”
“我……”云盼姝心里火气大,又抬脚补了一脚。
“盼姝,我们走吧。”若是再耽搁下去,肯定找不到人。
那赌坊老大帮手那么多,他们就算现在去问,恐怕别人也不一定给面子,以为他们是来闹场子的,说不定还会让人给轰出来。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此处,还不如现在追过去,运气好的话,便能在半路拦截下来。
马车上,云盼姝探着脑袋,忍不住问了句:“哥哥,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寻云栀姐姐?为何方才不先去问问赌坊里的那个老板?”
“你我单枪匹马就这样去赌坊,恐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到时候还是问不出所以然来,与其浪费时间在那里,倒不如现在就出发去找。”
“越早找到云栀,她就能少一些危险……”云旻解释道。
“至于地方,我心中大致有了一条思绪。”
那些人定是会将人带去邬州最大的青楼,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其他地方,但这里过去最多只会经过两个小镇,就能到邬州城。
除了邬州,其他小地方可没有这些风流之地。
云旻控制着马车朝着另一条路奔去……
只要他们抄近路,便能提前追上去。那群带走云栀的人若是想早些时候将人送过去,必定会走更近的一条路到邬州。
可却不想一场大雨瓢泼,压低了他们赶路的进度。
“哥哥,这雨太大了,马车轮容易打滑,待会雨小了再赶路吧。”云盼姝拍了拍溅在自己裙摆上的水,建议道。
云旻只好停马车,寻了处歇息着……
两日后,邬州——怡春楼。
某处房间,当云栀微微转醒,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里。
她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那人下手可真是痛,现在都还感觉得到头疼。
“……”我可以看见了?
云栀闭眼又睁了眼,抬手在自己面前晃了几下,她真的看得见了。
她以为自己的眼睛不会那么快好。但是那日云旻说的话又给了自己希望。只是她已经习惯了,不想再给自己增添失望,便没有那么在意。
他说:云栀,你的眼睛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恢复的。
她只是轻微一笑:我相信云公子的医术……
突然,一声响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给推开了。
老鸨子一身色彩艳丽的衣服着实,手上摇着扇子,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哟,可算是醒了,可让我好等呢!”老鸨子捏着嗓子道。
随后怨声道:“嗨哟!这皮肤啊,还真是水灵得紧,那两大粗人什么都不懂,迷药下重了些,来这里都躺了快一个时辰了才醒。”
云栀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这里是哪儿?”
“怡春楼啊!邬州最大的青楼,好多男人常来的地方……”老鸨子耐着性子解释道。
她这是被人给卖了?
云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想到那家人竟存了这么歹毒的心思,她一个无辜之人被卖来这个地方。
见云栀不再作声,老鸨子热情地走上前来,坐在床沿边握住她的手,好言相劝道:“只要你乖乖帮着妈妈做事,在此处还能管吃管喝呢!妈妈可舍不得亏待你这么水灵的姑娘……”
云栀眉头微蹙,一脸冷色,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蔑声问道:“这福气给你要不?”
“嘿,你……”老鸨子顿时不高兴了,这还伶牙俐齿上了,话都说自己身上来了。
“姑娘,听妈妈一句劝,你要是乖乖的,也少些苦头吃,不是很好吗?”
“怎么?还想要逼良为娼吗?你们这样可是犯法的……”
云栀还未说完,老鸨子便气急败坏站了起来,理直气壮道:“姑娘可要记好了,在这里我就是法!”
“进了这怡春楼,就别想干干净净出这个大门!”
“若是我不答应,你要怎么样?”云栀丝毫不怯懦,问道。
“呵,怎么样?妈妈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心甘情愿接客!”随后高声喊道,“来人啊!将这位姑娘带下去,好好招呼一下……”
两个壮汉走了进来,作势要将云栀拉走。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云栀拼命挣扎,可力量不敌,只能被他们拉着出了房门。
“别嚷嚷了,妈妈这就带你去个好地方……”老鸨子边走边阴笑道。
半晌,云栀被带到一个阴暗的房间里。
“嘶嘶嘶……”隐隐约约,她能听到蛇的嘶叫声。
云栀顺着声音看了朝不远处看去,却发现一块地方墙壁上爬着两三条蛇,而那里放着一个架子,可以将人帮上去。
“啊!”另一处响起了女子的惨叫声。
烧得通红的烙铁落在女子光滑的脊背上,疼得脸色苍白。
“你接不接?”一个男人逼问道。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们了……”女子强忍着痛苦,求饶道。
“啊……”又是一女子发出了惨叫。她的手指头已经痛得瑟瑟发抖。
“可惜这双芊芊玉手啊,要不你还是认了吧,免得少吃些苦头?”男人一脸阴笑,惋惜道。
“不可能,你们休想让我接客!”女子依旧不屈。
“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栀倒吸了一口凉气。
察觉到她的异样,老鸨子连忙凑到她跟前,提醒道:“怎么样?在这里……再犟的骨头,也会服软。”
一个女子浑身是伤的被拖了出来,正好砸在了云栀面前。
“这就是下场,姑娘,你可要考虑好了……”老鸨子瞥了一眼,补充道。
在这里,没有死亡,想死都是一种奢侈,只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血腥味顿时冲入口鼻,云栀感觉到不适。
老鸨子见她迟迟不表态,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再次问道:“考虑好没有?妈妈我可是不希望你这细皮嫩肉遭受这些的,还是要懂得掂量才是……”
“我……我若是乖乖的,真不用经历这些吗?”云栀眼眸微垂,问道。
“这是想明白了哇?”老鸨子惊喜万分,没想到这位这么好说服,比那些不识相的好多了。
她点了点头。眼下怕是的暂且寻个法子,能糊弄一下便是一下,若是先折在这里,才是不值。
也不知道云旻他们是否察觉到她已经被带来了邬州,这个地方待不得,她必须得想个法子离开此处。
“好好,能想明白就好,妈妈这就带你下去好好打扮一番,到时候叫你了,你去了便是。”老鸨子掐笑道。
这姑娘可是自己的摇钱树啊!可得照顾好了。
很快楼里来了新姑娘便在此传开了,老鸨子竟要拍初夜价高者得,楼里的男人争先恐后,人人都像目睹新姑娘,想和其共度春宵。
“二百两……”
“三百两!”
“还有谁出价?”老鸨子高声喊道。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五百两!”
“钱老爷出手阔绰啊!”老鸨子心中暗喜。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值钱,价值五百两。
“还有吗?还有谁加价?”
见无人再起价,老鸨子命人敲了一声锣,高喊道:“云栀姑娘房中的客人,便是钱老爷了!”
这钱老爷家财万贯,邬州商户之一啊,出手就是不一样。
众人皆惋惜,他们都还没有目睹美人一眼,这钱老也倒是什么都占遍了。
果然还是有银子才能解决问题啊。
是夜,一侍女端着衣裙走上前来,提醒道:“姑娘,妈妈命您换上它。”
云栀眉眼皱,这衣服也太暴露了,自己怎么可能会穿?
“能不换吗?”这衣服看着都不是好货。
“这……我只是一个下人,决定不了什么。”侍女犹豫道。
这时老鸨正好走入房内,催促道:“怎么回事,还没有收拾好吗?钱老爷已经等很久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得理不饶人,搜身
“妈妈,姑娘说不想穿这件衣服……”侍女一脸为难。
“这不换上怎么行?”那钱老爷一向有这个癖好,喜欢女人穿着暴露些,她这捂得严严实实,要是惹怒了钱老爷也该如何是好?
“怎么不行?我身上这件衣服挺好的,难不成你不认可我长的漂亮?”云栀反驳道。
“呃……这倒没有。”这姑娘都可以和楼中头牌想媲比了。
到时候惹恼了她,不听话了还怎么赚银子?
“那不就好了,你放心吧,那钱老爷不会胡乱生气的……”云栀保证道。
她有的是法子对付那钱老爷,一个都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还要流连烟花之地,怪不得现在的男人都那么短命,自己作出来的呗!
她的话在老鸨子听来,还以为她有不得了的本事,能讨钱老爷欢心呢,也就没有将换衣服一事放在心上了。
“那就依着你,不换,妈妈现在领你过去……”老鸨子掐笑道。
云栀被带到一个房间外,故意流露出一丝害怕,忧心道:“我……我有些怕,那个钱老爷我都素未谋面过……”
“没事的哈,钱老爷的性子还是很好的,你将他伺候得好了,高兴了,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老鸨子出言安抚道。
随后缓缓推开一扇门,将云栀推了进去。
里处,只见钱老爷正怡情地喝着小酒。见到门口处站着的云栀,顿时犹如看自己即将得手的猎物那般,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站着的女子。
云栀只是假意笑了笑,缓缓走上前来。
“美人来了,快到我身边来……”钱老爷一脸不坏好意的笑,还朝着她招了招手。
云栀怎么可能会如那人的意,径直寻了一个离得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钱老爷是否酒量了得,也好让我大开眼界不是?”云栀提着酒壶,往杯中倒了酒,递到钱老爷跟前。
钱老爷竟趁着接酒杯之时,想要触碰的手,云栀眼疾手快,迅速松开了。
酒杯中的酒险些溅了出来,还好钱老爷及时稳住了要倒桌上的杯子。
随后笑道:“好,好,我喝,到时候美人满意了,可要好好伺候我才是……”
这越是难以近人的美人,越是能勾起他的兴趣,就这壶中的酒,还能灌醉了他不成?
“……”云栀心中一阵鄙夷:呸!还想老牛吃嫩草,你也不照照镜子看配不配。
她方才之所以不同意换下衣服,便是自己的内袋中藏有银针,那银针上淬了迷药,对付这些人还算是绰绰有余。
这还是自己看不见那段时间,云旻为自己施针的时候,她偶然发现自己对银针非常熟悉,竟能准确无误找到该下针的位置。
云旻告诉她:兴许你之前就会了这些,虽说记忆丢失了,可会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忘记。
她也默认了,没有反驳云旻的话。
即使她暂且看不见,她还是向云旻索要了一些银针,用做防身之物,总有那么一日还是会用上的。
良久,一壶酒直接见了底。钱老爷喝了个半醉,站起身朝她走去,口中还说道:“这酒也喝了,美人也该满意了,是不是该做正事了?”
他抬手就要去抓云栀的衣摆,却被云栀躲开了。
云栀出口提醒道:“钱老爷,您醉了……”
“管它醉不醉的,只要美人陪高兴了,什么都好说!”钱老爷又要对她动手,想将人给抓到手上。
云栀故意往床榻处移去,钱老爷以为她在“邀请”自己,直接一把朝她扑了上去。
结果直接扑了个空,一头撞在墙上。钱老爷额头一吃痛,怒声怨道:“我说美人你跑什么跑,我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你初夜的,你再怎么跑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我可不会跑……”云栀趁着他起身之际,一银针朝着钱老爷的后颈插去。
“咚”的一声,钱老爷昏死过去,呈大字状态趴在床榻上。
云栀嫌弃地瞥了钱老爷一眼,便退出八丈远。
这一晚,过得是那么平淡。
那老鸨子没有那么好糊弄,第一个还好,可以以人自己不胜酒力,醉得不省人事,其他的事也做不了了。
可后面总不能一直采用这种法子,她还得琢磨出更妥善的法子,也要加快时间,逃出这个地方。
翌日,晨。
老鸨子便前来验收成果。结果推开门,却发现云栀笔直地坐在一处,而钱老爷竟那副模样趴在床榻上。
顿时脸色一黑。
云栀细瞥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在告诉老鸨子,是那人自己喝了个不省人事,怪不得她。
看着桌上的酒壶,老鸨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问道:“云栀,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如你所见,钱老爷喝多了,自己睡了过去,怪不得我。”
老鸨狐疑,她怎么记得这钱老爷酒量尚好,这一壶酒便给人整得不省人事,实在不大可信。
这时,钱老爷醒了过来,拍了拍昏昏的脑袋,扫了一下四周。
“钱老爷醒了啊,昨晚睡得可好啊?”老鸨立马换了副嘴脸,问道。
“昨晚,哼!还好意思提昨晚,你这云栀姑娘还狡诈得紧,忽悠我喝了酒,连片衣角都没有碰上!”钱老爷顿时恼怒,厉声道。
“这……这,钱老爷莫气啊,这都是小问题,大不了我再让云栀伺候你一晚?”老鸨子一脸为难,连忙安抚道。
“别了,赶紧退钱,退钱!他娘的真是来气!”
“不是……这银子都已经付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钱老爷,你别着急,我这就让云栀过来道歉!”
“云栀,快过来给钱老爷道歉啊,你快说你会伺候好他的,快来啊!”老鸨子连忙冲着云栀喊道。
她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过去,这道歉倒是没有等到,等到了一副伶牙俐齿。
“钱老爷,楼中的规矩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付银子一晚,这一晚,也已经过去了,这银子怎么能收回去?”云栀问道。
“是付银子一晚,老子连你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不是花了一个冤枉钱,你要是识相,就将老子陪舒服了,说不定那银子,也不找你们要回来了!”
“呵,昨晚是你自己喝了个不省人事,你自己耽搁了时间,还怪他人,钱老爷,你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说话都如此得理不饶人吗?”云栀出言反驳道。
老鸨子哪能容许她再这样说下去,眼见着在怀里还没有揣暖和的银子都快要出兜了,连忙出言制止道:“好了,你少说几句。来人,快将云栀带回房里!”
“是!”随后一个侍女上前,领着云栀朝外面走去。
“老子不管,要么让她再伺候一晚,要么退钱,不退钱老子让人砸了你怡春楼!”钱老爷高喊道。
“这……这,钱老爷,再伺候一晚肯定是要加钱的,这楼里的规矩是说好了的,付钱一晚,我也不能做了亏本买卖才是?”老鸨子一脸为难。
“那就退钱,不退就等着老子砸了怡春楼!”钱老爷摆手道。
逛了楼吃了一肚子气不说,还想让他继续加钱,想得倒是挺美。
老鸨子无奈,最后只能将钱退给了他。
很快钱老爷白白和那楼中新来的姑娘待了一晚,连点荤腥都没有碰到的事直接在楼中传开了。
老鸨丢了这个脸不说,还败坏了怡春楼名声,自然得将这一切迁怒到云栀身上。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无情地踹开。
“云栀,你心里的那些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进了这怡春楼,你最好学会认命,也好少吃些苦头!”老鸨子出言警告道。
她差点就相信了这丫头会真的听话,将人给伺候好了,却不曾想在心里想着其他的,还真是她小看了。
“是那钱老爷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怎么现在又来质问我的过错?”云栀出言反驳道。
“那钱老爷可是楼中的常客,他那酒量我会不知道,还想忽悠我?”老鸨子怒言。
随后朝人吩咐道:“来人,将云栀给我抓住!”
云栀被一个壮汉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你这是干什么?”云栀不满地问道。
“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随后看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你过来,收她身!”
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身上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侍女从云栀身上搜出来几根针,递了过去。
“好啊,云栀,你还真敢在身上放这些东西!”老鸨子怒气更甚。
她还在想云栀为何坚持不换衣服,原来心中打着这个算盘啊。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损失那几百两银子?云栀,学不乖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你还不识相,可别怪我到时候强制你接客了!”老鸨子提醒道。
强制接客,会强行绑了人,给人灌下媚药,到时候再不愿,再不想干的事,在药效的作用下,也是徒劳。
与此同时,长史府。
前厅,萧璟翎一袭便袍着身,坐于一处。
此次前来邬州,便是奉命来邬州周遭剿匪的。
原本此事不会落在他身上的,可皇帝那日特意让人招他入了宫。
御书房内,萧奕辞背地而立。
“臣弟见过皇兄,不知皇兄此刻召见臣弟有何要事?”萧璟翎淡声问道。
“朝臣上奏,近来邬州一带匪徒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地方官员都奈何不了。朕想着该派一个人前去剿匪,以安邬州百姓之心。”邬州先前一向好好的,这一两月以来,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令邬州百姓成日里惶恐不安。
他总觉得邬州最近这半年来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恐是之前那帮自己没能抓住逃跑了的人挑起这些事来。
所以必须得派一个信得过的人趁着剿匪之事前去打探一二,而萧璟翎这些时日空闲得紧,说不定更能信得过。
毕竟有的事情,让自己人知道总比让别人知道得好。
“皇兄这是在暗示让臣弟前去吗?可朝臣的干将如此之多,皇兄也放心将此事交给臣弟?”萧璟翎不以为然。
“皇弟可想知道,朕先前为什么要利用皇后抓那暗中之人?”萧奕辞提及了过去的事。
萧璟翎心中一怔,这里面还能有其他隐情吗?当初萧奕辞不顾聂卿萦的性命安危,将其当做棋子,引出了杀害皇祖母的真凶。
他当时想不明白,萧奕辞为了抓一个真凶,这样利用聂卿萦是何用意?
“还记得皇后有一次突然失踪吗……”
良久,萧奕辞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事只有你亲自去做,朕才得以放心。”萧奕辞暗声道。
萧璟翎拱手应道:“臣弟遵旨!”
“熠王殿下,下官敬您一杯!”罗般拿起酒杯,突然道。
萧璟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扫向周遭的人。
“不过是剿匪罢了,这宴席不办也罢,罗大人,你觉得本王说得可对?”
“呵呵,殿下说得是,您体恤百姓,我等皆看在眼里,这宴席不办也可。”罗般应和道。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本王也不多留于此,叨扰到各位了。”萧璟翎放下酒杯,站起身道。
“殿下别着急离开,下官有些话想要私底下同殿下说说,不知殿下可赏这个脸?”罗般出言问道。
“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当着诸位大人的面一同说出来听听,罗大人何不如此遮遮掩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殿下,下官要说的,恐怕您比诸位大人更加感兴趣。”罗般暗笑道。
“是吗?如此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有何意图,大肆寻人
萧璟翎这次没有反驳,而是让出了一个台阶。
“你们都下去吧!”罗般摆手吩咐道。
“是。”其他人应声后便离开了。
“下官早些时候,便听见过殷城的一些传闻,说当今皇上曾有一段时间颓废宫中,不务朝政,荒废朝堂,甚至还利用一些事情肆意打压殿下,难道殿下都没有过不满吗?”
“罗大人此话何意?”萧璟翎似懂非懂,冷声问道。
“皇城内乱,熠王曾逼宫殿前,只为夺那至尊之位,最后还是拜了当今皇上下阵。殿下不过是要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在当今皇上看来,殿下倒是成了造反的那位,殿下当真甘心将那位置拱手相让于他这样的人吗?”罗般问道。
“此事早已经成了定局,罗大人此时再提及,是否不妥?”萧璟翎迟疑半晌,问道。
“实不相瞒,下官乃是严丞相的门客,曾未其出谋划策颇多,殿下也是看在眼里的,覃家、谢家的结局,殿下不会忘记得那么快。”
“只可惜……当初熠王殿下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延迟了起事的时间,否则如今那至尊之位,可都是殿下您的。”
“你是严宓的旧部?他倒是隐藏得深,连本王都未曾得知。”萧璟翎神色淡然,道。
“本王改变起事时间的缘由,是严宓告诉你的?”
“不愧是熠王,一点就明白。不错,确实是严丞相告诉下官的。”
“罗大人此刻提及这件事,有何意图?”萧璟翎淡声问道。
“下官自然是想帮熠王,重新夺回那至尊之位,如此殿下以后行事,也无需看他人脸色。”
“严宓临死前,让你留了一手?”萧璟翎似乎猜测出了什么。
当时他的手上只有二十万大军,可起事失败后,那群兵早已经不知去向,毕竟当初自己已经被关押大牢,对这些善后之事并不了解。
“邬州可是一个养兵的好地方,物质丰富,严丞相早有预料,怎么可能不留一手?”罗般道。
“你手上有多少兵?”萧璟翎冷声问道。
“加上清河郡、抚安等地,足足有……”罗般抬手比了一个五。
“五十万?”萧璟翎一怔。也就是说加上自己先前那二十万大军,足足有七十万。
“呵,本王该说罗大人是忠心老实,还是另有所图?”既然罗般手上有五十万大军,为何自行起兵造反,还要经过他手?
私下豢养士兵乃是死罪,严宓既然计划了这么久,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殿下太过高看下官了,下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官,自己是什么样的,早已经掂量明白了。何况下官曾经又是严丞相的门客,严丞相效忠的主子是谁,下官自然要跟着效忠谁。”他不过一个区区普通文官,那些士兵怎么会效忠这样的人。
士兵有自己的思想,哪会瞧得上一个芝麻小官能带他们闯出一片天来。可这放在萧璟翎身上,档次都不一样了。
他是藩王,又是皇室之人,给他打天下,那些人才心甘情愿为之效力。
“恐怕要让罗大人失望了,本王如今已经没有争那位置的心思。”他曾经之所以要这样做,全因自己母后以聂卿萦性命相要挟,逼他这样做的。
如今她不在了,自己争那位置又有什么意思。他本无心皇位,却不得不被逼行事。
罗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会这样说,连忙道:“殿下何必这么快急着拒绝?”
“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罢了……”
萧璟翎一怔,看来此人知道的事情还不少。问道:“本王很好奇,罗大人是怎么知道她的?”
“熠王能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改变起事时间,难道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熠王对其用情至深吗?”罗般反驳道。
“她不在了,本王早已经没有理由去争那位置,如今过成这样,本王有什么不知足的?”萧璟翎暗道。
“若是她没有死呢?”罗般突然道。
萧璟翎一怔:“你此话是何意?”
这怎么可能?明明聂卿萦的尸身是萧奕辞亲自确定过的,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不知熠王可有听说过一件事,当朝覃贵妃先前的贴身婢女死后被运出宫一事?”
“难道你们都不曾怀疑过为什么那婢女会突然死掉,且恰好在皇后自戕而死那日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有什么疑问吗?”罗般暗示道。
“此事本王听宫里的宫女提及过,说是那日覃贵妃的婢女犯了事,惹怒了主子,便被惩处致死。”运出宫不过也只是要么寻家里人安葬了,要么草席一卷,扔去乱葬岗罢了。
“既然是惹怒了主子,可并未说清楚是因为何事,难道这不是疑点吗?”罗般出声分析道。
“所以说……那被运出宫的并非真正的婢女,而是她?”萧璟翎突然明白了什么。
连忙追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半年多过去了,没有半点消息?”
“殿下别着急,下官半年前就已经在派人去查找下落了,近来才算有了消息。”罗般出言安抚道。
“派去的人回禀消息,说是人已经在邬州了。”
“既然她在这里,你快带我去寻找她。”萧璟翎激动道。
他原本以为她真的死了,再一次离他而去了。所以他时不时都会去她的墓碑前,去看她,和她说说贴心话。
没想到此来邬州,误打误撞,竟能得知这样的事。
“这……并非下官不愿带殿下前去,只是具体在什么地方,还没有结果。但有一条消息,兴许对殿下有用。”
“快说!”
“派去的人最后一次见到皇后,是在一处小镇子上,后来就不见了踪迹。后来听镇上人提及,有一位姑娘被赌坊老大盯上了,恐怕是要卖去青楼。”
“什么?青楼……”邬州的青楼可是有三四个,人那么多,直接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殿下别着急,下官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城中几处青楼,说是在这两日新去的姑娘有两处。”
“哪两处?”萧璟翎追问道。
“城中部杏月楼进了两个,城南怡春楼进了三个。如此殿下便能缩小范围找人更加方便!”
萧璟翎站起身,冷声吩咐道:“马上派人,随本王去青楼寻人。”
“下官遵命!”
此刻,杏月楼内。
歌舞升平,男男女女四处都是……
突然,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老鸨子见状,连忙猫着步子走了过来。
热情道:“哎哟!这是什么风将官爷给吹来了啊,你们是要找姑娘吗?我啊……这就去给你们找来!”
话音刚落,一锦袍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嘿哟,这位公子有些面生啊?可是第一次来楼中,楼中的姑娘……”老鸨子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话。
“少废话,将你楼中这两日新进的姑娘给喊出来!”萧璟翎冷声道。
“新进的姑娘都还在调教中呢,公子实在需要,其他姑娘也是不错的,实在不行,楼中头牌杏雨姑娘也可以来伺候公子的……”只要钱给到位,什么都好说。
何况她方才发现这位公子衣品非凡,身上透露着一丝贵气,一看身份都不简单。
让头牌杏雨作陪,那也说得过去。
“不要再让本王说第二遍!”萧璟翎神色一冷,警告道。
老鸨子砸吧了一下嘴,合着这位公子是皇城来的,还是一个藩王,那她可没有那个单子忤逆命令了。
老鸨子悍言道:“好,我啊,这就让人将那两位姑娘请下来!”
随后看向一旁的绿衣姑娘,吩咐道:“赶紧的,将那两位姑娘带下来!”
“是。”绿衣女子福身应道。
半晌,二人被带了下来。
“公子您看,就是这两位姑娘了,不知公子找她们二人……”老鸨话还未尽,再次被打断了。
“……”萧璟翎扫了一眼,却发现二人均不是她。
“你确定是她们两个?”萧璟翎再次问道。
“当然了,都是这两日送过来的,还能有假不成?”老鸨子理直气壮道。
这俩人都是昨天送过来的,难道她还会说假话不成?
这时,叱决走上前来,低声禀报道:“殿下,已经打听好了,这两人确实是昨日一早送过来的。”
萧璟翎心头窝火得紧,直接拂袖而去。
既然她不在这里,便是在邬州最大的青楼——怡春楼了。
此刻,怡春楼内。
云栀被伺候的侍女捣鼓了半晌,总算是完成了。
“姑娘,已经好了。”侍女提醒道。
云栀瞧了瞧被人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自己,顿感头疼。
随意低语道:“你们这审美还真是奇特……”
“姑娘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听岔了。”云栀连忙道。
她这身衣服,选来选去,还算选了一个遮得多的。刚才老鸨子还说这件包裹得太多了,但她总有理由说服不是。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鸨子高声催促道:“好了没有?客人已经在房中等着了。”
“姑娘,该走了。这次姑娘可切勿向上次那么胡闹了,若是惹怒了妈妈,会受很多皮肉之苦的。”侍女特意提醒道。
云栀没有厉害,直接朝门口走去。
房门被拉开,老鸨脸色才略微好些。“云栀,这次可要将人伺候好了,若是再出现什么意外,有你好果子吃。”
到时候别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她让人动粗了。
老鸨子领着她来到一间厢房,道:“进去吧。记住,不要再有什么小动作!”
到时候再让楼里赔了银子,别怪自己心狠了。
“吱嘎”一声,房门一关一合。
此人看着倒是比上一个钱老爷不知道年轻了多少岁,想来怕是纨绔子弟,又或者是富家子……
穿得倒是华丽得紧,却是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狗男人。
此刻,他正以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
“倒是一个美人胚子,本公子听那钱老爷说,他花了三百两银子结果连你一片衣角也未曾碰到,结果又灰溜溜地将银子要了回去。”
云栀心中一阵鄙夷。
别慌,你将会是第二个……
男人迫不及待迈步到她面前,就要对她动手。
云栀来不及闪躲,被他抓住了一片衣角。
“美人,你躲什么啊?把本公子陪好了,赏钱可少不了!”说不定他还可以捧她成为楼中的头牌呢。
云栀心中直犯恶心。狗男人龌龊心思倒还不少,这青天大白日的,还要寻个陪睡的。
“公子的赏钱,我可不在意。若是这些赏钱可以打消公子的的心思,我倒是可以不要。”云栀径直道。
男人脸色一变,这女人口才果真了得,怪不得那钱老爷要提醒着自己小心着这女人,不要被忽悠了。
“美人,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还是不要再耽搁下去了……”说话之际,男人便再次朝着她扑来。
云栀再次一个闪躲,连忙道:“公子,我给您弹奏一曲吧?”
“弹琴?本公子听得少吗?你不会又想耽搁时间吧?”男人狐疑。
“怎么会,公子听一听就知道了,再说那事也不急于一时,不是还有好几个时辰吗?”方才还听说了这男人给了老鸨子三百两银子,要春宵一度来着,只可惜这是大白天。
外围,萧璟翎带人来到了怡春楼。
老鸨子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哎哟!这位公子面生得紧啊,可是来……”楼中找姑娘几个字还未说完。
萧璟翎便开口道:“将你楼中这两日新进的姑娘叫过来。”
“这……这公子,不合适吧?她们都去伺候客人了,眼下不便打扰!”老鸨子一脸为难。
第三百四十九章:他的失望,不是她
“你说什么?”萧璟翎惊愕,已经去伺候客人了。
不是说新进来的姑娘都得调教几日吗?
“公子要找人,也不能找青楼来吧?”这人一看衣品不凡,跟在这位公子身边的姑娘,几乎都是名门千金才是,怎么会到青楼来寻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来砸场子的。
“叱决,马上派人上二楼,给本王一间间的挨着搜!”萧璟翎冷声命令道。
眼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耽搁一分,阿萦便多一分危险。
“嗨哟,还真来砸场子的……”老鸨子扶额,关键是这么多官兵,她还无可奈何,不敢反抗。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姑娘,和这些权贵扯上关系?
可是不对啊,那三位姑娘后台背景自己了解得一清二楚,哪有什么后台。她难道忽略了什么?
此时,罗般一身官服,走了进来。
“罗大人,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老鸨连忙换了一副嘴脸。
“本官自然是协助熠王殿下办事的。”
“……”啥?
老鸨子错愕不已,那人居然是皇城的人,哪位姑娘这么了得,能和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不是,她明明了解过那三人的背景的。一个走投无路,被人拐进了楼里;一个被自己的老爹给卖了;还有一个是其他地方送过来的。
可那位不就是一个镇上普通女子吗?这也不合常理啊?
老鸨子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整得昏头转向……
此刻,房内。
曲子优柔婉转,“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
云栀却沉浸在自己的曲子中暂时没有反应回来。
“……”为何这曲子这般熟悉?
她在大脑中搜寻了很久,却唯独这一曲子,她印象是那般深刻。只是她记不得这首曲子名唤什么。
这时,一个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男人显然有些不大耐烦了:“这琴也弹完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虽说这女人确实有点刷子,弹的琴也是不错的,可他花这些钱可不止是来听她弹小曲的。
云栀顿然起身,试探道:“我想告诉公子一个秘密,公子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再对我这样的女子有想法了……”
男人狐疑: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他可不是钱老爷,有那么好忽悠!
男人快步前,逐步逼近她,挑衅道:“若是本公子不想知道这个秘密呢?”
云栀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连忙道:“公子一定要知道,其实我这张脸是假的,我长得很丑,这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此话怎讲?”男人顿足,故意问了一句。
“我这张脸皮,可是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公子确定要面对我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吗?”云栀暗声恐吓道。
只要这男人敢信,一切都好说。可她没有料想到,这个男人竟不信自己说的半个字。
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恶笑道:“你当真以为本公子和那钱老爷一样,蠢笨如猪,被三言两语骗得昏头转向!”
云栀手臂顿时被捏得生疼,连忙挣扎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将这张皮拿下来……”
可男人哪会听她废话,直接大力将她拉向床榻,将人死死摁在床榻上。
后背顿感痛意,云栀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扼制住了双手。
“少废话,伺候好本公子才是正事……”话毕便俯身朝她压过去。
他可没有那么好忽悠。
“快放开我,放开我……”云栀怒声道。
见她挣扎得厉害,激动制止道:“省点力气,别叫唤得那么大声!”
她越是挣扎,自己越是兴奋得厉害。
热气打在她脖颈处,让她很是厌恶。
“不要,放开我!”
男人丝毫没有被影响到,极力撕扯着她的外衫……
外围,萧璟翎带着人一间一间破门而入,连搜了好几间,也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一间房里传出了叫喊声,萧璟翎顿时神色一紧,朝着不远处的那间厢房冲去。
“放开,混蛋,你走开……”可是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挣不开对方的束缚。
香肩半露,男人越发得寸进尺。
云栀咬紧牙关,脚下一个用力,直接朝着男人的身下踹去。
男人脸色一遍,身体一抽,直接起身躬着身子,骂咧道:“贱人,你敢踹本公子!”
要不是他方才躲了点,说不定现在已经酿成大祸了。
云栀得了空直接起身便要逃离,却被男人给拽了回来。
“你还敢跑?”男人气急败坏,抬手便要赏她一个巴掌。他“小弟”都要被踹坏了,这女人还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敢让他断子绝孙,他今天定要这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男人手臂突然一吃痛,惨不忍睹哇哇大叫。
原来是门外之人甩出一块玉佩,直接打在了男人的手肘上。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在本公子面前撒野?”男人恼怒骂咧道。
云栀移眼过去,注视着门口站着的锦袍男子。
萧璟翎顿时感觉到了失望,他方才以为那个呼叫的女子会是聂卿萦,不管是声音,场面都是那般熟悉。
可为何这女子不是她……
云栀张口还未来得及道谢,萧璟翎便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外围,老鸨见状,连忙快步朝那处厢房走去。
却恰好撞见了夺门而出的萧璟翎。
萧璟翎冷声随口警告了句:“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整个怡春楼也别想再开下去了!”
老鸨子一时没有会懂他的意思,以为说的是这厢房里的那位女子,便在心中兜了个底。
见人走朝更前面走去,老鸨子才进了厢房。结果便看见那男人一脸痛苦,躬着身子。
“他娘的,这贱人差点让本公子断子绝孙,你是不是得给本公子一个交代?”男人恼怒道。
“这……这,张公子,您说要怎么处置?”老鸨子悍言问道。
“呵,本公子要让那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楼里不是有最厉害的媚药吗?灌给她!”他今天就不相信了,还奈何不了一个女人。
“这……”老鸨子有些迟疑。
“怎么?银子收得那么爽快,事情就办不成了!”男人怒吼一句。
“怎么会?张公子给了银子,自然要帮您将事情办妥!”方才那个人分明没有停下寻人的行为,所以那认可口中说的不能动的人,应该不是云栀。
这姑娘早些时候就不听话了,今日也是时候给她一个教训了。让她知道这怡春楼的规矩。
自己本来就因为云栀上次的糊弄损失了好几百两银子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
老鸨子目光移向云栀,暗道:“云栀,这是你自找的。”
“来人,将云栀给抓住!”
云栀神色一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控制了手脚。
人前脚刚走,这老鸨子便带人堵住了大门口,即使她想跑,又怎么跑得出去?
门外的两个壮汉,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她被强迫摁在地上跪着。
一人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就要强迫她吃下。
云栀极力闪躲,不满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卑鄙!”
“卑鄙?妈妈我可是按照怡春楼的规矩行事。还不快让她服下!”老鸨子厉声道。
云栀心头一紧。她不能服下这东西,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慢着!”一个犀利的声音传了进来。
罗般一袭官袍,迈步而入。
“罗大人,您不是去帮着人做事吗?怎么还……”老鸨子顿时错愕。
罗般扫视了一眼云栀,随口道:“此人可是熠王殿下方才救下的人,你们真不怕死,敢动她?”
“这……罗大人,方才那位也没有表示要留下云栀啊?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何况这人不是还在搜其他厢房嘛?”老鸨子不服气了,反驳道。
“……”他会再次回来的……
“怎么?莫非熠王救下的人,你们有资格随意决断。还是说……你们不将熠王放在眼里?”罗般暗道。
老鸨子一听连忙跪趴在地上,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道:“大人,草民怎敢和熠王作对?都是那张公子指使的……”
“你……”张公子被气得够呛,这还倒打一耙了?
“本官也不妨多提一句,此人便留给熠王殿下才是,说不定到时候把人伺候高兴了,那赏银不就有处可来了?”
顺便还能弥补今日的损失才对。
老鸨子顿时会意,那皇城来的熠王,定然是个不缺钱的,说不定用云栀去讨好那人,怡春楼还能大捞一笔。
罗般转身离去之际,还特意看了云栀一眼。
似乎想要告诉她,可要感谢自己,救了她一命……
二层各间都寻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聂卿萦半个身影。
萧璟翎气急败坏,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殿下……”叱决神色一紧。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她?
这时,罗般姗姗来迟。
拱手道:“殿下!”
萧璟翎直接拽住了罗般的衣襟,冷声问道:“你不是说她在这里吗?人到底在那儿?”
“殿下无需那般激动,兴许是手下人消息有误,疏漏了什么也是有可能……”罗般出言解释道。
毕竟他也是推测罢了,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看萧璟翎自己能不能找到人了。
“罗般,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话尽,萧璟翎这才罢手。
这时,老鸨子屁颠屁颠走了过来。
轻声问道:“不知公子可有找到想寻的人?”
“呵,你来得正好。本王再问你一遍,这两日新进来的人是哪几个?”
“这……方才公子搜查,不是都已经见到了嘛?”老鸨子一时明白不过来。
是搜查了,可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人。所以,阿萦究竟在什么地方?
“公子没在我楼中寻到人,说明您找的那人并不在楼中,说不定她人此刻安全着呢,公子又何需如此紧张?”老鸨子分析道。
“……”萧璟翎心中一怔。
当初罗般告知自己的,不过是大致推测,说是可能在青楼,也许还有一部分原由,人兴许并未落在这些地方的人手中。
阿萦聪明着,说不定中途便逃离了那些人的魔爪也是有可能的。
倒是自己一时情急,便忽略了这一点。
“既然人不在此处,本王便不必再留。”萧璟翎冷声丢下这句话,作势要离开。
“诶?公子,给您安排的姑娘已经在房中候着了呢!”此刻就等着他过去,怎么就离开了。
他这一离开,自己还怎么赚钱?
“什么姑娘?”萧璟翎一时明白不过来,问道。
“这……公子怎么给忘了,您方才不是救下了一位姑娘吗?她啊,正好是这两日新来的,还没有接过一个正经的客人,新鲜着呢。就是脾性有点大,公子待会见到她,可要注意着些才是。”老鸨子善意提醒道。
“本王对你楼中的女人可不感兴趣。”萧璟翎冷道。
他还要去寻找聂卿萦的下落,怎么可能会去见一个烟花女子?
“可是公子方才不是救下了云栀吗?那可不久代表公子看她合眼缘,才出手相救的?”
“胡说八道,本王何时对一个烟花女子合眼缘了。”萧璟翎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他方才不过只是觉得声音尚熟,让他不禁想起来过去自己也这样从歹人手上救下的聂卿萦罢了。
可是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并非阿萦,他早就将方才的事抛之脑后了。
“可是罗大人是这样吩咐奴家的,说是云栀是公子救下的,理应是公子的人了。”
萧璟翎瞥了后方的罗般一眼。不明白罗般什么时候爱管这些闲事了?
第三百五十章:你真的还活着
罗般连忙上前道:“下官愚钝,不该揣测了殿下的心思,自认为殿下救了那女子,便是对那女子有别样的……”
“那姑娘什么来历?”萧璟翎看向老鸨子,再次问道。
“那姑娘名唤云栀,前两日才来到楼中,本想着让她快速接客的,哪知那姑娘聪明伶俐得紧,将奴家耍得团团转!”
“就连楼中的常客,钱老爷都被那姑娘忽悠了过去。”老鸨子出声埋怨道。这不还害得自己损失好些银子。
本来想让那张公子好好调教一下那姑娘的,结果那张公子差点儿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
萧璟翎顿神,这性子倒是和她有些相似,怪不得自己方才救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见萧璟翎有了动摇,老鸨子趁热打铁,试问道:“公子既然对云栀姑娘好奇,不妨前去瞧瞧?”
只要能赚银子,自己卑微点又不是不可以,反正都是这一行的。那姑娘那么犟,说不定这位公子就喜欢这款的。
何况方才还救过她,她自然心存感激,要好好伺候着这位公子才是。
老鸨子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萧璟翎轻咳两声,吩咐道:“叱决,你们顺道回府,本王随后就到。”
叱决一脸疑惑,他家主子这是不找人了?
但还是拱手应道:“是。”
“下官便先行一步了。”罗般拱手道了句,便拂袖而去。
“公子随奴家走便好。”老鸨子热情地领着他到了一间厢房外。
还顺便善意提醒了句:“此处便是云栀的卧房,云栀性子有些犟,公子多注意着些。”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
只见床榻处,云栀一袭淡色衣裙,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甚至连双脚也被绑得死死的。
见来了人,云栀顿时神色一紧。
这老鸨子还真不停歇了,这么快又叫了一个人过来。真是钻钱眼儿里去了。
好不容易应付了一个,又来?关键是这人看着也不好糊弄啊?这该如何是好,她不会真要交代在这个男人手上吧?
只是怎么越瞧便越发眼熟了,这不是方才救她的那个人吗?
难道这人也不是一个好货,是个色痞?
她现在居然有些讨厌自己方才的行为了。亏她还想着给人说一声谢的,结果倒好,和那些纨绔子,大老爷一样没一个好货。
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云栀为自己壮了壮胆,不满道:“你既然和那些纨绔子一样,方才又何必救我一次?还不如直接让我挨下那一巴掌算了。”
反正她挨下那一巴掌,也好比现在又要被眼前这个男人图谋不轨得好。
“云栀姑娘恐怕是想多了,本王对烟花之地的女人不感兴趣。”萧璟翎侧身朝一处走去,顺势坐了下来,淡声道。
云栀心中一怔,她到底是耳背了,还是那男人说话声音太小了。
对她不感兴趣,那他来青楼干什么?还到了她房里,说出来的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诶?你好歹是堂堂藩王,怎么能胡言乱语,我才不是什么烟花女子!”这个地方她也不想来的,谁让那户人家会乘人之危。
“既然云栀姑娘并非烟花女子,又是什么?”萧璟翎试问道。
“是……反正我不是这里的,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地位如此之高,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还想不开来青楼找姑娘来了?”云栀犹豫道。
“本王对烟花女子不感兴趣……”萧璟翎显然有些怒意,再次提醒道。
“哦。”云栀低声应道。这男人怎么聊着聊着就生气了,她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
不过既然他对青楼的姑娘不感兴趣,是不是可以让他施救自己,替她赎身?
云栀心中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试问道:“这个……既然公子对烟花之地的女子不感兴趣,可否救我脱离苦海?银子的问题,我一旦获了自由,会还清的?”
“本王为何要多管闲事,帮一个对本王没有任何益处的青楼女子?”他可不想因为救一个青楼女子,败坏自己的名声。
云栀无语至极。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否认啊?说不定这是自己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了,她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公子您就帮帮我嘛,我出去了不会对您死缠烂打的。公子就不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云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弱声乞求道。
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可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啊,这男人到底在担心什么?
“本王若是救你这青楼女子一命,便是无形之中败坏自己的名声。”萧璟翎坚决道。
“我说了好几遍了,不是青楼女子。”这男人怎么还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了?“还有我保证获了自由,绝对跑得远远的,不会缠着公子,更不会碍了公子的眼。”
她人都离开了,还怕什么败坏名声啊?这人纯粹是一个死脑筋吧。
可萧璟翎半字未语,依旧是一副不同意的态度。
那些皇城里的纨绔子去青楼未人赎身了,要么是一时兴起,将人带回府中做小妾,要么便是那青楼女子像快狗屁膏药黏着人,甩都甩不掉。
谁赎了人,那人便跟了谁,他又怎么不懂这个道理。方才那老鸨子还说过这个女人忽悠人的本事了得,他怎么可能会上当受骗?
云栀心中气鼓得厉害。强烈不满道:“既然公子不应下,我也不能强求,可公子来我房中又是为何?”
总不能是想要和自己单独聊天吧?
“本王只是想同你说几句话。”他暗声道。
“呃?”云栀错愕。一阵尴尬,还真有来找自己纯聊天的?他果真不是觊觎自己……
“可我如今这样,公子认为和我聊天合适吗?”云栀故意侧了侧身,露出绑在身后的双手。
萧璟翎视线落在她被绑着的手上。他倒是差点忽略了这个问题……
只好起身,迈步朝她靠近。
那老鸨子果真是怕自己再伤了人不成,居然直接用那么粗的麻绳将她的双手绑了十几圈。
趁着他给自己解绳索之际,云栀出言问道:“不知公子要同我聊什么?”
“是与你年纪相仿的一位姑娘……”他应道。
“想必那位姑娘对公子很重要吧?”云栀听出来他的话。
“何以见得?”萧璟翎解绳索的手突然一顿。
“今日公子带了那么多人来怡春楼,将二层厢房寻了个遍,不就是在找她吗?”云栀猜测道。
绑着双手的绳子突然一松,云栀便弯着身子解开绑着自己双脚的麻绳。
“你确实没有猜错,本王是在寻她,可本王不知道是否该庆幸,她没有在此处,也许是安全的。”萧璟翎淡言。
“公子不必灰心,有朝一日定会寻到她的。”云栀出言安抚道。
随后甩了甩自己被绑得酸痛的胳膊,还撩起了袖摆看了几眼。
眉眼一蹙,气狠狠吐槽道:“下手还真是狠,都给勒红了!”
白皙的胳膊出现的几道红痕看着是那么明显,还真对她下了狠手了。
萧璟翎无意之间瞥见她小臂处的小口子。
那道伤……为何如此眼熟?竟和阿萦右小臂的伤一模一样……
云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他拽住了手臂。
“公子你怎么……”还随意拽人手几个字还没有说完,便被萧璟翎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了。
“本王且问你,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他记得阿萦小臂的伤,是潜入东郡救人,被敌军给抓住的那段时间受的。
而自己也是在聂卿萦喝醉酒那日,无意间瞧见了一眼。
酒楼内,他记得自己还问过她:“阿萦,你小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只是随意看了看,迷迷糊糊回应道:“嗯……还不是因为救人,被敌军用了刑……”
手上的力气越发的大,云栀的小臂被捏得生疼。出言制止道:“公子先放手,我……”
“本王不放,你告诉本王这伤怎么来的?”
云栀疼得眉眼一皱,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扒开他的手。
“公子再不放手,我的手就要废了……”
萧璟翎这才意识到自己力气用大了,即刻松开了对方。
满面愧疚道:“抱歉,是本王失了分寸。”
云栀连忙摇头道:“无妨,公子不过是一事情急,不怪你。”
“云栀姑娘可否告知本王,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萧璟翎轻声问道。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我醒过来后,当时浑身是伤,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可这毕竟算旧伤了,她更加不可能会记得。
“……”萧璟翎震惊不已。“你说,你不记得过去的事?”
“嗯,为我疗伤的大夫说,他寻到我的时候,是在一个崖底,还带着一身的伤。用了大半年时间,才恢复到如今这样。好在大难不死,就是过去的事,都记不得了。”
“不过公子的反应为何如此大?我们以前认识……”
萧璟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把拥过云栀。
云栀顿时不知所措,“公子,你……”
“本王总算找到你了,你真的还活着!”萧璟翎激动道。他今日险些真的错过了她。
“我们以前认识吗?”云栀颤颤巍巍试问道。
“你我以前不仅认识,还是……”萧璟翎突然才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
“还是什么?”云栀略微好奇,问道。
萧璟翎松开了她,注视着面前之人,轻道:“还是认定彼此最重要的人。”
“……”云栀神色一怔,试问道:“我们曾经是互通心意的爱人吗?”
萧璟翎没有回话,而是扯开了话题,问道:“你怎么会变了一副模样?”
“哦,这个不过是一个遮脸的面皮……”云栀说话之际,便打算取下来,却又有了迟疑。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璟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若是取下它,你会被吓跑吗?”云栀眼眸微垂,试问道。
既然他们二人曾经是爱人,若是知道自己现在脸上一道那么明显的红痕,怕是要摔门而出吧?
“不管阿萦变成什么模样,本王都不会被吓跑。”萧璟翎犹豫一丝,坚决道。
见他犹豫了,云栀更没有底气了。“我还是不取下来了……”
萧璟翎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解释道:“本王犹豫,只是没想到阿萦会被有心之人暗算伤了脸,阿萦莫要多想。”
云栀这才敢抬手取下人皮面具。
红痕依旧是那么显眼的出现在白皙的侧脸上。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敌这副人皮面具,你不会喜欢的。”云栀失落道。
说不定他只是对自己愧疚,才故意说好话骗她的。
“阿萦别说傻话,本王说过,阿萦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被本王嫌弃。”萧璟翎抬手轻抚过她脸上的红痕,柔声安抚道。
“那你会带我走吗?”
“本王带你回家。”他笑道。
“回家?我们的家吗?”云栀疑惑半解,问道。
“自然是回我们的家,不过阿萦暂且还不能以过去的模样回去……”他暗道。
云栀听后,顿时不满,直接打开了他的手。
嫌弃她这张脸直说便是,还需要拐弯抹角吗?
不满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走了……”
萧璟翎知道她心中介意的是什么,定是以为自己不让她以原先的模样回去,便是嫌弃她原先的那副样子。
“阿萦,本王说过不会嫌弃你的。而是皇城风云涌动,要你性命的人太多,你此次若是原先那模样回去,恐怕那些人依旧不会善罢甘休,置你于死地。”萧璟翎解释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带她返城,疑虑
“所以说,你是在为我的安全考虑了?”云栀会意。
“当然,阿萦至少得给本王一些时间,将伤害你的人给一网打尽才是。”萧璟翎轻抚她的柔发,出言道。
“那些伤害我的人是谁?你有头绪吗?”云栀突然问道。
他摇了摇头,道:“暂无,不过阿萦放心,此次回去,本王会极力查出暗害你的人。”
“我该如何称呼你?”云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唤本王名讳便是,萧璟翎。”
“萧璟翎,叫全名太过生疏了,我不记得之前怎样称呼你了,要不唤璟翎吧?”云栀沉思片刻,道。
“……”还真是误打误撞了。“阿萦喜欢便好。”
外围,老鸨子刚在门外揽客完,本打算上去瞧瞧情况的。
却发现萧璟翎牵着云栀的手并行走了下了来。
“……”这是给拿下了?老鸨一脸不可置信。
“嗨哟,这云栀姑娘犟了半天,原来是在等自己的有缘人啊!”老鸨子连忙迎了上去,嬉笑道。
“这个……公子啊,咱楼里的云栀姑娘还是不错吧?这可是花二十两买回来的呢!”
萧璟翎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甩到老鸨子手上。“够了吗?”
老鸨子看了,两眼直放光。这金叶子恐怕只有皇室之人才配有的,还真没想到云栀不过才来两日,就让她这一次赚了这么多钱。
“够了,够了!以后云栀姑娘便是公子的人了。”老鸨子掐笑道。
此刻,云氏兄妹入城也有些时间了,城中青楼也不过三四个,方才他们刚走了一趟杏月楼,并未寻到人。
眼下唯有怡春楼恐有点消息了。此刻正在赶往城南的怡春楼。
街道上,云盼姝小脸都满是焦急:“这可怎么办啊?云栀姐姐到底会在哪里啊,杏月楼没有人,我们再这样寻下去,要什么时候才找得到人……”
“盼姝,你着急也没有用,马上要到怡春楼了,跟紧些!”云旻催促道。
“哦!”云盼姝连忙小跑上前。
晃眼之际,竟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哥哥,你瞧瞧那人,是不是云栀姐姐?”
云旻顺眼看了过去。
“云栀姐姐怎么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了?”甚至她还能发觉二人是牵着手从怡春楼的方向走出来的。
“走,上去看看!”云旻扔下这句话,便快步走去。
云栀手掌浸了薄汗,试问道:“璟翎,你先松开我吧?”
不知为何,萧璟翎这样握自己的手,她内心深处竟会有些排斥。
“可是本王太过用力了?”萧璟翎问道。
“没有,我就是……”手出汗了还未说出口,一个声音便打破了这份尴尬。
“云栀!”云旻唤了句。
“云大夫,你怎么进城了?”云栀错愕。
“云栀姐姐,还有我呢!”云盼姝冲了过来,冒出一颗脑袋。
“盼姝,你也来了?”云栀惊喜万分。
她还以为他们二人不会结果邬州,直接到皇城去的。
“哥哥和我担心云栀姐姐的安慰,这才改变路线,过来寻你了。”云盼姝解释道。
“云栀,这位是……”云旻视线放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他是……”云栀还没来得及解释。萧璟翎便开口道:“本王是云栀的未婚夫。”
“不是……”她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萧璟翎未婚妻了。他方才也没有告诉自己这一条啊?
“云栀,你过去可是与本王有过婚约的。”萧璟翎拽住她不安分的手,郑重道。
“那你方才也没有告诉我啊,就是有些突然……”云栀低声埋怨道。
“是本王的错,一时忘了告知你。”随后看向云氏兄妹,问道:“你二人是……”
“我和哥哥是云栀姐姐的救命恩人!”云盼姝率先道。
“在下云旻,这是舍妹盼姝!”云旻介绍道。
云盼姝细细打量了萧璟翎一番。这么好看的男人,剑眉星目的,竟会是云栀姐姐的未婚夫。看来真是自己蓝颜薄命了。
“盼姝?”云旻低唤一声。
“啊?”云盼姝连忙回过神来。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如此失态。
连忙福礼道:“盼姝见过公子!”
“云大夫,盼姝,你二人不是要去殷城吗?不妨随我们一路吧?”云栀突然提议道。
“哥哥,你快答应云栀姐姐啊!”见云旻犹豫了,连忙催促道。
当初明明是哥哥自己不敢承认对云栀姐姐有意思的,如今怎么还犹豫了。
“云栀姑娘诚邀,若是你身边这位公子不介意,在下和舍妹自然乐意至极。”云旻开口道。
“他不会介意的。”云栀直接抢先替他给回了话。
“本王要带着云栀去长史府一趟,云大夫若是没有疑虑,便随同一起。”
“放心吧,我哥哥哪里那么多疑虑,公子放心吧!”云盼姝打着包票道。
“盼姝,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了?”云旻问道。
“哎呀!别多留了,云栀姐姐他们已经走了。”云盼姝直接拉着云旻胳膊,跟了上去。
长史府。
几人走了进去。
“下官参见殿下!”罗般屈身道。
“罗大人无需多理,本王已经在此处多日,也是时候该返城了。此来便是要辞行的。”
“那下官之前说的那件事,殿下可是有决定了?”罗般试问道。
“本王便依罗大人之言。”
“下官恭送熠王殿下!”
出了府门,叱决便走了过来,拱手道:“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
“云栀,你先上去吧。”
“好。”
见她离开,萧璟翎才吩咐道:“本王与罗般的事,以后便由你从中交接。”
“属下明白。只是……”叱决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殿下真打算带一个青楼女子回皇城吗?”
“叱决,本王说过,不该管的事,最好别多问。本王让你做的,才是你的本质任务。”萧璟翎出言警告道。
“属下知错!”叱决垂首道。
“启程。”萧璟翎丢下二字,便上了马。
内府,一个蒙面黑衣人闪到罗般身后。
跪地行礼道:“主人!”
“此事还得是你的功劳,否则事情也没有那么快达成。”罗般暗道。
“能帮到主人,属下万死不辞。只是……属下不明白,您明明早就发现那个女人便是皇后,为何还要大费周章间接引熠王过去?”
“人的欲望都是不断被放大的,若是那么容易便找到了人,他便不会心有执念,更不会有化深情为动力,想着去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萧璟翎掂量得清楚,他苦苦守护着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那么伤害,最后险些丢了性命。既然如此,何不将一切主动权握紧在自己手上,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步步夺过来。
别人护不住的人,他必然会挺身而出,以命相护。
坐拥天下,爱人在怀。萧璟翎怎么可能不心动?与其压抑地活着,干任何事都要受皇权限制。倒不如自己来做这天下之主……
“是属下愚笨了,主人英明!”
“皇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余下的时间不多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主人放心,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黑衣人应道。
皇城大乱之日,便是夜宸永绝之日……
几日后,殷城。
城门口,云栀在此与云氏兄妹道别。
“云栀姐姐,我以后想你了,怎么去寻你?”云盼姝不舍地问道。
“盼姝若是哪日想我了,只管来府上寻我。”云栀出言安抚道。
随后看向一旁的萧璟翎,朝他摊开了手。
萧璟翎一时不解,“什么?”
“堂堂藩王怎么能少得了府令?”云栀蹙眉问道。
“叱决!”萧璟翎只好唤了句。
随后将令牌递给了云栀。
“盼姝,你收好了。”云栀递给了云盼姝。
“多谢云栀姐姐!”云盼姝欢喜道谢。
“盼姝,该走了!”云旻出声提醒道。
“来了。”
“走吧。”云栀见人离开,便提醒了一句。
熠王府。
马车在府门外停了下来。
二人并肩走了进去。
“殿下!”守门小厮行礼道。
云栀环顾了一圈,问道:“我以前就住这个地方吗?”
“叱决,你先下去吧。记住命人收拾出一间小院出来!”萧璟翎出言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本王带你在府中转转?”
“嗯。”云栀应道,便朝前面走去。
可是走了许久,云栀硬是觉得这里陌生。
按理来说,她之前住过这里,该有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为何一点也没有呢?
“怪了,璟翎,我当初真的来过这里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熟悉……”她失落地问了句。
“云栀想远了,你不过只来过府上几日,并未住下过。你我只有一个口头上的婚约罢了。”萧璟翎软声解释道。
“我还以为之前一直住这儿的……”云栀尴尬道。
真是丢脸死了,她怎么忘记了这些规矩。
突然,一只兔子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撞到了她的面前。
“兔子,府上还有兔子吗?它真的好可爱……”云栀蹲下身,一手擒住了它。
随后将它小心翼翼搂在怀里,视若珍宝一般。
“这兔子可是你曾经在街上见其可怜,让本王花银子买下来的。”萧璟翎解释道。
“嗯?为什么是花你的银子?”云栀顿时不解。
虽然男子给女子花银子理所应当,可他俩毕竟没有成婚啊?
“你没有带够银子……”他低声解释道。
“这样啊。”云栀气馁,一个兔子才多少点钱,居然还让萧璟翎出的钱。
话音刚落,一个侍女便走上前来,行礼道:“奴婢参见殿下!”
“殿下,昕雨阁已经收拾出来了。”
“这是云栀姑娘,以后她在府上说什么,想要做什么,无需请示本王,听她指令便好。”
“奴婢明白。”
随后朝着云栀福礼道:“奴婢青迭见过云姑娘!”
“不必多礼,你起来吧。”
“谢过云姑娘,奴婢领您去住处吧?”青迭试问道。
“随她去吧,本王还要入宫复命,晚些时候回来看你。”萧璟翎出言安抚道。
云栀点了点头。
皇宫,一处凉亭内。
萧奕辞立于一处,正和原丰对弈棋局。
高禧战战兢兢走上前禀告道:“皇上,熠王殿下进宫了。”
萧奕辞持棋子的手一顿。
按照自己预算的声音,萧璟翎不该那么快返回皇城才是……
“让他过来面圣。”萧奕辞冷道。
“是。”
原丰率先起身拱手道:“皇上既然有事情要忙,微臣先行告退了。”
萧奕辞没有回话,只是招了招手,算是默认了他离开。
萧璟翎快步走上前来,行礼道:“臣弟参见皇兄!”
“平身吧。此去邬州,情况怎样?”他径直问道。
“待在邬州那些时日,臣弟私底下派人去各处暗查过,确实没有什么情况。”萧璟翎暗道。
暗中之人从前在邬州引发民众暴乱,那他们在邬州肯定有据点,并且他们能估计到此事官府奈何不了他们。
当初本是抓住了活口,可还没有来得及问出来,便被那人给灭了口。
可他们能出现在邬州地带,那邬州必然是他们的一大据点。只是他们的老巢又在何处?
萧奕辞按了按眉心,淡言:“兴许真的是朕小瞧了他们……”
萧璟翎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来罗般与自己说过的话。一丝疑虑在心中出现了……
覃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恰巧死在聂卿萦被判定为自戕那日。
她又是打得什么算盘?为何要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将人给换了出去,却让其自生自灭,随天而立。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贵妃的位分吗?
第三百五十二章:在乎过她的生死吗
覃宛抒似乎和先前未曾婚嫁之时的人相比,好像冥冥之中变了,可自己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
眼下覃贵妃这个人怕是还需要萧奕辞自己注意着了,但是他不能暴露出聂卿萦未死一事。
“皇兄,臣弟有一事想要禀明……”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疑虑,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参见覃贵妃!”内侍和宫女连忙行礼。
只见覃宛抒一袭深色宫装款款而来。福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见过熠王!”
“这……臣妾可是来得不及时了。竟打扰了皇上和熠王殿下的叙话。”覃宛抒故作无辜道。
“无妨,朕与熠王不过是闲聊几句,覃贵妃此刻前来见朕,有何要事?”萧奕辞问道。
“臣妾听宫里人说,皇上这几日食欲不振,进食尚少,特地命御膳房给皇上做了合胃口的吃食,皇上要不尝尝看?”要不是那神秘人有了交代,说是要从皇帝手上获取一物,她怎么会此刻跑来讨好萧奕辞?
“覃贵妃有心了,撤下吧。朕没胃口哪怕再好的吃食,放朕跟前也是无用。”萧奕辞淡声拒绝道。
覃宛抒却依旧不罢休,朝着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会意,将食盒里的一盘点心端了出来。
“皇上不看看,又怎知毫无用处?”她敢肯定萧奕辞会吃,并且会吃得一干二净。
“……”萧奕辞一怔。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搞点。
杏仁糕?
这是他与聂卿萦还在并未识破对方的身份之时,她做给自己吃的点心。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先前的场景……
他趁着聂卿萦不注意,抢了她口中的点心。还说了一句:“那便盖个章!浠儿总不会忘吧?”
看着她那副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竟觉得心中甜滋滋的。
萧奕辞拾起点心,吃了一口。这味道,虽然和聂卿萦做出来当然有些差异,可基本上是自己喜欢的那类。
“你是怎么知道这点心的?”他突然问道。
见他吃了点心,覃宛抒也算松了口气,果然自己没有猜错。
“臣妾不过是派人去凤鸾宫打听了一番,问问婢女竹沥,以前的皇后在皇上没有食欲之际,是如何办的,怎样才可以让皇上愿意进食?”
“那婢女就说起了皇上最是喜好皇后娘娘所做的杏仁糕,臣妾便尝试了一下,没想到此次皇上真的进食了。”覃宛抒解释道。
想来半年过去了,自己一得空便要去凤鸾宫小待一会儿,哪怕明知道她已经不在了,可他还是想看着那些旧物,睹物思人……
覃宛抒心中琢磨着,也不知道萧奕辞将皇后的贴身玉佩放到了何处?自己差人打听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道。
那神秘人要这玉佩又有什么用处,她也是未知。
“覃贵妃有心了,高禧,马上差人去库房寻几件趁手的首饰品赏赐给覃贵妃。”
“是,皇上!”高禧应声道
“臣妾谢皇上赏赐。”表面虽然这样,可她深知萧奕辞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否则就是将她这个贵妃的面子甩地板上摩擦。
不然他怎么可能不直接指定赏赐那些物品,只是随意挑选。她这个贵妃也就那样罢了,被人买个面子而已。
“臣妾便不打扰皇上和熠王了,臣妾告退!”覃宛抒寻了借口,便离开了。
“你方才要和朕禀明什么?”萧奕辞问道。
“臣弟想起来,有一个疑问一直不能想明白。”
“什么疑问?”
“皇兄为何要封覃妃为贵妃?”
“后宫毕竟需要有人管辖,朕抬了覃妃的位分,有何不妥之处?”萧奕辞淡声问道。
“当真是这样吗?”萧璟翎似乎不信,试问道。
“皇弟以为如何?”萧奕辞反问一句。
“册封贵妃一事,臣弟不该过问。只是臣弟想提醒皇兄一句,覃贵妃也许并没有皇兄想的那么简单……”
“此话怎讲?”
“皇兄可还记得皇后薨世当日,覃贵妃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萧奕辞当然清楚,是自己受意覃宛抒强行逼着聂卿萦服用了落子药。
只是自己没想到,聂卿萦会自戕得那么彻底,甚至在这个世上,她真的没有什么留恋一样。
他以为,只要孩子没了,他就可以保住聂卿萦的性命。可是他低估了聂卿萦的决心。她说过,若是孩子没了,她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她是做到了,可独独留他一人在这四面宫墙的地方,痛苦灼心,悔恨当初……
“那日覃贵妃那里并未发生什么事。”他只声道。
“皇兄到底是在包庇覃贵妃,还是从始至终,未曾在意过皇后的生死?”萧璟翎质问道。
萧奕辞虽然是为了引出暗中之人,利用和欺骗了聂卿萦,可他还是拿着聂卿萦的性命去冒了险。
所以他到底在乎过聂卿萦的生死吗?
“谈何包庇?朕为何要包庇罪大恶极之人?覃贵妃无罪,皇弟却想着让朕疑心和提防着她,不觉得自己的话说出来很可笑吗?”萧奕辞反驳道。
萧璟翎此刻才真的明白,萧奕辞未曾有过一丝悔恨之心,为聂卿萦感到不值。
他本来还有所犹豫是否一直瞒着此事,让他二人永远也不要遇到。可现在自己下定决心了。
萧奕辞根本不配拥有聂卿萦那么好的人,既然他萧奕辞护不住她,那便自己来。
自己一定会向聂卿萦证明,这个世上对她真心的人,从来不只萧奕辞一人……
萧璟翎拱手道:“是臣弟鲁莽了,不该质疑当朝贵妃。臣弟府上还有事,便退下了。”
出宫之后,他便去了同和医馆找君暮澜要了淡化疤痕的玉露膏。
同和医馆内,君暮澜将瓷瓶递给了他,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想着要此物了?”
“府上有侍女伤了脸,本王不过顺个便,带一瓶药回去罢了。”萧璟翎冷道。
“……”君暮澜却半信半疑。
这可是淡疤最好的一类药了,萧璟翎会为了一个侍女,给其用这么好的药,甚至是亲自过来取的药。
熠王府——昕雨阁。
青迭捧着小兔子,站在一旁,打量了云栀一眼。
只见云栀一袭香芋粉云纹绣花绫裙着身,发髻上插着一根流苏发簪,前额两侧零稀的碎发衬托着她精致的瓜子脸,越发唯美动人。
“云姑娘穿这身衣服可真是漂亮。”青迭夸赞道。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栀只觉心中烦闷不已。
好看有如何,这不过是张面具罢了,又并非自己正在的样貌……
见她不曾表露情绪,青迭心中有了顾及。“云姑娘,可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知错了……”
“无妨,我又不怪你。”云栀笑了笑,上前接过了兔子。
听她这样说,青迭顿时松了口气。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人走了进来。
萧璟翎一袭淡色蟒袍,跨门而入。
“奴婢参见殿下!”青迭连忙规矩行礼。
“你退下吧。”他看向侍女,随口道。
“是,奴婢告退!”话尽,便离开了此处。
“璟翎,你回来了。这次进宫,皇上没有为难你吧?”云栀凑上前来,关心地问道。
“云栀这是在关心本王吗?”萧璟翎低声问道。
“我……”云栀小脸一皱,垂首盯着自己手中的兔子,尽量不去看他。
随后咕隆了一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放心吧,本王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皇兄不会拿本王怎么样。”萧璟翎宽慰道。
“那就好,不过皇宫究竟是什么模样啊?”云栀仰头好奇地问道。
萧璟翎身形一怔。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远离那些勾心斗角才是对的。
只好道:“皇宫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好,云栀该远离这些的。”一个对她来说都是痛苦回忆的地方,又何必再去记起来?
可他的回话在她看来,似乎是在有意回避她的问题,只是不好明目张胆驳她的意罢了。
见她心有不满,萧璟翎再次补充道:“云栀莫非忘记了,自己跌下悬崖,受了一身的伤,甚至被那些有心之人毁了面容,你还执意想要记起过去那些让你痛心疾首的过去吗?”
“璟翎,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记起过去的事,我只是单纯好奇皇宫是什么样的。你方才在有意回避我的问题,才表露出了不好的情绪。”云栀连忙解释道。
得知她并未有找回记忆的心思,萧璟翎的脸色才稍微有所缓和。
随后从一处掏出了瓷瓶,云栀问道:“这是何物?”
“对你脸上的伤口恢复有好处的。”他淡声解释道。
“你出门一趟,还专程为我寻了药回来啊?”云栀有些意外。
她放下手中抱着的兔子,跟着萧璟翎到了一处坐着。
面具取下后,便是那条显眼的红痕。此药敷上几日,定然可以恢复如初了。
指腹上的药膏缓缓被擦拭在她的侧脸上。
“璟翎,我脸上这伤你真不觉得丑吗?”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脸上有这么大一道伤痕的姑娘啊。
“本王不是说过吗,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本王心中,你依旧很美。”他柔声解释道。
“哦。”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萧璟翎心中却有了一丝冲动,想要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上完药后,他并未立即放下手,而是指腹顺着她的小脸,划到她的下颌处,轻捏住她的下巴。
他深情脉脉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缓缓朝她靠近。
云栀盯得许久,心头紧张得像个疙瘩了。他这是要吻自己吗?
可是为何自己身体有本能的反应,反感面前之人的靠近?
热气扑在她的面庞,越来越近……
云栀的双手紧捏住自己的衣裙,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即将触碰到她软唇的那瞬间,云栀双手竟一个用力,直接推开了萧璟翎。
随后愧疚道:“璟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作好准备……”
萧璟翎轻微一怔,只是苦笑一下,安抚道:“不怪你,是本王太过心急了,你我来日方长,现在确实有些不妥。”
“那璟翎明日可否让我出府一逛,也当顺便熟悉一下皇城吧?”她突然问道。
“依你,本王明日陪你一起出去。”萧璟翎揉着她的软发,应道。
今日不过刚返回,休整一日,明日便可以去游皇城了,想想还挺期待的。
公主府,玉粹阁内。
缪月迈步到萧菀韵跟前,道:“公主,奴婢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公主!”
“什么消息?”萧菀韵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个手钏,这还是之前自己及笄礼,君暮澜送给自己的生辰礼。
“熠王殿下回来了。”
“是嘛?本公主还以为皇兄要去很久才会返回。如今竟不足十日,便回来了。”萧菀韵有些意外。
“对了,公主,奴婢听人说,熠王殿下此次从邬州回来,还带了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回府。”
“还有这事,皇兄带那样的女子回府了?”萧菀韵错愕。
她实在想不明白,熠王皇兄不像是那种喜欢那种地方的女子,更不会有任何牵扯和瓜葛。怎么还能带人回府了?
“那女子长得如何?”她倒是要看看,那女子有何等样貌,可以勾走皇兄的心。
“这……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明日公主去熠王府瞧瞧看?”缪月建议道。
“看来,还真要去瞧上一瞧了。”
次日,云栀起得尚早,用完早膳,便去了前厅。
只见萧璟翎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我们走吧!”云栀凑上前来,道。
二人并肩出府而去。
两人前脚刚走没有多久,萧菀韵的马车便在府门口停了下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熟悉场景,疑心画像
“公主,熠王府到了。”一旁的缪月提醒道。
萧菀韵提着裙摆走了下来。
刚走进去,便听见了两个侍女低声议论的话语……
“诶?你说为什么熠王殿下要对那样一个低微的青楼女子那般好啊?”一侍女好奇地问道。
“我也很奇怪,熠王殿下从来不出入那种烟花之地,此去邬州一行,竟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来。”
“我倒是觉得殿下对那青楼女子好得过分了,今日还陪着她亲自逛街去了……”侍女抱怨道。
“真有这事?”萧菀韵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两侍女看清来人,连忙跪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紫菀公主!”
“起来说话吧,本公主且问你们,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回禀紫菀公主,是真的。奴婢和府中的人方才还看见了熠王殿下带着那位云姑娘出府了。”
“那位云姑娘真的是皇兄从邬州带回来的青楼女子?”萧菀韵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奴婢不敢欺瞒紫菀公主。”两侍女垂首道。
“公主,瞧她们说的,熠王殿下带着女子刚走不久。”缪月出声提醒道。
“倒是本公主来晚了一步。”白走一趟,这么不凑巧,罢了,她还是先回去吧。
来日方长,有的时间会会那个女子……
“缪月,咱们走。”话尽,便转身而去。
“奴婢恭送紫菀公主!”两侍女齐声道。
此刻,某处街市。
云栀逛了一路。
叫卖声连连,依旧是那么热闹。
“板栗呢,香喷喷的炒板栗!”
一晃眼之际,云栀早已经冲了过去。喊道:“我要一份板栗。”
“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给你装好。”
“……”萧璟翎见状,只是无奈一笑。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哪怕她丢了记忆,还是喜爱吃这东西。
萧璟翎摸出一锭碎银,递给了老板。
“两位慢走,姑娘若喜欢吃,以后常来啊!”老板热情道。
看着她吃得心满意足,萧璟翎也替她高兴。
突然,云栀拿了一颗板栗,递到他面前。
“你试试,可好吃了?”
“好。”他接了过来。
她的脑海中一丝场景闪过……
曾几何时,依旧是这副场景,她和一个男人也一同吃了此物,也是她递给他的。
“好熟悉的场景……”她不自觉道。
“云栀可是想起来了什么?”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萧璟翎连声问道。
“嗯……就是我想起来一个场景,我曾经也和一个人一同吃过板栗的。璟翎,那人是你吗?”云栀问道。
“当然,本王记得,你最是喜热闹,隔三差五便要跑街上逛一番。”
“我以前这么贪玩,你不会感到厌烦和没有面子吗?”云栀狐疑道。
“为什么要这样问?”萧璟翎错愕。
“你们皇室中人,规矩多,怎会容许一个毛毛躁躁的女子嫁进去。不该都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娶一位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温婉纯善的官家女子做妻子吗?”
“谁说的?”萧璟翎有些意外,她居然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词。
“青迭告诉我的,她说你之前纳了一个侧妃,但是那侧妃嚣张跋扈,不懂规矩,经常打骂侍女,最后落得一个死后丧葬之礼都是草草了事的下场。”云栀解释道。
“……”萧璟翎神色一怔。倒是他大意了,忘了给那些下人提个醒,不许在她跟前提起他曾经纳过侧妃一事。
见他一直没有回话,云栀以为他要处置青迭在她面前多嘴了。连忙道:“你别怪青迭,是我自己好奇,问了她关于你以前的事。我也只是想多了解你的过去……”
“本王没有怪任何人。”他出言安抚道。知道她是为了多了解自己而去打听的,他又怎么会去怪一个下人?
走着走着,他们便到了西街。
前方不远处正好是同和医馆。这条路倒是熟悉得紧,也许她曾经也来过这里的。
她不由自主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医馆内,君暮澜注意到一女子披着浅蓝色披风,着浅衫衣裙而进。
“真的好熟悉……”
“姑娘可是要看病?”顺福连忙迎了过来。
“你是?”她的视线移了过去。
“我是这里的抓药小厮,姑娘要看病可去君神医那里。”
“那位便是君神医了?”云栀视线扫向里围。
“是啊,要不我去和君神医打个招呼?”顺福试问道。
“不用了。”云栀刚拒绝。君暮澜就已经看诊完仅剩的一个病人。
“姑娘可是要治病?”君暮澜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你们误会了,我就是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便想来看看。”她解释道。
“熟悉?奇怪,你这姑娘面生得紧,君神医坐诊此处已经一年多了,也未曾见过你一面啊?”顺福疑惑道。
“什么?你们之前从未见过我吗?”云栀惊愕,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说。
话音刚落,萧璟翎便走了进来。
“怎么走这里来了?”
“熠王殿下?”君暮澜错愕,萧璟翎居然会和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
难道萧璟翎昨日来问自己要膏药,便是给这女子用的?
可那膏药只适用在面部,这女子脸上并没有伤痕……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萧璟翎问他要的那膏药就是给府中侍女的?
“草民见过熠王殿下,不知您旁边位姑娘是?”君暮澜拱手行礼问道。
“云栀,叫我云栀便是!”她抢先回应道。
“云姑娘,幸会。”
“君神医,你先前真的从未见过我吗?”云栀再次问道。
“云姑娘恐是记混淆了,君某从未见过你。”
“怪了,可我为何会觉得此处这般熟悉?”
“云栀,时候不早了,你我还是不要耽搁了君神医就诊才是,该走了。”萧璟翎出言提醒道。
“好。”云栀无奈,只好暂且将此事抛之脑后,跟着他离开了。
见他二人离开,顺福摸不着头脑,问道:“君神医,您有没有觉得,那位云姑娘的声音有些熟悉?”
“确实很熟悉,兴许只是碰巧吧。”声音虽相似,但毕竟相貌不一样。
良久,二人回了熠王府。
刚入正厅,便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云大夫,盼姝,你们怎么来了?”云栀连忙冲了过去,一脸喜色。
“云栀姐姐,我想你了,自然要来见你了。”
“只是没想到熠王府这么大啊!”甚至比舅父的府上还大一些。
“舍妹平日说话口无遮拦,还望熠王殿下多多担待。”云旻拱手道。
“无妨,你们是云栀的救命恩人,本王怎么会那么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你们。”萧璟翎淡声道。
“盼姝,你二人难得来一次,不妨用了晚膳再回府吧?”云栀建议道。
“云栀姐姐相邀,我和哥哥自然乐意了。”云盼姝笑道。
傍晚,几人在前厅用晚膳。
“云大夫,你相救了云栀一命,本王敬你一杯!”萧璟翎持着酒盏道。
“不过是为医者本心,熠王殿下无需客气。”云旻抬手回敬。
“殿下怎么不感谢盼姝一番呢?若不是多亏了盼姝的照顾,殿下能见到完好的云栀姐姐吗?”云盼姝不乐意了,他们这是偏心。
“盼姝,注意言辞!”云旻连忙低声提醒道。
这丫头再不管管,就要无法无天了。
“哥哥!”
“叫哥也没用,你一个姑娘家的喝什么酒?”云旻不依她,多说无益。
“云栀姐姐,我哥又欺负我。以后很少见到你了,我哥哥非得常常欺负我!”云盼姝朝云栀投去了救助的目光。
“好了,盼姝,你哥哥说得在理,一会儿你们还要回去呢,还是不要喝酒才好。”云栀出言安抚道。
良久,府门外。
二人正在送云氏兄妹离开。
云盼姝依依不舍地看了云栀一眼,又将视线移去萧璟翎身上。
只能心中哀叹不已,苦恼怨着:为何熠王殿下会是云栀姐姐的未婚夫啊?
“本王送你回院子。”萧璟翎突然道。
“好。”
昕雨阁,房内。
“璟翎,我到了,你回去歇息吧。”她提醒道。
翌日,晨。
云栀打早便用完了早膳。
“青迭,陪我到处转转吧?”
“云姑娘要去何处?奴婢这就领您去。”
院外,二人逛着逛着,便到了一处院子。
那院子被上了锁,却引起了云栀的好奇。
她顿足问道:“青迭,那处为什么上了锁?”
“那处院子是已经去世的侧妃居住过的院子,侧妃死后,殿下便下令给封了院。”青迭解释道。
“我想进去瞧瞧,青迭,你有钥匙吗?”
“啊?”青迭错愕。虽说主子已经下了吩咐,这府上无论何处,云姑娘愿意去,就要应了她的吩咐。可自己还是有所顾忌。
“是不能进去吗?”她见青迭良久不应,问道。
“没有,奴婢这就让人拿钥匙过来。”青迭连忙道。
良久,院门被打开了。
云栀迈步走了进去。
“咳咳……”许久未曾打扫过的地方,终究是积灰了。
推开房门,里处也免不了积灰了。
“云姑娘,此处不宜久待,您看看后还是快些离开吧?”青迭弱声提醒道。
云栀没有理会,朝着更里处走去。
衣袖不幸挂住了一处灯盏。云栀顿足而立,刚解开缠着灯盏的袖子,发现那灯盏竟能移动。
随即某处墙面弹出一个长框,云栀走上前去。
里面放着一处画卷,她拿起来打开画卷一看,神色一怔。
“……”这不是我吗?
她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侧妃的房里。
青迭瞧出了异样。“这画像上的人是已逝皇后?”
“什么皇后?”云栀震惊不已。
青迭意思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青迭,你说清楚,这画像上的人是谁?”
“这……云姑娘还是亲自去问熠王殿下吧,奴婢真不敢说。”青迭害怕道。
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翦侧妃房中会有已逝皇后的画像,皇后的事情主子已经打过招呼不能在云姑娘跟前提起的,她怎么就大意给忘记了?
书房处,叱决推门而入。
“参见殿下!”拱手道。
萧璟翎放下手中的折子,淡声问道:“什么事?”
“回禀殿下,云姑娘来了,说是要见殿下。”
“……”她怎会此刻来这里?“让她进来吧。”
只见云栀手上拿着一副卷轴走了进来。
“云栀,你此刻来找本王是有事吗?”萧璟翎轻声问道。
“萧璟翎,我想问你关于这副画像的事。”云栀展开画像,上前放在他的桌案上。
“……”萧璟翎神色一变。这不是自己过去私下里画的画像吗?之前不是被翦纭拿来要挟自己的画像,居然还在熠王府。
翦纭之前不是说她将画像放去了翦府吗?云栀怎么会在府上寻到此物?
莫非翦纭那个女人一直是欺骗他的?萧璟翎淡声问道:“你在何处寻到的此物?”
“还能在哪里,自然是那个侧妃院子里了。”云栀不为所言。
“这画像上的人不是我吗?”
“是你,本王早些年就心中有你了,便私底下绘了你的画像。”萧璟翎回应道。
“可是……方才青迭说,这画像上的人是什么皇后,我一时没有听明白,青迭不肯多说,我就想着来问问你是怎么回事了。”云栀疑惑道。
萧璟翎听后一怔。难道是说漏口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云栀关心道:“怎么了?”
“你与已逝皇后确实容颜一样,不过……你二人是孪生姐妹。本王不让府上之人和你提起,就是不想让你多想。”萧璟翎犹豫半晌,解释道。
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让云栀吃颗定心丸。
第三百五十四章:不会打听过去,请求
免得以后又要找他打听自己的家人这些类似问题。
“这样说那个已逝皇后是我的亲人咯?”云栀将信将疑。总感觉不是很有说服力……
“那璟翎,你可以同我讲一讲那个皇后的故事吗?”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皇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这一问,在萧璟翎看来,是在变相打听自己的过去,想要寻回过去的记忆。
萧璟翎站起了身,一脸冷色,寒意更甚,缓缓走近她……
他的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自己感到一丝不安。她不禁自我怀疑着:又说错话了吗?
“你……你怎么了?”云栀壮着胆子,试问道。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萧璟翎一手揽进怀里,他声音带着略微不满,委屈道:“云栀,你答应过本王的,不会打听过去的记忆……”
她真的能够忘记自己是怎么被人给伤得遍体鳞伤,毁掉容貌的吗?
“我……”云栀有些不知所措。双手却无处安放,抬着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想着萧璟翎定是以为自己打听已逝皇后是在变相打听过去的记忆,云栀也就想得开了。
她微微抬起双手,主动环过他腰身,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我不是想打听过去的记忆,若是已逝皇后真与我的过去相关,我不打听便是了。”
萧璟翎抱着她的双手紧了几分,乞求道:“云栀,你答应本王,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要想着离开本王,好吗?”
云栀不明白,为何萧璟翎这样担心自己离开他,而且还很不希望自己寻回过去的记忆。
可是自己要是一日寻不到记忆,便会顿觉自己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彼时,萧璟翎心中有了琢磨。看来他是时候去找皇兄赐婚于他和云栀二人,只有让她真正成为了自己的人,他才能安心。
短短几日,熠王邬州一行,带回了一个青楼女子的事在宫内外传开了。
这日,清晨。
萧璟翎本正要打算入宫上朝,刚踏出府门,云栀便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云姑娘,您跑慢些!”青迭连忙唤道。
萧璟翎闻声,转身便瞧见了她。“云栀,你怎么出来了?”
“我可以随你一同入宫吗?我保证乖乖的不乱跑!”她试问道。
见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萧璟翎若是此刻拒绝了怕是成了他的不对了。
他若是一直反对云栀入宫,迟早还是要被她怀疑的,与其等着她自己偷偷入宫撞见不该撞见的人,倒不如此刻便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权衡利弊之后,萧璟翎觉得还是带着她一起也是好的。反正云栀如今这幅模样,如果不是最亲近的人,绝对发现不了端倪。
“罢了,随本王一同入宫便是。”
“嗯嗯。”云栀欢喜应下,便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宫后,萧璟翎便交代了让青迭照看好她,在指定的地方活动便是,不能走太远。
所以一路上,青迭半丝不敢懈怠,紧跟着云栀。
“云姑娘,您切勿跑远了,殿下交代了奴婢,您不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青迭苦不堪言,这云姑娘也太好动了
她逛了好久了,都不带喊累的那种。
突然,一顶轿撵路过她们旁边,青迭吓了一跳。连忙拉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云栀,跪在地上。
云栀脸色一抽。她的膝盖啊……
“青迭,什么情况?”她低声问了句。
“云姑娘别说话,那是皇撵!”话说她们怎么就那么巧,随便逛逛就能遇到皇上?
皇上不该在大殿上吗?怎么还能出现在此处啊。
“……”皇撵?云栀错愕。
轿撵上的的男人只是侧眸恰巧瞥了一眼,已然远去。
青迭这才将她给扶了起来。
“云姑娘,皇上走了。”提醒道。
“云姑娘初来乍到,怕是不知宫里的规矩,凡是遇到皇上,宫中其他的主子,例如覃贵妃,都得跪地行礼。”
“倒也是宫外自由,没有那么多规矩。”云栀只言片语。
“诶?那就是熠王殿下带回来的青楼女子吗?”一个宫女隔着远远的就在低语道。
“早些时候有人瞧见那位姑娘确实是随熠王殿下进宫来的……”另一宫女解释道。
“熠王殿下怎么带一个青楼女子进宫来了?”宫女不满道。
“主子的事,哪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妄加揣测的。”
“青楼女子”四个字云栀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真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她不过只在青楼里待了两日,都已经成了这些人口中的青楼女子了。
“云姑娘,您别在意他们的话,只要殿下心中有您,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徒劳的。”青迭出言安抚道。
“说得对,我干嘛要和她们这样的人见识。”还是等着萧璟翎出宫,和他一起回府才是正事。
金銮殿上,诸事已毕。
高禧拂尘一甩,高声道:“诸位大臣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半晌,见台下并无动静,高禧道:“退朝。”
唯有萧璟翎立在原处,适才抬眼看了看尊位上的萧奕辞……
一处凉亭,二人对立而坐,专注着棋局。
良久,二人分出胜负。“许久未曾对弈,皇兄棋艺依旧甚精,臣弟自愧不如。”萧璟翎放下手中的棋子,淡言。
“皇弟恐怕不只是为了特意留在宫中找朕对弈,有什么事不妨直言。”萧奕辞却早已猜了他另有心思。这毕竟是自己登基以来,萧璟翎第一次主动找自己对弈。
“既然皇兄已经看出来了,臣弟便不遮遮掩掩了。”萧璟翎站起身,作揖道。
“臣弟恳请皇兄赐婚于臣弟和云栀!”
“云栀?莫非是宫中这两日在传的那位你邬州一行带回来的青楼女子?”萧奕辞猜测道。
“是她,臣弟此来见皇兄,便是想要娶她为正妃。”
萧奕辞眉眼一挑,似乎不敢相信。“你可是认真的?她可是一个青楼女子,你二人才认识几天,便要娶她为正妃?”
据自己所知,萧璟翎这个人洁身自好,从来不出没烟花之地。为何此次邬州一行,不仅去了那种地方,还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来?
甚至还要娶其为正妃,他难道不该娶了大臣家的千金贵女做正妃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吗?
各方千金想破脑袋都在寻着法子要嫁的熠王,居然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妃。
“臣弟既然此刻能在皇兄面前提起,自然是认真的。并非一时冲动,随口而说。”萧璟翎坚定道。
“呵,朕倒是突然有些好奇了,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到皇弟如此青睐,甚至要娶了她为正妃?”
“……”萧璟翎身形轻微一怔,以为他会提出此刻要见云栀。
“也罢,朕便赐婚你与她,于七日后成婚。”萧奕辞摆手道。
以后总有时机见到萧璟翎口中说的那个云栀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萧璟翎为了她,连自己的声誉都不怎么顾及了。
“臣弟谢皇兄赐婚。”
此事有了定论,萧璟翎也就放心出了宫。
在宫门口等候多时,也未曾见到云栀的人影。
本欲前去寻她之际,只见一抹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云栀快迈着步子,朝他跟前走去。
“去了何处?”他关心问道。
“不过是小转了一会儿,久等了。”她解释道。
回到府上不过两个时辰,皇宫便差了人过来。
前院外,公公念着圣旨上的内容:“……特赐婚于熠王为正妃,于七日后完婚,钦此!”
“臣弟谢主隆恩!”萧璟翎率先道。
云栀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嫁人了?
一旁跪着的青迭连忙触了触她的手肘,低声提醒道:“云姑娘,该谢恩了?”
“呃……民女云栀谢主隆恩!”她连忙学着萧璟翎的模样叩拜道。
“既然圣旨已经带到,咱家也该回宫复命了。”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出了府门。
“云姑娘,您以后就是熠王妃了,奴婢怎么瞧着您不太高兴的模样?”青迭疑惑地问道。
萧璟翎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却见她平常而立,脸上的情绪让他很是琢磨不透。
“云栀,你可是不愿嫁本王?”
她回过神来,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事有些突然。”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不过只是认识了几日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萧璟翎的身上找不到熟悉的感觉。也许自己根本没有萧璟翎说的那样,他们二人以前来往密切。
关键是现在只有七天都要成婚了,她觉得很不现实。
“云栀,本王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可是本王已经等得太久了。你能理解本王吗?”萧璟翎一脸失落,低声问道。
“云姑娘,您看殿下对您如此上心,您忍心拒绝殿下吗?姑娘何不换种方式想想,成婚后您与殿下还有很多时间了解彼此呢。”青迭苦口婆心劝道。
“罢了,未来很长。你我会逐渐了解彼此的。”云栀微抬头,看着他,轻笑道。
知道她总算答应了,萧璟翎内心惊喜万分。真希望自己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只是未来的不确定性那么多,他又怎么能保证?
圣旨已下,熠王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妃的事在各处都传开了。
萧菀韵得知此事错愕不已。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皇兄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邬州,竟要娶一个只认识几天的青楼女子为正妃,这不是乱了规矩吗?
她的皇兄这是连声誉也不顾了啊?
萧菀韵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云姑娘是越发的好奇了,上次没有见到,这次她就不相信了,自己还能那么碰巧错过。
隔日,她便让人备了马车,直赶熠王府。
“紫菀公主,您怎么突然到访此处了,殿下此刻并未在府上。”侍女疑惑道。
“本公主且问你,皇兄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可在府上?”萧菀韵径直问道。
“云姑娘在后院,公主要见云姑娘的话,奴婢这就去请云姑娘来正厅。”侍女回应道。
“去吧,本公主就在这里等着。”
昕雨阁,侍女迈步走了进去。
“云姑娘,紫菀公主来正厅了,说是要见您一面。”
“紫菀公主?”云栀错愕。她是谁?
“云姑娘,紫菀公主是熠王殿下同母的亲妹妹。”青迭解释道。
“这样啊……”那她还真得去见一见了。
正厅,云栀迈过门槛而入。
萧菀韵随意扫了她一眼。“你就是本公主熠王皇兄要娶的女人?”
“嗯,难道不像吗?”
“唔……倒也不是。只是本公主很意外,熠王皇兄怎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妃?”萧菀韵琢磨不定。
“这个……容我纠正一下,我不是青楼女子。”云栀悍言。这几个字真的听起来很不让人舒服。
“不是吧?他们都这样说的,说是你是熠王皇兄从青楼带回来的。”
“紫菀公主,你怕是误会了,我就不过在青楼里待了两日,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真的!”云栀坚定道。
她总不能任由所有人都这样误会下去吧?
“哦……这样说来,还是熠王皇兄及时救你于水火之中咯?”萧菀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紫菀公主既然是熠王的妹妹,想必对于皇宫的事都很了解吧?”云栀突然问道。
“那当然,难道熠王皇兄未曾带你入过宫吗?”
“去过一次,不过你熠王皇兄不允许我跑太远了。我就只在一小范围内活动了一下。”
“熠王皇兄还限制你的行踪啊!不过你若是想进宫,本公主可以帮你。”萧菀韵沉思片刻,道。
“真的吗?入了宫我哪里都能去了?”云栀惊喜万分,追问道。
第三百五十五章:她也喜欢这点心
“倒也不是,不过宫中大多数地方都是可以去的。”萧菀韵解释道。
“那好,我先收拾一下,一会儿咱就一起入宫哈!”
“……”萧菀韵错愕。
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云姑娘和自己皇嫂嫂的性子那般相像?
她二人本是第一次相见,这云姑娘居然这么热情的和自己打成一片了。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身份是公主?
出府门之际,云栀还不忘朝下人交代了一句。“若是你们主子回来,发现我不在,你们就如实相告,我随紫菀公主入了皇宫,明白吗?”
“云姑娘放心吧,我们会告诉殿下的。”小侍女回应道。
“可以走了。”云栀看向萧菀韵,道。
“云姑娘,我们直接离开,殿下知道后会不会怪罪下来啊?”一旁的青迭心有不安,忧心道。
“反正在府上待着也闷得慌,放心吧,他不会怪罪的。”云栀出言安抚道。
随后二人一同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皇宫内。
一路上,二人聊个不停。
“云姑娘,你这次入宫入得巧了,本公主听说今日宫中举行了百花宴呢,咱们也可以顺便去凑凑热闹了。”萧菀韵突然道。
“百花宴?”云栀疑惑,从字面上来看,莫非是一个赏花宴会吗?
“莫非熠王皇兄没有和云姑娘提起过吗?这百花宴可是覃贵妃一手操办的,各大臣千金贵妇这些都会入宫参宴,按理来说云姑娘马上快要嫁给熠王皇兄了,这百花宴你是可以参加的。”萧菀韵疑惑道。
如今正值初春,百花齐放,确实是个赏花的好季节。
只是虽说成是百花宴,另一层原由便是趁此带着各府千金来宫中露个面。
只要和覃贵妃打好照面,彼时到了选秀时期,说不定还能得圣上重视,封个位分高点的。
“这……熠王确实没有和我提起过,兴许是他太过忙碌,忘记了吧?”云栀自我安抚道。
再说她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萧璟翎闹出不愉快。
“云姑娘倒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本公主竟会有些羡慕你了。”萧菀韵夸赞道。
但愿她那皇兄并非一时兴起才娶云姑娘吧?
“对了,既然是宫中举行的百花宴,紫菀公主也可以参加啊,可你怎么还专程来找我啊?”云栀好奇地问道。
“百花宴罢了,年年都有,本公主一向不喜欢凑这些热闹。”而且她早些时候就打算去熠王府看看熠王皇兄带回来的姑娘是何等人物,竟会让熠王皇兄对其那么上心。
甚至不顾声誉也要娶她为正妃?
“不过今日也当舍命陪君子,同云姑娘一同去凑热闹了。”
良久,二人到了举行百花宴的地方。
周围热闹非凡。穿得绚丽的千金贵女和夫人你来我往,赏花品茗,样样不落。
一个千金率先注意到了她们二人。“诶?你们瞧,那不是紫菀公主吗?她身旁那位是谁啊?”
“这……听说熠王要娶正妃了,那位不会就是熠王从邬州带回来的青楼女子吧?”浅黄衣衫的女子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瞧那张脸,长得倒是一副红颜祸水模样,说不定就是呢!”紫衣女子阴阳怪气道。
众千金贵妇齐声行礼道:“参见紫菀公主!”
“大家都平身吧。你们随意便好!”萧菀韵浅笑着回应道。
她呢就带着云姑娘好好逛逛便好了……
覃宛抒顺着这处看了过来。
这紫菀公主不是不想凑这个热闹吗?怎么今日还是来了?
视线一扫,落在了雾青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那是谁?”覃宛抒突然问了句。
旁边伺候的宫女回应道:“回禀贵妃娘娘,那是熠王殿下要娶的那位青楼女子。”
“哦?”覃宛抒不以为然。
堂堂藩王要娶一个青楼女子做正妃,说出去别人要怎么看他二人。
不过他们的事情与自己何关?她可不愿意参与进去。
云栀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紫蔷薇上面。不明白她们为何要将紫蔷薇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那些千金贵妇们更多的是去瞧雍容华贵的牡丹……
“云姑娘喜欢蔷薇吗?”萧菀韵试问道。
“喜欢,可惜了它只能被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云栀无奈道。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竟会跳出一个画面。
一个男人策马带着她来到一片花海,正是满地的紫蔷薇……
可是她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
“千金贵女们喜欢牡丹这些花之类的,蔷薇太过于素雅,放她们跟前自然是不起眼了。”萧菀韵解释道。
“你就是熠王殿下要娶的那位青楼女子?”一粉衣女子凑上前来,尖酸刻薄道。
“……”云栀眉眼一皱。能不能不要将这四个字挂嘴边。
她也懒得废话,直接提醒道:“让一让,你挡路了!”
“我……”粉衣女子气得够呛,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气什么?那种地方来的人,能懂什么规矩。王姑娘何必同她这样的人见识?”黄衣女子走上前来,出声安抚道。
“也对,我气什么气。”粉衣女子这才消气。
“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要学狗乱咬人!”云栀一手推开粉衣女子,朝前面走去。
“紫菀公主怎么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啊?”一女子看出了异样,疑惑不解道。
“好了,你少说几句吧?”某女子劝道。
“云姑娘,你方才太霸气了,和本公主的皇嫂嫂一样。”萧菀韵赞道。
“紫菀公主可否同我说说你口中的皇嫂嫂啊?”云栀抓住了字眼,问道。
“好啊,我们边走边说。”萧菀韵爽快应下。自己也看得出这里的人不怎么待见云姑娘,何不趁此机会离开呢?
路上,萧菀韵低声提醒道:“其实本公主那皇兄不喜任何人提及皇嫂嫂之事,本公主也只能和云姑娘说个大概,你可切勿被熠王皇兄知道你知晓此事哦!”
“嗯,紫菀公主放心吧,我嘴巴可严实了。”云栀保证道。
“皇嫂嫂本来与皇兄相处得很好,是人人羡慕的眷侣,可是他们二人自己产生了很大的误会,那误会使得他们二人对彼此产生了猜忌心。”
“既然有误会,为什么不早时候说明白呢?”云栀不解。
“若是能说开,也不至于到最后,皇嫂嫂会没了……”萧菀韵惋惜道。
“怎么可能会有说不来的误会?除非是二人彼此间不够信任对方……”云栀猜测道。
“唔,可能是这样吧。“随后还补充了一句:”不过云姑娘,本公主能告诉你的只能是这么多了。”有的事情说出来,对皇室声誉不好。
谁敢把这样的事乱传出来,脑袋别想要了。
她可不想自己被皇兄给骂死。
“嗯,现在时间还早着呢!紫菀公主要不再带我逛逛吧?”云栀也不强求,扯开话题问道。
“好。”
随后,二人又在宫中闲逛了许久。
一处凉亭内,萧奕辞正在和原丰对弈……
“皇上的棋艺倒是又精进了不少。”原丰道。
“原大人也不差。近来可有什么异象?”萧奕辞淡声问道。
“近日一切正常,皇上无需忧心。”话音刚落,萧菀韵的声音就响了过来。
“菀菀参见皇兄!”
“菀菀可是去了百花宴?”萧奕辞头也未抬,问道。
“皇兄怎么知道?”萧菀韵意外了,果然自己做什么,皇兄都能猜到。
“你一向不喜那种宴会,此刻竟去了,朕倒是有些意外。”他扯开话题道。
“菀菀是不喜百花宴,但也不妨碍菀菀带云姑娘去啊。”
“……”萧奕辞落子的手一顿,适才抬起头看向萧菀韵旁边站着的女子。
云栀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心中顿时一怔不安。
都怪萧菀韵,好好的,拉她过来见自己的皇兄做什么。她一个普通姑娘,见了圣上说什么啊?
“你便是熠王向朕请求赐婚的女子?”萧奕辞随口问道。
“云姑娘,您得行礼啊?”萧菀韵见她木讷不动,低声提醒道。
“啊?”云栀连忙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自觉跪地行礼道:“民女云栀参见皇上!”
青迭告诉自己见了圣驾要行大礼,她可不能随意乱来。
萧菀韵见了一怔尴尬:有没有可能无需行这么大的礼呢?
“云姑娘不必多礼,平身吧。”萧奕辞淡言。
“谢皇上!”云栀这才敢起身,瞧瞧掸了掸衣裙上的灰。
“宫中规矩繁琐,确实不大适合云姑娘。”原丰突然隐含道。
“是吗……”云栀尴尬一笑。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萧璟翎不许自己进宫了,这跪来跪去谁想啊?
二人也只能尴尬站在一旁看着萧奕辞二人下这盘棋。
良久,见其迟迟没有分出胜负,云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云栀的肚子居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心中暗骂一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偏偏这个时候送吃食过来?
萧菀韵眉眼一挑。她方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高禧走上前来,提醒道:“皇上,午时到了,御膳房送来了午膳!”
“放着吧。”萧奕辞随口说了一句,继续专注下棋。
得了,敢情这午膳是给皇帝准备的,萧菀韵带自己过来凑什么热闹啊?
不过瞧着那午膳,也不过两菜一汤,倒是旁边放着的点心,让她眼前一亮。
云栀咽了咽口水,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菀菀,你先和云姑娘过去用膳吧。”萧奕辞察觉到异样,提醒道。
反正这午膳也是备的他们几人的份,多一个人又没有什么。
“那菀菀可就不客气了。”话尽,萧菀韵拽着云栀,便朝那里走去。
云栀以为这点心也可以随意用,竟直接拿了一块尝起来。
“这点心不错……”还低声朝着萧菀韵说了句。
“宫中的点心都很好啊!云姑娘是第一次吃吗?”萧菀韵好奇地问道。
“嗯……倒也不是吧?”她就是单纯觉得好吃。
良久,一盘点心竟直接见了底。
萧菀韵咂吧了一下嘴。云姑娘也太厉害了,居然直接吃完了。
棋局已分胜负,原丰起声作揖道:“微臣告退!”
萧奕辞这才走了过来,却发现盘中哪还有点心的身影。
“高禧,点心哪儿去了?”萧奕辞冷声问道。
还在打盹儿的高禧突然被一个声音叫醒,连忙凑了过来。
“……”点心呢?
“这个皇上,点心好像被吃了。”高禧悍言。
怪他,方才忘了嘱托一下,这点心是皇上御用的。
这下好了,皇上不会要降罪自己吧?
“抱歉,皇上,是民女贪嘴了,一时控制不住,吃完了。”云栀连忙起身,愧疚道。
“皇兄,这多大点儿事,您就别斤斤计较怪罪云姑娘了。直接让御膳房再做一份?”萧菀韵出言道。
“公主说得轻巧,这可是覃贵妃派人专程送过来的,皇上都还没来得及尝尝呢……”高禧无奈吐槽道。
“……”好吧,确实是自己多嘴了。
可她就是怕皇兄一个不乐意,怪罪了云姑娘啊?出于好心还出错了不成?
萧奕辞视线落在云栀身上,问道:“你很喜欢这点心?”
云栀错愕,他为何要这样问她?
她琢磨道:“自然是喜欢的,从前……好像接触过的。”
“她也喜欢这点心……”萧奕辞不自主提及道。
“她?”云栀一时没有听明白。
“呃……皇兄,您别站着了,快一起用膳吧!”萧菀韵连忙起身拉他坐下。
自己若是再不说些什么,恐怕这气氛尴尬得更厉害了。
“云姑娘,你也别站这里,一起用膳吧?”随后看向还站着的云栀,连忙劝道。
第三百五十六章:秘密,过意不去
萧奕辞这才肯落坐,持起筷子准备夹菜。
云栀细微抬眼瞥了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是否会因为此事突然迁怒自己。见他脸色平常无意,她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今日之事倒是有些意外了,她居然会心平气和地和一国之君同堂用膳。
她究竟是该觉得庆幸呢,还是不幸?
索性也不想那么多了,直接埋头干饭。
萧菀韵见这里气氛真的很让人不大舒服,直接找了话题说了出来。
好奇地问道:“云姑娘,你是怎么抓住熠王皇兄的心的,在本公主的认知里,熠王皇兄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样上心过。”
云栀只是尴尬一笑。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萧璟翎为何会对自己如此上心。
甚至还不顾其他人说的那些言语,要娶自己为正妃。
可惜了,萧璟翎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他们二人的过去,全凭自己偶然回想起那片记忆。所以在她看来,过去的记忆依旧是那么迷糊不清。
就连他告诉自己他们二人过去有口头上的婚约,她硬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个……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能模棱两可回应道。
“那云姑娘从小便是待在邬州的吗?”萧菀韵思索良久,再次问道。
“我怎么可能从小都待在邬州?紫菀公主可真会说笑。”
“不在邬州啊?那云姑娘的家乡在哪里呢?”萧菀韵刨根究底道。
“这……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家乡在何处。”她摇了摇头,回应道。
“这不能吧,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家乡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萧菀韵疑惑不解。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大家都是不知道的,他也叮嘱过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个秘密。”云栀思索良久,透露道。
“秘密?云姑娘快说说,是什么秘密?”萧菀韵听见二字,连忙追问道。
云栀故意头偷瞄了萧奕辞一眼。
萧菀韵会意,连忙保证道:“云姑娘放心吧,此事本公主和皇兄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就是……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了,我当时在邬州遇到熠王殿下之时,他正好在找人。可碰巧的是,他寻的那个人正好是我……”云栀凑过脑袋,低声道。
萧奕辞拿筷子的手顿住。突然问道:“那他可有告诉你,他要找的是何人?”
萧菀韵狐疑半晌,一脸错愕。他皇兄什么时候关心她们两个姑娘家家的聊的东西了?
“……”云栀一脸错愕。她方才听到了什么?萧奕辞插进她二人的话题中来了?
“我与熠王殿下邬州初见那时,听他对着我喊了一个名字……”云栀回想起那日的事。
“好像叫什么阿……”云栀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男声便传了过来。
“云栀!”萧璟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作揖行礼道:“臣弟参见皇兄!”
他刚忙完事回到府上,便听见侍女说云栀随紫菀公主一同入宫了。
随后便马不停蹄赶进了宫中。
“皇弟怎么此时入宫了?”萧奕辞淡声问道。
“臣弟担心云栀,自然是亲自前来接她回府的。”
“熠王皇兄,你不必担心,云姑娘跟着菀菀一同入宫,何况皇宫守卫森严,不会发生危险的。”萧菀韵连忙解释道。
生怕萧璟翎会怪罪自己单独行事,将人给带进了皇宫。
云栀连忙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安抚道:“是我要同紫菀公主入宫的,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嘛?”
萧奕辞放下手中的东西,迈步走上前来。提醒道:“云姑娘还未告诉朕,名字叫什么?”
“叫……”云栀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萧璟翎扯住了手腕,带到自己跟前。
“云栀初入皇宫,有诸多无礼之处,还望皇兄勿怪。臣弟想起来要带云栀去看制好的婚服,便不多留了。”
随后拱手道:“臣弟告退!”
见他二人离去,萧菀韵疑惑不解。“就这样走了?不过熠王皇兄为何这般紧张云姑娘……”
萧奕辞没有回应。不知为何,方才云栀出口安慰萧璟翎的话,让自己竟在云栀身上看到了聂卿萦的影子。
虽说他已经发觉二人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可毕竟不是同一面容。他不能将另外一个声音相似的女人当成聂卿萦。
出宫路上,云栀被萧璟翎拉了一路。
见他脸色不大好,她便知道自己肯定惹他生气了。毕竟此事未曾经过他的允许。
“璟翎,你莫在生气了。大不了我下次去哪里,和你提前打个招呼行吗?”云栀扬声道。
萧璟翎这才顿足,看着她,叮嘱道:“云栀,以后进宫了,最好少与皇兄接触。你本是不愿被规矩束缚之人,若是冒犯了圣上,本王又要担心你了。”
至于吗?她与那个皇上也不过见了两面罢了。何况她方才也没有看出那个皇上有多么骇人,不过是态度冷了些,看着不好接触。
但也不至于成了一遇到一点小事,就要问责旁人。毕竟她今日未经过允许,还偷吃完了御用点心,皇上也并未迁怒她啊?
可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能说出来给萧璟翎听的。
“好,我答应你,以后看着皇上就绕道走,绝对不会撞过去碍别人眼。”云栀无奈,只好出言保证道。
随后二人一同乘着马车回了府。
“你方才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婚服吗?”云栀顿时茫然。
可怎么就直接回府了?
“婚服本王已经派人送到了你院里,回房里就可以直接试了。”萧璟翎解释道。
随后吩咐道:“青迭,送云姑娘回房里。”
“是。”青迭应声道。
“本王要去书房处理一些事,一会儿便过去看你。”临走之际,萧璟翎还不忘补充一句。
她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昕雨阁内。
踏门而入,里围便放置着一件大红婚服。
“云姑娘,奴婢伺候您换上吧。一会儿殿下前来,便能见到云姑娘穿婚服的样子了。”青迭提议道。
“现在吗?”云栀不自主问了一句。
可她怎么记得婚服一般是成婚前一日试穿的?可现在离成婚还有三日呢。
“当然了,云姑娘就当给殿下一个惊喜嘛!”
良久,青迭为她整理好衣摆,坐于铜镜前。
“云姑娘果然天生丽质,这婚服穿您身上可真美。”青迭夸赞道。
“……”云栀不以为然。
是美,可这张脸并非自己的。可萧璟翎却让她以一张不是自己的脸嫁给他,她这心中还是有些介怀的。
只是不曾在他跟前表露罢了。
她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萧璟翎不是要过来吗?到时候她便提上一提,说不定他就能同意自己以原先那张脸成婚了。
“奴婢参见熠王殿下!”外围穿出了婢女的行礼声。
“你来了。”云栀莽地站起身,走上前来。
萧璟翎打量了她几眼,道:“云栀穿这身婚服真美!”
她只是脸色微变,没有再说话。
“青迭,你随其他人先退下吧。”随后看向侍女,冷道。
“是,奴婢告退!”
萧璟翎拉过她的手肘,柔声提醒道:“别忘了今日该上药了。”
云栀只好坐了回去,取下了那张人皮面具。
只见她脸上的红痕已经褪下,不仔细瞧便瞧不出了。
冰冷的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擦着,云栀盯着那镜子中的自己。连她也能看得出,自己的脸已经好了。
于是鼓起勇气道:“璟翎,我脸已经好了,要不成婚那日我还是不戴那人皮面具了……”
话还未尽,萧璟翎直接果断拒绝。“不行!”
云栀茫然,不懂他为什么执意这样。
察觉出她的异样,萧璟翎轻声提醒道:“云栀可是忘了本王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
“……”她沉默不语。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是他告诉自己以真面目示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是那些有心之人得知自己还活着,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趁着她现在身份未明之际再次对她下手。
如此说来,大婚那日宾客众多,确实不排除有这个意外。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我就是心里过意不去,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和你成婚……”
萧璟翎出言安抚道:“本王都不介意,云栀不必过意不去,听话,切勿以真面目示人,好吗?”
她犹豫半晌,才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这些时日,他日日忙碌在外,将她一人留在府里,确实不该。可是必须那样做,等他解决完所有事,他们二人就能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三日,再有三日,她便是他的妻子了……
这几日只能派府上当然人好好照看着她,若是闲来无聊要出去逛逛,便让府上侍卫跟着。
至于入宫一事,他已经好好和萧菀韵言说过一番了。可以说没有人带云栀入宫,她便不会独自前去。
安排好这一切,他才放心去忙其他事情。
萧璟翎只在她这里小留了半晌,又出府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云姑娘若是觉得府上无聊,可以去集市上逛逛,殿下交代了,有侍卫跟着便好。”见云栀在院里小逛一下都在唉声叹气,青迭只好出声道。
“那好,咱准备一下,一会儿出府!”云栀爽快道。
没办法,谁让她一个人在这府上坐不住呢?
本欲收拾好准备上踏出府门的二人,却撞见了皇宫里的人来了。
“奴婢给云姑娘请安!”宫女微微行礼道。
“你是?”云栀顿足,问道。
“奴婢是覃贵妃宫里的,贵妃娘娘邀云姑娘宫里一聚。”宫女解释道。
“覃贵妃?可我与她并不相熟啊?她找我干什么?”云栀直接来了个三连问。
“云姑娘去了便知道了,奴婢不过是一个传话之人。还请云姑娘莫要让奴婢为难。”宫女垂首道。
她看得出来,这宫女是在意所知,若是此次她不应了入宫,那么那宫女会被重罚。
“罢了,青迭,让人备马车,既然是覃贵妃找人,我不过一介普通女子,总不能驳了人家面子才是。”她故意暗含道。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皇宫,某处凉亭。
覃宛抒一袭青色宫装,坐在此处等候多时。
宫女领着云栀到了此地。
“民女见过覃贵妃。”
“你就是熠王要娶的那个云姑娘吧?”覃宛抒淡声问道。
“正是,不知覃贵妃召见民女,有何事要问?”云栀开门见山道。
“本宫听说,你昨儿入了宫,还同皇上一同用了午膳。本宫本欲送去给皇上的点心,似乎被云姑娘一人吃了去,可是真的?”
“……”云栀只觉无语。她这不是多此一问吗,自己都打听得那么清楚了,还来问一遍,图什么啊?
再说她对那个皇上有没有非分之想,至于揪着这样一个小事情不放吗?
“覃贵妃说得没错,确实是民女一时贪嘴吃了,可此事皇上也并未怪罪下来,您又何必要特意将这样一件小事说大?”云栀淡声问道。
“大胆,你敢这样同贵妃娘娘讲话!”一旁的贴身宫女出言呵斥道。
覃宛抒抬手制止:“本宫还未说什么,不必对云姑娘如此咄咄逼人。”
“奴婢知错。”
覃宛抒站起身,问道:“本宫很想知道,云姑娘可否扪心自问一下,你当真愿意嫁给熠王殿下为正妃吗?”
“……”她不明白,这覃贵妃为什么会这样问她。
“不必急于回答,本宫也是出于好心,免得以后,云姑娘指不定就后悔了。”覃宛抒轻笑道。
她确实内心不是很愿意嫁给萧璟翎,这也并非自己真正想要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别人的影子,获救
虽然萧璟翎一直说他们二人过去认识,还有婚约,可她大脑一片空白,对这些事真的一点也不熟悉。
她更愿意做真实的自己,可萧璟翎却告诉她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云栀缓过神来,淡声问道:“覃贵妃是怎样看出来民女是否愿意嫁给熠王的?”
覃宛抒只是轻蔑一笑,后面回她的问题,而是扯开话题问道:“不知云姑娘可知关于前皇后过去的事?”
“覃贵妃问这个干什么?全宫上下可都是被下令对此事闭口不言。民女打听这个也未必合适……”云栀隐含道。
其他人都这件事避之不及,谁都不敢在她跟前提起,反倒是这覃贵妃,似乎赶着上前要自己知道前皇后的事。
“其他人不告诉云姑娘,可是因为他们怕丢了性命。本宫乃堂堂贵妃,深受皇上圣宠,皇上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明着重惩了本宫。”覃宛抒不紧不慢解释道。
“本宫看得出来,云姑娘早些时候便对前皇后的事,包括她的死,好奇得紧。只是苦于没有人敢告诉你,所以你也只能不了了之,对吗?”
“……”云栀没有反驳,确实是这样。
萧璟翎同她说过,已逝皇后和自己是孪生姐妹,所以有这一模一样的容颜,从那时开始,她就想去了解已逝皇后的过去发生的所有事。
可自己一提出来,萧璟翎便是面上不悦,出口拒绝,让她别再念着已逝皇后一事。
他回避得那么明显,自己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云姑娘可知……熠王为何那么在乎你,哪怕不顾你青楼女子的身份,也要娶你做正妃?”覃宛抒轻声问道。
“难道不是他心中有我,早些时候便对民女情根深重了吗?”云栀没有底气地反驳道。
“哈哈……”覃宛抒被她的回答整得轻蔑一笑。“你当真以为,熠王真的是爱着你,所以才不顾自己名誉,娶你这样的青楼女子为正妃啊?”
“除此之外,民女想不到其他。”她轻摇着头,道。
“云姑娘究竟是想不到,还是不敢往另一方向去想?”却不想,覃宛抒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
“……”云栀脸色一变。
是啊,萧璟翎不是说了她和已逝皇后是孪生姐妹吗?如此说来,她二人长得一样。
萧璟翎此刻对自己如此上心,不顾声誉娶她,难道是……
他喜欢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前皇后。难道过去……他真的对前皇后有那种心思。所以自己算什么?是那个前皇后的替身吗?
“有的事情,本宫着实不想看着云姑娘就这样被瞒在鼓里,就这样稀里糊涂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
“既然如此,覃贵妃不妨直接告诉民女,究竟是什么事情?”云栀追问道。
覃宛抒只是冷笑一声。很好,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她果然内心还是想知道前皇后过去的事情……
“云姑娘有所不知,前日百花宴上,本宫与你初见,便发现你的一切,都很让人熟悉,不论是声音,身形,哪怕是行为举止,看着都想是和前皇后是一个莫子刻出来的。”
“瞧着这除了这张样貌,云姑娘这全身上下,可都相似得紧呢!”覃宛抒特意解释道。
“覃贵妃的意思是,熠王不过是在民女身上寻到了前皇后的影子对吗?”她顿时明白了过来。
“云姑娘,我家娘娘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您还何必多此一问?”一旁的宫女一脸不悦问了句。
“所以前皇后和熠王二人……”云栀不敢想下去,他们二人竟还有这层关系。
如此说下去,定是皇上发现了他二人直接的事,皇上便降罪在了前皇后身上,处死了她?
“云姑娘也不好好想想,熠王殿下怎么可能将那样出糗的事告诉你一个外人?”宫女出言讽刺道。
所以对她有情是假的,萧璟翎情根深种的人并非自己,而是前皇后。而她,不过是一个替身,原来自己是替身啊?
亏得自己还在不断说服自己,不过是忘了些事,总归不能影响到他二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她愿意接受萧璟翎,同他成婚。
可是现在有人来告诉自己,萧璟翎爱的人不是她,而是前皇后。
宫女见她愣着半晌,继续添油加醋道:“云姑娘恐怕不知,前皇后可是在大牢里自戕而死的。她啊,为了护住和熠王暗通款曲的孽种,不惜忤逆皇上,宁愿死也不愿流掉那个孩子呢!”
“春晴,你今日话有些多了。”覃宛抒不悦地提醒了句。
“是奴婢多嘴了。”春晴这才退到了一旁。
云栀万万没想到,前皇后居然有这样的事。她一直以为前皇后是以为疾病缠身,才薨世的。
却没想到,前皇后的死居然是以为萧璟翎,想来也真是可笑啊,倒是成了皇帝拆散了他们这对有情人了。
“怎么样?云姑娘得知了前皇后的事,还执意要嫁给熠王吗?”覃宛抒淡声问道。
此刻,萧奕辞得了高公公禀告,说覃贵妃要给自己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还说让他务必前去。
他本不愿去的,高公公还补充了一句“贵妃娘娘说了,皇上一定会好奇这个惊喜的,毕竟皇上在乎前皇后……”
隔着凉亭已经没有太远,他便瞧见亭中站着的几人。
倒是令他意外的是,云栀怎么会在此事入宫?
昨儿些日子,萧璟翎还将人强制给带走了,怎会许她独自入宫?
除非是覃宛抒趁着萧璟翎外出办事,特意将其召进宫的。
萧奕辞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覃宛抒指定的地方看看。
覃宛抒特意朝远处看了一眼,很好,来得确实及时,看来她预测的时间是对的。
随后又快速看着背对着那个方向,情绪复杂的云栀身上。
“云姑娘想了也有半会儿了,难不成还下不了决心吗?”再次问道。
“赐婚圣旨已下,民女就算不愿,又岂敢忤逆圣命?”云栀轻道。
“只要云姑娘心中有了决定,若是不愿成婚,本宫倒是可以帮你……”覃宛抒暗声道。
“覃贵妃能有什么法子帮我?”她果断问了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她是不可能会嫁给萧璟翎的。
覃宛抒朝春晴使了个眼神,春晴会意,趁着云栀没大注意,直接用力推了她后背一下。
还特意伸出一只脚绊了她一下。云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竟直接朝着亭下的水塘里栽了下去。
“哗啦”一声,她掉了进去,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这覃贵妃有病吗?她搁那里好好的,把她推入水塘里图什么?
等等,她怎么忘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难道覃宛抒已经发现自己戴了一张假面具遮住了真容吗?
萧奕辞瞧见了异样,连忙快步冲进了凉亭。
“贵妃说给朕的惊喜,便是设计推一个无辜之人下水吗?”萧奕辞怒声道。
他立即脱掉自己的外袍,跳入了水塘。
“皇上!”高公公一脸焦急,接住了扔他手上的袍子。
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皇上可以叫其他人救呢,皇上怎么急成这副模样?
“嗐呦!快来人啊,有落水了!”高禧无奈,只能扯着嗓子喊道。
云栀的身体逐渐往底下沉去,隐隐约约,她能看见一个男人朝着自己游了过来。
“……”好熟悉的感觉,他是谁?
一丝画面窜入她的大脑。似乎曾经,她也被这样的人救过。
男人拉住了她的胳膊,避免她往下沉去。
靠近之际,他才瞧仔细了对方的模样。
“……”萧奕辞一惊:竟是她?
见她快彻底没了意识,萧奕辞不再多想,直接俯首覆上了女子的软唇。
渡气良久,她才逐渐清醒。缓抬着手,拽住男人的袖子。
高禧看见萧奕辞已经将人给带到了池沿边,连忙催促道:“还不快过去拉皇上和云姑娘上来!”
“是……”几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应道。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给吓一跳。
“……”这云姑娘怎么和前皇后长得这般相似?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不对啊,云姑娘之前也不长这副模样啊?
众所周知,当初前皇后入殓之时,可是查得明明白白的,这云姑娘不大可能是前皇后,无非是有着一张相似的脸罢了。
高禧思绪凌乱,干脆也懒得再想下去,连忙凑过去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萧奕辞搂着怀中的人儿,心中又惊又喜。
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他此刻抱着的人,依旧是自己的萦儿。
可是她为何要隐藏了自己的真容,不与他相认,不告诉自己她就是聂卿萦。
她在记恨自己吗?也是啊,他亲自下令除掉了他们二人的孩子,她肯定会记恨自己,所以才不告诉自己她的身份。
“皇上?这里风大,您落了水,还是先换一身衣裳吧。”高禧苦口婆心道。
说话之际,还不忘往他身上披上外袍。哪知萧奕辞一把薅了过去,裹在了半醒不醒的云栀身上。
“……”高禧脸色一变。两手顿时空空。
他看到了啥?皇上居然把衣服给这个与皇后有一模一样的样貌之人穿?
覃宛抒不紧不慢走上前来,轻声问道:“皇上,臣妾给您的这个惊喜,您可满意?”
萧奕辞没有理会,直接抱起了怀中的人儿,朝着一处偏殿走去。
春晴看着远去的二人,心中不满道:“娘娘,奴婢想不明白,您帮着那个云姑娘做什么?她若是得了皇上的宠,岂不是对娘娘不利了。”
死了一个前皇后,如今又来一个云姑娘,娘娘这不是纯粹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指不定这云姑娘会仗着自己与前皇后一模一样的容貌,给皇上迷得颠三倒四,彼时主子哪里还能受皇上待见啊?
“无妨,本宫不嫌麻烦。”覃宛抒不以为然。
“娘娘,奴婢有一疑问,不知娘娘可为解惑?”春晴突然道。
“说说看。”
“娘娘是怎么知道这云姑娘并非以真面貌示人,而且还和前皇后长得那么相似的?”
“本宫并非有通天的本事,不过是碰了个巧罢了。”话尽,覃宛抒拂袖而去。
春晴听她这样一说,也不敢多问了。
此刻,一处偏殿内。
何太医被紧急召来此处,替人诊治。
见清床榻上之人的容貌,吓了一跳。
“……”这姑娘怎么和前皇后长得这般相似?
何太医蹑手蹑脚,作揖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免礼,快来看看她的情况。”
“微臣遵旨。”
一旁的高公公看着他衣服湿了个透,再次劝道:“皇上,您要不还是先换身衣服再过来吧,云姑娘这里派人伺候着便好了。”
“何太医,此处暂且交由你照看了。”萧奕辞站起身,交代道。
“皇上放心,微臣定会全力帮助云姑娘醒过来。”
萧奕辞这才发现离开了此处。
良久,当他再次回到此处,何太医已经开好了方子,让人去抓药煎熬了。
不时,便有宫女送了药进来。
“皇上,药好了。”
“放着吧。”他盯着床榻上的人儿,随口道。
“是。”
宫女前脚刚走,云栀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她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却瞧见了一袭深色龙袍的萧奕辞。
“皇上?”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醒了,快把药喝了。”萧奕辞见状,连忙将温热的汤药递到她面前。
云栀磨磨蹭蹭接了过来。这玩意她在这半年里,可不少喝啊!
没想到身子好了,还要喝这东西。
第三百五十八章:吃过的,带你回府
云栀闭眼一口闷下,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这宫中的药,为何这般苦啊?
见她眉毛已经皱成一团,还随口说了一个字:“苦……”
萧奕辞只是唇角微勾,未曾表露出来。
她还是如过去那般,依旧那么怕苦……
云栀将碗递了过去。
随后下床跪直身子,垂首行了一礼:“多谢皇上相救之恩!”
“……”萧奕辞轻微一怔,她何曾那般规矩过?
“你何曾那般规矩过?”萧奕辞不由自主道。
“嗯?皇上说什么……”云栀一时没有会懂他的意思。
“云姑娘方才落了水,还是在床上歇着吧。”萧奕辞轻咳一声,扯开话题道。
好在她先前告诉过自己她失去了记忆,否则自己还真不敢如此正儿八经坐她跟前,和她心平气和聊着天。
“哦。”云栀这才退了回去。
萧奕辞仔细打量着面前之人,她还是如先前那般,惹自己心动。若是强行让她恢复了记忆,给她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还有一心想离开自己。
倒不如她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就这样留在自己身边为好。
“云姑娘方才说相救之恩,朕倒是觉得,你这口头上的道谢,诚意还差了些。”
“有吗?”云栀狐疑。这人莫非是在死劲忽悠自己的吧?
可她又没有证据。“那皇上觉得,民女该如何道谢才算有诚意?”
“俗话说,相救之恩,无以为报,该当以身相许……”萧奕辞挑逗道。
“以身相许”四个字把她吓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说话直接变得语无伦次了。
“皇上好歹是一国之君,怎能以皇权欺负我这一小女子?”云栀不悦,大着胆子道。
堂堂皇帝,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至于惦记着她这样的人吗?
“罢了,朕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你怎的还当真了?”萧奕辞破防道。
“哪有您这样开玩笑的……”终身大事好吧?她嫁谁也不会嫁给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
她去凑那个热闹做什么?
萧奕辞站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随后作势便要离开,却被云栀拽住了衣角。
“别走……”
见她还知道挽留自己,萧奕辞心中雀跃。
“云姑娘有何事直接与朕讲便是。”他只好坐了回去。
“这个……皇上可不可以收回赐婚民女和熠王殿下的圣旨?”聂卿萦吞吞吐吐问道。
“云姑娘这是不愿嫁他了?”萧奕辞反问道。
其实不用她说,自己也会强制收回赐婚圣旨。毕竟,他不可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嫁给萧璟翎。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自行请求他收回成命。
如此也正合他意,好让他那皇弟彻底死心。
“不嫁。”她果断接话。嫁给萧璟翎她会后悔终身,他喜欢的是前皇后,二人感情如此要好,她自己就是一个替身,才不想插进去。
“若是你与他解除婚约,你便暂且无处可去了,不妨就住在宫里。朕也可让人照应着你?”萧奕辞建议道。
“皇上不必对民女那么好的……”她突然道。
她完全可以自行去外围寻一个地儿住着,住在宫里算怎么一回事?
那覃贵妃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方才还算计她,给她推水里去了。
“可朕想对你好。”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将她给弄丢了。
“什么?”云栀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人是在信口开河吗?
他们二人什么关系?他对自己好图什么啊?
难道他图自己和前皇后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不行,不行的,她可不能折在宫里了。
“没什么,总之,云姑娘就放心住在宫里便是。朕还有公务要处理,得空来看你。”话尽,不等她回应,萧奕辞便离开了。
“诶?”她还没有答应呢,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云栀扶额,无奈叹了口气。
宫女香桃走了进来,福身行礼道:“奴婢香桃见过云姑娘。”
“香桃?”
“奴婢是皇上下令派来贴身伺候您的。”
“你主子倒是有心了。”不过她也不能在宫里一直住着,得寻个法子出宫去找个地方住着。
至于银子问题,她有技能傍身,还怕饿着自己不成?
萧璟翎忙完手上的事儿,已然快到傍晚了。
刚回到府上,青迭便急急忙忙冲来正厅。
“奴婢参见殿下。”行礼道。
“怎么慌慌张张的,可是云栀那里出了什么事?”萧璟翎一脸疲意,淡声问道。
“奴婢正要禀报此事,今儿早上,宫里来了人,说是覃贵妃召见,云姑娘不敢忤逆,便答应入了宫。”
“只是眼下已经这个时候了,云姑娘还未回府,奴婢担心云姑娘怕是在宫里得罪了贵妃娘娘,被扣在宫里了,这才前来禀明。”青迭解释道。
萧璟翎听后一怔:“此事当真?她真的一日未曾回来过?”
“奴婢是看着云姑娘早上离开的,一直候在府上也没有等到云姑娘回府。”
萧璟翎再也不愿多听,转身便要朝府门口走去。
“殿下,您今日已经很疲惫了,不妨明日再去吧?”一旁的叱决于心不忍,不免劝道。
今日他忙了一天,未曾怎么休息,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还要去皇宫,身体怎么着得住?
“是啊,殿下,您此时入宫,未必占得到好处,兴许是奴婢多心了,云姑娘和覃贵妃又没有什么过节,不会有事的。”青迭也怕他身体着不住,连忙劝道。
萧璟翎顿足,仔细一想,他确实不能太过冲动。
若是到时候惹萧奕辞怀疑了云栀的身份,那就难办了。
毕竟上次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云栀的身份就彻底藏不住了。
他要冷静下来,不能冲动行事。
最终,他暂且打消了现在这个时候入宫的念头。
是夜,皇宫偏殿。
云栀盯着满满一桌膳食,却没怎么有胃口。
“云姑娘,可是下人安排的晚膳不和胃口?”香桃疑惑不解,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这么丰盛的膳食,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觉得有些铺张浪费了。”她惋惜道。
毕竟在过去的半年里,她和云旻两兄妹成日里吃的都是一些粗茶淡饭,能有着两三个菜就已经不错了。
如今看着这摆满一桌子的菜品,一时还习惯不了。
“这……云姑娘有所不知,宫中每日的膳食都是按这分量准备的。若是云姑娘不喜,奴婢下次让御膳房按照云姑娘要求的那样做?”香桃犯难道。
“如此也好。”云栀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问道:“香桃,你说句老实话,今日见到我的真实样貌,你心中是什么想法?”
“奴婢不敢有猜疑。”香桃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噗通一声跪地道。
“怎么还跪上了?我又不怪你,你老实说说就可以了。”云栀见其如此,连忙起身去扶人起来。
香桃舒了口气,回应道:“其实今日奴婢见到云姑娘真容,很是惊讶。除去双生子外,奴婢第一次见到这个世上还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云姑娘和前皇后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不是自己知道前皇后是䢵国汐涴公主,且后来还是看着灵柩入殓的,自己都快以为这就是前皇后了。
“……”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可自己依旧想不明白,那覃贵妃是如何知道自己内心不怎么乐意嫁给萧璟翎的。
她二人不过只在百花宴上见过一面罢了,自己竟被猜的如此透彻。
那覃宛抒是否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以真容示人的?不然她为何要特意设计让人推自己入了水。
且萧奕辞还来得那么及时,救下了自己?
遐想之际,香桃见门外来了人,连忙噗通跪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云栀思绪被拉了回来:皇上?
便立即起身打算行礼,却被萧奕辞提前制止了。
“云姑娘无需多礼!”
蛤?不用行礼了。
云栀懵逼一时。只能尴尬笑了笑。
萧奕辞视线落在未曾动过的晚膳上。“怎么没有用膳,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尚好,只是民女来皇城这么以来,这是见过的最丰盛的膳食了,一时有些不习惯。”她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不习惯。好说,朕命膳房给你准备了桃花羹,可尝尝?”萧奕辞眼神示意宫女将瓷盅端上前来。
看着摆在桌上的桃花羹,云栀眼前一亮。
随后浅尝了一下,确实好吃,又多吃了几口。
“这桃花羹……我总觉得之前好像在哪里吃过。”
“是吗?倒是朕这随意一猜,竟猜出了你爱吃什么了。”萧奕辞看着她,笑道。
云栀狐疑,“猜的?”
他们才见几面而已,他就猜得出来了?
随意一猜,这怎么说得自己也信不过啊?
察觉到她嘴角沾了东西,萧奕辞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块手帕想要替她擦去。
云栀一个闪躲,抢过手帕道:“我自己来……”
她哪担得起让堂堂一国之君为她擦嘴啊,想想都后怕。
她甚至有的时候在怀疑,这萧氏的男人一个个都不正常啊?
“……”萧奕辞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
失忆罢了,变得不仅规矩了,竟还如此见外了?
罢了,凡事得慢慢来,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
饭后,萧奕辞这才放心离开。
云栀拍着心口暗道:“还好,总算是离开了。”
“云姑娘很怕皇上吗?”香桃不解地问道。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不怕他怎么可能?那心情阴晴不定的,万一惹得一个不高兴,咔嚓一下斩了我,那很划不来的。”
“云姑娘想象得真奇特。”香桃也只是应和着笑道。
翌日,晨。
萧璟翎一早便入了宫,却在沿路停到了宫女间的窃窃私语。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儿那云姑娘被覃贵妃召入了宫中,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竟被使绊子落了水?”一宫女道。
“你这算什么,我还知道更大的消息了,听说那云姑娘的真实样貌和已逝皇后长得一模一样呢。”另一宫女不服气了。
“当真如此吗?那皇上特意将人安置在偏殿,难道是因为云姑娘和前皇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吗?”第三个宫女猜测道。
“我看是了,不然那云姑娘不过一介青楼女子,哪还能得了皇上亲自入水给救上来啊!”
“难道皇上真的要留那个青楼女子在后宫吗?”
“这还真说不定,不过是有着一长相似的脸,我说啊!皇上也不过是将她当成了替身,哪能是真上心啊……”宫女不满地讽刺道。
此话让萧璟翎再也听不下去了。“你们在乱说什么!”
他在意的人,放在心尖的人,怎么能是别人的替身,她就是她。萧奕辞没有资格将她当替身。
之前那么狠得下心的人,现在有什么资格在人留在宫中?
定是云栀因为得罪了覃贵妃被暂时下令扣在宫里了,他今日一定要带走她。
再过一日,他们二人就在成婚了,他觉得不允许云栀出任何状况。
“奴婢参见熠王殿下!”三宫女战战兢兢跪地叩首道。
萧璟翎懒得多理会,直接拂袖警告了一句:“再让本王听见你们乱说话,小心着你们的舌头!”
随后,便转身而去。
一路上寻问了宫里人,才知道云栀暂住的地方。
却见她立在一处凉亭内,不知道具体在看什么。
香桃见到萧璟翎朝这边走来,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熠王殿下!”
“你先退下!”萧璟翎冷道。
“云栀,本王带你回府。”萧璟翎上前一步,便要去拉她的手肘。
却被她给躲开了。他的手只能僵持在半空中。
第三百五十九章:名正言顺纳她为妃
“熠王殿下还请自重!”云栀退了一步,提醒道。
萧璟翎身形一怔,不过短短一日未见,她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生疏?
“云栀,你告诉本王,是不是皇兄看了你这副样貌,强逼着你留在宫里的?”他连忙问道。
“不是,我是自愿的。熠王殿下可切勿多纠缠我!”云栀果断道。
“呵,纠缠?云栀,在你看来,本王便是在纠缠你吗?”他冷笑着问道。
“殿下还怎么想便怎么想?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也迟早会离开皇宫,但不是和他回熠王府。
“不重要?那你我二人的婚事,也不重要吗?”她莫非忘了,明日之后,她便是自己的妻了?
“婚事罢了,皇上已经拟下圣旨,说不定殿下马上就能收到退婚的旨意了。”云栀冷道。
她可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这婚事不要也罢,反正她内心也不怎么希望嫁他。
“你向皇兄请求了退婚圣旨?”萧璟翎惊愕不已。
明明前几日她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才一日,她又变了?
“是,是我请求的。”
“云栀,你不是这样的。明明前两日你还答应得好好的,会嫁给本王的……”
“是不是皇兄拿了什么事逼着你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要本王死心对不对?”萧璟翎不受控制按住了她的双肩,质问道。
萧奕辞明明是有自己的死心,害了她好几次还不够,如今还要将她关在宫里,难道还想要悲剧再次重演吗?
他为什么就不放过她,自己明明马上都可以和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结果她现在告诉自己退婚了。
不知为何,自己竟有一丝冲动,想要把过去萧奕辞对她的伤害全部告诉给她,她是不是就可以彻底死心,彻底离开萧奕辞。
可他不能,他不愿再看着她因为过去的事痛苦的活着,他就想要她无忧无虑罢了。
“殿下别那么自以为是,从未动心过,又何来的死心可言?”她坚决道。
“从未动心”四字死死击打在萧璟翎心口,心如刀绞。
原来,哪怕她不记得过去了,成了一张白纸,也没有对自己半点儿动心。
这么久以来,终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本王不相信,你一定是骗本王的,一定是皇兄逼迫你这样说的。”萧璟翎却不顾那些猜测,执意坚持自己的想法,道。
说话之际,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拉住她的手臂便要离开。
“放开我……”她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出言制止道。
“熠王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臣弟参见皇兄。”萧璟翎松开了她的手臂,作揖行礼道。
“云栀是臣弟的未婚妻,住在宫里不合适,臣弟只要要带云栀回府。”
“未婚妻?恐怕马上就不是了……”萧奕辞冷道。
“皇兄,下了的旨意哪有再收回的道理?何况云栀不过是与前皇后长得一样,可毕竟是两个人,皇兄不能逼迫云栀留在宫里!”萧璟翎连忙道。
他这是在间接提醒萧奕辞,之前的那位前皇后可是入殓前见过模样的,让其不要将眼前这个面容相似之人给当成了其他人的替身。
“是吗?朕要收回旨意,皇弟认为还有谁敢拦着?”
“臣弟失言,只是云栀性子随和,皇兄不该强逼着云栀留在皇宫。”萧璟翎补充道。
“皇上没有强逼我留下,殿下多心了。况且我也不打算常居皇宫。”云栀解释道。
“……”又说什么胡话?不住宫里还能去哪儿?
萧奕辞脸色微沉,对她说得话有些不满。
“她已经这样说了,皇弟还打算要强制带她走吗?”萧奕辞视线落在他身上,问道。
得知云栀没有一直打算住在皇宫的念头,萧璟翎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只想知道,她如果回忆起之前的事,可还愿意留在皇宫?
若是她有一日后悔了,他依旧还是会毫不犹豫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臣弟告退!”萧璟翎艰难道,便起身离开了。
萧奕辞故意靠近了她几分,轻问道:“云姑娘方才说不会一直住在宫中,难道还打算着去其他地方住?”
“寄人篱下的日子,民女都已经过了半年多了,皇宫亦是如此,到时候还请皇上能放民女离开。”
“……”呵,怎会以为自己住皇宫便是寄人篱下了?
“皇上?”他倒是表个态啊?不会真不放自己走吧?
“宫中锦衣玉食,何其快活,云姑娘怎还不愿留在宫中?”他故意扯开话题问道。
“宫里那些人一个个还不说了我的闲话,才不留在这里。”膈应得紧,现在全宫上下全知道自己和前皇后长得一样,皇上让住皇宫,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换句话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云姑娘可是怪罪朕让你以普通身份在宫中名不正言不顺了?”萧奕辞会意。
“皇上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能理解透彻民女的话。”
“这倒好说,需要名正言顺,朕纳你为妃不就行了?”萧奕辞故意不明所以,开玩笑道。
“……”她顿时脸色一变。
皇家的男人都这么不正常的吗?前有萧璟翎要娶自己,现在好了,这个皇上还图谋着自己?
她这是踏皇家坑里了吧?
“皇上莫要用此事来打趣民女,民女可是众多宫人口中的青楼女子,您堂堂一国之君若是纳了民女为妃,岂不是要落人口实,惹人非议?”云栀故作镇定,不紧不慢替他权衡着利弊。
一国之君肯定很在乎自己的声誉,怎会随意纳一个风尘女子为妃?
“如此说来,云姑娘还是在为朕考虑了?”
“就当是这样吧。”
“可据所知,云姑娘只不过在那种地方待了两日,就被熠王给带走了。这可不怎么算,话从云姑娘口中说出来的,难道你不认账了?”萧奕辞暗声道。
额,还真是祸从口出啊!
她就想让萧奕辞知难而退怎么就这么难呢?
“皇上怕是有所不知,民女这个人比较贪心,容易在宫中宿敌,被人说道。”云栀继续洗脑道。
她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能有多贪心?”他还怕养不了一个她吗?
“皇上若是真心想要和民女在一起,首先得遣散后宫,而且皇后该由民女来做。”云栀故意扬了扬下巴,径直道。
特别是那个覃贵妃,能有多远滚多远,至于皇后之位,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要给官家千金留下吧。
而她不过普通人,做妃子都差着大半截呢!
云栀的小算盘打得好好的,结果萧奕辞的话就像一瓢冷水泼向了他。
“云姑娘的要求,朕可以一一满足。”还想让他知难而退?
失个忆怎么脑袋还变傻了?
“不是……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云栀顿时哑口无言,满脸不悦。
这人纯粹是来给自己找气的!
“所以云姑娘是否可以不离开了?”萧奕辞变本加厉,追问道。
“休想!脚长我腿上,总能离开的。”她不服气地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有本事打断她的腿啊?
一旁立着的高禧走了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云姑娘怎的如此没规没矩。若不是皇上不计较,恐怕现在就算有一百颗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无妨,朕容许她这副没规没矩的样子存在。”话尽,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嗐,皇上对这云姑娘当真和先前的皇后那般如此放纵。
高禧缓了过来,连忙跟了过去。
一路上,萧璟翎的心都堵得慌。
却正好遇见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覃宛抒。
“贵妃娘娘还真是清闲,这前宫是否来得太过于频繁?”萧璟翎暗含道。
若不是方才那些宫女的谈话间透露出她设计让云栀落了水才暴露了真容,云栀又怎么可能不愿意跟自己离开?
“本宫瞧着熠王这副样子,想必是因为云姑娘一事,和皇上闹出来的吧?”覃宛抒扫了他几眼,猜测道。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后妃来管。”萧璟翎丢下这句话便要离开。
“熠王可别急着走,你难道真的甘心云姑娘和别的男人日日待在一起吗?”覃宛抒扬声道。
“不甘心又能如何?”萧璟翎顿足,冷道。
“本宫可以帮殿下。”说话之际,覃宛抒扫了一眼身边的婢女。
“你先退下。”
“奴婢告退!”
待人走后,萧璟翎问道:“覃贵妃有何办法?”
“殿下若是想得到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决定权放在自己手上,让所有人都对殿下唯命是从,俯首称臣……”她压低声音道。
很明显,唯有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么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没有人可以夺走。
“本王凭什么信你一个后宫女子的话?”萧璟翎反问道。
“如此看来,熠王殿下对云姑娘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倒是本宫误会了……”
“只是啊,熠王殿下可莫要忘了,云姑娘的容貌和前皇后那般相似,若是有朝一日同皇上在一起了。熠王殿下觉得过去的悲剧会不会再次重演?”覃宛抒提示道。
“……”萧璟翎沉默不语,袖口下的双拳已然握紧。
“只有殿下,才能带云姑娘彻底脱离苦海。况且,云姑娘容貌与前皇后相似,难免不会是皇上将她给当成了前皇后的替身。熠王殿下当真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如此轻看吗?”见他有所动摇,她再次补充道。
“覃贵妃有何筹码帮本王?”萧璟翎内心挣扎良久,艰难地问道。
“……”覃宛抒唇角微微勾起,看来这鱼儿终究是要上勾了。
公主府,玉粹阁。
缪月慌慌张张跑了进去。
“公主,不好了!”
“说吧,什么事?”萧菀韵镇定地问了句。
“皇上下了旨说是要解除熠王殿下和云姑娘之间的婚约。如今云姑娘已经住宫里去了。”
“这不合常理吧?先前皇兄为他二人赐了婚,怎的眼下才还有两日就要成婚了,便下旨取消了婚事?”萧菀韵琢磨不明白。
“奴婢听宫里人说是云姑娘亲口请求的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解除二人的婚约。”缪月解释道。
“可有打听清楚是因为什么,云姑娘才自行请求取消婚事的?”萧菀韵追问道。
“这内部具体情况奴婢还尚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公主肯定也会感到很意外。”
“说说看?”
“宫里人说,云姑娘的真实面貌和前皇后长得非常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奴婢怀疑皇上留下云姑娘,怕是因为思念前皇后……”缪月欲言又止。
“有这事?世上居然还有和嫂嫂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萧菀韵错愕不已。
想当初嫂嫂入殓前,都是自己亲眼看着的,所以那云姑娘不可能是自己的嫂嫂。
难道熠王皇兄执意要娶云姑娘为正妃,也是因为云姑娘那张与前皇后相似的面容?
“奴婢当时听了也吓了一跳,云姑娘居然和前皇后面容那般相似。这才跑回来告知公主。”
“所以皇兄留云姑娘在宫中,也是因为云姑娘那张相似的面容了?”萧菀韵顿时明白了什么。
看来她必须的寻个时候,入宫去瞧一瞧那不曾以真面目示人的云姑娘了。
自己倒是要看看,她同自己嫂嫂相比,究竟相似成怎么一副模样。
竟同时让自己的两位皇兄被其深深吸引住。
萧璟翎径直回了府,便命人尊准备了大量的酒水,好用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也许这副模样,他也就不会心痛了。
第三百六十章:将爱意埋藏于心
他本以为这一次,他能留住她的,可是终究还是不敌天意……
叱决看了看里处的人,无奈叹了口气,将房门轻掩上。
此刻,商贾云府。
小院内,云盼姝将自己收拾得明明白白。
一个侍女走了过来,福身行礼道:“表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正厅。”
“舅父此刻找我做什么?”她还想着明日便是云栀姐姐大婚了,今日去看看呢。
“表小姐去了便知道了,奴婢只是负责传话过来。”侍女解释道。
正厅,只见一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主座,面目和善得紧。
此人便是她的舅父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哥哥竟会在此处。
“盼姝见过舅父!”她规矩行礼道。
“盼姝来了,舅父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兄妹二人来府上多日了,可还习惯?”云老爷和善地问道。
“舅父有心了,盼姝这个人不认地处,到哪儿就能当做自己的家呢!”云盼姝应道。
“哈哈!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二人在府上住不习惯。如此甚好!”这两个孩子好好的,长姐在天有灵也就放心了。
“盼姝,瞧你这身行头,是要出门呢?”云旻打量了她一眼,猜测道。
“哥哥忘了吗?明日可是云栀姐姐大婚呢,我此刻正想着去见见她嘞!”她出言提醒道。
云旻脸色一变,直起身子。“舅父,我想与盼姝小聊一会儿。”
“去吧!”云老爷没有多想,摆手道。
云旻得了允许,拉着云盼姝便到了一块儿空地。
云盼姝疑惑不解:“哥哥,你这怎么了?”
有什么事还不能当着舅父的面讲了?
“怪我,忘了同你说一声,云栀和熠王二人的婚事取消了。此乃当今圣上亲自下的旨,不容违抗。”云旻暗声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云栀姐姐二人的婚事可是圣上亲自下旨。如今再取消了婚事,皇上这不是出尔反尔吗?”云盼姝错愕不已。
“别的我尚不清楚,但云栀的真容似乎在宫中暴露了。有人在传云栀和已逝皇后长得相似,也不排除皇上是因为这个由头针对云栀和熠王二人。”
“即使长得相似,但也是不同的人啊,皇上真能如此拆散云栀姐姐他们?”她不服气了,抱怨道。
她看得出那个熠王很在乎云栀姐姐,眼下好不容易快要到成婚的日子了,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哥哥,云栀姐姐真容暴露,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啊?”毕竟当初她可是亲眼所见云栀姐姐浑身是伤,又被人毁去了容貌。
“云栀暂且留在宫中,只要不外出,便没有仇家能寻到她。你啊,还是好好待在府上吧!”云旻出言安抚道。
留在宫中?自己岂不是想见云栀姐姐就很难见着了?
“哥哥,云栀姐姐是自愿留在宫中的吗?”虽然她也知道皇上不让离开,便不能忤逆命令。
可自己还是不放心……
“此事我尚不清楚。”云旻摇头道。
“那我去熠王府问熠王殿下,他肯定知道云栀姐姐如今在宫中是何情况!”她就不相信了,熠王会眼睁睁看着云栀姐姐独自留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
早些时候自己便听说了宫里的人心机深重,以权压人。
“盼姝,你可想清楚了?真要去?”云旻有些担忧。
“哥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问清楚了就回来。毕竟哥哥总不希望云栀姐姐羊入虎口吧?”云盼姝试问道。
“那好,记得早点回来。”云旻犹豫不决,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她乘着马车,朝熠王府赶去。
马车在熠王府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胆敢随意进出熠王府?”守门小厮面色不悦,问道。
云盼姝掏出了一块令牌,解释道:“我是熠王殿下邀请的贵客,你敢不放我进去?”
只要有令牌在手,这些人不放自己进去就是在违抗命令,不敬主子。
小厮见了令牌,只能放行。
云盼姝顺利进了府,直接拦下一个人问道:“熠王殿下在何处?我有事情想要向他打听一下?”
“您可是上次来府上的那位云小姐?”侍女一眼便认出了她。
眼前女子娟秀得紧,又不失活泼,整个人很是灵动。
一袭玫紫色云缎裙,搭上闪闪的流苏发饰,更加灵活动人。
“你知道我啊,那熠王殿下在何处呢?”云盼姝心中雀跃,她不过才来府上一次,这侍女就已经认识她了。
“这……云小姐来得不巧,恐是见不着殿下了。”侍女失落道。
“为何?”
“云小姐不知,今日府上来了圣旨,取消了殿下和云姑娘的婚事。殿下此刻独在房中和闷酒,怕是不会见云小姐。”侍女解释道。
“无妨,你带我过去,我就站在门外问问。”如此下来,即使他不见自己,她也能问出云栀姐姐如今的状况。
“那好吧。”侍女沉思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带她过去。
侍女将人带到后,便自觉退下了。
云盼姝站在门外,透过门缝能细微瞧见萧璟翎还在往自己口中倒着酒……
“殿下,您听得见吗?我是盼姝,我此次过府并非有意叨扰,是想问问殿下,云栀姐姐在宫中的状况怎么样了?”云盼姝吐了口浊气,问道。
可是里围的人丝毫没有理会,更没有回应她的打算。
她这才大着胆子,缓缓推开门,朝里面走去。
酒罐子到处都是,她只能提着裙摆绕道萧璟翎的身边。
“殿下,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酒水喝多了容易伤身……”她蹲下身来,直接大胆夺过他手上的酒罐子。
萧璟翎脸上已经喝得红红的,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云盼姝连忙放在酒罐,愧疚道:“我不是故意抢殿下的酒,可是喝酒伤身,殿下不能因为云栀姐姐之事,折磨自己的身体。”
“云栀”二字一提,萧璟翎就回想起昨日进宫自己想要带她离宫的那幕。
他问:“是不是皇兄拿了什么事逼着你这样做的,目的便是要本王死心对不对?”
她决绝回应:“殿下别那么自以为是,从未动心过,又何来的死心可言?”
她告诉他,相处这么久以来,从未对他动心过。
原来这么久以来,一直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云盼姝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拽上前去。
萧璟翎死死地禁锢着她,问道:“你说过,无论今后发生什么,都要留在本王身边的……”
“你为什么要欺骗本王?”她就是仗着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就随意欺骗他。
云盼姝想要推开紧抱着自己的萧璟翎,却发现越推越紧。
“殿下,我不是……”
“告诉本王,你爱过本王对吗?”她只是被萧奕辞逼迫着留在宫里的,她不是自愿的。
“我不是云栀姐姐,殿下看错了。”云盼姝强烈抵制道。
“呵,事到如今,你还想着离开本王,难道过去受的一切伤害,你都忘了吗?”萧璟翎推开了云盼姝,一手钳制住她的下颌,质问道。
她为什么不长记性?他真该将她忘记的事一个字一个字告诉给她。可他却不想她痛苦,他为她考虑诸多,可她还是要留在皇宫!
云盼姝的下颌被捏得生疼,艰难道:“殿下看错了,我不是云栀姐姐……”
萧璟翎却直接忽略了她的话,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困在身下。
她的后背被撞得生疼,死死贴在地板上。
“为什么要欺骗本王?为什么……”看着身下的人儿,萧璟翎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如今当着他的面,她还要否认自己的身份。她当真以为自己就那么好骗吗?
“……”云盼姝被他的话吓懵了,颤抖着双唇,一脸害怕。
“云栀,你是爱本王的对不对?”萧璟翎放平语气,问道。
她说的从未心动是骗他的,就是想要自己死心罢了。
她答应得好好的,不离开他,可她还是食言了。
此刻,云盼姝心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云栀姐姐不爱他,她可以爱他啊。初次相见,她也对萧璟翎心动过。
只是她将这份暗恋埋藏于心,她不想做第三者,去破坏云栀姐姐和他的感情,成为一个坏人。
她也渴望有自己的感情,她也需要被一个人关心,被一个人爱啊。
“爱……往后我的心中,只有殿下一人。”她挤出一抹笑意,应道。
萧璟翎听后,心中触动不已,怕自己是真的听错了。
他俯下身来,肆意的亲吻身下的人儿。
他的掠夺那么强烈,一步步夺取她口中的空气。
云盼姝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双手紧紧抵在他的胸前。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扯开了她的衣带。他的吻逐渐落在她的脖颈间,似让她突然清醒。
“不能……”云盼姝惊恐万分。
她不能这样做,萧璟翎此刻把她当成了云栀姐姐一步步欺辱着自己。
“不要再拒绝本王了,好吗?”萧璟翎醉意连连,轻问道。
云盼姝闭上双眼,彻底沉沦了进去。
一番翻云覆雨后,云盼姝才穿戴好自己的衣衫,看了看床榻上已经睡了过去的萧璟翎,便离开了此处。
她刚走去没有多久,便撞见了叱决朝这边走来。
“云小姐,你怎会从殿下房门走出来?”叱决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着略微凌乱,问道。
“我……”云盼姝顿时惊慌失措。随意寻了个借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我就随意逛了逛。”
随后便落荒而逃。
叱决没有多想,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云府,云盼姝便紧急回了自己房里。
连忙吩咐道:“来人!”
“表小姐!”侍女走上前来。
“快去备热水,我要洗浴!”
“是!”
热水触碰着她每一寸肌肤,她的脑中回想起与萧璟翎方才做的事,顿觉羞耻。
萧璟翎方才分明是将自己当成了泄愤的工具,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粗鲁,致使她全是酸痛不已。
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云盼姝羞耻地将头压得很低。
此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哥哥舅父也不行,她丢不起这个脸。
“表小姐,可要奴婢伺候着?”侍女的声音在外围响起。
“不要,你退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云盼姝连忙出声拒绝。
浴后,她一件薄衫罩在身上,坐在铜镜前,用粉饼掩盖住自己脖颈处的痕迹……
“表小姐,表少爷来您院里了。”侍女走进屋内,提醒道。
“哥哥来了?”她顿神半晌,随后穿好自己的衣衫,才出了房门。
“哥哥,你怎么现在我院里了?”她若无其事问道。
“府上的人说,你匆匆忙忙回了自己院子,我有些担心你,这才过来看看情况。”
“盼姝,此去熠王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你为何慌慌张张回来?”云旻关心地问了句。
“哥哥多心了,我挺好的。”
“那你可有从熠王口中打听到云栀的状况?”云旻见她这样说,也没有再多纠结了,问道。
“让哥哥失望了,熠王殿下我未曾见到。”云盼姝失落道。
“罢了,熠王突然遇了这样的事,不见你也实属正常,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府上待着吧。”
“至于云栀的事,我会差人去打听的。”云旻出言安抚道。
当萧璟翎清醒过来,已然是傍晚了。
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看着凌乱的衣服,一副场景断断续续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看见自己只有一袭寝衫着身,他顿时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自己要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