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莲心药业
季东亮在唐一洲家做了顿晚饭，吃完后直接将碗丢入水槽内也不洗，睡了一晚起来故意把卧室弄得很乱。
地下车库唐一洲的车最近已经全面清洗了两次，季东亮走之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还丢了几根头发在驾驶室。
回到自己车上，卸掉唐一洲的面具驱车离开，……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会再来这里。
回到家后，季东亮把唐一洲的手机设置呼叫转移到一个刚注册的社交软件上，社交软件是在视窗终端上登录的。
最后将社交软件转移过来的来电，设置通过音频摘取，再经过网络转移到本人手机上，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被定位和窃听，唐一洲已经进入诺柏夫集团的视线，他的个人信息迟早是要被发现的。
找不到唐一洲，对方第一办法就是通过手机定位找人，丢掉手机不现实，人和联系方式都失踪只会让对方换个方法搜索，这样反而弄巧成拙，前面努力白费了。
保持联系可以继续和对方周旋，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呼叫转移是最好的办法，即使敌人电话打进来，也照样可以和他们聊聊。
如果是一般的呼叫转移，以诺柏夫集团的实力，转移多少次都没用，照样能被锁定。
季东亮不一样，他手里的视窗终端就是一道屏障，它相当于一个小型超级计算机，而且算法模式和防火墙都与当今不同，经过它自动处理，脱离了转移记录的形式，也隔绝了社交软件的网络痕迹。
当然，也有些小毛病，打电话会有点点延迟，季东亮不在意，安全起见，做完这些，他把唐一洲的电话拆开，机身、电池和卡分离，再用锡纸包了几层，丢到抽屉夹层里。
忙完这些，他进行改良剂的第二次注射，看到小瓶子，季东亮想起白家荣，心里惦记着他的病情什么时候能够好，什么时候能够答复自己，是否还要上门看望一次。
在家调整了一天。
第二天准备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李文青打来电话：“亮哥，有没有情报分析的人才啊，实在吃力。”
这方面季东亮也没有经验，挠挠头，只能给些建设性的意见：“情报分析人才可遇不可求的，有的话早就被抢走了，你把手里有基础的人可以组个分析团队嘛，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好吧，管管经营我还行，这方面真不是这块料，暂时只能按你说的那样做了。”
“经验慢慢培养积累的，不要着急，大不了放弃一些业务，你不会打电话只为了来抱怨的吧。”
“对了，那些武器咋办？”
武器的事季东亮知道，对韩五李六行动那天，本来手里没有武器的胡波、崔阳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手持长枪，两人还背着大包东西，极为沉重。
季东亮为防止自己失手，计划叫他俩暗处接应，顺便在楼上搜索一下，却意外发现那是一个小型武器库。
“收起来，还能怎么办，不到关键时候别拿出来用，我说，曹侯锋、胡波他们几个人真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谁找的人，对了，这批缴获的武器都是顶尖的，其中有一把狙击步枪让胡波爱不释手，聊了几句我才知道他是个狙击手，以前资料里没有写呀。”
“是搏击高手，又是狙击手，难得啊，你主持公司你自己把握吧，还有事吗？”
“有有，张长松的事，发现点有意思的情况。”
季东亮知道这才是他电话的主要目的：“被你捉奸在床了？”
“哈哈，不是这个，张长松这三个月主要在张罗股票的事，还客串电视台的股评家，并且不断邀请大户，重点是，他的目标股票就是唐一洲的客户被套牢的那只股票。”
张长松与夏芯、唐一洲都是学金融的，他毕业后，分配到银行工作，目前是银行分行的行长。
按他的地位，资金流很充裕，炒股不算什么，股评家也不奇怪，哪怕去做庄也没什么的，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他炒让唐一洲自杀的同一只股票，这之间就耐人寻味了。
为帮唐一洲解套？不像，如果是，完全可以打招呼，让唐一洲他们先割肉，等价位最低位的时候再买进，转头再拉起来，这样速度更快，赚得更多。
还有就是时间对不上，张长松三个月前就开始，唐一洲是一个多月前关注并买入这只股票的。
资金要逃离找人接盘也不对，唐一洲购买的时候价钱根本不是最高位。
一切猜测都没有证据支撑：“还有其他情况吗？”
“有，张长松正在追求一个叫芬尼外国女孩，但这女孩死活不同意，对了，芬尼有个姐姐，叫采尼，是诺柏夫集团亚洲负责人艾伯特的秘书。”
张长松不会在为这个事茶不思饭不想吧……
至于芬尼和她姐姐采尼，以及诺柏夫集团的关系，都是巧合而已。
季东亮很清楚，要不是因为张长松，这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可这事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查还是停下来，怎么回复夏芯，说张长松在追求一个女孩，……这不是拆人家家庭吗。
季东亮把自己的想法婉转的告诉了李文青，让他拿主意。
李文青想了想：“既然雇主要求没达到，就继续查吧，这活儿又没危险性，目前公司业务也不多，当练手了。”
“好吧，你自己安排吧。”
季东亮又和他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查看唐一洲客户被套牢的那只股票，名为莲心药业，国内知名的制药公司。
三个月的记录都仔细瞧了一遍，中间有几次振荡行情，几次高点价位按顺序分别在74元、45元、63元。
最低29元，也就是目前徘徊的价位，唐一洲客户们购买的价位就在第二次和第三次振荡之间，58元左右。
但现在不知道张长松他们具体方式目的、交易时间、什么价位。
最近每天交易量没有突出的地方，趋于正常水平，一切很平静，可问题是，有张长松在背后搅风搅雨还是现在这个表现，就太不正常。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防一手，如果真是张长松在做庄并且想坑唐一洲，得知对赌协议后，他可以四十五天内故意不拉起股票价位。
到时候季东亮不得不赔偿客户双倍的资金，除非他放弃唐一洲这个身份。
如果猜测成真，唐一洲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要第二次跳江了。
季东亮给表舅陈乐风打了个电话，让他一个星期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大量购入莲心药业的股票。
有庄拉高价位万事大吉，如果庄不拉升，半个月或一个月后他自己费点劲，最后怎么都赚，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
冲洗完毕下楼，家人没等他已经开始吃了，刚坐下，陈欣月轻声问他：“听说炒股赚大钱了？”
刚拿起筷子的季东亮愣了下，心里把陈乐风咒了一万遍，陈乐风虽然帮了忙，但他跟着消息走，也赚得盆满钵满，事完了嘴上还没个把门儿的。
不过季东亮也明白，陈乐风也就是对自己父母这样，外人面前，还是守口如瓶的。
即使这样，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像现在，一次能糊弄过去，总是问呢？
实话实说？这只会让他们心惊肉跳，只有说谎，可长期说谎能圆得住吗？他还在考虑以后组建团队是否接纳陈乐风呢，看来还是算了。
“是赚了不少，要不干嘛找爸拿钱，不过大部分要和别人分成的，毕竟别人给的消息嘛，我自己哪里会炒股票。”季东亮很快恢复神态，给出解释，打消家里人的顾虑，也避免资金多了陈欣月惦记。
陈欣月点点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已经赚很多了，该给别人的给别人。”
“妈你放心。”季东亮瞅了瞅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吃饭的季国栋：“爸，表舅跟我打赌输了，说以后来咱家做长工养牛。”
季国栋呵呵直笑，他知道自己儿子借机报复陈乐风多嘴，不过他把皮球踢走了：“牛棚一直缺人，我没意见，只要你妈同意。”
爷爷奶奶也跟着笑了，陈欣月板着脸说：“你表舅一个月挣的钱能买几头牛，你让他来牛棚，我可开不起他的工资。”
“免费的劳力，是他自己说的好吧……”
“那你能当真，我跟你说，你现在钱也有了，老大不小的，赶快找对象，别老盯着隔壁王楠，别人一年难回来一两次，对你爱答不理的，你要多谈几个比较比较。”陈欣月转移话题真有一手。
陈欣月居然纵容儿子在感情上一脚踏几只船的……
季国栋表示不服，对奶奶说：“妈，你当初怎么没说这么有哲理的话呢？”
奶奶笑了笑但不接话，免得引火烧身，自顾自吃着饭。
陈欣月手里筷子敲了敲碗：“你还有机会的。”
“说的什么话。”季国栋回了一句就不理她。
陈欣月拿出陈乡长的气势，命令儿子：“明年工作稳定了，必须带一个回来，最迟后年，必须结婚。”
季东亮苦着脸，有气无力地往嘴里扒饭，……不就是报复他打击表舅嘛。
眼睛还不忘瞅瞅桌上其他人，希望博得同情。
不过他失望了，家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希望他今天就把媳妇带回家的样子。
第十六节 隔空碰撞
接下来的日子难得平静，好像回到雪山事件以前的样子，但去射击俱乐部的时间多了，还花高价专门请了个射击教练。
以前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来的，如今有了紧迫感，季东亮每次开枪训练得手酸痛为止，听说好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
成绩越来越明显，子弹射击量也在递增，而且反应也越来越灵敏，他把这些大部分归功于注射的身体改良剂。
在第三剂改良剂注射后的第二天，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打了进来。
季东亮感觉到这个电话也早该来了。
“唐先生，你让我们找得好幸苦，请允许自我介绍……”
“艾伯特，我也在等你的电话，如果不是你贪生怕死，把自己保护得那么好，我早就上门找你了，我的另一个箱子呢，对了，还有属于我的密码呢？”季东亮听过艾伯特的演讲，一接电话就听出他的声音。
“哦，不，唐先生，你搞错了事情的顺序……”艾伯特脑子有点儿糊了。
“不不不，没有搞错，这就好像一场比赛一样，我们同时奔向两个箱子，最后我先到达的，奖品理应归我，结果是你们不守规矩，开枪抢夺了我的成果，你们现在必须得归还。”
“……”艾伯特一时语噻，感觉对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随即知道自己被带沟里了。
奖品是我们联系投放的好不好，比赛也不公平吧，你离五十米，我们要跑一百米。
可是这样想也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唐先生，我们不争论这个，你看这样如何，没有密码你什么都得不到，不如东西都给我们，不管箱子价值如何，我们补偿你十亿，我们诚意十足，你看呢。”
对方在试探，试探他对小箱子价值的了解，从而判断他对小箱子的开启程度：“真是可笑，拿我的东西交易还说有诚意，箱子内物品的工艺都不止十亿。
虽然不知道用密码开启后会得到什么，但一定不会比表面价值低，要不，我给你十亿，大箱子和密码都给我，如何？”
“请不要这么说，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毕竟你个人力量有限，发挥不了箱子内物品该有的光芒。”艾伯特很满意对方前面的回答，继续试探。
“我的能力你们会看到的，你们拿了我的东西必须归还，给我密码是唯一选择，没有其他选项。”
“唐先生，这样说话很不友好，我们有能力找到你的。”
“好吧，我会记住你的忠告，另外提醒你一句，我是唐先生，不是躺先生，如果是位女士这么喊，我不介意，再见。”
……
“唐先生、唐先生、躺先生……”艾伯特电话还没放下，一直纳闷地重复这两个称呼：“我发音不准吗？”
“你被他绕糊涂了，他的意思是警告我们，不会躺着任我们摆布的。”弗兰克笑着摇摇头说。
屋里其他人也都笑了，
艾伯特耸耸肩，不以为意：“躺先生是个牙尖嘴利的家伙，我马上会逮住你的，定位对方电话了吗？”
大家回身看着秘书采尼，她拿着接通网络部的电话没有挂，一直在等消息。
听到艾伯特的问话，她摊了摊手：“对面一直没有说话，估计还在忙。”
艾伯特大步走过去接过电话，和刚才一样，改为免提：“有人回答我吗？”
弗兰克说：“以前不是这样的，双方挂了电话就能定位好的，是不是线路出问题了，要不挂了再打过去？”
“电话没问题，里面好像有敲击键盘的声音……”艾伯特还想说什么，对面有了回应。
终于有人说话了：“喂，艾伯特先生，定位失败，非常抱歉……”
网络部有六十名顶级工程师，以前从没失过手的，艾伯特惊讶的问：“具体什么情况？”
“对方设置呼叫转移，但转移的最末端，是一款社交软件，也就是说，他通过网络接听电话，但是我们追踪数据流到某一个虚拟部位就全部消失了，没有导向就无从追起。”
“老方式试过没有？”
“没用，电话结束后，从社交软件官方平台暴力破解社交软件数据，取得记录文档，里面根本没有登录记录。”
“猜测过原因吗？”
“对方有超级计算机隔绝，而且不是通行编程算法的超算，与我们的几种算法都不能够衔接，只能这么解释。”
“好吧……，具体的你们向总部解释吧，再见。”艾伯特挂了电话，沉默不语。
弗兰克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艾伯特抬起头，又犹豫了一会：“唐一洲的女儿、前妻，可不可以……”
“这个办法我考虑过，但有个情况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唐一洲的家搜索到的指纹、DNA样本都与雪山上的物证吻合，可在他女儿房间的DNA样本……，与唐一洲本人的不符，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你的意思是他的女儿……，不是唐一洲亲生的？”
“是这样的。”
“哦，可怜的躺先生，你知道这些吗？”艾伯特抬头望着天花板，好像是在对天说话。
“我们不清楚他是否知道，也不清楚他离婚是否与此有关，所以，你想用他女儿来胁迫唐一洲就范，有些冒险，至少等我们了解他是否清楚情况以及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好坏再说。”
“也就是说，我们冒风险去做，也许达不到效果，而且会更加激怒躺先……，唐先生。”
“是的，目前只能依靠唐一洲的人际关系网，采取盯梢、打听、排查、监听等多种方式下手，通过他们来找到唐一洲的行踪。”
艾伯特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就这样吧，加快速度，克里斯一天一个电话来催，我快要崩溃了。”
……
艾伯特讨论话题结束的同时，远在五百米外的一栋楼里，向兰关掉外放音频设备，刚才艾伯特办公室里的谈话她全部听到了。
窃听器是在李六韩五事情发生后，向兰去找艾伯特了解情况的时候安装的，很老的方式，利用提鞋的机会，将图钉式窃听器镶嵌在所坐的沙发下面。
如今这种窃听方式几乎消失了，虽然带电量比几十年前有百倍的提高，拾音范围更大，但传输距离始终是短板。
好处就是经济实惠，而且现在许多人已经忘记它的存在，不会花心思在这上面反窃听，另外即便它被发现，也无法很快反追踪到窃听者。
现在要说到窃听，首先想到的是手机和网络，但这些方式拼的是人才和资金，弱的一方被敌人逆向追查到的可能性极大。
向兰所在的京飞信息公司是她爷爷创立的，有五十年的历史了，业务遍布全球，属于同行中的佼佼者。
做为深有资历的公司，网络情报部门自然有，但与诺柏夫集团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是对手，如果使用常规手段监听，还要冒着被反追踪的风险。
这次用老方式进行窃听，向兰也是迫于无奈，父亲刚刚把国内业务正式交给她，她就接到诺柏夫集团三亿的悬赏任务，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这期间她努力的发挥自己的能力，并且已经摸到成功的边，但总是差那么一步。
艾伯特很想接受委托的这些情报公司做出成绩，但又不想说出实情，情报还不给共享，所以向兰只能行此下策，她的窃听计划很成功。
她现在知道了，被悬赏的人叫唐一洲，他和艾伯特之间是为两个箱子产生的纠葛，从他们电话交谈内容估计，箱子内的物品价值无法估量，三亿的悬赏也许就是九牛一毛。
在李六韩五小楼发生碰撞后，仅仅通过面像寻找到唐一洲是非常难的，可诺柏夫集团做到了。
现在通过窃听的方式，向兰直接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唐一洲完整的信息资料出现在向兰面前。
“照片上神态好像有些变化，上次见到的唐一洲更灵动些。”向兰自言自语：“唐一洲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不代表他们之间关系不好，想办法让女儿回国一趟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第十七节 股份增持
离考试还有两天的时候，陈乐风和李文青分别打来电话。
在收购莲心药业股票的时候，陈乐风发现有三个类似庄家的资金加入收购，目前不清楚这三个庄家是在联合，还是各自为战。
陈乐风说还有个可能，有人在收购莲心药业，也许三家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现在到了抢夺二级市场股票的地步了。
这个情况有利有弊，陈乐风让他考虑是否继续收购。
听到这些消息，季东亮首先想到先前担心是多余的，在这三个近似庄家的争夺下，股票价位势必要被拉起来的。
所以现在看来，唐一洲的一切与张长松无关。
但张长松在里面起得作用显而易见的，就是搅局，为庄进入前拉低价位铺路，庄可以自己操作把价位砸下来，但这样会损失资金的，而且是在几方争夺的情况下。
张长松这么做的是最好选择，问题是这事对他个人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他到底在为谁忙？
李文青传过来一份资料，是关于芬尼的，就是张长松追求的那个外国女人。
调查张长松的人在他身上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转头去调查芬尼，从她家中保险柜里搜出一个储存盘，复制后拿了回来。
储存盘内容指明了芬尼的职业：商业间谍、公关名媛。
里面资料所含的照片、录像大部分是各类聚会的合影、场景影像等等，亲疏程度充分反应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都是京城的精英阶层，官商都有，唐一洲也在其中，并且还有他的情人龚元元。
储存盘内还有许多文档，记录的是个人信息，包括他们从事的职业或者商业行当、关系圈等等。
里面还有一个已被破解的加密文件包，内容是几十个以人名标注的文件夹。
有唐一洲的名字，文档记录了唐一洲曾经向几个官员行贿、几次恶意操纵炒作股票的证据。
季东亮明白了这份加密文件包所含的意义，犯罪证据，芬尼拿这些做什么？敲诈还是控制。
唐一洲的死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是因为股票暴跌让他走投无路，那是什么原因令他选择跳江？难道是有人逼迫他去完成达不到的要求？或者说有什么事情发展到已经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季东亮再次怀疑自己选择唐一洲作为易容对象是否正确。
也有张长松的名字，也有犯罪记录，可他与经商的唐一洲不同，张长松是公务人员，一位银行分行行长巨额受贿是很严重的。
他煽动股民操纵股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十有八九是被要挟了。
每份文件季东亮都简单看了下，犯罪记录多种多样，这要是送出去，引起的轰动是不可想象的……
能搜集这么多罪证，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团体呢？
芬尼掌握了这些罪证，可不可以说，她就是主要人物，换个说法就是间谍头目份子，问题是芬尼不到二十……
季东亮不是喜欢多事的人，但他要考虑这些事情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想不影响他继续扮演唐一洲，就必须把死亡原因弄清楚，那么搞清唐一洲身边的一切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还有一个疑惑，唐一洲的情人龚元元是不是其中一份子。
唐一洲死亡前就没有她的行踪记录，而且有一个多月没有露面了，……疑点重重。
季东亮给李文青回了电话，叫他把调查重点转移到芬尼身上，特别是她为谁工作，最终目的是什么，还有龚元元。
张长松就不用再查了，他的情况很清楚了，现在他受到胁迫，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浑噩的过日子，引起他老婆不满不奇怪。
只是不知道怎么向夏芯解释，从唐一洲自身的角度去考虑，肯定不能去拆他们家庭。
可是总要个理由吧，是个头疼的问题，这事季东亮决定先考虑考虑再说。
又给陈乐风回了个电话，莲心药业的股票就目前的价格，能买多少算多少，高了就不要了，其他资金可以做别的股票。
挂了电话季东亮又想起点儿什么，打开视窗终端，搜索未来的莲心药业……
果然得到不少讯息，篇幅最多的是介绍莲心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人员结构、资产、产能，股份分配以及所属股东，具体细化到公司生产的每种药品、研究所在研究的药物，还有对该公司的评价，特别提出该公司在本行业做出的贡献。
很健康的公司，季东亮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未来肯定需要这样的公司来产品化手中的医药技术。
接下来，他找到的都是零散的讯息，但拼凑在一起，也明白目前莲心药业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公司研究开发出一款新药，其核心技术能应用到很多制药领域。
很多公司都看中这份技术，因为它可以改造很多快要淘汰的药品，盘活许多待重组转让的分公司，而且越是大集团大公司，有这份技术后受益会更大。
仁济药业集团就是其中之一，该集团是国内顶尖知名企业，世界三大百万亿跨国集团之一，与季东亮闹得不愉快的诺柏夫集团齐名。
介于大集团的信息搜集优势，仁济集团是最先发函提出收购意向的。
收到邀约，莲心药业方面考虑双方都属于国内企业，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而且与仁济这样的庞然大物联手好处是很多的。
既然有了合作意向，就有了谈判，只是碍于合作形式，没有一次谈拢。
有心者事竟成，两个集团多次接洽商谈后，终于达成一致，以股权置换的方式达成合作，仁济集团下属的一家制药公司5%的股份，交换莲心药业15%的股份，新药核心技术共享，仁济在产业链的多个环节给予莲心支持。
就在合同签订股份交割后的当天，意外事情发生了……
其他新股东要求召开股东大会，理由是今天股权发生不止一次变动，特别是对新药核心技术共享给仁济集团的议题，要重新进行表决。
原来在双方谈判期间，有两家也看上莲心药业新药核心技术的公司也在行动，他们没有选择谈判，因为知道谈判也不会选择他们，所以选择直接收购莲心。
其中一家是瑞驰集团，国外知名跨国公司，资产过万亿，产业多元化，但医药产业是核心，占据了三分之一。
另一家也是国外一家跨国的玛迈集团，资产也有千亿，但它是一家以医疗器械为主体的医药公司，因为最近在拓展制药领域，所以急需莲心药业的核心技术打开局面。
通过股东会议提议书得知，瑞驰集团持有莲心公司股票22%，玛迈集团持有20%，他们收购股票过程无法得知。
以持股量来说，这两家集团集体否决仁济集团共享技术的议题完全是按规则来的，毫无问题的。
其他股份除了仁济集团手里的15%，莲心药业就还剩两个股东了，分别10%和3%，二级市场散户手里30%。
这样的局面，如果不去改变，最后产生的结果是国外两家公司联合控股莲心，分享新药核心技术，或者一家说服另一家放弃达到绝对控股。
仁济药业和莲心药业被迫行动起来，向国家发出技术保全申请，意思就是申请纳入国家禁止出口类技术的目录表中去，从而达到让对方这次收购流产的目的。
可是申请被拒绝了，因为技术不符合世界贸易协定中的保全范围。
无奈之下，莲心集团剩下的两个股东将所有股票转让给仁济集团，让仁济的股票持有达到了28%，先保住大股东的地位再说，下一步能否防止被控股，要靠仁济集团自己了。
仁济集团持有股票最少要到34%，超过总股本的三分之一，才可以有一票否决权，这样可以保证新药核心技术即使仁济不能得到，也不会被别人拿走。
而且每家集团都明白，持股超过另外两家总和，就可以保证绝对控股，让对方永远打消念头，所以，三家集团把目光转向二级市场。
看完这些，季东亮感慨了一番，想着以后自己为加快技术转产品速度，收购肯定少不了，因为自己组建，从平地而起的厂房、完善管理、熟练工种、进货渠道到销售渠道等等，没个两三年完成不了。
收购的企业一切都很成熟，拿来就用，为什么很多商人如此痴迷收购控股，因为投资马上就能转产能，只是收购的过程很残酷。
季东亮又给陈乐风打了个电话，因为他改主意了，决定继续收购莲心药业的股票，加上先前买的将近五亿资金9%的股票，也许还能帮到仁济集团。
表舅唠叨了好久，说炒股摇摆不定是大忌。
季东亮却一句没听进去，他在想莲心药业股票后面的走势……
第十八节 实验室用地
季东亮早早在考场外面等候入场，手机上显示的莲心药业股票涨势正让他开心的时候，有电话进来了。
是白家荣约他见面，季东亮推迟了见面的时间，也解释了原因。
挂了电话，季东亮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默默看着考场大门……
他以后又多了两条要同时走的路，一条从进入考场大门作为起点，一条是从白家荣这次见面作为开始。
也许从今往后，以往那种安静的生活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费尽心机也许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许名利双收。
也许还有其它的也许，但既然决定了，迈开双腿往前走就是了。
季东亮长舒一口气，随着人流走进考场……
季东亮对考试很自信，以前上学的时候曾自诩，做事能力怎么样他不知道，但做个学霸是不难的。
下午从考场出来的时候给母亲打电话通报了考试情况，并且说晚上不等他吃饭。
到了疗养院，田甜助理已经等在门口了，季东亮很顺利的见到白家荣，这次他没有坐在轮椅上。
季东亮没让他起身：“白老气色好多了。”
“你坐，怎么想着去考公务员了？”白家荣说话比较简洁。
今天国考的日子，大半的国人都知道，电话里虽然只提考试，白家荣猜出来也不奇怪。
季东亮坐下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隐瞒，最后补充道：“我以后能做的不多，不会做研究，管理也不是自己的强项，都要请人做，想着还有精力，就答应了自己的老师。”
白家荣点点头：“低调点好，不过适当高调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分寸需要你自己把握。”
季东亮没有完全听懂这句话，但知道是一种影射，随着时间和某些事情的发展就会明白了：“我会记住您的话的，您老这次约我来是同意了？”
“当然，任何做科研的人看到你那份资料，都不会拒绝的。”
“您的身体恢复还有得小半年吧？急于工作是有影响的。”
白家荣摆摆手：“我想你现在除了有资金有纸面上的技术，其他什么都没有吧，你不会叫我抱着一堆钱站在马路上工作吧。”
季东亮倒是没有这么想，他是准备这次谈话结束后就开始准备的。
他听出白家荣要在养病期间参与准备工作：“怎么做，您只管说。”
“首先，我要清楚涉及到的领域、需要的规模，还有你预期的速度，知道这些，我才有个打算。”
“什么领域都有，每项技术都能与那份改良剂相比。”季东亮回答得很干脆。
白家荣惊呆了，虽然他做好思想准备，但还是超出他的预想……
他回过神来：“这个……，资金跟得上吗？”
“您给研究配置多少人，我就能配给多少资金，这个您不用担心。”
“你不会……发现宝藏了吧，就算宝藏也不够烧啊。”
季东亮没有解释，不好有意思的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说资金有把握，我就不再问了，要是把所有学科实验室的科目筹建齐全的话，少说……四五十平方公里，多的话百多个平方公里，大型的、露天的试验场还不算，所以规划方面……”
轮到季东亮惊呆了，今天是互相来打击的吗？准备看谁先倒下？
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白老，这个……，即便建成，放在一起能行吗？目标太大了吧，如果不建在一起，安全方面……保护也不容易吧？”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别有太大包袱，我说的只是最终结果，前期需要的地方不大，等项目多了再分……，即使你一下子建成，我也没那么多人，招揽、培养都需要时间。
安全方面一会再说，你眼前第一考虑的是研究中心放在什么位置，我之所以告诉你结果不是为了吓唬你，而是你选址要考虑以后有地方拓展，就算你准备建设分所也要有个规划。”
季东亮松了口气，是自己想岔了，不过回过头来又犯愁了，这么大地方，各方面设施能跟上的地方还真不好找：“这个我还要考察考察……”
“其实我有个地址，你也很熟悉，可以参考一下。”
“哦？我也熟悉？您说说看。”
“养马乡，你的家。”白家荣往后靠了靠：“十年前，国家有个保密项目，在京城周边选址，选来选去，选中养马乡，建设刚起了个头，结果上层决策改变了，项目被转移后那个地方也就放弃了。”
季东亮想起什么：“怪不得，通往我家的公路修得那么好，养马乡才多少人，还有射击俱乐部的房子，是办公楼的模式，后来把我家这半边地征过去做靶场才弄成了俱乐部。”
“就是这个情况，当初选择养马乡，因为地形非常好也够大，水资源也丰富，而且整个乡四周大山环绕，就一个出山口，安全工作很好做。”
“但是乡里的人，还有我父亲的牛场……”虽然季东亮现在有钱，也不敢随便去那个啥，真选择在养马乡，父母恐怕都要失业，除非给他们找个合适的迁移地。
“不管你到哪里去选址，搬迁工作是必须要做的，困难肯定是有的，但需要你去权衡，我只是给你个参考。”
“您老说得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的。”
现在征地的代价很大，要满足被迁移的人很多硬性要求，所以，只要养马乡的人们愿意，不如便宜自己人。
而且乡里人少闲置地多，相比去别的地方选址拆迁，已经赚到了，……季东亮动心了，只是父母那一关不好过。
白家荣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再就是研究人员，根据你涉足的领域我要好好斟酌，各个项目的领头人必须是最好的，过些天我会给你一份名单的。”
“好。”
“嗯……，我们等个人，然后一起去吃晚饭”白家荣又看看时间：“等你地址选好，准备筹建，我会把建筑规格相关要求、采买需要的物资设备清单分批给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研究所需要注册，我想以您的名义注册。”
“呵呵，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你对我信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注册地址我在市里买个小门面注册，以后还有些技术输出都要以研究所的名义，你看……”
“注册和实验室地址分离是无可厚非的，你现在所说的已经涉及研究所安全方面的问题，其实我俩都是外行，我请了个安全方面的专家，他马上过来，这是研究所的第二名受聘的员工。”
“谢谢白老想得周全，我现在还没往那方面去想。”
所谓安全，不是只派几个人防止偷盗那么简单的，有火灾、建筑质量、外围隐患、监控等等，还要考虑实验过程中一些不可预测的问题。
“是的，这方面很重要，研究所从建设设计开始，就要把眼前和未来的每个安全细节都溶入进去……”
“我以为叫我来喝酒，搞了半天又是谈工作，白老头，我都退休了，你不地道啊。”白家荣的话没说完，就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是一位身体健朗的老者。
“你还在家闲得住吗，疗养院会有酒吗，你也不想想……，我介绍一下……”
“你……李大爷，多年未见。”季东亮已经站起来了，他很惊讶，因为来人认识，是他家的老邻居，王楠家房子就从他手里买的。
很多年前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有人介绍……这是李大爷，但季东亮总觉得是在骂人，这是你大爷。
“……小季，原来是你”李大爷绕了他半圈：“差点都没认出来，哈哈，都长这么大了。”
季东亮每次听了这个称呼，心里无比别扭，小鸡小鸡的，别人八字犯冲，他俩估计名字上犯冲。
白家荣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李老头在养马乡住了很多年，他就是为了当年那个项目，最先入住养马乡的，专门主持安全方面的任务。”
季东亮听了，总算从内心对李大爷恭敬一回：“以后还要请李老您多帮忙。”
“好说好说，虽然还不知道要我做什么，但酒管够就行，哈哈。”
白家荣摇摇头，从柜子里面拿出一瓶没有包装的酒塞到他怀里：“你就是属酒桶的，走吧，去吃饭。”
“哇哇哇，好酒，走，小季，哈哈……”
“……”
吃完饭季东亮就起身告辞了，经刚才交谈，季东亮才知道，李大爷的名字叫李铁明，没退休前，参与多个大型科研中心的建设，安全工作非常有经验。
李铁明就是一个宝贝，不仅在安全领域，在科研筹建方面也有不凡的见识。
临走前还与田甜聊了几句，以后季东亮和她接触会很多，白家荣很多事情都要委托她办的。
第十九节 父亲的支持
季东亮把筹建实验室的事暂时放下，全心全意的投入第二天的考试，考卷是电子扫描自动打分的，第三天就看到了成绩，没有出什么意外。
接下来面试倒没什么，只是体检让他担心了一把，还好没人说他身体有异样。
接下来就是等待背景审核、录用通知。
考试相关的事情结束，季东亮第一时间就到市里科技工业园区，在招商部的推荐下，买了园区一套四百平米的办公楼，这里位置很偏僻，都快出了园区，但里面办公设备什么都有，是以前倒闭公司留下的。
买来只是用来注册研究所的，要求并不高，以后这里除了有不知情的访客，不会再有人出现，本来可以租用的，但是避免以后麻烦，季东亮选择了买断。
房子是以白家荣的身份购买，他身体情况是不能来的，是田甜带着他的身份文件过来办理的，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营业执照、税务、实验室资质认证都需要她跑腿。
其实白家荣要是愿意，打个电话就有人把所有手续办妥，但他不会那么做的。
白家荣让田甜带来一份合同文件，季东亮看了心里感慨万分，他没有犹豫就签了。
合同内容是为防止纠纷的，研究所法人是白家荣，负有授权、管理、人事、资金、研究等职责，实际的注资人是季东亮，并且详细说明研究技术专利、项目成果全归季东亮所有。
条条框框很详细，很明显是专业律师订制的合同，虽然季东亮很信任白家荣，但白家荣还是对自身做到让人无可挑剔，花了这么多心思。
季东亮也没有矫情，直接签了。
有了这份合同，对季东亮是一种保护，但如果出了问题，直接面对的是白家荣，为此，季东亮提醒自己以后要小心再小心，最起码不要把火烧到研究所，特别要防止诺柏夫集团知道它的存在。
研究所注册的名称是由白家荣起的，汉恒科技研究中心，季东亮无所谓，毕竟白家荣是法人。
注册实验室的同时，季东亮还要注册第二家公司，华欣知识产权代理公司，它会成为汉恒科技研究中心的子公司，田甜将会拿去一起注册。
华欣知识产权代理公司，主要做发明、设计图纸专利买卖和租赁的，因为季东亮手里的技术很多，这个公司是必须的。
具体究竟有多少？可以算一笔账，目前，全世界每年申请专利数量有四百万件以上，季东亮手里沉淀了一千六百年的总和，非常庞大。
当然，一些微末专利就占去了近一半，比如实用新型专利、外观专利，时效性很差，也不怎么值钱，只能快速卖掉。
还有重复项的发明专利，一件东西升一次级就是一项新专利，一千多年里，升级次数少的几次，多的百八十次都有的，不过公司可以拿出最低端的卖或者租，过一段时间又拿出新一代的出来，实现利益最大化。
核心技术占比也不少，至少十分之一，这些不能拿出来流通的，准备自己开发转化，这样利润会更大。
算下来，在华欣公司可以流通技术的数量，一百年内是不会下降的，再算利润，租赁的专利每个月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算上每个月卖出去的，保守的说一个月最少收益约三十亿，这还是以季东亮小心翼翼的往外放的情况计算的。
当然，公司前期不会有这么大收益，因为前期过程最艰难的，手里这些技术首先要挑选，不能太超前，要给人感觉现在出现这种技术专利理所当然的，等人们适应一下，再推出更好的，可以快，但要一步一步走才能不显得突兀。
这样一来，工作量就太大了，刚才也说了，一年有几百万……
季东亮现在能想出的是，尽量通过时间、行业，甚至篇幅、是公司注册还是个人注册、关键词等手段，来简化挑选过程。
待挑好了，还要拿到专利局申请专利，不可能一下都丢给专利局十万份申请，估计他们不干了。
所以季东亮要把华欣挂靠汉恒成为子公司，问专利哪里来的？回答是汉恒科技的，这样技术有出处，当然也可以说收购的，但是收购多半是别人申请成功的专利。
一次申报也不能太多，几十件、不过百最好，一两天就要申请一次，这工作量又增加了，从头到位，别人不能代替，只能自己干。
有利的一方面，就是现在专利审核比较简单，公司缴纳大笔保证金后，专利申请当天就可以通过。
事后有人举报你重复申请、申请不符合或达不到技术要求等等问题，专利局就会调查，举报属实，扣保证金，很长时间内不接受该公司专利申报、并且报纸通报。
这样公司信誉会受损，业务上的客户就会对该公司戴着有色眼镜。
另一个比较好的情况，季东亮手里的技术本来就是专利申报格式，不用整理，拿去就可以用，所以工作量又减轻很多。
从挑选到申报，再拿到公司变成商品开始开展业务，整个过程季东亮想过很多次，偷懒的办法都想过，比喻，这些技术看都不看，按时间顺序丢出去申请得了，再丢到公司让客户自己选，选好了再来谈价，可这样不甄别就放出去让员工谈，价格就乱套了，而且核心技术也会随之流出去。
“需要人呐，我一个人不行啊。”季东亮心里无奈的呐喊，家里人可以相信但不能让他们知道，李文青可以相信，自己已经把他拉到危险边缘了，无法让他知道更多了，王楠了解他的一切，他却不了解王楠。
季东亮很伤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么多年太封闭了，交往人太少，后面还要考虑华欣公司交给谁打理，还要招员工开展业务，都是头疼的问题。
和田甜分开前，给了她一张银行卡，有一亿资金，虽然筹建都是季东亮来做，但白家荣手里有钱会方便很多。
回家路上车开得很慢，季东亮想了很多，以前不忙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这种忙的压力……，又想到眼下最重要的研究所选址问题，不知不觉把车开到父亲养牛场了。
这里牛棚横纵排列，几十个整整齐齐的方阵，季东亮为了不惊着牛，早早下车步行，一边向在牛棚工作的乡亲打招呼，一边询问父亲的位置。
大学以后就不常来这里了，不过这里变化不大，地方也好找，转了几个弯就看到在用铁叉子叉草料的季国栋，戴着草帽却还是灰土土脸的。
活还不少，季东亮也拿起一个叉子帮忙，父亲并没有阻止，两个人干起来很快，草料整齐地堆放在料棚，地上也收拾干净，两人才找个地方坐下。
“有心事？”掸了掸灰刚坐下，季国栋就开口了。
季东亮犹豫了一下：“……爸，天天这么干很累吧？”
知子莫若父，季国栋笑了笑，试探道：“你不会要打整个养马乡的主意吧？”
“……你怎么知道？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季东亮很纳闷了，这事除了他和白家荣，没人知道。
“这还不好猜，你以前从不会这么说话，我又不老，正当中年，所以你这么说就有目的了，再说养马乡这么大，空地那么多，你连我的牛场的主意都打，只能说你打整个养马乡的主意喽，再一个……”
“什么？”季东亮默默夸赞。
“十多年前，上面说要我们搬迁的，后来不了了之，不过，京城周边像养马乡这么好的位置，已经很少了，被盯上是迟早的，没想到最先盯上的是你。”
“那爸你的意思呢？”
“我刚不说了吗，搬迁是迟早的，这里人口少，看上这里很划算的，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儿子。”
“你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聪明，既然有心理准备，搬迁的后路肯定提前想过，养牛我不会放弃的，只不过想换个地方，在离地铁尾站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有块地你记得吗？”
季东亮考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进养马乡的地界，沿着河过去，那边山凹子的那块平地吧。”
“是的，山凹子有十多平方公里，那才是养马乡历史上最初养马的位置，是个好地方。”
“你要看中了我就想办法把那块地拿下来，养马乡几十户都过去绰绰有余了，一家盖套好房子，离市区又近，应该没有乡民不愿意的吧？”
“养马乡这边不用担心，只要该给的给了，都好说，你妈和我一样，也早有心里准备的，她是乡长，还能帮你做做工作。”
季东亮点点头，心里轻松很多：“爸你也不问我要地做什么？”
“无非是盖工厂什么的，总不会养牛吧，再说你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和行事方式，我知道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开口的，肯定是我能做到的，就像现在。”
“谢谢爸。”
“别高兴太早，我相中的那块地是有主人的，是家药材公司吧，种了很多草药，搞定那块地你再来高兴。”
“我会想办法的。”
季国栋点点头，又指指周边牛棚：“都旧了，总担心大风大雪，我也早想换的，现在很多牛场用的都是自动处理牛粪、草料、清洗啥的，一体化牛棚效率很高，要是可以，等换了地方，我把牛棚正好都换新的。”
季东亮知道季国栋很聪明，也很有格局观，做事细致认真，是能做大事的人，可在自己牛棚里，完全就是小农思想，每天只是挖空心思怎么把自己的牛伺候好，这就是他对父亲的认识，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改变的模样。
第二十节 易容设局
从牛场出来，季东亮没有回家，转身又回市里，凭身份信息在国土局的地籍科，查到父亲相中的那块地的资料，上面标注的地名叫常龙坡，的确属于一家药材公司，福同药材种植育苗中心。
知道这些，剩下好办了，在手机上很快搜索出该公司的信息，和它的名字一样，就是药材种植收购为主体的公司，经营很单一，注册资产总值不过三亿，福同药材公司的资产都集中在几块种植地皮上，常龙坡这块地皮最值钱，还是很早买的，算上几块地皮浮动价位，资产估计有八亿左右了。
季东亮有能力买下来，哪怕花高价，问题是别人卖不卖，对方还不是股份制的，下嘴都难，还有个情况不允许，福同药材公司是仁济集团旗下的一家制药公司的子公司。
看到这个，季东亮下意识有了想法，他手里有仁济需要的莲心药业的股份，可以达成交易的时候附带提地皮的要求嘛。
季东亮有12%的莲心股份了，如今股价早翻了一俩翻，市值18亿多。
‘唐一洲’与客户的对赌协议前两天就达到合约标准，合同已经终止了，他的股票投资公司也因此名声大噪。
不过季东亮再看新闻，心又拔凉拔凉的，经过二级市场的抢夺，瑞驰集团持有莲心药业股份已经增加到了27%，玛迈集团24.5%，而仁济集团有34.5%。
即便仁济集团收购剩下二级市场的所有股份，包括季东亮手里的，也达不到另外两家的总和，也就是说，季东亮现在去说要把股票卖给仁济，他们还不见得要。
历史的轨迹还是没有因为季东亮的加入而改变，他站在国土局门口拿着手机无奈好久，不过冬天的冷风还是刺激了他的思维，让他有了一个新想法，想办法说服两家外企其中的一家放弃手中股票，转卖给季东亮。
为了一块地转这么大个弯，季东亮自己都不知道值不值。
当然，现在只是个念头，能不能去实现又是回事，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是最好的。
暂时先想想吧，季东亮紧了紧大衣离开国土局驱车回家。
路上的时候，李文青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有事要说，季东亮正好也有事找他，干脆当面谈，问了地方，才知道李文青在村里。
车一直开到李姓村村口，按了喇叭，李文青马上出来了，附近也没有避风的地方，两人就窝在车上了。
“亮哥，有人在查咱们公司……”
季东亮以为没多大事，李文青一开口他吓一大跳：“具体什么情况？”
“公司附近有盯梢的，还有上门说是咨询业务，其实是打听情况的，不过公司那边只是个门面，接待流动客户的，留了几个外围的人员驻守，不过这几个人还算机灵，感觉到什么后马上汇报了，曹侯锋亲自带队调查此事。”
“有结果了吗？”
“有，居然发现了李六，上次唐一洲和曹侯锋一起行动碰见的那个李六，记得吗？我说过的。”
季东亮当然记得，不过李文青不知道季东亮就是唐一洲，所以反复重复描述好提起他的记忆。
“记得，李六和韩五都是诺柏夫集团艾伯特的下属。”
“对对对，你说会有问题吗？”
“有问题，上次行动的六个人，不要被他们发现了，或者出去待几天，估计就是在找这六个人。”
李文青解释：“那天不是都戴着防寒面罩吗？”
“脸是没见到，但高矮胖瘦身形在那放着呢，而且六个人都是你见过的身形，你会不会觉得不对？”
“你说得有道理，我一会打电话安排。”
“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季东亮轻轻锤了锤方向盘，忽然对在土地局门口产生的念头有了计划轮廓：“看来还要继续转移诺柏夫集团的注意力，你这几天盯着艾伯特，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通知我，……你还有事要说吗？”
“哦，没有了，你说。”
“曹侯锋的信息又我看了几遍，以前职权还不小呢，你的角度看，觉得他人咋样？”
“挺不错的，有能力，也有人缘，公司目前四十来号人，都挺服他的，就连比较傲气的胡波也服他。”
“……安保公司要不要交给他打理，你解放出来？”
李文青马上警觉的样子，贴在车门上：“不会吧，你要开除我。”
“不是，我想让你做建筑方面的，你的专业。”
“你不会叫我去砌墙搬砖吧……”
“去你的，你搬砖还行，砌墙就算了。”季东亮懒得理他，李文青就是这样，有时候说话突然就不着调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比较宅，交往人不多，现在身边就你能帮上忙，所以……”
李文青马上放下痞劲，正视起来：“你说，我能做不会推辞。”
“安保公司没有叫你放弃，前面你叫曹侯锋管理着，你只退到幕后来，一方面为你安全考虑，另一方面，你想想，以后生意做大，你总要几个分公司吧？”
“说得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我再去开一家公司，确定只做建筑？不是房地产？”
“是的，再开一家公司，不，两家，嗯……，我需要一个设计公司，和一个建筑公司，确定没有房地产。”
这又变两家公司了……，李文青不淡定了：“亮哥，你考虑清楚，如今不是一二十年前，房地产爆发的年代，现在市场都饱和了，而且人口还在缩减，我都后悔自己学建筑专业，不过目前设计、建筑方面的人才特别特别廉价，这是你唯一的好消息。”
“的确是好消息，你想岔了，我这两个公司是打算为自己服务的，有干不完的活儿，不用你出去竞争的。”
李文青用以前从没有过的目光看着他，投资这样的两个公司计划只为自己服务，未来规划又是什么样的：“亮哥，你说真的？”
“当然，准备以后让你建造一座天空之城呢，惊不惊喜？”
玄幻小说里悬浮在空中的城市，想想都会心旷神怡，李文青对着车窗外的天空愣了会神，砸吧砸吧嘴，很坚定的说：“这是惊吓，我肯定不信。”
季东亮一本正经、慢条斯理的说：“好吧，记着我今天说的话，你未来的老婆姓蔡，天空之城肯定你来建，以后的建筑公司不愁业务，都是别人哭着喊着求你去干活……”
听着他神叨叨的念叨一大推，李文青眼泪都笑出来了：“你这神棍水准越来越高了，可以进阶鸡半仙了……”
“……”
季东亮说服了李文青，让他开始做建筑公司的前期准备工作，并给他一些启动资金。
……
回家后，季东亮开始琢磨在土地局门口产生的计划轮廓，也没个人商量，只能自己在纸上比比划划。
第二天，他在地下库房鼓捣一天，新模具下挤压的人皮面具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面孔，诺柏夫集团的艾伯特。
季东亮要给这个外国人带来一点麻烦，好让他不要再有时间去追查曹侯锋他们。
第三天接到李文青消息后，季东亮就顶着老外的面容出现在市里，因为艾伯特个头比较高，还特地去买了双增高鞋。
得到李文青的情报，艾伯特这两天离开了京城，所以季东亮才敢顶他的面容大摇大摆的出现。
他拦了一辆的士车，半个小时候出现在玛迈集团亚洲分公司楼下，学着艾伯特的嗓音，与接待人员交流。
门口服务台的接待一眼就认出这位大总裁了，对他要求见本公司亚洲总裁丝毫没有拒绝，马上和上面汇报。
不一会玛迈集团的亚洲区总裁亚伦亲自下楼迎接，他们两个属于一个级别的公司高管，可是背后的集团不是一个级别的。
两人很愉快的到了会客厅，刚坐下，咖啡马上有人端上来，亚伦寒暄几句后问道：“艾伯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季东亮没有多少话，从怀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子上推过去，然后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亚伦一边打开袋子，一边眼睛疑惑地看着对方。
等亚伦看完，从事基础器械制作出身的他惊呆了……
牙科的医疗器械他每件都很熟悉，手上这份资料显示的器械开创了牙科手术的一个新河，以牙与牙龈软硬不同的结构与器械关节感应实现手术的绝对准确，让医生过少的依赖小镜子，在口腔内准确寻找手术位置，思路巧妙绝伦，用途相当广泛。
“有什么条件？”亚伦知道，艾伯特既然把这项技术拿出来，就是要交换什么，卖是不可能的，诺柏夫集团也有医疗器械制造，虽然份额很小。
“我要你们手里莲心药业所有的股份，另外再给我50亿，就这些。”
“不，太多了。”亚伦表情夸张地说道。
这种技术没有特定的价格，只有靠对未来市场的预估做出判断，季东亮报价其实也不多，这种产品每年产生上百亿的销量完全没问题，两三年成本就回来了。
这项技术超前了十年，属于不可拓展延伸的技术，只能用到牙科，不过替代技术季东亮手里还有几个，超前几十年或更高：“亚伦，你在担心什么，怀疑我的眼光吗，现如今的同类技术你觉得还有什么能超越眼前这份技术的？”
“这个价格突破了同类技术的世界纪录。”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个技术标准同样破了纪录，难道价格不能破纪录吗？”
“我知道你很需要莲心的股份，你要知道，莲心市值最近增加很多，股票加20亿我觉得最合理的。”
季东亮起身去拿档案袋：“你们专业做器械的集团却嫌弃最好的器械技术，我去找瑞驰集团或者仁济集团商量商量，他们手里也有我需要的莲心股份。”
亚伦也起身按住档案袋：“好吧好吧，艾伯特，请允许我与总部视频讨论一次，你坐下少等一会儿好吗？”
季东亮做出很为难的样子点点头，晃悠悠的坐下来喝起咖啡。
亚伦离开近二十分钟才回来，站在桌前犹豫几秒钟：“艾伯特……，我们手里的莲心股票给你，另外再加四十亿，我们的诚意另外两家给不了。”
这个价钱稍稍超出了预期，看来对方集团很急切得到这份技术，但超出不多，只能说他们对季东亮心思把握很准。
“……你说得对，其他两家最好的情况也不过如此，那么，交易吧。”说罢，季东亮爽快地把衣内的专利书递过去，这是以唐一洲的名字申请的，并且附上转让许可。
亚伦检查了一遍：“你的效率真高，我叫律师拿文件，马上来。”
在季东亮的要求下，资金转到唐一洲名下，股票变更为不记名股票……
第二十一节 步步为营
在季东亮与亚伦谈判的同时，证券监管机构收到一份实名信件，有证据的举报瑞驰集团亚洲分公司，在收购莲心药业股份的时候，存在敲诈、勒索、威胁等恶意行为，实为对莲心股票的恶意收购，希望监管机构调查予以纠正。
几家主流媒体也收到相同信件与相关证据，内容最先出现在门户平台，关注量飙升，这段时间抢购莲心股票的风波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再结合这次新闻，产生一边倒的愤慨情绪。
本来莲心药业与仁济集团最初是为技术利用而合作，后来变为联合阻击收购，再演变成国内企业和国外企业群起之争，过程曲折婉转。
记者闻风而动，瑞驰集团亚洲分部楼下，以及证券监管机构门前，都是人影攒动，连唐一洲投资公司门口也有少量记者出没。
举报是季东亮以唐一洲名义进行的，经过李文青调查，这次瑞驰集团的收购，的确是以芬尼手里储存盘中的罪证要挟莲心药业的股东完成股票转让的。
而且后面芬尼组织人扰乱股市，造成恐慌，让瑞驰乘虚而入，不但低价收购其他几个股东手里股票，在二级市场也收获不少。
许多散户也被股票走势振荡得死去活来，心情像做过山车一样，受不了折磨割肉抛售的人亏的一塌糊涂，坚持到最后的人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芬尼和瑞驰集团之间，李文青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是奴属关系，还是单一一次合作。
季东亮也想过拿着证据去要挟瑞驰，私下把莲心股票拿过来，不过这样，莲心药业就永远不会干净，这种行为也是敲诈，而且随时准备被别人反要挟。
季东亮有趁机把莲心药业这个公司收入囊中的打算，但他需要一个优质的莲心。
瑞驰集团的这次收购被证券监管机构调查属实的话，他们手中的莲心股票将会以发行价强行卖还给莲心现有的股东。
除了瑞驰集团，现有的股东有两个，一个人季东亮，本来持有12%股份，加上从玛迈集团换购的24.5%，总计36.5%，一个是仁济集团，持有34.5%。
季东亮目前最大股东，有绝对话语权，不过目前外界并不知情。
仁济集团其实看不上莲心药业，因为莲心的产业与仁济都有，他们主要目的是莲心新药核心技术。
可季东亮看不上这份技术，所以，各取所需的情况下，什么都好谈，季国栋相中的地皮也有希望了。
什么都做了，剩下就是等待，等到事情发酵，时机成熟了就开始收获。
……
诺柏夫集团总部的电子邮箱里，收到一封邮件，邮件内容是说艾伯特向玛迈集团出让某医疗器械的核心技术，还有艾伯特进入玛迈集团照片证据。
邮件被转到负责人克里斯手里，他拿起电话向亚洲分部的眼线询问了艾伯特今天的行踪，等挂了电话，他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克里斯决定带人去京城，一方面调查艾伯特，一方面加强对小箱子的追索。
……
正在睡午觉的季东亮被电话吵醒了。
是唐一洲电话呼叫转移过来的，有备注……是芬尼，季东亮不明白她打电话来做什么：“芬尼，有什么事吗？”
“一洲，好久没联系了……”
“啊，不好意思，我在睡午觉，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是不是不方便说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几天没休息好，你继续说。”
“瑞驰集团的事情是你做的？我也是听说的，不过我没相信……”
“对，是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对方做了初一却有指责季东亮做十五的意思，他听了很不舒服，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能那么做？你知道这样要毁掉多少人？你证据从哪里来的？”芬尼声音越来越大。
季东亮已经代入了唐一洲这个角色，他听了芬尼的话，十分气愤，嗓门也提起来了：“哦？怎么说的，你把张长松往死路上逼，我已经……也差点被你们坑死了。
你的意思玩儿死我们就是活该，而你们不能受到一点点伤害对吗？我告诉你，我手上证据是我买的，据说从一个叫芬尼的女人保险柜里的储存盘复制来的，满意了吗？”
“你……，不，我不是有意的要去伤害谁。”芬尼害怕了，口气软下来了。
“对，不是有意的，只是为了生活对吗？剩下几十个人你们准备慢慢的用小火烧烤他们，榨干他们身上每一滴油水，变成干尸再丢掉对吗？”
“不是这样的……”芬尼大声喊道，抽泣了几声，又小声祈求：“能不能不要把我和剩下的人牵扯进来。”
其实，举报信里只有瑞驰集团和莲心药业敲诈和被敲诈人之间的证据，季东亮没有多事，没有说出芬尼、张长松等其他人，杀伤力太大，面积太广，控制不住的话怕烧到季东亮自己。
即便取证时候有人询问唐一洲，季东亮也不会去说，至于后面会不会被查出来，只有他们自求多福了。
眼下吓唬吓唬芬尼是必须的，都有把柄互相握着，虽然他不是唐一洲，但季东亮不想主动权在握对方手里：“我不能保证调查的时候我会说什么，既然举报我就是为了前一段时间受侮辱进行报复的，再见。”
哭泣声弄的季东亮都有些心软了，赶紧挂断了电话，他也知道自己一心软就落下乘了，闭上眼强迫自己再睡会。
没过半个小时，电话又响了，他不耐烦的翻身起来，还是唐一洲的电话转移过来的，陌生的电话：“你好，哪位？”
“我……，你好，唐先生，我是采尼……”
季东亮很纳闷：“……哦，你好，不知道你现在是代表艾伯特的秘书打电话给我，还是代表芬尼的姐姐。”
“原来你已经知道这么详细了，我是代表芬尼的……，不过她并不知道我们之间对立的关系，我是想求你，能不能放过我妹妹，我……答应妈妈照顾好她的。”
前面的话有些好笑，听到最后一句话，季东亮心又软了：“你也说了，我们之间是对立的，还有你妹妹对我和我朋友的伤害你知道多少呢，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哪怕用我去换芬尼，也许……，诺柏夫集团有你需要的，我可以帮到你。”
采尼话说到这个份上，加上季东亮本来没想把他们怎么样，该松口就松口，过犹不及，而且现在有了个新的情况。
“……你说到诺柏夫集团，的确有我的需要，既然谈条件，那我们就交换，只要我得到大箱子确切位置和存放信息，我和你们姐妹之间就再无瓜葛。”
采尼觉得可行，只告诉位置信息，又没叫她去拿来，就算唐一洲知道地方，在防护严谨的地方还能去偷出来么。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保证？”
“当然，你妹妹手里也有我的把柄，谁也不想鱼死网破，但是你知道，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往下查，如何灭火补漏洞，你妹妹应该知道怎么做，这方面要是出了问题，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另外，你妹妹手里的一些证据，最好不要用了，虽然我无法约束她，但你要保证我和张长松的证据永远不要再出现。”
采尼同意了，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挂了电话。
季东亮也不怕他们反悔，出了问题，大不了甩开唐一洲这个身份，芬尼就不一样了，如果证据公布出来，会全球通缉她，她跑到哪都没用。
采尼突然冒进来是个意外，大箱子如果能通过这条渠道拿到手，比眼前做的一切都有意义，它对研究所的实验速度，有飞跃性质的提升。
相比芬尼的电话，采尼的电话让人心情愉悦了很多，总算踏实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有个短信，是张长松发过来的，就三个字，谢谢你。
看来夏芯那里不用去解释了，张长松解脱了，自然不愿意再回到过去，与那些女人那些事情纠缠不清了。
唐一洲表面的一些事情好像都理顺了，只是还有许多未解之谜，季东亮怕穿帮也不好去问谁，只能悄悄等在后面看还能冒出点儿什么事，或者等李文青再查出点儿什么。
起床后，唐一洲投资公司的丁宁打来电话，说有记者来公司采访，季东亮叫她安抚好记者，敷衍他们离开，不要起冲突，顺便聊了几个公司业务上的话题，才结束通话。
丁宁接手公司，开始几天放不开，慢慢适应后能力就体现出来了，她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借着上次对赌风波，公司口碑上升的趋势。
再加上季东亮每周对一两只股票进行‘点评’，公司业务蒸蒸日上，客户们购买的股票虽然赚得不多，但业务员没有失手的情况发生，这是很少有公司能做到的。
目前，公司业务员已经从先前的两个，扩展到八个人。
第二十二节 人才搜集
廉政公署的录用通知书快递送达季东亮的家里，上面标注了上班报道的时间，年后初八。
季东亮感觉时间有些紧迫了，许多事情没有理顺，华欣知识产权公司，还有即将到手的莲心药业，都没人接手管理，所以眼前的问题还是管理人才。
问题早就知道，从注册研究所那天起，季东亮每天抽时间在视窗终端的未来行政档案中调取现在到未来二十年间能力卓越、忠诚度高的管理、销售、财务、行政等各类人才。
经过初步筛选，还有两百多未来的佼佼者，也就是说，以后只要需要，就可以根据要求在这份名单里来挑选。
名单里最小的还不到十岁，最大的不过三十五岁，季东亮挑选的标准，首先是要岁数相对年轻的。
这样考虑，是因为年龄大的人才他们岗位趋于稳定，对老雇主有情感，或家庭原因不愿意再去折腾换工作，这对于季东亮来说，挖掘他们代价过大，另外，培养归属感也需要时间。
所以在年轻一代里面找是最好的选择，这两百多人95%的人目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高度在哪。
人才也是需要成长过程的，季东亮很愿意给他们一个高起点、一个好职位，也愿意给时间去磨砺他们，即便出现错误，他也承担得起的，季东亮不是一般商人。
在未来的人才培养计划当中，季东亮把名单中还在学校中打拼的人列入重点培养目标，随着时间流动，培养的名单还会继续增加，这样，保证以后自己未来的公司或者说是集团，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流入。
憧憬未来很多年里，尖端人才都在自己麾下，季东亮感觉很爽，但眼下这只是梦，如果自己坐在家不动的话，永远只能想想。
剩下必须做的，是要在这两百多人中挑选一位领军人物来，这是非常难的，这些人在未来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不能全靠产能、效率、利润等数据来衡量他们，性格、环境、先天和后天条件都要考虑进去。
适合自己的永远是最好的，口号很响亮，做起来很难，季东亮挑来挑去，感觉自己头都要挑破了，到最后入围的有六个人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再优中择优了。
季东亮想来想去，觉得还有一个因素没考虑进去，就是手里档案中肯定存在他们没有录入的私人信息，只有调查后才能了解更多。
他打电话给李文青，叫他派六个人，以最快的时间调查他们。
季东亮说完继续埋头找人，接下来需要一位能打理华欣知识产权公司的人才，重点要求是绝对信任可靠，不需要能力太高，因为公司工作模式是固定的，只要在专利识别、销售价格评估、谈判技巧上有一定经验就可以了。
还没到晚饭，陈欣月就在楼下喊他下来。
客厅里除了父亲不在，家里其他人都在，天太冷了，没有特别的活要干的话，爷爷就在看书，奶奶边做点手工活边看电视。
知道季东亮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陈欣月回家比较早，看儿子下来了：“去上班要准备什么不？”
季东亮知道母亲高兴，笑着说：“没什么要准备的，再说还早呢，要等过完年。”
“有什么事提前想好，去了好好干，你那个工作上升空间很大的……”
季东亮没想那么远，去了认真干自己活就好了，他一直点头，听陈欣月唠唠叨叨的。
唠叨得爷爷在一旁看不下去书了，摘掉老花镜：“养马乡被征用，怎么是从你这边传过来的？”
爷爷的问话成功转移了话题，搬迁的事情自然是季国栋告诉家里人的，怎么回答季东亮已经想好了：“我们家隔壁以前的住户，李铁明李大爷您还记得不？”
爷爷一开始没转过弯儿来：“哦，想起来了，很多年了，虽然邻居好多年，可见面没两三次，他进出都坐车的，说起他儿子李小军倒是在门口经常撞见。”
“嗯，十多年前他就是住在这主持搬迁工作的，你们都听说过的，他在这住期间不是把进来的路都修好了吗，只是后来上面放弃了。”
爷爷点点头，陈欣月插了一句：“你的意思这次搬迁也是他来主持的？可他怎么会跟你说？”
“科学家白家荣白老你们知道吧？”
“当然知道，怎么和他又扯上关系了。”爷爷也纳闷了。
“嘿嘿，前一阵不是赚了点钱吗，养马乡项目我也投了资金的，白老他是这个项目的法人，李大爷是打前站的，主持前期建设的，我们家是搬迁大户，自然想着叫我先探探口风了。”
季东亮也只能这么说，真真假假，不算骗人，对以后的解释也算有个延伸。
家里人都点点头，在他们心中，有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压阵，事情不会偏颇太远，陈欣月接着话题问他：“你爸相中的那块地咋样？没问问？”
家里人的理解是，常龙坡的地要等行政方面批下来的，季东亮笑了笑：“八九不离十了。”
“那就好，那块地真不错，不过乡里人搬过去种点什么呢？”陈乡长想得够远的。
“原来种什么就接着种什么了，药材很好卖的。”
“说得容易，以前乡里不是没种过，粮食种得不好，自己还能吃，药材种得太差是没人收的，又不能吃，还是要技术的啊，有人教、还要掌握行情才行。”
这个季东亮倒没去想，不过现在对他来说是件小事，但是母亲的话提醒了他另外一件事，思路神游了一会又收回来：“妈，你放心，这事我来做，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劝乡里人心甘情愿的离开才对。”
“有啥好劝的，就那几十户，换的地方离市区近，土地比以前肥沃，房子也比以前大又新，谁不愿意，前面村的一个光棍家里就他一个人，最后还得给他一套房子，光棍一直说养马乡小，耽误他找不到媳妇，看这搬出去了，房子也有了，找不到媳妇看他还怨谁？”
陈欣月拉家常是一把好手，什么事都能和别人聊一会儿，家里人也习惯了，对她所说的光棍，听了都笑。
“妈，我家隔壁的，到时候你怎么劝他们离开？”这是他刚才想到的问题。
“劝什么，房子早挂出去卖了，我去打个招呼就行了，叫他们等搬迁款吧，这要是卖出去了不是害人吗？”
听到这个消息，季东亮心里突然凉凉的，不知道什么滋味，最近王楠联系过他一次，为什么没说要搬走的事。
电话里王楠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难道只是她父母的行为，或者说王楠不知情？
季东亮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你表舅一会要来吃饭，我去做饭。”陈欣月站起来去厨房，奶奶放下手里的针线篮，摸摸季东亮的头，也跟着去厨房了。
爷爷收起书回房间，季东亮独自在客厅沉默了许久，直到院外传来车的喇叭声，……急忙起身去开门。
陈乐风下车点了根烟：“最近没有股票消息了？”
“好事哪能天天有，最后两个长线股炒到过完年就没有了，到时候你把配资来的钱结给别人吧。”
“莲心的股票还要保留下来？”
“是的，你知道莲心药业发生的事，我手里的股票到时候要打包卖给其他股东的。”季东亮收购莲心不打算告诉家里人。
“过完年清仓后资金转你银行户头，资金太多，转移许多手续要办，你知道自己资金有多少吗？”
“除去莲心股票，还有配资的钱，先前拿走的两亿，应该还有二十多亿吧？”季东亮拿的两亿有一亿给了田甜转交白家荣，剩下的把借季国栋的钱还了，还有李文青建筑公司前期启动资金。
“你对我也是真放心，我要拿个几亿走你也不知道，等过完年，按你预期价格卖掉所有股票，估计三十一亿左右吧，国外股票涨跌就是疯狂。”
钱听起来很多，估计只够研究所建设方面的基本开支，烧钱的大头还在后面：“嘿嘿，你也赚了不少吧？”
“我没配资，起始资金只有自己攒的几百万，除了你给的第一只股票，后面几只股票看上去不太优秀，跟你买的时候犹犹豫豫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半个月的股票涨幅表现又没前半个月的好了，不过也赚了四五千万，我挺满足的了。”
“知足常乐，表舅心态很好。”
“我有自知之明，我以前带人炒了不少股票，我每次都跟的话，其实能赚不少，不过那样心态就变了。”
季东亮点点头，等陈乐风烟抽完，跺了跺发冷的脚，一起进了屋……
第二十三节 连续得手
早上还没有出门，艾伯特就接到公司电话说上司克里斯来了，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他挂了电话就直奔公司，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艾伯特看到十个保镖，很整齐地站在走廊两边，他大部分都认识，自己国内特种部队退下来，受聘于诺柏夫集团的安保人员，克里斯带这样的人来，意图很明显。
“艾伯特”保镖向他打招呼致意，礼貌的帮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艾伯特点头进门，看见办公室里该来的人都来了：“克里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我好安排人接机。”
“我早上刚到，看来你在这里待久了，习惯讲究一些虚礼了，坐吧”克里斯坐在艾伯特本该坐的办公位置，一直没起身。
艾伯特没说什么，回身坐在弗兰克他们身边，还没坐定，秘书采尼把一封文件递给他：“克里斯拿给我的，我们都看过了。”
艾伯特迅速打开，是举报他与瑞驰集团亚伦交易的电子邮件的打印文件，还有几张照片，他看过后惊得站了起来，除了衣服不是自己的，其他没毛病：“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我，克里斯。”
“我听你的秘书说，照片上的这个时间，你巧合去了其他城市的分公司，可那边分公司人却说，晚上才见到你，你能解释一下吗？”
克里斯说的是事实，艾伯特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哦，不，不，让我想想……，克里斯，那段时间我的确有些私事，我不太方便说，但是你想想，我去找亚伦交易的话，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吧，……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有人把你扮演的如此的像……，难道你还有双胞胎兄弟吗？”
“不，克里斯，不要再开玩笑了，公司你最了解我的，怎么可能。”艾伯特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就有意思了，我和亚伦通过电话，交易的技术属于非常前沿的科技，还有个两个细节，一个细节是扮演你的人，为什么非要莲心药业的股份，另外一个细节，亚伦支付四十亿，资金转账到了一个叫唐一洲的人手里，艾伯特，你说我该怎么理解这个问题？”
艾伯特听完傻眼了：“我怎么可能和唐一洲一伙的？”
“你看看，你自己都那么理解，弗兰克刚才大胆猜测，从表面来看，你与唐一洲是一伙的，在雪山上，唐一洲恰到好处的出现抢走了箱子，然后一起贩卖小箱子里的技术，再与他分赃，之所以迟迟抓不住唐一洲，因为你是内线。”
“……哈哈哈”艾伯特气笑了：“好吧，看来就算我说出那天去做了什么、见了谁，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我请求卸职调查。”
“是的，证人也有可能是一伙的。”克里斯手指点点屋里其他人：“刚才我问了在座所有的人，没有人相信弗兰克的推测，我也是，不过，结合你以前交上去的报告，再加上这封举报信，你说上层大人物们会信吗？他们不可能都来这里了解情况，”
克里斯说得对，领导层只会看报告，看结果，艾伯特确实把箱子弄丢了，确实没有抓到唐一洲。
而且现在有亚伦做证确认，是艾伯特本人来与他交易了技术，并且还能证明和唐一洲确有金钱上来往。
艾伯特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双胳膊肘撑在大腿上，低着头什么都不想说了，屋里人也都沉默不语。
好一会，克里斯才说话：“艾伯特，本地有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听听我的决定好么？”
艾伯特和克里斯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好朋友。
听了他的话，艾伯特心情恢复了不少：“克里斯，你请说。”
“你先停职回总部报道，我暂时在这边顶替你的职位，我会亲自抓住唐一洲的，并且撬开他的嘴巴来证明你的清白。”
抓住唐一洲，一切问题都得到解决，克里斯的思路很清晰。
艾伯特很感动克里斯为此事自我下放到这里来，干得好，没多少功劳，最多不追究丢箱子的过失，干得不好，麻烦一样缠身，特别是来自总部的压力。
“谢谢你，克里斯，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克里斯点点头，刚要说话，一旁的采尼开口了：“克里斯，请允许我和艾伯特一起回总部。”
克里斯流露出赞赏的眼神，他以为是因为艾伯特的原因，却不曾想采尼是另有打算：“好吧，采尼，我会打电话给总部，给你安排个好职位的，你和艾伯特一起离开吧。”
采尼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升职，心里很高兴，和艾伯特一起离开办公室。
门关上后，克里斯对剩下的弗兰克、凯里说：“追查重点放在莲心药业的股份上，既然它和唐一洲有某种牵连，就有蛛丝马迹可循。”
“好的，克里斯”
“有人能扮演艾伯特……，我想不出那个人怎么做到的，现在技术能做出那么惟妙惟肖？你们说，唐一洲会不会有问题？”
弗兰克摇摇头：“你多虑了克里斯，他的DNA和指纹做不了假，费这些力气，他还不如戴个面具更好。”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抓紧时间吧。”
……
证券监察机构这次的效率很高，没有几天调查结果就出来了，发了通告，并宣布了处理结果。
通告如下：瑞驰集团在有心人撺掇、混淆是非的情况下，委托中间人收购莲心药业的股份，而中间人通过已经得到的犯罪证据，敲诈勒索莲心药业原股东，强迫交易其股份的犯罪行径，造成对莲心股份恶意收购行为，由此对股票经济造成动荡，在社会上造成恶劣的影响。
瑞驰集团在本次过失中犯有失察、不规范交易手段，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经过证券监察决定，责令瑞驰集团以莲心药业发行价为起价，退让所持莲心股份，并对瑞驰集团做出五千万现金的处罚。
对在此次收购中，有犯罪行为的，证券监察机构将案件移交警方立案调查，追究其刑事责任。
通告一出，大快人心，所有人拍手叫好，也为证券监察的效率点赞。
做为知情人的季东亮，知道这里面的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首先处理速度之快，连他这个举报人都没有调查询问，他心里也佩服芬尼这些人的能量。
另外，瑞驰集团成功转变成为一个受害者，就像一位被人欺骗还受罚受气的小媳妇，让人忽视了根源。
通告里面中间人没有具体人，含糊其辞，就算立案调查抓到的也许是个小角色，这里最倒霉的应该是莲心的股东，前面被罪证要挟了，卖了股票，到最后还要坐牢。
对于莲心股票的处置，是瑞驰集团以竞拍的形式卖给莲心其他股东，以发行价起拍，现有资格竞拍的股东只有季东亮和仁济集团了。
原本以为退卖给莲心公司最大股东的，季东亮错估了情况……
如果竞拍，季东亮资金上绝对比不过仁济集团，只有拿出让对方动心的条件，让仁济放弃竞拍，剩下的事情双方可以再协商。
找到仁济集团京城总部的服务台电话打过去，服务生很客气，询问季东亮的要求。
“是这样的，我是持有莲心药业的股份36.5%的股东，我想和你们负责人谈谈，关于瑞驰股份竞拍的问题，但我不知道找谁，你能帮我联系你们这方面的负责人吗？”
服务生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请他稍等，不一会，电话转接音响了，接电话的是一位女子，很年轻的声音：“你好，你说你手里有莲心药业的股份？”
“是的，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韩，负责收购莲心药业项目组的组长，你手里股份是要卖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在明天竞拍前与你见面商讨一下，我这边会付出满意的条件，请你……”
“对不起，我们不会放弃的，明天竞拍场地见……”女子不等季东亮把话说完就抢着说话，还挂了电话。
“太没礼貌了，连我名字都没问过，也不问我股票出处，这么浮躁怎么做事，仁济集团都你这样办事，是要倒闭了。”
嘴上发着牢骚，心里却着急了，他现在明白，自己没资本和别人谈，明天竞拍的作用只能是去抬抬价，结果是便宜了瑞驰集团，不管多少钱，股票最终还是归仁济集团。
自己收购失败，地皮也没希望了，忙来忙去便宜了他们，季东亮心里一肚子气，念叨着：拿到莲心绝对控股又怎么样，我就一票否决不让你拿走新药核心技术。
气归气，想归想，季东亮被挂电话的时候就想到一个办法、一个女人，其实不太想这么做的，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用唐一洲的号码转拨芬尼的电话。
“我姐姐说了我们再无瓜葛，你反悔了吗？”芬尼的口气是在责怪，她猜到姐姐跟唐一洲达成什么协议。
“没有，我找你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我想要发行价购买瑞驰集团手中所有莲心的股票。”
“你还说没有，我要是不答应给你做这件事，是不是准备好了要挟我？”
“你想多了，一笔交易而已，事情办成我额外给你一亿，不同意的话我另外找人。”
要是想要挟，他早就做了，现在恶意收购的问题已经处理了，还去要挟的话是得不偿失的，这不是他的初衷。
与芬尼商量着来，季东亮能想到的最好方式，还不失信于人，如果对方对钱不动心就算自己白说。
其实他还有别的选择方式，可以直接到证券监察机构申诉，只是周期太长，几个月或者半年。
电话好一会没有声音，以为断了线的时候，对方说话了：“……还有什么要求？”
“不记名股票，必须明天竞拍以前给我。”
“好，等我消息。”她最后一句话挺爽快。
第二十四节 友情交易
昨天晚上季东亮就如愿的拿到瑞驰集团手里的莲心股份。
他自己没有出面，让李文青派人过去拿的，季东亮确认以后才把钱转给芬尼。
对于芬尼的办事效率，季东亮有一种瑞驰集团是她下属的感觉。
想必仁济集团已经知道莲心股份都落入他这个不知名的大股东手里，因为证券监察发布了补充公告，瑞驰集团自愿不通过竞拍，将手中莲心股份，以发行价转卖给莲心最大股东。
季东亮实际控股莲心药业63.5%的股份，接下来就有资本和仁济集团谈了，只是他现在在考虑，事情从哪里开始才比较合适，昨天与仁济集团那位女子的电话交谈让人很不爽，他可不愿意热脸再去贴别人的冷……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好，我是韩晓超，是仁济集团区域负责人，请问你贵姓。”
跨国集团的管理分为很多层级，总部所有直属单位都属于一级部门，下分的大洲，是为二级部门，第三级就是区域层级，一般以国为单位划分，韩晓超就属于这个阶层，从他与季东亮联系，表明他是本土的主要负责人。
相比昨天说话的女子，地位要高不少，季东亮暂时放下心中的成见，客气的回答他：“你好，我是季东亮，你是为莲心股份的事情来的？”
他没有用唐一洲的身份，这样以后会有很多麻烦，只要对方与他谈，季东亮就有办法让他保密，昨天打电话到仁济集团就是用的自己的电话，不然对方也找不到联系方式打过来。
“季先生，你好你好，是的，我是为莲心药业的事情联系你的，昨天我妹妹误以为你是玛迈集团的负责人，语气有些不善，实在抱歉，知道玛迈集团手中的莲心股票已经转手的人并不多，所以产生了误会。”
季东亮一听愣了，回头一想的确如此，为了争夺股票，玛迈和仁济俩集团之间是斗红了眼，有这样的误会是情有可原的。
回想与女子的通话，季东亮没来得及表达清楚，一开始就有试图说服仁济集团放弃股份的意思，激起她的情绪也是无可厚非的。
“原来如此，也是我没有在电话里表达清楚，我也是有责任的。”事情清楚了，季东亮完全放下偏见，毕竟自己还有求于对方。
“哈哈，不怪都不怪，季先生收购瑞驰集团手中莲心股票一定多花了不少钱，如果昨天能达成协议，你就不会有这个损失了，后面我们一定尽力弥补。”
对方分析能力很强，而且发现问题，也没有含糊其辞的放过去，勇于承担一些责任，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这些都好说，韩先生，很多细节电话里也不方便谈，你看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详谈如何？”话说开了，什么都好办了，季东亮主动邀请见面，好让对方放下芥蒂。
现在早上刚过，双方把时间约到十点。
……
假冒艾伯特与亚伦交易，把唐一洲扯进来，还暴露莲心股票这条线索，一切都是季东亮故意这么做的，如果当时把四十亿转到他自己账户，会更麻烦，这才是真正的暴露。
转到唐一洲户头，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而且季东亮借此有下一步计划，但诺柏夫集团会盯着股票这条线索，试图找到唐一洲，自然会盯着莲心股票相关的所有人，包括仁济方面的。
韩晓超会不会被人盯住不知道，但小心为上，所以季东亮没有选择去仁济集团，而是要求在外面见面。
放下电话收拾一下下了楼。
经过客厅的时候，电视上的新闻吸引了他，南方岛国西西兰的活火山又爆发了，二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季东亮看看墙上的日期。
他一直在等待这次火山爆发，未来档案早有记录，自然对它发生的过程十分了解，这次喷发持续五天，今天是第一天。
之所以关注，是因为小箱子里的那颗珠子，超多智能协同控制体（SIMCC），需要高温激活，并通过火山口下潜，进入地心，从而开启属于它生存的潘多拉盒子。
但是投放必须火山喷发即将结束、没有完全结束前才可以，季东亮还有四天的时间准备。
向看电视的奶奶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清怡阁茶楼很大，是京城中心一座老的王府改建而成的，正面一个大门外，其他三个方向各三个门，排有编号。
这么多门，一方面方便客人进出，不会出现从东头走到西头的情况发生，二方面，京城虽然很大，但在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地方与熟人撞见是很常见的，所以这样改造也是为满足客户的要求。
很少有客人来茶楼临时再找位置的，一般都是电话预约，客人提前知道哪个门、哪个停车场、哪间包房。
季东亮按照指示牌，把车开进预定的停车场，拿起背包下车四周扫了一圈，就属他的车最差。
马上有人过来把他带到韩晓超包房所在的院落，环境很好，也很适合谈事情。
穿过凉亭长廊，在茶坊门口看到出来迎接的韩晓超，他长相帅气，穿着清爽，两人年纪相仿让他们之间的拘束感一下少了不少。
韩晓超哈哈一笑，放下一本正经的样子：“听电话里说话成熟那股劲，我还以为你岁数不小，要不是你要求单独见面，我肯定会找个长者一起来作陪。”
“谁说不是，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我喜欢现在的谈话方式，随意吧。”
两人也不分什么主次位，自己找位置坐下，服务人员在准备茶点，既然没必要寒暄，又有外人不方便说话，两人便拿出莲心药业股份的文件互相验证一番，以示身份。
等服务员离开，季东亮先开口：“仁济对莲心的股票是必须要得到吗？”
韩晓超摇摇头：“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在乎的是新药核心技术，听我妹妹昨天你们电话里的意思，你很在意股份，是有别的目的吗？不会也……”
“我对这技术归属没有要求，莲心药业很健康的公司，收购它我也是临时起意的，主要目的是另外一件事。”
“哈哈，只要没有冲突，其他都好谈，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季东亮想了一下，决定把事情要表达的顺序换一下，避免发生昨天与他妹妹电话中的那种误会。
季东亮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他，韩晓超没有客气，看得很认真也很快，然后他皱皱眉毛说：“这好像是玛迈集团的亚伦刚得到的那份新技术，在医药圈里得瑟了好几天呢，对了，玛迈的莲心股票现在在你手里，难道是你拿技术换的？”
“他说了多少钱得来的吗？”季东亮没有直接回答他。
“说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亚伦手里莲心股份转手，股票另外加了五十亿。”
“哦？你觉得呢？贵吗？”
“贵，如果我交易，股票加三十五亿到四十亿之间的样子，是好东西，可惜专利已经到了亚伦手里，这份资料你给我也没有啥用。”韩晓超没有犹豫，一口气把预计价格说出来，同时也表示遗憾，大公司不会去制作没有专利权的东西。
“你猜的没错，莲心股票加40亿买的这项技术。”
韩晓超点点头，虽然对方没有回答他，但他猜到了，技术八成是从季东亮手里放出去的。
季东亮又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韩晓超看完哈哈大笑：“这要是亚伦看到这份技术估计要吐血，完全是他那个技术的另一个版本，结果比他的效果还好许多，太不可思议了。”
季东亮笑而不语。
韩晓超突然回过味儿来：“这又是已经卖给哪家的技术？”
“它还没有注册专利，是我准备与你交换……，我先拿出来的条件。”
韩晓超激动了，但很快镇静下来，习惯谈判的他，以为对方这个时候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把你的条件说出来我听听。”
看到对面的人捂着资料不放手的样子，季东亮心里不免有些好笑：“我需要你们手中所有莲心的股份，这个刚才已经说了，另一个条件就是我需要你们子公司福同药材公司名下常龙坡那块地。”
韩晓超麻利的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仁济集团名下产业太多，他不知道的产业太多了，是什么地那么值钱？
他查完了公司财务报表，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才确定那块算是郊区的地就值几个亿而已。
“还有要求吗？”
“哦，还有，所有莲心股份你要帮我集中起来，然后帮忙退出股市，目前我没人管理，仁济集团要帮我打理一段时间，直到我找到人再接手。”
这些对机制健全的仁济集团来说太简单了，只需要安排两个人过去就可以：“没有了吗？”
“嗯……，想起来了，你们必须保密，不能告诉别人我的存在，莲心先以你们名义全资收购，好了……，这回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吗？”韩晓超心里还在打鼓：“冒昧的问一句，那块地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我父亲，还有整个乡的人都看中那块地，因为要搬迁，所以……”季东亮把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一个乡……，是啊，的确是大事。”韩晓超心里的概念，一个乡最少有几千、万把人吧：“你起初只想要块地，最后临时才决定收购莲心公司，只为一块地，绕这么大弯费这么大劲……
你让我刮目相看，不过这样更让我不安心了，你所有条件加起来……，也远远不够你这份技术的价值，我还得到了莲心药业的新药核心技术，我可占大便宜了。”
韩晓超很坦诚。
季东亮摸摸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看他一眼：“有个问题你没想过，等知道了，你就不认为你占大便宜了。”
“哦？是什么？”
“你要承受玛迈集团的怒火。”仁济集团要是推出这份新技术，之前卖给玛迈集团的技术马上就成了过时的技术了。
韩晓超愣了愣神，随即哈哈一笑：“原来你早算计好了的，……不过我喜欢，你觉得我会怕他们吗？我正在找机会报复他们跟我抢莲心股票呢……”
第二十五节 建筑公司
季东亮婉言谢绝了韩晓超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商量好后续的文件交接和相关手续处理方式，两人便各自离开。
中午饭是和李文青在一家面店吃的，见面其实昨天就约好的，目的就是到筹建中的建筑公司看看。
建筑公司地址不算太偏，但周边建筑不多，还有地铁，是因为季东亮说不用对外扩展业务，所以李文青觉得公司选址那个地方都无所谓。
说是这么说，最终选择的时候还是偏向养马乡的方向，地方很破，院墙很多地方都倒塌了，院子中间两座小破楼，看上去好一点的那一栋是准备给设计公司用。
唯一一点优点是院子大，特别大，李文青考虑建筑器材、工程机械有地方放，才这么决定的，院子里已经有了几样设备，二手的。
考虑到以后升值涨租金，这块地皮李文青坚持买下来了，精打细算，太会过日子了。
季东亮觉得李文青应该去投个女人胎：“我说，蚊子大兄弟，你这不会准备弄个破烂回收站吧？”
“你别说，还真是个好主意，有你五千万资金的周转，现在在这开破烂回收站，绝对比建筑公司赚钱。”
季东亮气不打一处来，指指小楼房：“看哪哪都破，小房子看着能凑合吧，就是太像碉堡了，你不会不准备再招人了吧？还是你招来的人才准备让别人帮你守炮楼的？”
李文青看着那两栋小楼笑了，他发现季东亮说得太贴切了，贴切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亮哥，你拿五千万出来很不容易了，这公司还没开张，又没业务，能省咱就省省呗，咱真有钱，我给你盖个一流的建筑公司来。”
听了他的话，季东亮小小感动一把，拍拍他肩膀，从口袋里掏了张银行卡给李文青：“三个亿，先弄个二流的建筑公司的模样吧，一流就算了。”
李文青抬手把银行卡对着太阳照照，一边看能不能通过透光瞧见里面的钱数，一边说：“喂，是不是真的啊？”
“你电话或者网上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季东亮说完，懒得等他，自己先往‘碉堡’走去。
李文青回过味来，拿出手机……，很快结果出来了：“亮哥，亮哥……”
房子里面还是很破，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人也就几个，还是从安保公司调过来临时帮忙的。
不管怎么说，李文青速度还是很快的，注册、选址、入住没用多少天。
二楼最大间房屋做了办公室，墙上用油漆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赢在和建筑公司。
赢在和气，败在脾气，成在大气，这是李文青喜欢的一句话，可是季东亮从没看他大气过。
公司名字的由来，什么名字季东亮不在乎，李文青喜欢就好，放下背包，拿出一叠纸出来，还有份地图。
见李文青上来，就问他：“养马乡搬迁的事知道不？”
“怎么不知道，我听我父母说过了，……我现在忙得不着边，也很少回去住，关……心那么多干嘛。”
上楼太急，说话有点喘起来，他没有追问钱的来历，季东亮敢把钱拿出来，他就知道没啥问题。
“准备往哪搬知道不？”季东亮打开地图，在找常龙坡。
“嗯，知道，不知道啥名字”李文青过来在地图上，很随便的一指：“这，这一块。”
“叫常龙坡。”
“看来你很关心搬迁，你娘是乡长的缘故吧。”
“当然关心了，我们建筑公司的业务来了，先在常龙坡盖几十栋乡里小楼，还是叫别墅吧，样式你和乡亲们商量。”
“……亮哥，能不能先做个铺垫，比如你跟我吹吹如何把这趟业务接到手的，还比如先问问我的感受。”
听他这么一说，季东亮忽然觉得自己是太着急了，什么都没解释，就直入主题：“好吧，是我心急了，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啥情况都不知道，又没啥手续，这也开不了工啊。”
“这方面你比我专业，是我不对，这事晚点再和你解释，你先看看这些。”季东亮给他一叠人事资料。
李文青拿过来翻得很快：“太好了，建筑公司和设计公司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我最近是不是运气特别好，想要什么你就送来什么。”
“你就当是运气好吧，上面的人能不能挖过来看你自己了，不过你这环境……”
“放心了，我知道怎么做，看来员工宿舍也要有……”不知道李文青对他说的，还是自顾自说。
“对了，资料里面有个人挺不错的，管理和设计都很强……。”
“叫什么？”
“蔡秀华，第三份，看到没，对，女的，漂亮吗？”
“嗯……，能力是挺不错的，……是挺漂亮的，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李文青好像一眼就看中了。
“喜欢就把她追到手吧。”
“嗯？”李文青一直随着季东亮的话语指引在走，慢慢的他感觉哪里不对：“我说，你怎么老是把我往姓蔡的上面引，我老婆以后姓蔡对你那么重要？难道你就能……，脱去鸡半仙的称号，得道成仙？”
当初挑选人才资料，蔡秀华并不是最出众的，但她的名字吸引了季东亮，他在行政档案中多方面资料对比，还有年轻的和四十多岁的蔡秀华的照片对比，的确是李文青未来的老婆。
也不是季东亮想乱点鸳鸯谱，李文青四十多岁的时候为救人瘫在家很久，生活都成问题，他老婆对她不离不弃伺候很多年。
在季东亮眼里，现在他们算是重新来过一回，李文青日子目前算是过好了，也不能舍了‘糟糠之妻’，当是一种另类的回报吧。
不过话说回来，最多当个玩笑说说，引起李文青注意就可以，成不成强求不来的，也许历史轨迹根本没啥改变，自己瞎操心。
“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吧，如果喜欢就别找那么多理由。”
“……”
“好了，走吧，带你见个人，你认识的。”
李文青撇撇嘴，临走还念念不忘的看一眼桌上的资料：“见谁呀，每天神叨叨的。”
“对了，叫你给我买的酒呢？”他边走边说。
季东亮要去见的人是老邻居李铁明李大爷，老首长喜好酒，可好酒不是常能喝到嘴的，他一家子都是职业军人，家里没有人从商也没有产业，生活来源靠工资和补助，所以他是舍不得自己花钱买高档酒，却总是厚着脸皮打别人家的秋风。
“在我车上呢，那么好的酒，要不是刚才看到你的银行卡，我现在肝肯定还在疼呢，一瓶顶我以前一年的工资呢。”
酒是李文青在奢侈品市场托曹侯锋的关系买的，这种特别供应的酒很难找，还一次买两箱。
李文青的车比季东亮的车还烂，是他刚建安保公司时候买的，二手的，季东亮一边把酒搬到自己车上，一边说：“换辆好车吧，你经常在外面跑，怎么说也是个老总级别的人物，你不是常说，成在大气。”
“有你那么理解那四个字的吗？不过是要换一辆，安保公司那边一直缺车，出任务的车不能掉链子，这边也要买，到处要花钱，钱没进项，光看在花钱。”
季东亮看他说到钱就唠唠叨叨的样子，笑笑摇摇头：“开头都这样，眼前也不需要你挣钱，刚你还叫我别着急，走吧，你车别开了。”
车上季东亮以给家人解释的方式，向李文青说了养马乡搬迁和常龙坡规划。
等他说完，李文青才说话：“目前紧要的事情，先要解决常龙坡的住房问题，才好顺利搬迁。”
“是的，大致想法我刚在你办公室已经说了，还有我父亲的牛棚，他需要什么自动设备你提前买，人迁走，牛肯定也跟着走。”
“我会抓紧的，怪不得你着急呢，这还要设计、规划、建筑设备和材料进场，事太多了，我这两天先招几个人来帮忙。”
“你自己安排吧，你把常龙坡安排好，精力就要转到养马乡规划上来……”
李文青点点头，想起一件事：“我前阵子听说，王楠家房子在卖……”
“我听我母亲谈起过，但没听王楠说过，我这边也不方便告诉她养马乡的事与我有关……，随缘吧。”
李文青觉得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想车里太沉闷，转移了话题：“听你的意思，养马乡未来会成为大型实验基地，这方面的工程要求很高的，建设是没问题，有图纸就行，但是设计方面我们自己做吗？”
“……刚才说了李大爷的情况，他以前就做安全配套、科研项目筹建工作的，你多听他的，你设计后反复商量修改，满意再动工，另外服务设施要跟上，研究人员他们吃住环境一定要弄最好的，这方面李大爷肯定不好意思要求，这个要你自己拿主意，另外施工的保密工作也要做好。”
“服务配套设施……，这的确是我要考虑的，你放心好了，这么多年没见李大爷，不知道他是否还想得起我。”
“少煽情了，你又不是女人，想你做什么。”
第二十六节 管理人选
李铁明目前住在军属大院，除进门遇到点麻烦，拜访还是很顺利的，李大爷的记忆力很好，见到李文青就想起他的外号，蚊子长蚊子短的聊开了。
对于季东亮贿赂的酒，李铁明丝毫没有受贿的觉悟，高兴得嘴直吸溜，晚饭的时候边喝边抱怨，又要向上面打报告自己收礼了，他很讨厌写字……
第二天，李文青围绕常龙坡的建设准备工作开始忙碌，李铁明辅助田甜，开始对养马乡研究所用地进行申请。
季东亮则在之后的两天里，陆陆续续收到派出去调查六位精英人才传回来的信息。
六位目标精英当中，其中两位在自己创业，投入规模都不小，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的，这个时候换谁也不愿意放弃大好局面，去帮人打工。
何况他们都只是二十几岁的人，能做出这么好的成绩是非常少见的，要是这时候有人说会给他们更好更高的起点，他们会相信吗。
第三位目前还是一位公务员，而且刚结婚，正是事业感情双丰收的年纪。
此人后来辞职自己创业也是做得非常好，公司经营到一定程度，他发现业务前景不长，所以打拼到一个高度就卖掉了公司，从此走上高级打工的行列。
情况看起来，聘请这三位的希望是非常渺小的，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
相比前面三位混得风生水起的男士，后面三位女士，则不显山不露水。
第四位，原来是一家物流公司的区域总经理，已经辞职在家专职生养孩子，目前孩子才三个月大。
能为孩子辞职，等于把这事看得比什么都大，……所以，希望也不大，但季东亮可以把她当备选，除非她永远做全职太太。
第五位是季东亮眼下情况最看中的，因为她是经营管理和财务管理双料博士，这样的人才接触面很广泛，见识不凡，对公司前期建设，有综合评判分析的决策力，少失误、少走弯路。
但对于进入高速发展阶段的公司，根据能力进行岗位细化的话，季东亮倾向这位双料博士做首席财务官，或者首席运营官这样的角色，因为她对数据更为敏感，但在管理中，长期过度的依赖数据行使公司决策，有失偏颇。
可是失望的是，找不到她的人，人间蒸发一样，出事是不可能，如果永远消失就没有她的未来档案了。
现在虽然还在寻找，但季东亮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希望只能放在最后一位身上，其实她的行政档案资料是最少，之所以能通过筛选坚持留到最后六个人选当中，是档案中每句话都很有份量。
比如，今年圈钱最快最多的CEO；从谈判到签约三小时闪电式收购一家百亿集团公司……
描述简化的如同新闻标题一样，也如同描述她的人一样，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铁腕娘子。
如果档案资料介绍得更详细，这位经济管理博士学位的女强人，有可能是季东亮的首选。
现在的确是首选，因为没得选。
这位未来的精英，目前是六个人里面最悠闲的，留学回国一年了，没有去工作，天天四处溜达，一幅享受生活的模样。
季东亮决定在西西兰回国后，直接去申城找这位叫韦微的‘闲散人员’，希望在自己上班前，有她帮忙分担。
去西西兰就两三天的时间，除了要带的东西，其他没有什么准备的，京城这边就只有关于常龙坡那块地的转让手续一直拖着没办，季东亮考虑后，还是让母亲陈欣月去，直接过户到她名下最为有益。
仁济集团的韩晓超已经将莲心药业的所有股份整合，并且向证监会申请退市并成为仁济集团的全资子公司，以通告的形式发布了莲心药业的归属和公司近期的动向。
……
季东亮一个背包装下所有行装，以地质学者的证明身份坐上前往西西兰的航班，以为过安检的时候要费些手脚，结果很顺利的就过去了。
珠子SMICC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合成的，居然没有被发现，出发前，已经做了开启它的第一步工作，认证授权。
通过视窗终端为媒介，建立季东亮与SMICC智能系统之间的联系，并且进行人脸、瞳孔、指纹多重认证。
季东亮正式成为超多智能协同控制体SMICC的第一任掌控者，获得最高十级权限，这次激活放飞成长壮大后，季东亮可以通过任何终端作为媒介随时随地与它联系，来执行许多功能性的命令。
季东亮很正式的给它起了个名字，方浩SMICC，与其说是纪念赋予这一切的这个人，还不如说是用此方式告诉未来的方浩，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但这个名字是注册用的，平时季东亮更愿意称呼它智能系统。
到达西西兰群岛的上空，已经看到遥远的地方，有火山岛喷发的火山灰形成巨大的云团，在蓝天下屹立。
还好目前风向一直没有改变，航班没有受到火山灰的影响，喷发开始几天，规模都不算大，不过这是季东亮个人的比较而言，因为最后一天的喷发规模他是知道，整个南半球大部分地区，都受到了火山灰的影响。
预定的酒店没有多少人入住，这里离火山岛很近的地方，随时都会受到火山灰的污染，能留下的人，都是冒险旅游的狂热份子，或者是地质方面的专家学者。
火山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的喷发，季东亮提前一天到达，一方面担心航班停航，再一方面他要接收一架无人飞机，为后面计划做准备。
季东亮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就打电话给京城的无人机公司，自己已经到西西兰了，对方告诉他半个小时内会有人联系他。
无人机公司在本地有分公司，没等一会就有人开车到酒店楼下接他，季东亮随车到了一个小型的私人飞机场。
季东亮订购的无人飞机尺寸很大，快赶上军用飞机了，但性能不是最好的，却是最耐高温的。
满油能飞三百多公里，机体的防热材料加大它自身重量，造成油量不大也影响飞行距离，不过对季东亮完全够用了，他的目的是几十公里外的喷发火山。
今天是来试航的，四个地勤人员，两个地面控制飞行员，都是本地人，他们给了季东亮一份这两天的天气预报表。
无人机是季东亮全款买下来的，他也没有要去操作的意思，只是坐在总指挥的位置，看着大屏幕里，无人机前方摄像头传过来的图像。
地勤人员把飞机送上天后，便都进了三楼控制室，站在季东亮和飞行员身后观看，飞机一直在爬高，通过影像，有种身临其境飞翔的感觉。
他们按季东亮的要求，绕着火山飞行，几千米高空上，远处海与蓝天接壤，近处几座火山喷发形成的小岛群点缀的海面，感觉它们都在屏幕上是静止的。
飞机低空穿过两个云层之间，一座大岛出现在眼前，岛上的建筑物说明是有人居住的。
“这个岛叫什么名字？”季东亮忍不住问了一句。
后面的一位地勤告诉他：“狂浪岛。”
季东亮眉头皱了皱，这座岛离火山只有二十几公里，记得是这次火山爆发的重灾区，不过一切要等明天最后一次喷发结束后才发生：“岛上还有人吗？”
“应该还有，这座喷发的火山是活火山，每隔一两年都要这样喷发一次，他们都习以为常，有时候受风向影响，火山灰多一点而已，没有到忍受不了的地步，他们不会选择离开的。”
“岛上居民总共有多少人？”
“不到一千人。”
季东亮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开始着急了，他记得记录的死亡人数有四百多，也就是说，一个岛上近一半的居民死亡。
此刻他没有心情去看屏幕了，沉思了一会：“你们知道行政厅办公室电话吗？”
“有的，我告诉你……”这里管理是开放式的，普通百姓可以和地区长官直接勾通，本地人口少才被允许如此的。
电话打过去，很快有人接听，季东亮直接说主题：“我是一位地质工作者，根据我们这边考察，得出数据显示，预测明天火山有一次大规模、超强的喷发过程，我很担心生活在狂浪岛上的渔民们。”
“噢，伙计，别开玩笑了，我一天接到好多这样的电话，还有人说火山会在我屁股下喷发，你会信吗？”
季东亮苦笑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实在是很无奈……
身后的地勤人员盯着他打完的电话，在他们心里，能玩得起飞机的人，不应该那么无聊，其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问：“是真的吗？”
有人和他说话，季东亮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我有个亲人就在那里……，要不我打电话让他到我这边大岛待两天？”
他的话提醒了季东亮：“你说的是个办法，这样的，你对你朋友说，明天上午……十点吧，我需要人干活儿，干什么活儿呢？你编个合适的理由吧，只要狂浪岛上的人，凭户籍证明，一人一千元，不管老幼妇孺，任何人来了都有。”
“……”四个地勤互相看看不知道说什么，一千虽然不多，但也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星期的收入。
“只要他们来，我就给钱，你们担心什么？”
“我们是想感谢你，知道你是想让他们出来避难的，好吧，我这就去打电话。”那个地勤说完出去了。
说话间，无人飞机已经往回飞了，在飞机场远处的靶场上空，将一颗小型民用工程导弹投放出去，惰性导弹命中目标，误差只有半米，很准。
等飞机落地，这次试航算是圆满结束，季东亮对飞机员的技术无可挑剔。
这边是夏天，在屋里需要散热的机器太多，空调吹着都不太凉快，季东亮出来坐在楼下的长板凳上，吹着海风，看着地勤人员忙碌，心里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以后世界各地还有灾难，季东亮都能知道，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去告诉别人，如果还像刚才一样给行政长官打电话，换谁都不会相信。
最好办法就是架构一个类似天气预报的网站，但具体怎么做，季东亮心里没底。
等以后手中资源多了，再慢慢想办法吧，最关键的是不能暴露了来源。
第二十七节 地心种植
第二天上午十点，狂浪岛上的一千多人，来了八百多居民，他们受邀参加一个大型宴会，主要目的品尝评价美食、为这家饭店进行口碑宣传。
这些都是把他们聚过来的由头，饭店老板指着面前的一堆钱，告诉下面携家带口面对美食咽口水的人群，他们只要在这里待到下午一点，就可以拿自己该得的钱离开。
等他宣布完，季东亮就离开了，昨天负责联系的那位地勤人员留下帮忙维持。
这样做季东亮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不过他不在乎，能救多少算多少，尽人事听天命。
他本来就是在做未来那位物理科学家方浩隔着空间委托他改变未来的事情，马上要从人间消失的人，却在这里聚餐，是不是完成方浩任务的一小步？
接下来投放SMICC智能系统到火山，也是完成委托的另一小步，离开饭店乘车到私人飞机场，他们都在等季东亮。
地勤人员按照他的要求，将一枚导弹的弹头部位打开，零件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
季东亮把经过伪装的SMICC智能系统拿出来递给他们，地勤只认为它是季东亮说的地质探测遥感装置，小心地把它固定在导弹弹头仓里面，然后整体组装，最后通过仪器测试导弹性能。
在无人飞机上挂弹成功，他们又开始检测飞机的整体运行参数，还要检查与导弹的数据结合是否成功，这就是地勤人员，做的工作永远比一旁悠闲等待的飞行员多。
季东亮现在关心的是远处火山岛的情况，时不时用望远镜观望，或者瞅瞅墙上的时间……
这几天火山喷发一直没停下来，只是力度时大时小，时间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喷发开始剧烈了，似乎比前几天表现更强。
其他人准备工作已经做完，地下发出的颤抖让他们心惊的站起来，一起担心的看着远方。
随着时间流逝，震动的轰隆隆声越来越大，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火山口炸开，喷出一个火红粗大的立柱，直冲云霄，整个天由蓝印成了火红色。
巨响后的喷发没有丝毫减弱，火山口边缘承受不住压力，继续向四周翻滚、崩塌，燃烧的火球一个个斜飞而出，向远处划过一道弧线，这一切太震撼人心了……
喷发让整个天空再由红变暗，渐渐黑压压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模样，黑雾中劈裂闪电接踵而来，震耳欲聋，电光映衬在周围的景物上，是凄惨惨的白色，与天空的黑暗形成对比，如同人间地狱。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不是喷发所发出的，而是火山整体下墩巨震后再次炸开，周边的建筑物摇摇欲倒，这是火山伴随的地震……
火山岛周围海水受到巨震的冲击，形成海啸，四十几米的巨浪以火山岛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排山倒海地扩散……
只是在纸媒上或者电视里看到那些灾难的介绍和片段，远远没有身临其境带来的震憾感觉强烈，虽然撼动了季东亮心神，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主要目的，收起了望远镜，让他们准备起飞无人飞机。
虽然这个飞机场建在海拔线六十米以上，但是海啸的推力，依旧会冲击岸边防潮基石，让大量海水翻滚上来，建筑还能抗住，飞机怕是要被水泡了。
地勤和飞行员对火山方向又看了几眼，才快速转身跑动起来，几分钟就让待命的无人飞机起飞了，没有飞向火山，而是背道而驰。
他们一切按季东亮的指令操作，可都在纳闷为什么让飞机逃跑，季东亮当然不会在火山喷发最高潮时期迎面而上，因为还有几分钟喷发就结束了。
和地勤人员一起进了控制室，把门窗刚关好，巨大水流就冲过来，冲跑了远处几架私人飞机，也拍碎一，二楼不少的门窗，他们所在的三楼也翻进来不少水。
这时候，突然停电了，控制室的备用电源马上自动切换过来，楼顶的发电机也自动点燃嗡嗡的响起。
高处的水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候的火山喷发也缓缓停止，飞起的岩浆慢慢落下，闪电越来越弱，声音消失最快，黑压压的火山灰笼罩着整个地区，让现在比之前的天空更加暗淡。
“可以转向了，火山喷发快停止了。”季东亮对飞行员发出指令。
所有人恍然大悟，明白刚才飞机为何往远处飞，但心里都疑惑季东亮怎么能计算到火山什么时候结束，如果一会又喷起来呢？
季东亮没去心思理会旁人的想法，他担心的是如此厚的火山灰云团对无人飞机影响的程度。
飞行员的动作却很自信，他们打开飞机上的红外扫描仪，接着根据卫星对火山口的定位开始自动导航，随即无人飞机进入火山灰云团地带。
季东亮面前屏幕传回来的影像灰蒙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地勤人员帮忙切换到红外成像显示，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整个火山早已经停止喷发，岩浆的热成像显示它象河流一样安静流淌，枝枝叉叉的呈献在屏幕上。
“导航仪显示，离火山口还有五公里，你决定好了吗？先生。”
他是在等季东亮的决定，昨天告诉过他的，现在已经达到小型导弹的射程，但离目标越远，发射命中越低，离得近发射导弹，命中率就高很多。
可飞机承受热度也是有极限的，所以飞行员问他如何选择，虽然现在火山口很大，有近百米的直径，季东亮还是想慎重些，SMICC智能系统只有一枚：“在一公里距离发射吧。”
“好的，先生。”
他这样的决定意味着要舍弃飞机，即便飞回来，内部部件被高温老化也成一件废品。
在倒计时结束后，导弹发射，屏幕的红外光点飞行几秒后消失，控制台电脑显示命中目标，没有任何直观上的表示，只有几个字节告知，好像在打游戏一般那么儿戏。
飞机果然承受不住高温，在往回飞不到十秒内，丢失全部信号，不用猜也知道，已经坠落了。
大家转过脸来看着季东亮，就像航天发射结束后，在等他宣布发射成功一样……
桌子上，季东亮的手机有信息进来的提示声音，这是SMICC智能系统用不多的能量迸发的信号，提示已经进入目标中心地带，并且自我激活。
SMICC智能系统落入岩浆后，将以温度为指引，下沉到地球地心，地心是星球物质最丰富的地域，这里的一切都是它的美食，经过几千度高温腐蚀过的所有物质，可以让它更容易吸收。
它会在地心茁壮成长，最后成为地心的一部分，不过从现在开始，成长到一定阶段的时间内，不会再与季东亮有联系，具体要多久，他也不知道。
“嗯……，那边……伙伴通知我，已经成功了。”季东亮以自己的方式宣布计划目标达成。
虽然大家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承受那么高的温度还能工作，但也没人多嘴，一起鼓掌表示祝贺。
地勤人员和飞行员们很着急回家，灾难过后对家人牵挂是理所当然的，季东亮给每人一个厚厚的信封，就赶紧放他们离开了。
酒店那边季东亮不用回去了，没有什么东西要拿的，他准备直接去西海岸，乘坐已经包租好的船只去澳洲，然后转飞机回国，这一路是早就安排好的。
火山灰已经大片大片的像雪花一样开始降落，航班被取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躲避灾难波及，快速离开船是最好的选择。
地勤人员留给他的车被水冲得老远，不过水退得快，车没有被泡太久，费劲地转移到大路上依然能跑。
西西兰群岛不大，一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要不是路上许多障碍影响了车速，还能更快。
除了降落的火山灰，东海岸方向没有受到海啸的波及，船依然有序的停放在港湾。
按照港口的停泊号，季东亮在偏远的一角找到自己租的气垫船，它没有停在水上而是陆地上，也只有这么偏僻的地方才有地方停放它。
这是军用制式，是海岸抢滩登陆作战时候使用的，现在退役下来的，作为民用紧急运输、抢险救灾、特别出租等资源来使用。
船长近三十米，宽近二十米，时速一百八十海里，能乘坐三百多人，很宽敞，但不适合长途航行，因为他抗风浪性很差。
最近天气不错，不会有大的风浪，穿越一个有航道的海峡没什么问题，季东亮可不想在这吃灰。
大声对船上喊了几嗓子，过了一小会儿围栏上才冒出来个人：“季先生？”
“是的，是我？”
“准备离开吗？”
“是的，可以吗？”
“可以，我们开始准备，二十分钟后出发。”
“好的”季东亮点点头，不想说更多话，火山灰越来越大，退到船下避灰等待。
这时候，码头小路上过来过来一位女士，丝巾把头捂得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急迫的和季东亮打招呼：“你好，这是你的船吗，是要去澳洲吗？”
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选择外出躲避一段时间，眼前这位估计也不例外。
季东亮知道对方想搭乘他的船离开，但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历，观察了对方几眼后，还是回答了她：“是的，去澳洲。”
女士感觉到了对方的警惕，急忙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他：“不好意思，急着回去，眼前实在是找不到船位了，我们人有点多，能不能帮帮忙？”
证件照片的女子漂亮清秀，新闻周刊记者，何可嘉是她的名字……，原来也是京城人。
季东亮笑着把证件交给她，用纯正的京城腔说：“原来是老乡，在异国帮帮忙是应该的，我的船还有……十五分钟就起航了，你还有多少人？”
“啊……，太好了，谢谢帮忙，我们实在太着急了，我去叫他们。”她高兴得连季东亮的名字都忘记问了，转身离开。
很快她就回来了，带了二十多个人，不算多，季东亮准备等他们过来再说话的，可是发现一个熟人，自己大学的老师王崇德，虽然不是教自己的，但他很有名，国内著名的地质学家，看来后面大部分都是他的学生。
一行人肯定是为了来考察火山岛的，对方不见得认识他，但季东亮还是迎了上去：“王教授，您好。”
“请问你是？”别人认识他不奇怪，王崇德很礼貌的询问，以示尊重。
“王教授不要客气，我也是京大的学生，法律系的，所以认识您。”
“好，好，哪都能碰到京大学生，哈哈……”
王崇德很健谈，问了他的名字，毕业时间，又在季东亮导师秦涛然身上展开了话题。
旁边的人刚才跑得急，不比王崇德，年轻些人身上拿的东西多，他们的样子有点狼狈，有的忙着整理自己，有的人好奇眼前船的模样。
船头厚重的登陆舱门吃力的打开，季东亮拿出主人的架势，安排他们登船，一切就绪，季东亮才来到船员们住的房间休息。
登陆用的军船，原来的内舱就是个通畅的大空间，这条船退役后才隔断，房间也不多，只有六个大间，但也够他们二十几个人分了。
季东亮与他们半熟不熟的，待在一起有些别扭，还是和船员待在一起自在，不熟但也不讲究，直来直去。
气垫船很快，毛病是噪音很大……
第二十八节 双胞兄弟
船的噪音这么大，季东亮没想到自己还能睡得着，直到船员来通知他快到了……
船停靠在港口，有大使馆的车来接王崇德他们一行，王教授邀请季东亮同行。
季东亮已经订购了机票，所以礼貌的回绝并握手告别，后面的二十多人也都过来表示感谢，包括记者何可嘉。
季东亮叫了出租车，临上车前看了眼远处澳洲大使馆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眼，正在和王崇德寒暄的老者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者也感觉到季东亮的眼光，看过去的时候车门已经关上离开。
王崇德说：“辛亏这位学生，不然现在还困在西西兰呢。”
“哦？你哪位学生那么阔绰，一人就包了一艘登陆艇，这么大的军用气垫船在国内都没有几艘。”
“啊……，魏老说的是喔，哈哈，我以为是一般商业租船，说他阔绰，我还真不了解，他不是我带的学生，是秦涛然的。”
“秦涛然的学生？”秦教授他当然认识：“这个学生叫什么？”
“季东亮。”
“是他……，他跑西西兰去做什么？”
魏老就是魏民涛，白家荣向他汇报过季东亮的，姓季的人不是很多，叫这个名字又是秦涛然的学生，那就不会弄错。
魏民涛可不是澳洲大使馆人员，他真正身份是国家科学院院长、科学院士、军事科学院名誉校长，也是位地质科学家。
这次来澳洲明面上是带队参加世界地质学术研讨会，实际是为与澳洲铁矿石商务谈判来的。
国内的强大发展离不开钢铁，铁矿石做为源头，它的价格是至关重要的，牵扯很多行业的神经。
铁矿石资源国内不是没有，但供应量很少，而且大多是贫矿、多元素的共生矿。
在几十年里，地质工作者走遍大江南北，对铁矿的搜索到了极致，却没有更好的发现，所以铁矿石一直依赖进口。
但是矿石进口的价格，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包括市场需求、国际铁矿协会联手抬价、市场炒作、国家之间的关系等等。
各种因素的涨价后，买家自然不满，于是大家坐下来谈，价钱总算降下来了，但过段时间又开始涨了，只得重新谈判，就这么过来的。
大使馆是临时居所，他来接王崇德也是顺路，结伴一起前往国际地质学术会场。
王崇德纳闷的问：“您认识他？”
“没有见过，听白家荣提起过……，上车吧。”
“您先请……”王崇德见对方不愿意说，打个哈哈没有再追问，临上车转身看了一眼季东亮离开的方向。
……
飞机中途经停香江的时候，季东亮就下了飞机，本来应该直飞申城去找韦微的，但从京城出发去西西兰的时候，他改变了决定。
其实和去申城的目的一样，寻找可以帮自己打理公司的人，不过不是韦微那种超级型人才，而是一对很特别的人才，计划请他们专门打理华欣知识产权公司。
不是一对小夫妻，而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老大叫伍大五，老二叫伍小五，这两人不是在视窗终端的行政档案类别中找到的，而在金融类别里面发现的。
季东亮在浏览未来一家金融公司团队架构的时候，发现这两兄弟的。
三十多年后，伍大五和伍小五成为该公司的核心人物，被当作无形资产算在公司总资产之内，由此可见，外界对他俩评估是相当高的。
金融类别的记录是不会对人有太多描述的，所以发现他们后，季东亮又回头在行政档案中找到了两个人的介绍。
四十三岁以前他们是默默无闻的，直到那家金融公司老板发现两人的才能后，才让其大放异彩。
伍大五的能力是外界戏称的鉴赏，说鉴赏古董字画很多人都明白，但他所谓的鉴赏能力范围很广，小到汽车和房屋，大到技术数据、金融领域等等，他都能给你个概念定位。
有人说他算是个分析师，因为他的确做了金融分析师的部分工作，为老板的金融投资立下汗马功劳，但也为老板的集团公司未来发展给了许多参考意见，所以也有人说他是军师。
但他每次的鉴赏只是个概念，没有具体数据，对问题描述用等同于什么、相当于什么、效果大致是什么，总这样说的原因他对数字很不敏感。
老大的短板被老二伍小五弥补了，老大结束分析后，随便画一条线，说这只股票未来一个月的走势大概是这个样子，老二几分钟就能很精准的算出这只股票最后的股价，包括每一天的。
不过他们不是神，也有出错的时候，这是因为他们缺少更多信息支持。
还有老大伍大五对数字的敏感缺失，造成在分析过程中对数据信息选择性的丢失，所以他们的分析只能是重点参考，最终还是需要老板自己来判断取舍。
他们的能力是任何一家集团智囊团队中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对季东亮来说，非常希望将他们收入麾下，不管眼前的华欣公司，还是对他未来的发展。
季东亮最看中他俩的是忠诚，评级机构对兄弟俩身价的评估是六十五亿元。
这只是评估，没有落到实处的价值，有猎头公司愿意支付五倍的价钱，都被他俩拒绝了。
因为他们感谢老板的知遇之恩，特别是为了培养两人，公司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有能力不代表能马上转换成价值，这需要时间去挖掘发现、试错和锻炼，中间不免还有损失，也许是巨大的，几个老板愿意为此付出呢。
季东亮愿意付出，他承受得起。
这对兄弟目前才二十五岁，老大还在香江一家拍卖公司基层打拼，老二在一家调查公司做统计员。
季东亮在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到拍卖公司去找伍大五，结果他今天串休，老二的调查公司地址不知道，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看来只好下午到一个他们常去的地方碰碰运气，要不然只能等明天了。
还有好几个小时，季东亮选择去逛逛，香江是亚洲的大都市，繁华无比。
虽然不爱逛街，但买了不少东西，来了一趟不能空手回去，当是给家人的礼物。
也有王楠的，季东亮不知道自己和她的未来会如何，也许这份礼物都没机会送出去，……只当买个安慰吧。
想想已经半个月没有电话联系了，季东亮拿起电话犹豫一会儿，看看时间给自己找个理由又把电话揣进口袋。
一来一去，弄得没心情再逛下去了，他晃悠悠的走到前面的士站开始拦车。
回到酒店午休到三点才又出来，在体育馆附近找到记录中的小型拳击赛场，这就是兄弟俩经常来的地方。
但不是来当观众，而是来打拳的，这是他们收入来源之一。
他俩拳击水平一般，可他们是双胞胎，玩体力接力呀，不过赛场老板不知道这事。
一人报名当拳击手，一人当蒙面教练，打两场后有允许在休息室调整，趁此机会两人交换角色。
兄弟俩之所以来这个小地方，是因为这里漏洞很多，正规赛场每场中间就一分钟休息，不能离开擂台的，地下拳击赛场更不敢去，抓住会剁手的，这里知道的话最多就是驱离。
季东亮不敢去找老板问人，也不知道他们报名报的老大的名还是老二的，万一引起老板警觉，这不是拆台吗，兄弟俩会恨死他了。
还是买票进去等等看，这里观众还是蛮多的。
场地的一侧聚集不少人，那边是博彩出票口，在香江有牌照的话，开赌是合法的。
季东亮没那个兴趣，坐下来等了会儿，开场的边钟敲响，马上有两位拳击选手从不同方向进来，他仔细看身形和脸，不是大五和小五。
裁判示意开始，在季东亮看来，两名选手打得一点激情都没有，好像在走过场一般，看得他哈欠连天，等到第二对选手上来，依然不是。
一直等到第四对选手，季东亮终于看到了目标，心中一喜，马上提起精神，但不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人胖胖的极有喜感，让观众们看到他就想笑，但不是那种虚胖，看上去还是很有料的。
跟在他后面和他身材差不多、蒙着面的，一定是他兄弟了，到了擂台上，双胞胎拳手表现得十分活跃。
比赛一开始，对面的拳手开始猛攻，双胞胎拳手只是小心避让，偶尔虚虚实实的还击，激发对方一点斗志。
策略很明显，不管用什么方式，目的都是在消耗对方体力。
他也不是一味的防守躲避，偶尔的出击还是很有效果的，如果能KO对方当然好，但千万别被对手KO是真的，直接倒地不起的话就玩不成接力了，十个同胞兄弟也没用。
两场打下来，双方精疲力尽，达到兄弟俩想要的目的，中场休息很快结束，拳手再次上台。
季东亮一眼就看出胖子换人了，虽然头发弄得湿漉漉的，装得有些疲惫的样子，但脚步骗不了人，走位很实在、不发虚。
不过季东亮是知道原因，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去注意的。
和想象中一样、没啥悬念，对手被击倒的时候胖子很有范儿，引起场上观众的欢呼。
季东亮起身离开赛场，在拳击场内部专用通道稍远的地方等待，没等多久就出来了，不过只有一个人，可能怕引人注意所以分开走吧。
等他过来，季东亮上前笑眯眯的说：“请问……，小五还是大五？”
胖子诧异，随后脸瘪下来，象要哭一般，表情太丰富了。
季东亮都想笑出声了，胖子肯定以为被拳击赛场的人发现了，所以才有此表情。
胖子不停回头看后面，看来是想找兄弟求援，咬着嘴唇也不回答季东亮的话。
季东亮不再逗他了：“那个，你别误会，我是找你有别的事的，请你吃个晚饭好吗？”
美食的诱惑让他的表情又起了变化，舔了舔嘴唇，高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可以叫我哥哥一起吗？”
馋嘴还一点儿不加以掩饰，太直接了，就差口水流出来了，他也不问问别人为什么请吃饭，不过还好，再嘴馋也没忘记自己的兄弟。
原来这是小五，季东亮点点头：“当然可以，一起等等他吧。”
第二十九节 大五小五
大五很快过来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季东亮，小五马上解释了几句，大五比弟弟成熟些，虽然也舔了舔嘴唇，但还是想问清楚情况。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能具体说说吗？”
季东亮点头先介绍了自己：“你是在拍卖行工作的，我手里有件东西想让你帮忙看看，时间有点长，马上到吃饭的点儿了，所以我想请你们边吃边说，两不耽误。”
三年拍卖行的工作，大五对自己能力有几分自信，偶尔帮朋友掌掌眼是常有的事。
所以季东亮要求的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一顿饭交换，大五热情的表情马上爬满了脸庞。
找了家高档的酒店要了个包间，季东亮一口气点了一大堆，胖而且坚持锻炼的人是很能吃的。
季东亮预计得没有错，菜一上来兄弟俩就大吃特吃，每个动作配合有一个表情，连下咽食物也不忘换一个表情。
强忍着笑意的季东亮，被他们带动得食欲大开，干脆先不说正事了，吃好再说吧，中间又点了一次菜，吃完通知收拾的时候服务员目瞪口呆的看着桌面上的盘子。
等桌子收拾干净，上了茶水，季东亮才拿了一份资料先递给老大，一顿饭的时间，他已经能分得清兄弟俩谁是谁了。
大五还是稍稍胖一圈，不仔细看不出，通过脸颊就能知道，大五略显成熟稳重，带一点自信，小五腼腆内向，而且左耳下有一个很浅的胎记。
大五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叠打印纸，奇怪的问：“这纸不属于工艺品吧？”
“不是，是一项发明专利的资料，你先看看，嗯……，小五也看，然后说说你们的看法。”
“这个……”兄弟俩对瞅了一眼，吃人嘴软，看就看吧，大五说：“我没接触过这些，看得不好你莫怪。”
“没关系，你随意。”
等了半个多小时，兄弟俩又商量了一会，找了张纸画了画，伍大五才很谨慎的说：“很实用的东西，长时间使用后的习惯，有相当于吃饭离不开筷子的感觉。”
这是一款很简单的发明，一支笔杆上有螺纹凹凸槽，它依照小学生的手型做为参考制作的，上手去捏握的话，感觉到凸凹会膈手，人的自然反应，会下意识转动笔杆，手指会把它调节到最舒适最正确的捏握方法，笔将生成一个固定的角度，视觉原因迫使人不得不直起腰去写字，时间长了后，使用一般的笔，也会保持这个习惯姿势。
发明资料只有图形和描述，没有实物，一般人很难通过只看、不感受就能判断他的效果，甚至有可能对发明表示怀疑，或者说即使有人能看出效果，也做不到大五对笔杆上细节如同摸到一样，那么了解、说得那么贴切。
大五已经具备能力的锥形，季东亮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着小五，小五摸摸头，皱了下鼻子，说出笔杆上每个细节的参数，以及握写的时候人眼和笔、手互相之间的角度是多少，包括对身形高矮人的影响差别是多少。
有少量的数据是资料上有的，其他的是小五补充的，并且说明如何计算出的。
季东亮伸了个大拇指：“你们考虑过吗？如果换成别人看到这份资料会如何描述，综合平时生活中，你俩对其他事物的分析，与别人看法的对比……有何不同？我不知道我说得够不够透彻，你们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了吗？”
兄弟俩如果不聪明的话，不会有这个能力，所以季东亮不去拐弯抹角，通过他这一段话，兄弟俩应该能醒悟，至少能感受到自己与常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包间里沉默下来，两人思虑好久，这次小五先说话了：“我以前以为自己就是算术能力很强，你这么提示，真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些数字不是算出来的，是推理出来的，再反过来计算找支撑……，大概就是这样。”
大五脸部总算没了表情变化，认真地点点头：“这以前，总以为是我自己把问题想太复杂了，有的话说出来让别人很不理解，而且有时候得出的结论，我自己都觉得别扭。”
“不要想得那么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标准，很通俗的一句话，想得少的人，生活简单自在，想得多的人就复杂。
你们的思维比常人超许多倍，这样的人其实不少，但你们可以通过独有的逻辑方式进行分析和推理，这就是差别所在。”
“独有的……，但这些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么。”伍大五有点儿不自信了。
季东亮摇摇头：“不，没有问题，你缺少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经验，这些只能通过时间来弥补。”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是我们经验学习的方向不对，不适合自己的思维模式，那你觉得我们往哪个方向发展最合适？”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季东亮很喜欢：“比如对一个大型产品的适用性和市场前景，还有些单一的金融产品的推演等等，你都能独立分析推理。”
小五犹豫的说：“不可能凭空一看，就能给出结论，那我哥成神了。”
季东亮点头表示赞同：“刚才说了，你的经验是支撑条件之一，现在小五说的就是之二，不可能凭空一看，所以要信息要数据来源来成就你的推论，信息量越大你的成功率越高。
如果你背后有一个信息数据搜集团队辅助，你有可能对一个集团公司的建设发展、一个城市的规划等大型项目它们的利弊、前景做出迅速的判断，不过做不到百分之百准确。”
他不停的夸奖，也不忘打击他们一下，季东亮说的这些，兄弟俩今后都会知道的，每个人只有站在什么高度了才会有什么觉悟，他们目前是小职员，不会想到集团公司运转的模式。
“说了半天都在说我，我弟弟，你……怎么看？”
“你弟弟的数字计算转换能力可以说是超凡的，因为老大不喜欢数字，老二信息的逻辑分析是短板，所以你俩是天下最好的搭档，而且无可替代。
很多时候，执行某项决定是否进行，需要数据来给别人参考的，不能光凭大五的几句话让项目决策人拿定主意。
所以，我认为，互相补充是最好的途径，小五将一些数字信息转换成通俗信息，提供给大五，大五分析后再把结论反馈给小五罗列成数据，最后形成一份完整的报告。”
屋里又沉默了下来，他们在消化刚才所说的一切。
大五挪动了一下身子：“非常感谢你今天这番话，让我受用无穷，今天你破费请吃饭，不会只是为了来提醒我们的吧？”
“的确有所求，你们面前的这份专利，就是我公司的业务，我有许多专利，需要把有价值挖出来，分析它的市场定位，然后投放出去租或者拍卖。”
“你说的就是知识产权代理公司，我们拍卖行与他们有业务来往，所以比较了解。”
季东亮点点头：“你说的只是一般业务的公司，一年有几件专利进出就是很不错的那种。
我们的产权公司身后与一家研究所有很多业务来往，他们沉积了很多专利，几万个或许更多，我个人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我需要个总经理帮我打理这一切，你俩很合适。”
兄弟俩又习惯性的对望一眼，大五搓了搓手：“你说得太客气了，这哪里是有所求，是给我们机会……，以我俩的经验，怕是经营不下来吧？”
“这个你无需担心，眼前无非少赚点多赚点的问题，我知道每个人成长都需要一个时间过程的，我愿意给你们，这个公司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业务，我很看好你们的将来。”
两人的激动写在了脸上，底层打拼了几年，有机会站得更高，他们求之不得的，而且是给如此赏识的人工作。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我们很需要这份工作来证明自己，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季东亮想了想：“刹那间的缘分，别笑……你们肯定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