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郎不是人
070郎不是人</p>
在官场上,有人要做事,就有人不让你做事。一个政治家的升牵路上,回头望去往往满地鲜血。政治家的成功就是打败对手的成功,要想向上发展,一直攀登,只有把对手踩在脚下才能步步向前,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仕途的路两边到处流满了鲜血,张鹏飞今天深切地体会了这个道理。君子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张鹏飞自从踏入仕途以后,一直以这句话为原则做事情,可是他今天终于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为就为得了的,有些事并不是不想为就可以不做的。
他俯身向下望去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地想了很多,他明白该来的终于来了,这也让他一阵轻松,要不然总是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心悬在那里反而不好。同时他心里对民众有些怨气,有些不满,心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他们反倒被奸人利用,这令他有些寒心。
他现在完全可以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示威抗议活动,而且此件事情十分的明显就是“郎不是人”所为。联想到他今早见到自己来上班就出门了,张鹏飞这才明白原来趁自己不在家,郎县长一定是准备好了一个大大的口袋,就等着自己傻乎乎的往里头钻。既然他突然想到,林业局的事情本来就是他推到自己头上的,当自己去寻求改革的意见时,他又点头同意,看来在很早以前郎世仁就开始慢慢布局了………
想通这一切的张鹏飞惑然开朗,看来郎世仁在闷头不声不响的时候,在暗中一直没有停止对自己的打压。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从自己来到珲水以后,每次做一件事情,或者每次对郎世仁的圈子发起攻击后。在表面上郎世仁都软软的接受,可背地里总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给你重重的反击,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人,他有点像弹簧,你压他他就收缩可是你松开手他就会反弹。张鹏飞明白,如果自己要想在珲水干点事情,只有彻底地把郎世仁打倒才能成功。
赵金阳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打乱了张鹏飞的思考。张鹏飞回头,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很不高兴地说:“什么事这么慌张!”
“张……张书记,外……外边在骂……在闹事……”赵金阳语无伦次地说着,常在机关工作的他自是知道这件事的影响后果,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张鹏飞的政治生命可就危险了。
“我看见了!”张鹏飞站起身,不理赵金阳,继续回头看着下面闹事的群众,当他发现楼下的群众和保案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赶紧说道:“快陪我下去!”
“是!”见到张书记终于有了反应,赵金阳跟在后面就跑了下来。
其实,此刻马奔也注意到了楼下的事情,只不过他没有任何办法处置。凭良心说,在这紧要关头他是很想帮助张鹏飞的,可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把自己也卷进去就麻烦了,所以再三思量,他决定装作没看见。
………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站后边!”冲在前边的张鹏飞,几乎是跑下楼来的,他冲在保安的前面大声训斥着,把保安骂得都发傻了,不明白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同志们,我就是张鹏飞,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影响县里的正常工作!”
也许被煽动的群众没想到张鹏飞会主动走在前面和大家说话,这让他们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了。上边的人只是说林业局破产的事情是张鹏飞搞出来的,让大家都来讨说法,可却没有说清具体的事情,也许上边的人也没想到张鹏飞有胆量站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正在张鹏飞扫视着下面群众时,秘书赵金阳的眼睛快一些,他突然发现在人群的后边正有人架着摄像机在拍摄,他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小跑几步上前来说:“张书记,你看后边,那有记者!”
“记者?”张鹏飞一阵狐疑,顺着赵金阳的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了那位记者,同时在不远处的马路边还停了一辆县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
张鹏飞这下子全明白了,看来郎世仁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要搞自己的,宣传部长赵海洋上次被自己摆了一道后,这次终于要报仇了,他冷冷地一笑,并没有把电视台的人当回事。见到群众还是不说话,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盯着自己,他就回头对保安说:“你们的头是谁,给我站出来!”
保安们面面相怯,然后打头的一位高个子,看样子能有三十几岁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来到张鹏飞面前,有些结巴地说:“张……张书记,是我……我叫陈鹏。”
“陈鹏,我问你,为什么要让保安和群众打在一起?”张鹏飞厉声问道。
“我……张书记,您也看到了,他们要闹事,所以我就让人拦着他们……”
“荒唐!”张鹏飞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就是这么干工作的?你为什么不向上级汇报,为什么不问问他们来的目的?”
“我……”陈鹏不知道说什么了,低下了脑袋。
“好了,一会儿给我写份检查!”张鹏飞见到陈鹏的样子后,心中微微一笑,他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闹事的群众,发现大家果然被自己批评陈鹏吸引,这才放了心。原来他批评陈鹏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让他们看到自己亲民的一面。
见到自己转移目光的办法起到了作用,张鹏飞这才又转身面对群众,喊道:“同志们,对不住啦,刚才让你们受苦了,你们有事情好好说,我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
“张……”群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面的人竟然有要后退的意思。
“大家听好了,谁也不准退,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他就是张鹏飞,我们就找这小子说话!”这时候人群中的后边有个人喊起来,让大家站住了脚。
张鹏飞心中一笑,心说“头头”终于冒出来了,所以指着他喊道:“就你……你,刚才说话的那个,你过来,你不是找我吗,过来和我上楼好好谈谈。你别走,保安过去把他带过来!”
那人躲闪不及被两个保安带到张鹏飞的跟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见到张鹏飞时有点胆怯,他的职责只是带领大家来闹事,所以偷偷站在后边煽动大家,万万没想到张鹏飞直接把自己给拎了出来。
“大哥,有事就说吧,我认真听!”张鹏飞温和地笑道。
“哼,我……我没什么好说的!”男子把脸扭在一边,心里这个后悔啊,心说自己早跑几步就好了。
“没什么可说的?”张鹏飞的目光突然一变,变得阴冷阴冷的接着说:“好,你如果没什么可说的,就说明你聚众闹事,煽动事非!我将依法把你交到公安机关,轻责管教,重责要把你关进大牢!”
“啊……我……我有事,张……张书记,我们是……”
“你们是林业局的吧?是不是有人让你们来找我说说林业局破产的事情?”张鹏飞抢先把话说完。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张书记,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也不想闹事,可是听说你让我们林业局破产,这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听到张鹏飞说出了事因,群众里也有人开始说话了,只不过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充满敌意了。刚才张鹏飞训斥保安队长时所说的话他们全听到了。
“好,很好,”张鹏飞回头对赵金阳说:“金阳,你过去找几个代表出来带到会客室,剩下的人先回家等消息,改天我再看望大家……”
“好的!”赵金阳赶紧走近了人群。
“你先和我走!”张鹏飞指着络腮胡子说道,带着他先上楼了。
群众们在赵金阳的劝说下,终于松动,最终赵金阳亲自选了四个人,把其它人劝回去了。当赵金阳带着人上楼的时候,回头一看,电视台的记者们正在采访那些离开的群众。赵金阳心想回去以后要马上汇报给张书记。
会客室内十分的温暖,大家都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张鹏飞笑呵呵地为大家点上香烟,然后亲自从赵金阳的手上拿过水壶为大家倒上茶水。有位挺会说话的老头,一见张书记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激动地接过茶水时说:“张……张书记,我……我们也不想给你闹事,可……可是我们要生活啊……”
“老大爷,您先喝口水,有问题慢慢说……”
倒了一圈茶水,张鹏飞这才坐回了主位,赵金阳赶紧凑到身边把电视台的人采访群众的事情告诉了张鹏飞。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说:“金阳,你去找宋县长,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我明白了……”赵金阳小跑出去了。
“各位,有话就说吧。”张鹏飞温和地对在坐的五位点点头。
“张书记,林业局真的要破产吗?”刚才说话的那位老者首先开了口。
“是的,林业局破产的事情正在准备当中,一切工作还没有完成。老大爷,我想知道这事你是从哪听说的?”
“是我们局长啊,我们局长说了……就是您想让林业局破产,所以……”
“姚局长说的?”
“是,那天姚局长请我们大家去开会,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去了,全局的人都听到了……”
张鹏飞暗暗一笑,心说这些小县城的小领导做事情的水平比高层差远了,自从他打北京归来后,一直在寻思着老爷子的政治艺术,谈笑间就完成了一系列大的布局,这才是真正的政治手段。而小县城的这些人,做事往往明着来。就比如说姚局长吧,明显要和自己打擂台,明目张胆地煸动群众。这如果换成是自己,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定有更好的方法,用不着明着来的。姚局长这么做无疑是自毁前程,当然张鹏飞清楚,郎世仁才是背后的聪明人。
“老大爷,本来没想把事情宣传出去,我的想法是等一切工作全部安排好之后再通知你们,既然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县里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着的了,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那……我们局的这些职工怎么办?”
“会有安排的,老大爷,县里一定会出台一些相关的政策安排大家,不会让大家生活不下去的……”
“破产了,林业局都没了,你怎么安排我们!”络腮胡子看到张鹏飞年纪轻,说话又很温和,所以说话的时候就更加硬气了。
“这位大哥,我说了一切工作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一定会不让大家饿肚子!还有,今天的事情是你带的头吧?”
“呃……这个……”络腮胡子也不傻,知道张鹏飞在给自己下套,所以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张鹏飞见大家都低头不说话,想了想接着说:“各位,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平衡,单纯的以为只要林业局一破产,你们就没了工作工资,没有了退休金,可是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工作以及生活问题,也是县里考虑的重中之重,一切还都在计划当中,所以请大家不要急,县里会好好安排大家的。”
这时候,县长宋吉兴在赵金阳的带领下走进了会客室,一见到张鹏飞,他惭愧地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宋吉兴心里清楚,这件事的根源在自己,自己的工作自己份内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请求人家的帮助,最后又给人家带来了不好影响,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张鹏飞指了指自己的身边,意思宋吉兴坐下,宋吉兴点点头坐下了。张鹏飞接着对群众说:“各位,宋县长也在这里,现在就请他解释一下林业局为什么要破产……”
宋吉兴点点头,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谈起了关于林业局的工作,而且努力说得专业一些,让在坐的群众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宋吉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群众最怕听的就是官话,你如果官话套话连成一片,说得全是好听的,在一定程度上就能拉拢人心。
等宋吉兴把林业局改革的好处讲完以后,林业局的几位职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张鹏飞笑道:“同志们哪,现在林业局给你们开工资都成问题,你们说说如何才能发展哪!县里正是考虑到了大家的难处,所以才有了这个办法,你们要理解呀!”
“张书记,我就问你一句话吧,林业局破产以后,我们这些职工和干部将来怎么安排?”络腮胡子又抬起头来问道。
“这位,我和宋县长刚才已经说了,我们也在计划当中,一定会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来,林业局破产以后肯定会让你们比过去生活得更好!”
“这……”络腮胡子明之张鹏飞说得是官话,可又无从反驳。
“同志们,明天我会去看望大家的,我会认真听听大家的意见,今天我看就到这里,等明天再谈吧……”张鹏飞下了逐客令。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坚难地点点头直好起身离开,张鹏飞和他们一一握手,然后让赵金阳安排车送大家回去。
“张书记,您看这事闹的,我……我没脸见你啊,是我工作没有做好!”这些人一离开,宋吉兴就站起身,满脸羞愧地说。
“这也怪不得你,吉兴啊,我看是有人不想我们好好干事情啊……”张鹏飞一语点破了玄机……
“是啊,我也早看出来了,张书记,您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宋县长,改革的问题,你们进展怎么样了?”
“其它的都没问题,最难的就是今天的这些人今后的安排……”
“那样吧,明天……明天我们一起下去看看,了解了解林业局职工们的生活,然后再做决定……”张鹏飞细细思考着办法,暂时是把人打发回去了,可是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早晚还会有人闹起来的,上边的人就会批评自己。
“张书记,真是不好意思,这本来是我的工作,把你牵进来不说,现在又……”宋吉兴双眼一热感动地说。
“宋县长,谁的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珲水的问题很多啊,需要一点点的解决,我既然参与了这件事,那就一定要管到底!”
………
正在珲水大唐发电厂参观的郎世仁从秘书那里接过手机。
“郎县长,闹事的群众已经退了,听说张书记找了几个人上楼开会去了!”
“好,我知道了!”郎县长不满地挂掉电话,暗骂一声林业局的姚局长真是废物,让你找人去闹事,怎么没说几句就被人家给骗回来了!
而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事情发展的马书记,微笑着点点头,他现在到是越来越欣赏张鹏飞了,别看他年纪轻,可是做起事情来还是很有能力的。马奔抬手摸了一下头,长叹一声想自己还真老了,如果有一天自己退下去,珲水能有张鹏飞主持大局,那成就肯定要比自己强……
………
夜晚,室内温暖如春,卧室内的宽大席梦思床上,一上一下压着两个人。郎世仁参观完发电厂,吃完电厂里安排的晚宴,就悄悄给郝楠楠发去了短信,让她在别墅等自己。郝楠楠虽然早就恶心了郎世仁,可是没有办法,心里还有点忌惮他几分,不得不在这里听话地等着。
喝了点酒的郎世仁刚刚赶来,几乎不用多说什么,拉着郝楠楠就上楼,同时欲望疯狂地在楼梯上就抓捏着她的身体,上下其手,用力揉捏着郝楠楠那浑园而充满着弹性的美臀。
郝楠楠无力地迎合着,她有点怕郎世仁,更怕喝醉了酒的郎世仁,可是现在一切只能顺着他来。连搂带抱把郝楠楠压在床上后,郎世仁就疯狂地退去了她的衣服,凶猛地把郝楠楠反身按在床上干起好事来,望着那那诱人两瓣XX,郎世仁更加的卖力了。
今天的郎世仁明显战斗力很强,冲刺了好久也没有停止,下面的郝楠楠求饶不止,而且口中还发出那令她自己都气愤的声音,可是没办法,有时候女人的舒服来得就是如此直接与干脆……
“几点了?”仍然没泄的郎世仁拍了拍她的XX问了一句。
“快八点了……”郝楠楠无力地说,身体不停地颤抖,不停地收缩。
郎世仁一听之后立刻从她的身体中退出来,光着身体下床打开了电视,然后调到了珲水电视台,正赶上珲水新闻。珲水新闻每天都在央视的新闻联播播出后播出。新闻刚刚开始,就是一条群众围攻县委县政府的新闻,郝楠楠立刻费力地在床上翻转过身体,趴着看新闻。她看到记者在采访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在诉说着林业局工作的苦处……
郝楠楠冷冷地一笑,张嘴道:“怪不得你今天这么硬,这是你的手笔吧?”
“妈的,姓张的,别以为老子好欺负,这珲水早晚都是我的!”郎世仁却答非所问。
“哼,你真以为凭这事就能把他打倒?”
“你懂个屁,这件事一定会传到上边的,到时候……我让他拍拍**滚蛋!”
“你真损!”郝楠楠笑了笑,她现在才想明白郎世仁对待张鹏飞的策略,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完全打倒张鹏飞,所以就想着把他弄走。郝楠楠好奇地盯着郎世仁,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阴险的男人……</p>
071访林业局
071访林业局</p>
“赵海洋……”张鹏飞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了一句,若有所思。他现在有些想搞掉这个宣传部长了。
电视上的珲水新闻刚刚结束,张鹏飞关掉电视,一言不发地躺倒在床上。刚才看电视的整个过程当中他也没有说一句话,这让一旁的梅子婷有些担心他。得知张鹏飞已经从北京归来,远在南方考察的梅子婷立刻赶了回来,算起来她与情郎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这些日子两人只能用电脑视频聊天以解相思之苦。可这高科技的东西虽然能看到对方,可是感觉上总有隔膜。
张鹏飞赶到两人的爱巢时所表现出的热情比梅子婷想象中的要差很多,见到张鹏飞一脸的疲惫,梅子婷就知道爱人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事。可是见他不提,自己也就没有问,从小生活在梅兰身边的梅子婷清楚地知道,男人的事情最好少问,他如果想让女人知道一定会主动说的。
见到张鹏飞关掉了电视躺在床上,梅子婷滑润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刚才亲热时张鹏飞都显得力不从心,所以梅子婷眼角还带着些怨气,女人往往如此。看完电视上的新闻,梅子婷终于得知了情郎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故意轻松地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宝贝别担心,要不要我帮你搞一下这个赵海洋?”
张鹏飞摇摇头,叹气道:“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这个,对于这个我自己还是有能力应对的。”
“那是什么?”梅子婷一脸的不解。
“家里帮我安排了一桩婚事,我不能反对……”张鹏飞一提及此事就有些苦恼,转而有些怨恨那个没见过面的女朋友:陈雅。其实他也清楚,这件事更不能怪陈雅,陈雅也是牺牲品。
“哦,那有什么,这是好事啦,你应该高兴才对呢!”话虽如此说,可是梅子婷的心中却是一紧。虽然说自己曾经发誓永远不和张鹏飞结婚,可是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乐于与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呢?女人在爱情上面比男人自私得多。
张鹏飞一愣,他万万想不到梅子婷没心没肺的会是这种表情,可是转念一想她一定是担心自己伤心,所以才会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来。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气愤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尖微怒道:“傻丫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那么想和别人分享我!”
“不管你娶的是谁,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的心在我这里,对吗?”梅子婷淡淡地说,柔情似水爱意绵绵。
“子婷,对不起,对不起……”张鹏飞心疼地搂着她的头,心中无限爱意。
“哎,老公,这件事你怎么解决?”梅子婷不想让张鹏飞为自己担心,指了指电视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呢,明天我下去走走,实地看看情况吧。其实群众是最无辜的,一切跟着党走,却总被别人利用,怪不得他们,这次是有人故意搞我……”张鹏飞很明朗地说。
郎世仁的出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现在他并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掉此事,所以有些心烦。虽然他明白单凭这件事并不能把自己拉倒,可其影响是比较坏的,这不但让上级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也会让刘家对自己失望。无论如何他必需战胜一切,可惜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哼,那个姚大脑袋没这个本事,一个酒囊饭袋而已,就知道贪点小便宜,我想他也是被郎世仁利用了!”梅子婷很聪明地分析着,她口中的姚大脑袋就是林业局的姚局长。由于公司想要与珲水林业部门合作,所以梅子婷现在对珲水的官员都十分的了解。
张鹏飞很奇怪地盯着梅子婷,先是不解她为什么那么清楚珲水政坛的形势,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梅子婷的“生父”是位高官,母亲又是富商,这两人的的结晶天生就要比普通人优越,更何况梅子婷帮着梅兰处理了不少公司事物,过去总与官场中人打交道。现在手下的团队又在珲水组建了公司,他对珲水的形势自然了如指掌。而且自小就在省城生活,这种小县城的政治在她眼里也许只不过像过家家一般。别看梅子婷表面娇小,实责精明的很,有时候在自己面前装傻是故意哄自己以满足自己男人的骄傲……
想通这一切的张鹏飞微微一笑,突然坐起身体揭开毛巾被大手在她那光洁翘挺的臀部猛拍了几下,雪白的皮肤上瞬间变得通红一片。身下的梅子婷痛得大叫起来,紧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盯着张鹏飞,还以为男人来了兽性。
“小妮子,快说,过去是不是一直在大爷面前装傻!”张鹏飞产生一种别样的刺激,继续装下去。
“大爷,小女子错了嘛,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聪明嘛……”梅子婷娇嫩地说着,两眼一挤,几颗眼泪就滚落下来。张鹏飞看得心疼,这才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疼不?”
“你开心了,我就不疼……”
听到这话,张鹏飞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子婷,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傻傻的,其实有时候你完全可以帮我分析分析……”
“嗯,我是怕你……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聪明嘛……”梅子婷一脸的委屈。
“我知道你对我好……”
“老公,要不要我帮你搞倒姚大脑袋?”梅子婷闪烁着动人的眼睛。
张鹏飞吓了一跳,然后拍了拍她的小脸说:“别胡说,不要把你牵扯进来……”
“哦,那我就不管了,其实那个姚大脑袋是个贪污犯,林业局是没钱,不过他家可是很有钱呢,他儿子开了辆广本,整天无所事事。前两天老姚过生日,光礼金就收了几十万,我们公司还去随份子了呢……”
“有这种事?”张鹏飞眼前一亮,可是又一想既使可以把姚局长拉下马,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这件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坏影响已经分散出去了。所以又摇头道:“没用的,干部都是如此,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局长就能收几十万的礼金,那么大城市……”
“老公,把他的这些丑事公布出来好不好?”梅子婷倔着小嘴问道。
“算了,没必要,关键是查不出来他煸动闹事的证剧……”张鹏飞略有所思地说,如果能掌握到他煸动闹事的证剧,那自己就掌握全局了。
梅子婷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在偷偷地想如何才能帮助情郎摆脱僵局。
张鹏飞还想说什么,可这时手机响了,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是下属。他懒洋洋地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张小玉打来的。他挺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梅子婷,心有点发虚。梅子婷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然后轻松地笑道:“是你那位‘姐姐’吧?”
张鹏飞脸红地点点头。
“你接吧,我正好去洗个澡,让你弄得一身汗,讨厌!”梅子婷从床上爬起来,一丝不挂地下了床,然后临走时吻了下张鹏飞的额头。
张鹏飞有些失神,当然知道梅子婷这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看着这么理解自己的女人,望着她**光滑的背影,张鹏飞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梅子婷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双手拍着胸脯,然后忧心忧心地说:“他是爱我的,对吗?”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梅子婷的身影消失在卫生间后,张鹏飞才清醒过来。这时候,张小玉的电话已经拔通了第二遍,他赶紧接听了,有些仓促地叫了一声:“姐……”
“小坏蛋,干嘛这么久接电话?”
“啊……我……那个没啥,我刚才在洗手间……”张鹏飞一阵心虚。
“哼,是不是和哪个女人搞在一起啊,小坏蛋!”张小玉试探地说着,同时安慰自己一定不可能。
“姐,怎么会呢,我……我不是那种人,嘿嘿,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吧?”
“坏蛋,姐想你了行不行啊?”张小玉一阵失望,恨得牙根都发痒,她现在一天不见张鹏飞都思念,连自己都奇怪怎么会如此迷恋这个小男人。
“姐,我也想你……”说着话,张鹏飞下意识地扫了眼卫生间的门口。
“哼,还算你有良心!对了,鹏飞,我今天回家,听我爸和贺叔叔在谈事情,你说怎么着?”
“怎么了?”
“省林业厅厅长昨天心肌梗塞死掉了,他俩商量想把方国庆调过去!”
“啥,那个方国庆不是被你爸打入冷宫了嘛,怎么会……”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洪省长想要提自己的人,现在的一个副厅长。所以我爸和贺叔叔一商量,就决定让方国庆顶上去……”
张鹏飞感慨道:“张书记这招棋下得好高明啊,让一个正厅替一个正厅,肯定比一个副的顶正的要光明正大,并且方国庆也会感谢张书记的……”
“行了,真不应该和你说这事,一说这些你就扯远了……”张小玉显得有些不高兴,她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张鹏飞又扯了那么远。
“姐,别怪我,是你老爸又让我学了一手……”
………
第二天,张鹏飞在副县长宋吉兴以及县委副秘书长贺楚涵的陪同下到林业局视察工作。林业局的办公大楼果然够破的了,听说已经有十年没有修过,墙上的瓷砖已经脱落,大楼的外壁上贴了告示让行人注意远离楼边。张鹏飞站在四层小楼下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笑道:“都这样了,我看这个部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宋吉兴点点头,然后指着前方说:“张书记,你看,林副局长下来迎接你了,哎……不对呀,老姚怎么没下来……”
林业局的副局长迎到了楼下,热情地与领导们握手,宋吉兴不满地说:“老林,老姚怎么不出来?”
“领导,姚局长他病了……今天请假没来上班。”林副局长擦了擦汗,其实他心里知道姚局长是没把张鹏飞看在眼里。昨天林业局职工去闹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谁都可以猜出来这一定是姚局长的杰作。
“看来他病得很是时候啊……”张鹏飞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
林副局长一阵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赶紧把领导往里边请。张鹏飞随意地看了看几个科室,当他发现每个科室都人员稀少无精打采时,有些奇怪地问道:“林业局平时就这么几个人办公?”
林副局长的脸就红了,看了一眼宋吉兴,希望他帮忙说上几句好话。宋吉兴的脸也红了,把张鹏飞拉到一边说:“张书记,这件事我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林业局财政紧张,就连职工们那七八百员的工资有时候都发不下来,所以职工们都在外边干起了小生意,甚至有的帮别人开起了出租车以赚钱补贴家用。大家也都商量好了,反正林业局平时也没什么工作要做的,除非年终总结。所以每个科室每天轮流值班,其余的人都出去赚钱,有点像带薪休假,只不过这是长期的。对于林业局的特色,县里领导也都知道,可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因为林业局平常的工作也用不到那些科员,所以就默认了。张鹏飞是新来的,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而且宋吉兴也说了,县里有很多这样的小部门,平时不用上班,都在外边做生意,就是等着挂着编制退休呢。
张鹏飞听得直皱眉,心说这珲水县也真是荒唐,连这样的事情都有,在他看来这像笑话一般。不过这件事也提醒了张鹏飞在林业局改革的问题上对职工的安置。很明显林业局空机构空编制太多了,闲人不上班都去做生意,却还占着职位不放,这就是捧着铁饭碗的心理。看来安置职工就要从这方面下手,重点还是要改变他们二次创业的信心以及放弃铁饭碗的决心……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宋县长,我们走访一下贫困职工吧……”张鹏飞对宋吉兴说道。
宋吉兴为难地回答:“张书记,事先没有安排,这个……不太好吧,大家都没有准备……”
“我又不是中央首长,不需要什么提前安排,我想知道最真实的民情!”张鹏飞微微发着怒。
宋吉兴只好点点头,回头对林副局长说:“老林,带我们去林业局家属院走访一下……”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不麻烦林副局长了。”虽然张鹏飞说得很是客气,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位县委副书记心情不佳。
看着张鹏飞等人的车刚走,林副局长马上拔通了姚局长的电话,有些焦急地说:“我说老姚啊,那小子又去走访职工家属了,你说这事怎么办?”
“老林,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让那小子去体察民情嘛,你要不要来我这打两圈?”
林副局长早已听见了电话打边麻将的声音,有些担心地说:“算了,你玩吧,我就不去了。”
林副局长莫明地感觉有些害怕,心里十分的不安,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
林业局的住宅楼修于十年以前,是一个独立的小区,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已经靠近珲水县北边的小山了。一过有二十多栋楼房,虽然属于老楼了,可是楼房并不旧,而且小区环境也是不错。张鹏飞让司机把车停下来,步行在小区里。一旁的贺楚涵笑道:“林业局这么穷,不过职工住的地方还可以啊!你看还有社区活动室呢!”
宋吉兴点点头:“是啊,这是当年方市长在这里当局长时做得好事,过去房价低,每户只要交两万员左右,就可以有一套独立产权的两居室,大概有六七十平方吧。”
“方市长?”张鹏飞心中一亮问道:“你是说延春的方国庆市长?”
“对,就是方国庆,听说在夏天的时候出了点事情,现在去了省文化厅?”
张鹏飞点点头,“那件案子我知道。”提到这件案子,他心里就有些得意,就连一旁的贺楚涵都显得高兴,因为纪委的人都知道,是这两位小年轻破了延春的案子。
“哎,基实方市长是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干部,只不过一不小心就……”宋吉兴不由得感触地说。
张鹏飞想到昨天晚上张小玉说的事情,微微一笑道:“方市长马上就要去林业厅了,宋县长,林业局改革的事情少不了省厅的支持啊……”
宋吉兴一愣,抬头认真地看了一眼张鹏飞,心中大惊。他虽然知道张鹏飞省里一定有关系,可是万万也想不到就连省里的人事任命他都可以提前得知,那么这关系硬得就有点吓人了。宋吉兴细细地思量着张鹏飞的靠山可能是谁,对这位一手通天的年轻人更加敬佩了……
张鹏飞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宋吉兴的表情变化,心中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话果然起到了一些威慑作用。他也同时在思量,以后还要多多关心省里的事情,时常与张小玉勾通一下对自己也有帮助。
“就上这里看看吧……”张鹏飞指了指旁边的六号楼的一单元。
“好……”宋吉兴小声答应着,不自觉地弯下了腰,并且退后一步跟在他的后边。
把随从留在了楼下,只有张鹏飞、宋吉兴、贺楚涵、赵金阳四人上楼来,赵金阳拿出了小本本,他知道领导让自己陪着上来就是想让自己记录。张鹏飞来到顶楼,然后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左右的壮年人。
见到门开了,赵金阳赶紧说:“大伯,这几位是县里的领导,想上您家聊聊,可以吗?”
“县里的领导?你们……真是县里的?”这年头以政府公务员为名义的骗子太多了,也难怪他不相信。
赵金阳只好笑笑,从怀中掏出工作证送上去,说:“大伯,您好好看看,我们不是骗子,这位是张书记,这位是宋县长,这位是贺副秘书长……”
“啊……”老汉吓得一哆嗦,又仔细地看了看赵金阳的工作证,吃惊过后又变得谨慎起来,冷冷地问道:“你们又是来收取暖费的吧?我们……我是真的没钱,就欠了两千多的取暖费还惊动了领导?这……我这不算违法吧?”老汉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样子有些害怕。
张鹏飞一阵心寒,推开赵金阳走上前来笑道:“老伯啊,我们不是来收费的,我们在附近走累了,想到你家讨口水喝行不行啊?”
“啊,张……您就是那位张书记?那……那你们进来吧……”老汉仔细盯着张鹏飞看,忽然想起来自己家中破柜子上贴的报纸上好像见过他的相片。
众人被让进来,张鹏飞认真的扫视一眼房间,发现屋里没有任何的装修,地面就是光凸凸的水泥地,墙角有张桌面破碎的老式饭桌,客厅摆着一个电视柜,除了几个木椅,连沙发都没有,看得出这家不是很有钱。
“老伴啊,快出来,县里来人了,泡点茶水喝……”
“怎么又来人了,都说了几遍家里没有钱!你怎么还把他们让进了屋里!”一边说着话,一位老女人推开卧室的门,穿了件很旧的羽绒服。
“胡说什么!”老汉吓得脸色惨白,上前封住了老伴的嘴,小声说:“人家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你小点声,好像不是来要钱的……”
“啊,县委书记怎么来我们家了……”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倒茶去!”
几人没有坐下,张鹏飞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问道:“老伯啊,家里条件……不好吧?”
“您……您都看出来了,我……您说我们单位也不发钱,家里的孩子还在外上大学,我平时就出去干点零活,这不今年的取暖费还没有呢,前几天取暖公司的人说了,要是还不给钱,就把我们的暖气关掉。我想啊……关就关掉吧,这一冬天能省下两千多呢……”老汉无奈地摇着头,拉了一把椅子说:“张……张书记,您坐吧,这里条件不好,您别嫌弃……”
张鹏飞听到这翻痛心的表白,心里又痛又酸,而一旁心软的贺楚涵已经流出了眼泪,宋吉兴也红了眼睛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忍心看到老汉那黝黑布满皱纹的脸。
“各……各位领导,你……你们喝茶……”老妇人端着茶壶走出来,显得很激动,紧张得满脸通红。
“老阿姨,您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张鹏飞赶紧接过茶杯,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赵金阳眼急手快,从张鹏飞手上拿过茶杯,为几人倒满了水。几个人捧着茶杯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老汉见这几位领导都不太高兴,心想一定是人家闻着茶叶不香,所以生气了,只好有些自责地说:“那……那啥,领导们……我家穷,这……这没有什么好茶叶,你们对付着喝吧,我们也没准备,不知道领导们要来……”
“老伯啊,您别说了,我平时就喜欢喝这茉莉花茶,呵呵……”见到老伯误会了,张鹏飞赶紧喝了口茶,然后笑着说。
宋吉兴等人也开始喝水,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很不好受,这茶水喝进肚子里有些苦涩。
老汉见到几位领导喝了茶,这才放了心。张鹏飞接着说:“老伯啊,这暖气可不能关掉,那样屋里太冷了,我一会儿给您留下一个电话,如果取暖公司要来关暖气,你就给我打电话!”
“啥……您……您说得是真的?”老汉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我没听错吧?”
“老伯,您没听错,没听错……”张鹏飞心里这个难受,自己的生活与这家人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领导啊……谢谢你们,谢谢……”老汉突然拉着老伴跪下了,“各位领导,我……我们老俩口给你们跪下了……”
“老伯,快别这样……”众人赶紧把这老俩口扶起来。
张鹏飞想了想问道:“老伯,单位几个月没开工资了?”
“好像有四个月了吧,听说年前能少开点……哎!”
“老伯,林业局要破产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听说了,还有人找我来说是上访呢!我天生胆小,就没敢去,再说我也不知道那破产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这国家的部门也可以破产?”老汉平生只以为私人企业可以倒闭,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国家部门说倒就倒了。
“老伯,您说……有人找你去上访?”一旁的宋吉兴有点坐不住了。
“是啊……就是……”
“我说领导,你们别听我老伴胡说……”一旁的老妇人打断了老伴的话,还一个劲儿使眼色。
张鹏飞对贺楚涵眨了眨眼,贺楚涵聪明地起身说:“阿姨,您带我去卧室吧,我有事想问问您……”
张鹏飞又看了一眼宋吉兴,暗示他不要着急,然后笑道:“老伯啊,让我来跟您解释一下这破产是怎么回事吧……”</p>
072反败为胜
072反败为胜</p>
老汉姓王,从他家里出来已近中午了。张鹏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情很沉重。张鹏飞把林业局破产改革的具体事情对他讲了一遍后,老汉点头表示同意,并且说:“反正现在的林业局存在和不存在一个样,职工也不常去上班,留着也没啥用了,我只希望领导们能考虑到我们这些老职工……”并且还说,幸亏那天没有听别人的话去政府闹事。
一旁的宋吉兴听到这些后一脸的愤怒,他是主管农林的副县长,下面的主管口子发生了这种事,实在让他在张鹏飞面前抬不起头。张鹏飞也知道这事不能怪宋吉兴,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大家退出来之前,张鹏飞命令赵金阳留下电话,对老汉说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众人站在小区内四处望了望,然后信步向前走,一旁的宋吉兴愧疚地说:“张书记,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啊……”
张鹏飞摆摆手:“宋县长,这不怪你,我想你回去以后马上把林业局改革的事情打印成文件,详细说明原因以及好处,刚才你也看到了,只要对职工有利,他们还是会支持的!那些去闹事的群众,多半是受到了恶人的煸动……”
宋吉兴点点头:“回去后马上就起草文件,文件出来后我会交给您提意见的……”这话说得十分恭敬。
“好,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还是回去做工作吧……”正要转身的时候,张鹏飞突然发现不远处有座二层小洋楼,装修得十分华丽,好奇地问道:“那小别墅是怎么回事,不是住宅楼吧?”
“那……那是老姚的家,前几年他自己盖的……”宋吉兴讪讪地说。
张鹏飞冷冷一笑,说:“好啊,正好,姚局长不是病了嘛,我们就去看看他……”
宋吉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狠下心来二话没说跟在了张鹏飞的身后。
“哟,好气派的房子啊,职工没工资可发,可是人家局长好像挺有钱的嘛!”贺楚涵站在别墅外扫了一眼,恨恨地说,不禁让她想起了刚才王老汉家的情况。
“金阳,去敲门!”张鹏飞的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了怒火。
赵金阳上前去敲门,里边懒洋洋地传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是老崔吧,怎么才来呀……”
说着话,防盗门就被拉开了,是位打扮得很时髦的中年妇年,头发烫成了细卷发着亮光,身材肥胖,穿着件富贵的睡衣,可这睡衣穿在她的身上就给人一种老母猪穿旗袍的感觉。
“哎,你谁啊?”见到门口的年轻人不认识,妇女就提高了警惕。
赵金阳被这女人身上的香味熏得直皱眉,捏着鼻子说道:“请问,这是林局长的家吧?”
“是啊,你有事?”
“听说老姚病了,我们过来看看他……”站在后边的宋吉兴说道。
妇女一见是宋吉兴,也没有认真看他身边的人,就笑道:“原来是宋县长啊,他没啥大病,这不在家打麻将呢,要不您来打两圈?”
宋吉兴脸红到脖子根,不敢抬头看张鹏飞。张鹏飞闷哼一声,二话不说就推开妇女冲进了屋里。妇女叫了一声,不满地说:“宋县长,你秘书怎么这样啊……”
宋吉兴黑了脸,冷冷地说:“他不是我秘书……”
张鹏飞进屋一瞧,客厅当中摆了张桌子,几人正在打麻将。坐在左方的姚局长一看冲进来的是张鹏飞,心中一害怕手上的“红中”掉在了桌子上,慌忙中起身,结巴道:“张……张书记,您……您怎么来了……”
“姚局长,听说你病了,你还‘好’吧?”张鹏飞故意加重了那个“好”字。
“好……吃了药……好多了……”
张鹏飞走到近前,望了望桌上的麻将,以及那些百元大钞,再也忍不下去了,一伸手抓住桌布大力一拉掀翻了桌面,麻将散落一地。
“我们回去!”张鹏飞临离开时狠狠地瞪了姚局长一眼。
姚局长一**坐在了地上………
回去的路上,张鹏飞一言不发,可是内心却沉稳下来,在这一轮与郎县长的争斗中,他已经有了对策。到了县委大院,他对宋吉兴说:“马上联系有关人员以最快的时间起草改革文件!”
宋吉兴点点头,他知道年轻的县委副书记终于下了狠心。回到办公室,张鹏飞对赵金阳说:“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马上写份文件,发到省报!”
“是,我明白了!”赵金阳兴奋地答应下来。
张鹏飞在办公室里徘徊了好久,然后拿起电话打给了马奔书记,他先把今天的所遇讲了一遍,然后对马奔说:“马书记,现在林业局改革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我看我们应当先对领头人下手,姚局长的这种形为不但为我党干部抹黑,也让群众寒了心,我见意召开临时常委会,讨论撤消姚局长的职务!”
马奔愣住了,他没想到张鹏飞这次竟然如此失态,如此的硬气,这事如果拿在常委会上讨论,难道他已经有了在票数上胜过郎县长的信心?想了一会儿,马奔缓缓说道:“那就明天上午吧,一会儿我安排人通知,不过关于老姚的问题,我想张书记最好多考虑一下……”
张鹏飞明白马奔这是在善意的提醒自己,所以说了声谢谢。挂掉电话后张鹏飞没有闲着,马上把县委秘书长吴江以及组织部长周宝军叫到办公室说明了情况。当吴江听到姚局长慌称病假在这打麻将时,失控地说道:“我们县里怎么会有这种败类,这……这影响太坏了!”
一旁的组织部长周宝军聪明地问道:“张书记,您是什么意见?”
“我觉得姚局长已经不适合在担任局长的职务了……”张鹏飞淡淡地说。
“张书记,我们组织部支持您的意见!”周宝军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马上表态道。
“我也同意!”吴江是倔脾气,点头同意。
送走了两人,张鹏飞又拿起电话打给了常务副县长程建设。张鹏飞去北京时,程建设已经去了上海,只不过比他先回来的。两人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张鹏飞拐弯抹角地表达了要拿下姚局长的意思。程建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张书记,我支持你的意见……”
张鹏飞坐在办公室里琢磨着支持自己的票数,算上自己有四票。可是马书记与纪委沈书记还有军分区的政委房大山这三人的意见并不明确。而郎县长在常委会上也有自己的班底,所以现在胜负还不明确。
想了很久,张鹏飞终于没有信心地拿起电话打给了县长郝楠楠,张鹏飞只是客气地问问最近合作区的工作情况,并没有说别的。郝楠楠却聪明地主动提出来说:“张书记,我接到马书记的通知,听说明天常委会上要讨论姚局长的渎职问题?”
“是啊,我现在还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见……”张鹏飞抹棱两可地说。
郝楠楠明白张鹏飞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支持郎县长,所以她想了一会儿之后笑道:“张书记,真不巧,明天的常委会我不能参加,我要去延春汇报工作……”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张鹏飞客气地挂掉电话,心中对郝楠楠满是感激。郝楠楠能做到这点,已经说明她逐渐在向自己靠拢了。现在让她直接反对郎世仁自是不可能,所以她才聪明地选择弃权。
安排好一切的张鹏飞放心地品了一口茶,悬着的心放下了,现在可以说大局已定。心想郎县长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么自己就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去姚局长的家里,更不会想到发现姚局长慌称病假在家里打麻将。即使他要保住姚局长,也是要担待一些政治风险。更何况自己在这种时刻提出来拿下姚局长,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
“郎县长,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啊,上访的事情我可是在你的意思下办的,你不能不管我……”捧着电话的姚局长死皮赖脸地缠着郎世仁,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
“老姚你真混蛋,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几天低调一些,别让他找到你的把柄,你到是好……不听我劝!”
“郎县长,我也没想到那小子能上我家里来啊……”
“你让我想想吧!”郎世仁狠狠地挂上了电话,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郎世仁气急败坏地坐在那里,本来他很得意地下了一招妙棋,趁张鹏飞前些日子去北京安排好了一切,却万万没想到就在要得到胜利的时候,姚局长竟然撞到了张鹏飞的枪口上。这样一来,张鹏飞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做做文章消除之前对他的不利影响,把公众的目光吸引到姚局长玩忽职守上。郎世仁不停地吸着烟,恨恨地想难道这一切真是天数吗?
郎世仁知道这次事情白计划了不说,还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不良影响,现在只有希望张鹏飞能在这件事上妥协了。自己可以完全支持他林业局改革的事情,但是张鹏飞必需保证留下姚局长,换算一下,这对张鹏飞而言应该是很合算的。但事情的前提就是他必需要得到马奔强有力的支持。
这么一想,郎世仁拿起电话打给了马奔。马奔笑呵呵地说:“世仁啊,你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正想通知你明天召开临时常委会呢,对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常委会?”郎世仁心中一跳,他明白过来张鹏飞开始着手反击了。“马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想必林业局姚局长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我觉得我们任用干部……”他开使谈起了姚局长在林业局做出的贡献……
………
当天临下班前,县委书记马奔郑重地给张鹏飞打来了一个电话。
“张书记,有件事情我觉得最好先和你通报一下,现在沈书记在我办公室,你是否过来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张鹏飞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放下电话便走出去,同时在想纪委沈书记也在老马的办公室,难道与某位官员违纪有关系?
办公室内的马奔与沈红光面色沉重,马奔指了指沈红光旁边说:“张书记,你坐吧,让老沈和你说说情况……”
沈红光对张鹏飞点点头,语气严厉在说:“张书记,下午刚上班,我们接到了一封举报信,举报林业局姚局长违法乱纪的行为,说他贪污公款烂用职权不说,还煸动群众闹事,妨害公共安全影响政府办公……”
张鹏飞一脸的吃惊,呆呆地望着马奔与沈红光,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赶得这么巧,恰好在这时候有人举报姚局长,这无疑在暗中帮了自己的大忙。
“张……张书记,你怎么看这件事?”
等纪委书记把情况介绍完了,马奔认真地观察着张鹏飞的神色,心中也很奇怪。原来他本以为此事是张鹏飞的手笔,可是当他看到张鹏飞的表情时,就知道张鹏飞对这些一无所知,看他的吃惊可不是装出来的。
张鹏飞听到他在问自己的意见,低头想了想就说:“材料可信吗?”
沈红光点点头:“是联名举报,都是林业局的职工,而且他们说愿意做证……”
张鹏飞更加吃惊了,看得出这是有人在背后帮自己,可是那人会是谁呢?
沈红光接着说:“举报信上说,前些天姚局长以过生日为名,到处收礼金。而且昨天在县委县政府楼前林业局职工闹事,也是他暗中策化的,其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不想林业局改革。并且举报人就是那天来闹事的人当中的……”
“我看这还是在明天的常委会上讨论吧,我觉得应该得到重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张鹏飞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明天开会再说……”马奔对张鹏飞点点头,他知道张鹏飞要在常委会上讨论此事的目的,如果这事拿在常委会上去说,郎世仁就是想保姚局长也不敢多说什么。
从马书记的办公室走出来,张鹏飞感觉身体有些发飘,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是正义的力量帮了自己,可是如果这件事情是巧合,那真的太巧了。
怀中手机的铃声扰乱了思路,一看号码竟然是梅子婷打来的。张鹏飞一阵奇怪,因为二人有过约定,工作期间如果没有急事是不会互通电话的。
“老公,现在说话方便吗?”梅子婷柔柔的声音,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嗯,还好,有事情就说吧。”张鹏飞看了眼周围。
“老公啊,我送你的礼物收到没有?”梅子婷嘻嘻地笑着。
“礼物?”张鹏飞重复了一遍,然后才恍然大悟,捂着电话小声说:“你是说姚局长……”
“你猜对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张鹏飞清楚,让那些闹事的人主动出面做证是谈何容易,真不知道梅子婷用了什么办法。
“呵呵,我是个商人,自然用的是商人的办法。具体的你就别问啦,当不知道算了……”梅子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不给张鹏飞任何说话的机会。
张鹏飞捏着电话回味一翻,心中暖暖的,他知道这次梅子婷一定是破财了。要不然那些闹事的人才不会如此胆大当面指证姚局长……
………
第二天的常委会上出现了戏剧性的情景,议题有两个,一个是关于林业局破产改革的事情,第二个就是姚局长的渎职问题。第一个议题全票通过,而且郎县长还大拍张鹏飞的马屁,说什么张鹏飞有远见有思想,林业局上上下下都应该支持等等,好听的话说了一大堆,就是想暗示让张鹏飞在第二个议题上放姚局长一马。
可是当谈到了姚局长的问题时,张鹏飞却私毫不给郎县长面子,狠狠地批评了姚局长的工作作风,这让郎县长的脸色很难看。当即出言反驳张鹏飞,力挺姚局长。
就在郎县长大力支持姚局长之后,县纪委书记沈红光抛出了重磅炸弹,举报信众人传看了一遍。郎县长望着举报信上例举的姚局长的种种问题,知道自己这次丢大人了。刚才还在力挺姚局长除了工作作风粗野外没有任何问题呢,现在就出现了举报信,这无疑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他十分不满地看了一眼沈红光,心说你怎么不早把举报信拿出来!然后再扭头一看张鹏飞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就猜出来这一定又是这小子安排好的,就是想让自己丢人。明白大事已去的郎县长知道说什么都晚了,讪讪地开口道:“那……那就让事实说话吧,如果查出老姚果真有问题,我做检讨……”
事情的转机让大家使料未及,谁也没想到只不过才两天,事情就发生了逆转,真不知道张书记用什么办法查出了姚局长煸动群众的事实。两天以后,省报上也刊发了关于珲水林业局姚局长腐败的文章,并且在文章的末尾还谈到了国家事业型单位转变为企业的种种难度,狠狠地批评了一些老干部的保守思想……
只不过用了一个星期,县纪委就查出了林业局姚局长的众多违纪问题,曾经在林业局一手遮天的姚局长做梦都想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恨自己没有看清行势,错误地估计了张鹏飞的实力,仍然认为珲水是郎世仁的天下,所以才导致了自己栽跟头。
随着姚局长被双规,林业局的改革方案也相继出台,张鹏飞亲自拿着方案到省里请示了有关领导及专家,反复修改方案,最终确立了林业局改革的大方向,并且为在职员工以及曾经退体的老职工做出了安排,采取了工龄买断扶持再就业以及成立公司后继续工作的双重方法。工龄买断由县财政出资。新组建的珲水林业集团有限公司,由珲水县政府持有股权,并且成立林业总工会以保证职工的利益。
方案完全出台后,张鹏飞特意带着宋吉兴来到省林业厅请示了新上任的林业厅厅长方国庆。当方国庆见到张鹏飞时不禁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方国庆完全支持珲水的意见,并且许吮可以从省厅拔钱填充珲水林业公司。张鹏飞明白方国庆这么容易答应下来,完全是看在省委张耀东书记的面子上,因为方国庆知道自己在双林省的靠山是张书记。为了感谢方厅长的支持,张鹏飞也投桃报李,邀请方厅长在珲水林业集团挂牌成立时出席有关活动。
最终的改革方案送交了延春市委,然后又由延春市委交到双林省委,由于此项工作由张鹏飞主导,有关领导做了支持的批示,很快就在省委通过。接下来就是最基本的问题,一切都在快速地进行着,剩下的事情交给宋吉兴贺楚涵二人足已。
不过值得一题的是,就在大家都盯着珲水林业局改革的问题时,珲水县宣传部部长赵海洋也被查出了很大的违纪问题,他在某酒店包养女学生的丑闻传到了互联网上,并且还有一些做了局部处理的相片。
这样一来,郎世仁在常委会上又失去了一位得力干将,面对这一切的风云突变,亲眼看着张鹏飞一点点的改变着珲水县的政局,郎世仁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苦心经营的“小集团”被瓦解掉……
张鹏飞凭借着吴德荣曾经搞来的那些材料,终于完全把郎世仁这个难缠的弹簧压扁了!
周日,郎世仁回到老院父母亲的住处,低着头站在老父亲的面前满脸羞愧。郎父抬眼看了看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离开吧,再不离开你就危险了……”
对于珲水政坛发生的一切,老人比郎世仁看得还要清楚。
“爸,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甘心……”
老人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说:“我老了,上边再也说不上话了……”</p>
073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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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皆大欢喜
半个月以后,珲水县县长郎世仁被调离临县出任县长,灰溜溜地离开了这片他曾经一手遮天的土地。他离开的时候怀着无奈与悲愤,可是当他在欢送宴上见到张鹏飞那波澜不惊的表情时,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珲水的干部任谁都知道 “郎不是人“在与强势的张书记的争斗中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他是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的,这让下面的基层干部对张鹏飞括目相看,谁也想不到只不过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年轻的张书记就把郎县长打跑了。
郎世仁的离开,还是通过老父亲曾经的关系,老人这次为了保护住郎世仁,只好苦苦挨求曾经的老上级把儿子调离别处,这已经是他所能发挥出的最大余温了。那天晚上他也对郎世仁表明了心态,现在政局变化太快,没有人再把“老郎头”当回事了,以后的路就要靠郎世仁自己去走了。
郎世仁当时痛苦的低着头,可见他是多么的不想离开这片土地,必竟他是土生土长的珲水干部,这里有他发家的本钱。此时此刻,他对张鹏飞充满了恨意,还在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拉下马。老父亲自然明白郎世仁的心意,摇头道:“别想那事了,我打听过了,那小子……上头有人……”
“上头……”听到这两个字,郎世仁反而轻松下来,身在小县城的他当然明白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力量,所以败给张鹏飞他觉得自己并不冤枉。要怪就怪消息不灵通,如果早知如此当初完全配合他的工作不就完了,也不至于现在闹得不可开交……
随着郎世仁的离开,现任延春市组织部部长李清水带队下来考察干部,在听取了以县委书记马奔为首的广大干部的意见后,几天后延春市委便任命张鹏飞为珲水县代县长,这个结果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悬念,而且是众望所归。就连本可以争取一下县长之职的常务副县长程建设都主动推举了张鹏飞,可见这是民心所向。
当然,张鹏飞也没有忘记让亲近自己的珲水干部们得到恩惠,当延春市组织部部长李清水寻问张鹏飞对珲水县专职副书记一职的态度时,张鹏飞也推荐了程建设。一切都顺理成章,就在张鹏飞出任代县长不久,程建设也被任命为珲水县的专职副书记,一跃成为了常委中的第三号人物。
而副县长兼合作区主任的郝楠楠由于在合作区治理有方,也升为了常务副县长,并且她随后主动辞去了合作区主任一职,经延春市常委会讨论并听取了珲水当局的意见后,曾经主管农林的副县长宋吉兴成为了珲水县委常委、珲水经济合作开发区主任,同时提拔县委副秘书长贺楚涵为珲水县副县长,只不过不是常委,由他继续分管农林业等相关口子,并且主抓林业局下一步的改革。
可以说郎世仁的离开成全了珲水的所有干部,而且肥水流入了自家田地,空下的位子基本上全部落入了与张鹏飞比较亲近的这些干部的头上。这些人在升职以后,也纷纷把张鹏飞当成了小圈子的核心,因为大家都知道马书记眼看着就要退居二线,不出意外下一任的县委书记就是张鹏飞。当然在那之前,张鹏飞要先在明年的人代会上把头上的“代”字去掉,成为真正的县长。
值得一提的是,成为珲水代县长以后,张鹏飞也主动辞去了政法书记一职,并且仍然推举曾经的老政法委书记、现任公安局局长朱旭日官复原职,同时提名常务副局长郑一波出任公安局局长一职。这个意见得到了马奔的支持,因为前天晚上郑一波拿了两瓶茅台来拜访过他,所以张鹏飞的这个意见更好让马奔借花献佛。他自然想不到郑一波去看望马书记是张鹏飞的暗示,要不然他就不会同意张鹏飞的提名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朱旭日重新得到了政法委书记的宝座,并且对张鹏飞感恩待德。之后郑一波也顺利出任公安局局长一职。其实在这件事上张鹏飞也有自己的目的,他知道朱旭日与郑一波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所以这种安排也是让他们互相牵制的意思。之后,纪委书记沈红光也渐渐向张鹏飞靠拢,主动来谈工作的次数多了起来,因为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如果不早些站队,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收拾或者边缘化,现在张鹏飞这三个字在珲水来说就是权利的象征。
张鹏飞在珲水的初期步局基本完成,可以说已经完全撑控了珲水全局。可是随着全面的胜利,张鹏飞的心中也产生了一种担心,那就是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常委上的所有常委中基本上全是自己的人,这肯定在无形中给了马奔一种压力,可以说只要自己说一句话,现在完全可以轻松地把一把手架空。任何一位一把手最担心的就是这种局面,手下有一个强势的县长可不是一件好事。
张鹏飞担心郎世仁离开后,在主导全县发展的大局过程中,马奔给自己托后腿上眼药,那样就麻烦了。自己总不能把他架空,或者把他也像赶郎世仁一样赶走,那样自己在高层的评价当中自然会降低印象,人人都以为自己不可侵犯呢,将来的仕途路上一定会遇到钉子。
有了这种担心,在新一次的常委会上,张鹏飞高谈阔论,强调了在经济发展中党委决策的重要性,并且直接提到珲水的发展离不开马书记把握大的方向,珲水的未来只有在马书记的支持下才能有所发展。这种戴高帽子的形为颇令马奔满意,红润的脸颊仿佛刚刚喝过了小酒。在张鹏飞发表讲话之后,马奔也适当地表适了对县政府工作支持的看法,并且希望县政府在张鹏飞的带领下能够努力发展经济,为招商引资,为珲水的明天做出贡献,改善珲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一二把手和平相处的常委会,令人大跌眼镜,在坐的几位常委又一次见证了张鹏飞以大局为重,一心发展珲水的本位思想,无不为自己的正确选择而感到庆幸。其实张鹏飞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想告诉马奔,自己并不热忠于权利的争斗,只是想为老百姓做点实事而已。
常委会结束后马奔首先走出了会议室,张鹏飞紧随其后,两人站在一处紧紧握着手,马奔感慨道:“张书记……啊……不对,呵呵,现在应该叫你县长喽,我说今后珲水的经济发展就靠你啦!”
“马书记,要想有所发展,我必需得到党委的支持啊!”
“你放心,县党委坚定不移地支持县政府的工作!”
张鹏飞在珲水的一切,令刘派不少高官关注,大家都对这个小小年纪的县长充满了好奇,不知道二十年后他将会是什么样子。而在基层干部的眼中,已经把张鹏飞传成了神话。
………
“鹏飞啊,你个娃娃干得好啊!”正在批阅文件的张鹏飞接到了京城刘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中开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张鹏飞一阵苦笑:“我……我也没办法,不把他弄走,他……不让我好好做事情……”
他对老爷子远在京城知道自己的举动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因为他深知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好小子,不怪你,咱刘家的人就要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刘老爷子气势很足,看得出来精神不错。
“爷爷,您……您身体还好吧?”
“嗯,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干就是了……”老爷子满意地挂掉电话,临挂上前张鹏飞还听到他嘴里不停地说“不错,不错……”
人老了,话自然就多一些,张鹏飞手握电话摇摇头,不忍心地想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子已经老了。上个月,刘远山已经回到京城,出任国家发改委主任。并且与张丽陪着老爷子住在四合院内。现在的老爷子表面上才算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曾经在京城亲眼见过他坐在书房中调整刘派官员的张鹏飞自然不敢把他当成普通老人。虽然看似老爷子已经退休了,但是他在华夏政坛的影响力并没有减退。
新婚后的刘远山生活甜蜜,老妈张丽前些天回到珲水看过儿子。张鹏飞见到老妈气色很好,双脸红润,而且已经微微发福,不禁替老妈高兴。老妈这次赶来珲水,除了见儿子以外,还告诉了张鹏飞一件事,柳叶带着公司团队已经南下,因为房价上涨已经大势所趋,在南方大城市开发地产自然比在北方小城利润大得多。
张鹏飞听到柳叶那丫头如今已经成为公司老总,不禁替她开心。同时又想到她那清纯可爱的身体线条,就不免产生一些骚动。在潜意识里,张鹏飞也非常支持柳叶南下,因为一个政治家庭的背后无不都有一个强大的财团支持,现在梅子婷留在北方帮助自己。假如今后自己要去南边发展,无疑又可以得到柳叶的帮助。
正在办公室内胡思乱想的张鹏飞被敲门声惊醒了,抬头一看,漂亮艳丽的常务副县长郝楠楠正站在门口对着自己微笑呢。
郝楠楠新烫的卷发,长长的小细卷像瀑布一样倾泄在双肩,并且挑染成了亮红色,更加显示出了她皮肤的白晰晶莹。身上穿了一件雪白的带着黑色条纹的紧身小毛衣,样式新潮,左边雪白肩头索骨裸露在外,只用一排亮晶晶的小细环连接在一起。高耸坚硬挺拔,颤颤微微地傲视前方,微低的圆领口露出了一片微凸的白润。细嫩的脖颈上围着亮粉色的丝巾。下身是条黑色瘦俏的皮裤,把腰臀部的曲线显露无疑,腿与腰的连接处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曲线,真正的S型身材。脚上套了双盖过小腿的皮靴。脸上化了淡妆,双唇虽不鲜红可也光亮润泽,而且扑面而来的淡淡的幽香,香味不浓也不令人生厌,反而令人生起一种好感。
张鹏飞平生最讨厌一些女人身上浓浓的香气,所以闻到郝楠楠身上的气味后全身都觉得一松。他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说一边就想上前去迎接:“哟,原来是郝县长啊,快请进来!”
“张县长,请留步,呵呵……”见到张鹏飞要上前迎接自己,郝楠楠立刻紧赶几步来到屋里挡住张鹏飞的去路,并且主动伸出了白玉般的小手。
张鹏飞也握紧了她的手轻轻一捏然后就松开了,感觉无骨一般。他虽然很想多握一会儿这小巧而温热的小手,可是那样也太没有礼貌了。并且这男女间握手本来也有些讲究,一般情况都是女人先主动伸出手表示出握手的意思男人才能出手。
“郝县长,坐下谈,有事情说吧?”张鹏飞满脸堆笑指了指一侧的沙发,老实说他对郝楠楠并没有什么看法,唯一令他不满的是这么一位性感成熟的美人会被郎世仁压在身上,这让他感觉恶心。
郝楠楠看了一眼后侧的沙发,又看到张鹏飞办公桌的对面有一把木椅,就拉开笑道:“我还是坐在这里吧,呵呵……”
张鹏飞也只好无奈地坐回了原位,让他如此近距离地与这位大美人说话,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心里莫明地产生一丝紧张,张鹏飞随手不安地抽出一根烟放在了嘴上,然后就要去拿桌面上的打火机,可这时郝楠楠却眼疾手快,顺手拿起打火机抬起身体猫腰点燃送在了张鹏飞的脸前。
张鹏飞尴尬地点燃了烟,然后目视前方,正巧见到了不该见到的地方,脸立刻就羞红了,原来这么一猫腰,郝楠楠那低低的领口立刻就变松了,胸口自然露出了两个半圆,而且文胸上边的白色蕾丝花边清楚地印入了张鹏飞的眼睛。
张鹏飞若隐若现地望见了一些暗色的凸起,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振定客气地说:“哎哟哟,郝县长这可不敢当啊,你这样让我不好意思啊……”
郝楠楠好像没发现任何变化似的又坐回了坐位,甜甜地笑道:“怎么不敢当啊,我的大县长,呵呵,您现在可是一县之长呢!”
“哎,可别这么说,我现在只是个代县长啊!”
“哪有嘛,张县长,您头上的‘代’字早晚会拿下去的,我们大家都认为你是核心呢!”郝楠楠笑眯眯地唔了下小嘴,同时身体不由得扭动了两下,这让张鹏飞如坐针毡,郝楠楠所散发出的女人成熟的性感气息太强烈了,令他有种云里雾里之感,特别是刚才胸口的那一抹雪白。
“对了,郝县长,你今天来我这里是有事吧?”为了转移自己的目光,张鹏飞问起了正事。
“是啊,我是特意过来感谢张县长的!你说我过去风里来雨里去的县政府与合作区两头跑,可是自从调整了工作,我只在县里就行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呵,郝县长,这一切都是你能力的体现啊,这次工作调整是你工作认真的体现嘛,不用谢我………”张鹏飞暗叹这个女人聪明,虽然说是来感谢自己,可是话里话外却没有提到她升任常务副县长的事情,只是说免得了两头跑。
“张县长,说得哪里话嘛,我知道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所以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有空,请你吃顿晚饭怎么样啊?”郝楠楠双目楚楚地盯着张鹏飞。
张鹏飞真想答应下来,可是已经和梅子婷说好了晚上去她那里,也只好狠下心来说:“哎,真是不巧啊,郝县长,这晚饭我记着了,不过下次吧,今天实在是有事……”
“哦,那就下次吧……”郝楠楠明显有些失望。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次不能与美丽的郝县长共进晚餐啦,真是太可惜……”张鹏飞开起了玩笑。
“呵呵……”郝楠楠咯咯地笑起来,也开玩笑道:“张县长,今天晚上不会是去陪贺县长吃饭吧?”
张鹏飞一阵脸红,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追求贺楚涵,真是没办法。可还没等张鹏飞说话,就听门口有人冷冷地说:“是谁要请我吃饭啊?”</p>
074谁骗了谁
074谁骗了谁</p>
声音是那般的熟悉,门口闪现出贺楚涵那张聪慧狡黠的俏脸,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办公室内略显亲热的两个人。张鹏飞与郝楠楠把目光注视过来后,贺楚涵这才扭扭搭搭地迈着小步走进来,而且意味深长地问道:“两位领导在‘谈工作’吧,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贺楚涵的冷嘲热讽表演起来很专业,这令张鹏飞郁闷到了极点,他真怀疑贺楚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之类的玩艺儿,要不然她怎么每次都在郝楠楠进来后赶过来。
“是涵涵啊,快进来坐,不打扰,我和县长聊天呢!”郝楠楠虽然早就看出了贺楚涵对自己的敌意,可是她在人际关系与交际场合上面处理得游刃有余,自是很轻松地化解了有些尴尬地气氛。
见到郝楠楠热情地起身邀请自己,贺楚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两颊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小心眼了。必竟郝楠楠在县府大院里人缘很好,无论是对待上级还是下属,总是那么亲近。
“郝县长,我……我也没什么事,就……就是找领导汇报下工作,您……您坐吧,我不急……”贺楚涵偷偷扫了一眼张鹏飞,暗想他会不会怪罪自己的莽撞。
看着贺楚涵扭捏单纯的可爱模样,郝楠楠一时间不禁感慨年轻真好,想当年自己也和贺楚涵一样拥有青春与活力,可是就在那个恐怖的晚上……之后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涵涵,你们聊吧,我已经谈完了,就是想找领导吃个饭,没什么事,我走了!”郝楠楠说得冠冕堂皇,没有任何虚假或者做作的成份。
“嗯,那好,郝县长,再见!”贺楚涵更加不好意思了,很是腼腆地说。
“涵涵,你再这样我真不高兴了!”郝楠楠拉着贺楚涵的手故作生气地说道:“上次就和你说过啦,不要叫我县长,以后就叫我楠姐!”
“好,楠姐,呵呵……”
望着郝楠楠轻松地化解掉了贺楚涵的怨气,张鹏飞多少有些啼笑皆非,半天没有**去话,差点令他忘记这是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了。
“县长,那我们改天好好聊,我等你!”郝楠楠转身对张鹏飞笑容满面地挥了挥手,热情而不轻浮。
“好的,改天聊!”张鹏飞站起身微微弯了弯腰,可是他的目光并没有注意着她的笑容,完全是落在了郝楠楠那呼之欲出的胸口上。说来也奇怪了,郝楠楠的打扮虽然有些露骨,可是看起来是那么的典雅高贵,一丝下贱的味道也没有,也许是她本身的气质迷倒了一切。
“咳咳……”见到张鹏飞的目光盯着郝楠楠离开的背影时流露出惋惜的意思,贺楚涵醋意横生地翻了翻白眼,用力咳嗽了两声想把张鹏飞拉回现实。同时她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也难怪张鹏飞被郝楠楠迷住了,自己穿着呆板的牛仔裤,上身配着高领毛衣,可谓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身体本身的线条外,自然不足与郝楠楠那白花花的**相抗衡。
张鹏飞老脸一热地收回目光,对贺楚涵温和地说:“林业局改革进展得怎么样了?”
第一句话就是工作,这让贺楚涵有一种吃了哑巴亏的感觉,原本还想紧抓他与郝楠楠的事情撒泼一通,却没想到张鹏飞很有预见地把她的话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如果自己还提及此事也显得太小气了。贺楚涵不自然地瞪了张鹏飞一眼,点头道:“还好吧,和职工们基本上都讲通了,大家也都明白改革的好处,现在就剩下谈钱的问题了,有关专家正在评估,很快就会拿出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工龄买断方法。”
对珲水县林业局将要下岗的职工采取工龄买断这个办法,是张鹏飞结合其它企业以及本地实际情况所提出来的一个大胆设想,大的构想出来以后,便由贺楚涵主要负责操作此事,贺楚涵利用自身的背景,去双林省社科院走访了许多专家,然后特意向张鹏飞申请县财政的支持成立了一个林业局改制的专家工作组,虽然请这些专家要花不少钱,不过这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张鹏飞成为珲水县的代县长以后,下面各局的一把手都纷纷表示了靠拢,并且主动过来汇报工作。过去财政局局长本是郎世仁的人,所以郎世仁走后他担心被张鹏飞边缘化,在工作上十分的配合张鹏飞,只要是张鹏飞签了字的条子,他肯定第一时间就让资金到位。
张鹏飞想了想,点头道:“宁可我们财政紧一些,也不要苦了那些职工,他们都不容易啊……”
“这个我明白,请领导放心,您的指视我和专家组说了。”贺楚涵语气十分的恭敬。
“呵呵……”张鹏飞见到贺楚涵那仍有怨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抬头看了看门口没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说:“明天休息了,我好好陪陪你……”
“哼,谁要你陪!”贺楚涵言不由衷地说,心中却是一喜,想了想才问道:“刚才郝县长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去啊?”
张鹏飞听她问起这事来,脸红了回答道:“那个……今天晚上有点事情……去……去见一个同学……”
贺楚涵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是一个女人,继续追问道:“是个**学吧?”
张鹏飞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这些日子有点忙,好久没和你在一起,明天我去你那,我们好好聊聊,在一起吃个饭……”
郎世仁走后,家里人自是跟着他去了临县,这样一来在县委大院里就空出了一套房子,张鹏飞理所当然地搬进了这套上下两层的住处离开了那间公寓,所以与贺楚涵不再是邻居,两人有好多天私下里没见面了。
贺楚涵见张鹏飞没有回答,知道自己猜对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当领导的就是忙啊……”
“你……你别误会,不……不是你想得那样……”张鹏飞不太会说慌,所以脸又红了。
“哼,我才没误会呢,我问你,那个……郝县长怎么老往你屋里跑啊,还……穿得那么露!”
“瞎想什么呢!”张鹏飞微微怒道:“她就是想感谢我一下,这次人事调整我帮她说了好话……”
这个解释很合理,贺楚涵的心稍安,笑笑道:“我就是随意开个玩笑,好了,工作汇报完了,我继续去工作组那边与专家们讨论一下,明天……明天在家等你……”贺楚涵说完周身上下轻松,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其实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约张鹏飞明天去自己那里。
望着她开心的背影,张鹏飞心里一阵发酸,自己的婚事还没有告诉她,他知道现在也是时候了。珲水的政局已经逐渐稳定下来,自己只能趁着冬天事少早些解决好私人问题。
张鹏飞长叹一声后看到了桌上的手机,想了想拿起来打了过去,没多久对方就接听了,声音令人一暖:“嘿嘿,我到家了……”
六个字而已,却给了张鹏飞足够的暗示,张鹏飞心中热血澎湃,最近一直在忙着人事调整和林业局的工作,差不多有一个月不近女色了,当和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再加上张鹏飞年轻力壮,精力自是无从发泄,所以刚才见到郝楠楠时,才会显得很冲动。
“宝贝,洗好了等我,我也快下班了……”张鹏飞已经无比坚挺了,一想到那白玉般的美人,他真想现在就赶过去……
………
晚上,张鹏飞刚一下班就赶去了与梅子婷的爱巢。梅子婷像一位新婚的妻子般为张鹏飞开了门,然后也不顾他身上的寒冷,柔软的身体棉花般缠进他的怀里,娇柔做作地说:“老公,抱抱人家……”
怀中温香暖玉,张鹏飞的手抚摸着她那只披了一件柔软睡衣的玉背,紧紧地搂着她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梅子婷的小脸在他有些胡渣的脸上蹭来蹭去,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讨好着主人的欢笑,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她也饱受了思念之苦。近来她在江平与珲水两地奔波,又要牵挂着手上几家公司的运作,辛苦可想而知。可是当她投入爱郎的怀抱,感觉一切劳累都消失了。
张鹏飞站在门口搂着她好久,然后才轻轻贴胸把她抱起,两人坐在沙发上,梅子婷搂着他的脖子,樱红的小嘴在张鹏飞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然后说:“去洗个澡吧,水都放好了……”
“等等,让我看看你……”张鹏飞捧着她的小脸一阵观赏,另一只手却是伸进了她的睡衣,轻轻抚摸着那两对不大却很柔软的乳鸽。室内暖气很足,梅子婷穿得很少,里边只套了件文胸,下面光泽的小腿也露在外面,光着小脚没有穿袜子,雪白的脚指甲上涂着黑色的油彩,看起来晶莹剔透。张鹏飞的手不禁捏住了她的小脚,梅子婷禁不住一声呻吟,无力地靠在他的胸上,缠绵悱恻地说:“老公,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
“是啊,好久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我知道你忙……”顿了顿梅子婷又接着说:“时间长了不见我,你真的会想我吗?”
张鹏飞点点头,十分温情地说:“想,真的很想,几天不见我就想你,这次都快有一个月了……”提到这个,张鹏飞突然想起来一事,捏了捏她的小鼻头说:“对了,上次林业局职工去纪委揭发他们局长的事情,你是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啊,用钱呗,再说了他们局长贪污公款都引起了公愤,我答应他们说他们的局长这次一定会进监狱里,不用他们担心……”梅子婷轻巧地说着。
“谢谢你……”张鹏飞很受感动地说,也许梅子婷只把这当成是一件小事,可这在珲水政坛当中,无疑是一件有极深意义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件事的爆发,郎仁世也不会败走麦城,而自己也就更不会成为代理县长,甚至调整了珲水的人事安排掌控全局。这么一想,张鹏飞深情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两片丰厚娇小的红唇,用力地**,梅子婷百般迎合着他,看得出来体内也憋了一团火,性感的娇躯缠在他的怀里不停地颤抖,小脸已经红成一片,她躲开张鹏飞的嘴唇,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老公,别亲了,快……进来吧……”
见到女人第一次主动渴求自己的进入,张鹏飞大受鼓动,把她从沙发上抱起走进了卧室,轻轻放下:“等我很快就好,我去冲个澡……”
“不要,我太想你了……”梅子婷缠上了他的脖子并把她拉入怀中,然后小嘴便疯狂地吻着他的脸,口、鼻……小手也急切地拉扯着他的衣服,她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火热………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脸上,身边的手机不停地响,张鹏飞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拿过手机,已经有6个未接来电了,并且是相同的号码。
“楚涵,是我……”张鹏飞打了个哈欠,心想贺楚涵这丫头可真心急,一大早上就打来了6个电话。
“哼,你还知道是我啊,这都几点了,你小子放我鸽子!”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本以为早上张鹏飞就会赶去她那里,万万没想到这都十点了还没见到人影,打电话也不接,把她都要急死了。
“呃……对不起啊,我……我昨晚喝多了,睡得太死,你打电话我没听见,我……我一会儿就赶过去了……”张鹏飞羞愧地对着电话解释,毕竟在与贺楚涵约会前还躺在别的女人的床上,他深知自己这事做得不对。
“哼,你爱来不来!”贺楚涵忍无可忍地挂断了电话。
“楚涵我……”听对电话中的忙音,张鹏飞无奈地关上手机扭头一看,身边的美人一手支着头趴在床上望着自己没心没肺地笑呢。
“你很得意是不是?”张鹏飞捏了捏她的小脸,然后爱怜般地揭开棉被,在那柔嫩的俏臀上边拍了几下。
“哎哟,疼……别打了……”梅子婷在床上翻滚起来,赶紧求饶道。
“哼,你下次如果还看我的笑话,我就从你后边……”张鹏飞笑得很阴险。
梅子婷一听这话立刻羞红了脸,他明白张鹏飞的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亲热到半夜,后来张鹏飞一直有些变态地想换个方式玩玩,想从后边那个……梅子婷死活没让。
所以现在张鹏飞又说出这话来,梅子婷自然是承受不了,有些怨言地看着情郎,痴痴傻傻地说:“你要真想……那个,那下次就让你……可我觉得……那里味道不好闻……”
“哈哈……”听梅子婷这天真的孩子话,张鹏飞放声大笑。
梅子婷不为所动,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走吧,不是有人找你嘛,我再睡一会儿……”
见到梅子婷没有多问,张鹏飞大受感动,也不说破自己去见谁,只是拍着她的小脸说:“我晚上还能回来陪你……”
梅子婷欣慰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小嘴在他的脸上吻了一口。
………
张鹏飞开车行驶在路上,车窗外干冷干冷的,现在已经是数九寒天,到处是冰冻,路上也很滑车子开得很慢。前方红灯停下车,手机又响了,张鹏飞笑着拿出手机以为还是贺楚涵打来的,可是一看不是,这次是张小玉。
“姐,你还好吧?”
“嗯,鹏飞,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张小玉质问道。
张鹏飞一阵纳闷,心想今天的女人怎么都像吃了火药一般,只好小心地回答:“姐,什么日子啊?我……我记得你的生日好像不是今天吧,又不可能是我和你的结婚记念日……”
听他如此调侃,张小玉忍不住笑了:“臭小子,你少在那美啦,我告诉你吧,今天是楚涵的生日,刚才还给我打来电话哭哭涕涕的呢,你小子今天好好陪她,她一个人离家在外挺不容易的……”
张鹏飞自责地说:“我明白了,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陪她……”
“哟,臭小子,你要怎么‘好好’陪她啊?”张小玉有些醋意地问道,思想自是想到了别的什么。
“没……没什么,我……我去给她买个礼物……”张鹏飞尴尬地挂断了电话。
“喂,小坏蛋,你什么时候能‘好好’陪陪姐姐啊……”任凭张小玉在这边喊破了喉咙张鹏飞也听不见了,可惜张小玉鼓足了勇气说出这话,她无奈地把手机扔在一边,然后拉了拉被子继续躺在床上,一个人的周末还真是没意思,宽大的双人床更加深了她的孤单感。
………
到贺楚涵的住处,已经快中午12点了。听到有人敲门,贺楚涵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没有马上跑去开门,而是对着镜子摆出一幅可怜楚楚忧怨无比的表情,这才撅着小嘴好像很不情愿地拉开了门。当她见到张鹏飞背着双手站在面前时,真恨不得把门关上,难道张小玉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吗?贺楚涵现在见到张鹏飞那傻乎乎的样子十分的来气,扭过头去也不理他。
张鹏飞心中暗笑,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来,然后说:“涵涵,回头,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贺楚涵怀疑地回过头,然后见到张鹏飞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来一个蛋糕和一束鲜花。
“祝你生日快乐!”张鹏飞微微笑道。
贺楚涵惊讶地看着张鹏飞,然后终于美人一笑,刚才装出来的气愤早就一扫而光了,笑嘻嘻地说:“还算你有良心!”
见她说出这话来,张鹏飞心中却是一痛。聪明的他自然理解贺楚涵在生日这天主动打电话给张小玉的意思,其实就是让张小玉暗示自己罢了,她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不让她自己伤心,也不让张鹏飞过后自责。张鹏飞突然间发现,早先认为她还是那个孩子,可是通过半年多的接触,她越来越成熟了,并非自己想象中那般幼稚。
“喂,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啊!”贺楚涵捧着鲜花嗅了嗅,兴高采烈地说。
“那个,我……我一直记在心里……”张鹏飞口是心非地说,有些苍白无力。
“嗯,谢谢……”贺楚涵的表情很真诚,可又有谁能品味到她心中的苦涩。
本来还想着今天对贺楚涵讲出实情,告诉他自己的婚事,可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她宁愿用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让自己哄她开心,张鹏飞又怎么能忍心伤害她。看着她闭眼许愿时的天真和吹蜡烛时的兴奋劲,张鹏飞真的难以开口。
“许了什么愿望?”张鹏飞笑着问道。
“不说……我不说,说了就不准了!”贺楚涵笑呵呵地说,然后趁张鹏飞不注意,伸手抓起蛋糕就抹在了他的脸上,见到他的滑稽样后放声大笑。
张鹏飞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伸手抓向贺楚涵。
“鹏飞,我……趁着我今天过生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两人闹了好一会儿,一起坐在那里休息,然后贺楚涵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什么事?”张鹏飞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春节前就离开珲水,春节后也不回来了,就……就留在江平……”贺楚涵坚难地说着,很缓慢的语调。
“啊……”张鹏飞如遇晴天霹雳,半天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紧紧摇晃着她的双肩。
“不……不为什么,我……我妈想我,不想我离家太远……”贺楚涵突然把脸扭向一边,两行热泪忍不住流出来。
只不过瞬间的事情,望着她的眼泪张鹏飞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无力地垂下双臂,一脸颓废地说:“你知道了是不是?其实你们全都知道了,一直都在哄我开心而已,我才是个又傻又天真的小孩儿……”
(小北回来了,感谢我不在时朋友们的支持。大家等我吧,这几天太累了,而且感冒了,等我恢复几天,好好调整一下,肯定爆发几天多多更几章以补偿这几天欠下的!)</p>
075小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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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其实你从北京回来以后,我……我爸就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你难过不忍告诉我实情,所以也就没问。鹏飞,我明白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所以我……为了我们大家都好,我还是离开吧……”贺楚涵字字斟酌,认真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张鹏飞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突然感觉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原来自己身边的女人们都要比自己成熟,是自己把她们看得太幼稚了。想来这一切也是顺理成章,刘家与陈家的婚事,华夏政坛高层没有不知道的,这又怎么能瞒得住省委组织部的贺部长?而事情发生以后,贺部长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足以见得他对自己以及贺楚涵的信认。
“楚涵,难道除了离开,没……没有更好的办法吗?”张鹏飞抬起头问道,见到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的贺楚涵,再也把持不住,伸出双手把她搂入了怀里。
贺楚涵任由张鹏飞抱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才说:“我不离开又能怎么样?成为你的第三者?或是傻傻地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张鹏飞点头道:“你说得对,也许离开了会更好……”
“鹏飞,现在我还想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事以至此,贺楚涵也抛弃了所有的矜持。
“爱,我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贺楚涵不哭了,而是勉强笑了笑:“鹏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省得你选择了……”贺楚涵紧紧捏着手上的玉镯,想了想终究没有从手上褪下来。
张鹏飞怔怔地望着她,又瞧着那价格不斐玉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心里清楚,虽然贺楚涵的这个决定解决了自己的难事,可是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
有了当初刚到珲水任职时的教训,张鹏飞把珲水县政府的工作全部抓起来后,周一上班就赶到了延春市政府找高达市长进行工作报告。在珲水半年的工作下来,张鹏飞已经略有经验,虽然外界都传言自己是孙常青的人,但是张鹏飞也不想和延春市委的其它领导疏远。虽然政治上门户帮派对立,领导们最讨厌的就是下属左右摇摆不定,站队不明。但是张鹏飞知道孙常青不敢如此看待自己,因为在延春只有孙常青清楚他的底细。
这是他升任代县长以后第一次到延春看望领导,所以自然不能空手而去,他特意派赵金阳到林业局拿了点礼品,像什么加工好的森林鸡、森林猪肉等等,以及松茸木耳之类的野产品。珲水的林业产品是经过社科院的专家们权威验证过的,而且几年前曾受到过中央的扶持,每年都要送到北京一些,让各大领导们偿鲜。可是由于发展不利,宣传不到位没有认真的搞好这个项目,这些东西一直也没有大的销量,并且到现在还没有对外销售过,每年的产量都很少,只是地方政府骗取上级财政支持的一个空项目罢了,这也是张鹏飞一心改革林业局的原因。像这种空项目珲水县就有几十种,有一些国营或者私企建立空的场房、空的加工机械骗取财政支持或者银行贷款,这也是张鹏飞想在明年清洗的对象。
“领导,林业局说了,这可是送北京的贡品呢,少得可怜!”赵金阳指了指后背箱中的那些礼品盒子笑道。
“哼,送点东西上京,骗点钱回来挥霍一空,我真佩服这些人能如此坚持一个空项目好几年!”张鹏飞气愤地说,伸手从后边拿过来一袋野猪肉放在手上颠了颠接着说:“这本是一个好东西,可惜啊没有真正做事情的人,我看啊我们珲水之所以发展的如此慢,就是人才太少,做正事的太少,而空有其位的人太多了!”
赵金阳陪着笑道:“林业局几年前成立了一个森林山实业发展有限公司,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可是董事就有十多位,什么董事长、总经理、助理之类的名称一大堆。完全就是一个皮包公司,整个公司的所有资产就是一辆老式212吉普车!”
与张鹏飞在一起时间久了,赵金阳也不像过去那么拘束,他完全摸清了张鹏飞的脾气,所以做起事来轻松多了,自认为这辈子能遇上这样的领导也该知足了。
“这就是小县城的悲哀啊,人的远见太短浅了,他们也不小小如果把这个项目标发展起来了,他们会贪到更多的钱!”张鹏飞长叹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张鹏飞来到延春市市长高达的办公室时,高达有些吃惊,很明显他没想到张鹏飞会带着礼物来看自己。张鹏飞在珲水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老实说他还是很佩服这个年轻人的,仅半年的时间就能在与郎世仁的斗法中胜出,其政治手段可见一斑,如果继续保持这种势头发展下去,张鹏飞的将来或许是万人瞩目的。高达是前任市长方国庆的接任者,当然很想在当地创立自己的班底,所以对于眼前的年轻人还想争取一下的。
“哟,鹏飞啊,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嘛?”高达指了指张鹏飞所拿的的那些东西,略显不高兴地说。
“呵呵,不干什么,意思意思……”张鹏飞笑容满面地说。
“鹏飞啊,这不合规距吧?”高达见张鹏飞表情诚肯,这才伸手与他握了一下。
“高市长,这是珲水的特产,一点小意思,小意思……”
“哎,你看你……你这人真有意思!”高市长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拉着张鹏飞很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
张鹏飞仍然笑道:“高市长,其实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领导们偿偿……”
“哦?”高达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放声大笑道:“你这个小同志啊,那我就不好意思喽!”
“应该的,应该的……”
张鹏飞虽然表面上很诚肯,可是心里却很不舒服,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可这种“小意思”是官场中无法必免的,有些东西并不是不想做就不能做的。这种“小意思”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些领导收取礼物的借口。有了这种“小意思”拉近关系,高达对张鹏飞就热情多了,接下来两人认真地谈起了工作,张鹏飞详细地汇报了珲水县政府明年工作的初期安排,以及新县城的建设、林业局改革后新项目的上马,还有招商局与合作区对外招商等工作……
高达对珲水政府的工作表示了支持,并且表扬了两句,并且很有深意地说:“鹏飞啊,你也知道,珲水当年可是国家的重点对外开放开发项目,可惜的是当年没有把握好方向,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国务院才不得不叫停,害得一些商人们一提到珲水就觉得伤心,觉得当年珲水的开发骗了他们!我真诚地希望珲水政府在你的领导下改变局面,扩大经济产量,增加就业,也算为我们延春的整体发展贡献一份力量,打开我国东北亚的市场经济!”
这翻话可谓很重,张鹏飞认真地点头,他算是听出味来了,高达在延春的工作并不好做,上边有孙常青这种大权在握的书记,下面又有孟春和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要想做出点成绩来其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不惜余力地给自己戴高帽,就是希望自己在珲水的作为能够带动整个延春地区的发展,那么他这个市长的脸上也有光。
“高市长,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在延春党委以及延春政府的支持下为我们延春人民的发展而努力!”张鹏飞给出的这个模凌两可的回答,可谓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自己刚刚上台,他还想着在珲水干出一翻大事业呢,可不想因为上层领导之间权斗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高达听到张鹏飞的回答后,没做表态。张鹏飞起身告辞,高达热情地送出门外,并且紧紧拉着他的手说:“鹏飞啊,珲水的发展需要机会,听说省里打算明年春天在延春举行一个面向国内外的大型招商引资恰谈会,你们珲水将是重头戏,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谢谢,谢谢高市长,我回去后就安排人做好准备工作……”张鹏飞心中一颤,这次招商引资恰谈会对自己而言还真是一次机会。
从高市长那里出来,张鹏飞又去拜访了孙常青,在孙常青这里就显得轻松多了,这不是上级见下级,而是长辈见晚辈,两人交谈甚欢。孙常青指着张鹏飞拿来的那些礼物笑道:“你小子胆子可不小啊,刚去珲水就拿林业局那个烂摊子动刀,有点魄力!”
张鹏飞苦笑道:“孙书记,我也是无奈之举,珲水想要发展有些难,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可是现在还没有引起高层的重视,国内的经济总体还徘徊在东南延海、江浙等地。虽说珲水有个国家级的开发区,可开发区的实际情况你比我清楚,虽说谈不上一个空架子,可也与我们之前的预期有差距,国内不重视,国外又不了解,珲水要想发展下去除了靠招商也只能靠我们自己在农林业、旅游业等方面下苦工,只要地方政府有钱了,才能更有力度地吸引外资!”
“你说得对!”孙常青连连点头:“就拿这次你整合延春地区的苹果梨基地一事来说,你的这个构想就很好,我听说已经有水果商预定明年的了?”
张鹏飞谦虚地点点头:“新成立的苹果梨公司打出了知名度,把延春分散的各基地整合起来形成了拳头,形成了力量,所以才吸引了外地水果商,明年我打算让苹果梨出口,赚老外的钱才算赚钱啊!”
“哈哈,你小子肚子里全是道道!”孙常青赞许地笑道:“对了,省委正在研究明年在延春招开经济恰谈会的草案,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如果真能定下来,这对我们是一次机会!珲水是我们延春的大门口,你小子在关键时候可不能给我丢脸!”
“那是,孙书记,只要您在相关政策上支持我们珲水,我们一定为您争光!”
“哈哈……”孙常青笑得更开心了。按理说有一个能干的下属对领导而言并非好事情,可是深深清楚张鹏飞背景的孙常青明白,小小的延春将来可留不下张鹏飞,所以心下泰然。
二人临分手时,张鹏飞特意暗示了孙常青一句,自己之前去过高达市长的办公室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孙常青先是一愣,然后满意地说:“鹏飞啊,你比过去成熟多了……”
延春市委副书记孟春和自然是第三位要拜访的人,不过张鹏飞见到孟春和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时,就知道领导有些不高兴。原来当张鹏飞从高达的办公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孟春和的秘书就已经通知了他,当时孟春和以为张鹏飞马上会过来呢,没想到把自己排在了最后。其实按名次来分,他也的确是延春的第三把手,不过孟春和这人心眼小,眼看着张鹏飞在珲水搞得有声有色,大动作不断,前不久又赶走了市长郎世仁,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他打心底想打压张鹏飞,就是没有机会。有些领导就是这样,总想打压别人而后快,好像不压别人一头就显示不出自己身为领导的地位。
孟春和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指着张鹏飞送来的农产品借题发挥道:“珲水县林来局也不容易啊,搞改革是应该的,可你也要照顾一些人的情绪嘛!”
张鹏飞的脸皮跳了跳,虽说心中不满,可还是笑道:“孟书记指导的对,任何改革都是在试验中进行的,就比如当年我党从计划经济转换为市场经济,曾经也走了不少错路,也正因为有了一些人的惨痛负出和失败,才有了我们发展的经验。我想林业局改革也是这样,在这过程当中一定还会出现很多问题,所以还请孟书记多多批评指正,有了领导的鞭策才会有我们的发展!”
张鹏飞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孟春和十分的郁闷,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只有讪讪地笑道:“当然了,你是一位有责任的干部,我相信珲水在你的带领下会走出低谷的!”
张鹏飞面不改色道:“孟书记,珲水可不是在我的带领下哦,珲水的发展是党委与政府共同努力的结果,马书记为我们指明了发展的方向……”
孟春和的脸有些红,赶紧喝了口茶,心中却是更加记恨张鹏飞了。孟春和对自己的敌意,张鹏飞心中清楚,但他对这种心眼小的人也没有办法。总有一些人看着别人的进步而嫉妒,周瑜不就是被活活气死的。
拜访完了三位主要领导,张鹏飞才感轻松,信步来到了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的办公室,一来二去两人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哟,小朋友来啦,哈哈,正愁没有人陪我喝酒呢,来得正好,今天中午老哥安排你!”李金锁十分的热情,心里对张鹏飞佩服得可谓五体投地,他真想不到张鹏飞小小的年纪,在混水混了半年不到就成为了代县长,令他羡慕不已。
“哈哈,李哥,我也正是此意啊,坐了一上午还真有些饿了……”见到李金锁如此豪爽,张鹏飞自然也就放开了。
“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性格!”李金锁猛地拍了张鹏飞一掌,当过兵的他手的力度显而易见,要不是张鹏飞,换成别人没准就倒在地上了。
“我说李哥,您是不是精力过剩啊,有劲儿无处发泄?”张鹏飞见李金锁甚是可爱,也挑侃起来。
“哈哈,丈母娘病了,老婆回娘家了,不瞒兄弟说,我都做了一个星期和尚了!”
“哈哈……”张鹏飞也陪着笑,有些人是越接触就越了解,从当初对李金锁这人的反感到现在真正的了解,张鹏飞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虽然外界盛传李金锁工作时脾气不好,总爱动手打人,不过想来能坐到延春市政法委书记一职,必竟有其能力。
两人步行出门,在路上李金锁拿出电话,只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对张鹏飞说:“我们先去公安局接赵强,带上他一个……”
张鹏飞点点头,此人果然有头脑。赵强现在已经是延春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从过去的无名小子一跃成为公安局的小头领,这自然多亏张鹏飞的提携。而今天李金锁当着全局的面去接赵强吃饭,这无疑更提高了赵强在公安局内的威信,同时也让赵强更加感谢张鹏飞,而张鹏飞心里也要感谢赵金锁,此一箭多雕的好事情赵金锁办得十分漂亮。
张鹏飞对李金锁刮目相看了,别看他外表是个大老粗,其实心里细致的很,也许正是他的粗犷外表,才迷惑住了那些政敌,张鹏飞从他的身上也学习到了不同的东西。</p>
076惊魂一刻
076惊魂一刻</p>
李金锁的小小手段再次证明了姜还是老的辣,当赵强从公安局走出,拉开李金锁的车门时,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赵强心中的激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书记,鹏飞,你们好!”赵强客气地打着招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过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如果说过去在他的心里对张鹏飞还有些不服气,那么现在他就只有佩服了。之前看到张鹏飞进入省纪委,然后又到珲水出任要职,赵强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他觉得张鹏飞的一切都是因为上面有人或者是靠用气,如果自己有他的人脉和运气,没准比他做得还要好。可是当赵强成为刑警队的大队长之后,他才发现官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破案子不说,刑警队每天的日常工作,外勤内勤任何一处想不到就会出乱子,几十人的队伍都忙得他焦头烂额,更不用说张鹏飞是一县之长了。
而这位老同学还处处想着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地托李金锁多多关照,他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张鹏飞和李金锁的那层关系,任凭他有多么大的能力也不会出任刑警队队长之职,因为这不符合规矩。可正因为自己有了这么强大的靠山,一切才算合理。
今天,李金锁用事实证明了张鹏飞对赵强今后仕途发展的重要性,李金锁亲自驾车来接他去吃饭,这在刑警队以及公安局当中掀起了巨大的波动。赵强深知李金锁用这种信任的方式帮自己提高威信,可是赵强不得不去想,这一切只是李金锁的想法吗?想必自己与张鹏飞的关系才是李金锁这么做的原因吧。
再看向张鹏飞,现在的他已经颇有些领导的气质,这令赵强不得不稍微低下了头,他知道败给张鹏飞一点也不冤枉,而且能有这样一位老同学,他应该庆幸才对。赵强抽出两根烟,先递给李金锁,然后又交给张鹏飞,之后打火机就凑了上去。李金锁也没有回避这种领导的特权,舒服地享受着赵强的恭敬,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拉拢赵强除了是看着张鹏飞的面子上外也是为了自己,官场上的事情,总要为自己着想,没有完全帮助别人的成份,因为只有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才会帮别人。李金锁虽然还挂着延春公安局局长一职,但是公安局的日常工作完全由常务副局长管理。正副两位局长自然不会同心同德,所以赵强就成了李金锁在公安局内安插的亲信,希望他能多向自己提供一些公安局内部的事情,以免有人反了天。并且他还想着有朝一日提他为副局长,以牵制那位常务副局长。
给李金锁点完烟,赵强又客气地把打火机凑到张鹏飞的面前,张鹏飞一摆手开玩笑道:“我不是你领导,不用拍我的马屁,要拍也要拍李书记!”
“呵呵,你们全是领导,只有我是跑腿的。”赵强也陪着笑,不再坚持收回了打火机,他深知张鹏飞的性格,明白他不是那种作威作福的人。
“赵强啊,你的老同学可是很关心你啊,总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李金锁卖给了张鹏飞一个人情。
赵强却很聪明地没有接着他的话感谢张鹏飞,而是笑道:“鹏飞,李书记对我很照顾,连局内的几位副局长都对我很客气呢!”
张鹏飞微笑点头,看来赵强也和过去不同了,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领导就喜欢这种人。官场还真是个大染缸,单纯的人也变得不单纯了。说白了,官场就是勾心斗角的场所。
“呵呵,赵强,你好好干,争取两三年内升任副局长!”李金锁抛出了甜头。
“是,我一定不会让李书记失望的!”赵强很激动地说。
张鹏飞伸手拍了拍赵强的肩,很有深意地笑道:“强子,李书记不常去公安局,以后局内有什么新情况,你要多多与领导勾通……”
赵强第一时间没明白张鹏飞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心中寻思一下就明白了张鹏飞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今后就是李书记在局内的耳朵和眼睛!”
“哈哈……”李金锁开怀大笑,看向张鹏飞时更多了分敬佩,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明白事理,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
三人驾车来到吴氏大酒店,吴德荣已经等在门口,李金锁的车刚停下,他立刻上前拉开了车门,并且很恭敬地说:“欢迎李书记莅临我酒店,快里边请!”
原来刚才在车上,张鹏飞就通知了吴德荣,既然有这种机会,他自然要帮着吴德荣引见一下拉近与李金锁的关系。必竟吴德荣还有几个夜场,如果不和公安局搞好关系是不行的。虽说吴德荣的老子和李金锁常年打交道,不过个那层次不一次,吴德荣也需要拥有自己的圈子和人脉关系。
张鹏飞下车后指着吴德荣对李金锁说:“李哥,这也是我的同学,你应该早就认识他吧?”
李金锁点点头:“我知道,老吴的儿子嘛,哈哈,我和他爸有十多年的交情了!”
吴德荣谦逊地陪着笑,立在一旁没有说话。早有豪华大包准备好了,几人坐定,自然是李金锁先点菜。能坐到他这个位子自然无需客气,假如他真的客客气气的那就说明没把吴德荣当成自己人。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四人先举杯走了一圈,然后五位靓丽的青春小妹穿着性感的小旗袍鱼贯而入,旗袍的开叉处很高,露出了雪白的没有穿**的**,紧身的衣襟把前胸显得异常圆润,高高耸起立刻引得屋内的四个大男人集体吞口水。而且这几位好像都没穿内衣,完全是**。
看得出来这几位美女是经过吴德荣精挑细选的,个个长相不俗身材出众,就连张鹏飞都有些心热。五位美女李金锁占了两个,一左一右搂着他,把李金锁乐得上下其手,有些感叹手脚不够的意思。这种场合如果还装矜持那么赔账的是自己,反正这些人自许全是一个圈子里的,李金锁放得很开。再说了哪有领导出去喝酒不安排美女坐酒的,与情与理都不像话,这也算是官场内人人皆知的“潜规则”吧。
张鹏飞拉了拉吴德荣,小声问道:“你怎么给了他两个?”
吴德荣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老李战斗力超强,一个摆平不了他,只能上两个!”
此时,就连赵强的手都像是不经意地落在了美女旗袍开叉处的弹性所在。张鹏飞无奈地笑了,水至清则无鱼,自己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好色好像是天经地义的,连伟大的孔子都说过“食色性也”以及“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这两句话。
张鹏飞见人人如此,也就放开了,虽说前两天晚上一直和梅子婷鸳鸯戏水,不过美女这东西多多益善。更何况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守身如玉,难免显得隔隔不入并且让李金锁产生不快,只要不发生实质性地关系,逢场作戏玩玩乐乐也无伤大雅。张鹏飞一只手搂着身旁女人的腰部,捏了捏没有一点赘肉的小腹,望着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感慨道:“小姐,身材保持得不错!”
“没办法,就指这个赚钱呢……”怀中的美女到也说出了实话,汉语说得很不流利,还是位朝鲜族人。
张鹏飞明显一颤,自从进入官场以后听到真话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此刻有种耳目一新之感,他不禁抬头认真看了看怀中的女子,笑道:“这么漂亮,何苦干这个行!”
“自食其力,做什么不一样,先生,您说对不对?”女人说完便把头贴过来,主动献上香吻,不利索的汉语由她说起来反而更加动听。
“你说得对!”张鹏飞点点头,心中有些惆怅。
有了美女的存在,酒桌上的气氛变得活跃多了,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就连张鹏飞都有些头疼。李金锁捏着身边一位女郎的大腿对张鹏飞说:“听说珲水明年要搞新城区建设,大手笔哦!”
张鹏飞点点头:“步行街、金融街、美食广场,愉乐会所等等全要加进去,我想让一切都规规矩矩的,所以图纸还在设计中,之前的要修改。”
张鹏飞说得是实情,自从他上任县长以后,新城区的建设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项坚巨任务,身为县长责无旁贷。所以他认真研究了一下,向省城设计院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前的设计图纸就被推翻了,现在省里的设计院正在按照他的意思重新设计。对于图纸的更改他已经与马奔勾通过,马奔听张鹏飞以专业性谈起这些金融街、步行街等整合在一起修建的好处后自然点头同意。更何况老图纸是郎世仁定下来的,现在县政府由张鹏飞管理,更改图纸也是明正言顺,正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嘛!而且颇令马奔感到满意的是,张鹏飞这位年轻县长对自己的尊敬,几乎事事相互勾通,这让他这位书记坐得很舒服。
“无规矩不成方圆啊,只不过要想做好有点难……”李金锁完全是经验之谈,说完后又被身旁的小妞灌下一口酒。
张鹏飞知道他说得对,无奈地叹气道:“有人想做事,就有人不让你做事……”突然想起上午在延春常委副书记孟春和那里的冷遇,不禁问道:“延春的老孟你了解多少?”这种场合有外人在,自是不能说孟书记或者孟春和的大名。
“老孟?”李金锁反应过来张鹏飞说得是孟春和,鄙夷地笑道:“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力没有,心眼很小,最擅长背后捅人一刀,你最好对他小心点!他能来延春是走了上边老洪的关系……”老洪自是暗指双林省政府的洪省长。
“是啊,那人……感觉不太好……”
一旁的吴德荣却是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脑子一转后精明地问道:“你说的美食广场、愉乐会所等,是不能要面向社会招商?”
“嗯,所有的建设完全是政府与商人合作,现在政府手里没钱啊,只能靠别人投资来完成诸多意向……”
吴德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在延春的大超市效益很好,自然就想扩大产业,所以听到张鹏飞谈到珲水新城区的项目上马,自是有了点想法。
张鹏飞明白他的心里,淡淡笑道:“只要有钱,有能力,做事守规矩,人人都有机会啊……”
“来,大家干杯!”吴德荣闻言大喜,他知道张鹏飞已经在暗示自己了。
李金锁又接着问道:“郑一波现在转正了,现在还缺个副的吧?”
张鹏飞点点头:“人选有几个,可是都不太满意啊……”
“我帮你参考一下?”李金锁试探地问道,延春市公安局交警队的副大队长前些日子拜访过他,意思是想换个地方发展,所以李金锁今天突然想起来珲水公安局自从郑一波转正后还缺个副局长,就想把那人调过去。
张鹏飞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笑道:“好啊,我举双手赞同……”李金锁提拔了赵强,那么张鹏飞自然要有所回报,正好这是一个送人情的机会,他何乐而不为。区区的一个县局局长而已,张鹏飞还真没放在心上。
“喝酒喝酒,哈哈……”得到回报的李金锁更加高兴了,大手在身边二人的胸上游走得也更勤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一直假装喝醉的吴德荣拉了拉李金锁,客气地暗示道:“李哥,我看你喝得差不多了,上楼去休息吧,让二位美女给你捏一捏醒醒酒……”
“嗯,好,我看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李金锁说完,就在两位小妹的搀扶下离开了包间,其实他也是装醉,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在喝酒的时候自然是真醉假醉分不清。
张鹏飞却是拉住吴德荣问道:“你这里安全不,别让人抓着他什么把柄!”
“你放心,延春地区还没有人敢动我家!”吴德荣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醒醒酒吧,我就不陪你了。”
赵强也走了,包间内只剩下张鹏飞与身边的美女,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就被身边的女子抢了下来。
“别喝了,伤身,我带你去按摩吧。”女子的声音很轻,然后起身站在张鹏飞身后。
张鹏飞此刻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身体有些摇晃,女子立刻扶住他。张鹏飞靠在她手身上出门,还没有迈出两步,身子一歪就感觉脚下一软,定睛一看,一脚踩在了对面那人的脚上。
“啊,对不起,他喝醉了……”朝鲜族美女连忙帮着张鹏飞解释。
可对面深色皮肤穿着西装的男子却是冷冷地盯着张鹏飞,然后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恶心,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鹏飞听到骂声,很奇怪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盯着那名男子,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声,而且看他还有些面熟。
对面的人似乎觉察到自己失态,粗声粗气地说:“下次小心点!”然后就急忙走开了,这次的声音就偏男性化了。
就在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望着他的侧脸张鹏飞终于认清了他是谁,原来他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正是上次自己和贺楚涵在珲水逛街时打跑流氓的那位女军官。张鹏飞的头很痛,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要女扮男装。不过他想通了一点,明白她刚才为什么失态大骂了。她一定也认出了自己,觉得自己有女朋友还跑来这***鬼混,自是无法入眼。
“咦……”身边的女子也发出一声惊叹,然后小声在张鹏飞耳边说:“她……她好像是个女人啊……”
“嗯,”张鹏飞答应一声,跌跌撞撞地被身边的女人带到按摩室,女人熟练地脱去张鹏飞的外衣,刚要脱掉他的衬衫时,张鹏飞拉住衣领说:“这个不用脱了,帮我醒醒酒就好……”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发呆地瞧着张鹏飞有些天真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男人。”
女人的手摸向张鹏飞的额头,很软很柔,然后她转向他的背后,捧起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轻轻拍打着他的脸,很舒服……
张鹏飞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经黑了,睁开眼睛一看,那名女郎还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自己。张鹏飞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你怎么还不走啊,在这坐着多累。”
女子微笑指了指桌上的水杯说:“你总要喝水,没有人照顾不好。”
“哟,你到是个好心人。”
“我来这里两年了,第一次感觉有点失望。”女子痴痴呆呆地说。
“呵呵,”张鹏飞笑了,他现在对身边女子越来越好奇了,不禁问道:“怎么失望了?”
“失望你没有对我动手动脚的……”女子很真诚地说。
“哈哈,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张鹏飞开起了玩笑。
不料女子却是点了点头:“嗯,是有点……”
张鹏飞一阵无语,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穿好衣服下床,临走前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女子的头说:“自食其力不错,可是人要活得有尊严!”
女子一脸茫然,望着张鹏飞离开,从失望转成了失落。女子第二天就离开了这里,因为张鹏飞的话深深刺激了她,她要活得有尊严,她要凭借努力支配好属于她的人生。
多年以后,女子坐在电视前回想着今天的一刻,仍然泪流满面,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仍然可遇而不可求………
………
看看表已经七点了,张鹏飞索性没有回珲水,开车拐进了延春的家中。很令他奇怪的是远远就望见家里有些灯光。老妈还在北京,会是谁回来呢?张鹏飞轻轻把车停下,不由得加了分小心,心想难道会是小偷,按理说应该不会啊!
他轻轻推开门,发现客厅的吸顶灯没有开,只亮着墙壁灯,客厅内昏黄一片,而且紧拉着窗帘,气氛有些令人恐惧,张鹏飞心道不妙。他先仔细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外人,却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些散落的衣服。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上,然后一件件地把衣服拿起来细看,发现是些女人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有,就连内裤、文胸都整齐地摆在沙发上。
闻着衣服上的清香,张鹏飞更加郁闷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卫生间内的水声,昏暗的室内突然听到水声,这把他吓了一跳,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仿佛家里成了人间地狱。他把手上的内裤扔在沙发上,缓缓来到卫生间旁,轻轻推了下门没有动,可见在里边反锁上了。张鹏飞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他还没有如此害怕过,眼前的一切太令人吃惊了,任凭他再怎么聪明也猜测不出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令一向敏感的张鹏飞更加害怕了。
他先稳定了一下思绪,然后悄悄走进厨房拿出一根擀面杖握在手里守侯在门边。不知过去了多久,里边的水声停止了,张鹏飞的心悬在嗓子眼,就等着对方开门。同时在想这名女贼的胆子也真够大的,来偷东西不说,还跑来洗澡!
脚步声响起,然后“嘎吱”一声,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门全被拉开了,里边的光灯照亮了门口的一片,一时间热气蒸腾,芳香扑鼻。然后一具妙曼的身体露着雪白的双肩和小腿只裹着一件浴巾迈步走出来。
张鹏飞把擀面杖扬起来,大叫一声:“你是什么人!”
“啊!”女子大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护住胸口,借着卫生间的灯光,双眼满是恐惧地看着张鹏飞。
四目相对的一刻,双方都惊出一身汗,然后同时说道:“怎么是你!”</p>
077拦车伸冤
077拦车伸冤</p>
朦胧中感觉有人敲门,张鹏飞坚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激得又闭上了。他动了动身体,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头很疼,嗓子也很干,感觉两片嘴唇贴在一起分不开。
“哥,起来吃早餐吧,你一会儿还要回去上班。”门外响起一个动听的女音,张鹏飞不禁全身一动。
“唔……这就来……”美女的刺激让张鹏飞张开了嘴巴,然后他不经任何缓冲地从床上坐起来,猛地睁开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来昨天的酒喝得实在是多。
“我等你……”声音还是那么的动听,伴随着脚步声离开了。张鹏飞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感觉眼前飘过一道白色的靓影,不禁有些火热。
一想到昨夜的惊魂,他的精神不由得极中起来,好像满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全身上下立刻产生了无穷的力量,所有的火全部烧向一点。他赶紧猛烈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抛开杂念后才从床上起来,拉开门走出来。他没敢去餐厅,而是先来到洗手间,感觉到或者说是精神作用,洗生间里仍然存留着昨夜她淋浴后的芳香,是那么的渗入骨髓。
对着马桶射出一抛黄黄的水线,这才觉得精神轻松下来。洗漱过后他推开门出来,下意识地捏了捏头。
“哥,头还疼?”没曾想到,门边传出一句关怀的声音,目光着满是关切。
“还好,还好……”张鹏飞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柳叶,昨夜差点把自己吓破胆的女人。现在的柳叶与昨夜不同,衣冠整齐,略施粉黛,雪白的脸透露着两朵粉霞,阳光在她光泽的脸上欢快地跳跃着,美女总是那么令世间更加美好。
在张鹏飞的注视下,柳叶羞涩地微微低下头,她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昨夜的半裸的身体露入了眼前男子的眼中,一想到这个她的身体就是一颤。“哥,我们去吃早餐吧……”柳叶眨了眨那双动人的眸子,风情万种。
张鹏飞也不好意思起来,暗怪自己的唐突,赶紧把目光从她的脸上,身上移开,低下头说:“好好,好好……”可是低下头却发现了一双惊美的**,小巧玲珑的脚浑然天成。
“哈,还真有些饿了呢,哎,看来酒这东西还是要少喝啊!”张鹏飞被那双美足刺激得心惊肉跳,赶紧打着哈哈,信步来到餐桌前坐下,发现桌上摆满了吃的。“小叶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说完后,柳叶突然脸上又飞起了彩霞,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话透露出了内心,昨天一夜她都没有睡好。
张鹏飞现在的大脑还处在半麻醉的状态,没有听出柳叶话中的含意,又见她那羞涩的面容,就不敢再看,闷头吃东西,心里却是回忆起来了昨夜的事情,不禁微微一笑………
………
昨夜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张鹏飞拿着擀面杖指着半裸的女孩儿的时候,才发现此人正是干妹妹,现任公司老总的柳叶。
柳叶也没想到会是张鹏飞,虽然悬着心终于放下了,不过却羞得满面通红,小手紧紧放在胸前,可是微湿的身体在浴巾的包裹下曲线毕露,又怎么是她能掩藏得了的。当是张鹏飞惊得呆住了,傻傻地盯着她半裸的身体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柳叶羞得无地自容,差点流出眼泪,她已经从张鹏飞那火热的目光中看出了某种思绪,赶紧一边跑开一边说:“我……我先去穿衣服……”
“啊……”张鹏飞这才如梦初醒似的。
当柳叶穿好衣服再次出现在张鹏飞面前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头低得很低不敢看他。两人就坐在沙发上,一旁的衣服是之前她换下来的,最顶层还是那件很幼稚的被张鹏飞摸过的文胸。
张鹏飞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便找话说道:“小叶子啊,妈不说你去南方了吗,你……你怎么回来了?”
柳叶这才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妈前两天病了,我过来看看她,明天就回去呢,我家里老房子不能洗澡,所以我就过来……”说到这里柳叶的脸又红了。
“呵呵,小丫头,你刚才可是吓死我了,我刚进来看到这堆衣服……那个啥……我还以为来了个女贼呢!”张鹏飞傻傻地说,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堆衣服实在是增添了尴尬。而且当他看到那件文胸时,眼神就不经意地射向了对面柳叶的胸口,不禁发现好久不见,这孩子发育得更成熟了,会打扮了不说,身体也不像刚见面时那般青涩,已经很有女人的韵味了。
听他又提到了衣服,柳叶的脸已经成了熟透了的番茄色,还好灯光不明,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哥,你最近还好吧?”虽然看似问题简单,却是包含了不少深意。
“还好,一切就那样吧。”张鹏飞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心中有些苦涩。
柳叶看出了他的情绪不高,然后就明白了原因,明察秋毫地说:“哥,我知道你不开心,对不对?就是……那个婚事的问题……”
张鹏飞到是没想到柳叶也知道了自己的婚事,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来不及多想,苦笑道:“有些东西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只能快乐的接受,你说是吧?”
“可……可就是苦了楚涵姐……”
“是我对不起她……”张鹏飞明显一愣,然后抬头认真审视着这丫头的目光,他发现柳叶真的成熟了,通过经商的锻炼,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
柳叶的小手抚摸着腕上的手镯,双眼似水地说:“她会理解你的。”
“柳叶,你越来越漂亮了……”张鹏飞一时情动地说,又看到她不停地抚摸着手镯,难道有什么深意?一缕发丝从她的头上散落下来,张鹏飞尽然伸出手抓住帮她理好。“啊……”他的举动把柳叶吓了一跳……
“噗嗤……”张鹏飞在回忆中忍不住笑了,一想到昨夜自己帮她弄头发时她的慌张样,那种少女般的纯真气息就让他忍俊不禁。
“哥,你笑什么呀?”盯了他好久的柳叶,见到张鹏飞拿着筷子笑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从坐下吃饭到现在,张鹏飞就一直在发呆,而对面的柳叶也一直盯着他看。
“哦,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张鹏飞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问道:“小叶子,做生意累不累啊?”
“嗯,不累的,我们公司……你知道我们公司总能提前知道国家的政策,以及一些经济的走向,大姑内部有消息。”
张鹏飞点点头,想来也是,有刘家这么大的背景,又有大姑做柳叶的领路人,她做起生意来自然得心应手。世人都说官商官商,这可是千百年来留传下的国家特色。
“外面好大的雪呢,哥,一会儿开车回去的时候,你要小心些。”柳叶的话语中透露着关心。
“哦,怪不得我感觉阳光这么强,原来下雪了啊……”张鹏飞看向柳叶,一时间有很多话想问,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柳叶也天真地盯着哥哥,也有很多话想说,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全都笑了,气氛一时间很温暖,张鹏飞抬头敲了下柳叶的头,笑道:“小丫头,还是那么可爱!”
“你讨厌,人家已经长大啦,现在可是公司的老总呢!”柳叶不服气地说。
张鹏飞没说什么笑了,两人间的关系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本来还担心柳叶一直想着昨夜的事情,现在看来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就放心了。
…………
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的张鹏飞有些累了,他伸手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无所事事地拉开窗帘,感受着外面强烈的阳光。北方的冬天虽然很冷,可是如果遇到大晴天,那么阳光依然很强烈。昨夜的雪已经停了,现在屋外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上的雪已经在清扫了,环卫局的工作很令张鹏飞满意。
被阳光晒得有些睁不开眼睛,张鹏飞却在楼下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贺楚涵背着自己从北京给她买的LV包坐上车离开了,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赶往珲水宾馆,那里是专家组的驻地。
张鹏飞心里一热,看来贺楚涵仍以大事为重,悲痛的心情并没有影响到工作。转念一想张鹏飞就明白了贺楚涵如此卖力工作的原因,林业局改革是自己提出来的,她肯定是想离开前交给自己一份满意的成绩。贺楚涵提出主动离开,轻松地化解了张鹏飞的难事,这令他在感动之余也深深的自责。
回身坐下后继续批改文件,现在由张鹏飞全盘掌握县政府工作,几位分管各口子的副县长也都十分的听话,工作起来还算轻松。元旦就要到了,各部门各单位的庆祝活动也就多了起来,下面不少局级单位都发来了邀请函,如果单位年会能把新上任的张县长请来,各局领导自然感觉很有面子。本着一碗水要端平的原则,张鹏飞哪个局的邀请也没有答应。
正在这时,怀中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瞧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尾数却是把他吓了一跳,因为有四个8。
“您好,哪位?”张鹏飞不由得加了分小心,能有这种手机号的人,非富即贵。
“呵呵,哥,是我啊!”柳叶在电话里笑起来,很顽皮的样子。
“是小叶子啊,我说你这手机号也太恐怖了吧,你把哥哥我吓坏了!”张鹏飞夸张地说。
“怎么会呢,您现在可是一县之长呢!”
“说吧,有什么事?”
“没有啦,我现在已经到了江平机场,告诉你一声,你今早离开时不是说让我到机场之后给你打电话嘛,我现在一切平安,你就放心吧!”柳叶很兴奋地说,能得到身为县长的哥哥的关心,她当然开心。
“哦,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话虽这么说,张鹏飞心里却是一阵自责,其实他早就把说过的话忘记了,想来这也是为官本色。一些官者习惯了说客套话以及开出空头支票,所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算话,根本就当不得真。
挂掉柳叶的电话,张鹏飞的心却是不能平静,不禁在想难道自己也受到了官僚主义作风的感染了吗?看来以后说话做事的时候要三思而后行了,一定要把自身的毛病早些改正。
“赵秘书,张县长在吗?”
忽听外间有人说话,张鹏飞抬头一看,秘书赵金阳已经把党委副书记程建设带了进来。现在的程建设再也不是过去的程建设了,过去任职常务副县长期间,可以说被郎县长压制得死死的,任何事情只要郎世仁不拍板,下面的人当他这个常务副县长说的话像放屁一样。可现在郎世仁走了不说,他还升任了党委副书记,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马奔和张鹏飞都不怎么压制他,当然了,这前提就是他不搞什么小动作。
见到程建设走进来,张鹏飞热情地伸出手笑道:“程书记,你好啊!”
“张县长,您忙呢?”程建设满脸堆着笑,他对张鹏飞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并非装出来的。
“不要紧的,坐下说话吧。”张鹏飞拉着他坐下,温和地笑着。
秘书赵金阳已经送上了茶水,程建设立刻表扬道:“张县长啊,小赵工作做得很好嘛,是一个踏实肯干事的人!”
“程书记过奖了!”赵金阳谦虚地说着,然后就退了出去。
张鹏飞看了赵金阳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程建设表面上是在夸奖赵金阳,实际上是在变相夸奖自己有眼光而已。“程书记,有事吧?”
“嗯,还真有个事,我就开门见山吧。张县长,是这样的,县公安局自从郑一波提上来以后,一直缺个副局,所以我想……还望你和马书记,延春党委勾通一下。”
张鹏飞立刻明白了程建设的意思,看来程建设也在盯着公安局副局长的那个位子,想提拔他的人,这有点让张鹏飞不爽。不过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党委副书记本来就管着官帽子和人事任命,他想抓一抓人事权也无可厚非。所以就笑道:“程书记啊,很不巧啊,这件事还是放一放吧……”
见张鹏飞说得很神秘,程建设的心就凉了一半,小心地问道:“张县长,您的意思是说?”
“呵呵,你也知道我昨天去延春了,正好碰到了李书记,他……到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那我们当然要听领导的……”程建设一听延春政法委书记已经有了人选,他只有无奈地点点头。
程建视又坐了一会儿,闲聊几句话后起身告辞,张鹏飞握着他的手暗示道:“程书记啊,县宣传部还缺个副部长,党委要尽快拿出意见哦!”
程建设脸色一变,然后就明白这是张鹏飞送给自己的一个人情,赶紧笑道:“一定,一定的,张县长,谢谢你提醒……”
送走了程建设,张鹏飞还在想着公安局的事情,这时候秘书赵金阳进来给他添茶水,张鹏飞的大脑猛然间像想起了什么,立刻笑道:“金阳,你家铁红这个副大队长干多久了?”
“有……有两年了……”赵金阳不明白张鹏飞为何关心起自己的妻子来,可还是认真回答着。
张鹏飞低头假装看文件,说道:“铁红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同志,我看完全可以加加担子!”
听到这话后赵金阳一阵激动,他明白领导这是想提拔铁红了,所以赶快说了声谢谢就退了出去。张鹏飞望着赵金阳激动的背影微笑,有时候让自己的人得到些实惠,他才能更卖力的为自己服务啊!
几天以后,由延春市委提名的珲水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到任,紧接着珲水县公安局内部也做了相关调整,之前的刑警队副大队长铁红成了大队长。然后在常委会上,程建设与组织部共同提名了宣传部的副部长,常委们一至通过,没有任何异议。
会议过后,程建设特意赶来张鹏飞的办公室,一脸的激动,这是他成为党委副书记以后第一次通过的人事任命,所以有些喜行于色。他心里当然明白这一切还要感谢张鹏飞,所以想请张鹏飞晚上一同去吃个饭,张鹏飞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送走了程建设,他美美地坐在坐位上喝茶,看来珲水的大局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中了,现在的几位常委无不都要看着自己的脸色做事,这样一来明年开春进行改革建设就容易得多。
铁红升职以后,曾经在家里和赵金阳琢磨着是不是向领导表示表示,不过通过思考后赵金阳说不用了,因为他深知张鹏飞的性格,只是说等哪天领导有空请他到家里吃顿饭吧。果不其然,当赵金阳对张鹏飞说出要请他吃饭时,领导显得很高兴的样子,马上答应下来,说让赵金阳安排时间。
………
这天下午,张鹏飞正在研究珲水的地理资源,盘算着如何搞好珲水的资源利用,利用其本身的资源优势开发经济吸引外资。秘书赵金阳进来汇报说,刚接到贺副秘书长的电话,说林业局改革专家组那边已经定好了初期工龄买断方案,希望张鹏飞过去开个碰头会。
张鹏飞马上答应下来,同时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如果在以往,贺楚涵肯定会直接把电话打给他的,可是自从两人摊牌之后,贺楚涵明显与他越来越疏远了,并且有意的保持着距离。虽然张鹏飞明白这样更好,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两人出来后,司机小王已经开车等在了楼下,等领导上车后,小王发动起车子,不料刚刚开到政府门口,门前突然闪过一道人影,一位老者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
司机小王吓了一跳赶紧一脚踩下刹车,张鹏飞没有反应过来,由于车子的惯性,额头撞到了前坐的椅背上,立刻破掉了一层皮,并且流出了一点血。
“县长,县长,您怎么样了?”司机小王和秘书赵金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问道。
张鹏飞忍着疼痛,一手抚着额头摇头道:“我没事,你们快下车,看看撞到人没有。”
“是!”小王跳下车跑到前边,赵金阳跳下车来到后座,担心地掏出纸巾说:“张县长,您先擦擦,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没事……”张鹏飞也不顾赵金阳的反对,赶紧跳下车也赶到了前边,看看到底是谁拦下了车。赵金阳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只见车前方一米处跪着一个老人,满脸的胡子,脸上是深深的皱纹,他一见到张鹏飞这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就知道看到了领导,便一个劲儿地磕头说:“领导,领导,您要帮帮我家啊……”
警卫们也又气又急,心说哪跑来的糟老头,连县长的车都赶拦,没准这次警卫科的科长又要开骂了。几人冲上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拉扯老人,老人哭天喊地不动地方,还是磕头。
“住手,你们干什么!”张鹏飞气得喊退了警卫,然后扶起了老大爷对赵金阳说:“给办公室打电话,让他们把老大爷请上去休息,问问情况,我们先去珲水宾馆开会!”
“是!”
办公室主任接到赵秘书的电话后飞快地从楼上跑下来,热情地把老大爷接上楼,张鹏飞黑着脸跳上车,小王也上了车,这才发现秘书赵金阳不见了。两人正四处寻找呢,赵金阳从大门外跑了回来,钻进车里拿出创可贴说:“张县长,我先帮您贴上……”
一见这举动,张鹏飞心中一阵感动,点头道:“谢谢。”
赵金阳帮张鹏飞擦干净额头的血,这才把创可贴贴上,然后又细心地用手帮他理了下头发,让他前面的长发盖住受伤的地方,看来是担心被别人看见领导不好意思。</p>
078大爷有钱
078大爷有钱</p>
与专家们的碰头会开得很成功,张鹏飞与各位专家们认真交流并做了相关的指示,其目的就是加大对林业局老职工,以及将要下岗职工的补助及扶持等等。贺楚涵主持了会议,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在张鹏飞讲话的时候,在一旁拿着小本本记录要点。她虽然早就看到了张鹏飞额头上的创可贴,可是由于有外人在场,不好表现得太过担心,心里地着实捏了一把汗。
开完会议以后,秘书赵金阳这才凑过来汇报道:“县长,王主任已经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了。”王主任就是政府办公室主任。
“我们马上回去!”张鹏飞点了点头,然后与各位专家们亲切地握手话别,一个劲儿地说辛苦了,好好什么的。当他与贺楚涵握手时,连声说这些日子多亏贺县长啊,手上偷偷加了分力气,而贺楚涵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并没有抬头看他。当看着张鹏飞走在前边,贺楚涵紧走几步跟上去,可是还没有跟几步她就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远去。贺楚涵很想问问张鹏飞的额头怎么了,更想伸手摸一摸,可是她明白要克制这种亲热。
刚出电梯口,张鹏飞就在珲水宾馆的一楼碰到了穿着职业套装的赵铃,赵铃的脸擦得很白,唇上也涂得红红的,职业套装把上身束得很紧,高高耸立着,下身穿了件肉色**,正望着张鹏飞热情地笑呢。
“领导,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赵铃一见到张鹏飞从电梯走出来,立刻迎上前去主动伸出手来,穿着高跟鞋的身体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带过来一阵香风,波澜壮阔的身体颤颤微微地让人心动。
张鹏飞面色不动地捏了捏她的小手,虽然很想抓着她的手多捏一会儿,可是他不敢,只是象征性地问道:“赵总,找我有事?”
“领导,你看天也不早了,就在这里用过晚饭吧,就当是我们酒店祝贺您高升!”赵铃略带撒娇性质地说着话,很真诚的样子。
“赵总,谢谢你,不过我政府那边还有事,改天的吧,不好意思!”张鹏飞笑了笑。
“哦,那……那就下次吧……”赵铃很失望地说,然后看着张鹏飞从自己身边路过十分的不甘心。
张鹏飞回到县政府时,政府办王主任以及信访局徐局长早已等侯多时了。一见张鹏飞进来,二人就小心地站起来,张鹏飞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徐局长没有坐,一脸悲痛地说:“张县长,我检讨,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啊!”
张鹏飞早就厌烦了这种陈词滥调,不满地说:“坐下,坐下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急着自我批评!”
“我……”徐局长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王主任赶紧拉了他一把,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啥……”徐局长说话的时候有些哆嗦,口吃起来,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着急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看来是早有准备。其实这也怪不得他紧张,信访局是一个无实权的部门,一般都是面临退居二线或者被边缘化的干部去那里,一般领导都不太重视信访局。所以徐局长在信访局好几年了,还没有见过领导,这次被县长大人召见,早听说过张鹏飞是一个很强势的年轻领导,其激动与担心就可想而知了。
一旁的王主任一见徐局长紧张得满头是汗,赶紧说:“县长,还是我来说吧……”他是郎世仁过去的班底,自从郎世仁调走后一直担心自己职位不保,所以也想在张鹏飞面前表现表现。县政府办主任可是县政府的大管家,一般来说这个位置县长都要换上自己的人,所以郎世仁走后,王主任处处提着小心。
张鹏飞点点头,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二位,可也没说什么。
王主任说:“事情是这样的。那老大爷叫钱树声,他的儿子叫钱多多,钱多多没有正当职业,一真在劳务市场干零活。前两天下大雪,就有人找钱多多去购物中心大棚的棚顶清雪,不巧棚顶积雪很厚又很滑,钱多多不小心就从二楼高的棚顶滑了下来,结果摔成了重伤,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现在还躺在医院,这样一来巨额医药费和赔偿费就成了问题。因为曾经找他去干活的小包工头早就跑了,而且是从大包到小包,通过了好几个老板的倒手。钱家找不到别人,只好去找购物中心要医药费,购物中心也不承认,说清雪的事情早就承包出去了,这事早与他们无关。再说钱多多不是购物中心的职工,双方也没有签订相关的劳工合同,所以这件事他们不管,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位副经理带了点水果去看了看。老爷子这些天走访了很多地方,没有人负责,最后就……就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张鹏飞一脸愁云,他也知道这事的确不好解决,现在国内法律不健全,另外钱多多这事情本身就很麻烦,通过的包工头没准有几位呢,表面上虽然购物中心处理得有些冷漠,到也不能怪他们。想了想之后就对徐局长说:“徐局,钱大爷去过信访局很多次吧?”
“是的,去了很多次,我让他去找律事打官司,可他说没用,这事一定要政府出面他儿子才有救……”徐局长小心地说着。
其实即使他不说,张鹏飞也明白钱大爷去找信访局时,信访局一定是满嘴官话给搪塞掉了,钱大爷最终在无奈的情况下才会找到市政府想出了拦领导车子的办法。
张鹏飞不禁问道:“钱大爷没去找法院吗?”
“他说了,找法院没用,购物中心的老板和朱书记是朋友……”徐局长信口开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而一旁的王主任可是吓坏了,偷偷拉了一把徐局长,心说这老徐的脑子怎么就这么笨,这样的话怎么能和县长说呢!
张鹏飞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对面前的二位说:“这件事你们跟一跟吧,帮钱大爷找律事去法院,最好走法律途径,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无论有钱没钱,也不能耽误钱多多的治疗!”
“是,我们一定按照县长的指示去办!”王主任答应着,然后把已经傻了的徐局长拉走了。
张鹏飞坐在坐位上想了想,拿起电话想打给郝楠楠,刚拨了一个号码就放下了,出门对赵金阳说:“我去找郝县长有点事,有人找我就在这里等着。”
张鹏飞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对郝楠楠有些着迷,而且是疯狂的迷恋,这当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男性对女人身体的迷恋。已经有过男女之欢的张鹏飞这些天多次在睡梦中梦到郝楠楠,梦境中的她一丝不挂。张鹏飞明白自己要克制这种想法,可是却不管用,他总在用两人之间的工作关系自我安慰。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与她搞好关系只是为了工作,他用这种借口来蒙骗自己与她的接触,好让良心稍安。他清楚地明白郝楠楠虽然不是坏女人,但是从传统角度去想,她也说不上是个好女人。那弯弯的眼眉与上挑的眼角,无不都说明了她风*流的本性。风*流不一定就不好,可是男人遇到这种女人总归要躲着点。
赵金阳答应一声,然后大脑中立刻闪现出郝县长那漂亮的脸蛋和性感的身段。过去县里一直传言郝县长与郎世仁不清不楚的,可自从郎世仁走后,郝县长出现在张县长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赵金阳不禁奇怪地想时间长了,这两位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呢?有了这种想法之后,赵金阳拼命地摇了摇头,可郝楠楠那胸口的雪白却仍然挥之不去,害得他坚挺不已,脑中越是不去想这事,就越是挥之不去,某处也越发硬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和老婆铁红做那事了,铁红自从升官后越来越忙了,夫妻俩见一面都不容易。这么一想他就掏出手机打给了老婆,另一只手隔着裤子搔弄着。
“铁红,我想你……”
老公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话,臊得铁红满脸通红,还好周围没有人听见,不过却是欣喜地说:“大傻瓜,你要死了啊,我在开会呢!”
“铁红,我们好几天没……没那个了……”说出这话的时候,赵金阳就感觉那团火热烧得自己热血沸腾,心脏无法控制地跳动着。
铁红呆住了,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几年了,赵金阳还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热情,这不禁令她愧疚起来。“金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今天……今天我早点回家。”
“嗯,好……”赵金阳舒服地哼了一声,就感觉大腿处冰凉一片,竟然弄出了一些秽物,实在是憋得有些久了。
…………
郝楠楠的办公室内温暖如春,除了那盆仙人掌外,摆了很多张鹏飞叫不出名子来的花,有粉的,有红的,还有白的,郝楠楠那张美丽的脸就被这些鲜花包围着,或者说郝楠楠也是鲜花的一朵,她与鲜花相应成趣,互添风情。一走进这间办公室,张鹏飞有种头晕目眩之感,仿佛眼前飘浮着白雾。
“领导,欢迎您来视察工作!”正在办公的郝楠楠想不到张鹏飞会来,急忙站起身,由于起得急了些,身前的高耸不由得微微颤动。
那团玉兔的跳动没能逃得过张鹏飞的眼睛,撩拨得张鹏飞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他赶紧冲过去把郝楠楠堵在办公桌后,客气地说:“郝县长,你坐你坐,我过来和你商量点事情。”
郝楠楠前倾了身体伸出手,张鹏飞也伸手与之握在一起。“领导,您太客气了,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嘛,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您这样让我们下面的人怎么做事情啊!”
“呵呵,小事,小事而已……”张鹏飞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对郝楠楠越发增添了好感。
两人坐定后,郝楠楠又起身亲自帮他泡好茶水,张鹏飞捧着茶杯这才敢正眼看着郝楠楠,只见她穿了一件黄色的紧身小毛衣,雪白的脖颈上围着小丝巾十分的漂亮。
“领导,说吧,有什么事情?”
张鹏飞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知道离下班的时间不远了,就长话短说,把钱多多的惨案讲了一遍,接着说:“我觉得我们市政府最好调查清楚,然后通过法律解决好此事,不能让群众寒了心。如果解决不好,总有人上访,上级会怀疑珲水县政府的执政能力!虽然此案是个特例,但也是个典型,为群众办事就要从小事做起嘛!”
“张县长,您放心,这事由我来跟一跟,我安排公安局去取证调查,您就别操心了,有了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您。不过这个购物中心……有点乱……”
张鹏飞见郝楠楠明白了自己的用心就很高兴,可是又听到她所说的后半句话好像另有隐情,就问道:“购物中心怎么了?”
郝楠楠笑道:“购物中心的股权很乱,前期开发的是大发地产,后来又由某南方过来的经营团队接手经营,近期听说股权买卖,被某实业公司接手了,当然大股东还是大发地产的老总钱大发。不过这混乱的股权增加了案子调查的难度。”
“钱大发?”张鹏飞想起了一件事,上次城管事件,解决菜市场的问题时,就借用了钱大发的地皮建起了简易的蔬菜市场。
“钱大发与朱旭日是多年的朋友了……”听到张鹏飞疑问,郝楠楠又说了一句。
张鹏飞明白了,下狠心道:“这件事无论牵扯到谁,我们都要彻底的解决好此事!”
“张县长,我明白您的指示了!”郝楠楠双眼放光,心想这次终于可以治理一下朱旭日了。
张鹏飞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好像每次提到朱旭日,郝楠楠都会有一些强烈的反应。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张鹏飞也不好过问,谈完了正事,他只好不舍地起身说:“郝县长,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你也早些下班……”
郝楠楠伸出手来,意味深长地捏着他的手背说:“张县长,再坐会儿吧……”
张鹏飞感觉骨头都被她捏软了,赶紧摇头说不了,仓促地从她办公室里逃了出来,同时告诫自己以后尽量少接触这个女人吧,每次见面总让自己的内心不老实起来。
………
商人的消息都很灵通,在国内要想把生意搞好,政府内部没有人是不行的。第二天,大发地产老总钱大发就知道了张县长对此案的指示,所以就把县政法委书记朱旭日请出来吃饭,
“老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钱大发举着酒杯抿了一口,毫不在意地说着,大手掌像敲击键盘似的在身旁女子的大腿上拍着。女人是他的私人秘书,男的好色,女的爱钱,一来二去双方都自愿地发展成了床上的战略伙伴关系。
朱旭日微闭着眼睛,刚才喝了两杯五粮液,小脸蛋有些发红。听到钱大发的问话,他摇了摇头说:“上面这位不好惹,你……你还是认栽吧……”
钱大发听到这后话一愣,有些不高兴地说:“老朱,这话可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你是怎么的啦,被一个毛头小子治理成了这样,也太操蛋了吧!”
“你……老钱,我怎么说也是干部,你说话注意点!”听到钱大发嘴上对自己的不屑,朱旭日不由得动了真怒。
自从钱大发发财的那第一天起,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来往,可是随着钱大发赚的钱越来越多,也就越不把朱旭日放在眼里了。钱大发觉得这个世界是有钱人的世界,没有钱你就狗屁不是。所以十年前他对朱旭日点头哈腰的那刻起就发誓要赚很多钱,努立把自己的腰杆子挺直,十年后的今天他成功了,所以就总想反压朱旭日一头,也想看到朱旭日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样子,所以总是用言语挑逗。每当看到朱旭日有火不能发泄的时候,钱大发就会觉得很自豪,这就是钱的力量啊,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没准朱旭日早就动自己了。
钱大发看到朱旭日真的发了火,就知道钱多多的事情没准他真的帮不上什么什么忙,就暗示了一下朱旭日背后的女子。女子身材很好,长得也很白净,一得到钱大发的暗示,立刻从后边贴了上来,身前的高耸紧紧地压着朱旭日的肩头移动,双手也伸向前在他的胸口抚摸着,并且甜甜地说:“领导莫生气,钱总和你开玩笑呢,来,我陪您喝一杯……”
女人是酒桌上的兴奋剂,更何况那对巨大的玉兔在后背磨蹭着,朱旭日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反手一拉就把女子拉入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奸笑道:“妹妹,这杯酒怎么个喝法啊?”
“领导,您说怎么喝就怎么喝……”女人在他的脸上吹着热气,香喷喷的。
朱旭日的手已经不经意地摸向了她的身前,然后借着酒意说:“你先喝,然后再喂我喝……”
“你好讨厌啊……”女人虽是这么说,可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小手指捏开朱旭日的大嘴,两片红唇就贴了上去,就在水酒流入朱旭日口中的一刹那,那条又香又软又滑的舌头也在他的嘴唇舔了一口。
“哈哈,还是老朱会玩啊……”钱大发拍起手来。
朱旭日的手掌用力一捏,也跟着笑起来,然后正色道:“大发,我劝你还是破财免灾吧,大不了给他个十万二十万的!”
钱大发不满地说:“老朱,我不是在乎那两个钱,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实话冬季清雪的事情我早就承包出去了,再说我**的这辈子就看不上穷人,妈B的看我有穷有眼热,你有能耐自己去赚啊,我钱大发的钱不是白捡来的,这是我拼死拼活赚来的,自己没能耐跑我这敲竹杠,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个世界是有钱人的社会,没钱的人算个屁,我管你是什么县长书记的,在我钱大发面前就不好使!”
朱旭日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钱大发没有文化,穷孩子出身,从一个泥水匠发展到公司老总,还的确是硬拼出来的。可也正因为如此,他就瞧不起穷人,瞧不起那些没能力的人,这次他说不在乎钱多半是真的,他就是想通过此事证明他钱大发有多么厉害,连政府都拿他没有办法,他想让穷人看看有钱的好处,他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可是县里的张县长可不是平常人,望着得意忘形的钱大发,朱旭日也不知道如何劝他。
钱大发接着说:“老朱,你也别为难,县检查院、法院那边我自己打点,你嘛……你就帮我一个忙,哪天把那小子叫出来,就说我钱大发找他吃饭,妈的钱给谁不是给呢,扔给那小子二十万,管你是什么官还不照样听我的!”
朱旭日也懒得理他了,心说就随他去吧,他现在一门心思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不过还是出于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大发,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不过你可要小心,那小子和我们这些土老帽不一样,人家也有钱,所以你别想用对付我的办法对付他,不管用!”
“操,我**的就不信这个邪,大爷有的是钱,我不怕在他身上花钱!天底下还没有不爱钱的男人!不爱钱就爱女人,我给他安排四个青纯小妹,全没见红的,看他要不要!”
朱旭日明白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摸摸头说:“喝多了,今天就这样吧……”
钱大发虽然也喝多了,可是清楚地明白朱旭日说这话的意思,笑道:“嗯,你去休息吧,这丫头你带走,活好得很呢,武艺精通!”
“钱总瞧你说的!”朱旭日身边的女人不满地说,对他飞了个白眼。
“我们走吧……”朱旭日的手从她的裙底抽出来,迫不急待拉着她就走。</p>
079翻脸发怒
079翻脸发怒</p>
有了县长大人的指示,郝楠楠亲自督办此案,特意帮忙从省城请来了律事,经过探讨,律事认为钱多多的医药费、误工费等等理应由购物中心承担。现已经向法院起诉了购物中心,即日开庭。
中午,听完了郝楠楠的汇报,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赞许地说:“郝县长,你费心了,希望法院能还给钱多多一个公正吧!”
“张县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上次说为人民办事就要从小事做起,我一直劳记在心。看来在您的手下办事,还需要多学习!”郝楠楠笑着说,表情很认真,就像是无知的少女正在向导师请教着什么问题似的。
拍马屁也是门学问,这种**裸的马屁换一个人说出来都达不到这种效果。原本张鹏飞最讨厌别人拍马屁的,可是听到郝楠楠的话以后周身舒服,心内暖暖的,他感觉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了。
张鹏飞笑着问道:“从法律上来说,胜诉的机会有多大?”
郝楠楠低头想了想,回答道:“虽然双方没有签订劳工合同,购物中心冬季的清雪任务也承包给了华东物业公司,又由华东物业下包给了某施工队,施工队又转交给了那个包工头,是那个包工头找的钱多多,他人虽然跑了,可是华东物业与购物中心并没有跑。虽然钱多多不是华东物业和购物中心的职工,但是双方已经产生了事实上的劳务关系,钱多多应该算成是因工负伤,购物中心与华东物业都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且据我所知虽然华东物业公司与购物中心的法人是别人,其实这两家公司都是大发地产的子公司,他们的老板全是钱大发!有了这层关系,在判决上就更容易了!”
“又是钱大发!”张鹏飞失口说道,一脸的振惊!
“对,所以这件事他是逃脱不掉责任的!”郝楠楠信誓旦旦地说。
张鹏飞沉思起来,问道:“钱大发在本地很有关系吧?”
郝楠楠点头道:“是的,可以说珲水县的任何一个局级单位他都有朋友,而且这些年搞了不少珲水的建设,还是人大代表呢!”
“有点意思……”张鹏飞眉头一皱。
“县长……”郝楠楠叫了一声,略有迟疑。
“有话就说吧,你我不是外人……”
“是这样,我听别人传说,钱大发已经放出了狠话,说这官司一定要打赢,看样子他已经动用了不少关系。并且他还说可以赔偿钱多多的医药费但这不算是赔偿,应该算是做慈善,珲水县政府必需帮他做好宣传!”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了!”张鹏飞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郝楠楠心中一阵快意,看了眼手表说:“中午了,一起去食堂吃个便饭吧。”
张鹏飞笑道:“不了,中午有点别的事情。”
“哦,那就不打扰了。”郝楠楠退了出去。
张鹏飞望着她的背影发呆,摇摇头收回思绪,与美女共事的确赏心悦目,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她彻底迷住了。
中午,张鹏飞已经有安排,田莎莎在家中准备好了饭菜。最近张鹏飞工作很忙,朝出晚归没时间照顾自己和整理家务,他便把田莎莎叫进了县常委院,兄妹二人住在了一起。田莎莎在学习功课的同时操持家务,为张鹏飞做饭当起了小保姆。本来以张鹏飞的身份来说,与一个青春少女住在一起很不方便,难免引起风言风语的。不过张鹏飞提前打好了预防针,前两天故意让田莎莎出现在县政府,并且介绍说这是农村老家的远房妹妹,这样一来就解开了别人心中的疑问。更何况大家都觉得张县长正在和贺副县长偷偷地谈恋爱呢,所以就没有人怀疑了。
其实张鹏飞完全可以找别人,不过他觉得找田莎莎更合适,因为这丫头总觉得欠自己人情,让她来照顾自己正好安慰她。果不其然,田莎莎听说要来照顾张鹏飞,别提有多高兴了,心想终于有机会报答好心的哥哥了。小姑娘很单纯,并没有考虑到孤男寡女有什么不妥。
张鹏飞一到家,田莎莎就端茶倒水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令哥哥不高兴,显得十分的拘禁,毕竟干部在广大老百姓心中是那么的神圣不可欺犯。张鹏飞很想让田莎莎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随便,可是任何思想的转变都需要时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给她造成什么压力。
“莎莎,炒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张鹏飞偿了一口红烧鲤鱼,味道鲜美。
“嘿嘿,哥,你就知道安慰我。”话虽是这样说,可田莎莎显得十分的高兴。
“学习得怎么样了?”明年的专升本考试对田莎莎来说是重要的人生转折,张鹏飞相信她可以成功。他可以为她提供生活上的帮助,但是在事业上还是希望她自己努力。
田莎莎害羞地点了点头,说:“哥,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信心!”
“那就好。”张鹏飞满意地说。
田莎莎见到张鹏飞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笑了,掩着嘴说:“哥,你现在越来越像领导了,深沉的样子很可爱。”
张鹏飞不好意思起来,小脸微微红润地说:“别没大没小的,哪有说县长可爱的。”
“哈哈,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田莎莎见到张鹏飞的脸成了猪肝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张鹏飞一阵无语,不过田莎莎在自己面前终于露出了天真的一面,这让他很高兴,他可不想让她在家里也把自己当成领导。
………
下午临下班前一个小时,政法委书记朱旭日来到了张鹏飞的办公室,两人客套了几句,然后分宾主落坐。朱旭日就说有些工作要向张县长汇报一下。张鹏飞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是来探探口风,想知道自己对于钱多多一案的看法。只不过朱旭日是老官场了,拐弯抹角了老半天都是在谈工作,并没有提到别的什么。张鹏飞反正手上的工作也完成了,就听他谈工作并没有多问。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朱旭日见张鹏飞很能沉得住气,只好话风一转,笑道:“县长,我听说政府插手钱多多的案子了?”
“是啊,钱多多的父亲跑过来舍命拦我的车子,很让我汗颜啊,这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朱旭日突然觉得张鹏飞的话说得很有水准,像什么也没说似的,他知道比耐力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附合着说:“哪里哪里,最近县政府在县长的带领下工作上有了质的飞跃,有了新的起色,这些都是大家看到的。”
张鹏飞点点头并不说什么,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气氛有些尴尬,又坐了一会儿,朱旭日喝完最后一口茶这才下定决心说道:“县长,晚上有安排吗?”
“哦,朱书记有事?”张鹏飞装傻充愣地问道,他现在已经把朱旭日此行的目的猜出了七八分。
“那啥,大发地产的老总想请您吃个饭,谈谈关于珲水承建方面的工作,他想加大力度投资,还希望您能赏个脸,这不钱大发不好意思来,所以托我给您传个话……”
朱旭日也斟酌着字词,努力撇清与钱大发私人好友的关系,所以才说帮忙传个话。张鹏飞听出了味道,心里想着看来朱旭日并不想和钱大发有什么瓜葛,也就放心道:“好啊,钱总是珲水建筑行业的老大哥,珲水的建设离不开他们这些商人哪,我看那就一起去吧!”
“行,行,那……晚上我在楼下等您,我先回去安排一下。”朱旭日没想到张鹏飞这么轻松就答应下来,兴奋得站起身体。
张鹏飞也和他站起来握了握手,送走他以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琢磨着。钱大发请自己吃饭肯定是因为钱多多的案子,另外估计他也是想结交的意思,可是根据近来的传闻张鹏飞对钱大发没有一丝好感。他答应邀请,也是想去会会此人。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去了以后只吃菜不喝酒,如果钱大发把自己当成普通官员那般搞一套“一条龙”的性服务,那可就别怪自己心狠了。
下班后,张鹏飞与赵金阳一同走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说:“告诉铁红,晚上回去晚些,陪我去个饭局。”
“好的。”领导赴宴带着秘书,就说明没把秘书当成外人,赵金阳自然无二话。
朱旭日已经开着车等在楼下了,张鹏飞挥挥手说:“朱书记,我还是坐自己的车吧。”
“好好……”嘴上说着好,可是朱旭日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他知道别看县长表面上对自己笑呵呵的,实际上一直保持着距离,要想真正进入县长的圈子,还需要努力表现一下才是。
饭局就定在了红河大酒店三楼的海鲜厅。这里是珲水县吃海鲜最高档的地方,完全是来自北朝鲜的海洋,一般人跟本就不配来这里消新局面费。酒店吃喝玩乐全包括了,应有尽有,这也是钱大发选在此地的原因。
钱大发盛装出席,得知领导已经来了,他早早就等在电梯门口。阿玛尼的西装套在身上倒也显得尊贵一些,张开镶着两颗金牙的大嘴对张鹏飞伸出手来:“张县长,终于见到你了,久仰大名啊!”
“钱总客气了。”张鹏飞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微笑。
钱大发又与朱旭日握手,待碰到赵金阳时明显一愣。朱旭日赶紧介绍道:“这位是张县长的秘书赵主任。”因为赵金阳现在兼认着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所以对外都叫他陈主任。
“哎哟哟,今天真是……那个啥……”钱大发本想说两句有文采的话,不过想了半天,胸无点墨终究是说不出,只好用手擦了下已经张开的嘴,算是自我了断一下。
赵金阳看着好笑,主动伸手握过来,说:“钱总,您好!”
“哎哟,想不到赵主任如此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钱大发揉搓着赵金阳的手不放,很得意地显示着他终于说出了一个成语。
包间内装修得金碧辉煌,仿佛皇宫一般,令人叹为观止。张鹏飞到了红河酒店之后眼光一直没闲着,他一直在想珲水这种小县城都有如此豪华装修的酒店,可见珲水人消费观念不是一般的强,而且珲水人好面子,喜欢摆谱,爱讲究牌场,这些无不都可以增加消费,要想扩大珲水的经济产量,完全可以从愉乐场所方面下手,只不过愉乐场所太脏。
大家把张鹏飞让在主位坐下,然后钱大发就安排上菜。这时候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清凉的夏装迈着自认为优雅的步子走进来,现在毕竟是冬天,外边很冷,所以女人那红色的无袖长裙外又套了件深色皮草,一看就价格不斐。她的身材细长苗条,脸擦得雪白,嘴唇通红,两道眉毛又弯又细,给人一种风情万种常在大场面上混的感觉。她一进门就掩着嘴痴痴地笑:“呵呵,各位领导,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子今天迟到了,各位不要见怪才是!呵呵……”说完后又是一阵轻声的笑声。
张鹏飞只感觉这女人的笑声令人毛骨发寒,听到她的笑声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醋泼过了,骨头浸蚀得发软。刚刚坐下的钱大发赶紧起身拉着女人的一支手来到张鹏飞面前介绍道:“张县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尤春妹。”
“呵呵,哎呀,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呢,好怕怕呀!”龙春妹先是捂着裸露的胸口拍了拍,显得受到惊吓得样子,然后才伸出手来说:“张县长,我对您可是仰慕好久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敬您三杯!”
女人如此热情,张鹏飞也不好死板着脸,便起身握着她的手,可见女人做起事情就是比男人容易得多。张鹏飞握着她的心不禁浮想联翩:怪不得女人姓尤,这只小手果真又油又滑,直往男人的心窝里钻。
客套完毕,尤春妹自然亲密地坐在了张鹏飞的身边,酒菜已经上来了,尤春妹便端起酒杯要给张鹏飞倒酒,张鹏飞却用手掩着杯口说:“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喝酒的,还是以水代酒吧,给我上两瓶矿泉水。”
“是的,张县长不善饮,诸位要理解一下。”一旁的赵金阳也帮着腔,他自然明白领导带自己出来吃饭,可不单是吃饭这么简单,这个时候就体现出秘书的作用来了。一旁的张鹏飞赞许的点点头。
“哟,那总不会一点酒也不喝吧,县长,就一杯好不好?多少总要意思一下吧?”女人撒起娇来,从来不用管陌生或者熟悉。尤春妹挨在张鹏飞的身边摇着手臂,那样子实在很难不令人心动。
一旁的钱大发也帮腔道:“是啊是啊,当领导的总要与群众打成一片嘛,张县长,美女如此邀请,总归要给个面子吧?”
“那就一杯!”张鹏飞坚决地说,再不答应,身子骨都要被她摇散架了。
“呵呵,谢谢领导!” 尤春妹得意地对钱大发偷偷眨了眨眼睛。
有了女人,酒桌上就欢笑不断,可张鹏飞虽然也跟着笑,跟着吃吃喝喝的,杯中的酒没动多少,每个人都可以看出来领导并没有露出真心交往的意思,说白了领导根本就没把钱大发等人放在眼里。钱大发之前的想法是把酒灌得差不多了,然后再提出钱多多的事情。他是想医药费什么的可以出,不过希望县里帮他搞搞宣传能上一次电视,就说此事本与他无关,可是钱总大发善心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张鹏飞根本就不买他的账,这让自认为了解官场的他心中暗暗生气。
眼看着饭吃得差不多了,钱大发不管不顾大咧咧地说:“张县长,我听说前两天有位姓钱的老头去找你了,说他儿子在购物中心因工负伤却没有人付医药费,你让政府帮他跟购物中心打官司,有这事吧?”
钱在发一闭上嘴,一旁的朱旭日就知道这事情坏了,任谁都听出了钱大发语气中自任老大,质问张鹏飞的意思。朱旭日为他捏了一把汗,心说钱大发啊钱大发,你这次恐怕要栽在张鹏飞的身上了。你以为张鹏飞会害怕你那几个臭钱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过去珲水的土霸王郎世仁是怎么离开的。你跟别人摆谱是行,可是跟张鹏飞摆谱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这小子肯定饶不了你。
钱大发说完还有点自鸣得意,不屑地盯着张鹏飞,心想都传说你小子有多牛B,可是老子还真就没把你当回事,大爷当年闯社会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学校偷看女生厕所呢。珲水的马书记都给我几分面子,你个小小的年轻人还敢不给我面子。珲水的建设一大半指着我的大发地产呢!
朱旭日以为张鹏飞生气了,可张鹏飞还真没怎么生气,他只是觉得好笑。见到钱大发他才明白什么叫不自量力了。他哼哼一笑,不温不火地回答:“还真有这么个事,而且县政府高度重视!”
“我说张老弟……”钱大发更加得意,称呼上都压了张鹏飞一头:“我实话和您说了吧,购物中心是我的。这个案子要是真打官司,我未必就输。可是我想了想,钱多多也的确挺可怜的,我到是想主动帮他一把,这医药费什么的我可以出,那政府是不是安排电视台给我来个专访啥的,现在做事情不都需要炒作嘛,你们也帮我炒成一个慈善标兵怎么样?别的不说,您要是能让我上一次电视台,钱多多的下半辈子就交给我好了,我把他当成亲爹一样贡着!”
“你这是在和我做生意,把钱多多的医药费当成了交易的筹码?”张鹏飞黑着脸反问道,现在可是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了。
“老弟……这话吧不能这么说……”钱大发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没听出来张鹏飞不高兴,接着摆谱道:“你说他钱多多自己干活不小心,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早就把活承包出去了,这本来和我就没什么关系。我还真就不在乎那几个钱,可是我**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老子是有钱,可我是商人不是雷锋,我给他钱治病你们县里也要对我有所表示吧?我觉得吧……”
“钱总,你醉了,我来帮你醒醒酒!”张鹏飞再也听不下去他这一幅暴发户的嘴脸了,伸手抓起酒杯就是一扬,一杯酒一滴也没浪费地全都浇在了钱大发的脸上。
“你……”钱大发一时间有些发懵,之前想过张鹏飞生气的样子,可却想不到他敢这么做,自从发达了以后,他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礼遇。
其余的人也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张鹏飞说翻脸就翻脸了,没有任何的征召,而且脸上还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我们走!”张鹏飞站起身拍了拍赵金阳的肩膀。赵金阳立刻起身,大快人心地跟在张鹏飞的身后,把领导当成了伟人一样尊敬。
“钱大发,我送你一句话:没钱虽然不行,可是有钱也不代表着万能!”张鹏飞面带微笑离开了包间。
“我操,你小子牛B!”张鹏飞离开后,钱大发才似有所悟地明白过来,伸手擦了一把脸,悲愤地大骂道。
副总尤春妹赶紧跑到他身边,帮他擦着脸说:“发哥,你没事吧?”
“张鹏飞,我和你势不两立!”钱大发发狂地喊着,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在珲水敢这么对他的,只有张鹏飞一人。
“大发,我说什么来着,和他打交道……你要好自为之……”朱旭日微笑着品了一口红酒,心里也很佩服张鹏飞。他虽然想过张鹏飞不会给钱大发面子,却想不到张鹏飞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发火,这让他都觉得有些快意了。他早就看钱大发不顺眼,奈何自己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受人以柄,巴不得张鹏飞收拾他一顿。
“张鹏飞,小王八蛋,你给大爷等着!”钱大发心里盘算着如何报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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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的案子从立案到宣判,可以说在时间上破了记录,这应该是县法院最快的一次宣判。一个星期左右,县人民法院一审判决钱多多胜诉,判定钱多多虽然不是购物中心和华东物业的职工,但确实是因工负伤,他的伤购物中心与华东物业理应该共同承担其责任,两家公司应该承担所有的医药费外加总共12万4千元的各项赔偿费。
两家公司的代理人当庭表示不服,选择上诉。果不然又过了几天,两家公司到延春市中级法院提出上诉,律事认为县法院没有认清事实以及两家公司与钱多多之间劳务关系的本质。而且钱多多在施工过程当中并没有配带安全绳等高空作业必备的安全设施,是他首先违反了高空作业的安全条例,没有按照规章办事。所以县法院在案件的主体认定上有问题,有失公平。
延春市法院认定两家公司上诉的理由充分合理,并做出裁定,撤销原判,发回珲水县人民法院再审。而且这次裁定的办事效率也很快,没出半个月。任谁都知道钱大发背后托人找了关系。
一来二去也过去二十来天了,元旦将至,年底工作很多,张鹏飞忙得焦头烂额。他得到了一审的消息后就以为此事过去了,万万想不到钱大发又找人上诉。
钱大发在珲水县人民法案宣判后,心中就憋了一股气,马上安排人向延春市法院上诉,并且在“有理有据”的情况下,上下打点,给了延春市法院不少“赞助费”。当案子被延春市法院驳回以后,他更加觉得在珲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逢人就吹他多么多么厉害,和政府打官司都打赢了之类的话。并且四处请客吃饭,仿佛把自己当成了珲水的第一号人物。
这天,县政府办王主任过来请示张鹏飞出席县政府组织的新年联欢会。张鹏飞心想这种活动是必需要参加的,所以欣然答允,然后就想起了钱多多的案子,随口问道:“王主任,那个……钱多多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王主任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本以为张鹏飞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一直在装迷糊。因为有些领导就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面对突发事情或紧急事情时往往坚决的表态一查到底之类的话,可是事情过后往往不闻不问。领导不问,底下的人就不说,这已经成为了官场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可今天见领导发问,王主任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能……能怎么样,没……没有人给钱治疗,只好出院回家……休养了……”
“什么,他……他不是胜诉了吗,钱大发没给他钱?”张鹏飞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是这种结局。
王主任这才明白领导对此事的后续发展一无所知,这才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案子被延春市中级法院驳回以后,钱家就没有钱给钱多多的治疗,只好把他接回家中。郝县长也被这个案子搞得心神不宁,一边同延春中级法院勾通,一边寻找省内有名律事争取早日结束此案,现在案子还在县人民法院挂着呢。
“我知道了。”张鹏飞阴沉着脸点点头,心情可想而知。
见到王主任退出去以后,张鹏飞起身在办公室内散步,他知道钱多多案子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估计那人是想有大的动作。不然根据他对郝楠楠的了解,这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女干部,万万不会搞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这么一想,张鹏飞心下了然,安心坐在坐位上喝茶。
王主任见到领导下逐客令,赶紧小心地退了出来,回去的路上寻思着这样不是个事,就掏出手机打给了郝楠楠,把张鹏飞过问此事的消息通报给了郝副县长,郝楠楠连忙感谢王主任的通报之情,并且说今后有时间请吃饭的话。王主任听得飘飘然,眼前飘浮得全是郝县长那高隆的胸脯……
郝楠楠也没想到这个钱大发这么难搞,不过这个案子一拖再拖却是她有意而为之的。因为他就是想引起张鹏飞的高度关注,让领导对钱大发产生看法,然后最好去查钱大发的经济问题,接下来就会牵扯到朱旭日的头上。这是郝楠楠的全盘计划,现在他听说张鹏飞过问了此事,便知道时机成熟了。
郝楠楠对着镜子整理一翻,洗了洗脸画上了淡妆,重新描了描眉,这才信步来到了张鹏飞的办公室。
“哟,赵主任忙着呢。”先是见到了在外间秘书室内的赵金阳,郝楠楠客气地打着招呼。
“郝县长来了,里边请。”郝楠楠来的次数多了,赵金阳对她也心生好感,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更何况郝县长从来不摆领导的架子。
张鹏飞早就听到了郝楠楠的声音,可却坐着没动地方,故意拿了份文件认真研究,给人一种日理万机的假像。
“张县长,看您就是工作认真啊,可要注意身体!”郝楠楠走进屋内,见到张鹏飞并没有像过去一样迎出来,就知道领导对自己有看法了,可表面上却依然谈笑风生。
“哟,真不好意思,我正在看份文件没注意到你过来了,请坐吧。”张鹏飞客气了两句,稍微抬了抬**却是没有动地方。
郝楠楠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儿摆起领导的架子来,越发觉得他可爱了,笑道:“张县长,现在您可是官威十足啊!”
看着她上扬的嘴角,张鹏飞脸上讪讪地发热,他想不到郝楠楠竟敢如此**裸地开自己的玩笑。“郝县长,有事情要说吧?”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似的问道。
“哎,还不是钱多多的案子,最近没干别的工作,一直在跑法律上的事情,您说这个钱大发真不让人省心,仗着政府里边有人,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坐在沙发上,郝楠楠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气愤地抱怨着,颇有几分小女人的媚态,小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诱人的雪白胸脯。
张鹏飞一见如此,装傻充愣道:“是嘛,怎么这事还没结束吗?我以为这个案子早就结了,却没想到这么麻烦。看来都怪我啊……给郝县长找了一个苦差事!”
郝楠楠心中暗笑,虽然双方明知对方都在演戏,可还必需演下去,官场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明明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理想的是什么,可就是憋着不说。郝楠楠叹息一声道:“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我能力有限。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案子早就结束了,却没想到钱大发不知道通了什么关系到延春法院上诉了……”
郝楠楠气愤地把刚才王主任所讲的那翻话又讲了一遍,难免有添油加醋的成份,而且还暗中往朱旭日的头上引。张鹏飞望着女人眼角的几分怨气以及那两片晶莹剔透的红唇,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室内迈着步子以转移自己的视线,思索良久后才说:“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我国的法律还不健全吧。郝县长,你看这案子如何才能结束?”
“我看只能交给高级法院或者邀请相关权威专家来审理了,不过……这样一来就对我们珲水县政府的影响不太好……”郝楠楠为难地说,表情很有小女人的味道,颦着眉嘟着嘴,令男人心生怜悯。
张鹏飞情知她说得有理,如果珲水政府连这么一件民工的案子都处理不好,还要拿到上级法院去审理,那可就说明珲水政府能力有问题了。他继续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突然间灵机一动笑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请一些国内权威专家组成一个团队来我们珲水为钱多多打官司,民工的案子是一个典型,应该得到法律界的重视!”
郝楠楠觉得张鹏飞在纸上谈兵,既然请就需请真正的名家,可这些名家远在京城,都是国内立法界的权威人氏,人家能为这么一个小案子来你这小小的县城吗。她想张鹏飞还是年轻啊,缺乏社会经验,只好苦笑道:“张书记,办法是好,可是这些搞学问的人都怪脾气,恐怕人家不会来吧?”
郝楠楠说得含蓄,可是张鹏飞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讥笑,他也不当回事,只是说:“郝县长,请专家的事情交给我了,你准备一下接待事宜吧,请电台并且有关杂志报社的记者,既然要搞我们就搞得声势浩大,他钱大发不是想出名嘛,我们这次就让他好好露露脸!”
见张鹏飞说得十分自信,郝楠楠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刚才忽略了张鹏飞的家底。大家都在传说张县长京城有高官的背景,看来这话不假。这么一想,她马上答应下来,并且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郝楠楠热情地恭维着张鹏飞,他也开心接受,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又近了一层。
“哎,这个钱大发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案子被驳回以后,他在外面说……”郝楠楠俏着眼角盯了下张鹏飞,欲言又止的样子。
“哦?”张鹏飞抬头认真地望着郝楠楠那张美丽的似怨非怨无限表情的脸。
“有些话吧……不适合我来说,张县长,外边传的话您就什么也没听到?”郝楠楠试探性地说,前倾了身子,眨巴了一下眼睛,神秘异常。
“说……说什么?”张鹏飞坐下来,借着疑问再次审视着她的脸,被她的美丽深深的折服,感觉胸脯内憋了一股气体直往丹田流去。
郝楠楠略做思索状,然后才说:“算了,您也不是外人,我就和你说实话吧。钱大发现在牛得不行,说什么延春法院都要听他的,珲水算个……什么,还说他有的是人,政府里边到处都是把兄弟!”
张鹏飞的眉毛动了动,可还是忍住没发作道:“谣言止于智者,郝县长,这些话还是不要当真了吧……”
他想在已经听出来郝楠楠有意想把钱大发往朱旭日身上扯,这也许就是郝楠楠一直托着此案没处理的原因吧。张鹏飞现在更加坚信她和朱旭日有过节了,可也不便相问。
郝楠楠见张鹏飞不为所动,便知道自己有些小瞧他了,讪讪地起身说:“领导,您说得对。那我先回去了,我……我去安排一下接待的事情。”心想他真能把那些老学究请来?
张鹏飞陪着她一同站起来,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当手放在她肩膀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嘴上却说:“郝县长啊,我们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要以团结为主,”顿了下接着说:“最近政法系统在朱书记的带领下,现状还是很乐观的……”
“我明白……”郝楠楠眼圈有些发红,俏肩软软的,她明白张鹏飞的暗示。
送走郝楠楠,张鹏飞玩味似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感觉又香又软。他摇摇头努力让郝楠楠那张怨气的脸消失,拿出电话给京城的刘远山,语气略带玩笑地说:“爸爸,儿子需要你的帮助。”
刘远山听到宝贝儿子求助的声音,笑逐言开,可却不忘摆一摆家长的架子,训话道:“鹏飞啊,你先说说什么事情吧,你该不会捅了大娄子吧?”
张鹏飞听他如此,就不买账地赌气说:“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结决好了!”
“混账东西,快说说什么事!我是你老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刘远山一听张鹏飞有挂电话的意思,就再也不摆老子的威严了,说完之后才发现中了这小子的诡计,不满地笑道:“臭小子,和你老爸我还用激将法!”
张鹏飞嘿嘿地笑笑,然后就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刘远山轻松地答应下来,说他有位老同学是研究维护农民工合法权宜这个课题的,并且多次参加国内的立法工作,著作等身,现在是博导,就由他带队去珲水吧。张鹏飞连客套都免了,远在京城的刘远山握着电话苦笑,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
三天以后,闹了珲水差不多有一个月的钱多多案再次开庭,并且牵动了国内多家知名媒体,各地记者纷纷赶来珲水。这是国内政府首例帮农民工打官司的案件,所以除了其法律上的意义外,在政治上也有着深远影响。由法律专家纪文正带队的专家组参加了审判,这让钱大发从省城请来的大律师望洋兴叹,因为纪老可是法律界的权威人氏,出版了二十几本学术专著,而且还是国务院的高参,从身份上就压人一头,这让他说话的时候都变得结结巴巴了。
审判结果钱多多的胜诉,并且把赔偿金额增加到了32万8千元,钱大发气得当庭咆哮,大嚷着不服,结果被警察赶出了法庭。他失态的一面被很多台摄像机记录下来,也算是在电视上“扬名立万”了。案子结束的第二天,全国很多知名媒体详细地报导了此案。纪文正的学生也写了篇文章发在《*民日报》上,这让此案轰动全国,成为我国人民口头上议论纷纷的大事情,好像如果不了解此案就已经落伍了,所以大家都在搜寻有关此案的消息。
钱家万万想不到案子最终会以高额赔偿结束,本来钱多多的父亲钱树声已经放弃了此案。当案子宣判后,他拉着张鹏飞的手跪在面前磕头,不停地说着感谢地话,老泪纵横。钱树声那张泪眼模糊的脸也被摄影机记录下来,与钱大发在庭上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并且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钱家几乎每天都要面对全国各大卫视、报纸、杂志的记者们,这些法治专栏的编导们努力想挖得更深刻些,把此案差点说成了一个传奇,这自然就是后话了。
而在此案的背后,珲水当局也引起了高层政治上的高度关注,特别是敢为农民工伸冤的年轻县长进入了亿万人民的心中。张鹏飞张县长的名子让很多人劳记在心,通过此案张鹏飞一夜成名,成为了北方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据说有位高层决策者看了这篇报导后甚为满意,当他看到报纸上对珲水的年轻县长张鹏飞特写的大照片时点了点头,而且赞叹道:“年轻,有干劲儿,我党就需要这种好干部啊!”
一旁的秘书适时插言道:“据说这位县长和发改委的刘主任有些关系……”
这位领导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笑道:“是了是了,我想起来了,远山大婚的时候……怪不得啊,原来是刘老的孙子,如果我党内的高干子弟们全能这样就好了……”
没几天,内阁领导召开国务会议研究农民工合法权宜的立法工作,这位领导在会议上就拿珲水的案子举例。
珲水政界当局的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可就复杂多样了,大家心中看向张鹏飞都有些不服气,心说这小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自从他来了之后珲水好像一直都受到上层的关注。
案子虽然结束了,可张鹏飞却没有闲着,他亲自做了批视去查钱大发在这件案子上是否靠金钱输通了关系。钱大发也被有关部门找去了问话,可他就是什么话也不说,一问三不知。
正在看珲水林业局改革草案的张鹏飞接到了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的电话。
张鹏飞客套道:“李哥,找我有事吧?”
“嗯,是有点事。鹏飞,我听说你在查钱大发?”
“是的,我想让他长个记性,让他知道县政府可不是他钱大发开的!”张鹏飞心里一阵狐疑,难道李金锁与钱大发也有什么金钱往来?
李金锁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查他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们延春法院的宋院长在此案的处理上犯了糊涂,万一钱大发嘴上没德胡乱说话,我怕宋院长就……”
张鹏飞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就有些迟疑地说:“那既然是这样,事情就到此结束吧,我就不往下追究,反正钱大发现在也重新认识我了……”
“那敢情好,好啊……呵呵,老弟,下次有空我好好感谢你……”
李金锁笑着挂掉电话,然后伸手拉开抽屉把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放在手里,满意地贴在脸上。这是延春市法院宋院长刚刚送来的,这十万元钱正好是钱大发送给他的。一张支票短短几天途经好几双手,这张薄薄的纸所承受的意义却非同寻常,它的身上背着官场五味。
张鹏飞捏着电话好久没有放下,有些东西必需深究,而有些东西就要点到为止了。其实他当初也没想把钱大发怎么样,必竟钱大发身份特殊,而且确实为珲水的建设出了一把力。官场离不开商人,商人自然也离不开官场的支持。这次钱大发之所以赔了许多钱事又没办成,就要怪他没按规距办事,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张鹏飞就要警告他一下,到也犯不上往死里整,因为以张鹏飞的身份,捏死钱大发像捏死臭虫一样简单。这样一来正好送给李金锁一个人情。
电话放下的同时,铃声又响了,这次是马书记打来的。赵金阳也正好进来帮张鹏飞的茶杯里添水。
张鹏飞客气地说:“马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呵呵,没什么指示,我说鹏飞同志啊,那个钱大发的案子能否卖老夫一个人情啊。我是这样想的,钱大发近些年为我们珲水的建设出了很多力……”
不等他说完,张鹏飞就微笑着说:“马书记,您要是不发话啊,我还真想好好治他,既然是这样,怎么也要给老书记您一个面子啊,呵呵……”
挂掉马奔的电话,张鹏飞脸上的笑意更加耐人寻味了。赵金阳刚才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内容,想了想就张口说道:“刚才我去洗手间,看到钱大发的老婆从马书记办公室出来。”
赵金阳说完,不等张鹏飞反应就退了出去。张鹏飞望着他的背影笑得更开心了。
现在,马奔的手里同样拿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p>
081联欢舞会
081联欢舞会</p>
小小的一个钱大发,令张鹏飞得到了双倍人情,在这笔交易中看似他分文未得,其实他才是最大的赢家。马奔与李金锁虽然表面上得到了十万元钱,可是今后在仕途上却不得不向张鹏飞低头了。
当天晚上,钱大发就被放了出来,大小两个老婆开着奔驰车去迎接。钱大发法律上有一个老婆,实际上有两个老婆,这两个老婆关系处得相当不错,都以姐妹相称。因为平时分工明确,相互间不存在利益纠纷。大老婆同意他有二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钱大发在外边和更多的女人鬼混花掉更多的钱。一个女人容易烦,两个女人轮翻伺候,总会让你有点新鲜感吧?
有朱旭日的暗中关照,钱大发这两天没怎么受苦,重见天日后精神显得很好。搂着老婆上车后,还在不停地叫啸着:“妈的,十万块钱买回了自由,值了!”
通过此事他非但没有变得成熟,反而更加狂妄了。他进去后,老婆便去找朱旭日求情,朱旭日自然不敢去找张鹏飞,就给她出了主意,让她去求求马书记,因此就让马奔意外地赚到了十万元钱。这一切在钱大发看来全是钱的能量,他万万想不到张鹏飞玩了一手猫抓耗子,一切只是场游戏而已。
“大发,以后老实点吧,我这几天打听过了,那个姓张的不太好惹!”大老婆心疼地拍着他的脸劝道。
小老婆也不甘势弱,抓着他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腿上揉搓,并附合道:“大姐说得对,我们安心做生意,犯不上受他的气!”
“哼,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小子太**的狂了,在珲水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我早晚要让他知道我钱大发是什么人!”
“人家是官,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他为人端正不爱财,你没办法贿赂他。”小老婆平时帮着他管管公司的事情,所以猜出了他的想法。之前也有一些干部瞧不起钱大发是个大老粗,不过钱大发出手大方,这些人看着钱的面子上也就对他称兄道弟了。
“不爱钱就爱女人,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他!我如果不把他扳倒我就不是钱大发!”钱大发气得猛拍一下,旁边传来一声尖叫,原来他正好拍在了老婆的大腿上。
“你有好办法?”身边的女人问道。
“哼,别人都把我当成大老粗,那我这次就玩回聪明的!你别问了,暂时保秘……”钱大发美美地一笑,把头靠在了女人的肩上。
发财之后,钱大发玩了不少花样,可是越来越觉得生活没意思了。这件事的发生反而让他品偿到了有钱人的快乐,这种刺激是全新的。他现在不禁开心地盘算着,如果把能张鹏飞扳倒,那么今后在道上无疑又会提高身份。公安抓了他又把他放了,他误以为这是自己那十万块钱的能力,所以就越发看不起张鹏飞,同时这也让他的胆子大起来。出生贫穷的钱大发觉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了……
第二天,就有不少生意上的活伴为他接风洗尘。而且大家都和钱大发的想法一样,觉得连张县长都治不了他,看来这钱大发的后台果然硬得很。而钱大发一边听着朋友们的恭维,一边还在计划着如何向张鹏飞报仇。第三天晚上,他主动宴请了珲水县政法委书记朱旭日,延春市法院的宋院长,还有珲水县建设局内的一些朋友。
“老朱,我说什么来着,我**的就是不怕那孙子,他把老子关进去了可最后还不是乖乖地把我放出来?”钱大发这几天是在酒桌上度过的,脸被酒精烧得通红,说出的话更加忘乎所以。
“大发,事情没你想像得那么简单,你如果听我一句劝,就上门去给他主动道个谦,一切也就结束了……”曾经与张鹏飞掰过手腕的朱旭日心里总有一股寒意,他见识过张鹏飞的能量,所以好言相劝。
“道谦?拉倒吧,那孙子来找我来道谦还差不多,我要是不把他搞得身败名裂,我……我就不在珲水混了!”钱大发说完为显示自己的威风,抬手猛拍桌子。
朱旭日苦恼地摇摇头,他现在可真是后悔踏上钱大发的船。他真担心如果有一天张鹏飞真的拿钱大发动刀,自己也就危险了。
酒席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钱大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打电话告诉家里喝多了在酒店里住,今夜不回家了。家里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也没当回事。可钱大发却没有呆在酒店里,而是开车来到了珲水唯一的一座富人公寓,坐着电梯来到顶楼,一个女人已经等在了这里。
虽说钱大发已经有了两个老婆,而且也答应过两个老婆不会在外边沾花惹草,可是他在外边还是偷偷养了一个女人。他有两个老婆虽不少,可也不能算多,早晚都有玩腻的一天。男人都是如此,女人永远也满足不了他猎艳的心思,既使整天让他搂一个大名星,他都会有烦的时候。此女在珲水来说是万人瞩目的,称之为珲水的小明星也不过分。好在两人不常见面,女人深刻地了解男人的心理,所以一月只答应见他两次,充分保证了自己在男人面前的新鲜感。
钱大发刚刚来到门口,门就开了,显然屋内的女主人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他的车子。钱大发迫不急待地搂着女人就亲。女人早已准备好刚刚洗完澡,穿了件水粉色的光滑浴袍,刚把这如若无骨的女人搂在怀里,大嘴一含着那软柔冰凉的香舌,钱大发就亢奋起来,挺拔无比,偷情的刺激对他来说说远远超过了赚钱的快乐………
完事之后的钱大发爱不释手地揉捏着女人微湿的胸脯,然后不容反驳地说:“你这次要帮我一个忙,事成以后我给你五十万!”
女人眨巴着眼睛,颇不高兴地抚摸着男人那长满了护心毛的胸口,嘟着小嘴说:“瞧你这话说的,我能办到的事情自然就帮你办了,可是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不许说钱……伤感情!”
明知女人的话当不得真,可是钱大发听后心中还是一暖,感觉自己魅力无穷似的。搂着她又是一阵热吻,之后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女人为难地看着钱大发,心里盘算着。一见她的这种表情,钱大发以为她不想做,就劝说道:“我知道你是正经女人,可是这全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说完之后钱大发有点郁闷,心里寻思着说你是正经女人,就好比和夸奖**很纯洁是一个意思。
“这么丢人的事情,你怎么想起来让我去做!”女人楚楚可怜满脸的忧伤,簌簌地流下眼泪。
“因为我只相信你……”钱大发柔情无比地说,女人在他的眼里化成了水。
女人低着头,仿佛很艰难地做着决定,然后抬头很不耐烦地说:“我帮你可以,可事成之后你要给我一百万!”
…………
阳历年的最后一天,晚上六点,珲水县政府的新年联欢会如期举行,活动地点就在珲水宾馆。珲水各界精英悉数出席,政府内部各科室的领头人、科员,愿意来参加的家属们也都来了。
之前张鹏飞亲自做过批视,就是要求县政府办公室把这次新年联欢会搞得与民同乐的样子,不分职位的高低,到场的人身份一律平等。所以这次联欢会的规模是空前的,给人的感觉也不像过去那么形式。晚宴也不像是过去那种十个人一桌,领导和领导在一起,职工和职工在一起,而是采取了大型的自助餐形势,所有人端着盘子随意攀谈,到也热闹非凡。
本来各科室的领头人跟在张鹏飞的**后面,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可是张鹏飞早就摆手说:“大家随意吧,不要总跟在我的身后,今天我们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吃的饱、玩的好!”
大家一致恭维道张县长语言幽默,并且立刻按照领导的“指示精神”散开各自找伴去了。张鹏飞也甚感无奈,领导就是领导,随意的谈两句话,就被下面的人当成了指示精神。
县政府办的王主任却没有走开,见到众人都散了,这才凑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县长,这种安排您还满意吧?”
张鹏飞立刻微笑点头道:“不错,不错,办得很好,很像样子嘛!”
王主任感觉到了莫大的荣幸,心中暖洋洋的,可是脸上却不显山露水地说:“还是领导指示得对啊,县长,这一切可都是在你的领导下,有了您的正确指导,我们下面的人做起事情来容易多了……”
“嗯,王主任办得不错!”张鹏飞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主任就感觉肩上压着泰山一般,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去联系工作人员张罗着各项事宜,声音提高了一倍。终于把他打发走了,张鹏飞就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会儿。早就发现了贺楚涵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珲水的夜色。
可是还没等张鹏飞走几步呢,就有人过来敬酒了。既然是与民同乐,张鹏飞就不好拒绝这些人,所以一口接一口的喝,最后眼看着人越聚越多,只好举杯说:“各位,还是我来敬大家一杯吧,然后你们就去吃吧,都吃得开心点……”
满满喝了一杯酒后才得空闲,信步来到贺楚涵身边坐下,望着她那略带忧虑的脸,张鹏飞扫扫四周见没人,便轻声说:“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不开心吗?”
“没有,我只想坐在这里安静一会儿。”贺楚涵淡淡地说,目光仍然停留在窗外,没有看他一眼。
张鹏飞的心里凉凉的,趁人不注意,悄悄地碰了碰她的手:“楚涵,不要这样对我……”
“不,”贺楚涵惊慌失措地缩回手,抬头四处扫了一眼,这才放心地说:“今天我们不适合说话,哪天有空……再好好谈谈吧……”
张鹏飞情知她说得有理,可是还不想离开,正在踌躇着说什么的时候,贺楚涵看向他说:“你好久没有去看梦婷姐了吧,别忘了多关心她,她比我更需要你的……爱……”
张鹏飞默然点头,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张了张口却只是说:“我希望你过得开心。”他注意到贺楚涵的手又在摸索着手上的玉镯了。
“我没事,你去吧,在这坐久了影响不好……”贺楚涵又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
张鹏飞知道今天这种场合不适合与她多说什么,只好站起来,可是还没走几步呢,就听身后说:“领导,您终于有空了,你看我想敬酒都排不上呢!”
张鹏飞组织起一幅笑脸后才回过头,对身后的郝楠楠说:“郝县长说得哪里话啊,刚才没看见你,刚到吧?”
郝楠楠穿着一件披肩显得十分尊贵,她一手端着红酒,一手伸过来笑道:“是啊,在办公室里处理点事情,过来得晚了。”
张鹏飞也赶紧捏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说:“郝县长,我们碰一杯吧,就祝你永保青春,事业上更进一步!”
“哟,这前半句话我接受,后半句话嘛我可不敢接受哦!”郝楠楠小手掩着嘴,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
“为什么?”张鹏飞满脸不解,“郝县长,祝你升迁有什么不对嘛?”
“呵呵,我说领导,您也不想想,我如果再进一步,您怎么办啊?哈哈……”说到最后,郝楠楠笑得前仰后合了。
张鹏飞也陪着笑,心想郝楠楠说得也算有理,她现在是常务副县长,如果说事业上再进一步,可不是就抢了自己的位子。
郝楠楠止住笑,接着说:“所以啊,这杯酒还是我来敬您吧!”
张鹏飞就不再说什么,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却没想到郝楠楠仰头一饮而尽,小脸立刻粉红一片,笑嘻嘻地晃了晃杯底:“我全干了,您随意!”
人家女士全都干了,张鹏飞就再也不好意思喝一口,也就全干了。
“呵呵,谢谢领导赏脸……”郝楠楠略显小儿科的说,可张鹏飞听到这话却是很舒服。
自助宴没多久就结束了,联欢会这才算正式开始。王主任临上台前来到张鹏飞的身后说:“张县长,今晚我们请了电视台的人,按照我们的安排,一会儿您最好也演个节目,或者讲两句话,您看?”
张鹏飞点点头,他明白王主任这是为自己好,想来明天早上的《珲水新闻》就会看到张县长与民同乐,共庆新年的欢乐场面了……
………
“金鸡展翅辞旧岁,玉犬狂啸迎新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各位干部的家属们,大家晚上好!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在这温馨和暖的会场,我们欢聚一堂,共同感受一年来的丰收喜悦,一起度过这美好的时光……”
台上,县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一号主持人充满着**地宣读开场白。女主持人陈美淇被称为珲水最美丽的女人,口才很好,声音抑扬顿挫,不禁让张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台上女人的表现,张鹏飞就觉得心里痒痒的,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做过那事了,自是有些想女人了。其实陈美淇不一定是珲水最美的女人,只是她每天都打扮得很有气质,花枝招展的,并且一般人只能在电视上看到她,所以就把她捧成了仙女。真要是卸了妆,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与梅子婷贺楚涵之类相比就要逊色多了。
接下来陈美淇邀请县政府府办王主任宣读开幕词,听惯了陈美淇那亮丽的声音,下面的人一听到王主任那打着官腔的音调以及满篇空洞无味的套话就有些昏昏欲睡了。而王主任却是发言得极为卖力,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张鹏飞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时惊醒了张鹏飞,原来是是王主任请张县长上台讲话。张鹏飞打起精神,笑道:“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喜迎新春,在此祝愿大家新春快乐,事业有成,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是我们共同的日子,下面的时间是大家的,希望你们今晚玩得开心愉快,我会永远记着这个幸福的夜晚!”
张鹏飞说完便走下台,掌声雷动,大家这次完全是真心的拍手,之前听王主任讲了好半天,还以为张县长也要发挥半个小时呢,却没想到张县长体察民意,三分钟便结束了讲话,这让大家高兴不已。女主持人陈美淇也好奇地盯着张鹏飞,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她之前采访过不少领导,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低调的。领导讲话都有一个规距,就是“无三不成文”,无论什么场合都会至少讲三点,所以听到张鹏飞的简短发言她自是感到耳目一新。
接下来的活动是文艺表演,政府内每科室出一个节目。张鹏飞坐在郝楠楠的身边,两人一边看着节目,一边时常交谈两句。节目的最后也是压轴大戏,主持人陈美淇故意卖了关子,然后才说:“有请张县长上台表演!”
大家热烈拍手,一旁的郝楠楠把张鹏飞拉起来笑道:“县长,好好表现呀!”
张鹏飞随意地唱了一首歌,表情肃穆,目光仿佛盯着台下的所有人,其实他只看着贺楚涵一人,望着贺楚涵那张落陌的脸,他在台上强颜欢笑。贺楚涵明白他在看着自己,就高高举起双手拍起来,张鹏飞得到她的鼓励,唱得更动听了……
全场叫好,而且还有人喊着“再来一个”,张鹏飞挥挥手,对大家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走下台。节目至此结束,下面是舞会,大厅内的灯光也暗淡下来,变得眩目多彩了。轻缓的舞曲,气氛一时间变得安逸不少。政府舞会自是不能像夜店里那般**,完全是简单的交际舞。
“张县长,刚才的歌,唱得真是不错,不知能否请您跳一支舞?”郝楠楠伸出手来邀请,张鹏飞当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站起身笑道:“我很荣幸!”
两人肢体缠在一处,郝楠楠有意贴得张鹏飞近一些,给外人一种他们两个很亲密的感觉。张鹏飞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刚开始没有动,可是随着音乐的舞动,那只手渐渐就不受控制地在她的后背摸索起来,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胸衣的带子,便有些心缘意马了,下身不住地挺起。
他尴尬地想与她保持距离,可是不知道郝楠楠是有意的还是装傻,身子却是不经意地越贴越近,大腿不时地碰一碰他的下面,这让张鹏飞痛苦难熬,一刻也没有软下来的际象。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郝楠楠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与张鹏飞握了下手。张鹏飞也微笑着说郝县长的舞跳得真好。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不巧身后凑过来一个人,笑嘻嘻地说:“张县长,我想请您跳一曲,不知可否赏脸。”
张鹏飞回头去看,见是县台的美丽主持人陈美淇,便笑道:“好好,大主持人邀请我怎么敢不答应啊,你可是我们珲水县的一朵花哦!”
“呵呵,张书记过奖了!”陈美淇美滋滋地伸出手握着张鹏飞,然后抱歉地对郝楠楠说:“郝县长,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郝楠楠嘴上虽这样说,可是目光却是冷冷的看着她。女人的醋意往往比男人来得更直接,也更明显。
捏着陈美淇润滑的小手,张鹏飞有些不敢抬头看她,感觉双腿发硬似的,只好低头仿佛专心跳舞的样子。他原本对这个行业的女人是报有偏见的,可是今天半拥着陈美淇,他心里却有些颤动。
陈美淇见到他的样子,就打趣道:“张县长,人家就这么丑啊,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一句话说得张鹏飞烧红了脸,面如猪肝……</p>
082电台主持
082电台主持</p>
“是太美了,所以不敢看……”张鹏飞仓促间回答,说完之后大窘,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更加尴尬起来。
陈美淇在这种场合应对自如,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她痴痴笑起来,拉着张鹏飞的手在舞池中摇晃着胳膊,性感的腰肢翩翩扭动。她把头凑在张鹏飞的肩头,稍微前倾着身体,胸前的礼服立刻拱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在那抹雪白之下令张鹏飞见到了诱人的蕾丝花边。
“县长,你说得是实话么,能被风度翩翩的张县长如此夸奖,可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啊!”陈美淇贴着他的耳朵说,外人去看,就仿佛两个人在说悄悄话似的。
张鹏飞虽然对这个女人不反感,可是对她这种故意造成的亲热举动很不感冒,他稍微后仰了下身体,不冷不热地说:“陈主持,你如果在这么谦虚可就是骄傲喽!”
“呵呵,您可真是领导,两句话不道就批评起人家来了!”陈美淇略作不满地笑道:“不过,能被县长批评,小女子很荣幸!”
谈话间,随着音乐的舞动,陈美淇不断地逼近与他的距离,前胸与大腿不停地与张鹏飞碰撞,女人的**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对于这种电视台的人又不能怎么得罪,再说这种跳舞,在某些领导干部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张鹏飞只能一边克制着自己的反应,一边与她谈话。却总是躲闪着她的目光,不让她看透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节目我看过,很好,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张鹏飞这话到不是恭维,他之前的确在珲水台上见过她,当初对她有些好感。
“谢谢您支持我们新闻工作,本来工作很累的,可是有了领导的关注,今后我们会更卖力工作的,回去以后我就和同事们说您默默地支持着我们。”陈美淇开心地说,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
张鹏飞一阵无奈,当他成为代县长以后,身边的人就时刻注意着他的言行,仿佛领导放个屁都是一个指示。就比如说今天吧,他只不过随口说看过陈美淇的节目,在陈美淇看来就是得到领导的支持了。
不远处,郝楠楠与贺楚涵坐在一起交谈甚欢。郝楠楠指着张鹏飞二人对贺楚涵说:“涵涵,你瞧,我们县长的舞跳得很不错啊……”
“嗯,是不错,楠姐的舞跳得也很好呢。”贺楚涵低头喝了一口饮料,脑中回忆起刚才郝楠楠与张鹏飞跳舞时的亲热劲儿,望向郝楠楠时,双眼仿佛射出了钉子。
“涵涵啊,你真讨厌!”郝楠楠拍了拍贺楚涵的手背,二人心照不宣地说着话,那层意思谁也没有说破,而郝楠楠也没有过分的掩饰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曲毕,张鹏飞长出了一口气。几乎贴着他脸的陈美淇笑道:“领导,和我跳舞很累吗?”
“怎么会呢,我享受得很啊!”张鹏飞硬挤出一丝笑容。
“谢谢您,今晚是一个很愉快的夜晚,我会牢记在心的!”音乐停了,可陈美淇却没有松开手,身体反而更上前一步。
“我也一样,以后工作上有困难可以找我,今天晚了就这样吧。”张鹏飞说完就稍微向后一步,拉开距离,言语中要散开的意思很明显。
“那好啊,以后肯定登门去拜访!”陈美淇笑成了一朵花,暗中捏了捏张鹏飞的手指,令他感觉骨头都酥软了……
………
晚上回到家中,喝了一杯田莎莎送上来的醒酒茶,张鹏飞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淡,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他长叹一声,心里有一种湿湿绵绵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东西放不下,他想到了陈美淇。外边的天空漆黑一片,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田莎莎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自己的房间,她坐在张鹏飞的对面,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哥,你今天有什么心事?”
张鹏飞的脸倾刻间红了,吱唔道:“没……没什么,我……我就是觉得人生真苦短,也许什么事情没做就结束了,有点郁闷。”
“呵呵……”田莎莎笑得很开心:“哥,你这意思就……就有点像少女怀春似的!”说完后也许觉得有些过分,脸也跟着红了。
“鬼丫头,你知道什么叫怀春,那个……我就是有点心烦……”张鹏飞狡辩着,却发现越描越黑,他没想到田莎莎一句玩笑话正好道中了自己的心事。他心中的味道可不就像怀春么,当初第一眼见张小玉、贺楚涵、梅子婷等人时,就是这种感觉。
“哈哈,猜对喽,哥,你……是不是想楚涵姐了?我好久没见过她了,你们不是吵架了吧?”田莎莎拍着手没心没肺地笑。张鹏飞把贺楚涵介绍给田莎莎认识以后,田莎莎就发现了哥哥姐姐间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最近她发现贺楚涵好像很久没有来过了,就以为哥哥的失神落魄与贺楚涵有关。
“别胡说,快去复习吧,要不然早点睡,我安静一会儿。”张鹏飞扭头望了一眼窗外无边的夜色,突然觉得有千万只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他感觉全身上下极其不舒服,赶紧叫住田莎莎说:“莎莎,去把窗帘拉上,以后天黑了就拉上窗帘。”
田莎莎虽然感觉莫明其妙,但是也跑过去把房间内所有的窗帘拉上。然后回身站在张鹏飞的身后,突然伸出冰凉的小手摸着他有些微热的额头,一本正经地说:“鹏飞,乖,你要听话,姐姐给你讲故事听……”
“噗嗤……”张鹏飞被她的恶作剧搞得哭笑不得,假装微怒道:“死丫头,别没大没小的了,再这样我打你屁屁!”
“哼,你要打我,我就去找楚涵姐告状!”田莎莎故意扭了扭俏臀,然后飞快地跑上了楼梯,站在上面说:“张县长,你要开心!”
张鹏飞笑了笑,心头的压抑减轻了不少。见到田莎莎敢对自己这样,他也放下心来,看来她在家里终于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这种欢笑的感觉很惬意。他的笑容随着田莎莎消失在楼梯口而消失,心里又想起了陈美淇。
连傻子都知道陈美淇在**自己,这本是一个很容易处理的问题,可他现在发现竟然不知道如何处理好,意志是那么的不坚定。例来领导干部与电台主持人的花边新闻就不少,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陈美淇这个工作上的女人往往是交际花,说她轻浮一些并不过分。美女主持攀上高官,以后在工作上自然一路顺风,想来陈美淇就是这个意思吧。
按理说张鹏飞有些鄙视这种女人,可是却鄙视不起来。陈美淇知道如何在男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欣赏之意而不令男人厌烦,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而在张鹏飞的心中,他竟然产生了某种幻想,由两人跳舞时的亲密不禁想到如果是在床上,那般滋味更是销魂吧?
这是一次考验!
张鹏飞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有时候领导包养情妇并非单是为了发泄那么简单。偶尔因为一次好奇,一次酒醉,甚至可能是一句话。往往最多的是想通过征服女人以显示自己的能力。现在他也有些这么想了,他也想把这珲水最美的女人征服在身下,不为了爱,只为了一次放纵,一次猎艳。
他的心中蠢蠢欲动,他虽然明白自己想要把陈美淇推倒在床上,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矣,可是他不想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因为他对她完全是好奇,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情。与一个不爱的女人发生肉体关系,他觉得很荒唐。
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他才起身去洗澡,然后上楼去睡了。今晚他失眠了。
………
第二天元旦休息,本来县政府办公室组织了一支去长白山的旅游团,机关内部可以随意报名,费用政府出一半,个人出一半。其实这么个说法就是麻痹大众,内部的人都知道费用完全是政府财政拨款。张鹏飞虽然没有参加,可也对这费用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让下边的人切身实地的得到些实惠,他们就不会支持你。
坐在家中甚感无聊,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正在打扫卫生间的田莎莎立刻跑去开门。张鹏飞一边看报纸一边想着会是谁,如果是下级来拜访,之前肯定是要打电话的。
“哈哈,楚涵姐,真的是你啊,想死我了!”
他突然听到田莎莎大叫一声,然后就是两个女人的笑声和唧唧喳喳的说话声。张鹏飞一阵激动,他明白是贺楚涵来了。可是他仍然坐着没有动,假装看报纸。
“喂,张县长,你女人过来看你了,还不起来迎接啊!”田莎莎拉着贺楚涵的手走进来,见到张鹏飞还坐在那里,不免就有些生气,同时猜想到他们两个肯定是吵架了。听她这么一说,一边的贺楚涵嗔怪地拍了她一掌,粉面羞红。
“哟,是楚涵来啦,快进来坐吧!”张鹏飞仿佛刚刚看见她似的,又见贺楚涵的手上拎着一些菜,赶紧起身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啊,别人来我这里送烟送酒,只有你是个例外,呵呵……”
贺楚涵脸上的表情冷冷的,不动声色地说:“今天过节,我担心你们没有什么菜,就带来一些。这可不是给你的,是带给莎莎的。我也没什么事,回去了……”
“不许走,站着!”张鹏飞一见贺楚涵动了真格的,情急之下冲过去拉住了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得罪你,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见到他抓着自己的手,一旁还站着田莎莎,贺楚涵又羞又怒,甩手道:“还是县长呢,这么没规矩!”
一旁的田莎莎掩着嘴笑,拉着贺楚涵坐下,然后对张鹏飞眨了眨眼睛,笑道:“正好你们两个人今天心情都不好,那就互相安慰吧,我就不打扰了,中午……楚涵姐,午饭你来做吧,妹妹我还要学习呢!”
田莎莎说完,也不顾二人反对就跑上了楼梯,然后又偷偷地对贺楚涵做了一个鬼脸。只剩下张鹏飞两个人了,气氛有些尴尬。见贺楚涵低着头不说话,张鹏飞只好先开口道:“你还生我气呢?”
“我能生你什么气?”贺楚涵生硬地顶回来,仿佛都懒得看他一眼。
是啊,平白无顾的她为何要生自己的气?可是张鹏飞分明发现贺楚涵心中有气,他抓抓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可怜巴巴地望着贺楚涵,求饶道:“楚涵,我们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见他如此,贺楚涵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抬头恶狠狠地地瞪了他一眼,声音稀奇古怪地说:“我怎么敢生您气呢,您现在是一县之长,所有的人都围着您转!对了,昨天舞跳得不错啊,哼!”
一听这话,张鹏飞心下释然,问题终于找到了,原来她是吃醋了。他心里立旋涌起一股甜意,一个女人吃你的醋,那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你。他只好厚着脸皮解释道:“昨天那种场合,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说她们过来请我跳舞,我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那样是不礼貌的。其实我才不想和她们跳舞哩!”
“哼,还说不想,瞧你们跳舞时那个亲热劲儿,搂搂抱抱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很爽是吧?”贺楚涵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看向张鹏飞时仿佛都带着刀子。
“那个……我……我没想那样,都是他们……”
“哟,我们的张县长可真是迷人啊,那么多女人往你身上贴,女人怎么就这么贱!”贺楚涵的眼圈红了,她想到了自己,明知道他有别的爱人还吃这份闲醋,感情这东西令人无可奈何。
“这不能怪我,我……我也想躲着他们呢!”张鹏飞为自己的名声狡辩着。
“哼,还说你不想,你的手在人家的后背上摸来摸去的……”贺楚涵发现自己恶心得说不下去了,越说越气,声音都发起颤来:“哼!”
张鹏飞的脸彻底红了,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发现桌上有苹果,就把水果盘送过去说:“那个……楚涵,你消消气,先吃个苹果,我……接受你的批评……”
“张鹏飞,你真混蛋,太让我失望了!”贺楚涵气急败坏地拿起苹果就打向张鹏飞。只听张鹏飞大叫一声,然后双手就捂着脸,弯着腰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在沙发上扭动着身体。
“鹏飞,你没事吧,打你哪了?”贺楚涵扑上去,双手扳着他的肩头焦急地问道,手足无措。她只是顺手一扔,并没有看到那个苹果打在他哪里了。
张鹏飞喘着粗气,一句话不也说,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身体。
“鹏飞,你别吓我,到底打哪了,出血了吗?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太在乎你了,不想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我明白你的好意,全是我不好。”张鹏飞终于抬起头,一脸的羞愧,手上还拿了一个苹果,左边脸有些微肿,是贺楚涵刚才的杰作。
“疼吗?”贺楚涵摸着他的脸问道。
“你要是不生我气了,我就不疼……”张鹏飞眨了眨眼睛。
“哼,讨厌,谁让你没个正经了,就知道气我,打死你也活该!”贺楚涵终于笑了,瞪了张鹏飞一眼。
张鹏飞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不怪你,要怪就怪我。”
贺楚涵忧心重重地说:“鹏飞,你别怪我多事,我不担心郝县长能和你怎么样,可是昨天那个女主持人,很明显她就是故意的接近你,好像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似的。我是女人,对这方面比男人敏感。所以你最好小心,离她远点……”
张鹏飞明白她说得对,可还是打趣道:“不是你比我们敏感,而是你吃醋了!”
“讨厌,我说真的呢,你别扯没用的,我想你如果真栽在她的身上,那也太不值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有分寸!”张鹏飞摸摸了她的头。
“分寸?只怕一看到美人就手心发痒了吧?”贺楚涵恶语挖苦道。
张鹏飞的脸又红了,不服地说:“楚涵,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色吗?”
“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啊!”贺楚涵说得理直气壮,得意洋洋。
张鹏飞无语地低下头,心中盘算着陈美淇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吗?通过贺楚涵的提醒,他渐渐清醒过来,因为昨晚的一切太顺了,仿佛全部是巧合,可又感觉像是某人计划中的,这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p>
083下乡表演
083下乡表演</p>
元旦期间的政府工作像是在演戏,早就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安排好了一切脚本。下面的人是导演编辑,上面的人是明星演员。行程路线,行程时间,就连具体的在某某家坐多久都标出了时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突出喜迎新春以及领导干部关心广大群众的主题,县委县政府的几位头头们都去各乡镇走了走,每一队人马都跟着一组电视台的记者。这可就忙坏了宣传部长和电视台台长。珲水电视台本就是小台,只有两辆新闻采访车,通过向交通局协助,交通局长二话没说,第二天就从珲水县内的几家大企业借来了几辆面包车。
警车开道在前,领导的奥迪、红旗之类在中间,电视台的采房车跟在后边。去年的时候珲水县的领导们只有县委与县政府的头头可以坐得上奥迪,像其它局级干部以及秘书长之类完全是捷达或者帕萨特,可是大家都看着奥迪眼红,今年也悄悄地换了车,有钱的部门换上了德国车,没钱的换上了二十来万的日本车,开出去到也十分显眼。
其实也不能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政府内部的车一看车牌就明白了,所以一些大企业的老总开的车往往是体制内的牌照。不过,珲水的每个部门都有两三辆豪华车,一般都是从各企业那里收缴上来的,因为这些单位与企业之间永远都有债务往来,一来二去企业的老总们在换车的时候,就把老坐驾当成了还债,到有些“喜儿抵债的意思”,不同的是这些老总们早就想换车了,正好因此找个借口而已。
就比方说财政局吧,表面上的局领导开了辆奥迪,实责车库里还有辆八成新的宝马和一辆丰田V8,这辆越野车成了财政局压箱底的宝,据说是为了领导到乡下视察方便。其实大家都清楚,领导去视察工作万万不敢开这辆车的,这辆车基本上是局内的一二把手所拥有,两人换着开,有点像共同养着一个情人似的。而且这辆车的车牌号还是之前那家企业内的车牌号,表面上与财政局无关。
别看珲水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可穷的是老百姓,富的是领导,越穷的地方,往往领导们就越富,正所谓兴,百兴苦;亡,百兴苦。大地方的领导表面上做事,暗地里赚钱;小地方的领导表面上做官,暗地里赚钱。说白了无论大小领导,都有着一样的人生目标:那就是赚钱。
张鹏飞今天要去双山镇慰问群众,所以也坐了一辆越野车,只不过是一辆老式的丰田,而且有些年头了。岛国的“动作片”世界一流,其它东西只能算做二流。这辆车在山路上颠簸不断,气得司机小郎不满地嘟囔减振早就应该换了。远远就望着双山上的皑皑白雪,张鹏飞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瞭望窗外,或者透过前面的后视镜,偷偷扫一眼身边的陈美淇。
自从联欢会以后,这还没几天呢,传言就漫天飞了,说什么陈美淇是张县长的情妇,而且还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有些群众甚至说看到过两个人在一起亲热的场面。当然,最先传开的还是珲水电视台。陈美淇身为珲水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之前免不了总受到各局级领导的暗示,吃饭啊、喝茶啊什么的。在珲水领导的心里,主持人这个行业与戏子没什么区别,而戏子这个行业又和**没什么区别,所以换言之主持人这个行业和**是同行,并且领导们可以让她履行**的义务,而不用负出应对**的责任。
只不过是一夜春宵而已,这些领导们都自以为玉树临风,貌若潘安,想来把陈美淇招在床上不是难事。可说来也怪了,这陈美淇可以任由他们在酒桌上动手动脚,就是不让他们上床。惹得这些基层官员们心头火起直骂娘。可自从传出她是张县长的情妇以后,大家就不敢再请她吃饭了,见了面就想见到国母似的打招呼,堆起满脸的笑容。
这种传言也通过贺楚涵的嘴传到了张鹏飞的耳朵里,他便更加明白此事不简单了。不过他当时没对贺楚涵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头说知道了。这次去双山镇慰问五保户和孤寡老人,电视台自作聪明地把陈美淇安排给了张鹏飞,可见这传言多数人已经当真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明明什么也没有,假的传多了就是真的,而那些真事往往没有人相信。对于电视台的这种安排,张鹏飞又不好刻意回避,因为如果刻意回避就更显得两人间有什么了。张鹏飞心情的郁闷可想而知,同时他不得不佩服陈美淇,这个女人太会利用男女关系了来作文章了,如果真进入了娱乐圈,没准就要成为大名星。
车子在爬山,越爬越慢,秘书赵金阳坐在前面一言不发,张鹏飞在后边也是不说一句话,这可就让喜欢说话的陈美淇觉得无聊了,她轻轻地哼起了歌,大腿也一下一下地弹跳着,不经意地就碰到了张鹏飞。张鹏飞赶紧收回大腿,却没有说什么。
陈美淇却是哎哟一声,不好意思地说:“打扰领导思考问题了!”
“没什么,我正在听你唱歌呢!”张鹏飞笑了笑,心里更加鄙夷陈美淇的做法了,他知道陈美淇刚才是故意的,就是想找话与他说。
陈美淇还是第一次遇见张鹏飞这种不爱说话的领导,过去无论是县领导,还是上级领导下来视察,她都要做陪。这些领导见了美女无不都妙语联珠,只有张鹏飞一言不发是个意外。
前遇小桥,车队突然停止了,张鹏飞透过窗户看到桥边站了不少人,还以为有人要上访,不禁坐起身体问道:“怎么回事?”
“我下去看看……”赵金阳说一声,推开车门就跳下去了。
没多久,赵金阳带着双山镇党委书记林越、镇长梅金才赶了过来。林越是郎世仁提起来的干部,而梅金才则是马奔的人,所以这二人平时工作当中是面和心不和。自从郎世仁调走以后,梅金才就反压了林越一头,林越现在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见镇领导过来欢迎了,张鹏飞虽然心中不快可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推门下车了。梅金才抢先一步赶过来与张鹏飞握手,一个劲儿地说天气寒冷,感谢领导过来检查工作,辛苦了之类的。一旁林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因为按照惯例第一个握手的应该是一把手。张鹏飞与梅金才客气了几句,然后又与林越握手,拍着林越的肩说:“林书记,天这么冷何苦来接我啊!”
虽然林越同张鹏飞的父亲一个年纪,可是经他的手这么一拍,就感觉人都挨了半截,感动地说:“张县长来视察工作,就是给我们双山镇领导班子脸上贴金啊,怎么说也要过来迎接。”
张鹏飞就不能再说什么,指了指前面说,我们走吧。众人就又都回到车上,陈美淇依然坐在张鹏飞的身边,这令林越与梅金才心中暗暗盘算着晚上住宿的安排要调整一下了。
张鹏飞突然开口道:“小淇,你们新闻工作也要加强对农村的注视,我们珲水的发展虽说有工业,但是仍然离不开广大农民群众,我们要为农民们准备好丰富的精神食粮!”
陈美淇连连点头应允:“张县长指视得对,回去以后我立刻向台长汇报,加大对农村工作的投入力度。”
张鹏飞又不说话了,这让陈美淇觉得很尴尬。没多久车队就来到了双山镇政府,是座三层小楼,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正当中竖了根旗杆,现在没风,国旗就有气无立地垂下来。在镇政府的会议室里,张鹏飞倾听了镇党委与镇政府的简单工作汇报。这就没陈美淇什么事了,她不好再缠在领导身边,一个人躲进会客室补妆去了。
双山有苹果梨基地,张鹏飞来珲水以后干得第一件大事就是把珲水的苹果梨卖出了好价钱,所以镇领导在汇报的时候就突出了苹果梨带给双山的收入,从侧面让领导高兴。张鹏飞明白他们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现在延春地区的苹果梨全部归为我们珲水统一管理,那我们双山镇苹果梨基地就要起到带头作用,向其它基地推广我们双山经验,竖立我们双山苹果梨企业的典型,让群众看到希望!”
在坐各位猛烈鼓掌,因为镇里通过苹果梨得到了不少甜头,大家打心底里感谢张鹏飞。这种会议基本上都是陈词滥调,可又省略不得,官场中人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开会,这是规距。张鹏飞把会议的时间压缩到最短,然后起身说道:“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切身感受下群众的生活,眼风为实啊!”
下面的工作人员早就安排好了,所以林越与梅金才一左一右陪着张鹏飞出了会议室来到外边,这时候陈美淇已经开始在准备节目了。她对着摄像机说了几句,然后就跟在了领导的后边,摄像机拍个不停。
张鹏飞对身边的二人说:“现在党中央十分关心农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加快农村税费体制改革,切实减轻农民负担,是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所以这项工作一定要搞好。不能因为农民赚了点钱,我们政府就要去收这个收那个,那样就会让农民寒了心哪!这项工作的目的是为即将全面铺开的农村税费体制改革做好准备,争取主动。要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要系统全面地考虑问题,尽可能把情况弄透。提出的措施、办法,要有可操作性。总之,要把农民负担同乡镇财政体制改革、乡镇机构改革等统筹考虑,这是个系统工程啊,你们两个要多费心,争取在全县起个带头作用。”
双山镇是全县最富裕的镇,所以张鹏飞才会有这翻肺腑之言,前不久信访办接到群众举报说,双山镇有些村党委在修建村委会的时候向群众要钱,此事引起了张鹏飞的高度注视,亲自做过批示。
林越、梅金才都知道张鹏飞没有明说,实际上对这件事还是很不满的。林越看了一眼梅金才,见他没有表示才说话。心里却想自己这个党委书记坐得实在是窝囊,事事还要看着镇长的眼色。
他说:“有张县长的指示,我们有信心搞好农民减负的工作。镇党委与镇政府高度关注此事,已经向各乡、村下了通知,请张县长放心。”
这些自然都是场面话,双方都有意把话说得含糊一些,在官场中像这种应付的场面有很多,张鹏飞虽然不喜欢可也无奈。他现在还是代理县长,有些事情还不能指手画脚,只能点到为指。他对下级还是很和气的,比过去成熟多了。
他笑着表扬道:“县里十分相信双山镇党委班子,双山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你们工作做得很好,我代表县政府向你们基层干部表示感谢!”
林越与梅金才的脸红红的,他们都觉得能被张县长这位政治明星夸奖是件十分荣耀的事情。见到张鹏飞高兴,梅金才笑道:“张县长啊,有了您的话我们就知足了。双山镇还靠您给我们指引方向!”
“金才同志,双山镇还要靠你和林越同志来做具体工作,你们要搞好班子的团结与稳定,只有领导班子拧成一股绳,才能有所发展!”
张鹏飞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却让林越与梅金才脸上不好看起来,两人面面相怯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没想到两人不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张县长的耳朵里,可是看着领导的表情却不显山露水的。张鹏飞那平静的表情在二人看来就有些高深莫测和神秘了,两人都觉得领导在敲打他们,所以虚心地低下头。
说话间就来到一座四合院门前,红墙铁门,大门柱上还贴着白色的瓷砖,张鹏飞微笑点头:“看来这家很富裕啊,不错不错,院落也很干净,这很符合国家建设新农村的标准嘛,看来我们双山有了很大的进步!”
“张县长,我们进去瞧瞧吧?”梅金才好像随意地问道,其实这家人早就准备好了。
“好,进去瞧瞧,看看老乡们都在干什么呢。”张鹏飞微笑点头,他虽然知道这是安排好的剧本,可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官场中人演起戏来,比那些演员还好。“金才,这个村叫什么名?”
“这里叫王家屯,家族大姓,姓王的居多。”梅金才小心地回答。
“大脸猫,大脸猫,快出来,县长来看望你们了!”本村的村长一直跟在后边,现在冲在了最前面叫喊着。
“大脸猫?”张鹏飞奇怪地望着梅金才。
梅金才笑着解释道:“领导,你一会儿见到这家的主人,就知道这‘大脸猫’是什么意思了。”
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看样子三十多岁,大声嚷着“欢迎领导来检查工作,有不足之处希望领导多多批评”,听到这话张鹏飞不禁笑了,心说这演戏的成份也太大了,有点演过了。哪有普通老百姓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这语气有点想镇领导。他仔细看着这位大嗓门的男子,就明白了那“大脸猫”的含义。只见男子长了一张大圆脸,由于脸上肥肉太多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还真给人一种“大脸猫”的感觉。
刚才张鹏飞脸上的笑容没有逃过梅金才的眼睛,不过他以为是领导高兴。通过介绍才知道这“大脸猫”原名叫王志,属于王家屯的有钱户,家里除了五万颗果树,还买了一辆小型运输车,农活闲下来的时候就去城里拉货,小日子过得很幸福。王志紧紧地握着张鹏飞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让老婆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的。
“别让他们忙了,坐下聊聊吧。”张鹏飞对林越吩咐道。
林越赶紧使了下眼色,众人就在王志家宽大的客厅内坐下,张鹏飞望着此刻有些腼腆的王志,随意问道今年收入怎么样?负担重不重,孩子上学什么的问题。王志有些紧张,一口一个感谢党感谢政府,什么现在的好生活全是在党的正确领导下,说到最后有点不知所云了,什么坚定不移地跟着党走的话也说了出来。
张鹏飞必竟年轻,听到这话后就想笑,可他也只能忍住不说。与王志的这种交谈有点像演员对台词,没有任何深意。又闲聊了几句,突然看到了王志那十几岁的儿子站在一旁,张鹏飞就拉过来说:“小朋友,现在生活好不好啊?”
“好,天天吃大鱼大肉,还有新衣服穿!”小孩子一本正经地回答,老气横气的样子。
张鹏飞的心里突然感觉酸酸的,甚至有些悲哀。他没想到双林镇为了迎接自己的到来,连小朋友都没放过,也提前教导一翻。他突然厌烦了这种走秀,虽然之前就明白这是走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演戏的痕迹会这么严重,双林镇党委与镇府真是做到了滴水不漏。
他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笑道:“好聪明的小孩儿,好好学习吧,国家还等着你去建设哩!”
众人大笑,而且脸上的笑容一直也没有散开,每个人都努力笑得漂亮一些。仿佛张鹏飞说了句天大的笑话。刚才张鹏飞关心小朋友的一幕自然被摄像机拍射下来。
张鹏飞无趣地站起来说:“走吧,我们再走走,多走几家。”
从王志家出来,林越与梅金才又陪在了张鹏飞的身边,两人的脸上还堆着笑,看样子对王志的表现很满意。张鹏飞却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这次我下来,你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啊,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可是两人仍然听出了领导的不满之意,林越只好答应道:“领导下来一次不容易,理应多多准备。”
张鹏飞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对于这种事他不到多批评什么,毕竟当上级领导来珲水县考察时,珲水县政府也要提前准备好,一层一层的欺骗,这是东方政治的特点。
又走了几家富裕户,大相径庭,无不都说今年苹果梨的收成好,让他们赚到了大钱,感谢张县长什么的。从这家院子走出来,张鹏飞感慨道:“看来双山镇还是很富裕的!”
林越把这话当成了暗示,赶紧说道:“基实也不然,虽说双山镇的农民思想观念强,一边养果树一边在外打工,可还是有一些家庭很穷。”
一旁的梅金才附和道:“张县长,要不然我们再走访一些贫困户和五保家庭?”
“嗯,应该的,过年了,任何一处都要走走,不能让群众寒了心哪!”张鹏飞知道人家都安排好了,所以只能去走走过场了。
说话间就来到了村头,是一所老式的砖瓦房,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这自然就是慰问的地点。大家引着张鹏飞进来,村干部冲在前头早就进屋了。赵金阳也从后边冲上来在张鹏飞的耳边说:“张县长,大米白面豆油什么的已经准备好了……”
张鹏飞点点头,看向了梅金才,知道这又是他们的杰作,总不能让张鹏飞从县里拉着大米白面过来,所以这项工作早就布置好了。张鹏飞表情不动,装作很正常的样子。
这时候村干部已经领着一个独臂男子走出来了,向张鹏飞介绍道:“张县长,这是本村的困难户王山富,小时候落下的残疾,他没能娶上媳妇,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所以生活一直都不富裕。”
张鹏飞与他握了下手,说:“王山富同志,我代表县委县政府来看望你了,希望你能过一个好年,为你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
张鹏飞的话还没说完,早有工作人员抬着大米白面和豆油什么的在电视台的摄影机前走过,每个人都喜洋洋的表情……
王山富感动得说不出话,拉着张鹏飞就跪下了,然后等气喘匀了才说了些感谢的话。早有身旁的人拉着他起来,然后领导们就来到了屋里。由于是老式房子,采光不是很好,屋内很暗,黑洞洞的像是地窖。只见农家的土炕上躲着一个老人,身上盖着被子。
张鹏飞感觉屋内很凉,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土炕,不满地对梅金才说:“金才同志,政府工作疏乎啊,屋内这么凉让人怎么过!家里还有老人哪!”
梅金才的脸上讪讪的,可是并没显得多么自责,而是马上对身后的村干部说:“老王,你听好了,一会儿马上为王山富家准备两车煤,包证他家今年的取暖!你平时是怎么干工作的,难道县长不来你就不认真负责了吗!”
这话说得很重,可是张鹏飞发现村干部除了一个劲儿地点头外,什么也不说,脸上没有半点愧色,这让他觉得很奇怪。再回头瞧了瞧,发现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全程记录下来了刚才“感人”的一幕,另外还有随行的报社记者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他心里渐渐明白了,只怕王山富家的土炕只有今天没烧火而已,为的就是突出他张县长爱民如子的画面……
床上的老人有些耳聋,交谈起来不方便,王山富站在一旁帮着翻译。张鹏飞早就没有了之前下乡时的热情劲儿,刚想离开,却发现炕上放了一本书,他拿起来一看是本科学栽培果树的教科书。他不由得点头道:“好啊,王山富,知道学习就是好事情,我相信你会脱离贫困的!”
王山富这回显得很会说话了,说什么这些书都是镇政府发下来的,他看见别人种树发财了,自己也要努力学习赶上别人之类的话。他说完了,一旁的梅金才也笑道:“张书记,还记得今秋您来视察工作时,提到了邀请果树专家技术员的事情,现在通过与公司联系请到了省里的果树专家,双山镇的果农们定期去镇政府听课,学到了不少知识啊。当初您的一席话让我们受益匪浅………”
张鹏飞又不想再扯下去,这时候只见扛着摄影机的记者来到跟前,对着他手上的书拍了拍,更让他觉得是在演戏一般。从王山富家出来后,又走访了几家孤寡老人,照样送上大米白面,干部们脸上的表情跟随着张鹏飞变化,他高兴,干部们就大声笑,他悲痛,干部们比他还悲痛,一个个都像死了爹妈似的。张鹏飞怀着一颗复杂的心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上来一次不容易,照原计划今晚还要在这里住上一天。
晚上,在镇政府的欢迎宴上,望着桌上那一瓶瓶的五粮液,干部们的脸上想悲痛也悲不起来了,一个个开怀畅饮,仿佛白天里所见到的孤寡老人和贫困家庭已是梦中的情景了……</p>
084有意接近
084有意接近</p>
虽然张鹏飞不想喝酒,可迫于别人的敬酒,也跟着干了几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他就借口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林越与梅金才陪着张鹏飞到了住处,就在镇政府旁边的冬梅宾馆,镇政府平时接待上级领导都安排在这里。冬梅宾馆顶层的几间豪华套间,也只有在上级领导来时才能用得上,平时没有人住得起。
宾馆内部早已准备好,大堂外边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边写着“热烈欢迎张鹏飞县长莅临我镇视察!”张鹏飞扫了一眼横幅,没说什么。一旁的林越担心领导没看见,特意说道:“这个小林哪,我告诉他要低调一些,没想到搞成了这样,一会儿我再批评他!”
“算了,他们也是好心,再说这个……也算是种广告效应吧。”张鹏飞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迎面赶来一人,对林越说:“林书记,一切已经准备好了,请领导上去休息。”
林越拉着他给张鹏飞介绍道:“张县长,这位就是冬梅宾馆总经理林杰。”
张鹏飞笑着与他握手,说了声辛苦了。这人很想在张鹏飞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引着领导走在前面,同时对服务员吆三喝四的,让她们快些准备好茶水、水果点心。其实房间内早就准备好了的。
张鹏飞颦眉道:“小林哪,不用麻烦了。”心想这人好不知趣,一点也没摸透领导的心思。他以为这样是在拍马屁,实则很令领导反感。
进到房间,林梅二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张鹏飞旁边热情地聊着,声怕怠慢了他。一旁的服务员在林杰的指挥下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林杰一会儿手摸这里说有灰,一会儿又说水果不新鲜,无非是想引起领导注意。
张鹏飞被他搅得心神不宁,摆手道:“小林哪,你去忙吧,我这里挺好,不用麻烦了。”
“好,好,领导们早些休息。”见到张鹏飞下了逐客令,林杰这才带着服务员出去了,临关上门前还回头笑了笑。
“哎,林杰太热情了,张县长能住在这里他很高兴!”林越看出来张鹏飞有些反感林杰太多事,所以打着圆场说。
梅金才扫了一眼林越,没说什么。这一眼没能逃过张鹏飞的眼睛,他猜出来梅金才有话想说,可也没有多问。三人聊了聊工作,无非就是一些闲耻,张鹏飞很想早些休息,可这两人偏偏不知趣,热情的有些过份了。张鹏飞无奈地扫了眼手表,两人这才明白领导想休息了,双双起身告辞,又说些客套的话才离开。
来到走廊里,林越看了看张鹏飞旁边的房间,问道:“金才,人安排这里了?”
梅金才点点头,有些心虚地说:“不知道领导会不会生气……”
“我觉得……不会吧,总之既然没什么,也怪不上我们。”
“也是啊……”
两人说得云山雾罩,外人听了肯定迷糊,他们到是都很清楚对方的含义。
张鹏飞来到窗外望了望双山的夜色,远处的高山上借着积雪反射出白色的光茫,山上的万家灯火稀稀点点,令这夜色不显得孤单。张鹏飞随手拿出一本史记,翻了翻却是没有看进去。这一刻他觉得如此孤单,拿出电话想打给贺楚涵,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思绪有些乱。白天陈美淇对自己的热情劲儿就在眼前徘徊,让他心动的同时也有些胆怵。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张鹏飞心情烦燥地起身拉开门一瞧,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梅金才,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张鹏飞猜出了他的来意,脸立刻拉下来,说道:“金才同志啊,你这样很不好,刚和林书记离开就回来了,你让别人怎么想?”
梅金才红了脸,说:“张县长,我……就是想和您单独聊聊,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进来吧!”张鹏飞冷冷地说,他却没有关门。
梅金才小心地坐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吱唔半天才说:“张县长,对这里还满意吧?”
“嗯,很不错,就是让你们破费了。”
“那个,这个林杰是林书记远房的侄子……”梅金才仿佛没有任何意义地说。
“举贤不必亲嘛,无妨无妨。”张鹏飞听懂了梅金才的意思,只怕这冬梅宾馆复杂得很,可是张鹏飞并不想趟这混水,就把话岔开了。
两人这就么干坐着,梅金才很想找些话来说,可是见到张鹏飞越坐越稳,静静地喝茶,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正坐立不安呢,有人敲门。只见林杰从门口探进头来,笑嘻嘻地说:“领导还没休息呢?”
“有事?”张鹏飞黑着脸问道。
“那个,我……我就是过来汇报一声,我们酒店有无线网,领导闲着无事可以上网……”林杰抓着头发说,然后仿佛刚看见梅金才似的,打招呼道:“梅镇长好。”
“小林,谢谢你。”张鹏飞对林杰点点头。
梅金才不好再坐着了,站起身迟略微迟疑地抓起手提包,说:“张县长,今天晚了,等下次再向您汇报工作吧,您早些休息。”
张鹏飞与他握了下手,送他到了门口。梅金才拉了一下林杰说:“小林子,我们走吧,县长要休息了。”
林杰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边回头一边说道:“早就听到了张县长的大名,您在老百姓心中是一个好官,我们都喜欢你……”
梅金才听着他胡说八道,赶紧硬把他往外边推,并回头对张鹏飞歉意地说:“张县长,小林不会说话,今天有点激动了,您别介意。”
………
已经十点了,张鹏飞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心内发空,像丢了魂魂的感觉。他在屋内坐立不安,又感觉头有些疼,他便想去洗澡了。临进卫生间前顺手拿着手机,担心别人给他打电话。他不明白为何今夜如此躁动,好久也没有这种体会了。
张鹏飞站在莲蓬头下任清水哗哗地流着,眼睛闭着,头发湿了,脑子就清醒了很多。他的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 摸索,然后就莫明其妙地想到了陈美淇。他不觉得陈美淇有多么美,可是今天陈美淇在他身边的表现却是挥之不去,尽管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就那么安静地坐在一起,可是张鹏飞觉得陈美淇有着强大的女性魅力,韵味十足。这样一来,陈美淇在他的脑海里就越来越有风情了。虽然他讨厌过份聪明的女人,可是聪明的女人往往更吸引男人,这种女人在男人的心里是矛盾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硬了,而且是坚硬如铁。他很奇怪自己会有这种反应,赶紧把思绪转向别处,然后擦了擦身体从卫生间内走出来。他明白自己的精神恍惚与陈美淇有着直接的关系,一共好像也没和她说过十句话,可她就像是一块口香糖,不松不紧地粘着你,让你不舒服也让你挥之不去。
突然手机响了,张鹏飞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洗手间接听电话,他没想到打电话的正是陈美淇。
“张县长,您休息了吗?”陈美淇柔柔地说。
“没,刚……刚洗完澡。”张鹏飞发觉有点缺氧,大脑空空的。
“张县长,我很无聊,想来看看您,不知道方便吗?”陈美淇今夜的嗓音仿佛与窗外的夜色纠缠在一起,十分的空灵。
“嗯,方便,很欢迎。”张鹏飞有气无力地说,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您那里是不是还有很多人啊?”陈美淇突然迟疑起来。
“没,他们都走了,就我自己一个人。”张鹏飞急切地说,说完后又是一阵后悔,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儿一样幼稚可笑。
“张县长,我……我就在你门外呢……”陈美淇显得很谨慎地说道。
张鹏飞“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他赶紧走过去拉开门一瞧,果然陈美淇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外。
“快请进吧,你……”张鹏飞发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美淇腼腆地一笑,轻轻地走进来,身上刚洗过了澡,散发着淡淡地香气,沐浴后的脸蛋白里透红,有着很迷人的光彩,头发湿湿地披在胸前,发梢处还有晶莹的水滴,把她显得很更媚惑无穷了。
“您真忙,年纪轻轻的就日夜操劳了,哎!”陈美淇笑着坐下了,语气中满是关心之意,又有些为他鸣不平似的。
一听这话,张鹏飞仿佛找到了知心人似的,说道:“是啊,有些事真是没办法。要说忙也不忙,可是你来我往的最费时间,大家都想来看望领导,也不好回绝什么。”
陈美淇就幽怨地说:“这些人真是不理解领导的辛苦,工作白天谈嘛,大半夜的还来骚扰您。您是领导,要有很多事情去处理呢,哪有闲时间陪他们呢!”
“哎,如果下面的人都像你一样关心我就好了啊……”张鹏飞叹息道,说完后他就听到了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怦怦响个不停。
陈美淇感觉到了张鹏飞的不同,可却视而不见,只顾微微低着头自说自话:“其实,自从上次在联欢会上看见你,就很想过来看看你,和您谈谈心,很想请你吃饭,可又怕你不同意。”说到最后,陈美淇又抬起头望着张鹏飞笑,温柔万分。
张鹏飞恢复了正常,笑道:“很好嘛,你不说请客,我怎么会知道呢!”
陈美淇立刻笑道:“呵呵,那我们就说定了,等回去以后,您哪天有时间,我就请您吃饭。”
两个人彼经间聊着,越说越投机,张鹏飞发现陈美淇单独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了,给人感觉天真可爱,总喜欢问一些傻傻的问题,仿佛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张鹏飞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他不觉得陈美淇如何聪明了,有一种想摸着她头说声“你这个傻丫头”的冲动。
“我就住在你的房间隔壁……”陈美淇突然随意地说道,然后又低下头,双手夹在双腿间。
“哦……”这话突然把张鹏飞拉近了现实,他什么也不敢想了,尴尬地坐着不知道再说什么。
陈美淇突然站起身,伸出手来说:“张县长,谢谢您这么忙还陪我聊天,您……是一个好人。”
张鹏飞也生硬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她光滑的手,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很僵硬,他发现陈美淇的眼圈有点红了,不禁问道:“小淇,你怎么了?”
“张县长,做女人真苦……”陈美淇突然投入了张鹏飞的怀抱,紧紧抓着他的后背,不停地哭着。
张鹏飞慌了,手足无措起来,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任由她抱着,又过了一会儿,哭声渐微,张鹏飞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最后就变成了缓缓地抚摸,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张鹏飞清晰地感受到了前胸的柔软与弹力。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越来越软,他就搂得更紧了。陈美淇不哭了,抬起头露出了红肿的双眼,然后推开张鹏飞说:“张县长,对不起,对不起,我……”
“小淇,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张鹏飞的手还搂着她的后背。
“我……没什么……”陈美淇哭着跑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张鹏飞一个人,他闻了闻自己的手,好香!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总是在梦中惊醒。好像陈美淇总在他的面前哭似的,那双迷人的泪眼让他欲罢不能。
………
从双山镇回来一个星期了,这段时间张鹏飞都过得昏昏沉沉。过完了元旦就是春节,各种形式上的活动也就越来越多,看似早出晚归,其实每一天都是吃吃喝喝地度过,没有任何意义。
珲水新闻也播放了张鹏飞去双山镇慰问群众的画面,电视上的张县长帅气而认真,紧紧拉着小朋友的手询问,并且做出了很多重要指示。
现在,张鹏飞与陈美淇的谣言传得越来越多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都传说去双山的时候,陈美淇就睡在张鹏飞的房间里。对于双山镇领导把陈美淇安排在自己的隔避房间,张鹏飞很清楚他们的用意,可是也不能拿这件事去批评他们,那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陈美淇隔三差五的就给张鹏飞打来电话,看似毫无意义的聊着,可是却又不舍得挂掉电话。她总说那天晚上很对不起,可一但张鹏飞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的时候,她就欲言又止地挂掉了电话。她成了一个迷样的人物,越来越让张鹏飞好奇,同时张鹏飞也知道,谣言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天,张鹏飞参加了公安局关于春节期间布置安保工作的会议,认真听取了公安局的工作汇报,他表示很满意。政法委书记朱旭日陪着他,满脸堆着笑。珲水县公安局局长郑一波详细讲解了春节期间针对一些犯罪活动的应对措施,最后他请张县长、朱书记做出指示。
张鹏飞望向朱旭日,朱旭日就摊开双手笑道:“张县长,你例来都十分关心公安局工作,公安局在你的指示下,与过去相比大有改观啊,我也正想向您学习呢!”
张鹏飞知道非讲话不可了,就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春节是我国几千年的大节日,是亲朋好友团聚在一起的喜庆节日。可是每年春节都会有一些不法分子搞破坏,这大大影响了群众们的节日心情,希望在坐各位……”
张鹏飞没有看稿子,洋洋散散地说了十分钟,对于公安局春节期间的工作他提出了五点要求,并且对公安局近期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希望公安局的同志们再接再励,打击犯罪份子的嚣张气焰。
会议开完已经是中午了,自然午饭就由公安局解决。在酒桌上张鹏飞显得很高兴,对身边的朱旭日说:“朱书记,公安局的工作这段时间很好,前不久用38个小时候就破了命案,你手下的兵个个都不简单!”
朱旭日谦虚地说:“还是张县长领导的好啊,自从您来了以后,公安局的工作完全是在您的指示下完成,屡立战功啊!”
张鹏飞就谦虚地摆摆手,这时候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他拿出来悄悄一看,只见上面显示:我已经到了,老地方见面。
张鹏飞收好手机,面色不改,继续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朱旭日很好奇张鹏飞看了什么信息,可是见他不说什么也就不好发问,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又过了一会儿,张鹏飞举杯面向众人说:“同志们,下午还要工作,我看大家把瓶里的酒匀匀,喝个团圆酒就算了吧。”
大家只好附和着同意,朱旭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猜出来张鹏飞要去见什么人。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张鹏飞与陈美淇之间的谣言,难道这两人真有那种关系吗?
………
要见张鹏飞的自然不是陈美淇,而是老同学吴德荣。半个月以前,他接到张鹏飞的暗中命令,让他去查清一些事情。
两个小时以后,张鹏飞才赶到会面地点。他先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家,然后又对秘书赵金阳说有点喝多了,担心影响不好下午就不去办公室了,有事情让他帮着拦下来。等人都走了以后,他才开着自己的捷达车赶来见吴德荣。
“哈哈,我说老同学,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有官架子了,多日不见都发福了,照你这么发展下去,三十岁以前肚子就突出了!”吴德荣放肆捏了捏张鹏飞的脸,嘻皮笑脸地说。
“滚蛋,你小子别动动脚的,注意身份!”张鹏飞回头捶了他一拳,然后才压低声音说:“办好了?”
吴德荣点点头,一脸的奸笑说:“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啊,你说得没错,她接近你肯定有别的目的!”
“哦,你什么意思?”张鹏飞抽出两根烟,一人一根。
吴德荣神秘地笑笑,他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手提包拿出了几张相片,说:“你自己瞧瞧吧。”
张鹏飞拿出相片一看,拍的是陈美淇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亲密画面,稍微有些模糊,角度刁钻。
张鹏飞看到相片上的男子就笑了,说:“难怪啊,原来他才是幕后之人,我就想嘛,这个女人无缘无故怎么会贴近我,我还以为自己魅力大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等他把相片看完以后,又惊叹道:“不对啊,这么私密的画面,你是怎么拍到的?”
“具体事情你就别问了,肯定不是什么正当手段!”吴德荣**地笑笑,接着说:“老同学,你想怎么办,我担心你和她的风流韵事早晚要流传出来!”
“我自有分寸,想把我拉上床可没那么简单!”张鹏飞冷冷一笑,“还真有人敢和我对着干,此人胆子真大!”
“谁让你得罪他了呢,现在有一些有钱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有钱了就谁也瞧不起。”吴德荣长叹一声。
“德荣,你不会这样吧?”
吴德荣摇摇头,然后很深沉地说:“我现在算是看开了,钱是什么东西,我这辈子就从没缺过钱,虽然现在也做生意,可只是想有件事做做。我厌倦商场了,再过二十年,我就带着老婆孩子隐居。”
张鹏飞万万想不到一向杀气很重的吴德荣能说出这翻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玩弄着手上的相片,脸上露出一丝拧笑。
“你和刘梦婷还好吧?”吴德荣随口问道。
“嗯,还行,只不过最近忙,好久不见了。”张鹏飞眼前浮现出刘梦婷的音容笑貌,嘴角美美地笑了,“德荣,你离她近些,平时多帮我照顾照顾……”
“这你放心,咱哥俩是什么关系,你的老婆不就是……”吴德荣发觉这话有点别扭,就不再说什么了。
张鹏飞猛烈地吸着烟,把脸藏在烟雾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