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江湖五
小小江湖(五)
月光下的女孩和男孩扭扭捏捏互诉衷肠,李怀玉从小和绮罗说话就有些结巴,急的只能不停挠头,绮罗低头看着地面,双手背后,脸色微红,脚尖却不断点地,没有半点不耐烦,明月清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李怀玉不知道的是酒楼的门后藏了不少两眼放光,替二人着急的眼睛。
绮罗也不会知道,小巷拐角处,也有五颗八卦的脑袋两眼放光,看着二人傻笑,期间还有一个人被一个醉鬼压得趴在了地上却一声不吭。
“绮罗,这簪子以前怎么没见你带过?”刚吃过饭,木离就明知故问,“真好看呢。”
本来都要离去的另外四个人出奇一致的停下了脚步,不愿意放过每一个字。
“我来收拾盘子。”岳灵又回到了桌子旁,开始收拾盘子。
“我擦桌子。”岳冰也找了个不错的理由。
“我,我,我再喝一杯。”钟雪永远都是摇摇晃晃。
鹧鸪也拿起了扫把,装模作样的打扫着。
木离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勤快,帮自己收拾,没有理会,“绮罗,你说说嘛,我也想去买一只呢。”
“这,这,我那天晚上不是说有事么,就去买了这只簪子。”绮罗松了口气,自己真是不会撒谎。
“是么?”木离眼中光芒更甚,“哪家店?”
“啊?”绮罗一下子蒙了,小脸涨的通红,“是一个小摊,不固定地点的。”
“好吧。”木离叹了口气,既然绮罗不想说,自己也不能太八卦了,“绮罗,有什么困难就和我们说。”
“没有没有。”绮罗觉得这几个姐姐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绮罗发现自己刚说完这句话,除了木离,其他四个姐姐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靠不住啊靠不住。”木离有些哭笑不得,这四个人也太现实了吧。
“姐姐,我来帮你。”虽然今天轮到了木离收拾,绮罗还是有些不忍心。
开封府。
“江大侠,我们歇歇吧。”封刑发誓,自己练剑都没这么累,不知道江寒是哪里来的劲头,这已经是他二人夜探第三个分舵了。
“怎么了。”江寒有些不以为然,这地龙帮真是麻烦,开封府分舵众多,但是没有一个是总部。
“你是神仙,你是神仙。”封刑是再也不想起床了,夜谈就算了,白天还要去地龙帮下面管辖的商铺打探,反正他封刑是扛不住了。
“就你这还血燕暗部?”江寒嗤笑了一声,“赶紧收拾收拾,昨天不是查到地龙帮要清楚去一个小帮派,我们去看看。”
“我们血燕是很人道的好么?”封刑翻了个身,依然没有起的意思,说什么他也要睡个囫囵觉。
“少来这一套,你要是不去,以后调查地龙帮的事再也别喊我。”江寒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青木剑派是开封府的一个小门派,坐落于开封城外一个小山之上,没有什么高手,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平日里就靠着接一些小任务维持门派,过得清苦,但是也算维持住了门派。
剑派的掌门人应杉是一个中年男子,许是小时候听书多了,对剑侠情有独钟,不但自己练剑,还散尽家财开创了青木剑派,经过二十几年的经营,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可是现在他却急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地龙帮家大业大,我们打不过,惹不起,跑吧,这些年的经营又化为泡沫虚影。”应杉盯着议事厅的几位长老,想着能听到一些有用的建议。
“我们怕啥,这青木山易守难攻,我们提前做好陷阱,不一定就打不过。”最年轻的长老一下站了起来,有着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血性。
“我认为不妥,地龙帮打了一波还有无数波,之前那几个小门派不就是生生被一些乌合之众耗死了。”另一个长老分析了下局势。
“那王长老说该怎么办?”应杉叹了口气。
“不如去大悲寺求救。”王长老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实力悬殊,多少比自己强大的帮派都被地龙帮一一打垮。
“大悲寺?王长老可真是天真。”吴长老讥笑道,“先不说大悲寺能不能赶到,前些日子,我还听说地龙帮将大悲寺山门堵着骂了好久。”
“那吴长老有什么高见?”王长老平日里一定会怼回去,可是这次,这块烫手山芋,他想赶紧甩出去。
“要么跑,要么归顺地龙帮。”吴长老很直接,虽然有些丢脸,但是这样是唯一保住性命的办法。
“归顺是不可能的。”应杉还是有些气节的,“大不了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掌门好大的气魄。”吴长老嗤笑道,“逃去哪?去哪重新开始?”
“哎。那你说怎么办?”应杉突然感觉有些绝望,“这些江湖上的狗屁大侠,一个个眼高于顶,我们这些小角色有难了,却找不到一个。”
“狗屁大侠?掌门好大的口气。”封刑一瞬间出现在了大厅之内,吓得几人动都不敢动,毕竟没有一个人看清,封刑是怎么进来的。
“阁下是?”应杉知道惹不起,只能客客气气的。
“我是水不重要,但是从此刻起,我就是你们的太上长老了。”封刑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不可能,本派从来没有什么太上长老。”王长老差点被气死,这么一个毛小子,就算武功再高,怎么也不能占自己这个老头子的便宜。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门外有传来了一道声音,真是江寒,江寒可没有封刑那么爱炫耀,慢慢的走了上来,“我们只是要做青木派的客卿。”江寒笑了笑,空荡荡的袖子无风自动,“条件就是管吃管住。”
“做梦。”吴长老呵斥了一声,“你二人搞不好是地龙帮派来的探子。怎么可能让你二人做客卿。”
“我们可以帮你们抵挡地龙帮的进攻,不白吃你们的。”封刑听江寒说的都头疼了,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
“好大的口气。”吴长老冷哼一声,看向应杉。
“二位有什么妙计么?”应杉通过观察,觉得这二人应该不是来骗吃骗喝的,“要是有什么妙计,做不了客卿,我们青木剑派也会厚待二位。”
“妙计。”封刑终于等到了自己出风头的机会,一剑挥出,院中的大树瞬间被切成两半,向两旁倒去,“不需要什么妙计。”
小小江湖六
小小江湖(六)
青剑派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哪里见过如此高手,就连一向毒舌的吴长老,王长老都是冷汗连连不敢再多说什么。
“二位高人为何要帮我青木剑派?”应杉怎么说都是一派掌门,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冷静些。
“掌门你放心,我们不要什么,也不会害你们,我们二人只是看不惯地龙帮的做法而已。”江寒笑了笑,“地龙帮一旦放弃清楚青木剑派,我二人立马离去。”
“哪里的话,二位高人要是能常驻我们青木剑派,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呢。”应杉被看透了想法,很是尴尬,“来人,吩咐下去,设宴,给二位高人接风洗尘。”
“不必了,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就行。”江寒摇了摇头,“我这位兄弟,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
应杉给众长老使了个眼色便带着二人匆匆离去,一番寒暄之后便急忙又赶回了大厅,“几位长老,对这两个人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是天助我青木剑派,这二位高人,黑衣的那位剑法已经登峰造极,我等难以望其项背。”年轻的长老眼中皆是羡慕,“有这两位高手,地龙帮之事,不用再担心了。”
“就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王长老叹了口气。
“我也觉得不妥,掌门万万不可轻信他人啊。”吴长老也跳了出来。
“你们两个老家伙,来帮忙的你们不信,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那二位高人费尽心机”年轻的长老有些看不上这两个老家伙,这样的家伙,怪不得这么大了剑法止步不前。
“安浑,怎么说话呢?二位长老也是为本派考虑嘛。”应杉只能做老好人,“但是,二位长老,这次我同意安浑的说法,人家却是没理由看上青木剑派。”
“江寒,我们何必来给别人帮忙?”封刑有些不爽,他能明显感觉到,那两个长老看自己就像看贼一样。
“没办法,如果,那个人真的和地龙帮勾结的话,我们与地龙帮一旦正面接触,必然会让他知晓,再找就难了。”江寒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再说了,帮帮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倒是不介意仗义出手,可是你看那两个老东西的样子。”封刑越想越气,“搞得我稀罕帮他一样。”
“真想不明白你这气度是怎么成为这样的高手的。”江寒有些忍俊不禁,接触下来,这封刑就是个厉害点的毛头小子嘛。
地龙帮的人趁夜色摸上了青木剑派,想要突然袭击,一网打尽,毕竟,这种灭门绝户的事情,还是不要走漏了风声毕竟好。
齐林是地龙帮的一个分舵舵主,看着眼前破败的山门,他有些郁闷,看来,是摸不到什么好处了,一看就没什么油水。
“舵主,这青木剑派怎么这么寒酸,这和情报里的不一样啊。”副舵主真想把那个踩点的人抓来打一顿,白让这么多弟兄大动干戈。
“寒酸怎么了?”齐林嘴角抽了抽,“我们的人物是替帮主大人扫清所有障碍,帮主大人一旦在皇帝面前得宠,我地龙帮便是江湖的第一大派,要什么没有?”齐林说的话,只是他的上级传达的,具体是真是假,自己也难以分辨。
对于齐林来说,走江湖就是刀口舔血的活计,既然是这样,当然得找一个有前途的地方来舔,在他看来,地龙帮依附于朝廷,日后搞不好还能光宗耀祖。
“给我杀!女人留下,其余的一个不留!”齐林大手一挥,好不气派。
地龙帮的人刚冲了进去,就有几个帮众被打飞了出来,青木剑派的几个长老齐齐出现在了青木剑派的山门前。杀了地龙帮一个措手不及,只可惜地龙帮人数众多,一旦反应过来,几个长老便再难以寸进一步。
齐林刚想上去解决了和几个长老,就看到了斜刺里闪动的剑光,一侧身,便轻松躲开。“你就是应杉吧。有两下子,不过,今天你们青木剑派,在劫难逃。”
应杉知道自己不是齐林的对手,一击不成,便飞身而去,杀入人群中,不在理会追杀而至的齐林,毕竟那两个前辈还在暗处,自己门派只需要收拾这群普通帮众就行了。
齐林刚想追,突然感到一股杀意,连忙飞上枝头,环顾着四周,“看来,这青木剑派,准备的很充分啊。”
“知道就好,下去吧,不要站起来,也不要想着逃跑。”江寒一脚将齐林从树枝上踹了下去,这齐林暂时不能死。
齐林虽然毫无反抗之力,但是他认为,江寒只是偷袭得手了而已,自己未必就打不过,落在地面一滚,便掏出了两把短刀,打算试试江寒的斤两。
“你还不听话?”江寒一挥,一道剑气便斩断了齐林两把短刀,“停手吧,你和我差太远。”
齐林看着手里的断刀和地上飘落的头发,倒吸一口冷汗,这次栽了,青木派还有这样的高手,此人,自己绝对不是对手,还是乖乖听话吧,找机会再逃出去,便趴在地上乖乖不动。
对其其他人的厮杀,江寒并不感兴趣,他不想多杀人,但也不能放走一个能说话的人,好在有青木剑派在,不用自己出手。
“可惜了,这青木剑派虽然好手众多,但是却拿不出一个绝顶。”江寒观察了一番,青木派收拾小喽啰倒是一把好手,在对方人多的情况下还能稳稳压制,要是这齐林有点血性的话,自己还真的麻烦一点了。
“你们好好休养,地龙帮绝对咽不下去这口气,此人交给我,没什么大事,不要来打扰我。”江寒带着五花大绑的齐林走到了应杉面前。
“多谢前辈出手。”应杉很是兴奋,自己的剑派竟然能够吃下地龙帮一个分舵,虽然舵主早就放弃抵抗,“这些束手就擒的人,前辈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既然放弃抵抗了,杀了也说不过去。”江寒叹了口气,还是没下了狠心,“应掌门自己看着办吧,但是千万不能让他们离开青木剑派。”
小小江湖七
小小江湖(七)
“什么?齐林那小子全军覆没,一个人都没有回来?”铁山有些意外,齐林虽然是开封府最弱的一个分舵,但是按照情报,青木剑派是万万没有吃下齐林的可能性的,“难不成,青木剑派有高手坐镇?”“应该是的。我们要不要去总部报告给帮主。”书生模样的男子有些担心,要是真有什么阻碍地龙帮的高人,怕是自己这些人讨不了好。“不能去。”铁山叹了口气,“帮主最近因为燕老虎的事情正烦心呢,要是去了不是找骂?你带两个分舵去看看。记住,做做样子就好了。”“懂了。”书生模样的男子会心一笑,开了大厅。江陵府,流云堡。“父亲,有兄弟冒死传回了密信。说是吴候那边打算对我们流云堡动手了。”邱云已经不是那个意气之争的少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云儿,这些年,你倒是稳健了不少。”邱战笑了笑,“但是流云堡易守难攻,何况,地龙帮根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高手。”也不怪邱战如此自信,毕竟流云堡属于江湖上的一流势力,曾经也和落雨山庄齐头并进,只是邱战的排名比李承剑差了些而已。但是他流云堡的势力和财力,却是比落雨山庄强上一点的。毕竟,李承剑一生专研剑法,没有过多的培植势力。“可是父亲,我听说,前段实际,吴候那边多了一个神秘的高手,被吴候灭掉的那几个门派的掌门都是被一招打败。”邱云还是有些担心,虽然李承剑等人消失后,父亲的排名总算挤进了前十,但是说不定就碰上了隐世的高手。“无妨,云儿,我们前段时间打造的那一批弩箭,已经完工了,是时候试试威力了。”邱战完全不担心,他流云堡本来就不靠武力取胜。“真的?”邱云大喜过望,要是有了那匹弩箭,地龙帮?就是当年的江寒来了,也得被打成筛子。“当然。”邱战得意的摸了模胡子,“这匹弩箭可是皇帝都不曾见过的弩箭,多亏了班大师。”“是啊,班大师能助我流云堡,真乃上天眷顾。”邱云笑了笑,班大师刚来流云堡的时候,自己还百般刁难,真是不应该。“堡主!外面有一青衣女子求见!”一个弟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神色慌张。“慌什么?”邱战呵斥了一声,“一个人把你吓成这样?”“不是。”弟子喘了口气,“那姑娘倒是和善的很,只是她说,她是苦树大师的弟子。”“什么?”邱战一下子站了起来,“苦树大师已经圆寂,什么时候有了女弟子?”“弟子哪里知道,只是那姑娘浑身金光,与传闻中苦树大师的护体金光一模一样。小的不得不相信。”弟子连忙解释道。“竟有此事,叫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邱战笑了笑,“云儿,去拉二十架弩箭来,安排在客厅里。”“父亲,要是真的是苦树大师的高徒,这样不是与大悲寺结仇了么?”邱云有些担心。“无妨,我们摔杯为号。”邱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算弩箭失控,不小心射出几只,想必苦树大师的高徒也能轻易化解。”“在下木宛之,专程来与邱堡主商量大事。”木宛之显得很着急,毕竟出来久了,会被猜疑的。“听说木姑娘是苦树大师的高徒?”邱战亲手给木宛之倒了一杯茶,“不知木姑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么?”“邱堡主倒是小心的很。”木宛之笑了笑,一身金光把整个屋子都照的都亮如白昼,“不知道这个够不够。”“够了够了,木姑娘莫怪。”邱战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实在是邱某担着整个流云堡上下几百口人的生计,不得不小心啊。”“理解理解。”木宛之倒是不在意,要是自己一说,这邱战就信了,那才是笑话。“不知木姑娘来我流云堡有什么事情?”邱战放下心来,苦树大师的为人,整个江湖没有谁会说一个不字,这姑娘既然能得苦树青睐,必然也是高风亮节之人。“是这样的,在下来恳请邱堡主败给地龙帮。”木宛之语不惊人死不休,“在下会帮助流云堡转移到暗处,伺机而动。”“倒不是不行,只是木姑娘得给我个理由。”邱战是老江湖了,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皱了皱眉头。“地龙帮可能有巨大的阴谋,我潜入地龙帮,再为他们做事,下一步就是流云堡了,三天后,我会亲自攻打流云堡。”木宛之叹了口气。“难不成木姑娘就是吴候那边的神秘高手?”邱战很聪明,“那那些帮派?”“没有大碍,只是损失了有些钱财给地龙帮,其余的我都偷偷退还给了他们,并帮他们转移到暗处,时候一到,一起覆灭地龙帮。”木宛之笑了笑,“邱堡主应该不会不答应的。”“让我将整个流云堡的命运交给姑娘,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邱战不是不相信木宛之,只是这样做,就是拿流云堡的未来在豪赌。“地龙帮得皇上赏识,邱堡主真觉得流云堡能独善其身?”木宛之笑了笑,“我再给你一个消息,这件事,是我与江寒共同计划的,邱堡主可放心了?”“血衣江寒?”自从自己儿子同自己讲了那日在落雨山庄江寒那一剑,邱战便一直很关注江寒这个人只是还没来得及结交,江寒就已经在皇城散发出了夺目的光辉然后销声匿迹,“传闻他不是死了么?”“以前我也这么想过,不过他没死,而且剑法已经到了超然物外的境界。”木宛之认为江寒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父,苦树大师。“好一个血衣江寒,我邱战倒是想认识一下。”邱战大笑一声,“这事我答应了。木姑娘安排就好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什么时候安排我和江寒见上一面。”“那是自然。”木宛之笑了笑,“既然邱堡主答应了,那我们就是盟友了,江寒定会来找邱堡主的。”木宛之又岂会不知道邱战想结交江寒的心思。
小小江湖八
小小江湖(八)
“江姑娘,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吴候有些紧张,毕竟流云堡是江湖上的一流势力,虽然自己这边因为江灵的原因扩张了不少,但是对你那几个分舵使坏分配的任务还是有些忐忑。
“我这边也随时可以。”木宛之戴上了白纱斗笠,“我只负责拖住邱战,其他人由你来解决。这次对手有些困难,没有之前那些限制了。”木宛之早就和邱战安排好了剧本。
“那就好那就好。”吴候松了口气,要是这次还是不能杀人,他的分舵束手束脚,绝对拿不下流云堡。“出发吧。”木宛之纵身消失在了吴候眼前,木宛之脸上神色复杂,虽然那晚和邱战商量好,提前安排女眷老人小孩离开,就算是这样,也免不了牺牲一些人。
“流云堡的子弟们!。”邱战站在高台上对着两百子弟大声喊道,“大部分年轻的子弟已经护着你们的家眷安全离开。事情的经过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让我们为了流云堡杀出一个通往顶峰的血路!”台下的两百多人都知道这是堡主为了流云堡转移演的一场戏,他们都知道,演戏归演戏,刀子可是真的。
尽管这样,他们也无悔,因为流云堡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就算死在了黎明之前,只要流云堡还在,他们的儿子女儿就会得到最好的培养和待遇。“愿为流云堡未来铺路的人,举枪!”邱战大喝一声,撕掉了鎏金枪头上的白布,以枪指天!
台下寂静一片,只是无数的长枪寒光闪闪,要与皓月争辉。与其说流云堡是一个江湖势力,更不如说流云堡就是邱战个人倾力打造的江湖军队。虽然没有江湖人士的那份潇洒,却有着其他人模仿不来的肃杀。
“邱云,留下几架弩箭?”此刻,邱战只是一个首领,并不是谁的父亲。
“二十架!”邱云应道,一身戎装的邱云早已经是个铁血汉子,没有半点当年的稚气,“班大师也跟着年轻的一辈撤离了。堡主放心。”“好,今夜,就由你带着这二百好儿郎漂漂亮亮的打一仗,我流云堡的谢幕要够气派!”邱战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自己赌的对不对。
“堡主放心,邱云绝不辜负堡主所托!”邱云拿出一块白布条,和台下那两百人一样,系在了额头。“漂漂亮亮的杀一场就撤,流云堡内也给他们留了不少战利品。应该万无一失了。”邱战低声说道,“别让我们的子弟死伤太多。”木宛之见吴候的人差不多跟了上来,飞身就进了流云堡,一阵嘈杂之后,邱战和木宛之你追我赶的飞离了流云堡。“放箭!”吴候东拼西凑凑足了七百人,黑压压的到了流云堡门前,一声令下,漫天火雨便像流星一样落在了流云堡中。
流云堡易守难攻,只有一个门,吴候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只可惜,邱云带着一百八十人躲在大门后面,未伤分毫,但是整个流云堡便火光漫天,邱云回头看了看自己长大的地方,咬了咬牙,“冲!”“邱堡主,你跟着我出来,那边谁在主持大局。”木宛之看到流云堡方向火光漫天,停了下来。
“我儿邱云。”邱战叹了口气。“邱堡主竟然把儿子也卷了进来。”木宛之有些惊讶,“不亏是一代枭雄,怪不得流云堡能在中原屹立不倒。”“可惜,马上就要倒了。”邱战满脸苦笑,“这吴候倒也是个人物,做事小心翼翼,却又当断折断。”“可惜他选择了地龙帮。”木宛之叹了口气,“其实,像吴候这种没钱没势的人,地龙帮是最好的去处。”
“什么意思?”邱战不太懂木宛之的意思。“地龙帮基本上是三种人,一种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人,一种是野心勃勃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怀才不遇,你们这些大门派看不上的人。”木宛之叹了口气,要不是地龙帮居心不良,还真是个不错的组织。
“臭名昭著的人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好继续为非作歹,野心勃勃之人无非是觊觎这个江湖,借着地龙帮这个平台,吴候便是这种人,至于怀才不遇的,只能说还是傻,被人利用而已。”邱战笑了笑。“谁利用谁,还未可知。”木宛之觉得如果真的地龙帮的首领和那个人勾结,那么整个地龙帮就成了笑话。“江寒现在在哪里?”邱战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牺牲,当然想要知道那个天下第一在哪里。“既然邱堡主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也可以告诉你。”木宛之笑了笑,“江寒现在在追查与草原人勾结的柳亦舒。”“柳亦舒?草原人?”邱战这次听到的信息量可比上次大多了,“怎么回事?”“柳亦舒没死,勾结了草原人,不确定是不是辽国。”木宛之叹了口气,“要是确定了这地龙帮也与草原人与柳亦舒有关,这份功劳,可是比皇城救驾那次,大了不止一倍,做好了,流云堡美名满天下。”“木姑娘没有什么保留了?”邱战试探着问了下,又怕木宛之生气,“我不是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既然合作了,就要知根知底。”“没有了,我们这边也只是几个人而已,但是个个武功都不下于我。”木宛之给邱战吃了颗定心丸,“所以我们更需要一个大势力的帮助。”“原来如此。”邱战明白了,木宛之是看上了流云堡的财力和人力。“邱堡主放心,流云堡虽然付出不少,但是得到的更多,你知道的。”木宛之笑了笑,“江寒对名利没什么想法。”“流云堡上下,今后就与你们同进退!”邱战不是傻子,这样以一搏十的生意,他没理由放过。“邱堡主,我们也开始吧。”木宛之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只是演戏,你我没必要来真的吧。”邱战一脸吃惊。“我受伤倒下,你带着流云堡剩下的人突出重围,流云堡化为焦土。这才是好结局。”木宛之眼神坚定,容不得拒绝。“木姑娘要是个男人,这天下必然有木姑娘一席之地。”邱战心里一颤,这木宛之单说谋略,大局,绝不在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之下。为了对付地龙帮,对整个江湖设局。
小小江湖九
小小江湖(九)
邱战一根鎏金枪耍的虎虎生风,罡气四射,木宛之并不擅长使用兵器,一时间竟然占了下风,好在木宛之这段时间的战斗经验增加了不少,也能自己慢慢想出对敌的办法。
虽然对于一般人胜负就在一念之间,但是对于木宛之不存在,能打破木宛之金光的人有那么几个,但是邱战不在其列。
木宛之的真气两种形态转化已经比之前速度了许多,掌力也更加浑厚,金色的掌风和蓝色的罡气不断碰撞,周围的一切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邱战其实是觉得有些诡异的,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却修炼了世间最为硬气的功法,硬成这样,打起架来没有女子的半点灵动之美。
心里嘀咕归心里嘀咕,邱战还是不敢大意的,看着满地的碎石,都是眼前的女子掌风所致,自己的枪法更擅长集中打击一个点,根本不会这样四处乱飞。
“木姑娘,要不停手吧。”邱战心里挂念着流云堡那边的事情,虽说是做出了准备,还是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好。”木宛之将全身真气护住心脉,朝着邱战还没收回来的枪尖撞了过去。
邱战来不及躲闪,木宛之就那么把自己撞在了枪尖之上。
“真疼啊。”木宛之没想到枪尖刺进肩膀是如此难以忍受,那会江寒被无数的长枪钉在左臂上,怎么也不见哼一声,“没想到,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木姑娘,这是何必呢?”邱战吓了一跳,但是见木宛之除了脸色苍白,没有别的问题,也稍微放心了一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没事。”木宛之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真的是后知后觉的疼,越来越疼了。
“我这是家传的金疮药,木姑娘收好,尽快使用,连疤都不会留下。”邱战知道自己留在这不方便,便赶紧离开了。
见邱战离开,木宛之解开衣衫,露出了肩膀上的枪伤,木宛之松了口气,还好,再往下一点,自己就毁了。
“啊!”木宛之将金疮药轻轻撒了点在伤口上,瞬间疼的死去活来,仿佛伤口里的肉被烧着了一般。
木宛之包扎好的时候,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流云堡,希望我这一枪没有白受。”
吴候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没时间去想木宛之那边怎么样了。
先是被一群人杀了个来回,自己这边就倒下了一片,但是流云堡剩下的一百多人又逃回了堡里,就在吴候下令追击的时候,一只如长枪一般的箭不知道从哪里射了出来,活生生把自己三个手下钉在了墙上。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吴候这边死伤惨重,好在自己人多,硬生生耗死了对面一半的人。对面那些可怕的箭雨也停了下来。
邱云看着自己这边虽然死伤过半,但是对面七百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也不知道爹爹怎么还没发撤退的信号,这样拼下去,留下来的人就要没了。
吴候也在等,现在局势很明显,自己是被坑了,这流云堡这么大块骨头,自己根本吃不下,但是对面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放弃又有些舍不得,只好等待那个可怕的女人支援。
只可惜吴候诶呦等来木宛之,等来的却是邱战。邱战出现在了战场之上,邱云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在邱战的带领下,流云堡剩下的人也有六十几个冲出了重围,虽然没有伤到流云堡的根本,但是也算损失惨重。
吴候看着已经逃得不见踪影的流云堡众人,又看了看身后的熊熊大火,虽然自己家底几乎都打完了,剩下的人不到两百个人,但是自己吃下了流云堡,自己在地龙帮的声望一定会大涨,值得。
吴候救出了流云堡能抢救出来的所有东西,二十架弩箭也只剩三架保存完好。
“你带几个人去找找江小姐,看还活着么?”吴候看见邱战回来第一反应就是木宛之已经死了,可是后来想了想,不太可能,那个女人精明着呢。
“大家记住了,我们这次全歼了流云堡,将流云堡付之一炬!”和木宛之猜的一样,吴候开始制造流云堡被全歼的谎言,“记住了是全歼!赏赐下来了,少不了你们的。”吴候很难,流云堡的银票和地契没有找到,估计是被大火烧没了,就只剩下两箱珠宝和黄金。
那晚之后,吴候被提拔为了江陵府的总舵主,帮主亲自认命,增派了手下人马,拨了银子,吴候春风得意,对受伤的木宛之更是极力讨好,毕竟这个女人本事大的很,虽然按她所说,不慎输了一招,就算是夸大了自己的本事,但是也是硬生生拖住了侠榜前十的邱战。
自己以后还是要靠这个女人往上爬,谁让自己武功一直不长进呢。好在这个女人虽然是为了钱,但是也算是真心真意给自己办事。吴候经过流云堡一战,心里对木宛之的防备少了很多。
江宁府。
“父亲,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邱云和邱战已经找到了先前离开的那批人。
“这江宁府山野众多,我们流云堡就在这里躲上一阵子。”邱战叹了口气,“等机会一到,就是我们流云堡名扬天下的日子。”
大名府。
“善哉兄弟,你真要走?这木姑娘是何方神圣,让我兄弟如此挂念。”卫吟肯定是舍不得善哉离开的,先不说善哉武功高强,经过几天接触下来,卫吟很喜欢这个直性子的大块头。
“很重要,是我第一个朋友。”善哉叹了口气,“你替我和兄弟们道别吧。”
“真的只是朋友?”卫吟阴阳怪气的看着善哉,“朋友你喝醉了一直念叨,不下十次。也没见你念叨念叨我。”
“你别这么说,真的只是朋友,我是担心她的安危。”善哉摸了模脑袋,“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介绍你认识。”
“好吧。”卫吟拍了拍善哉的肩膀,“别把这群兄弟忘了。”
“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们喝酒,你要是成了真的侯爷,可别忘了兄弟我。”善哉开着卫吟的玩笑。
“这下,许文才能安静几天了。”卫吟看着善哉的背影叹了口气。
小小江湖十
小小江湖(十)
开封府。
“江寒,你有没有想过,去看看更为广阔的天地?”封刑喝了点酒,开始絮絮叨叨,“比如去海外。”
“曾经想过。”江寒笑了笑,青木剑派暂时度过了危机,江寒也乐得聊聊天,“可是现在我拖家带口的,没有机会了。”
“可惜了,也不知道始皇帝想要寻找的蓬莱到底存不存在。”封刑叹了口气,“等什么时候这些烦心事结束了,我想出海去看看。”
“怎么了,你想求仙问道?”江寒对于封刑这个想法挺惊讶的,“可惜了,古往今来那么多风华绝代的人都消失在了时间长河里。”
“求仙倒是不至于,总感觉,这个中原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封刑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后面的几十年当真是无趣的很,“本来还想邀请你一块去的。”
“我可不去。”江寒摇了摇头,“有时候,江湖也不全是打打杀杀。停下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停下来?”封刑想了想,“难道你是让我和你一样,找一门亲事?”
“每个人在乎的东西都不一样。”江寒笑了笑,“谁知道你呢。”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那个齐林并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个小棋子。”封刑呼了口气,“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江寒叹了口气,“要是再找上门来的不是大鱼,线索估计就断了。”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封刑眼睛一亮,“要是我们借着地龙帮的名义到处胡作非为,总有忍不住的会找上门的。”
“胡作非为?”江寒啼笑皆非,“你打算怎么胡作非为。”
“我...”封刑愣了下,“算了,不适合我。”
正当二人犯愁的时候,青木剑派那个年轻的长老急忙跑到了二人的院子里,“二位前辈,一个奇怪的女人闯进我青木剑派,已经杀了不少弟子了。掌门和我们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敌。”
“这不就来了么。”江寒站了起来,“我感觉来的这人不简单,你和我一块去,别让她跑了。”
江寒刚来到山门前,就看见一个一袭绿衣的妖艳女子坐在高高的人堆上,一脸妩媚的朝着自己这边瞧了过来。
“你是地龙帮的人?”江寒看着女子腿下那一堆尸体,皱了皱眉头,这是他见过最弑杀的一个女人。
“天大的笑话,地龙帮是什么狗东西。”绿衣女子笑的放浪形骸,舔了舔舌头,“你就是江寒?”
“对。”江寒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行动一直都在别人的掌控中,“开门见山吧。”
“我是蛇,我家主人邀请你去西夏一叙。”绿衣女子的名字还真是形象,看起来纤弱无比,杀起人来却是不手软,就像是一条毒蛇。
“你家主人是?”江寒隐隐约约猜到了点。
“是你最想见的人。”蛇朝着江寒抛了个媚眼,“我主人在西夏皇城等你一个月去或不去,看你自己。”
“我去。”江寒笑了笑,“但是蛇姑娘是不是得留下来给我们带路啊?”
江寒一下子抽出年轻长老背上的长剑,洒出无边剑气,朝着蛇的喉咙刺去。
“哟,江大侠这么猴急?”蛇一跃而起,袖中飞出两条铁链,宛如两条毒蛇朝着江寒缠了过来,“让小女子带路也不用这么粗鲁吧。”蛇的语气中满是埋怨。
“江寒,小心!那链子有毒!”封刑大喝一声,便想要上去帮忙。
“我知道。”江寒早就看见了铁链上的隐隐绿光,“你别出手,但是看紧了,别让她跑了。”
“中原的高手还真是不客气呢。”蛇冷笑一声,又从袖子里窜出了两条铁链朝着江寒袭来,“再来一个又如何?”
蛇四条铁链宛如四条大蛇,在江寒周围不断飞舞,铁链碰到的树木花草,仿佛突然到了秋天一样,变为了枯黄。
江寒一时半会无法近身,只能选择防御,虽然年轻长老的剑不是什么大街货,但是还是经不住毒链的频频侵略,没用多久,便只剩下了一个发黑的剑柄,江寒连忙将剑柄朝着蛇射了过去。
蛇微微一笑,一根铁链就把江寒的“远程攻击”破坏掉了,“江大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封刑虽然觉得有些丢脸,还是冲了上来,“江寒,速战速决,我们一起对付她。”
“呸,中原的剑客就这点本事?”蛇笑的更加肆意了,周身飞舞的铁链,使得她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女魔头,“蛇灵!”
随着蛇一声娇喝,无数落叶竟然朝着蛇身边汇聚而去,慢慢汇聚成了一条水桶粗细的大蛇。
对于江寒来说,此女的功法实在是诡异,和传闻中的御物没什么两样了想不到天下还有这样的高手。
可惜局面根本由不得江寒细想,那条巨蛇呼啸着朝着江寒二人扑了过来,仿佛要一口将江寒和封刑吞入口中。
“斩天剑势。”封刑背后出现了那把巨大的剑影,朝着巨蛇砍了下去,巨蛇一瞬间便又四散开来,无数落叶纷飞,像极了秋天的景象。
“剑势?”蛇有点惊讶,想不到这中原江湖上还有比江寒更厉害的高手,这件事情回去必须告诉主人,“有点本事。”
江寒乘机两道剑气朝着蛇挥出,“大河剑意。”瞬间江寒又出现在了蛇的身后,原来那两道剑气了封刑的剑势都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江寒瞬间刺出的这一剑。
蛇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不但躲开了江寒的必杀一剑,还在江寒脸上摸了一把,“不陪你们玩了,江寒,记得去西夏,我家主人会告诉你一切的。”
蛇转身扭着腰肢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再见。”说完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江寒,这下子,线索上门了。”封刑有些尴尬,自己两个人都没留下一个女人,“但是肯定是个陷阱。”
“我知道。”江寒叹了口气,“但是不得不去,我们现在已经被牵住了鼻子,别无他法。”
夺命西夏一
夺命西夏
江寒并没有在意蛇在青木剑派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是简单的告诫了青木剑派不要走漏消息,就带着封刑离开了,下山的路上还遇上了来打探消息的那两个分舵,顺手解决掉之后,江寒和封刑打算穿过太原府进入西夏。
西夏是大宋的一个附属国,对大宋俯首称臣,年年进贡,自己二人要进入西夏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江寒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人的实力,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无敌于天下,没想到,那个人轻易的就挫败了自己。
在那之后更是出现了武当山,朝仙阁,血燕这些以前不曾听过的势力,一个个实力更是可怕无比,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蛇,听她意思是那个人的奴仆,自己却还让她跑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实力有些应付不来了?”封刑看出了江寒的心思,“要不要我教你剑势。”
“你肯教我?”江寒有些意外,自己和封刑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吧,甚至还有一层合作关系在里面。
“为什么不肯?”封刑笑了笑,“以你的天赋,领悟剑势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又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何不卖个人情给你。”
“你倒是直接。”江寒翻了个白眼。
“学不学?”封刑不理会江寒的白眼,自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学。”江寒笑了笑,“反正不要钱。”
“剑势其实就是稳定的剑气,加上你自己剑意的具象化。”封刑尽量说的简单一些,毕竟江寒并没有接触过这些理念。
“稳定的剑气?”江寒不是很理解,“我的剑气很稳定啊。控制自如。”
“不是那个稳定,而是将剑气稳定控制,捏合成一把剑。”封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比剑气就是一团泥巴,你把这团泥巴留在手里,靠自己的想象力捏成你喜欢的样子。”
“是这样么?”江寒手上瞬间出现了一把剑的虚影,只是还有些不稳定,随时要奔散的样子。
“应该是吧。”封刑都想骂人了,这不是侮辱人么?我这师父脸往哪放,“虽然你掌握了控制剑气的本事,但是要想能够用于实战,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
“真的?”江寒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剑气便崩散开来,要不是二人躲得快,都要被余波震伤。
“不得不说,你是个天才。”封刑有些羡慕,“不但剑气凌厉无比,还掌握两种剑意。”
“过奖了。”江寒笑了笑,这青莲剑歌的玄妙因为只是残本,自己也参悟不透,但是确实比当世的大部分剑法都要高上一截。
“不要自满,稳定的控制了剑气之后。还需要想办法让剑气与自己的剑意融合,创造出自己独有的剑势,这步才是最难得。”封刑撇了撇嘴。
“剑意,独有?那你的剑意是?”江寒有个大胆的想法。
“斩天剑意。”封刑得意的报出了名字。
“名字是不错。”江寒古怪的看着封刑,“可是你的剑势的特点就是特别大。难不成你的剑意就是大?”
“什么大?”封刑一下子涨红了脸,江寒不是第一个笑话自己剑意的,以前有人说过自己的剑意就是简单无脑,与剑法的灵动没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大!是无与伦比的攻击。”
“无与伦比的攻击就是大?”江寒笑了起来。
“你知道上一个嘲笑我剑意的人最后怎么样了么?”封刑恨的牙咬得嘎嘣作响。
“怎么样了?”江寒还真有点好奇。
“被我一剑砸成了肉泥。”封刑恶狠狠的说道,希望以此让江寒闭嘴。
“你自己都说了是砸。”江寒彻底忍不住了,扶着一棵树笑了起来。
“闭嘴!”要不是打不过江寒,封刑早就扑上去了。
“封刑,我觉得我成功了。”江寒拍了拍还在生气的封刑,一把透明的剑出现在了江寒手中,江寒随手一挥,很轻易的斩断了封刑靠着的大树。
“我去!”封刑连滚带爬的逃离开来,“你看着点好吗?”
“我这不是激动吗。”江寒笑了笑,“你看看,是不是成功了。”
“倒是稳定了很多。”封刑发现江寒的剑影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狂乱,只剩下了光华流转,封刑恨惊讶江寒的进步速度,也只能用江寒厚积薄发来安慰自己,“只是还差一步,与剑意融合。”
“我已经融合了。”江寒笑了笑,手上没有任何动作,那把剑影瞬间就出现在了十米之外的树干上。
“大河剑意?”封刑突然想起了江寒在暴揍自己的时候使用的剑意,瞬间出现在大河剑意覆盖的任何一个地方。
“是的。”江寒笑了笑,封刑一点拨,自己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现在的实力再遇上那个人,起码不会落败了。
“我记得你还有一种剑意,叫什么归南剑意?”封刑好心提醒道,“要是你能再凝聚那一种剑势,这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了。”
“我没有凝聚另一种剑势,我只是把两种剑意都融合了进去。”江寒笑了笑,十米之外的剑影瞬间指向了封刑。
封刑感觉到了,又是那种感觉,无法避开的感觉。如果真的如江寒所说,两种剑意依附的这道剑影,应该会瞬间出现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这简直就是作弊。”封刑怪叫了一声,“这特么谁能躲得过。”
“你高估我了。”江寒叹了口气,“躲不过是躲不过,但是这道剑影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甚至破不开你的护体真气。”
“意思就是鸡肋?”封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自己没那么受挫了,难过的是看来这次西夏之行还是危险重重。
“也不是鸡肋吧。”江寒笑了笑,“出其不意的话,还是有奇效的。”
“算了吧。”封刑叹了口气,“都破不开我的罡气,何况是那个神秘的人。”
“也是,我想问问,剑势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手段。”江寒很是好奇,自己和这些大势力的人相比,见识还是少了很多。
“有是有。”封刑奇怪的看着江寒,难不成这个人还想试试那两个境界?“只不过,那两个境界很少有人能达到的,最后一个境界只是武当山上的前辈提出来的构想而已。”
“说来听听。”江寒倒是很想试试。
夺命西夏二
夺命西夏二
“其实习武之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而已,到了一定境界,体内的内力都不会有太大差距,当然个别怪物除外。”封刑倒真有点传道受业的味道,“剩下不同的只是每个人对武道上自己所学之术的见解和运用。”
“接着说。”江寒点了点头。
“比如你和我那一次战斗。”封刑脸色有些古怪,“你我体内的内力相差无几,只是我领悟了剑势,你却有两种剑意,从某种方面来说,你是强过我的所以你才略胜一筹。”
“更高的境界便是超凡入圣。”封刑眼中皆是向往之色,“以自身为阵,在自己体内打造一座绝世剑阵,是为剑圣。对于剑圣来说,剑意剑势只是剑阵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这样的人,已经不是一般武者能够理解的了。”
“剑阵?剑圣?”江寒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一座剑阵藏在体内,那谁能赢的了,“你见过这样的人么?”
“见过一个,怕是普天之下就那么一个。”封刑叹了口气,“武当那个前辈便是这个境界。关于后面的那个境界也是他老人家提出来的。”
“什么境界?”江寒好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孩童一般。
“剑神。”封刑声音都颤抖了,“世人都以为万物皆可为剑便是人剑合一了,但是那位老剑圣说,只有以身为剑,才算的上是人剑合一,称为剑神,时间所有的剑都将臣服在那一把剑的脚下。”
“这太扯了吧。”关于剑阵,江寒还能想想,万剑臣服,这还是人么?
“从我嘴里说出来,你觉得太扯了。”封刑笑了笑,“要是从一个剑圣嘴里说出来你还会这么想么?”
“我...”江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算了,先不想了,耽搁了两天了,我们该接着赶路了。”
江陵府。
“鹧鸪姐,你说木离姐为什么老是用一根木棍啊?”绮罗托着香腮看着院子里正在练剑的木离。
“我哪知道。”鹧鸪冷冷的回了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不是高手都是这样。什么都可以当武器?”绮罗看不过少江湖上的小册子。
“那都是骗人的。”鹧鸪翻了个白眼,“木棍的威力肯定是不如剑的,剑也分好坏,不然那么多人抢一把宝剑是为了什么?”
“那木离姐到底为什么用一根木棍?”绮罗又绕回来了。
“我不知道。”鹧鸪也很好奇,难不成是什么新的练剑法子?
“你两个个说什么?”钟雪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趴在了桌子上。
“我们在讨论木离姐的剑法。”绮罗下巴抵在桌子上喃喃道。
“有什么好讨论的。”钟雪口齿不清的说了句,“木离虽然内力薄弱,但是手中剑法之精妙,远超江湖上很多名家。”
“真的?”绮罗有些不信,虽然她年纪小,但是自己小队和江湖上那些大侠的差距自己还是知道的。
“真的,木离不简单。”钟雪又喝了口酒,“起码她有一个很厉害的师父是肯定的,至于为什么用木棍,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钟姐姐也很神秘呢。”绮罗关注点又变了,“每天喝酒也不练功,真不知道钟姐姐一身武艺是哪里来的。”
“小屁孩,好奇心倒是不小。”钟雪敲了敲绮罗的额头,“不该问的别问。”
“你们都在呢,正好,我有事情要说。”木离走了过来,摸了模绮罗的脑袋,“你去吧两位岳姐姐叫来。”
“木离,什么事啊,还得把人全叫齐。”钟雪显得意兴阑珊。
“钟雪姐,是大事。”木离叹了口气,“等岳姐姐他们来了再说吧。”
“姐妹们,今天一早,我收到了舵主的命令。”木离清了清嗓子,“舵主要求我们赶往开封府,地龙帮有大事,每个分舵都派出了一个小队前往开封府总舵。”
“总舵?”岳灵有些兴奋,“意思是我们小队要干一番大事了?”
“岳灵姐,先别太高兴。”木离叹了口气,“去了总部是机会多一点,但是危险也会大很多。今天我就是摊开来说说,不想去的不勉强。”
“我要去我要去!”绮罗连忙举手,“总部一定有很厉害的大夫,我又能学到东西了。”
“我也去。”鹧鸪早就无家可归了,去哪都一样。
“我们姐妹二人自然是要去建立功业的。”岳家姐妹早就想到更大的舞台一一展拳脚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你呢,钟雪姐?”木离最想问的是钟雪的意见,毕竟这个醉汹汹的女子总算神秘的很,到现在,木离都没见钟雪对什么感兴趣过。
“你们都去,我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钟雪点了点头,朝着木离使了个眼色。
木离很好奇钟雪要和自己说什么,毕竟这是钟雪第一次主动了自己交流,其他几人离开之后,木离便主动先开口。
“钟雪姐,是有什么事么?”木离试探了下。
“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我们应该留在这里。”钟雪叹了口气,“这里的人需要我们,我们的实力到了开封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实吧。”
“我知道。”木离有些意外,第一次见钟雪讲这么多话,“但是一来是舵主的决定,二来,姐妹们都挺想去的。”
“你带她们几个去,有把握让她们全身而退么?”钟雪直勾勾的盯着木离,“你应该知道,地龙帮分舵都派人去开封,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我...”木离被问得哑口无言,是,自己是只想着师父的任务,一心想着知道地龙帮总部在哪里,却忘了这些姐妹的安危,万一自己暴露,这些姐妹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我知道你不简单,我也知道你来地龙帮肯定是有什么任务,但请不要拿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性命开玩笑。”钟雪的语气十分严厉。
“对不起。”木离叹了口气,“我自己去吧。还希望钟雪姐替我保密,毕竟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姐妹。”
“我会替你保密的。”钟雪语气软了下来,“你一路上小心,她们那我替你说。”
夺命西夏三
夺命西夏(三)
几个人一大早收拾好包袱兴冲冲的来到了木离房间,却发现开门的是钟雪,都有惊讶,这钟雪什么时候和木离这么亲密了。
“钟雪,你怎么在这里?”岳灵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木离呢?”
“走了。”钟雪难得没有喝酒,“她害怕连累你们,自己去了。”
“连累?”岳灵不懂钟雪的话是什么意思,“去开封总舵也算连累?”
“对呀,去我们地龙帮自己的地盘,能有什么危险?”绮罗也有些不开心,觉得是木离丢下了她们。
只有鹧鸪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钟雪的下文,她是很信任钟雪和木离的。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钟雪叹了口气,“地龙帮突然召集各个分舵,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以我们的实力去了,很有可能是送死。”
“啊?”绮罗有些不解,“那为什么木离姐还自己去了,一个人不是更危险么?”
“她有她必须去的理由。”钟雪笑了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地龙帮,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违抗命令可是大罪。”
“躲什么?”岳冰有些生气,“这木离是看不起我们么?我们是怕死的人?”
“对,她不带我们去,我们就自己去。”岳灵和岳冰一唱一和,她们不想放弃成为女豪杰的机会。
“说真的,我也想去。”绮罗弱弱的说了一句,怀玉哥娘亲的身体是越来越弱了。
“钟雪姐,我们去帮木离姐吧。”鹧鸪总算是开了口。
“鹧鸪。”钟雪有些意外,“那里很危险的,你以前是杀手,应该知道江湖其实是残酷的。”
“木离姐对我不错。”鹧鸪笑的还是那么难看。
“江小姐,总舵召集每个分舵派出一个小分队赶往开封。”吴候有些犯难,这些日子他很忙,重新组建势力很麻烦,他有舍不得交给别人来做,好不容易自己总算爬了上来,开封总舵又有这么一个命令,实在是让他抽不开身。
“什么意思?”木宛之忍住了心里的激动。
“在下想请江姑娘带一队人马,代表我舵前往开封。江陵府剩下那几个分舵也派了人去,我怎么说现在也是江陵府地龙帮的第一人,牌面上,不能输给他们。”吴候笑了笑,“所以想麻烦江小姐。”
“一千两白银。”木宛之压住心头的激动,装出一副唯利是图的样子。
“这个...”吴候有些舍不得,这个女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不过她越贪心,自己越放心,“能不能少点。”
“一口价。”木宛之笑了笑。
“好。”吴候咬了咬牙,“就当是给江小姐伤愈的贺礼。”
“你倒是会做事,省了一份。”木宛之讥笑道。
“江小姐哪里的话。”吴候连忙赔笑,“这不是百废待兴,手头上不宽裕嘛。”
应天府。
“林彦,上次看你对我这颗珠子挺喜欢的。”钱虎拿出了颗夜明珠,“伯父今天就把它给你。”
“使不得,伯父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林彦在这也受了伯父不少照顾。”林彦连忙推脱。
“你拿着就好。”钱虎将夜明珠塞到了林彦手里,“是这样的,城儿这些日子比之前上进多了,我想着让他接触下地龙帮的其他分舵,我老了,终究这一大摊子是要留给钱城的,前几天开封总舵传来消息,命令各分舵派人前往总舵,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伯父的意思是?”林彦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此去虽然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但是必然会有一些危险,要是你能同行,一来是城儿安全有些保障,二来,他也乐意去些。”钱虎叹了口气,“伯父倒是想亲自带着城儿去,只是走不开身。”
“这样啊。我倒是没问题。”林彦笑了笑,得来全不费功夫,“就是不知道钱城那边您说好了没有?”
“我还没说,怕是城儿不愿意去啊。”钱虎知道自家儿子那个性子,能学点武功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让他去参加这种麻烦的事情,简直是难上加难。
“我有一个法子。”林彦知道钱城这几天在忙什么,“燕雀楼的花魁,要是能同行,我想钱城应该很乐意去。”
“不行,怎么说我也是地龙帮有头有脸的人,自家儿子带着青楼女子去总舵,那些人笑掉大牙?”钱虎差点都要跳起来了。
“花魁不能去,丫鬟总可以去了吧。”林彦小声的说了句。
“林彦,你小子本事不小,竟然能说动我爹让我带着曦月。”钱城笑的很开心,自己爹爹说让自己去地龙帮总部的时候,自己是一万个不愿意,刚想着找什么理由呢,自己老爹的下一句话就让自己乐开了花,“你可以带着燕雀楼那个女人去。”
“正好曦月这几天说是燕雀楼待得有些闷。”钱城拍了拍林彦的肩膀,“兄弟,你就是我的及时雨啊。”
“及时雨不及雨先不说,怎么那个清月也来了?”林彦一脸怪异。
“兄弟你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不能亏待了你,我这一路上和我家曦月卿卿我我,怕你忍不住。”钱城猥琐的一笑,“这不就自作主张...”
“我真的谢谢你。”林彦嘴角抽了抽。
“好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钱城心里正是开心,哪里注意得到林彦的表情。
太原府边境。
众人赶往开封府的时候,江寒和封刑已经到了太原府和西夏交界的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显得有些破败,小镇的空房子不少,显然很多人都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两人随便找了一个看起来很久没人住的房子钻了进去,毕竟两人都是穷鬼。
“我是没想到,血燕的暗部,一点任务经费也没有。”江寒看着顶着一头蛛网的封刑揶揄到。
“什么叫没有经费?”封刑扯掉头上的蛛网,“只是发生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江寒笑了笑,难不成和自己当年一样,被骗了?不可能啊,自己那会是涉世未深,封刑可不是。
“开封府赌坊太多了。”封刑叹了口气,“每次去开封都给我掏的一干二净。”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江寒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间角落的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谁?”
夺命西夏四
夺命西夏(四)
“原来是个小丫头。”封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了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江寒,你太太胆小了吧。”
“这里不比中原,万事小心为好。”江寒松了口气,“你带她过来。”
小姑娘的打扮不像是中原人,看起来也就比江念竹大一两岁,有些消瘦,身上破破烂烂的,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手上的一对银镯子。
“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江寒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个小姑娘能不能听懂。
小姑娘害怕的看着江寒,眼中皆是不安,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怕是听不懂你说什么。”封刑叹了口气,“西夏的平民基本上不懂我们中原的文字。”
“可惜了。”江寒叹了口气,“还说在进入西夏之前能先了解下情况呢。”
“没什么好了解的。”封刑嗤笑了一声,“现在的西夏还不能称之为一个国家,只是一个大点的部族而已,只是中原这边以讹传讹而已。”
“原来如此。”江寒还是相信封刑所说的话的,毕竟血燕是个情报组织,“那这个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边陲小镇呢?按理说,这里还是大宋的疆土啊。”
“许是西夏商队上一些商人的家眷吧。”封刑笑了笑,“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小姑娘?”
“处理?”江寒有些诧异,不明白封刑为什么要用这么个词。
“这小姑娘在这里躲着怕是有些日子了,她的家人还没来寻她,多半是放弃了。”封刑叹了口气,“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饿死在这里。这里又没什么人家。”
“难不成你想带着她?”江寒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自己这次去西夏可不是游玩,跟着自己的危险可是远远高于饿死。
“对。”封刑笑了笑,“一来,这样她也能多活几天,二来,我们在西夏也有个隐藏身份的挡箭牌。”
“你们血燕都是这么口是心非?”江寒觉得有些好笑,他二人哪里需要什么挡箭牌,想帮就直说嘛。“那好,那就带着她。要是能碰上好心的人,那就是她的福气了。”
“希望吧。”封刑虽然说得残酷了点,但他并不是没有体温的怪物,对着小姑娘笑了笑,“算你运气好,能多活几天,剩下的看你的运气了。”
小姑娘只是怯怯的看着二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眼前这两个定了下来,她知道这两个人在讨论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这两个人手里,所以不敢有半点异动。
“拿点干粮给她。”江寒笑了笑,“估计这孩子饿坏了。”
“缺,你要是能听懂我们说话就好了。”江寒叹了口气,“起码能摇摇头,点点头什么的。”
江寒发现小姑娘手上的桌子内侧刻着一个类似汉字缺的文字,便给小姑娘起了这么这么个名字。
“你还想靠她指路?”封刑笑了笑,“她才多大,而且,不用担心,我猜我们在西夏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我们的。”
“也是。”江寒笑了笑,“缺啊,希望你再危险来临之前能找到你的归宿。”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缺看着这两个给自己食物的异族人也不那么害怕了,小孩子嘛,不会有那么多防备心理。
不得不说,西夏虽然落后了一点,山里的野味还是不少的,对于江寒来说,这是个好事情,又能练习自己对剑势的控制,又能改善伙食。
跟着二人的缺气色也慢慢变的好了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消瘦,脸上也恢复了血色,一路上,江寒发现,缺竟然会用两片叶子吹一些奇怪的曲子,这可乐坏了两人,旅途慢慢,多一项消遣也是好事情。
“江寒,小心了。”封刑突然站了起来,封刑从小接受的训练,使得他在警觉上比江寒强了不少。“树林里有人。”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江寒有些意外,如果真是那个人的手下,那就太可怕了,岂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试试就知道了。”封刑一脚将篝火的树枝踢的四散飞出,化作一道道火箭,朝着密林激射而去。
回应三人的是一道道箭雨,还有几声虎啸,不一会,一个骑着猛虎的壮汉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好身手。”
江寒一看那奇怪的发式和装束就想笑,怪不得江寒,他是第一次见到西夏人,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们的审美,
领头的人坐着猛虎身上,后面还跟着几十号手下,看起来确实是威风的很,这些人手持长枪,背后都是背着一把弓,想比之下,中原的弓要大上一些。
“在下野辞擎,不知道二位大老远从中原到我西夏地界上做什么?”野辞擎的声音宛如惊雷,坐下的猛虎好像又变得温顺了一些。
“我们只是来见一个朋友。”封刑拱了拱手,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安分一点,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宋人会有西夏朋友?”野辞擎手中的钢枪一震,“见朋友为何又挟持我西夏儿女?”
“我们不是挟持。”江寒连忙解释道,虽然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懂中原的语言,但是也不好多问,“缺是我们在路上捡的。”
“缺?”野辞擎楞了一下,“你们中原人狡猾无比,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们的话。”
“不信你问她。”江寒突然想到,同为西夏人,这野辞擎应该可以和缺交流吧。
虽然同为西夏人,不知道为什么缺看着野辞擎还是有点害怕,竟然躲在了江寒身后,江寒摸了模缺的脑袋,示意缺和眼前这个壮汉解释一下。
野辞擎说了一堆江寒根本听不懂的话,这边的缺也奇奇怪怪的说了一堆,好在江寒发现,野辞擎眼中的敌意没有刚才那么明显了,看来是缺给自己二人说了好话。
“谢谢你们把她送回西夏,只是,我们西夏不欢迎中原人。”野辞擎下了逐客令,“看着你们救了我西夏儿女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们,你们速速离开西夏。”
“我们进入西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封刑忍不了了,都说了自己没有恶意,还是不依不饶,“要是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夺命西夏五
夺命西夏(五)
“听你的意思,是想强闯了?”野辞擎眉头都竖了起来,“那就要看阁下有多少斤两了。”野辞擎一声大喝,胯下猛虎就飞扑而至,要见封刑扑倒在地。
“雕虫小技。”封刑可不会怕这什么猛虎,瞬间身后出现了巨大的剑影,瞬间朝着野辞擎劈了下来,“能不能活着,看你的命了。”
接下来的一幕,不仅是封刑,就连江寒也瞪大了眼睛,野辞擎竟然用手中的钢枪抵住了封刑的剑影。虽然一副吃力的表情,但是二人也在不敢小看这位骑着猛虎的野辞擎。
“如此手段,我更不能放你们过去了。”野辞擎双臂法力,竟然将封刑的剑势弹了出去,“阁下出手凌厉凶狠,不像是个来看望朋友的人。”
“废话少说!”封天有些生气,自己这一剑,最近挡下来的人怎么这么多,难不成是自己退步了?封刑额头青筋暴起,抡着巨大的剑影横着转了一圈,江寒抱着缺连忙蹲在了地上,没想到封刑这家伙还动真格的了。
巨大的剑影掀起了阵阵强风,周围的树木皆被齐腰斩断,野辞擎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自己的手下都趴在地上,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剑。野辞擎松了口气,感受到封刑的实力,更是不相信封刑只是来看看朋友,心中制服二人的想法更加坚定。
野辞擎一跃而起,坐下的猛虎爪子都陷在了土里,空中的野辞擎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赫然被金色的罡气包裹,化为一柄长达二十米的巨枪,仿佛携烈阳之光扎向了地面的封刑。“受死吧!”
江寒看着二人的打斗,着实有些惊讶,只是在西夏边境就遇上了这样的高手,看来,这次西夏之行,要难上加难了。
封刑不是傻子,没有硬接,连忙躲了开来,跳到了被风卷起的一截树干上,身后巨大的虚影消失,封刑手中出现了一把剑气更加浑厚的小剑,脚尖一蹬,朝着野辞擎掠去。
野辞擎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地上的巨枪消失不见,地面上的长枪瞬间飞到了野辞擎手中,野辞擎挽了个枪花,一枪刺出,挡住了封刑这极快的一剑。
“有点本事!”封刑连忙向后掠了三丈,停在了一颗没有被斩断的大树上,野辞擎也落到了地面,两人的交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野辞擎跳上天空,到封刑落在大树上,也不过呼吸之间。
二人都意思到了对方不是什么软柿子,皆不敢冒然出手,江寒见状,大喊了一声,“算了吧,封刑,他不是什么坏人。”
“啥?”封刑仿佛自己听错了,“差点把我扎死,你说让我算了?”
“算了吧,刚才他要是在枪扎进地面的一瞬间将罡气炸开,我和缺都没好果子吃。”江寒笑了笑,“先不说是不是敌人,起码他还算有人性。”
“你倒是会为他说话,再给我时间,我把他剁了给这山上的树木施肥。”封刑虽然满嘴不爽,但还是散去了手中的长剑,“骑猫的,小爷心情好,不打了。”
野辞擎没想着放过二人,举枪就要朝着封刑刺去,眼看封刑已经躲闪不及,江寒瞬间出现在了野辞擎身后,一把透明的剑搭在了野辞擎肩膀上,“当我们好欺负?说了不打了,你真觉得,我二人联手,你和你这些手下能活着走出去?”
江寒的话捏住了野辞擎的软肋,他的手下也是他刚才不敢炸开罡气的理由之一,“哼,不打了。”
“早停手不好么?”江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又出现在了缺的身边。
野辞擎虽然还是想把二人赶出西夏境内,但是看到江寒露出的实力,也只能攥紧了拳头,闷不做声。
“江寒,你这也太拉风了。”封刑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也该修炼一种能像大河剑意一样的剑意,“简直是作弊一样。”
“唬唬人而已。”江寒小声的嘀咕着,“威力很小的。”
“小?”封刑不这么认为,要是让江寒拥有和自己一样攻击力还能瞬间出现在剑意所至,那天下还有谁是他对手。
“行了,你羡慕不来的。”江寒看着走过来的野辞擎打断了封刑,“我们该和他好好聊聊了。”
“虽然我不是你们对手,但是我还是劝二位一句,离开西夏,否则,我会调集所有的手下,一路追杀二位。”野辞擎眼中皆是威胁之意。
“哟,你个骑猫的口气不小。你倒是来追追看啊。”封刑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江寒是真的打败了自己,这人顶多和自己算平手,说话还这么嚣张。
“封刑,你让我说两句好么?。”江寒走到野辞擎面前,“在下江寒,看阁下也不是什么宵小之徒,告诉你也无妨。”
“我们来西夏是为了寻找一个仇家。”江寒笑了笑,“此人乃我中原武林的大患,现在就藏身在西夏。”
“你们要找的也是中原人?”野辞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不然呢?我们会认识西夏人么?”封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挤兑野辞擎的机会。
“是的,是中原人。”江寒点了点头,“我们必须找到他,除掉他。”
“真的?”野辞擎觉得越来越有可能,看着二人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
“你那身什么眼神?”封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人该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想到这,封刑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嫌弃。
“阁下可是知道什么内情?”江寒当然不会像封刑那样胡思乱想,看着野辞擎的表情更像是找到了什么救星一般。
“的确,西夏是有中原人,而且不是什么客商,也是像你们一样的绝顶高手。”野辞擎叹了口气。“而且,这小丫头会流落到中原的原因可能也和中原人有关。”
“这就有点意思了。”江寒笑了笑,“难不成那个中原人在你们西夏很有名?又或者是谈之色变的一方恶霸?”
封刑没想到野辞擎还真可能知道些什么,更没想到刚进入西夏就能得到线索,看着这野辞擎好像也顺眼了起来。
“不是一个中原人,是十三个。”野辞擎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就好像想把口中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夺命西夏六
夺命西夏(六)
“十三个?”饶是江寒几年来磨出来的淡然性子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十三个中原人高手在西夏?”
“没错。”野辞擎牙咬得嘎嘣作响,“两年前,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中原人突然来到西夏,带着十二个手下席卷了西夏的武林。”
“西夏的武林?”江寒觉得这一切怎么和中原正在发生的事情有点相似,中原的江湖也快要被地龙帮荼毒的差不多,虽然中间并起了很多小帮派,但是据江寒的了解,这些小帮派大多数已经被地龙帮合并。
“对,我西夏虽然并算不上一个国家的体制,但是武林却也算是人才济济,争相斗艳。”野辞擎眼中皆是追忆之色。“只可惜,短短两年,溃败于这帮贼人之手。”
“十三个人,扫清了西夏武林?”封刑有点不太相信,“难不成那十三个人都是你这般的高手?”
“没错。”野辞擎叹了口气,“那个首领更是一招便将我打入碧水潭底,要不是手下拼死相救,我也活不到现在。”
“一招便胜了你。”江寒倒吸一口凉气,如此实力,难道和自己要找的不是同一个人?“阁下的意思是西夏的江湖现在是个龙潭虎穴?”
“不仅如此,整个西夏在水深火热之中。”野辞擎也不打算瞒着江寒,自己要是猜的没错,这二人应该是帮手,“那十三人清扫了西夏的江湖之后,便朝着西夏的皇族动手了。”
“皇族?”江寒有些意外,这野辞擎刚说了西夏算不上一个国家,怎么现在又出现了皇族。
“对,我们西夏各族的统帅,拓跋一族。”野辞擎满脸愤恨,“那十三人蛊惑不少西夏武林的小帮派,集结了一个无比庞大的势力,又以此作为筹码,欺骗了拓跋一族,拓跋一族的领导地位名存实亡。”
“这么说来,西夏现在是那十三个人在掌权?”江寒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让自己来西夏了,感情这里就是他的大本营。那个蛇也说是自己的主人让自己来西夏找他,看来是同一个人。
“对,那十三个人蛊惑了拓跋一族之后便对西夏除皇族之外的四个大族举起了屠刀。”野辞擎眼中皆是悲切,“首当其冲的便是房当氏一族,全族没有一个人幸免于难。后来米禽氏一族也全部消失,只剩下了野辞氏一族和缺氏一族。”
“缺氏?”江寒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姑娘,“难道?”
“对,那个小姑娘可能是缺氏唯一的幸存者了。”野辞擎苦涩的说道,“一个月前,缺氏被灭全族,血流千里,横尸遍野。”
“拓跋族就没发现不对劲?”江寒觉得有些不对劲,拓跋族能成为西夏的首领,不应该糊涂至此啊。
“拓跋族发现了的时候,整个西夏已经半数落入了那十三人之手,那十三人又软禁了拓跋族所有高层的家眷。”野辞擎叹了口气,“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反抗。”
“那你们野辞一族是怎么逃出来的?”封刑觉得有些奇怪,按这些人的狠厉手段,这些人不该在这里啊。
“我野辞一族也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人。”野辞擎一拳砸向了地面,“这也能算是逃出来?”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江寒看着野辞擎和缺,他可以想象的到西夏现在是多么的危险,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来和那个人一决生死,没想到对上的还有被控制的整个西夏。
“如果我没猜错,二位是来找那个首领的吧。”野辞擎试探性的问了问。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能确定了。”江寒有些不确定,“那些人叫什么?”
“首领几乎没有露过面,一直和拓跋族的族长呆在西夏的兴庆府,剩下的十二个人,皆是对于十二生肖中的一个。”野辞擎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蛇?”江寒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说的那些人。”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合作,胜算大一点。”野辞擎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可以。不过,你要听我们的。”江寒点了点头,“我有了一个计划。”
“好。”野辞刚想问问是什么计划,就感觉到地面一阵颤抖,一个三米高的大汉从天而降,肩膀上还站着一个瘦弱无比的男人。
“阁下就是江寒吧。”瘦弱的男人咧嘴笑了笑,“野辞擎,想不到你还没死。”
“你是?”江寒给封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情况不对就直接出手。
“他是猴!”野辞擎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他脚下的那个是牛,我见过他们。”
“冷静。”江寒拍了拍野辞擎的肩膀,朝着猴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整个西夏,没有人能逃出主人的眼线。”猴冷笑了一声,“主人让我通知你,他不高兴见你了,他想你死在这里。”
猴的话音刚落,脚下的牛一声大喝便冲了过来,双拳朝着江寒三人轰了下来。江寒抱起缺一下子消失在原地,烟尘散去,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坑,“真是神力。”
封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逃到天空的瞬间一把巨大的剑便轰向了地面,可惜没能伤到牛,猴早已不见了踪影,倒是野辞一族的人被剑气震的倒下了不少。
“野辞擎,你带你的族人和缺先走,我们解决了这两人,会追上你的。”江寒见状,将怀中的缺交给了拼尽全力护住族人的野辞擎。
“小心,这二人,很强!”野辞擎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带着族人离开,怕是野辞一族就要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哟呵,还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猴突然出现在了江寒身后,“血衣江寒,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江寒听见猴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的身法如此诡异,竟然能够突然出现在以速度见长的自己身后,“大河剑意。”
猴愣了一下,看到江寒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并一剑刺向牛的胸膛,不免得有些讶异,“好快的速度。”
更惊讶的是江寒,自己的剑势和剑意虽然没有封刑那么大的破坏力,但是连牛的皮都没刺穿就有些可怕了,“封刑,这个大块头就交给你了!”
夺命西夏七
夺命西夏(七)
“躲开!”封刑大喊了一声,江寒的大河剑意必然能躲开自己这斩天一剑,那个笨重的家伙就只能硬生生吃下自己这招必杀一击了。
对于封刑只会用大剑砸人的封刑,江寒有些无奈,看来这封刑是将一力降十会的宗旨贯彻到底了,也来不及多想,江寒瞬间又出现在了猴的身后,想要一剑取猴的头颅,只可惜只划断了猴的几根头发,猴刚停在十丈之外,稳住身形,江寒手中的剑就瞬间飞至猴的胸口。
“雕虫小技!”猴狞笑这双手一夹,透明的剑影就停在了距离猴胸口半寸的地方,可是猴话音刚落,就发现江寒在不远处朝自己笑了笑,他看出了江寒的口型,江寒说的是“再见!”
以猴为中心爆发出了无比恐怖的剑气,漫天的剑气仿佛能将空气撕裂,本就破败不堪的树林,更是被江寒的剑气卷只剩下了树墩。
“干的漂亮!”封刑大喊了一声,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想要把这个大块头压进土里,既然打不破你的防御,那就把你砸进土里再也出不来!
江寒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下子,那猴不死也得掉层匹,绝不会有再战的可能。江寒等了一下,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急速朝牛掠去,想要帮封刑料理掉这个家伙。
“别过来!”封刑发现牛脸上的表情不对劲,急忙想要制止赶来的江寒,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怒吼将二人震的飞了出去,江寒撞断了几棵树,勉强站了起来,感觉天旋地转,一口血憋不住就吐了出来。
江寒刚想擦擦嘴角的血迹,就被一股巨力轰的又飞了出去。封刑刚站起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就往江寒那边赶了过去。
“桀桀,不过如此。”猴此时变得浑身金光,不同于苦树大师的金光护体,猴的金光是由皮肤散发出来的,他的皮肤都是金色。“我这不灭金身,你的剑气简直就是笑话。”
“那这个呢?”封刑瞬间又凝聚起一把大剑,将猴子拍入了地下,“江寒,你没事吧?”
“咳咳。”江寒又吐出一口淤血,“没什么大事。谢谢。”江寒知道,没有封刑那一剑给自己争取来的时间的话,自己可能会被这猴从那一个瞬间压制到死。
“我们一直都猜错了,这两个家伙完全是反过来的,这猴子才是极致的防御,那头牛攻击力反而更甚一筹。”封刑叹了口气,手中的大剑却是没有停下。
“知道了。”江寒从烟尘中走了出来,“你去对付那个大块头吧,这个人,交给我!”
“江寒。你!”封刑吓了一跳,江寒胸前已经被染红,脸色惨白,但这个并不是让封刑吃惊的理由。
江寒虽然身上血迹斑斑,但是衣决飘飘,一头长发散落,被狂暴的剑气吹得肆意飞扬,右手一把透明的长剑被江寒置于胸前,但是江寒的眼神比手中长剑的剑气凌厉了不知多少倍,更让封刑惊讶的是,还有三把剑影悬浮于江寒周身。
“别愣着了,我现在对于这几道剑影控制不了多久,在我倒下之前,他二人必须倒下一个。”江寒眼神之中皆是搏命之意。
“懂了。”封刑一个转身,便将大剑甩向了赶过来的牛身上,牛来不及防御就那么被砸飞了出去。封刑乘此机会,一跃而已,“斩天剑意,散!”无数剑影如雨点般朝着牛砸起那片烟尘射去。
一只金色的手从土里破了出来,五指一用力,浑身金光的猴便又出现在了江寒面前,“桀桀,看不出来,你之前还藏了一手。但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你的剑意越多,只能让你输的更难看!”
猴飞身而至,手中出现了一根金色的长棍,直接朝着江寒抡了过来,“去死吧。”
江寒自然是轻易的躲开,只可惜,随着猴身上的真气越来越狂暴,那根由真气凝聚的棍子也越来越长,追着江寒不放,眼看江寒的大河剑意的距离就要够不到猴,江寒翻身而且,踩在了长棍之上,瞬间出现在了猴子面前,一剑朝着猴子身上刺去。
“哈哈,你能奈我何?”猴子手中的长棍瞬间变为正常大小,挡住了江寒这一剑,接下来让江寒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就算,让你刺中又如何?”猴子手中的长棍故意滑落,江寒的剑影就那么刺在了猴子的脖子上,却是连猴子半点皮肤都没伤到。
“十二生肖里为什么没有龟?”江寒有些郁闷,这人的功法和猴极不相符啊,江寒见一击不得,连忙后退,身后的三把剑影瞬间出现在了猴的面前。
“真是不长记性!”猴冷笑着任由三把剑影不断在自己身上砍杀,在猴子看来,江寒的剑法确实是诡异无比,只是碰上自己,简直是天生的克星,“有本事,你让这三把也炸了试试看?”
“我不会上当的。”江寒冷静的很,要是自己手中的剑影和那三把剑影一旦消失还没有击败猴子的话,自己绝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封刑暂时压制住了那头牛,一时半会不会分出胜负,便看了眼江寒这边,哪想那看起来愚笨的牛一瞬间睁开了封刑的压制,一拳砸向地面,喉咙中又一次发出了怒吼,封刑躲闪之际,那头牛的手中出现了一对黑色的巨斧。
说实话,江寒有些郁闷,在封刑的口中,能使用势的高手天下没有几个,怎么在这小小的西夏边境自己一下子就碰到三个。
胜利的天平又开始朝着猴和牛那边倾斜,显然,江寒二人不是这二人的对手。江寒咬了咬牙,身后又出现了一把透明的剑影。
“有点意思!”猴满脸狞笑,“好久没人能让我这么兴奋了!”
江寒没空理这个疯子,手中的剑影也脱手飞出,五把透明的剑打了猴一个手忙脚乱,五把剑化作五道流光,不断与猴手中的棒子碰撞,江寒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同时控制五把剑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极限。再这样下去,大河剑意就要散去了。
“你不行了?”猴子也看出了江寒的颓势,任由五把剑冲撞着自己的身体,手中的棒子变得无比巨大,比封刑的剑影还要大上三分,就那么朝江寒砸了下来。
夺命西夏八
夺命西夏(八)
江寒看着朝着自己砸来的巨大棒子,不躲不闪,压低身子,朝着猴掠去,顶着头顶即将而至的压力,江寒又一次使出了大河剑意,瞬间出现在了猴的背后,躲开了这一棍,“归南!”
“什么?”猴子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上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很有可能躲不开江寒接下来的攻击。
江寒握住一把剑影,朝着猴的眼睛刺去,猴子的感觉没错,江寒看着归南剑意每一次攻击都朝着猴子的眼睛刺去,猴子虽然躲不开,但是也能勉强裆下,这就是江寒不足的地方,攻击力对上这种高手,就显得有些不够看。
猴子感觉不妙,自己的眼睛的确是自己的弱点这是不灭金身唯一覆盖不到的地方,也是自己唯一的死穴。心中一旦有了害怕和犹豫,猴子便开始慢慢露出了破绽。
江寒瞬间将四把剑影炸开,自己则是靠着大河剑意瞬间脱离了战场,江寒喘了口气,有瞬间出现在了猴子面前。
“又是那种感觉。”猴子心里一颤,江寒的剑气虽然没有伤到猴子,但是在猴子当下剑气换气的时候,又是一剑刺向了猴子的眼睛。
“啊!”瞎了一只眼的猴子狂怒不已,像是疯了一般,手中的棍子变得无比巨大,开始无差别攻击,就连一旁对付封刑的牛也吃了一棍子飞了出去。
“这猴子有点猛啊!”封刑还在为当下牛那一斧子发愁的时候,看到牛就那么飞了出去,要不是场合不不合适,他就笑出来了。
“快走!”江寒突然来到封刑面前,提起封刑就消失在了战场。
“我们就躲在这?”封刑满脸黑线,这离那只发狂的猴子也就百米不到,“你在逗我?”
“你知足吧。”江寒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你,我能跑多远?”
“还不如不跑。”封刑虽然知道自己二人是打不过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服气。
“不跑?”江寒叹了口气,“你看我成什么样子了。”
封刑知道江寒说的没错,江寒已经胜负重伤,之前被那猴子一脚不知道踹断了多少骨头,自己和那牛一时半会也占不了便宜。“可是这里能躲得过么?”
“赌一把。”江寒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封刑看着不远处的的金色巨棍慢慢安分了下来,知道那猴子恢复理智,知道自己二人逃离了,就看江寒赌的对不对了。
“猴,这次失利,都是因为你自己托大。”牛闷声闷气的说道,“怪不得别人,回去之后老大那边你自己交代。”
“切,谁说失利了。”猴子半张脸都被鲜血覆盖,“我们追!”
封刑看着二人朝着野辞擎离开的方向追去,松了口气,正当要露头的时候,被江寒一把拉住,“别露头,他们随时可能会回来。”
“你不是晕过去了?”封刑吓了一跳。
“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江寒依旧没有睁开眼睛,“等到天黑,我们再离开。”
江寒猜的没错,没有半个时辰,封刑就又见到了那猴和牛,二人在那片树林里呆了好大一会才离开。
“族长,你说那二人能活着逃出来么?”野辞明是野辞擎的族弟,也是野辞氏族为数不多的文士。
“应该可以。”野辞擎点了点头,“那断臂男子的剑法已经修炼出了势,加上手段诡异无比,就算打不过那猴和牛,也能逃的出来的。”
“想不到中原竟然这么多的高手。”野辞明叹了口气,“大哥你可是我们西夏的骄傲,没想到中原有这么多人不弱于大哥。”
“你不用遮遮掩掩,不是不弱于我,我在他们面前也只能自保而已。”野辞擎苦笑道,自己真是辜负了西夏子民赠与的这个武神称号。
“大哥,要是那两个草原人活着找到我们,我们真的要和他们合作么?”野辞明有些犹豫,“要知道,中原人一向狡猾无比。”
“必须合作。”野辞擎紧握双拳,“那十三个人在西夏的势力,已经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对抗的了,只有和中原人合作,再说了,按那断臂男子所说,那十三个人在中原的行动已经被中原的武林注意到,想必还会有中原的高手陆续来到西夏。”
“别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野辞明有点担心。
“别担心,一来,那两人,我看着不像是什么心术不正之辈,二来,我们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野辞擎叹了口气。
“那缺氏的小姑娘怎么办?”野辞明神色有些异样。
“我知道你再想什么?”野辞擎瞪了野辞明一眼,“虽然你是文士,用些手段,喜欢计较得失,这些都无所谓,大哥理解,只是你记住了,如果我们都开始放弃西夏的人民,那西夏就真的没救了。”
“大哥教训的是。”野辞明叹了口气,他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本来打算逃出西夏找救兵的,现在中原已经注意到这边。”野辞擎看着天上的明月长呼了一口气,“那我们就去集结西夏境内愿意反抗,有能力反抗的人,先把拓跋族的公主救出来。”
“江寒,这里应该安全了。”封刑将背上的江寒放了下来,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落脚点,虽然是个义庄。
“不要生火。”江寒虚弱的看着封刑,本来江寒是想好好睡一觉的,可是就怕自己一睡着,封刑就做出一些蠢事。
“知道了知道了。”封刑才发现江寒有时候比女人还爱瞎操心,“话说回来,你倒是深藏不漏,竟然能凝聚五道剑势。”
“怎么?你不是还漫天剑影,在这酸我?”江寒笑了笑。
“屁吧。我那个和你那个不一样。”封刑嫌弃的看了江寒一眼,“我那个其实只是一道剑势,只是有两种变化而已。有质的区别,你的五道剑势都是独立的剑势,我的一旦化为剑雨,也是只是徒有其型的剑气而已,攻击之后便会消失不见,和你的不一样。”
“我也是强撑着,自从你和我说了剑圣的境界,我便在思考剑阵的事情,我觉得剑阵不可能是一把剑吧。”江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夺命西夏九
夺命西夏(九)
“你怎么会这么理解?”封刑有点奇怪,“剑阵不一定是很多把剑吧。剑阵只是只是将自身锤炼成一座移动的剑阵而已,意思是滔滔不绝的剑气和攻击,并不一定非要很多剑才是剑阵。”
“那是我想错了?”江寒叹了口气,怪不得自己的那些剑影攻击力那么低。
“不一定,每个人的剑道和剑意都不相同。”封刑笑了笑,“也许,你想的也是一种方向吧。”
“你不是见过武当山的那位剑圣?”江寒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他的剑阵是什么样子?”
“只有一把剑,一剑成阵。”封刑有些羡慕,“但是那一把剑却把当时在场的所有高手压得抬不起头。”
“算了,我还是自己琢磨吧。”江寒笑了笑,“你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大夫来?”
“大夫?你练火都不让我生,我哪敢出去给你找大夫?”封刑总算逮到了机会挖苦江寒,“要不,我给你接骨?”
“你?”江寒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封刑,“你还会这个?”
“当然了。”封刑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我以前为血燕暗部出生入死,也是大大小小受伤不少,接骨更是家常便饭。”
“那好吧。”江寒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封刑试试了。
“啊!”义庄里传出一声无比凄厉的嘶吼,树上的乌鸦抖了抖翅膀,连忙离开了自己最喜欢的地方。
开封府。
“江小姐。我们已经安排了客栈,请江小姐和江陵府的兄弟在此静等帮主传唤。”地龙帮开封府的接头人对这些地方上来的“人才”还是非常客气的。
“谢谢。”木宛之笑了笑,地龙帮还真是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开封府最大的客栈。
“那在下就不打扰江小姐休息了。”接头人笑了笑,“有什么需要直接和老板说,他会尽量为江小姐准备。”
见这人离开,木宛之看了看吴候让自己带来的十几个手下,“你们都去歇着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是是是,江小姐好好休息。”这些人可都是知道木宛之的可怕实力的,自然是乖的很,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位姑奶奶生气了,怕是再也见不到江陵府的山水了。
木宛之确实是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就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刚躺下外面就吵了起来。
“本公子看你两眼咋了?”钱城一脸无赖的表情,“又不是什么美女,本公子看你两眼是你的福分。”
其实钱城并不是出于好色,只是觉得这女子有些不同,便多看了两眼,哪知这女子拿着跟破木棍差点毁掉自己英俊的脸。
林彦连忙拉住钱城,其实也不怪人家姑娘脾气暴,只是钱城怀里抱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脸上又一副猥琐至极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想歪,都会忍不住。
“福分?要不是我有事,今天非得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木离虽然为了江寒的任务收敛不少,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土匪头子。
“哟哟哟?本事不小!小爷就在这,你有本事就来抠!”钱城一副二世主的样子。
要不是清月一直抱着木离的腰,看木离的表情应该真的会挖了钱城的眼睛。
“吵什么吵?”木宛之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喧闹的众人,气的七窍生烟。
“呦?又来一个小皮娘!”钱城塔头一看,这女子比这个拿木棍的女子还要有气质,“难道没有听我我应天双雄的名号?”
“应天双雄?”木宛之纵身一跃,便落在了钱城面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钱城,“应天狗熊我倒是看见一个!”
林彦从木宛之说话便知道是木宛之,本来还想相认,但是钱城说出应天双雄之后,林彦便改变了主意,连忙扭过头去,生怕木宛之看见自己。
“我最忍不了的就是你看不起我们兄弟二人的雅号!”钱城在林彦的训练下还是有两下子的,一掌朝着木宛之打去,没想到木宛之一把抓住了钱城的手,轻轻一捏。
“啊!我不会屈服的!”钱城真的是很在意自己的雅号,“林彦,快帮我!”
木宛之楞了一下,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顺着钱城目光的方向,木宛之还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彦?”
“木姑娘。别来无恙。”林彦尴尬的笑了笑。“这个人是在下的朋友,还望木姑娘高抬贵手。”
木宛之甩开钱城的手,瞪了钱城一眼,嫌弃的怕了拍,“林彦,看来你混的不错,应天双雄,这名号响亮啊。”
“那是,也不看看...”钱城见这个恶婆娘和林彦像是朋友的样子,胆子也大大了起来,就像吹嘘几句。
“钱城,闭嘴。”林彦连忙阻止,旁边两个闭月羞花的丫鬟的娇笑更是让木宛之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什么木姑娘,我姓江,名灵。”木宛之朝着林彦眨了眨眼。
“瞧我这记性。”林彦一拍脑门,“失礼了失礼了。”
“一会在和你说。”木宛之看向手持木棍的木离,“姑娘,把木棍放下吧,有我在,这狗熊翻不起什么浪来。”
“看在这位姐姐的面子上,本姑娘今天就放过你。”木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有人来缓和一下当然是好的,“在下木离,谢过姐姐。”
木宛之眼神突然变得温和,这个世上,和自己一个姓的本就不多,搞不好几百年前是一家人呢。“木姑娘别客气。要是他再敢看你,我帮你把他剁了。”
“谢谢姐姐。”木离有些奇怪,怎么眼前的女子突然变得这么和善,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对她生不起一点防范之心。
就在此时,钟雪一行人也到了,看着木离和木宛之的样子,还以为木离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铜板,岳冰岳灵冷哼一声便上了楼。
“木姐姐。”绮罗一脸不开心的看着木离。
“木离,对不起,我没劝住他们。”虽是是道歉,但是钟雪还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样子。
“绮罗,对不起,姐姐有自己的难处。”木离摸了模绮罗的脑袋,“你今天倒是没喝酒,奇怪的很呢。”
“木离姐。”鹧鸪一笑,差点把钱城吓得掉在桌子底下,心里狂喊,这么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