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偶尔暴乱
从福家出来后,妗儿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她无父无母,如果从某方面来看的话,或许她应该待在福家,但是她不想重来一次还待在熟识的人身旁,她也想要出去看看。
那些肆意江湖的人她就很羡慕,如果有一天她也能那样就好了。
妗儿抬起手挡了挡阳光,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是一只陌生的手,她从未见过这么老气横秋的手,以前还活着的时候自己每天见到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哪家不是娇生惯养的,自己怎么可能见到这样的手呢。
就算是这样,妗儿也说不出的欢喜,这样,至少自己还是个人,而且这副身体还是自己不择手段抢过来的。
妗儿把手放下来仔细观察,五根手指头倒是一根不少,那人总不会丧心病狂到给自己找一个残缺的人身,她迫切的想要给自己梳洗一番,还可以趁机好好观察一下自己的新身体。
“妗儿。”
有人喊她的名字,妗儿抬头望去,看到那人丝毫不稀奇,她就知道那人一定会跟着过来的,也罢,好歹自己还有事求人。
“饭做好了吗?”
妗儿只字不提她突然溜走的原因,只是问他饭菜做好了没,邝才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一瞬他就回过了神,他害怕眼前的人再次消失。
“妗儿,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青菜。”
邝才慢慢靠近她,伸出手想要去牵她,妗儿没动,直接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一说青菜,妗儿想到了自己以前最爱吃的就是青菜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妗儿想起以前的事突然有点恶心,不舒服持续了一会,妗儿安心的跟在了邝才身后。
邝才带着人来到了一处院子里,那小院看着很是让人舒心,不大不小的,妗儿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但一想到这件院子是邝才准备的,她心里就说不上来的抵触。
穿过那扇大门,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池塘,池塘上面搭了座桥,妗儿他们现在就走在小桥上。
“妗儿,这是你说的小池塘,里面我特意让人放了好多尾鱼,还有你最喜欢莲花,我也差人放了一些,不过现在它们还没开花,要过些日子才可以,你还想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妗儿看着笑容满面的邝才神情恍惚,他这算什么?如果他认为这些好处就可以收买自己,那么自己以前的苦岂不是白受了?小院,是用来囚禁自己的吗?
看妗儿不说话,邝才也歇了介绍的心思,直接把人拉到了大厅,那里,侍女们正在摆弄饭菜,看到主人家回来,直接加快了速度,弄好以后就走了,这是邝才特意嘱咐的。
妗儿在邝才的指挥下坐了下来,看到侍女们都离开了,心里一阵鄙夷,这人是想要自己伺候他吃饭吗?还是说他想伺候自己吃饭,不管哪一种,妗儿都接受不了。
于是心情更加不好,这种情绪在看到桌上一盘青菜的时候喷薄而出。
察觉到自己有点不对劲,妗儿第一时间跑了出去找到门口的痰盂。
邝才正要坐下,突然看到妗儿跑了出去,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跟着跑了出去。
“呕~”
妗儿抱着痰盂吐了个痛快,因为肚子里也没什么东西,所以等邝才跟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好多了。
“妗儿,你怎么样?”
邝才也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妗儿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
邝才及时地递上了手帕,妗儿随手接了过去。
很快侍女就过来了,妗儿也没了吃饭的心思,直接让人备了水,邝才也想起这是身体融合的正常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自己的身体的那一刻,妗儿才觉得身体好些,似乎还觉得不够,妗儿直接把头也埋进了水里。
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才终于想明白。
她要逃离这里,那个人她厌恶透了。
就算身体不允许,那就每隔一段日子过来解个毒好了,其余的事情,妗儿不想再多说。
这次苏醒,她似乎失去了很多记忆,但自己却打心底里讨厌他,这也许是自己内心所向。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去一个地方。
邝才丝毫不知道妗儿的想法,他现在还在美滋滋的筹划着自己跟妗儿的以后。
妗儿从福家离开了以后,福姜妲这才起身,看到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一脚踹开了。
热死个人。
宋原齐好不容易回来,这次自己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如今三王子在王后的扶持下,她不能随意动手,但是这边疆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把鸽子召集到窗前,福姜妲要给五格那图传信,这么些天过去了,他也该解决掉那些人了,眼下正是找事的好时机。
鸽子扑腾扑腾的飞走了,越山过河,终于到达了五格那图手中。
五格那图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福姜妲的鸽子,她养的鸽子有个特点,眼睛是红色的,小鸽子一歪头就可以看到。
小鸽子把字吐完以后,五格那图直接拍了拍鸽子的脑袋让它飞走了。
怎么那么突然?
不过,倒也挺符合她的性子。
思索了一番,五格那图决定还是把人喊出来商量一番,席地而坐,五格那图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不一会儿,各处的阿达都收到了消息,匆匆赶到密林,五格那图就在那里等他们。
等五格那图停下咒语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他。
“那图,你找我们来是要干嘛?是妲有消息了吗?”
妲是福姜妲在这里的称呼。
“对,是有消息传来,她要我们发动假装反叛的丘家军散布在各地的我们的人。”
有人提出了疑问,“可是,我们前些日子不才刚刚行动过吗?为什么不直接攻打郡朝?”
“对啊对啊,为社么不直接攻打郡朝,让我们直逼他们王都。”
“直逼王都,直逼王都。”
一群人开始焦躁了起来,五格那图早就知道这些人会这样说,他也早就想好了对策,“是这样,妲的意思是让我们慢慢的收复郡朝,时不时的发动几场暴乱,这样,有我们在,那郡陵的人休闲安宁。”
“这个好玩,就这么办。”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是个制药奇才。
其他人也都同意了。
第三十二章 误会
桑原真早就厌烦了整日待在府里的日子,但每次出去都会被直接逮住,特别是那个净枝,自从她家相公回来以后,她完完全全变了个人,还帮着那些人去抓自己,反正天气这么炎热,就当是在家养精蓄锐吧。
闲来无事呢,桑原真就想找个乐子,于是净枝特意让那个丁杜给她找了几个爱踢蹴鞠的人来,现下桑原真正跟一群女子玩的欢乐。
“哇,又进一球!”
桑原真在场上踢球,净枝就站在一边给她鼓励。
就见桑原真一个跃起,空气呆滞了几秒,所有人都看着这颗决定胜败的球,桑原真勾唇一笑,直接把球给投了进去。
“小姐赢了!”
桑原真被一群姑娘围住欢呼,笑的开心。
“净枝,我渴了,你给我拿点茶水来。”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逃了出来,也不知道丁杜在哪找的人,一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的要命,偏偏她又是个不服输得主,她打的痛快了,别人又不乐意了,就这样循环往复,倒也消磨了时光。
净枝得令,立马跑了出去。
桑原真就坐在一旁铺了厚厚一层毛毯的椅子上休息。
抬头看天,那是一片蔚蓝,纯净的没有一丝白云,蝉声翁鸣。
宋原齐还在书房收拾前朝留下的麻烦,手起笔落,头也不抬,急得妗儿就要发火,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福姜妲知道了,又该骂自己了。
“我没地方可去,我能住在你府上吗?”
妗儿有点心虚,这样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很骄横,然后那人再不同意怎么办?可自己说都说了,总不能收回来吧。
“也不用多大的院子,给个小房间就行,你也不用担心我住不住的惯,总之让我住下就行。”
嘶~
话说完,妗儿更没底气了,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再说些什么,说什么呢?
她开始焦急了起来,手指不停的搓来搓去。
“知道了。”
妗儿正卡在那里,突然就听见那人回了句,这是同意了!太好了。
“这是你说的哦,我可没逼你,”
怕宋原齐反悔,妗儿立马就要出去,宋原齐喊住了她。
“元一,带她去游园。”
门外进来一个人,毕恭毕敬的说了句:“这边请。”
妗儿偷笑,这人还挺好的,她可打听过,游园是个独立的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种了很多的花卉,受福姜妲的影响,妗儿喜欢所有的花。
“谢谢。”
妗儿飞快地跑了出去,宋原齐摇了摇头,脸上透露出一丝宠溺,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安心下来出谋划策。
妗儿跟他的关系很是奇妙,而且依她的性子自己要是不同意肯定还会有很多麻烦,倒不如让她去跟桑原真牵制起来。
这俩人的性子宋原齐很了解,个个都是找事的一把好手,为了给桑原真找点事做,他可是又招惹进来一个麻烦哟。
不出所料,妗儿跑去游园,一眼就看到了在那里休息的桑原真,还有几个穿着劲装的女子。
怎么回事?这不是他给自己找的院子吗?
这时候净枝也回来了,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女,她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糕点跟水壶,一股脑的全都奔着桑原真去了。
路过妗儿的时候,净枝还瞅了一眼妗儿,她不认识她,还以为又是丁杜找来的人,转身跟身后的侍女打了个招呼,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些侍女先走了过去。
“你是新来的吧。”
净枝走到妗儿面前询问,因为中途元一有事,所以妗儿是自己进来的。
妗儿点了点头算是确认,应该算新来的。
丁杜跟她说过,这几日会找来一个武术高强的女子来教她功夫,净枝打量了一下妗儿,怎么感觉这么瘦弱呢?
难道是深藏不露,净枝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明白了,一把抓住了妗儿的手,“那你跟我过来吧,先换件衣服。”
这胳膊怎么摸起来也那么没劲呢?瘦了吧唧的。
净枝觉得还是不要多想了,反正是丁杜招来的人,她是不会怀疑他的眼光的。
她们去了一间很大的屋子,那里面全都是衣服,各种各样,妗儿看的都眼花了。
“你身体瘦弱,这件衣服太大了。不行,不行。”
净枝把那件衣服扔在一旁。
妗儿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要干嘛,难道是给自己新衣服穿?
所以当净枝给自己扔来一件红黑衣裙的时候,妗儿立马拒绝了,她不喜欢这个颜色,她只喜欢粉色,粉色,衬得人粉嫩嫩的,多好看啊。
最后还是妗儿给自己选了一件粉色的衣裙,看得净枝嘴角直抽抽,但没有拆穿她。
桑原真正端着杯子大口的喝水,净枝就带着人来了。
“小姐,那个人来了。”
因为净枝拉着自己的手,所以妗儿也跟着跑了起来。
桑原真放下手中的杯子,细细打量着妗儿,脑袋里同样也是很疑惑,丁杜确定这是给她找的师父?
她看着净枝,净枝点了点头。
“你,武功很强?”
妗儿想了想,怎么住进来还要那么麻烦,这跟武功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要论武功的话······
“很强。”
妗儿说的是以前的自己,等自己这几天适应好了,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桑原真虽然怀疑,但并没有进一步追问,这是丁杜找的人,一定不会错。
“那你会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移山倒海,无影脚和十八般武艺吗?”
“会。”
妗儿回答的很快,这些她都会!
桑原真看妗儿的眼神瞬间狂热了起来,直接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我就交给你了。”
桑原真可不想再让那些危险靠近自己了,她没什么追求,只要求能有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厉害就行了。
“咱们开始吧。”
桑原真郑重地朝妗儿点了点头,妗儿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她说的什么意思?
妗儿不懂,要不是知道那人不会捉弄人,自己早就甩挑子不干了。
迷迷糊糊地被人拉走,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的时候,妗儿这才回过神。
“你怎么不躲呀?”
桑原真有些担心妗儿的伤势,妗儿摆了摆手。
不管是要干嘛,妗儿绝不会允许被人打伤,她要反击。
桑原真原本要过去的,但看到妗儿直接朝自己扑了过来,赶紧躲了过去。
还好还好,躲过去了,桑原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有些快。
妗儿有点尴尬,早知道就不夸海口了,现在好尴尬啊,连人衣角都碰不到,真丢人。
“你要小心,我要开始认真了。”
为了面子,妗儿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高不可攀。
桑原真立马来了精神,嗷嗷的扑了过去,妗儿瞅准时机,直接躲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
桑原真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屁股,指着妗儿道:“你你你……你居然替我屁股!”
妗儿挠了挠头,难道自己不在这些日子,有人规定打架不能踢屁股了?
“这不是你说的无影脚吗?”
桑原真瞬间愣在原地,无影脚?
“这真的是无影脚?”
桑原真捂着屁股巴巴的跑了过去,拉了拉妗儿的衣袖。
“对啊,没想到你这么没见识。”
妗儿撒谎撒的毫不露怯,偏偏桑原真她也相信。
于是俩人开心的玩了起来。
一旁的净枝都愣了,她可是听自家相公说过,这些都是编的,怎么还真有无影脚?
趁着空隙,净枝跑去找丁杜。
丁杜正在吩咐一些事情,看到净枝过来,赶紧跑了过来。
“净枝,你怎么来了?小姐又要跑出去了吗?”
……
净枝尴尬的摆了摆手“不是,是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丁杜摸了摸净枝的头,净枝害羞着躲了过去。
“就是,无影脚是真的存在吗?”
净枝傻傻的表情看得丁杜大笑,“怎么可能呢,那都是先生找来给小姐打发时间的,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
丁杜之所以知道的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书都是从他房间里搜出来充公的,这些,丁杜没跟净枝说过。
第三十三章 相约
净枝歪了外头“可是你找来的那个教小姐学功夫的人她就会,你是不是在骗我。”
净枝生气的撇了撇嘴。
丁杜慌了,“我什么时候给小姐找的人?”
“刚才啊,现在人还在游园呢。”
游园,丁杜刚才好像听到别人说什么,先生带回来一个女子,那女子好像就是被安排在了游园。
唉,肯定是这俩主仆弄错了。
丁杜叹了口气:“我这几天忙,还没来得及给小姐找人,你们说的那个不会是今天先生带回来的女子吧。”
“先生带回来的?”净枝嘴巴微长,似乎很不相信。
“对啊,你认错人了。”
丁杜偷偷的勾了勾净枝的手指头。
净枝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拍了下脑袋“对了,小姐还不知道呢,丁杜,我先回去了。”
丁杜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已经空了,净枝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丁杜尴尬的收回了手,然后摸了摸头走了。
等净枝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桑原真跟妗儿友好的玩到了一起,有说有笑的。
“小姐,小姐。”
净枝躲在柱子后面手放在嘴巴旁边小声地喊人。
桑原真正要跟妗儿再讨论一下其他的就听见净枝在身后不知道说些什么,手舞足蹈的。
妗儿也看到了,没说什么,直接侧了侧身给桑原真留了个过去的路。
怎么回事?
桑原真走到净枝面前很是疑惑。
“小姐,我们弄错了,这个人是先生请来的客人。”
净枝悄悄用手指了一下背对着她们的妗儿。
桑原真也顺着看了过去,正好妗儿转过了身子,主仆俩赶紧掩耳盗铃似的看向别处。
她们在干嘛?
妗儿走了过去,“你们说什么呢?是在说我吗?”
小圆长的本来就是偏清秀的女子,脸蛋也因为从前过得不好而显得没有那么精神,随着灵魂的改变她的精神才渐渐显露,就是还是那样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桑原真也非常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相信她,这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太精通的人啊,还那么瘦弱,罪过,罪过。
“那个……”桑原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表哥请来的客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你原谅。”
桑原真以前没见过妗儿,也不知道表哥是在哪里交的朋友。
“宋……是你表哥?”
本来妗儿是想直呼其名,但后来一想有点不太合适,就没说完。
“是啊。”
桑原真点了点头。
“说起来,表哥还很少把人带到府里呢,你跟表哥是怎么认识的?”
愧疚烟消云散,桑原真开始打听起她跟宋原齐之间的事。
净枝也竖起了耳朵。
似乎又想到这样站着不太好,桑原真拉着人坐到了一旁,于是妗儿才开始慢慢道来。
“我从小就认识他,说起来,他还是看着我长大的。”
妗儿可没有撒谎,自己从出生到成人,宋原齐是一直看着的,而且,自己的出生还有他的一部分功劳呢。
“原来是你啊!”桑原真记得,表哥的青梅竹马可是福家的女儿,那时候自己还小,从小是跟着父母在边关长大的,也就是聊城往北一点距离。
表哥那时候还在遥远的郡陵,与他的名字一起传来的就是福家女子,福姜妲。
“我听表哥提起过你。”
桑原真早就想见见这个人了,听说她是老王爷的后代,武功盖世,英姿飒爽,可……
“但你好像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桑原真又不自觉打量了一眼面前坐着的人。
妗儿原本听说宋原齐说过自己的时候还挺高兴的,但是一听到后一句话,心里也十分的不开心。
这具身体有多么糟糕,她是知道的,因为饥饿这身体全身无力,更是没有多少肉,看起来跟旁人无异还是因为妗儿往衣服里面塞了好多棉花。
不然的话,看起来是很吓人的。
妗儿不想让宋原齐看到这样的自己,也许是怕他担心。
“不过往后多吃一点也就补回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早就听说福家被流放到了边关,原来也是在聊城吗?
桑原真打定主意以后要多给她带点吃的。
“既然你跟表哥这么熟,那我就直接喊你名字了,姜妲,还有啊,我叫桑原真,你可以叫我真真。”
姜妲?
妗儿皮笑肉不笑,这人又弄错了,唉。
“桑原真?我不是福姜妲,我叫妗儿。”
妗儿想揉脑袋,疼。
“啊,是,是吗?”
又弄错了!真烦人,今天是怎么了。
桑原真想藏起头来。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妗儿。”
桑原真咳了咳。
这尴尬的气氛实在是不好受,桑原真只好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净枝还在一旁没反应过来,桑原真又跑回来跟妗儿笑了笑把人拉走了。
妗儿不自觉的笑了。
然后就想到了宋原齐,他似乎是故意的吧,让俩人产生误会。
想到早早跑掉的元一,妗儿更加确认了。
他就是故意的!
他想干嘛?
妗儿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直接奔着住房去了。
妗儿前脚刚在府上住下,宋原齐就忙完了手中的事,跑去找了福姜妲。
关于妗儿的事,宋原齐是不会瞒着她的,当然了,其他的事也没有瞒过她。
再次熟练的翻上墙头,躲开了其他人,他直接来到了福姜妲的闺房。
好在他还是有点分寸的,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福姜妲不知怎么的,最近总爱睡觉,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有时候还睡上一天,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福姜妲还在睡觉,后来实在是听烦了,直接一挥手门就开了。
看到门毫无征兆甚至还摔了一声的时候,宋原齐就知道她一定是又生气了,眼睛转了转,心里想了很多说辞。
福姜妲依旧没有起身,也不管男女大防,直接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
宋原齐原本是想跟她说说妗儿的事,但看到福姜妲依然睡着也停了下来,他悄悄的走到福姜妲的床前,慢慢蹲了下来。
看福姜妲没反应,宋原齐的手直接大胆的放到了她的额头上,这个时间,不应该犯困,而且安排在这里的人手说,福姜妲每天除了吃大量的糕点就是睡好几个时辰,他担心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额头不烫。
宋原齐放下了心。
排除了这个病症,宋原齐开始寻找其他的病症。
嗜睡,难道真是天气热引起的?
还有怀孕,宋原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甩了甩头,抛弃了这个想法,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手搭到福姜妲手腕上的时候,福姜妲就睁开了眼,她没睡着,宋原齐也知道,只不过还是下意识的担心她。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奇怪,宋原齐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除了想睡觉,其他没什么。”
福姜妲什么也不想干。
“姜妲,明天我们出去游船好吗?”
在船上总不会那么热了,宋原齐想带着她去。
福姜妲想了想答应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这屋里她待的也厌倦了。
第三十四章 抓包
果然,次日一早宋原齐就光明正大的从福家大门进来了。
福姜妲忍着困意再次暴力的打开了门,宋原齐巴巴的跑了进去。
“姜妲,你都收拾好了吗?”
“宋公子,我家小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站在她身边的侍女回答。
看着完全不想动弹的福姜妲,宋原齐蹲在床边,“姜妲,快些起来,今日天气凉爽,不要再赖在床上了好不好?”
福姜妲眼皮动了动,宋原齐看见了,赶紧抓住她放到被子外面的手,“你同意了?那我们赶紧去吧。”
侍女站在旁边揪了揪衣角,她怎么没听见小姐说话?但看到福姜妲乖巧的窝在了宋原齐的怀里,瞬间不敢说话了,低头跟在俩人身后。
似乎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福姜妲一直用鼻子去蹭宋原齐的衣领,手里抱着人,宋原齐也不好去制止,只好任由她动作。
福姜妲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她的手甚至已经伸进衣领里面去玩,宋原齐更是无奈,只好加快了脚步,把人放到马车里这才如释重负。
路途不算太遥远,到了地方,宋原齐又充当了一回“苦力”把人抱了下来。
这个时候,福姜妲好像起了点精神,刚落地就把人给推开了。
踩在地上,久违的感觉充满了福姜妲的全身。
宋原齐就待在她旁边,双眼含笑的看着她。
等适应了一会儿福姜妲就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宋原齐则默默的跟在身后。
今日闲来无事,阮孝恺特意约了好几位阁里的姑娘们来陪他游湖,说是游湖,其实不过是一饱眼福罢了。
前些天阮父才急急忙忙的赶回了郡陵去支持小王上,家里的禁闭也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所以他就趁着今日彻底摆脱了那些人。
阮孝恺一路上走的急急忙忙,偏偏手里的美酒被他保护的一滴不洒,等到了地他就一边欣赏菇娘们的屋子一边享受美酒。
喝下这坛子最后一口酒,阮孝恺满意的笑了笑,这就时间越长,味道越是醇香。
他闭着眼咂咂嘴,享受着最后一口的美味。
此时他的脑袋已经有点晕晕的了,看人都看不清,偶尔还出现重影的人,阮孝恺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你们别乱跑啊,咦,你怎么跑哪去了?,嘿嘿。”
身边的那些女子见他真的喝醉了,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来呀,过来呀,我在这。”
一个绿衣女子率先从阮孝恺身边跑了出去,而后回头摆出一副娇媚的模样。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阮孝恺虽然跟这些女子都是君子之交,但耐不住这些女子正儿八经的“勾引”,随便一个动作就能把他迷的晕头转向。
“嘿嘿,我来了。”
阮孝恺拖着笨拙的步子朝前扑去,差点就摔倒在了地上,看得周围姑娘们捧腹大笑。
摔倒在了地上,阮孝恺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腿,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啊,我的腿!”
本来阮孝恺年纪就小,这些姑娘们也都是真心拿他当弟弟看的,看到阮孝恺这样,一个个又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去扶他。
阮孝恺抱着一个,又拉着一个,别提有多开心了。
身边的姑娘们又被他逗笑了。
“这小娃娃喝醉了也不忘占便宜,真是有趣。”
“什么有趣,这个小色胚子。”
“哈哈哈哈。”
姑娘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吵的阮孝恺脑袋疼,一直抱着那个紫衣女子要吹吹。
紫衣女子在他头上吹了吹“好了好了,不疼啊,不疼。”
“疼。”
阮孝恺撇嘴。
于是更多的姑娘们朝着他的脑袋抚摸,阮孝恺终于舒展了眉头。
宋原齐听到动静,往隔壁的船舫看了一眼,有好多女子围着一个人,都快包成了一团,他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姜妲我出去一下,你先在这里等我。”
伸手喂了福姜妲一颗葡萄,又给她贴心的擦了擦嘴巴。
“你去吧。”
福姜妲把籽吐到他手里。
宋原齐笑笑没说话,转手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旁,然后起身离去。
他是要跟船夫说一句,离那条船远一点,简直太吵了。
“船夫,船夫。”
宋原齐来到船尾,那船夫使劲盯着隔壁的姑娘,根本没注意到一脸黑线站在旁边的宋原齐。
“船夫!”
宋原齐提供了音量,把船夫吓的一个机灵。
“哎哟,宋公子,您怎么到后面来了?”
船夫心想,刚才他那丢人的样子应该没被看到吧,要是看到了,那得多丢人啊,没脸见人了。
“把船划远一点,我们想去看看东边闹市里的荷塘。”
“哎,好的好的。”
船夫点头如捣蒜,心里也不松了一口气。
耳边又传来隔壁的欢笑声,宋原齐脸更黑了,本来就高冷的面貌此时显得更加不可接近了。
宋原齐甩了甩袖子离去。
等他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福姜妲眼都不眨的趴在软榻上盯着对面看,对面那些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酒,宋原齐赶紧小步跑了过去,把人箍在怀里。
“姜妲不要看,他们会脏了你的眼。”
说着还要拿福姜妲脸上的面纱往她眼上盖,被福姜妲一巴掌打了下来。
宋原齐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福姜妲会为了她们而对自己发脾气。
“姜妲。”
语气里多少有点委屈,跟他以往的样子有很大不同。
福姜妲不看他,看着那些载歌载舞的女子笑了。
“我觉得她们跳的挺好的,要不你去问问她们能不能过来跟我们一起。”
“这样不好吧。”
宋原齐本意就是想福姜妲高兴一点,听到福姜妲这么说了,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强硬的点了点头。
这次来游湖,他一个侍卫都没带,所以什么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硬着头皮走到了船头,朝那一堆人喊了一句。
对面没人搭理。
宋原齐感觉很丢脸,恨不得给自己钻到地缝里,但是一对上福姜妲满怀期待的脸,他就不忍心了。
宋原齐沉重的点点头,跑到了船尾。
等人离开后,福姜妲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对面的姑娘们,那些女子各有各的美,有的是眼睛极美,也有的是身材极瘦,还有的生的很白。
真不愧是她的人,福姜妲看得都要流口水了。
潇湘阁也是她的产业,这些姑娘们都是阁里的,福姜妲身为主家,当然是认得她们的,只是一下子能叫出来这么多的姑娘,恐怕聊城也没几个人。
聊城以前只是个边陲小城,百姓生活困苦,是她的祖父把聊城变成繁荣景象,后来聊城的经济命脉就掌握在她的手里。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外地来的,要不就是那个早早就驻扎在这里的阮家,因为祖父跟阮家关系极好,所以把剩下的产业都交给了阮家打理,跟她正好是一人一半。
这些日子聊城大门紧闭,想必是阮家的孩子,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在看到里面被围着的人是自己教的人的时候,宋原齐正要开口的话突然说不上来了。
“阮孝恺!”
宋原齐咬牙,他教过很多的学生,就没有一个像他这么沉迷声色的人,还叫了这么多人,简直是有辱门楣。
喝醉了的阮孝恺虽然谁也不认,但这个黑脸的宋原齐他可记得清楚。
“宋先生?”
阮孝恺心底生出一抹恐惧,这抹恐惧很快让他精神了一点。
“你怎么在这?”
身边的姑娘们被阮孝恺无情的推开。
第三十五章 似乎遇故人
“宋先生,你听我解释。”
这回,阮孝恺倒是嘴巴快了点,但身体就跟不太上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趴在地上,阮孝恺突然不想起来了,困意来袭,他渐渐闭上了双眼。
“阮公子怎么了?”
一名女子走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她先是拍了拍他的背,没反应,然后女子又低下身子看了看他的脸。
“阮公子睡着了。”
女子愕然,这个小公子,酒量那么差还喜欢喝酒。
宋原齐的神色好看了些,他原以为这些人是在船舱里做些不知羞的事,但是没想到她们衣衫整齐,不知不觉间,宋原齐对她们的印象就好了很多。
“各位姑娘,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宋原齐对着她们拱拱手,那些女子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而且潇湘阁里有专人去教她们礼仪,所以那些人齐刷刷的欠了欠身。
接下来就看到宋原齐俊脸微红……
这些女子全都被请到了福姜妲所在的船舫,睡着了的阮孝恺被宋原齐托付给了一个船夫,船夫把人给送了回去。
“姜妲,我把人都请过来了。”
忽略那些不太舒服的尴尬,宋原齐最终还是屈服了。
福姜妲随意扫了一眼那些姑娘,然后就没了兴趣。
那些姑娘们一来到这条船上,也很惊讶,就怕福姜妲直接开始检查她们的舞,这些天懒了许多,舞没有经常练。
于是一个个的都低着头,生怕福姜妲突然提问。
宋原齐刚坐下就察觉到了她们之间异样的气氛,随即转念一想,这些姑娘可不就是姜妲阁里的人,自己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
宋原齐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缓缓喝下。
福姜妲也不发话,宋原齐更不会说些什么,那些姑娘们看福姜妲不说话,也不好说话,一时间,整个船舫里都是周边流水的声音。
宋原齐主动给福姜妲剥了颗葡萄往她嘴里塞,福姜妲没拒绝,吃了下去。
等这些人都上来以后,福姜妲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了,你们自己去玩吧,我没什么要说的。”
福姜妲把视线投到那串紫的发亮的葡萄上面,示意宋原齐再剥点,宋原齐笑了笑,把手中的橘子放到了福姜妲的嘴里,这才开始在一旁剥起葡萄来。
那些女子瞬间一哄而散。
这只船是宋原齐为福姜妲特意定做的,船内空间比其他的船要多出一半,那些姑娘们只要不是故意的,就一定不会出现在俩人面前。
等人走后,宋原齐开始暗喜,剥的更起劲了,直到把福姜妲的嘴巴全部塞满,福姜妲赶紧制止了他,然后快速的把自己嘴里的吃完,这才空下来。
不知不觉间,船已经漂到了宋原齐所说的荷塘处。
两边街道上全是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因为他们在船头,所以先看到那莹绿的荷叶跟粉嫩的荷花。
到了这里,船夫也不用使多大劲,只需要掌管好船只的方向就好,水流自然会推着他们前进。
离那粉嫩荷花越来越近的时候徐,福姜妲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栏杆处,宋原齐怕她不小心,也跟了上去。
伸出手,轻轻触碰一下,只一下,福姜妲就收回了手。
好娇嫩的感觉,福姜妲生怕把它的花枝给折断,于是手扬在半空没有去碰。
宋原齐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牵过她的手,然后慢慢覆盖到了一朵盛开的荷花上,此时的水流好似也有意识一般,慢慢停了下来,足以让福姜妲安心的抚摸荷花。
“这花看起来好脆弱啊。”
福姜妲想收回手,但宋原齐一直不肯放开她。
“姜妲,别担心,它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脆弱。”
然后宋原齐就看到那根根茎强壮的荷花被福姜妲一个手就直接弄断了。
宋原齐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神飘忽。
“或许,或许……”
福姜妲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表面上却装作不在乎,本来那花茎还只是从中间断了,并没有全部断开,一个用力,那支花就被完完全全的摘了下来。
“长的还挺好看的,送你了。”
说完就直接把花扔到了宋原齐的怀里,头也不回的坐了下来。
福姜妲决心好好欣赏美景,不再动手。
宋原齐看着怀里断裂处整齐的痕迹有些发愣。
“你干嘛呢?在那傻站着。”
福姜妲尽力不让自己去看他怀里的那朵花,那朵花简直是耻辱。
“哦,没什么。”
宋原齐随手把插到了离福姜妲远些的桌面上,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
“怎么样?姜妲,身体好些了吗?”
宋原齐很担心她的身体。
“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好,我去嘱咐船家停下。”
宋原齐起身离开。
福姜妲看着前面的景色,只觉心烦,伸手拿过一颗葡萄塞在嘴里,这才好点。
很快,俩人就上了岸,临走时宋原齐还嘱咐船家把那支荷花送到宋家。
宋原齐要带着她去那家新开的酒楼吃饭。
一进去,宋原齐就把人安排在了一间包厢里,然后出去了一会儿,福姜妲闲着无聊,就想着四处逛逛,逛着逛着就迷了路。
看着错综复杂的路线,福姜妲捏了捏眉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选了一条看起来很熟悉的路走。
走着走着,福姜妲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变得越来越陌生,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可没有这棵招财树,招财树,一般都是放在门口和东家的屋子外,寓意着财源广进。
走错路了。
福姜妲不想再费劲拐回去,决定一条路走到头。
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一间房间,福姜妲想也不想,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很安静,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的样子,但福姜妲明显察觉到这个房间里另一个人存在的气息。
自己这么大的动静,那个人肯定也注意到了,只是不想出来,不想出来,不想看到自己?
有意思。
福姜妲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闭眼,在桌子上敲了三个数以后,那人果然按耐不住跳了下来。
福姜妲睁开眼,在看到那人顶着一张宋原齐的脸后,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姜妲。”
那男子轻轻喊了她一声,听起来跟宋原齐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样子?”
福姜妲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不是宋原齐,宋原齐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浑身撒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你居然没上当,亏我还特意学了那么久的易容术。”
男子叹了口气,从脸上把假扮的人皮撕了下来,露出他本来的样貌。
看起来虽然没有宋原齐那样清风霁月,但好歹还算看的过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福姜妲挥动袖子,一团火直接从她的袖子下飞了出去,与此同时,男子手中的人皮面具被焚烧殆尽,瞬间化为一摊黑灰,吓得男子突然跳了起来。
“姜妲,你好恨的心,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做成功的第一面具。”
男子哭丧着脸,握着自己的手,委屈得很。
福姜妲敢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如果是别人,或许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你不该假扮他。”
福姜妲面上冷淡,她决不允许有人肖想宋原齐的脸。
第三十六章 询问
“啧啧啧,好凶啊,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你也不至于看到那副面具,所以说是你有错在先,我还没怪你呢。”
说完以后那个男子就直接跳到了福姜妲身前,恶狠狠的瞪着她。
福姜妲一脸嫌弃得避过脸,然后抬脚把人踹飞。
“你!”
男子躲闪不及,直接被踹翻在地,疼得嗷嗷叫。
“要是我今日没有过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学习宋原齐的言行举止,然后好取代他呀?”
男子几乎是不过脑子,“对呀,你怎么知道?”
福姜妲冷着一张脸,这次是她歪打正着了,可,他为什么要假冒宋原齐,是想得到什么吗?
想不透的时候,福姜妲又把视线投到了地上躺着的男子身上。
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往后退了退,“你可别过来啊。”
福姜妲可不管他是谁,直接往他身上甩出一只白色的鸽子,鸽子在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突然变幻了身形,出来好多只白鸽。
男子似乎吓坏了,哆嗦着自己的手挡在自己身前。
白鸽似乎又增加了,声音越来越响,终于它们动了!
男子早就缩成了一团,就在危机时刻,男子突然被人拉走,直接消失在原地。
人跑了福姜妲倒也不生气,反正自己早就往他身上扔了一只蛊,如果那人身体健康的话,或许还能支撑蛊虫三个月的时间。
到底是谁要借宋原齐之手?
她自幼跟宋原齐一起长大,他平生只想当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就算那些人图谋不轨,也不会去找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吧。
当年,丞相,宋原齐的父亲倒是树敌无数,只是他们最后都或多或少的遭了难,蒙了劫,在那场劫难里,无数的人为他们站错人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难道,他们之间有后人还存活在世上?
福姜妲觉得这件事情要让邝才好好去查一番,决不能让宋原齐陷入危机。
打定主意后,福姜妲就开始坐下悠闲了起来,她又不认识路,再跑丢了怎么办?还是坐在这里等人来找比较好。
鸽子顺着邝才的方向奔去,丢下一串字以后就跑远了。
邝才还在为妗儿的下落而担心,看到福姜妲的信,立马差人去调查,只能先把找人的事往后放一放。
宋原齐办完事情回到包厢的时候,福姜妲已经没影了,这么突然,他可不会认为这人是自己走掉的。
于是他开始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找,终于在二楼一间房里找到了人。
福姜妲看着推门而入的宋原齐挑挑眉,来的还挺准时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福姜妲可算是领略过这间酒楼的繁杂曲折了。
不等福姜妲开口,宋原齐就急匆匆的跑过来然后紧紧地抱着她。
“不是说让你在房间里等着吗?你怎么跑出来了了?”
福姜妲能感受到对面的人很用的在抱着自己。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了,就是闲着无聊多走了几步。”
福姜妲回抱住了宋原齐。
感受到背上的两只手,宋原齐心里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抱得更紧了。
福姜妲朝地上看了一眼,嗯,地上还不太脏。
宋原齐还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料却被福姜妲直接给掀翻在地。
他面带惊愕,好像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妲,你……”
福姜妲整理了一下衣服,“勒的慌。”
宋原齐不自在的从地上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蹭到了福姜妲身前。
“对不起,姜妲,我下次会注意的。”
人都道歉了,福姜妲也不好意思不原谅他。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饿了。”
宋原齐立马把福姜妲从椅子上扶了起来,然后带着人走出了房门。
出门的时候,宋原齐不动声色的往地上看了一眼,地上有黑乎乎的渣子,看不清那是什么,在那渣子周围好像还有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像是鸟类的羽毛。
宋原齐没有问原因,只是在心里偷偷记下。
“姜妲,你前些天说,妗儿跟邝才闹别扭了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宋原齐又往福姜妲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红烧肉是只有瘦肉的红烧肉。
福姜妲顺手送到了自己嘴里,然后擦了擦嘴。
“妗儿她好像忘了很多事,特别是跟邝才的,你还记得妗儿的死因吗?”
宋原齐的手突然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记得啊,当然记得了,妗儿是因为一个女子才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福姜妲突然盯着宋原齐,看的他心里一阵慌乱“不,不止这些,妗儿在你府上,她没有跟你说其他的?”
宋原齐摇摇头。
“邝才喜欢上了别人,所以妗儿才会遭到反噬,精神抱恙,然后稀里糊涂的没了。”
福姜妲说得轻巧,宋原齐看她脸上也没有对邝才的恨意,很是奇怪。
“可,邝才他们本为一体,何故要如此呢?还有,邝才若真的做了这些事,你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他。”
宋原齐用筷子点了点碗中的青菜,他记得,以前他们俩最喜欢吃的就是青菜。
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福姜妲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我查过,邝才当年并没有做过那件事,妗儿也清楚,但我不明白的是妗儿自从醒过来就对邝才存有敌意,这是为什么呢?”
筷子放在上空,迟迟不肯落下。
宋原齐又往福姜妲碗里夹了好多菜。
“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福姜妲看了一眼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也没拒绝,一口一个吃了起来。
等福姜妲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宋原齐才开口:“你说你没查到邝才变心的证据,但是当年我却查到了,而且那姑娘现在还在世上,不过已经嫁人了。”
福姜妲愣了一下说:“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暂且不管,最主要的是妗儿,她的记忆错乱,内心全是对邝才的仇恨,你有时间可以多开导一下她。”
宽慰别人,福姜妲不会,但她会使唤人。
宋原齐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
从酒楼出来以后,福姜妲说什么也不愿意去玩了,宋原齐只好送人回去。
把人送回去以后,宋原齐就回了府,让人把妗儿喊了过去。
“你找我干嘛?”
妗儿说话没有分寸,她刚才正跟桑原真几个人玩牌九呢,自己马上就要赢了,那个元一直接把自己提溜过来了。
真是讨厌。
第三十七章 被骗
“在府里住着还习惯吗?”
妗儿显然没想到他会专门找自己来问这件事,稍微惊讶了一下,点点头。
“还行,挺好的。”
特别是桑原真,经常拉自己去玩,玩的还都是以前没玩过的。
“那个,你能不能让我们出府玩啊?”
桑原真说了,府外城关的严云屋才最好玩,听说里面有各种稀奇的玩意。
宋原齐脸上仍然是面带微笑,看得妗儿心里没底。
“可以,让丁杜跟着。”
“没问题。”
现在时局稳定的已经差不多了,或许,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稳定。
妗儿走后,宋原齐无奈的再次坐了下来,手下的密报是关于小王上的,朝中大臣多数不服小王上的身份,已经闹过了好几次,好在王太后已经暴力镇压。
还有就小王上已经十岁,还尚未启蒙,这对于一个掌权者多少有点不妥,听说小王上每日练习,都会非常抗拒。
宋原齐皱眉,这可是未来的王上,怎么可能大字不识一个。
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朝先生了,朝先生是任了两朝的帝师,教育有方,因为老王上的昏庸,一气之下辞官回乡。
宋原齐当即修书一封。
彼时,韩先生正在抱着孙子喂小鸡,看到信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
这个昏君,儿子也是个不中用的!
真是气人。
韩先生捋捋花白的胡子,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还朝,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眼下,只有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收到韩先生回朝的消息,宋原齐这才放下心来。
妗儿回去以后立马跟桑原真说了可以出府玩的事,桑原真立马带着人出去了。
“妗儿,我跟你说,这个可是聊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里面的糕点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吃的,里面都有。”
桑原真看妗儿拉起车帘往外看,好心的介绍了起来。
而丁杜跟净枝就坐在马车外谈笑风声。
“丁杜哥哥,你这次回来可以待多久啊?”
一想到丁杜马上就要走了,净枝心里很是不舒服。
宋先生说丁杜能力强,派他去郡陵,可她每天都很想丁杜,自从她跟丁杜成亲以来,都好长时间了,她一个孩子都没怀上。
真令人焦急。
眼看净枝的情绪低落,丁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净枝,你别难过,先生说了,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让我回来,你别担心。”
“那什么时候能忙完啊?”
丁杜再次语塞。
“你看看人家元一,都有两个孩子了,要不……”
净枝突然害羞了,不敢去看丁杜,丁杜不明白为什么她说话只说了一半。
“净枝,你想说什么?”
净枝脸红,趴在他耳边悄悄的说:“我们去看大夫吧,听说城外的赤脚大夫专管男女生育问题,要不我们也去求几贴药。”
说到生孩子,净枝两眼都放光了。
丁杜戳了一下净枝的头,“净枝,先生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完,我还不想要孩子。”
净枝哼了一声。
“净枝你别生气啊,我这也是为了你跟孩子好是不是,你想啊,要是我们有了孩子,我去郡陵,你自己带孩子,我不放心,还有啊,咱们孩子要是受欺负了怎么办?做父亲的远在郡陵也帮不上忙不是。”
净枝的神色出现了松动。
“哎呀,丁杜,你别担心,要是你不在,我跟妗儿会好好保护净枝跟孩子的,是吧,妗儿。”
桑原真跟妗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还好巧不巧的听到他们夫妻俩在讨论生孩子的事。
妗儿虽然没养过孩子,但也知道自己家的孩子不能被别人欺负,于是点了点头。
净枝想钻到地缝里,太丢人了,好在有丁杜挡着,而丁杜在旁边也只是傻笑。
“哎呦,净枝害羞了。”
桑原真打趣。
“小姐!”
净枝探出头喊了一声,看净枝真的快要无地自容了,桑原真这才没说话。
妗儿拉着她钻回了马车里,帘子盖下来的时候,桑原真还不忘提醒俩人,要是有孩子了,她可以帮忙带着。
净枝双手捂脸倒在丁杜怀里,丁杜只哈哈的笑,气的净枝又捶了他几下。
严云屋聚集了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桑原真早就在这里混熟了,一进门就有人上前招呼,穿的很是富贵,像是掌柜的。
“桑小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最近啊,店里又进了好多稀奇的玩意呢?您看看?”
一听稀奇玩意,桑原真很快来了兴趣,妗儿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挺稀奇的。
“是吗,快拿上来,哦,对了,我的包厢还在吗?”
那掌柜的哪敢把她的包厢租给别人,要真租出去了,估计他这个严云屋就别想开了。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们可记着那是桑小姐你的包厢哪敢租给别人,再说了,您每年都拿钱租着,我们怎么能作一女嫁二夫的事呢?”
桑原真点点头夸了掌柜一句。
“桑小姐,你们这边请。”
掌柜的带人来了最里面的房间,桑原真问了一句“掌柜的,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定下的包厢是在右边,您带我来这边干嘛?”
这里正好跟她的包厢方向相反。
妗儿察觉到不对劲,丁杜也扬起了手中的剑。
掌柜的立马跪倒在地,“哎呦,可开不得这玩笑啊,桑小姐,我只是先带你们去看一下那个稀奇的宝贝,那个宝贝太沉只能放在那里让人观看。”
老掌柜都快吓哭了。
丁杜收回了剑,盯着掌柜的眼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好了好了,是我们的不是,掌柜的,您先起来吧。”
桑原真把人扶了起来。
掌柜的擦了把虚汗,这才往前走。
掌柜的反常,桑原真早就注意到了,从进来开始,他好像就在提醒自己不要进来。
回头看了眼丁杜跟净枝,还有身边的妗儿,桑原真感觉挺好的。
笑眯眯的跟了上去。
那掌柜的终于把人带到了地方,“桑小姐,这里就是放宝贝的屋子了。”
桑原真看到掌柜的眼睛在抽搐。
有人威胁掌柜的。
几人交换了眼神,然后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句。
“是吗?那我们这就进去了。”
桑原真戳了戳妗儿的胳膊,妗儿转头不听。
桑原真又把视线转到净枝身上,净枝立马接了一句“好呀,那我们进去吧,小姐。”
果然还是净枝靠谱。
桑原真点点头,丁杜把三人护在身后,推开了门。
第三十八章 失踪
可他们没想到,屋里的人早有准备,地上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被封住嘴巴,脸上的脂粉都给哭花了,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拿着刀立在他们身旁。
那掌柜的看样子就要冲上去,被妗儿给拦住。
“哈哈哈,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真让你这老掌柜给骗了!”
他看着活蹦乱跳的桑原真,心里怒火中烧,可他不能轻举妄动,虽然他很想杀了这个人,但是他身后还有祁连一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上个月跟踪她跟踪了几天,谁都不知道每天夜里他心底的煎熬。
男子晃了晃手中的刀,几次都差点要碰到地上跪着的几个人。
掌柜的在那里急得满头大汗,“你千万别伤害他们,有什么你冲我来,求求您了,我,我给您跪下了。”
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桑原真看着不舒服,这掌柜的也是为了救他们才没有听那人的话,直接把掌柜的拉了起来,然后吩咐丁杜出手。
丁杜得到命令直接推开净枝,拔剑而起,冲了上去。
要论武功的话,男子好像略输一筹,一直处于下风。
丁杜找准机会就要一剑了结了他,但是最后被他给躲了过去,只砍掉了他的面巾。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桑原真逝去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陶疆,你是陶疆?”
桑原真情绪有些激动,连忙走上前。
面巾突然掉落,这是陶疆没有想到的,现在他的脸色很黑。
还是被这个女人发现了。
“闭嘴!桑原真,你不许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丁杜听到这人侮辱自家小姐,举起了剑柄直接给他打了下去,陶疆整个人单腿被迫跪在地上,他手里一直在用剑支撑着自己两条腿没有全跪上去。
掌柜的早就瞅好了时机,等陶疆被人擒住,直接跑到妻儿面前给他们松了绑,然后带着他们跑出了房间。
真的是他,那张跟陶东极为相似的脸!
桑原真走上前,丁杜刚要询问怎么处置他的时候,桑原真就让他把人放了。
“小姐,他刚才可是下了杀招,你可不能同情他。”
净枝赶紧跑上前,就怕桑原真心软放过了这个人。
“呸!我不要你的同情,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陶疆还在放着狠话,身体因为支撑不住丁杜的内力而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陶疆!”桑原真直接推开丁杜,然后扶住快要倒下的陶疆。
他们几人都不认识陶疆,不明白桑原真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受伤,陶疆还是狠狠地甩开了桑原真的胳膊,“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的。”
妗儿听不下去了,但凡敢跟她这样说话的人坟头都已经长草了,桑原真能受得了,她可受不了,直接打了那人一巴掌。
原谅她现在没什么功力,只能甩他一个不轻不重但却使出了她全身力气的一个巴掌。
桑原真听到巴掌声立马急了,赶紧站在陶疆身前护着他。
“我让你们住手,不许再伤害他。”
有那么一瞬间陶疆就要被眼前护着的身影所感动。
但也是那个背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以前他也是这样护着自己,都是因为这个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大哥才会被祁连一族所追杀,最后连他都被逐出族谱。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气愤使他气血上涌,但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他苦练武功,但到了现在他还是近不了她的身,甚至她身边的一个侍卫就能把自己打成重伤。
慢慢的他握紧的拳头被放开,他如今有什么资格呢?
桑原真不顾他们的反对,执意要把人带回府,知道他重伤,还亲自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桑原真的手接触到陶疆的身体的时候,陶疆逐渐变得僵硬,而后坚定了决心,本来他是不想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的,但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被逐出族的时候,已经是身中剧毒,药石无医,今日这次,他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路过桌子的时候,心一横,陶疆直接用剑柄戳打碎了上面放着的花瓶,巨变就在那一瞬间。
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屋子里的人谁都没有幸免,直接掉了下去,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陶疆紧紧的抓住了桑原真。
他早就打听到了桑原真喜欢吃喝玩乐,最喜欢来严云屋,为什么他的哥哥死了,她却活的逍遥自在!
他就要在她最喜欢的地方给她设下陷阱,让她终身难忘。
坑中有很多条通道,陶疆在掉下来的时候抓住桑原真,就是为了抱正她跟他掉落在同一个地方。
掉落的时候,桑原真看着紧紧抓住自己的陶疆,神情有些恍惚,看着他那跟陶东相似的侧脸,心里有了很大的安慰感。
就好像她的陶东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样。
感受到手臂上收紧的胳膊,陶疆的脸色又黑了不少,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想用美人计吗?像当初勾引他哥一样,如果不是为了把人带回去,他绝对不会忍受!
桑原真还沉浸在跟陶东的美好回忆里,嘴角轻轻上扬。
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事先不知道有这么大的变故,所以掉下去的时候丝毫没有戒备心。
丁杜也早在掉落下去的时候赶到了净枝身边,及时的抱住了她,妗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是直接掉下来的。
原本她是想抢回桑原真的,但是她的身体实在不允许,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桑原真被人拉走,而自己孤零零的掉落下去。
很奇怪,掉下去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人,光看背影,妗儿就认出来了那人是谁,是邝才,那个跟自己青梅竹马,同为一体的男子。
想起邝才,她突然想到自己是可以联系到他的,心里不禁有了几份期待,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了对邝才的厌恶,只有满满的期待。
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是怎样的?妗儿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回来。
众人终于落地,却是掉落在不同方位。
第一个知道严云屋出事的是邝才,不是因为他跟妗儿的感应,而是今天好不容易查到了妗儿的下落,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
没想到她会在宋府,所以他从没去宋府查过。
在严云屋门口待了好久都没见人出来,只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巨响好多人都从里面跑了出来。
出事了!
邝才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赶紧跑了进去。
“里面发生什么了?”
随手抓住一个人开始询问。
那人摆摆手,“我也不知道啊,就听见掌柜的说了句遭贼了,这不,我们就跑了吗。”
那人指了指掌柜的方向,邝才立马把人松开,然后快步朝掌柜的走去。
“刚才进来的三个女子跟一个男子现在在哪?”
掌柜的护着妻儿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这进来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啊。
掌柜的还没回答,邝才突然心口一疼,听到了妗儿的召唤,直接朝那个方位跑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掉入石洞
邝才跑到那间屋子,看到那个大坑,想到妗儿就在下面,想都不想直接跳了下去。
有内力傍身,就算不认识路,他也能控制自己准确到达妗儿的身边。
那边陶疆一落地就直接把桑原真给打晕了,原本想要狠狠地把她甩开,后来一想,还要把人带回去,索性就把人给打晕了。
看了看那个昏迷中还在微笑的桑原真,陶疆恨不得把她直接一刀砍死,但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
丝毫不怜香惜玉,陶疆直接把人扛在了背上,然后按照记忆里的线路朝着出口走去。要是有绳子,陶疆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把人拉走,是拉着走。
这个大坑是陶疆带了好多人一起挖的,里面通道千千万,如果没有地图的话,想必就算是陶疆自己也走不出去。
眼下,丁杜带着净枝就迷了路,他们眼前很多条路,一条路里还有很多条路,绕来绕去都快把自己绕晕了,后来净枝实在坚持不住了,直接坐在原地喊桑原真。
“小姐,你在哪啊?小姐。”
丁杜默默的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安慰道,“你别担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刚才那个人看起来很凶啊,就像小姐的仇人一样,可小姐也没得罪过谁啊,哪来的仇人呢?”
连净枝都不清楚那个人的来历,丁杜就更不知道了,不过看桑原真的样子,他们似乎相识,而且小姐对那个男子好像有愧疚。
丁杜一向看人准确,他很准确的看出桑原真眼神下藏着的愧疚跟不忍。
“净枝,你再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见过那人,或者是,小姐有没有认识姓陶的人?”
刚才他听到小姐叫那人陶疆,就记下了。
“姓陶?”净枝开始搜索记忆里的人,“陶?陶东!”
净枝激动的跳了起来,“陶东,陶疆,我怎么没想到呢?丁杜,你还记不记得小姐当年出事的事情?”
丁杜皱了下眉头,宋家二小姐为情所困,几近痴傻,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看来,那陶疆或许就是陶东的家人。”
这下事情不妙了。
净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直接哭了出来,“小姐她身体还没好,那陶疆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可怎么办啊?”
“别怕,别怕。”
丁杜抱着净枝不停的安慰着。
邝才在下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哭泣声,但他知道妗儿还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于是就没管。
从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妗儿就直接晕了过去,她的头不小心磕到了地上的石头,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阵白光。
“本来只是想让你带我见见儿子,可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个事,算我倒霉,小姑娘,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女子的声音渐渐消散,小圆的眼睛不停的在滚动,终于突破了眼皮的束缚。
小圆清醒了过来。
看了看自己熟悉的身体,小圆很是高兴,这一切多亏了那个白玉镯子里面的女鬼,她走的时候偷了自己的三魂七魄藏在了自己心口,这才没有被妗儿吞噬。
也多亏了自己当初跟她许下诺言,这才让自己进入到她的心口,想起那个承诺,小圆浑身都有了动力。
“谢谢你,我一定会带你见到他的。”
小圆抚住心口,她就在那里养伤。
既然答应了她要带她去见她的儿子,小圆就开始摸索走出去的路,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一片血迹,又看了看地上那块石头,自己能这么快出来,也多亏了那块石头把那个侵占她身体的女子给砸晕了。
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小圆觉得舒服极了,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脑袋的伤口在自己愈合。
等到邝才顺着感应找过来的时候,小圆正在努力的向上攀爬,试了几次就失败了几次,最后小圆气的一脚踢在了那坚硬的石壁上。
“啊!”
小圆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脚,邝才赶紧跑了过去扶住她。
“妗儿!”
现在的妗儿虚弱至极,一点小伤都会让她直接昏迷,更别提那个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了。
“你感觉怎么样?”
邝才独特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小圆吓得根本不敢说话,她可记得他跟那个人是一伙的,还记得他掐着自己脖子说自己不是她的样子。
想到这里,小圆有些发抖,邝才抱着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低下头看着小圆,“妗儿,你怎么了?”
邝才习惯性的去撩了一下妗儿的头发,却在她的额头上发现了一片血迹,立马紧张了起来。
“妗儿,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看到伤口愈合了,邝才这才放下心来。
“你,你是谁啊?”
小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把人糊弄过去,突然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失魂症。
她要装作不认识他。
“妗儿你,不记得我了?”
邝才看着她额头上的血眼神不由得变得痴迷了起来,小圆似乎也察觉到了,一把推开了邝才。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小圆心里很害怕,这个人很可怕。
俩人现在就站在那颗沾满了血液的石头旁,谁也没发现不对劲。
邝才的眼睛开始发红,“妗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相公啊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
小圆神情恍惚,看到眼前的邝才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过去,但是刚走了一步她就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小圆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邝才突然伸手擦掉了小圆额头上的血,然后抹在了自己嘴上,感受着来自上面他的雌性的气息。
小圆内心似乎出现了松动,直接打掉了邝才不停伸过来的手,然后躲到一旁忍耐。
她额头上的血被汗水冲刷,稀释了那里的气息,但最重要的还是地上不远处那颗石头。
邝才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属于他的独特求偶气息一直在往外扩散,妗儿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他们本是一对雌雄同命蛊,对彼此鲜血极为渴望。
“小圆”现在浑身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也慢慢走了过去。
邝才痴迷的看着她,内心早已被她的血液所吸引,里面就像是养了一只会打鸣的鸡,看到阳光就忍不住的想要发出声音。
黑暗中,两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好像是牛郎织女一样,纵使是王母娘娘在他们中间划了一道银河这都不管用,他们有虔诚的信使老牛,老牛会驮着牛郎,把他送到天上,让他跟心爱的织女相会。
散落在地上的血液不停的散发出迷人的幽香,它就是那虔诚的信使,促成了俩人的好事,然后默不作声,给他们留下相聚的时间,让他们好好互相诉说,直到意识逐渐消散。
这条路不停的传送着洞里的回音,像是要把这对恋人的诚挚情感镌刻在自己的洞穴里,等到有人来了,他会慷慨大方的给他们介绍关于这一对令人艳羡的爱情。
黑暗总会习惯性的吞噬一切。
第四十章 找到
等宋原齐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一直在忙,好不容易得了空,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立马召集人手去了严云屋。
此时的严云屋早已经成为废墟一片了,就在大坑出现不久。陶疆做事很绝,为了防止他们过早发现,临走时把严云屋也给炸了。
看着这一片废墟,宋原齐的心突然跳了起来,吩咐人赶紧吧能抬动走的东西给抬了出去。
那掌柜的也早就被宋原齐给找了回来,现在正站在那里看着。
忽然,他眼神一动,“就是那里,按照严云屋的布局,那个方向就是他们去的那间屋子。”
“去看看。”
宋原齐吩咐人。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把那里的木头搬开了,露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坑,坑里四处都贴着“尖嘴獠牙”的石头,看起来锋利无比。
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宋原齐正要亲自下去去找人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福家大小姐出门,必是顶奢侈的香车宝马,林林总总的诠释着富贵奢华这几个字,然而福姜妲现在可没功夫去接受别人的赞美。
早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她。
宋原齐转了方向,朝马车走过去,福姜妲刚一下车就看到身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想也不想,直接把手放了上去。
人们看不清福姜妲的脸,只能看到她曼妙的身姿,但这也让人们极大的满足。
这个行头出现在街上,除了那个福家大小姐,其余他们可找不到这样的人了,要是以前吧,还算有一个易家。
据说易家的女子出门啊,那必须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全,而且必须隆重奢华,但凡少一样都不出门,可惜啊,易家剩下的那个女儿前些日子没了,听说是气死的。
这倒是真怪,气也能气死个人,哈哈哈。
福姜妲脚步交替极快,没走几步就到了那个大坑处。
她朝旁边伸了下手,宋原齐立马让人送来了一块石头,福姜妲站在旁边直接把石头扔了下去。
里面过了好久都没回音。
只有那颗石头知道,自己砸中了一个人,一个男子,看起来似乎很不好惹的样子,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男子在替女子穿衣服……
石头很久都没传来回音,这个大坑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不清楚,福姜妲看了一眼瘦弱的宋原齐,眼里有了那么一丝嫌弃。
宋原齐还在担心那几个人,没注意到福姜妲的眼神。
“在这里等我,我去救他们。”
福姜妲吩咐人去把周围的人清走。
“我跟你一起去。”
宋原齐不放心福姜妲自己一个人。
“你就别添乱了,你不会武功,就在这里待着。”
福姜妲安抚性的拍了拍宋原齐的手,宋原齐多少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把那件事情告诉她,现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福姜妲自己下去。
福姜妲打算直接跳下去,被宋原齐直接拦住,“就算你武功再好也挡不住那实实在在的硬石头,就不能找点垫子垫上吗?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宋原齐碎碎念的样子实在让人头疼,福姜妲只好同意他在自己身上绑上那些碍事的东西。
在福姜妲的腰上,宋原齐还特意给她绑了个花样,配上那红色的丝绸看起来很是好看。
“好了,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
目送着福姜妲施展轻功下去,宋原齐也有些想跟上去,但是怕福姜妲发现又是一件解释不了的事,所以只能待在上面空着急。
福姜妲刚落下去没多久,那坑的四周就突然喷射出了万千支箭矢,好在福姜妲反应及时,直接用力往墙壁打了一掌,那些机关就坏了,箭矢也纷纷掉落。
就这样,一直到福姜妲随意选了条路走过去,这些机关都没有再出现过。
福姜妲也摸不清这里是个什么套路,大概是借鉴了迷宫的图纸才建成的。
顺着那条路往前走,福姜妲直接找到了晕倒在地的丁杜跟净枝,这两个人她不是很熟悉,但好歹记得这是宋原齐的人,所以直接往他们身上绑了根绳子,这是宋原齐为了避免她接触别人特意让人准备的。
上面的人感受到了重量,赶紧把人拉了上去,一群人累的差点就起不来,好在宋原齐最后拉了一把,这才避免了几人一起掉落的现象。
看来上来的人不是妗儿,要不,按照福姜妲的心思来说,她会直接把妗儿抱上来。
绳子那头的人开始渐渐显露出真正的容颜,是净枝跟丁杜。
“丁杜!快喊大夫过来。”
大夫早就被他们给请来了一直站在旁边候着,听到宋原齐喊人,立马跑了过去。
“无碍,只是昏了过去,待睡醒后吃贴药就好了。”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小白胡子。
宋原齐放下了心,开始焦急的等待着福姜妲的消息。
坑里的福姜妲见走了好久也没找到人,心情顿时烦躁,忍住了心中的狠厉,她漂在空中,四处查探妗儿的下落。
在她的西南方。
不等福姜妲找过去,邝才就带着人出现在她面前。
“主子,您怎么来了?”
邝才看起来很虚弱,袖子上有很明显的血迹,巧的是,妗儿袖子同样的位置上也有同样血迹。
看这样子,俩人是发生了什么,福姜妲也不点破。
“还能上去吗?”
雌雄蛊虫融合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这也就是邝才为什么这么没有精神的原因,而妗儿,早就已经昏了过去。
邝才点点头,他已经恢复了不少,足以上去。
看到三个人平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宋原齐这才松了口气。
“姜妲,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一上来,宋原齐就盯着福姜妲看个不停。
“我没找到桑原真。”
福姜妲制止了他的行为。
宋原齐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对啊,他的表妹不见了!
“无碍,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会派人再去找找的,你别担心。”
福姜妲以前没见过桑原真,只知道是宋原齐的远方表妹,世代镇守边关,后来父母全都战死沙场,只留她一个人,宋原齐见人可怜便带了回来,具体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福姜妲不知道。
人都找回来了,福姜妲也不担心,直接打道回府。
而宋原齐依旧带着人去找桑原真,思来想去,他决定带着人去找了祁连一族。
第四十一章 交替出现
福姜妲直接把邝才跟妗儿带回了府里,她自幼学习医术,累积下来,倒也经验丰富。
邝才小心翼翼地把妗儿放在了床榻上,然后退了下去,等待着福姜妲给妗儿诊治。
“她这脉象,倒很奇怪?”福姜妲轻轻地皱起了眉头,一个人身上有三个不同的脉搏,这倒是真的让人惊讶,难道是自己这几天精神不济,所以心神不宁,医术也出现了问题。
“怎么个奇怪?”
邝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福姜妲没有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跟邝才说了一句,“你去帮她看看。”
妗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自己站立,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一个人极爱这红色,她努力的伸出手去勾那人的衣角,突然被那人给躲了过去。
邝才刚走上前就看到妗儿睁开了眼睛赶紧拉住她的手,“妗儿,你醒了。”
妗儿心里升起浓浓的厌恶,但身上没有力气,她忍住内心的恶心,眼神求救般的看向了福姜妲,福姜妲听见妗儿醒了也转过了身,仔细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福姜妲不动声色地走到邝才身后,“邝才,你先下去,我在这里陪她一会。”
“这······”
邝才有些迟疑,但还是照办了。
等人走后,妗儿可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示意福姜妲坐到床上。
“我看到了,他跟那个女子在一起的画面。”
妗儿眼里弥漫着痛苦,雌性一旦感觉雄性变心,内心就会十分抗拒他的存在,内心止不住的想要杀了他,并且自身会非常痛苦。
“你想起来了什么?”
福姜妲慢慢牵住了妗儿的手,她还没见过妗儿这样脆弱。
“他跟那个女子很亲密,他们······咳咳。”
妗儿咳得激烈,福姜妲赶紧顺了顺她的背,让她好受一点。
“我要杀了他!”
福姜妲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你先别激动,你跟邝才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眼下你的记忆还未恢复,我们······”
一直以来,邝才都尽心尽力的帮她办事,福姜妲不想让妗儿再误会他,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可还能有假?”
妗儿躺在床上,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她激动地甩了下胳膊,福姜妲本来想要盖住那道伤疤的,但是没想到妗儿已经看到了。
“啊!”
妗儿看着这道伤疤吓得大叫,邝才也在门口守着,听到了声音,立马凑到门前,“妗儿,妗儿,你怎么了?妗儿。”
福姜妲牵制住妗儿的胳膊,让她不去敲打自己的胳膊。
“妗儿,你冷静些,你这样会受伤的。”
手脚被牵制住,妗儿躺在床上依旧不安分,听到了邝才的声音更是头疼,“你让他走啊,你让他走。”
邝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妗儿在里面大喊大叫,接着福姜妲就走了出来。
福姜妲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妗儿现在情绪不稳定,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邝才担忧的往里面看了一眼,“那好吧,还请您多多照看她。”
“不必了,你先去启合阁等我,我有事问你。”
福姜妲用身子挡住了邝才,屋里的妗儿只能看到福姜妲的衣角。
邝才点点头。
接着,福姜妲又喊人烧了热水,妗儿刚才非吵吵闹闹的要沐浴净身。
眼下妗儿这么抗拒邝才,每个月的初一要怎么过啊?
想了想,福姜妲觉得还是先去找邝才了解一下。
水来了,妗儿又特意让人放了好多花瓣跟熏香,她觉得恶心,身上的每一处都沾染了令人作呕的气息,好几次她都差点要吐出来,身上的皮也被她搓破了,特别是胳膊处的皮肉,上面的伤口本来已经愈合了,但是妗儿又把它弄出血了。
热烟迷失了妗儿的双眼,手腕处的伤口也已经悄无声息的愈合,妗儿渐渐睡去,小圆正在醒来。
“啊,头好痛。”
小圆坐在浴桶里捧着自己的脑袋,等剧痛过去以后,她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奇怪,我不是在一个山洞里面吗?怎么现在在沐浴?”
小圆捧了一捧带着花瓣的水浇到自己胳膊上,引起自己一阵颤栗,很温暖,“不会是被人救了吧?”她的记忆里出现了邝才的脸庞,想到她跟自己身体里的那个人相熟,他会救自己也情有可原。
反正自己已经苏醒,接下来只要自己装病,应该就不会被人发现吧,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去找邵相儒,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里。
小圆很喜欢沐浴,一时间竟玩了起来,看到自己的皮肤不像以前那样枯黄,她还是很满意的。
福姜妲坐在座子上仔细打量着邝才,邝才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于是侧了侧身,“那个,主子,你让我在这等你是有什么事吗?”
福姜妲收回视线,“没有,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邝才心里还担心着妗儿,到现在也不敢一走了之,只能硬着头皮上,“您请说。”
“你背判了妗儿?”
邝才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雄性蛊虫一生只能有一个雌性,要是我背叛了妗儿,我会立马死掉的,这绝对不可能。”
福姜妲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觉得妗儿只是记忆错乱,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天,她还是如此的想法,这可真令人犯难,妗儿莫不是?
等等,刚才她把脉的时候,似乎忘了一件事,一个人身上有三个人的脉搏,这意味着什么?
“邝才,妗儿现如今的身体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邝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是那批流民里面的。”
他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是底下的人不小心把妗儿用血饲养的骨虫给放到了池子里,这在他看到小圆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时小圆浑身散发着一股蓝光,旁人看不到,只有邝才能看到,这是属于妗儿独特的气息,所以他才让小圆去偷图,一来打斗可以刺激妗儿血脉的觉醒,二来,可以给他留点时间好好观察有没有不良反应,如果失败了,小圆就是死了也没事,他还可以找下一个。
他一直没告诉妗儿的是,这具身体是妗儿自己挑的。
邝才把这些事都跟福姜妲说了,福姜妲听完也是一头雾水,她真的还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你说,那个人有一只玉镯?”
邝才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把玉镯拿了出来,这是他不放心所以放在身上的。
第四十二章 找茬
福姜妲伸手拿过那只玉镯。
“小心,这玉镯有古怪。”
邝才提醒了一句,他第一次接触到玉镯的时候就差点被上面的寒气给冻坏。
福姜妲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包着手绢把它拿了起来,即便是隔着手绢,福姜妲还是能感觉到上面寒冰彻骨的冰冷。
她举起镯子对着光线好的地方看了一下,里面竟然有一丝魂气在流动。
“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邝才问了一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就是魂珠,只不过被人炼成了镯子,而且……”福姜妲换了个方向继续查看。
“而且什么?”
邝才知道这个魂珠,就是不清楚这里面的人会对妗儿产生什么影响。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只白玉镯子似乎出现了几丝微妙的红色,只是出现一瞬便消失了。
“而且这个人似乎跟妗儿那具身体产生了一些联系。”
红光消失在空气中。
邝才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这魂珠里面的人会不会阻碍妗儿?”
“你现在想这些,恐怕是晚了。”
邝才低下了头,他那些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妗儿能早早的出来,他们好团聚,谁知道随便选一个人就是魂珠的记载者。
福姜妲把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置于它的上空,五指一闪,一缕血红的光就被吸了出来。
邝才也看到了那缕红光,赶紧甩出了一只魇虫,魇虫以万物为食,是以那缕红光一刻不停的往魇虫肚里钻去。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邝才是个没多少主见的人,一遇到事就只会请教福姜妲,福姜妲倒也乐的回答他。
“把镯子置于烈火中炙烤三天三夜,然后再把它封于寒冰之下。”
烈焰消磨人的意志,寒冰需要无尽的坚持,这些,不是一个残存的灵魂所能坚持下来的。
红光消失的那一刻,小圆感觉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一样,空落落的,而且,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小圆拍了拍自己的头,想不起来,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然后开始摸索着出去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找到一个人,具体什么原因,她不记得了,但就是想找到那个人。
她,似乎忘了好多事。
走了没多久,小圆就在福宅迷了路。
“等一下,请问你是哪里的人?”
小圆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
“你在跟我说话吗?”
小圆看了看周围,指了下自己。
“对,就是你。”
侍女此时也看清了小圆身上的穿着,同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巧陵纱,整个府里只有大小姐才会穿着这样的布料。
身后是老太太,前面是大小姐,侍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是有什么事吗?”
小圆看出了侍女脸上的为难。
“那个,可否请小姐,过……过去一趟。”
侍女可不敢得罪大小姐的人。
“为什么?”
小圆看了看侍女指的方向,因为花草树木的掩盖,她没有看清人。
那边的老太太也是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还以为是哪个不知礼的小侍女,便差人去喊了。
离得远,她可没看清小圆的样貌。
“老太太喊你过去。”
侍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不实话实说吧,反正老太太应该也不想得罪大小姐的人。
“老太太又是谁?我不认识,不过你能告诉我出府的路吗?”
侍女迟疑了一下,“可以。”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小圆顿时松了一口气。
侍女把小圆送出府以后就赶紧回去禀告老太太,老太太一听说是福姜妲的人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啊。
出府后,小圆立马典当了身上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她可是顺走了好多金银首饰。
掌柜的一看那明显的印记,不动声色的记下了,然后在小圆出去的时候派人偷偷的跟了上去。
小圆刚走了没多久她的消息也传到了福家。
邝才一听说妗儿离开,立马急了,就要追出去,让福姜妲给拦住了。
“妗儿现在还没恢复好,我要去把她带回来。”
福姜妲瞪了他一眼,“然后呢,看着她去寻死觅活的。”
邝才不说话了。
“好了,我会通知人去跟着,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出现,我怕会适得其反。”
一醒来就要出府,也不知道是想躲开邝才还是因为身体里的那个人苏醒了,福姜妲觉得还是先暗中观察。
邝才同意了,脸色极不好的站在一旁,看得福姜妲心烦。
“你先回去,这几日五格那图就要过来,你就跟着他去郡陵吧。”
妗儿现在不想见他,他也没法,只是走的时候还特意留了一只骨虫,是妗儿用血饲养的骨虫,用来缓解每月的蚀骨之痛。
等邝才走后,福姜妲这才想起要宋原齐的事,她跟他那个妹妹根本不相熟,所以下意识的以为跟自己没关系,但后来想想,还是问一句比较好。
闲来无事,福姜妲就跑去找人去了。
桑原真从未出过府,唯一一个相识的朋友就是几年前意外身故的陶东,他是祁连一族的人,所以,宋原齐第一个去找的就是祁连一族。
祁连一族的新上任的族长看着来者不善的宋原齐很是无奈,打也打不过,只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
“我都跟你说了,我们真的没有让人去绑架桑小姐。”
祁连木易也听说过陶东跟桑原真的事,算起来,陶东还是他的堂兄,只是后来被逐出族门就断了联系。
仔细想想,如果堂兄还在的话,那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就轮不到他了,他也并不想担下这个担子,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
“可我在现场发现了你们族的印记,族长怎么解释?”
想起那个陶东,宋原齐也由衷的想赞叹一句,那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光凭他那出色的智谋就够他平安生活在乱世一辈子了,但是……
“什么?我们祁连一族的印记,这怎么可能,我们祁连一族的印记,除非是每届的族长,不然其他人是无法描绘的出的。”
那印记概括了每位族长的个人喜好,完全是凭借他们个人所想才能绘出。
宋原齐坐在下面赞同的点了点头。
祁连木易突然意识到了不妥,在现场发现了祁连一族的印记,这印记又是他们历届族长的必会,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吗?
“不不不,我昨日一直待在屋里,从未出去过,你们可是有什么误会?”
说起来有些惭愧,刚刚上任的祁连木易还有些稚嫩,从小也没接受过族长的教育,是那些老家伙非要安给他的名号,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一直在屋里待着,平时有事了才出去说几句,不过,说了也没人听。
第四十三章 崩溃至极
宋原齐顿了一下说道:“那除了你,还有别的人会吗?”
看这人的样子也不像会是个能干出绑架人的样子,而且他浑身还散发着一种稚气,宋原齐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了小孩子。
祁连木易歪着脑袋想了想,身边的人突然咳了几声。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去看大夫。”
祁连木易的思路被打断。
宋原齐也抬头不解的看着他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叫五元,是从小跟祁连木易一起长大的,一直在他身边。
“回族长的话,五元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五元站直了身子朝着他们几人大声的说了出来。
“什么事?”
宋原齐显然也来了兴趣。
“陶东当年可是有个弟弟的,而且他可是第三十一代第一个接受族长教育的人,会不会是他?”
五元记得,这个陶东的弟弟,可谓是少年成名,从小就武力极高,上届族长看中了他的才能,暗中把人接到府上培养,后来陶东出了事,那些人不顾他的请求,直接给人吃了一帖药,把他扔了出去。
听说那药是专门研究出来惩罚不听话的族人的,如果有人背叛了族门,族门就会有人出面让他饮下此药,从此那人就会成为一个废物。
“堂哥还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祁连木易拍了拍桌子,五元的视线落到他拍红的手掌上,眼神由明转暗。
“他现在在哪里?”
如果陶东真的有一个弟弟的话,那么他肯定第一个就要来找桑原真报仇,所以宋原齐有些急了。
五元看了眼宋原齐,没说话,而是看着祁连木易解答了他的问题。
“那孩子从小就被送到暗室,不见天日,我也是偶然听过一句,知道那事的人大部分已经死光了。”
五元认真回答道。
宋原齐捏紧衣袖,但也不好逼迫人,毕竟还有求于人。
“那他现在在哪?”
祁连木易又发出了疑问。
“不知道,喝下那药从此就跟祁连一族断了关系,被逐出族门的人一般人会看不起,再加上是废人一个,或许现在过得比乞丐也不如。”
祁连木易听到这话心情有点不好,如果是陶东的弟弟,那岂不也是他的弟弟,听到他过的不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那是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说起最后一个亲人,如果不是他们争权夺利,这族长的位置又怎么会轮到自己?
如果他把堂弟找回来呢?那以后岂不是可以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祁连木易的眉头染了一丝喜色。
虽然不知道祁连木易为什么会高兴起来,五元还是跟着轻笑了一声,声音很小,在场的只有耳力极好的人听到。
“既然人不在这,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宋原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打算赶紧离开,派人出去打听。
祁连木易看人要走了,立马站了起来,“我也要去。”
宋原齐被迫停在了原地。
“我是去找人,不是去玩乐,族长最好不要跟着我们。”
“啊……”
祁连木易立马拉起了一张脸,五元在旁边跃跃欲试。
“不能再考虑一下吗?或许我能帮到你。”
宋原齐迟疑了,看了一眼祁连木易身后的五元,然后点了点头。
以前跟祁连一族的关系紧张,现下有和缓的机会,倒也是可以的。
得到了同意,祁连木易很是开心,看得五元又微扯了下嘴角。
这时,被劫走的桑原真正在一个山洞里悠悠转醒。
“这是哪里?”
看着陌生的地方,桑原真下意识的开始害怕,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恐惧。
“呵。”
旁边有声音传来。
“啊!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救命啊,快来人啊,你不要过来!”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坐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捂着脑袋大喊。
“你怕什么?你也会怕吗?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世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你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怕!是害怕那些被你无辜害死的人,还是害怕自己死了以后只能去地狱。”
伴随着女子的尖叫,男子的怒吼声也在持续着。
陆陆续续的,桑原真能听到男子说的话,这里有人?这里还有个人!
她慢慢的停止尖叫,把手从脑袋处收回来然后把胳膊放在自己的脸上,这样会使她感觉到很安全。
“你是谁?”
女子的话语中还带有几丝颤抖。
陶疆冷眼看着那女子,嘴里却说着恶毒的话。
“我是谁?我是来找你索命的,你不记得了吗?你把我杀了,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山洞里。”
桑原真的脑袋开始疼痛。
“不,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
男子慢慢走近,凑上去,“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那时候是一起进的山洞,你说你口渴了,我让你在这里等会,我去给你找水,你说不用了,我问你为什么,你猜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桑原真的脑海里出现了几幅画面,画面里有一个男子跟一个女子,他们在说话,说的话是什么,她没听清。
“我说不用了,这里就有现成的。”
桑原真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好像在盯着一样什么东西。
“对,你想起来了,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然后你是怎么做的你还记得吗?”
陶疆的神色开始出现高兴,这种心情是他被逐出族门第一次感觉到的。
“我是怎么做的?对呀,我是怎么做的?”
桑原真没有了恐惧,甚至起身在山洞里活动了起来,她走到一处草垛前停了下来,然后依旧失了神一般没了活力。
“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做的?”
陶疆挪到桑原真身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处。
“当时你就是这样把你的手放到了我这里,你还记得吗?”
桑原真好像忘了,看着两只手交接的地方脑袋又开始回想。
“接着呀,你拿出了一把刀,直接捅了进去。”
陶疆握住桑原真的手开始往自己心脏处动作。
桑原真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副刚才的画面,跟这个不同的是,那个人似乎真的流血了,好像是自己,不,不可能。
“不,不是我,我没有那样做,不是我,不是我。”
桑原真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陶疆死死握住。
陶疆凑近桑原真的耳边,轻轻说道:“怎么不是你,就是你,你忘了吗?是你桑原真,亲手杀了陶东,你不能忘记,你要永远记得,你杀了一个最爱你的人,从此以后,你将永远生活在痛苦里,孤苦一生,哈哈哈。”
“不!”
一个急血攻心,桑原真直接晕了过去。
“真是娇弱呀。”
陶疆死死地盯着昏迷过去的桑原真,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陶东不让自己杀了她,费尽心思的在临死前还要给自己留下一封“遗书”。
他带着桑原真原本是想回庙里的,但是觉得还是让她死在这个陶东死去的山洞里。
可他没想到,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些血红色的印记,不是鲜血,而是他们祁连一族最隐秘的印记。
血之雾莲。
第四十五章 遇见安小姐
“不。”宋原齐摇摇头,“不是兄妹,是恋人。”
福姜妲点点头,临死前把自己心仪的人托付给别人照顾,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那他是怎么死的?病死的吗?”
到了晚上,窗外的蝉鸣更甚,听得人脑袋嗡嗡的。
“不,是桑原真杀了他。”
宋原齐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窗外,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
此时天上还挂着一轮明月,月冷清稀,像极了那人。
福姜妲不再问了,这种相爱的人反目成仇,死于情杀,并不少见。说起来还挺可惜的,一个风光无限的少年郎甘愿死于心爱人之手,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后悔。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反目成仇。”
宋原齐转过身看着正在吃蜜饯的福姜妲。
月光正映在他身后,仿佛为他铺上了一层清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格外高贵。
福姜妲被迫停下手上的动作,动了动手指,窗户直接被关上。
“你说呢?”
宋原齐苦涩的摇了摇头。
陶东跟桑原真的事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陶东死后,桑原真整个人非常颓废,一度想要了结了自己,好几次都是被净枝发现,后来他封存了她的记忆,为了防止祁连一族的追杀,所以他从不让她出门,只是偶尔让她出去玩玩。
对外则说是他远方表妹,桑原真心智不全,再加上净枝听了吩咐不允许多说,所以渐渐的桑原真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世”。
“是我说笑了,我们怎么会到那种地步呢?”宋原齐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扶着福姜妲的肩膀,“对吗?姜妲。”
看着宋原齐几近哀求的神情,福姜妲的心里有一丝慌乱,好像宋原齐已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她的心里现在矛盾至极。
福姜妲别开了眼,“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是不会跟你作对的。”
宋原齐突然笑了,把福姜妲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多谢。”
他用他在外奔波了一天微凉的额头紧紧的贴着福姜妲的额头,心里说不上来的满足。
为什么要推开呢?福姜妲心里想,所以也就无所谓的任由宋原齐动作。
那人先是用他微凉的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肌肤相贴的那一刻,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他们相互影响着,心里波涛汹涌。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福姜妲揪了揪宋原齐的衣领,侍弄了一番,把它弄皱,然后又把它铺平。
“好。”
宋原齐慢慢的松开了福姜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
看着宋原齐的背影,福姜妲的神色有些奇怪,心里止不住的想要杀戮。
五格那图已经带着邝才走了,那边没人管,福姜妲动了心思。
自从小圆离开福家以后,就扮成了乞丐,先是在路边蹲了几天,后来看到那些穿着统一衣服的人直接从自己身边路过,这才放下心来。
“求求了,给点钱吧,活不下去了,家里还有个重病的老母亲,好心人呐,给点钱吧。”
小圆尽职的扮着乞丐,反正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一上午的“哭穷”,消耗了小圆的精神,眼看就要午时,小圆决定回去找隔壁的小乞丐给自己去买吃的。
她今天想吃香酥鸡,口水鸭。
打定主意以后,小圆开始拖动她那条“瘸腿”,肆意在街边留下脚底的一层黄泥,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掩鼻走过,有的甚至看小圆“身残志坚”,坚决要往她碗里塞几枚铜钱。
“谢谢谢谢,还是好人多啊,谢谢这位大爷。”
老大爷摆摆手,示意小圆不用放在心上,然后拄着手里的拐棍走了。
小圆望着老人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其实这段时间她每天靠要来的钱就足以温饱,聊城的人比她想象中的更要好,路边几乎没有多少乞丐,有的只是那些身体不好,还有混吃等死的人。
前者倒还好,那些人不怕她是后者吗?
收拾了一下心情,小圆开始起步。
走到一家成衣铺子前停了下来。
要不是为了怕人把自己抓回去,她也不至于穿着这一身衣服,随后她笑了笑,她从小就是个乞丐,怎么还接受不了了?难道那人影响了自己,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再是自己了?不可能。
小圆贪恋的看了一眼铺子里的那套白色衣裙,然后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应该是有马车经过,出于好奇,小圆往后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吓一跳,那,这,车上下来的人,那不是安小姐吗?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旁边的侍女小圆可是认得,那是在卫城的时候跟在安芷华身边伺候的人。
以邵相儒对安芷华的心意,还愁找不到人吗?小圆觉得这次很幸运。
于是她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成衣铺不远的街口,一边扮可怜,一边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很快,安芷华便出来了,小圆也不动声色的往那边挪。
看到安芷华要上马车,直接撞了上去。
“哎呦,我的腿啊!”
安芷华跟身边的侍女都被吓到了,一脸惊慌的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的乞丐。
“你怎么样?还好吗?”
安芷华悄悄探步,正在地上假装摔倒的小圆眼尖,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
“啊!”
安芷华顾不得大家闺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她身后的侍女就要上来,马车上的车夫也下来了。
小圆看了一下其他两个人,颇有些不好意思,这要是打起来,估计她也打不过,原本还想吓吓安芷华,这下她完全歇了心思。
“安小姐,你别出声,我是小圆呐,邵公子身边的那个小圆。”
安芷华似乎想起了他是谁,惊慌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又无助的看了看身后的侍女。
“你是小圆?”
安芷华蹲了下来,打量着地上这个乞丐,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真的是小圆,我往脸上抹了东西,你看不出来什么很正常。”
虽然安芷华看不出他的面貌,但是地上的人知道邵相儒,可信度又高了一点,所以安芷华相信了。
安芷华扶起小圆让他放开她的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唉,说来话长。”
安芷华也不再问了,丘家军来攻城的那一天,全军覆没,小圆身为丘府的人,估计日子也不好过,那她的相儒哥哥呢?会不会也在哪里做着乞丐?
安芷华不敢往下想,把心里的悲痛藏了起来,转而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小圆身上,毕竟,他现在可是能带自己见到邵相儒。
为了方便谈事,安芷华带着小圆去了包厢。
第四十四章 事情原委
那是他们用来为数不多的相处日子里唯一的一个解密游戏,根据不同的形状会得出不同的字组。
看样子这个谜语被保护的很好,旁边一点损伤也没有,好像是前不久刚留下来的。
把昏迷的桑原真放到旁边,陶疆就认真的解了一下地上的“谜语”,从小就玩这个游戏,所以他很快得出了结论。
疆弟,想必你已经把她带过来了,但是请不要怪她,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情。
血之雾莲,谜底一出,烟消云散,陶疆呆呆的看着那片红光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
从那个血色图案里,陶疆感受到了来自哥哥的执念。
会是那个人吗?
为什么你到死了还在护着她!
陶疆握紧拳头,满腔的怒气无处安放,看着昏迷中的桑原真,他直直的往她旁边砸出了一个洞出来。
既然是哥哥最后的嘱咐,那他这个当弟弟的也不好再说写什么。
哥哥,你说的我都做到了,可是你要我怎么活下去啊?依靠着这些年的恨意我才活到现在,为什么最后却是这样?
“我没有……”
桑原真的脑海里出现了男子跟女子的脸,这个男子她记得很清楚,是陶东,她这一生遇到的最善良的人,可她做了什么?她亲手把刀插入了他的胸口,任由那鲜艳的液体流遍他的全身。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怎么会杀了他?”
一个惊醒,桑原真直接从地上再次醒了过来。
桑原真转身看到陶疆,一下子扑了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杀了他?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陶疆直接把她甩开,“别碰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提他。”
桑原真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眼前好像被红色血液笼罩着。
“以后,我会看着你好好在这里忏悔,直到你死去!”
陶疆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留桑原真一个人在这个山洞里。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桑原真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脑袋,仍旧一无所获,哭累了,就趴在台子上睡了起来。
走出山洞,接触到外面的阳光的时候,陶疆突然吐出了一口血,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气息若有若无。
身体还在继续抗议,鲜血直流,可陶疆硬是咬牙挺了过去。
自从武功被废,他就如同一个废人,像是一具活尸行走在世间,为了查找哥哥死去的真相,他加入了暗夜星阁,练了毁害自身的功法,现如今,功法反噬,恐怕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咳······”
陶疆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鲜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被隐藏的很好的山洞,心里邪恶的想,如果那一天真的快要到来,那他一定会带着里面那个女人一起去死,这样,也不算忤逆了他的心思。
身体恢复了一点以后,陶疆就马不停蹄的回了暗夜星阁。
而这边,宋原齐还在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人,人已经派出去好久了,但是一个消息也没传来。
“五元,你说,堂弟会去哪?我们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
祁连木易坐在地上捶了捶发酸的小腿,抱怨道。
“不知道,或许是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注意到。”
五元喝了一口水,伸手把下巴处的水滴擦掉。
祁连木易看的也有些口渴,伸着手,“我也要喝。”
“给你。”
宋原齐没工夫看他们在这里眉目传情,而是找了一张图,在上面描出了一幅简易的地图,又把百姓们说见过不认识的人的地方做了标记,拿着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江湖上的各个地方宗派他都派人去打听了一下,估计消息还在路上。
看了一眼天上就要降临的暴雨,又带着祁连木易,宋原齐决定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
傍晚回到宋府,从守卫那里得知福姜妲来找过他,连屋都没回直接去了福家。
“人找到了吗?”
看宋原齐脸上尽是疲惫,福姜妲伸手递给了他一杯茶水,茶水不烫,正是入嘴的最佳时候。
宋原齐伸手接过,一饮而下,干涩的嗓子一下子得到了滋润。
“没有,关于那个可能带走桑原真的人的消息太少,大多数人也没见过他的容貌,所以有些困难。”
宋原齐捏紧空了的杯子,表情很是凝重。
福姜妲看着他的脸色似乎有哪里不对,就提了一句,“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你妹妹?”
宋原齐抬头看着福姜妲苦涩的扯了下嘴角,“我不想瞒你。”
伸手又替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宋原齐这才缓缓道来。
“她的确不是我的妹妹,受人之托。”
“什么人?”
福姜妲脸色变了,受谁之托,能让他在府里养着一个女子?以前闲来无事她就爱看那些戏文,莫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手里的帕子倒是快要被她给捏烂了。
感受到身边忧郁的气息,宋原齐赶紧握住福姜妲的手,“你别误会,我把她接到府里一直是当作妹妹看待,而且我们一年下来也见不了几次面,你不要生气。”
“我没误会,也没生气,你接着说。”
福姜妲面无表情,宋原齐一时间也拿不定她的心思,只好顺着说了下去。
“那个人你也听说过,是我们攻打灵源部落的时候给我们献计的人。”
福姜妲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还远在郡陵,聊城作为边关之地,是其他部落首先要攻打的城镇,但她那个时候又赶不回来,只能派遣其他周围的将兵来支援,后来听说一位少年只用一招就把敌人逼退,并且顺手灭了他们全部落,等福姜妲派人去找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找不到了。
聊城是福姜妲的本源之地,人都要落叶归根,所以在王上听信谗言的时候,老王爷一气之下回了聊城,为此,老王上还特意下了一则诏令,抹黑了老王爷,彼时,老王爷对朝堂已经失去信心,对于这次抹黑,连搭理都没搭理就带着一家老少回了聊城。
那个时候,聊城百废待兴,福姜妲也渐渐歇了找人的心思。
“真的?那他现在何处?”
福姜妲没心思在那管桑原真了。
“他已经身故。”
福姜妲一阵惋惜。
“所以,桑原真跟他什么关系?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