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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九零,大佬的炮灰前妻觉醒了全文阅读

作者:老羊爱吃鱼     穿书九零,大佬的炮灰前妻觉醒了txt下载     穿书九零,大佬的炮灰前妻觉醒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血光之灾

    几人闷着头吃饭,一声不吭,一大桌菜全吃光了,连菜汤都被何旦和林祥红拌饭吃了,两人满足地打着饱嗝,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嫂子做饭真好吃!”何旦真心实意地奉承。

    林祥红也想夸一句,可说不出口,表情很别扭,不过他现在对江寒烟改观了不少,和以前比起来,现在的江寒烟既能干又贤惠,真挑不出啥毛病了。

    “那个……给孩子的!”

    林祥红借口出去抽烟,包了个红包塞给江寒烟,看尘哥的样子是要一心一意过的,他当叔叔的,大过年的总得给肚子里的孩子见面礼。

    江寒烟还以为给豆豆的,接过来就给了陆尘,“你给豆豆收着。”

    她只是借住在这儿,不能给豆豆管压岁钱。

    林祥红愣了下,忙解释:“给小的。”

    豆豆的压岁钱他大年三十那天就给了。

    见江寒烟还没明白,他便说得再清楚些,“给你肚子里的孩子!”

    陆尘在洗碗,刚伸手接红包,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缩了回来,冷声道:“没孩子,拿回去!”

    害他白高兴一场。

    何旦也包了红包过来,闻言傻了,脱口而出:“咋没了?除夕那天还在呢!”

    孩子咋能说没就没了?

    林祥红也想不明白,不时朝江寒烟的小腹瞄,难怪总觉得不对劲儿,孕妇的腰哪能这么细?

    江寒烟悄悄溜了,让陆尘解释去吧。

    陆尘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那天晚上他和江寒烟究竟睡了没?

    “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问的!”

    陆尘冷下脸,林祥红和何旦不敢问了,小心翼翼地离开厨房。

    两人鬼鬼祟祟地去了院子,小声讨论孩子的问题。

    “我觉得江寒烟肯定是假怀孕,骗尘哥结婚的。”林祥红一语道破了真相。

    “不可能,尘哥又不是咱们,哪会上当受骗,应该是流了。”何旦对陆尘盲目崇拜,这么幼稚的骗术他都不会上当,尘哥怎么可能?

    林祥红也犹豫了,好像是这个道理,难道江寒烟真的流产了?

    那也太可怜了。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同情地看向抱着古琴的江寒烟,再听到那难听的琴声后,他们还多了些怜惜,流了孩子后脑子都不太正常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弹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嫂子真可怜!”何旦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他小侄子没了。

    “唉!”

    林祥红长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对江寒烟要客气点儿。

    江寒烟自我感觉还不错,能弹出一小段音节了,但外人听着还是和弹棉花一样,练习了一个小时后,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午觉去。

    “尘哥,我们回矿上了。”

    林祥红和何旦要回煤矿,和陆尘道别。

    “明天我回来,你们警醒点儿,晚上让工人别加班太迟!”陆尘叮嘱。

    煤矿没有齐全的安全设备,他和三哥提了好几回,但三哥都没答应,安全设备投入太大,三哥舍不得,也觉得没必要。

    林祥红表情为难,小声说:“三哥有意见,说晚上下班太早了。”

    陆尘皱了眉,沉声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办,我和三哥解释。”

    万一煤矿出事,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他倒没什么影响,可看着活生生的人送命,他做不到。

    林祥红和何旦答应了,推着辆破摩托车出去,被江寒烟叫住了。

    “给你们算个卦吧!”

    江寒烟拿出了四十九张牌,摆在地上,金闪闪机灵地跑了过来,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何旦开心道:“能不能帮我算啥时候娶媳妇?”

    他早想让嫂子帮着算了,但不好意思开口。

    江寒烟怜悯地看着他,书上的何旦命运多舛,煤矿塌方他正好在井下,虽然命保住了,但瘸了一条腿,之后又替陆尘挡刀而死,到死都没谈过对象。

    而且何旦兄弟众多,他是最不受宠的,从小就像孤儿一样生活,跟了陆尘后才能吃饱饭,所以他对陆尘忠心耿耿,挡刀也毫不犹豫。

    金闪闪抽了张签,江寒烟打开看了,又细细观察何旦面相,说道:“你夫妻宫和子女宫都还不错,少年坎坷,青年会遇到贵人,过上好日子,但娶媳妇至少26岁之后,夫妻恩爱,儿女双全,生活富足。”

    何旦嘴都合不拢了,他今年22岁,还有四年就能娶上媳妇了,还有一儿一女,他怎么这么好命呢?

    “但是,人生无常,面相命运都会改变,你不久后有一劫,会有血光之灾。”江寒烟话锋一转。

    何旦吓得笑不出来了,忐忑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倒不会,顶多瘸了,一个月之内不要下井!”江寒烟提醒。

    她不太记得矿山事故的时间,只知道是在唐学海开学后没多久发生的,就是这一个月内。

    “我记住了。”

    何旦忙不迭点头,他不想当瘸子,这一个月内他就在井上。

    他拿出五十块当卦金,江寒烟只收了十块,“你是陆尘朋友,收个友情价。”

    一分钱不收是不可能,她爹说的,替人问卦必收卦金,否则伤身。

    “谢谢嫂子!”

    何旦十分感激,嫂子真是大好人。

    林祥红很纠结,他也想算算自己啥时候能发财,犹豫再三后,他鼓起勇气说了,江寒烟朝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拒绝了。

    “你心不诚,不算!”

    别以为她没看出林祥红之前的疏离和轻屑,她又不是没脾气,才不要给瞧不起她的人算呢。

    林祥红脸涨得通红,他听出了江寒烟的意思,只觉得羞惭,之前他的态度确实过了些。

    可那也是因为江寒烟以前的风评太差了,任谁都会和他一样的想法。

    陆尘嘴角微扬,这女人还挺记仇。

    林祥红和何旦走了后,陆尘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算命?”

    “天赋异禀!”

    江寒烟大言不惭,她爹说了,她是百年难遇的玄门奇才。

    陆尘有点无语,没见过比这女人更厚脸皮的了。

    不过他对江寒烟的来历也更加好奇了,会算命,还会中医,做饭也很好吃,这女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不让何旦下井?是不是井底会出事?”陆尘又问,隐隐担心。

    “会不会出事你心里没数?”

    江寒烟语气嘲讽,福城很多煤矿都不重视安全生产,矿山老板赚了大把的钱,却舍不得买安全设备,陆尘管的煤矿就是这么出的事。

    陆尘面色微变,心里沉了沉。

    敲门声打断了院子里的静默,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招娣开门!”

第32章 我爸死了你怎么不戴孝?

    听到这声音,江寒烟一下子沉了脸,是那个成天哭哭啼啼给原身洗脑的江母,书上的江父对原身不是打就是骂,只会暴力对待,江母懦弱胆小,只能依附丈夫生存,也是江父心情不好时的发泄对象。

    但江寒烟并不同情江母,这女人自己淋着雨,还要拉着原身一起淋,其实是江父的帮凶。

    “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给你爸磕个头认错,这事就过去了。”

    “你弟弟要买山地车,你拿点钱吧。”

    “你弟弟撞死人了,他还没结婚生儿子,不能坐牢,你和警察说人是你撞的,坐几年就出来了!”

    江寒烟耳边仿佛听到了江母软弱絮叨的声音,心里一阵躁,在她看来,江母比江父更恶毒。

    江父对原身做的任何事,从来不出面,都是江母出面,用最软的话,最无辜的眼泪,做最恶毒的事,才会导致原身前世凄惨死去。

    这对夫妇都是凶手。

    “招娣,开门,我是妈!”

    江母急促地拍了几下,破旧的门被拍得咯吱咯吱响,见江寒烟无动于衷,陆尘挑了下眉,提醒道:“你妈!”

    江寒烟白了眼,她又不是聋子。

    “来了!”

    江寒烟不情愿地去开门,她宁可面对凶神恶煞的江父,也不想和哭哭啼啼的江母打交道。

    门开了,江母不耐烦的神情一下子变了,变成了平日里的懦弱卑微,轻声埋怨:“怎么要这么久?”

    “没听到。”

    江寒烟朝江母上下打量了眼,倒是提了一篮子菜,但连个鸡蛋都没有,原身以前在陆尘那儿拿的钱,一半都给江母了,却只换来了一篮子不值钱的青菜。

    原身这蠢货还一直以为,江母是爱她的,是真心为了她好,哼,真蠢!

    江母能生出江寒烟这么美的女儿,她自然是漂亮的,哪怕现在老了,还是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风姿,只是江母总带着卑微讨好的笑,腰永远都直不起来,眼神躲闪,卑躬屈膝的,显得小家子气。

    “我给你带了青菜。”

    江母将青菜提了起来,倒挺水灵,若是换了原身,一定会很感动,但江寒烟才不会。

    “家里青菜多的吃不完,你怎么不带鸡蛋?每次都是不值钱的青菜,让街坊们看到了,还以为我娘家很穷呢!”

    江寒烟板了脸,口气也不好,都没去接青菜,顾自走了。

    江母脸色微变,递过去的菜篮只得放在地上,看到陆尘后,她的表情更尴尬了,勉强打招呼:“你在家啊!”

    陆尘凶名在外,江母下意识地缩着身子,不敢看他。

    “嗯。”

    陆尘冷着脸点了点头,继续收煤球,昨天做的煤球晒一天干了,得收进储藏室。

    他一口气摞了八只煤球,就像耍杂质一样,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丝毫不费力,豆豆也跑过来帮忙,抱着一只煤球跑。

    “衣服别弄脏了,否则打屁股!”

    江寒烟警告小家伙,她可不想洗衣服,豆豆咧嘴笑了,将煤球离衣服远了些,他才不会弄脏衣服呢。

    “什么事?”

    江寒烟给江母搬了把椅子,自个坐了下来,江母半天没开口,她只得先开口问。

    其实猜也能猜出来,江母上门无非就是诉苦,诉完苦后哭一顿,然后要钱,每次都这样。

    江母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女儿像变了个人,就是那天打死狗后变的,她朝陆尘看了眼,难道是女婿教唆的?

    “招娣……”

    江母刚开口,就被江寒烟打断了,“我叫寒烟!”

    捉到招娣这名就恶心,招娣招娣,招他大爷的!

    江母被噎了下,只得改口,“妈叫习惯了,你一直都叫招娣,冷不丁改个寒烟的名,有时候记不住。”

    江寒烟没搭话,平时记不住她的名,要钱的时候可从来没叫错过。

    “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上次把天宝的狗砍死,还顶撞你爸,又去市场上赊那么多钱,你爸都被你气死了!”

    江母越说越怨,丈夫这几天跟吃了火药一样,天天拿她撒火,喝了酒还会动手,她实在忍不了了,才进城找女儿。

    事情是女儿惹出来的,只要女儿回家磕头认错,让丈夫和天宝消了气,她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我爸死了你怎么不戴孝?”江寒烟口气很冲,又不是她亲妈,她才不惯着。

    正摞好八只煤球的陆尘,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抖了个激灵,掉了两个煤球,碎了一地。

    “吃不了八个包子,就少吃点儿!”

    江寒烟好心提醒,没必要逞强,一次拿六个不影响这家伙耍帅。

    陆尘凉凉地看了她眼,又往上叠了两只煤球,酷冷地抱着八只走了,嘴角轻扬,眼里有着丝丝的笑。

    可怜的江母被吓得木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高兴指责:“你爸还活得好好的,你怎么这样说话?”

    “不是你说我爸气死了吗?”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故意装傻充愣。

    江母气得心口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睛红红的,含着泪哀怨道:“你爸天天在家发脾气,一喝了酒就打人砸东西,寒烟你回去给你爸磕头认错,他火气就消了。”

    江寒烟没出声,江母还以为她听进去了,继续劝道:“你爸火气来得快去得快,只要你认错了肯定消气,这次本来也是你不对,平白无故打死天宝的狗,还顶撞你爸,又是大过年的,你爸能不气?”

    “平白无故?狗在追豆豆你没看到?”

    江寒烟气得笑了,这种狗屁话居然说得出口?

    那么多人看着小孩子被狗追,无人出声,甚至还幸灾乐祸,江母也是其中一员。

    “天宝只是逗着玩的,又不会真的咬,而且豆豆也不是你亲生的,你那么较真干什么?”江母脱口而出,她真觉得女儿太大惊小怪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搞得家里乌烟瘴气,大过年的她还要挨打,太过分了。

    母女俩的说话声很轻,但陆尘耳目灵敏,全听到了,冰山脸更冷了,后悔那天没多揍江天宝几下。

    他朝江寒烟看了过去,眼神多了些暖,原来是为了豆豆才砍死那条恶狗的。

    “你走吧,我不会认错。”

    江寒烟不耐烦地打断了江母,她不想听江母的这些狗屁话,反正挨打挨骂的不是她,至于江母——

    “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离婚!”

    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江寒烟出了个主意,现在离婚自由,江母真忍受不了,完全可以离开江家。

第33章 钱在我这绝对安全

    江母像受了惊吓一般,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喋喋不休地说:“这种话你以后不要说了,女人怎么可以离婚,丢死人了,你爸他就是脾气坏了些,人还是很好的,寒烟你回去认个错就行,妈求你了。”

    她永远都不会离婚的,离了被人瞧不起,还要戳脊梁骨,她这张老脸丢不起。

    而且离婚了她无处可去,也养不活自己,都一把年纪了,离的哪门子婚,女儿真是出的馊主意。

    江寒烟的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最讨厌听的就是这种话了,什么离婚丢人现眼,男人脾气坏点很正常,女人忍忍就行了。

    特么的狗屁!

    为什么婚姻里必须得女人忍?

    女人欠这些男人的?

    更可悲的是,很多女人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还会洗脑下一代,成为男人的帮凶,比如江母。

    “我没错干嘛要认错?你不肯离婚就回家吧,以后别来了!”

    江寒烟冷下脸,如果江母肯离婚,看在这女人生了原身的份上,她可以出点生活费,不会置之不理,但江母自己不愿意离,那就没她的事了。

    江母怔了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地流了下来,“寒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是你妈啊,你难道不管妈了?”

    以前只要她这么一哭,女儿都会乖乖听话,江母觉得她做的都是为了女儿好,女人本就要靠男人的,得罪了丈夫和娘家兄弟能得着什么好?

    有娘家父亲和兄弟当靠山,在夫家才能过得踏实啊!

    江寒烟皱紧了眉,手心很痒,真的好想给这傻逼女人抽一耳光子,把她脑子里的水抽出来。

    “我要怎么说?听你的话回家磕头认错?我现在是陆尘老婆,我给你老公磕头,他受得起吗?”

    江寒烟冷笑了声,朝陆尘问:“我妈让我给我爸磕头认罪,你同意不?”

    陆尘本来只想看戏,没想到火烧到他身上了,他直起了身,冷着脸说:“让你爸自己来和我说,他想要磕几个头!”

    江寒烟给了他一个嘉奖的眼神,对诚惶诚恐的江母说道:“听到了没,我老公让你老公亲自过来说,他想要我磕几个头才满意,或者他想要我老公亲自磕头?”

    江母吓得脸都白了,她哪敢让陆尘这恶霸磕头,她连说话都不敢说。

    “寒烟你户口还在家里,你真要和你爸撕破脸?”

    江母低声提醒,也带了些威胁,女儿和陆尘压根没领证,只是同居,男人的心变得比六月天还快,现在陆尘替女儿撑腰,那是因为女儿生得漂亮,还新鲜着呢。

    等陆尘腻了后,还能再管女儿的死活?

    到时候还不得乖乖回家,不和娘家搞好关系,女儿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呢。

    江寒烟心里一咯噔,艹,她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户口本还在江父那老王八手里呢!

    必须想办法迁出来!

    见江寒烟愣住了,江母心里得意,还以为她怕了,又说道:“你和陆尘连证都没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将来都不一定的,寒烟你可别犯糊涂,得罪了你爸,你没好日子过的。”

    这些话把江寒烟恶心坏了,比吞了只绿头苍蝇还难受,她也没说自己是假怀孕,笑了笑,故意说:“多亏妈你提醒,不过这几天我没功夫,等忙完了再回去吧。”

    江母以为她答应认错了,心里一阵轻松,笑着说:“你别拖太长,最好快点,反正妈肯定不会害你的,你听妈的不会错。”

    江寒烟强忍恶心听着,户口还在江家,她忍。

    “还有件事,你弄死了天宝的狗,天宝现在还伤心着,你给他买辆山地车,天宝年前就念叨要山地车,你买了他就高兴了。”

    江母理所当然地说着,虽然江天宝不是她亲生的,但她视同己出,以后她还得靠江天宝养老呢,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靠不住。

    “山地车多少钱一辆?”江寒烟似笑非笑地问。

    “我去问过了,好的要四百七,你要是走不开,就把钱给我,我去买。”江母眼神躲闪,她谎报了价钱,一辆山地车也就三百来块。

    以前她用同样的招术,从女儿那儿哄了不少钱,江母觉得她没错,女儿花钱大手大脚,她是帮女儿存起来的。

    江寒烟暗暗冷笑,这个江母可真是杀人不见血,比江父更可恶更自私。

    “你来得真不巧,我所有的钱都借出去了,借100块十天还120,一个月还160,我身上的五百块全借了,十天后才能拿回来,还我600。”

    江寒烟说得跟真的一样,江母毫不怀疑,毕竟原身从来没骗过她。

    “有这么高利息?你借给谁了?”

    江母心动不已,五百块借十天就能挣一百,比银行利息高多了,她的私房钱有一千块,要是能借出去十天,能净赚两百呢,比存银行划算。

    “陆尘一个朋友,放高利贷的,一般人的钱他不要的。”

    江寒烟朝陆尘看了眼,提醒他配合。

    陆尘看了过来,伸子根手指头,无声提醒:“一成好处!”

    江寒烟摇头,她只想给半成。

    陆尘面无表情,手指头一直戳着,僵持了会儿,江寒烟只得妥协,一成就一成,反正是白得的。

    “对,我一个兄弟!”

    陆尘开了金口,江母再没有怀疑,陆尘有很多道上的朋友,认识几个放高利贷的很正常,她想了想便说:“寒烟,妈这儿有点钱,要不借给陆尘朋友?”

    “都说了人家不是什么钱都要的,你的钱存银行吧。”江寒烟不答应。

    她越是这样,江母越相信了,央求了许久,江寒烟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让她把钱拿过来。

    “我明天送过来,借十天就行了。”

    江母也有小算盘,一个月太长,十天刚刚好,要是真能赚二百块,她就借一个月。

    沉浸在赚钱快乐中的江母,完全忘记了山地车,兴冲冲地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母就拿着钱来了,正好一千块,郑重地交给了江寒烟。

    “寒烟,十天就给我啊!”

    “知道了,妈,你放心吧,钱放到我这绝对安全!”

    江寒烟笑着保证,她放在空间里,鬼都拿不走。

    骗江母她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这一千块至少一半是原身的钱,剩下一半就当是赔偿原身了。

第34章 没有良知的陆尘

    “你那朋友可靠的吧?十天后真给钱?”江母还是不放心,这一千块可是她的所有私房了,心里总觉得不安。

    “你既然不放心,就拿回去吧。”

    江寒烟将放进口袋的钱掏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塞进江母手里,她这叫以退为进钓大鱼。

    果然,江母信了,还有些羞惭,她不该怀疑女儿的,虽然这几天女儿有点不正常,但以前可是非常听话的,不可能骗她的钱。

    江母将钱塞了回去,笑容满面,还带了点讨好,“妈不是这个意思,妈怎会不放心你呢,十天后我再来拿钱。”

    江寒烟还沉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江母说了不少好话,她这才收了钱,还说:“你自愿给的啊,我可没逼你。”

    “是是是,我自愿的。”

    江母完全打消了怀疑,一心期盼着十天后挣大钱,她又提起了山地车,“天宝心情不好,饭也吃不下,都瘦了好几斤,你给他买辆山地车就高兴了。”

    江寒烟暗暗冷笑,她可不是原身,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给江天宝买一分钱的江西。

    她朝江母细细打量,昨天她就察觉到了,江母的身体完全可以调理好,她才四十出头,再生一个完全没问题。

    “你和我爸就没想过再生一个?不是你肚皮里生出来的儿子,亲妈还活着,你觉得江天宝以后会孝顺你?”江寒烟冷笑着问。

    江母愣住了,心沉了沉,还替江天宝说话:“天宝挺孝顺的,他都不搭理你婶婶。”

    江天宝一口一个妈叫得特别亲热,和亲生父母反而淡漠,江母并没这方面的担心,一心一意扑在江天宝身上,当成她后半生的依靠。

    “那是因为徐冬秀和江天宝说,在你和我爸面前演戏哄着你们,等你们老了后,就制不住江天宝了,家里的房子财产都是小叔他们的,也就你和我爸蠢的要死,被小叔他们耍得团团转,乖乖替他们养儿子。”

    江寒烟真觉得原身父母蠢得无可救药,亲生女儿当成草,侄子当成宝,还让亲生女儿给侄子顶罪送命,书上虽没说江父江母之后的生活,但江天宝这种混蛋能孝顺他们才怪了,想必是过得不好的。

    江母脸色变得难看,内心惴惴不安,不高兴道:“你别胡说八道,你小叔和婶婶不是这种人,天宝他是好孩子。”

    江寒烟冷哼了声,“我亲耳听到的,就是初九那天,徐冬秀拉着江天宝去角落说悄悄话,让他好好哄着你和我爸,以后你们老了再和小叔和小婶一家团圆,咱家的东西都是他们的,你们的死活也不用管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无缘无故干嘛砍死江天宝的狗?”

    “你真听到了?”

    江母半信半疑,女儿说的煞有介事的,难道是真的?

    若真是这样,她可不能再替徐冬秀养儿子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里生出怀疑,就会发现原本美好的东西,突然变得面目可憎了,哪哪都是缺点,江天宝在江母心里也是这样。

    脾气大,脑子笨,不听话,好吃懒做,江天宝身上都是毛病,江母眉头越皱越紧,可想到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又迟疑了。

    “你爸想要儿子,我生不出来。”

    江母叹了口气,她肚皮要是争气,也不会天天受丈夫的打骂了。

    十年前丈夫对她还是很好的,这些年才变的,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让丈夫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谁说你生不出来?人家五十岁还能生呢,你才四十出头,再生三个都没问题。”江寒烟口气笃定,以她现在的医术,可以替江母调理身体,怀孕不难。

    但她不愿意。

    原身父母这种人,就不应该有后代,断子绝孙才是他们的宿命。

    不过她可以先哄着江母对付江天宝。

    江母眼睛放出了光,随即黯淡了,沮丧道:“医生都说我生不出来了。”

    “那医生水平不行,你找个厉害的大夫调理,亲生的儿子肯定比江天宝靠谱,而且徐冬秀那种人,她会心甘情愿让自己儿子孝顺你和我爸?”

    江寒烟下了剂猛药,徐冬秀和江母这对妯娌向来关系不好,江母软弱没有主见,徐冬秀小气贪婪还嘴甜,将江奶奶哄得团团转,老太太活着时,可没少欺负江母,都是徐冬秀背后挑唆的。

    江母心沉到了底,她本来就毫无主见,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以前听丈夫的,丈夫说要对江天宝好,她就对江天宝好,现在江寒烟这么说,她的想法轻易就变了。

    “那我该怎么办?”江母迷茫了,求助地看着女儿,不知道要怎么做。

    江寒烟强忍不耐烦,说道:“你去找好大夫调理身体,对外面只说身体不舒服,免得徐冬秀背后搞鬼。”

    江母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问道:“好大夫哪里找?”

    “仁德堂的周大夫就不错,你去找他开药。”

    江母使劲点头,记住了仁德堂,回头她就去那边开药,要是真能生出儿子,她后半生就有依靠了。

    被江寒烟这么一打岔,江母彻底忘记了山地车,直到走都没提,江寒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喜滋滋地点了一遍,这几天财运真不错。

    面前的阳光挡住了,是陆尘,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钱,执念极深。

    江寒烟嘴角的笑容滞了滞,犹豫了许久,才抽出一张,递过去后又缩了回来,认真地和他讲道理,“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出力,点子也是我想的,你只说了一句话,赚五十块应该知足了。”

    她真舍不得给一百块。

    心好疼!

    “没有我那一句话,你妈不会信你。”陆尘冷笑,他只收一成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女人居然还想赖帐!

    真不要脸!

    “那也不一定,我多费些口水就行。”

    江寒烟小声嘟囔,手里的钱捏得很紧,她还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唤醒这男人不多的良知。

    事实证明,陆尘这人压根莫得良知,他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抽走了江寒烟手里的钞票,揣进了他的口袋里。

    还给了她一个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的笑。

第35章 寒烟,我不会嫌弃你的

    江寒烟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再看了看陆尘的口袋,气得鼓了鼓腮帮子。

    “我去煤矿了。”

    陆尘眼里快速闪过笑意,推着摩托车出去。

    “哦!”

    江寒烟无精打采地应了声,等陆尘推车出了院子,她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追出去扒着门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事?”

    陆尘已经骑上了车,回头问她,侧颜在阳光的照射下,帅得让人沉迷。

    江寒烟闪了下眼,咽了下口水,在心里不断地说:“他就是只无情无义的铁公鸡,刚刚还抢了你一百块,老了照样长皱纹还有老人味……”

    说了三遍后,江寒烟清醒了,清澈的眼神透着对陆尘的嫌弃,她绝对不会被美色迷惑的。

    “售后服务啊,我妈十天后要来拿钱,她一哭就会引来我爸,你不得在家保护我?”

    江寒烟理直气壮地要求,一百块哪有那么好挣的?

    总得出点力吧?

    陆尘勾了勾嘴角,发动车子,一骑绝尘飞走了,喷了江寒烟一脸烟尘。

    艹!

    江寒烟咬牙切齿地将陆尘刀了八百遍,气冲冲地回屋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她一个人也能对付江父。

    洗了把脸,江寒烟带着豆豆和金闪闪出去摆摊了,一天一百五,一个月就能挣四千五,赚头很不错,她打算多攒些钱当学费。

    因为她准备上大学。

    哪怕她有空间帮忙,那也得有学历镀金,不过江寒烟不打算再经历黑色高考,她想托点关系搞个自费,前世她上大学时,学校就有自费的成人班,好多学生都结婚生子了,而且都有工作,来学校镀金的。

    成人班的学生基本上有钱有势,上大学只是为了文凭,回去后就能评职称,比他们普通班的学生幸福几百倍。

    这种成人班不太好进,得有关系,江寒烟不是太担心,还有大半年呢,够她找关系了。

    昨天一战成名,江寒烟一下子扬名了,她一摆好摊,生意就上门了。

    才一个小时,三卦就问完了,江寒烟给一个大龄女人解决了婚姻烦恼,一个忧愁的家庭主妇想知道丈夫有没有外遇,还有个苦闷的中年男人想知道头顶颜色。

    都是小事,江寒烟随随便便就给搞定了。

    “你这红鸾星动了,正缘出现了,该出手就出手,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江寒烟很诚恳地建议。

    这大龄女人都四十了,再不结婚崽都生不出了,而且她看这女人是夫妻恩爱的面相,所以才敢这么说。

    “你男人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你暂且别管,你还是带你男人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吧。”

    江寒烟一听这主妇诉苦,就知道她是个疑神疑鬼的性格,自寻烦恼,还多愁善感,是孤寡命,用老话来说,就是克夫。

    她还看出女人的夫妻宫晦暗,显然丈夫的身体出了问题,救人一命积阴德。

    至于怀疑头顶颜色的男人,江寒烟建议他去做个亲子鉴定,因为男人说他有一儿一女,但子女宫却显示无子。

    “查查吧,做男人不能糊里糊涂!”

    江寒烟同情地看着他,好男人娶不到贤妻,好女人嫁不到良人,世事无常啊!

    一个小时不到,一百五进帐,江寒烟收摊回家了。

    接连三天,每日三卦,她的名气越来越大,隐隐超越了孟半仙,大家都说江寒烟的卦比孟半仙灵。

    比如那个怀疑戴绿帽的男人,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一儿一女都不是他亲生的,男人在医院门口嚎啕大哭,现在和老婆打离婚官司呢。

    那个怀疑老公外遇的主妇,她老公查出了癌症。

    而那个大龄女人,也找好了对象,谈婚论嫁了。

    还有好几个江寒烟算过的客户,都得到了证实,江寒烟的绰号,也从福城一支花变成了江半仙,风头无两。

    江半仙不仅看相极准,还有厉害的医术,连生不出孩子的毛病都能治。

    一传十,十传百,江寒烟现在都不用出门摆摊,客户自己找上门,争先恐后地给她送钱。

    江寒烟也不贪心,依然是三卦,卦金五十。

    上午九点半营业,基本上一个小时就能收摊,剩下的时间逗逗孩子和金闪闪,再弹弹琴看看书,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只是,这天刚收了摊,就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个长身玉立的俊秀男孩,文质彬彬的,在福城这种小县城里,就像是混入鸡群的鹤,显得格外出类拔萃。

    这男人正是书里的男主,也是原身的心上人,唐学海。

    这家伙还有个身份,是陆尘他亲妈的继子。

    陆尘那个脑残妈,嫁给了唐学海的父亲,对唐学海这继子比对亲儿子还好。

    “寒烟。”

    唐学海的声音很好吃,温暖又清润,就像是冬天的一盅雪梨汤,听着极舒服,不像陆尘,说话比冰碴子还冻人。

    论外貌其实陆尘比唐学海帅多了,但陆尘那人,一百三十斤的身体,长了129斤反骨,特不招人喜欢。

    不像唐学海,长得斯斯文文,学习又好,说话也好听,还有礼貌,是个人见人爱的别人家的孩子,他和陆尘站一起,一个正面榜样,一个就是反面教材。

    “有事?”

    江寒烟皱起了眉,她对唐学海这样的人,并没有好感。

    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就像中央空调一样,对所有接近他的异性都彬彬有礼,一视同仁,嘴上说喜欢原身,可在原身受苦时,唐学海并没伸出援助之手。

    只会让原身忍让再忍让,还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比如——

    “天气冷了,多穿衣服。”

    “感冒了,多喝热水。”

    “晚上不要出门,不安全。”

    “看到刁德凯就避开些,别惹他。”

    全特么是废话,千言万语都比不过行动,而且是原身惹刁德凯吗?

    分明是刁德凯纠缠不休,唐学海要是真男人,就应该护着原身,而不是说一堆看似温暖实则无情的废话,偏偏原身这蠢货却甘之如饴,把唐学海当成真命天子,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

    唐学海感觉到了江寒烟的嫌弃,怔了下,苦笑道:“寒烟,你怨我?”

    他想娶寒烟,可父亲不会同意的,他上学还要父亲出学费,没能力反抗,只要再过三年,他就能独立了,可寒烟却嫁给了他的继弟。

    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唐学海心里痛了下,深情道:“寒烟,我不会嫌弃你的,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会娶你。”

第36章 男人能有钞票香?

    江寒烟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只刚从粪坑飞出来的绿头苍蝇,恶心得连阑尾里的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这男人也太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豆豆警觉地瞪着唐学海,小手紧捏着,小家伙以前见过唐学海,虽然豆豆还不知道男女情爱,但能感觉到,江姨对唐学海是不一样的,比对他的陆叔叔好多了。

    他担心江姨被唐学海抢走,现在的江姨像仙女一样,他舍不得。

    豆豆小心翼翼地抓着江寒烟的手,抬起头乞求地看着,希望她不要和这坏叔叔走。

    虽然小家伙说不出话,但江寒烟却神奇地感觉到了他那小脑瓜里的想法,不由笑了,在小家伙手心轻轻捏了捏,让他放心。

    尽管她嫌弃陆尘是铁公鸡,但真让她选择,她宁可和陆尘在一起,至少陆尘抠得明明白白。

    唐学海这中央空调,绝对不是良配,她瞎了眼都不会嫁这种人。

    江寒烟冷笑了声,嘲讽道:“我现在是陆太太,也是你的弟媳妇,唐学海你枉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居然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唐学海玉白的脸瞬间红了,又羞又恼,他是真心喜欢江寒烟的,可她为什么要说这么难听的话?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心又软了,哑声道:“寒烟,我知道你怨我,我爸他……他很固执,我说服不了他,而且我还在上学,不能结婚,陆尘他不是良配,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好的。”

    陆尘那人脾气恶劣,生性凉薄,在他家住的那半年,把他家搞得乌烟瘴气,好像全家都欠了他似的,毫不知感恩,连对亲生母亲都态度极恶劣,唐学海真的瞧不起这种人。

    他也不觉得江寒烟喜欢陆尘,江思媛说,寒烟是被刁德凯逼急了,才会一时糊涂和陆尘在一起的。

    “寒烟,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和陆尘没领证,并不算夫妻,我带你去沪城,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唐学海口气急促,想抓住江寒烟的手,他都打算好了,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安顿好江寒烟,他再多接些家教挣钱,生活虽然艰苦些,但肯定能熬过去的。

    江寒烟往后退,避开了唐学海的手,她平静地问:“你带我去沪城,我住哪儿?”

    “我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沪城很繁华,寒烟你一定会喜欢的。”

    唐学海以为她答应了,开心地描述起了美好的未来,江寒烟强压着火气听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沪城有很多工厂,你可以找个工作,做得好的话,每个月能有七八百,我再多找些家教,等我毕业后就结婚,再努力攒钱在沪城买房,寒烟,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唐学海沉浸在他自己想像的幸福未来中,没注意到江寒烟的不对劲,他都快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也理所当然地以为,江寒烟会被他打动,乖乖和他去沪城。

    换了原身,肯定会被感动得泪眼汪汪,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

    所以,江寒烟很奇怪,为什么书上唐学海没带原身走?

    她很快想明白了,书上这个时候,江思媛已经骗走了原身的灵气空间,有了金手指的江思媛变美了,还有底气,说不定拿出了足够大的诱惑,让唐学海变了心。

    江寒烟冷笑了声,什么深情不悔,都是狗屁,唐学海现在还想着原身,大概是不服气吧?

    唐学海一直都将陆尘当成假想敌,他们同龄,上学时一个年级。

    陆尘比他相貌好,学习成绩也比他好,没错,这个全城声名远播的恶霸,是一只学霸。

    在退学之前,陆尘一直都是学校的前三,唐学海就算通宵肝都比不上。

    但陆尘在高二下学期时,突然退学了,具体原因书上没提,作者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嘴,说陆尘突然退学,之后就在社会上闯荡,还二进宫过,成了福城赫赫有名的‘恶霸’。

    唐学海虽然表现出对陆尘这个继弟的不屑,但他心里却将陆尘当成了假想敌,现在他喜欢的女人,却和陆尘在一起了,他能服气才怪?

    “寒烟,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江寒烟一直没出声,唐学海急了,又想抓她的手。

    “谁要和你努力了?你脑子有病吧?”

    江寒烟冷下脸,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甩开,再用力一推,唐学海后退了好几步,晃了几下才站稳,失望又伤心的看着她,仿佛她是负心人。

    “我是陆尘老婆,你搞搞清楚,还让我和你去沪城,进工厂干苦力?唐学海你算盘打的挺精啊,滚!”

    江寒烟一眼就看穿了这男人的心思,三年内不能结婚,只能非法同居,还要去工厂卖苦力,挣的钱百分百会被唐学海花言巧语哄走,供他上大学。

    她就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三年后,唐学海还会娶她?

    怎么可能?

    在工厂辛苦三年的女人,估计熬成黄脸婆了,唐学海则是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前途无量,身边围绕着无数异性,他都挑花了眼,哪还肯娶一个没学历没家世又不清白的女人?

    “寒烟,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不嫌弃你……”

    江寒烟的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一脚踢了过去,唐学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她这一脚给踢倒在地上,摔得不轻,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随即脸上出现了失望痛苦的表情。

    “你嫌弃我?呸……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我和陆尘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当哥哥的,居然趁弟弟不在家,来骚扰他老婆,你还是不是人?赶紧滚,再来纠缠我叫警察了!”

    江寒烟快恶心坏了,这男人口口声声说爱着她,可却一口一个不嫌弃,哼,嘴上说不嫌弃,就说明他心里是极介意的。

    一根不清白的刺都种在心里了,时间越长,只会插得越深,她可不是原身那蠢货,才不会上当受骗。

    男人能有钞票香?

    她要赚钱一个人独美!

    “寒烟,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

    唐学海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再纠缠,他是真的不甘心,和江寒烟只是牵了下手,连亲吻都没有过,陆尘却趁人之危,撬了他的女人。

    他不服气!

    他一定要抢回来!

    唐学海才说了一半,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头顶一阵剧痛,一股热流顺着面门流了下来,深情表白的男人,立刻变成了凶案现场。

第37章 婆婆,你从哪座坟钻出来的?

    金闪闪趾高气昂地飞到地上,昂着头鄙夷地看着唐学海,居然敢欺负它家女主子,看它的铁嘴神功。

    “痛……”

    唐学海捂住头顶,表情痛苦,脸上都是血,糊了一脸,看起来十分吓人。

    江寒烟也吓了一跳,但拨开他头发看到伤口后,就不慌了,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缝个三四针就行。

    “也不知道是谁高空抛物,你运气真衰,回去上点药吧。”

    江寒烟睁眼说瞎话,反正不是她家金闪闪干的。

    “是你家的鸡。”

    唐学海痛苦地说,明明就是那只可恶的鸡,他亲眼看到的。

    “胡说,我家的鸡胆子小的很,怎么敢咬你?赶紧走!”

    江寒烟咬死了是高空坠物,反正也没人看到。

    “是你家的鸡,我看到了!”隔壁徐婶不知何时扒在了围墙上,大声嚷嚷起来。

    “你眼瞎了!”

    江寒烟扭头冷冷地瞪了眼,徐婶后背一阵寒,有点疹,这女人可是半仙,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

    徐婶同情地看向血流满面的唐学海,干笑了几声,“我没看清,也不知道是哪个黑了心的搞的,生儿子肯定没皮眼!”

    江寒烟眼神冷了冷,他奶奶的,这老娘们居然指桑骂槐!

    唐学海头疼得厉害,又流了太多血,他也害怕了,悻悻地朝江寒烟看了眼,大步走了。

    他不会放弃的。

    “寒烟,你和唐秀才在处对象?”徐婶感兴趣地问。

    唐学海有个绰号,叫唐秀才,叫他本名的反而少。

    江寒烟突兀地问:“徐婶,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短命鬼不?”

    “为什么?”

    徐婶下意识地问。

    “因为爱管闲事的人都活不长,就叫短命鬼!”

    江寒烟怼了句,心情畅快了,朝脸色难看的徐婶冷笑了声,进屋去弹古琴了。

    外面传来徐婶骂骂咧咧的声音,江寒烟只当她放屁,加练了一个小时古琴。

    转眼间,陆尘离开五天了,江寒烟的算卦生意极好,每天都有一百五进帐,可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发现,空间里的灵气稀薄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子骨越来越虚了。

    早上起床时,江寒烟晕眩了下,差点摔跤,照镜子发现脸色也苍白了些,她又回到了和陆尘睡觉前的状态。

    幽幽地叹了口气,江寒烟心好塞,这空间敢情是拉皮条的呢,非让她和陆尘睡觉。

    唉!

    也不知道陆尘啥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她怕是撑不住了。

    心塞的江寒烟,给煤矿打了个电话,去小卖部打的,老板娘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是我。”

    电话接通了,听到话筒里陆尘冰冷的声音,江寒烟心里莫名踏实了些。

    “什么事?”

    陆尘口气有点不耐烦,好像不高兴,江寒烟听着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扁了扁嘴,要不是身子骨不争气,她才懒得打电话呢。

    “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江寒烟撒起了娇,声音勾出了糖丝儿,百转千回的,旁边的老板娘激灵灵地抖了抖,有人来买烟都没听到,全神贯注地偷听。

    电话另一边的陆尘,也同样抖了抖,心跳快了不少,身上很热,像蒸汽熏过一样。

    “好好说话!”

    陆尘声音更冷了,他才不信这女人的鬼话,不过他又想到一事,便问:“你爸来闹了?”

    十天还没到,应该不至于。

    “没有,就是想你了,昨晚还梦到你了呢,都没睡好,早上起来我没力气,差点摔跤了,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想得全身都不舒服,头也晕。”

    江寒烟一边扭着身体,一边撒着娇儿,小卖部老板娘听不下去了,老脸臊得通红,暗骂江寒烟不要脸,但也羡慕他们年轻人的恩爱。

    她和丈夫结婚几十年,看到对方的老脸都烦,哪还说得出这些羞人的话?

    陆尘却听明白了,其实这几天他也不太自在,他体内的那股气毫无变化,应该是没和江寒烟睡的缘故。

    这女人和他睡了三天,精神越来越抖擞,气色也越来越好,他现在不在家,江寒烟身体应该变虚弱了。

    陆尘嘴角上扬,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口气却依然冰冷,“有空就回来!”

    其实他一会儿就要回家,但他就不告诉这女人。

    “哦,老公你早点回来哦,我好想你的。”

    江寒烟有点失望,暗骂铁公鸡无情无义,她这娇撒得她自己都动心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浪费她感情。

    实在不行,她明天去煤矿找人吧。

    脑袋又晕了下,江寒烟娇弱的身体晃了晃,旁边买烟的年轻男人,下意识地伸出手要扶,她给避开了,冲男人嫣然一笑,“谢谢啦!”

    “不……不客气!”

    年轻男人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看她的眼神都直了。

    等江寒烟走远了,男人的眼睛还舍不得移开,老板娘将香烟重重地甩在玻璃柜上,提醒他:“人家是陆尘老婆,晓得陆尘是哪个不?你不想活了?”

    年轻男人面色大变,赶紧付了钱,拿着烟灰溜溜走了。

    他当然晓得陆尘,打架起来不要命,传说还杀过人,这种煞星他惹不起!

    他娘的,陆尘可真是好艳福,居然有这么漂亮的老婆。

    江寒烟回到家后,在门口挂上了今日休息的牌子,她现在精神不支,算卦不准,不能砸了招牌。

    可还是有人敲门,锲而不舍的,敲得她心烦,就让豆豆去轰人。

    可豆豆却领着人进来了,江寒烟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感觉到面前站了人,睁开眼看到个柔弱美丽的妇人,眼里像是含着泪,欲语还休地看着她。

    江寒烟心里一阵膈应,特么的,居然是陆尘他妈,那个脑残女人!

    “陆尘不在家!”

    江寒烟没起来,这种连亲生儿子都不疼惜的傻逼女人,她连看都不想看,口气自然不好。

    白海棠怔了下,没想到江寒烟竟是这么大逆不道的态度,她可是婆婆啊!

    “我找你的,我是陆尘妈妈。”

    白海棠声音娇娇弱弱,还怯生生的,我见犹怜,是江寒烟最讨厌的白莲花。

    “陆尘他妈还活着?天啊,你从哪座坟里钻出来的?”

    江寒烟夸张地叫了起来,没有一点尊敬,她和陆尘只是临时夫妻,犯不着浪费感情

    白海棠美丽的脸先是红,又变成了白,泪水簌簌而下,嘴唇气得直哆嗦,身体也颤抖着,就像是在暴风雨中饱受摧残的小花。

    好可怜,好无助,好让人怜惜。

第38章 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后妈

    白海棠哭了一阵,江寒烟无动于衷,她只得止了眼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管面对谁,只要她哭了,那些人都会有反应。

    丈夫和学海会说好话哄她,陆尘虽然不会哄人,但态度也会软下来,只有这个儿媳妇,冷漠得像一块冰。

    怎么可以这样?

    白海棠心里好委屈,眼睛红通通的,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寒烟,小声说:“谁和你说我死了?是陆尘吗?”

    口气多了些幽怨,就知道陆尘恨她,恨不得她死了。

    可她也很难啊,陆尘他爹不求上进,欠了那么多钱,她一辈子都还不清,她离开陆家,也是给陆家减轻负担呀。

    她也不是不养儿子,陆尘爷爷去世后,她接了小尘去家里住的,可谁让小尘脾气太差了,和老唐吵架,还欺负学海,好好的家给搞得乌烟瘴气,她夹在中间好难啊,每天都水深火热。

    可她也没有赶陆尘走,是他自己离开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已经尽力了呀!

    想到亲生儿子竟在背后说她死了,白海棠就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若是男人看了,定会怜惜她。

    但江寒烟不会,她只会烦躁。

    “陆尘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连热饭热菜都吃不上,我还以为他家里人都死绝了呢,哪想到你老人家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啧,这歌唱得不对,我看有妈的孩子比草都不如呢!”

    江寒烟毫不客气地嘲讽,虽然陆尘他爹不是东西,可这也不是白海棠抛弃儿子的理由,陆尘爷爷去世时,他才十五岁。

    还是个孩子呢,又背了一大笔债,这女人在唐家过得舒服自在,倒是接陆尘去住了半年,书上只说陆尘和唐家人关系不好,半年后自己离开了。

    之后,白海棠就再没管过陆尘,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他自己挣的,生活在一个城市,唐家和陆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她一个当妈的,却能狠下心不管儿子的死活。

    和陆尘那个畜生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江寒烟就要替天行道,骂这种畜生不如的爹娘。

    没本事养,就特么别生啊!

    白海棠面皮涨成了紫红色,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替自己辩解:“我……我没不管小尘,我接他去家里住了,他自己走的……”

    她觉得好委屈,她都已经尽到责任了,为什么要骂她?

    明明是小尘不懂事,就不能和老唐父子好好相处吗?

    就不能想想她的难处?

    “对哦,你大发慈悲接人去住了,你可真是慈母呢,亲生的是根草,继子是个宝,福城要是评最佳后妈,你绝对能拿第一名!”

    江寒烟平时很好说话,但一旦对某人厌恶了,就不会再虚与委蛇,说话夹枪带棒,能把人讽刺得想去死。

    前世在孤儿院,她见多了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说实话,孤儿院的孩子真没几个过得好的,基本上一生都在想方设法地弥补内心的缺口,但就算到死,都不可能补上。

    童年的伤口,终生都不会痊愈。

    这都是不负责任的父母造的孽,只可惜当父母从来不用考试,一夜欢娱就制造出了生命,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弃孩子。

    江寒烟连声冷笑,但凡白海棠对陆尘足够的关心和呵护,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唐家?

    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他那么渴望母爱,就算白海棠对他那么差劲,在陆尘发家后,白海棠的要求,他都基本上做到了,甚至因为她的愚蠢英年早逝。

    这个白海棠就是陆尘的克星。

    江寒烟打定主意要让陆尘远离这傻逼女人,她的命可全系在陆尘身上,这铁公鸡必须长命百岁!

    “不是的,我也很难的,学海他很懂事,小尘他脾气不好,总是不听话,我……”

    白海棠哭着解释,她是爱儿子的,她怎么可能不爱呢,陆尘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可陆尘的脾气真的太差了,她真的好难啊!

    “陆尘不听话?难道不是你先抛弃了他吗?你先对不起他在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听话懂事?就算陆尘不在你那儿住,但你管过他的生活吗?他吃什么穿什么,学费从哪里来?他生病你照顾过他吗?你当然没有,你连最起码的母爱都没付出过,却想让陆尘当孝顺听话的好儿子,呵……你可真好大脸啊!”

    江寒烟都气笑了,怎么有这么无耻的女人?

    一点都没付出过,只会向陆尘索取,居然还说自己好难?

    “你是好难,你在竭尽全力讨好唐家人,晚上要像女支女一样陪唐志华睡,白天要当个慈祥的好后妈,你这么忙,哪有时间管你的亲生儿呢,反正你只要一哭,陆尘这傻子就会巴巴地跑过来,你当然不需要费心管他了!”

    江寒烟说得极难听,没给白海棠留一点脸,一个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她并不反感菟丝花,每次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无可非议,但这菟丝花却要跑到她面前恶心人,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了。

    白海棠快要晕厥了,她活了四十几年,还从没听到这么露骨刺耳的话,居然说她像女支女,太……太过分了。

    “你不能这样说我,我是你婆婆,我会和陆尘说的。”白海棠鼓起勇气,想警告江寒烟。

    “哎呀,我好怕哦,你现在去和陆尘说啊!”

    江寒烟鄙夷地哼了声,空间有一半是陆尘的,还在她身上呢,她巴不得陆尘翻脸,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独占空间了。

    白海棠气得脸色苍白,连来的目的都忘了,哀怨地瞪着江寒烟。

    她们都没看到,门口站着陆尘,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冷静下来的白海棠,终于想起了来意,指责道:“你为什么要让公鸡啄学海的头?是陆尘让你干的吗?”

    唐学海头上缝了五针,起初不肯说是谁干的,后来才说了出来,只说是在陆尘家里受的伤,老唐很不高兴,白海棠心里惴惴不安,就想过来了解下情况,顺便警告陆尘,以后不准再欺负唐学海。

    门口的陆尘身体紧绷了下,拳头不知不觉捏紧了,紧抿着唇,全身都散发着寒气。

第39章 老公,让我贴贴

    江寒烟这一天都头晕目眩,躺着才舒服些,被白海棠这些话给气得头不晕眼不花了,霍地站了起来,眼神冷厉。

    虽然她嫌弃陆尘抠门,两人连朋友都暂时算不上,但她还是心疼这铁公鸡,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对丧尽天良的爹娘?

    唯一对他好的爷爷,还死得那么早,这铁公鸡也属实太惨了些。

    她前世虽是孤儿院长大的,但在十岁前,她爹给了她百分百的父爱,宠她宠上了天,所以哪怕在孤儿院遇上了很多不公平对待,她依然能够积极向上的生活。

    不管遇到多大的难处,她爹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闺女,没有过不去的桥,有爹呢!”

    所以,她比陆尘幸福多了。

    “唐学海和你这样说的?”江寒烟冷声质问。

    白海棠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冻得往后退了几步,怯生生地说:“学海难道不是在这受的伤?缝了五针,流了那么多血,是陆尘和你说了学海的坏话吧?”

    门口的陆尘成了一座冰雕,空气都冻住了,手指甲扣进了肉里,他也感觉不到疼。

    他想到了在唐家生活的那半年,虽然房子很温暖,饭菜也很美味,还有干净衣服穿,但他却感觉像置身在冰窖里,每一天都是煎熬。

    继父不骂他,也不打他,只是无视他,唯一一次搭理他,是他去办退学申请,继父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呵……

    亲手将他推进火坑,然后再假惺惺地说一句对不起,他才不稀罕。

    而他的亲生母亲,对唐学海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如果唐学海在学校受了委屈,他妈总是会指责他,觉得他欺负了唐学海,哪怕他解释,他妈也听不进。

    还哭哭啼啼地说他不懂事,不能体谅她的难处,让他忍一忍,别处处和唐学海比。

    陆尘忍不住冷笑,是他要和唐学海比吗?

    分明是那虚伪的家伙处处和他比,又比不过他。

    所以他离开了唐家,爷爷留给他的房子,虽然不温暖,也没有美味的热饭菜,但他的心是自由的,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用不着看唐家的人眼色,更不用面对他妈的眼泪。

    “只缝了五针而已,你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人死了呢!”

    江寒烟不屑的声音传了出来,陆尘身上的冷气散开了些,嘴角微微上扬,拳头也松开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学海他怎么得罪你了?你……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白海棠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不过她声音细软,就算指责人也没有一点气势。

    江寒烟嗤了声,嘲讽道:“一口一个学海,我就奇怪了,难道唐学海是你亲生的?这就能解释通了,你对陆尘那么差劲,对唐学海却那么好,哎呀,唐学海他爹是学校领导吧,这可真是活生生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了!”

    “你……你胡说八道,我和老唐清清白白!”

    白海棠又气又羞,她和老唐是陆尘父亲走了后才结婚的,之前虽然认识,但并没越雷池半步。

    “清不清白谁知道呢,我就是可怜陆尘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妈和继父是一对狗男女,还有个野种继兄,啧……真是造孽哟!”

    江寒烟信口开河,胡说了一通,白海棠气得眼泪直流,她看得痛快极了,一点都没有欺负白莲花的内疚。

    陆尘嘴角抽了下,推开了门,再让这女人胡说八道下去,他那个不肖爹的头顶,估计绿得能长草了。

    虽然他不喜欢唐家人,也反感他妈的眼泪,但他妈和唐学海他爹,结婚前还真是清清白白的。

    江寒烟和白海棠同时看向门口。

    “老公,你回来啦!”

    江寒烟热情如火地扑了过去,她快晕死了,陆尘现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陆尘的注意力在他妈身上,猝不及防下,被江寒烟抱了个满怀,身上的女人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缠着他,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松开!”

    陆尘低声警告,脸上滚烫,耳根像血一样红,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放,让我吸吸!”

    江寒烟毫不矜持地凑在他颈窝进补,效果立竿见影,就像喝了红牛,满血复活了。

    陆尘想用点力挣开她,可看到江寒烟惨白的脸色,心不由自主软了,两只手也改成了托,心里还有点得意,这女人离了他都活不下去了。

    看在白海棠眼里,就是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地亲亲抱抱,还当着她这长辈的面,太……太不要脸了!

    陆尘感觉到了她的鄙夷,轻哼了声,将江寒烟搂得更紧了,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白海棠身体颤了下,哀怨地看着他,颤声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连妈都不叫了,还这么冷漠,哪有儿子的态度?

    白海棠心里像刀扎一样疼,想到了唐学海的贴心懂事,看陆尘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这个儿子,真的太不讨喜了。

    陆尘冷笑了声,嘲讽道:“来替唐学海讨回公道?替他出气?”

    “不是……”

    白海棠下意识想否认,但江寒烟不给她机会,大声说:“就是的,老公我跟你说哦,唐学海这王八蛋太坏了,趁你不在家,居然上门调戏我,还说你好多坏话,哼,长得没你好看,还没你会挣钱,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他,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突然掉下个东西,给那王八蛋脑壳戳了个洞,可惜啊,怎么不掉个称砣呢?”

    这样就能砸死了嘛。

    江寒烟遗憾地叹了口气,还冲陆尘讨好地笑了笑,她一定要成功离间这对母子,断绝来往才好呢。

    陆尘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原来的江寒烟对唐学海一片痴心,要是唐学海知道江寒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了,还巴不得他去死,心里会怎么想?

    “老公,我告诉你哦,你这个妈脑子不太正常,一来就问罪,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学海才是她亲儿子呢,你也别太伤心了,以后我疼你哈!”

    江寒烟眼神同情,还在陆尘脑袋上轻轻拍了几下。

    陆尘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觉,从来没人和他说这么直白的话,爷爷虽然对他很好,但为人严肃,从来不会说疼你爱你的话,江寒烟这女人的好听话,却像不要钱一样,天天挂在嘴上,不过变脸也比常人快一些。

    他嘴角轻轻勾了勾,手掌托了几下,冷声调侃:“你先下来!”

    沉甸甸的,他手都酸了!

第40章 满脑子颜色思想

    江寒烟十分淡定地跳下了地,还有点恋恋不舍,在陆尘怀里好有安全感啊,就像是在珠穆朗玛峰上,抱着一罐氧气,太特么踏实了。

    虽然脚落了地,江寒烟还是抱着陆尘胳膊,舍不得和他分开,在外人看来,他们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白海棠虽然欣慰儿子找到了真爱,可她还是看不惯江寒烟,脾气大还轻浮,肯定不是安于家室的女人,并非良配。

    “小尘,学海一直替你隐瞒,是我问了好几天才肯说的,你不要总是先入为主,学海他一直将你当亲弟弟的。”

    白海棠替继子说好话,事实也是如此,唐学海对陆尘一直都很友爱,但陆尘总是冷冰冰的,还出言不逊,她都看不下去。

    陆尘嘲讽地笑了,声音很冷:“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他不想和母亲吵架,更不想听到母亲总说唐学海的好,他可能会忍不住去唐家宰了那个虚伪的东西!

    白海棠神情受伤,委屈道:“小尘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是来和你讲道理的,你不要总是跟刺猬一样,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说?”

    “不想听!”

    陆尘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白海棠咬着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江寒烟明显感觉到了陆尘的软化,书上就说了,只要白海棠一哭,陆尘就会软下来,他虽然表面冷漠,还出言不逊,但心里极在意母亲。

    这可不行,她得拆散他们!

    “动不动就哭,你的眼泪那么不值钱?为母则强晓得不?你身为母亲,在陆尘最需要的你时候抛弃了他,生而不养你还有脸哭?为了讨好你男人和继子,你就牺牲委屈陆尘,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往陆尘身上安,你就是看死了陆尘不会辩解,不会反抗你呗?你是什么母亲,你分明就是刽子手,一天天就想逼死陆尘!”

    江寒烟一把拽开陆尘,护在他前面,叉着腰骂。

    这白海棠就和原身的妈一样,眼泪是她们的刀,杀不了别人,只能杀她们的孩子。

    “我没有……我不是的……”

    白海棠哭得梨花落泪,想替自己辩解,可却说不出话。

    “那你说说你尽到了什么母亲的责任?陆家落难,你毫不犹豫就抛弃儿子嫁人,哼,水性杨花轻浮银荡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陆尘爷爷去世后,你养了他吗?可别说你接他去家里住了,但凡你对他好,他能只住半年就走?

    宁可讨饭都不要去你那儿住,可见你这个母亲有多糟糕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尽到责任了?我呸,恬不知耻,臭不要脸,你但凡还有点廉耻心,就麻利地滚蛋,以后都别来骚扰陆尘了,你离得远远的,才是陆尘最大的福气,拜托了您哪!”

    江寒烟连气都不喘,精神抖擞地数落了一通,将白海棠说得无地自容,只知道哭。

    陆尘朝她看了眼,眼神很复杂,心情更复杂,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甜甜的,暖暖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也是头一回有人替他说出了心里的委屈。

    不论有多苦多痛,他从来不会说出口,只会记在心里,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爷爷和他说的,这些年他一直这样要求自己。

    可江寒烟的这些话,却让陆尘眼睛热热的,其实他真的好希望,白海棠能和他说:“小尘,妈相信你,肯定是唐学海不对。”

    但白海棠从来没说过,她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他,哪怕继父并没说什么,她也会主动责罚他,还会数落一堆他的不是,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讨好唐家人。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白海棠的哭泣声,隔壁的徐婶缩在墙根听得津津有味。

    “小尘,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白海棠眼睛雾蒙蒙的,楚楚可怜地问,如果陆尘点头,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她也有尊严,不想再听江寒烟的辱骂了。

    反正陆尘已经成家立业,能照顾好自己,用不着她的关心了。

    “你走吧,别再来了!”

    陆尘冷着脸打开门,示意白海棠离开。

    白海棠伤心欲绝地冲出门外,身后是关门的震荡声,她脚步停顿了下,掩面哭着离开了。

    门是江寒烟关的,必须断了陆尘的念想。

    “你别太难受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期筋骨,饿其体肤,你摊上这种爸妈,说明你是天选之子,以后肯定会发大财!”

    江寒烟踮起脚尖,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下。

    陆尘嗤了声,不信她的鬼话,不过低落的心情,还真的被她这番鬼话治愈了。

    以前白海棠来哭一回,他的心情就要糟糕好几天,今天没受一点影响。

    “唐学海来了?”陆尘打听。

    “嗯,来找我私奔。”

    江寒烟撇了下嘴,也没隐瞒,全都说了,还调侃道:“你和唐学海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那么努力给你戴绿帽?”

    陆尘凉凉地瞥了她眼,没理她,从摩托车的箱子里取出一袋桃酥,拿了块喂给金闪闪,有功就得赏。

    “我也要!”

    江寒烟伸出手,她好久没吃桃酥了,是小时候美好的回忆呢。

    陆尘将袋子放在桌上,让她自个拿。

    江寒烟拿了块给豆豆,自己也拿了块,兴致勃勃地追问:“是不是唐学海害你退学的?”

    陆尘当年退学太莫名其妙了,成绩那么好,完全能考上名牌大学,突然就退学了,实在匪夷所思。

    江寒烟是瞎猜的,但陆尘变了脸色,她就知道猜对了。

    “真是唐学海干的?他怎么你了?是不是陷害你啊?说说呗,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江寒烟像狗腿子一样,跟在陆尘身后,锲而不舍地追问。

    陆尘被她缠得不耐烦了,嗯了声。

    “真的是他啊,他怎么陷害你了?你长了嘴不会申辩?你欺负我时可伶牙俐齿的很!”江寒烟大呼小叫起来,气呼呼地瞪着他。

    和她吵架时可没少说一个字,被人欺负了却乖乖退学,气死她了。

    陆尘白了眼,他什么时候欺负这女人了?

    瞎扯淡!

    “难道你喜欢唐学海,爱而不得?所以心甘情愿地被他陷害,又痴心不悔地退学,坚强落寞地在角落守候他,天啊!”

    江寒烟像发现了新大陆,神情惊愕,满脑子黄色思想,仿佛看到了在风雪中凄然守候的陆尘,天啦噜,不能再想了。

    好可怜!

第41章 被强吻的陆尘

    “咳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陆尘,呛得差点猝死,好不容易才匀过气,没好气地瞪了眼,这脑子怕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再胡说立刻收租金!”陆尘冷叟叟地威胁。

    江寒烟扁了扁嘴,不敢再瞎说了。

    她的钱可是有大用的,能省一分是一分。

    “这次回来住几天?”江寒烟没话找话。

    “明早走。”

    陆尘推摩托车进来,停在院子角落。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江寒烟担心自个身子骨吃不消,更希望陆尘能天天住家里。

    “再说!”

    陆尘朝她看了眼,之前脸色还惨白惨白的,现在好了不少,但还是没什么血色,看来这女人不能离他太久。

    看在存在江寒烟那边的宝贝份上,他以后晚上回来住吧。

    “晚上回来。”

    陆尘补了句,江寒烟皱紧的眉立刻散开了,喜笑颜开,比春天的海棠还娇艳些。

    只要陆尘天天在家里,她就有精神算卦赚钱了,这两天没摆摊,损失了好多钱,江寒烟心疼死了。

    “我去做饭。”

    江寒烟去厨房准备中饭,再把门口休息的牌子取了。

    下午,有客上门算卦,轻轻松松挣了一百五,江寒烟心情大好,去市场买了王记酱牛肉,据说是福城的老字号,味道一绝。

    陆尘下午出去办事了,吃晚饭时才回来,看到他桌上的酱牛肉,不由愣了下。

    “我请客,吃吧!”

    江寒烟毫爽地给他夹了块牛肉,再给豆豆也来了块,金闪闪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它也想吃。

    “给!”

    江寒烟扔给它一块,金闪闪灵活地叼住,很识趣地去院子里吃了。

    “要不要喝酒?”

    江寒烟拿出一瓶酒,是本地一个牌子,当地人很爱喝,她好久没喝酒了,忍不住买了一瓶。

    前世她酒量很不错,一斤白酒不在话下,这一瓶也才一斤。

    陆尘看了眼桌上的好菜,也有了酒兴,答应了。

    江寒烟倒了两杯酒,给豆豆的是橘子汁,她举起杯子,笑着说:“明天越来越好,干杯!”

    哪怕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哪怕是个早死的炮灰命,她也有信心过好,就像她爹说的,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桥!

    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好,后天也肯定比明天好!

    陆尘勾了勾唇,和她碰了杯,一口喝了,这个酒度数并不高,也就二十几度,口感微甜。

    “好酒量!”

    江寒烟竖起大拇指,也豪爽地一口闷了,还砸巴了下嘴,有点遗憾,“是甜酒啊!”

    她还以为是烧酒呢,甜酒喝起来没劲。

    陆尘本想提醒她酒的后劲足,但听她这口气,显然是酒中豪杰,便没吭声了。

    喝了几杯酒后,江寒烟谈兴越来越浓,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我算卦很厉害的,我跟你讲,你那个妈是克夫克子的面相,你千万要远离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听,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陆尘嘴角抽搐,好想缝了这女人的嘴,居然咒他!

    “别以为我是咒你啊,我的本事你都看到了,人称江半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反正你听我的准没错,我还和你说啊,你那个煤矿马上就要出事,你可悠着点儿!”

    陆尘面色微变,反问:“你怎么知道煤矿会出事?”

    “算出来的啊,你不信就算了!”

    江寒烟白了眼,酒的后劲上来了,面若桃花,眼波如丝,陆尘只看了一眼,脸上就烫了,忙移开了眼神,心不在焉地夹菜。

    “具体什么时候出事?”陆尘追问。

    “反正就这几天,是晚上。”

    书上说是晚上加班时,煤矿突然塌陷,十几个工人困在地底下,好在陆尘熟悉煤矿地形,带着搜救队的人救出了这些人。

    没有一个死的,但却有几个变成了残疾人,依然很惨。

    陆尘记住了,他打算和三哥说一声,这几天不要安排夜班了,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不信,煤矿一旦塌方,可不是一条两条人命,谁都担不起责任。

    心里有事的陆尘,没注意到江寒烟竟喝完了一瓶酒,他顶多喝了三两,剩下的全是她一个人喝的。

    “没了……应该买两瓶的。”

    江寒烟喝得不过瘾,这酒甜丝丝的,跟糯米酒一样,口感挺不错。

    陆尘伸出两根手指,摆在她面前,还没开口,江寒烟张开嘴,啊呜咬了过来,他忙抽回了手,听到她清脆得意的笑声。

    “我又没喝醉,哼!”

    江寒烟白了眼,她可是一斤白酒的海量,这种甜酒跟喝水一样。

    陆尘见她神智清醒,便放心了。

    他洗了碗,又去洗了澡,回房间睡觉,江寒烟已经睡了,安静得像睡美人一样,陆尘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满鼻子的香味,他脸上热了热,朝外边挪了些,很快也睡着了。

    半夜,陆尘感觉到了身上熟悉的香软,紧紧抱着他,耳边还有呢喃声,不用看,肯定是江寒烟。

    他也没推,闭上眼继续睡,反正推开后,这女人又会扒过来。

    江寒烟此刻沉浸在梦乡里,她在森林里找水,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水,嗓子眼都快冒烟了,饥渴难耐的她继续寻水,现实中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向上挪,空间里的灵气也不住翻滚着。

    陆尘刚要睡过去,就被下巴的酥痒给弄醒了,睁开眼看到江寒烟像小狗一样,在他脸上嗅个不停,秀发刺激着皮肤,又酥又痒,一股热血冲了上来,想推这女人下去,但对方抱得很紧,他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哈……”

    江寒烟欢呼了声,然后就亲了上来,梦里的她在喝水,甘甜的泉水,好好喝啊。

    陆尘手足无措地瞪圆了眼睛,眼里满是茫然和无助,嘴唇上的柔软让他全身每个细胞都躁动着,此时此刻,他想到的是,他居然被这女人强吻了。

    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被女人强?

    胜负心极强的陆尘,眼里的茫然和无助,变成了坚定,很快就反客为主,激情地吻了起来,这种事无师自通,而且陆尘发现,他和江寒烟嘴对嘴时,体内的那股气劲也跟着运转起来,就像在练功一样。

    他本来只想小亲一下,但现在他有点舍不得了,而且江寒烟抱得他这么紧,他也松不开。

第42章 呸,狗男女

    江寒烟现在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比喝灵泉还滋润,哪里舍得松开,其实她已经梦醒了,还有点害羞,可空间给的好处太多了,战胜了她那一点点羞怯。

    两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亲得难舍难分,一个在补身体,一个在练功,倒是避免了害羞和尴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尘察觉到身体内的气劲没再变化了,可他还在和江寒烟亲吻,他的注意力也从练功转移了过来。

    嘴唇的触感和身体的兴奋,提醒着他在做什么,被暂时遗忘的某处,也开始激动起来,梗在了两人之间。

    这么明显的变化,江寒烟又不是木头,自然感觉到了,脑袋轰地炸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点火,忙从陆尘身上爬了下来,乖乖缩进被窝,闭上眼睛闭睡。

    陆尘懊恼极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勾引他,可他定力向来很好,从来都是无动于衷,今晚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他也闭上眼睛闭睡,两人谁都不说话,只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越来越高的体温,黑暗中,两人的脸都烧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沉沉睡去,而且江寒烟习惯性地又滚进了隔壁的被窝,陆尘早上醒来,怀里多了个人,紧紧搂着他。

    嘴角轻轻上扬,陆尘轻手轻脚地将人给挪开了,江寒烟嘟嚷了声,继续睡大觉。

    陆尘替她盖好被子,还下意识地掖了下被角,当他做完后,突然怔住了,懊恼地缩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洗漱后,他去外面买了粉,给他和豆豆煮了两碗,吃过后,他便回煤矿了,走之前和豆豆说晚上回家吃饭。

    推着车出门时,陆尘回头看了眼,脸上多了些柔,身上的冷意也淡了不少。

    回家吃饭这么简单的小事,对陆尘来说,却是件很难的大事,因为家里没人等他吃饭,他在哪吃都是一个人。

    收养了豆豆后,他才会按时回家做饭,但那种感觉和现在不一样,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反正就是不一样。

    “阿尘,你妈和唐老师是不是老早就在一起了?”徐婶捧了碗粉丝出来了,八卦地打听。

    “你家徐大河昨天和人打架,打破头了。”

    陆尘随口说了句,吓得徐婶粉丝都差点摔地上,着急地问:“哪个王八蛋打的?”

    徐大河是她小儿子,在职业高中上高三,但天天和一群二流子混,徐婶夫妇打小就宠小儿子,根本管不住他。

    “不知道!”

    陆尘发动了摩托车,疾驰而去,打死了都不关他的事。

    徐婶粉丝也没心情吃了,放下碗就跑去学校看望儿子了,但到了学校后,看到宝贝儿子脑壳好好的,连头发丝都没掉,徐婶才知道被陆尘耍了,气得她在学校门口骂了陆尘足足半小时。

    然后她又跑到菜市场,找到认识的熟人,眉飞色舞地八卦起了白海棠和唐学海父亲的风流韵事。

    “老早就搞到一起了,要不然陆赖子(陆父)前脚一走,白海棠后脚就嫁给唐老师?”

    “真的假的?唐老师不是那种人吧?”

    “男人能是什么好的,白海棠那狐狸精长得骚,唐老师能不心动?我跟你们说,唐秀才都可能是白海棠生的,要不然她能对这继子这么好?”

    徐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表情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都被这惊天大瓜给震惊了,嘴上说着不信,可身体却诚实地扒着徐婶,就想多听些秘闻。

    “难怪白海棠对唐学海那么好,原来是亲生的啊,啧,这两人真会藏啊!”

    “这么一看,唐学海和白海棠相貌是有点像的。”

    “呸,狗男女!”

    听到这一声声痛骂,徐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市场,她就看不惯白海棠那狐狸精,几滴不值钱的眼泪就把男人哄得神魂颠倒。

    陆尘他爹,还有唐学海他爹,以及她男人,都被白海棠给勾了魂,哼,一个骚货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好看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小县城的风言风语传播得比光速还快,不到半天,就传到了唐志华耳朵里,他是福城一中的教导主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他和唐学海父子俩很像,斯文俊秀的长相,不过唐志华多了些成熟稳重,更有魅力些,他在办公室批阅文件,还不知道学校里在传他的风流事。

    学校还没开学,但老师已经上班了,在筹备开学的事,唐志华处理好了公事,便准备下班,儿子头受了伤,他得回去看看。

    唐志华得知是在陆尘家受的伤,他就不想追究这事了,两年前是他对不起陆尘,但他不后悔,一边是继子,一边是亲子,他自然要保亲儿子。

    但他还是很生气,这次就算了,下次陆尘要是再敢欺负学海,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唐志华收拾好了办公桌,先去上个厕所,路过一间办公室时,从虚掩的门缝里,听到了里面的议论声。

    “那些事真的假的?唐主任真看不出来啊,平时道貌岸然的,背后居然这么风流,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无风不起浪,十之八九是真的,唐主任老婆我见过,确实是个大美人,也难怪唐主任控制不住。”

    “那也不是他和有夫之妇偷情的理由,真不要脸,你们还记得唐主任的继子不?那个叫陆尘的。”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一个老师叹了口气,可惜道:“怎么不记得,陆尘本来可以上名牌大学的,唉!”

    “他真的霸凌了同学,还打断了人家的脚?”另一个老师问。

    当年陆尘之所以被开除,就是因为他打断了同学的脚,这个同学家里有点势力,非要告陆尘和学校,学校周旋过后,才让对方家长打消起诉,但要求开除陆尘。

    “我是不信的,陆尘那孩子虽然性子冷,但绝对不会欺负同学,那个打断脚的男同学,平时经常欺负同学,应该事出有因,只可惜没人给陆尘作证。”

    “不是有人在现场吗?对了,就是唐学海,唐主任的儿子。”

    办公室又安静了,很久才有人说道:“这其中是不是有隐情啊?”

第43章 两年前的退学另有隐情

    “谁知道呢,只是可惜了个好苗子!”

    其他老师都不想再提了,他们虽然同情陆尘,但也无能为力,顶多就是背后叹惜几句。

    没人发现门口的唐志华,脸色阴郁得吓人,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的事,竟还有人提起来,更过分的是,居然朝他头上泼脏水,诬蔑他和白海棠婚前偷情。

    他虽然很早就喜欢上了白海棠,但绝对没有越矩,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可能做自辱身份的事,这些人都是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谣言?

    唐志华阴沉着脸,厕所也不上了,掉头就走,他要回家问问白海棠,那天去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志华隐隐觉得,这些谣言可能和陆尘有关。

    两年前的那件事,陆尘绝对怀恨在心,他那种人心胸狭窄,干得出朝亲生母亲泼脏水的事。

    唐家和陆家其实离得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唐家是两层小楼,室内装修挺风雅,挂了不少字画,院子里还摆了几盆兰花,处处都彰显了主人的品味。

    唐志华骑踏板摩托车回到家,脸色很难看,白海棠在院子里择菜,看到他温柔地笑了,美丽的笑容让唐志华消了不少火气。

    “学海怎么样了?”

    唐志华停好车,关心地问起儿子。

    “好多了,晚上我给他炖鸡汤补补。”

    白海棠上前拿公文包,还从玄关拿出拖鞋,弯腰摆在他面前,就像日本女人一样,服侍得极妥帖,唐志华的火气也彻底没了,他喜欢白海棠的小意温存和贴心懂事,当然更中意的是她的美丽皮囊。

    第一次看到白海棠时,他就沦陷了,当时他有妻子,白海棠也有丈夫,好在事情总是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妻子生病走了,白海棠的丈夫也失踪了,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唐学海在他房间里看书,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看起来像重病号,唐志华敲门进来了,见他认真看书,满意颔首。

    “别看太久了,出来休息下。”

    唐志华对死去的妻子虽没太多感情,但对儿子还是满意的,学习自觉,成绩也不错,现在读的大学虽不是名牌,但师范大学的前途还不错。

    毕业后回福城,以他的人脉和关系,绝对能安排进一中,到时候再升去教育局,娶个领导家的女儿,仕途肯定一帆风顺。

    唐志华对去沪城工作毫无兴趣,大城市只是听着好听,还不如小县城自在,况且他的根基在福城,儿子如果回老家,他的人脉对儿子的仕途有帮助,如果去了沪城,他爱莫能助。

    唐学海听话地放下书,和唐志华一道出去了,院子里白海棠还在洗菜,看到他们笑着说:“饭马上能吃了。”

    “嗯,白姨辛苦了。”

    唐学海嘴上很甜,眼神却毫无波澜,白海棠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笑得眉眼弯弯,只觉得继子贴心懂事。

    等唐学海出去散步了,唐志华才问白海棠那天的事。

    “你去陆尘那儿,他怎么说的?”

    白海棠脸色一白,想到那天江寒烟说的混帐话,她委屈极了,眼里含了泪花,支吾道:“也……也没说什么。”

    “你别替他隐瞒了,陆尘是不是说我和你很早就在一起了?还说学海是你生的?”

    唐志华一看妻子的样子就明白了,咬紧了牙,陆尘这孩子心眼太小了,就算恨他,也不应该朝亲妈头上泼脏水吧?

    白海棠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眼泪流了下来,忐忑道:“是江寒烟说的,她说话好难听,我和她根本说不通,老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陆尘那个老婆?”

    唐志华皱紧了眉,江寒烟他见过一两回,长得倒是漂亮,但眉眼轻浮,不是个安分女人,儿子以前和这女人走得很近,陆尘娶了她倒是好事。

    “就是她,蛮不讲理,也不知道小尘和她说了什么,老唐,要不我明天找小尘过来给学海道歉?”白海棠小心翼翼地问。

    她以为唐志华还在生气,就想着让陆尘来道个歉,丈夫的气就消了。

    以前她就是这样干的,陆尘起初不肯答应,但只要她跪在地上求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她受点委屈没什么,她只想家庭和睦,不希望被任何人破坏。

    “算了,别找他了。”

    唐志华并不想见到陆尘,每次看到这孩子,他心里总是不舒服,会想起两年前的那件事。

    白海棠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去找儿子,总是要费尽口舌,还要低声下气,她也不好受的。

    唐志华懒得理会外面的谣言,时间长了就消了,而且私生子这种说法根本不可能,学海和陆尘只差两个月,白海棠怎么可能在同一年生两个儿子?

    也确实如他所料,这些风言风语很快就消了,被其他新的风流八卦替代。

    陆尘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回家住,在外人看来,他们小两口感情极好,一天都舍不得分离,江寒烟的气色也越来越好,每天算三卦,名声彻底盖过了孟半仙。

    十天很快就到了,江母一大早就找上门要钱,被江寒烟打发走了,让她晚上再来。

    “钱不会有事吧?”江母惴惴不安,心里感觉不妙。

    “这我哪知道,我的钱也在那人手里呢,你急什么,陆尘晚上才回来。”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没给她好脸,反正晚上来也没钱。

    江母只得先回家,心里却越想越不安,天刚黑,江父就骑摩托车捎着她来了,江寒烟他们还在吃晚饭,今天的菜很丰盛,有王记的酱牛肉,还有卤猪耳朵,一大盆奶白的鱼头豆腐汤。

    因为宋成功的第一个疗程结束了,他那老爷车一样的命根子,有了神奇的变化,宋家上下对江寒烟五体投地,敬若神明,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宋母亲自上门感谢,给江寒烟塞了个厚重的红包。

    里面是五百块。

    有了钱自然要吃好吃的,江寒烟张罗了一大桌好菜,不过没喝酒,她怕晚上又走火。

    豆豆去开的门,江母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寒烟,钱拿回来了没?”

    江父跟在她后面,沉着脸,朝坐着不动的江寒烟狠狠瞪了眼,他的父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逆女死不认错,连家都不回了,还在外面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简直跟鬼上身了一样。

    要不是顾忌陆尘,江父老早冲上去教训逆女了,他阴沉沉地环视了一圈,客厅里没有多余的凳子,只得站着,又添了一肚子气。

第44章 画一张大大的饼

    “寒烟,钱拿回来了吗?”

    以为江寒烟没听到,江母又问了句,口气很急切,她都提心吊胆一天了。

    江寒烟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酱牛肉,细嚼慢咽,这家老字号的酱牛肉味道是真的好,贵是贵了点儿,但货真价实。

    江父见她不理不睬的,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怠慢样,火气突地冲了上来,怒喝道:“你妈问你话没听到?”

    从他们进屋到现在,这逆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哪还有往日的听话乖巧?

    别以为攀上陆尘这二流子了,腰板就真的硬了?

    户口本还在他手里捏着呢,他想捏圆就捏圆,想捏扁就捏扁,死丫头甭想跳出他的手掌心。

    江寒烟像是才看到他们一样,放下筷子,惊讶道:“你们怎么还站着?快坐下啊,到我这用不着客气!”

    “哼”

    江父脸更黑了,他倒想坐,有凳子吗?

    “我们不坐,寒烟你别兜圈子了,我的钱呢?”江母急红了眼,那可是她省吃俭用十几年,才攒下的养老钱啊。

    江寒烟面上笑容微滞,很快又笑靥如花道:“钱还没拿回来,陆尘他朋友把钱拿去挖煤矿了,这一时半会的收不回来。”

    江母一口气没上来,死命捂着心口,不住翻白眼。

    她的养老钱啊……

    “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陆尘他朋友说了,顶多一个月就能挖到煤,到时候你的一千块就能变翻个倍,变两千。”

    江寒烟面不改色地扯着弥天大谎,能多拖一日是一日,她得先想办法把户口迁出来。

    江母的一口气下去了不少,眼睛也亮了,半信半疑地问:“一个月后真能回来两千?”

    这么高的利息她有点慌,可又舍不得,这可比滚雪花还厉害呢,要是真能回来两千就好了。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不高兴道:“我和陆尘的钱都投进去了,毛两万呢,要是真有问题我们能不急?”

    “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没大没小……”

    江父憋了一肚子火,逮着空就发作了,只是——

    “啪”

    陆尘放下筷子时重了些,还冷冷地看了眼,江父脖子凉叟叟的,还没骂出来的‘畜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甘心地瞪着逆女。

    “豆豆,去搬两个板凳来!”

    陆尘吩咐了声,让客人站着不是好的待客之道。

    之所以让豆豆拿,是因为这小家伙最近特别喜欢干活,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爱操心,不让他干还不乐意。

    豆豆高高兴兴地去搬凳子了,但因为陆家凳子数量有限,小家伙找了半天,才找到两只小板凳,哼唧哼唧地扛着来了。

    小板凳有点娇小,小孩子坐刚刚好,大人坐时间长了,会腰酸背痛脚抽筋儿。

    豆豆将小板凳分别放在江父江母身后,还用小手在板凳上拍了下,抬起头冲他们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示意他们快坐下。

    江母勉强笑了下,坐了下来,她人瘦,坐着没什么感觉,江父身宽体胖,肚子挺得高高的,好不容易才坐下,肚子却顶到了心口,气都顺不过来。

    江父挪了下屁股,想站起来,这么憋屈地坐着,还不如站着舒服,但视线和陆尘对上,他就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坐着,生怕惹怒了这煞星。

    江寒烟心里痛快极了,给一大一小俩功臣各夹了块牛肉,奖励他们。

    然后才对江母说:“煤矿这生意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只要挖到煤就肯定能赚钱,而且一本万利,别说还你两千,就算三千也还得起。”

    “这倒是的,就是还要等一个月。”

    江母犹豫不决,心里天人交战,她既想挣两千块,又怕钱打水漂。

    江父冷笑了声,要不是出了这事,他还不知道胆小听话的妻子,竟偷偷摸摸攒了一千块私房钱,胆子肥了,等钱还回来就上交,家里的钱都是他辛辛苦苦挣的,自然得他管钱。

    不过逆女说的煤矿生意,江父还是相信的,福城开煤矿的人都赚了大钱,地底下埋的可都是黑金。

    “你们那个朋友有本事开煤矿,怎么没本钱?”江父冷声质问。

    陆尘朝江寒烟瞥了眼,想知道她怎么回答。

    江父这问题算是问到核心了,有能力开煤矿的人,怎么还要东凑西借?

    江寒烟不慌不忙,慢悠悠说道:“这不很正常嘛,陆尘他那个朋友有关系,偏偏差钱,又不想把肉分出去,就只能借喽!”

    江父神色松缓,开始盘算起来,逆女说的意思他懂了,陆尘的那个朋友有过硬的关系,渠道都打通了,但这人胃口大,想吃独食,所以才会开高利息四处借钱。

    福城这边的煤矿运营模式都差不多,一个出钱,一个有关系,比如陆尘管理的煤矿,明面上的老板是三哥,他出钱出人,但还有个神秘的幕后老板,不参与煤矿管理,也不出钱,只拿分红。

    且分的钱不少,等于养了个祖宗,但这祖宗不白拿钱,暗地里给煤矿很多好处,还能应付上面的各种检查,否则煤矿那么差的安全情况,早应该关门整顿了。

    江父很清楚这些,所以他对江寒烟的话信了几分。

    江母还在犹豫,就听到江寒烟说:“既然你这么不放心,这样吧,我自个掏腰包,给你一千二百块钱,以后挣的两千块就是我的了,你别来找我要。”

    她说着就回屋子拿出了一摞钱,清点了十二张,硬塞到江母手里。

    本就纠结的江母,见她这番作态,反倒踏实了不少,又问:“你和陆尘投了多少钱?”

    “毛两万,不多。”

    江寒烟口气轻松,就像在说两百块,陆尘嘴角抽了下,眼里闪过笑意。

    他又发现了江寒烟的一个优点,除了翻脸快外,吹牛水平极高,草稿都不用打,就虚拟出了他的一个开煤矿的朋友,说得煞有介事的,他要不是事先知情,都会信了这番鬼话。

    “两万块?”

    江母吓了一大跳,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再看看手里的一千二,她有点羞惭。

    人家两万块都不急,她才一千二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她是真舍不得,再坚持一个月就能拿两千块呢,一千二和两千块,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第45章 一不小心又坑三万块

    江母打定了主意,将一千二百块塞回江寒烟手里,赔笑道:“我不是这意思,既然是陆尘朋友,我就放心了,等一个月后再给我吧。”

    “还是算了,我可架不住你们三天两头地来问罪,钱拿回去吧。”江寒烟皮笑肉不笑,看都没看一千二百块,姿态放得很高。

    她越是这样,江母却越不怀疑了,也越想把钱还回去。

    “不来问了,一个月后再来,寒烟快把钱收起来。”

    江母不住说好话,江寒烟这才勉强收了钱,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还说:“你要不是我亲妈,我可不收这钱,陆尘好多朋友都争着抢着借钱呢,但他没答应,不是放得下心的朋友和亲戚,钱就算送上门人家也不要。”

    “多亏了小陆的面子。”

    江母满脸堆笑,突然庆幸女儿嫁给了陆尘,要不然上哪找这么好的挣钱路子?

    陆尘扯了扯嘴角,继续吃饭。

    江寒烟暗暗好笑,又装模作样地和他说:“你那个朋友我是看不懂,他不是缺钱吗?怎么送上门的钱还不收?”

    陆尘咽下嘴里的菜,冷声道:“自有他的道理。”

    他其实也搞不懂,为什么送上门的钱不肯要?

    这女人自个吹的牛皮,却让他来圆。

    “那是什么道理呢?”江寒烟软软地撒娇,故意逗这铁公鸡,吃了她这么多酱牛肉,总得出点力吧。

    陆尘朝她深深地看了眼,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朝坐得费劲的江父看过去,故意说:“道理其实很简单,你爸肯定知道。”

    江父坐得透不过气,全身都不舒服,突然被点名,立刻坐得笔直,莫名受宠若惊,细细地思量起来,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他可不能在逆女面前丢脸,必须说出一二三来。

    江寒烟和江母齐齐看向江父,看得他压力陡增,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清了清嗓子,作出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男人干大事的道理,就算和你们说了也听不懂。”

    “那倒是。”

    江母赞同点头,女人的天地是家里,外面的大事确实不懂。

    江寒烟嘴角微哂,朝陆尘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可真会踢皮球。

    陆尘正襟严坐,伸出修长的手,夹了块牛肉,优雅地吃了起来,王记酱牛肉真好吃。

    咽下了牛肉,陆尘慢悠悠说道:“我朋友开煤矿是隐秘事,他的单位有点敏感,你们不要去外面说。”

    “知道了,肯定不说。”江母连声保证,她只想挣两千块。

    江父却往深处想了,单位敏感的意思,就是那个朋友关系靠硬,敢四处借钱开矿,说明开煤矿的地下面,肯定埋了好多煤,锄头挖都能赚大钱。

    这可是妥妥的金山啊!

    江父心里活动开了,忍不住问:“你朋友钱凑齐了没?”

    陆尘朝他瞟了眼,轻声道:“还差点儿。”

    他和江寒烟杜撰的无中生有的朋友不一样,送上门的钱从来不拒绝,还会弄个网兜给兜进门。

    江父心跳得极快,他也想赚大钱,这么好的门路他既然碰上了,肯定不能放过,一个月就能翻一番,上哪找这么好的美事?

    见钱眼开的江父,完全忘记了来的目的,钻进钱眼里了。

    “还差多少?我手上还有点钱,要不你拿去给你朋友先用着?”江父小心翼翼地试探。

    陆尘勾了勾嘴角,大鱼上钩了。

    他朝江寒烟看过去,无声地问:“搞多少?”

    “片甲不留!”

    江寒烟眨了眨眼睛,传达了她的意思。

    陆尘眼底笑意渐浓,这女人比他还狠。

    不过他喜欢。

    “我朋友选的地很不错,矿业局探测过,地表就有煤层,现在送上门的钱多如牛毛,但我朋友都拒绝了,他怕惹上麻烦,只托我外面借散户的钱,岳父手里有多少?”

    陆尘顺着江寒烟扯的谎圆了下去,毫无违和感,江父深信不疑,忙说道:“我手里能凑个万把块,是不是都一样的利息?”

    “当然,他挑的地方就是个金山,随便挖一挖就是钱,这点利息对我朋友来说小意思。”陆尘口气很随意,一副你爱借不借的样子,他越是这样,江父越相信。

    江父在心里算了笔帐,越算越激动,心都要跳出来了,一个月后他的一万块,就能变成两万,可他还是不满足,要是他本钱多一些,就能赚更多的钱了。

    过了这个村,下回再上哪找这么好的门路?

    江父咬了咬牙,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表态道:“我能凑三万块,是不是一个月后能回来六万?”

    他想过了,上弟弟家里借一万,再上朋友那儿搞一万,和他们说是三分利,他们肯定肯借,到时候他还能净赚好几万呢。

    江寒烟刚夹上菜,听了这话手一抖,菜掉进了盘子,她朝江父看了眼,暗暗冷笑,天天和原身哭穷,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却能一口气凑上三万块。

    特么的,这钱她坑得一点都不亏心,就当是对原身冤死监狱的补偿了。

    “六万是最起码的,岳父还是少借些吧,一万就好。”陆尘故意说。

    “就三万,过两天我拿过来。”

    江父却打定了主意,送上门的钱不赚是傻子,他要赚大钱,给儿子盖别墅。

    “行吧。”

    陆尘笑了下,答应了,还说了个事儿,“寒烟的户口本也拿过来,给她开个户。”

    多亏了江寒烟才能赚钱,他就投桃报李,帮这女人一个忙。

    江寒烟心跳了跳,很快就想明白了陆尘的用意,朝他看了过去。

    “三成。”陆尘悄悄地竖了三个指头,这一单他要多挣点儿。

    “成!”

    江寒烟心疼了三秒,利落地答应了,只要户口迁了出来,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三成就三成吧。

    陆尘满意勾唇,他又发现了江寒烟一个优点,做事痛快。

    江父却警觉了,“干啥要给寒烟开户?”

    “我朋友是公职人员,我又在三哥矿上干活,他那煤矿的法人是寒烟,得拿她户口本开银行帐户。”陆尘解释。

    江父这才打消了疑虑,六万块的巨款,让他的警觉性大大降低,满心里只有钞票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离开时江父江母都春风拂面,脚步轻盈,江寒烟朝江父细细看了看,故意说:“爸,你和我妈命里都有子,现在还来得及,带我妈去调养身体,赶紧生个亲儿子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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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九零,大佬的炮灰前妻觉醒了介绍:
【忠犬+空间+甜爽+中医+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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