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百块,爱买不买
江思媛本来想看好戏,以为陆尘会生气,然后对江寒烟打骂欺辱,就像前世刁德凯对她那样。
可陆尘面无表情的冷漠,让江思媛心冷了些,这男人怎么没一点反应?
“咣当”
陆尘轻松地单手按了下,一只完美的煤球挤在地上,看都没看江思媛一眼,仿佛她是空气。
江思媛的指甲扣进了手心,却笑得更温柔了,轻言细语地说:“寒烟,你和陆尘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回头我和唐学海说一声,他也能安心去学校了。”
江寒烟朝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嘲讽道:“你三番五次地提起唐学海和刁德凯是什么意思?谁让我长得这么漂亮,喜欢我的男人数都数不清,玫瑰花哪能阻挡扑上来的蝴蝶和蜜蜂呢,不像狗尾巴花,厚着脸皮扑上去,也没蜜蜂肯采呀!”
“咣”
陆尘按模具时,手滑了下,挤出来的煤球变了形,他朝江寒烟深深地看了眼,铲了变形的煤球扔回煤堆,重新做。
江思媛气得牙都咬碎了,贱人!
竟嘲讽她是狗尾巴花,给她等着!
终有一日,她会让这贱人生不如死的!
“寒烟真会说笑,我就是怕妹夫有其他想法,才费心提醒句,既然你不爱听,我以后不说了。”江思媛勉强笑了笑。
“能有什么想法?老婆长得漂亮,男人面上才有光,陆尘,你说对不对?”
江寒烟看向陆尘,声音很大,陆尘想忽略都不行,只得抬起头,酷酷地答了个字:“对!”
晚上还要吃这女人做的饭。
江寒烟很满意,朝脸色难看的江思媛得意地哼了声,故意刺激她:“听到了吧,不过你不懂很正常,毕竟你从没漂亮过,境界没到我这个层次!”
“当”
陆尘手又滑了下,挤出的煤球更丑了,他朝洋洋得意的江寒烟瞥了眼,果断铲了丑煤球。
就没见过比她更厚脸皮的女人了。
江思媛气得快吐血了,要不是手串还没到手,她肯定立刻走人。
“寒烟你本来就比我漂亮。”
江思媛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还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昨天去算命,先生说我今年会招小人,唉,我都吓死了。”
江寒烟卡卡地嗑瓜子,没接话。
江思媛咬了下牙,硬着头皮演下去,“算命先生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桃核去邪,年份久远的效果更好,一时半会我找不到合适的桃核,寒烟,你这串能不能让给我?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吗,我出钱买成不?”
“你要买这个?”
江寒烟抬起了手,手串从细白的手腕上滑下,江思媛紧张地捏紧了手,点了点头,“是的,我出钱买。”
“你出多少钱?”
江寒烟漫不经心地嗑瓜子,地上吐了一堆瓜子皮。
“十块。”
江思媛从包里拿出十块钱,以为江寒烟答应卖了,激动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十块?你打发叫花子?这可是江家的传家宝,走走走!”江寒烟不耐烦地赶人。
“你也说这个不值钱的,外面的桃核手串才一块钱一串。”
江思媛强压着怒火,以前的江寒烟还说手串一文不值,现在却狮子大开口了,可恶!
“那你去买外面一块钱的呗!”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嗤了声。
“你要多少钱才肯卖?”江思媛忍着火问。
江寒烟歪过头,疑惑地看着她,“你干嘛非要这个手串?是不是有人出大价钱收购?”
“当然不是,我就是算命先生说的有点心慌,戴一串安心些,只是桃核手串而已,能值什么钱啊!”
江思媛吓了一跳,视线移到了别处,不敢和江寒烟对视,怕被这蠢货发现端倪。
“那可不一定,奶奶说这是江家的传家宝,没准真是大宝贝呢,电视上有人花一块钱收了大古董,能卖好几万块,你走吧,我不卖了。”江寒烟故意吊人胃口,逗这女人玩儿。
江思媛被她的话搞得一上一下,耐心都快磨光了,可也不敢发火,只得赔笑说好话:“你也不想想,要真是大宝贝,奶奶怎么会给你啊,早给江天宝和江大宝了。”
江大宝是江天宝和江思媛的亲哥哥,23岁,和江天宝的自私蛮横不一样,江大宝老实忠厚,特实心眼,笨嘴笨舌的,在家里不招人喜欢,学习也不好,高中毕业就去沪城打工了。
江寒烟歪着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也对,好东西轮不上我。”
“就是呀,要不我再加十块?”
江思媛松了口气,只要江寒烟肯卖就好。
“一百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寒烟伸出一根手指,江思媛身上肯定有一百块,这女人嘴甜会哄人,经常哄江大宝给她寄钱,身上的零花钱从没短过,原身也常被她哄,给过好几次钱。
江思媛变了脸色,不高兴道:“一百块再添点都能买金的了,寒烟你连亲姐妹的竹杠都敲,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那你就去买金手链呗,我又没求你买!”
江寒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翘起二郎腿,嗑了个瓜子,扑地吐出瓜子皮,手腕上的手串,也随着上下抖动,攥着江思媛的心。
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答应了,“好,一百块!”
江思媛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很不舍,这一百块是江大宝去沪城上班之前给她买复习资料的,眼下只能先买手串了。
只要有了灵气空间,她会有无数个一百块,江思媛这么一想,心里的不舍也没了,但却更恨上了江寒烟。
江寒烟一把抢过钞票,从手腕上褪下手串,扔给了她,“给你了。”
手串到了手里,真实的感觉让江思媛心里涌上狂喜,恨不得现在就滴血绑定空间,目的达成,她也没心情和江寒烟寒暄了,匆匆告辞。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寒烟你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大伯母吧,她挺担心你的。”
“不留你饭了,出去关上门。”
江寒烟头都没抬,顾自嗑瓜子,那一百块钞票塞进了牛仔裤口袋里。
“我走了,拜拜!”
江思媛也不生气,她现在心情很好,可戴上手串后,她却察觉到了不对劲,手串好像干净了许多,她记得以前的手串有点脏。
第17章 紧密相连的两人
“寒烟,这手串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思媛心里隐有不安,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她是重生者,才知道手串是宝贝,江寒烟现在还没发现空间,不可能知道的。
“我洗干净了啊,你不要还给我!”
江寒烟伸出手,娇俏的脸上都是不耐烦。
“要的,我就是问一声,我走了啊!”
江思媛心里的疑虑打消了,匆匆离开,跨过门槛时,听话地关上门,老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豆豆,明天江姨给你买好吃的。”
江寒烟心情很好,小赚一百块,不错。
和金闪闪玩耍的豆豆,扭过头开心地笑了,还指了指金闪闪。
“行,给金闪闪也买。”
江寒烟很大方,天降横财,必须趁早花掉。
早上照镜子时她发现印堂闪着金光,就知道会发点小财。
前世她虽是男科医生,但十岁之前却是跟着她爹行走江湖的,她爹是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有点能力,但不多,所以父女俩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她爹总说她天赋很好,要是有名师指点,肯定能成为一代大师,江寒烟十岁之前的梦想,就是成为玄门大佬,这样她和她爹都能吃上饱饭了。
可在她十岁时,她爹生了重病,撇下她走了,死之前还叮嘱她别忘了拜名师,之后江寒烟去了孤儿院,她的梦想也改变了,决定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
江寒烟轻叹了口气,跟她爹行走江湖的那些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万事有她爹罩着,还能游历大好河山,哪个孩子有她那么丰富精彩的童年啊?
“那手串很可能是古董。”
陆尘忍不住提醒一句,江思媛这人无利不起早,平明都是坑这女人的钱,今天却肯花一百块买一个不起眼的手串,显然这手串内有玄机。
“市场上我花一块钱买的!”
江寒烟得意洋洋,昨天她去菜市场买菜,看到有人卖桃核手串,就顺手买了串,回家后还用药水给做旧了。
这种坑蒙拐骗的招术,可是她爹的绝活,三岁起她就会了。
陆尘抽了抽嘴角,默默低头怼煤球,脸上有点烧,他不应该多事,这女人又不是原来的江寒烟,奸诈的很,怎么可能上江思媛的当?
江寒烟嗑完了手里的瓜子,拿扫把扫了地上的瓜子皮,拍了拍手,掀起煤炉上的锅盖,浓郁的香味传了出来。
“吃饭了,吃好了再做!”
江寒烟冲陆尘喊了声,拿棉布套在锅的两个柄上,端起来朝屋里走,笋干炖肉,都是原身她爹付的钱,白吃的肯定好吃。
陆尘放下模具,去水龙头洗了手和脸,也不穿上外套,就穿着湿透的短袖,去厨房拿了三付碗筷,一一摆在桌上。
“你不穿衣服?感冒了别传染我啊!”
江寒烟捧着一大碗笋干炖肉出来,见他这清凉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一声。
毕竟他们睡一张床上,万一这家伙感冒,倒霉的是她。
陆尘朝她淡淡地看了眼,冷声道:“不会。”
他身体好,就算大冬天赤膊也不会感冒,爷爷教他的那套拳法,是练内劲的,虽然这些年没练出什么名堂,但身体却比常人强健。
江寒烟也没再多话,坐下吃饭,她炖了一锅笋干肉,还炒了碗青菜,江小叔那人虽不是好东西,卖的笋干却很嫩,肉汁都渗进了笋干里,味道绝了。
陆尘和豆豆都埋着头吃,而且都不肯夹青菜,江寒烟拿起青菜,每人碗里划了一些,一大一小抬起头,神情明显拒绝。
“有意见?”
江寒烟口气很嚣张,她可是掌厨的老大,有意见也给她憋着。
陆尘果断低下头,大口吃完了青菜,豆豆眨了眨眼,也乖乖地吃了,连陆叔都不敢反抗呢。
江寒烟得意地轻哼了声,剩下的青菜划进了自己碗里,现在的菜芯特别嫩,她超喜欢吃,一大盘都能干掉。
吃过饭后,陆尘洗了碗,继续做煤球,豆豆则和金闪闪快乐的玩耍,江寒烟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她干什么呢?
现在睡觉的话,晚上睡不着,还是找点事干吧。
江寒烟想到了空间里的古琴,得想个由头拿出来练琴,按照灵枢琴谱的说法,这古琴练成了能治百病,她得好好练。
很快她就想到了办法,冲陆尘大声问:“杂物间你是不是很久没整理了?”
“嗯。”
陆尘头都没抬,杂物间堆的都是爷爷的东西,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他就没管了。
江寒烟眼里闪过狡黠,起身走向杂物间,边走边说:“我去整理下,看有没有宝贝。”
陆尘其实想提醒她,杂物间之所以叫杂物间,就是因为堆的都是杂物,如果有宝贝,那就叫宝库了。
不过他懒得说,等这女人翻了一身的灰,就会灰溜溜地出来了。
江寒烟推开杂物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咳咳……”
江寒烟回屋子拿了块布,打湿了蒙住脸,继续在杂物间翻。
她只是想给古琴找个出处,所以打算翻上个把钟头,假装翻出了古琴,反正陆尘好久没整理了。
但出乎她意料,杂物间里居然真有不少宝贝,都是些和算卦有关的书籍,她还找到了五帝钱,灵龟壳等卜卦工具,她爹以前也有,但没这些好。
江寒烟想起来了,书上说陆尘的爷爷是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在福城名气挺大,看风水,起名,探宝穴,算姻缘等,都会一点,所以陆老爷子在世时,陆家条件很不错。
只可惜老爷子生了个败家儿子,不仅败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老爷子这才含恨归西的。
而陆尘又对祖传绝学不感兴趣,所以老爷子去世后,这个杂物间就封了。
“哇……好多宝贝啊!”
杂物间传出江寒烟夸张的叫声,陆尘愣了下,真有宝贝?
很快江寒烟抱着一堆脏兮兮的书出来了,灰头土脸的,将书放在地上,她又转回去拿出了古琴,为了不被怀疑,她还特意在古琴上涂了不少灰,看起来像是蒙尘多年。
“还有架古琴呢!”
江寒烟摘下布,笑嘻嘻地抱着古琴,毫不知自己成了花脸猫。
“古琴?”
陆尘走了过来,他记得家里没这玩意儿,这女人从哪翻出来的?
“对啊,藏在角落里,就是脏点儿,我去擦干净。”
江寒烟没看他怀疑的眼神,反正她给古琴找了个出处,这家伙爱信不信。
她抱着古琴要回房间,转身时和陆尘碰上了,随即一股巨大的吸力,让她和陆尘紧紧粘在一起,还是面对面,要不是中间有古琴隔着,两人就要嘴对嘴了。
第18章 想吃独食?没门
江寒烟和陆尘面面相觑,然后反应过来,用力挣了下,吸力太大了,根本挣不开。
“你身上有什么?”江寒烟想到了一种可能。
古琴是空间里的,她和陆尘挨在一起,空间里的灵气会变得浓厚,空间也会扩大,显然陆尘和这个灵气空间是有关系的。
难道陆尘身上也有宝贝?
“你身上有什么?”
陆尘不答反问,眼神变得幽深。
他大概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了。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警惕性还挺高,她想了想,诚恳说道:“咱们现在绑在一起了,谁也别防谁,这样,咱们进屋说?”
“可以!”
陆尘同意,他也想知道这女人身上的秘密。
两人同时朝屋子里走,但默契不行,江寒烟走左边,陆尘走的右边,结果就是两人还站在原地,哪都去不了。
“我数到三,都往左走!”江寒烟说。
陆尘没意见,等她数到三,两人同时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顶着中间的古琴朝屋子里前进。
“一二一,对,保持这个节奏,一二一!”
江寒烟还打起了拍子,以免节奏乱了。
豆豆和金闪闪齐齐歪着头看他们,眼里都是疑惑,江姨和陆叔(男主子和女主子)为什么要像螃蟹一样走路?
螃蟹二人组艰难地跨过了门槛,终于进了屋,江寒烟累出了一身汗,她朝后踢了脚,关上门。
两人默默地看着对方,谁都不肯先开口。
三分钟过去了,江寒烟耐心消失,先投降了,主动问:“你和我睡一起,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地方?”
陆尘脸上像火烧一样,男人和女人睡一张床上,哪哪都奇怪,这女人还好意思问?
“没有。”
陆尘不想说他体内那股气的变化,这是陆家的秘密,爷爷说只能和陆家人说。
这女人还不算陆家人。
江寒烟不由皱眉,这家伙的戒心太重了。
“咱们别防着了,我先说吧,我身上有个宝贝,能给我很多好处,江思媛今天过来就是想要这个宝贝的,现在咱们这样粘着不是个事儿,显然你身上也有类似的宝贝,你好好想想,身上有没有玉佩一类的东西?”
江寒烟透露了一点点,她的空间和陆尘关系很大,必须搞清楚,否则他俩总不能天天当连体人吧?
“那个桃核手串?”陆尘问。
“嗯,你身上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否则咱们不会粘在一起的。”
江寒烟点了点头,还从裤口袋里取出了桃核手串,让他看。
陆尘眼神幽暗,在刚粘住时,他就知道原因了。
他身上确实有个宝贝,是老爷子给他的,说是陆家的传家宝,让他好好收着。
但在这之前,陆尘一直以为老爷子在哄他,只是一个勉强值点钱的玉观音罢了,能是什么宝贝?
既然这女人坦白了,他也不打算隐瞒,便从脖子上拿下了玉观音,玉质并不是太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江寒烟眼睛发亮,小说里的空间都喜欢和玉饰绑定,书上的陆尘莫名其妙就发家了,难道他也绑定了空间?
“你挤点血抹上去,滴血认主!”
江寒烟比陆尘还急,她的空间里有灵气,也不知道陆尘空间里会有什么?
这就好像开盲盒一样,开了自己的后,就特想知道同伴的盲盒里有什么。
陆尘朝她古怪的看了眼,将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下,用的力气不小,江寒烟看着都疼,可血抹在玉观音上后,毫无反应,两人依然粘着。
不过江寒烟明显感觉到,她的空间似乎很激动,灵气不住翻滚着,好像是想跑出来。
“我的宝贝很激动,肯定是哪个步骤不对,你这玉观音绝对是宝贝。”
江寒烟自言自语着,一个劲地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认主,猝不及防下,她的手被陆尘抓住了,手指上传来剧痛。
“嗷……你干什么?”
江寒烟疼得大叫,愤怒地瞪着罪魁祸首,居然咬她手指头,都咬出血了。
“试试!”
陆尘将她手上的血,也抹在了玉观音上,随即两人脑子里一阵刺痛,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过了半个小时,陆尘先醒来,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江寒烟,发现他的传家宝没了,但他很快又发现,脑子里多了个东西。
好像是一团雾,迷迷蒙蒙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但这团雾给他很亲切的感觉,而且他体内的那股气又粗了些,以前是头发丝一样,现在有十根头发丝那么粗了。
江寒烟也醒了,摸了摸头,倒不痛了,身上也没伤,她下意识地查看空间变化,然后……傻了。
脸上都是震惊,张大嘴说不出话来,老天爷对她太好了,想啥就来啥,原来的灵气空间又变大了,大概有三十来个平方,而且还多了块地,地旁边则多了个小小的池子,里面是奶白色的灵泉。
空间里的灵气就是从灵泉上跑出来的,灵泉上空的灵气,浓郁得就像是牛奶一样,要是能喝就好了。
江寒烟才刚这样想,手心就多了一点乳白的汁,正是空间里的灵泉,她想也不想就舔了口,灵泉甜丝丝的,还有股药香,味道好极了。
“你吃的什么?”陆尘幽幽地问,眼神怨念。
他的传家宝没了,肯定是被这女人的宝贝给吞了。
他觉得他做了件赔本生意。
心好塞!
江寒烟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陆尘,而且空间也有这家伙的一半。
可她不想分给这家伙了,怎么办?
江寒烟觉得自己挺卑鄙的,但也是人之常情嘛,这么好的宝贝她一个人独享多好。
她在脑子里慢慢组织语言,要如何忽悠陆尘,就听到对方说:“这是可以洗髓伐筋的灵泉吧?你的宝贝吞了我的宝贝,才得到了这个灵泉,所以这灵泉属于我们共有的。”
陆尘一眼就看穿了这女人想干什么,想吃独食?
没门!
江寒烟打了个激灵,吃独食的想法立刻没了,这家伙精明的要死,她怕是搞不过。
算了,还是合作吧!
她爹说过,既然干不过人家,还是合作吧!
第19章 两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对,就是灵泉,我没想吃独食,我就是太惊讶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江寒烟挤出真诚的笑容,还拿出一点灵泉,就在手心里,递到陆尘嘴边上,笑眯眯道:“你的!”
陆尘眼神嘲讽,这女人刚才绝对想吃独食,不过被他揭穿了,才不得不承认的。
换了他得到了宝贝,他也不想和人共享。
可惜这宝贝竟跑到这女人身上了。
爷爷以前和他说,那个玉观音里有让人洗髓伐筋的灵泉,只要喝了灵泉,他就能练到最高境界,天人合一,寿命提高到一百五不成问题。
刚刚看到江寒烟手心里牛奶一样的东西,陆尘就想到了灵泉,所以才试探了下,果然不出他所料。
陆尘盯着江寒烟的手心,半晌才问:“怎么吃?”
“舔啊!”
江寒烟有点不耐烦,她手都酸了,便又往上举了举,催道:“你快点舔!”
陆尘脸上血气翻滚,耳根变成了朱红,舔……这女人的手,感觉跟小狗一样。
“能不能放到碗里?”陆尘建议。
这样吃他下不了嘴。
“我现在只能这样取灵泉,快点行不行?”
江寒烟急了,索性手伸到陆尘嘴唇上,准备投喂。
“我自己来!”
陆尘脸上更烧了,咬着牙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灵泉到了嘴里,又甜又清凉,顺着咽喉滑了下去,一直流到了丹田里。
江寒烟的手心酥酥麻麻的,很奇怪的感觉,这才反应过来,陆尘舔她手心的动作有多暧昧,她脸上也有点热,但很快就平静了。
对于男科医生来说,连那传宗接代的小东西,都只是一坨高蛋白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
“除了灵泉,还有其他的吧。”
陆尘用的是陈述口气,深不可测的表情,冷冰的眼神似在说:“我都知道的,你别想骗我!”
江寒烟心里一咯噔,这家伙还知道什么?
难道他能看到空间?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江寒烟试探地问。
“嗯,看到了。”
陆尘很淡定,其实他就只看到了一团雾,不过不妨碍他诈江寒烟。
江寒烟沮丧极了,难怪知道有灵泉,独食吃不到了。
“也没什么,就是个空间啊,还有灵泉和一块地,你反正都看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陆尘眼里闪过惊讶,居然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空间,就像须弥小世界一样,他忍不住问:“空间多大?”
江寒烟这才明白过来,她被诈了。
“你诈我?”江寒烟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老奸巨猾的狐狸。
“我有一半,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可以让它消失!”陆尘胸有成竹。
见江寒烟不信,陆尘便朝外走,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江寒烟脸色越来越难看,空间倒没变小,但却笼罩了不少白雾,地和灵泉都看不到了,她用意念想取出灵泉,但无济于事。
陆尘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空间果然需要他和这女人绑在一起。
他又走了回来,空间重新恢复。
“空间大概三十个平方,地也这么大,还有个灵泉,其他的没了。”江寒烟全都招了,这男人奸诈的很,她玩不过。
“你这古琴也是空间的吧?”陆尘指着古琴问。
江寒烟警觉地抱紧古琴,“这可不是你的,古琴和空间本就是我的,和你合并后,才多了块地和灵泉。”
“我对古琴没兴趣。”
陆尘嘴角轻扬,眼里多了些笑意,这女人自以为精明,其实傻乎乎的。
江寒烟松了口气,没兴趣就好,但很快她的气又提了上去。
“你是从哪来的?原来的江寒烟呢?”
陆尘冷叟叟的声音,吓得江寒烟差点晕过去,他怎么发现的?
“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原来的江寒烟去哪了?”陆尘又问。
江寒烟鼓了鼓腮帮子,“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就走了,可能去我那儿了?”
“你那儿是哪儿?”陆尘挺感兴趣,感觉不像是借尸还魂。
“我是从……”
江寒烟想说自己是从后世来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可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像是有什么力量卡住了她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接连说了几次,她都没说出来,只得放弃,沮丧道:“我不能说。”
陆尘了然,这大概就是天道规则。
“再给我点灵泉。”
陆尘感觉到了丹田处越来越热,他想再吃点,然后运功吸收灵气。
江寒烟伸出手,手心出现了灵泉,这回多弄了些,陆尘伸舌轻舔,酥酥麻麻的,江寒烟忍不住轻哼了声,“你能不能快点?”
这声音好羞耻,好像在干那啥一样。
陆尘反而平静了,淡然地舔完,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灵泉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勤洗手!”
舔完后,陆尘叮嘱了句,这可是他的饭碗,必须保持干净。
江寒烟没好气地瞪了眼,又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明明一开始是这家伙害羞的,现在却这么淡定了,反而她先HOLd不住了。
“嫌脏就别舔呗!”
江寒烟哼了声,拉开门出去了,杂物间还有好多宝贝呢。
陆尘摸了摸耳根,像刚烧开的水一样滚烫,其实他并没那么平静。
江寒烟在院子里整理陆爷爷留下的书,陆尘则在打拳,一套拳法打完,丹田的热意散了些,他又打了一套,丹田才平静了。
陆尘感觉到身上粘糊糊的,和早上一样,多了不少污垢,果然和爷爷说的一样,可以洗髓筏筋。
江寒烟越整理越欢喜,忍不住问:“你爷爷是不是玄学大师?”
“还算厉害。”
陆尘不太清楚,他对玄学不感兴趣,但爷爷在世时,很多达官贵人都会上门拜访,对他爷爷恭恭敬敬的,只不过他对玄学毫无兴趣,爷爷也说他没有天赋,不强求他学。
“我可以看这些书不?”江寒烟眼巴巴地看着他。
“随便!”
陆尘不置可否,爷爷去世后,这些书就堆在杂物间长灰了,这女人想看就看。
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学这个很容易短寿!”
他爷爷就是泄露了太多天机,才会走得那么早。
“不怕,我有灵泉啊!”
江寒烟喜滋滋的,有灵泉怕个毛。
陆尘愣了下,想到了爷爷曾经说过的一件事。
“阿尘,你有个天定的媳妇,她会继承爷爷的玄术,还会给你带来转机!”
爷爷说这话时很严肃,但陆尘压根不信,什么天定良缘,都是瞎扯蛋!
可现在,他却有点犹豫了。
这女人难道真是爷爷说的天定媳妇?
第20章 那天到底睡了没?
陆尘脸上有点烧,不敢再看江寒烟了,耳边都是他爷爷的声音:“天定媳妇……”
脑海里却是那天晚上的活色生香,他晕乎乎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就只还记得怀里的香软。
所以,他和这女人到底睡了没?
陆尘咬了咬牙,四下看了看,豆豆专心地和金闪闪玩耍,便走到江寒烟身旁,低声问:“那天晚上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江寒烟没抬头,完全沉浸在陆爷爷的宝贝里,都是好东西呢。
“睡过了没?”
陆尘咬牙切齿地问了出来。
江寒烟的手在空中僵住了,抬起头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那天晚上我还没来呢,有没有睡过你不知道?”
陆尘脸上更烧了,他觉得自己好蠢,居然问出这么傻逼的问题。
“没有!”
陆尘转身就走,是原来的江寒烟下的药,他也是受害者,就当没睡过好了。
“哦!”
江寒烟不在意地应了声,她对这具身体的那层膜,并没太在意,她有个姐妹是整形医生,每天都在修复膜,还有组团批发价呢。
陆尘心里有点不痛快,这女人对那种事好像不是特别在意,她到底是从什么样的地方来的?
他用力朝煤堆里怼了几下,脑子冷静了不少,不管是不是天定媳妇,债总是要还的。
还剩下十一万五千的巨债,比一大盆冰块还凉,陆尘心里的浮躁顿时无影无踪。
江寒烟整理好了陆爷爷的遗物,全都收进了空间,回头慢慢研究。
现在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有空间的医书,还有琴谱,陆爷爷的玄术,还有灵泉辅助,凭她的聪明才智,绝对能成为呼风唤雨的女强人。
江寒烟越想越美,乐得笑出了声,陆尘朝她看了眼,跟傻子一样。
过了会儿,屋子里传出了难听的声音,就像是八十岁老太太弹棉花,接不上气,还特别剌嗓子,陆尘皱紧了眉,这比在矿山睡大通铺,听一群人打呼噜还难受。
这女人在干什么?
豆豆捂住了耳朵,又腾出一只手,去捂金闪闪的脑袋。
陆尘放下模具,走到房间门口,看到江寒烟端坐着,像模像样地弹古琴,可惜弹出的却是噪音。
“宫,商……是哪根弦来着?为什么不用五线谱?”
江寒烟懊恼地拍着脑门,古琴太难练了,要达到灵枢琴谱上说的,天地人合一的境界,她得练到啥时候?
虽然艰难,但江寒烟还是坚持练习,琴谱上说,只要练到一成,就能靠弹琴治愈很多病症,连药都不用,如果结合医书上的方子,效果会更灵验。
要是能练到天地人合一的大成境界,几乎没有医不好的病,只要人没硬,哪怕没气了,都能起死回生。
她要是掌握了这个本领,那得赚多少钱,积多少德?
专心练琴的江寒烟没发现倚靠在门框上的陆尘,看会儿琴谱,弹会琴,还不时嘟嚷几句发牢骚,陆尘嘴角微勾,眼里笑意加深,继续去做煤球了。
断断续续的弹棉花声传了出来,听习惯了还好,没那么难受了,但有人却受不了。
“陆尘,你家在弹棉花?”
大嗓门从围墙传了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趴在墙根上询问,是陆家邻居徐婶,也是这条巷子出了名的大嘴巴,贪婪小气刻薄还长舌。
徐婶踩在梯子上,抓了把瓜子嗑,瓜子皮吐到了陆家院子里。
陆尘没理她,专心做煤球,徐婶撇了撇嘴,又问:“你老婆在干什么?比弹棉花还难听,你徐叔睡午觉都给吵醒了,他下午还要上班呢!”
“瓜子皮吐自己院子!”
陆尘抬起头,冷声提醒。
徐婶胖脸上的笑容滞了滞,不敢再嗑瓜子了,假笑道:“邻里邻居的,那么见外干什么?阿尘啊,婶子和你说个事,你家那块宅基地反正空着,要不卖给婶子呗,我出八千块,不让你吃亏。”
“不卖!”
陆尘拒绝了,城西的那块宅基地是爷爷留下的,本来城西是郊区,地不值钱,可这几年城西成开发区了,还在那边建了个商场,迁了好多商铺过去,那边的地一下子升值了。
他家那块宅基地有四间,还靠着马路,建好后可以当店面,属于黄金地段,很多人来问价,陆尘都回绝了。
徐婶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几声,阴阳怪气道:“陆尘你还欠不少债吧?卖了这地你也轻松些,反正你有地方住,老婆也娶上了,那块地空着多浪费啊!”
“空着也不卖!”
陆尘冷笑了声,用力怼了几下煤,提起模具走到旁边,挤出来一只完美的蜂窝煤。
那块地他是要卖的,但不是现在,等他还了债后,他就卖了这块地当原始资金,去外面闯荡,这块地是爷爷留给他的后路,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卖的。
一道巨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像是铁丝在割脖子一样,徐婶吓得差点摔下梯子,肥胖的身体晃了几下,勉强站稳。
“弹死人哪,吵死人了!”
徐婶骂骂咧咧地下去了,但并没死心,陆家那块宅基地她得搞到手,她有三个儿子,家里只有两间房,只要陆家的宅基地搞到手,三个儿子都能娶上媳妇了。
几片瓜子壳飘到了她头上,徐婶扭头看到了围墙上一闪而过的贲斗,张嘴就要骂,可想到陆尘的那些传说,她又不敢了。
“无赖配表子,哼!”
徐婶朝围墙啐了口,悻悻地回屋了。
江寒烟的弹棉花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手指头都快断了,但收获还是有的,可能是喝了灵泉的缘故,她的音乐细胞也被激活了些,靠着连蒙带猜,居然勉强能弹出几个音符了。
晚饭时,江寒烟给陆尘和豆豆都投喂了灵泉,连金闪闪也分了一滴。
夜深了,江寒烟在床里边呼呼大睡,没多会儿就滚进了陆尘被窝里,熟练地抱住了他贴贴。
陆尘下意识地伸出手,拥住了怀里的女人,但手触碰到柔软时,他一个激灵缩了回来,脸在黑暗中烧得像煮熟的虾一样。
不过他没再推开人,渐渐地也睡着了。
江思媛此刻却激动异常,她终于等到夜深人静了,从口袋里拿出手串,摆在桌上,还有一根针。
第21章 我要摆算命摊
江思媛好不容易等到了深夜,深吸了口气,将针对准了手指,用力戳了下去,再一挤,血流了出来。
她将血涂在了手串上,但手串没反应,江思媛皱了皱眉,又挤出了些血,再涂了些,依然没反应。
难道每个桃核都要涂上血?
江思媛自言自语,书上并没详细描述江寒烟是怎么绑定空间的,只说血无意中滴到手串上,然后就成功绑定了。
她拿针又戳了个洞,给手串上的每个桃核都涂了血,十根手指头都戳了洞,疼得她麻木了。
手串一动不动地躺在桌上,涂了不少血,空气里都有血腥味了,但依然没变化。
江思媛急了,不断回忆书上的情节,到底哪里出了错?
一个小时过去,江思媛惨白着脸,愤怒地看着放置在盆里的手串,盆里都是她的血,旁边还摆着把水果刀,刀刃上沾着血。
江思媛手腕上缠了块布,布上隐有血迹渗出来,她割腕放了半盆血,将手串浸没在血里,可依然没动静。
“贱人!”
江思媛此时哪还不明白,这手串是假的,根本不是江家的传家宝。
江寒烟这贱人弄了个假手串骗了她一百块,还害她流了这么多血。
真的肯定还在这贱人手里。
江思媛脑袋一阵晕,她扶住额头,眼含恨意,却有些担心,江寒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应该不可能,她重生了才知道手串是宝贝,江寒烟和以前一样蠢,不可能是重生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寒烟还在床上赖着,江思媛就找上门了,脸白的像死人一样,左手腕上缠着块手帕,陆尘刚买了米粉回来。
“我找寒烟有点事。”江思媛微微笑了笑。
“在睡。”
陆尘声音很冷,将米粉放去厨房,就去院子里打拳了。
和那女人睡了一晚上,他体内的那股气又粗了些,但进步不如刚开始明显,不过陆尘可以肯定,和江寒烟多睡觉,绝对有益于练功。
要是睡上几年,他的大功说不定能练成。
陆尘脸上发热,不敢再想下去了,专心打拳,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绵长,每一拳都带出了风,若是有行家看到了,定会大惊失色。
因为陆尘练出了内劲,还这么年轻,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武术奇才。
江思媛在厅堂坐了会儿,手腕上传来一阵阵的疼,她等不及了,去了江寒烟睡觉的房间,推开门进去,叫醒了她。
“你有病啊,没敲门就进我房间!”
江寒烟火大地瞪着她,正做好梦呢,而且她最讨厌随随便便进别人房间的人了。
“这手串是假的,你还我一百块!”
江思媛从口袋里掏出手串,甩在了被子上,脸色很难看。
江寒烟拿起手串,虽然洗干净了,但还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再瞄了眼江思媛绑了手帕的左手,差点笑出声,这女人昨晚不会放了一盆血吧?
“哪里假了?这就是奶奶给我的桃核手串,难不成你还想要个金子的?”
江寒烟白了眼,套上衣服起床了,一百块她肯定不会还的,进了她口袋的钱,谁都别想抢走。
“就是假的,你把真的给我,否则退钱!”
江思媛咬死了手串是假的,想逼江寒烟拿出真手串。
“就这串,你爱要不要!”
江寒烟没给她好脸,穿好衣服,梳了头发,出去洗漱了。
江思媛死死咬着唇,眼里都是恨,唾手可得的空间她绝对要弄到手,该死的贱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寒烟,你还是回家看看大伯母吧,她天天念着你呢!”
江思媛恢复了平静,说话细声软语的,一幅知心好姐姐的模样。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已经是陆家人了,让我妈少念我!”
江寒烟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去厨房煮米粉,那个只会哭哭啼啼地向原身要钱的女人,不配当母亲,她一眼都不想看。
“你真要和陆尘过一辈子?他可是二进宫的混混,你和他在一起没好日子的!”
江思媛跟进了厨房,又劝道:“陆尘还有私生子,谁知道他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寒烟你要考虑清楚,唐学海其实一直在等你。”
“唐学海和你说的?”
江寒烟冷笑地看着她,原身到底是多蠢,才会把这种两面三刀的绿茶女当成知心姐姐。
“也不是明说,我看出来的,自从你和陆尘在一起后,唐学海心情一直不好,他对你一往情深,哪怕你……你有陆尘的孩子了,他也不会移情别恋的。”
江思媛扣紧了手心,这确实是唐学海亲口和她说的,还让她带话给江寒烟,说不会嫌弃这贱人不是清白之身。
朝江寒烟纤细紧致的腰看了过去,根本不像是怀孕的人,比她的腰细的多,而且她还发现,江寒烟好像比年前更漂亮了,皮肤就像是剥壳鸡蛋一样,白嫩无瑕。
如果唐学海看到现在的江寒烟,肯定更加念念不忘了。
江思媛心里一紧,绝对不能让唐学海和江寒烟见面。
江寒烟将米粉放下锅,朝她讽刺地看了眼,突然冲窗外叫道:“陆尘,我表姐劝我给你戴绿帽,还给我拉皮条!”
“寒烟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江思媛慌了,没想到江寒烟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也怵陆尘这煞星,万一打她怎么办?
陆尘出现在厨房门口,冷冰冰的眼神让江思媛控制不住颤栗,强笑着解释:“我在劝寒烟回家看看,她误会了。”
“我……我走了!”
江思媛不敢逗留,匆匆离开。
陆尘朝笑开了花的女人看去,冷声道:“我的粉丝多加辣!”
其实他只是来厨房说一声,粉丝要辣一点,至于戴绿帽什么的,他压根不在乎。
只是临时搭伙过日子罢了!
“哦!”
江寒烟又舀了勺辣椒粉,加进了陆尘的碗里,将煮好的粉丝捞了出来,分了三碗。
早饭依然是热腾腾的汤粉,三人吃得全身都热乎了,江寒烟擤了擤鼻子,说道:“一会儿我要去摆摊!”
她刚想到了个挣钱的好法子,摆算命摊。
第22章 灵鸡问卦,童叟无欺
陆尘面无表情地问:“卖什么?”
江寒烟整天无所事事确实不是事儿,不管男女,独立自主是必须的,他不可能养这女人一辈子。
“算命摊!”
江寒烟喝了一大口汤,全身都热了,陆爷爷留下的宝贝里,有一副牌,上面是晦涩难懂的签文,总共七七四十九张,这种牌她爹以前也搞过,叫做灵鸟问卦。
这灵鸟问卦三分猜,七分蒙,她爹靠着舌灿莲花和敏锐的观察力,十之八九能蒙对,但这玩意儿并不算骗人,也有真能力的。
比如陆爷爷,还有她。
她三岁时就能看相了,且十分灵验,只是每看一回相,她的身体就会变得虚弱,她爹就不让她替人看了,哪怕上顿吃了没下顿,她爹宁可去捡垃圾,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嗝屁了。
不过她爹说,如果能得大师指点,她这情况就能避免,可惜直到她爹死的时候,都没能找到大师,此后,江寒烟再没动用过她的能力,而是当了医生。
现在有了灵泉,还有陆尘进补,她再不用担心嗝屁了。
陆尘怀疑地看着她,算命?
这女人会吗?
“别小瞧人!”
江寒烟轻哼了声,傲娇地擤了下鼻子,去厨房放了碗,开始准备出摊。
灵鸟没有,但她有灵鸡。
抓了把米喂给金闪闪,江寒烟和它商量:“你乖乖地听话,我就给你养老,要是不听话,我炖了你!”
金闪闪打了个哆嗦,拼命点头,只可惜它不会说话,否则定要和女主子表忠心。
江寒烟先训练公鸡,不过她发现金闪闪非常聪明,只说一遍就会了,快狠准地从一堆牌中叼出了一张,送到她手里。
“棒!”
江寒烟在金闪闪脑袋上满意地拍了拍,她就知道这只鸡有灵性。
其实不管叼出哪张牌都无所谓,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罢了,关键在于她的解签,她会看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相,她能从这些相里,窥探到他们的未来,这才是她的看家本领。
而且江寒烟发现,绑定了空间后,她的能力更厉害了些,但她看不透陆尘的相,还有江思媛的,豆豆这孩子也是模模糊糊。
江思媛是原女主,看不透很正常,陆尘和她的空间息息相关,也无法窥测,豆豆的话,她猜测这孩子的血脉不一般,可惜书中对豆豆着墨极少。
江寒烟找出一块木板,拿毛笔写了四排字——灵鸡问卦,每卦五十,一日三卦,童叟无欺。
陆尘嘴角抽了抽,他爷爷当年一卦也才十块,这女人竟厚颜无耻地要五十。
“你会被打死的!”陆尘提醒一句。
福城民风剽悍,江寒烟这么明目张胆地骗钱,肯定会被打死的。
“不灵不要钱。”
江寒烟白了眼,五十块只是招揽客源的,等生意稳定了就涨价。
“豆豆,走!”
江寒烟叫了声,豆豆牵着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身后跟着同样兴奋的金闪闪。
这三只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江寒烟走在最前面,一手牵着小男孩,另一只手抱着小板凳,身后跟着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比天鹅还趾高气昂。
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人认出了江寒烟。
“陆尘他老婆和傻儿子,领着只公鸡去干嘛?”
大家都挺好奇,正月里好多人还没开工,闲得无聊,便跟在江寒烟后面,看到她去了街对面的百货公司,人来人往的。
江寒烟放下板凳,将七七四十九张牌摆在地上,再竖好木牌,就算正式营业了。
“去买两串糖葫芦!”
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大爷,江寒烟拿一块钱给豆豆,豆豆开心地跑过去,很快拿了两串糖葫芦跑回来了。
一大一小舔着糖葫芦,还各分一粒给公鸡吃,这奇怪的组合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灵鸡算卦,一卦五十。”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有人念着木牌上的字,大家伙都倒抽了口冷气,看向江寒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福城最有名的孟半仙,一卦也只要三十,人家可是菩萨指点过的半仙,算卦是最灵的,都没好意思要五十,这漂亮姑娘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不灵不要钱!”
江寒烟淡淡地说了句,美丽的面庞让一些想骂脏话的人,也悻悻地住了嘴,对着这么漂亮的脸,实在骂不出口。
“你给我算一卦,不灵让我亲一口,怎么样?”
说话的是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三十来岁,双手抱胸,肆无忌惮地打量江寒烟,其他人都皱了眉,这二流子叫宋成功,名字是好名字,就是做人不太成功,一事无成,人见人嫌。
好在家里有十间店面,他又是独生子,就算不干活也有钱花,还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前两个生不出孩子离了,现在这个结婚三年,肚子也没动静,据说也快离了。
江寒烟抬起头,和宋成功对视,就在这一刹那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道金光,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字,是空间那本医书上的,关于这个男人的身体情况。
敢情是个肾亏啊!
江寒烟嘴角勾了勾,没想到医书还有这样的作用,只要碰到病人,就会自动显现出病症,比仪器还先进呢。
“你笑什么?”
宋成功总觉得江寒烟的笑容别有含义,说不定是在笑他不行。
三个老婆都生不出孩子,宋成功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后说他不行,那些人都是放屁,他怎么可能不行?
他可太行了。
生不出孩子是女人不争气,他运气不好,娶了三个老婆都是瘦地。
“笑你大难临头还糊里糊涂!”
江寒烟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就没再吭声了,高人得有范儿。
宋成功黑了脸,骂道:“臭娘们你活不耐烦了,老子好好的,去你玛的大难临头!”
他有钱有房,还不用上班,过得逍遥自在,怎么会大难临头?
这臭娘们肯定是危言耸听,想骗他钱!
“可以算一卦,这么多人看着,不灵一分钱不收!”江寒烟冷声道,还提示了一点:“你财富宫旺,吃喝不愁,子嗣宫却灰暗无光。”
宋成功脸色大变,咬牙问:“你认识我?”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怼道:“你刘德华?”
宋成功没生气,难道这女人有真本事?
既能看出他子嗣有问题,想必也能解吧?
“给我算一卦,不灵老子砸了你摊子!”宋成功眼神阴戾,这臭娘们要是敢骗他,别怪他不客气!
第23章 你是断子绝孙的命
“先请灵鸡求个签!”
江寒烟指了指旁边威风凛凛的大公鸡,金闪闪抬了抬鸡首,油亮鲜艳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非常不同凡响,唬住了不少人。
“这只鸡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鸡,它看我的眼神,好像瞧不起我。”说话的男人有点郁闷,他不是错觉,刚刚这只公鸡就是在鄙视他。
他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一只鸡鄙视了,好没面子啊!
“只是比普通鸡个头大了点儿,什么灵鸡,分明就是骗人的。”
“一会儿就见分晓了!”
大家窃窃私语,逐渐分立成了两派,有人觉得金闪闪气质不俗,可能真是灵鸡,有几分本事,另一波人则不相信,想看江寒烟的笑话。
过了好一会儿,金闪闪都没动静,人群中传来嗤笑声,还有嘲讽声。
“就是一只蠢鸡,我家的公鸡都比它灵!”
宋成功脸色越来越黑,抬起脚就要砸摊,江寒烟开口了,声音比冬天的冰茬子还冷,“五十一卦,见了钱灵鸡才肯求签!”
“行,老子给钱,要是敢糊弄老子,你等着瞧!”
宋成功气极反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块,朝江寒烟扔了过去,纸钱在空中轻飘飘地飞扬,慢慢朝地上落去,一动不动的金闪闪突然扑扇着翅膀,飞起来精准地叼住了钱。
金闪闪歪着头,朝宋成功看了几秒,金色的绿豆眼竟像会说话一样,宋成功明显地感觉到了,这只鸡在问候他宋家八辈祖宗。
绝对是的。
他感觉不会错!
“扑”
金闪闪吐出了钱,迈着八字步回到江寒烟身边,桀骜不驯地站着,气场吊打面前的一众凡人。
凡人们的表情龟裂了,看向金闪闪的眼神也变得恭敬了些,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一只普通鸡。
“灵鸡不受嗟来之钱,恭敬些!”江寒烟面若冰霜。
宋成功咬紧了牙,刚刚金闪闪的表现,倒是成功地震慑住了他,要是这女人真有能耐帮他,让他叫这娘们姑奶奶都成。
纠结了一分钟,宋成功弯下腰,捡起五十块,双手递到了金闪闪面前。
江寒烟微微点了点头,金闪闪叼过了钱,放在她手上,走到排得整整齐齐的纸牌面前,踱了几步,叼出了一张,吐在江寒烟手上。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这张纸牌,空气很安静,宋成功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江寒烟打开纸牌,里面是一张纸,上面有几句艰涩难懂的签文,其实她也看得一知半解,但不妨碍她忽悠人。
装模作样地看完了签文,江寒烟勾唇轻笑,端坐在小板凳上,抬起头打量站着的宋成功,尽管矮了一大截,可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风范,让人不敢小觑。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半信半疑起来,难道这漂亮女人真能帮宋成功解决子嗣问题?
又觉得不可能,宋成功在这条街上名气不小,从早到晚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人见人嫌的街溜子,他娶三个老婆都生不出崽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或许江寒烟听说了这事,故作玄虚骗钱呢?
不过大家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江寒烟糊弄失败,被宋成功砸摊子。
“你的麻烦不小,断子绝孙的命!”江寒烟语出惊人。
这男人的子嗣宫晦暗无光,哪怕没有空间医书提醒,她也能看出来是断子绝孙的命,只是她没办法解决。
江寒烟觉得,她来到这里或许是天意,凭她玄术上的天赋,和空间医书的辅助,成为一代玄门大师应该不用多久吧?
宋成功脸上肌肉不断抽搐,抬起脚就要砸摊,远处有人叫道:“成功,你老婆有喜了,你妈让你快回家!”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宋成功的黑脸也转成晴天,他要当爹了?
“你老婆昨天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今天去拿的检查单,快回家吧!”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男人是宋成功的邻居。
大家齐刷刷看向江寒烟,眼神嘲讽,刚刚还说人家断子绝孙,现在就打脸了,这骗术也忒不高明了。
江寒烟轻笑了声,不慌不忙,她不会看错的,这男人的脑袋不是一般的绿啊!
宋成功先是大喜,随即大怒,抬起脚就要砸摊,居然敢咒他断子绝孙,特么的,吓死他了!
一片绿叶轻轻扬扬地飘到了他的面前,江寒烟嘴角含着讥笑,慢悠悠道:“买顶和这颜色一样的帽子,天天戴着吧!”
宋成功脸色比这叶子还绿,破口大骂:“臭娘们你活不耐烦了,老子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子姓什么!”
“你十岁时有场大劫,差点小命不保,侥幸活了下来,但阴寒入体,导致你肾元不足,子嗣难续,如果你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就来福庆路36号找我!”
江寒烟才一说完,宋成功的表情就变得晦暗不明,眼神忌惮。
他十岁时确实差点死了,暑假去乡下爷爷奶奶家玩,和一群小伙伴上山捉迷藏,他躲进了个坟包里,又阴又凉的,他在里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伙伴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直到后半夜,爷爷奶奶领着全村人上山找人,才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他。
之后他连续三天高烧,差点烧死了,吃了村里一个土郎中的药丸才退了烧,因为爷爷奶奶怕父母责怪,这件事他爸妈都不知道,这臭娘们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别人的?
宋成功心里涌上一股火,他奶奶的,那贱人竟敢给他戴绿帽?
江寒烟微微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给老子等着!”
宋成功像灰太狼一样,放下了狠话,大步走了,他得搞清楚自个头顶的颜色。
等他一走,群众们立刻炸了,看向江寒烟的眼神恭恭敬敬的,刚刚宋成功那表情,明显这女人……不对,这半仙说对了啊!
“姑娘,我想算一卦,我家老头子的病能不能好?”
一个慈眉善目面有愁色的大妈走了过来,掏出五十块,恭敬地递给金闪闪。
金闪闪叼出一张签,吐在江寒烟面前,程序和之前一样,江寒烟仔细看了签文,再细细打量大妈的面相,子嗣宫和宋成功一样晦暗,不过又有些不同。
而且大妈的婚姻宫很不错,显然夫妻恩爱,还能长相厮守,只是这子嗣方面,却很不顺。
第24章 不是病,是人祸
江寒烟想请大妈坐下,仰着脖子说话挺累人,但她只带了一张小板凳,在她屁股底下呢。
失算了,明天出摊多带张凳子。
大妈不在意有没有凳子,她只关心自家老头子的身体,见江寒烟不说话,她心里一沉,焦急地问:“姑娘,我家老头子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了?”
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和丈夫生活了四十几年,坎坎坷坷,可感情却一直很好,这两年丈夫身体日渐衰弱,饭都吃不下了,医生也查不出毛病,只说是抵抗力差了。
要是老头子没了,她一个人要怎么活呀?
大妈越想越伤心,拿出手帕擦泪。
“我看你面相,夫妻恩爱,长相厮守,而且你是长寿之相,想来你丈夫也是长寿的,勿需担心。”江寒烟安慰道。
大妈转忧为喜,可又不敢相信,忐忑问道:“我家老头子饭都吃不下了,真的没事?”
“我得看看你爱人。”
江寒烟起了身,面相随时都会变化,目前来看这大妈的丈夫不会短命,但也难说,天灾人祸都可能发生意外,还是亲眼看到本人才行。
“我家就在对面巷子里,姑娘劳烦你了啊!”
大妈自然愿意,她已经走投无路了,江寒烟是第一个说她丈夫有救的,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大妈抓着就不肯放手了。
江寒烟收了摊子,跟着大妈去了她家,金闪闪和豆豆一左一右跟着,身后还跟了不少好奇的吃瓜群众。
大妈家是二层小楼,还有个院子,种了很多花,收拾得很漂亮。
“赵老师病许久了,医院都没办法,这姑娘真能行?”
“谁知道呢,赵师母可能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吧!”
街坊们也过来看热闹了,赵老师就是大妈的丈夫,是福城一中的退休老师,桃李满天下,很受人敬重。
江寒烟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房子坐北朝南,阳光充足,环境宜人,风水绝对没问题,她夸了句:“这房子很不错,养人!”
大妈虽然愁绪满肠,听了这话也不禁笑了,“我家老赵也是这样说的,他退休后就爱看些杂七杂八的闲书。”
邻居们撇了撇嘴,要是真养人,怎么赵老师得了治不好的病?
分明就是骗子,赵师母是急糊涂了。
赵老师的卧室在一楼,院子里都能闻到浓郁的药味,还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江寒烟朝炉上的药罐看了眼,走过去掀开盖子,里面是残渣。
“这是你爱人吃的药?”江寒烟问。
“对,是仁德堂周大夫那儿开的,吃一个月了。”大妈说道。
仁德堂是福城最有名的药堂,周大夫则是名声远扬的老中医,在福城人心里有极神圣的地位,疑难杂症都会去找周大夫开方子。
“能看看方子吗?”江寒烟心里有疑惑。
刚刚闻到这药味,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或许是绑定了空间的缘故,她对药味极灵敏,只是闻一下就能知道药材,这两味药材相冲,一起熬药倒没毒,就是药性没了。
那个周大夫是成名的老中医,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江寒烟又看向了大妈,细细观察她面上的子嗣宫,果然,那处异常越发明显了。
大妈被她看得心慌,匆匆拿来了药方,忐忑问道:“这药方有问题吗?”
“周大夫的药方怎么可能有问题,赵师母你别犯糊涂!”一个街坊是周大夫的铁粉,不容许有人当着她的面置疑她敬爱的周大夫,口气不善。
其他人眼神也不赞同,周大夫治好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开害人的药方?
江寒烟看完了药方,嘴角轻勾,果然是人祸。
“药方没问题!”江寒烟将药方还给大妈。
“那我家老赵是什么问题?吃了这药也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了。”大妈愁死了。
都吃一个月了,周大夫也说没法子了,还让她做老头子爱吃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大妈绝望了,这不就是说她家老头子没救了吗?
江寒烟微微笑了笑,问了个突兀的问题:“你的女儿是收养的,对吧?”
大妈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哑声道:“对,是收养的。”
街坊们表情都变了,赵家女儿是收养的这事,并不是秘密,年纪大的街坊都知道,但年轻人很少知道,这姑娘还真有几分本事呢。
“你们夫妻和女儿有一阵子关系不好,经常争吵,这两年才改善了关系。”
大妈表情越来越惊愕,不住点头,“对,姑娘你能救我家老赵,对不对?只要能救老赵,多少钱我都给!”
就像是飘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人,看到了一块浮木,大妈死死抓着江寒烟的胳膊,希冀地看着她。
全都让这姑娘说中了,她家老赵有救了。
群众们的视线变得火热,炯炯有神地看着江寒烟,要是她真能治好赵老师,他们就真的服气!
“带我去看看你爱人。”
江寒烟得看看本人的身体情况,吃了这么久的毒药,也不知道这倒霉赵老师还扛不扛得住?
“就在这间屋子。”
大妈推开了房门,床上躺着位形销骨立的大爷,在看电视,看到他们还笑了笑,显然是个乐观且热爱生活的人。
江寒烟脑海中金光一闪,出现了一排字,是赵老师的病症,还有治疗方法,她松了口气,还有救。
“有救!”
江寒烟轻轻吐出两个字,大妈喜极而泣,抓着丈夫的手,开心道:“老赵,你有救了!”
赵老师还没搞清楚情况,细细打量江寒烟,这姑娘眼神清明,不像是骗子,难道他真有救?
其实他倒不怕死,就是担心老伴儿,没他护着,他怕老伴吃亏,养女那人是靠不住的。
“姑娘,我到底是什么病?”赵老师忍不住问。
大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他们也想知道,赵老师得的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
“不是病,是人祸!”
江寒烟说的话,让所有人都懵了,人祸?
啥意思?
赵老师面色微变,他猜到了些,身体颤抖了起来,难道竟是她?
第25章 淫毒蠢贪集一身的养女
“什么人祸?姑娘,你能不能说清楚些?”大妈听不懂,人祸是什么?
难道还有人害他家老赵不成?
江寒烟朝赵老师看了眼,说道:“赵老师本只是一点风湿的小毛病,可这药吃下去的话,只会越来越严重,甚至瘫痪!”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大妈更是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地问:“是……是谁要害我家老赵?谁这么狠毒?”
她家老赵为人和善,还乐于助人,左右街坊谁没受过老赵的帮助?
还有老赵教过的学生,哪个不是对老赵尊敬有加?
谁会这么丧心病狂?
街坊们对江寒烟的话半信半疑,尤其是周大夫的那个铁粉女人,怒声道:“你的意思是周大夫开的药有毒?”
大家都皱紧了眉,觉得江寒烟太狂妄了,竟给德高望重的周大夫泼脏水。
赵老师却很平静,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人在药里添了什么?”
江寒烟点了点头,从药渣里抠出一块黑糊糊的渣,说道:“周大夫开的药方很好,如果没有这样东西,你的病顶多一个月就能痊愈,但添了这个贝母,你喝了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又从药罐里找出了一块药渣,解释道:“这是乌头,凡是有乌头的药方,绝对不可能添加贝母,这两味药性相反,吃了后不能救命,反而会送命。”
“咝……”
大家倒抽了口冷气,这是投毒啊!
“谁放的毒药?得报警,得将这王八蛋抓出来!”有人大声喊道。
能每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赵家的药罐里下毒,这王八蛋显然住在附近,大家都很害怕,谁知道会不会对他们也下手呢?
凶手在暗,他们在明,防不胜防啊!
“我去打电话,这王八蛋说不定就是咱们这一片的,艹,和这种人住一起吓死人了!”
有热心街坊飞跑了出去,要打电话报警。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
赵老师叫住了街坊,他会处理好的,犯不着叫警察来。
“老赵,是哪个畜生干的?”大妈气愤极了,恨不得宰了这畜生,要不是今天遇到了漂亮半仙,老赵只怕……
她都不敢往下想,丈夫要是没了,她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街坊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老师,想知道凶手是谁?
江寒烟轻声道:“当断不断,害的只会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赵老师脸色大变,咬紧了牙,没错,他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是子衿,她下的毒。”
赵老师闭了眼,说出了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名字。
“不可能,子衿她怎么会?她不会的,老赵你是不是弄错了?”大妈不愿意相信,子衿是他们的女儿啊。
虽不是亲生的,可也是从襁褓时含辛茹苦养大的呀,养了三十几年,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害他们呢?
大妈心里揪得疼,其实她知道丈夫不可能冤枉养女,但她就是不甘心啊!
她和丈夫到底哪里对不起这畜生了?
从小到大对她疼爱有加,别人有的,这畜生也有,考不上大学也是这畜生自己不上进,上学时早恋,还偷吃禁果,搞大了肚子,她和老赵的老脸都丢光了。
她带着这畜生去医院做手术,又照顾她小月子,之后老赵联系了单位,这畜生不肯好好上班,没两年就被开除了,结婚后也不好好过,在外面搞七搞八,好好的女婿被她给寒了心,又离了。
现在一个人打着零工,对象倒是没断过,她和老赵也寒了心,没再管这畜生了,但这两个月来,这孽障好像良心发现了,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
她本有些感动,还想着和老赵说,以后每个月给这畜生一点钱,打零工没多少钱,过得抠抠索索的,呵……真是个白眼狼啊!
大妈越想越寒心,是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寒意,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为什么?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大妈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恨这畜生,也恨自己。
如果她身体争气些,替老赵生个一儿半女,也不会收养这畜生了,老赵就不会有今日之祸。
都是她的错呀!
赵老师非常平静,淡淡道:“大概是记恨我们没给她想要的生活吧!”
养女好逸恶劳,爱慕虚荣,还水性杨花,心胸狭窄,他和妻子严格管教养女,希望她走正道,可他忘了,烂泥本就扶不上墙,或许在高中他逼这畜生做手术时,就被记恨上了吧?
江寒烟劝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成才,收养孩子就跟撞大运一样,不怪你们!”
亲生父母的遗传基因影响太大了,这个养女的亲生父母,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哪怕在赵老师夫妇的教养下,也不能改邪归正,甚至还记恨上了严格要求她的养父母,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
街坊们怒了,居然是赵子衿这畜生,还以为这畜生真的良心发现了呢。
“畜生不如的东西,赵老师,赵师母,这回绝对不要心软了,一定要报警,让这畜生去坐牢!”有人叫道。
“没错,必须坐牢,这种狠毒心肠的畜生,必须受到法律制裁!”
街坊们意见一致,他们以前也骂过赵子衿,万一这神经病哪天也给他们下毒呢?
“老赵,报警吧!”
大妈反倒下了决心,她不能再让这畜生祸害丈夫了,面子事小,丈夫的命才要紧。
赵老师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这些药渣是证据,交给警察即可,赵老师若要调养身体,可以找我开方!”
江寒烟毛遂自荐,赵老师看似严重,其实没大毛病,就算不吃药调理,停了药后也会慢慢痊愈。
“姑娘,麻烦你现在就给我家老赵开个方。”
大妈现在对江寒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可是真半仙,肯定能医好她家老赵的。
江寒烟给赵老师测了脉,便开了张方子,递给大妈:“抓五贴,一天一贴,早晚各两次煮水喝。”
“好的,这药方多少钱?”大妈恭敬地问。
“五十,吃了不见好找我退钱,福庆路36号!”江寒烟笑眯眯道。
大妈愣了下,果断拿出五十块,只要丈夫身体能好,就算五百块她都舍得。
街坊们看向江寒烟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这是有真本事的,他们得敬着。
也真是巧了,警察和赵子衿几乎同时过来,赵子衿是个漂亮女人,但却显得轻浮,江寒烟看了她面相,连连摇头。
淫,蠢,毒,贪,这四样都占全了。
赵老师夫妇运气真是绝了,竟收养了这么个祸害。
第26章 睡一起了就是嫂子
“妈,家里怎么这么多人?”赵子衿不高兴地问。
她比警察先到家,看到家里围了那么多街坊,立刻沉了脸,这些街坊没一个是好的,成天在背后说她坏话。
她处几个对象怎么了,她单身恋爱自由,警察都管不着她谈恋爱,这些人吃饱了撑的。
看到江寒烟,赵子衿脸更沉了,她讨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口气很冲道:“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又对大妈嚷道:“妈,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爸身体不好要静养,以后别往家里带人了。”
大妈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赵子衿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有些不安,埋怨道:“妈,问你话怎么不说啊?你干嘛这样看我?”
“啪!”
大妈用力抽了一耳光,赵子衿漂亮的有肿得老高,她眼里闪过凶光,抬起手竟要对养母下手,江寒烟踹了脚,就将这畜生不如的东西给踢倒在地上。
警察也恰好赶到了,大妈指着地上的赵子衿,恨声道:“警察同志,这畜生给我丈夫下毒,差点害了我丈夫的命!”
赵子衿吓得变了脸色,不敢看养母,777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妈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给我爸妈下毒。”
警察也迷糊了,搞不懂这一家子在卖什么关子。
江寒烟走到赵子衿面前,轻声道:“你眉眼轻浮,淫荡狠毒,财富宫和姻缘宫杂乱无章,你男朋友欠了很多债,你们不想办法挣钱,把主意打到了养父母身上,你很清楚,只要你养父倒下,你养母耳根子软,就能轻而易举地搞到他们的财产,给你男朋友还债!”
本来她还不明白赵子衿害人的动机,看了这女人的面相后,就一清二楚了。
感情和生活乱七八糟,还处了个好赌的对象,十赌九毒,两个狠毒懒惰的人勾搭成奸,自然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赵子衿脸上血色都没了,她没想到这漂亮女人,竟说得一点没错,下毒的主意确实是对象出的,还说死不了人,只是瘫痪在床上罢了。
她本就记恨养父,高中时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器械捅进身体里,那剧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她生出来又能怎样?
这老东西就是怕丢面子,才牺牲她的幸福,这老东西欠她的,活该瘫痪。
“畜生!”
大妈愤怒地扑了过来,对养女拳打脚踢,早知是这么个畜生,她又何必收养孩子,和丈夫安稳平淡地生活就很好,更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赵子衿最终被警察带走了,蓄意投毒的罪名不小,想来会判个十来年吧。
江寒烟看了场热闹,还赚了一百块,满意地离开了,大妈对她感恩戴德,硬塞给她一大包油炸番薯干,金灿灿的,还洒了芝麻,看着就流口水。
街坊们自动退到两边,为她让开道,就像恭送太后一样,目送着两人一鸡离开。
不过,江寒烟半仙之名,很快就传扬了出去,说她比孟半仙还厉害些,是菩萨新指点的半仙。
江寒烟回到了原处,重新支起了摊,今日还有一卦,不能懈怠。
豆豆和金闪闪开开心心地啃着番薯干,大妈炸的番薯干又脆又香,太好吃了,江寒烟也吃了不少,这番薯干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容易口渴。
江寒烟咽了下口水,喉咙都快冒烟了,附近倒有卖矿泉水的小卖部,可娃哈哈要一块五一瓶,她舍不得。
【97年的娃哈哈就是一块五,作者买过】
纠结于回家喝水,还是买矿泉水的江寒烟,抬起头,看到了陆尘帅气的英姿,赶紧招手叫道:“这边!”
陆尘和两个男人走在一起,一个高大威猛,看着有点傻,一个瘦骨嶙峋,像猴子一样,走在英挺俊冷的陆尘身边,就好像是一只鹤领着两只鸡在散步。
和兄弟说话的陆尘,听到了江寒烟的叫声,声音好像比早上出门时哑了些。
“尘哥,是嫂子!”高大威猛的何旦憨憨地笑了,还冲江寒烟也挥了挥手。
“什么嫂子,都没领证!”瘦猴一样的男人撇了撇嘴,眼神轻屑,江寒烟是怎么赖上他家尘哥的他清清楚楚,他可不承认这个嫂子。
男人叫林祥红,他和何旦都是陆尘的跟班,对他们尘哥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睡一起了,就是嫂子!”
何旦纠正兄弟,他脑子不太聪明,认死理,只有两口子才能睡一起,不是嫂子是啥?
“你爸还睡张寡妇呢,张寡妇是你妈?”林祥红笑得有点欠,陆尘朝他瞪了眼,他不敢笑了,还安慰地拍了拍傻兄弟肩膀,“反正你妈也不在意,无所谓了!”
何旦挠了挠脑袋,疑惑地自言自语:“我爸啥时候和张寡妇睡的?我咋不知道?”
林祥红翻了个白眼,浪费他感情。
江寒烟还在叫,“这边,有事找你!”
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这家伙明明听到了却不过来,成心的吧?
陆尘犹豫了下,走了过去,心里在想,这女人肯定是被人打了,嗓子都哭哑了,虽然不是正式夫妻,那也是他罩着的,他得出个头。
到时候问这女人要保护费!
“什么事?”陆尘朝那木牌瞄了眼,嘴角抽搐,一卦五十块,怎么不去抢?
挨揍也是活该!
“我忘带水了,你帮我回家拿点水吧,我请你吃番薯干!”
江寒烟讨好地递上番薯干,香喷喷的番薯干让何旦和林祥红眼睛放光,他们也想吃。
“荷包蛋,回家倒一壶水来!”陆尘吩咐。
“你家还是我家?”
何旦老老实实地问,他家有点远,跑步都要十几分钟呢。
“当然是尘哥家,你傻啊!”林祥红没好气。
“哦!”
何旦点了点头,没多会儿就跑没了影,飞毛腿一样,江寒烟瞪圆了眼睛,果然大佬身边就没有凡人啊。
这荷包蛋虽然傻了点儿,可速度和力量都绝了,这可是极好的保镖,而且傻点更忠心,没心眼玩背叛。
没几分钟,何旦就带了一壶水来,江寒烟先喂给豆豆和金闪闪,再自己喝,冰冷的水就像是甘露一样,顺着嗓子滑下,太爽了。
陆尘想问问是谁揍的,刚张开口,一阵气势浩荡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矮胖且面相凶悍的大妈,激动地跑了过来,脸上的横肉不住颤抖,身后还跟了不少人,个个看起来都来者不善。
“尘哥,是宋家那个母老虎!”林祥红小声说。
这母老虎可不好惹,连男人都怕了她。
陆尘明白了,定是宋家这老太婆欺负了江寒烟,现在又来砸摊子了。
第27章 你儿子活得好好的
陆尘下意识地挡在江寒烟前面,很快他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那只迈出去的脚,有点恼这只脚的不争气。
不过他还是及时想到了理由,现在他的宝贝在江寒烟这儿,要是江寒烟出事,他的宝贝也没了。
所以,他是在保护他的宝贝。
仅此而已!
“半仙!”
矮壮的宋母老远就叫了起来,脸上的横肉飞颤,地面都被震得抖了几抖,江寒烟本来也有点怵,这么多人来势汹汹,她慌啊!
不过听到这声‘半仙’,她立刻就淡定了,推开碍事的陆尘,清咳了声,以一种高人的姿态站立着。
要是有个拂尘就好了,肯定更有高人风范。
宋母总算跑近了,上气不接下气,激动道:“半仙,我儿那劫还请半仙解了,只要能让我宋家续了香火,我愿出重金!”
他们宋家不差钱,就差香火啊!
江寒烟本来还想端着点儿,可一听到重金,她就端不住了,果断道:“你儿子的劫不难解,只看你家的诚意有多少。”
“有诚意的,我们诚意很大的!”
宋母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尽数塞到江寒烟手里,诚恳道:“半仙,这是一千块,只要你能帮我儿解了劫,诚意我还有的。”
陆尘抽了口气,脑子有点乱,他现在很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有这个世道。
江寒烟这么个半吊子都不算的骗子,居然有人信?
还心甘情愿出这么多钱?
“尘哥,这宋老虎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林祥红小声问,他三观都要炸了。
宋老虎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斤斤计较的很,租宋家店面的老板都怕了她,要不是宋家的店面在黄金地段,以宋老虎这鬼见愁的性子,是没人愿意租的。
可现在这比鬼还难缠的宋老虎,却把一大把钱乖乖塞进江寒烟手里,比看电影还魔幻些。
“嫂子真厉害!”
何旦羡慕极了,他也想这么轻松就挣到钱。
江寒烟将一千块塞进了口袋里,牛仔裤的口袋鼓鼓囊囊的,让她有了极大的安全感,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有了更多的归属感。
“你诚意这么足,放心吧,你家香火不会断的。”江寒烟给宋母吃了个定心丸。
空间已经给了她治疗方案,这钱挣得非常轻松。
“谢谢半仙!”
宋母大喜过望,将江寒烟当成了活菩萨,不住鞠躬道谢。
她身后那些人,都是宋家的邻居,跑过来看热闹的,等宋母说完了正事后,一个大妈这才问:“半仙,我要算卦!”
江寒烟指了指木牌,也不说话。
“我知道规矩的,这是五十块。”
大妈拿出五十块,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江寒烟接过了,淡定塞进口袋里。
陆尘咽了下口水,继续看这女人怎么骗人,直到现在,他都不信江寒烟真的会算卦。
金闪闪踱了几下方步,颇有灵鸡风范,然后叼出了一张签,送到江寒烟手上。
“半仙,我就想知道,我儿子还活着不?他都失踪两年了,电话没有,信也没有,警察也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和他爹都急死了。”
大妈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的儿子说出去做生意,结果一去不复返,音讯全无,丈夫都急得病倒在床,爬不起来了,她也快撑不住了。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叹息,这一家也是真倒霉,别人家的儿子出去都挣了大钱回来,唯独这家儿子生死不知,一点音讯都没有。
他们都觉得,大概率是死了的。
“尘哥,我认识她家,儿子真失踪了。”林祥红小声说。
显然这个大妈不是托儿,难道江寒烟真会算命?
不可能!
林祥红不相信,江寒烟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还水性杨花,怎么可能会算命这么高深的东西?
他等着看这女人丢人现眼,然后被人揍!
林祥红对江寒烟没啥好印象,陆尘在他心里那么高大神圣,就像天山雪莲一样不可侵犯,却被江寒烟这女人给玷污了,他接受不了,恨透了江寒烟。
陆尘也想知道江寒烟是怎么忽悠人的,难道真能找到这大妈的儿子?
江寒烟细细打量大妈,子嗣宫还不错,说明儿子没死。
“你有一儿一女,生活不算富足,但也算衣食无忧。”江寒烟开口说道。
“没错,我女儿结婚了,过得还不错,我和我家老头子都退休了,生活也可以,半仙,我儿子他还活着吗?”大妈小心翼翼地问,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听到噩耗。
“放心,活得好好的。”
江寒烟笑了笑,给大妈吃了个定心丸。
大妈愣了下,喜极而泣,捂着脸哭,她担心了两年,吃不好睡不好,总算听到个准消息了。
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的,对江寒烟有点怀疑,既然人活着,那怎么不回家?
别是哄人的吧?
“半仙,我儿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肯回来?电话也不打?”大妈哭着问。
“你儿子性格老实内向,不擅长交际,他是出去做生意的吧?”江寒烟问。
“对对对,他那性子闷的很,一天都说不了三句话,两年前他带了些钱去浙省做生意,之后就没消息了,半仙,我儿是不是出事了?”大妈心又提了起来。
半仙只说活着,没说不生病啊,大妈以为儿子得了重病,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过得很惨。
“放心,人很好,只是钱没了。”
这是江寒烟猜的,算命其实也是心理学,她从大妈的子嗣宫看出她儿女双全,从财富宫看出没太大财富,就是普通人家,显然这大妈的儿子在外面并没发财。
性格沉闷老实,又不爱说话,这样的人有事都闷在心里,而且做生意肯定带了不少本金,赔本了他不好意思和家里说,缩进了乌龟壳里,这就是两年来音讯全无的真相。
“你可以托人带消息,就说你们病得很重,让你儿子赶紧回家。”江寒烟出了个主意。
“我儿联系不上的,电话号也不知道。”大妈摇头,神情黯然。
江寒烟笑了笑,“放心,只管传消息,你儿子会知道的。”
大妈点了点头,“行,我这就给那边的老乡打电话。”
半仙都这样说了,她就照着办,希望儿子能快点回来,挣不到钱没关系,只要人平安就行。
第28章 他尘哥是孔明和周瑜的合体
江寒烟又提醒了句:“你儿子不适合做生意,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家里找个工作吧。”
性格沉闷老实又不擅长交际的人,怎么做得好生意,不奸不成商啊!
大妈十分赞同,“我当时就让他不要出去,他不肯听,还说有人带,唉,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
儿子本来是中学老师,教书教得好好的,有一天突然说要下海,还说学校有好多老师都下海了,挣了好多钱,买车买房,儿子坐不住了。
她和丈夫都劝儿子,让他不要安心教书,还说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儿子听不进劝,和他们赌气,自个办了停薪留职,又借了些钱,不声不响跑出去了。
唉!
好在回来后还可以继续教书,生活不愁问题。
等大妈走后,宋母眼巴巴地问:“半仙,我儿那劫?”
“你儿子那事确定了?”江寒烟问,宋成功可是放下话,要她好看的。
宋母变了脸色,咬牙骂道:“幸好半仙指点,那贱人肚子里的是野种。”
这阵子她都高兴坏了,宋家总算有香火了,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那狐狸精,结果儿子刚刚跑回来,逼问儿媳妇是不是在外面偷人,那狐狸精禁不住吓,就全招了。
还说担心生不出孩子被儿子休了,才想了这么个办法,这狐狸精还厚颜无耻地让她儿子接受这野种,说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养着养着就是亲儿子了。
这说的是人话?
呸!
江寒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让宋母带路。
陆尘想了想,也跟在了后面,想看看这女人到底要怎么帮宋成功解决那生孩子的大麻烦。
宋成功他认识,一个胆小怕事的街溜子,其实他觉得,连娶三个老婆都没动静,说明是牛的问题,和地没关系。
男人生不出孩子,那可是医学问题,这女人还会医术?
要是江寒烟真的能治好宋成功的不育症,他以后就对这女人客气些。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宋家,宋母走在最前头,江寒烟其次,金闪闪和豆豆并排走,一只鸡走出了仙鹤的风姿。
何旦步子大,不小心碰到了金闪闪,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态度极谦恭。
“你和一只鸡道什么歉?”林祥红看不下去了,他到现在都不信江寒烟有真本事。
至于金闪闪,肯定是只普通公鸡,也就冠子红了点儿,羽毛亮了点儿,走路神气点儿罢了,怎么可能是灵鸡,三岁小孩都不信。
“是灵鸡大人!”
何旦认真纠正,还有点惶恐,担心兄弟出言不逊得罪了灵鸡大人。
林祥红翻了个白眼,不想和这蠢兄弟说话了,对江寒烟倒是有点刮目相看,能把这么多人骗得团团转,还是有几分手段的,不算一无是处。
“尘哥,你说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祥红凑到陆尘身边,想知道他男神的看法,陆尘在他心里,就是诸葛亮和周瑜的合体,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没有他尘哥不会的。
“静观其变!”
陆尘高深莫测地回了句,林祥红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愧是尘哥,看人看事就是有水平。
宋家离赵老师家隔了两个巷子,两层新修的楼房,墙面贴了漂亮的瓷砖,还有个极大的院子,大门口栓了一条皮毛油光发亮的黑狗,看到他们恶狠狠地叫。
宋母正要呵斥,金闪闪飞了过去,尖利的喙像刀一样,啄在黑狗头上。
街坊们都替金闪闪担心,宋家的这条黑狗出了名的凶,一只小小的鸡哪打得过,肯定会被咬断脖子,死得很惨。
江寒烟并不担心,金闪闪喝了灵泉,开了灵智,肯定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果然。
原本凶狠吠叫的黑狗,被金闪闪啄了下后,立刻老实了,摇着尾巴嘤嘤嘤地叫,还在金闪闪身上不停地舔,一副狗腿子的巴结样儿。
大家都看傻了,狗居然巴结一只鸡?
这是什么世道?
宋母却心花怒放,半仙身边的鸡都这么厉害,说明半仙有真本事啊,她肯定能抱上大孙子了。
“咣当”
一袋黑黢黢的东西砸在了地上,紧接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被推了出来,踉跄几下摔在地上,女人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宋成功你自己不中用,生不出儿子你怪哪个?老娘想办法给你生儿子,你还好意思怪老娘?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老娘要不是为了你们宋家的香火,能去外面借种?这事你不说我不说,鬼都不知道,生出来叫你爸爸,养着养着就是亲儿子了,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看热闹的群众们齐齐抽了口气,眼神变得古怪了,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寒烟也想笑,她竟觉得这女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呢。
这女人和宋成功,就叫做苍蝇叮臭肉,都不是什么好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绑死吧,别去祸害其他老实人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儿子怎么生不出来?半仙都说能生,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滚,再敢来闹老娘弄死你!”
宋母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对着女人破口大骂,给她儿子戴绿帽的贱人,要不是杀人要偿命,她肯定要弄死这臭表子。
“他能生?耕了三块田连狗尾巴草都种不出来,他能生个屁!”
女人也不是善茬,和宋母对骂。
“我和他睡一张床能不知道?一分钟就完事了,他还算是男人?老娘告诉你,老娘这地肥着呢,和你儿子结婚前,老娘都怀上三回了!”
女人双手叉腰,气场足有三米八,完全吊打宋母。
宋家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眼看宋母和前儿媳妇要打起来了,江寒烟出声了,“都别吵了,赶紧办正事!”
宋母狠狠瞪了眼女人,还啐了口,扭头挤出讨好的笑,殷勤道:“半仙屋里请!”
等她抱了大孙子,她定要摆三天三夜的酒席,让全城人都知道她儿子能生,不是一分钟的废物。
宋成功躲在屋子里没敢出来,往日的嚣张气焰都没了,他男子汉的尊严也没了,头顶绿油油,还被那该死的婆娘说只有一分钟。
他还怎么出门?
全城人可能都知道他是一分钟了。
他奶奶的!
第29章 提到她时笑了
宋成功好想哭,早知道他就不出门逛了,也不会遇到那漂亮神婆,更不会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那骚婆娘说的也没错,你不知我不知鬼都不知道,生出来就当亲生的养呗,他面子里子都全了。
现在这叫啥事哟!
唉!
宋成功唉声叹气,后悔莫及,还埋怨他娘把事情闹大了,他脸都没了。
江寒烟看出他的心思,暗暗冷笑,窝囊废一个。
给宋成功测了脉后,江寒烟开了药方,让宋母去抓药,“先吃五剂,服药期间心平气和,莫与人吵架争执,多做善事方能积德,会有福报的。”
后面几句是她故意添的,谁让宋成功对她出言不逊呢!
“知道了,心平气和,不吵架,做善事,半仙放心,我记住了。”宋母不住点头,将江寒烟的话记在心里,一个字都不敢忘,这可关系着宋家香火。
“服药期间忌色,吃完这五剂药来福庆路36号找我。”江寒烟嘱咐。
“好的。”
宋母点点头,又问:“半仙,我儿要吃多久的药,才有效果?”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必须按照我说的严格招待,切忌造口业,多做善事会有福报。”江寒烟又强调了善事。
她不是故意蒙人,世人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臭万年,觉得好人没好报,坏人也没恶报,这话其实不能这么理解。
神话传说中,神仙犯了错,最严重的惩罚就是罚下人间历练,对神仙来说,人间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佛书中人间就是炼狱。
人间炼狱啊,所以在人间生活才是最苦的。
好人不长命,早早地离开人间炼狱,去下一世投胎享福了,坏人则要留在人间继续受苦,这是佛的解释。
多做善事一时间可能看不到回报,可长期坚持,肯定会有回报。
宋母十分欢喜,这时间比她想的短很多,顶多就一年,她能抱上大孙子了。
宋成功半信半疑,他真的还有救?
“哼,宋成功能生儿子,太监都能下蛋了,现成的儿子不要,信这种胡说八道的鬼话,活该你们宋家要断子绝孙!”
宋家前儿媳气不过,骂得很难听,她才不信宋成功那废物还能治好,肯定是骗钱的。
虽然她也是骗钱,可她拿出了诚意啊,肚子里揣了个崽呢,这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几句鬼话就哄得宋老太婆乖乖掏钱了,女人好不甘心。
江寒烟朝她打量了会儿,眼神越来越古怪,看得女人全身发毛,心里发虚,色厉内荏地骂:“看什么看,老娘可不怕你。”
“你流了三次孩子,造了三次恶业,若是再不积些德,你的日子不好过。”
江寒烟好心提醒,这女人眉眼轻浮,走路如扶柳,愚昧胆大,不负责任,三个孩子都被她打了,这是她的恶业,而且此女水性杨花,作风乱七八糟,再不收敛的话,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放你狗屁,别想来哄老娘,老娘现在好的很!”
女人心里越发虚了,骂得却更凶,她确实流了三回,肚子里的是第四个孩子,但她身体好,流三回都没感觉,照样能吃能睡能蹦,也不影响生孩子,什么恶业不恶业的,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想打就打,关别人屁事!
江寒烟笑了笑,懒得再提醒。
“五日后记得来复诊。”
江寒烟提醒了句,便离开了宋家,金闪闪大摇大摆在跟在后面,路过黑狗时,还朝它瞄了眼,黑狗立刻怂了,讨好地摇着尾巴。
“半仙慢走!”
宋母恭敬地送出大门。
还有人拦着要算命,江寒烟摆了摆手,高深道:“一日三卦,明日再算!”
“明日还是老地方?”有人问。
“嗯!”
江寒烟点了点头,飘然而去,身姿轻盈,颇有些仙人风姿,身后的人看得心神荡漾,对她也更加信服。
陆尘和兄弟二人出了巷子,他面有所思,心里很纠结,那些药真的有效果?
“尘哥,那药真灵验?”林祥红问,他也想知道。
“肯定灵,嫂子真厉害!”
何旦现在是江寒烟的铁粉,盲目崇拜,听不得一点说她不好的,哪怕对方是好兄弟。
林祥红没好气地瞪了眼,这傻子看谁都是好人。
“尘哥,能不能让嫂子给我也算算?我想知道啥时候能娶媳妇?”何旦憨憨地笑,黑脸红红的。
“先挣钱,有钱就有媳妇。”
陆尘觉得这都不用算,男人有钱了就能娶媳妇,没钱老实打光棍吧。
林祥红十分赞同,他已经存三千块了,但离盖新房还差一大截,但他不急,跟着尘哥混,迟早能发财。
“尘哥,你真要离开三哥?”
“嗯。”
林祥红皱了皱眉,不赞同道:“其实我觉得在三哥那儿干挺不错,三哥开工资高,时不时还给红包,其他地方可没这么多钱。”
他的三千块就是在三哥煤矿上班后挣的,离开了去哪挣?
陆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三哥煤矿隐患太多,三天两头出事,迟早会出大事故,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
他肯定要走的。
而且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他不喜欢给别人打工,他想自己闯荡。
“我跟你走,尘哥你去哪我就去哪。”林祥红不再犹豫。
“我也跟尘哥。”何旦啥想法都没有,什么三哥四哥,他只有尘哥。
尘哥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其他人的话都不听。
陆尘在俩人肩上拍了拍,兄弟的信任让他很欣慰,但也增加了不少压力,他不能让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兄弟吃苦受累。
他一定要当人上人!
“中午家里吃。”
陆尘招呼兄弟回家吃饭,林祥红和何旦吃了饭就得回煤矿,他明天才能回,矿上得有人看着,要不然会出事。
“不吃。”
林祥红不想去,江寒烟那厨艺他一口都吃不下,还不如去米粉店吃一碗热辣辣的汤粉。
何旦犹豫不决,他也不想吃嫂子做的饭,但他想问嫂子啥时候能娶媳妇。
“现在好吃了,吃了饭就回矿山,我明天回。”
陆尘眼里多了些笑意,以前的江寒烟做饭难吃,现在可不会,比饭店还好吃些。
林祥红和何旦,惊讶地看着他,就像看到了新奇东西,看得陆尘冷了脸,大步走了。
“尘哥刚刚笑了,提嫂子笑了。”何旦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傻傻地笑,他好羡慕尘哥和嫂子啊,啥时候他能娶上媳妇?
林祥红却担忧起来,他敬若神明的尘哥,竟也逃不过美人计吗?
三天前尘哥提起江寒烟还是一脸厌恶呢,现在居然笑得那么骚。
完蛋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林祥红叹了口气,很为他尘哥的未来担心,娶妻要娶贤,娶了江寒烟那个败家精,尘哥挣多少都不够她败的。
唉!
第30章 尘哥好贤惠
江寒烟领着豆豆和金闪闪回了家,一天净赚1150块,兜里有粮,心里不慌,她现在心情好极了,就想吃点好的。
路上看到了做爆米花的,一辆柴油机轰隆隆地响,将大米或者玉米倒进漏斗,会出来一条白色或者浅黄色的爆米花,江寒烟很喜欢吃,就是吃多了容易上火。
她的脚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摊主是两口子,丈夫伺候机器,妻子招呼顾客,摊前围了不少人,都拿着大米或者玉米,也有现成的卖。
“一袋两块钱,自己拿米加工费五角。”
老板娘说了价钱,江寒烟果断买了一袋玉米和大米各一半的,她现在可是有一千多块巨款的富婆,吃袋两块钱的爆米花怎么了?
拿了一根给豆豆,还分了一截给金闪闪,今天两只小家伙表现都很不错,得表扬。
豆豆欢喜地咬了口,眼睛很亮,他好喜欢现在的江阿姨啊,要是永远都不变回去就好了。
金闪闪眼睛更亮,它也好喜欢女主子啊,明天它要更卖力些,争取不被炖鸡汤!
江寒烟回到家时,已经是饭点了,她歇了会儿开始做饭,家里肉菜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很方便,不过陆尘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中午在不在家吃?
刚念叨呢,曹操就到了,还领了俩跟班。
“嫂子!”何旦进门就叫,憨憨地笑。
林祥红扯了扯嘴角,叫不出口,他对江寒烟的印象只是好了一点点而已。
豆豆开心地跑了过去,手里拿了根爆米花,塞到陆尘手里,犹豫了下,又跑回屋拿了根,拗成两截,还比了下,一样齐,这才分给何旦和林祥红。
“谢谢豆豆。”
林祥红笑着在小家伙脑袋上摸了下,何旦则抱起豆豆骑在他肩上,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拿爆米花啃,豆豆无声笑着,还在他脑袋上拍几下,让荷包蛋叔叔跑快点儿。
“冲啊……!”
何旦挺配合,三口两口啃完了爆米花,双手托着豆豆在院子里跑了起来,嘴里还配着音,越跑越快,都看不清人影了,豆豆也不怕,搂着他脖子开心地笑,这游戏他和何旦常玩的。
听到动静,江寒烟出来了,朝林祥红和何旦打量了下,心里便有数了,这一壮一瘦两人,大概就是陆尘的死忠跟班了。
书上也提了几笔,只是这两人结局都不算好,陆尘创业期间,何旦替他挡刀死了,林祥红则被女人蛊惑犯了错,他自觉对不起陆尘,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没两年就得了病,陆尘找到他时,林祥红只剩一口气了,和他说了声对不起就咽了气。
此后陆尘一个人闯荡,财富越来越多,性格也越来越孤僻,身边也没有个亲近的人,这或许也是他一直对亲生母亲狠不下心的原因吧?
因为太孤独了,所以不愿意舍弃那一点点并不温暖的亲情。
想到陆尘的亲生母亲,江寒烟不禁皱眉,她和陆尘息息相关,这家伙肯定不能英年早逝,得想办法让他和那个只会拖后腿的亲妈断了关系。
书上陆尘就是被亲妈害死的,享年38。
“我朋友!”
陆尘简单介绍了兄弟,“他们在家吃饭。”
也不知道为何,陆尘对留兄弟在家吃饭有很强烈的想法,就是想让兄弟尝一尝江寒烟的手艺。
可能是想一洗前耻吧?
上一次兄弟在家吃饭,以前那个江寒烟煮了一锅猪食,他和兄弟吃了后,差点集体去医院洗胃。
陆尘是这样想的,在哪里摔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做男人得有志气!
“那你去洗菜!”
江寒烟毫不客气地指派陆尘干活,客人是他带回家的,他不干谁干?
陆尘也没推辞,撸起袖子开干。
“青菜洗干净些,叶缝里有土,要扒开来洗,蒜苗也是!”
江寒烟唠叼了几句,陆尘乖乖地扒开叶片洗,特别听话。
林祥红看得傻眼,他心目中高大神圣的尘哥,好像跌下来了一大截,尘哥怎么可以被女人指派干活?
还这么听话,就像受气小媳妇一样,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尘哥是被下了药吗?
“尘哥,我来洗吧!”
林祥红看不下去了,想拯救他英明神武的尘哥。
“不用!”
陆尘嫌弃地推开他,“你洗不干净!”
叶片里那么多泥,林祥红连自己的脸都洗不干净,能洗干净菜?
洗不干净的话,那女人又要念叨个不停了。
林祥红悻悻退下,他感觉到了尘哥的嫌弃,心里有点受伤,陆尘在他心里的形象又碎了些,才短短两天而已,就被女人给迷得见色忘友了。
陆尘洗好了菜,进厨房切菜,和江寒烟并排站着,一个炒菜,一个切菜,还不时给江寒烟递调料,配合很默契,看得何旦好生羡慕。
“尘哥和嫂子好恩爱啊!”何旦感慨了句。
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这样的好日子?
林祥红嗤了声,不甘心道:“尘哥只是一时被迷惑了!”
而且——
“那些菜你一个人吃吧,我一口都不吃。”
林祥红可不想再吃难以下咽的猪食,来吃饭是给尘哥面子,那么难吃的东西他绝对一口不吃,等会去外面吃碗米粉。
何旦表情为难,他也吃不下,但嫂子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不吃好像不太好,还是吃吧,反正他身体好,吃不坏肚子。
江寒烟做了一桌菜,洗菜切菜都是陆尘,她只负责炒,摆了满满一桌,香气扑鼻。
“吃吧!”
陆尘淡淡地说了句,但林祥红和何旦都没拿筷子,这些菜卖相比上次好了不少,可他们还是不敢吃。
“尘哥先吃。”林祥红笑嘻嘻地说。
何旦使劲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陆尘瞟了他们一眼,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肉很鲜嫩,味道相当不错,他又夹了块,看起来很馋人,何旦被勾得直咽口水,忍不住夹了块肉吃。
肉一进嘴,何旦眼睛顿时亮了,扒了一大口饭,开心地吃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吃,只有林祥红还犹豫着人,他肠胃不太好,上次吃了江寒烟做的饭后,拉了三天肚子,菊花都差点残了。
不过他只犹豫了三秒,一桌人都在津津有味地吃,他哪还忍得住,菜一入口,林祥红就后悔死了,这么好吃的菜他怎么不早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