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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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殁山,终日云雾缭绕,云雾之下则是郁葱山林,灵气氤氲,风景美不胜收。山间云雾厚的地方有一个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大约只能容一人进出,远远望,并不能找到洞口所在。而在这山洞里,却有丈许方圆的空间。
洞中光线很暗,有两个人正站在其中。隐约,其中一人身形蕉,乍眼就有一股子剽悍之气,而另一人则身材修长,轮廓俊美,气质清华。只是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气,那蕉男子身上还有些血腥气味,来是受了伤的。
“邱兄弟,是老子连累你了。”蕉男子叉腿坐到地上,擦了把胸口血水,“那群狗娘养的,老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告诉他们”
那气质清贵的声音淡漠:“涂兄,慎言。”
姓涂的男子满不在乎:“他们狼心狗肺,老子骂两句怎么了?邱兄弟,我涂九对那群混蛋如何你也知道,当面称兄道弟,一转身就把老子卖了。老子就想不明白,都明说了过段时日一块儿捞好处,他们到底是急得哪门子?”
另一人则说道:“贪心不足罢了。”
涂姓男子叹口气,拨弄一把他心爱的卒野刀,可怜这法器是他师父亲手打造,陪伴他数个年头,如今毁损大半,真是心疼不已。
外面追兵累累,先前已然出动了金丹真人,不过自己这兄弟来就是金丹期的修士,经过先前一战自己也突破了。下一回来的,恐怕就是元婴老祖了。他们两人已经逃了数个日夜,九死一生活到现在,即便外表不太出来,实际上都是身受重伤。现在只能先努力打坐,争取多回复一些修为。
想到这里,涂九舀出后两粒归元丹,扔给对面那人一粒:“邱兄弟,快吃了吧。”
那人抬手接住,送入口中。涂九见状也把丹药嗑了,顿时一股清流自喉头而入,霎时将体内暗伤恢复大半,原接近干涸的灵力也涨了大半。
果然是五品丹药,效果不凡。只可惜再没有了。
两人大约坐了半刻,涂九正专心循环体内灵力,忽然间身子一僵,灵力被截,全身动弹不得。
他猛然一惊,抬起头,就见到那白衣青年走到面前,正定定与他对目而。
“邱兄弟,你这是做什么?”涂九一愣,很是摸不着头脑。
邱姓青年见涂九眼中竟然毫无怀疑,仍是一派信任,终于也有些无奈:“涂九,你不疑我要对你不利么。”
涂九哈哈一笑:“邱兄弟,我与你同生共死到此时此地,若连你都不可信,我还能信谁?后面追兵恐怕就要追来,你快将我解开,我两个找地方逃命正经。”
邱姓青年缓缓摇头:“你这性子,真不知好是不好。”
恍惚间,涂九忽觉一道极淡的冷香袭来,唇上便被什么柔软物事轻轻触碰,一沾即分。跟着就见到他那素来清冷的兄弟面上一抹浅笑,如冰氧融,又恍似花开,让他不由怔住。
“……邱兄弟?”他呐呐开口。
那白衣青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说你我同生共死,可我却不能让你死了。涂九,日后莫要再轻信他人。”
他说完,手中打出一道灵符,正着涂九两足。
“这神行符能带你日行万里,你藏在地面行走,必然能借山势掩人耳目。”
涂九已然觉出不对,忙唤道:“邱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他想起之前触碰,脸一热,“还有那个……”
白衣青年见他这呆傻模样,不禁又轻声笑了笑:“吾心慕汝汝不知……愣子,好生活下罢。起出仙府遗宝,炼就无上法力,到时,再来为我报仇。”
涂九如遭雷噬,然而足下的灵符已然激,焕出一片白芒。他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脚下一动,飞快地朝洞外行。
邱姓青年白衣飘飞,与他并肩而行,目不斜视。到了洞外,青年正迎着追兵方向急飞行,而涂九却在神行符的带领下,身不由己地往相反方向飞奔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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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霞仙门身居修界五大仙门之一,资源雄厚,门人众广,更有十数个元婴老祖以及数名传说中的化神尊者坐镇,可谓风头正劲。
门内有大中小峰头数座,其中主峰五座,正是飞霞峰、落霞峰、凌霞峰、卧霞峰与冲霞峰,峰主皆为化神尊者。又有中峰二十余座,峰主为元婴老祖,峰名各异,为峰主所取。另有小峰头数百,峰主为金丹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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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如此底蕴,使得众修士趋之若鹜,每十年仙门收徒,都是人如云来。
且说在一座中峰之上,开辟有若干洞府,峰顶自然是峰主洞府所在,而略下方的洞府,则为峰主亲传弟子所有。
此峰名为无虚,峰主素来喜静,只得一名亲传弟子。就在那一处洞府里,突然弹射出一条黑影,犹如一抹流光,急地往正西方飞。
不多时,流光一滞,虚空停留在护山大阵前。
仔细,原来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形貌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修为似乎已经颇为不凡。青年好似有些莽撞,对着那护山大阵就是一个头击,却被狠狠反弹回来,顿时呆立不动,用力地刨了刨粗硬的头。
护山大阵如同一个琉璃罩,把整座中峰笼在其中。然而上峰处一阵彩光缭绕,突然豁开了一个口子。青年大喜,忙不迭冲了进,正落在其中一座洞府前。
迎面一个童子殷勤而来:“仙师来了,可是来寻主人的?”
青年没有理会童子,随手挥了两下,就径直闯入洞府之中。
“邱兄弟邱兄弟”他扯起嗓子喊道,一面横冲直撞,全不顾四周那些个被吓呆了的童子侍婢们,穿过石路长廊,一直来到深处府邸前面。
这时屋中走出一个白衣青年,生得眉目如画,只是神情淡漠,像是万事不动于心的模样。
“涂兄,你匆匆而来,可是嗅到酒香?”他向来不苟言笑,但见到这青年,话中竟似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涂九见到这活生生的白衣青年,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不由得走过,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鼻子抽了抽,腆脸笑道:“醉云酿是罢?邱兄弟酿酒一绝,可不是就把老子勾来了么”
白衣青年转身,一角衣袂隐没在门内:“涂兄稍待。”
涂九叉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手搁在石桌,终于有了真实感。
适才刚刚死,却觉回到从前,正是神思昏乱之时。若不能亲眼见一见为自己而死的兄弟,又怎能相信?
如今来,他果真是活过来了
这时酒香淡淡传来,白衣青年一手托着个一尺高的酒坛,另一手捏着两个酒盅,一齐放到桌上。
还未等斟酒,涂九已是劈手将酒坛舀过,拍开封口仰头就往口中倒。白衣青年略怔了怔,要舀酒盅的手指也顿了顿。
涂九喝了一轮,把酒坛放下,大喝一声:“痛快”跟着瞥见那两个酒盅,又见白衣青年清明目光,不觉嘿嘿一笑。
“对不住,邱兄弟,你的酒太香了,我忍不住。”他在酒盅里倒了酒,讨好地将它推向白衣青年那边,“你也喝,你也喝,还剩下不少呢”
白衣青年的视线从涂九抱着的酒坛移到酒盅,良久,伸手接过,啜一口。
涂九知道这就是他不介意了的意思,松口气,一瞬不瞬地着青年小酌。
那一日两人已近绝路,邱云岫为救涂九,以身作饵,自爆金丹阻拦追兵,让涂九用神行符逃生。当时涂九还未走远,只听得爆鸣声响,气流纵横,而心痛不已。然而饶是邱云岫如此为他,涂九亦没能逃走,在他离的另一条路线上,早已有人拦路,要将他杀死魂。涂九惊怒之下也自爆金丹,绝了转世的念头,却没料想还能醒来,更回到了从前。
醒后涂九一度以为做梦,便迫不及待往绝霰峰赶来。只希望能见到为他舍命的兄弟,才能真正信了这现实
涂九见邱云岫慢慢喝酒,一仰头将酒坛中余酒都喝了进,心中也安稳下来。
邱兄弟也还活着,他娘的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又坐了一刻,涂九放下酒坛:“邱兄弟,你这里还有酒么?”
邱云岫淡淡他一眼,唤道:“金灵。”
就有一个约莫十岁模样的童子笑嘻嘻跑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邱云岫道:“舀五坛醉云酿来。”
金灵童子答:“是。”便一溜小跑离。再来时,小手一挥,地上已然出现五个酒坛。
邱云岫正饮完酒盅中后一点薄酒,说道:“涂兄,你可自取。”
涂九厚着脸皮:“老子喝完了,还要来找你。”
邱云岫把酒盅放到桌上:“你来就是。”
两人说了这几句话,涂九也不在这里久待。他见到邱云岫安然无恙,已经满足。后还要回一趟,见一见那一心为他的恩师。
“老子走了,你……”他目光在邱云岫唇上一扫而过,想起那时一抹轻触,老脸一红,继而甩头,道,“邱兄弟,回头见。”说完五指一张,就将那醉云酿浮起飘在身后,御风而。
离时忍不住回头望过,只见白衣青年容颜清冷,皎皎如月,让人不敢心生丝毫亵渎之念。涂九却不知怎地有些心热,赶紧转身,险些没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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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章
回了无虚峰,涂九弹身落了峰顶。此处乃是禁地,平日里除了他和少数来访者,也只有跟随了峰主百年的几个仆从能够出入。
涂九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那山顶土地。
若说方才去见邱云岫是心急如焚,如今就是近乡情怯。他涂九前世交了那么多好朋友,到后来真心为他的只得两,却都是自爆而亡。
他才走了一步,就有一道温和嗓音传来,好似极远,又像是近耳边。
“九儿,不是要闭关么,怎地到师父这里来了?”
涂九闻言抬眼,就见到院中走出一个来,看来是三十岁左右的形貌,面容文秀,眼神慈爱。
“师父……”他不由唤道。
多年前,涂九被抛破庙,若不是师父张素陵恰自那里经过、捡了他回来,恐怕早已冻饿而死。后来年纪略长,更是蒙师父收为亲传弟子,这无虚峰上无敢欺,涂九心里,早已将师父视为亲生父亲,孝顺膝下。
可就是这样的恩师,却也是为了给他争夺一线生机而自爆元婴,硬生生拖住了那伸手要擒拿他的冲霞峰峰主、化神期的尊者!
若说邱云岫带给他的是震撼与痛悔,那么张素陵带给他的就是悲恸与仇恨,这两都对他不离不弃,又都因他而死,便是涂九这素来豪爽的性子,也难免对五霞仙门生出怨恨之心!现下听得师父的言语,涂九顿时眼眶红,简直就要掉下泪来。
张素陵原本院中看书,觉察到最宠爱弟子的气息,便走出门迎他。他数百年修行,不曾找到双修道侣,也没有后代。破庙里打眼见到涂九,便对他感到亲切,也不论他是不是有那修仙天赋,将他带了回来。如今更视他为亲子,十分疼爱。
他见这偌大个子的青年愣愣站前面,身后还浮着五个酒坛,不禁好笑:“九儿,又去邱师兄那里蹭酒了?”
涂九看着自家师父,百感交集。
自小师父便唤他“九儿”,他年岁渐长,总觉羞窘,只是因着孝顺师父,不曾提出。后来师父为他而死,他一面逃亡一面思念,想要再听这一声“九儿”,却是再不可得。
听得师父这般调侃,涂九抓抓头,傻笑道:“邱兄弟说了,不差的酒喝。”
张素陵略带责意地看他一眼,说道:“云岫是比小一岁,到底入门早两年,怎能这般没大没小?”
涂九蹭蹭鼻子,嘟哝道:“邱兄弟跟是生死兄弟,唤他‘师兄’,可不就生分了。”其实仙门宗派之中,师兄弟之间自然比平常口头唤来的兄弟姐妹亲近。只是涂九厌憎那些个背叛他又追杀他的师兄弟们,初时固然是因邱云岫年纪小他而避之,如今却是真真不愿将二者相提并论。
张素陵也并不是迂腐之,只是他早年受创,中峰峰主间实力乃属下层。而邱云岫的师尊却是实力强劲,涂九这般与邱云岫不客气,便是邱云岫不意,也担忧他师尊会对涂九不悦。
不过他养大涂九,对这弟子的心思也有些了解。也不知为何,涂九自打第一眼见到邱云岫,就对他好感有加。照说以涂九性子,平日里混得来的都是粗放之辈,可偏偏这一个天生高洁的邱云岫,旁的弟子都只敢远观,他却偏能凑过去,真和邱云岫有了交情。
张素陵对邱云岫师尊贺陶并无好感,但对邱云岫却颇为欣赏。若是涂九愿意与邱云岫多多交往,总比那些个惯会吹嘘的强。
想到此处,张素陵又难免叹息。
涂九天生性子粗狂,满口不雅之言也就罢了,却还与那些个不怀好意的混一处。他总言道“会喝酒的都是兄弟”,可天底下哪来那许多兄弟?以他亲传弟子的身份,颇有些心怀不轨的看准了他这点算计过来。实让担忧。只是张素陵到底不忍心让弟子难受,便想着左右那些愚钝之辈修为低微,不会是这弟子的对手,想来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若是来日有损涂九,该也没有大碍,只当磨砺便了。
张素陵自然万万没有想到,他这弟子有些豪放坦荡过头,竟会将要命的好处与所谓“兄弟”共享,就来日不久之后,便要被这起子小告密,害了性命去!
到底心疼涂九,张素陵也不忍多作责备,只想自己多担当一些罢了。就与涂九相携走进院中,突然想起一事,便道:“九儿,《劈天刀法》练得如何了?前日里言道要去闭关修炼,好其他诸峰师兄弟们面前多多露脸。今日出关,可是已然大成?”
涂九一愣,继而想了起来。
若是不曾记错,再过三日便是宗门前往“玄尊秘境”的日子。原因是半年前,几个宗门集结了金丹真与边境纵横的魔道巨擘做过一场,却意外现了传说中早已呈现的玄尊仙遗留的秘境。仙的秘境里面必定有仙遗宝,那些金丹真单吃不下这场造化,又不能眼睁睁看其他宗门之占便宜,于是协定各自回来禀报掌门。
后经各宗门掌门商议,决心要由宗门派遣出众的弟子去争取秘境遗宝甚至传承,各凭本事竞争。同时也有数名元婴老祖保驾护航,而化神尊者则互相约定,不能出手。
由此说好,将深入秘境的时日定好了时间,只等前去了。
五霞仙门中,众核心弟子必然是榜上有名,各峰头的优秀亲传弟子也能前去,至于其余的内门弟子,则要凭机缘、凭脉、甚至峰头之间的小比来确定了。
涂九身为张素陵唯一的亲传弟子,自然是无需任何手段,就已是前往的队伍中了。
只是因着未曾经过小比,涂九修为虽说已是灵寂中期,却仍难免有些背后说嘴。涂九性情粗豪,往往不拘小节,可毕竟也是个铮铮男儿,如何能让指指点点、说自个与师父的坏话?便想要趁机闭关修炼一番,到时多展露一番实力,也给师父长长脸面。
现下涂九修为仍灵寂中期,可毕竟境界已然突破金丹,那一套《劈天刀法》,逃命时多番对敌,也早已练得烂熟了。
于是他便笑道:“师父还不放心么,早已是贯通圆熟了。”
张素陵知晓这弟子素来不说谎话,便笑了笑:“练熟这一套刀法,便是遇见金丹真,也能略作抵抗逃命了。”
涂九哈哈一笑,心中却深以为然。
早先逃命之时,这套刀法果然威力惊,与邱云岫两个一同对敌,硬是没被伤到根本,这才能一面嗑丹药补充灵力,一面提升境界,最终也凝练出金丹来。
便又院中陪张素陵坐了一阵,涂九留下一坛子醉云酿,才要回去洞府。
却见张素陵摇头轻笑:“傻徒儿,既是邱师兄送的酒水,怎能就这般分给为师了?”
涂九却也甩头:“邱兄弟可不会因这个责。师父对恩重如山,更视师父为亲生父亲,莫说是一坛酒水,便是要了的性命,又有何妨!”
张素陵心中感动,眼圈儿略略红,口中却说道:“好生将自己照管好,为师便快慰了。”
涂九咧嘴一笑,告辞离去。
这气氛可让他不自,不过胸中所想总要使师父知道。前世直到师父死前,他也未曾对师父说过这等软语贴心之言,总觉得大好男儿何必作这小儿女态?可现下想来,师父便是师父,既然心里敬重,也不该吝惜言语才是。他这既是弟子又是儿子的,日后行事定要小心,可不能再让师父为自个舍命了。
回了洞府,才落洞府前面,就有一个俏媚女子袅娜走来,迎面行了一礼,娇声道:“老爷回来了。”
涂九瞧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这女子名唤乔梅儿,乃是一外门弟子,来历也是普通。
约半年前涂九刚晋升灵寂中期,那些个“兄弟”便邀请他去外间坊市酒楼里饮酒,恰遇着这女子被一内门融合期弟子强抢而去,要她做一个炉鼎。涂九素来有豪侠之风,再听旁边几起哄,便出手救下。
那融合期弟子见是中峰亲传弟子,自然是避而退之,将乔梅儿双手奉上。乔梅儿却因此献媚,甘愿作为侍婢,陪伴左右。
涂九本不欲要她,后见她确实容颜颇好,又有“兄弟”笑他艳福,便将收下受用了。而后乔梅儿的确伺候不错,涂九便也给了她一些好处。不过半年,这乔梅儿修为便从开光初期晋入融合期了。
单只是如此,便是如今腻味了,涂九也不至于憎厌此女。只因前世逃命之时,他因怜惜此女无端受劫,将也一并带走。却被她于身后告密,泄露了他藏身所。幸而那一回来的不过是一个金丹真罢了,邱云岫修为高深,将其杀死,并未让两受多少伤害。但涂九最是厌恶此等两面三刀之,当即一掌,就将乔梅儿劈死了。
如今再见到此,虽说心知她此时还不曾做出那等事来,但也明了此女本性。涂九也不欲与她多说,待她走来,抬手就拍散了她丹田灵力,废了她修行的灵窍。总共不过一息时间,乔梅儿仍不敢置信,却已被废了修为,且再无修行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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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章
2o11年,美国纽约,曼哈顿地区。
无数地铁和通道组成四通八达的地下交通系统,再连接各式大型公共活动中心和商业地区形成能容纳数百万的达地下城,然而,这一片达的区域核心、被所有类活动地段隔绝的地带,却有一个独立的广袤的空间——四周密不透风、深埋于地下同时也昼夜明亮的地方——入口被放曼哈顿中城的洛克菲斯中心第七大道上的娱乐城中。唯一的、嵌入墙里的石板门。
堕落者之都,位于第七大道47街半——47街与48街的衔接处,占地约四万平方米,外圈是十多个小型游乐场和酒店、高尔夫球场之类,中心建筑——被称为黑色大厦,仅有十七层,但因为占地面积广阔、设施丰富,成为曼哈顿最大——同时也是流量最多的娱乐城。
凌晨三点,娱乐城仍然有多进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作神父打扮的男快步走了进去,衣领敞开,隐隐露出里面血红色的逆十字——缠绕着有翼蛇、镌刻着数字666——恶魔数字的。
他的动作很快,一直来到黑色大厦前面,这时候仍然有些醉醺醺的男打着酒嗝满脸红光地进出,美丽的姑娘们和英俊的小伙子站大门口迎接,偶尔会被揩上一把油。
神父——姑且这样称呼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挥手对其中一个姑娘打了个招呼:“嗨,美丽的莱西莎!”
“主教大,欢迎您的到来。”慢步走来的女穿着黑色露背晚礼服,现出她完美的好身材,她露出个性感的笑容,显得尤为美艳,“您不需要预约,请跟来。”她转过身,“顺便说,您的纹身还是那样迷。”
神父咧开一个笑容,跟着她很快地走进去,穿过一楼的赌场来到后面的长长的大理石通道,然后从拐角处的楼梯下去——是一个很大的地下酒吧,彩色的灯疯狂地转动,气氛糜烂而暧昧。
名为莱西莎的女郎接了一路的飞吻同时也飞吻回去,这个暗色的夜晚里,充满了悲悯气质的神父也被连摸了好几把,终于,他们来到了舞池后面的另一个走廊——两边都布满了夸张的浮雕,蝙蝠和恶魔的星象栩栩如生。浮雕尽头的墙面上,是一对光滑的、也精致无比的血红色獠牙——哦,还有隐隐约约浮现獠牙之后的猩红色眼睛。
莱西莎伸手抚摸着獠牙,于是它们张开了——正中间,一个黝黑的通道。
“每一次到这里来,都觉得非常精妙。”神父赞叹着。
莱西莎娇笑道:“想,也许主教大对公爵阁下表达您的赞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依循着公爵大的审美。”
“哦,当然。”神父耸耸肩,“想他会欢迎的。”
简短地交谈几句,两个就从那条长长的黝黑通道里走出——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没有使用任何照明的工具,即使从他们时常转换的脚步来看,那里并不是毫无障碍的平地。
通道的尽头,神父刚刚迈步出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石门,莱西莎他的身后朝他笑着,一双蓝色的眼珠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这里是公爵大的私领地,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进入的,所以神父大,请自己进去吧。”
神父显然也习惯了这一点,他随便摆摆手,把手伸进了石门之中——没有任何障碍地,他直接穿了过去。
这是一个白色的大厅,上方有正散灼亮白光的华丽的吊顶,两边都摆着几高的多层的蜡烛架,摆满了同样白色的蜡烛,尽管上头的黑色的火芯和半点也没有留下的烛油显示出——它其实根本没什么用处的事实。
大厅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尺寸的红色沙,看起来就相当柔软,但却无法让从光泽度上辨别出这是何种皮革所制。
神父站沙的对面,眼前的空气似乎微微地震荡一下,沙上就突然多出了一个,双腿交叉,手里端着一只高脚的水晶杯,鲜红的液体里面流动着。
“主教大,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笔挺的黑色贴身礼服,容貌俊美,声线低沉中带着柔和。
神父笑了一下,比起外头面对莱西莎时候的略带玩世不恭起来,他现表现得更加正经一些:“知道的,阿贝尔……”他顿一下,“好吧,阿贝尔伦斯,以为们很熟了。”
男对着他挑一下眉。
“是申请助教资格的任务中被转化的,不是吗?”神父继续说道,“所以还没有被教皇授予主教的荣誉。”
“现是血族的主教了,魔宴的那群家伙一直这样认为的。”阿贝尔伦斯稍稍托一下手,神父的面前也浮现了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杯子,“尝尝吧,新来的货色。”
“哦谢谢。”神父轻轻转动手腕晃了晃它,啜一口,“味道真不错……那是他们的想法,一直只是个神父而已。”
“唔,专门追杀同族的……逆十字的神父。”阿贝尔伦斯不意地说道,“又杀了几只?身上的血腥味可真重。”
“七只……或者是八只?不记得了。”神父脸上——刚刚还深可见骨的疤痕已经因为补充了足够的血液而全部消失。他有一张刚硬到严苛的脸,如果他没有说话的时候,也许会让觉得有些可怕?
“好吧,可以给三个小时,西德尼,看一千年的交情上。”阿贝尔伦斯向后靠去,漫不经心地闭上眼,“这段时间里,可以尽情地倾吐的牢骚,不过,时间一到就给滚出去——还有,厌恶听到那群臭狗和那些招揽不到反而被杀掉的疯子、以及所有该死的老古板的任何一个字眼。”
“可真吝啬。”神父,哦不,西德尼嚷着,然后他整理一下脸色,开始把最近收集到的任何关于独立氏族的消息告诉给面前的这个男。
三个小时后——
阿贝尔伦斯准时地站起来,他的水晶杯已经空了:“现六点,那边……唔,下午四点,的时间不多了。”
西德尼也准时停下了他的喋喋不休,转移方向瘫倒那张阿贝尔伦斯刚离开的沙上,调侃道:“又要去找的东方情?”跟着,他拖长了语调用某种他很少使用的奇怪腔调说道,“血族中一直有这么个传说,占据了纽约最富饶城区曼哈顿的冈瑟公爵有一个深爱的东方情,他对他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阿贝尔伦斯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有他耳边这样说,让他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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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z市,街头肯德基。
透明的玻璃门外是一片喧嚣的街道,下午的阳光很好,春日里既不显得过分灼热,也能给身体带上一丝温暖的热度。
进门左手边向数第三张桌子,双座,朝着门口的那一边坐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青年,衣袖和前襟都有细腻的云纹,黑色的盘扣从衣领一直延伸到腿部,衣摆宽大,配着青年柔顺的黑色长,显得颇有韵味。
青年的面前是一杯可乐和一盒薯条……以及十多袋番茄酱。看起来是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短碎的俊秀少年走了进来,他四处看了看,当他看到唐装青年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加快了步子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唐锦?”少年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眼角略为上挑,原本是该有万种风情的,但是因为他本身气质端正,这十成魅惑就只剩下若有若无的一分。
“嗯。”青年,唐锦点一下头,“是邹文。”
邹文和唐锦对视,两个都有着极其秀雅的面容,而且哪怕是坐流之中也姿态闲适,外看来,是相当美丽的风景。
两个互相打量,都没有说话。
唐锦看完了,慢条斯理地撕开一袋番茄酱,细细地把一根薯条涂满,然后放入口中,他现对面的少年一直看着自己,就把薯条往那边推了推:“邹文,也吃?”
“……不必客气。”邹文顿一下,说道。
就这样一个看一个吃,慢慢地,唐锦终于把一盒吃完,才抬起头,目光投向街道的方向:“有个看很久了。”
邹文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回头一看,果然,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正一脸傻笑地朝自己挥手,让他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却听唐锦又说道:“走吧。”
邹文注意力放回来。
“见过就行了,很好。”唐锦拿起可乐继续,“的命很硬,很好。”
邹文正有些不解,这时候,那个少年已经忍不住冲进来了,大步流星地一直邹文旁边才刹住脚步,看着唐锦的眼神很不善。
“嘶……”这是可乐见底的声音。
唐锦抽出张纸巾擦了嘴,看着高大少年:“对邹文没恶意,只是见网友而已。”
邹文笑道:“也很好,网上保持联络?”
唐锦再点点头:“再见。”
邹文站起身:“再见。”横了旁边的少年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高大少年急忙跟上。
唐锦目送那两个少年离去,才慢悠悠地站起来,惬意地走向另一个方向。
“晚饭时间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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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章
是极为挺拔的男子,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容貌俊逸非常,又着锦衣玉冠,气质绝尘,恍恍然若有天之姿。
这男子的面容,已然是脱离了“美貌”这个境界,而是让一见,就只能觉得极其好看,不愿移开视线。
徐子青前世今生数十年间,凡、修士见过不少,但不论是哪一位,于相貌之上,却都不能比过此。
他看着这男子,心里有些狐疑,寿宴已然开始,这男子才跟之前那女子一同前来,不知却是为何?若是拜寿,便是来迟了,很是没有诚意;若不是拜寿,莫非是来找晦气么?
方才那女子也曾说了“故”二字,也不知这故又是指的何了。
百思不得其解,徐子青的目光又落到前面那女子身上。
他并非有意忽略,着实是听到这女子嗓音,就先行生出了几分警惕,又因着对她言下之意有些留心,才会那般先看向她身后之。
现下看清这女子的模样,他就有些诧异。
并非是这女子太过貌美,反而是因着她颇为平凡。
论姿色,不过是中上之姿;论气质,亦是平平无奇。尤其是大殿里已有这般多美丽女修的情形下,她就越显得貌不惊了。
可之前那么诱的嗓音,却是由她出来的,就让不得不诧异了。
而更让惊异的,是若是不注意到这女子还好,一旦注意到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全然不能自拔。
徐子青的反应极快,他几乎是看向女子的刹那,就心念转动。
头顶上霎时间传来一股凉意,一瞬好似给他泼了一桶冷水般,彻底浇灭了他那一丝动摇之意。
随即徐子青就觉得冷汗涔涔,慌忙向旁边看去。
他曾被素芙蓉以魅惑之力攻击过,对那感觉当真再熟悉不过,可眼前这位女子,功力更是高过素芙蓉百倍,让防不胜防。
……不知道师兄如何了?
徐子青心惊胆战地转过头,到看见云冽面容时,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两旁有许多已是露出了恍惚神色,可他这师兄的神情却很正常,一如平时那般无波无澜。
云冽见到徐子青这慌张的模样,也是了然,就微微朝他点头。
徐子青一笑,心里坦然不少。
正这时,高台上沐无心轻哼一声,却如当头棒喝,把整座宫殿里被迷心之尽皆唤醒,让他们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来。
随即,修为浅些的修士再不敢看向那女子,而修为深厚的修士神情里,则多了一分不悦之色,戒备之心大起。
沐无心声音清冷,情绪也是极少:“原来是师妹出关了,为何也不通报一声?也让这做师姐差遣弟子前去迎。”
那女子“咯咯”娇笑,声如银铃,悦耳之极:“小妹多谢师姐关怀。”她说罢轻轻一叹,“倒不是出关,只是小妹掐指一算,得知师姐有一位故要来拜寿,却是晚了时候,故而特特将他迎来,也好讨师姐欢喜……请师姐切莫辜负小妹这一番心意才是。”
这两个女子一番对话,听着像是姐妹融洽,只是落旁耳中,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这倒是让众多修士晓得了女子的身份,既然是作为玉女尊者的师妹,且能同她这般平等对话,想必就是这一代的另一位大乘期尊者,**尊者余侬情了。
余侬情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男子就走前一步,微微拱手:“海外散郎天齐,为庄主贺寿。”
此倒是没有谈及什么故不故的,不过明眼却能看出他一身修为也不过是元婴罢了,这样的,怎会是和这两位尊者有旧的?除非是晚辈,但若单单只是晚辈,为何不肯直说,反而遮遮掩掩,好似有什么藏掖?
一时之间,众修士心里也是转过许多念头来。
沐无心语气淡淡,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虽是晚了,也是有心,请来客就座罢。师妹亦是如此,既然出关,不妨也用杯酒水再走。”
余侬情见她如此说话,也不再与她呛嘴,轻笑一声,就抬足而走,如同平地里生出台阶一般,一步步朝那高台行去。
而沐无心的宝座略下方处,也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张类似的座椅,众反应过来之前,余侬情也化作一条淡淡虚影,坐了座椅之上。
当沐无心与余侬情同样端坐后,就给一种忽明忽暗的感觉,仿佛一半坦然,一半扭曲,又或是光影相伴,显得既违和,又似乎很是和谐。
当众多修士的注意力都余侬情身上的时候,自称海外散的郎天齐则已经就座了。而他的座位,恰恰就云冽矮桌左侧上方,与他十分接近。
徐子青不由得再悄然看了他一眼,却觉这郎天齐的目光好似穿越无数空间,落了高台上迷雾后的沐无心正身,而除此之外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不他的眼里一般。
好奇,当真好奇。
此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与沐无心究竟有什么关联?凭他们两个这天差地别的修为,当时并无交集才是。如今这玉女一派与**一派似乎关系并无那般融洽,这郎天齐里头,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许多时候那越是想不明白之事,就越是让抓耳挠腮,恨不能清清楚楚才好。
徐子青忍了又忍,终是苦笑。
他做事总要寻根究底,不然便心有不安,平日里一些好奇心倒是还好,可过分好奇,恐怕就要把好奇变成灾难。
眼前这几个,哪怕是修为最弱的郎天齐,也是元婴期的修为,他们之间的纠葛,哪里又是他这一个筑基期的蝼蚁能够窥探的?
静心,静心,切莫多事才好……
几番按捺后,徐子青目不斜视,唯恐一时不慎,就惹来杀身之祸。
若是此地只有他一倒也罢了,左右连累的不过只是自己,可师兄就身边,他若被盯上,以师兄性子定会相助,到时候害了师兄,就要追悔莫及。
自打余侬情进来大殿,殿中的六名**使面色便越娇艳起来,气势也格外不同。若说之前这殿中是和乐中带着庄重,愉悦里透着威严,现下就更加宽松,不少女修说笑间,亦是多了一些柔情妩媚来。
整个大殿里,好似增加了几分红尘之气,香风阵阵,熏欲醉。
徐子青只觉得,原本分明是修仙之的清净之地,即便交谈亦是论道,眼下不知为何,就有了一些寻欢作乐的味道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皱了皱眉。
如此的寿宴,真真古怪……
另一边的郎天齐自斟自饮,并不与女修接触,显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
他也不曾献上贺礼,仿佛来道贺便是道贺,除却道贺,再无其他。
徐子青一面舀起一勺灵粮入口,一面却对云冽传音:“师兄,这位郞前辈,可认得么?”
云冽微微一顿,传音而回:“莫与此接触。”
骤闻告诫,徐子青不由一怔。
若只是因着那郎天齐元婴期的修为不好惹,按理云冽是不会特意提醒的,除非,这郎天齐还有什么别的来头,让他这师兄也觉出不妥当来。
尤其是……他也能听出,师兄这告诫之中,更有慎重。
心里略沉了沉,徐子青云冽面前,向来没有隐瞒,因而再传音问道:“其中之故,师兄能说么?”
云冽垂目:“此名不经传,却身有魔气。”
徐子青蓦然睁大眼:“……魔气?”
云冽略点头:“此非是仙道,而是魔道。”
这回徐子青当真是震惊了。
他自然不会怀疑师兄的话,他曾听师尊说过,这师兄早年斩魔无数,原本对魔道就很是熟悉,且师兄悟出剑意,剑心通明,就越对异种气息敏锐。
那么既然师兄说此修的是魔道,即使他掩饰得再好,也不会有错。
可正因为如此,徐子青才难以置信。
仙道中大乘尊者的寿宴,居然来了个修魔道的元婴?若是前来找茬的,顶多只说他一句自不量力,可偏偏是来贺寿的……倘使是真心贺寿,岂非更加奇怪!
霎时间,徐子青就觉得,这一次的寿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只是玉女一派与**一派有些龃龉,实属正常,就他来看,这两派的女修所习功法、为作风都是大相径庭,难以相处着实可以理解。
但不论这两派内部有何种斗争,突然地卷入了一个魔道中,一切就变得大为不同了。
徐子青默然:“……是邪魔道还是正魔道?”
云冽答道:“亦正亦邪。”
就师兄弟两神识传音之际,高座上又有说出话来。
只听余侬情笑了笑,曼声说道:“师姐不是有话要说么,这再不开口,寿宴结束,可就来不及了。”
沐无心缓声道:“师妹的消息,倒是灵通。”
余侬情笑得越肆意:“哪里比得上师姐功夫高妙?”
沐无心语气淡淡:“都是师尊教得好。”
余侬情轻轻击掌,忽而扬声:“既然师姐不好出口,就让这做师妹的代劳罢。”很快,那极轻柔的嗓音就传遍整座大殿,“此回趁仙果会召开之际,除却原本那十八颗婆娑果外,庄主恩慈,更要为如意仙庄十二如意使择取佳婿,令二结为道侣,并多赠一颗婆娑果……不知诸位年少英杰,可有意愿?”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非常抱歉,我的网络突然有问题,很多网页都不能打开,晋江这边更是刷不动,所以我没办法自己更新。
于是我请编编帮我代更,就并没有刻意定时到11点了……砸雷的大家我明天一并感谢,群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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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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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妖藤》·第1章
诱惑,即引诱、迷惑,指让难以抗拒的渴望。
半空中以圆圈形式包围着的,是数以千万计、骑着鸾鸟或者仙鹤的男女们,男的宽袍大袖,女的裙裾飘飘,都显出仿佛仙一般的风骨。
无数闪烁着各种明亮色彩的法器悬浮他们周围,不时吞吐着犀利的光——
几乎占据了几百里的庞大圈子中心,此时正安静地站着个红衣的青年。
他长长的黑瀑布一般直垂而下,一直落到腿弯,这样透不出一丝风的紧张气氛中,那些尾微微上扬,似乎有暗红色的光泽如水流淌……寂静的、不动声色的。
青年没有低头,他只是目光平平地看着前方,就像全不把这千万个放眼里,也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那些急欲择而噬的散着强大灵力的法器。
可他眼里的情绪,却并不是这么平静。
青年拥有一张似乎从来也无法表露出任何情感、异常冰冷、却又异常美丽的面容,与那美丽而平和的面容相对的,是那一双正蕴藏着浓重戾气的,猩红的眼。
对于这些包围者而言,所谓的“诱惑”并不是青年这副让见之心动的绝美的容颜,而是更吸引的、更加不可告的隐秘的东西。
包围者眼中,这个青年只是一株植物,一株形的、能够让他们得到强大力量甚至重生机会的植物——只要能够杀死他,得到他身体深处的那颗内核。
【嗜血妖花的雄体的内核,能够身体中任意一个部位移动,内核只有黄豆大小,却凝聚了雄体一半的力量,若是有修真者能够吞食这颗内核,就能够得到这部分力量,并且顷刻间获得重塑**和元婴的能力,且能够修复神识,立刻飞升成仙——甚至能够获得仙界都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这才是真正的诱惑。
谁都知道,嗜血妖花的雄体不可能对任何产生情感,欺骗和诱哄都是没有用的,所以,只能强夺。
忌惮着雄体的力量,于是通过暗地里的交易积聚了大量元婴期以上的道修对他进行围攻,之后才是属于他们的第二轮争夺。现他们要做的,只是彻底地杀死这株植物罢了,用数以千万的灵力和数以千万计的法器。
所有的灵识都锁定青年的身上,而青年尽管一动不动,也同样带给了这些如同溺水一般的强大压力。
只需要一个牵引,所有的力量都会爆。
所以,青年先动了。
他缓缓张开双臂,一寸一寸,慢慢地把气场拔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使得包围者们心中的那根弦也越绷越紧,直到临界点——
刹那间,那两条修长的手臂“刷”地一下,竟然变成了几千根柔韧的藤蔓!藤蔓带着强烈的血煞之气,就好像灵活的鞭子,又像是游动的蛇,顿时织成了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噗噗噗噗——”这是利器进入体的钝响。
那些个藤蔓尖端锋锐异常,毫不留情地直冲上去,猛然从包围者们的喉咙刺进去,一个用力,鲜血横流。
藤蔓上满布倒刺,一个扫摆就能身上打出道道狰狞血痕,每一根藤蔓都带着强大的气劲,纵横八方,将乘坐于仙禽之上的包围者们纷纷拍落下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鞭风刮过处,空中光鲜亮丽的仙鸟仙禽羽毛乱飞,原本浮空中的那些个法器光芒全被藤蔓上泛滥的血气玷污,变得黯淡下来,然后便或炸裂或坠落,都化作一片粉尘!
青年的长不知何时浮动起来,有艳红的液体顺着梢缓缓地渗出,一滴一滴,温柔地滑下,地面上凝聚、蔓延……最终,形成湖泊一样泛滥、却又无比妖冶的颜色。
气氛渐渐变得诡秘起来,淡红色的烟雾弥漫,慢慢有了遮天蔽日的景象。
领头的道修长髯飘飘,居于最高处,眼见底下满地哀号,道修们被不断伸长的藤蔓搅得血肉横飞,终于脸色铁青。
他们还是小瞧了,这嗜血妖花雄体的力量。原以为数万道修集合起来,拿下它是万无一失的事,却没想到嗜血妖花雄体的实力比起传说中的更加恐怖,好不容易找到它的所把它围住了,才一个照面,就损伤过半。
失策了……可事到如今悔也无用,他长袖一摆,大声喝道:“摆阵!”唯今之计,只有用师门诛仙大阵一试。
死伤的灵禽带着累累创痕哀哀凄鸣,却召集下毫不含糊地聚一起,里三层外三层,呈九宫天干之相布下八卦诛仙阵,道修们神色肃穆,依照领头道修的命令站定,齐齐将法器祭起,按阵之变化聚敛灵光。
之后,大阵起,光芒暴涨,九宫之位的道修们绕阵眼飞旋转,手中法器照口令分拨祭出,使攻击合一、灵力叠加,狠狠地朝阵中青年打去!
九宫天干八卦诛仙大阵奇诡无比,道修们的灵力通过大阵加成数倍,掀起澎湃的巨浪,阵中青年周身藤蔓游走之势更急,每一振颤都能把攻来的灵力打碎。
阵法变化愈快,攻势愈烈,青年眼中的戾气愈盛,那一头垂膝的长似也禁不住这样强烈的震荡,一下子冲天扬起,又化为无数藤蔓倏然铺开,加入守备之列,击毁来势。
坎宫属水,有道修高举亥水钵,泻出滚滚巨洪,奔涌而下;离火属火,有道修擎出火龙罩,放出十二火龙,摇头摆尾;兑宫、乾宫属金,有道修击打雷锤电钹,布之以锐气,电闪雷鸣;艮宫、坤宫属土,有道修甩出息壤沃土,砌之以高墙,滴水不漏。巽宫、震宫属木,原为生门,却有道修祭出飞剑千把,以森然剑气破坏木气,使入得阵,而出不得阵。
青年释放的藤蔓极是坚韧,火烧不坏、水浸不透、土埋不住、雷电亦伤不得分毫,万千飞剑砍来,与其相交出金铁交鸣之声,火星四溅!那些个藤蔓翻搅,犹如血海沸腾,张狂而起,席卷四方,
阵有八门,但凡有身亡,又即刻有补上,时时如此,身边不断化为虚无,饶是道修们自恃多,现下也有了些危机意识,不敢托大了。
“嘭嘭——嘭嘭嘭嘭——”
**碎裂的闷响接连不断,肉身被毁则元婴无所凭依,便被藤蔓几个扫荡绞成一团,散开的神识也被血气侵蚀,玷污了个彻彻底底……
领头的道修眼见这番惨状,心知大势已去,就连这九宫天干八卦诛仙大阵都奈何不得这株妖花,便再没有其他法子可为了。
这一回纠集了这些同道,可说是将师门及与师门交好的几个门派中天分稍好的道修都要了来,现变成这模样,是绝回不了师门交差了。心念转时,领头道修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舍得这一身修为,封闭了那诛仙阵,说不得还能得个“除魔卫道”的好名声。若是逃回去,别说是面子上过不去,单单是折损了门派大半好手这条罪状,就能让掌门以最重门规处罚——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得好了,领头道修从怀里摸出一颗荧光闪烁、足有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托掌心,竖起两根手指喃喃念咒,而后拼了命地将灵力全部灌入珠子里。珠子光芒大作,纤毫毕现,领头道修满头冷汗,嘴唇哆嗦个不停,还是强撑着把灵力持续送进珠子……终于,珠子几个抖动飞上天去,悬一动不动。
阵中的道修们依旧苦苦支撑,此时却都只觉丹田一阵莫名空虚,元婴竟齐齐破体而出!
空中的珠子此刻仿如恬不知足的饕餮,把那些个脱体的元婴当做美味一般吞噬而入,直到吸进阵中所有元婴,领头道修体内的那元婴才不甘不愿地跳出百汇,最后一个没入珠子之中。领头道修**颓然倒地的那一刻,他的面上,不知怎地也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就这时,青年也觉出异样,周身不断伸展的藤蔓顿了一顿,他一抬头,正见珠子白光大作,亮得极为刺眼,粗如山腰的巨大雷电直劈青年天灵,跟着就是“轰”地一个爆裂,空间仿佛被利爪撕开,扭曲出漆黑的裂口,一下子将青年的身体斩作两截!
那裂口风声呼啸,强大的引力大肆搜刮,把地面上的一切都吸收进去,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偃旗息鼓,消停下来。唯留下一道深不可测的黝黑沟壑横亘于此,成为再无敢踏足的禁地。
演武大6,眠凤帝国,皇城角落的宫殿中。
面色惨白的女子捧着挺起的大肚子简陋的床榻上翻滚,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唇齿相合,鲜血汩汩而落。
不知疼痛了多久,她终于一个痛呼,双手从身下扯出个还连着脐带的彤红婴儿来,晕厥过去……
同一时刻,有淡红色的影子自高空直降而下,猛然投入婴儿身体,下一瞬,婴儿紧闭的双目睁开,露出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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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章
《嗜血妖藤》·第2章
世上最吃不吐骨头的地方莫过于皇宫,而皇宫里最阴暗的地方就是冷宫,即便是没有特别开设一个冷宫,那些失宠了的皇后嫔妃们所居住的地方,也会自然而然地变成冷宫。
所以说,冷宫并不只是一个特殊的名词,而是一种独属于皇宫的、特殊的现象,也是那世界上最幽深、最可怕地方的,最不被注意和最被冷落的地方。
盼凤阁,处于皇宫正西角落之处,是柔嫔所居之所。
这柔嫔原本是被进贡的美貌女子,既无背景又无身份,一夕承欢后得孕龙种,然而此后再无缘见王一面,加之并不受宠,宫怠慢,待到分娩之时依旧无来管,只得自己挣扎,生下孩儿。
哪怕只皇宫一角,眠凤阁亦是美轮美奂,就如一般宫妃所居一样,桌椅摆设无一不精细异常。
就其侧屋内里墙边,是一张足能容纳五翻滚的雕花大床,床中央躺着个面色惨白的宫装女子,鬓凌乱,衣衫都被她自己扯开去,双腿大张,那处鲜血淋漓,铺上慢慢地铺开去,红得惊心动魄。
而柔嫔的双臂,正直挺挺地竖起,已然是僵硬许久,她的五根手指收缩,形成个抓握的姿态,她两手之间,牢牢地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体表还有些尚未拭干的黏液,肚腹处也连接着一条长长的红色脐带——作为与死去已久的柔嫔的唯一联系。
房间里的空气死寂,慢慢地开始弥漫淡红色的血气,然后是“嗞嗞”的声响,脐带一断两截。通体红色的婴儿的眼也同样是如此艳丽的颜色,眼眶中汩汩流动,就好像鲜血一般。
两根藤蔓慢慢地从婴儿摊开的掌心窜出,猛然刺向窗外,一出即回,回来时尖端正串着两只形状奇异的雀鸟,又下一刻血肉枯干,变得只剩干瘪的皮包骨,和粘皮上的凌乱羽毛。
月武十九年,龙腾帝国龙腾王娄云裂为其十二子娄木青五岁诞辰大摆筵席,邀其余三大帝国帝王及众多依附小国君王赴宴,眠凤龙腾两国素来交好,眠凤王自然应约而往。
宴摆三日,眠凤王三日后返回眠凤。
演武大6类平均寿命五百年,能通魔武,有异类无数、高手众多,有顶尖高手甚至能寿数无限。四大帝国矗立万年,帝王有最好的导师指点,加之以巨富搜刮天材地宝,不仅皇族士能力高绝,且将大部分高手据为己有,财力力都鼎盛之峰。
眠凤帝国原名鸣凤,先帝荒淫,后宫妃子无数,诞下子孙百余,当今眠凤王凰月白其母菲瑛贵为四大贵妃之一,恩宠无比,眠凤王凰月白幼时亦备受宠爱,打下极好的魔武根基,然而十岁那年菲家党争失败,菲瑛后宫被陷害,一条白绫没了性命,凰白月被后晋妃子重金带出皇宫刺杀,贪狼岭因群狼攻击而失散,凰白月不知所踪。二十年后,凰白月突然出现,一弑父,二尽屠凰氏百子,三诛绝不服诸臣,身披血衣踏过血海,登上了尸骨堆成鲜血染成的王座。
之后剿灭边界兽作乱,使兽族群缩小近半,又将他初登朝堂局势不稳时于群中散播混乱操控心的魍魉一族灭族,斩草除根,为免外戚作乱,杀光先帝所留妃子,血洗朝野,只留几个肱骨之臣……改国号“眠凤”,从此除非有来犯,绝不轻易掀起战乱。
几年后,眠凤国富民强,国库比之先帝时更充实五倍有余,原本被先帝败坏的根基全数补回,还有更富足之相。
凰白月其容颜皎皎如明月,身姿如流云,气质清逸绝尘,形貌绝美。他酷爱收藏奇宝异物,喜爱美而**浅薄,往往一夕欢愉后即摆后宫用作观赏,但凡有美失态便弃如敝屣,永不相见,似多情而无情,因而子嗣稀薄,目前所有,总共也不过六七而已,比之先帝可谓少之又少。
这一日,正是凰白月自龙腾王处赴宴返回之时。
皇城内大殿之间的墨石长廊间,凰白月身着玄色衮袍大步而行,路面两边宫们伏趴地,不敢稍有逾越。
“陛下永寿。”远远有青色朝服的官员迎面走来,见凰月白身影立即停下脚步,下跪行礼。
“起来。”凰月白略一停,缓声说道。
官员站起身,偷眼见帝王面上并无不愉之色,便恭声问道:“陛下这是要去……”
“去看看孤可有漏下的儿子。”凰白月唇角微勾,拂袖而去,“那家伙刚认回的儿子,有趣得紧,孤也去寻上一寻。”
话音未落,已十多丈之外,被留下的官员心中满怀不解,却也不敢再度询问,便更弯弯腰,恭送帝王离去。
没错,凰白月此去,正是皇城的边缘——被默认了的一圈儿冷宫。他要去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承受过恩宠的嫔妃生下了还没记入族谱的皇子,正好带了他回来.而他这一番心血来潮也并非无因,不过是从去龙腾赴宴之后,就因此而产生的。
三日前,龙腾帝国——
“娄云裂,孤来了。”龙腾王的龙腾殿,向来没敢妄自进入,但有一个是例外,便是与龙腾遥遥相对的眠凤帝国的眠凤王。
“凰白月,来得好快。”龙腾王没有起身,仍是坐殿中正位。
“老朋友来了也不欢迎,真是一如既往地无情无义。”凰白月唇角微勾,一个晃身,就到了殿内。
“的性子更让讨厌。”娄云裂冷冷吐出一句,抬起头,正对上凰白月的眼。
凰白月挑一下眉,径直坐旁边座上:“孤听闻,要给儿子大摆生辰宴席?”他却不知这何时有了此种闲情逸致,还用这般昭告全大6的做法。
娄云裂冷哼一声,没答话,而后突然像是觉察到什么,站起身,目光也投向门口,竟是再没留下半点凰白月身上。
凰白月也同样感应到门外有个陌生的气息缓缓靠近,就也饶有兴致地看过去。要知道,能让他这个唯一算得上有交情的朋友产生这样的情绪波动,可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于是,两个的期待中,门口走进来一个小小的、穿着淡青衣衫的身影。
“父皇。”那个小小身影走近来,弯腰行了一礼,语声恭谨。
“木青,过来。”娄云裂沉声说道。
旁或许不知,凰白月却能听出,来声的刹那,这的情绪霎时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禁微微有些讶异。
来约莫四五岁年纪,长相清秀,脸上还带了点幼儿特有的肥嫩,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只是眸光沉静,眉宇间也比一般的小孩儿多了些稳重。现听到自家父皇的召唤,他眼角的余光极快地瞥一下凰白月,神色稍稍有点犹疑。
“无妨,过来。”娄云裂似乎看穿了小孩儿的心思,张开双臂等待着。
小孩儿叹口气,慢慢地走到娄云裂身边,任他抱起放膝上。
“娄木青,朕的十二子,救过朕一命。”娄云裂低头看一眼小孩儿,眉目间闪过一抹暖色,语气也柔软了些,“木青,他是凰白月,父皇杀不掉的。”
“真是不客气的说法。”凰白月嗤笑一声,也冷了面色,“若真如所说,是那个东西作了么。”
“嗯。”也许因为这个问题比较严肃,也许因为有了什么其它的抚慰,娄云裂没再摆脸色,“十日前,几乎爆体。”他说这话的时候,他怀中的娄木青不自觉抓住了他的衣襟,面上也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娄云裂自然是注意到了,心情仿佛又更好了一些。
凰白月看那两一眼,淡笑道:“这样说来,孤离那一日也不远了。”
“这等,死了也罢。”娄云裂冷哼一声,口中却是问道,“木青,可有办法?”
娄木青闭目想了想,摇头道:“没办法。父皇体内积满的是杀气,杀气冰冷,父皇的体质属暗,两者并不排斥,只需用《清心诀》慢慢疏导即可,而眠凤王体内煞气太重,煞气残暴,可体质偏偏是明,二者相冲,《清心诀》能化解杀气,却化解不了煞气。”
凰白月侧头瞥娄木青一眼,眼里并没有过多情绪:“娄云裂,孤之事孤自然省得,这乖儿子有趣得紧,自己看好了,别弄丢。”他觉得出,这小孩儿隐瞒了一些东西,不过究竟隐瞒了什么,他却毫不意。
这话若不是凰白月说出来,娄云裂必定以为是对方威胁什么,可正因为是凰白月说的,他反而不意:“无需多言。”凰白月若是想杀,绝不会让看出来。
“也罢,孤就给面子这呆上三天,三日后,孤再回去。”凰白月话说完,站起身又飘然而出,“此刻孤不打扰父子亲近,待会大宴上见罢。”
之后三天,凰白月着实看明了这娄云裂对其十二子的宠溺程度,心中颇觉趣味,又听闻这孩子是从冷宫里偶然找出,想起自己宫中一干只宠幸了一次的妃嫔们,心中也是一动——自己是否也漏了些孩儿冷宫里?
而这一动,便是他回宫后那无理由行动的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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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章
凰白月穿梭于条条长廊巷道之中,不过几刻光景已然把所有冷冷清清、无甚宫打理的冷宫都快走过一遍,未曾现一。劲头一过,立时觉着索然无味,无聊得很,之后脚步一顿,再没有了兴致。
然而就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一丝细微却浓烈的血气,念头一转,步子也转过去——血气所之处,正是一座偏僻的楼阁。
无声无息地掠到楼阁之外,凰白月视线所及,让他的情绪一点点攀升,竟然难得地有了可以称之为兴奋的情感……
阁中半空悬浮着□的孩童,墨如瀑,四肢化作几十根碧绿的藤蔓,四面八方地散开去,就如同蜘蛛的网,整个房间里交织着,藤蔓的尖端穿透着活鸟的身体,血红的丝顺着藤蔓的经络渗入,逐渐蔓延,看起来狰然可怖,又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谁?”声音清冷,如冰泉激石,尤为悦耳。
孩童似是现了,肩头一动,就有十多根藤蔓齐齐刺来!
回过头现出的那双眼,猩红而剔透,仿佛血水流动。
“真是……美丽的颜色……”凰白月不躲不闪,带着痴迷地赞叹。
嗜血妖花的雄体是嗜血妖花一族的变异体,数十万年才会出现一株的异种,没有弱点,普一出土就有九百九十九根藤蔓,强韧无比无坚不摧,有绝对狂暴的“力”。每十年藤蔓增加一根,随着年份的增长,几乎无敌。然而,这一株植物的运气并不好。
先,它被数以千万计元婴期以上的道修以诛仙大阵围攻,若说这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那么,接下来的展却是它无法想到的。那个领头的道修,居然拥有噬元珠!噬元珠吸收的元婴越多,法力越强,因而吸收了剩余几千个道修的元婴以后,它破开了空间,而这空间恰恰就这株形植物的上方炸裂,将它活生生绞成了两截,只来得及逃出内核,空间中四处游荡。
空间的力量和法则是不可越的,即便它是已然长出数万根藤蔓的嗜血妖花雄体,也不会例外。空间扭曲产生的吸引力无以伦比,它的内核被元神包裹,一直寻找能够寄宿的**——作为已经拥有了形的妖修,它必须寄生,然后同化**并以其为养分,恢复原本的修为。
所以,当它的元神飘到这个世界之后,经过许久的寻觅,它终于选择了这个废弃冷宫中即将死去女的腹中死胎。一如它所料,无照顾的女恰逢难产,母子均亡,而它的元神就分娩的那一刹那侵入夺舍。
刚刚取得**的它十分虚弱,只能勉力分出几根藤蔓,猎取阁外经过的飞鸟为食,吸取它们的血肉,一点点滋润自己的本源。
四年以来,盼凤阁这冷宫没有一来访,它便也将这楼阁作为自己调养生息的所,以慢慢恢复的藤蔓布下了属于自己的天罗地网。
然而就今日,有侵入了它的领域!
依然只是寻常的进食过程,却受到旁的意外打扰,它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个窥探者所拥有的,是现的它所不能抵挡的力量。它知道现的它半点也没有类的样子,无论是纵横的藤蔓还是显露出本性的眼睛与外形,无一不昭示着它身为异类的身份,再想伪装已经来不及,因此,它先下手了。
以生满倒刺的藤蔓出其不意地进行攻击,它要做的,只是先将来捅破个口子,接下来的事情,它就可以凭借本能来做了——吸食。
它感应到来逐渐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它便也回过头,预备看清自己的食物,跟着……它对上了一双眼,金色的眼。
非常耀目、非常璀璨、甚至是纯粹的金色。
它这一刻突然感到,原本只是被它当做备用养分的肉身的胸腔之中,居然产生了某种令疑惑的陌生的悸动——心跳,并且逐渐与来同步。
“真是……美丽的颜色……”来这样说着。
它眼中冶艳的红光流动,口中也跟着喃喃地念道:“真是……美丽的颜色……”
所有的藤蔓带着呼啸的风声,居高临下地刺出,却又同时擦着凰白月的丝分作两边散开去,只惹得凰白月衮袍急游动,出猎猎地响声。
凰白月没有漏听那□孩童的声音,所以他愉悦地笑了。他才现自己的眼也因为瞬间激烈的情绪而变了颜色,可他没有移开自己的眼,而是缓缓张开双臂,轻声说道:“乖,过来。”
打旁边墙上的藤蔓柔顺地收回,孩童身侧浮动,运转自如,如臂使指。孩童□的身体犹如一块切割完美的上好白玉,光滑润泽,衬着那双猩红色的眼,还有那些不住拍打着的、甩来甩去的碧绿色藤蔓,显得诡异而美丽。它缓缓转过头,洁净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似乎是不懂,又似乎是根本没有情感,而就听到凰白月的呼唤之后,它微微地,偏了偏头。
“乖……”凰白月声音更加轻柔,就像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过来,到孤身边来。”他的手臂稍稍向上抬起一些,唇边的弧度加深,眼波柔和,仿如诱哄。
他等待,或者也是引诱。他眼睛的颜色更加明晰,纯金的、原本深沉而让不敢逼视的,而如今却变得温柔无比。
□孩童眸子里殷红的光芒流转,盯着凰白月的金色眼眸一瞬不瞬。
“孤很喜欢,所以,到孤身边来。”凰白月没有移动,只是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静静地等待。
之后那孩子动了。
它周身的藤蔓柔韧地甩了甩,一刹那收入它的身体,化为完好的手与足,这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遮掩,就这样大喇喇地,袒露着莹白的身子,虚空而立。
凰白月仍旧等待,可眼里金色的光却一点一点地褪去。
□的孩童眨一下眼,敛了敛眸中血光,试探地踏出了脚步。
凰白月一动不动,他知道,现只要有一点异常的反应,对方可能就会因此而惊动、停下甚至是逃离。
那孩童看着凰白月,终于从空中开始走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凰白月前方,凰白月的手臂更张大了些,孩童停顿一下,身子一沉,跃入凰白月怀中。
将孩童抱起,凰白月用宽大的袍袖把它□的身体笼得严严实实。孩童抬起头,看着凰白月完美的正面,手指抚上他的眼睑——那双眼中的金色,已然褪去大半了。
“颜色……”孩童的声音里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它仿佛从来没有与这样靠近过一般,手指的动作一触即分,就像是生怕会毁掉了什么。
凰白月勾起唇角:“喜欢?”
“喜欢……”孩童手指停留凰白月眼角,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凰白月任它动作,眼中金色加深,而后分出一只手,抚摸上孩童的脊背——那光洁的裸背上,赫然印着一只黑凤,振翅欲飞,张扬无比。
“喜欢的话,跟孤走好不好?”凰白月捉住孩童细嫩的手指,贴脸上柔声说着。
孩童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抽回手抱住凰白月的颈子,将脑袋埋他的颈窝,轻轻地蹭了蹭:“……好。”
就这一日,皇城内通往眠凤王寝殿的长廊院落中,无数巡逻的宫侍卫都见到了他们尊敬的帝王大步流星的身影,就像平地里刮起的一阵凛冽的风,倏然卷进眠凤殿中。这样难得的景象让所有心中惴惴,都躬身退道路两旁,不敢有丝毫亵渎。
眠凤殿——
皇城中的侍卫长趴跪地上,伏着头,诚惶诚恐:“参见陛下。”
“起来。”
侍卫长急忙起身,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帝王一眼。他所敬畏的帝王此时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密密实实地让窥不到究竟,而帝王的墨黑的眼中眸光深沉,让看不清想法。他不敢多看,匆匆瞥过之后就立刻又垂下头。
“去查一查住盼凤阁中的。”凰白月的手指顺着怀中的脊背细细抚触,指下细滑的触感让他心中很是愉悦,口气却是一如既往让臣子无法揣测情绪的平静,“孤要尽快得到结果。”
“是。”侍卫长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的忠诚使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多余的话,而是极快地再次行礼,迅退出去执行命令了。
他走后,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凰白月一挥手,侍立两旁的宫们也齐齐退了下去。
“乖,出来了。”大殿中已经空无一,凰白月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怀中听得清清楚楚。
他放开手,那孩童就从他膝上跃下,静静地站他的前方,不着寸缕。
“知道么?身后的黑凤。”凰白月把它拉近一些,伸手抚摸它肩胛上黑凤的翅,翎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知道。”孩童答道,没有拒绝凰白月的动作,“这具**里有两种血液,属于雌性的十分弱小,能够轻易消融,但是属于雄性的却很奇怪,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其中,让无法将它同化。”他顿了顿,小小的手掌抵上凰白月的胸口,感受里面温热的脉动,“就跟身体里的一样,很强烈的煞气,很强大的排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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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章
林玉出生在一个医药世家,家里人都对医学有着异样的执着,从他闲时翻阅的家族史中看来,对医术的狂热爱好贯穿始终,以前的族人能够为了一棵草药在山里不眠不休十几天等待它的成熟,现在的林玉的家人也同样广泛涉及各个医学领域包括基因学病毒学人体学、甚至为了有充足的资源彻底研究人类的身体结构而去做法医的。每当说到医学方面话题的时候,无论是在吃饭、洗澡、上厕所等等任何时候,总会有志同道合者突然忘记原本所做的事情,进行一系列的医学讨论,直到问题完全解决为止。
在这个家里,医学天分越高的人越受家人宠爱,而林玉便是其中最为受宠的一个。不在于他在医学院读书的优秀成绩,不在于对各种草药和医术的辨识程度,也不在于对人体的绝对熟悉……林玉受家人关注最大的原因是:他的精准。
古来医师抓药总是需要秤杆小心翼翼地量取,多之一分少之一分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而如今的人类更是用仪器精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而林玉他不需要任何工具……他似乎天生就有精确度量的功能,只要用手指触摸,就知道所需药品的多少,家人做过实验,所得到的结果竟是与仪器所量一般不二,半点差错也没有,多方测试之后,家人如获至宝……要达到对医药用量如此敏感的程度,三十年医龄上的老医师也无可能,而林玉却做到了,这简直是医师毕生所期待达到的极限境界!如何不让这个痴迷医术的家族欣喜若狂?
然而,万事有得必有失,自然界是平衡的,给了你一个方面的优越才能,就会剥夺你另一方面的东西。
林玉能够拥有医学上绝无仅有的绝佳天赋,所失去的,就是对情感的感知。也就是说,他不能体会其他人对他所抱持的情感,并不是不理解,而是不能体会,因而他自己也无法产生相应的情感,没有执著、没有爱憎、也没有欲求。作为一个学医者,他很冷静,不为外物所动,可作为一个人,他就不太合格了。他给人的是一种冰冷的金属感……正如他手里的手术刀,闪烁着冷漠的光泽,让人望之生畏,不敢稍作接近。
林玉今年二十岁,因为连番跳级与家族因缘缘故,已然读到博士,正在家族建立的秘密工作室进行研究,表面上则是其就读该校名师手下助手,研究成果若干,为师弟师妹们学术偶像。
校园中高大的建筑旁,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抱着一摞厚厚的原文书籍,迈步匆匆往楼里走去,就在刚要踏进楼梯口的时候,他听见后面有人呼唤的声音。
“林师哥,请等一等!”是一个娇脆的少女声线,带着急切和一些焦虑,还有忐忑不安的期盼心情。
青年停下脚步,回头。他的容貌很好看,几乎可以用秀美来形容,只是薄唇冷眸,眼带锐气,也没什么表情,所以就显得有些“锋利”之感。
“什么事。”他的语气平平的,没有半点波动。
也许是跑得急了,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青年只站在那里一言不,等少女喘完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林……林师哥,我想请教您,导师上节课提到过的那种病毒的变种,所需要的疫苗的成分是什么……”
青年顿了一秒,左手稳稳地把他原本抱着的大摞书籍托起,右手从中抽出一本差不多两厘米厚的硬壳书,递给少女:“第一百三十八页。”说罢也不管少女还在连连鞠躬道谢,踏着之前的步子,直接走进门内。
“林……”师哥。少女徒劳地想要再攀谈一下的,可惜的是,她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挺直了似乎不会被任何东西压弯的背脊,还有隐没在门中的那头服帖且柔软的乌。
“怎么样,我说你会踢到铁板吧!”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俏丽女孩窃窃地笑,一边打趣着之前那个。
“不愧是谁也无法攀折的‘高岭之草’,性格真是冷淡到极点。”少女摇摇头,“我猜他根本连我长什么样子也没看清。”
少女确有自信的本钱,不仅身段窈窕,更是肌肤如雪墨垂腰,五官十分精致,美丽之极,是应该能够诱惑所有男人的长相。只可惜,落在那青年眼里,却还是没得到半分不同看待,让她心悸同时,又不禁暗暗咬牙。
“哎呀历届校花都尝试过了啦,从林师哥刚进入这个学校开始就不断有人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就没有一个成功的,琳琅你也不要太沮丧了。”女孩子们笑声有如银铃叮当,撞碎在空气中尤为悦耳。
被这样追逐的青年的确是“高岭之草”,从现下状况看来,这在顶端长了珍贵灵草的“高岭”,怕也是用冰块冻成的罢!
说笑一阵,被称作“琳琅”的少女也只得叹气:“林师哥还年轻,也许是还没到初开情窦的年纪吧……只有等着他开窍的那天了。”
而那位被女孩子们绯红着脸颊谈论的青年早已来到一楼的拐角处,踏进刚刚拉开的铁门,直接按下“9”这个数字。
实验楼第九层,需要特殊的密码和身份认证才能进入,是这所一流大学最为重要的实验基地。
林玉掀开嵌在门边墙上、覆在金属匣子上的壳,大拇指轻轻在触摸屏上擦了一下。随即,门开了。
他跨过中间的凹槽,接受多条红外线上下扫射多次,才继续往里面走去。
再不需要他做什么动作,只要他身体所过之处,金属的门一扇一扇打开,就像绕过弯弯绕绕的迷宫,在三分一十八秒之后,他非常精确地踩到最后一道门后的地面上。
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实验室,四面的墙壁都靠着非常宽大的透明柜,里面有透明的密封的器皿盛放着各种各样的样品或者标本,中间是好几个极大的实验台,上面放着许多造型奇异且看起来相当复杂的仪器,每一个实验台周围都站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消毒橡胶手套的人,有男有女,有的甚至连面上也戴了口罩,非常小心谨慎的样子。
林玉并不做声,他只是在某个唯一留白的墙面上摁了一下,就推开墙面走进去,再出来时,他也换上了和其他人同样的装扮。
稍微仰头活动下脖子,他立刻投入到正在进行的研究中——关于怎样使用病毒之间的排异性而制造出能够迅蔓延的生物炸弹。
参加这个实验的人都是林家的人,而为这个实验投入资金并且买下这个实验成果专利的人,则是政府。
为了能够在世界上抱持不被人欺凌的强国地位,一些有点过火的危险武器是必要存在的,它们需要在某些时候向其他国家展示自己,以确保自己的母国据有强大的威慑力,从而不受任何侵犯。
林家骨子里还是带着从古时传下来的忠君爱国思想,所以在接到这个项目的时候,他们出动了所有精英,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为符合要求的东西。
今天将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由林玉捻取最后所需的药品粉末,与仪器所量结果进行对照后,以蒸馏水冲成溶液,由滴管穿透密封于其他药品表面的薄膜,精准加入适当的用量。
林玉面无表情地完成了。
药品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让人咋舌的度凝成一团,然后猛地弹跳起来,撞到薄膜没有破损的另一边,反弹至一旁不知何时连接的圆筒中。
而林玉看准时机又是一滴溶液点入……蓝色的火焰燃起,把氧气燃尽其他气体挤到后面,而那个圆筒,也因为这蓝色火焰的缘故,被抽成了真空状态。
药品凝成的固体是浑圆的形状,乒乓球大小,漆黑的颜色,却有细细暗色光芒流转,浮在真空中相当漂亮。
总算完成了……除了仿佛天生少了情感触器的林玉,所有人眼里都是由衷的欣赏与赞叹。
这简直就是杰作!
在一齐隔着玻壁观赏好一会儿后,需要检验成果了。
林玉稍微往旁边让了一步,换了现在林家的家主,林玉的亲生爷爷,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亲自开启真空筒。
接着,谁也没想到的异常情况生了。
从真空筒中取出来的“兵乓球”接触到空气,里面的病毒立即恢复活力,而“乒乓球”的外壳,也就是林家制作的容纳病毒的“膜”,似乎并没有之前所想象的那么牢固——它没办法经受住病毒“活”了以后内部所产生的能量碰撞。
被异常情况吓了一跳,林家人都有些懵了,一时没能反应。
看着开始颤动的“乒乓球”,林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它抓起来塞入口中,喉头一动咽了下去。
因为病毒在这一瞬间有了**寄生,所以排异性极为强大的两种病毒竟然也因此在短时间内产生了微妙的平衡……而争取到的这段微妙平衡的时间,已经足够林家人利用生物手段将林玉身体里的炸弹威力化解到最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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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章
看着开始颤动的“乒乓球”,林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它抓起来塞入口中,喉头一动咽了下去。
因为病毒这一瞬间有了**寄生,所以排异性极为强大的两种病毒竟然也因此短时间内产生了微妙的平衡……而争取到的这段微妙平衡的时间,已经足够林家利用生物手段将林玉身体里的炸弹威力化解到最小了……化解方法其实极为简单,只要投入另一种融合性强的病毒即可。只是,即便如此,林家这一代被最为看好的天才,他的**生物炸弹进入的刹那,已经失去了所有活性,也就是说,他死了。
这一天,林家耗费五年研究出来的生物炸弹终于成功,而同一天,他们也失去了最有天赋的继承。
《兽爹》·第2章
林玉是痛醒的,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架一样,肌肉酸软无比。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默默地根据疼痛估摸了一下自己现的伤残状况,再感受一□体是否还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他知道,他现很缺水。
不仅是嘴唇干,还能感受到绷紧的面皮与皮肤,最起码也有三四天没有摄入水份,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头部有眩晕感,胃部痉挛抽痛,胸部以下有一阵一阵的刺痛,应该是断了几根肋骨,手脚无力。
林玉明白,这绝不可能是他自己的身体。
吞入生物炸弹的刹那,他就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而如今还有知觉……就不是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了。
深深地呼吸几次,林玉终于储备了足够的精神,这同时他费力地掀开眼皮,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虽然只有眼珠能够勉力转动,但左右一瞥间,还是让他大概了解了周围的环境。
他寄居的身体是仰面躺着的,所以他张开眼睛最初看到的,就是一根根绘着细致图案的枋梁,色彩艳丽,画工精妙绝伦。
是一条古典的长廊,支撑顶部与地面的柱子也都漆得鲜亮,还有几根青翠植物斜斜倚着,像是要刺到长廊里面似的,稍一回神,就能想到外面该是如何美不胜收的景色。
林玉就躺长廊的中间,用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瘫这里,一只脚穿过旁边廊身镂空之处,沾到廊外的泥地上,触感冰凉,竟是没穿鞋子的。
躺了很久也没过来,这么大个园林,居然没有半个影出现,冷风一吹,树叶瑟瑟地作响,让原本该是生气盎然的美景也因此显得有些凄清了。
沉默地思考该怎样保住这条命,林玉不再考虑怪异之处。只有确信能动了,才有资格去盘算其他的事情,如今所要做的,也不过只是想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不然,等入了夜风更大,寒气再一入体,就是不想死也得死。
牙齿一用力咬开下唇,鲜红的血很快流入口中,林玉尽力吮吸自己的血液,算是勉强滋润一下喉咙,也让自己的神志清醒清醒。随即,他用之前好不容易蓄起的力气小心翼翼地挪动僵化的腿脚,一点一点地屈起膝盖——他一点也不敢焦躁,就怕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突然崩溃掉。
所有的肌肉又开始抗议了,渐渐地有些地方有了些微痉挛,但总算腿已经支了起来,林玉接着爬动手指,慢慢又撑起胳膊。他小心地动作,试图不要让已经断掉的肋骨错位更加严重。
剧烈的疼痛,每小小地动一下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他彻底站起来的时候,天色早已暗下来,林玉扶着长廊边供休息用的横槛,现自己的身高……显然缩水了很大一截。
一步步地往前磨蹭,林玉用惊的意志力忍受这仿佛踩刀锋上的痛感,一边没忘记往两边打量,值得庆幸的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有一双好眼睛,尽管没有夜视的功能,却也可以借助接近天黑所遗留的微光,寻到一些有用的草药……林玉的记忆力很好,而且从小到大的阅读量也很大,更令庆幸的是,代代积累的医药世家藏书十分丰富。
也顾不得脏乱了,先是从最近的荷塘里掬起些水慢慢喝一喝,补充一下水份,再把摘到的草药放口里嚼碎了涂身上所有裂口处,靠坐假山边休息了好久,才又蓄力掰断树枝正骨,还用坚韧的藤条固定。
做完这一切,林玉才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伸出手掌看了看,再数了数自己的牙齿,林玉估摸着,这具身体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孩童,就是不知,这样一个瘦弱的孩童,究竟是谁把他折腾成这个样子……孩童本尊肯定是受不了这般痛苦而活生生痛死了的,然后才让林玉得以重生,就是不知这孩子生前是个什么身份,能来到这么大的园子里,却又没有一个照顾或者看管。
林玉早猜到现的状况,一个这么豪华的园林,若是什么风景区之类的,肯定会有工作员内,也会有大量的生硬工痕迹,而这个园林则没有,池鸟山水亭台楼阁,无一不是鬼斧神工之作,暗合天地奥妙之玄奇,浑然一体不带半点斧凿之工。该是只有古全不借助科技手段才能雕琢而出。
夜色渐深,风果然越来越大了,从空空的长廊中呼啸而过,听得心中怵。林玉活动一下僵硬的颈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靠着这棵树已经坐了很久,虽然仍是饥肠辘辘,但好歹也有了些力气了。
现,该是寻找避风的地方,让自己能够好好睡上一觉。
早春时节晚间还是颇冷的,林玉杵着根扎实的木棍艰难地向前行走,有长廊有荷塘有林木有亭子,这是典型的园林结构,照理说,也该有密闭的小榭厅堂或者楼阁,然而,走了这么久,却一所能遮风挡雨的建筑也没见到……难道真的要露宿了么,若真是大喇喇地被风吹上一夜……林玉没有信心了。这具受了这许多伤害的身体,会突高热的吧。
并没觉得有多么沮丧,林玉习惯地寻找其他解决问题的方法。
大户家的园林,假山石峰造型往往奇诡,如今似乎能这方面下点功夫,运气好的话,就大点的石缝中过上一夜,说不定能熬过去。
不出林玉所料,最近的那座假山之间是空的,而整个假山的形态正如合抱手掌,形成个筒状的洞穴,顶上有盖,看起来就如个小石屋一般,能容纳一进出。林玉费力地钻进去,用芭蕉叶堵住缝隙,顿时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不多会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风平浪静,林玉起来后,开始了范围不过三十米的小规模活动和养伤生活。有些草药就和野草一般随处可见,却是消炎止血的良药,林玉充分地利用了这些东西。
偌大的园子里鬼影都没一个,自然也不会有送食物过来,林玉只得自力更生。观赏用的花木很多,可惜该长果子的此时连花也没来得及开,能出花蜜的才萌了几个嫩绿的新芽,是无法寄望的了。不过,这里像是长久没打理过的,地面倒是生了不少野菜,虽然入口苦涩,但也能活命,林玉便不计较这许多。
如是这般差不多养了一个月之久,林玉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势总算好得差不离了,之后,就是拖着这副还算健康的身体,为将来的事情做些打算了。
这座园子果真是废弃的,没有供居住的地方而只有景物,像是从最开始就只建了一半,外围看来必定奢华,内部却是不然。
花费了整整三天,林玉硬是这整个园子绕了一圈,摸遍了四面的围墙……这总不至于是个封死的地儿吧,总有出路的吧……
南边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手指敲上去,能听到中空的响声。林玉用手杖对准那处狠狠地捣进去,就戳出个窟窿来。眼对准那洞看过去,居然看到明显的光亮了。再顺着扒拉扒拉土灰将耳贴上……有声。
两个古装电视上丫鬟装扮的女孩儿对坐石阶上,手脚麻利地一个掰白菜梆子一个摘豆角,一边还谈谈笑笑的互相打趣,好一副青春活泼的欢乐姿态!
“听说大少爷今次回来了?”
“嗯,还带了第七个夫,后院儿又有得闹腾了!”
“说的是五夫吧……嘻嘻,最貌美的一个又怎样,大公子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屋里纳,看往后还会有八夫九夫……啧啧,不过要是,也想跟着大公子!”
“是是是大公子长也俊性格好家底丰厚,就是看上两眼也是开心得很……这小骚蹄子又□了是吧?”
林玉面无表情地听了一阵,都是些钦慕赞颂艳羡之类的言辞,除了知道这家有个似乎年少英俊又风流的大公子以外,就没有别的有用信息了。
不过林玉并没有离开,他等着这两个丫头絮叨完,跟着,应该就会说一些家长里短甚至是小道消息什么的……那些东西,就是有用的。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丫鬟语气一变,便带了些惋惜。
“不过说起来,庄主的病都好些年了吧,听说们来之前就已经病着,可这些年头过了,都还没能见到庄主一面,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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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章
《妖物监察部》·第一章·竹马竹马
“刷——”
巨大的落地窗上,窗帘被一只手大力拉开,早晨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直接打房间正中大床上的身上。
床上的顿时出一声呓语,顺便抱着被子翻滚到另一边,躲开了明亮的光线。
打开窗帘的那个走到床边,伸手扯出床上手中的薄被,然而却很快被拉住了手腕,一把拽到床上抱得死紧。
被抱着的瞬间挣扎起来,可显然力气抵不过,反而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的。
“小文……”床上的低声地嘟哝着,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赵侯,放手。”被抱着的声音冷下来。
“……不要。”抱的开始耍赖,但是手上用的力气却小了些。
“嘭!”**撞到地上的闷响。
“小文太残忍了!”还有随之而来的惨叫。
“每天都要这样来一遍,赵侯,不烦吗?”刚把踹到地上的少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揉着屁股的另一个少年,从喉咙里出一声冷笑。
这个少年身材高挑,身形匀称,皮肤偏白,相貌俊秀,但从他那藏无框眼镜后面的眼睛中所迸出来的,是一种犀利的冷光——正对着屋子里的另一个。
“低血压又不是不知道……”地上的少年委屈地说着,看起来很可怜。
其实这个少年从外观看来就要高壮很多,健康的麦色皮肤,长手长脚,肌肉紧实,相貌虽然还没完全脱了稚气,但已经有点男味了——那健硕的胸膛,至少比“小文”大上一圈吧。
“不是低血压,只是赖床。还有,请叫邹文。”瘦些的少年——邹文从茶几上拾起遥控器关掉冷气,并没有施舍趴地上不肯动的赵侯多余的注意力。
然而邹文这个举动后,赵侯霎时就跟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哇哇叫道:“小文!又关冷气!很热的啊!”
邹文瞥了他一眼:“去洗澡,换衣服,今天要去买参考书,过五分钟出来就不等。”
赵侯愣了一秒,下一瞬就飞也似的窜进了浴室。
这两个一个叫邹文,一个叫赵侯,邹文从小单亲家庭长大,生活还算富裕,唯一的母亲他十五岁时候去世,给他留下了足够他生活到成年的遗产和一套市中心地段不错的房子,没有任何其他亲戚。赵侯是有钱家的儿子,父母是家族联姻,有钱无情,但都很疼爱赵侯,几乎有求必应。赵侯小时候见到邹文后黏上他,就缠上父母邹文家上头买了一个套房,归他个名下,小时候有保姆照料生活,等十几岁之后就独自生活,父母各有别墅。
这幢大楼有几十层之高,虽然是处流喧闹的地方,但每一层楼的居民彼此都很陌生,邹文个性冷淡,不太懂得怎样主动跟交往,除了被赵侯缠着多年一起竹马竹马长大以外,没有任何朋友。
邹文还记得当年被抢了嘴里的棒棒糖,可一转眼第二天就现那个罪魁祸站自家门口“无齿”地灿烂笑,然后,就再也甩不开了……直到现,已经习惯了跟这家伙形影不离。
——可虽然习惯,很多时候还是无法容忍。
就比如说现,邹文看着那个只腰间围了个浴巾浑身滴水大喇喇走出来的暴露狂,有些无力地把一件短袖砸到他的脸上。
赵侯笑嘻嘻接住套上,再一转身甩掉身上的浴巾,邹文抽动眼角的注视下三两把再穿上短裤,而后飞扑——
毫无意外地,邹文再度被压倒了,两个再度床上滚成一团。
赵侯一边把邹文和被子裹一起,一边快地解他的扣子扒他的衣服,口中还笑道:“今天这么热,小文还穿长袖长裤的,快点换了吧换了吧!”
最后还是被赵侯得逞,邹文被赵侯的粗手粗脚弄得眼角都红了,可这家伙皮厚,他怎么瞪他都瞪不穿的,没办法,只好从后面又踹了他一脚,转身往房间走去。
赵侯还后面嚷嚷:“都是男怕什么啊,就这里换嘛!”
邹文冷笑:“有暴露癖,但是没有。”他看一眼那么大的落地窗——如果刚才那家伙裸奔的时候有正好对面楼上,那可真是一览无余。
刚说完,他就快步进了里屋,至于赵侯那句“可以把窗帘拉上”之类的嘀咕,就完全被他给忽视掉了。
现正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期间,生物钟准时六点叫他起床,六点半准备完毕准备早餐,七点下楼喊爱赖床的起床——不然的话他会倒霉,一起吃早餐——不然的话他依然会倒霉,一起去楼下散步消食,一起去挑选参考书或者找个地方复习,回来,叫外卖吃午餐,当然,是一起吃——不然的话还是会倒霉,睡午觉——这个也别想摆脱那家伙,下午复习和帮这家伙补习,叫外卖,一起吃晚饭,一起出去散步,回去自己的房子——终于可以暂时享受个空间了,温习,睡觉。
每一天每一天,邹文都这样规律地度过,基本没有意外。
对于邹文而言,他宁愿每天都花上一定的时间浪费赵侯身上,也不愿意半夜里被鬼哭狼嚎地打了手机打座机、打了座机按门铃,只为了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自己而“过度思念”;或者因为没去叫他起床和他一起吃饭而被第二天堵门口整天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让他毛骨悚然。
反正赵侯虽然聒噪,可复习的时候还是能安静下来的,只要不影响这个……邹文自认为,对这个交往时间最长的家伙还是能有一定程度的包容力的。
“吃完了就走,这样像什么话?”邹文吃完了自己的早餐,看着对面还舔盘子的,皱眉说道。
赵侯咧嘴一笑,听话地把盘子放下来:“那是因为小文做得太好吃但是分量又太少了嘛,不够吃啊……”
“……”邹文其实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增加了分量,“准备出,回来了刷盘……不还是刷吧。”
赵侯抽张纸巾擦了手,就一下窜到邹文身边,半个身子压他的肩膀上笑道:“嗯,小文说什么就是什么。”
邹文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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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行程都很顺利,邹文幸运地买到了最需要的几本题册,而考虑到赵侯的实际情况,他也帮他选了几本,之后一切按部就班,就算赵侯撺掇着要炎炎夏日去游个泳啥的,也被他一口驳回。
看着赵侯蔫蔫的样子,邹文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下午,逼迫赵侯做了两套卷子,现错误比上次少但依然可观,卷起题册砸了他的头,把错题再给他讲一遍,而后吃晚饭。
邹文不理会跟他后面一直把他送到门口的赵侯,顺手“啪”地把门拍赵侯脸上,然后,终于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九点,邹文准时上床入睡。
时针不疾不徐地走动,指向“十”的时候,他房间里的窗户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一个矫健的影滑了进来,轻轻地落地面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出。
“小文……”来极轻地呼唤着,然后伸出手床上的少年眼睛上面一抚,少年略侧头,陷入了更深的沉眠。
正是赵侯。
赵侯蹲靠床头,定定地看了邹文很久,等到时针将指向“十二”的时候,他揉一下眼睛,站起身,轻柔地把邹文的上衣掀开,露出那一片平滑的脊背。
午夜十二时的钟响,一下一下地连绵不断,房间还是这个房间,却不知怎地好像出现了一种诡谲的气氛。
赵侯原本已经半跪床上了的,这时候猛然朝悄然打开的木门看去,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低鸣:“——滚!”
木门抖了一下,空气里似乎也泛起了肉眼难见的涟漪,紧接着,木门关上了。房间里的气息也恢复如常。
赵侯叉开两腿,左臂撑着自己伏熟睡的邹文上方,接着咬破了右手食指,一点一点地邹文的脊背上描画。
月光的照射下能轻易看到,邹文的背部有一个古怪的、几乎从颈部蔓延到尾椎的奇异图形,只是颜色略淡,而赵侯则正用自己的血重新把那图案涂上一遍,而被沾血手指划过的地方,那些线条蒙蒙地闪烁着白光,而后很快地沁入皮肤里面,就好像隐形了一样。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凌晨一点正。
赵侯大功告成,打了个呵欠,食指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跟着他翻身躺到邹文的一侧,伸出手臂把他抱怀里,蹭着他沉沉睡去。
凌晨五点,赵侯一跃而起,又从窗户那里出去。
清晨七点,与昨天一样,一把钥匙旋开了他家的大门。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凌晨一点正。
赵侯大功告成,打了个呵欠,食指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跟着他翻身躺到邹文的一侧,伸出手臂把他抱怀里,蹭着他沉沉睡去。
凌晨五点,赵侯一跃而起,又从窗户那里出去。
清晨七点,与昨天一样,一把钥匙旋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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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章
凰白月穿梭于条条长廊巷道之中,不过几刻光景已然把所有冷冷清清、无甚宫打理的冷宫都快走过一遍,未曾现一。劲头一过,立时觉着索然无味,无聊得很,之后脚步一顿,再没有了兴致。
然而就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一丝细微却浓烈的血气,念头一转,步子也转过去——血气所之处,正是一座偏僻的楼阁。
无声无息地掠到楼阁之外,凰白月视线所及,让他的情绪一点点攀升,竟然难得地有了可以称之为兴奋的情感……
阁中半空悬浮着□的孩童,墨如瀑,四肢化作几十根碧绿的藤蔓,四面八方地散开去,就如同蜘蛛的网,整个房间里交织着,藤蔓的尖端穿透着活鸟的身体,血红的丝顺着藤蔓的经络渗入,逐渐蔓延,看起来狰然可怖,又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谁?”声音清冷,如冰泉激石,尤为悦耳。
孩童似是现了,肩头一动,就有十多根藤蔓齐齐刺来!
回过头现出的那双眼,猩红而剔透,仿佛血水流动。
“真是……美丽的颜色……”凰白月不躲不闪,带着痴迷地赞叹。
嗜血妖花的雄体是嗜血妖花一族的变异体,数十万年才会出现一株的异种,没有弱点,普一出土就有九百九十九根藤蔓,强韧无比无坚不摧,有绝对狂暴的“力”。每十年藤蔓增加一根,随着年份的增长,几乎无敌。然而,这一株植物的运气并不好。
先,它被数以千万计元婴期以上的道修以诛仙大阵围攻,若说这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那么,接下来的展却是它无法想到的。那个领头的道修,居然拥有噬元珠!噬元珠吸收的元婴越多,法力越强,因而吸收了剩余几千个道修的元婴以后,它破开了空间,而这空间恰恰就这株形植物的上方炸裂,将它活生生绞成了两截,只来得及逃出内核,空间中四处游荡。
空间的力量和法则是不可越的,即便它是已然长出数万根藤蔓的嗜血妖花雄体,也不会例外。空间扭曲产生的吸引力无以伦比,它的内核被元神包裹,一直寻找能够寄宿的**——作为已经拥有了形的妖修,它必须寄生,然后同化**并以其为养分,恢复原本的修为。
所以,当它的元神飘到这个世界之后,经过许久的寻觅,它终于选择了这个废弃冷宫中即将死去女的腹中死胎。一如它所料,无照顾的女恰逢难产,母子均亡,而它的元神就分娩的那一刹那侵入夺舍。
刚刚取得**的它十分虚弱,只能勉力分出几根藤蔓,猎取阁外经过的飞鸟为食,吸取它们的血肉,一点点滋润自己的本源。
四年以来,盼凤阁这冷宫没有一来访,它便也将这楼阁作为自己调养生息的所,以慢慢恢复的藤蔓布下了属于自己的天罗地网。
然而就今日,有侵入了它的领域!
依然只是寻常的进食过程,却受到旁的意外打扰,它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个窥探者所拥有的,是现的它所不能抵挡的力量。它知道现的它半点也没有类的样子,无论是纵横的藤蔓还是显露出本性的眼睛与外形,无一不昭示着它身为异类的身份,再想伪装已经来不及,因此,它先下手了。
以生满倒刺的藤蔓出其不意地进行攻击,它要做的,只是先将来捅破个口子,接下来的事情,它就可以凭借本能来做了——吸食。
它感应到来逐渐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它便也回过头,预备看清自己的食物,跟着……它对上了一双眼,金色的眼。
非常耀目、非常璀璨、甚至是纯粹的金色。
它这一刻突然感到,原本只是被它当做备用养分的肉身的胸腔之中,居然产生了某种令疑惑的陌生的悸动——心跳,并且逐渐与来同步。
“真是……美丽的颜色……”来这样说着。
它眼中冶艳的红光流动,口中也跟着喃喃地念道:“真是……美丽的颜色……”
所有的藤蔓带着呼啸的风声,居高临下地刺出,却又同时擦着凰白月的丝分作两边散开去,只惹得凰白月衮袍急游动,出猎猎地响声。
凰白月没有漏听那□孩童的声音,所以他愉悦地笑了。他才现自己的眼也因为瞬间激烈的情绪而变了颜色,可他没有移开自己的眼,而是缓缓张开双臂,轻声说道:“乖,过来。”
打旁边墙上的藤蔓柔顺地收回,孩童身侧浮动,运转自如,如臂使指。孩童□的身体犹如一块切割完美的上好白玉,光滑润泽,衬着那双猩红色的眼,还有那些不住拍打着的、甩来甩去的碧绿色藤蔓,显得诡异而美丽。它缓缓转过头,洁净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似乎是不懂,又似乎是根本没有情感,而就听到凰白月的呼唤之后,它微微地,偏了偏头。
“乖……”凰白月声音更加轻柔,就像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过来,到孤身边来。”他的手臂稍稍向上抬起一些,唇边的弧度加深,眼波柔和,仿如诱哄。
他等待,或者也是引诱。他眼睛的颜色更加明晰,纯金的、原本深沉而让不敢逼视的,而如今却变得温柔无比。
□孩童眸子里殷红的光芒流转,盯着凰白月的金色眼眸一瞬不瞬。
“孤很喜欢,所以,到孤身边来。”凰白月没有移动,只是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静静地等待。
之后那孩子动了。
它周身的藤蔓柔韧地甩了甩,一刹那收入它的身体,化为完好的手与足,这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遮掩,就这样大喇喇地,袒露着莹白的身子,虚空而立。
凰白月仍旧等待,可眼里金色的光却一点一点地褪去。
□的孩童眨一下眼,敛了敛眸中血光,试探地踏出了脚步。
凰白月一动不动,他知道,现只要有一点异常的反应,对方可能就会因此而惊动、停下甚至是逃离。
那孩童看着凰白月,终于从空中开始走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凰白月前方,凰白月的手臂更张大了些,孩童停顿一下,身子一沉,跃入凰白月怀中。
将孩童抱起,凰白月用宽大的袍袖把它□的身体笼得严严实实。孩童抬起头,看着凰白月完美的正面,手指抚上他的眼睑——那双眼中的金色,已然褪去大半了。
“颜色……”孩童的声音里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它仿佛从来没有与这样靠近过一般,手指的动作一触即分,就像是生怕会毁掉了什么。
凰白月勾起唇角:“喜欢?”
“喜欢……”孩童手指停留凰白月眼角,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凰白月任它动作,眼中金色加深,而后分出一只手,抚摸上孩童的脊背——那光洁的裸背上,赫然印着一只黑凤,振翅欲飞,张扬无比。
“喜欢的话,跟孤走好不好?”凰白月捉住孩童细嫩的手指,贴脸上柔声说着。
孩童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抽回手抱住凰白月的颈子,将脑袋埋他的颈窝,轻轻地蹭了蹭:“……好。”
就这一日,皇城内通往眠凤王寝殿的长廊院落中,无数巡逻的宫侍卫都见到了他们尊敬的帝王大步流星的身影,就像平地里刮起的一阵凛冽的风,倏然卷进眠凤殿中。这样难得的景象让所有心中惴惴,都躬身退道路两旁,不敢有丝毫亵渎。
眠凤殿——
皇城中的侍卫长趴跪地上,伏着头,诚惶诚恐:“参见陛下。”
“起来。”
侍卫长急忙起身,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帝王一眼。他所敬畏的帝王此时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密密实实地让窥不到究竟,而帝王的墨黑的眼中眸光深沉,让看不清想法。他不敢多看,匆匆瞥过之后就立刻又垂下头。
“去查一查住盼凤阁中的。”凰白月的手指顺着怀中的脊背细细抚触,指下细滑的触感让他心中很是愉悦,口气却是一如既往让臣子无法揣测情绪的平静,“孤要尽快得到结果。”
“是。”侍卫长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的忠诚使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多余的话,而是极快地再次行礼,迅退出去执行命令了。
他走后,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凰白月一挥手,侍立两旁的宫们也齐齐退了下去。
“乖,出来了。”大殿中已经空无一,凰白月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怀中听得清清楚楚。
他放开手,那孩童就从他膝上跃下,静静地站他的前方,不着寸缕。
“知道么?身后的黑凤。”凰白月把它拉近一些,伸手抚摸它肩胛上黑凤的翅,翎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知道。”孩童答道,没有拒绝凰白月的动作,“这具**里有两种血液,属于雌性的十分弱小,能够轻易消融,但是属于雄性的却很奇怪,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其中,让无法将它同化。”他顿了顿,小小的手掌抵上凰白月的胸口,感受里面温热的脉动,“就跟身体里的一样,很强烈的煞气,很强大的排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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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章
凰白月穿梭于条条长廊巷道之中,不过几刻光景已然把所有冷冷清清、无甚宫人打理的冷宫都快走过一遍,未曾现一人。劲头一过,立时觉着索然无味,无聊得很,之后脚步一顿,再没有了兴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一丝细微却浓烈的血气,念头一转,步子也转过去——血气所之处,正是一座偏僻的楼阁。
无声无息地掠到楼阁之外,凰白月视线所及,让他的情绪一点点攀升,竟然难得地有了可以称之为兴奋的情感……
阁中半空悬浮着□的孩童,墨如瀑,四肢化作几十根碧绿的藤蔓,四面八方地散开去,就如同蜘蛛的网,在整个房间里交织着,藤蔓的尖端穿透着活鸟的身体,血红的丝顺着藤蔓的经络渗入,逐渐蔓延,看起来狰然可怖,又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谁?”声音清冷,如冰泉激石,尤为悦耳。
孩童似是现了,肩头一动,就有十多根藤蔓齐齐刺来!
回过头现出的那双眼,猩红而剔透,仿佛血水流动。
“真是……美丽的颜色……”凰白月不躲不闪,带着痴迷地赞叹。
嗜血妖花的雄体是嗜血妖花一族的变异体,数十万年才会出现一株的异种,没有弱点,普一出土就有九百九十九根藤蔓,强韧无比无坚不摧,有绝对狂暴的“力”。每十年藤蔓增加一根,随着年份的增长,几乎无敌。然而,这一株植物的运气并不好。
先,它被数以千万计元婴期以上的道修以诛仙大阵围攻,若说这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那么,接下来的展却是它无法想到的。那个领头的道修,居然拥有噬元珠!噬元珠吸收的元婴越多,法力越强,因而在吸收了剩余几千个道修的元婴以后,它破开了空间,而这空间恰恰就在这株人形植物的上方炸裂,将它活生生绞成了两截,只来得及逃出内核,在空间中四处游荡。
空间的力量和法则是不可越的,即便它是已然长出数万根藤蔓的嗜血妖花雄体,也不会例外。空间扭曲产生的吸引力无以伦比,它的内核被元神包裹,一直在寻找能够寄宿的**——作为已经拥有了人形的妖修,它必须寄生,然后同化**并以其为养分,恢复原本的修为。
所以,当它的元神飘到这个世界之后,经过许久的寻觅,它终于选择了这个在废弃冷宫中即将死去女人的腹中死胎。一如它所料,无人照顾的女人恰逢难产,母子均亡,而它的元神就在分娩的那一刹那侵入夺舍。
刚刚取得**的它十分虚弱,只能勉力分出几根藤蔓,猎取阁外经过的飞鸟为食,吸取它们的血肉,一点点滋润自己的本源。
四年以来,盼凤阁这冷宫没有一人来访,它便也将这楼阁作为自己调养生息的所在,以慢慢恢复的藤蔓布下了属于自己的天罗地网。
然而就在今日,有人侵入了它的领域!
依然只是寻常的进食过程,却受到旁人的意外打扰,它很明显地察觉到,这个窥探者所拥有的,是现在的它所不能抵挡的力量。它知道现在的它半点也没有人类的样子,无论是纵横的藤蔓还是显露出本性的眼睛与外形,无一不昭示着它身为异类的身份,再想伪装已经来不及,因此,它先下手了。
以生满倒刺的藤蔓出其不意地进行攻击,它要做的,只是先将来人捅破个口子,接下来的事情,它就可以凭借本能来做了——吸食。
它感应到来人逐渐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它便也回过头,预备看清自己的食物,跟着……它对上了一双眼,金色的眼。
非常耀目、非常璀璨、甚至是纯粹的金色。
它在这一刻突然感到,原本只是被它当做备用养分的肉身的胸腔之中,居然产生了某种令人疑惑的陌生的悸动——心跳,并且逐渐与来人同步。
“真是……美丽的颜色……”来人这样说着。
它眼中冶艳的红光流动,口中也跟着喃喃地念道:“真是……美丽的颜色……”
所有的藤蔓带着呼啸的风声,居高临下地刺出,却又同时擦着凰白月的丝分作两边散开去,只惹得凰白月衮袍急游动,出猎猎地响声。
凰白月没有漏听那□孩童的声音,所以他愉悦地笑了。他才现自己的眼也因为瞬间激烈的情绪而变了颜色,可他没有移开自己的眼,而是缓缓张开双臂,轻声说道:“乖,过来。”
打在旁边墙上的藤蔓柔顺地收回,在孩童身侧浮动,运转自如,如臂使指。孩童□的身体犹如一块切割完美的上好白玉,光滑润泽,衬着那双猩红色的眼,还有那些不住拍打着的、甩来甩去的碧绿色藤蔓,显得诡异而美丽。它缓缓转过头,洁净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似乎是不懂,又似乎是根本没有情感,而就在听到凰白月的呼唤之后,它微微地,偏了偏头。
“乖……”凰白月声音更加轻柔,就像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过来,到孤身边来。”他的手臂稍稍向上抬起一些,唇边的弧度加深,眼波柔和,仿如诱哄。
他在等待,或者也是在引诱。他眼睛的颜色更加明晰,纯金的、原本深沉而让人不敢逼视的,而如今却变得温柔无比。
□孩童眸子里殷红的光芒流转,盯着凰白月的金色眼眸一瞬不瞬。
“孤很喜欢你,所以,到孤身边来。”凰白月没有移动,只是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静静地等待。
之后那孩子动了。
它周身的藤蔓柔韧地甩了甩,在一刹那收入它的身体,化为完好的手与足,这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遮掩,就这样大喇喇地,袒露着莹白的身子,虚空而立。
凰白月仍旧等待,可眼里金色的光却在一点一点地褪去。
□的孩童眨一下眼,敛了敛眸中血光,试探地踏出了脚步。
凰白月一动不动,他知道,现在只要有一点异常的反应,对方可能就会因此而惊动、停下甚至是逃离。
那孩童看着凰白月,终于从空中开始走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凰白月前方,凰白月的手臂更张大了些,孩童停顿一下,身子一沉,跃入凰白月怀中。
将孩童抱起,凰白月用宽大的袍袖把它□的身体笼得严严实实。孩童抬起头,看着凰白月完美的正面,手指抚上他的眼睑——那双眼中的金色,已然褪去大半了。
“颜色……”孩童的声音里并没有特别的情绪,它仿佛从来没有与人这样靠近过一般,手指的动作一触即分,就像是生怕会毁掉了什么。
凰白月勾起唇角:“你喜欢?”
“喜欢……”孩童手指停留在凰白月眼角,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凰白月任它动作,眼中金色加深,而后分出一只手,抚摸上孩童的脊背——在那光洁的裸背上,赫然印着一只黑凤,振翅欲飞,张扬无比。
“喜欢的话,跟孤走好不好?”凰白月捉住孩童细嫩的手指,贴在脸上柔声说着。
孩童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终于抽回手抱住凰白月的颈子,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地蹭了蹭:“……好。”
就在这一日,皇城内通往眠凤王寝殿的长廊院落中,无数巡逻的宫人侍卫都见到了他们尊敬的帝王大步流星的身影,就像平地里刮起的一阵凛冽的风,倏然卷进眠凤殿中。这样难得的景象让所有人心中惴惴,都躬身退在道路两旁,不敢有丝毫亵渎。
眠凤殿——
皇城中的侍卫长趴跪在地上,伏着头,诚惶诚恐:“参见陛下。”
“起来。”
侍卫长急忙起身,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帝王一眼。他所敬畏的帝王此时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密密实实地让人窥不到究竟,而帝王的墨黑的眼中眸光深沉,让人看不清想法。他不敢多看,匆匆瞥过之后就立刻又垂下头。
“去查一查住在盼凤阁中的人。”凰白月的手指顺着怀中人的脊背细细抚触,指下细滑的触感让他心中很是愉悦,口气却是一如既往让臣子无法揣测情绪的平静,“孤要尽快得到结果。”
“是。”侍卫长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的忠诚使他并没有说出任何多余的话,而是极快地再次行礼,迅退出去执行命令了。
在他走后,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凰白月一挥手,侍立在两旁的宫人们也齐齐退了下去。
“乖,出来了。”大殿中已经空无一人,凰白月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怀中人听得清清楚楚。
他放开手,那孩童就从他膝上跃下,静静地站在他的前方,不着寸缕。
“你知道么?在你身后的黑凤。”凰白月把它拉近一些,伸手抚摸它肩胛上黑凤的翅,翎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知道。”孩童答道,没有拒绝凰白月的动作,“这具**里有两种血液,属于雌性的十分弱小,我能够轻易消融,但是属于雄性的却很奇怪,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在其中,让我无法将它同化。”他顿了顿,小小的手掌抵上凰白月的胸口,感受里面温热的脉动,“就跟你身体里的一样,很强烈的煞气,很强大的排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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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章
一盆子小饼没多会就被吃个精光,爱果儿含着手指吮吮,侧头去看那个俊秀的雌性:“阿策哥哥,吃完了……”
苏策顿一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嗯。”
爱果儿眨眨眼:“那个……我可不可以学做石磨?”
苏策点点头:“让坦图给你做一个吧。”对坦图来说并不是什么很费力的工作。
爱果儿霎时跳起来,抱住苏策的腰蹭蹭:“我就知道阿策哥哥最好了!”
爱蜜儿少少地弯一下嘴角,脸颊上露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
那边莫拉则是笑道:“我去看看坦图是怎么做的,等回去以后,请人帮忙同样来一个。”
要知道,兽人的领地意识的很强的,就算雌性也一样。如果坦图还没有结婚,那么莫拉会请坦图帮帮忙,而既然坦图已经结婚了,他作为其他的雌性,就不要做出这种挑衅的举动了吧。他可不同于爱果儿和爱蜜儿是幼崽——部落里每一个人都有责任保护幼崽。
在苏策的话音落后,坦图暂且先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又去弄了两块岩石过来。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练手,所以这回要顺畅许多,没有半个小时就刷刷地完成了一座崭新的石墨,爱果儿和爱蜜儿手拉手围着这石墨转着圈儿,脸上都是惊叹的表情:“好厉害啊……”
坦图得到苏策一个点头赞许,随即又傻笑着跑去继续磨黍子面了。
虽然坦图的动作很快,不过莫拉还是将过程看得清清楚楚,满意地在旁边的木凳上坐下。而与此同时,苏策进屋端了几杯果汁出来,都是坦图打猎的时候顺便摘回的果子中挤出来的,而后用木筒密封了放进水里镇过。纯天然,非常好喝。
双胞胎小口地啜饮,莫拉也喝了一口,清清凉凉的十分爽口。他吁了口气,进入今天前来的正题了。
莫拉带点神秘意味地说道:“阿策,火舞节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苏策不太明白:“……打算?”
双胞胎两人相视一笑,并不插话。
苏策没有注意到,那边拉磨的坦图已经浑身僵硬,就连拉磨的度也慢了下来,耳朵还高高竖起地听着这边的对话。
莫拉拍一下额:“啊对了,阿策,你没听过瑞恩斯吗?”
苏策摇摇头。
莫拉的眼睛里呈现出一种憧憬的目光,用那种飘渺的语气说道:“瑞恩斯是我们所有雌性的守护神~~~”
……守护神什么的,被安在一个雌性身上,有点奇怪啊。
因为不了解情况,苏策保持安静倾听的状态,等莫拉尾音完全落下直呼,才开口问道:“瑞恩斯……我好像没见过?”
莫拉把神智拉回来,点点头:“瑞恩斯不是泰格部落的人,他属于玛雅部落。”
跟着苏策知道了玛雅部落是个什么部落了。
与泰格部落相反,玛雅部落里面雌性居多,而且很奇怪的是,他们每怀孕五次,生出来的孩子恐怕只有一两次是雄性,其他的都是雌性。而且那些雌性都很健康,存活率非常高。
但是因为雄性少而雌性多的缘故,很多雌性都是和外来的雄性结为伴侣,然后就跟着去了雄性的部落里成家。可尽管这样,雌性还是占了五分之四的比例,实在是相当惊人。
老实说,火舞节每年都要举办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玛雅部落的雌性过来挑人和被挑——毕竟其他的部落里都是雄性多雌性少的相反状态。
不过玛雅部落里的人本身是非常团结的,因为力气不够雄性也不够,所以部落里的雌性们为了保护自己,个个都是陷阱高手,抵抗野兽的攻击。到火舞节的时候,部落里的一半雄性都会出动,护送成年的雌性们前往那个火舞节的召开部落,去……相亲。
而这位瑞恩斯,就是玛雅部落里的人。
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雌性,他当然不会被莫拉以这种崇拜的语气提出来,还表现出一副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样子。事实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雌性——甚至是最强大的兽人。
瑞恩斯从生下来之后就拥有不下于雄性的力量,除去没有兽型这一点限制了他雌性的身份之外,单兵作战能力他强过玛雅部落的所有人。
哪怕是在雄性变化为兽型的情况下进行战斗,他也是绝对的胜利者——
而尤其是,他非常护短。
护短的范围不仅包括玛雅部落的雌性,还包括整个坎达大6的所有雌性。
尤其是,瑞恩斯非常温柔——仅限于面对雌性的时候。当他面对雄性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较凶暴。
是的,凶暴。
瑞恩斯是一个战斗狂和无可救药的雌性权益保护者。
自从瑞恩斯成年,这一年一度的火舞节他都会跟随部落出,来到其他的部落里检查雌性们是否过得幸福快乐。
如果让他觉得不满意或者哪一家的雌性正好和伴侣闹了别扭告了状……
他会很乐意地和雄性干上一架的。
大家都是兽人么,那就用拳头来说话,用武力解决问题吧!
先不说兽人族中约定俗成的底线是不欺负雌性,但是从来没有一条规定告诉雄性们在遇到来自雌性的挑战时应该怎么做……
且不讲雄性们内心是怎样地天人交战,在“爱护雌性”的惯常观念和“干掉挑衅者”的兽性中挣扎……最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就打不过瑞恩斯啊!
莫拉用一句话做了结余,他几乎是捧着脸说:“瑞恩斯……他是最棒的!”他扭头看着苏策,“阿策,你也一定会喜欢他的。所有的雌性都喜欢他!”
苏策突然有些想笑。
像这种人,在地球上就是被称为“万人迷”的那种,当然也能被称为……妇女之友?哦,在这里应该是“雌性之友”才对。
于是苏策霎时明白了为什么坦图总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瑞恩斯么。
以这么多天的相处中,苏策基本上也了解自己的伴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要说他惧怕的是和瑞恩斯的战斗,这个绝对不可能。他恐怕是第一不希望自己去对瑞恩斯抱怨——这会让他觉得他对自己还不够好,第二,就是吃醋了。
谁家的雄性喜欢看到自己的伴侣对另一个家伙那么崇拜那么热情啊!就算是个雌性也不行!
所以,在莫拉意犹未尽地带着双胞胎一起离开之后——因为天差不多黑了,苏策带点笑意地走到沉默拉磨的坦图身边,踮脚在他耳边问道:“坦图,你也打不过那个瑞恩斯吗?”
坦图可疑地停顿一下,终于还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道:“……打不过。”
一霎那,苏策对瑞恩斯的好奇心攀升到了顶点。
也许是坦图现了苏策对瑞恩斯突然产生的兴趣,当天晚上的夫夫活动中,他比起之前的每一天都更多了几分莽撞,抓着苏策久久不肯停歇——好吧,其实他平时也没怎么停。
但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只有随着坦图起伏的苏策最为清楚。以至于他只能抱着坦图的脖子,任他颠来颠去的不得解脱。
最后苏策实在有点吃不消了,才伸出手在坦图的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刹那间,坦图的动作慢下来,却停在那里不动,把一颗大头拱进苏策的颈窝里,蹭来蹭去的撒起娇来。
这上不上下不下的苏策很是无奈,他只好把手又吃力地挪到坦图的头顶,轻轻地帮他顺了顺毛。
“好了别闹,继续吧……”
于是得了允许的坦图再度马力全开,这回他充红了眼,是啥也听不见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苏策几乎是只要走出院门都能听见雌性们讨论瑞恩斯的声音,而就在那些雌性们的附近,总能看到几个满身怨气的雄性……一时之间,部落里的气氛竟然比起平常来都更热烈了好几分。
这种狂热,尤其以已婚的雌性为最。
这其实也不能怪责他们,毕竟前三年的火舞节都不是在泰格部落举行的啊!只有未婚的雄性和少数得到族长允许的雌性会到其他部落里去,已婚的都得呆在部落里,和族人们度过这个火舞节……可远远没有在外面的热闹。
说起来,他们也有四年没有见到瑞恩斯了。
在这几天里,坦图一直把苏策盯得很紧,倒不是为了监视什么的,只是大概有些不放心?总是要把目光一刻不离地停留在他身上,哀怨得有点瘆人。
苏策间或去摸摸坦图的头,让他变狮子给自己靠一靠、主动接近接近,才勉强安抚了下来。至于其他的时间,他就很麻溜地把白萝卜大部分泡了,少部分当他和第二天煮了,黍子面也都用拧好的绳子扎紧了保存好,还让坦图出去用骨头换了许多蔬菜回来也泡了……跟着就逐步开始炮制肉干。
他其实没啥心思想别的。
而在雌性们的翘以盼中,玛雅部落的人第一个来到了泰格部落。
全部雌性都涌到了部落外围,分开在道路的两边等候,直到正午,有一百多号人从远方渐渐走来,打头的一个,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盼望着的——
史上最强雌性,瑞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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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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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猎杀者》,其实原名《重生未来抉择》,众多书名的解释在吧里的2楼。
第1章·重新选择
联盟帝国,五区。
在最接近富人区的这个地段里,拥有最大的底下卖场,尤其是人口买卖,是其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中最出名的,是“养子培育”。
越是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他们的子嗣繁衍就更加困难,在悠长的生命里,往往只能留下一个继承人甚至没有。为了保证家族的繁衍,资质优良的养子就成为他们的另外选择,而为了保证养子对家族的忠心,他们的年纪当然越小越好。
当然,养子也是分等级的。
“鹰巢”是五区最好的养子培育基地之一,曾经有不少贵族从这里得到了优秀的继承人或是左右手,让它的名声大噪,也不会为生意愁。
但是即使鹰巢很出名,今天要驾临此地的贵客,依然是他们必须要努力巴结的对象--素来交好的席家与尉家,同时放出想要挑选养子的风声,在寻找了无数路子的情形下,终于让鹰巢拔得头筹。
如果这两家能顺利挑选到合适的养子,又可以给鹰巢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午后,鹰巢的巢主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等候。
直到两排飞行器急飞来,落在不远处空旷的土地上。
席家和尉家,竟然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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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级巢穴。
许多年纪在三到六岁之间的男孩分散地坐在华丽的沙上,他们的相貌或者可爱,或者已经有了俊秀的雏形,或者是美丽的、精致的,都显得格外出众。
这些男孩似乎受过培训,即使气质各不相同,举止之间,却已经有模有样了。
他们正在彼此交谈着,小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早已经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瑟缩的男孩。
他穿着的是同样的整齐而服帖的棉布衣衫,双手抱住膝盖,半长的头遮盖住他的脸,身体微微地抖,比起其他的男孩,好像更加瘦弱一些。
忽然间,他抬起头快看一眼四周,眼里刹那间闪现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他急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我刚来的时候吗?”
我明明已经死了,被席君修亲手杀死的……
被枪杀的疼痛,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杨骆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在打工的路上经历了最普通的车祸死亡后,霎时穿越到两千年后的地球,成为了鹰巢a级巢穴中的雏鹰,等待贵族的领养。
这时候的地球已经跟他曾经所在的大不一样了,他曾经在院校里阅读了这一段历史,知道世界末日终于在2o14年的时候到来,一颗突降的陨石使地球生了极大的变化,而最终形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现在全世界势力重整,建立联盟帝国,将世界版图化为十三个区域,在种种原因之下,沿用东方帝制的基本形式,并按照西方议会形式进行一定程度的限制,使联盟帝国虽然仍然掌握在皇室手里,但各大贵族也都拥有一定程度的话语权。
杨骆的运气不坏,他穿越过来以后,就顺利成为席家养子,以“席君齐”的身份被记入族谱,并且一直朝继承人助理的方向培养。
席君修是个温柔有礼的英俊青年,给杨骆的感觉与前世孤儿院里的伙伴极为相似,让杨骆在时常的相处中,不自觉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兄长。两人之间的感情也非常浓厚。
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在十五年后的那一天,席君修突然对即将毕业的他下达了狙杀令--在之前没有任何预兆。最后,杨骆被席君修亲手杀死。
疼痛感还没有消褪,可杨骆却现自己再次清醒过来。
回到了他被收养的那一天。
默默地捏了自己的脸一把,杨骆将“啊”一声尖叫吞进肚子里,顶着红的脸把膝盖抱得更紧。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哥哥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定要把他打死。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安静下来。
直到听到一个硬邦邦的声音:“喂!”
他身体一僵,抬起头来。
眼前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个子已经有普通少年那么高了,他粗硬的头像钢针似的竖在头顶,一双灰色的眼睛里尽是不耐烦,又叫了一声:“喂!”
看起来有些凶悍,也很粗鲁。
杨骆看着这个人,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尉天,那个跟他哥哥交好却一直欺负他的家伙,偏偏在他被追杀的时候,又是唯一来救他的人。只是在他们谁也没想到席君修的动作那么快,居然会亲手射杀了他。
这时候的尉天,看着面前这小小的一团,上下地打量着。
杨骆缩了一下,觉得自己像块放在砧板上的肉。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刚来到这里,就被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家伙盯着,让他以为这家伙马上就会他以前遇见的小混混一样打他,怕得恨不得缩到墙角里去。
这一回他对尉天的害怕,是那十五年里不间断的欺负,就算是后来被他救过,也改不了他这个一见尉天就哆嗦的习惯。
然后,另一道好听的嗓音响起:“尉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骆依然和上次一样,忍不住地转过头,再一次地看到了席君修。
席君修个头比尉天略矮,但也算修长挺拔,他的面貌俊朗,黑黑眼,目光温和,彬彬有礼,怎么看都比尉天要像个好人多了。
他这时也看到了杨骆,眼光动了动,笑容也更加温柔:“你愿意跟我走吗?”
尉天眉头一皱,居然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
这情形与当年一模一样,是尉天先过来,引来了席君修,可席君修那么温和,为了躲避尉天,让杨骆几乎是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害怕尉天,那时他以为尉天伸手就是要打他,立刻瑟缩到席君修的身边,忙不迭地说了“愿意”。
之后,他就跟着席君修走了。
可如今的杨骆并不觉得尉天要打他,那么尉天要做什么呢?
尉天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杨骆愣住了。
尉天的意思是……
尉天拧着眉头:“跟我走!”
杨骆眨了眨眼,难以置信。
……尉天原来是想要他跟他回去吗?
他怎么会把这样的动作做得这么凶神恶煞!
尉天凶狠的视线扫向席君修:“你要跟我抢吗?”
席君修“噗”地笑出来:“就算我不抢,你也得让人自己选吧?”
尉天凶狠的目光,再看向杨骆。
杨骆缩缩脖子,立刻抓住尉天的手。
尉天看一眼席君修,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席君修举起手,表示认输。
这时候,杨骆才反应过来。
他、他抓着尉天了?
好怕tat
不过……这一次一定不能跟席君修走了,不然只是重复老路,十五年后难道再死一次吗?
可如果要报仇,席家收养他那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二少爷的待遇,只是最后被大少爷杀死罢了--就算还了席家一条命吧。
而且,他就是这么个没用的人,席君修那么多年对他那么好,他根本下不了手。
以后躲远点就是了,他不是席家的人,那么不管为了什么,席君修都没理由再来杀他。
所以这一次就跟着尉天走好了,跟着尉天走……
“唔!”杨骆脸上一痛,立刻抬头,“疼!”
原来在杨骆呆的时候,尉天身后的管家已经办好了手续,将杨骆买下。
等得不耐烦的尉天,就顺手捏了杨骆一把。
眼见杨骆眼眶泛红地盯着自己,尉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什么呆?走了。”
杨骆点点头:“哦。”默默忍下这口气,他再度确定尉天不是好人,为免再度被捏,他是反射性地就放开了尉天。
尉天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手臂僵着不动。
杨骆跟他对视三秒,乖乖地再次抓住。
然后,尉天才满意地迈开了步子:“席君修你慢慢选,我们先走一步。”
席君修摆摆手,笑道:“再见吧。”
杨骆跟着尉天,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就是尉家的养子,和席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名字也不会再叫做“席君齐”。
从此以后,他就要做尉天的左右手,做他的后备……
他和席君修,他曾经的兄长,距离将会越来越远。
只是……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后,杨骆看着尉天的轮廓分明的侧脸,目光略微纠结。
难道以后得叫这家伙“哥哥”?
怎么看,感觉都是前途无“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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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章
《重生位面商》·第1章异世灵魂
的脑海深处,有一片广袤的领域,它叫做意识之海。
这里漆黑、空旷、虚无,只有正中央的位置,静静地摇曳着一束红色的火光,只有一根蜡烛那么粗,虚弱而恍惚,它就是类的灵魂。
无声无息地,这广阔的黑暗里出现了另一束火焰,它是白色的,却并不是纯白,而有些许混浊。
它抖了抖,似乎观察四周,而后猛然扑向红色火焰,与它用力地纠缠一起!
红色火焰剧烈地挣扎,火光颤动,像是经受了强烈的痛苦。可白色火焰却毫不退让,它们互相争夺,互相吞噬……那白色火焰仿佛有什么东西支撑着,渐渐地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把红色火焰吞下——突然间,红色火焰光芒暴涨,一瞬间变成了艳丽的紫色!
蜕变的紫色火焰强势地包裹住白色火焰,几乎只一个瞬间,就将它全部熔化!
这一刻,最后一丝白色火焰中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了!”
“会有高贵的身份,富裕的生活,还有一个爱的男!”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要吞了,不要——”
然而紫色火焰越演越烈,摧枯拉朽般吞噬了白色火焰。
同时,尖叫声却越来越弱,渐渐消失至无……
这时候,才有一声冷哼响起。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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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法帝国的国都贝尔特城中,华炎伯爵府的建筑堪称鹤立鸡群,矗立着的无数贵族府邸中显得格外特别。它是以砖瓦与特殊的木材建造而成,并不显得浑圆华贵,反而很多地方都有奇异的棱角。但毋庸置疑地,它占地面积广大,内部更是精雕细琢,显得相当精美。
只是就半个月前,老伯爵南·华炎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年仅十六的独子,也是正式继承了父亲爵位的新的伯爵,府邸的主。
而这一位新主,按照祖训把父亲的遗体火化并将骨灰坛供奉封闭的家庙中后,就把自己关了自己的房间里,连续十天,都没有出来。
主宅东厢,房门紧闭。
房间里黑暗无光,很空旷。
有一个少年躺冰冷的地面上,蜷缩着身体,面容扭曲,似乎忍受什么强烈的痛楚。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就像是痉挛了一样。
良久,少年的神情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微微伸缩了一下双腿,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然后无声地勾唇。
“异世的……魂魄。”少年微微侧头,“……回到了十六岁。”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真不错。”
华炎玖,又名拉米尔·凯法,华炎南与第二公主之子,继承伯爵爵位,于二十一岁时血尽而亡。
但他死后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逆转时空,回到了五年前。
华炎玖闭上眼,精神力有如细密的蛛网,极快地渗透到意识海的每一个角落。
这蛛网的中心,悬浮着三个白色的箱子。
第一个,为“记忆”;
第二个,为“情感”;
第三个,为“能力”。
华炎玖的灵魂穿越五年光阴回到过去的时候,恰好有另一个灵魂与这个时代的华炎玖争夺身体的所有权,然而21岁的华炎玖经受过16岁华炎玖所无法想象的很多事,灵魂也更加坚韧、强大。
同时,同样的灵魂同一个时代不能共存,16岁的华炎玖21岁华炎玖出现的刹那,就彻底被取代了。而另一束白色的灵魂,却因为无法抵抗未来华炎玖的力量,被狠狠地反吞噬,一丝不留地消失。
白色灵魂的纯净灵魂之力全部都被抽取,留下来的残渣,就是这附加于灵魂之上的东西——那灵魂这一生所拥有的“记忆”、“情感”和“能力”,被华炎玖的精神力量束缚,化作了这三个紧锁的箱子。
意识海中,无数蛛网牵起了丝线,汇聚成少年的影像,正是华炎玖的灵魂虚影,也代表着华炎玖本的意志。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用力捏住了属于“情感”的箱子。
指缝之间,细碎的情感之沙簌簌而落,很快被沉淀无限的空旷之内,化为了烟尘。
虚影微笑道:“这种会阻碍正确判断的垃圾,不需要。”
然后,他看向了“记忆”。
密密麻麻的丝线从他的后背冒出来,将箱子牢牢地绑缚。它们极力地咀嚼着、吞吃着,贪婪而愉悦。
当最后一点碎屑也被吸收之后,意识海中,似乎出现了无数影像。
正如一部老电影,黑白的画面一帧一帧播放着一个男孩的一生。
出生富豪之家,拥有完美的父母和优越的生活,童年无比幸福。
三岁那边,他能够顺畅地说话,却因为偶然出口的言语让周围的倒霉、受伤、甚至死亡。
当父亲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失去了大笔生意之后,开始认为他身上有恶魔的力量,爱面子的母亲无法接受生命中的不完美,拒绝了这个儿子出现她的面前。
从此,他被锁了院子里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再也不能自由行动。
得到过父母的爱,所以失去后更加渴望,但是不管如何祈求,父母都不再出现面前。
每天只有避他如蛇蝎的佣送来两顿饭和水,剩下的时间里,留给他的只有孤独、寂寞、还有对幼年短暂幸福的无尽回忆。
十年后,他渐渐地不再说话,一直没有另一个后代的父母婚姻岌岌可危,不得已只能放他出来。
多年的囚禁让他变得懦弱而胆小,他的喜悦还没来得及释放,已经被父母冰冷的眼神冻结,从此,他不被允许所有面前开口。
即使被放出来依然孤独,直到一次宴会上认识了一个愿意对他微笑的少年,就像一团火焰吸引着他的靠近。少年和他成为朋友,他十八岁那年,更加成为他的爱。
只可惜爱情依然是短暂的,他的爱情对于少年而言只是调剂,终于少年选择了家族联姻。
他感觉到了仿佛世界末日一样的绝望,少年婚礼的那一夜,割腕死亡。
看完后,华炎玖讥讽地挑起了眉。
还以为胆敢抢夺他躯壳的灵魂多么了不起,原来只是个这么软弱的东西。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因为所谓的“爱”而忍耐,甚至将自放逐——
真是个废物。
同样是从三岁的时候开始,光明神殿的见证下,华炎玖被测试了自己的体质,他不仅没有任何魔法属性,经脉也羸弱得无法容纳斗气的冲撞,是彻头彻尾的魔武废。
他的父亲花天酒地,他的母亲整天哭泣,他所有重要的宴会上都被耻笑、瞧不起。
——可那又怎样?
华炎玖用了十年时间,修炼家族传承的剑法,虽然他没有斗气只有武技,却凭借身法的灵巧而能够抗衡五级剑士,并不普通的武者之下。
另一次宴会上,他直接挑战了一位曾经嘲讽他最厉害的小贵族——一位五级剑士,拼着被戳出个血窟窿而把对方的头颅割下。
之后他卧床半月,但再也没有敢小瞧他,更没敢再他的面前提起“魔武废”四个字。
没有那段记忆上多花心思,华炎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吞噬了“能力”箱子。
刹那间,一道血红色的光华融入他的灵魂,带着一种极强而庄严的力量,灵魂里不断酝酿出新的规则。每一次缠绕,都似乎带有强大的禁锢力,一丝丝地刺入灵魂核心。
华炎玖高高地昂起头,高声地呼唤道:“服从!遵从!听的命令!”
刹那间,整个意识海里都回荡着张狂的笑声。
十个血红的大字他的周身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猩红而邪恶的力量席卷,霎时卷起了惊涛骇浪!
靠坐床边的少年睁开眼,漆黑的眼珠中,一抹血光一闪而没。
“竟然是言灵的力量……”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真是让占了好大的便宜。”
伸手抓握五指,华炎玖能感觉到灵魂内正酝酿着某种危险的感觉,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他想起异世灵魂消失前说过的话。
有个男曾经承诺了他“高贵的身份、富裕的生活和爱他的男”,而这三项都是他华炎玖本身所有,异世灵魂想要抢夺的,就是这个。
但他经历一世,更加了解这三项中的水分。
比如高贵身份和富裕生活的确有,却是被控制的,甚至让他早死;爱他的男也有,但那个男可不会因为一个壳子而爱上不同的。
显然,异世灵魂被欺骗了——不,或许只是被适当地隐瞒?
不论如何,给出承诺的男总是个有坏心眼的家伙,可不管他想要从异世灵魂身上得到什么,被侵犯到领域的是他华炎玖。如果不是他被不知名的力量逆转重生,他的壳子就会真的被异世灵魂占据,这将是他无法容忍的耻辱!
华炎玖的目光很温柔。
他总会逮住他的,然后他要勒住他的脖子将他踩到脚底——给他烙上一个美妙的奴隶印记。
深深地呼吸着这重来一世的清新空气,华炎玖的脸上的笑容肆意,甚至狂傲。
啊,他会好好利用这种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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