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投罗网
恐惧在这一刻笼罩了纳特克斯，他的脸色浮现从未有过的苍白；他感觉眩晕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那个你没事吧？”少女看到纳特克斯的不良反应后，担心地问道，一只手也下意识地伸向了他。
“没……没事……”纳特克斯吓得连忙后退，强行露出一个微笑，“我只是再次遇到你很意外而已。”
“是吗？那就好。”少女如释重负，似乎也没用注意到纳特克斯这个笑容是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看着跟之前一样。
“啊，给这是我送给你的。”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红花双手递给纳特克斯。
看到递过来的红花，纳特克斯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不良反应也减轻了一些，他皱起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从她所说的这句话和动作纳特克斯能推测出，少女应该是知道他会来的。
只是，他怎么会来到少女的意识空间之中呢？
“啊？我不知道纳特克斯会来啊，我只是觉得你会来，然后我就经常采花朵，想着来的时候送给你。”
纳特克斯勉强收下红花，双手很不自然地抓出花束。少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出了缘由。
说话的时候老是低着头，这是少女的习惯，和之前一模一样。
“喜欢吗？”
“咳，喜欢，喜欢。”纳特克斯敷衍道。
他感受这些花的触感，也和之前抚摸的感觉是一样的滑腻。
少女因为纳特克斯的话露出笑容。忽然笑容凝固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苍白，眼睛也在一瞬间收缩起来。
“快，快停下来！”少女惊恐地对纳特克斯说道，声音竟然有几分嘶哑。
“嗯？”纳特克斯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停下来？什么东西停下来？她是向自己说这句话的，那么主语应该是“我”。既然如此，让我（纳特克斯）快停下来？
为什么要停下来？自己现在应该处于她的意识空间内，自己现在肯定是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而自己也没有对她做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首先排出其他的存在对她做了什么，因为她是看着自己的，这种眼神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自己现在是处于意识状态的。这一点，纳特克斯一进入这片黑土地再看到少女的时候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指意识状态的“停下来”，那么应该是指自己的本体，自己的本体现在在做什么，会让她有这种反应。
不良反应削减后的纳特克斯这才想起来，他没有操控自己的本体，自己之前是在挖掘通往血雾怪物的神经中枢。
如果说自己的意识因为某种原因进入了少女的意识空间，那么自己此时应该已经与本体中断了联系，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还能感受到本体的存在？
这太矛盾了，而且自己没办法控制本体了。之前自己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在意识体中设计了一些指令，这些指令将在自己失去与本体的联系（就像上次进入白色空间那样）时，自动执行。
而现在是在血雾怪物的身体中，正在挖掘前往它的神经中枢的途中，正享受神经中枢美妙的恐惧时——失去了与本体的联系。
呵！那么……
“快停下来！她是我姐姐，纳特克斯求你了，快点停下。”少女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她不顾一切地向前抓住了纳特克斯的双手，哀求道。
“嗯，好的，我会停止自己的所做所为的，你放心。”出奇地，纳特克斯没有条件反射地退后，而是带着沉重的语气答应了少女。
“但在那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纳特克斯很认真地看着少女。
“什么请求啊？”
“你先闭上眼睛。”
少女按照纳特克斯的话语闭上了眼睛，纳特克斯慢慢地松开了她抓住自己的手，然后将手中的红花轻轻地放在地上，悄悄地来到她的身后。
少女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慌张道：
“纳……纳特克斯？”
“嗯，是我”看到少女两腮上的绯红，纳特克斯笑了起来，用着前所未有的柔和说道，“你愿意把你托付于我吗？”
听到这句如同表白一样的话语，少女的脸仿佛是被烧着了一样。
“嗯啊！我愿意！”
咔嚓！
少女的身体渐渐瘫软，纳特克斯松开手的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他静静地望着躺在红花中的尸体。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上拿着之前放在地上的红花，缓缓地撒落到尸体的身上。
纳特克斯蹲在尸体的旁边，说道：
“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你会如此的愚蠢。
“你不该变成她，不该模仿她的一切，更不该踏进我的地盘。
“我很讨厌你们这种喜欢伪装的样子。只有我才能伪装。你的意识状态应该很强，只是为什么要变成那个家伙？难道不知道她的意识状态很脆弱吗？
“居然利用熟人作案，唉～蠢货，你不会真的以为她在我心目中真的占据什么样的位置吧？
“还有你那烂到爆炸的说话技巧，要是你不说这句‘停下来’，说不定我就会被迷惑了。
“当然即便是这样，我的身体还是能代替我继续完成工作，这可真是令人遗憾。
“乖乖等着我来取属于我的东西不好吗？为什么要提前呢？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力气呢，结果居然自投罗网了。
“这身体给你这种蠢货太浪费了，你的身体是我的了。”
纳特克斯对尸体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也许能有人理解他说的话，也许没有，在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土地上，又何必去钻研这些呢？
纳特克斯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他对地上的尸体说着最后一句话：
“GOtosleep，Whysoserious？”
回到身体，意识体的程序检测到意识到回归停止运行了继续挖掘通道的指令。
在与那个家伙的“友好交流”期间，纳特克斯的身体已经向前挖了一大截。
他看了看前面，透过血雾能看到一颗瞳孔放大、失去聚光的人类眼睛。
死者的眼睛也是这样的。
他突然很想笑，为这个家伙的愚蠢。但终究没笑出来。只是通过具有发声功能的舌头通过高频率发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响声。
同时纳特克斯发觉周围的血雾不再涌动了，像是淤血一样。这一点倒是让纳特克斯很新奇。
按理说普通生物的身体即使在神经中枢死亡后依然能部分运作，比如说皮肤内部的细胞依旧能正常生活一段时间，排泄系统依旧能正常运作。
不过这个普通的血雾怪物在神经中枢死亡后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死亡，看来这颗眼球扮演的不仅仅是神经中枢。
这也好，方便了他。
纳特克斯采集了一点血雾的样本，想了解一下它的结构，不过很可惜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这挺让他纳闷的，估计这种奇怪的特性并不是这个家伙特意伪装的，可能就是它本身自带的特性。
没有DNA的生物？是生物吗？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混沌种族呢？
宇宙真是奇妙。
没有过多地钻研这种问题，纳特克斯继续向着眼球前进。那颗眼球曾经装载了它的意识，现在的它只是一个容器。
而纳特克斯要怎么样才能控制这个容器呢？这才是纳特克斯所要面对的问题。
要知道神经中枢的运转离不开生物意识，纳特克斯现在是混沌种族，生物们没有像纳特克斯的意识体一样的容器来装载意识，取而代之的是神经中枢。
所以即便纳特克斯的意识是人类意识，也属于生物意识，但他还是不能确定他的意识适不适合眼球。
而且纳特克斯自身也需要意识，意识无法分裂。他又不能把住在左眼中的少女意识塞进去，因为这么做没有实际意义，他也不相信那个家伙。
纳特克斯忽然想到了之前实验的一个项目，也许对混沌种族没有作用，但对于生物这种需要意识的存在会有作用呢。
一个过去就已经出现过的想法再一次浮现在他的意识中。
很快眼球已经近在咫尺了，他没有使用裂解能量继续挖掘。要知道做这种工作就像是考古工作一样，一开始你当然可以使用大型器械进行挖掘。
但一旦真的要挖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小铲子、刷子之类的便成了主要的挖掘工具。
现在也是一样，要是一口裂解能量喷过去也把整个眼球也腐蚀掉了可就麻烦了，即使纳特克斯可以精准的计算用量，但他还是不敢冒险。
纳特克斯用覆盖上了意识能量的爪子开始慢慢刨开仅剩的一层血雾，覆盖在爪子上的意识能量很稀少，仅仅是为了起到保护作用。
整个“考古”过程持续了很久，没办法做这种事情就是要小心翼翼。最终，纳特克斯将眼球周围的血雾已经挖掉了三分之一。
他不需要把整个眼睛都挖出来，因为他要控制整具身体，他并不想因此彻底断开了眼球与血雾身体的联系。
原本纳特克斯还以为他来到眼球前会有一场恶战，结果没想到如此畅通无阻，亏他还准备用上在实验时顺便让裹巢产出的白质转化的压缩能量。
这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谁叫它提前来找自己呢？还是以熟人面孔出现。
整理了一下思绪，纳特克斯开始了尝试变成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他触及眼球表面的舌尖冒出亮丽的蓝光，意识能量被修改成了类似意识体一样的结构一点一点被注入眼球体内，眼球表面渐渐冒出蓝光。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一样。
第三十二章 改造过程
注入眼球中发意识能量不需要太多，这毕竟不是在制造能量炸弹。要知道常规的生物都有一个神经中枢，而神经中枢里面则是更加复杂的神经网络。
纳特克斯注入的意识能量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侵占这些神经网络，而是通过意识能量进行观察。
他要了解这些神经网络和相关的器官，这样，纳特克斯便可以在眼球中复制出一套完完整整的神经系统了。
而这个神经系统的归属权是他的。
观察这些结构并记下来的时候，纳特克斯采集了眼球的一些样本，他想知道这次的解析和之前会怎么样的不同。
果然，纳特克斯成功解析了眼球的生物密码，不仅在瞬间了解到了眼球的各种特性和结构。
通过解析，纳特克斯还发现它的DNA链和之前的那两条寄生虫的DNA链存在一定的共性。
这说明寄生虫跟血雾怪物应该拥有某种亲戚关系或者共生关系，他用了“一定”这个词，说明两者还是存在有差别。
它们之间的DNA相似度大约在80%左右，可以排除它们属于亲子关系。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纳特克斯之前在白色空间中跟肾虚男对线时，他周围的血肉跟血雾怪物的触手质感如此相似了。
根据解析出来的信息来看纳特克斯猜测，它们应该均属一个祖先，而且这个祖先很可能并没有灭绝。
他用了“个”，因为寄生虫跟血雾怪物的诞生属于分裂生殖，也就是说它们是由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分裂形成的。
在推测下去，这个存在是由另一个更强大的存在分裂的……那么到最后应该会拥有一个最强大的血肉存在。
这个存在就是它们的祖先了。至少纳特克斯认为是这样的，因为再怎么推测下去，这种反向链式网也是无穷无尽的。
（举个例子，地球外面是太阳系，太阳系外面是银河系，银河系外面是宇宙，宇宙外面是什么？宇宙外面的外面又是什么？）
或许这是某种可怕的存在，但跟纳特克斯无关。解析结果表明，虽然眼球看起来像是眼球，但内部的构造却不同于眼球。
最核心的部分是大量的脑神经，这些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东西从里到外地遍布眼球乃至血雾本身。
同时这里也是储存意识的主要地方，也是纳特克斯的主攻地。
较外层是一层透明的黏胶，黏胶韧性很强，起到保护核心区域的部分。
最外层是一层的奇特器官，这些器官会释放出一种化学物质，这些物质呈血红色，对，就是血雾。
这也是纳特克斯为什么解析血雾没有任何效果的原因，因为这些血雾根本不属于生物甚至是有机物，纳特克斯的解析能力只能只用在生物或者意识。
迄今为止，纳特克斯使用解析能力的对象主要有裹巢、寄生虫、少女，而他们都属于生物。
这些血雾组成了最外层的保护罩，用来保护身体免受幻梦境的侵蚀。
幻梦境的侵蚀会把一切物质都还原为原初质，人也一样，甚至是看上一眼，身体都会发生不可逆转的畸变。
所以能在这里生存的生物都有能抵御幻梦境侵蚀的能力，裹巢也有，就是它的表皮。
而纳特克斯属于混沌种族，妥妥的本土生物，有了裹巢提供的意识能量来源，这地方就跟待在家里一样。
当然这些血雾也是需要某些化学物质来维持的，分布在血雾周围的神经会分泌出维持血雾的化学物质。也因此，在纳特克斯杀死怪物的意识的时候，整个血雾身体便完全瘫痪了，呈现淤血状态，不过依旧能起到保护作用。
那么最外层的触手又是怎么回事呢，好家伙，这些触手居然也是神经系统的一部分，是神经树突分化后的结果。所以纳特克斯攻击这些触手的时候，血雾怪物也会因此感觉到疼痛。
这颗眼球给他带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纳特克斯兴奋地吸收着这些知识。其中可以说是最重要，也可以说是最不重要的是——血雾怪物的传承记忆。
这些传承记忆的数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要是是普通人的大脑肯定承受不住。当然对纳特克斯没有影响，记忆很多，因此整理起来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是的，血雾怪物这种类型的怪物也拥有传承记忆，里面记载了非常多的血肉特性及能力，还包括制造各种血肉怪物的方法。
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爪牙便是由血雾怪物制造的，他还翻出了制造它们方法。
这些记忆传承可以说是很有用了，但对于纳特克斯来说并没有作用。因为他是混沌种族，根本使用不了血肉种族（纳特克斯如此对像血雾怪物一样类型的怪物的称呼，包括之前遇到的寄生虫）的传承记忆。
就算他占据这具身体，也不能使用，原因很复杂。其中一点便是他的意识与血肉意识（传承中记载的，一个至高存在）完全不匹配。
就算哪天自己变成了生物比如哺乳动物，也还是用不了。用是可以用，但会因为意识不匹配造成反作用，极可能把自己变成血肉种族。
纳特克斯可以接受自己是一团由原初质组成的烂泥怪，但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团烂肉。而且变成烂肉，那个血肉意识也会影响到自己，直到自己彻底变成疯子。
这……真是太好了，纳特克斯在里面发现了很多很棒的内容。但发觉自己根本用不了的时候，他便失去了继续查阅下去的信心。
唉，看来只能等到混沌种族的传承记忆进一步解锁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技能。不过这些传承到这些到现在都没有能解锁，不知是不是需要什么契机。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总是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虽然他用不了，但纳特克斯知道有谁可以使用。
按照这些记忆的内容，他分了很多大板块，又仔细地细分了一下，就像是正在排版一本书的内容一样。也方便那个家伙能理解。
解析的内容也差不多都印在了他的意识中了，包括那些传承。同时自己也完成了神经网络的布局分析。
神经网络虽然复杂，但在很短的时间内都已经跟解析的内容一起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
接下来，开始最重要的工作了。
纳特克斯小心翼翼地腐蚀掉每一段神经，然后将改变意识能量的结构，在变成跟那段神经一样的结构之后便接上被腐蚀掉的部分，代替那段神经。
这个代替法最神奇的一点是，它能最大程度的还原原本神经网络的布局，使得即使神经网络全部被替换掉了，新的神经网络依旧能保持原来的工作方式。
而且，这些被修改成神经的意识能量跟纳特克斯还保持着联系，这就意味着即使这具身体没有意识，他也依旧能控制这具身体。
这是在他刚刚分析神经网络的布局时想到的，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神经系统很复杂，它还包括了穿插在凝固的血雾中的神经。如果全都替换掉会变得十分麻烦且耗能，所以纳特克斯果断切断了眼球之外所有的神经链。
在此之前，纳特克斯已经将整颗眼球全都用意识能量包围起来了，这样即使眼球周围都是原初质，原初质也拿眼球没有办法。
况且还有血雾这个屏障，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把眼球运到外面去了。
在切断眼球外的神经链后，整个替换工作就变得简单了许多。纳特克斯意识中已经有了这些神经网络的结构，凭借着他练得炉火纯青的操纵技术，替换工作简直不要太轻松。
很快纳特克斯便完成了替换工作，一套完整的蓝色神经系统建立起来，而它将代行原来的神经系统，为纳特克斯服务。
但在启动的时候，纳特克斯突然愣住了。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神经系统的功能是控制特定部位，但他已经切断了所有眼球之外的神经链，可以说现在这颗眼球就相当于一个人棍，啥也做不了。
不！不对！纳特克斯忽然想到了什么，制造血雾的器官依然可以使用。
连接上去后，他很快又困扰起来了。很简单，不匹配，由意识组成的神经系统无法控制这些器官。
“惹，麻烦。”
纳特克斯知道该怎么做，只不过要麻烦一点而已。那就是也将这些器官用意识能量代替掉。
不过这些器官的模仿难度要搞得多，纳特克斯索性直接创造一个新的器官。
有了那些传承记忆，纳特克斯对于血肉种族的生物构造也更加了解了。
在将这些已经没用的器官腐蚀掉后，在原来的位置上，纳特克斯重新用意识能量塑造了跟之前很相像的器官。
这些器官在神经系统的控制下会制造出一种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能力但结构十分致密能有效抵御原初质的蓝雾（结构不同的意识能量）。
可以说，模仿得十分到位了。
但是，还有最后一点。自给自足的问题。
新的神经系统需要意识能量供给，蓝雾器官也是。再经过纳特克斯亿点点的代替后，整个眼球都需要意识能量来保持运作。
纳特克斯可不想时时都让裹巢供给，太累太麻烦。
所以，纳特克斯在眼球原本能将原初质用某种生物酶转化为自身能量的器官也替换了一番。
这个转化器官和上面的原理是一样的，不过是将原初质转化成意识能量，以供身体需要。结合裹巢和原本的转化器官的转化原理，废了很大功夫设计了出来。
而原初质获取问题，本来纳特克斯是想要像植物一个直接从幻梦境中获取。
不过很快被他否决了，当初自己只是吸入了稍微过量的原初质便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何况是这颗由意识能量组成的眼球？
那就需要无主的原初质，这类原初质可以从混沌种族身上获取。也就是说眼球还得保持原来的进食方式。
期间纳特克斯做了大量的优化和修补漏洞，减少了不必要的能量损失和意外的发生。最后终于完成了对眼球的改造。
他能完成改造，绝不会是他看过的某些小说那样轻描淡写的轻松。也绝没有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故意显示自己很厉害。
自己能完成改造，靠的是自己对原初质和意识体系的高度理解，还要不断翻阅混沌种族和血肉种族的传承记忆，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或许他没有人类的专业知识，但他同样拥有他们没有的知识。而对于这些知识，他能使用得更多。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拥有完成的智慧意识，以及自己一向秉持着的科学精神。正是不断地想，不断地思考，不断地实践，才能保证一切的实现
改造的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好在幻梦境没有时间这种概念，他也没有什么寿命可言。眼球太大，他就将其缩小一些，这才减轻了工作量。
不过纳特克斯是乐在其中，他体会到了创造的快乐，这种快乐令他陶醉，是他记忆中从未那么美妙的愉悦。
完成后，他如释重负，有时遇到难题还得不断抑制那些不必要的负面情绪，一点一点地攻破这个难题。而现在他成功完成了。
现在呈现在纳特克斯眼前的，是一颗小了很多的眼球。它有一颗蔚蓝色的竖瞳，身体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它的内部更加复杂，拥有多到数不清的奇怪器官，这些器官彼此相连，巧妙地占据了每一点空间。
眼球的瞳孔依然处于放大状态，拥有死者的涣散。纳特克斯知道，还有最后一步，只差实践了。
只要纳特克斯一启动神经系统，它就会按照自己已经设计好的程序开始运作，然后使相连的器官也开始运作，最后整个眼球就会再次活过来。
纳特克斯注入最后一点意识能量，它将刺激神经系统的开启，它将是这台复杂机器的启动开关。
眼球内部的神经系统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它开始运作了。
第三十三章 前进！摧毁！
伴随着神经系统的启动，整个眼球如同核链式反应般也开始启动。
外表看着是眼球周围的光芒越来越亮，涣散的眼球开始重新凝聚出鲜活的光芒。
眼球的内部，一套套怪异的器官开始运作起来了，它们或是蠕动，或是迸发出蓝光。
这些器官与神经组成了一套完整的生命系统，正如我们的内部构造一样。
它们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不断地激活着整个眼球。
纳特克斯看着眼球活了过来，哭了。黑色的眼泪从眼睛中缓缓流出来，飘散到周围凝结的血雾中去。
“终于成功了……”
多少的精力，多少遍的调整，多少次的启动，多少次的失败。终于，终于成功了。
做这项庞大的工程只有他一个，他要独自应对各种困难，应对各种挫折。
现在的纳特克斯就像一位复读了无数次的学生，每天泡在作业的海洋，手指动着笔写到手指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茧也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每一次站起身，久坐带来的不良反应就会攻击着自己的大脑。有时会发出这样的疑问：明明自己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永远也超不过某些人。
重复枯燥的学习令他痛苦，他每天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放弃，但都咬牙坚持下来，唯恐让父母失望、再一次遭到周围人的冷眼。能做的，只有一个人默默地躺在床上哭泣，因为永远没有人能真正的理解自己。
每一天起床还要装作高冷或者乐天派，只怕让周围的同学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卑微的复读生。
他要独自应对各种学科，他时刻担心着哪一科会不及格，他生怕考试的时候再一次让自己的父母失望，然后厚着脸皮继续新一轮的复读，或者从此与自己的理想告别。
而这一次的考试，他终于考上了好的学校，能不激动吗？能不哭吗？
“终于成功了！早知道那么难搞，就不搞了。”
眼球活了过来，而它的控制权也属于纳特克斯了。他激动地控制眼球，想要开启它的蓝雾。
但忽然才发觉起来，他们现在正处于凝固血雾中心，要在这里开启？
费了一些力气，纳特克斯把眼球带来出来，看了一眼血雾此时的外形。
它已经不再流动，凝结成了一个球形，生长在外面的触手已经干枯掉了，看起来就像枯萎的藤蔓，延伸至远方。整个外形就像某种雕像一样。
本来还想着从这些触手中找到些什么，但在获取了血雾怪物的所有信息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发觉周围那些稀血雾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原初质。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不仅在眼球外表皮额外添加了一层类似裹巢的表皮，可以抵御原初质的侵蚀。
在远离那团血雾一段距离之后，纳特克斯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团蓝色荆棘丛，——这是他鳞片生长出来的，原本生长在爪牙上面，现在已经将爪牙的身体吃了个一干二净。
不再理会这些东西，纳特克斯再一次兴奋地盯着眼球，然后开启了它的蓝雾。
蓝雾从眼球中涌现出来，很快就扩大到了一个较远的距离，将纳特克斯包围了起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跟原来相比小很多的球形。
于此同时，眼球的神经开始生长出来，它们纠缠着前进，然后冒出蓝雾外。
在自带意识能量特有的自我塑造能力下，形成了一条条粗壮的蓝色触手，在原初质中缓缓摆动。
整个过程纳特克斯都在忐忑不安地看着，每当眼球进行下一步动作，他就会在心中默读相关的知识，生怕哪一步出现错误导致前功尽弃。
好在，一切都非常顺利，毕竟也是检查过无数遍的，每一回的检查标准就像是检查升天火箭零件的是否合格一样严格。
在看到触手完全生长完成之后，纳特克斯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这是最后一步了，它的成功，代表着纳特克斯的眼球改造计划的成功，代表着他真正拥有了这台“机器”的归属权。
庞大的蓝雾身躯不断向外翻涌着，蓝色而巨大的触手不断挥动着，如同爬行在群山当中的邪神一样。蓝雾里面有一个巨大的眼球，眼球上蹲坐着一条龙。
“这种感觉……”纳特克斯蹲坐在眼球上面，喃喃自语，这是他极少数几次说话，但现在周围都是保护他的蓝雾，索性就开口说话。
“从前从未体会过，实在是太美妙了。”
纳特克斯有种感觉，他成了电影中的反派，巨大的眼球怪物是他作恶的帮凶，站在它的上面，仿佛傲视群雄。
他给二号体（纳特克斯称呼眼球）下达了第一个指令，前进，摧毁一切阻挡的存在。
纳特克斯是按照原来就具有智慧的血雾怪物的神经系统改造的，因此这个怪物很轻松地就开始执行纳特克斯的命令。
触手在庞大的蓝雾身体周围挥动，将那些干枯触手砸成了碎片。二号体低吼一声，本体连同蓝雾身体开始缓缓移动。
蓝雾呈现一个如彗星划过的形态，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巨大的蓝色触手不断撕碎阻挡物。
一团白色缓缓驶进了纳特克斯的眼帘，那是裹巢。改造时为了保险，纳特克斯特意将裹巢留在了外面，现在它们在得到主人的命令后朝着主人前进。
裹巢在纳特克斯周围环绕，仿佛在庆祝纳特克斯的成功。
透过蓝雾看着那些破坏力惊人的触手，纳特克斯有些庆幸，还好在打血雾怪物的时候都躲避掉了它的触手攻击，不然被这么一条大触手打中，虽然他没有痛觉神经，但也是不好受的。
何况现在是原来缩小版的二号体都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纳特克斯觉得，如果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就算不动用他自己的能力，凭借着这么一个大家伙，也能雄踞一方了。
很快，纳特克斯和底下的二号体已经从原来的血雾怪物的生存地离开了。
一路上，到处是那些干枯的触手，二号体也不含糊，全都给撕了个粉碎。
现在留在他身后的就是很多的碎片和残骸。不久之后，这片废墟就会遭到幻梦境的侵蚀，回归了它们最原始的状态——原初质。
现在的他们已经来到了幻梦境当中，这时好巧不巧来了一位他的同胞。
二号体一条细小的触手缠绕了上去，他可怜的同胞很快就被触手上转化成了意识能量，变成了推动二号体前进的燃料。
这也是纳特克斯设计的转化器官的妙处所在了。
一时间，除了一些特殊的，他的许多同胞都成了二号体的养料。实力摆在面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然，这点养料还是不够用的，他不久前想出了一个提供转化效率的办法，那个方法少不了那个家伙。
纳特克斯蜷缩着身体，趴在眼球上方，闭上了眼睛。这可以算是纳特克斯来到幻梦境的第一次自主睡眠，也可以说不是。
他的意识脱离了身体，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处于无主状态下的身体一闭上眼睛，看着确实很像是睡眠。
在他意识来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二号体也在矢志不渝地执行着纳特克斯的命令：前进，摧毁一切存在！
当然，突然的“睡眠”并不意味着纳特克斯秀逗了，他做好了很多措施，只要二号体出现受伤情况，二号体就会发出一段信息强制纳特克斯醒来。
那么纳特克斯的意识来到什么地方了呢？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黑色的土地上生长着红色的花朵，红色的花朵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幽幽地照耀着这片黑土地。
天空一片深红，一眼望不到边，像日落的晚霞，却也带着猩红。
他推了推眼镜，深吸一口气，为接下来要出现的情景做好准备，他拟定了无数种话题，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Hi～你终于来了啊。”甜美而熟悉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油然而生的自信心全都破碎了。
纳特克斯面色惨白地向后看去。
她穿着黑白色的裙子，穿着同样的黑白色厚底高跟鞋；白哲的双手捧着大把生长在黑土地上生长的红花，她有一头不同寻常的雪白头发，一双不同寻常的猩红色眼睛，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女性的黄金年龄。她秀丽的脸上露出稚嫩的微笑。
不适感再一次攻击了纳特克斯，面前的少女在这一刻扭曲了起来。他身体有些不稳，差点一个踉跄倒下。
就连一个从未跟异性交往的人都不会有他这种夸张的反应。
“那个你没事吧？”少女看到纳特克斯的奇怪反应后，担心地问道，一只手也下意识地伸向了他。
“我没事！”纳特克斯连忙向后退去。
“没……没事……”纳特克斯吓得连忙后退，强行露出一个微笑，“我只是再次遇到你很意外而已。”
“是吗？那就好。”少女如释重负。
“啊，给这是我送给你的。”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红花双手递给纳特克斯。
纳特克斯内心泛起无数波澜，写满了氧化钙的化学式（CaO）。特么地那个家伙是预言家吗，怎么两个说的话居然一模一样。
他不像之前那样勉强地收下红花，也没有很自然地收下鲜花，而是露出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
第三十四章 红月
“啊？姐姐？没有的。”少女被纳特克斯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摇摇头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发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后，纳特克斯赶紧解释道。
呼，感觉轻松一点了。
但少女的下一句话让纳特克斯的心再一次紧绷起来了。
“那纳特克斯你有姐姐吗？”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纳特克斯瞬间变了脸色，语气十分不善地说道。
只要她敢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自己就会让她后悔的。
“哦，对不起。”少女很明智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了，这是我采的，送给你。”少女再一次将红花递给纳特克斯。
纵然已经经历了这件事，但接过少女的花的手还是那么僵硬。
“喜欢吗？”少女满怀期待。
“嗯。”纳特克斯脸色有些苍白。
果然，跟纳特克斯猜想的一样。少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令人陶醉的笑容，但这种笑容只会令他感觉到不适。
“你每天都在干这个？”纳特克斯抚摸着手中的花朵。
每天就干这个？把人家的生殖器官拔掉？
“啊？也没有啦，只是觉得纳特克斯会有一天来找我，我就想着经常摘些花朵送给你嘛。”少女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纳特克斯你也说过要我进行自我调整。所以为了不拖累纳特克斯，我就每天都在练习自己的能力。”
嗯？纳特克斯似乎听到了有趣的内容。看来，让她做这件事是可行的了。
“真是辛苦你了，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少女的脸瞬间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也没有啦。”
噫！这种语气词听起来好尴尬。
内心稍微吐槽了一下，然后纳特克斯找了个没有花的空地坐了下来，少女也挨着他坐下。
嘶！
看到自己旁边坐着一位女性，纳特克斯感觉到不适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等等！她是不是看着自己？该死！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太可怕了。
纳特克斯别过头，看着手中的红花，一时间脑子短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女也没有说话，他们两个就这么一直无言。尽管盯着红花，但纳特克斯总感觉脸上有道炽热的目光。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纳特克斯终于受不了了，他很想挪动自己的位置以来远离少女，但发现自己周围都是红花之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唉，真是抱歉。”少女把埋到了肩膀里。
纳特克斯趁机观察起了少女。
他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换了，黑白色的裙子很符合纳特克斯的口味。
纳特克斯有时候也会设想女性应该穿什么样的鞋子，记忆中有关女性的图片似乎都是上半身居多，很少有人特意去描绘女性穿的鞋子。
所以纳特克斯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鞋子上，这是一种鞋跟比较厚的高跟鞋，也是纳特克斯喜欢的一种类型。
然后，他看到了少女白哲的大腿，她整个人保持了蹲坐的姿势，是一种很典型的女性姿势，双腿弯曲并齐，很容易将女性美展现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观察一位女性。
“嘶！”纳特克斯开始抓挠着自己的脸，他一点也不适合应对这种场景，他宁可对方是个绑着定时炸弹随时能结果他生命的恐怖分子。
精神几乎错乱的他如果可以，他真想用最极端的方法让旁边的家伙消失或者他自己。
惹，为了更美好的未来……忍了。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些事情。”纳特克斯道出了他的目的。
“嗯嗯，什么事情？只要是能帮上纳特克斯的我都尽力。”纳特克斯的这句话显然是触及到了少女的敏感点，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了这话。
整个人都焕发了一种神奇的光彩，热灼灼地看着纳特克斯。
这一看，把纳特克斯吓到了，他连忙低下头颅，继续看手中的红花。
“咳咳，我需要你记一些东西。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再一次对你的意识进行修复。”
纳特克斯在解析眼球的意识的时候同样也模拟了一份它的意识，同样的这个家伙也有一个很有用的能力——篡改。
所谓的“篡改”是指在意识方面改变其他生物的记忆，纳特克斯正是这个技能的受害者。
之前吸收了寄生虫的记忆，本以为眼球所在位置有离开幻梦境的线索，结果中了圈套。
这正是为了引出像纳特克斯这样拥有夺取记忆能力的“生物”出现（之所以用生物而不用混沌种族，是因为混沌种族只能影响记忆而不能拥有它），毕竟这种生物的营养价值可是相当高的。
传承记忆中纳特克斯也发现了，血肉种族之间会相互吞噬对方以强化自身能力，那种能夺取记忆的生物很大概率也属于血肉种族，传承记忆中也有相关记载。
可以说能使用这种手段，都是相当高明了，况且它还能如此高度模拟出少女的性格，若是遇到其他的同胞，大概对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吧？
只可惜，遇到了纳特克斯。在他眼中，这个家伙还是一个蠢货。
这个篡改技能对纳特克斯也没什么作用，他用意识能量同样可以达到效果，干脆就送给了少女。
这会让少女的DNA链更加完整，而且也能让少女为自己创造更多的价值。只有能力的不断提高，才有可使用价值。
实际上，血雾怪物还有另一个技能——模拟，可以模拟一个生物的意识结构，纳特克斯也中过它的招数。
这个能力的物质体现是，变成一个它想要变成的生物，并继承它的所有特性。
当然，对纳特克斯也没什么用。但他不准备给少女使用。因为难保她会用这个能力做出什么举动来。
他觉得少女现在的意识形态就挺好的，虽然会对纳特克斯造成不适感。要是她拥有这个能力，指不定今天是女性，明天就变成了男性，后天成了两者的平均数。
他很怕这个家伙会变成他记忆中的某些人，这样会让纳特克斯起杀心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利用的“傻白甜”，要是这么消失的话就不太好了。
而且“幻魅”这个能力制造的幻觉效果同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这样可有可无又可能侵犯到纳特克斯的能力就完全没有使用价值了。
血雾怪物还有好多能力，但都是血肉种族自带的，少女也属于血肉种族，没必要添加进去。
“好的。”少女轻轻闭上眼睛。
真要做的时候，纳特克斯又有些紧张了。还要在摸一次……
忍住不适感，他的食指跟中指点在少女的脸上。蓝色的光芒从手指出浮现……
“好了，完成了。你可以尝试使用这个能……算了，没地方用。”纳特克斯话说道一半，又进行了一个转折。
这里可没有试验品进行实验，要知道篡改这个能力是需要生物的意识的。
这里除了少女之外再无第二个生物意识，纳特克斯又不可能让少女把自己作为实验品。
要是她的记忆被修改了，变不回来了就麻烦了。
“好的。”
“嗯……”纳特克斯思索了一下说道，“虽然这个能力你暂时无法使用，但你可以为我展示你的‘同化’技能。”
他要看看这家伙这段时间都成果。
“嗯”少女应道，然后举起双手。
遍地的红花忽然全都漂浮起来了，如同花粉般的星光撒般了天空，红花如同被注入魔力一般，缓缓漂浮在空中绝不肯落下。这一切真是一场圣境。
“很厉害！”纳特克斯赞赏道，她已经可以随意控制这个意识空间了，空中飞扬的红花就是最好的证明。也表明了少女“同化”的使用熟练。
这个是最难使用的技能，对于纳特克斯这种脱离肉体的“灵魂”状态很轻松，但对于少女这种需要肉体维持意识形态的，要不是纳特克斯将她的意识存放到了这个意识空间中，这个可就很难使用出来了。
除非像肾虚男这种天生自带的。
这个技能的熟练使用，就表明了其他能力的熟练程度了，已经不需要再刻意去了解了。
听到这句话，少女连忙将红着的脸埋进肩膀中。
天空不知何时多出了一轮红色的月亮，想来也是少女的所作所为。
红花在空中飞扬，脚底下踩着黑色土地，旁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陪着。
不知怎的，纳特克斯忽然感觉内心十分压抑，他很想逃离眼前的一切，这些东西不属于他。
“你喜欢就好。”少女双手抱膝，抬起头来笑着说。
顶着头上的红月，纳特克斯继续说明他来这里的目的。
“刚刚我已经为你的意识中植入了爪牙的制作方法，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嗯。”
“我需要你尽快学习这种制作方法，材料方面不用担心，我能弄到，而我需要你制作爪牙。我没办法自己制造。”纳特克斯坦诚相待。
“好的，但到时候我要怎么说啊。”少女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确实，如果没有很好的联系方式的话，像这种来回进入少女意识空间的事纳特克斯也办不到。
他倒是有解决方法，只是……这意味着……
“我可以去找你吗？”
“不用了，到时候我自己来吧。”终究纳特克斯还是没有那么做。
“哦，那纳特克斯要常来啊。”
“会的，会的。”纳特克斯注意到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纳特克斯只根据当前的需要让少女学习血肉种族的记忆传承，而且还是选择性的。因为他在这些传承中看到了，有关寄生虫的制造方法。
也难怪他们没有记忆传承了。
“咳咳，那个……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先走了。”完成目的后，纳特克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很快提出要离开的要求。
“嗯，对了，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纳特克斯终于问起了少女的名字，免得以后连称谓都不知道怎么说。
“啊？我……没有名字……要不纳特克斯帮我取一个？”少女听了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
取名字？纳特克斯内心有些混乱，他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
“咳咳，名字的取法有很多种，比如用景物来取名字，那你叫红月可以吗？”纳特克斯看了看天上那轮又大又红的月亮说道。
“好啊！我今后就叫红月了”红月应道。
听这语气，看起来是很喜欢这名字。可这名字怎么听起来都有些俗气啊，毕竟纳特克斯也不会取名字，又没有人有这种要求。
算了，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不适感消退了很多。
正当纳特克斯的身体开始消失的时候，红月拉住了他的手。
“你干嘛！”纳特克斯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那个，纳特克斯不是问红月有没有姐姐吗？姐姐我没有，但可以有哥哥。”
纳特克斯（疑惑）“嗯？什么意思？”
红月（满怀深情）：“哥哥！”
纳特克斯（面目扭曲）：“滚！”
第三十五章 过去
纳特克斯又重新坐了下来，凝望着天空飞舞的红花，不知为何，他突然不那么着急回去了。
内心一片混乱，以前一直保持着的理性思维在苦苦地支撑着纳特克斯现在的精神状况。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旁边还有这个家伙，他一定会崩溃的。
但扭曲的内心又因此传出一种愉悦，他享受着这种痛苦。
“纳特克斯？”纳特克斯寻声望去，看到了红月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你没事吧？我见你一直状态不好，如果……如果真的不喜欢我的话……”
红月再次把头埋进肩膀中，她的声音到后面带着明显的哭腔。她怎么不知道纳特克斯的异样？
纳特克斯好久都没说话，内心压抑极了，连他都不知道这种症状持续了多久。时间未能治愈他的疾病，反而让疾病越发的严重。
“你想听我讲故事吗？”
“嗯？”红月嘟哝了一声，埋下去的头侧过去看纳特克斯，看到了他脸上的微笑。
那微笑是多么的真诚，仿佛不带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只要是一个纯真的人都能摆出这样的笑容。
“好啊！”红月笑着回答，本来就眼泪汪汪的眼睛因面部变化而挤出一滴眼泪。
得到肯定后，纳特克斯抬头望着天空的红色月亮，缓缓说道：
“我是一个神经极度敏感的人，任何人的一句话我都能理解出不同的意思，有时仅仅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也能令我伤心很久。
“上初中之前的日子我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但还能记得一点。这种敏感在上初中的时候渐渐体现出来了。”
“那个……”见到纳特克斯停顿下来后，红月拉着纳特克斯的袖子说道，“什么是‘初中’？”
纳特克斯：“……”
没有在意这种疑问，纳特克斯继续说道，而红月也没有因此感到委屈，也继续全神贯注地听着。
“那时候，我不知怎么的，经常能感觉到焦虑和孤独，有时跟朋友的交流，一见到他们冷落自己，我的内心就会特别委屈，压抑极了。
“我讨厌这种感觉，为了得到更多的关心，我开始伪装自己，我变得如此的乐观，喜欢开玩笑。
“很多人都喜欢亲近我，我也因此感到满足。但同样的，在他们眼中的这种性格是软弱的表现。
“因为我喜欢开玩笑，所以他们也经常对我开玩笑。有时……特别过分，他们会给我起各种外号，调侃的我一些行为，后来，他们拿我的父母说一些很污秽的笑话……”
纳特克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那个，要不不说了吧？”红月能明显感受到纳特克斯的异样。
“不！刚好有了兴致。”纳特克斯拒绝红月。
“有时候我很无奈，我害怕同学们看见我真实的样子，所以我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
“于是他们开始变本加厉。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难道是他们根本不关心别人的内心感受吗？难道我对他们露出笑脸，我就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吗？
“我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他们，还是因为我的神经敏感让我想太多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说我的家庭呢？难道描绘我爸跟我妈做那种事很有趣吗？
“但是都还好，我可以接受，可以忍让。但让我最不能忍受的一个家伙，他是一个戴眼镜的肥仔。”
纳特克斯说到这里，嘴角渐渐露出笑意。红月安安静静地听着，有时候“嗯嗯”地点头，对于纳特克斯来说，她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他热爱数学，经常钻研数学，讲台上总能出现他讲题的身影。但我不能忍受他那种自认为数学很厉害的傲气。
“我承认他在数学上有很好的天赋，但你知道吗？他每次给人讲题的时候，都要来上这么一句‘解这道题我都用了五分钟，你肯定是解不开的’。”
“这种傲气让我很不舒服。同时他也是一个偏执狂，他一旦认定这个答案，就会全盘否定别人的答案，他会想尽办法去反驳别人，还得理不饶人。”
“有一次，他因为跟一位女同学发生了口角，结果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当着全班的面骂了那位女同学十分钟的下课时间。
“那位女同学最后哭了，不得不向他服软‘认错’。但那家伙还是不服气，他揪着那位女同学刚刚到语气质问她‘刚刚什么态度’。”
纳特克斯站了起来，模仿他的语气：
“你不服啊！你不服也没用！那你刚刚什么态度！你说，你刚刚什么态度！啊！MD！WCNM的！”
红月被逗笑了，尽管有些词她听不懂。看着纳特克斯瞪着双眼的样子，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严肃的人，没想到还有这种演技，就好像前不久刚刚发生过的一样。
“咳咳，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情。因为这家伙，班里面每个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忍气吞声的，生怕自己的一句话触及到他的什么地方换来一顿臭骂。
“当然如果只会骂人就算了，这家伙更恶劣的地方是，只要对方不服他，他就会打人。
“呵！有一次，我跟他发生了争执，之后他威胁我。我怎么能忍受这种威胁呢，我自然是反抗。
“然后我就被揍了一顿……真好玩，后脑勺还出血了”纳特克斯“哼哼”地笑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打，那时我不得不低声认错。”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争执的，是我错了，请你原谅……”纳特克斯模仿着那个时候的回忆，语气很拘谨，头也是低下来的。
“知道吗？我是被打的那一个，而我居然是要道歉的一方。”纳特克斯眼睛无神。
“然后，我发誓我一定让他后悔。后来我确实做到了。”
“出社会后，我用了点小手段，让他和他的家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与此同时，还包括那些嘲笑我的人也跟着消失了。”
纳特克斯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唉？”红月捂着嘴巴没敢说出什么话。
“哼哼，那时候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不要动他的女儿。能看到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做出这种举动很人让人吃惊。
“我看到了比让他女儿消失更美妙的东西，当然，为了让他不那么伤心，我就送他跟他的家人见面了。”
纳特克斯耸了耸肩膀。
“但是，这种极恶劣的行为又怎么会被世人接受？我过上了逃亡的生活，我想尽一切办法地逃避。
“期间，我阅读了很多的科普书籍跟励志书籍，眼界开拓了很多，知识也增加了很多。我没能实现小时候的梦想，我沦为了社会的残渣。”
纳特克斯笑着说这件事。
“我很多次想过自杀，但最后都放弃了。父母去世后，我感觉轻松了很多，内心的罪恶感也没有那么重了，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开心的事那就是阅读了。
“读着那些科普书籍和励志书籍真的很棒，我从其中挖掘了很多有趣的理念，虽然有些我觉得很好笑。
“我想方设法地学习，学习那些科学知识，只为满足内心的空虚感。
“当然最后我还是被抓到了，我被诊断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然后我被判死刑。
“那时候，当知道自己终究被迫要走上死亡的道路的时候，我害怕了，我却没有因为那些人的消失而惭愧，也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开始明白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这么死了我对不起住在我脑海中的知识。
“后来我用一些小手段越狱了，再一次过上了逃亡的日子……”
纳特克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意识中的记忆到此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来到幻梦境中的故事了。
红月沉默了好久，然后郑重地说道：“如果是我，面对这种强暴，我也一定会反抗的。”
纳特克斯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有些想笑，这种事情纳特克斯看得很清楚，错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那些人。不过都是记忆中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他早已分不清了。
不过就算他这个人再怎么恶劣，他还是不希望当今的人变得跟他自己一样，因为放不下而把自己推入深渊，纳特克斯不会后悔，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谢谢你能听我说完这些可笑的东西，从没有人能认真听完我的故事，因为……他们在听到一半的时候都变魔术般消失了。”
“啊啊，我更要感谢纳特克斯呢，你收留了我，能跟我讲这些有趣的故事。”红月欢喜地说道。
纳特克斯抓住那个“有趣”，原来这些是那么有趣的吗？
他看到红月那双略显无神的红色眼睛，搭配脸上的微笑，内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一直认为这种表情很危险。
“咳咳，没什么，我是觉得你有用才这么做的。”
这样的性格已经很少了。要是是一个双面派的话，纳特克斯早就将她同化掉了。
“对了纳特克斯，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红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可能会很讨厌我这么问，我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到时候请原谅我的无礼！”红月几乎是喊出来的。
“嗯？说吧。”纳特克斯眼睛变得谨慎，他在心中默默做好准备。
“你讨厌我吗？”红月双手抱歉，眼神黯淡地看着眼前的黑土地。
“我……不讨厌……我只是……有些敏感……仅此而已。”
纳特克斯僵硬地说道，在这一刻他很想化身为魔术师，表演一个人体消失的魔术。
而这个魔术的对象是红月。
不要探求我的内心！不要探求我的内心！
“是这样吗？”红月双手撑地，将头靠向纳特克斯。
“是的是的，你你你离我远点。我有洁癖！”纳特克斯脸色苍白。
“哼哼！”红月双手捂着嘴巴轻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拜托给你的事情尽量做好，我会给你提供帮助的。”纳特克斯站起身来。
“等等！”红月拉住他的袖子，此时的红月还保持富有女性化的坐姿，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是跪趴在地上。
嗯，动漫少女都能做出的动作。
纳特克斯（内心绝望）：“你又要干什么？”
红月（微笑）：“纳特克斯有妹妹吗？”
纳特克斯（不耐烦）：“没有。”
红月（一脸期待）：“那我可以当你的妹妹吗？”
纳特克斯（面目扭曲）：“滚！”
第三十六章 制造爪牙
如同海水般的原初质在这片被称之为幻梦境的领域中持续着亘古万年的翻涌，连时间的概念也会被消磨。
一团蓝雾组成的球形怪物在这片领域中游动，它巨大的触手像四周挥动着，还有一些在身后摆动用于提高游速。
怪物的本体是蓝雾中的一颗巨大蓝色眼球，眼球最上方还有一条类似龙一样的存在趴在上面，像是在睡觉，他的鳞片也是蓝的。
当纳特克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意识接受到了意识体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所收集的信息，他很庆幸没有在这些信息中找到某些可怕存在的影子。
然后，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天哪！我终于出来了。”纳特克斯现在回想起待在红月意识空间中的那段时间，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而现在他醒来了，回到了“现实”之中。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做梦”了。
纳特克斯一根爪子轻轻触在左眼表面，左眼上也同样覆盖了一层晶膜，保护眼睛的同时也阻挡了原初质的进入。
猩红色的左眼跟全身的蓝色成强烈的对比。纳特克斯突然想把这只眼睛挖出来，但终究没有这么做，也许他的内心非常肮脏，可它还是得服从自己的理性。
从意识体储存的这段时间的记录中可以知道，二号体很认真地执行着他的指令，将沿路遇到的所有混沌种族一并吞噬掉，并且很幸运的是，这一路上二号体都没有遇到像红色星云这种恐怖的存在。
看来那种存在的出现频率还是太小了，之前偶然遇到一回，差点被害死了，后来自己不知怎的出现了第一个记忆断层，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咳咳，跑题了。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纳特克斯已经构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组建爪牙大军。
这些爪牙将会为二号体捕食混沌种族，通过这种蚂蚁式的进食方式不断的强化二号体自身，由经纳特克斯来进行更深层的改造。
爪牙是血肉种族中一种最低级的眷属，不论是低级还是高级的血肉种族都可以进行制造。
它们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有的仅仅是生物的猎食本能和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就像工蚁一样。
因为低级，所有它们的造价低廉，制造方法也是相当简单，原料也很容易获取。
可以说爪牙是血肉种族中眷属的基本单位，正因如此，当纳特克斯了解到爪牙的特性后，他才会执着于制造它们。
对主人的绝对忠诚，这可是对一个手下最重要的要求，他可以能力不出众，但绝不能做对不起主人的事。
由于意识结构不匹配的原因，他没办法亲自制造，只能让身为血肉种族的红月来干这件事了。
爪牙忠属于红月，而红月归他掌控，这样他就能间接地控制爪牙了。
一想到，之后一只爪牙大军不断供养着自己和二号体，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可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
咳咳，当然也要考虑很多因素。
很棒的一点是，他们现在正处于“频发区”。爪牙的常规制造方法是使用生物的血肉进行基因重组，从而完成对爪牙的塑造。
但要知道，这地方可是幻梦境，除了血肉种族，很少有生物踏进这个传说之地。
好在，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使用混沌种族的原初质转化成为爪牙。
因此“频发区”大量诞生的混沌种族刚好可以满足其需要。
为什么不能使用幻梦境本身的原初质，主要是这种原初质是最终极的存在，万物的最原始状态。
它太混乱了，没办法进行转化。相对的混沌种族虽然组成也是原初质，但它们并不是最原始的状态
混沌种族的诞生是在一块领域的原初质在产生类似“压力差”下诞生出来了。
打个比喻吧。
两片平原是原初质，在不断的挤压下，逐渐形成了一个高大的山峰，这个山峰就是混沌种族。
有区别的是，混沌种族是在瞬间的“挤压”中形成的。
山峰中的岩石可以用来搭建房屋，但平原的泥土却做不到。这个道理用在制造爪牙上刚好合适。
若是再细说这些内容的话，纳特克斯的言语也没办法进行解释了。
思绪回到现实之中，纳特克斯更改了二号体的指令，虽然也会攻击混沌种族，但不会将它们致死，而是将它们贮存起来。
很快纳特克斯就遇到了一位他的同胞，毫无悬念地，二号体把它的身体撕了个粉碎，然后将它的残骸拖在了身后。
这些碎掉的混沌种族不会死亡，它们身上依旧开启着维持它们形态的混沌领域，因此它们会一直存在。
而它们现在正被二号体拖在身后，纳特克斯从眼球上离开，来到了那条附着着这些碎片的触手上。
如同石油般的混沌种族被巨大触手上更加细小的触手缠住，同时巨大的蓝色触手本身也带着某种黏性，死死的粘住混沌种族的碎片身体。
只要纳特克斯愿意，这些碎片随时都能变成二号体的养料。当然，他不会这么做，它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执行。
纳特克斯的意识开始勾动左眼中的那个意识。于是便出现了以下类似通话记录的东西。
纳特克斯：“爪牙的制造方法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红月：“嗯，很容易。”
纳特克斯：“我已经搞来材料了，但不是生物的，有关利用混沌种族进行制造的方法你应该也知道怎么做吧？”
红月：“是的。”
纳特克斯：“还有，关于它们的控制方法你也知道了吧？”
红月：“嗯，我明白的。”
纳特克斯：“很好，开始吧。”
纳特克斯的左眼外侧生长出了六条血管，扎进了他面前的六块黏糊状的碎片上，血管开始蠕动，正一点一点地往这些碎片中注入着什么东西。
纳特克斯知道这是可以将混沌种族转化为爪牙的物质，每一位血肉种族都有。
他并没有因为左眼突然长出的血管而感到任何厌恶，相反他的内心现在兴奋无比。
他以前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变成一个怪物，现在的他确确实实现了这个幻想，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种神奇的转变是多么美妙，每一寸的身体都有着不同于人类的奇特感觉。
由于左眼并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左眼现在有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
被血管扎进的混沌碎片开始有了新变化。
一开始，这些碎片被什么刺激到了，开始剧烈蠕动起来，不过由于触手本身的黏性，它们也无法挣脱。
然后很快这些触手就停止了蠕动，纳特克斯高级的右眼能明显感受到碎片颜色的变化，这些碎片的颜色正在逐渐变淡。
再然后，碎片表面长出了很多小血管，跟扎入表面的血管十分相似。
这些血管也开始在外面蠕动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纠缠在一起，纠缠在一起的血管变得越来越长，又跟其他的纠缠血管连接了起来。
一层血肉就这样在碎片的外面形成了，间接着，这层血肉如同活过来一般长出了一条条更加粗大的触手。然后长出了一张或者多张的嘴巴。
就像是霉菌扩张一样。
纳特克斯注意到这六块碎片都发生了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爪牙就这样形成了，它们没有特定的形态，最主要的特征便是嘴巴、血肉、触手了。
新生的六只爪牙挣脱开了触手的束缚（表象看起来是这样的，其实是纳特克斯暗中下令让触手松开），然后漂浮在纳特克斯的面前。
它们的触手不断摆动，嘴巴也是一张一合的，其形态不断地改变着，就像是一团失重状态的水一样。
纳特克斯知道它们之所以那么安静地漂浮在他面前，主要还是因为红月控制住了它们。
看来红月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看到血管回到左眼后，纳特克斯再次联系上红月。
纳特克斯：“可以啊！”
红月：“嘿嘿！”
纳特克斯：“它们现在都由你控制了，是吧？”
红月：“对啊，红月想让它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纳特克斯与红月保持着联系，他下令让爪牙们转一个圈，果然面前的血肉怪物们真的就转了一个圈。
他又经过几番测试，最终确定这些家伙的可控性。
纳特克斯：“以后我让你对爪牙做什么，你就给它们下令，可以做到吗？”
红月：“嗯嗯！我还能因此多多跟纳特克斯聊天呢。”
抑制住不适感，纳特克斯继续询问。
纳特克斯：“这里还有几块碎片，你应该看到了，也把它们变成爪牙吧。”
红月：“不行！我好饿～”
听到略带歉意的这句话后，纳特克斯开始思索起来。确实，转化爪牙是得费能量，如果转化对象是生物体那还好说。
可是现在纳特克斯要求红月转化的都是混沌种族，前者的转化像拼拼图一样，而后者则是需要自己创造拼图然后再拼一次。
这就需要消耗很多能量了，如果是纳特克斯还好，这毕竟只是意识能量消耗的多少，之后完全可以补充。
但关键是制造者不是纳特克斯而是红月，她的本体属于血肉种族也有能量消耗的。
要知道，这个鬼地方可没有多少的生物。属于寄生虫一类的红月根据那两个寄生虫的记忆可以了解到，它们通过寄生并控制混沌种族的身体，以此来最大化减少自身的能量，直到找到可以在幻梦境中生存的生物。
纳特克斯想了一会，倒是有一种解决方法。还记得那五十几只赖在纳特克斯体内的元老级裹巢吗？
它们分泌的白质纳特克斯经过实验，是可以给红月补充能量的。反正它们现在待在纳特克斯体内也没什么作用了，纳特克斯已经有一窝新的了。
那么这五十多只裹巢就用来侍奉红月了，为她提供食物来源，也算了物尽其用了。
裹巢们很快就使红月恢复了状态，现在又有三只爪牙加入他们的队伍中了。
现在一共有九只爪牙漂浮在纳特克斯面前，不定形的血肉身体开着也是尤为的诡异。
要知道一点，纳特克斯此时站在二号体的触手上，就这一条触手纳特克斯都觉得宽敞，这样的触手还有几十条，更别提二号体的庞大体型了。
也无非纳特克斯评价之前的血雾怪物是在浪费它的身体了。
要供养这么一个大家伙需要的意识能量可不少。只有九只根本不够用。
这个爪牙群还需要更多的同类才能为他们服务。
第三十七章 爪牙实验
浩浩荡荡的爪牙制造工程就这么开始了。
那九只爪牙正式启动，纳特克斯下令让它们去寻找并尝试带回一位他的同胞。
看着这些血肉怪物向原初质海洋四面八方游去，纳特克斯甚是欣慰，他有种看着自己的企业在一步一步壮大的感觉。
从他来到幻梦境到现在，还真是经历了好多事情。纳特克斯坐在二号体一条尾部的触手上，看着周围如同海水一般的原初质，这般想着。
他身体周围弥漫着很多的白色液体雾状物质，几百只裹巢像热带鱼般围绕在他的周围。
他已经让二号体停了下来，免得让那九只爪牙跟不回来，毕竟是要实践它们的可用性。
当然，让二号体抓捕混沌种族这条命令还在执行，毕竟是为了提高效率，免得那几个爪牙回不来。
爪牙跟红月有特殊的联系，就像他跟裹巢跟二号体一样，通过红月，纳特克斯也算是在时刻监视它们的状态，目前还算良好。
迄今为止，他已经拥有了众多的眷属。在这片混沌之地来说，这算是一件不错的成绩了。
从一开始不明所以地收服一群裹巢，然后发展到了现在几百只的裹巢群，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它们自己勤劳的结果，但还是很不错的。
之后是红月的加入，这家伙身上有众多的能力，虽然没什么机会使用。而她虽然拥有智能，但因为性格原因被纳特克斯掌控着，是不可多得的人格。现在也正在为纳特克斯创造自己的价值。
再者是费了他一番功夫弄死了把他引诱来的血雾怪物，并在它以它的尸体为基础——创造了二号体这个从某种意义上属于意识生物的巨型战舰。
有了这艘战舰，他算是不用亲自去与兄弟姐妹“愉快玩耍”了，二号体能作为他的保护屏障，又能收获大量的实验体，让纳特克斯打心底的愉快。
最后是纳特克斯自己，经过不断地实验，完善了自己的意识体系，挖掘出了很多有趣而实用的能力。
虽然目前自己的意识体因进入瓶颈无法进一步强化，但耐不住他想法多，变相地提升自己的能力。
自己的身上还是有很多的自保手段的，就比如腹部那张他一直不了解的嘴巴。
看来，自己是注定要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啊。
这个想法一出现，纳特克斯的眼睛便猛地一缩。开什么玩笑，幸福？就算是身处物质世界，他也不会有的。
摇了摇头，将这些无聊的思绪清理干净。他面前的触手上有多出了他最亲爱的兄弟姐妹。
这些混沌种族终日只能待在幻梦境中，在翻滚着宇宙最原初的海水中，不断厮杀，然后身体之间不断地融汇到一起，最后回归幻梦境，然后再经历新一轮循环。
它们乐此不疲，只因它们没有意识。
那些偶然通过时空裂隙来到新世界的混沌种族，无一不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祇般存在。
在诗人和作家用着最隐晦的写法记录下它们的身影，无处不存在它们，因为世界跟它们是一模一样的。
它们居住在时间与空间之外，甚至连吟诵它们的名字都会令人发疯，到那种程度物理法则已经无法控制住它们了，感情、物质身体对于它们已经毫无意义。
据说，纳特克斯人类时所在的世界就有这种存在，比如某只在海底睡觉的大海鲜章鱼，不知道祂有没有饱受海洋污染之苦。
当然在幻梦境当中，它们未必是厉害的，因为这里它们都是一样的货色。
再一次清理掉意识中浮现出的奇怪想法。纳特克斯再一次让红月制造了爪牙。
新的爪牙没有立刻投入使用，纳特克斯要先弄清爪牙的实际效果，还得看那九只爪牙。
不负众望，纳特克斯远远地看到了两三只爪牙的回来，并且都带回来了他的同胞。它们都没受到伤害，因为纳特克斯要求它们下手的对象是最原始的混沌种族。
另外的几只回来就没那么顺利了，因为这里是“频发区”，它们都难避免遇到更高级的混沌种族。
纳特克斯下令让它们全部返回，剩下的五只负伤回来了，除了漂浮在纳特克斯面前的这些，其余都都被杀死了。
这是红月告诉他的，红月她不会骗人。
那么回来的一共是七只，两只阵亡。还好，没算太糟，要知道爪牙这种生物只是最低级的眷属，毫无疑问地说，任何血肉种族都能创造出来。
纳特克斯初步判断爪牙最好是成群出动，单独的行动很容易造成伤亡。
为了进一步测试，纳特克斯将回来的包括新生的一共26只爪牙平均分成两组。
一组采取单独捕猎，主要的捕猎对象是最低级的混沌种族，也就是那种跟一团肉没什么差别的；另一组抱团行动，捕猎对象除了最低级的混沌种族之外，还包括稍微高级一些的。
之前的实验已经表明，爪牙单独捕猎无法捕猎更高级的混沌种族，那死掉的三只便是例子。
所以第一组没必要再做类似的实验，只要让它们捕食低级的就可以了，遇到具有攻击性的就撤退，实在撤不了就打，死也要死得光荣一些。
而第二组采取地是抱团行动，相比之下这种结队的方式要安全得多，所以纳特克斯要测试爪牙是否在群体行动的情况下具有捕食更高级混沌种族的能力。也能更好地完成，纳特克斯最后给爪牙的综合评价。
纳特克斯已经向红月要求爪牙这么做了。
很快爪牙们分成两组，再一次消失在纳特克斯的视野之中。
看着面前有多出来的混沌种族，纳特克斯摇了摇头，爪牙的数量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
纳特克斯再一次让红月进行制造爪牙的工作。即使那两组实验对象已经回来了，纳特克斯也没要求红月停下。
第一组损失了5只爪牙，带回了3只低级混沌种族；第二组损失4只爪牙，带回来3只低级混沌种族和两只较为高级表现有攻击力的混沌种族。
因为这些混沌种族不能死亡，它们一死身体也会融入幻梦境当中，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爪牙们别无例外的需要束缚住这些活着的混沌种族，它们三五成群地或是用触手缠住，或是用嘴巴咬住。
看着确实有点像工蚁，因为工蚁在将食物搬回巢穴中时，也是这样的。
还好这些爪牙还有点智商，知道先废掉对方的攻击手段再搬运。不过由于周围的原初质能不断“治愈”（组成）混沌种族的身体，所以需要单独的爪牙不断进行攻击，倒也没有方便多少，也是没办法的事。
知道吗？蚂蚁是靠什么取胜的？答案是数量。
只有数量提升上去，爪牙们能攻击的对象才能更加多样化，而纳特克斯也能收获到更多的意识能量。
当然，现在是创业初期，也是亏本时期。二号体现在由于都在进行着捕捉混沌种族，体内的意识能量得不到补充。
纳特克斯停下了二号体到很多功能，比如游动，以保证最大程度地减少能量损耗。
纳特克斯的裹巢也没闲着，它们相对二号体的优势就是可以直接在幻梦境中获取意识能量，用这些能量来勉强维持二号体还是可以的。
等到实在能源匮乏的地步，纳特克斯再亲自出动，自己去捕猎混沌种族来维持二号体的运转。当然这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唉～创业初期怎么能不亏损？只要熬过最艰难的时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纳特克斯抑制着那些负面情绪，自己从来没有管理过什么东西，因此也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有什么情绪波动是在所难免的，毕竟他的意识也是人类意识。
不再去想这些东西，等到红月再次将他最爱的同胞们变成爪牙的时候，新一批的“员工”再次加入这个大群体。
然后纳特克斯再次让这些爪牙继续捕抓混沌种族。虽然难免会有伤亡，不过补充都大于消耗，这个群体目前也正在蓬勃生长。
就在这种不断地循环之中，纳特克斯也在不断记录爪牙的一些特性。
尽管这些特性在血肉种族的记忆传承中都能了解到，但只有亲自实践才能明白这些传承是真实假。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传承没有错误。
爪牙的确是应该群体出动的，凭借着记忆中队蚂蚁的印象。纳特克斯很快就总结了一套比较完整的爪牙捕猎方案。
等到爪牙的数量达到一百只的时候，纳特克斯将他们全都拆分成说4组。
这4组既是斥候又算是猎人，幻梦境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纳特克斯曾经考虑让一只爪牙去侦查，发现猎物后再派遣队伍进行捕猎。
但纳特克斯很快就发现了这种方法的弊端，首先幻梦境不稳定，那些混沌种族也不是什么安定的货色。
等到斥候回来再派遣队伍，那些家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幻梦境不存在什么方向感，因此很容易会迷路，加上空间在不断地转变。纳特克斯没敢让爪牙游太远的地方。
这里是“频发区”混沌种族的诞生率很高，新生的混沌种族并不具备攻击性，因此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纳特克斯可能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等到“频发区”转变成“稳定区”之后，纳特克斯再前往下一块“频发区”，以获取最多的意识能量。靠着这种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行为，纳特克斯会得到更多。
反正这里是幻梦境，不存在着什么压榨。反正这里的所有成形的东西，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全都成为幻梦境母亲的一部分，又有什么需要焦虑的呢？
除非，能离开这个地方。
想到离开，纳特克斯眼睛眯了起来。他一定要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空裂隙，不管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群魔乱舞，也比待在这种地方要好。
4组的爪牙，在数量上也是足够的。一旦发现混沌种族，只要对方不厉害，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正纳特克斯又不需要对付多么厉害的混沌种族，比如当初那颗困住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黑球。与其牺牲大量的爪牙去获取它们身上的原初质。
纳特克斯宁可对一些低级的下手，起码安全而且稳定。
而爪牙的食物问题，这也很好解决。爪牙的食物来源主要是生物体，但也能进食混沌种族来补充能量。
它们每抓到一只混沌种族，由于需要不断地抑制它的攻击手段。而它们可以直接吃掉这些东西，并且混沌种族的身体具有高自愈力。
那么就可以靠着这种循环，在保证混沌种族送到纳特克斯面前时，也能保证自身的能量维持，也能修复自身战斗时损伤的部位。
可以说是，以战养战。
等到这些爪牙都出发后。纳特克斯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爪牙群体已经达到一百只了，若不是因为有伤亡，还会更多。
要知道一点，这些工作都是红月做的，纳特克斯顶多是在一旁指挥。
虽然红月表示并不在意，也许红月真的不在意。但纳特克斯还是会忍不住去胡思乱想。
尽管纳特克斯的人格很恶劣，但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要知道一点，二号体的体型非常庞大，就算是原来的缩小版，跟纳特克斯相比，也是保温杯跟一个人的差距。
要维持二号体的运转，需要大量的意识能量。好在纳特克斯事先往它的体内注入了很多能量，但即使二号体将它所收获的混沌种族全都吃掉，体内的意识能量也是呈不断缩减的趋势。
这也算是二号体本身的一个劣势了。
那么庞大的维护部队就是不可或缺的了。现在有关爪牙的如进食问题等大多数常规问题都能得到很好解决，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它的数量了。
一百只爪牙还是太少，要维持二号体的运转，至少也要上千只。相当于血雾怪物的爪牙数量。
就算红月不觉得厌烦，这种生产效率也还是太低了。
那么面对这种问题，应该想到的是什么呢？那就是找到一种可以代替红月进行制造的“机器”，然后大规模的制造这种“机器”，改良并建成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实现红月的生产力解放，又能提高制造爪牙的效率。
而刚好，传承记忆中就有这种可以用于生产血肉眷属的“机器”——血池。
纳特克斯：“这段时间让你做这么多，一定很累吧？”
红月：“没有啦！只要能帮助纳特克斯，要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纳特克斯:“？？？”
纳特克斯：“咳咳，总之，我这里有可以用于生产爪牙的血池的制造方法。如果可以制造出来会方便很多的。”
红月：“嗯嗯！我会努力学习的。”
红月：“对了纳特克斯，真的不能我当你妹妹或者叫你一声‘哥哥’吗？”
纳特克斯：“滚蛋！不要只执着于这种事情啊！”
第三十八章 爪牙生产线
纳特克斯看着眼前一个“池塘”，它的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看着像血一样。
可是血不是绿色的吗？
装着这些红色液体的“池塘”是一种黑色有红色纹路的类似岩石一样的生物组织。
整个“池塘”坐落在二号体后面的一条巨大触手上，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连接处因为渐色的原因没有感觉到什么违和感，除了两者的颜色。
“池塘”里的红色液体开始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然后有一团液体渐渐隆起，很快形成了血肉。
触手在它的身上长出，充满危险的血盆大口错综复杂地长在血肉的身体各处。
最后血肉挣脱开了红色液体的束缚，向着不远处飞去，那里还盘绕着无数它的同胞。
这团血肉是爪牙，而它刚刚所在的“池塘”是血池。
即使在将血池建造并改良过后很久，纳特克斯还是忍不住观察它生产爪牙的每一步。
尽管这是纳特克斯要求红月进行制造的，可是一股强烈的归属感还是笼罩着他。
血池的制造过程并不困难，只不过需要大量的血肉，为了方便，纳特克斯直接要求红月将那一百只爪牙全都用来制造血池了。
这一个血池，大约在十平方米左右的面积，它的每一寸都是由鲜活的爪牙的血肉构筑而成的。
这倒不说是多么残忍的事，爪牙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生物的一种，用它们来制造血池要比用混沌种族来要方便得多了。
正如纳特克斯之前所言的，血池是一个生产建筑，可以理解为某种生物制造机。
血池同样是一个基本的生产建筑，很多的血肉眷属也都可以通过它进行量产。
纳特克斯之前就因为制造效率的问题而感到担忧，他并不太想让红月接手这种低效率的工作。
于是纳特克斯便让红月制造出了可以生产爪牙的血池。血池的建成意味着红月再也不需要进行爪牙的制造工作了，嗯，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看着巨大触手上更加细小的触手把他的兄弟姐妹扔进这个比他身体大很多的血池中，后者试图挣扎，然后被血池中长出的血管压进了血水中，连个气泡也没有冒。
很快，新生的爪牙再次从血池中钻了出来。
“我是不是有些残忍？管他呢，反正这群家伙没有智慧也不会怪我的。”纳特克斯自言自语，最后笑了笑。
关于这个血池，可是有很多故事的。刚建成并投入使用的时候，纳特克斯见一只低级混沌种族只能生产一只爪牙时，觉得有些效率低下。
科学思维占据了意识，想摆脱也摆脱不了。
于是纳特克斯又参考了记忆传承，不断地让红月调试初代血池的结构，一点一点地进行改造。
在不断调试中，不断地更新血池的版本中，这个新代的血池建立了起来。这个过程漫长而琐碎。
现在每一只在1立方米左右的混沌种族就能制造5只0.5立方米的爪牙，效率可别提有多高了。
要知道，这个血池的建造也有他的功劳。多亏了血池，现在爪牙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已经勉强供养二号体了。
当然也仅仅是勉强，毕竟制造爪牙也是需要混沌种族的。数量庞大意味着需要捕猎的混沌种族的数量增多，被捕猎的混沌种族数量增多，伤亡的数字也会变大。
所以为了实现纳特克斯与二号体的“小康社会”，还需要继续建造血池。
改良血池的方法已经记在纳特克斯和红月的意识中了，所以这次再建造出来血池就是最新一代，是纳特克斯与红月不断调试出来的完美结晶。
当然纳特克斯也查阅了记忆传承，如果能找到进一步提高效率的方法，他一定会做的。
只可惜暂时没有找到，先将就着使用这一代的吧，反正之后也是需要被淘汰掉的。
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这也算是一种规律。当然，那肯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纳特克斯：“为了提高效率，我们还需要制造更多的血池。”
红月：“嗯嗯！”
纳特克斯：“到时候我会示意你该怎么做的。”
如果可以纳特克斯一点也不想跟红月说话，不是因为他害羞。而是每次跟她交流，都会有一种惶恐感。
这种感觉告诉着纳特克斯：不要去利用她，她是一个人。当然，纳特克斯知道，这种感觉是自己人格的一种缺陷，他的意识结构已经固定下来了，他永远也改变不了这样一点。
就算红月是血肉种族，从这点来说，他们都是怪物。
没有多想。纳特克斯开始进行第二个血池的建造。
建造的原料自然也是爪牙，不知怎的，纳特克斯对于这种能将一切资源不择手段地利用起来的感觉，让他很兴奋。
红月召集来了一批爪牙，数量要比建造第一个血池的要多得多，这样制造出来的血池质量也要好得多。
在红月的命令下，这些爪牙的身体开始彼此融合在一起，爪牙与爪牙之间是相互复制的存在，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很快一个巨大的肉球出现在纳特克斯面前，这个肉球缓缓地移动最后附着到一条新的触手上。血池是一个建筑，它需要平台。
然后这个肉球开始扭曲变形，即使看不到，纳特克斯也知道，它们体内的DNA正在不断地重组。
每个血肉眷属都存在着相同的特性，因此它们也能相互转化，就像混沌种族彼此一样。
如果纳特克斯愿意，他同样可以让红月把建好的血池重新变回爪牙。当然，这种愚蠢的做法就不要去做了。
这倒是省去了红月消耗自身能量的步骤，毕竟凭着自己对爪牙的联系，让它们转变成血池并不难。
当然红月还是要主持这个转变的过程，她要确保DNA的组成是血池的，免得到时候基因突变变成什么妖魔鬼怪。也会让纳特克斯不开心的。
后面那句是她内心的想法。
爪牙的转变很快很迅速也很彻底，从外形和颜色上来看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一个崭新的血池出现在了纳特克斯面前，血红色的液体不断翻涌着。整体黑色而带有红色纹路的血肉组织在将液体包围住的时候，也连接着触手。
纳特克斯不知道这种红色液体里有什么物质能让混沌种族转变成为爪牙的。大概是左眼伸出血管中那些物质吧。
如果有能力，一定要研究一番。纳特克斯怀着狂热想到。
新生的血池因为转变而消耗了很多能量。纳特克斯指挥着触手扔点自己的同胞给第二个血池。
亲爱的同胞很快就沉底了，由于血池需要在饱腹状态下才能进行生产，这就像汽车开动需要燃料一样。所以这倒霉的家伙彻底成为血池的养料了。
又继续投喂几只后，血池开始生产爪牙，在生产了很多只爪牙后，纳特克斯判定合格，正式投入使用。
很快，第三、第四个血池陆陆续续地建立起来并投入使用。爪牙的制造效率大大提高。
爪牙目前的数量已经能够基本维护二号体的运转了。同时混沌种族的供应也稳定了下来，即使有伤亡，但都能很快补充乃至超过。
看着二号体身后一条条触手上大挂满着大大小小的同胞，他真是欣慰极了，大概自己是迫害同胞最过分的一个了吧。
这些巨大的触手上又有很多小的触手充当工人，将这些混沌种族拽起来并扔到血池中。
在意识能量得到供应的前提下，纳特克斯已经恢复了二号体的大部分功能，要做到这一点不难，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意识生物的优势就体现在这一点上——可塑性极强。
四个血池正常地运转，纳特克斯一抬头，看见了一队队爪牙来回奔波于这些触手之间。
纳特克斯正式建立了一条完全依靠二号体自己的生存线——捕抓、投入、转化、捕抓、供养、捕抓、投入……
完全实现了劳动力解放。
爪牙们都拖着半死不活地混沌种族，因为数量的增加低级的混沌种族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了。
于是他开始将目光放在更加强大的混沌种族上，好在经过他的不断扫荡，这个“频发区”一开始几只比较强大的，像之前那只下半身是触手的已经被爪牙们以数量的优势压倒了。
于是剩下的，自然是逮捕的羔羊了。还好这个“频发区”还算稳定，要是是那种时不时出现变态存在的，纳特克斯一定会很狼狈。
哪能像现在这样，赖在二号体上，过着悠闲的建设生活。
现在啊！真的都好起来了，连纳特克斯都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并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茫茫宇宙中的一个太空站一样，他是舰长，红月是总工程师，二号体是舰艇，爪牙是士兵。
除了感叹的同时，惶恐的情绪也在日益增加，他已经发展成现在的规模了。
这意味着他的每一步都将决定这个“太空站”的命运，这种压力让纳特克斯很难受，他不喜欢压力。
所以，如果能出去的话，他还是想要自己一个人。他不想身边有任何人，包括红月。他享受着孤独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随着自己势力的不断发展已经感受不到了。
感觉，好害怕……
要是是一个人的话，他就没必要想这么多了。拥有得越多反而越害怕失去。
若是跟着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最后的结局却是必须令人悲痛的，那干嘛还要让自己遇见那个心爱之人。
前面越是搞笑，越是酸甜，后面就越痛苦。纳特克斯讨厌这种感觉，如果拥有，到最后却是失去，那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算了。
所以他讨厌有人接近他，他害怕这种失去的感觉，他知道现在是欢笑，以后就是悲痛。为什么所有的喜剧都应该变成悲剧才能让人喜爱呢？
所以他讨厌红月，他讨厌所有人，但自己却无可避免的需要他们。纳特克斯也知道，自己必须转变心态来面对这一切。
所以，纳特克斯也在适应这种需要别人的感觉。他不认为有人会需要他，所以他讨厌需要别人。
即使是变成了如今这副怪物般的模样，这样的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变，真是讽刺啊。那些能抛弃过去自己的穿越小说主角，纳特克斯不是他们。
就在第五个血池，也是最后一个建立起来时，只要它投入使用，这条生产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不过意外发生了。
因为出现意外，所以这第五个才成为最后一个。
第三十九章 意外事件
五号血池刚建好不久，当触手将一位作为能源的同胞扔进猩红色的液体中时。
血池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爆沸，如果说之前的冒着气泡的样子像水沸腾的话，那么这次的就是加热食用油导致的油滴飞溅了。
猩红色的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纳特克斯疑惑地看着这种情况，一至四号的血池都没有出现这种剧烈发反应，好奇怪。
纳特克斯的感知强烈地提醒着他眼前的血池不对劲，已经很久都没有感知到这种类似被无数道目光盯着的怪异感的纳特克斯很果断地远离了血池。
他嘴巴微张，裂解能量已经准备就绪，只有有什么特殊情况，这些不稳定的能量就会瞬间喷吐而出，破坏掉这个血池的内部结构。由于同为意识能量，所以这种攻击不会对二号体造成伤害。
而且纳特克斯已经命令二号体进入了攻击状态，五号血池周围长出的触手完全可以进行攻击。
纳特克斯紧张地看着沸腾越来越厉害的血池。
你已经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加油特……咳咳，不开玩笑了。
这时红月慌张的声音出现在他的意识中。
红月：“不好了，血池的DNA链发生变异了！”
纳特克斯（皱眉）：“变异？怎么回事？五号血池会怎么样？”
红月：“不知道啊！血池的联系已经跟我中断了，我不知道它会发生什么。”
纳特克斯：“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之前遇到过吗？”
红月（哭腔）：“我……我不知道哇！我都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纳特克斯中断通话，接着继续观察不断发生变化的五号血池。
听红月这种慌慌张张的语气，估计五号血池会畸变成新的生命形态，记忆传承中没有提到血肉种族的DNA链也会发生变异，所以对当前的情况纳特克斯也是不了解的。
但绝不是什么善茬，他的感知是不会骗人的。这种难受的感觉，绝不会是发生多么美妙的事情会有的。
血池的剧烈沸腾似乎达到了一个临界值，在下一秒整个血池平静了下来，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来了！”纳特克斯眼睛一缩，心里却得出了一个跟表象完全不相同的结论。
血池瞬间炸裂开来，飞溅出大量的红色液体，当然这些液体都在靠近二号体跟纳特克斯的时候被“蒸发”掉了。
纳特克斯看见了爆炸中心那一团蠕动的血肉，很快那团血肉就舒展开了。
它长着畸变的四肢，一条不知是不是尾巴的器官长在身后，丑陋的肉蝠翼长在背部。
狭长的脖子，上挂着一颗蜥蜴头。当这个怪物转过身来的时候，纳特克斯看见了它没有五官的头部上只剩下一张占满整个头部的血盆大口，锋利的尖牙不规则的排列在其中。
纳特克斯愣了一下，这个长得像是兽类的畸变体的腹部还有一张更加巨大的嘴巴，森森的牙齿中还有不断蠕动的触手装器官。
纳特克斯的嘴巴越来越亮，它周围的触手也在伺机待发。正想一口裂解能量终结它的生命。
这时这个畸变体做出了一些纳特克斯没有预料到的动作。它双爪痛苦地捂着头部，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间接着，从它上面的嘴巴中出现了声音。这是的人类声音，是一个男性的声音，这声音很清脆，使得所有人都能听清楚它说的每一个字。
这声音是多么的熟悉，纳特克斯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这是他身为人类时的声音。
“你们都TM给我去死，你们这群垃圾！”
“要是周围的人全都消失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我以为我们是一道的，看起来我想多了，只有我一个人。”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后悔你们的所做所为的！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
纳特克斯听着畸变体说着这些话时，右眼一直处于高度收缩状态。直到畸变体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纳特克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的爪子不自觉地开始抽搐，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同时右眼流出了黑色的眼泪。渐渐地，他的脸上出现了表情，看着像是笑容。
红月：“纳特……”
纳特克斯切断了与红月的联系。
纳特克斯来到了畸变体面前。
纳特克斯看到畸变体还在痛苦着抱着头，从嘴里吐出人类语言。
纳特克斯伸出了爪子。
纳特克斯开始撕扯畸变体。
“继续说啊！”纳特克斯撕烂了畸变体的翅膀，“哈哈！不要停下啊！”
“一直说着我说过的话很好玩是吗？”纳特克斯已经将它的四肢扯了下来。
怪物没有痛觉般继续说话。
“说啊！快说啊！把我的名言都说完啊！哈哈！”怪物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四分五裂。
怪物没有痛觉般继续说话。
“不要停！不要停！对就是这样！太棒了！”纳特克斯完全将怪物撕碎了。
怪物再也说不出话。
“快说啊！快说啊！怎么不说了？”纳特克斯继续撕扯。
“MD！我TMD叫你说啊！你怎么了？不要死啊！”纳特克斯继续撕扯。
怪物再也说不出话。
巨大触手的周围都是番茄酱，还能看到一些果肉，不过这一地的狼藉就被二号体清理干净了。
纳特克斯蹲坐在触手上，眼睛微眯，若不是没张开嘴巴，确实有点打哈欠的意思。
纳特克斯仿佛是没有事情一般联接了红月的“电话”。刚连接，红月焦急地声音再次传入纳特克斯意识中。
红月：“纳特克斯！你还好吗？”
纳特克斯：“哦！我的心情从未那么好。”
红月：“是吗？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才……”
纳特克斯：“失误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正确，取决你如何看待它。好了，五号血池还没建起来呢，这是最后一个血池了。只要建好，这一条生产线算是完成了，之后的话红月你就先调整一下自己吧。”
红月：“啊？之前不是……我知道了。”
五号血池不是已经建起来了吗？只是发生了意外，为什么要说“还没”？
意识空间中，红月抱着双腿，头埋得低低的。左眼是红月的本体，它是眼睛，因此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红月都能看到。
她亲眼看到了纳特克斯是怎么把那个畸变体撕碎的，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纳特克斯内心的痛苦和表露的疯狂，自己的内心感觉十分难受，这哪里像是平时很和气的纳特克斯？
那个虽然不愿意靠近自己，即使连跟自己说话都会害怕的，就算自己开点小玩笑也只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过会就会忘掉的纳特克斯。
她猜不透纳特克斯的内心，她想去了解，但又害怕纳特克斯变成那个样子。他一定有一个不好的过去，即使是如今这副模样的他，也依旧没能改变自己的人格。
“纳特克斯……”她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五号血池很快就建好了，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五号血池正式投入使用。
爪牙的生产线算是竣工了。“频发区”的混沌种族供应很足，不会存在什么货物短缺，接下来只要等到爪牙的数量升上去就可以了。
纳特克斯蹲坐在触手上，看着满天飞舞的爪牙，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假装打了个哈欠，意识毫无睡意。这种不用睡觉的感觉太棒了，既不会疲劳也不会有什么疾病。
这样的身体最适合利用和压榨了。
“意识能量的供应不成问题，等到爪牙数量升上去就行，甚至到时候还能有所储存。
“‘频发区’应该在未来很长时间都不会发生变动，这段时间足够用来收集意识能量了，为离开幻梦境奠定基础。
“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让红月做什么了。那家伙我看着就难受。要是我能再拥有一个血肉种族的意识就好了，这样我就能肆无忌惮地利用起来了。
“现在的二号体已经得到很好的能源供应，最好开始着手进一步强化二号体的准备，如果可以，以二号体为蓝图再制造一个全新的意识生命，用于处理繁杂的信息。
“还有我的意识体，如果能找到进一步强化它的方法就好了。这样我的实力也能进一步得到提升，光是现在的自己就搞出那么多名堂，要是意识体再进行强化……
“二号体的制造很有借鉴意义，它是我依照原版用意识能量创造出来的，它的制造倒是验证了我之前的一些方法，虽然由于二号体的存在我的实力也大为提升，可它跟自己在意识上是完全独立的。若是能找到一种方法来将意识生命与我的意识体相连接，应该就能强化的我意识体了……”
纳特克斯的思维很发达，他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的想法，涉及目前纳特克斯的各个领域。
而纳特克斯重新定下了三个目标。
第一个是万年不变的寻找离开幻梦境的方法。当然在这个方法上纳特克斯有了新的定位——寻找能够进行空间穿越的生命体。
尝过血肉种族记忆传承甜头的纳特克斯已经重新对生物感兴趣了，既然外面的世界没有人敢打开通往这里的时空裂隙，那就寻找可以打开时空裂隙的家伙，如果他有智慧，只要不侵犯到纳特克斯个人底线，哭着跪着也要让他把自己带走。或者自己强迫他将自己带走。
第二个是寻找新生命用于创造意识生命，纳特克斯要做些实验，他想知道能不能将自己跟意识生命彻底连接起来，形成一个意识联合体，以此来强大自己。
二号体现在的神经结构虽然是用纳特克斯的意识能量进行塑造的，但当初为了保证稳定性，二号体的神经系统已经被固定下来了，纳特克斯只能控制而不能连接。
要是创造出来有别于二号体的神经系统的意识生命也无法进行连接，那就没办法了。
只好用来进行建设了，比如制造一支士兵，或者一组计算机组。实在不行制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玩物，玩厌倦了再重新做一个也是可以的。
只要是能想到的，没有纳特克斯的意识能量做不到的。咳，虽然听着万能也是有弊端的，这可不是什么动漫，只要一个念头，意识能量就会聚合起来变成你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你想要制造一个真实的纸片人来玩，那么可不是简单的想一想她的模样就能变出一个给你的。
大到每一寸皮肤，小到每一颗细胞，都得你自己亲自去塑造它的结构。这些结构可以不遵循生物学，但必须是合理的。
比如你要造出一款拼图，那就必须让它们能拼凑在一起，不然强行拼凑在一起，充其量也只是算是一团意识能量的聚合体。
相当麻烦，相当考验耐心，相当考验纳特克斯对意识体的控制能力。别以为纳特克斯开挂一般把二号体设计出来，这其中的辛苦只有像逆行者这样的存在才能体会到。
所以即使有这些蓝图，纳特克斯也要好好设计它们的每一寸结构，还不能存在错误。
二号体的成功制造还是有原版参考，像什么计算机组这种东西就麻烦了，纳特克斯记忆中没有相关的知识，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咳咳，说了那么多，来继续说一下纳特克斯的未来走向吧。
第三个目标则是继续搞建设，除了血肉种族的科技树需要点一点外，第二个目标的次要目标也算是一个研究的方向。
此外原初质貌似也是一种不错的原材料，纳特克斯体内就有构成了保护他核心区域的第二道屏障。
虽然原初质是一种无序的物质，但也未必不是不能使用的，纳特克斯体内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且有原初质作为原料制造出来的东西，是很难遭到幻梦境侵蚀的，因为它本身也算是幻梦境的一部分。
这类物品有很好的质量，可以说是“耐腐蚀性”，因为本身的无序，所以“可塑性”也很强，甚至超过意识能量，算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
纳特克斯望着远处这些如海水般透明的原初质，仿佛有一片群星在闪耀。爪牙们一刻也不停止地游动，总能带回一些货物。
要做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第四十章 原初质的科技树（上）
在意识能量供应充足并且有了过剩后，纳特克斯正式迎来了创业的黄金时期，而这这个时期，也是获利最丰厚的时候。
除了让爪牙去寻找混沌种族来补充意识能量之外，纳特克斯还让一些爪牙背负着远行者的身份，出发前往寻找能穿越时空的物种或者时空裂隙。
远行者们分为十个一组，主要是为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抵抗一下，若能有活下来的也能继续探索，要比单独一只好多了。
当然，寻找两者也是要考虑很多麻烦的。比如说前者，就算找到要怎么让它带着自己离开？如果对方还是一个智慧种族的话就更加难办了。
而后者也不是那么容易寻找的，时空裂隙是外面世界的智慧生物不知发了什么疯创造出来的，而这个时空裂隙就是纳特克斯通往那个世界的通道。
但这种通道因为幻梦境的原因本身就不稳定，而且存在的时间也是相对较短的，就算爪牙找到了也很难保证纳特克斯能及时前往。
幻梦境的空间本身也不稳定，到不到也是一个问题。时空裂隙不稳定，自己进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入那些智慧生物的世界，去到一个到处充满牛鬼蛇神的世界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离开的希望还是很渺茫，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制造时空裂隙，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麻烦了。
而且，纳特克斯让红月给爪牙们下达了命令，除非找到以上两者否则不允许回来。
而红月与爪牙的独特联系让红月彼此相距万里也能感知到对方和对方的状态。除非远行者进入了新的维度空间或者死亡。
所以以当前的记录来看，没有一位远行者能够回归，绝大部分都失去了联系。
纳特克斯看着新组织的远行者再次为了光荣使命前往未知的远方时，不由得想到了这句诗：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用在这里格外的贴切呢。
在这个黄金时期，如果想要持续的获利，就必须要让它的熵保持在一个固定点上，不然就是大多数企业的最终结果——落没。
所以即使不用担心意识能量的供应问题，纳特克斯也不会因此闲着，每一刻都有个声音告诉纳特克斯：绝不能停下来。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纳特克斯钻进了二号体的蓝雾之中，朝着一个方向游去，很快他就到达目的地了。
这里有相当多数量的黑色液滴，被蓝雾包围着。这是纳特克斯的混沌种族样本收集库。
纳特克斯再一次观察起这些原初质的结构，然后参考了脑海中记录的笔记。试图从它们存在的联系中找到更加有趣的能为他所有的知识。
每一个混沌种族都是独特的一个存在，跟人类有所不同的是。这种独特完全体现在它们的原初质结构上。
你可以见到两个外表形态大致相同的混沌种族，但组成它们的原初质结构完全不相同。
因此它们也会表现出不一样的特性。当然，有些还是相同的，比如都会攻击纳特克斯的意识体。
这些黑色液滴便是纳特克斯在制造爪牙的时候顺便收集下来的，这些黑色液滴的自愈能力相当强大，只要周围有原初质，只要数量足够，就可以达到无限复制的程度。
这可不是开玩笑，要知道，整个幻梦境都是原初质，混沌种族身上的原初质也是来源于幻梦境本身的。
混沌种族身上的原初质会不断与幻梦境进行交换，当完全交换的时候，混沌种族的外表可能会改变，也可能不会，但一定发生改变的是原初质结构。
举个简单了例子，你面前是一位黑长直姐姐，明天就变成了一个触手怪，后天就成了猛男；而就算她的外表不变，身体也会发生改变，现在是女性，明天**官就变成了雄性，后天干脆什么都没有了。
还记得混沌领域这个技能吗？它的主要作用便是改变周围的物理法则。由于他亲爱的同胞没有智慧，因此这个技能在它们身上就成了被动技能。
好处是它能时刻维持混沌种族的形态不会变成幻梦境的一部分，坏处便是因为不稳定而导致自己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呃，算是坏处吧。
纳特克斯有鳞片保护，内部的原初质也被塑造成了固定形态，因此不需要混沌领域也能维持自己的状态。
纳特克斯可以主动使用这个技能，能任意地修改周围的物理法则，这也算是他身为混沌种族最好的馈赠了吧。
当初在黑色球体的混沌种族中跟一号体玩了好长时间，其中，维持它的状态就需要混沌领域。
所以说只要使用混沌领域维持这些黑色液滴的结构，那么在这些黑色液滴与幻梦境重新接触时，就会开始以自己的结构为基础进行复制。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被修改了物理法则的黑色液滴即使再与幻梦境接触也不会改变它的结构。
那么这有什么用呢？用处可大了。纳特克斯发觉只要这些原初质还保存着原来的结构进行复制的话，那么它们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也就是混沌种族。
只要黑长直姐姐是一名混沌种族，那么只要她体内的原初质能保持原来的结构不发生改变，那么无论她的身体被分裂成什么样子……
只要还有她的原初质，那么在幻梦境中便可以实现无限复活。而且每一点原初质都能在变回一位一模一样的黑长直姐姐。
只要有她的原初质，你想要多少个黑长直姐姐都没有问题！听着是不是有些熟悉呢？
了解了这个特性之后，纳特克斯发觉自己之前干掉同胞都是不彻底的，只要它们拥有身体的原初质残留，那么它们就能达到继续复活的程度，即使这个过程它可能变不回原来的模样的。但对于一群没脑子的家伙来说，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纳特克斯将这个新发现的特性结合上了他的工业建设计划。只要将使用意识能量改变这些黑色液滴的结构。
然后，将其塑造成特定的结构，然后进行复制，最后就能变成特定的建筑群了。
意思是说，只要在这些黑色液滴中植入程序，它就会生长成程序需要的样子。
比如植入一台电脑的程序，那么这一滴的液滴在吸收足够多的原初质之后就能真正变成一台电脑了。
这就像你拿着一条腰带，喊上一声“变身”，这条腰带就会变成一套铠甲附在自己身上一样；或者扔一个球到地面上，就变成一台汽车。
而这种原初质无论拥有多少，哪怕是原子级的，只要有原初质进行融合，那它最终就能再变成这种原初质植入的物品的外形、结构和功能。
何况纳特克斯周围都是原初质，别忘了他现在正在幻梦境母亲的怀中。
如果实现的话，在制造的效率上看，无异于领先了纳特克斯目前所有东西的制造速度，达到了现代复印件的水平。
正因如此，纳特克斯也要面临着跟价值同等的问题。一是，如何改变原初质的结构使其吸收原初质后变成纳特克斯希望的物品；二是如何维持原初质建筑的存在。
第一个的问题跟纳特克斯意识能量的弊端一样，都需要进行细致入微的结构修改，还必须保证这种修改是可以使原初质变成拥有那种功能的物品。
这倒是令纳特克斯最头疼的，因为没有相关结构的蓝图，虽然制造二号体有经验，但也是建立在有参考对象的前提下。
哪像现在？要图纸没图纸，要参考没参考。光是纳特克斯想要制造的建筑，他愣是造不出来。
纳特克斯时常感叹记忆中有关从事碳科技的科学家，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将碳分子变成碳60的。
他只知道为原初质镌刻上意识代码以来操控它们，却没办法让它们真的拥有什么功能。
难道纳特克斯控制原初质变成一台计算机，它就能开机，然后玩扫雷吗？不！那只是徒有其表的空壳而已。
第二个同样麻烦，混沌领域可以维持这些建筑的存在，可是如果没有混沌领域的维持，这些建筑将会在一瞬间变成幻梦境的一部分，看起来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样。简直比量子通信还快。
（即使量子通信根本没有速度这个概念，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已）
加上纳特克斯的混沌领域范围有限，他也不可能天天都赖在这些原初质建筑旁边，他也得有自己的事情做。
即使这项技术已经成熟，纳特克斯也会转手到下一个领域。就算是前往新的世界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所以纳特克斯会常常来到这个样本库里，试图找出将这个伟大构想实现的快捷方法。
他苦思了好久，还是没能想出方法。
要是换作别人，估计早就放弃了。但是纳特克斯不想啊！他是打心底的认为现在的自己正在圆小时候的梦想。
科学精神贵在坚持，什么都不肯下功夫，到头来什么也学不好。永远不要以小说的思维看待生活！
小说毕竟是小说，它可以用几句话就把一场激烈的战斗描述完，也可以三两句把主角写得很厉害，厉害到让自己自卑的程度。
可是现实中的你能被几句文字概括掉吗？不能，活在现实中的纳特克斯要现实得多，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知道坚持的重要性。
就算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行为，他的人格；所有人都在怀疑他，都在以自己标准来衡量他，甚至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个家伙的塑造是多么的差劲。——他也不会改变这样对这种另类科学执着的自己。
一个人应该为自己而活，自己什么样的人格关别人什么事，因为自己人格而感到不舒服那是别人的事，难道你应该全心全意的去迎合别人的喜好吗？
就像作家写的一部小说，难道他是为了读者为了其他利益才去写书的吗？那种书不管写得多好也是没有灵魂的，作家的作品永远都只为自己而生，读者只能看而不能改变。
所以只有自己才能理解并帮助自己啊！
第四十一章 原初质的科技树（下）
在参考了血肉建筑如血池一类的DNA结构后，纳特克斯宣布用原初质模拟血肉建筑的计划失败。
这也是考虑了很多因素得来的结果，原初质毕竟是原初质，它可以跟所有物质有联系，也可以完全区别于他们。
这种模拟是没办法完美地实现这个计划的，再说红月都能制造出来的东西，干嘛还要再去制造一遍？要记住这是“模拟”，说不准还比原来的更差呢。
而且记忆传承中也有关于计算机之类的高科技产品，不过制造难度很高，原料也不仅仅只是用爪牙就能制造出来的。
这种产品只有一定的参考意义，毕竟这是生物科技树，跟原初质完全不一样。
这种科技树的核心是DNA的排序，而原初质是结构。只要在适合的生物容器拟定好特定的DNA序列，剩下的就不关制造者什么事情了，因为它会自主完成变异。
总不能说也拟定一条DNA链，然后让原初质自主完成变异吧？怎么自主？
完全行不通！
所以纳特克斯才发觉是自己的眼界太高了，在制造出二号体这种意识生物之后的他还是有些膨胀了。
没有基础也想玩编程？等你头也秃掉再说吧。
所以，纳特克斯转变了方向，不再去研究这些复杂的东西，而是进行一些简单的实验，来慢慢摸清这种“编程”的规律。
和那些还有老师教的不同，他的混沌种族的记忆传承在没有进一步解锁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科技树让他点亮。
所以他需要自己总结出规律，自己在黑夜中前进，直到找到获取光明的方法。
麻烦，从零开始。
而为了稍微方便一些，纳特克斯设计了一套方案，被称为“T协议”。
“T协议”是关于纳特克斯所做的实验的一个概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一个名称。里面包括了纳特克斯目前的一些“比较成功”的研究成果，因为结构需要基础性构思，所以每一个实验的成果都是前一个的拓展。
因为要制造出具有功能性的建筑，它的内部结构必然复杂。复杂是简单与简单的组合，为了不使整个实验过于的盲目，所以纳特克斯从一开始就需要拟定一个版本，然后朝着这个版本不断地拓展下去，直到摸清规律，再重新开发另一个版本。
比方说，画一条双向可以无限延长的线，这根“线”就是基础，不管你想怎么延长这条线，它的本质也是一条线。
直到你把这条线的延长规律摸清了，你可以着手用这条线画一个圆，然后可以用圆画出各种图案，它们的本质也是圆。
等到你把所有的图形的绘画规律都摸清楚了，那你可以尝试去画一幅画，可以是风景画，也可以是人物画。而你摸清的各种图形的绘画规律便是画这副画的基础。
这项研究也是如此，由简到难，由表及里。
那么让我们看看纳特克斯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吧。
关于“T协议”内容如下：
T—1：表现成一个较为完整的矩形体，尚无任何功能。
T—2：表现为一个矩形体，相较于T—1要更加光滑，棱角也分明，尚无任何功能。
（纳特克斯批注：太棒了，这是一个里程碑！以方体作为基础进行的拓展有了新变化，我感觉我已经能稍微理解这种规律了，继续加油！）
T—3：表现为由多个方体组成的非欧集合体，尚无任何功能。
T—4：表现为表现为由多个方体组成的欧式集合体，尚无任何功能。
T—5：T—4出现了异常状况，T—4因结构的改变而出现有混沌种族的特征，属于最低级的，尚无攻击性。
（纳特克斯批注：T—4活过来了，或者说变回了它本来的模样。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创造出新的混沌种族。要是这种结构更复杂更完整并且能使原初质表现出功能性的，用于制造眷属倒是一个选择，我还得继续进行相关实验。）
T—6：在T—5的基础上继续完善了它的结构，命名为T—6，表现要比之前更加活跃，开始具备一定的攻击性。
T—7：改变了继续完善结构的策略，正在尝试使用不同的排列方法改变它的结构，T—7的身体开始长出由方块组成的触手，也更加有危险性了。
T—8：用于攻击的触手趋向完善，此时的T—8身体各处长出了如牙齿等的器官，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些器官的组成也全是方块。
T—9：尝试如果让T—8身处幻梦境中会发生什么事。如所料的一样，T—9按着身体的结构开始不断成长，虽然现在的T—9身体变大，危险性也提升了很多档次，但仍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T—10：T—10的生长已经完全停止了，现在稳定在一个固定的体型。虽然T—10具有危险性，但未表现出攻击性，推测可能是自己混沌领域开启用于维持它形态的原因。
（纳特克斯批注：很难想象，一滴无主的原初质是如何在我不断地按照一种规律改变它结构中，变成现在的这样。这个“马赛克”怪物似乎只是在模仿混沌种族，不对！是因为身体结构的原因使得它表现出生物的特征，这又是一个新的突破，这种结构我要记录下来，一定会有研究价值的，这段漫长的研究时间终于有了回报。值得注意的是它没有用于维持自己形态的混沌领域。）
T—11：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仅仅是与幻梦境交换身体的原初质，便让它的内部结构发生了我未曾想到的变化。此时的它已经有了鲸鱼的雏形。
（纳特克斯批注：太棒了，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的结构样式，简直超乎我的想象！记录！记录！赶紧记录下来！造物主才是这个世界的科学家！）
T—12：T—11的内部结构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的模式同样具有可记录性。T—12从一个人畜无害的温顺者形态转变成极具攻击性的猎食者形态。它试着攻击二号体，在已经获取它现在的结构图的前提下，果断关闭混沌领域，T—12彻底回归幻梦境。
“T协议”内容报告完毕。
纳特克斯已经将这十二个版本的原初质结构都给录进了意识中，只要他想随时就可以进行复制。
最完美的版本便是T—11了，因为它呈现出鲸鱼的模样，而且也表现出海洋动物的很多特征。最关键的是它体内独特的结构，就像是全新的DNA链一样。
这种结构纳特克斯毫不怀疑，只要遵循这个结构的样式便能制造出由原初质组成的生物。
而这12个版本都遵循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方块。这12版本别无例外外表都是由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方块组成的。
这给了纳特克斯很大的启发，要不是这些版本朝着生物方面进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兴许阴差阳错之下，这项技术就在一瞬间成熟了呢？
它的成熟将意味着从此纳特克斯将要多出一项新的能力，原初质将完全为他所用，而不是仅仅只能作为身体的保护壳。
只要周围有原初质，那么他就讲这些原初质变成他想要的东西，一支笔、一个人、一门大炮，如果他想，也能赋予它们灵智，让原初质“活过来”。
（前提是这些原初质具有的攻击性被纳特克斯消除）
若是纳特克斯有特殊的爱好，也能因此满足一番不是吗？
无论是用在建设还是战斗，都将是一项很强力的技能。而目前遇到的最大的技术障碍是结构规律的不了解。
只有不断进行积累，才能将这个技能使用得活灵活现。那么不断地积累也意味着不断的实验。
纳特克斯的内心只有科学家对追求真理的狂热，而无任何倦怠。做实验多有趣啊！又有多少个人能体会到呢？
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花费多长时间不行呢？况且他这没有寿命的身体，能怎么消耗时间都可以，他是时间的被抛弃者。
为此纳特克斯很庆幸记忆中自己不断地阅读让他变成了现在这种性格，不然这种乐趣恐怕自己就体会不到了吧？
在漫长的未来时间中，他沉浸在研究原初质结构规律无法自拔。也会去管理自己身边的事物，但重心都在这个研究领域上。
这期间，他有了很大的收获。首先是他的样本库又扩大了许多，同时还在二号体体内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用于收容研究成果的研究区。
研究区里都是他这段时间来的成果，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一眼望去都是些妖魔鬼怪。
“T协议”中收录了几百个档案，全都存在纳特克斯的意识中，被他进行精心的排序和分类后，变成了一个数据库。
然后是开发原初质科技树的面临的第二个问题，维持这些原初质物品的存在。
在最初的版本中，T系列并不具备混沌种族的特征，其中最重要的是没有混沌领域。
因此它们的维持存在就是一个问题，像T—12一样，纳特克斯一关闭自身的混沌领域，这家伙马上就扑街了，连骨灰都找不到。
纳特克斯改良了这一点，他通过仿照自身的原初质结构，使得这些原初质物品会发出一种改变它们周围物理法则的波，那就是混沌领域。
所以，即使没有纳特克斯，它们也能维持自己的状态，再也不会回到幻梦境母亲的体内了。
关于控制它们的问题，这样也很好解决，自己体内的原初质就是一个例子。
这项技术纳特克斯已经完善了30%，掌握了很多结构的规律。
纳特克斯看着收容区跟样本库，微微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候红月的声音传入他的意识中。
红月：“纳特克斯～”
现在的纳特克斯跟红月极少有联系了，因为她已经能将内部的设施管理得井井有条，倒是不需要纳特克斯了。
所以能再次到这声音，能再一次感受到这种不适感，说明她一定会什么重要的事情。
红月：“纳特克斯，远行队有了新的发现！”
远行队有了新发现？这句话一出现纳特克斯的意识中便宛若晴空霹雳一般。
纳特克斯：“什么发现？”
红月：“据说是发现了一个存在很久的时空裂隙，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时空裂隙周围很广阔的一片空间都处在稳定的状态，根据爪牙的回馈，这个稳定的空间涉及的范围就在我们的附近。我已经将坐标发给你了。”
一个时空裂隙！还存在了很久！并且它周围的空间还是稳定的，稳定涉及的范围还在他们附近……
这些有利条件都在催促着纳特克斯赶紧去寻找。纳特克斯抑制住内心的兴奋，继续询问。
纳特克斯：“那些回馈的爪牙都没什么问题吧？”
红月：“我检查了很多遍，它们的DNA排序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我才跟纳特克斯来说啊！”
纳特克斯：“对了既然它涉及的范围在我们附近，为什么之前的远行队没有找到？”
红月：“啊？并不是这样的，虽然它涉及的范围在我们附近，但也是因为涉及范围广才这样的。它离我们还是很远的。”
从意识中多出来的坐标与自身位置的比较，纳特克斯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
纳特克斯：“那个时空裂隙是什么样子的？”
红月：“不清楚，只知道位置。”
纳特克斯：“爪牙们进入那个时空裂隙了吗？”
红月：“没有啊。”
纳特克斯：“嗯，再派遣一些爪牙进入那个裂隙中，然后可以跟我报告它们的状态吗？”
红月：“好的。”
红月照做了，然后她告诉纳特克斯，那些爪牙进去了，没能回来，但它们依旧存活。
纳特克斯又让一些爪牙驻扎在那个时空裂隙的周围，观察爪牙进入后会发生什么。时空裂隙依旧正常运行。
纳特克斯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红月都这样说了，她不会骗人。
不管那个时空裂隙有没有诈，纳特克斯都要亲自走一趟！一切能逃离幻梦境的方法他都要尝试，哪怕机会渺茫。
纳特克斯：“好，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
红月（担忧的语气）：“一定要小心啊！如果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助哥哥的。”
纳特克斯：“好。”
嗯？
纳特克斯：“？？？”
等等！
红月，你不对劲！
第四十二章 出发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主要是将爪牙们全都召集回来。
（远行者除外）
它们会是很好的打手，就算对面想要埋伏自己一手，也得过了爪牙这一关。
纳特克斯站在一条触手上，意识勾动着某种联系。
“嗯～～～哼～～”
一声悠长的鲸鸣以频率的形式被纳特克斯感知到，没过多久纳特克斯便看到了它的巨大身形。
它同体漆黑，外形就跟蓝鲸一样，叫声也很相似。不同的是，这头黑色鲸鱼是一头马赛克鲸，组成它身体是一块块黑色的方块。
这头鲸鱼没有眼睛，嘴巴时而微张，一团团黑色的烟雾从其中涌现出来。它血盆大口的下方长着很多的鲸须。
这头鲸鱼很快便来到纳特克斯附近，开始绕着纳特克斯和二号体游动起来，嘴巴时不时张开，继承了滤食动物特征的它正在大口地吞入原初质，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纳特克斯眼睛微眯，身体一跃跃出二号体外，凭着娴熟的游泳动作来到了鲸鱼身边，鲸鱼此时也安静下来，任由纳特克斯骑在它背上。
（或者说是坐在它身上？）
这是立体鲸，全身都是马赛克的它是不是很熟悉呢？没错，纳特克斯又重新搞了一只T—11，而且经过纳特克斯的改造，现在的立体鲸完全听命于纳特克斯并且实力也要比之前一关闭混沌领域就扑街的版本强大得多。
从某种意义上，这算是T—11—1。改造的过程一点也不比当初改造二号体时容易，反而还要更加艰辛。
也算是他使用相关的这项技术的一种体现吧。这里就不赘述了，都是泪啊！
平时立体鲸因为体型并不比二号体小，身为“滤食动物”的他需要广阔的活动范围，因此立体鲸都不会太靠近纳特克斯。
现在纳特克斯主动召唤它，意图已经相当明显了。别看立体鲸貌似只是一只知道张开嘴巴吃东西的吉祥物，但它的战斗力可一点也不比二号体差。
所以纳特克斯需要立体鲸的帮助，也是为了在找到时空裂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纳特克斯也不会太狼狈。
“为了预防最坏的事情发生，反正这家伙也是我造出来的，不用的话太对不起我曾经努力了。反正未来的建设也是不能缺少这家伙的，提前使用很正常。”
纳特克斯没有携带上二号体，这颗大眼球毕竟是纳特克斯建设的主基地，要是因此有什么损失的话，纳特克斯会精神崩溃的。
爪牙已经在立体鲸周围聚集了，像一位位士兵一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发着红色荧光的，那就是很有趣的单位了。纳特克斯没有将全部的爪牙都带去，基地的建设还得考它们呢。
反正在二号体上纳特克斯也建立了一条完整的爪牙生产线，过段时间就能补充回来的。
纳特克斯不是蠢货，投资有风险，那就不要像个赌徒一样将全部资金都投入进去，赢了还好，输了的话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没有爪牙整个基地会瘫痪掉的。
纳特克斯又仔细考虑了一番，现在他带上红月、爪牙、立体鲸，加上纳特克斯本身的实力，也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出发！”随着纳特克斯下达命令，立体鲸嘶鸣一声，巨大的身体连同鱼尾一起摆动，一下子产生了巨大的推力，推动着纳特克斯和本身前进。
趴在立体鲸头部向下一些构成掩体的地方休息的纳特克斯看着周围这一切。
坐在立体鲸上的他，有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数量众多的爪牙聚集在他和立体鲸四面八方，看着也是尤为壮观，仿佛一群沙丁鱼一般。
有时能遇见纳特克斯的同胞，不都被起到护卫作用的爪牙拦住了，直到它们争先恐后地把这些可怜的家伙分食完之后，又会继续跟随这头巨大的鲸鱼。
不知为何，纳特克斯有种预感，这所谓的时空裂隙将会是一个转折点。
没有继续深究这种可能失误的预感，纳特克斯微微闭上眼睛，这个时候的他终于闲了下来，之前的他一直都在忙碌当中。
当然他不是真的觉得累，他的意识体感觉不到疲劳，他自然也就没有休息的必要了。
只不过眼前的环境实在有些太单调，他们将跟随纳特克斯脑海中的坐标前往那个时空裂隙，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想想怎么度过这段无聊的时间吧。
跟红月聊聊天，要是是别人可能会这么做，但纳特克斯跟她聊天只能感受到影响自己心态的不适感。这不是说纳特克斯讨厌红月，这是这种不适感类似某种本能反应而已。
鬼使神差地，纳特克斯又开始构思人物了。他在构思一位女性。
她有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白哲的皮肤，黑色指甲，身着黑色中性外套配白色衬衣。头发没有发夹，也没有其他装饰品，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简约。
这是纳特克斯很早之前塑造的一个女性人物形象，按理说他早就应该忘记了，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再一次重拾起来。
稍微跟之前有所不同的是，纳特克斯这回为她添加了一条黑色裙子。跟红月的几次面对面交流也让纳特克斯重新看到了裙子的美丽。
上半身是长袖的黑色外套外敞，外套有点类似实验服或者风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衣服的褶皱更能显示少女的美丽，胸部也跟纤细的身材相对称，看着充满魅力感，也不会感觉到违和。
下半身则是一条颜色跟上衣相应的黑色裙子，裙摆到达膝盖上方，露出洁白的腿部。上衣的外套可以盖住一部分的裙子。
而鞋子，说实话纳特克斯没想出来能与之相配的样式，因为他很少见到过女性的全身照。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动漫中，都没有他满意的，于是很干脆直接赤脚算了。
（全身照就算有，大多也会只照到脚踝处，就是不包括鞋子）
而且脚指甲跟手指甲同为黑色，也是显魅力感。
跟上次一样，纳特克斯还是没有去构思少女的性格和面部表情，也没有去构思跟她有关的剧情。
不是懒，而是不想。这是他构思出来的，那些东西只会影响纳特克斯对这个角色的看法。
不知为何，对异性很是反感的纳特克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与红月相处时那种不适感，绝不是因为纳特克斯讨厌红月。
只是他所构思的都是纳特克斯打心底喜欢的，所以他不会去排斥，也不会反感。
若是红月是他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格，靠近她自然就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感。因为是纳特克斯创造的，所以纳特克斯拥有对她的控制权。
她的性格、外貌都可以由纳特克斯做决定，不喜欢就删掉。面对这种如同玩具一般的角色，又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
而这就是关键所在了，红月不是纳特克斯创造的，她是自己独立存在的，她有自己的人格思维，纳特克斯无法改变。
他不知道红月下一步会做什么，会说什么。但如果面对一个性格恶劣的人，纳特克斯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这种家伙是不入纳特克斯的眼的。红月的性格太稀有了，她表现出来的天真，纳特克斯翻过所有的记忆也没能找出第二个类似的出来。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破坏了红月的性格，他一直认为这样的存在太过耀眼，像他这种应该待在黑暗中孤身一人的家伙是不该去触碰这种存在的。
所以纳特克斯会感觉到不适感和恶心，绝不是因为讨厌红月，而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居然要跟这样的存在交流。
他不会改变自己，因此如果能出去并且那还是一个正常人类世界，他一定会马上远离红月的，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让我们再回到人物构思上吧。
尽管纳特克斯喜欢这个角色，但他却不希望这个令他满意的人物形象有一天会出现在他面前。这种东西还是存在于幻想中就好。
若是真的出现在他面前，除非没有能力，否则他一定会让她从世界上消失的。
构思完这个角色，纳特克斯再一次清空这些东西。少女的身体再一次如梦般破碎了。
纳特克斯犹豫了很久，明明没有心脏的身体却分明感受到了剧烈的心跳声，最后还是打开了这段漫长的时间来那些意识体储存下来的有关红月的很多“动态”。
“哥哥，最近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啊。”
“哥哥，你有没有想红月啊？”
“纳特克斯，我把意识空间的布局换了一下，你想看看吗？”
“红月换了一条裙子，好看吗？”
“话说纳特克斯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啊？”
“哎呀哎呀！我好寂寞，哥哥快过来玩呀～”
“纳特克斯真是的，其实我根本不累，总要摆出那副高冷的样子，明明我也能帮上忙的啊！”
“欸！我私下研究的自爆型爪牙，纳特克斯一定会很喜欢。”
“好耶！他真的很喜欢！”
“好想摸一下纳特克斯的脸，算了，他会生气的。”
“今天又是练习技能的一天呢。”
“啊啊！快来点活的东西啊！我要练习一下‘篡改’。不行不行，还是别来了，要是纳特克斯陷入危险就不好了。”
“怎么会？五号血池怎么会出现意外，我明明认认真真检查过了。”
“纳特克斯的样子好痛苦，都怪我……”
“纳特克斯……对不起。”
“这回不能再出现这种错误了，我要格外认真检查才行。”
“纳特克斯一定很喜欢花吧，都没见他踩过花呢，原来他那么温柔。纳特克斯真傻，明明这些红花都可以复原的。”
“嘻！我要每天给纳特克斯采花，我会等着他，他一定会来的。”
……
红月的这些动态大多数都是跟纳特克斯有关的。看得纳特克斯又尬又气，这都啥跟啥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红月这些内心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纳特克斯看了一遍，感觉还是挺有趣的。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傻傻的，内心世界也是傻傻的。
就这样，纳特克斯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发着这无聊的等待时间。
当纳特克斯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方形冒着猩红色光芒的门出现在纳特克斯面前，看起来跟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之前派出去的爪牙正绕着这扇门游动，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联系上红月，告诉她相关的信息。
面前的门，就是纳特克斯一直苦苦追寻的——时空裂隙。
第四十三章 门的主人
纳特克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个红色的门，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它周围的爪牙。
纳特克斯：“红月，再派几只爪牙进去看看，对了，不要用我们基地里带过来的。”
很快，几只爪牙得到命令，摆动的触手换了新方向，推动着它们朝那扇神奇的门游去。
爪牙们进去了，身形被猩红色的光芒掩盖住了，导致纳特克斯无法看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红月的报告也跟之前的一样，虽然因为某个原因回不来了，但红月依旧能感知到它们还存活。
关于这个原因，纳特克斯希望的是这些实验用的爪牙真的是穿越了空间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当然，这是理想状况。
纳特克斯又下令让立体鲸带着他环绕门几圈，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这扇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正面的，也就是门口的地方。
这倒是有些违悖生活常理。不过也可以是扭曲空间带来的视觉欺骗。
不再去深究这个问题，经过很多实验，排除了很多种因素后，纳特克斯可以确认，这扇门目前没有敌意，自己人也都没有问题，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纳特克斯的身边凝结开始凝结出黑色长矛，目测一米，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来的成果。他已经能够随意制造出类似原初质结构。
不知不觉，立体鲸上方已经全都被黑色长矛覆盖住了，锋利的矛头无一例外地指向门。
只要一出现什么危险，这些长矛就会全都发射出去，巨量的长矛就算是立体鲸本身也能撕碎。（当然它会复活）
嘴巴微微发光，裂解能量已经准备就绪。尾巴抬起，尾尖指向门，上面的鳞片微微翘起，只要再增加一点意识能量，它们就会全都飞出去。
要是对方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这些跟它们完全不对付的鳞片会让它们很不好受的。
无论是生物还是混沌种族，纳特克斯都有对付它们的方法。
那么接下来，纳特克斯小心地靠过去。无论是他还是立体鲸或者爪牙，都已经做好面对敌人的准备了。
当纳特克斯距离门比较近的距离时，他停住了。门散发的猩红色光芒前所未有的强烈，这一切都仿佛是在催促纳特克斯赶快进去。那种感觉是多么的强烈。
红月的声音这时候传过来了。
“纳特克斯，等等我！我也要进去！”
他眯起眼睛，屏蔽掉意识中出现的大情绪波动，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能致幻。
在了解这一点之后，纳特克斯果断后退。
“不！不要！纳特克斯别抛下我！”
纳特克斯不理会红月的哭喊继续后退，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感觉并且红月也不再说出什么胡言乱语的时候才停下来。
红月：“我刚刚是怎么了？”
纳特克斯：“你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了吗？”
红月：“啊？刚刚怎么了？”
纳特克斯：“嗯，没事。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红月：“晕沉沉的……”
结束了通话后，纳特克斯再一次让爪牙们进去实验，红月刚刚的反应，他实在不相信这东西真的能带他离开幻梦境。
浓郁的阴谋味已经笼罩住了纳特克斯。爪牙们再次进去了，门依旧没有反应，爪牙们同样也回不来了。
纳特克斯：“为什么爪牙们会回不来。”
红月：“不知道唉，我跟爪牙们的联系在进去的时候就中断了，只能感知到它们还活着。”
这样的回答红月已经说过了，不过不是在第一次的时候说的，而是纳特克斯考虑了很多因素之后才问出来的。
结合刚刚的经历，纳特克斯再次展开头脑风暴。
这门会有致幻效果，但致幻效果是对混沌种族不起作用的，像纳特克斯这样具有意识的也能轻易消除致幻效果。
至于为什么纳特克斯周围的爪牙跟立体鲸不会受到影响，原因就在于它们没有意识而纳特克斯跟红月有。其中受到影响最强烈的红月还是生物体。
这说明，这扇门的致幻效果是针对生物的，所幸她现在住在自己的左眼中，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红月的“幻魅”也具有致幻效果，因此她对幻觉是有抗性的，连她都挡不住，说明这扇门的致幻效果是有多强了。
这么强的致幻效果，就算是血肉种族，它们中的大部分也是很难挡住的。
通过刚刚的感觉，这扇门明显是要诱惑他进去，再对比刚刚红月的反应，可以判断这扇门要把生物引进去。
用强烈的致幻效果将生物引进门中，结合刚刚纳特克斯的爪牙进入实验，它们回不来说明这扇门具有单向性，如果进去的话很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致幻……引诱……单向性……
纳特克斯脑海中不断推理着最终结论，最后可以判定，这扇门是带有敌意的。
呵！要不是有红月，还真不知道这东西会这样，真有趣……
“我们撤退！”既然这玩意是有敌意的，那就没必要再进一步探索了。他带来的这些手下也都是为了用来应对危险情况的。
这东西看起来是不会主动攻击的，通过之前的实验也能知道这一点，它的行为模式更加趋向于肉食植物，专门引诱生物进入自己的体内。
至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纳特克斯刚后退，身后就传出来一个声音。
“来都来了，那么着急走干什么？”
纳特克斯眼睛猛地一缩，把头往后转，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上方漂浮的长矛全都向门的方向射去。
有些长矛打偏了，而有一些打中了门，然后长矛陷入门的里面，被完全笼罩住。
长矛持续不断地发射，但纳特克斯依旧眯着眼睛。过了两分钟，长矛终于用完了，然后看到了门。
它依旧安然无恙。
“啧！该死！”纳特克斯可以确定，那个声音就是从门那里传出来的，不可能有错。
果然找上麻烦了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判断它的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
僵持了好久，那个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这一次纳特克斯可以肯定就是这扇门在说话。
“嘿！真美味，可以再来一点吗？”
下一秒，一道锥形的蓝色光束从纳特克斯的位置向门射来。蓝色光束就这么涌进了门，最后一点也不剩。
间接着，大量的黑色原初质如同潮水般从立体鲸嘴里向门涌来，同样的，门吸收了大部分的原初质，一些漂流在外面。
尽管没有表露出来，但如果有眉毛，他一定会摆出一个难看的表情的。
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原初质跟意识能量对它都没用。
虽然有逃跑的念头，但纳特克斯还是拒绝了。之前纳特克斯综合考虑了一下，这个门周围的空间都是一种稳定的状态。
这个范围很广阔，以至于纳特克斯基地附近都能涉及到。如果对方是像很久之前遇到的红色星云那样的存在，那么自己很可能是跑不了的。
因为，这一整片空间“都是”它的。
但如果它真的想动手，它早就会这么做了。尽管那家伙说的话纳特克斯听不懂，却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这家伙是有智慧的，这种存在最麻烦，但也好对付。至少不会一上来就攻击你。
逃跑成了不明智的行为，等待并观察它接下来的反应才是最正确也最明智的选择。
“吸溜！那团蓝色棉花真棒！还有吗？”门再一次说话。
见纳特克斯没有说话，它开口道：“怎么不说话了？不会吧，难不成又是周围那些没脑子的蠢货？”
纳特克斯没有说话，不是他害怕，实际上他的内心相当的兴奋。之所以没有说话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神秘感，让对方猜不准自己的实力。
有的人可以凭着对方的说话风格便能八九不离十地推测出对方的性格，这可不是开玩笑，对于一些观察力敏锐的人来说。
而纳特克斯也是在忌惮对方猜出了他的实力水准，就算对方已经知道了，起码在气质上自己也是不输于对方的。
“呵呵，看来我们只有进行一番深入交流才可以了。”
下一个瞬间，纳特克斯便出现在了传送门的面前。
“啧！居然没反应过来！”纳特克斯眼睛微缩，盯着门散发的红色光芒。
“攻击！”纳特克斯意识中对着立体鲸跟红月下达命令。
但迟迟不见有所反应，暗叫不妙的纳特克斯赶紧转过头来，身后的立体鲸跟爪牙已经不见了。
纳特克斯又尝试呼叫红月，然后惊讶地发觉她的休眠机制被启动，而且还被锁住了，别说是叫醒她，连进入她的意识空间都是一件难事。
自从在白色空间中测试“幻魅”的时候，她不小心触发了休眠机制，自那之后她就没有进入休眠过。
纳特克斯也不会强迫她陷入休眠，所以这么做的只有眼前这扇门了。
立体鲸还有爪牙可以死掉，但红月这家伙不行。因为纳特克斯可以凭借着“T协议”将立体鲸复活，爪牙可以凭借着血池得到补充。
但红月却是没办法进行复制的，就算纳特克斯用之前进行的血液解析再复制出一个来，像性格和记忆这种东西也会被改变的。
这可是他基地建设的总工程师啊！没了她基地就会瘫痪的。
所幸她只是陷入了沉睡，目前没发现有什么事情。
这些想法在一瞬间就想完了。那么接下来……
“说吧，你想要做什么？”纳特克斯冷冷地说道，尽管没看到他嘴巴的张合。
刚刚这东西已经表现出它的能力的，就算纳特克斯现在的身体没有被束缚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要什么？’，嘻嘻，我喜欢聪明的家伙。果然你跟周围那些蠢货不一样。”门开口说话了。
“放心吧，我可没有杀死它们，我只是把它们丢回了你家附近，它们应该是会认家的。”门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哦！对了，还有你眼睛里的那个小家伙，我只是让她睡上一觉而已。毕竟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可是‘国家机密’啊。
“哦！瞧瞧我，我真是太没礼貌了，光自顾自说话了，都没有进行自我介绍。”门的声音略带歉意，它咳咳两声，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然后它开口了。
“正如你所见到的，这就是我，呃，在这笼子里。你可以称我为——
“门的主人。”
第四十四章 门的过往
纳特克斯看着这位所谓的“门的主人”没有说话。
“喂喂！不要装高冷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纳特克斯琢磨了这家伙的之前说过的话，这家伙很可能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哦！别担心！我的朋友，你相信我，我绝没有恶意！”
个鬼！这种话纳特克斯记忆中他也经常说，然后听他说这句话的人大部分都消失了。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的话干嘛要对自己和红月施展幻觉？没有恶意的话干嘛要把自己的下手送走？
（也有可能被干掉了）
这种话就是说给鬼听的。
当然纳特克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会瞎说大实话，要是惹怒了这家伙可就不好了。
刚刚自己被传送到它的面前时，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纳特克斯身体的感知能力可不是一般都强。
而且用这种“绅士”风格说话的人，大多数都是虚伪的双面派，纳特克斯相当的清楚。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门主开口问道。
“我只是跟你认为的周围这些没脑子的蠢货的其中一个。”纳特克斯玩起了隐语。
“嘻，果然你的确是特殊的一个个体，我被困在这鬼地方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没脑子’的聪明人。”
纳特克斯知道，它说的“没脑子”是字面意思。
从这家伙的说法方式来看，这种人类式的说话方式可能只是因为说话声是由频率转化过来，被修饰翻译成了最接近的人类语言。
就像纳特克斯现在所看到的幻梦境海洋一样，同样也是被修饰的结果。这家伙的说话风格换作其他的智慧体，估计风格也随之改变。
他在心中默默排除了门主是人类的身份。看起来，这家伙很可能也是一个大能者。
不过现在的他们只是站在了一个维度交流，所以眼前的这个家伙才会显得如此的普通。
这家伙也许在人类眼中是不可接触的至高存在，连看上一眼心智都会迷离；换作纳特克斯也一样，他在人类或其他低级智慧种族眼中也是一个至高存在。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们比智慧种族处在更加变化莫测的维度中。
只是当两个这样的存在站在一起之后，它们就显得普通了。
（谁知道某个海底大海鲜章鱼在某个穿黄袍家伙眼中，是不是一个死肥宅的形象呢？）
所以纳特克斯并不畏惧眼前的家伙，而且这家伙说的话中那个“困”字可就意味深长了。
见纳特克斯又是沉默当中，门主似乎也没了等待的耐心，说道：
“在了解我的目的之前，可否听我讲一讲有关我自己的故事？而且……嗯，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
“难道血肉种族你不能与之交流吗？”纳特克斯忍不住问道，说什么自己是它好不容易遇到的一个交流对象，血肉种族记忆传承中，那些智慧超越人类的存在比比皆是。
“它们？那帮恶心的血肉？得了吧，在这种地方你觉得我能遇到有脑子的那种吗？”门主的声音倍感无奈。
好吧，的确如此，在想到实力明显高于自己的血雾怪物是怎么被自己改造成现在的二号体体后，他就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地方了。
听这真挚的语气，估计它也不是在说谎。纳特克斯在心中默默将眼前家伙是血肉种族这个身份排除。
“唉，就听听我讲个故事而已，有那么难吗？”
纳特克斯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于是门主开始讲述它是如何被关在这个地方的。
不说话就是默认？它也明白这个道理？看来它可能与人类或者类似人类也使用人类式语言交楼的对象打过交道。
在它将要讲的一瞬间，纳特克斯便将它可能的特点推理出了一个。
“正如你所见到的，我此时的模样是一扇门。嗯，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一扇门，门嘛，很多种概念，所呈现出来的形态也是不同的，真好奇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的。”
在纳特克斯眼中来看，门主的外表确实像是他记忆中的那种木门形状，不过门框是某种猩红色的能量组成的，而门面则被猩红色的光芒笼罩，——倒是有些游戏的味道。
“但其实我最开始并不是眼前这副模样，以前的我到底长着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毕竟在不同生物眼中我是不一样的，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我一样，若是其他存在看到则是呈现不同模样的。
“我是被人变成这副模样的。”门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停下了。
随后他用咬牙切齿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是一个女人，臭婊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门主的每一句话都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他的模样也因此变得扭曲了一些。
估计是这家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果它有的话），也没在意纳特克斯是否能听懂它的一些词汇。
不过纳特克斯是能听懂的，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女人”，看来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而且这位门主估计会跟人类有着牵扯，可人类这种存在怎么可能将一位他们见了就足以丧失心智的存在关起来呢？
门主足足骂了那个女人几分钟的时间，期间用尽了纳特克斯能想到的所有秽语。这也足见这家伙是多么地恨那个女人了。
纳特克斯眯起眼睛，他不想成为别人发泄情绪的容器，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也不喜欢有人使用秽语，听着就像是一个野蛮人在发言一样，所以他也尽量少用这种词，除非忍不住。
不过纳特克斯一直抑制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能以平静的心态听着这货骂完，然后继续讲它的故事。
“咳咳，我们说到哪了，哦！对，我们来说说那个把我关在这里的家伙吧。
“那家伙是个雌性的大能者，呃，雌性，也就是负责生育的那一方。”门主解释着这些词语的含义，尽管纳特克斯都能明白，不过还是假装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得懂。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诞生的，总之她很厉害，她创造了一个名为‘人类’的子嗣，她的子嗣称呼她为永夜女士。
“在这位永夜女士的帮助下，人类开始迅速发展起来，一度跃到了高阶智慧文明。
“他们在宇宙中横行霸道，肆意劫掠和侵占领土，几乎每个平行宇宙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哦！这些虫子真恶心，它们居然也能把交配这种神圣的事情玩出新花样。
“这些虫子很快就威胁到了宇宙中其他高阶文明的统治地位。然后这些小东西开始祈求我的帮助。
“呃，你要知道，我也是一个需要信仰的存在，虽然这种信仰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只要我觉得好玩就行了。”
“于是我响应这些小家伙的请求，来找小虫子们的麻烦了。我的眷属几乎无人能够阻挡，就算他们躲到时空的缝隙当中，我们也能把他们揪出来然后杀死。我们杀戮着，狂欢着，我们在他们当中传播疯狂。盛极一时的人类文明就这样没落了”
门主无不带着怀念的语气说道。
“也就在我准备把人类这个种族灭绝的时候，本来我是想要交给自己的眷属来收拾烂摊子的，然后准备将召唤我的那些小家伙一并干掉，呃，你要知道，召唤我是有条件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臭婊子来了。所有的女人都一个德性，她们总是看不惯自己的东西被人破坏！”
说到这里，它再次用着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
“那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这可真恶心，而且你知道吗，我特么还打不过她！
“我的所有眷属被她屠宰殆尽，我也被她关进了幻梦境。而你现在看到所看到的门，我被她做成了一扇传送门。
“要命的是，那臭娘们居然还把我改造成通往人类世界的传送门！我原本还以为人类这个种族是多么有趣的生物，现在想到是她的子嗣，就一阵犯恶！
“咳咳，你可不要以为她是那种人类认为的正义的神，相反！这家伙完全是个婊子，我在这个地方，能进入我这扇门的，全都是一帮跟我差不了多少的怪物！呃，不包括你。
“它们时不时会通过我跑到人类的世界，你们的恐怖之处你应该也知道，它们一出去成长起来完全就是另一个我了。
“这家伙，出来阻止我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玩弄自己的玩具，而只能是自己去玩弄！”
门主气急败坏地说道。
别看这故事似乎有些俗气，但纳特克斯和门主毕竟跟人类是两个完全不同维度的存在，在纳特克斯眼中的这俗气故事，在人类身上就是一个恐怖的大禁忌，连看上一眼都会发疯的东西。
毕竟低纬度生命是无法理解他们这种高级存在的。
听到门主说完的最后一句话，纳特克斯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所谓的“永夜女士”也不过跟纳特克斯认为的克系存在一样，都只为玩弄智慧生灵为乐趣。
为什么这么说呢？门主也说过，它现在是一道传送门，还是一进去就不回来的那种，通往的还是人类的各个世界。
正如门主所言，混沌种族在同胞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特点的，大家都是一样，所以才显得普通。除了纳特克斯这个奇葩会去研究他的同胞之外。
但来到新世界，它们的身份地位可就发生了巨大反转，它们成了智慧生灵中不可言说不可描述不可回忆的恐怖存在，日后完全可以成长为一名大能者。
门主接下来又说了很多，也无非都是关于那位“永夜女士”的。要知道现在的门主是一个传送门，据他所说是这样的。
这个传送门会源源不断地将混沌种族送往人类的各个世界，估计在纳特克斯在听门主讲他故事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类世界被摧毁了。
只不过门主在幻梦境中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送出去的兄弟姐妹也不在少数，为什么人类这个种族还没完全地被毁灭呢？
人类文明从当年可以在殖民各个宇宙的巅峰存在跌落到了落没时代，也就是像纳特克斯记忆中的那种文明水平。
（纳特克斯才知道宇宙也分有多个）
但他们却依旧存在，而且纳特克斯身为人类的时候，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混沌种族，那只大海鲜章鱼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人们闲得无聊虚构出来的。
这就跟门主说的话产生了矛盾，就算人类的世界再怎么多，按照被送走的混沌种族的数量，自己的世界也应该会遭到攻击吧？
只是为什么会那么安逸？是那时的自己过于渺小，无法洞察眼前的一切，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
看来这家伙话语的可信度还有有待确认的。
“咳咳，好了，我的故事讲得差不多了。哦！我好久没讲故事了，上次还是对我那些可爱的信徒讲的，虽然他们都炸了。”
纳特克斯听了这货好久的故事，从它自己到它搞出来的伟大事迹，期间还八卦了很多大能者的绯闻，比如某某某又骚扰某某某被某某某摁在宇宙表面上暴打等等。
纳特克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耐心听它讲完的。而门主一转攻势，说出这句话之后，纳特克斯的眼睛微眯，看来终于要发生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来谈谈，我的真正目的吧。”
第四十五章 大能对线
纳特克斯不断在原初质中躲闪着，眼睛处于高度收缩的状态。忽然，他感觉到一个强烈的危险感，一个侧身，远离了刚刚的位置，那个地方已经开始扭曲了。
他的周围空无一物，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是不是发生扭曲的空间，如同活了过来一样，而扭曲的地方全都是纳特克斯刚刚躲闪的地方。
“麻烦！”纳特克斯再一次躲开空间的扭曲。
他遭遇了麻烦，现在正在逃离。而他的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纳特克斯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满怀讥讽的眼光。
下一秒，纳特克斯出现在了一扇门的面前，它与周围的原初质格格不入，它散发着猩红色光芒。
“嘻嘻！，你要去哪儿？”门开口说话了。
一切都要从更早的时间段说起……
“来谈谈，我的真正目的吧。”
“你知道吗？尽管我被那婊子困在这里无数的时光，这足以证明了这个牢笼的坚固。尽管很多女人都比较的细心，但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漏洞，这个漏洞将帮助我逃……呃，离开这里。
“这个牢笼需要一个意识来支撑，很抱歉我就是那个意识。因为这个牢笼存在的前提是必须有意识来作为核心，要知道这个牢笼也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因此，我没办法做到所谓的灵魂脱壳，借此来逃离这个牢笼。但你知道吗？我之前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这个牢笼的存在必须要有我这个存在。
“就算我能脱离这具身体，但这具身体也不能放过我，因为它必须有一个意识存在着。
“但……要是我有两个不同的意识存在呢？嘻嘻，这就很有趣了，尽管牢笼会单独锁住我，但我只要让一个意识存在代替我就行了。”
纳特克斯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听门主说的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它想出去的话，就必须要让一个新的意识来代替它被关在牢笼里。
这让纳特克斯想到了有关水鬼的故事，据说被溺死在水里的人若心有不甘就会变成水鬼，而水鬼没办法离开它溺死的地方。
因此，它们会找到一个受害者，让这个受害者成为水鬼来代替自己，这样自己就能进入轮回解脱了。而这个受害者若是想要解脱，就也需要一个替代。
这样不断地循环往复，形成了一个“重复事件”，除非某个姓林的家伙死而复生了。
然而，这家伙是对自己说的，而自己刚好拥有意识……
纳特克斯没有任何举动，依旧在听着它讲完。
“哦！多么幸运！我到面前刚好有一个我满意的意识可以代替我，哦！还有一具这么漂亮的身体留给我！”
想得美！纳特克斯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唉～别激动，我只是想要出去而已，要知道我是一个挑剔的……嗯，人。能被我看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而且你只是要想我一个被关在这个臭门里这么几亿年的样子，你应该也能找到一个你满意的替代品。”
“幻梦境中有很多我的同胞，它们当中不乏一些大能，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去找。”纳特克斯冷静地说道。
“屁咧！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而且在我领域里我已经把你们这些家伙全都弄死了，就算我离不开这里，我也不能满足那臭婊子肮脏的欲望！找？上哪找？难道让你离开我的地盘，等我没办法控制你了之后，然后跑路吗？”
估计是太久没有说话了，这家伙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堆。纳特克斯眼神冷到了极点。
让他被困在这里几亿年？不可能！就算不能离开幻梦境，纳特克斯也不会答应这种失去自由和身体的要求。
在门主喋喋不休的时候，纳特克斯嘴巴开始发亮，大量的裂解能量从他嘴中涌了出来，然后……
裂解能量宛若遇到了什么障碍物一样，直接就在纳特克斯的嘴巴中炸开了。
被如同宝石一样的鳞片镶嵌的嘴巴，有着一丝丝蓝色光芒涌出，抑制住内心不需要的负面情绪，如慌张后，纳特克斯望向门主的眼神阴郁不定。
“哼哼！你觉得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为了这一天！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弄死那个女人，我等得太久了，每一秒都是几万年的时间在过去。我是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我说了，你顶多像我一样被关个几亿年就能有机会出来了，你在抵触什么？”
不可能！纳特克斯的意识体飞速运转，一瞬间有大量想法涌出，然后被扔进方法的垃圾桶中。
他周围空无一物，只有原初质，但问题不是出在原初质上，原初质只是被抹去了攻击性，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这家伙不是混沌种族，做不到控制原初质。那么……那么……是什么东西在束缚自己呢？
束缚……束缚……自己动不了了，那么为什么动不了呢？有了！空间！
空间的话……纳特克斯开始用起了很多种经典的科学探究方法来找到解决方法，最后当运用联想法的时候，想到的解决的方法。
纳特克斯记得自己的混沌领域也能有这种空间束缚作用，只能要把周围物理法则修改成特定的就可以了。
那么反过来，只要使用混沌领域来破解周围的空间束缚就可以了。
但还不行，这家伙肯定还有别的手段。纳特克斯需要有东西来拖延这家伙，使得自己能以跑路。
听这家伙刚刚说的话就能知道，周围别说是生物，估计连他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而拖延……负责拖延的对象一定要能够起到使这家伙分心的作用，最好的对象就是活的或者像活的东西。
虽然纳特克斯的意识能量也能做到这一点，但刚刚的炸膛让他明白，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了。
血肉种族也不行，红月还陷入沉睡当中，不说叫醒她要时间，就算能够叫醒她，估计自己已经变成了下一道门了。
那么，只剩下混沌种族这个选项了。既然周围没有混沌种族，那就自己造一个。
立体鲸不行，需要时间，必须要能短时间内创造出来的。立体鲸是纳特克斯目前创造出来的唯一一种具有攻击性和可控性的混沌生物。
这时纳特克斯忽然想到了“T—12”性情大变的原因，正是它体内延展出一段奇怪的结构导致的。
如果这段结构可以使纳特克斯创造出来的混沌生物具有攻击性的话，那么不管这家伙会不会使用可以传送走混沌生物的能力，都是一个不错的拖延对象。
能拖几秒就拖几秒！
要是没了办法，在体内大量裂解意识能量让自己自爆也是一个办法。就算自己跟自己的身体都会消失，也不能便宜这个家伙。
这些想法在纳特克斯意识中一瞬间就完成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实践！
没有犹豫，纳特克斯开启混沌领域，开始修改周围的物理法则。很快，纳特克斯便挣脱束缚，立马向后退去。
“啧！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东西的能力真是麻烦！”
混沌种族是最有机会成为大能者，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单单是一个能修改周围物理法则的能力便能足以称霸外面世界一方了。
“不过，嘿嘿！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纳特克斯一边开启着混沌领域，一边开始使用意识能量改造面前原初质的结构。
纳特克斯使用了“T协议”中大部分的基础架构，其中就包括那个令T—12性情大变的架构。
因为使用的是基础的，所有能节省很多时间。而由众多截然不同架构组成的全新原初质结构加上那个奇怪的架构，到底会孕育出什么呢。
门主这家伙貌似因为性格原因并不那么让纳特克斯早些尝到被关起来的感觉，不然它也不会唠唠叨叨地跟纳特克斯讲一堆故事了。
它似乎更喜欢折磨纳特克斯，空间扭曲所产生的作用力不断地往纳特克斯聚拢，然后被纳特克斯的混沌领域修改掉，重新变成正常的空间。
修改周围物理法则的这个过程需要消耗体内的意识能量，也难怪这家伙会说出“还能坚持多久”这样的话了。
纳特克斯只感觉门主说这种话有些无聊，没有理会，继续修改纳特克斯面前的原初质的结构。
“呵呵，让我看看，会诞生出什么好玩的东西吧。”
在完成最后一个架构的时候，所有的架构都开始融合起来，变成一种无序却又有序的状态，纳特克斯面前的原初质也开始扭曲起来。
纳特克斯下意识地远离。
这团原初质不断吸收着周围的原初质，它渐渐变大，然后一种墨绿色开始出现在它的身上。
“嗯？这是？”出奇的，门主居然没有阻止，也可能是它没有能力阻止。总之如果它有五官的话，一定会表现出一个愣愣的表情。
这团墨绿色的原初质开始生长出一条又一条的触手，整体表现在它的下盘。而它的上半部分呈现一种向上隆起的锥形状，然后长出一个又一个竖瞳。
最终一头体型异常庞大的墨绿色“章鱼”出现在了纳特克斯面前，它巨大的触手直接无视了门主的空间扭曲，狂乱地挥舞起来。
纳特克斯震撼得一时间意识短路了，这也太大了吧？说是蚂蚁跟人类的差别也不为过，而纳特克斯正是那只蚂蚁。
这是他创造出来的？不！不可能，架构最后开始自行发生改变了，也就是说这大家伙很可能本来就存在的。
它是一位大能者！
当然，就算对方比自己强大无数倍。可纳特克斯依旧没有蚂蚁看世界的渺小感，有的只是兴奋和震撼。
这时候不光纳特克斯看呆了，门主也看呆了。
章鱼数量众多的竖瞳明显是看到了门主，一下子收缩起来。
然后，大章鱼开始说话了：
“我去！原来是你这个混蛋，居然想欺负我的永夜姐姐！”
门主似乎也认出这个章鱼了，他愣了几秒，想起大章鱼说的话，然后怒吼道：
“原来是你这家伙！什么叫我欺负那个婊子？明明是她欺负我好吗？”
“哼！你不去招惹永夜，她怎么会这么做！”
“嘿哟嚯！你这个舔狗在教我做事？”
“什么！什么舔狗？你有种再说一遍！”大章鱼似乎听到了什么敏感词，身体一下子炸毛似的。
“怎么？”门主冷笑一声，“我说得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我只是追求她而已。”大章鱼反驳道。
“哼哼！说是追求，结果就是你单方面地去骚扰她而已，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正面看你一眼。这种事情，大伙懂得都懂，懂了也不告诉你，不懂的也装懂。今天我就把话说清楚了，你就是个蠢到不可救药的舔狗！”
“你！”大章鱼气急败坏，“什么叫骚扰？我只是在表达我对她的爱意而已，追求女神有错吗？追求真爱有错吗！”
“哼哼！”门主冷笑不已。
“你这什么态度！”大章鱼被这冷笑刺激到了，触手在幻梦境中不断地狂舞。
“你这种家伙我见多了，说到底就是贪图别人的美色，每个家伙都是这么狡辩，结果真的追到了，玩玩觉得无聊了，就拍拍屁股跑路了。”
“我才不是那种渣男！我对她只有爱意，我特么的连屁股都没用，别说玩玩了，连想拍拍屁股都做不到！”
说着，大章鱼扬起了自己的所有触手，让门主看它的下面，好吧，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特么的，门主无言以对。
“好！就算我是舔狗！也比你这家伙好！喜欢看别人的惨状来取乐，抖S！变态！”
“说得你这个大海鲜就很好一样。”
“比你好！”
“呃呃～对啊对啊，比我好，比我好。真不知道那婊子又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你这混蛋！我不允许你说永夜姐姐！”
“我就说怎么样，婊子！婊子！婊子！”
“你！”大章鱼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说这么多，你不还是被我家的永夜姐姐变成现在这副愚蠢的样子。”
“你这混蛋！！”门主显然被戳到了痛点，“不服来打一架啊！”
“来啊！别以为你很强！等我把你揍趴了，我就去找我家的永夜。这一次，她一定会接受我的……”
章鱼从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它看了一眼纳特克斯的方向。
早在这俩货对线的时候，纳特克斯已经跑路了。若是他能有幸听到这两个家伙的对话，他一定会感叹：
大能者的八卦还挺好玩的。
当然只有身为混沌种族的纳特克斯才会这么觉得，要是是一个低级的智慧生物，估计已经发疯了，因为这不是它们能理解的东西。
正因站在同一层面上，所以才显得普通。
“来就来！谁怕谁啊！你这大海鲜”
“可恶，你这抖S！”
“舔狗！”
“变态！”
“触手怪！”
“破门！”
“你这个触手怪，你没有生育能力！活该单身！”
“你这个破门，你只能让别人进去，只受不攻！”
……
唉～大能者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只可惜纳特克斯是感受不到的了，至少现在而言。
现在，让我们回到开头。
“嘿嘿，你要去哪儿？”门主开口说话了。
纳特克斯眼睛收缩，意识中开始思维风暴。他看到了周围出现的无数类似裂缝一样的东西，里面是看不穿的黑暗，也不难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咳咳！”门主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猩红色的光芒也是忽闪忽灭，“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那只大海鲜摇过来的，不过想打败我？哼哼！”
“就凭那个混蛋、舔狗，也想打败我！
“会撕裂空间是吧？说我只受不攻是吧，对！我只能让别人进来，嘿嘿！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但还不是照样把你塞进去了？这可是你最爱的永夜姐姐设计的，去找你的永夜姐姐吧！哈哈哈！”
纳特克斯：？？？
只攻不受？塞进去？永夜姐姐？
天哪！你们这两个家伙刚刚都在干什么了！
尽管内心在吐槽，但纳特克斯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听这家伙的语气，刚刚那只大章鱼应该是跟它打了一架，它透露的那股虚弱感也表现出来了
“咳咳，虽然很不好受，但所幸我还有出去机会，之后再找你跟那个女人算账！”
纳特克斯暗暗不妙，正准备自爆身体。然后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撕裂感袭来。
“啊！！”在一瞬间，一团蓝色的光球从纳特克斯的身体中分离了出来，这团光球就是纳特克斯。
此时的纳特克斯因为强行分离身体而带来的副作用眩晕过去了。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替代品了，让我看看这具身体怎么样？呵呵，能穿越时空有什么了不起？等老子进了这具身体，我特么地看你怎么找到我！”
“可恶！你这混蛋，你耍赖！要不是为了永夜姐姐不敢用全力，你肯定被我揍趴的。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在门主将大章鱼塞进自己的传送门中时，大章鱼说的这段话一直历历在目。
就在这个时候，纳特克斯的腹部，上面的鳞片开始错位，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嘴巴再次张开，露出了里面。
“欸，来！让我看看，这具身体怎么样……”门主得意的语气忽然停止了。
间接着，充满惊恐的惨叫在幻梦境中回荡。
“怎么会是你？哦！等等！我刚刚绝没有在说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啊！！！”
“宇宙万物都会改变，但幻梦境——这个宇宙最原初的存在，将在之后的无数时光中静静流淌着永远的如海水般的、如梦一般的原初质。”
——《繁花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