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六章、拍马过三关
几赵爱华的病房中。屈正波坐在病床前给她把脉,脸吧炽心久都没说话。
刚才屠索诚与游方已经介绍了屈正波,不需要吹嘘什么,他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道名家,在这家医院里,医生们见到屈老也是毕恭毕敬,赵爱华都看见了,而且她早就听说过屈正波的大名,只是这位老专家已经七十六岁了,平时很少坐诊,只负责一些教学与科研工作,所以没有找他看过病,没想到今天被请到了眼前。
见屈正波的神情如此严肃,而游方等人在旁边也是一脸沉重的样子不出声,病房里是如此安静,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赵爱华也紧张起来,难道自己得了什么不治绝症?这些人为什么都是这样的表情?越这么想,赵爱华心里越害怕,大气都不敢喘,就像等待着宣判的囚犯。
良久之后,屈正波长出一口松开了她的手腕,赵爱华赶忙问道:“屈老,我的风湿”?”她的声音在发颤,听上去都不像是自己在说话。
“什么风湿?你没有类风湿,庸医误人啊!”屈正波发出一声长叹,也不知说的是哪位庸医,赵爱华的“病。可是自己诊断的,然后他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感觉除了脊椎之外,胸骨也不对劲,肋骨就像拧在一起,呼吸不畅,只要一站起来活动,全身骨节都不舒服,尤其是胸肋之间就像骨头在摩擦?
赵爱华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肋膜炎?”心中暗道真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啊,仅仅搭脉而已,就说出了以前没有一位医生能诊断出的症状,而且描述的如此准确!
屈正波摇头道:“你不是肋膜炎,比那症状要复杂。”然后又扭头冲莫溪道:“你也过来把把脉,这种症状不容易碰到,教科书上的病名并不能概括所的有症状,辩证之后综合调理施治非常重要
这位老先生有意思,居然啥也不耽误,搞起现场教学来了。莫溪也坐下给赵爱华把脉,好半天沉吟不语,赵爱华有些着急的问道:“屈教投,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屈正波则问莫溪:“你说呢?”
莫溪微闭着眼睛答道:“脉右寸略浮有外感,左寸及双尺俱弱。脾肾皆虚、中气下陷,调治应以益气举陷为主,”
他说了许多,屈正波是连连点头,而赵爱华是一句都听不懂,又问道:“严重吗?需要怎么治疗?”
屈教授很严肃的解释道:“说严重确实很严重,但不是不可以治,只是治疗的过程很痛苦,一般的方法很难见效,”
莫溪插话提醒道:“屈教授,可以用针灸补益,那是您老的绝技啊。”
屈教授已经打开随身带的一卷东西,里面是一排不锈钢针,医院里做针炎最常见的那种。床头柜上有一个用来放东西的盘子,可用微波炉加热的玻璃质地,屈正波抽出一根针轻轻一捻,竟然将针插进了玻璃盘底!
虽然早就清楚这个老先生有内家功底,可游方还是吃了一惊好精纯的功力的啊。至于屠索诚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这一幕太震撼了。屈教投又抽出一根针,还是轻轻一捻,又插在了玻璃盘中。
病床的床头是可以摇起来靠着的,赵爱华腰痛、脖子痛不敢动,刚才要屠索诚将床头摇起一个坡度半躺着,此刻也忘记病痛了,抬起脑袋和肩膀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幕,但又不明白屈教授想干什么?
屈正波一连插了六根针,到第七根的时候手一松没有捻进去,针落在盘子里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音,只听他叹息一声道:“唉,毕竟老了,没有当年的功力了,想用补针之法一次治愈看来是力不从心了。”
原来这个老人家是在试针法,看看能不能现场治愈赵爱华的病症?
游方却眯起了眼睛,他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那第七根针是屈正波故意没有插进去的,然后说自己老了已力不从心。这是江湖疲门尖里并用的“捶岗”手法,完全镇住了赵爱华与屠索诚,让他们对屈正波的针炎绝技从心底里不敢有半丝疑虑,这一手很高明。
果然,莫溪立刻接话道:“不施针的话,也可以用按摩拍击的手法。一样能很快治好赵爱华的神色就如高原的天气顷刻变了好几变,一开始是震撼,然后是失望,现在又燃起希望还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一排针插在盘子既惊人又吓人啊!她赶紧开口道:“很快就能治好吗?我这可是慢性病,都好几年了!推拿按摩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屈正波站起身来很肯定的答道:“按摩与按摩不一样,我说的可不是简单的理疗,是拍击补益中气与劲力之法,完全凭借自身的元气施术,现在没有几个医生能真正掌握。”至于你的病,只要找到病因就行,你这只膝盖是不是受过伤?”
他说话时一指赵爱华的左膝,赵爱华点头道:“您老真是神了!我有一次参加单位组织的排球赛,扭伤了膝盖。那时候我一个人带着小小屠苏在广州,老屠在非州,身边没人照应每天还忙的团团转,本来一点小伤却过了几个月才好,我当时就担心会不会落下残疾?后来每逢阴雨天膝盖就疼,前几年发展成全身骨头节酸疼,再后来腰就有病了。”
屈正波微笑道:“现在还不算大毛病,很快就能彻底根治,只不过”
屠索诚紧张的问道:“只不过怎么样?。
屈正波:“只不过这种拍击按摩会非常非常的疼,非常非常难以忍受,要有思想准备,配合医生,才能将病治好
赵爱华:“为了治病,这些年我已经受了多少苦?当然不会怕疼!”
屈正波:“那就好,我让你体验一下。”说着话突然一伸右手,四根手指拍在她的左膝上。动作看上去很轻就像一拂而过,而赵爱华却发出“噢”的一声惊叫,身子一个激灵就坐的笔直。她本来说全身无力只能躺着
怎么回事?疼啊,钻心的疼痛从左膝传来,瞬间如电流般遍布全身骨节!额头立刻就冒汗了,长大嘴直喘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屈教授点了点头道:“手法就是这样,我只是拍了一下而已,要想有效果,让你恢复,至少要拍半个小时!”然后又叹了口气道:“这比施针难度更大,我是没这个功力了。”莫溪,你可以试试为她治。”
莫溪苦着脸推辞道:“老爷子,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够呛能坚持下来。”然后眼珠子一转,扭头道:“游方,你那么好的功夫,这一手“拍马过三关,应该没问题吧?”
拍马过三关?游方从来就没听说过!他只知道“打马过天河”在医家疲门技艺中原指治疗婴儿蒸变热的一种推拿手法,在江湖门槛术中也指利用对方架好的门槛将计就计、借势化解。游方对付众寻网络公关公司用的就是这一招。
今天屈正波与莫溪给赵爱华看病,其实用的也是一招“打马过天河”借症说病,管她有病没病,到现在已经非治不可了,而且是重重的治!这一老一小将铺垫做足了,已经给了很大的面子,最后很吃力还可能不讨好的活,就得游方干了,能不能将“病”治好,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游方随即答道:“拍马过三关?我当然会,没问题,知道该怎么治就好办,辛苦屈教授了,多谢!”
曲正波带着莫溪走了,临走前还去找赵爱华的主治医生打了招呼。再看赵爱华的表情就像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看着游方可怜兮兮的欲言又止。刚才曲正波拍的一下已经让她疼成那样,至少要连续拍半个小小时的话,老天爷啊,这将是世上怎样的一种酷刑?
屠索诚则很关切的问道:“小游,你真有把握吗?”
游方很镇定自信的点头:“没问题,既然屈老爷子已经指出了对症之方,我就有把握治好阿姨的病!叔叔你就放心吧。,我需要先养养神,到正午时给阿姨拍马过三关,效果会最好,她今天就能行动自如。”
游方说赵爱华今天就能行动自如,结果还没等他伸手治病呢,赵爱华中午之前就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等游方再来到病房,赵爱华连声说自己感觉好多了,不必辛苦他再施治。屠苏已经能够走动,也来到她妈妈的病房与屠索诚一起劝赵爱华。
屠苏说:“妈妈,你恐怕还不清楚游方哥哥的本事可大呢,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这样反反复复的发作也不是办法啊,我在广州上学,爸爸还要上班,不把你的病治好,怎么让人放心?”
屠索诚也劝:“爱华,有病就要去根,你现在虽然感觉缓解了,但下次发作怎么办?难得有今天的机会,一定要让游方给你治!”
游方则非常干脆的一摆手:“屠苏,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坐在旁边看着就行,我一定把你妈妈的病治好。”叔叔,你去找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润湿再尽量拧干。”阿姨,你把床放平,快躺好!”
赵爱华硬着头皮躺下了,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要毛巾干什么?”
游方很淡定的答道:“让你咬在嘴里,防止你咬断自己的舌头,拍击按摩的时候会很疼,越疼说明治疗效果越好,您一定要挺住。
”
这话把赵爱华吓得直哆嗦,而屠苏攥着粉拳道:“妈妈加油,我知道你很坚强的,生病好几年都没害怕过,马上就能治好了!”
这时屠索诚已经拿着毛巾来了,让妻子小心咬好,赵爱华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屠索诚很不放心的又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按着她?”
游方一摆手:“不需要,她动不了的,咬着毛巾就行了。”言毕迈出一步在床前拿桩站定,深息运劲,一掌就拍向了赵爱华的左膝。
他的内家功夫不论是劲力的运用技巧还是功力精深程度,都显然超出屈正波,这一掌看似轻飘飘毫不着力,可是快碰到膝盖时突然加速,快的就像一道虚影拂过,伴随“啪”的一声响,竟然还带着空气爆破的回音。
游方说赵爱华动不了,就真的动不了,上午屈正波一巴掌将她拍坐起来了,而此刻游方一掌下去更狠,不仅有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冲击全身骨节,而且还伴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感。
啪、的、啪、啪、啪、啪,游方挥动双手连环拍击不止,节奏并不快,好几秒钟才一下,也不仅是左膝一个位置。拍马过三关嘛,所谓三关在内家拳法中是指十二个位置,分别是左右两侧的肩、肘、腕、胯、膝、踝这六个关节。
赵爱华咬着毛巾动弹不得,感安就像被人一次次打断关节还连着筋、再扯开了还神一神,真真切切痛入骨髓,偏偏还保持着清醒,晕不过去也喊不出声来,黄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没过多久全身都汗透了。
而游方的神情也不比她轻松多少,内衣也汗透了,额头上冒出细密而微小的汗珠,随即挥发成蒙蒙白雾,看上去就像头发在冒烟一般,把一旁的屠索诚与屠苏眼睛都看直了!游方当然不可能伤着屠苏的母亲,恰恰相反,这恐怕是世上最奢侈的一种中医推拿手法了,以一流高手最精纯的外化之内劲打透三关,以自身元气补益患者的中气,促进全身气血与经络运行,扶正祜邪、壮骨强筋。
不是至亲无私之人,几乎没人会给别人这样“治病”吃力不讨好啊,因为这种手法让人感觉极其痛苦,疼的几乎无法忍受还必须硬挺着。
游方一连拍了半个小时,这才深吸一口气停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调息片刻,很累、很累的样子。当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屠苏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游方哥哥。治疗已经结束了吗?”
川(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七章、妙手回春
消以很疲惫的语与答道,“今天的疗程结束了,阿姨也别在床上躺着了,喝一大杯温水,赶紧下床走动走动,最好走下楼梯到院子里转一圈,再从楼梯走上来。千万不能偷懒,这样才能巩固治疗效果。否则的话还得重来!”
赵爱华躺在床上干嘛呢?刚才那一番拍击差点没把她给痛死!就像人间最可怕的恶梦,连回忆都觉得全身打颤。但是拍击结束之后,痛楚感渐渐消失,酸麻感渐渐化成一股暖流在全身荡滋,就像春日里的冰雪消融、煦阳高照、微风吹拂。说不出的舒服畅快,让人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可是一听游方的话,她立刻下床站了起来道:“老屠,给我倒杯温水。”
她可不敢再让游方拍一遍了,实际上游方也就是吓唬吓唬她,紧接着再拍半个小时他也拍不动了。让她起来走动走动舒活筋骨就是为了巩固刚才的治疗效果,有病治病,没病也能强身。屠索诚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大口喝完放下杯子就要出门,游方又提醒了一句:“披上外套,不要着凉了。”
赵爱华出去了,屠索诚不放心也跟在后面看着,屠苏小嘴张的老大,惊叹道:“游方哥哥,你太神奇了!这几年我就没见过妈妈这么大踏步的走路,她的病已经冶好了吗?”
游方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放心好了,我一定把病根去了。”
屠苏很自然的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伸出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拍着他的后背道:“游方哥哥,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救了我的命,又治好了我妈妈的病。”累不累,出了好多汗。我给你倒杯水。”
游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出事和我也有关系,至于你妈妈的病,既然遇见了能不帮忙吗?你在外地读书,以后也好放心家里啊。我又不是病人。歇会儿就没事了,你好好坐着,不用给我到水。”
赵爱华此刻已经下楼,她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楼梯也有劲了,别说她没病,就算真有风湿一类的小毛病,被游方这种罕见的内家高手不惜大耗元气如此拍击补益,走起路来也能虎虎生风,全身都有一股劲力在鼓荡啊。
她在医院里绕着住院部大挂转了两圈,然后又蹬、蹬、蹬上楼梯回到了病房。游方听见脚步声松开了屠苏稍微站远点回头看去,只见真爱华满面红光走了进来,倒是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的屠索诚出汗了。
看见游方,屠索诚恨不得上前来一个热烈的拥抱,然而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道:“小游啊,真不知怎么感激你才好啊!”
游方笑道:“叔叔何必这么客气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要谢也应该谢屈教授对症开方,否则我有这身功夫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啊?理论上阿妖的病已经无恙。但为了巩固治疗效果。达到彻底去根的目的。明天中午还得再拍一次。”
赵爱华在一旁道:“还,还,还要拍啊?不必了吧?我已经好了,真的好了!”
游方道:“为了巩固疗效防止将来反复,还是再做一个疗程的好,我今天回去休息休息,明天还是正午过来。”
屠索诚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对,效果还是要巩固的好,只是这样太辛苦小游了!”
屠苏在一旁提醒道:“游方哥哥累了!”
屠索诚一拍脑门:“哎呀,我也太粗心了,刚才小游确实累的够呛。赶紧回去休息吧。”
还没等赵爱华反对,游方趁机告辞离开了医院,在大门外伸了个懒腰押押筋骨,然后整了整衣衫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大酒店,刘黎就住在那里。
老头一见到徒弟就是一幅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小子,你很下功夫嘛!有这一身好功力。干嘛不拍拍我老人家?让我也舒活舒活筋骨。
”
游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师父,咋啥事都瞒不了您,刚才又跑去偷窥了?”
老头哼了一声:“我用得着亲眼看见吗?看见你现在这幅样子。又知道屠苏她妈是什么情况,还猜不到你干了什么?那也枉为一百多岁的老江湖了。”
游方话锋一转道:“原来师父也喜欢被拍,弟子正愁平日孝敬太少,有空的时候就多拍拍您老人家吧。”
老头一摆手:“你这手法对我没用,想故意气我吗?“琐事都整明白了,那就老老实实坐着。不不不,老老实实跪着,为师要传法诀。”
老头今天故意让徒弟跪着听法诀,游方嘟囔了一句:“这是楼上,又不接地气。”但还是端端正正的跪下了。
老头也嘟囔了一句:“端庄行正,是诚心正意的象征,可不是我故意摆架子,再说了,我老人家摆摆架子又怎么了?”
他端着一杯茶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背了好几篇很长很拗口的法诀。有的游方以前读过,有的还是第一次听闻,既然师父不解释他就凝神静息仔细听、仔细记。老头背完了这才放下杯,尘一,好了。你权来吧,给我续杯水,然后也坐下。游方说了声谢,起身给师父的茶杯里续水,这才端端正正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刘黎放下腿又说道:“刘才所述风水诀,有的你可能时候就背过,比如寻峦诀,但如今应知它另一番含义,有的则是秘传心法。你要仔细去体会
老头讲了一个下午,直解其精要,并没有涉及到太多具体修炼的法门,又解释了凝练成形、万物生动、山”有情这三层神念次第的玄妙以及他自己的感受,最后道:“化神识为神念后,修炼精进更难,不是仅仅下苦功就能有所突破的,感悟天地灵枢之妙,其机缘玄之又玄,说不定它来的很巧,也说不定一辈子再难寸进,师父我也无法将它说透说尽。
游方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我还想请教师父另一件事,在南昌时就曾与影华探讨过如何找回剑灵。您老人家境界更高、功力更深、眼界阅历更广,能否有所提点?”
他仔细讲述了在绳金塔下的遭遇,老头沉吟良久道:小游子。为师虽不敢确定,但却有一种感觉,找回秦淡恐怕是你突破“万物生动。境界的机缘。你不是没有这个功底,在那柄剑上用的心血绝对可称“生动。二字,否则世上也不可能有剑灵秦渔
游方摸了摸后脑勺:“能否请师父再说的明白点?”
刘黎思索着说道:“你不要把她仅仅当作一柄剑,也是你经历过的万物之心,从哪里得到的她,就去哪里找。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游方有些恍然的答道:“我是在沧州遇到您老人家时梦见秦渔。那只是元神受伤的幻境,后来在洛阳古墓博物馆又见秦渔,那是元神恍惚被侵入的魔境。机缘之巧难以言述。在北京玉渊潭养剑,元神心像始见秦渔现形,后来到广州流花湖重新养剑,秦渔方清晰而现
刘黎伸手敲了敲桌子道:“这不就是了嘛!”
游方若有所思道:“师父是想让我将养剑以来的这一路,重新再走一遍吗?”
刘黎:“这也是一种修炼,山水还是那山水小游子还是那小游子吗?身边所历万物,神念中又有何生动出入?无论是重历足下止水、还是在你的画卷中回游,禅家有此偈语。你听说过吗?”
游方:“弟子有印像,青原惟信禅师老僧三十年前见山是让。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咋。歇息处。又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刘黎:“那你不妨行之
游方:“我修炼秘法以来早就有过想法。想重回沧州看看铁狮子,将当年悟法之初的路再走一遍,不期境界更深,只期感悟更透,只可惜一直没有抽出时间。
”刘黎笑了:“感悟更透便是境界更深啊。玄妙之处说难也难说易也易。你能这么想就是好悟性。至于时间嘛,你现在确实很忙,等搞定寻峦派之后再说吧,不论你能否找回秦渔,为师也算你完成了三项师命
游方有些愕然:“这么快?”
刘黎点头道:“你认为很快吗?可是我老人家已经等了很久了那量天尺早日后继有人,我才能安心面对历代祖师。”
游方赶忙道:“我后天就要飞香港,其实寻峦派的宗门聚会无论有没有我在,都是水到渠成,先前铺垫已做足。我只是象征性的露面送上寻峦玉筏而已
刘黎:“可是这个象征对你而言非常重要,寻峦玉筏对寻峦派重整宗门而言更加重要,否则张奎名不正而言不顺,所以你一定不能缺席。”
游方:“师父认为张望一定能成为寻峦派掌门吗?”
刘黎反问道:“你认为包显会真的与张黛争吗?事到如今他也应该看的清楚,所谓借弟子斗法争执不过是个台阶,好让自己下台阶也好让张奎上台阶
游方笑了笑:“您老人家果然比弟子看的更明白,那此去应该没问题了。”时间也不早了。该用晚饭,您老想吃点什么口味?”
刘黎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辛勤的大好四有青年,就不要陪我这咋。老头子吃饭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也有人要陪
游方:“孝敬您老比什么事都重要,有什么事我跟着呗,说不定还能帮把手?”
刘黎一挥手:“用不着,对付宵小之辈还用我们两代地师一齐出手吗?太给那些江湖败类面子了。我路过一趟就搞定了,晚饭时间下手正好。”
游方一愣:“师父要去收拾人,什么人得罪您老人家了?好大的胆子”。
刘黎:“他们得罪的可是你梅兰德!你虽把网络公关公司的事情摆平了,但是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我和你一样清楚是安佐杰干的。但中间人也不能轻易放过,收了几个钱就凭空败坏一个素不相识者的声望名誉,假如不是你而是另一个无辜之人,莫明其妙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既然遇到了又与我徒弟用下。浅能让他们继续蹦胁吗。众两天我也没闲着,杳出,圳“女托公司的底细,找到了那伙收钱栽赃的杂碎,我得让他们都吐出来再后悔一辈子,也间接警告一下安佐杰,别以为我老人家睡着了!”
游方:“你老人家要亮出名号插手这件事?”
刘黎又一瞪眼:“当然要把字号亮出来,我不给你撑腰,谁给你撑腰?”对了,你在海南是怎么与向笑礼解决向左狐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了吧?”
游方:“我在柳州时不是已经告诉师父了吗?我与向笑礼之间曾有秘商。”
刘黎一拍大腿:“那就妥了!他们玩栽赃,难道我就不会吗?论江湖把戏我老头子是他们的祖宗!这次我就亮出字号来,就说此时无冲派所为,我已经收拾了那伙杂碎,并且查出当年一段往事。
”
游方眨了眨眼睛接话道:“当年向左狐在北京现了无冲派败类潜入境内图谋不轨,于是跟踪调查,却不幸被高手围攻身亡,今日您老人家方查出事实真相,松鹤谷满门终于可以安心了。”
刘黎也叹了一口气:“是啊,你小子安好的门槛,我老人家就跟着上了,人是我杀的,事情也由我来解决,并亲手将鹤翅风笛送回松鹤谷,那是人家的掌门信物,别再和寻峦玉筒一样几十年找不回来。”
游方:“我记得鹤翅风笛被您老人家丢进颐和园的湖里了,还能在吗?”
刘黎一伸手从椅背后面抽出一物:“你看这是什么?”
游方竖起大拇指道:“原来您老人家早就给捞起来了!”
刘黎一挥鹤翅风笛:“快去忙你的吧,六扇门那个姑娘,恐怕还在等你吃晚饭吧?”
游方长揖道:“那弟子先告辞了,明天再来拜见您。”
刘黎:“不用来了,我今晚办完事,明天就去松鹤谷,然后早点回柳州。你有事到柳州找我,没事就别来烦我。”
游方告辞正准备出门,却现老头一直看着他笑,这笑容怪怪的让他心里直毛,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为何这样看着弟子?”
刘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用鹤翅风笛指着他道:“我只听说准姑爷上门得哄着丈母娘,没听说第一次上门就把人揍一顿的,还揍得服服帖帖,小子,你也真是出奇了!”
游方尴尬道:“师父,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啥丈母娘啊,我可没打人家那个主意!治病救人而已,假如您老遇见了也会帮忙的。”游方第二天又去了医院,张爱华看见他脸色都白,可是在游方、屠索诚、屠苏坚持劝说下,又被扶到床上躺好,咬着毛巾挨了一顿拍。
仍然是半个小时,游方收功之后真的是累了,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不说话。不用他再提醒,张爱华自己从床上跳起来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一路小跑就出去了,屠索诚仍然跟了出去。
游方坐在那里,突然感觉有一双温柔的小手按住他的肩头在轻轻的按摩。手法很不专业位置也不太对,软弱无力,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彻底的放松与舒适,就听屠苏的声音在耳后道:“游方哥哥,今天又累坏了吧?”
游方网想答话,有人把病房门推开了,只听谢小仙轻喝了一句:“游方。你干嘛呢!屠苏的病还没好,你好意思让人家替你按摩。这不是欺负小姑娘吗!”
游方赶紧站了起来,转过身满脸苦笑道:“不不不,我可没有欺负屠苏,就是坐在那里歇一歇。”
屠苏也解释道:“小仙姐姐,你误会了,游方哥哥这两天中午都在给我妈妈治病,推拿按摩,非常非常累的,你看看他的衣领都汗透了!我就是替他揉揉肩膀。”
谢小仙放下手中的东西道:“这事我听说了,他还真有本事,恭喜你妈妈没事了。,屠苏,你身体还没好,坐那边歇着吧。游方,你也坐好了。”
游方有些忐忑的坐下道:小仙,你要干嘛?”
谢小仙:“看你累成这样,我替你揉揉肩,坐着别乱动。”说完话站到游方身后上手就按,捏的游方直龇牙,一边还笑着说道:“谢谢,谢谢,真舒服!”
就在这时屠索诚陪着赵爱华回来了,见到这一幕赶忙问道:“谢警官。您来了?工作这么忙还总来看小苏,她的事情让你操了这么多心,真的不好意思!”
谢小仙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包中抽出一样东西道:“这是车祸现场留下一幅画,我找人问过,是一幅明代的古画,可不好随便处理了,是你们谁的东西?”
谢小仙手中展开的是一幅早春山水立轴。微微黄的宣纸水墨画,表面却有一个清晰的脚印,这一脚半蹬青山半踏绿水,却都在山水留白处,显得十分的醒目,那是游方抱住屠苏转身飞奔时踩上去的。
川(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八章、当仁不让
,这是我准备送给屠叔叔的礼物。第一次上门不好激。六手,没想到饭没吃成画也丢了,还好屠苏没事。”这脚印是我的,画被踩脏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掉,重新装袜一下应该看不出来。”游方在一旁答道。
屠索诚却把画接过去说道:小游啊,就是来吃顿饭呗,你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干嘛?脚印留的好啊,恰恰是个纪念,看见这个印记,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谢谢你,我非常满意。”你看看这个脚印,有点踏过山水再回风景的意思,呵呵呵。”
听见屠索诚的话,游方看着画中的脚印,又想起昨天师父的交待,一时若有所思,而屠索诚乐呵呵的把这幅带着脚印的画收了起来。
等游方回过神来,屠苏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我妈妈的病还需要再治吗?。
游方想了想答道:“为了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还是再进行一个疗程更稳妥,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赵爱华差点没蹦起来,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完全好了!你看,腿脚利索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小游,辛苦你了,阿姨万分感激,真的不用再治了,待会儿就去办出院手续。”
游方突然一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明天我有事要去外地而阿姨的病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了。假如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您就打声招呼,我可以随时飞过来,或者我请莫溪来帮您拍击按摩,他也会这手功夫!很方便的,他就在北京
赵爱华:“麻烦你我都过意不去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别人?再说了。我真好了。真的真的好了,一点病都没有。”老屠啊,你明天就不用请假了,我来医院照顾屠苏,你回外交部上班吧。”
屠苏在一旁笑着摇头道:“妈妈也回单位上班吧,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了,就是医生还坚持让我再住院观察几天。”对了,明天还有朋友要到北京来看我呢,游方哥哥,你明天就要走吗?那就碰不到小玉小和箸雪姐姐了
谢小仙吃了一惊:小玉那丫头和齐姐也要来吗?”
屠苏点头道:“嗯小玉听说我住院了,就一定要过来,我劝她别来了,可是她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箸雪姐姐不放心小玉一个人到北京,也请了两天假,连着周末正好一起来
谢小仙又问道:“她们知道游方也在这里?”
屠苏:“当然知道了,听说我出了车祸,是游方哥哥救的我,还差点耽误了论文答辩小玉都急坏了。”知道你也在北京,她们就想过来看看大家,可惜游方哥哥明天就要走了
游方摆手道:“我不在没关系呀,你已经没事了,我看你们四个可以在北京再摆一桌麻将了。”
屠索诚非常高兴,屠苏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值得庆祝,游方顺利的拿到学位也值得庆祝,而且因祸得福,妻子赵爱华久治不愈的顽症竟然就这么神奇的好了!这几天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出门觉得阳光灿烂、回家觉得满室生辉呀。
游方明天就要走,当然要好好请他,上次那顿饭没吃成,而这几天忙成这样,甚至都没有顾得上请游方吃顿饭,这天晚上屠索诚就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饭店庆祝兼答谢。谢小仙当然也要请,屈教投没时间,但是莫溪和未婚妻屈怡敏也来了。
屠苏说自己也想凑热闹,问游方可不可以,她现在还没出院呢。游方想了想说道:“没什么问题。你就坐旁边吃点清淡的菜,别喝酒就成。”
加上屠索诚夫妇,晚上这一桌一共有七个人,说的都是感激万分与不必感谢之类的话,游方心里很高兴,酒桌上就数他喝的最多。但论起酒量屠索诚可比游方差远了,到最后显然已经喝多了,抓着游方的胳膊搂着他的肩膀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感慨话。
都说酒后失言,屠索诚还对游方道歉来着,说自己当初不不该以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第一次在广州见面对游方说了那样的话,一定不要介意云云。然后又说自己曾怀疑过游方小小年纪,学历不像是真的,但在医院见到主持答辩的著名专家都亲自来接他,而屈正波那种德高望重的前辈都能请来,才清楚他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才!接着又感谢他上次送的那个瓷杯、这次送的幅古画,屠索诚都是打心眼里喜欢,还感谢他在广州的时候帮屠苏的姨父介绍生意,有心又有能力,至于这次在北京,,就更不用提了!屠索诚告诉游方,往后就像一家人一样,到北京千万别忘了到他家里来,就当都是自己的亲人。
虽然是醉话,但也是真话,说来说去就是一个中心思想简直把游方当亲儿子了。
谢小仙坐在一旁,表情渐渐有点不自然,出门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在走廊上被游方堵住了,游方问了一句:小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谢小仙低头道:“没有啊,你怎么出来了,就是来问我这句话吗?”
游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抱歉!”但是我得告诉你,我对屠苏真没动什么心眼,一点都没有。”
谢小仙:“说你对她有坏心眼,我也不会相信的,你只是对她太好了!”但有些事情恐怕由不得你,你时我有过一丝恶意吗?快进去吧,要不然别人会纳闷的,我们俩跑到这里来说悄悄话明天到外地办事,你要小心,千万千万别有意外。”说着话推了他一把,拉着他的袖子回到了包间。
寻峦派的宗门大会开始了,张望很着急呀,因为兰德先生还没到,但是两人已经通过电话。游方给张奎吃了定心丸,说自己一定会赶到的,让张望他们先开会,同门聚会热闹热闹喝喝酒啥的,正经事慢慢谈。
宗门聚会的第一天谈的就是这一年来的各项事务,包括新收了哪些弟子入门、秘法修习情况如何、产业经营以及内部财务的总结和预算、下一年度的事
与风门各派的交往备忘等等。通过这些看似琐碎但岳二要的事务就看出张望的重要了,6长林只是个摆设,凡事大多都是张望在处理。
往年的宗门聚会就是这么过去的,但是今年却出了新的变化,当天晚上难的是门是辈份最高的供奉长老郝丰俊。这位老人家在酒席上问了6长林好几件事,6长林要么答不上来要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都让郝丰俊毒找张望解决。
这位在寻峦派一向以老好人著称的供奉长老今天却了脾气,一顿酒杯道:“看来,我寻峦派需要推选一名新的掌门了,多年来宗门不整,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严格的说起来寻峦派现在没掌门,6长林是以内堂长老的身份摄掌门之个,以往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都因为达不成一致意见而不了了之,不料今天另外两位内堂长老却出人意料的保持一致,都附和郝丰俊的提议。
有人老调重谈,仍然借口掌门信物未寻回说以后再议,被郝丰俊、张垒、包显齐声否决。寻峦玉筏不在,难道寻峦传承就不在了吗?丢失玉筏已是对不起历代宗师,六十多年来宗门无,更是今人的不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应当羞愧!
这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谁也不好反对,接下来就推选吧。反正寻峦派门中最重要的骨干弟子都在呢,可以现场定夺。
往年这种时候都是郝丰俊出来和稀泥,他不想看见宗门分裂,但今天这位老人家却不说话。另有人出来和稀泥道:“6长老已经代理掌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就推选他为正式掌门。”
一向以脾气耿直著称的包显说话毫不客气,直言不讳道:“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算苦劳的话,什么人都可以在这个位子上待很多年,我认为6长老并无领袖宗门之才,更无扬传承之能,我推举他为供奉长老。”
他的提议真狠呐,不仅代掌门不让6长林做了,就连掌握实权的内堂长老也拿下,让6长林去做地位尊荣、平时却不管实事的供奉长老,与郝丰俊一样就等于退休享清福了。
6长林不太好反驳,但面子上也不好看,他以为包显在嘲笑他秘法修为低想取而代之,看了张垄一眼,然后问道:“那么包长老想推举何人呢?”
包显答的很干脆:“论德论才,论这些年对寻峦派基业的贡献,论江湖上的声望人脉,只有一人能但此任,就是张望张长老。”
6长林吃了一惊啊,他没想到包显会推举张奎。而张奎本人推辞道:“包长老为寻峦派第一高手。多年守护秘法传承,实为宗门表率,我推举包长老。”他推荐的也有道理,包显确实是江湖上公认的秘法高手,是寻峦派镇场子的人物。
接下来的场面变得很有意思。两个长老互都推举举对方,同时自己又表示谦让,简直太高风亮节了!在座众人有的帮腔有的劝说,有人劝张垒有人劝包显,但这两人都很固执。这一番推让看上去仍然相持不下,却导致了一个结果一没有6长林什么事了,大部分同门已经达成了共识,就看张垒和包显两人自己怎么决定。
这时6长林的一名亲信弟子又说话了:“既然两位长老互相推辞,都不愿意继任掌门,我看还不如让6长老继续暂摄。”
关键时玄还是郝丰俊站出来劝解道:“依老夫看来,张、包二位长老就任寻峦掌门都足以胜任,只是他们都认为对方比自己更合适,这是我寻峦派的幸事啊,难道诸位有谁反对吗?”
没有,没人反对郝丰俊的话,否则太不知趣了!
郝丰俊又说道:“我看这样吧,张长老自谦秘法修为不如包长老,而包长老认为领袖宗门事务并非所长。而我看来,其实张长老修为不弱,在当代江湖也可称高手了,只是事务庞杂影响了修炼。”我已经老了,看什么事情都以寻峦传承为重,要想比较二位长老在传承上的水准,其实考教的应该是他们的亲传弟子。”
郝丰俊提了个建议,让包显的亲传弟子何德清与包冉、张望的亲传弟子张流冰与张流花,明天同门演法以较高下。这个提议听起来蛮古怪的,二个长老本是互相推辞,再让弟子动手演法比较高下的话,到底是求胜还是求败呢?
这时包显说话了:“德清、冉冉,明日出手演法要尽全力,不必故意退让,也让诸同门评点一下你们习法以来的得失。”张垒也对两个儿子做了同样的吩咐,让他们该怎么演法就怎么演法,不必有意退让,施展出这些年学的真功夫。
这时有聪明人已经看出来了,郝丰俊与包显、张奎恐怕早就私下里商量好了,今天就是下定决心要解决宗门不整的事情,于是闭口旁观。还有一些人在心里直犯嘀咕,认为包显和张奎以退为进、以让为争,既想当掌门又想摆个高姿态,最后还是让亲传弟子下场争夺于是都等着看热闹了。
见商议已定,众人再无异议,郝丰俊又说道:“我昨天接到了兰德先生传来的消息,他将于明日到寻峦派拜山,并受一位前辈所托,送来一件对我寻峦派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此物一定要等到宗门整合、掌门正式即位之后才能拿出来,来的正好啊!”
张垒与包显齐声道:“兰德先生要来?那太巧了!明日晚辈们的演法考教,就让兰德前辈来做仲裁。”
游方还没有到香港呢,已经被推举为寻峦派门中演法的裁判,他说谁胜就是谁胜。同门演法并不是生死相斗,主要是比较境界高下、功真深浅、对各种秘法手段运用的巧妙如何,如果两人之间非常接近的话。确实很难分出胜负。
让寻峦派内部的人来仲裁,难免有私心偏向之嫌,梅兰德身为前辈且秘法修为高,并在江湖上声望正隆威信很高,他来充当这个角色是再适合不过了。
川(未完待续)
二百九十九章、人和
品占是中午到汰的香港。郝丰俊亲自到机场接的他,甘出孤术门聚会的午宴特意往后推了一个小时专门等他。见礼的过程不必多述,大部分人早已是熟面孔,但相比去年在白云山庄会面时,如今兰德先生的江湖地位已不能同日而语。
他是消砂派、九星派的供奉长老,持有形法派的撼龙令,而且最近传来消息,松鹤谷也尊梅兰德为门外供奉长老。原因当然不是他与向影华的关系,而是他在北京撞上了一伙无冲派的败类,查出了一段往事,不仅解开了向左狐的失踪之迷,而且托地师刘黎前辈将松鹤谷的掌门信物鹤翅风笛送回。
前段时间梅兰德出名了,成了轰动一时的网络名人,江湖各派也都听说了,有人利用网络公关公司栽赃诽谤他,结果事情被人揭穿摆平。大家也都能想到兰德先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追查幕后指使之人。
梅兰德在北京追查出这是无冲派所密谋,而这伙人早就潜伏在境内,属于潘翘幕麾下的残余分子,将之彻底铲除,结果却牵出了另一件隐秘往事。早在一年半之前,松鹤谷掌门向左狐携弟子胡旭元至北京行游,现了这伙人图谋不轨于是跟踪追查,却不幸遭遇埋伏身亡。
向左狐有多大本事,江湖各派都是清楚的,能让他死的无声无息,那对方的手段多么了得?但是有芙蓉谷怜心桥向影华遭遇伏击的事情,当初的潘幕翘能设局暗杀向左狐也并非不可能,松鹤谷弟子以及江湖同道并没有丝毫怀疑。
梅兰德还找回了鹤翅风笛,这就是铁证!
地师刘黎恰好路过北京。而梅兰德本人要赶到香港参加寻峦派的宗门聚会,又怕松鹤谷等的着急,这个消息与宗门信物要在第一时间送回去。于是就托刘黎他老人家辛苦一趟前往松鹤谷。
潘幕翘以及姜虎都是梅兰德杀的,他们就是当初设局暗害向左狐之人,而残余分子这次又被梅兰德铲除,等于是他为向左狐报了仇,也亲手找回了宗门信物,这是大恩德!向笑礼集合满门弟子在松鹤谷隆重迎接刘黎前辈,并向南遥拜梅兰德致谢,尊他为门外供奉长老。
这不仅是名义好听而且有实惠,供奉长老是有月供的,还可以调松鹤谷弟子听命。
恩要报,仇也要报,当初动手暗害向左狐的人已经全被梅兰德杀了,在无冲派主事的唐朝和也被刘黎宰了,但是如今无冲派还在,唐朝尚与安佐杰仍然处处下黑手,怎能不除?当场就有冲动的松鹤谷弟子哭着喊着要冲过太平洋,去美国一把火烧了无冲派,将唐朝尚挫骨扬灰。
这事有点冤枉啊,向左狐之死与唐朝尚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刘黎所说都是真的,唐朝尚当时在无冲派也根本不管事呢。但如今唐朝尚的所作所为,也一样与松鹤谷有深仇大恨,不论那些弟子是不是真的要冲到美国去,或泄或表态都是十分正常。
说实话,无冲派在美国到底有多少个据点、手下有多少人、下线组织具体分布如何?如今尚未完全查清楚,毕竟唐氏兄弟在海外默不作声经营了几十年,明的暗的势力都有,而且不一定都与秘法传承有关。
刘黎劝抚这些人,没有必要孤身跑到美国去行险,人生地不熟且显眼招摇,那样做成功的可能性太就算不送死也不过是旅游而已。意义不大。
如今稳妥的计较,就是利用自身优势剪除其力量,追查与消灭其暴露的爪牙,斩断其下属的势力与组织,在最适当的时机动雷霆一击。同时整顿自家门风,清查是否有奸细渗透或自陷之举。五派已悬赏花红要拿安佐杰和唐朝尚的人头,早已势不两立,大家可协助梅兰德铲除败类的义举。
这么做既针对无冲派但也不仅仅是针对无冲派,世上有坏蛋自己还能不好好吃饭了?先要自我警省,而世上为恶者可不仅仅是一个无冲派。
这番话劝住了情绪激愤者,也让向笑礼暗中脸红,向左狐也罢向田华也好,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事与无冲派并无关系,自作自受啊!梅兰德如此处置,并托地师刘黎送回鹤翅风笛,给了松鹤谷满门最大的颜面,他才有机会不声不响整顿门风以绝内患,这才是说不出口的大恩德!
这些事都是刘黎编排的,却把“功劳”扣在了徒弟头上,也算是为游方垫场子送天梯了。刘黎这边将鹤翅风笛送回松鹤谷,以梅兰德相托的名义,游方那边将寻峦玉葳送回寻峦派,是亲自去的。这两派对游方无论从公义角度还是私交角度,已是彻底心服口服。
远在美国的唐朝尚后来听说了这件事也是一头雾水,下令在中国的安佐杰去查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暗杀向左狐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汇报呢,或者只有唐朝和一个人知道?安佐杰也没法查呀,当时他还不在中国,而李冬平、潘翘幕、姜虎等人都已经死了。到最后他们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刘黎栽赃扣帽子!
但这种事情他们没法解释也不必解释,就只能背上这笔债了,不背都不行。而且等唐朝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他的死期不远了。游方到达香港的那天上午,松鹤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寻峦派。手刃凶徒为掌门报仇,并将传承信物送回松鹤谷宗门道场这么风光、这么重要的事情,梅兰德没有亲自去,而是来到寻峦派的宗门大会,这是很大的面子啊。如今的寻峦派传承相对式微。在江湖上的地位与影响远比不上松鹤谷,张望等知情人心里更是感激。
在酒席上众人论番向兰德前辈敬酒,表达敬仰之情。别看游方年纪轻轻,但他这段时间来的所作所为,确实当得起敬仰二字。服不服一个人,并不是自认为他怎样,先要看他都做过什么事情。
席间众人谈到了寻峦派宗门聚会的决定,并请求游方为门内演法的仲裁。
游方也没推辞,很自然的答应了,想了想又说道:“既然是演法,而且决定了寻峦派多年来第一位正式掌门即位这么重要的事情,梅某也不敢人一独断,邀请郝师兄与6代掌门一起仲裁吧。”
6长林现在还是代掌门呢,今天晚上就要变成供奉长老了,得给人家集面子好下台阶;郝丰俊也戈…二长老,寻峦派辈份最高的人:而不出意外的话,讨方也将成为寻峦派的门外供奉长老。那就由他们三大供奉长老一起来仲裁,等以后说起来也将是一段佳话。
他们聚会的地点是在半山的一座豪宅中,一楼餐厅能摆开三张大圆桌容纳三十多人吃饭,可见地方相当不这里是寻峦派的产业,登记在元辰慈善基金会的名下,其实也是寻峦派宗门内堂所在,掌门处理门内事务的地方。
但是这些年来,这里已经成为6长林的私宅,平时他处理的事情很少,就是住在这里享福而已。寻峦派选的地方当然不能算香港最豪华的宅院,但风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背山望海,不论是景观环境,还是从形势、理气、分金、消砂角度看都是绝佳所在,地气灵枢极适合滋养形神。
可惜呀,6长林甚至不想搬出去,就算不再做掌门他也希望继续住在这里,他有足够的财力再置同样的豪宅,却不可能再占据这么好的风水宝地。
兰德先生远道而来,网下飞机就赶到这里,饭后稍微休息一会,约定下午三点正式进行门内演法,地点就在这座宅子的后院。
前院有游泳池和高冠避荫大树,在树下可以远望大海。后院有假让和花园,不大的地方能布置出悠远的意境来,不愧是风水大师的手笔,院中最大的一片空地其实也不过三丈见方,但是景致衬托给人的感觉却显得相当空旷。
众人在花丛边、假山旁、小径处站立。空地旁只放了三把椅子,游方坐在正中,郝丰俊与6长林一左一右。就是这么点大的地方,斗法之人面对面不过两丈而已,却要尽展秘法之玄妙与手段之高,神识要控制的相当好才行。
张垒与包显联手布成了一座大阵,防止惊动外界,第一对下场演法的是何德清与张流冰,也是寻峦派年轻一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代表,两位长老用尽心血重点栽培的传人,他们之间的演法代表了张奎和包显在弟子传承上用的功夫以及水准。
游方很感兴趣张流冰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法器?结果张溜冰取出来的时候,不仅是游方,就连在场的所有寻峦派弟子都很意外,异见他站的原地缓缓展开了一幅画。
它看上去就像一幅当代人临摹古代名家的画,画功非常不错,但宣纸以及水墨印记都是新的。游方却明白,这是真迹上面再技一层的影子画,就是他“卖”给张望的那幅黄公望的山水图,画意中隐含山水灵枢之妙,却并不外现。
游方微微一皱眉,其实张流冰这么做有取巧之嫌,因为对面的何德清手持一支一尺多长的银梭,仔细一看是长枪上的枪头,寒光闪闪锋利异常,是一柄以神念库炼过的煞刃。此器游方也认得,它本是唐朝和企图偷袭时拿在手里的,结果刘黎把唐朝和杀了,这东西也没浪费,被包显拿回来交给徒弟了。
习秘法的人大多习武功,张流冰擅长的是轻功与身法,在这么狭窄的地带不好施展,但是何德清手中的家伙可是最适合在秘法中配合格击的。他拿一幅轻飘飘的纸画来当“武器”同门演法,何德清肯定不好抄家伙与他近身格击。
但游方同时也有点疑惑,想拿这幅画做灵引施展出寻峦法诀的玄妙,恐怕得有移转灵枢的境界才行,至少也耍勉强触及到这个门槛,否则演砸了丢人的可不仅是张流冰自己啊。
他对面的何德清很疑惑的问了一句:“师弟,你就以这幅画为器与我演法吗?”
张流冰合卷拱手道:“是的,此画为兰德先生所赠,曾在白云止中指点我寻峦妙法,今日就以之为灵引,在兰德先生面前展示我近来的修炼所得,同时也向师兄请教”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向兰德先生致敬的意思?而且说的挺委婉,那幅画当初可不是送的,而是重金买来的。游方笑道:“张流冰,我当初转述的不过是李丰前辈的心得,你要谢就谢他吧!”
何德清则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就请师弟出招吧。”同门演法的烦矩,一般都是辈份低的先出手,就像平时下围棋,一般都是前辈持白子。
张流冰也不罗嗦,站在原地缓缓的再度将画卷打开。游方神念忽动,他真的感应到在这小小的庭院中有山水灵枢展开,仿佛有无形的止。川环绕周围,好似就置身于画卷中。看来当初在白云山庄指点张流冰的那一番心血没有白费,此中玄妙就是从寻峦诀而来,寻峦派弟子修习自然非常合适。
他同时也感到有些惊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在康乐园永芳堂与张流冰见面后不久,张流冰才掌握了神识,到现在也就一年多呀。看张溜冰展开画所用的手法,隐约已有移转灵枢之境,至少已经触及了门槛,机缘已至就看用功是否足够了!
秘法修炼精进度之玄妙,有时候就和练武一样。习武之人只要练法得当、师父指点的对路、营养以及身体条件都能跟得上,有一段时间可能进步的特别快,称为“长功”进入这种状态非常难得,一定要抓住机会潜心习练不能松懈。也有的时候总也不长功,可能是卡在某个关口或者潜力已尽。
按张流冰的年纪和修习秘法的经历来看,这段时间,正应该是他“长功”的最佳时期,看来他并没有耽误。
何德清向前一挥手中的银梭,看动作似乎轻描淡写,但神念中的感应却显得很凝重,就与他的表情一般。
似乎空间被移转,画卷展开的山水被人一斩而断,又露出了空隙中的庭院,便是众人的立足之处。
游方的眼睛又眯了起来,看来这何德清与张流冰竟是一般情形,已触及到移转灵枢境界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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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章、春光好
不流冰的变化很快,单手提画,松开另一只年轻轻向,年心朝下五指舒展而开,在场有好几位修为较低的晚辈弟子一瞬间有呼吸困难的感觉,有人还打了一个冷战。
画中两山中央是水,何德清的银梭划开山。所“移转”出的空间瞬间仿佛被水涌入填满,这水似是从画面中冲击而出,将周围的人都淹没。这是灵觉或神识中的感应,旁观者没有遭受直接攻击,真正承受其压力的是何德清。
何德清屏住呼吸,手中的枪尖指地微微顿了顿,这回动作就不是那么轻巧了,缓缓的向上挑,枪尖就似有无形的牵连,山。在随之移动,众人站着不动,却觉得地势在升高,竟然到了岸边!
这是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感觉,两人施展的都是从寻峦诀中演化的寻峦妙法。
紧接着何德清枪尖一旋展开了反击,众人只觉得地势倒卷,脚下的大地在晃,那无形的山”似乎也变得模糊不稳,张流冰立足之处就像要陷下去似的。这是何德清要破他的画意中展开的山水灵枢,一旦山穷水尽。张流冰也就输了。
张流冰不慌不忙将左手中的画卷侧转了九十度,正好面对着游方等人的方向?画上是有“风”的,近处山石旁的树木垂枝都飘向一个方向,巧合的是,树影显示的阳光正与此时的阳光朝向重合,融合了此时此地的天时情景。
然后何德清点感觉到了风。他的衣袂和头飘起,手中的银梭看似抓的很稳,却承受着迎面而来的力量,元神中甚至能听见风拂万物之声。旁观的很多人不由自主都把肩耸了起来,似是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站在东边的人耸起右肩。站在西边的耸起左肩,因为张流冰站在场地的北侧?
何德清突然轻喝一声,迎“风”上前半步,抬手抖出了一朵枪花,接着又连环抖起枪尖,在阳光下就似一团团银光绽放,以神识之力见法破法并展开攻击。他一动张流冰反而不动了,双手展画就横在身前。周围似乎有无限的山峦起伏、消失。
看上击张流冰更像是在做画,一笔笔落下形成一座座山”然后这一座座无形山,被何德清枪尖所爆的银光破去。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山水妙意从那幅画中飞出来,而何德清则是在山水中穿行,神识却牢牢的锁定张流冰这画意之源。
包显与张垒目不转晴的看着他们演法。这两人施展出来的境界以及功力。没有什么令人不满的地方,都值得欺慰,挥出来的水准甚至比期望的更高啊!游方也在一旁看得很入神。原来寻峦诀还可以是这种玩法!他毕竟不是寻峦派的秘传弟子,有些手段他也没见过,今天看见张流冰展开一幅画卷。画中的山水灵枢似乎能源源不断的飞出来。早就出了画面中的内容,体现的是笔意中的内涵以及张流冰本人所领略过的山水妙诣。
苏东坡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游方去过庐山。当时领略的是山”形势在行游中的变化,而这寻峦诀困敌的手段真如寻峦一般妙不可言。各派秘法皆有相通之处,张流冰用一幅画卷展开各种山形势,借此激神识之力的种种妙用,似无迹可寻。
难怪它是幻法大阵的克星。假如要对付唐朝尚那种高手,张流冰拿着这样的一幅画自然不行。但若是一个神念高手,修为已至苏物生动之境,手持完好的寻峦玉筏,那无穷无尽的山形势随神念展开,恐怕什么样的幻法也淹没不了。
当年6文行以寻峦玉葳为灵引,破了唐有方严阵以待布下的幻法大阵,那时的唐有方可是江湖风门一等一的高手啊。只可惜寻峦玉蔑让游方以册门回火还阳的手法给煮了,如今已失去其中的神念灵引。
游方曾在重庆“偷听”过张望向儿子讲述寻峦派秘法,但时间很短。而且仅仅是解释精要而已,并没讲到具体的施展手段,今天一看张流冰展画,无论修为高低总有可借鉴之处。
游方又想到了自己打造的那幅画卷,得找机会好好练练这种手法,他以前总是把人摄入境,手段的确高深。但更省事的是直接让画意山水飞出来!这是半真半幻的手法,而且施展时要融合当时当地的环境,施法之人胸襟中所涵越广。画意中玄妙越多。
场中两人还在斗法,何德清与张流冰是同门,互相施展的秘法都极为熟悉,只是张流冰今天突然来了点新奇。展开一幅画相斗。何德清一时之间觉得疑惑,等见了这种手法之后还是心中有数,以不变应万变
枪尖连抖,似挑开了山、分开了水、拨乱了风、挥去了云,而张流冰的画卷不动,画中展开的山水灵枢却轻盈灵动,峰峦如浪无声绵延,始终将何德清阻在身前两丈之外,这一斗就是半个多小时,看样子还得斗下去。
但是游方已经看的差不多了,突然喝了一声:“停!”
神识纠缠正紧呢,哪能说停就停?随着这声喝游方向前一挥手。大白天怎么会有月亮?不对,又像是大晴天有闪电!还是不对,这分明是一道剑光,却是随手势挥出。
这一瞬间兰德前辈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柄突然乍现锋芒的宝剑。
那无形的剑光正斩在场地中央,带着凝成实质的神念之力,山河破碎幻灭,枪尖上抖出的银光也暗淡下去。竟将纠缠的神识之力硬生生的分开。张流冰与何德清趁机收起画和银梭各退后一步,互相拱手然后转过身来向着游方的方向长揖。
“为什么不让他们斗了?”6长林不解的问了一句?
游方笑着摆手道:“何德清稳健中不失轻灵,张流冰飘逸中不失严谨,秘法同源所出却各有特色小实在难分轩辕。他们如此斗下去就算斗到晚上也分不出胜负来,只不过是看谁先累趴下,难道要比谁午饭吃的更饱吗?”
一番话说的所有人都笑了。游方又问;;;::,心:祁师黑,6掌门,众番演法难分高下,当以平局论,川肘让位意下如何?”
郝丰俊捻须点头道:“平手。确实是平手!”
6长林也只能附合道:“嗯,我看也是平局。”
站在场边的包显和张奎却对望一眼,眼中皆有惊异之色,倒不是因为何德清与张流冰难分胜负,游方刚才那信手一挥分明有神念之功。而且内家劲力随神念外化,包涵着凌厉的剑气!
众人本来要看的就是何德清与张流冰之间的演法,代表了包显与张垒传授弟子最高的水准,谁都清楚他们在这两人身上下的心血,不料却是不胜不负的场面。
包冉是包显最宠爱的独生女,平时难免督促不严,至于张流花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举止风流甚至有些荒诞的纨绔公子,然而现在恐怕看这两人之间的胜负才能决出最终的结果了。
包显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姑娘看着对面的张流花挤了挤眼睛,在那里偷偷的笑。一点都不严肃。包显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包冉吐了吐舌头这才站定。
张流花见包督冲他笑,他也对包丹点头暗笑,搞得像是约会打暗号似的。
张堡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虽然他早就想撮合张流花与包冉。但别在这种场合调情啊!张重也咳嗽了两声。这两位长老今天似乎嗓子都不太舒服。
游方也在暗中苦笑,看这两人的样子就不像是要正经演法,他们在这里玩游戏吗?要知道两人之间的比试结果决定了寻峦派掌门是谁!虽然仲裁是游方。基本上他说谁赢就谁赢了,而包冉与张流花之间也显然早有默契,但演戏好歹演的认真点吧!
当两人向三位仲裁行礼时,游方语气微微一沉道:“二位,今日演法干系重大,希望你们要尽展所能,认真对待!”
张流花恭恭敬敬的答道:“流花明白,请放心,定一展所学。”
等两人面对面再度站定时。游方又忍不住想笑,只见他们就像对暗号一般同时掏出两枚一模一样的东西,就是游方在白云山庄送他们的一对蔷薇晶。
张流花和颜悦色的说道:“冉冉师妹,你出招吧。”
包冉微微一笑:“流花师兄小你小心了!”
说着话她轻轻一托手中的蔷薇晶,游方不由自主的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很飘渺的花香。本是早春的季节,但是香港气候暖,花园中和远处山上都有花朵开放,远景似乎变近,众人所处的这小小广场仿佛变大了。与山野重叠。
嗯。这也是寻峦秘法的妙趣。
张流冰笑呵呵的也举起了手中的蔷薇晶。游方微微一怔,假如包冉施展的秘法只是让人感受到早春时节的春意。激弓园中以及远山的春色地气,那么此刻张流花施法,确实让人真的感受到如凌青山,耳边甚至传来泉声潺潺。
此山非周边环顾之山,地气灵枢不同,却又能与之相融,增添了另一番妙境。这两人之间不是在斗法,而是在合演妙法,更令人惊讶的是一张流花这一手功夫看似简单,实际上没有移转灵枢之境是办不到的!
游方看了张望一眼,现包显也在看张垒,而张望本人的神色似是更加震惊。这场面有意思,张流花是寻峦派年轻一代弟子中第一个突破移转灵枢境界的高手,然而他的父亲和传法师父张望本人竟然不知情!
看来张流花也是刚刚突破移转灵枢境界不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父亲,最近张望忙的很,唯一的知情人是包冉。
难怪刚才下场演法时两人的表情是那么的不严肃,这一场其实根本不用比。包冉心里清楚的很,只要真功夫一亮,高下立分,她不过是下场陪张流花来展示境界而已。这两人很轻松,就似游山玩水一般,合演一出“春光好”以那一对蔷薇晶为灵引倒是非常之合适。
张望这时似有感觉,抬头看了包显一眼,目光对视,原本诧异的神情都放松下来,相对一笑。包显还朝着张奎微微一拱手,意思分明是在说师兄,恭喜了!既是恭喜他顺理成章即任寻峦掌门,也是恭喜他的儿子张流花突破了移转灵枢境界。
张堡对两个儿子的教导方式不一样,张流冰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而对不务正业张流花本没报太大指望,能有多少成就都随缘吧。他这德性也无法强求了。从松鹤谷祭祖地灵枢仪式回来,张流花掌握神识已是意外之喜,今天居然已经突破移转灵枢之境,更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这个小儿子看上去吊儿郎当,秘法修炼却没有搁下,那些闲情逸趣也没有耽误他的功夫,而且其资质与悟性应该是这一代弟子中最好的!
场中张流花并没有过于卖弄,演法不过五分钟左右,与包冉之间似有默契同时收回神识,转身向游方等人再度行礼。游方没喊停他们自己停了,场面上倒也没分出来什么胜负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相斗。
游方站了起来,向着张流花拱手道:“去年松鹤谷初见,你尚未掌握神识。如今不过一年时间,竟然已有移转灵枢之境,精进之神令人叹服!,寻峦派年轻一辈能人倍出,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啊。”又转身朝张垒拱手道:“张长老,不,张掌门,恭喜你了!这不仅是一人之尊位如何,更加恭喜你于寻峦传承指引有方啊!”
张堡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拱手道:“惭愧惭愧。谢兰德先生。谢诸位同门!”一边说话还一边悄悄瞪了张流花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一
你这臭小子。咋不早告诉我呢?
游方已经称呼张垒为掌门了小刚才的演法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用不着再做什么冲裁。包显第一个附和称贺,在场所有人都跟着齐声行有匕相贺。郝丰俊和6长林也起身行礼。
三百零一章、水到渠成
沫品其门的即个仪式就在读座豪棠中举行,吊然事井没有珊一胡风门各派。但有兰德先生观礼,他的身份现在可是能代表九星、消砂、形法、松鹤谷各派,区区一个人能镇住好大的场面。
当众人从后院回到正厅时。现连香案和座位都布置好了,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张望等人是早有准备。深谋远虑策划良久,到了真正有所动作时。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一切水到渠成乙
非常时行非常事,仪式从简小张奎穿上礼服,焚香净手拜历代祖师、再接受同门拜贺,成为了六十六年以来第一个寻峦派掌门。
当门人拜贺已毕,游方上前祝贺时,却取出一物站在香案前道:“寻峦派掌门,请你跪下。”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按规矩游方只需拱手,而张垒长揖还礼就可以了。哪有上前祝贺却要对方跪下的道理?而且游方竟然站到了祖师香案前!
但是张望一看见他手巾的东西,立刻就跪下了,郝丰俊也起身拉了6长林一把,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四个字:“寻峦玉筏。”
6长林一愣,神色震惊无比,也被郝丰俊拉着在张垒身后跪下,那边包显领着何德清、包冉、张流冰、张流花等人已经拜到在地。
游方并没有把玉筏拿在手里,而是用金黄色的丝绦系住提在半空,下面还有红蓝黄三色丝带打着天地人三才结。并垂有长穗,非常典雅精致。寻峦派弟子自然早就见过寻峦玉蔑的图谱,看见了就反能应过来,就算离得远没看清,见前面的掌门都跪下了,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假的?这种场合用不着验,张垒都认了,包显也跪下去了,难道还会有错!寻峦派弟子全部拜倒在地,除了事先知情的少数几人。余者皆震惊与激动不已。
游方这时才缓缓开口道:“这枚寻峦玉筏,六十六年前下落不明,两年前有一位前辈在海外一家拍卖行中偶尔见到,已不知来历如何。他将此物买下托我带回国内,并有吩咐。待到寻峦派重整宗门新立掌门之后,将此传承信物完璧归赵。我回国之后才清楚寻峦派多年来宗门未整,不知要等到何时,没想到今日终能完成心愿!”
假如一年半以前的小游子拿着玉筏跑到寻峦派来,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情况?但是如今的兰德先生说出这番话,在场没有人质疑,而且都是跪在地上屏息凝神的听。
说完这番话游方双手托起玉牌,单膝跪地还礼,然后说了一句:“诸个请起。”张掌门。请移步!”自己率先起身。
张垒起身之后与游方换了个位置,站在香案前长身而立,并没有伸手去接寻峦玉葳,而是由游方亲手将玉筏系在了他的腰带上,他背着左手,玉佩带着金色丝绦与彩穗垂在左腰,非常的醒目。
为了这一刻张望早做了准备小今天他穿的是一件很古典的竹布长衫。腰带束带正适合配玉。说句开玩笑的话,假如当初他和6长林一起走出去,旁人没有介绍只说寻峦派掌门在其中,陌生人几乎都会认为张奎是掌门,就是一派尊长神采气度,仅凭装模作样端架子是端不起来的。
游方系好玉佩退后一步,忽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他能感应到张奎悄然展开神识激应那已无心印灵引的寻峦玉筏,但此物仍然是一件法器,张奎与玉筏仿佛在神念中浑然一体,有立地成灵枢与这座宅外的山川、海滨相呼应的气魄。
“恭喜张掌门!”游方向他抱拳祝贺,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张望突破移转灵枢之境已经二十多年了。功力深厚,此境界早就修至极致,但迟迟没有迈入化神识为神念的门槛。可能是因为平时俗务太多,也可能是所有的心神都牵记在重整宗门这件大事上,本以为这一辈子都很难有指望了,不料今日大愿得偿,秘法境界竟隐约有突破的迹像,机缘来的十分玄妙让人感慨难言。
在场的包显也看出来了,不禁暗暗感叹,同门师兄弟之间他非常了解张垒的秘法修为,张奎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接下来掌门张垒领着众人向兰德先生致谢,万里迢迢从海外归来,并恰好在这种场合送回了宗门信物,这是大恩德一件啊!
寻峦玉筏回到寻峦派,张垒这个掌门是实至名归,任何人恐怕也不能再有丝毫疑议了。甚至有聪明人也想到,兰德先生带回寻峦玉筏的消息张垒等人恐怕早就知道了,所以包显与郝丰俊才会与他合作。下定决心来了今天这一出。
接下来张垒解下寻峦玉筒供于香案之上。领全体弟子祭祖,游方在一旁观礼。等到仪式已毕。张望也不耽误,立刻就以掌门的身份现场处置门中事务,非常的干净利索。
依前约,奉6长林为供奉长老,张奎本人也升任掌门,那么还需要推举两位内堂长老。有那些会见风使舵的人立刻就推举张流冰,被张垒以“年纪尚轻、话品二足”的理由否定有人推举何德清,甚系坏甘张流花,别看张流花平日就是寻峦派年轻弟子中的笑话,但今天真让人舌目相看了。
年纪轻轻任内堂长老的例子如今并不是没有,松鹤谷的向影华以及消砂派的苍岚年纪都不大,但已经是内堂长老的身份。可何德清、张流冰等人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的阅历、声望对门派的贡献以及影响确实还不够,最后是都丰俊提议这两人任外堂长老。
至于张流花,张垒顺月推舟任命他为内堂执事,在这种场合下本想躲掉宗门事务的张流花也无法推辞,只得暗中叫苦不得不领命。张流花知道父亲一直想找借口让他多参与寻峦派事务,为宗门多担点责任,今天总算逮着机会了,谁叫他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呢?
最后由张奎提名、众人商议通过,任命云梦散人与龙影西为内堂长老。云梦散人是张奎与包显的师弟,近年来因宗门不整干脆眼不见为净。一直在各地云游不归。如今寻峦玉葳已回宗门重整,该把他叫回来了。论辈份资历以及秘法修为。他在内堂长老中理应占据一席。
龙影西原为内堂执事,多年来一直是张望的得力助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张望有很多具体事务都是交给他经办的,功劳和贡献不升为内堂长老也没人能反对。
人事问题商议完毕,张坠又率众起身向游方长揖,当场尊他为门外供奉长老,此举也在意料之中。游方这位门外供奉长老可比郝丰俊、6长林这两位门内供奉长老地位尊荣多了,他是重振寻峦派江湖声威的重要人物,而且也是重整寻峦宗门的核心人物,和太上掌门差不多了。
等三位供奉长老坐定,张垒又商议决定了另一件事,把寻峦派的内堂所在从香港迁到广州,地点就是寻峦大厦。
寻峦派不像松鹤谷、形法派有自古传承的宗门道场,张垒在建造寻峦大厦之前。于广州郊外的白云山麓买下了一座庄园,以渡假园林的名义搞开,其实是打造一处适合修习秘法的宗门道场。
回头看,张望确实是深谋远虑,而且一步步稳打稳扎,待到登上掌门大位。所有准备工作早就做好了。而且寻峦派是如今江湖风门中“改制”最成功、与当代社会环境融合最好的一派,只要把内部问题处理妥了,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大问题。
张垒早就有将寻峦派的北迁的计划,内堂由香港移入内地并建立宗门道场,如今这一愿望也实现了,他的提议顺利通过。内堂北迁只是意味着将来的重点展方向,元辰慈善基金会的注册地仍在香港,仍有人员留驻香港处理各项事务。
这么多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张垫在晚宴开席之前就全处理完了。游方在一旁是连连点头佩服不已,这才叫掌门啊。百废待兴的寻峦派需要的就是张垒这样的主事之人!
寻峦派借宗门大会重整宗门,是谋定而动,事先并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因此江湖各派均不知情。等第二天消息传出之后,与张奎素来交好的各派高人纷纷到贺,其它门派也遣弟子送来贺礼。
贺礼基本上都是两份,一份是送给张望的,另一份是送给兰德先生的。兰德先生送回寻峦玉笺,张垒任寻峦派掌门名正言顺,这件事大家都听说了。
有人本还纳闷这么多年来寻峦派一直不合不散的,怎么突然就整合宗门了?听到这个消息才“比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寻峦玉葳找回来了。
几天前兰德先生托地师刘黎将鹤翅风笛送回松鹤谷,并且查清了向左狐失踪之迷,这件事已经传遍江湖了,他接连成为松鹤谷与寻峦派的供奉长老,而且对各派弟子曾有大恩,大家当然耍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示结交或答谢的心意。
由于消息太突然,有些门派的掌门或掌仪长老抽不出空,托弟子带着贺礼赶到了香港。也有重要人物亲自来的,比如与寻峦派正有合作的消砂派掌门苍霄就赶来了,形法派掌门杨弈程也到了香港专程祝贺,九星派来的人比较特别,是前任掌门沈慎一。
这几位赶到香港时,都由张望亲自迎接。招待方面的事务由龙影西与张流冰负责,但是他们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游方。
游方已经走了,临走前还有交待,各派送给他的贺礼,如果是东西就托张垒带回广州放在他的办公室里,如果是礼金,直接存入他的帐号里。
游方在寻峦派宗门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隐藏踪迹离开了寻峦派。张流花乔装改扮一直把他护送到香港市区中,确信无人跟踪这才返回。游方与池中悟联系,池中悟早就等急了。可算把他给盼来了。
系列拍卖会的筹备工作已经就绪,游祖铭修复以及伪造的王冠都已经到香港,纽约玉肿阁的那柄权杖也寄到了池中悟的拍卖行,计划可以随时开始,但是小儿二讲方本人,池中悟心甲始终是不托底
游方就住在池中悟家中,两人商量了一天,第二天香港传出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消息,名不见经传的咸池拍卖行将要举行一场专题拍卖会,将拍出一顶英国王冠。
最早引起港卓各界人士的兴趣、并吸引记者蜂拥报道的焦点并不在于王冠本身,而是它的来历牵扯到一个香港大亨的八卦
赫赫有名的实业家、香港三大富豪之一的肖常,据说体质偏弱。经常有低血糖的症状。在书桌上放了一盒软糖。这本不算什么大新闻。更大的新闻是这个放软糖的“盒子”据说池中悟过年拜访肖常的时候,现他桌上放软糖的东西很奇特,是一顶用三角银架支起来的倒扣的帽子,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顶王冠。
池家小少爷就问肖常,这王冠是什么来历?肖常告诉他这是英国国王理查的王冠。
理查史称狮心王。是亨利二世之子,于一一**到一一九九年在位十年,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国外渡过的,住在英国的时间不到一年。理查曾三次参加十字军东征,一一九二年他第三次参加十字军回国途中。在维也纳被奥地利公爵李奥博尔德绑架,缴纳十万英销赎金之后才被放回。
国王奉大军出征,却在路上被绑架敲诈,乖乖的交上赎金换回自由身。这段历史挺离奇的,不过的确是事实。欧洲中世纪所谓的国王听上去似乎挺神气的,其实那排场还不如唐代一个县令呢。
这顶王冠就是在那时失落的,辗转八百年早已不知经过多少代人收藏,最后落到了香港大亨肖常的手里。
池中悟很好奇的问,这么珍贵的古董为什么不好好收藏,却放着做糖果盒?
肖常叹了一口气。解释这是他夫人的意思,想当初肖夫人看见这顶王冠就让肖常拿来做烟灰缸,可这东西倒扣过来是漏的,不好接烟灰。但是肖常还是顺着夫人的心意办了。弄了个架子支着。倒扣过来放软糖。
以上便是咸池拍卖行将拍卖的那顶英国王冠的来历,这则名人八卦非常有趣,香港各大媒体几乎都报道了,且不是放在娱乐版而是新闻版。有很多报纸甚至配上了照片在头版做了导读。
这则新闻看似很荒诞,但偏偏值得相信。因为肖夫人是大名鼎鼎的母老虎,十几年前还有另一个故事,当时也上各大媒体的新闻版了。那是香港回归的前几年,鉴于肖常对香港展做出的杰出贡献,英女王授予他爵士爵位。
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当年电影名星成龙等人也接受了英女王的爵士授勋,拥有所谓的贵族身份。
有些人恐怕不了解,时至今日,英国实行的还是身份等级制度,议会也分上院和下院。联邦公民的身份有贵族与平民的区别。贵族身份通过世袭或授勋获得,分别称为世袭贵族与新封贵族,爵士是最低等阶的贵族头衔。
肖常本人没什么不高兴的小但是肖夫人却火了,揪着他的耳朵说了四个字:“丢人,你敢!”
结果肖常真的没有接受投勋,这件事搞的当时的香港总督都有些尴尬,另一些接受同样授勋港阜名人也感到有一丝尴尬,肖常这么做多少有点在甩众人的脸。肖常本人一开始没打算拒绝,主耍也是考虑这个因素。大家以后还要在一起做生意呢。
但奉后记者们炒的都是花边八卦一肖常多么的惧内、肖夫人又是多么的厉害,化解了此事本身的尴尬,而肖夫人的威名却从此传扬了出去。有了十几年前的轶闻做铺垫,今天又曝光了这一出,大家都没有觉得太意外,甚至还有人啧啧赞真不愧是大富豪啊,就连桌上的糖果盒都是英国王冠!
这些最开始是被各路狗仔队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来的小道消息,一夜之间传遍香港,接着散布到内地以及海外。见报后的第二天咸池拍卖行就来了很多记者,池中悟随即确认了消息属实,并正式布了拍卖公告。专场拍卖会将在中国农历二月初二举行。
香港近几年举行过很多场大型拍卖会,国际知名拍卖公司佳士得、苏富比等在这里折腾的可不轻。但拍卖的都是中国文物,英国王冠这样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出现。消息在国际收藏界很快的传开,各大新闻媒体也纷纷转载,炒的是沸沸扬扬。池中悟连广告费都省了,假如他自己去做宣传,花多少钱也起不到这个效果啊。离农历二月二还有半个月,接下来池中悟可忙坏了,这种专场拍卖会当然不能只拍卖一样东西。其他的拍品大多与镇场的主要拍品有些关联。不断有人联系咸池拍卖行。希望将自己手中收藏的欧洲中世纪文物委托随场拍卖。
川(未完待续)
三百零二章、庙小乾坤大
在各种大型拍卖会!前很常亚,因为主要拍品会吸引趴协讨大气粗的买家,但拍到皇冠的只可能是一个人,这些买家也会顺便拍一些现场看中的东西回去,所以收藏品比其他它场合容易出手也更容易卖出好价钱。
对于拍卖行来说,吸引人的拍品越丰富,成交总额越高,他们也越有利可图。这就是很多专场拍卖会往往提前几个月出拍卖公告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拍品也是拿来吸引眼球制造广告效应的,比如国再各大拍卖行以前拍卖的那几枚中国玉望,盘内滚珠局中很简单的一招而已。
香港曾经是英属殖民地,也曾经是国际金融中心,各类收藏家为数不少,借着这个机会,短短半个月池中悟还真搜集到不少欧洲中世纪文物做为拍品,一场大型专题拍卖会就这样支撑起来了。
由于游方定的第一场拍卖会时间是二月二,离现在时间比较短,因此池中悟忙的不可开交,简直是脚打后脑勺啊。忙虽忙,但池中悟兴奋的很,一天到晚觉得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游方反倒没什么事了他只是在幕后策戈,这一切,既不公开现身也不插手拍卖行的事情。
各路“收藏家”拿来的“文物”还要请专家鉴定,得上得了台面才行,而且游方有要求,不够档次的一律不收,重点是有“典故。的东西,比如这次拍卖的王冠,英王理查被奥地利公爵绑架的典故就非常重要,使它的价值出了一般的王冠。
咸池拍卖行现在看上去虽然庙还但做局的乾坤一定得够大。
游方为什么把时间安排的这么紧,从出拍卖会公告到正式拍卖只有半个月?很多东西送到咸池拍卖行,经过一系列手续之后恐怕来不及赶上这场拍卖会。他当然是有意为之,因为就在这一场拍卖会结束的同时,池中悟将宣布三个月后还有一场专题拍卖会,还将拍卖一顶英国王冠!
盘内滚珠局的精髓,就在在于连环设局,门槛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高。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次拍卖会所拍卖的王冠是质品,出自游祖铭之手。也不能说东西完全是假的,它是在一件残破不全、不知来历的欧洲中世纪王冠的基础上改造加工出来的,所用的材料也是欧洲中世纪文物的残件,都是池中悟通过池家的关系搜集来的。
兰猜考证欧洲中世纪器物风格设计的图样,游祖铭的“再造。代表了他的最高水准,技艺是巧夺天工,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有一点,质品毕竟是质品,尤其是在破坏性鉴定、将王冠拆解的情况下,还是能安现一些可疑的痕迹。池中悟对外宣传此次拍卖的王冠得自肖常,但实际上拍卖的不是那一顶真王冠,游方做局自然是虚虚实实是,所有套路都玩出水准。这顶王冠在拍卖前并不公开展示,等到在买卖会上亮相之后,难免会有人提出质疑,就算看不出破绽,也会有人故意说那是膺品。
游方就等着质疑的声音呢!
这一手也不是没人玩过,烈口年。月,苏富比伦敦拍卖行就拍出了一方乾隆“八征毫念之宝”玉垒。当时游方与吴老都认为那是质品但人家还是照样拍出了天价,不过是自己做局而已。转过年来又在香港拍了一枚白玉圆玉奎,这回是真品。(参阅本书二十一章、疯狂的玉小奎)
游方策戈的第二场拍卖会,将要拍出那顶真王冠,并且有开展示三个月!任何对第一场拍卖会有疑义的收藏、鉴定界业内人士,都可以到展示现场观摩。这一方面是回应所有可能的质疑,另一方面也是制造继续升温、不断吸引眼球的广告效应。
至于那顶质品王冠,游方做的局比苏富比更高明,它一定会天价成交,而且去向明确,但谁不可能跑到买家那里去鉴定,因为游方“内定。的买家是牛然淼!
一年半以前,游方第一次到广州在白云山庄见到牛然淼,这位老人家曾经说过:“假如兰德先生将来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帮一咋。忙。”还给他留了一个有专人接的联系电话,有事打这个电话报上梅兰德的名字就行。(参见本书五十五章、兴苍生。)
什么事需要找牛然淼这种人帮忙呢?自然不能是早上没吃饭叫人顺道买两个茶叶蛋,求财求物也不合适,而现在这件事恰恰最值得动用这次机会,游方一直没忘呢。
在池中悟忙的不可开交之时,游方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池私自夹了澳门。住进了张流花暗中订好的酒店。然后打。“心淼留给他的电话,立刻就有人接了。游方报上了“梅兰德“的名字,并说有一件事想请牛老帮忙,是牛老当初亲口答应的。
电话那边的人听见“梅兰德”这个名字似乎愣了愣,紧接着说道:“牛老前几天网打的招呼,如果是梅兰德先生找他,就通知他本人,他老人家正想和你聊聊,请稍等!我给您转过去,看牛老放不方便。
游方等了大约有五分钟,电话那边传来了牛老笑呵呵的声音:“兰德小先生吗?你终于来电话了!”
游方:“惭愧,惭愧,今天还是来打扰您老人家了,没想到您老还记得我。”
牛然淼:“想忘记也不可能啊,你最近可出名啦,力第一声雷,连我老人家都听说了!看来你得罪了什么人被那样编排,还在想你会怎么搞定?谁知道没过几天你就拆了门槛收拾好局面了,手段很漂亮啊,真是后生可畏!”
游方:“谬赞了,一点江湖小把戏,入不得您老人家的法眼。”
牛然淼仍然呵呵笑:“年轻人,不要那么谦虚嘛!你可真有眼光,齐箸雪那孩子是个难得的内助啊。”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肯定不能简单了,我老人家很感兴趣。”他连齐箸雪跟了游方的事情都知道了,看来是赵亨铭告诉他的。
游方赶紧道:“您是否听说了咸池拍卖行要拍卖英国王冠的事情?”
牛然淼的笑声更大了,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当然听说了,我还打电话问了肖常,他居然承认报纸上写的事情是真的,恐怕又是被肖夫人逼的。我与中悟的爷爷池嘉声是多年老交情了,还准备派人到拍卖会去看看热闹,顺便捧捧场呢。”
游方:“牛老也感兴趣?那太好了!我想请您帮的忙就与这场拍卖会有关,电话里不方便详谈,我今天派人将一份资料送到您府上。你看了之后如果有时间,我想拜访你老人家。”
牛然淼:“我还正想找你聊聊呢,明天上午九点有时间,你直接到我家来,资料先送过来吧。”
第二天游方登门拜访,当然不是空手去的,还在正月里,登门也是给长者拜年,他带了一件明代紫檀木架白玉山水插屏,可不是质品,是相当贵重的古董,就算给牛然淼当见面礼也是很能拿的出手了。这白玉雕山水插屏不是他自己买的,是在杭州时卧牛派送的。
牛然淼在自己的私人书房接待了他,这一老一小关上门不知在里面聊了些什么,游方两个小时之后才出来。牛然淼亲自送他出来,笑的像个收到玩具的孩子,并且留游方在家里吃午饭,而游方很客气的拒绝了,他中午就要离开澳门去香港。牛然淼一直把他送到门厅,拉着胳膊拍着手被笑眯眯的说:“兰德小先生啊,这么有趣的事,你是故意来哄我老人家开心吧,怎么能算是帮忙呢?再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可别忘了通知我老人家一声,我这个年纪,世上未经历的乐趣已经不多了。”
元宵节网过没几天,牛老家还有很多儿孙在,见到老爷子如此对待一个年轻后生,都感到很惊奇。赵亨铭也在场,他倒不是太意外。早就知道这位“梅兰德”非同一般,就连张望见到也是毕恭毕敬,牛老爷子表现的很热情亲切也正常,就是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事?老爷子吃午饭的时候只是呵呵乐却不说。
其实游方找牛然淼帮的忙很简单,就是请他老人家本人公开在拍买会上现身,并且最后拍下那顶王冠。当然了,牛然淼不必付钱,这些只是做个“扣”相关手续和一些必须生的表面费用都由排拍卖行自己处理,牛老只是走一趟、举举牌,镇场面而已。
游方已经考虑到一切细节,这顶王冠来自肖常之手,又被牛然淼买走,谁敢说它不是真的?在拍卖会上也不会有人自讨没趣故意和牛然淼争到最后,事后更不会有人不知轻重,非要跑到牛老那里去鉴定王冠。而且这样一来,能起到最轰动的效果。
同样一顶王冠,同样的成交价,被牛老拍下与被不知名者买走,其影响大不一样。这也是一招借天梯,游方前前后后,将各种江湖手段都用足了。
川(未完待续)
三百零三章、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然淼肯帮游方众个忙自有原因。而且他老人家也货得你勾贻,肖常为何也这么帮忙呢?第一场拍卖的王冠并非是肖家的,游方就不怕肖常指出来?在北京的时候和师父见面。抽空提了两句这件事。结果刘黎说没问题,他会打声招呼,这么点小事,肖常自然会尽量配合,结果真的是相当配合。
游方着急赶回的香港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通知池中悟,牛然淼将要亲临拍卖会现场,并且最终高价拍下王冠,命人将王冠现场拿走,担这只是一咋。“扣。”不必让牛老真付钱。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池中悟不必细问,照着安排就是了。
按照池中悟的原计”派人现场以高价拍下假王冠,最后引用保密条款不泄露买家的身份,总之是被一位神秘的富豪收藏家买走。现在不必了,公然让牛老买走,引起轰动效果与可信度要大的多,没人能对拍卖过程本身提出质疑。
另一个原因,这几天江湖风门各派道贺之人已经来到香港,游方正忙本不想见,可是有一咋小人他无论再忙也非见不可,那就是松鹤谷的掌仪长老向影华。向影华本可以不必亲自来。她到香港就是冲着他的,在机场见到张奎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兰德何在?我想见他!
各派来人当然要安排住处,都在郊外一处别墅区,但是张望给向影华安排的住所却很特殊,就是前不久寻峦派宗门聚会所在的那座半山豪宅。这座宅院原先是寻峦派内堂所在,却几乎成了6长林的私宅,张望决定将内堂北迁到广州寻峦大厦,6长林还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继续占据这所风水宝地,结果张望回头就把6长林给请出去了。
张垒任命张流花为内堂执事。并且调他驻守香港经册堂,负责整理、研究、总结、记录寻峦派多年来传承的典籍、图谱、历代祖师以及门中的高手的秘法修炼心得、留于弟子的笔记,以及当代同类性质的文献,按照现代目录管理与保密分级的方式重新编辑、归类、保存。
这是一项很枯燥的工作,但有心人这个过程中的收获也是巨大的,张垒是借机收拾儿子,让他好好磨一磨轻浮的性子。另一方面,包冉还在香港,把张流花调到香港来,正好让这一对年轻人平日多在一起。张垒早就看好这个儿媳妇了,唯一担心就是人家包冉愿不愿意,现在看来这对年轻人相处的还不错,他多少松了一口气。
经册堂的新址就在这座半山豪宅中,这里平时不仅是经册堂所属弟子工作地点,也是张流花的住所。6长林当然要搬出去。谁都有私心,就看怎么用了,张流花既然是寻峦派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也是资质与悟性最佳者,他驻守香港,张望当然要安排一处地气灵枢最佳、风水最好、最适合滋养形神的地方让儿子好好用功。
于公于私,这都是顺理成章。
张流花是开建筑设计工作室的,没关系,把工作室也搬到这里来,地方大得很。
6长林搬了出去,经册堂还没从元辰基金会的办公楼那边牵过来,向影华到了。干脆重新布置一下,暂时做为待客的住所,这不仅是给向影华面子,更重要是的给兰德先生面子,因为寻峦派安排他的临时住处也在这座宅院内,两人的卧房都在楼上。
楼上只住了他们两个人,其余的工作与服务人员在楼下,这安排够周到了。
这天下午,夕阳从远处起伏的山脊上照在花园里,半天都是绯红的霞光,将一丛白色的花树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向影华站在花树前,恬静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哀伤,比那风中娇柔的花朵更加惹人生怜,谁能想象她就是名震江湖的一代高手月影仙子?
就在这时,向影华突然转过身来,就像一片温柔的月光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她没又回头看甚至没有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游方来了。
游方走进花园,很自然的张开双臂接住飞入怀中的向影华,将她搂在胸前,左手抚着后腰,右手轻抚着她披散的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站了很久,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游方的胸前渐渐有温湿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向影华终于抬起了头,已是满面泪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她仰起脸看着游方道:“谢谢你!这一辈子我都不知怎么感激你做的这一切当时我心里还怨你为什么不亲自到松鹤谷,那么重要的事情。”后来才听说寻峦派生的事,我就来见你了,一定要见到你
向影华说的当然是向左狐的下一,上是她一直以来放不下的心事,虽然很少提起。可是知茁引的人都能看出来,游方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影华,你不要太伤心了,事情总算水落石出,该安歇的灵魂早已安歇,该惩处的人也受到了惩处游方说着话低头去吻她的睫毛,似是想用唇将泪水拭去,心中暗暗叹息,这泪水中包含的秘密,他永远、永远也不会再提起。
向影华闭上了眼睛,将脸仰的更向后,双手抱紧了游方”
游方与向影华以往每一次见面,几乎都伴随着一番凶险争杀,唯独今天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刀光剑影之纷扰,拥抱着往昔的哀伤与此复的温柔情怀。游方本已打算离开香港,但既然向影华来了,他就没有着急走,就在这里陪着她,等心情与心境都平复了再说。
游方与向影华在香港呆了十几天,几乎哪儿都没去,就住在这座宅院中,每日在前院树下观远方大海潮起潮落、在后园花丛旁赏环山朝霞夕阳,谈论秘法玄妙以及山”灵动。游方还在试炼新体悟的“卷外山川”妙法,而向影华是最好合练者。
每当游方展开画卷,那经历过的山水宛如飞出画卷铺呈,将他们拥在其中,向影华轻摇天机手链,山水真如,分不出是天成灵枢还是神念之功,这便是“万物生动之境啊。游方的修为虽不如向影华,但眼界还是有的,他能看出来,向影华突破“山川有情”之境并不难,只是功力和时日的欠缺,毕竟还很年轻。
如此说来,她将来迈过传说中“神念合形”的门槛并不是空谈,而游方也是有希望的,那将拥有蜕变式的全新人生感受。一念及此,仿佛咫尺之外繁华喧嚣的现代都市香港也变得很飘渺。
这段日子也有各派同道登门拜访兰德先生,还在宅院一楼的餐厅里举行了一次小型聚会,主角当然是游方与张垒,既然回香港了,游方不妨见一见众人。在酒席上恰巧有人提到了咸池拍卖行拍卖的事情,游方提议,到时候若在座的人还在香港,不妨都去捧场壮壮声势。近几年都是炒作拍卖中国流散文物的消息,这次终于轮到英国王冠了。
当天晚上在房间里,游方与向影华商量了一件事,也是关于这次王冠拍卖的。
游方本人没有参加那场拍卖会,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在幕后活动,以他双重身份出现在那种场合也不方便。况且二月二那天是屠苏的阴历生日,在北京的时候为了哄小丫头开心,早就说好了,阳历生日自然让她回姨妈家过,但是阴历生日就在宋老板的“夜总会”里,由肖瑜、齐箸雪、林音、陈军还有宋阳夫妇等人一起给她过,游方请客买单。
就在轰动一时的英国王冠香港拍卖会当天,游方孤身一人悄然离开香港,在广州为屠苏举行生日晚会去了。哄屠苏高兴,当然比看英国王冠现眼更重要,而且一切策划妥当之后,已经用不用不着游方出面了,剩下的事情池中悟自己就能搞定。向影华当时没有离开香港,她与游方约定三天后再到白云山庄找他,现在江湖上谁都知道那座山庄就是兰德先生的府邸。 屠苏的生日过的很热闹也很开心,大家轮流献歌,尤其是宋阳的歌声颇有要把狼招来的意思,等到陈军放开歌喉,大家又感觉一狼真的来了!屠苏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整个晚上咯咯笑个不停,只是不无遗憾的说了一句:“要是小仙姐姐还在,就更好了!”
这一晚游方连手机都关了,肖瑜也玩的有点疯到最后还喝多了,谁都没有理会香港那边拍卖会的情况。
第二天是星期五,屠苏和肖瑜还要上学,而游方一个人准点来到了自己在寻峦大厦的办公室,倒让他的助理、消砂派弟子万俟辰吃了一惊。
虽然这里就是游方的办公室,万俟辰还是第一次见到兰德先生真的跑来“上班”不过她倒是非常称职,已经将昨天拍卖会的详细经过包括各种资料准备好让游方过目。其实大概的情况游方已经清楚了,来的路上买了一份广州当地的报纸,头版登的就是这场拍卖会的消息。
牛然淼老先生亲临拍卖会现场,以两千八百万港元的最终成交价,买下了这顶第一次公开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王冠。此事本身就值得各路新闻记者大书特书、挥各种褒贬感慨,而拍卖现场还有一点意外的状况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各大媒体报道中几乎都有提及。
川
三百零四章、正中下怀
洲卖会的实际情景与很多人在影视作品当中看旦的不太“竹仁不是热热闹闹的大厅、煽情的拍卖员、冲动的举牌者,而且拍品的底价和成交价都有限制。
比如一件物品,有人想送到拍卖行拍卖,需要经过鉴定和估价,拍卖行若肯接受委托会给一个建议的底价。这个底价当然要征求委托者的同意,有的委托者会自己报底价,但这个底价并不是随意开的。需要按照底价缴纳一定比例的拍卖基本费用。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某些人的投机心理,故意把底价开的很高,能成交则成交,如果流拍的话就拉倒。把物件送到拍卖行拍卖,如果流拍的话,委托人也是要承受一定损失的,底价越高损失越大,拍卖行不会白白的做广告宣传、进行拍卖活动。
另一方面,除了底价之外还有最高限价,不是所有的拍品都可以随意无限加价的,一般会限制一个最高成交价是在底价的多少倍以内。这么规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些人通过拍卖故意炒作,用自拍自买的方式将一件艺术品的成交价人为的做成很高,去抬作者的身价或实现其他的目的。
各大拍卖行在这方面的规定细节不同,但条款都是类似的。
拍卖当中有很多猫腻,细讲起来恐怕几天都讲不完,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可以通过拍卖进行贿略。比如张三委托拍卖行拍卖一件艺术品,李四故意以高价买下,表面上这两个人没有生任何接触,还可以请拍卖行保密双方的身份,但实际上却完成了一次很隐蔽的贿略行为。
拍卖行自身也有不少猫腻,比如有很多艺术品就是拍卖行收购来的,他们可以自行炒作上天梯,专等钓大鱼,譬如清代系列玉望的拍卖无非就是这么回事。
咸池拍卖行举行的这场拍卖会,有一件物品是没有限价的,就是那顶王冠,因为它的来历很“小清白。”是著名的香港大富豪肖常提供的东西,底价是二百万港元。
王冠是这场拍卖会的镇场拍品,但并不是压轴拍品,它被安排在倒数第十件拍卖。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也有讲究,王冠拍卖必然是整卖拍卖会的**,会刺激起买家的心里预期价个。一个**过后再推出其它精心安排的重要拍品,在较大的价个落差下,更容易引起买家的兴趣,尤其是那些没有拍到王冠的大买家,物件容易拍出比平常更高的价格。
这场拍卖会吸引了不少香港本地的收藏家和有实力的买家,比如新任元辰集团的董事长兼元辰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张望先生,也有来自内地的有实业家,比如南庐房地产开公司的董事长杨弈程先生,还有来自海外的收藏家,这些人大多是抱着一种观望的心态,更有意思的是还有一批阿拉伯人。
请牛然淼老先生来镇场面,有利也有弊,一般的二百五根本不可能有牛老那种财力,真正有财力与牛老争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谁会跟他老人家抬价争东西呢?
王冠起槌之后,竞拍价路飙升,当价格过一千五百万港元的之后,举牌的人越来越少,这时牛老开始举牌了,所有人都很知趣的停止了竞价,但这时却有一个女子也举牌与牛老争这顶王冠,让人非常意外。
这个神秘的女子一直与牛老轮流举牌。将王冠的成交价从一千五百万港元硬生生的推到了两千八百万港元,最终还是牛然淼老先生拍了下来。这是哪来的愣头青啊,谁都看出来牛老就是想要这件东西,而这人愣是让牛老多花了一千多万,这
不是结仇吗?
这种情形似乎电影电视上很多,但实际的拍卖会上很少遇到。在拍卖会上竞价也不是乱举牌的,每一个进场拿号的买家一般都要缴纳一定比例的保证金,举牌总金额不能过保证金的一定倍数。假如恶意竞拍,事后不付款,需要在保证金当中扣除相应的比例做为罚款。
当然了,每一家拍卖行都会给一些有实力、有信誉的买家以哂口会员身份,这种会员不需要缴纳保证金,身份就是信誉保证,像牛老这种人只要肯来,邮身份都不用自己申请,拍卖行会自动送上。
这个女子敢和牛老竞价,将王冠的成交价炒的那么高,可见财力也是相当雄厚的,身份更显神秘。可惜这种拍卖会现场未经允许是不准拍照的,各大媒体都没有这个女子的照片,只是听现场参加拍卖会的人透露,是一位极美的年轻女子,明媚照人。
这女子当然就是向影华,游方早就考虑到可能没人好意思与牛老竞价,于是让向影华来了这一出,反正牛然淼无论如何会拍下来的。而游方和池中悟“内定”的最终成交价就是在两千万到三千万港币之间。
这场拍卖会,不仅是收藏界、娱乐界的焦点事件,也成了热点社会新闻。皇冠出自肖常之手,被牛然淼买下,来龙去脉都很清楚。一般人也不好提出更多的质疑。不过世上还是有人不会照顾这两人面子的,最引人注目是当今英国王室。
英国王室在非公开场合表了一份简短的声明:今年二月二十三日在香港拍卖了一顶所谓英国王冠,而英国王室历史上从未失落过这样一顶王冠,对这种不负责任的炒作行为表示谴责。 这虽然是非公开场合说的话,却通过各种途径流传开来。
“正主”表态了,在某些人看来,这场拍卖会很可能将成为业内的笑柄,等着看笑话呢。池中悟听说消息,却关上门差点没把肚子给笑破了,心中暗道游方果然是策算无遗。他们事先也不敢肯定英国王室会不会表态,如今是正中下怀,计划中的最佳结果。
游方做这个局的目的,一方面是给自己挣笔钱花,另一方面是捧池中悟在池家出位,同时也顺便抽抽某些人的脸解解气而已,没想到有人真把脸主动凑上来求踩,这也太配合了吧?
香港一家小小的拍卖行一夜成名,而且居然有了公崩小不国互室唱对台戏的机会。池中悟随即也表了,份声瑁
本拍卖行于二零一二年二月二十三日拍出的英国国王理查王冠,来自香港实业家肖常先生之手,已由澳门实业家牛然淼先生购得,若牛然淼先生对王冠有任何疑头,本拍卖行表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以及赔偿责任。
由于王冠已被牛然淼先生收藏,本拍卖行无权再做任何处置决定。但本拍卖行将在三个月后拍卖另一顶英国王冠,并且公然展示,欢迎英国王室派人鉴定,但不要在任何场合毫无根据的凭空污蔑本拍卖行的商业信誉。
这份声明的最后还加了一句故意磕碜人的话:假如英国王室财政状况紧张,本拍卖行愿意承担指派专家专程来港鉴定王冠的一切费用,言而有信。
牛然淼买走的那顶王冠自然是见不着了,但还有一顶王冠随便大家看。这便是游方安排的连环局后手。这下子热闹了,不断有专业人士来鉴赏这顶王冠,各大媒体也持续跟踪报道。真的假不了啊,这世上高手很多,甚至有人看出来这顶王冠曾经受损又被修复,对修复者的技艺赞不绝口。
英国王室那边真的派人来了,也是非公开的方式,是大英博物馆的鉴定专家以私人身份来的,名义上并不是接受王室的委托。他们研究一番之后一言不的回去了,脸色青的跟鬼似的。
谈历史的话,恐怕除了中国之外,世界上没有别的地方有那么详实而明确的史志资料可供考证,大多在实物考证和遗迹掘上找线索而已。欧洲中世纪经历了漫长的神权统治,我们所知的焚书坑儒、文字狱、民族混战一类的事情,在那里持续了数百年时间,到了近代该烧该毁的各种史料也没剩多少了。
就连古代欧洲的很多重要典籍,后来还是从阿拉伯文献中重新翻泽回去的,历史上欧洲的很多国王甚至连全名都没留下,历史书上的称呼还是民间口口相传的绰号。
八百年前金雀花王朝的东西,就算今天的英国温莎王室也没有权威可言。
所以游方敢把父亲伪造的王冠拿出来公开拍卖,还编了个来历故事,事后再用一顶真王冠示众。拍卖行声明以及第二顶拍卖王冠的公开展示,将游方做的这一局推向更高的**。
拍卖会后的第三天,向影华也到了广州,游方在白云山庄等她,这个地方他们早就一起住过,那山中月舞练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向影华这次出门时日已经不短了,可她还想尽量在山中多留一段时间,陪游方将那卷外山”的秘法习练纯熟。
但是向幕华网到白云山庄,香港那边的池中悟就来电话了,事情又出了意外的状况。牛然淼没有按游方安排的那样做,事后他真的付钱了,两千八百万港币打到了咸池拍卖行的帐上,而王冠也没有派人送回来。
池中悟亲自登门,牛老却装糊涂,就说是自己想去拍卖会,也是自行拍下的王冠,钱货两讫还来找他干吗,难道想反悔吗? 池中悟一头雾水也不好说别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牛老直接接触过,只得问游方是怎么回事?他是万万不敢把一顶质品王冠以两千八百万的天价卖给牛老的,而且东西是游方拿来的,游方也不能收这笔钱啊。
游方接到电话之后,就和向影华解释自己要再回香港一趟办点事情。结果向影华直截了当的问道:“兰德,还是那场拍卖会的事情吗?”
游方索性承认道:“是为了拍卖会的事情,我托你去举牌竞价,并告诉你在两千万到三千万之间,肯定会有人以更高价买走的,你也一定能猜到这是我与牛然淼老先生做的局。”实不相瞒,那顶王冠是质品,出自我手。牛老送我一个人情,出面把它高价买下了,但现在出了点状况,他真付钱了,不把王冠还回去。”
向影华笑了:“你托我去拍卖会走一趟,我知道是这么回事,真没想到牛然淼那种人会配合你我没记错的话,齐小姐就职的亨铭集团就是牛氏集团所属企业。你早就认识牛然淼了?”
游方点头道:“是啊,我早就认识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座山庄里。人老了就有点孩子气,看来这位老人家觉得有意思还没玩够,等着我亲自上门取回王冠呢。”
向影华提醒道:“这种人既然付了钱,恐怕就没打算拿回去 当然有别的用意。你既然认识他,我想齐小姐也一定也清楚,不如就让齐筹雪一起陪你去,若是涉及到财务或投资方面的事情,她能处理的比你明白。”
游方微微一怔:“筹雪?你要我带着她一起去澳门拜访牛老?”
向影华不动声色道:“当然了,难道齐箸雪不是最合适的人吗?她确实是个人才,其实我们松鹤矿业集团也急需这样的高级管理人才,你能否问问她的意见,可以考虑一下到松鹤矿业集团去就职,一切条件好商量。 ”我的名下虽然拥有很多股份,但你也清楚我根本不愿意打理这些事情,也不擅长。”
向影华想把齐筹雪弄到松鹤矿业集团去,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怎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游方一时愣住了。向影华见他不答话,语气幽幽的又补充一句:“其实我这是为你着想,有人知道你和齐筹雪的关系,恐怕会利用她来要挟你,假如在松鹤矿业集团,我能保证她绝对安全无虞。”
游方笑了:“那得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这件事得看她本人的意见,其实广州这个地方现在也不错。”
这倒是实话,寻峦派内堂北迁,消砂派与寻峦派还有合作,不仅有两派的大批高手在,此处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而且张望所建造的宗门道场就在白云山另一端,假如有人跑到这里来搞小动作,恐怕是自嫌不够麻烦了。
川
三百零五章、人才
二以梅兰德的身份在齐篓雪的陪同下文一次来到澳门然淼。齐箸雪已经提前预约,这次是在牛然淼的办公室里见的面,在场只有他们三人。
牛然淼一见到游方就挤了挤眼睛呵呵笑道:“兰德先生,你果然来了。还带着小齐一起。”
游方无可奈何的笑道:“牛老不就是在等我来吗,我怎能不来。只是您老的玩法怎么和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那顶王冠就放在茶几上,牛老将它拿了起来,就似孩子捧个玩具似的左看右看,语气略带感慨道:“我也找专家来看过,谁也不敢一口咬定它就是质品。鉴定结果大多倾向于真是欧洲中世纪的东西,经过了高手修复,只是不能肯定它就是理查的王冠。好高明啊!”
齐箸雪在一旁插话道:“再高明,它毕竟是质品,兰德先生怎可能让您用那么高价买走,这一局是针对别人的。牛老何必真付钱?”
这句话却勾起了牛然淼的兴致。他看着齐筹雪问道:“齐小姐。你可知道我是一个收藏家?”
齐箸雪和游方齐声点头道:“那是当然。您是当今的大收藏家!”
牛然淼又问道:”你耳知道文物的含义?”
这一句话问到游方的专业了。但是游方很知趣的没有回答,因为牛老既然这么问。就是有话要指点晚辈。果然。牛然淼见两个年轻人答不上来,笑呵呵的接着说道:“它是一种记录与承载的象征,经过今天的事情,谁敢说这顶王冠不是文物?它已经是一件非常有纪念意义、有价值的文物,绝对值得收藏。在我眼中甚至比那真正的理查王冠更有价值!”
游方赶紧接话道:“您老的话人深省,这顶王冠您喜欢就尽管留下。但是那两千八百万港元”
牛然淼眼珠子一瞪:“怎么,你们嫌少?”
游方直摆手:“不是不是。太多了,不敢收啊。”
牛然淼仍然瞪着眼睛说话:“我老人家是买东西不付钱的人吗?”
游方苦笑道:“东西卖的太贵了,谁敢敲诈您老人家,就算您想买。也好歹让我们打个折嘛。”
牛然淼:“打折?当我到菜市场买菜呢?我已经六十年没逛过菜市场了。
游方开玩笑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天下一指、万物一马,王冠即白菜、白集即王冠。” 牛然淼终于绷不住扑哧一笑:“这是哪一家的顺口溜啊?算你小子说的有道理,那就打个对折吧。”
齐箸雪愣了愣:“对折?一千四百万港元,还是太贵了!”
牛然淼捧着王冠神情似是很满意的点头道:“贵就贵点吧,拍卖会现场有人和我玩撤天梯,撤回来也就是这个价,不过我有个条件。”
齐箸雪眯了眯眼睛道:“牛老想投资入股?”
牛然淼:“还是你这孩子聪明。一点就透啊。假如换作亨铭他们反应肯定没有这么快。我和中悟他爷爷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想当初我做生意他总喜欢参一股,他做生意我也经常参一股。这次中悟做的生意虽然不大,但事情影响不就算是为两家晚辈间的交情,我也该捧捧场。
我付了两千八百万港元。打个对折该退回来一千四百万,但这笔钱就不用退了,告诉中悟一声就说是我的参股,占他拍卖行的多少股份,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口我相信他会做事也会做人,不会让我这个老头子吃亏的。”
齐箸雪抿嘴一笑:“牛老这笔生意做的可是一点都不亏啊,您很看好咸池拍卖行吗?”
牛然淼:“岂止是看好。经过这两场拍卖会。香港还有哪一家拍卖行能比咸池更有影响?只要池中悟会做。将来的前景非常好!这些倒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我看好这个人,看好他将来在池家的地位。这才是大事。”齐筹雪。就委托你办吧。麻烦你跑一趟和池中悟去谈。把所有手续办好。我老人家就不管太多了。”
齐箸雪点头道:“这些琐事也不必您老人家操心,我自会把一切办理妥当的。”
两人告辞的时候。牛老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兰德小先生,你可要善待齐小姐啊,她是个难得的贤内助。可惜亨铭集团迟早留不住这等人才。”
两人从牛老家出来,乘轮渡去香港。在路上齐箸雪给游方算了一笔帐。牛老名义上是投资一千四百万港元,留下的却是两千八百万。池中悟肯定不能实打实的与牛然淼算细帐。给的股份定不能让牛老吃亏。只要不是白痴谁都能想到。牛老最主要的目的也不在于这些。这只不过是与池家下一代关系的一种铺垫,算是为未来投资吧。
但这样却便宜了游方,因为那顶王冠等于是游方“委托”咸池拍卖行拍卖的。成交实价理论上是一千四百万港元,扣除各种中间费用,游方还能到手一千万港元左右,她问游方怎么处理?
齐箸雪的笑容有些狡猾:”直接拿回来当然不好意思,我建议你搭牛老的便车,也拿这笔钱投资入股,既然池中悟会给牛老股份。参照同样的比例,给你的也不能少了。说实话。我很看好咸池拍卖行。只要池中悟善借这次拍卖会的声势小也能找准今后的路子,可以财源滚滚。我正想找他谈谈
游方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们一起去吗。他不知道我是梅兰德
齐箸雪:“你不必去了,我一个人去见他办这些手续,就说是接受牛老的委托,用一千四百万港元投资入股。剩下的以梅兰德的名义投资。而王冠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
游方伸手将她的肩膀楼向自己的胸前:“牛老的话一点不错呀,身边有你真是难得
齐箸雪到香港见到了池巾悟明来意很受欢迎。池中悟本人最近正想着增资扩股呢。咸池拍卖行的规模偏有些重要的资质申请不下来。前段时间他搞了这场拍卖会。家族里的人包括堂兄弟们有很多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结果如今的局面让人大吃一惊。
原先笑话他的二伯池木镇、还有几位堂兄弟都表示想参股,“帮。他把拍卖行的生意做大。池中悟都婉言谢绝了。他本人手头的钱原本不多,但是这一场拍卖会赚了不少,拍出去的可不仅仅是那一顶王冠,于是想增资。正在盘算呢,齐箸雪来了与他商谈这件事。
结果是牛然淼拥有咸池拍卖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梅兰德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池中悟的父亲池木锐拥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池中悟本人拥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注册总资本是一亿港元。这些手续慢慢办。齐箸雪先谈妥了入股的条件小并签好了相关的协议。
池中悟亲自给她倒茶,有些感慨的说道:“我这个小本生意没想到牛老会这么给面子。”
齐箸雪:“他看中的倒不是拍卖行,而是你这个人。将来在池氏集团中大有可为啊
池中悟微微苦笑:“是吗?”
齐箸雪:“怎么不是?商界与政界的声望和人脉是怎么来的?池家这些年轻人当中,真要论自己做事,谁比你做的更出色,难道是池中龙他们吗?以前可能不了解但通过这件事也能看清楚
池中悟叹了一口气:“目前的拍卖会。齐小姐也应该清楚内情,只是连环做局三场而已,一时之轰动,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心里实在很没底
齐磐雪品了一口茶道:“你只需一场一场把它做好便是,池家的生意可不是拍卖。你将来主要做的事情也不会是这些。
至于拍卖会嘛,我倒是有个建议,听说上一次来了几位阿拉伯富商,具体是什么情况?”
池中悟:“是来看热闹的。我父亲请的。我们池家在中东那边虽然不做石油生意,但是那些石油大亨却做美元生意,因此也有往来
齐箸雪浅笑道:。对呀。中东做石油的都自以为是金融家,也是国际上最有购买力的收藏集团,而你们池氏集团最核心的生意是国际金作它的未必是英国人,就拿上次那顶王冠来说,你可别忘了十字军东征的历史。这次的王冠以及再下一次的权杖,你都可以炒出轰动效应来。”
池中悟眼神一亮:“齐小姐果然一言切中要害,我也在这么琢磨呢。有人帮我把这一切都铺垫好。接下来要看我自己了
齐箸雪接着说道:“只要这三场拍卖会都成功,咸池拍卖行声势已成,在如今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上将占据一席之地,而且是在中国文物炒作之外另辟蹊径,成为一种代表,委托自然源源不断,每一场拍卖都会引人注意,到了那时就是自然的良性展了。已经用不着你亲自操劳太多。
这是你白手起家自己积累的资本,让人看到你的能力。但你毕竟有池氏集团的背景,所以将来咸池拍卖行还是要交给经理人来做的。我相信池嘉声老爷子会对你寄予更多的期望,拍卖行不过是你事业而已。你当初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今天做的比你想的更成功。”
池中悟连连点头:“齐小姐的话说到我心坎具去了,今天真是多谢!不知道将来能否有机会邀请齐小姐加盟池氏集团?。
齐箸雪端着茶杯道:“有机会的话,当然愿意与池氏集团以及池先生合作。至于我本人,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我还是更想做点自己的事情。”
从池中悟那里出来又见到游方,齐箸雪讲了刚才会谈的经过 游方笑道:“我倒没有看错人,那池中悟现在还嫩,但经此锻炼,将来大有可为啊。他生在了池家。起步就比一般人高得多,一命二运三风水,只能感叹老天爷了
丁芸雪打起道!“你怎么不谈四修阴德五读书。池棠运弟多着呢,被你看中而牛老也肯栽培就很不容易!”说说你吧,下一场要拍卖的王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本说是向肖家借来用用,怎么后来我又听说送你了?”
游方的表情有点古怪:“是肖常把池中悟叫去的,告诉他一顶破帽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希望看见现在的场面,就送给游先生了一 于是就成了我的。”
齐箸雪红唇微启呈惊叹状。好半天才说道:“按目前的状况,那顶王冠一定会拍出天价的,等于白送你一笔惊人的巨资,你就这么收下了?”
游方苦笑道:“不收也没办法啊。”他看了看齐箸雪的脸色。赶紧又解释道:,“这和肖瑜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想多了,与我的江湖身份有关
齐箸雪一撅嘴,掐了他一把道:“对于我来说,你有任何神奇都不意外。我才没想多呢!我月才在想你如今的资产也不少了,在元辰集团那边有投资。在咸池拍卖行也入了股,假如那顶王冠拍卖出去。少说还有几千万”已经可以成立一个投资公司专门管理了,我看你平时也夫打理这些,如果我离开亨铭集团的话,想开家公司自己干,这样平时也轻松许多。”
游方搂着她哈哈笑:“好啊好啊,那就开家投资公司,把这些资产都整合一下,你自己当董事长玩吧。 小真的很荣幸再,池中悟希望将来邀请你加入池氏集团,而向影华现在就希望你加入松鹤矿业 而我区区小场面,却把你这种人才拐跑了。” 齐箸雪抬头道:“向小姐在白云山庄吗?我想去见见她,与她好好聊聊。”
游方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齐箸雪:“不,我自己去。私下聊聊。你袁,不用陪我了。”
两人回到广州之后,齐磐雪真的独自上白云山庄找向影华了。游方干脆连山都没上,存麓湖边等着。也不知道那两人在山庄里都聊了些什么,反正齐筹雪是面带微笑下的山,看见游方还笑眯眯的瞪了他一眼。
事后游方并没有追问,而向影华也没有提,游方只知道一件事,齐箸雪当然没有到松鹤矿业集团去就职。她要新组建一家投资公司。整合、管理、经营梅兰德名下的资产,而齐箸雪居然拉向影华也参股了。
其实管理也简单,比亨铭集团的工作轻松多了,广州这边是张奎在做生意,香港那边是池中悟在做生意。游方只是跟着入股而已。分红所得其他的闲置资金做点别的投资。齐箸雪并没有打算在亨铭集团那边挖人挖业务。想带走的人只不过是原先的助理吴琳琳而已,吴琳琳和游方也熟悉。
向影华在白云山庄又住了几天,终于动身返回松鹤谷。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闭关,体会万物生动之境,她很了解自己的修行欠缺,想迈入更高境界的门槛功力尚显不足,正需要在松鹤谷这样的地方,于浑然的天机大阵中滋养修炼。
向影华的闭关两度被打断了。都与游方有关。一次是因为他在南昌遇险。另一次是他托刘黎送回了鹤翅风笛。此番再会之后,她要继续闭关不可半途而废,短时间内想突破“山情”之境虽不大可能。但也要将万物生动之境修至圆满。以期将来功力俱足时水到渠成。
游方送别时劝抚她道:“天地灵枢含养你我之身,这就是自然山 之情,修炼之功绵绵若存,欲而不达
向影华则微笑道:“我如今心境已平复,此番闭关定然有获。而你也清楚我此生的心愿,不仅是今天的相会。待到一百年后,我还希望在那芙蓉谷怜心桥,能与你共赏当年月色说到这里神色稍稍一暗:”况且你如今的处境我也清楚,狂风暴雨迟早将至,若我的修为高些,渡过此劫时或能帮你更多。”
游方拥着她道:“你担忧我的处境,希望自己的修为更高,有此一念便是障。这也正是我担忧你的地方。不必求精进。强求反而不得,修为到你这种境界。心里应该明白
向影华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不该纠结这些”,虽然世上纷争不可能仅凭秘法解脱,但你的修为若更高,遇事也更有自保之能。刘黎前辈指点你重游当年故地,你也该起程了,莫挂碍于境界如何,只是感悟万物生动之妙
向影华回松鹤谷了。游方又搬回到康乐园附近那个小窝里去住。肖瑜“同居。”屠苏经常跑凤来,齐箸雪也是这里的常客小日子过的很是温馨滋润。不过游方并未打算耽搁太久。已在收拾行装准备出门远游,这一去,恐怕时日不能短了。
川
三百零六章、母老虎[
卜等雪最访有点忙,她巳经向赵亨铭提交了辞职申请,…要善始善终,交接明白才能离开,而且她也在物色另一名称职的执行董事好推荐给赵亨铭。赵亨铭当然非常遗憾,新请的公司管理人恐怕很难比得上齐筹雪。但心里也清楚抚留不住,
游方倒是轻闲多了,学位已经拿到,自己的公司有齐箸雪在筹建,他也就是看看书、练练功、蹭蹭课小陪家里的小丫头聊聊天,日子过的舒服的直叹气。这几天他在暗中收拾行装,准备按师父的吩咐起程回游当年得闻秘法、养练剑灵的路途,正准备出却又被一件意外的事件打断。
这天肖瑜下午只有一节课,放学很早,是一个人偷偷先回来的,还从市买好了菜,主动回家做了晚饭,连稍晚些时候回来的屠苏都吃了一惊。肖瑜不是不会做饭,但毕竟是位千金大小姐,游方在家,要么是屠苏做晚饭,要么是来窜门的齐磐雪做晚饭,要么是出去吃。
肖瑜也进厨房帮忙,通常只是打打下手,有时候也炒一、两个菜,但独自一个人将晚饭全部做好还是挺令人意外的。游方去中大图书馆了,“放学”时联系屠苏一起回来,到家的时候却现肖瑜已经把饭菜全部摆好了,还打电话把齐箸雪给叫来了。
游方习惯性的说了一句:“等雪,你最近工作这么忙,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就是了。”
肖瑜在一旁撅着嘴道:“游方哥哥,今天的饭菜全是我一个人做的,雪姐姐网来。”
游方惊讶道:“呃,今天什么日子?”
肖瑜:“不是什么日子,做顿饭怎么了?你们快洗手坐下,游方哥哥,我有事情时你讲。”
哦,这姑娘果然有事!游方本来想说自已最近要出门,恐怕至少要两个月时间才能回来,但见这个情景倒也没着急开口,且看肖瑜有什么事吧。
坐下之后,肖瑜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的,搞得游方很有些不自在。她还问大家饭菜做的好不好就是不提正事,屠苏很着急的问道:“肖瑜姐姐。你不是有事要讲吗,快说呀!”
肖瑜低下头,似是很为难的小声道:“我妈妈来广州了,一定要请游方哥哥吃顿饭见个面,我妈妈这个人挺厉害的,在家里我和我爸都怕她,假如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看我的面子,你可千万不要和她计较。”
游方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有人被乞饭是好事情呀,其实我在香港的时候就该登门拜访了,今天让她到广州来请我,实在是我失礼了!”
见游方这么说,肖瑜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仍然很紧张的说道:“我妈妈这人虽然比较凶,但是游方哥哥也没有必要怕她,有什么事就回来告诉我”,其实我已经告诉她你很忙了,可是她一定要请你去见面,还说你不去她就来,而且不让我在场,就要单独见见你。”
游方仍然呵呵笑:“怎么好意思让她登门呢,当然是我去拜见,什么时候方便呢?”
肖瑜嘟囔道:“明天晚上,地方已经订好了。”
游方点点头:“那我明晚就去,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惹你妈妈生气的。”
继续吃饭,饭桌上的话反而少了,几个人都各怀心思。肖瑜心里有点忤忤跳,她妈妈有多厉害她是最清楚的,那可是香港名缓圈里大名鼎鼎的母老虎啊。说实话,她在广州胡闹这么长时间,还和游方同居一套房子,以她妈妈的脾气早就该杀上门来了,能等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终于还是没躲过去啊!
她来干吗?是找游方哥哥的茬吗?那可干万别起冲突!或者,或者”是来考察游方哥哥的?想到这里肖瑜的心暗中跳的更厉害了万一妈妈对游方哥哥有什么不满,会怎么样呢?如果对游方哥哥感到很满意。又会怎么样呢?反正她想的很多。 一旁的屠苏也有心事,肖瑜的母亲特意从香港赶来要单独见游方,一定有文章!她是来考察女儿的男朋友吗?毕竟这段时间肖瑜一直和游方哥哥住在一起,身为家长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这和她的父亲屠索诚当初到广州特意要请游方吃饭,情形可能差不多。
但是游方哥哥这么优秀,肖家母亲也没什么好挑别的吧?十有**会一眼看中的,不知道游方哥哥自己会怎么想?真论身份家世,屠苏所认识的女孩子中,没有一个人能与肖瑜相比。肖常的独生女,心里想追求的人不要太多!
在中大公开追求肖瑜的人却很少,一方面是因为自知身份高攀不起,肖瑜可不是一般人家出身。另一方面肖瑜的脾气不算很好,甚至不是带刺的玫瑰能形容,有时候甚至像个挥舞着爪牙的母老虎,让人不敢接近与招惹啊。但她在游方哥哥面前,表现的一直既温柔又乖巧,算是遇到克星了。
坐在两人对面的齐等雪默默的吃饭,又是另一番心思,两个小姑娘心里想的事她全想到了,而且想的还更多。肖瑜是一座金矿啊,当然游方这种人不会因肖家的财势而动心,但会不会因肖瑜这个人而动心吓帆法说了,不喜欢的话也不会住在一起这么久。 “凹
但齐筹雪主要想的却不是这些,肖夫人的“威名”她也了解的很,她想到了肖常送给游方的那顶王冠。假如肖常是自作主张送给游方的,等于莫明其妙给了游方几千万港币的巨额财富,这笔钱对于肖氏集团来说可能不算很大的数目,但这么做却容易引人误会。
如果肖夫人对此事不满意,不仅游方可能挨收拾,就连肖常本人在家里都有可能挨夫人收拾。肖夫人想找茬的话,游方自然不会怕,不过肖瑜和她倒是挺尴尬的。齐等雪和肖瑜的关系很好,也早就认识肖夫人,她也不希望双方起不愉快的冲突。但是肖夫人的脾气”唉,不提也罢。
游方一直不动声色的在吃饭小谁也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吃完饭还摸了摸肖瑜的脑袋开了句玩笑:“饭菜都是你做的,假如把碗也给洗了,那就是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了!”然后回房间看书去了。
第二天齐筹雪终究有点不放心,下午又来了,亲自挑衣服让游方换好,出门时还帮他整了整衣襟,一直开车把游方送到肖夫人指定的饭店,自己就在门外等着。
肖夫人请客,当然是顶级的饭店顶级的包间,游方进门就报了名字说是有人请。立刻就有一位穿着长旗袍的小姐专门把他领进了贵宾电梯。
一出电梯左右有人,看身形姿势就是练家子,可能是肖夫人的保镖吧,他们见到游方同时鞠躬道:“游先生好!”
干嘛?不就是吃顿饭吗,怎么搞的跟进了帮派的香堂似的!左右两人神情毕恭毕敬,但眼中却掩饰不住好奇与惊讶,游方长的是挺帅,但以他今天的功夫,旁人看不出是练家子,举手投足间已接近于自蔡几乎毫无痕迹。
游方左右点了点头道:“晚上好。,然后继续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往前走。
到了包间门口,一左一右还有人,是两个年轻女子,面容娃好身材也相当不错,那线条很是火爆呀,也是同时鞠躬喊了一声:“游先生好!”
游方停下了脚步,面带微笑左右招了招手,很亲切随和的打招呼道:“小你们也好啊!”
她们抬头时盯着游方愣了片刻,很感兴趣的样子,看见这样的帅哥也挺养眼嘛,她们笑了,但同时似乎也有些疑惑。至于游方则更意外了,这两个姑娘居然懂秘法,虽然境界远无法与他相比,但至少掌握了神识,也算相当不错了。
她们看他的时候,游方清晰的感应到被两人延展出的神识所锁定,从头到脚的扫过。当然了,以游方的内敛无形之功,她们根本看不出来游方会丝毫的秘法的痕迹。肖夫人还算客气呀,至少没有派人先搜他的身,虽然门外有人以神识扫视,但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游方正准备敲门,那两名女子已经一左一右把门给推开了,左手边的女子道:“夫人,您请的客人到了。”
屋中人闻声已经从桌边站了起来,半转身面朝大门,游方面带微笑走了进去,于三步外站定微微一躬身,大大方方的说道:“肖夫人好!我就是游方。”
这个称呼很有意思,游方见到屠苏的母亲,很自然的就叫阿妖,但是见到肖瑜的母亲,却称她为肖夫人。而肖夫人看着游方似笑非笑道:“你就是游方啊?果然是一表人才、风华正茂,难怪见过你的人都赞不绝口啊。”
游方答道:“肖夫人莫要夸我,我也是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容光激滟、风采照人,好生钦佩啊。”
肖夫人的个子大约一米六出头,长的与肖瑜很有几分相似,容颜甚为俏丽,只是眉宇间有几分隐约的威严。游方知道她已经四十五岁了,但看上去也不过是三十出头。这不仅是保养的好,而且也是得地气灵枢滋养之妙。
刚才打招呼的时候,肖夫人也延展神识扫过游方的周身神气,游方感应的非常清楚,她有移转灵枢境界的修为,具体到了什么次第,了解的还不是很清楚,但总之就算在江湖风门各派中也可称高手了。
以游方如今的身份,走遍江湖各派,也没人敢这么放肆的用神识当面查探他,这肖夫人倒是不忌讳呀,也不怕游方跟她生气。 “请坐下说话吧,一顿简餐而已,千万不要客气,上菜之前先喝杯茶聊聊。”打完招呼肖夫人一指座位请游方入座。
这餐桌有意思,好像就是为单独请客特制的,不是圆的也不是方的,而是两段弧线相接的棱形,正好一人坐一边。刚才那两名年轻女子已经进来,就站在桌子的两侧,其中一人帮游方挂好外套,拉开一张椅子请他坐下,然后倒好茶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游方又一欠身,将随身带的一个衬着黄绸的盒子打开,双手捧着递过去道:“肖夫人,初次见面,这是一件小礼物,请您不要嫌微寒。”
游方说微寒两字可是太谦虚了,盒子里装的是一支香檀木柄、衬黄石冻雕饰的如意,不仅名贵而且典雅非常。肖夫人接过去浅浅一笑道:“你可真会送礼,这如意送的既得体又大“讨谢,!我没具到你坏会给我送东 “凹
游方也微微一笑:“你毕竟是肖瑜的母亲,而她也叫我一声游方哥哥。”这话有意思,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因为肖瑜的关系,他才不会送这件礼物呢。
肖夫人收起锦盒放到一旁,突然问了一句:“是齐箸雪那丫头送你来的吧?”
游方点头:“是的,她还担心你会为难我,就等在饭店外面呢,待会儿还想送我回去。”
肖夫人:“我听说她最近向亨铭集团递交了辞呈,我一直很欣赏她的才干与敬业精神,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到肖氏企业集团来就职,工作环境和事业空间都比亨铭集团要强多了,你可以帮我问问她。”
游方忍不住又笑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她,既然有此想法,何必拐这个弯呢,直接问她本人就是了。不过她最近正在筹建一家公司,想自己干,恐怕不会接受你的邀请。”
张堕曾经邀请齐茗雪加盟元辰集团,向影华也想让齐菩雪到松鹤矿业做高管,今天肖夫人又提起这茬。齐箸雪确实很有才干,做事也非常认真,但还没有到这么夸张程度,能引起这些大企业的争夺。
这些人无非是冲着游方来的,一方面是结交与拉拢。另一方面未必不是一种牵制。倒是齐菩雪自己看的明白,一旦条件成熟,她干脆自己开公司,替游方本人打理产业得了。
肖夫人呵呵一笑,语气一转又问道:“门外那两位姑娘,你刚才看见了吧。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的平价如何?”
游方很坦然的赞道:“能看出来功夫相当俊,人长的也非常漂亮,身材更没得说,肖夫人培养的人才自然是出类拔萃。”
肖夫人点了点头:“满意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你看不上呢。”
游方微微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肖夫人喝了一口茶:“我听说你很忙。平时事情多麻烦也不少,事业需要人帮助。而且自己还不会做饭,生活也需要人照顾。
她们俩就到你身边,有事还能做个帮手,相当能干也是相当贴心的人,而且绝对值得信任,对你也会很好。”
什么意思?拿美人计试探他吗?这个时候、这种场面可不能将计就计,游方不答话只是看着肖夫人,神情有点想笑但又忍住了。
肖夫人见他不说话,接着又说道:“她们还是很好的保镖,平时也可以照应你身边的人,比如齐小姐。我的意思已经跟她们说过了,她们没有反对,刚才我见她们看你的眼神,应该很满意,也不至于委屈了谁。”如此安排,也算对你照顾肖瑜这么长时间一点小小的谢意,请你千万不要推辞,一定要接受,否则我会生气的。”
游方不得不说话了,笑着连连摆手道:“你若一定要生气的话,那就尽管生气吧,我也没办法啊!”好意心领了,但你的谢礼我是一定要推辞的,万万不能接受。
肖夫人脸色一沉,伸手一拍桌子道:“你若拒绝,翠阁与朱楼颜面何在?她们已经答应了!不过是多两个人帮你而已,齐箸雪筹建新公司反正要招人,与其是不明底细的人,还不如是真正有用、值得信任的人,难道你不信任我吗?话又说回来。我介绍两名员工到你的新公司就职,这点面子你还不给吗?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肖夫人拍桌子几乎没有出一点声音,但是游方感觉到地板还有自己坐的椅子都在微微震颤,换一般人恐怕想站都站不起来,能靠着椅背坐稳就不错了,心里还会有一种错觉,担心椅子就要散架了。
游方向前一探身,伸手扶住了桌沿,所有的震颤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就像被他的手吸走了余波,他仍然笑着说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刚才怎么不说清楚点?公司是菩雪在筹建,一切都有她做主,不就是介绍两名高管吗,谁敢不给肖夫人面子?你和她打声招呼就行,我既不任职也不管事,无所谓答应不答应。”
肖夫人板着脸自有一股威严,沉声道:“翠阁、朱楼,是我特意练的。可以帮你不少忙,我相信你也不会亏待她们,行游天下山川,总可方便不少。”
游方还是摇头笑道:“招聘高管是筹雪的事情,我不过问。如果你是想给我本人安排随从的话,那就算了。肖夫人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吧。”再说了,新时代不是旧社会,出门游山玩水,不需要带着丫鬟,我更不想有人盯着。”
肖夫人本是板着脸,听见这话突然笑了:“那就再说吧,我确实想派人到你的公司帮忙,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也好联络协调。”你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吧?”
游方答道:“他老人家很好,何师兄不必挂怀。你自己不提这茬,我倒不好主动挑明,现在终于可以叫你一声师兄了。” 肖夫人闰名何远之,曾在刘黎门下学艺。详见本书四十四章、你能做到吗
川
三百零七章、茗中味语
川黎六十六年前在诣杀6女行的涂中伤势作。病倒在哗山比乖客栈里,被一个路过的名医所救,这名医生叫何清,就是何远之的祖父。而何家与肖家祖上是故交,肖常祖上做生意的本钱便是刘黎所资助,这些分别是刘黎本人以及肖瑜告诉游方的。
但是刘黎从未提到过肖夫人是谁,只是在颐和园对游方讲述往事时提过何远之的名字。游方了解到肖瑜的出身之后,打听了一下,原来肖夫人就叫何远之,自然心中有数。但是刘黎既不说破,他也就装糊涂了。今天肖夫人主动问游方师父他老人家可好,游方这才开口叫她一声何师兄。
肖夫人是女的,游方怎么叫她师兄呢?按传统的江湖规矩,假如肖夫人年纪比他他可以叫一声师妹,这没什么问题,叫师弟也行,肖夫人年纪比他大很多,叫师姐并不能算错,但是叫师兄显得更正式更尊敬,这无关性别,只是入门先后的排行区别。
假如是更长一辈的人,就不能随便乱叫师姑师姨之类的称呼了,正式场合应该叫师伯或师叔,伯仲叔季是传统的长幼排序指代。
游方这一开口,肖夫人怔了怔,神情很高兴又略微有些激动:“你叫我师兄?他老人家和你提到过我?老人家从来就没有正式收我为徒,也不准我叫他师父
游方微笑道:“可是您确实在师父门下受戒学艺,如今成就不俗,我当然应该叫你师兄。老人家确实提到过你的名字,还和我讲述了你当年的往事,但他并没有告诉我你就是肖瑜的母亲,我是听说你的名字之后才清楚的。
但我不知道师父是否告诉过你我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挑明也没有登丹拜访,希望你不要介意。”
何远之笑了,这回是真正开心的露齿而笑:“老人家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但我还猜不到吗?你就是当代地师的衣钵传人,江湖风门下一代地气宗师,江湖上的那位兰德先生。否则我怎会放心肖瑜到你那里去胡闹?想当初,我也是离家出走啊。”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老人家提到过我,没说我当年什么丢人的事吧?”
游方立即摇头断然否认:“没有,当然没有!师父只说你非常乖巧懂事,很会讨他的喜欢。”这两人说话有意思,各自用各自的称呼,游方称呼刘黎为师父,而何远之称呼刘黎为老人家。看来刘黎平时的规矩挺严的。他不让何远之叫他师父,何远之在背后都不敢叫。
何远之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一招手道:“唉呀,我不太会招呼客人,你怎么一直没喝茶啊,快请喝茶”。
游方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何远之问道:“这茶怎样?”
游方干脆的答了两咋。字:“小不好
何远之立刻抬头朝门外道:“翠阁,换茶!,把茶具也端进来。”
刚才他们两人说的话外面是听不见的,现在何远之的声音也不算太大,在大门外却听的非常清晰。那位叫翠阁的姑娘答应一声,时间不大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盘,另一位叫朱楼的姑娘拿着茶叶罐和水壶跟在一旁。
看翠阁的神情似有点委屈,因为刚才的茶就是她亲手冲的。至于茶叶嘛是肖夫人让她们带的,自然是极品,世面上的价钱贵的能吓死,人,而且平常几乎见不到,一杯茶能抵普通饭店一桌酒席,而游方却只说了“不好”两个字。
那就重泡吧,翠冉正准备动手,游方却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让我来吧,初次见面,又是肖瑜的长辈,我该亲手斟一杯茶
游方一边摆弄水壶浇紫砂又一边说道:“此等珍舌,茗香极敛,若不得法,不论几冲几泡都很难散逸,还以为徒然贵而无实。浇壶要长、要透,且内外齐浇,注满之后再去热水,整壶蒸汽环绕如雾然后置茗。冲水要急、莫洗、瞬间冲成,茗香方出。”
游方本不通茶道,但在杭州经过了一情居士楚芙的熏陶,一番雅游倒也沾染了几分逸趣,稍做了一点研究。他学这点东西当然快的很,今天见翠阁撅嘴有点委屈,很自然的讲起了这些,神色温和并无卖弄之意,倒像是在替她解释。
游方冲好一壶,倒了四杯,第一杯自然是给何远之,第二杯放在自己面前,另外两杯竟然分别递给了翠阁和朱楼。这两位姑娘很有些吃惊,没想到还有她们的,看了肖夫人一眼还是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脸都有点红了。
何远之品了一口,语气微微惊叹道:“果然是极品佳茗!与刚才翠阁冲的茶完全是两种啊,一样的水一样的叶,不冉的人冲出来真是妙处大异。翠阁,这些精细处你得好好学学,在我身边待久了,别总学我这么粗枝大叶。”
游方微微摇了摇头道:“这谈不上精细,过于沉于此枝节难免玩物丧志,肖夫人也不是粗枝大叶,性情爽直而已。这两位姑娘既已掌握神识,以神识品物性之法,淬炼之道精微处很多,品茗也是其中之一。”
,之饶有兴致的沾问道!,“嗯,有道理,众茶怀有什么膨世:
游方看了茶壶一眼道:“茗不仅可品。而且可赏,这茶如果用紫砂来冲泡实在可惜了,其实白瓷茶盏更妙。冲成之后暂不必饮,只是赏其毫芽舒展,片刻之后茗香渐佳。”
何远之立刻一招手:“拿白瓷茶盏来。然后你们出去吧。”
时间不大,翠阁与朱楼一人捧了一个白瓷茶盏进来放下,然后关门出去了。游方又浇盏,新取茶叶,冲了两盏茶。这茶叶在水中完全舒展开也不过一厘米,却是一嫩叶含一细芽俱全,并不沉底,在水中接近杯底处根根悬浮而立,尖芽皆朝上吐露,没有一叶偏斜。
芽叶呈青翠之色,仿佛鲜嫩欲滴,茶汤则是淡淡的金琥珀色,在白瓷以及绿叶的衬托下,看上去呈现的却是淡绿色带点鹅黄。凝神仔细看,有无数细小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微毫在水中飘散,如同随风卷起的飞雪。
而这茶盏也非同一般,是典型的明中期白瓷,通体洁白莹润没有任何杂质和纹饰,柚质极匀而胎极薄呈半透明状。盖上盖从侧边看去。却透出浅黄色的光泽和点点绿色的韵痕,那是茶汤和茶叶的影子。
这样一杯茶不仅仅是喝,在喝之前确实很值得好好的去赏,这才是整个品茗的过程,过了几分钟之后游方端起茶盏打开盖子,看着杯中的茶,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茗香弥漫在鼻间,他微微一笑道:“师兄,品茶吧。”
何远之品了一口,叹息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一杯茶让你品的如此精致入微,我之前没有想到。觉得你不应该是
游方抬起头打断她的话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是如此挑剔讲究的人?我的确不是!这茗中味语我也是和别人学的,并不为穷究奢靡浮华,也与此茶之贵贱无关。天下万物有灵,尽其用勿暴玲天物。既然有此极品好茶,就应该好好的去冲泡,懂得怎样去品,否则可惜了。”
何远之笑了:“原来如此,难怪你很对老人家的脾气!我刚才还纳闷呢,一杯茶都喝出这么多讲究的人,怎么会在那么普通的一个居民小小区里住的安然自在?”
游方似有深意的说道:“师兄虽然是个脾气爽直的人,但贵为肖夫人,不会连这样一杯茶都喝不明白吧?让一个不太会冲茶的姑娘给我倒茶,却连这白瓷盏都事先准备好了,还问我茶好不好?”
何远之的小把戏被说穿。却毫不在乎的笑道:“我确实想试探试探你,对老人家选定的衣钵传人很好奇,但是你出乎我的预料,我从未喝过如此精雅的一杯茶啊!”肖瑜在你身边一定学会了很多,否则也不会非得转学到中大,自己还感觉过的很舒服。
”游方玩笑道:“地师行辕所在,风水能不好吗?肖瑜学会的东西可不少啊,昨天晚饭就是她做的。为了预防你今天找我麻烦,提前赔礼道歉了。”
何远之惊讶道:“我知道她学烹饪,都是她一个人做的吗?。
游方点头:“是啊,买菜、洗菜、切菜、做菜,包括饭后收拾桌子、洗碗。她当然没必要一定要做这些事,不过能做出来,确实锻炼不少啊。”
何远之:“切菜?没切着自己手指?。
游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就连辣枚丝也切的一根根很均匀,刀工非常不错。只是辣枚丝炒鸡蛋稍微炒糊了点,下锅早了,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嘛。”师兄,你今天特意请我来,恐怕不是为了问一声师父可好,也不是为了问肖瑜昨天做了什么菜吧?”
肖夫人低头看着茶盏道:“我今天找你有三件事,第一当然是说说肖瑜,老人家知道她在你那里,可曾有什么交待?”
游方:“当然有交待,他要我好好照顾她,但有什么毛病也别客气,该教的时候就教,该指点的就指点,但是不许欺负她,不许打她的主意说到最后游方忍不住又乐了。
何远之嘟囔了一句:“这老头子!”
游方一瞪眼似半很意外的样子,何远之赶紧解释了一句:“开玩笑呢,你可别告诉老人家我背后这么叫他
游方一摆手:“其实我在背后也叫师父老头子。”
何远之抿嘴一乐:“像他这么精神的老头子可不多见,简直太年轻了
游方也跟着乐:“是啊,比小伙子还棒呢,谁敢说他是老头子。”
何远之一摆手:“行了,我们就不要在背后找圆场说好话了,我想问你一句,你看肖瑜”她将来是个能做大生意的人吗?”
游方微微一怔:“做生意?肖瑜的脾气恐怕不合适像她父亲那样在商界、政界打拼。但你何必担心这个问题?继承家业未必需要继承父业,你们留下的财富足够她享受好几辈子,让她这一生过的开开心心不是更好吗?”
何远之叹了口气:“你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从私心角度我就是这么想的,但你不知道肖家的身份和使命吗?”
肖家的身。游方的确不清楚,他端着茶畜看着何远!等着听们犬六小远之喝了一口茶扭脸看着窗外又说道:“肖家祖上就是刘府的管家,肖常虽是肖氏企业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但他本人只是第二大股东。第一大股东是瑞士的一家信托基金,而该信托的所有人就是当代地师刘黎他老人家。
肖家拥有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当年这笔钱是老人家白送的,而另外百分之六十的入股老人家也从来不过问,一切都由肖家自行经营,他唯一的要求就是经营好这份产业传于下代地师。瑞士的那笔信托,你是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将来肖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真正的幕后控股人。
肖家能拥有今天这一切,得益于当年老人家的安排,任务就是为了下代地师守护一份产业,以方便将来在江湖上行事。可是老人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定下衣钵传人,一直等到了现在,肖氏集团的掌门人传到常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这些肖瑜并不清楚,在肖家也只有我和常知道,其余的人只以为肖氏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是一家海外信托,但管事的一直是肖家。老人家没有告诉你吗?。
游方摇头道:“没有,我当初拜师的时候。他告诉我早已散尽家财,前不久送了我一座山庄,才说手里还留点家底,不过我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打了这么大的埋伏
何远之:“散尽家财的事情是真的,不过老人家只是把手头的金银财宝能散的都散出去了,却忘了瑞士银行的存款和有价证券,后来想起来,才有了今天的肖氏集团。”这些,你真是第一次听说吗?”
游方点头道:“是的,你不说我也不知道。”
何远之眯着眼睛盯着他:“你居然神色丝毫未变。”
游方笑了:“第一,我还不是下代地师,第二,我也不是没见过钱,还不至于大惊失色这话说的虽然轻松,但心里确实也是震撼不已啊,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宴,将来就会属于他,老头子打的埋伏未免太吓人了!
何远之:“你真是好定力,换一个人说不定已心动如狂。我说这些你也应该明白意思了,肖家为地师守产业,假如将来肖瑜继承肖氏集团的话,你认为她合适吗?恐怕辜负历代所托啊!”
游方却淡然道:“我拜师之时,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也没想过。师父他老人家深谋远虑,为历代传承计,要传下一份基业护持下代地师,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就算他老人家无分文予我,我也会考虑有所积累再传于下代地师,所以筹雪要筹建那一家投资公司。我并未反对。至于肖氏集团嘛,你可别忘了老人家还在世,而且我希望他寿元长久。而肖常先生也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谈退休还早得很,真是到了将来肖瑜不善经营,还可以请职业经理人嘛。只要她过的舒服,你我又何必强求这些?想多了,真是想多了!”
何远之:“你可以很豁达,但我从肖家的角度却不能不想到这些。你叫我一声师兄我很高兴,但老爷子有吩咐我不得叫他师父,所以我也不敢叫你师弟。,对了,游方,老人家当初把肖瑜引到你那里,真的没有提亲的意思?,小
游方赶紧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多想。”
何远之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守礼君子,这我当然清楚。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自己恐怕是有想法的,有些事情谁也难说呀
游方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叶悬浮成漂亮的花样,装作没听见这句话。肖夫人见他不接话,又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肖瑜毕竟是肖家的独女,若是在旧时代嫁人,也必须是正室。至于如今这个年代。法律已经有规定了,当然更应该是正式夫妻,而且她的脾气和我很像,恐怕受不了别的委屈
这话游方更不好接了,只能继续装作没听见,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打岔道:“师兄找我有三件事,还有另外两件呢?”
没有听见游方的答案,何远之似是有点失望,顿了顿才说道:“已经谈了两件事,肖氏集团和肖瑜那丫头,至于第三件事正是我着急今天见你的目的,你的朋友池中悟,昨天被人绑架了。
“啊?”游方一下子就把手中的茶盏撂桌上了,差点没把这珍贵的弘治白瓷磕碎,有些急切的问道:“师兄,你可真沉得住气,等到现在才说”。
何远之一摆手:“你着急也没用,人是昨天上午被绑架的,那绑匪头子是个人物,直接去了池公馆客客气气的拜访,找池嘉声当面谈放人的条件,老爷子为了孙子的安全不仅没报案,再且吩咐池家人不得对外泄露消息,条件已经谈妥了,不出意外的话,池中悟后天就能回家。
游方眯着眼睛问道:“池家答应了绑匪什么条件?”
何远之:“五千万港币欺金。外加一顶王冠!”
三百零八章、豪门
池 中 悟是昨天上午被绑架的,绑匪似乎对他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而这位池家小少爷还没有 身为重要人物的自觉警惕,他上午出 门去吃早茶,没有带保镖,自己开的车。从茶餐厅出来在停车场突然被人用枪抵住腰“请”上了另一辆车。
从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来看,绑匪表现的彬彬有礼,就像老朋友上前打招呼,枪是在风衣里,从摄像头的角度没柏出什么异常。池中悟就像在停车场遇到朋友被人请上了车,而绑匪的脸部正面全貌始终没有对着摄像头,似乎对环境很熟怠,车牌号恿怕也不是真的。
如果说是十几年前的香港,表面上治安不错,但黑帮横行,绑票事件时有生,大多是以私了的方式解决,见报的并不多。但是九七之后尤其走到了现在,经过了几次明里或暗里的重点打击,黑帮恶性绑架案件已经少得多了,没想到今天又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池中悟去哪里 了,都以为他上午有事自己出去 了,一直到中午都没去拍卖行。下午池嘉声却接到了孙子打来的电话,池中悟在电话里告诉爷爷,自己被朋友请去做客了,等一会儿将有一个朋友上门谈生意。
在香港打拼了几十年的池嘉声立刻就明白了孙子的意思,知道他是被人绑架了,而且绑匪居然要上门谈条件 !他随即吩咐手下的人「下午持有陌生的访客,直接带来见他。
半个小时之后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打扮十分得体,就像是来谈生意的一位商界名流,指名要拜访池嘉声。一般情况下没有预约是不可能见着池老爷子的,但保 镖检查他没有携带武器之后,直接把他领进了池嘉声的书房,两人在里面谈了大约半个小时。
此人告辞之后,池嘉声把三个儿子全叫去了,开了一次小型的家庭会议。绑匪赫赫有名,代号“仁哥”在香港做的案子不多,二十年来也不过两位数,但他下手的对象都是富贵豪门,而且从未失过手。
仁哥不失手的原因也简单,因为他的“信誉”相当好,主要体现在两点。一是从不撕票,只要拿到赎金很痛快的就放人,二是从不宰回头客,只要做过一次案,就承诺绝不会再骚扰同一家的人。他的聪明之处不仅在于此,选择的下手对象几乎都是每一个家族中最看重的人,比如将来大有希望成才、需要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而且这个人的做案手法非常老道,绑走人之后的关押地点非常隐蔽,警方从未查出线索来。他的活动地点并不局限于香港,还包括内地、澳门、菲律宾、越南一带,据说也是个黑帮集团的头目,平时做海上走私的买卖,手下不仅有一伙心狠手辣的马仔,而且拥有枪支武器。
十多年前曾经有几次黑苄火拼,只要是这位仁哥出手,一律完胜。但他在香港并没有什么公开的堂口,前些年的重点打击整顿黑帮势力行动中,警方也根本没有这个人的线索。
到池公馆拜 访的是仁哥本人,这是他钧 一贯风格,也是他震服手下小弟原因之一,老大居然这么有胆魄。
仁哥和池嘉声谈的内容据说并不复杂,就是告诉对方池中悟在自己手里,赎人的条件是五千万港币加咸池拍卖行展示的那一顶王冠。如果换成别人,池嘉声可能会报警,也可能会动用自己的办法去查出绑匪的底细,但来的人是仁哥,池嘉声早就听说过此人和他的手段,于是就打消了念头,答应了他的条件。
在池家的内部会议上,大儿子池木锴主张报警,这种事情还是信任警方最好,二儿子池木馈则主张报复,池家绝对不能放过仁哥,假如和绑匪妥协,将来后患无穷,池家其他人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证。他们说话的大意如此,但都强调以池中悟的安全为重,怎么做的前提都是为了中悟着想。
还有一件麻烦事,五千万港元池家自然拿得出来,但那一顶王冠却不是池家的东西,池木锴与池木馈都提醒老爷子,是不是要和肖常打声招呼?他们并不清楚游方的事,但是池嘉声却清楚孙子做的局,在牛然淼入股咸池拍卖行之后,曾特意把池中悟叫去问了他的系列策划,也知道第二顶王冠才是肖常提供的真品。
池嘉声在这种场合也不隐瞒,把实情说了出来。确定无疑的是「假如把皇冠交给绑匪,那已经炒的沸沸扬扬的第二场拍卖会要泡汤了,池中悟所策划的一系列方案也将天折,定会成为一个笑话。只有池木锐一言不。
池嘉声最后拍板定论,吩咐这件事要严格保密,不准向外界透露任何风声,答应仁哥的条件,将池中悟弄回来再说。至于那顶王冠,事后他会亲自向肖常解释,至于拍卖会的事情可以尽量解决。宣布来自欧洲的神秘富豪通过场外交易购走了王冠,此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出得价钱也高的离奇,池中悟出于种种考虑将王冠转让给了他。拍卖会如期举行,拍别的东西就走了,并在拴卖会现场宣布这一事,也是一 件很吸引人的神秘新闻。谁经营事业还不经历一点波折?想办法挺过去。
然后池嘉声打大儿子与二儿子出去,一再叮咛他们不得向外泄露消息,否则绝不客气,却把池中悟的父亲、他的三儿子池木锐单独留了下来,两人又谈 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这便是何远之介绍的情况,说到这里,凿方皱着眉头插话道:“池嘉声与三个儿子的谈话,已吩咐绝对不许向外界透露,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找过肖先生 ?”
何远之叹了一口气:“豪门恩怨,见不得人的事情多啊! 池嘉声吩咐儿子不许外传,可是当天晚上,池木{8和池木馈先后都来找常,说了这件事,他们都是代表池家向常表示歉意,并且告诉常老爷子不许对外说,因此千万别说他们来过,也千万不要泄露消息。”游方又问道:“池木锐没来?”
何远之:“当然没来,池中悟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哪有心思先恝这些?”游方眉头紧锁:“那个仁哥,究竟是什么来路?”
何远之:“我刚才介绍的都是实情,外界大多不清楚这个人,但我早就听说香港至少有七、八家富豪子弟都被他绑架过,事后都是付了赎金放人。这个人本事不小胆子也很大,从来都是看准了再下手。”
游方:“我对香港黑道上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这人除了绑票之外,应该还做别的买卖吧,否则手下不会养一批小弟这么多年。”
何远之:“我私下里打听过,他手下的小弟平时也做走私,不仅走私东西还走私人,比如从内地拐骗妇女到东南亚卖淫,干的都是逼良为娼的买卖。这些生意他从不亲手做,都是手下在干,听说广东这一边就有人在火车站一类的地方失踪,其中就有被他们拐骗是的。除此之外,贩毒干过、走私文物也干过,但他们都是做路上的买卖,不做两头落地的生意。至于仁哥本人不算是香港黑道上的,他是大6的。”
游方:“平时没精力管那么多,但这次既然撞上了就不能放过。只是这件事好像有一点蹊跷,他绑架池中悟要钱就走了,何必捎上一顶王冠,纯粹是来砸场子嘛!”
何远之点了点头:“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看样子不是单纯的绑架,同时还想坏了池中悟的事情,让他经受打击一蹶不振,让所有人看他的笑话,让他以后在池家抬不起头来。据我所知,老爷子现在非常看重池中悟,打算将来让他熟悉池氏集团更多的生意,好重点培养。
游方叹息道:“池家的情况我也多少了解一些,池嘉声七十多岁了,该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三个儿子各有千秋,但是第三代十几个孙子孙女可实在没几个出息的,大多都是地中龙那种货色,难得有个池中悟,以前看不出来,这次算是露了锋芒。”前不久我还在感慨他生在 了池家,现在看来是幸运也是不幸啊。”
何远之间道:“你认为是池家的人请仁哥动手?”
游方a-问道:“师兄你看呢?”
何远之思忖 道:“假如真的视之为眼中钉,不如请杀手除掉他更f脆。
游方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简单?池中悟如果那么死了,池嘉声及警方一定会彻查,蛛丝马迹一旦被查出来,幕后指使者能有好结果吗?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让池家不报警,又能狠狠打击池中悟,请大名鼎鼎的仁哥出手去绑架才最穗妥,捎上那顶王冠做赎金才能解释得通。
何远之抬头看 了他一眼,笑了 笑道:“你果然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仁哥这么多年来从未失手,岂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既然有人送钱请他出手,这次绑架等于收了两笔赎金,而他只会按自己的风格来。”
游方摇了摇头:“他哪里还有将来的机合?这么多年来他恐怕也打过肖家的主意吧?有师兄在他自然不可能得手,但这种人这种事不可不防,今天遇上了就干脆绝了后患,也算是对道上的一种警告 !”何远之:“那你打算怎么办?”
游方想了想:“毕竟交了池中悟这个朋友,不能对不起人家「事情的源头也是我惹出来的,先确保他的安全,让池家付赎金把人捞回 来再说。我来个黑吃黑,把王冠拿回来再让池中悟开他的拍卖会就走了「至于仁哥这伙人与他就没关系了,我铲掉。”
何远之:“别的事情还好办,但仁哥这个人异常机警狡猾,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他的心腹手下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大胆的时候敢直接去池公馆,但心细的时候不留一点行踪,很不好找。”
游方:“收拾他本人是最后一步,师兄找不到,就交给我来找,没有了手下接应,他一 个人本事再大也玩不出花来。”赎金直接打到海外的帐户,很难追到他本人,但那顶王冠可是需要有人收货的。”
何远之:“我估计有人付钱请他出手,附牵的条件就是王冠「仁哥那么狡猾的人肯
定不会亲手接王冠,更不能把这个烫手的东西留在自己手里。游方:“那没关系,来拿王冠的人肯定是他的手下,我先剪了爪牙再说,至于这种人本事再大,难道还能斗得过官方政府?以前没抓住无非是官方没有足够重视而已,真惊动了国家机器全力搜捕这个人,他能跑得掉吗?放心,我自有计较。何远之怔了怔:“你想报案吗?”
游方摇了摇头:“我不报案,恰恰相反,我要在香港制造一起大案!”对了,池木锴和池木镇都来找过肖 先生,以师兄你的脾气,恐怕去见过池嘉声了吧?”
何远之又一拍桌子:“是啊,回头我就去拜访了池嘉声,告诉他两位好儿子已经来过肖府了,老爷子心中震怒不已,但在我面前还是很有涵养,只是叹气而已。”游方:“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人?”
何远之冷笑 道:“我这一辈子得罪的人多了,连港督都得罪过!但池老爷子也不傻,他若不知分寸 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不会直接说出这件事找儿子算帐。而我虽然脾气直了点,也不是傻子,与池家的交情先要看与池嘉声的交情,而下一代人当中,我当然选择结交池木锐与池中悟父子,一定要得罪谁 的话,就让池木锴与池木馈那兄弟俩倒窭吧,是他们自找的。”
游方喟叹道:“是啊,不顾地嘉声的吩咐,回头就把消息泄露给外人示好卖乖,没把池中悟的安危放在 第一位啊。”对了,托你帮个忙,不论那顶王冠用什么方式交给绑匪,交货之前十二个时辰内,我想拿到手处理一下。”
何远之:“这我能办封,与池嘉声打声招呼而已,不算大问题,只要你不把王 冠拿走就行,还有什么需要我擘忙的?游方:“拎我找一支枪。”何远之:“手枪吗?什么型号的?”
游方摇了摇头:“不,搞手枪的话就用不着求你帮忙了,我要一部打字机。”
何远之吃了一惊:“打字机? 这可有难度!你难道要上战场?”那是一句黑话,打字机指的是机关枪,这东西在街头械斗中几乎不可能看见,动用步枪都是大案啊,治安案件出现机关枪简直难以想倏。
游方继续摇头:“上什么战场? 我要把它留在作案现场,这东西是不拿回去的,送给警方的礼物,所以一定不能让人查出是你弄进来的,假如难度小的话,我就不找你帮忙了 !”
何远之:“我只能尽量了,可不敢保证短时间内一定能搞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游方:“当然是池中悟回家之后,等搞到打字机立刻就动手,你若没把握我再找别人。”
何远之:“那你同时再找可靠的人想想办法,如果能搞到,我负责安全的运到香港交到你手上。”游方,你到底打算做多大的案子?可别把自己栽进去 !”
游方笑了:“谁能想到我会用打字机,而不是用秘法呢?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何远之搓着手居然有些扭捏的又说了一句:“游方,我知道你的本事比我大,假如真有仁哥的消息想动手的话,别忘了通知我一声。”这回轮到游方愣了 片刻:“你干吗?不会是想亲自出手吧!”
何远之不无遗憾的说道:“这些年我嫁到 肖家,什么麻烦都用不着亲自出手,真怀念当年的江潮岁月,那四处闯荡快意恩仇的日子。
老人家的传奇我一直很向往,虽然不可能继承一代地师衣钵「但找个机会过过江湖瘾总行吧?”
游方差点没笑出声,这何远之岁数不小了,怎么还这个脾气?肖瑜那爱闯祸的性 子绝对是遗传!只 得劝-道:“师兄,别忘了你今天的身份,堂堂肖夫人,千金之躯何必涉江湖之险?”
肖夫人有些不高兴的答道:“谁让你叫我一声师兄呢?你都出手了还不让我出手?”真论身份尊贵,你自己又如何?”要不这样吧,有你在怎么会有危险?你觉得万无一失就通知我一声,不论是用秘法还是施展拳脚,好歹让我动动手。”
游方硬着头皮道:“师兄手下人才多,要不你派几个得力的手下跟着我不就行了吗?”肖夫人一瞪眼:“那能一样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
游方叹了一口气,只能以投降的语气道:“算了,我服了你了 ! 假如我能找到仁哥,又安排的万无一失,自会通知师兄来大展何女侠的神威 !”对了,你的功夫和秘法怎 么没有传给肖瑜啊?”
三百零九章、小试锋芒
何远之低下头有些底 气不足的答道:“秘法是老人家不让传的, 至于功夫嘛,一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忍看她从小吃那个苦,二来也是怕她闯祸,三来她学会我这等功夫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你看看我就明白了。”游方苦笑道:“是的,我明白,尽量安排吧,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何远之又小声说了一句:“你可千 万不能告诉别人,尤其不能让肖瑜知道,我可不想她学我的样子惹事生非。”游方想笑却只能忍,暗中憋的肚子都痛,何远之竟用“惹事生非”四个字来评价她自己,说的还挺腼腆的。
话说到这里何远之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齐小姐还在外面等你吧?请你来吃饭,怎么好意思把她一个人晾在停车场?我给她打个电话,请她上来一起就餐,否则也太失礼了 !”
齐箬雪坐在车里,心情很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肖夫人见到游方究竟会怎样,两人之间会不会生冲突?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呢,电话突然响了,居然是肖夫人亲自打来的,请她上楼吃饭,还在电话里以责怨的语气道:“既然陪着游方一起来了,为什么不进门呢?这多不好意思,难道要我下楼去把你请上来吗?”
这可不是肖夫人的风格,像她这种人说请谁就是请谁,别人也不可能跑她那儿去蹭饭啊,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话还这么客气?齐箬雪可不敢真让肖夫人下楼来请,立刻就上去了。
等进了包间她就更纳闷了,游方和肖夫人刚才根本没吃饭,等她进来之■后才吩咐人工菜,就像专门等她一起吃似的。在饭桌上肖夫人表现的非常亲切随和,而游方面带微笑言谈很放松,肖夫人还询问了齐箬雪筹建投资公司的事情,态度很是关心,并且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齐箬雪一头雾水,心中暗道游方究竞有什么手段,能让大名鼎鼎的母老虎有如此态度?她还不清楚游方的身份呢,假如了解到刚才两人谈了些什么,就算不晕过去估计筷子也得掉地土。
吃完饭之后更令人惊讶的事情生了,肖夫人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楼下,还握手告别。和游方握手也就罢了,最后还握着齐箬雪的手说道:“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家小玉,她被我宠坏了,往后她还有什么事,请你多担待点 !”筹建新公司对你来说自然不是大问题,我刚才说的绝不是客气话,以后还要与肖氏集团多多合作呢,对了,我想给你介绍两名员工帮忙,千万要给面子。”齐箬雪除了点头之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回去的路上,齐箬雪一边开着车,忍不住伸手掐了游方一把问道:“兰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游方笑着答道:“不是你说的吗?不论在我身上生任何神奇的事情,你都不会觉得意外。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吧?我可曾有对不起肖家的地方,肖瑜的事情,论起来就该是他们谢我,说话客气点理所当然,你说呢?”
何远之回香港了,而池家这几天就准备把池中悟接回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一切顺利,仁哥不到一 周之内就会放人。
而游方也没闲着,他第二天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向全国各地传书,请江湖风门各派协助查找一个人的下落。此人无名无姓,代号仁哥,并且把他的“事迹”资料附上。
九星、消砂、寻峦、松鹤谷这四派很简单,他以供奉长老的名义请求宗门协助,不能光有这个名头,这时候就看出用处来了。形法派也碜办,直接传个口讯就可以,至于其他各派他 则动用了撼龙令,以形法派的名义向各派求助。
以他的身份,其实直接求助就可以了,很多人都会真心帮忙的,没必要一定动用撼龙令,但他还是用孓。形法派送他这件东西,也不能仅仅是取巧好听的名义,该动的时候他就动,以示心中无隙,同时也借此证明对方的真心实意。
游方此举也是小试锋芒,假如对付一个黑道团伙头子都不好使的话,将来就别谈齐心合力对付无冲派以及唐朝尚这么庞大的势力了。他只要求各派调查那位“仁哥”的身份以及行踪线索,假如有所现不必动手,盯起来,把人留给他就行。
各派几乎立刻就回信 了,纷纷表态区区小事兰德先生何必如此郑重,随便打个招呼就行了,还问需不需要派弟子到广州来帮忙?万俟辰则替游方回信,请各派尊长吩咐门下留意便是,有可疑的线索别忘了通知一声,就不必派人来了。
游方在寻峦大厦的办公室可不是随便的一间,而是一个大套间,他坐在里面,外间是万俟辰的办公场所,现在又多了两个人来“上班”就是翠阁与朱楼。她俩真的听从何远之的安排,跑到齐箬雪手下工作了。齐箬雪不明情况,当然也不好驳肾夫人面子,不就是介绍两名 员 工吗?她还问游方这两人该怎么安排,听说身手很不错,但年轻姑娘家的总不好弄到保安部去吧,而且计划中的投资公司也没这个部门。
游方则笑着建议齐箬雪,将来可以安排到公关联络部门,专门负责与香港肖氏集团生意上的合作联络事宜,待遇嘛,就按部门经理算吧。由于新公司正在筹建当 中,这两人算是第一批加盟的“元老”了,暂时没有办公地点,干脆就到万俟辰这里办公,顺便帮她打打下手。
寻 峦大厦不仅是寻峦派自用,有些楼层还对外出租,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栋档次还不错的写字楼,齐箬雪计划将新公司的办公地点也设在这里,目前正在办理各种手续。除了吴琳琳之外,她手下总算多了两个人可用,偶尔办了几件事,现这两个姑娘还挺聪明能干的,不仅仅是身手好,学别的业务也挺快。
齐箬雪的事情暂且不提,游方传书江湖各派之后,最帮忙的当然是寻峦派。包曼当天下午就从香港赶来见游方,这些年他一直在香港,虽然一心修炼秘法,但很多坊间轶事还是清楚的,也早就听说过仁哥这个人。
还有一件事外人不知道,十年前仁哥绑架了6长林的儿子,但是没过几天又派人亲自送了 回来,说是手下选目标选错了人,得罪了,希望诸位高人千万不要介意,而且还给6长林奉上一笔重金赔罪。
事后6长林不欲声张,包曼等人就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搜寻,也就没有查到仁哥的下落。一派掌门之子被人绑架,因为寻峦派的威名人很快就被送回来了,还吃了绑匪一笔好处,这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处理的无声 无息谁也不愿意再提。
包曼和游方谈这件事的时候,张玺也在场,据这位新任掌门分析,绑匪头子仁哥要么就是江湖风门某派的弟子,要么是个懂秘法修行的人,至少也走了解江湖风门内情的,否则不会主动把6长林的儿子送回来,他是不想惹更大的麻烦导致最终得不偿失。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游方也暗暗吃惊啊,但走过了一天又生了一件让他更吃惊的事。万俟辰明明 给各派回信告诉大家不必派人来协助,结果牵弓派执戒长老肖墨带着两名内堂执事邹海东和张宇,来到广州到白云山庄拜山,提前打招呼说来意与那位仁哥有真。
游方有些纳闷,他和牵弓派打的交道不多呀,只是在松鹤谷见过牵弓派的掌仪长老石文卿一面,今天肖墨特意耒拜山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仁哥是牵弓派弟子,这也太夸张 了吧?
有人拜山,游方当然要以礼待客,以前都是他去别人那里,人家隆重接待。但现在的白云山庄就游方一个光杆前辈,总不能迎客、倒茶都由他亲手来吧?全让山庄物业的服务员来接待又显得不够礼貌,调消砂派或者寻峦派的弟子在山庄听令又不像那么回事。
游方灵机一动,把翠阁和朱楼叫来了,一人负责在门前迎客、领客,一人在会客室引座、献茶,那可是落落大方相当得体。游方这时候才觉得肖夫人的安排也未尝没有一点道理,身边平时确实需要有人可用,有些场面还是必须的。
肖墨是满脸愧色带着歉意而来,而且送了很贵重的见面礼,谈的事情果然与“仁哥”有关。牵弓派也不能肯定仁哥是谁,因为这只是一个江湖黑道上的代号,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是根据各种消息推测,此人十有**是牵弓派二十年前劝出门墙的弃徒张仁和。
张仁和是牵弓派掌门王勋捷一位朋友的儿子,看情面收入门墙的,但后来王勋捷认为此人心性过于阴沉,不适合修炼秘法,劝他离开了。张仁和当时也没犯什 么大错误,秘法修为也不过是刚刚掌握灵觉而已,并没有得传牵弓派更高明的心法。
络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也没什么好深究的,就是不愿意再教烙了。就像聊斋里《崂山道士》的故事 一一道士见王生非修道之人,于是就打他下山了。
但是张仁和拳脚功夫相当好,也是自幼习武打下的根基,门中一位长辈见他无过被放逐,心存不忍,私下里对他讲解了牵弓派秘传的“穿弓诀”并告诉他“善修此诀未尝不可借天地灵枢滋养形神,慎之惜之,勿入歧途。”
这伍长老只讲了养炼之道,并没有传授任何具体的秘术,事后他领了门中的处罚,牵弓 派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没想到几年后,风闻张仁和在云南、广西边境一带行为放肆「加入了黑道团伙,做了好几票大案。牵弓派执戒长老肖墨派人查问,派的人倒是去了,也找到张仁和了。但可惜张仁和不仅功夫好、为人狡猾机警,而且当时手下已经很有势力。牵弓派第一次派出的两名弟子被张仁和的手下抓住了,张仁和现身赔礼道歉,不仅
毫未伤而且客客气气的把人放了,亲自送到三百里外。牵弓派吃了一惊啊,第二次又派了一名内堂执事带了四名弟子总共五个人赶去广西,结果和上次一样,人又让张仁和的手下抓住了,五花大绑被人拿枪顶住了脑袋。张仁和闻讯特意赶来亲手松绑,摆泅谢罪,又将这五人送到三百里外,并说自己早已被逐出门墙,如今做的事与牵弓派再无关系,但仍然尊重门中长辈。
牵弓派的人怎么这么脓包呢?其实也怪不得他们,秘法并非万能,比如游方,就算未习秘法,以如今的剑术碰上一般的秘法高手,心念坚决想拼命或者想逃跑的话也不一定会输。以向影华的修为境界,在芙蓉谷怜心桥也曾 遇险,对方的武器是步枪。
秘法修炼到移转灵枢之上的境界已是难上加难,但还是血肉之躯,其主旨是可借天地灵枢滋养形神,并非是为了和人打架练的”张仁和的秘诀境界如何并不清楚,但他的功夫是相当的厉害,还有一批身手不俗的手下,而且都是善于利用地形和熟练操作枪支的亡命徒。假如被这批人包了饺子,就算是游方也够呛啊。
第二批人回到牵弓派以后,引起了相当大的震动,掌门王勋捷特意招集内外两堂聚会商议怎么处置?有一派观点认为,既然张仁和早已被逐出门墙,所做所为确实和牵 5 派没有什么关系了,牵弓派也不是警察局,有些事未必一定要管。而如今他们已经尽力,张仁和并未得罪牵 5派,抓住人之后毫无伤客客气气的送回来,还能怎么样?
还有 一派观点则认为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了,假如不知情,可能也没什么,但接连派了两拨人去,都灰头上脸的被人打回来,牵弓派颜面何在?必须再派高手去,至少教训教训 张仁和,让他知错悔改,也算尽了牵弓派的责任。
结果第三次又派人去了,这回只有三个人,但都是高手,为的就是执戎导老 肖墨。具体的过程肖墨没好意 思对游方细讲,总之张仁和料到了牵弓派会有这一出,事先有防备。他亲自率领所有精锐手下设局埋伏,生了一场浇战,牵弓派有一人受伤,张仁和的手下也有数人受重伤,但最终结果是肖墨等三人又被生擒。
但张仁和没有泄愤报复,甚至劝服手下不要找这三人的麻烦「还派人送伤者去治疗,最后他对肖墨说:“事情到今天也应该有个了结,等你们走后,我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不要再来找我,我与牵弓派两不相欠,最 好也永远别再打交道。”
肖墨带着受伤的同门回到牵弓派,又开了一次会,众人分析了局面,假如集合牵弓派的力量大举前去,一定能灭了张仁和,但以张仁和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代价无疑是巨大的,得不偿失。而且不谈别的,就张仁和本人对牵 5派的态度而言,确实也不好这样 下手啊。
后来王勋捷又派人查探过,张仁和真的离开了广西,与 当地黑道脱离了关系,据说走到香港祸害去了,行踪很诡秘,就连亲信手下都不是很清楚,据说绑架了几位富家子弟做了几票很大的买卖。
张仁和到香港的时间,与那位“仁哥”在香港出现的时间吻合,因此牵弓派撸测他就是仁哥,但没有再派人去查探。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牵弓派上下谁也没对外提起过,至于张仁和本人则更不会张扬了。
牵 弓派的世代道场位于内蒙、吉 林、辽宁交界处的小兴安岭余脉一带,主要的弟子门人也都在东北,到广西去找张仁和的麻烦,来回已经是万里迢迢,至于香港那就更远了。
这次游方传书天下各派,牵弓派接到信之后,掌门招集几位内堂长老在一起商量,最终在王勋捷与肖墨的坚持下,还是决定派人到广州来拜访兰德先生,把这件事当面说清楚。虽然并不光彩,但兰德先生已经传书江湖,假如牵弓派不做声的话,将来被兰德先生查出事情的始末,那就更不好交代 了。
游方听 完之后,长叹一声道:“肖长老与二位同道辛苦了,专程为此事从东北赶到广州,兰德十分感激!”你们也不必惭愧,只 为 了 当年一点牵连,几次三 番派人万-里迢迢处置祸患,逼得那张仁和隐姓埋名远走他今,不可谓没有尽责。”多谢诸位告诉我这些,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传扬此事。但你们既然来了,我就想问问,牵弓派是否有线索还能查到那人的行踪?”ps:诸位新年好,年年好,一年更比一年好!勋第一更,祝各位书友大吉大利大开财门,招美进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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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章、得其所
肖墨皱了皱眉头道:不敢保证一定能查出来,但是有些线索可以考虑,张仁和还有个哥哥,在老家有其他的亲戚,说不定偶尔会有联系的,我们可以暗中去查一查,看看能否有所现?”兰德先生,我代表牵 弓派而来,就留在广州助你一臂之力吧。”
游方摇头道:“不必不必,你们能帮我调查此人的行踪线索,不论有没有结果,我都非常感激,至于出手就不必了。远来是客,我命人陪你们就在广州多玩几天,然后回牵弓派替我向诸位同道问好。”
游方当然不会留下肖墨等人做帮手去对付张仁和,一方面他有寻峦、消砂两派更可靠的高手可用,要走动手对付张仁和,他自己比其他秘诸高手强多了。另一方面,肖墨曾经找过张仁和,结果被人抓住了还客客气气的放了,再见面的话恐怕面子上和心里都有些过不去。
肖墨、邹海东、张宇没有在广州让游方多招待,第二天就动身返回东北了,也不能完全指望他们去查,游方重点还是依靠消砂与寻峦两派弟子,并嘱咐这些人小心,只查行踪线索千万不要去惊动仁哥本人。但如今至少知道了这个人可能的来历,张玺的推测完全准确。
这边肖墨刚走,那边何远之就来电话了,告诉他上次的消息有误,仁哥要的赎金不是五千万港币,而是五千万英镑! 也不能怪何远之听错,池嘉声与三个儿子说话时只说赎金是玉千万,没说是什么币种,池木锴与池木馈都想当然的以为是港币。
难怪仁哥会直接找池嘉声 而不是找池中悟的父亲池木锐,那么一大笔现金,池木锐在短 短几天内也调不出来啊。赎金今天已经付了,明天把王冠交出去,池中悟就会被放回来,如果游方想在王冠上动手脚的话,今天就要赶到香港去。
池嘉声老爷子答应让何远之带人去“验”王冠,但有个条件,不准在上面加任何东西,比如追踪器一类的,一切为了孙子的安全着想。游方早就准备好了,接到电话就直奔机场,当天就赶到了香港,扮作何远之的随从模样,在咸池拍卖行的保险库里又一次见到了那顶被父亲修复的王冠。
游方连碰都没碰,只是站在何远之身旁看着,但他随身带了一样东西,就是在柳州买硌那顶小巧的工艺品棺材,手插在兜里,已经把棺材的滑盖打开了一条缝,那里面是三两炼化于无形的阴界土。等他离开的时候,这棺材至少轻了半两一一他出手可真大方。
当天晚上在咸池拍卖行执守的所有警卫全做恶梦了,梦的很恍惚也记不清内容,就是感觉陷入到阴森恐怖至极的地方,在梦魇中呐喊挣扎却不出半点声息,醒来后全身汗透,只觉得整个拍卖行就像一座已被封存千年的阴森古墓。
就在同一天夜里,搬入新居不久的6长林却过的相当**,身边一左 一右躺着的是一对十六、七岁格少女,显然刚刚过去的那个晚上,她们是初经人事,粉嫩的躯体上还残留着他** 放纵的种种痕迹。
6长林好色,这本不是什么大秘密,他有钱又有地位,犯不着做什么违法的事,在香港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只要肯花谶,各种各样的女人都可以享用,但他平时自重身份,举止还是相当收敛的,但最近却很放纵。
他最近受到的打击很大,做了二十多年的寻峦派代掌门,寻峦玉箴终于寻回,他却被门中几位长老联起手来阴了一回,莫名其妙就成了只挂闲职的供奉长老,元辰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以及元辰集团的董事长位子自然也就丢了,这些与寻峦派掌门本就是一体的。
他本没有什么大毛病,无非是一个平庸的人身处一个不平庸的位置,终究没有坐住,假如想通了还可以过的很舒服,但若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话,那可能就是一个悲剧。
6长林安慰自己看开些吧,要那些虚名浮利干什么?还是好好的享受世上的一切才不会亏待自己 !他表面上这么想,但实际上心里却恰恰想不开,于是变得越来越放纵,以前收敛起的一切**都开始蠢动铺} o
他喜欢女人,这对于男人而言不算毛病,但他的**却有一点变奎,尤其喜欢不到二十岁的少女,似乎这样才能找回青春的活力。细细追究也不是没有原因,6长林与为寻峦派代掌门,修习秘法四十年,早已掌握神识,但始终无法到达移转灵相之境,这一辈子按部就班的修炼恐怕是没指望了。
这就意味着他很难真正的借天地灵枢滋养形神,以驻颜全形养生。其实就算没有移转灵枢之境,只要掌握了风门秘法的很多诀窍,对于保养形神一样有很大的帮助,但是6长林所欲更多。
他原先是元辰慈善基金会的理事 长,又不怎么正经管事,属于有钱又有闲的富贵名流,自然有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人士来巴结他。也不知哪位妖道和他讲过阴阳采补之术,据说年轻的少
安炉鼎最能滋养人,只要以秘法采补之法,定能长春之妙。6长林当时只是哈哈一笑,表面上似乎根本没当一回事,就是听道士闲扯而已,但还是很开心的给了一大笔香火钱,道士受宠若惊,把所谓的阴阳采补术的细节 弄了本小册子赠送给6长林。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后来6长林偶尔试过那么一两次,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原 因,觉得可能还是有效果的,但没有太放肆也没太当一回事,心里清楚这毕竟是荒淫之行,很刺激但不可放滥。
假如一个人仅仅是不够聪颖过人并不可怕,世上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踏踏实实努力做事,未尝不可有一番成就。但如果想偏了,非要从邪路上找人生大道,还自以为真谛,那就不仅仅是笨不笨的问题了,灵台 已蒙昧,成为自以为聪明的愚蠢不堪。
6长林成为供奉长老,不论在秘法修行方面还是在私人生活方面享受很多优厚条件都失去了,又被张玺请出了居住多年的风水宝地,心理以及境遇的落差可想而知。或许是破罐子破摔,或许是自以为格通了,或许是想找寻另一种来补偿,这段时间他迷上了所谓的阴阳采补术。
香港这种地方,只要有钱又有门路,就能找到专干这行的中间人也就是拉皮条的老鸨提供各种买春服务,6长林花重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要青春少女。被送到他这里的女孩子,有的是自愿的,为 了钱;有的表面上是自愿的,但暗地里是受到种种胁迫不得不做;有的是被带黑道性质的卖淫集团用种种手段诱骗、威逼、控制的。
但6长林不想理会这些,他只是付钱,满足自己的需要,在那些青春娇弱的躯体上纵横驰骋,听着那似痛苦似抗拒又似迎合似被征服的呻吟与娇啼,似能让他找回尊荣与风光,得到一种安慰、一种补偿,才能证明些什么。
而近几天他的情绪还有些特殊,今晚他竟然让中间人送来了两个几乎未成年的处*女,而且显然是受逼迫卖淫的孩子,在抗拒与哀求声中,6长林还是占有了她们,并且动用秘法束掉,尽情尽兴,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是心里却莫名总有些失落,似是永远意犹未尽。
这种心叶「说起来还另有原因,他最近买了一套新居正在装修,在地产中介哪里认识了一个女孩,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纪,肌肤是那么诱人的嫩白几乎毫无瑕疵,性感妖娆媚态入骨,偏偏还散着少女特有荞纯气息。
一眼看见她,几乎元神都悸动不安,全身就像被一种奇异无法形容的**冲击不止。6长林好的就是这口啊,而远少女是人间之极品「他差点连骨头都酥了,为了接近她,他就是在她手里买的房子,让她赚了一笔不菲的佣金。
而这女孩推荐的一座豪宅,风水居然极好,让他更有意外之喜。交谈中获悉,女孩姓秦,是香港一家大学的在校学生,暑期出来打工售楼,赚点学费和零花钱。6长林立刻就展开“追求”企图种种方式把这女孩搞到手,恨不能楼上床狠狠蹂躏。
他虽然不缺女人,但是老鸨送来的女子与自己认识的女学生 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间绝品。
可这个女孩很矜持好像还有点狡猾,6长林通过她买了一座豪宅,她很感谢还请他 吃过饭,6长林请她吃饭购物,有两次她也去了,却没有给6长林下手的机会,也从不接受可能有危险的邀请,这搞得6长林心里痒的跟猫抓似的,一时却未能得手。
这让他心 中的邪欲更加升腾,今晚要人一次送来两个女孩,泄时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她,身体兴奋的就像在燃烧,事后却觉得意犹未尽,总是不能完全满足。
就在这时他突然有感觉,门外好像有人,隐约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左右看看,身边刚才还在轻声啜泣的两位少女竞似无声无息的睡着了 !6长林再不成器也毕竟曾是寻峦派的代掌门,修习秘法四十余年,在危险来临时无意中的神识感应相当敏锐,身手反应也比一般人快得多。
他就像 弹簧一样从床上跳起来,伸 手抓起落在地上 的晤袍披上,刚刚延展神识向门外查探,门自 己开了。卧室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外面打不开,但是他眼睁睁的看见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放在了屋中的门把手上,奇异的轻轻一扭,咔哒一声,门开了。
没有人伸手推门,门好似被一股无形而凝成实质的力量缓缓推开,然后6长林看见了门外站着一位少女,体态妖娆不可方物,而且妍秀的容颜此刻却显得冷峻无比,深棕色的眸子有微蓝的闪光,带着彻骨的寒意。
“秦小姐,你……”6文行下意识的惊呼一声,门外的少女就是那位他一直欲求而未得的秦小姐,同时心中十寒,已经运转神识欲起攻击,因为他看见了她手中提着一样东西,是一块系着金色绸带、饰以三色丝穗的玉牌
正是寻恋派刚刚寻回不久的寻恋玉筒。寻峦玉箴原本放在二楼走廊另一端的一间密室中,密室特意布置成香堂的样子,供奉的是6长林的祖父6文行,此刻却被这女孩去了取了出来。寻峦玉箴怎么会在6家? 说起来与这位“秦小姐”还有点关系 一一
6长林买下豪宅,秦小姐赚了一大笔佣金,为表示谢意请他吃饭,佳人有约6长林能不去吗?他还送了一枚昂贵的钻石胸针做礼物,要亲手给春小姐戴上,结果被她笑着扭身躲过,娇滴滴说了声“太漂亮了,我好喜欢,6先生,谢谢你!”然后连着盒子收到了坤包里。
6长林想借机袭胸未得逞,却被她笑的骨头都酥了,接下来吃饭,他故意频频敬酒,想让人家女孩喝多,结果自己却喝醉了,带醉来了情绪说了很多感慨万分的话,有些话平时根就不该说的。而那女孩巧笑倩兮、软语温柔,6长林恍惚中以为遇到了人生红颜知己。
6长林告诉她,自己原先是一家大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这家集团的基业都是他祖父开创的,但是他的祖父六十多年前失踪了,他的父亲继承了集团,而他二十年前从父亲手中接过这家集团,在自己手中展壮大。
但是前不久,他耜父当年一件重要的遗物被人找了回来,该遗物与集团继承权有关,于 是其他股东暗中联合,将他赶下集团掌门人的位置。如今他已经将这些-看法了,只想好好享受生活、追求心中的闲适与安乐云云。
秦小姐很好奇的问那件造物是什么 东西,怎会有那么大的作用?6长林不好回答也没法向她讲清楚,只能很含糊解释那东西中隐蕺了一个大秘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了解,言语中隐然有卖弄之意,暗示自己不是“一般人”。
秦小姐樱桃小 口橄张很是惊讶,样子别提多么性感迷人,很不解的又问了一句:“既然是你祖先遗物,应该交给你才对啊?就算被别人拿去了,你至少可以要求拿回来看看,祭祭先人,总不能有人反对吧?说不定还能现其中的大秘密呢,你家祖上的东西当然只有你最了解。
回家之后第二天酒醒了,想起昨天和秦小姐说的话,6长林就动了心思,他特意在寻峦派内、外堂各长老议事,另一位供奉长老郸丰俊也在的场合提出了 一个要求,想把寻峦玉箴请回家,在家中设灵堂祭奠祖父6文行,一共只要七天而已。
寻峦玉箴流落他乡,当年的6文行确定无疑早已遭遇不幸,如今寻峦派重整宗门,可伶6家先祖尸骨无存、无处祭奠。凭心而论,6长林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而且郝丰俊虽支持张玺重整宗门,但心中也对自己看着长大的6长林充满惋惜与同情,见他有此孝心,也开口帮腔劝说。
张玺答应了,一方面是不大好拒绝,另一方面他和包曼都清楚,如今的寻峦玉箴已经失去心印晏丁引,仅是一面有象征意义的玉牌而已,而如今它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不就是七天嘛,拿去就走了。
6长林将玉牌“请”回家,设灵堂祭奠6文行,诸位寻峦派弟子也先后未祭奠。但是最近两天,由于内堂已正式北迁广州,游方又传书江湖,众高手都在帮忙查找张仁和的行踪线索,已经没人到6府了,而明天就是设祭的第 七天。
6长林的目的可不仅是为了祭奠先祖,他也想把寻峦玉箴拿到手,研究祖师留下的心印灵引,那可是寻峦秘法最高境界的玄机。但是事实很无情的令他失望了,莫说心印灵引已不在,就算是完好的,以他尚未突破移转灵枢的修为境界,也根本不可能感应到。
他研究了三天一无所获,于是干脆把玉箴丢在灵堂不去理会「还是继续阴阳采补吧,没想到今夜秦小姐突然出现在家中,手里拿着寻峦玉箴,他惊骇之下一闪念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6长林刚刚展开神识起攻击,陡然现周围的景物变了,随着卧房的门打开,仿佛打开了另一世界的门户,周围是一片冰天雪地,万物山川都挂着冰棱,闪着光芒显得是那么晶莹剔透,却有刺骨的阴寒席卷而来。
6文行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了、被包裹在一块巨大的无形冰晶中,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张着再不出一点声音,喉咙也像被掐住无法呼吸。
“这块玉箴,是假的,你上当了 !”秦小姐的声音也带着刺骨的冰寒,似是从很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她走进了卧室,看 了一眼大床上两位裸身 的少女,语气一顿已有杀机:“她们还是孩子,你也不放过吗? 那好,你自己也就不必求饶了 !”ps:新年第二天,珞续祝大家节日快乐,继续求年初翻倍月票。大声呼唤一一月 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