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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恋璀璨如夏花     王爷的江湖txt下载     王爷的江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4章 杀他个人头滚滚(晚点还有一章)

    敖遨蛟把他所知道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断断续续地将敖彪的身份和背景讲出来。

    他看向秦守安的眼神,则时不时地颤栗而回避。

    不是心虚,而是临近崩溃,多看这魔头一眼,就会联想到珈蕴仙子和自己都是被他凌辱的命运,心如刀割。

    秦守安不知道是不是修炼了什么摄人心魂邪功,说话时充满画面感和直指人心的真实感,让人身临其境。

    “我这人生性多疑,你说的我不会不信,但也不会全信。不过我依然愿意揭露一个事实给你知晓。”

    秦守安接着便把江湖上某位急公好义、行侠仗义、剑胆琴心、充满浩然之气的大侠,摧毁了荣青书的慈姝仙坊和环采阁的真正原因告诉了敖遨蛟。

    “这红罂草膏……竟然如此可怕?”敖遨蛟难以置信,他是不是应该感激秦守安拯救了自己?

    “上瘾了,你连珈蕴仙子都会忘记……伱为了得到红罂草膏,连珈蕴仙子都会拱手送给别人。”秦守安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描述敖遨蛟到时候会做的绿毛龟行为。

    毕竟珈蕴仙子其实和敖遨蛟也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必要总把人家拿来说事。

    敖遨蛟能够理解了,却愈发难以理解敖彪为何要让他来用大量红罂草膏疗伤,心中惊疑不定。

    秦守安看了一眼敖遨蛟,走出厢房,只见皇后娘娘还在兴趣盎然地主审,房之湄小声和归铃篙说话,似在安慰归铃篙不用担心脸上的伤。

    秦守安当然会给房之湄面子,不会对归铃篙的伤不理不睬,于是朝着归铃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归铃篙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房之湄,房之湄则轻轻推了推嫂子,归铃篙捂着半张脸,慢慢走到秦守安身前。

    秦守安拿开了她温软丰腴的手掌,柔嫩细腻的脸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覆盖了半张美丽的脸颊,这要是留疤,青春貌美的房大少奶奶只怕会大受打击。

    “皇后娘娘和之湄都说不用担心……”归铃篙嗫喏着望向秦守安,眉目微羞。

    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他的鞭子抽过来,在她胸口留下伤疤的情景。

    最后居然被他吐了一口口水在胸前,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发生如此羞耻之事在她这样一个束身如玉的女子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注视,感觉伤痕还是火辣辣的灼人。

    归铃篙平常也没有少受伤,学武之人对自己的伤势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她慢慢疗伤,加上武者超强的愈合能力,也很快能好。

    可是会不会留疤,那就不知道了,归铃篙并不像荣宝宝和房之湄那样,经常磕磕碰碰还没有在身上留疤。

    归铃篙身上也有一些不显眼的疤痕,例如脚底板上就有一道月牙形的疤,那是她不小心中了父亲归贤人的暗器留下的。

    “请世子出手医治,只要不留疤痕,定当衔草结环以报。”归铃篙咬了咬牙说道,脸颊也红扑扑的了。

    毕竟就在出发前,两个人才互吐口水,颇有些互相看不顺眼的感觉,对方又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帮你治伤呢?

    现在这种情况,也由不得她还矜持了。

    尽管也有可能不会留下疤痕,可这事儿谁敢赌?即便是归铃篙,对自己这张脸也是十分看重的。

    秦守安可不是那种就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身份尊贵,或者仅仅是个女人,就惯着对方的。

    不摆正态度,他根本不会理你——这是归铃篙和秦守安几次斗嘴较劲后得出的认知。

    他明显和敖遨蛟不是同一类型的男人。

    “衔草结环倒是不必。我就一个条件。”

    对方既然拉下脸来恳求,秦守安便宽容大度,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了。

    更何况归铃篙只是烦人,倒没有让他恨不得火上浇油的程度。

    “请讲。”归铃篙松了一口气,貌美如花的重要性,对归铃篙来说仅次于突破六品,成为七品高手。

    只要不是付出毕生无法突破到七品的代价,什么条件她都愿意答应……咳,如果是馋她的身子,当然也不会答应,秦守安看起来也不像禽兽。

    “以后别打房兄了。”房之山在外面养了个农世,秦守安也不好帮他说什么好话,但还是比较关心房之山的人身安全。

    想想房之山对归铃篙避之不及的态度,秦守安不知道是应该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怜惜。

    归铃篙原本想解释下,但是想想算了,家丑不可外扬……尽管有些丑事已经人尽皆知,现在却也不是争辩的时候,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闭上眼睛吧。”秦守安也不再废话。

    归铃篙看了秦守安一眼,美丽的眼眸闭上,随着失去光明的一瞬间,眼睫毛就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像落在水面弯弯的松针随着波浪晃荡,然后就听到“噗”的一声,是秦守安往自己受伤的地方吐了口水。

    湿湿润润的感觉带来一点微微疼痛的刺激感,随后脸颊似乎得到了养份滋润,种种不适的感觉顿时消散。

    归铃篙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像和上次胸口的感觉差不多,而现在胸口是没有留下任何疤痕的,反而更加白净细嫩。

    归铃篙甚至怀疑,秦守安的口水不止能够治伤,也许还能美容养颜,不知道小姑子那张脸精致细腻,是不是有秦守安口水滋润的原因。

    这里没有镜子,她自己也不方便仔细摸匀,秦守安伸出手指头代劳,这事儿他做的太多了,轻车熟路。

    他拥有灵活的手指头,沿着伤处抹动,一点点地将口水浸润进受损的皮肤组织,看着归铃篙那咬紧牙关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有个成语叫唾面自干,其实也不算什么……嫂子唾面还被摸匀,境界更高。”

    归铃篙深呼吸了一口气,她都唾面被摸匀了,些许讽刺都不能容忍吗?只是秦守安这个人,对荣宝宝和房之湄以外的女子,真的是一点温柔也无。

    咦?这好像是个优点,只对自己亲近的女子温柔的人,总比对任何女子都温柔的男人要好吧……房之山这家伙,就是对男对女都温柔无比。

    “好了,现在就只剩下一点红印了。你上次应该留意过恢复速度吧?这次的情况稍微严重,需要更长一点时间才能完全愈合。”

    秦守安也没有继续揶揄她,这娘们烦人归烦人,但至少没有自我感觉太过于良好。

    有些女子,被骄纵惯了,在这种情况,还常常要别人求她才肯接受医治,要是遇到秦守安,肯定趁机把她打一顿,真是不识抬举。

    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叔,小师叔是女子,她在另外一个师叔面前,就是这种骄纵模样,而那个师叔却甘之如饴,所以秦守安私底下叫他“畎师叔”。

    秦守安还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重伤遇到张翠山,殷素素也是非得张翠山认错,才肯让张翠山治伤……可为啥对殷素素厌恶不起来呢?

    可能是时代背景不一样?

    看来还是具体情况有具体的情绪对应,类似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啊,秦守安凝视着归铃篙的伤处,想着有的没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秦守安一直盯着,归铃篙也不敢走开,担心地问道。

    “没了。不过……嫂子,你看看你屡屡误会我,我却是屡屡不计前嫌,我的品行还没有折服你吗?”

    秦守安随口问道,他行走江湖时,也是薄有侠名,用武艺和德行折服了不少江湖人。

    “折服……折服了。”归铃篙看了他一眼,心虚地挪开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秦守安说的,做的其实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管不住自己一张嘴,脱口而出就是和他做对。

    今天甚至脱口而出就是吐口水了,自己是不是有病了?

    秦守安也不要她真的对他心悦诚服,以后别老是妨碍他找荣宝宝和房之湄玩耍就行,然后就往仓库中央走去。

    “守安哥哥,我已经审问出来他们的任务目的。”荣宝宝看到秦守安走过来,精神一震,连忙站了起来,扯着秦守安的衣袖报告。

    被绑着的两群人挣扎了一下,他们一群人就是伺候敖遨蛟的,一群人就是守仓库的,要不是别人说起红罂草膏,他们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看守的是啥。

    毕竟慈姝仙坊开业的那天,荣青书的狗腿子聚集在一起,秦守安在环采阁大杀四方。

    荣青书手下真正参与办事的狗腿子肯定还有漏网之鱼没有杀掉,但现在也不敢再出现,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帮荣青书看守这些产业?

    “什么任务目的?”秦守安不由得嘴角微翘,他对荣宝宝和房之湄一直都很好,但绝对不是畎那种好。

    他既没有自作多情,也没有自我感动,她们对他也是如此,是一种双向奔赴的感情,那便是人间美好。

    听荣宝宝胡说八道,他都觉得有趣。

    “南海国的这群人,其实是想让新秦国每个人都吸食红罂草膏,最终我国国库空虚,白银大量流失,军队丧失战斗力,到时候连南海国这种蕞尔小国也敢参与进来和周边国家瓜分我新秦!”

    荣宝宝说完,怒目圆瞪,似乎已经到了需要她奋起澄清宇内的时刻。

    秦守安有点意外地看着荣宝宝,毕竟是从小就在太后娘娘身边长大,再加上有秦守安耳濡目染的熏陶,荣宝宝调皮捣蛋之余,眼界终究远高于常人,无意识地就懂得从这种高度看待问题。

    朝堂上许多大臣,都未必会意识到这些东西的隐患……或者说他们懒得多想,思维受制于眼前的朝堂争斗和利益,没工夫考虑长远。

    “你审问出来了什么没有?”秦守安又问站在他身侧,动手动脚的房之湄。

    房之湄正在用双手摩挲着他那条光着的手臂,似要让他感觉到暖和,闻言:“啊……这些人明显什么都不知道。南海国就算要定下如此灭国之计,也不是这些人能知道的。”

    “呸,说不定这群人里就隐藏着南海国的大人物。”

    荣宝宝慧眼如炬,这群人里有个胖子,看起来就很可疑,又不是守安哥哥,长个大肚肚干什么?

    “大人物多半就是刚刚那个被守安哥哥吓跑的和尚。”

    “和尚能是什么大人物?他是头很大,还是嘴巴很大?”

    “行吧,皇后娘娘英明。”房之湄现在没心思和荣宝宝吵架。

    她更加聚精会神地观察秦守安的手臂,她虽然不会医术,但是会摸摸会关心人。

    秦守安到仓库里四处翻翻找找,如他所料,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能够揭发一系列的人和案件。

    房之湄则借着检查他手臂的理由,像挂在他手臂上的什么小动物似的,跟着他到处走。

    秦守安本身也不是来破案的,对于他来说,只要让荣青书恶有恶报就行。

    至于涉及案件的破获和深挖,他并不会十分感兴趣。

    在他看来就算把涉案的人都挖出来,他们会受到的刑罚,都远远不足以抵消犯下的罪孽。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仓库中的红罂草膏,刚才他转了一圈,如果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红罂草膏,则多达上万斤。

    按照秦守安熟悉的前世法律制度,荣青书应该被判死刑五百次以上。

    现在的新秦针对走私红罂草膏,显然没有这么眼里的律法,更何况荣青书的身份会导致他受到的惩戒并不严重,秦守安才会选择私下处决他。

    这些红罂草膏直接烧毁肯定是不行,东门渡口附近仓库众多,一旦失火,火势连绵不绝,不但会影响到附近百姓的安危,还会让龙吟城的市场混乱,许多关系民生的商品价格都将失控。

    还有一点就是,这么多红罂草膏烧出的烟尘,会覆盖整个龙吟城,等于是让全龙吟城的人都吸食到了。

    他仗着自己的身份,不虞事后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他自己内心有自己的顾忌,他必须考虑自己的行为对普通百姓是否带来伤害。

    当年林则徐虎门销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选择用石灰溶解大烟,再让海水涨潮退潮时冲刷,不留一丝一毫残渣污染。

    秦守安现在没有林则徐奉旨销烟的条件,他所做的一切都属于无视法纪的私自行动。

    他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运送这么多红罂草膏到海边去销烟,更不能倾倒在南淮河中,污染整个龙吟城的水源。

    “等会儿留两个人看守,派一个人去京都府衙报官,把这些红罂草膏充公。”秦守安想了想,有了决断。

    充公的话,这些红罂草膏就不需要他来处理了,如果将来有人擅自挪用这批红罂草膏获利,又给了秦守安找事的理由。

    现在龙吟城中针对红罂草膏可以说民怨沸腾,有人在这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垂涎这些红罂草膏,秦守安依然是手握大义收人头。

    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如果不多杀一点,普通人活着就不会太舒服,秦守安思来想去,都只想杀他个人头滚滚。

    杀他个人头滚滚……这个念头一起,秦守安不禁有些恍惚,似乎自己曾经就这么做过。

第106章 这就是专业(感谢95豆盟主的第九和十加更)

    他凝神想了想,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杀意,对于人头滚滚的情景并没有太多抗拒和反感。

    甚至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手段,有些时候不把他们的头砍掉,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念头通达,不足以改天换地。

    也有时候就是因为没有杀够,最终功亏一篑啊,连这天下都会失去……先帝若不是把那些世家门阀杀了个遍,现在新秦只怕还是遍布着各种听令不停调的地方势力。

    可自己只是个逍遥王爷,心中充溢着这么一股杀意干什么?

    难道自己是天生的杀人魔?就像很多故事里一样,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配角,最终黑化,性情大变,然后被主角诛灭。

    那能够诛灭自己的又是谁呢?

    秦守安捏着下巴思虑了片刻,觉得可能是皇帝陛下,因为他其实是很喜欢荣宝宝的,也许潜意识里还对荣宝宝有些不自觉的念想。

    他回头看了一眼荣宝宝。

    看到秦守安看自己,荣宝宝马上双手叉腰,气势高昂地瞪大了眼睛,偏着头和他对视,瞅娘娘是想咋滴,娘娘也瞅你!

    不至于……不会的,自己不可能对荣宝宝动那种心思,都是误会。

    “一会儿就有人来放了你们。”秦守安回过神来,对南海国诸人和仓库看守们说道。

    他们只是被简单绑住失去行动能力,并不是那种对待囚犯折磨肉体的捆绑方法,再多绑一会也没啥问题。

    “就这么放了吗?”荣宝宝还想把人抓到京都府里,她坐堂审问一番呢。

    白姬还给她讲过《女判官》的故事,她一直很羡慕女判官的威风,而且故事发生的地点就是京都府衙。

    荣宝宝和京都府尹也是亲戚,更是皇后娘娘之尊,她要坐一坐即便有违礼法,但府尹总不至于不懂凑趣。

    “折腾半宿可以了。回去我陪你玩火烧藤甲兵都行。”秦守安随口说道。

    “火烧藤甲兵是什么?”房之湄好奇地问道,一听就很好玩的样子,房之湄从小就喜欢放火烧点什么,当初烧和尚庙的时候,房之湄的火把最大最威风。

    秦守安一时语塞,他只是看着荣宝宝在这里胡闹,想起了《鹿鼎记》里的建宁公主,她想和韦小宝玩火烧藤甲兵,韦小宝一怒之下把公主给睡了。

    睡了?糟糕……难道自己潜意识里真的对荣宝宝也有此种想法?那可不行,秦守安是世子,不是丞相。

    “笨蛋,火烧藤甲兵,当然是玩打仗啊,我们可以带领龙吟卫和守安哥哥的风雷卫对战……不,我们应该是同盟,我们一起去打陛下的藤甲兵,陛下是藤甲兵。”荣宝宝眼睛一转,想到了好玩的。

    众人一起沉默,谁也不适合接荣宝宝的话,陛下是藤甲兵,伱要火烧陛下?

    秦守安想了想,只有明士隐能够和荣宝宝继续这个话题。

    被捆绑在地上的诸人更是吓得哆嗦,这群人到底要干什么,大伙儿会不会被卷入什么谋反案,最终被诛九族啊?亲爹啊,亲娘啊,儿啊,女儿啊……

    “今天先回去吧,我以前不是和你们说过吗,女子睡太晚,容易长痘痘,还老的快。”秦守安连忙糊弄过去。

    “那明天我长了痘痘,你要帮我涂口水。”房之湄放开秦守安的手臂,扭着身子说道。

    “嗯嗯。”秦守安抬手摸了摸房之湄的头,房之湄撒娇真是让人心酥体热。

    果然自己就算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动了邪念,那只会对房之湄,这才是能够满足男子一切美好想象的青梅竹马的模样。

    荣宝宝看到秦守安和房之湄对视时,眼眸间似有情意缠绵,便也想撒娇。

    可是这里外人太多,尤其是这么多龙吟卫看着。

    荣宝宝颇为不甘心,琢磨着等会儿找个时机也要撒娇一次,不然今天晚上都睡不着,只想和房之湄打架。

    看守和报官的事情交给龙吟卫去做,秦守安带着荣宝宝和房之湄离开,归铃篙低着头跟在后面。

    她其实也想说点什么,但估摸着脸颊还没有完全好,美丽的女子脸蛋受损时,往往也没有那么自信和有气势了。

    “守安哥哥,我发现我们小时候还是太乖巧了,那时候做的事情都不算什么。”荣宝宝意犹未尽地说道,今天既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却依然觉得十分有趣。

    果然还是秦守安回来后,这龙吟城才开始好玩,想想这八年过的什么日子,简直无聊透顶,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晚上好玩。

    尤其是她还和秦守安,房之湄一起演戏,秦守安和房之湄属于动作表演,荣宝宝是配音表演,她那狗舔稀粥的声响,是通过观察宫中的狗子学习到的。

    秦守安和房之湄,大概也是同样的学习对象吧……嘻嘻。

    “我们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嘛……就像在巷子里的时候,小时候肯定随机应变不过来,只会赶紧逃跑。”

    房之湄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知道当时做的事情非常羞耻,却又偏偏想说。

    看看荣宝宝嫉妒的表情,看看嫂子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她们都在想她和秦守安配合的场面。

    心跳很快,又有一些甜蜜,让脸颊热乎乎的,又羞耻又兴奋。

    “我看你们还没有演完,要不继续?”荣宝宝忿忿地说道,她依然是和归铃篙坐在一边。

    看着对面的房之湄妖妖娆娆的,只觉得今天晚上好玩归好玩,但胜利已经属于房之湄。

    “又不是过家家……事急从权罢了,现在不能玩了。”

    房之湄见好就收,再演一出来玩耍,那也太羞耻了。

    不过万一……是说万一啊,秦守安觉得有必要演练一次,以应对将来出现的类似情况,房之湄也还是有点点愿意配合的。

    只要私下里演练,房之湄就会同意,而且她相信守安哥哥的人品,只要自己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她假戏真做。

    “其实,你演的也有些问题。”

    荣宝宝说着,欲言又止,“算了,你这样的黄毛丫头,能够演成这样已经算不容易了。”

    房之湄听着就不乐意了,明明当时她和秦守安无意间显露出来些你情我愿的意思,让整个表演都十分自然。

    大家的情绪交融在一起令人沉浸,哪里有问题?荣宝宝就是故意找茬而已。

    “你说哪里有问题?”房之湄不服气地说道,荣宝宝肯定说不上来。

    “不知道呀,奴家只知道一见着大爷,心肝肝都被大爷的棍法搅碎了。”荣宝宝复述着房之湄的台词。

    尽管是房之湄的台词,秦守安依觉尴尬不已,轻咳一声,大家就不要再讲这个话题了吧?

    “你——你说有什么问题?”房之湄原本回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情绪饱满,十分真实,就好像真的和守安哥哥在做什么一样。

    荣宝宝念出来,却非常的矫揉造作,扭捏作态,她就是故意的。

    “女子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荣宝宝洋洋得意地说道。

    她这么说,也绝对没有人可以反驳她。

    秦守安是男子,一回京就逛教司坊,自是懂得风月,可他作为一个男子,肯定不会在大家面前和荣宝宝辩驳。

    归铃篙虽然也是妇人,可是刚刚在表演的时候,她甚至不懂得荣宝宝表演口技的用处,自然也没有资格反驳荣宝宝。

    房之湄就更不用说了,自命技艺精湛却全是心里想象加嘴上功夫。

    荣宝宝就不一样了,她和圣珺姑娘当然不会玩假凤虚凰的把戏坏了身子,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她作为皇后娘娘,乃是天下女子之首,又是皇宫这世间最吟之地的后宫魁首。

    什么教坊司两院魁首,什么青楼瓦舍的花魁,都不能和荣宝宝相比,皇后娘娘天下第一擅吟风月!

    “说长句子怎么了?我表演的是一个有一定档次,久经风月,在这勾栏瓦舍之地无奈沉沦,不得不迎合粗鲁汉子的妓子形象,就是要用长句。”房之湄哼了一声,荣宝宝哪里知道房之湄自有深意?

    “刚才那地方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地方,有一定档次的妓子怎么会选择在巷子里和粗鲁汉子野合?”荣宝宝双手抱在胸前,冷静地分析房之湄人物形象的不合理之处。

    “因为……因为……”房之湄暗叫糟糕,荣宝宝在这种事情上终于机敏起来,居然被她抓住了漏洞,好在房之湄也有七窍玲珑心,心念急转:

    “因为一开始守安哥哥讲了,正在谈一笔大生意。指的就是他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得我来这巷子里。自古财帛动人心,我扮演的这个妓子,就是身负血海深仇,正在忍辱负重积攒钱财,所以即便有失脸面和档次,也不想错过这笔大生意!”

    “哪里有临时给自己加背景的!”荣宝宝举手反对。

    “小时候玩游戏都可以临时加的。守安哥哥扮演孙悟空的时候,你非得要扮演白骨精,然后知道白骨精被孙悟空随便打死,你又说自己是一百多条命的白骨精,要陪着孙悟空去西天取经……”

    房之湄有点记仇地说道,那次本来接下来是她和秦守安玩儿了,荣宝宝却要加戏,导致房之湄都没有来得及和秦守安玩孙悟空抢亲铁扇公主的故事了。

    “嗯……咳咳——总之,我们自己怎么玩都可以,刚才的情况是要演给别人看的,就得严谨。”

    荣宝宝连忙封堵,房之湄只要一开始翻旧账,不知怎么得荣宝宝总会处于下风。

    “我怎么就不严谨了,我很严谨。”

    秦守安听荣宝宝和房之湄吵架,又是囧迫又是觉得有趣。

    他可以确定荣宝宝成为皇后以后,尽管房之湄时不时地要改口或者注意点礼法,实际上大家相处的感觉并没有太多变化,一如往昔。

    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归铃篙,归铃篙大概是脸上的伤还没好,没有太强烈的意愿参与争吵。

    眼睛却转来转去,又好像是听不太懂,又好像是要反驳荣宝宝和房之湄,一句话不说倒是把脸颊都憋的通红。

    “呵呵,正确的台词是,你讲一个两个字,就要停顿,间或加一些啊或者呀之类的词,拉长声调。你是这样吗?”荣宝宝得意洋洋地讲出了房之湄的错误。

    “我没有吗?我一开始说的就是:不知道呀……”房之湄回忆着,糟糕,自己怎么会犯如此低级失误?

    明明她有那么多在王邪风月楼工作的熟人,她们每天都进行专业表演啊!自己虽然没有亲耳听过她们的现场表演,但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纰漏啊。

    “不……不知道……呀,奴奴……奴家呀,只知道只知道……”荣宝宝看到房之湄大大失败的模样,顿时一鼓作气,想要展现自己的专业能力。

    学了几句,却看到秦守安的表情已经很不对劲了,有点尴尬,又有点匪夷所思,满脸疑惑不解地盯着荣宝宝。

    荣宝宝知道自己过于得意忘形,缓缓地抬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颊,然后一点点地拉起旁边归铃篙的手臂,把自己的脸颊藏到归铃篙的怀里去,不让秦守安看她了。

    怎么会感觉如此羞耻……明明房之湄学的时候,房之湄那么坦然,为什么现在在车厢里玩闹,她学一学,整个氛围就不一样了呢?

    “嘻嘻,看来还是要像我那样读长句,你看你都读不完。”尽管有些强词夺理,但房之湄已经顾不得许多,趁荣宝宝气势大败之际,单方面宣布自己赢了。

    秦守安摇了摇头,心中却想归铃篙不出声的时候,大家的气氛多么热烈和谐啊。

    等她完全不在场的时候,自己和荣宝宝、房之湄一定更加温暖——因为多半聊着聊着就忍不住热情地抱在一起,三个人的体温相加一百多度,都可以烧开水了。

    秦守安回到海棠春坞时已经很晚,怀瑜依然睡在外间的小床上等候着他,秦守安轻轻地抱起她,准备把她放到今日给她收拾的新房间里去。

    各种求

    感谢621461、遥遥回望、我是秀公主的蚂蚁、方片Q,的慷慨打赏。

第107章 三息真男人

    只要不是小王爷的床上有动静,晚上怀瑜都能像缩在一起的小兔子一样呼呼大睡。

    感觉到旁边躺下来一个人,怀瑜这才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

    眼前弥漫着红光,似乎是有头巾蒙在脸上,有光透进来,把头巾上镂空的花纹印在她的脸上,碎碎的影子朦朦胧胧。

    房间里点着红烛,隐隐约约并不是小王爷卧室外间的小床上,是自己今天新住进去的厢房吗?

    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秦守安慢慢揭开头巾,侧躺在她身旁,打量着烛火摇曳下的美人。

    怀瑜脸颊本就细嫩白皙,在烛火下更显红润动人,脖子上一边阴影,一边泛着光,犹如一截通透的美玉。

    只是脖颈下的血管和肌肉在皮肤下微微跳动,让嘴唇也跟着分开吐气,美人初醒的慵懒,风情无限。

    “呜……”怀瑜哼了一声,身体还躺着没起来,就习惯地伸手去解他的衣衫,准备伺候他更衣,“小王爷回来了呀!”

    她的手指触碰到衣服,目光往下一看,原来秦守安居然都已经换上了月白色的寝衣,而且他是单手撑着脸颊,躺在她身旁的。

    也就是说,她和他睡在一头,睡在一起。

    作为大丫鬟,怀瑜平常就算上他的床,也常常是躺在床尾,然后把他的脚抱在怀里暖着,帮他驱逐寒气,暖阳益肾。

    “我好像多此一举。”秦守安笑着说道,然后示意怀瑜看看房间周围。

    秦守安的手掌已经放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怀瑜握着他的手背,有些好奇地伸长脖子东张西望。

    房间里倒是没有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红烛摇曳,映照得绣满桃花的绸被也泛着朱丹的颜色。

    怀瑜另一只手摸到了头巾,竟然是画满了鸳鸯、桂树、满月等等吉祥图案的新娘盖头。

    “过家家吗?那我再盖上。”怀瑜拿着新娘盖头,又把自己的脸给盖上了,然后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腹上,乖巧地一动不动了。

    秦守安抓了抓头,板着脸看她,可是她现在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秦守安又笑了出来。

    其实对于男女关系上,秦守安并不是那种传统而热爱仪式感和热烈表达的类型。

    他要还在曾经的世界,是不会过什么情人节的,也不会在意什么纪念日。

    偶尔也会送礼物吧,但不会会处心积虑地讨对方欢心,给对方惊喜什么的然后自己也获得成就感,满足感和自我感动什么的。

    可是怀瑜终究是从小陪伴他长大,小时候心里把她当成小姑娘,现实相处就是小男孩和大姐姐的关系,回归后的相处,更多的是温馨自然的情感。

    当然也有荷尔蒙支配下,对异性美好的身体,油然而生的向往,本能的心动,理智的克制。

    他和怀瑜之间并不是寻常男女之间那种热烈的爱情。

    可是她对他体贴而且温柔,她不介意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带来更多的享受,只要他需要,她可以在任何一方面都伺候他。

    于是秦守安也想了想,对自己有点可怜,更多是可爱的大丫鬟,多点心思,满足下女子都喜欢的“仪式感”也挺好。

    哪里想到他忙活了半天,想要让她真正感受下洞房花烛的氛围,她却当成了过家家。

    “嗳……”秦守安叹了一口气。

    怀瑜正想问小王爷为何叹气,秦守安却低下头,隔着红盖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红盖头的布料再怎么柔软细腻,也比不得女子嫣红脆嫩的嘴唇,怀瑜略觉唇瓣的触感粗糙,喉间却忍不住发出一声浅浅的呜咽。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秦守安的用心,闭上了眼睛,伸手温柔地揽住了这世间对她最好的小王爷。

    她只是一个大丫鬟罢了,对于整个王府,对于这个世界,都只是可有可无的一片影子一样,可以被随意抹去,都没有资格留下自己存在过痕迹的卑微女子。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他身边,陪伴着他长大,知道这是比自己的命高贵千倍万倍的人儿,有时候静静地瞧着他,就会生出仰望的感觉。

    他慢慢长大,那么有耐心而且温柔,让三个大丫鬟都沾染了一种特别温和的气质,即便不在他身边,府里的人总说你们三个就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她是多么愿意一辈子都照顾着他,做着大丫鬟的事情,心里有时候却会生出幻想,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看待的美好感觉。

    可这种感觉只能从日常的照顾中偶尔渗透出来,却不敢说出来的。

    每次他喊人家“怀瑜姐姐”的时候,心里却是那般满足,没资格真的当姐姐,却愿意打心眼里把他当成最珍贵的弟弟来照顾。

    后来他离开了,怀瑜能怎么办呢?

    她只是这偌大的王府中的一只蜉蝣,即便赎身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继续在这熟悉的地方做着事情,心中未曾没有想过,要是能等到小王爷回来,也许还有照顾他的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他真的回来了,她也如愿回到他身边。

    三个大丫鬟围绕着他喜不胜喜,要知道平日里三个小姐妹能聚在一起时,话题总是离不开大家最喜爱的小王爷,叽叽喳喳的好像他的事情可以让大家说上三天三夜。

    这时候他已经如此帅气,目光依然温柔动人,但也会像大人一样留意着大丫鬟们彻底成熟的身子,让人又羞又喜,小弟弟会把大姐姐当成女人来看了啊。

    怀瑜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可以让他予取予求的对象,即便他偶尔兴之所至临幸她,随后又掷之脑后,也没有什么关系,大丫鬟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未曾想过,他并没有随随便便就要了她的身子,而是慎重其事地摆出洞房花烛的场面来。

    “小王爷,你真好。”怀瑜自己把头盖从两人中间抽走,澹澹的眼波中泛着绯色的温柔,四片唇瓣直接触碰在了一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此生一直要做小王爷予取予求的大丫鬟,为他暖床为他推王妃的腰儿。

    他若觉得床太窄,她就躺在床边角角好了。

    若还是觉得不方便左拥右抱别的女子,她就睡到外边的小床,依然听着他的声响就起身照顾啊。

    这样才好吧,怀瑜从不想持宠而娇要去改变什么,一直一直如此才是最好的。

    “你会知道我到底有多好。”

    “婢子已经知道了。”

    “伱什么也不知道,就像你总以为我肾气不足。”

    “呜……肾气多一些也好……”

    细细碎碎的……衣衫落地……

    秦守安真气鼓胀,让房间里灯火大盛,手指弹射,烛火如萤虫飞舞,把尚未点燃的蜡烛都点着了。

    谁会在洞房花烛夜熄灯啊?当然是要灯火下纤毫毕现才好。

    偷情才喜欢黑灯瞎火吧。

    小王爷临幸他的大丫鬟,可是光明正大的。

    “可是小王爷,肾气充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呀?”

    “嗯?月卿和晗心都没教过你吗,平常你们不是总在聊一些成人话题吗?”

    “没有呀,她们总是嘲笑我,说以后等小王爷你来教我……呜……”

    “她们很有先见之明。”

    ……

    ……

    饮散玉炉烟袅,洞房悄悄。

    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呜……”

    “别呜了,以后还敢不敢说小王爷肾气不足了?”

    “不敢了。”

    “白姬的按摩手法,倒是可以继续好好学习。”

    “晗心和月卿学的好。”

    “小王爷的肾气足,你就想拿点去给你的好姐妹?”

    “呜——小王爷英明!”

    “别呜呜了……”秦守安又吻住了怀瑜的嘴唇,这个大丫鬟一旦开始“呜呜”,秦守安就觉得她可怜又可爱,只想搂入怀中。

    ……

    ……

    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他这人啊,除了风流端正,优雅温和,温润玉如,貌似仙君,武功强一些,棍法好一些,字写得当世无双,还有什么让人惦记的?

    一点也没有了,一日不思他,只是多皱了眉头几千次罢了,也没什么呢。

    ——柳七七《昼夜乐·远香堂记得初相遇》

    月到风来阁中,唐婉蓉正端坐书案,目光怔怔地看着自己捋起衣袖的手臂。

    灯火绰绰,映照得白皙的手臂更添温润之感,唐婉蓉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书写时的笔势。

    看来还得让他多写几次才行,唐婉蓉脸颊上不知为何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大概是这夜风寂寞放浪,胡乱撩拨于她而已。

    唐婉蓉放下衣袖,继续临摹字体。

    瞟了一眼旁边的黑姬,她正紧皱眉头,似乎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在唐婉蓉价比黄金的桐潭纸上,重复描画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黑线。

    唐婉蓉是新秦最富有的女人,她并不是抠抠搜搜,而是凡事都喜欢算计清楚,这黑姬和白姬自从来到王府,让很多没有必要的支出增加了不少。

    例如上次那个古代圣人使用过的书桌,例如眼前这些纸。

    “你在画什么?”唐婉蓉只觉得黑姬画的那条粗线,会扰人心情,让她难以进入心无旁骛的境界中,偏头询问道。

    “刀,准确的说,这是我的刀势。”黑姬倒是聚精会神,凝心静气地继续描线,把那长粗的黑线,逐渐画成了一个柱子的雏形。

    “谁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把刀!”唐婉蓉真想照着她画的,打造一把如此的“刀”来送给她去当兵器。

    “杀猪刀。”白姬嘴角微翘,若有所指,然后继续拿着千里镜张望龙吟城的夜景。

    “我是从世子的笔势中领悟到的。他能够将自己的武道凝练成势,附着在书法之中,让人从中获益。我便也将我的刀势,凝练在这幅画中。”黑姬神色严肃地说道。

    她已经开始憧憬,自己死后这幅画卷流传到江湖上,从此以后便有“得女刀神画卷者,将继承她绝世刀法”的传说。

    “女刀神”是她新想的外号。

    “那你至少画个刀柄,刀锷之类的,让人知道你这是一把刀吧。”唐婉蓉对白姬的插话置若罔闻,嗤笑一声,鬼才看得出来黑姬画的是一把刀。

    “你看不出来?”黑姬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看得出。”

    黑姬不信,本来想问白姬的,但是白姬在书法的造诣上尚且不及黑姬。

    对于绘画的鉴赏能力,也仅限于禁书册子里的那些配图,这样凝聚自己修炼刀法形神的画作,她也未必能够看懂。

    “改天我让世子看看,他的点评,总归能让你心服口服吧?”黑姬信心满满地说道,大家已经是一起泡过药汤池的交情了。

    尽管还没有到直接让他竭尽全力帮助提升姐妹武道境界的程度,但让他鉴赏下画作,点评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下午他的丫鬟来请你们去泡药汤池,你们不是都拒绝了吗?说不定他就不愿意给你点评了。”唐婉蓉并没有幸灾乐祸,只是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分析。

    黑姬瞪了一眼白姬。

    白姬略微有些尴尬,她原本作为江湖浪女,擅于风月。

    本来要用若即若离的手段,把秦守安像其他少侠中侠老侠死侠僵尸侠一样,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对她百依百顺。

    哪里知道今天无意间竟然暴露出来,她的内心已然出现一条破绽。

    在破绽没有稳固前,已经不适合施展手段去玩弄秦守安获取好处了,不得不拒绝和他一起泡药汤池的提议。

    “对了,今天下午世子回来以后,便让管事的给大丫鬟怀瑜重新安排了房间,是紧挨着世子的一间带庭院的厢房。”

    白姬连忙放出些八卦消息以转移注意力,让众人知道她在风月见闻上依然有她们所不及的渠道。

    唐婉蓉狐疑地走到窗户边上,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了,王府里的下人也不敢擅自把世子的事情讲给她听,以免被世子误会是在搬弄是非,然后把她们的头给打爆。

    黑姬和白姬在琅琊王府里啥正事也没干,倒是和海棠春坞的丫鬟们混熟了,难道这就是龙吟卫擅于刺探情报的天赋能力?

    “这一般是暖床大丫鬟的待遇。”白姬微笑着笃定地说道。

    她会得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因为她趁秦守安出去的时候,到海棠春坞打探过了。

    那些丫鬟和管事们虽然不敢明说,但是这大户人家的后院,也没啥新鲜事,略微有些变化,都能猜出来因为什么。

    “上次那怀瑜来送信,我瞧着她就不对劲。”

    唐婉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这四月的天气,就有些让人心烦意燥,想念起六七月时喝的冰镇酸梅汤了。

    “她有什么不对劲?”黑姬略微有些担心地问道。

    她即便对男女之事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在妹妹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略懂,所谓的暖床大丫鬟当然不止是暖暖被窝,其实就是侍寝的含蓄讲法。

    黑姬担心的便是,世子若是因此而沉迷女色,从此对黑姬和白姬姐妹的身子兴趣大增。

    以后要再想从他那里获得武道突破的机会,说不定要真正地出卖色相了。

    “我听说那晗心和月卿,已经有了孩子。这怀瑜却是一直无所出,我上次见她容貌细节地方,恍如处子……她会不会是心机深沉,一直不肯和她夫君同房,其实就是等着世子?”

    唐婉蓉说着,语气渐冷,这些大丫鬟有这种心机其实也没什么吧,很正常。

    不过秦守安不是最不喜欢别人算计他了吗?这样的算计,看起来他倒是喜欢的很。

    “真若如此,我不如也!”白姬震惊地说道。

    她没有想到唐婉蓉居然能够想到这种情况,白姬这样的风月老手,都想不到这种手段。

    “你们想多了。怀瑜这个大丫鬟,依我看来没有那种心机。”

    黑姬肯定地分析,“昨天晚上白姬不是分析过吗?世子在那些方面是有心无力的,于是我们教授了怀瑜让世子能够获得三息真男人的秘法。”

    “你的意思便是说,多半是怀瑜使用了这种秘法,世子难得有机会,便在怀瑜身上使用了三息秘法?”白姬领悟到了姐姐的意思,恍然大悟。

    两姐妹对望了一眼,同时点头放下心来。

    若只是这么一种情况,并非秦守安从此开始了吟欲之路,那么两姐妹在接下来的讨教中,也许依然不用付出太多色相。

    夜风凉凉,似有冰雪之感,两姐妹回过神来,却发现唐婉蓉的目光中似乎有寒气散溢,让人如堕冰窖,黑姬和白姬连忙抱在一起取暖。

    唐婉蓉瞪了她们一会儿,逐渐冷静下来,觉得秦守安应该没有什么毛病,他们父子俩都是风流种,哪能有那种隐疾,还需要黑姬和白姬的什么秘法?

    三息……一,二,三……够干什么的?

    昨天晚上秦守安给唐婉蓉写字,从她的手臂被他接触开始,到唐婉蓉喝水不慎打翻茶碗,都远远不止三息。

    真若只有三息,这样的男人谁会惦记?

    不,唐婉蓉的意思是,别的那些女人也不会惦记……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总之……算了,都是自己的心理活动,解释不清楚也没有关系,她持身心正就好。

    今日更了一章老书,新书便只能更新一个大章,明天开始全心全意写新书了,再也没有老书可以混饭吃了。

    当然,老书还会写一个叫未央宫下的番外,尽快完成,不会耽误新书的更新。

    各种求。

    感谢书友20171026112412996、一发命中的男人、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我是秀公主的蚂蚁的慷慨打赏。

第108章 男子极阳之体

    黑姬和白姬紧抱在一起,唐婉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两姐妹平常可以分开执行任务,但处于紧张和害怕等心情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寻找到对方,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

    唐婉蓉不会武功,以前常常是在太后身边见到她,唐婉蓉总是温婉柔顺的样子,黑姬和白姬便也没有觉得琅琊王妃很了不起。

    刚刚唐婉蓉无意间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气息,倒是让她们不由自主地想起太后娘娘要杀人的时候,有点点害怕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世子的身体一切正常。”唐婉蓉收敛了无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恢复了平常温婉而略带娇弱感的妇人模样。

    白姬离开了姐姐的怀抱,若有所思地盯着唐婉蓉。

    作为江湖浪女,第一时间就从唐婉蓉这句话中分析得出了许多重要信息。

    闺中密事,男女之间的种种,尤其是可能成为丑闻的事情,没有谁会光明正大地细细讲述。

    秦守安和唐婉蓉的许多事情,都是白姬有意无意地通过高明的语言技巧试探出来,运用她丰富的风月经验,从而分析出更多信息。

    其中大部分都是非常准确的,即便偶尔获得新的信息推翻结论,那也只是白姬一时麻痹大意,被秦守安和唐婉蓉的伎俩蒙骗。

    秦守安到底有没有问题,一直模棱两可。

    白姬也算亲身试探过,和秦守安有那么一次因为突破而衣衫爆裂,导致盈满风月的接触,却也无法确定秦守安到底有没有问题。

    唐婉蓉怎么就能够确定秦守安一切正常?

    果然,王邪风月楼唐婉蓉和秦守安独处的那个夜晚,绝对不是“讲故事”那么简单。

    “你当然知道他一切正常,否则怎么会临摹柳七七的《昼夜乐·远香堂记得初相遇》。”白姬一眼传看唐婉蓉,吟道:

    “洞房记得初相遇……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别情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一场寂寞凭谁诉……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这首诗什么意思?”黑姬皱着眉头说道,她喜欢那些豪放派的诗词,动辄毁天灭地的气势,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无敌气概,更符合她女刀神的形象。

    白姬念的这首,哼哼唧唧的,一看就是写唐婉蓉这种女人。

    “就是说王邪风月楼的那个夜晚洞房,然后就分开了,她住她的月到风来阁,他在他的海棠春坞赏春赏花,早知道现在这么想他,当初就该多睡睡。”

    唐婉蓉在那里临摹诗词,白姬就注意到了,她为什么选这首诗词,肯定是映照了心事:

    “现在除了想念他端正的长相,更怀念他那正常的本事。只要一日得不到,就觉得千百年也会如此皱眉度过。”

    “这首诗竟然如此直白?”黑姬略微有些疑惑,但在这方面的解读,妹妹还是比较值得相信的:

    “嗯,不错,略微豪放。江湖中的女子就应该这样,想爱男人就爱男人,想睡男人就睡男人。王妃,想不到你也是个江湖浪女。”

    白姬微微一笑,唐婉蓉只是有江湖浪女的潜质罢了,真说起来她比白姬还是差了一点。

    唐婉蓉正是有王邪风月楼那个夜晚,才十分确定秦守安一切正常。

    这些日子白姬倒是被秦守安和唐婉蓉一些默契的暗示,动摇了曾经的结论,还真以为他们其实没有到最后一步。

    “伱们……你们两个……”唐婉蓉按着胸口,感觉要气的吐出几斤血来,愤懑地扯开衣领的几粒盘扣:

    “我说秦守安一切正常,是因为他幼年的时候,陈太医给他诊断过身体!”

    白姬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微微一笑:“陈太医在他幼年时的诊断,怎么比得上你现在给他诊断更加准确?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人心是会变得,人的身体更加会变。”

    “人心是会变得”意思便是唐婉蓉在秦守安小时候自然不会多想,但现在却是另外一番心情。

    也不知道唐婉蓉能不能体会到白姬用高明的语言技巧,表达的风月之意。

    哎,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也就秦守安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以后要和秦守安过过招,看谁更懂得用暗示和含蓄的语言撩拨对方。

    “少自以为是了!”唐婉蓉真的要恼羞成怒了,拿起毛笔就往白姬身上丢:

    “我刚刚才回忆清楚。陈太医给秦守安的诊断是,他这身体是世间第一完美之躯,是男子之极阳。既然是完美男子的躯体,怎么会有你们说的那些问题!”

    白姬躲过唐婉蓉的毛笔,看着墨汁飞溅,和黑姬对望了一眼。

    秦守安竟然是什么“世间第一完美之躯”,而且是男子之极阳,也难怪唐婉蓉对她念念不忘。

    就是白姬和黑姬,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点蠢蠢欲动地好奇。

    “完美在哪里?”黑姬好奇地问道。

    她觉得自己就很完美,可要是自己让陈太医去诊断,感觉陈太医不会说她是世间第一完美之躯。

    白姬略一思虑,“陈太医是医师,自然是根据医理来判断,男子极阳的完美之躯,应该是说他和传说中编写《春帝内经》的春帝一样。”

    “春帝?”十几年前的事情,唐婉蓉自是不会有太深刻的印象,否则也不会在此时才想起。

    当时应该也不是太重视陈太医的诊断,唐婉蓉现在却十分想知道了,“《春帝内经》好像是一本医书吧?”

    “《春帝内经》有很多版本,历朝历代都有人托春帝之名编纂。怀瑜那丫头手里就拿着一本。至于春帝,传说也是男子之极阳。”白姬也看过一本《春帝内经》就不是医书。

    白姬从中学习到了许多江湖浪女的手段,但可惜毫无用武之地,想来有朝一日施展开来,只有秦守安这种男子之极阳,能够和自己过几招。

    “我也看过一本《春帝内经》是豪侠传,一位少侠掉落山崖,得到了传说中的春帝宝藏,其中就有一本武功心法叫春帝内经。”

    黑姬有些怀念地说道,那本豪侠传她整整追了一年,她都是在书坊偷印后第一时间就拿到手,让那些贩卖私印禁术的小贩赚了许多银钱。

    “春帝是医师,也是武道大宗师。市井中津津乐道的是,他擅于阴阳调和,能够让自己和女子都获益匪浅。”白姬看着黑姬说道。

    黑姬明白妹妹的暗示,即便两姐妹还没有和秦守安阴阳调和,却已经从秦守安身上获益匪浅。

    若秦守安真的是像春帝一样的男子,姐妹两个要不要抓住机会?真是让人难以决断啊。

    “房中术?”唐婉蓉已经听明白了,脸颊微红,啜了一口,“呸。陈太医的意思是他体质绝佳而已。”

    “世间第一完美之躯,男子极阳之体?我觉得陈太医会这么说,绝对不止是体质绝佳。”黑姬摇了摇头,不禁有些可惜。

    昨晚一起泡了药汤池,当时却因为有点点害羞,没有去窥探一二。

    “我们去偷看一番?”白姬走近窗户边上,心中一动。

    唐婉蓉看到白姬鬼鬼祟祟的表情,也走到窗户,拿起千里镜一看,只见从这高高的楼上望过去,海棠春坞中有一间带庭院的厢房灯火通明。

    烛光异常明亮,映照得窗棂上一片光芒如日斜照,但这明显不是秦守安的房间。

    “你们刚刚说他给一个大丫鬟安排了厢房住?”唐婉蓉心中生出一些猜测。

    黑姬也凑了过来,三个人都探出半个身子朝那边张望。

    “他刻意给大丫鬟安排厢房,显然是为了今夜被翻红浪。正好展露他那世间第一完美之躯,男子极阳之体,阴阳调和的本事。”白姬肯定地说道。

    “我根本不想去看偷看,如果我去了,一定是被你们强迫的。”唐婉蓉警惕地说道,黑姬和白姬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又胆大包天,常常会胡作非为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在日月山的时候,也听过许多江湖武人的传说神乎其神,后来甚至亲眼目睹其中的一些上山挑战师父,结果却一败涂地。”

    黑姬素来行事谨慎,仔细思虑后也有了决断:“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亲自看看。”

    唐婉蓉闻言,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吧,人家就算是洞房,就算是在阴阳调和,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还亲自去看看,你们怎么不亲自参与进去?”

    “当然关系重大了。春帝能够让和他阴阳调和的女子获益匪浅,我们和秦守安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获益匪浅了。他若真是和春帝一样,则事关重大,说不定会影响整个江湖女侠的修炼方向。”

    黑姬心机深沉,首先以“整个江湖女侠”的大义作为幌子来糊弄唐婉蓉。

    实际上她想的是让日月山霸占秦守安,大师姐重画媚,寂静照鉴庵的四位师姐,还有黑姬和白姬,可以率先获益匪浅……一直获益匪浅。

    这样的阴谋简直整个江湖历史上都非常少见,也没有几个女子有她这么可怕的城府,心怀叵测,鬼蜮心肠,黑姬不动声色地评价着自己。

    “若能得证,即便是我,可能也要施展一些风月手段,让他为我所用了。”白姬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本是江湖浪女,并不愿意轻易折戟在秦守安这条无比奢华、雕梁画栋、精美绝伦的皇家游船上。

    唐婉蓉看了看黑姬,这个当姐姐的一脸自以为阴险狡猾的笑容,只差没有再“桀桀桀”地笑出声。

    白姬则微微昂着头,略带忧伤,好像她作为一名风靡万千少侠的仙子,为了秦守安不得不拒绝所有追求者,正在哀怨缠绵之中。

    “你们去吧。不过,我看不是他为你们所用,而是你们为他所用……用在床上。”唐婉蓉哼了一声,就她们两个能搞得定秦守安?

    晚点还有一更。

第109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

    唐婉蓉对黑姬和白姬已经有些了解,姐妹两个武学天赋确实很高,单人的武道水平达到了八品巅峰,也就是和那个不可一世的敖遨蛟同级。

    双人合击更可以和九品一较高下。

    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较量嘛……哼哼,两个雏儿,只怕一个晚上就会被秦守安收拾的拍股知姿。

    “你去不去?”白姬犹豫了一下,回头问唐婉蓉。

    “我不去。”

    白姬便拉着黑姬的手,姐妹两个在犹豫和紧张的时候,习惯手拉手互相支持。

    “等等……”唐婉蓉又喊住她们。

    “干嘛?”

    “嗯……”唐婉蓉指了指楼梯,“别从楼上跳下去,怪吓人的……护卫什么的,也许会注意到。”

    黑姬便拉着白姬走向楼梯口。

    “我觉得吧……”

    两姐妹又停住了脚步。

    “你们肯定会被抓住。到时候我可不会来救人。”唐婉蓉还是想劝一劝,“别去了吧。”

    两姐妹对望了一眼,直接往回走。

    “你们干什么!我不去!”看到姐妹俩神色不善,唐婉蓉连连后退,只是身后便是柱子,靠着柱子抵抗。

    白姬和黑姬抓着她的手臂,唐婉蓉柔弱无力,勉强挣扎着。

    “伱们真是胡闹!我是王妃,你们这么强迫我,信不信我明天去和太后告状……”

    唐婉蓉恼怒不已,连连跺脚,柔媚的眼眸中盈出几丝羞意,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听到她都提起太后娘娘了,两姐妹还是有点忌惮的,便放开了唐婉蓉。

    趁着唐婉蓉愣神于她们怎么真的放开她时的功夫,两姐妹一前一后从窗户中纵跃而出。

    唐婉蓉连忙追到窗户边,看着她们身子如轻盈的叶片飘荡,急忙大喊:“等下我!”

    她可不敢从楼顶跳下去,连忙提着裙子,慌忙下楼,然后便看到黑姬和白姬在楼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夜风撩人,擅自调戏的唐婉蓉脸颊晕红,她嗫喏着往前走了几步:

    “我就在海棠春坞外接应你们,免得你们闹着闹着,都当真上头了。那我怎么向太后娘娘……怎么向山主交代?既然是我请你们过来,回去定然也要完璧之身……”

    “走吧,废话真多。”白姬搀扶着唐婉蓉往前走。

    黑姬则拿出一块面纱给唐婉蓉蒙住半边脸,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会武功,也不会调节内息和呼吸。这块面纱能压制住普通人沉重的呼吸声,他只要不是早就心生警惕,一般无法发现你。”

    唐婉蓉点了点头,“如果他发现了我们,你们两个掩护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呸,想去的是你,丢不起人的也是你。我们江湖浪女,就是要放开手脚,畏首畏尾的怎么去勾搭撩拨少侠?别人一看你跟鹌鹑一样,就知道你是个雏儿,到时候就攻守之势异也。”白姬十分鄙夷唐婉蓉。

    就唐婉蓉这样的,属于江湖浪女中的最低等级,算是江湖良女吧,少了点水准,还浪不起来。

    “我不是江湖浪女,你不要随便给我划分成色!”唐婉仪抗议着,她好端端一个优雅高贵的王妃,怎么会去当江湖浪女。

    也就白姬这种雏儿,对男女之事全靠想象,戏文看多了,以为江湖浪女是什么好身份。

    “等会儿我们带你避人耳目,飞檐走壁的时候,你什么动作都不要做,就不会发出声响,秦守安实战可能很强,但武道等级也就是八品巅峰,不可能发觉我们。”黑姬信心十足地说道。

    唐婉蓉心里没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她觉得黑姬和白姬抱着的心思,一半大概是想确认秦守安是不是极阳之体,一半大概是抱着被发现就参与进去的想法。

    唐婉蓉可不想,她……她纯粹就是……这个气氛到了,又被半强迫着,总之来都来了。

    黑姬和白姬原本就擅于协同保护,像昨天晚上看到秦守安和敖遨蛟之间真气爆发时,她们就十分默契地带走了唐婉蓉。

    现在也没有什么负担,两人像黑夜中展翅的大鸟,带着她们的小鸟一起飞翔,几个纵身起落,就进入了海棠春坞。

    “海棠春坞里的丫鬟真多……”落脚点是一整排的罩房,这里是丫鬟们住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胭脂水粉的味道。

    黑姬有点担心秦守安被这大丫鬟开发了以后,就按捺不住,让整个海棠春坞的丫鬟们都跟着获益匪浅。

    那么久而久之,轮到日月山众人的时候,还能不能获益匪浅,就真的难说了……传说中的春帝能让多少女子雨露均沾?黑姬得找机会问问白姬才行。

    “这还只是海棠春坞的。整个王府又有多少你们知道吗?就是我月到风来阁的那些大丫鬟,瞧着他的时候也是暗送秋波。”

    唐婉蓉冷哼了一声,她本身并不是苛刻的主子,能够理解那些大丫鬟想要飞上高枝的想法。

    只是作为女子也要知道矜持一些啊,那些大丫鬟看到秦守安还哪里有矜持?离她们近点,都能闻到狐狸的味道了。

    “等他正式继承王位,坐堂九州府,不说整个江湖的女侠,至少也是十之八九吧……”白姬暗叫糟糕。

    这么多女侠觊觎秦守安这极阳之体,就算有些比较矜持,拉不下脸来抢夺,但即便只有少部分参与进来,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看来秦守安这极阳之体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毕竟传说中的春帝,可是让许许多多的女子趋之若鹜。

    江湖中的女侠们喜欢做高洁优雅之姿,实际上为了提升武道境界,她们什么都可以出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先不用担心这些,患得患失只会影响我们的智谋和策略。”黑姬颇有大将之风,沉着冷静地说道。

    妹妹欠缺江湖经验,这种时候常常患得患失,容易自乱阵脚,黑姬总是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别慌,现在只有我们弎。”唐婉蓉多大的生意没有做过?又和多少人争夺过价值亿万的行当?此时自然心如止水,不会胡思乱想。

    黑姬和白姬一起点头,唐婉蓉自己却脸颊泛起了热乎乎的红晕。

    烧的脖子都泛起了朱砂的颜色,好在原来衣领的盘扣就被她自己扯掉了,凉风钻入胸怀,不至于烧的难受。

    “我是说我已经上了你们的贼船……总之,我们今天晚上探明秦守安的体质,你们也不要到处去乱说!”唐婉蓉压低声音警告道。

    她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

    感觉自己就是不长记性。

    这么快就忘记那天晚上,冲动地穿上海青大袍,戴上面纱去见秦守安了?

    唐婉蓉很清楚,像自己这样的女人,有太多沉重的过往和现实的压力影响着内心。

    即便平日里理智而冷静,但实际上内心总是止不住会干出些出格的事儿。

    有时候不做点这样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真的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若不想自己真正疯狂,便需要做点疯狂的事儿……有点荒诞。

    “好,我们三个轮流上。”白姬点了点头。

    “什么轮流……呸,我是说保守住秘密就可以了。”唐婉蓉感觉头痛:

    “他毕竟是琅琊王世子,是九州府的府君。你们说的那些事儿,都是传说,都是没影子的事儿,明白吗?要是传的好像和他发生点什么,就能够功力大增,到时候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女侠聚集在王府面前,我烦都烦死了!”

    “懂了,我们先自己确认,先自己获益匪浅。”黑姬沉静地点了点头,她的先见之明果然非常人能比。

    当初她从秦守安的笔势中获得突破,就觉得能够靠秦守安进一步突破点什么,于是便已经决定适当牺牲色相,去和秦守安泡药汤池什么的,也是她最先提出来的。

    妹妹终究没有她这份眼光,若是没有自己,以后闯荡江湖,妹妹的成就也会有限。

    “不过,这极阳之体怎么确认啊?”

    黑姬和白姬带着唐婉蓉,已经来到了怀瑜的厢房外,望着火烛映照的光芒大盛的窗户,唐婉蓉左右看看两人。

    黑姬伸手戳着自己的脸颊,示意自己不知,然后和唐婉蓉一起看着白姬。

    春帝能够调和阴阳,能够让女子获益良多,都是白姬说出来的。

    “古语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们先一起探讨下。”

    面对着两人的目光,白姬也略微有些紧张和囧迫了。

    感觉这时候也不能说她只是在翰林院毙掉的一些禁书和小册子中看到了春帝的故事,还有一些是勾栏瓦舍私底下编缀的戏文。

    在那种故事里,春帝可是常常被提及的,许多男子都会自比春帝,至于春帝的标志性能力就是……不好说。

    “先听墙角。”白姬灵机一动。

    “你这什么鬼主意!”唐婉蓉气的打了白姬一下。

    “你们想想看,既然是能够让女子获益良多,怀瑜显然已经获益,她不就会和秦守安交流吗?我们先听听两人说话。”

    白姬倒也不是全无章法乱来,她这么说自有缘由。

    黑姬点了点头,还拿出了一根迷烟管,这可是各种戏文、豪侠传中都会登场,行走江湖必备的神器。

第110章 一网打尽三

    海棠春坞的院落都种植着海棠,一朵朵绽放在美人的身侧,脸庞被衬托的美艳。

    刻画精致的飞檐与窗棂。

    摇曳的红色烛火。

    寂静的庭院。

    唐婉蓉竟然也十分巧合地穿着玫红色的上袄,站在墙角无端端地生出一种惊悚感,若有人夜晚出来走动,看到这一幕怕是会吓得惊叫。

    她不由得往前走了两步,尽量靠近白姬。

    仔细想想,白姬听墙角的建议,好像还算靠谱。

    当下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吧……唐婉蓉总不能走过去敲开门,然后对秦守安说:看看你的牛子。

    好像也不对,大家此行的目的是要判断他是否能让女子获益,光靠看看,好像也无从得出结论。

    “还有什么话,现在快说完。等下靠近窗户,弄出点动静,就很容易惊动世子和怀瑜了。”

    黑姬拿着那只迷烟管,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光滑的竹管,浑身散发着充满江湖人的专业气质。

    这种东西在宫里属于违禁品,难得有机会拿出来使用,今天晚上一定要多迷倒几个人才不虚此行。

    “你们还记得太后娘娘派你们来琅琊王府的任务吗?”

    唐婉蓉问完,抿着嘴唇,左手搭着右手放在身前,姿态端正地凝视着两姐妹。

    “保护伱啊。”

    看到她们还没有忘记真正的任务,唐婉蓉这才稍稍放心,“等会儿要是被世子发现了,你们两个挡住他,我趁此机会离开。”

    黑姬和白姬不禁瞠目结舌,她们以为自己和唐婉蓉现在是队友,结果唐婉蓉只想把她们当挡箭牌。

    “哪有你这样的!一点江湖义气也没有。”黑姬凝视着唐婉蓉,仔细记住唐婉蓉的各种特征。

    决定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遇到唐婉蓉这种长相的人,就要离她远点。

    “你别管她了。等下我们发现世子也擅长调和阴阳,让女子获益良多,她就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了。”

    白姬不以为意,唐婉蓉就是在装模作样而已,秦守安又不可能真的冲出来就把三个人的头一拳打爆。

    这种情况下,最多也就是失身而已,两姐妹早已经被秦守安看过身子了,也不差真的失身这回事。

    唐婉蓉更是可能已经在秦守安这里得过好处,只是具体得到什么好处,因为她不会武功,也展现不出来而已。

    “对了,你一把年纪了,可是看起来还是能当江湖浪女,是不是已经从世子那里得到了好处?”

    白姬忽然警醒过来,重新打量着唐婉蓉那如剥壳荔枝一样水嫩嫩的肌肤,唐婉蓉难道一直是这样吗?还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

    唐婉蓉不知道白姬这算夸她还是损她,暗咬银牙,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有点明白秦守安为什么在受到唐忠刁难时,就一拳打爆别人的头。

    因为真的很解气,她现在就想打爆白姬的头。

    “你不记得了吗?前些日子,王府里流传开来说在世子小时候,唐忠为了多得到世子的童子尿,一直喂世子多喝水。你猜猜那些童子尿是给谁去用的?”

    黑姬说完,和默契地领悟到了的白姬一起扭头看着唐婉蓉。

    唐婉蓉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掐住两人各自的脸颊,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厢房,把秦守安喊出来滋她们一身,看看她们能不能获益匪浅,因此也和唐婉蓉一样容颜不老,肌肤似雪。

    想想日月山的诸多弟子,唐婉蓉认识的也不少,以师姐师妹相称的寂静照鉴庵四位师太,自不用说,温婉优雅,乃是龙吟城中男子梦中仙子。

    重画媚更是端正沉静,犹如一坛好酒,年岁愈长而更加醇香宜人,让人望而生津,闻之即醉。

    眼前这两个呢?

    除了容貌、身材符合日月山一贯的收徒要求,这脑子呢?这性格呢?还有这两张嘴——狗嘴。

    “山主是不是受不了你们,才把你们派遣到太后娘娘身边?太后娘娘也受不了你们,又不好意思跟山主说要把你们打发回去,看我正好要用人,就赶紧把你们塞到我这里!”

    唐婉蓉气的头痛,她毕竟不是妙龄女子,难免和正常妇人一样,容易犯些心悸胸闷头痛的毛病,尤其是受气的时候,马上就要发作了。

    “你想多了,我们到哪里都是备受重用的人才。世子就很想让我们加入海棠春坞一起玩耍。”黑姬露出自信的笑容,世子的眼光自是不凡,足以说明唐婉蓉是在胡说八道。

    “你要是没喝就说没喝,我们也没有证据,难道还能逼你承认不是?”白姬倒是不在意唐婉蓉的评价,机敏地发现了问题:

    “唐忠这么做,若非你所授意,那就说明当时陈太医为世子诊断时,唐忠也知道了世子体质特殊的事情……他擅自使用了童子尿,那么完全可以问问他的妻妾,他是否因此而获得了好处。”

    唐婉蓉松开了两人的脸颊,她以前从来没有联想过,只觉得唐忠不过是愚昧罢了,现在才意识到可能还真是如白姬所讲的原因,明日里召唐诚把唐忠的那些妻妾唤来问问。

    “口——阿——”

    一声刺穿了纸窗的女子呼喊,回荡在院子里,在三个人的耳畔余音袅袅。

    “怀瑜!”

    黑姬压低声音说道,却发现唐婉蓉和白姬脸上都浮现出了浅浅晕红。

    唐婉蓉和白姬对望了一眼。

    “这多半是要完事了,根据我的经验。等下就是怀瑜靠在世子怀里,哼哼唧唧说一些我怎么怎么样的话,然后世子就会说:本世子是春帝转世,能调和阴阳,让你大有好处,美容养颜、青春不老、真气滋生、境界突破……”

    白姬说的心动不已,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贴近了窗门。

    只觉得耳边呼吸声急促,白姬扭头一看,发现唐婉蓉的行动一点也不慢,连忙帮唐婉蓉的面纱重新戴好,真是差点暴露了,让大家功亏一篑。

    她们两个是紧张地蹲靠在窗门下方,黑姬却从容地站立着,她正在仔细检查迷烟管,增加些迷药的份量。

    秦守安是八品巅峰,黑姬只有用上好不容易得来的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混合迷药,才有把握迷倒秦守安。

    这可是连九品高手都能放倒的神药,这么一小管,价值就超过黄金十两。

    “小王爷……中午让膳房多准备南海麒麟抱子海参……”

    “你多吃点。”

    “呜……不用,小王爷肾气虽然充足,今天晚上却消耗许多……”

    “好吧,你也多吃点鱼肚。”

    “我叫晗心和月卿一起吃可以吗?”

    “我什么时候不许你们一起吃了……”

    听着秦守安和怀瑜闲聊,唐婉蓉拉了拉面纱,遮挡住莫名脸红的脸颊。

    白姬感觉到她的心跳如雷,连忙握住唐婉蓉的手输入了一些真气进去,以免唐婉蓉反应过于激烈导致大家暴露。

    白姬的脸颊也红扑扑的,原来戏文里的场景真正实现,感觉刺激百倍,她听着厢房里一阵摸摸索索的声音,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许多画面。

    “从怀瑜的话,可以知道秦守安一直在让怀瑜获益匪浅,这种能力一定属于男子极阳之体的特征。要知道普通男子,这时候已经疲惫不堪,呼呼大睡了。”白姬在唐婉蓉耳边轻声说道。

    她的语气中难免有些轻蔑,秦守安和唐婉蓉在王邪风月楼的时候,房间里也有类似的动静,可是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像和怀瑜在一起,此起彼伏的,似乎是从这个厢房的灯亮起来以后,就没有中断过。

    这么想着,白姬灵光一闪,接着说道:“你不是说怀瑜还是处子吗?一般来说,处子破身后,娇弱不堪,世子向来温柔待她,怎么会一直继续?”

    “你的意思是?”唐婉蓉摸着自己的脸颊,听着房间里各种动静,只觉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说明怀瑜已经获益匪浅。怀瑜呼吸虽乱,但间隔悠长,明显胸肺留有余力。她不但没有不堪征伐,依然在主动服侍世子。”白姬仔细听着里边的声音:

    “根据前朝戏文《花好月圆夜》记录,女子第一次破身,绝不会是如此……除非是像我这样武道境界极高,真气十足的江湖浪女。”

    说着,白姬的声音已然难以置信的颤动:“难道说,世子竟然能够让从未修习武道的普通女子,已然滋生真气,脱胎换骨?”

    “你能不能别总从戏文中找事理!”唐婉蓉捏着白姬的耳朵说道,怎么会有如此没脑子之人,把戏文中的种种当真。

    “戏文讲述的便是世间之事,普通人视之夸张戏谑,其实世间种种远比戏文更为荒诞而不可理喻,你想想自己所知的那些辛秘禁忌,可不比戏文还让人难以置信?”

    白姬平静地反驳着,嗤笑一声,“要不你来分析分析?”

    唐婉蓉一时语塞,她倒是在远香堂中体会过那种事儿的感觉,可那是非正常情况,无从分析……更何况就算她有经验了,谁能说得出口?

    白姬是江湖浪女,唐婉蓉可不是,人家是端正庄重优雅的王妃,岂能讲这些事儿。

    “既然如此,我可以放迷烟了吗?”黑姬也很想知道秦守安极阳之体的秘密以及获益匪浅,但她现在作为一个飞檐走壁偷偷摸摸的江湖人,只想使用迷烟管。

    白姬伸出食指挥了一下。

    黑姬心领神会,没有掏出火石,而是跃起抓住屋檐,一手握着迷烟管探入灯笼中,将装填药物的一端点燃。

    “可是把他们迷晕以后,你们又要干什么?”唐婉蓉知道黑姬和白姬其实是没有什么计划的,她们都是先做再说。

    可唐婉蓉必须得心里有底,要是太乱来了,她就算无法阻止,也不能和她们同流合污——这样将来秦守安清算,她也有理由辩驳一二。

    “当然是确认他是否和传说中的春帝一样啊。你去和他阴阳调和,我们在旁边观察。”白姬已有计划,到时候她会分别往秦守安和唐婉蓉体内灌入真气,从而感悟他们的身体变化。

    “我?”唐婉蓉眼眸颤动,羞的握紧了拳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姬和黑姬,她们怎么敢想出如此荒诞的主意?

    “我们姐妹还是处子,万一怀孕了呢?”黑姬肃然说道,并不需要白姬再解释,她和妹妹自有默契。

    她是想让整个日月山都获益匪浅,而不是整个日月山都帮秦守安生孩子,所以在真正执行获益匪浅计划之前,还是要仔细研究调查的,不能冒冒失失地就去和他睡觉。

    “我——我就不会了?”唐婉蓉这个恨啊,真是鬼迷心窍,为什么要和她们一起过来?

    要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本就是个娇弱妇人,面对两个无法无天的八品巅峰高手,就连一般的九品高手都拿她们没有办法,她们若是强迫她……

    她又能怎么样呢?真是清白辱没,无脸见人。

    事后不得一年半载闭门不出——一年半载有点久,毕竟也不是她的错,但十天半个月肯定会的。

    白姬搞不清楚唐婉蓉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想什么,反正看情况吧,到时候她要真的不愿意,也不可能强迫,但是白姬觉得,唐婉蓉多半是一边哭,一边把那观音摇炉火纯青地用起来。

    黑姬没有管白姬和唐婉蓉,她正在舔窗户纸。

    “你在干什么?”白姬捅了一下黑姬的腰肢。

    “江湖人都是如此,舔湿了窗户纸,才能把迷烟管塞进去。”黑姬江湖经验十足,不是白姬能够比的。

    白姬将信将疑,继续和唐婉蓉蹲下听墙角。

    黑姬舔了半天,发现这窗户纸不是一般的有韧性,偷瞟了一眼白姬没有注意自己,连忙用手指头戳破,然后把迷烟管塞进去。

    她往管中吹气,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的混合物从星星火光的状态燃烧起来,生出一丝丝烟尘,飘香了房间中。

    沉浸在为非作歹江湖人的感觉中,黑姬悄然无息地打了个哈欠,总觉得有些犯困,侧头一看,白姬和唐婉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一起呼呼大睡。

    “嗯?”

    黑姬皱了皱眉,随即身子一软,和白姬、唐婉蓉倒在了一起,黑白双煞加妖艳王妃的组合,按理来说是无往不利的,怎么……怎么……呼……呼呼……zZ~~——

    各种求。

    感谢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我是秀公主的蚂蚁的慷慨打赏。

第111章 浩然正气

    秦守安本来正在和怀瑜愉快地玩耍,怀瑜这种本已经成熟却未经人事的女子,就像秋天的果子犹自挂在枝头。

    稍稍走近便能闻到香气散溢,亲手摘下时便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份甜美多汁,而味道如何,独属于能够将它入口的你。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怀瑜忽然就懒洋洋地倒在他怀里,酣然入睡。

    秦守安这才从醒过神来,发现房间里悄然无息地多了一种似曾相识的香气。

    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

    这两种东西极其昂贵,荣宝宝扮做圣珺姑娘时用过,似乎是宫中的贡品,从宫里出来的人最喜欢用。

    目前琅琊王府就有两人是从宫里来的:黑姬和白姬。

    刚好荣宝宝使用这些迷药时,也用的是日月山弟子的身份,黑姬和白姬也是……在这里放迷烟的,除了她俩还能有谁?

    秦守安这个气啊,怎么都喜欢玩迷烟?

    你们没有和皇后娘娘交流过吧,对秦守安使用这种东西,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对怀瑜有效果……她本就被秦守安折腾的神魂颠倒,对这种迷药毫无抵抗力,直接就睡到了秦守安怀中。

    秦守安就有些难受了,就跟上课时跟老师请假去小便,都走到厕所门口,手搭在裤子上,放松尿意了,结果有人把他挡在门外,说道:“忍一忍。”

    忍你娘的!

    秦守安把怀瑜抱下来,放进被子里好好躺着,然后顾不得穿衣裳就要冲出去和捣乱的两姐妹算账。

    好像是三个人。

    秦守安犹豫了一下,这才运转真气提升六识,发现竟然是唐婉蓉和黑白二姬掺合在了一起。

    他凝视着最角落的窗户,一根迷烟管伸了进来,一人贴着窗户,兀自在呼呼往里吹气。

    秦守安不禁暗暗警惕,以后不能如此陶醉投入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许久未曾亲身体会巫山云雨中的畅快淋漓和景致,难免忘乎所以。

    江湖中也有许多人便是在此时此刻死于非命,说明大家都是这样的,他也不用因为没有警惕而过于自责。

    扰了他好事,秦守安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悄然无息地运转真气,将吹进来的迷烟从门窗缝隙中又吹了出去。

    三个人就这么倒在了门外。

    秦守安推开门,正是黑白二姬和唐婉蓉。

    他的目光首先就落在唐婉蓉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听墙角导致内心燥热,她胸前的盘扣解开了好几个,显露出洁白温润的肌肤。

    上袄的下摆斜斜扬起,像展开的折扇,细细的腰肢在夜色下恍如一截玉制美人枕。

    黑姬和白姬依然穿着她们标志性的夜行衣,白姬将蒙面的绸带取下来,紧紧地束在脖子上。

    黑姬则还是挡住了双眼,两姐妹平常还有些气质上的差别,现在都闭着眼睛,却是难以区别,都是眉眼精致,英气中带着几丝美人天然的妩媚。

    “这是伱们能玩的?”秦守安看着黑姬倒在地上,那根迷烟管掉落在她旁边,三个人吸着迷烟正睡的愈发香甜。

    他没有中过这种迷药的招,但也知道九品高手都能放倒,更遑论眼前三只。

    “要不是碰上我,真遇上什么采花贼子,就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阳关三叠。”秦守安哼了一声,走出门来。

    怎么处理她们呢?

    秦守安心地善良,把她们留在门外睡地板是不行的。

    武道中人因为有真气炼体,不容易生病,但是睡梦中则一样会有风寒入体,更何况唐婉蓉就是普通人,体质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强健一些。

    想了想,秦守安先把唐婉蓉抱起来,但并没有把她送回月到风来阁。

    这大半夜的,他光溜溜地抱着唐婉蓉在王府中走动,肯定是不行的,被人瞧着了,怎么都说不清楚。

    于是他便穿过庭院,来到他的卧房,把唐婉蓉放在床上。

    “唐姨,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跟她俩一起胡闹?”秦守安是真没有想到唐婉蓉会在他房门外听墙角。

    她到底在想啥?

    她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做,多半是被黑姬和白姬撺掇来的……即便如此,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一个王妃啊,诰命夫人,宫中赐你凤冠翟服,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秦守安凝视着唐婉蓉。

    她和黑姬、白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三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秦守安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黑姬和白姬也就算了,这两个接触越多,越觉得她们是被太后打发过来污染琅琊王府的。

    唐婉蓉的内心,果然和她的外表是截然不同的,秦守安曾经看她的字就觉得此女“闷马叉虫”。

    “我也不能当没事发生。”秦守安想了想,他这样的正人君子,敬重纲常伦理,根本不可能做出丧心病狂的禽兽行为,毕竟他是秦守安,而非禽兽安,“给你一点小小教训算了。”

    秦守安的目光落在她那松松的上袄下摆,显露出的一截雪白腰腹上。

    他去拿了笔墨过来,准备以她肌肤为纸。

    ……

    ……

    秦守安写完字,感受着自己高昂的斗志,以及坚强的自我控制能力,作为一个善养浩然正气之人,他非常清楚今天晚上自己的一身正气,应该正确运用在谁身上。

    回到后面的庭院,秦守安把白姬和黑姬捡了起来,提进了厢房内,门窗在他的真气激荡下,重重地关上。

    他对她们本来就兴趣盎然,结果在他和怀瑜的洞房之夜,她们正好送上门来助兴,岂有不受之理?

    怀瑜吸入了迷烟,睡得正好,秦守安把黑姬和白姬摆放在床尾。

    “实验一,失去意识时的双鱼同心体质表现。”

    秦守安看着白姬,轻轻拍了拍黑姬的脸蛋。

    两人都没有动静。

    他逐渐加大了力气,倒也没有把她们的小脸蛋拍的啪啪作响,两人始终没有动静,只是黑姬的脸蛋稍稍发红的时候,白姬的脸蛋上也稍稍发红,程度竟然一模一样。

    “有点意思。”秦守安放弃了拍她们的脸蛋,把白姬侧过身来,然后拍了一下月亮。

    “唔……”白姬没有动静,黑姬却缩着身子呻吟了一声,大喊了一声:“何方小贼……啊,我屁股中了一镖。”

    秦守安忍俊不禁,看来这迷药的效果主要还是让人陷入沉睡,而不是让人深度昏迷对周围的环境刺激都失去了感知能力。

    秦守安便又打了黑姬一下,黑姬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他看向白姬的时候,白姬却是两边脸颊上都浮现出了浅浅的晕红。

    白姬微微昂着头,低低地喘息着说道:“公子,此去三千里,若是高中状元,莫忘了今夜赏月时,花前的许多誓言,若能付诸一二,奴家虽死无憾……呀呀呀……咦咦咦……”

    说着,她竟然唱起了戏来。

    看来她们这个双鱼同心体质有一点很特别,其中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反而是另外一个人感受更加强烈。

    她们原来在海棠春坞玩小游戏时便是如此,秦守安惩罚黑姬的时候,尺子还没有落到黑姬身上,白姬却反而跳起来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带黑姬去爬山,我们才刚刚走到山半腰,白姬却已经到了山顶。”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黑姬在走路,反馈到白姬身上就是跑步,指的是白姬轻功造诣极高,怒而飞,如有翼若垂天之云。

    “我带着白姬去坐船,我们才刚刚划动双桨,黑姬却已经乘风破浪,渡过了许许多多的浪潮。”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白姬轻轻划动船桨,就像蝴蝶翅膀能扇动风暴,反馈到黑姬身上,她便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秦守安若有所思,有了些许揣摩,只是未曾真正验证,怎么确定?

    他总不能在和怀瑜的洞房之夜,又在黑姬和白姬身上消耗太多精元吧,尽管自己体质特殊,却也不是吟龙之类的生物,见到雌性都想试试看能不能生个孩子出来。

    最主要的是,黑姬和白姬是太后身边的人,还是日月山山主的徒弟。

    当年威武王调戏了宫中女官,就被遣送到了边疆。

    秦守安怀疑其中还有隐情,但是心中还是留下了太后女官不可轻侮的底线,秦守安真不想招惹那种寡居多年,满心火气的老娘们。

    他曾经分析过皇帝陛下的心理健康程度,要说还有能够和皇帝陛下在那种压力重重的环境下,比拟心理扭曲程度的,也就太后娘娘了。

    他不至于听到太后娘娘的大名就战战兢兢,但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她。

    更何况黑姬和白姬还有日月山的背景,太后娘娘要治一治秦守安,还要顾忌下皇室宗亲的反应,这个日月山之主可是大宗师,秦守安还没和大宗师结过仇呢!

    真的一次性得罪太后娘娘和日月山之主,秦守安大概会远遁海外——躲到天道门?他可不会这么自私,并不想殃及师门。

    尤其是以师父护短的性子,只怕到时候根本不会惧怕日月山之主,非得去讨个公道:为何欺我徒儿?

    “要不是怕了你们背后的两个老娘们,今天晚上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江湖险恶,才出江湖便入被窝,什么叫血染琅琊王府,一夜白姬变臼姬。”秦守安哼了两声,把黑姬和白姬搬到一起放在床尾。

    黑姬和白姬两个人躺在一起,便自然地紧紧抱着,两人毫无知觉地呼呼大睡。

    秦守安也懒得再折腾了,把他的大丫鬟抱进怀里……贪多不嚼,他现在只想怜惜怀中人而已。

第112章 真正的获益匪浅

    窗外鸟鸣啾啾,屋内暖香怡人。

    秦守安昨天晚上阴阳调和,长期以来记载在体内的至阳真气,原本无比纯净,从而让体内一直处于炙热暴烈的状态。

    调和之后,一丝丝阴气被吸收,让那些阳气中滋生的炙热中和,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似乎连真气的强度都稍稍上升了一些,大概就是和敖彪再对拳的话,衣袖上被爆裂的布料会少一些。

    别看十分微弱,但很多时候江湖争斗,差的就是那么一点点。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的源头典故,讲的就是两个江湖客争斗,其中一个在前天晚上阴阳调和了,另外一个没有。

    导致了双方的实力有了毫厘之差,结果千差万别。

    一个胜利以后获得江湖名望,绝色仙子。

    另外一个跌落尘埃,原本陪伴身边的女侠都拂袖而去。

    秦守安感觉左拥右抱,舒服的根本不想起床。

    只愿在那乍寒咋暖的春日,混迹花丛中销魂,脚掌处更有暖气烘热,导致肾气漫涨。

    咦?

    左拥右抱?

    他连忙睁开眼睛,只见怀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像往常一样坐在床尾。

    把他的双脚抱在怀中,身上只穿着抹胸,细细的吊带松散地系在脖子上,抹胸仿佛一抹红霞被狂风搅乱,落在白云间。

    他既然没有抱着怀瑜,那么两边怀抱里的是……黑姬和白姬。

    两个寻常英气逼人,颇有些剑眉星目、英姿飒爽的龙吟卫女官。

    此时头发披散,洒落在白皙的脖颈和脸颊上,凌乱中带着些许妩媚。

    披散的发丝让脸颊更显得精致小巧,眉线、唇线和鼻线这些五官线条在晨间温润的光芒下,犹如细细雕琢丝丝描绘。

    最动人的是,她们身上缠着的布条松开散落,显露出半遮半掩的身子。

    粉粉白白犹如过于嫣红的桃花,跌落水池浸泡,颜色淡了,香气却散溢而出,更添清新雅致。

    “怎么回事!”秦守安对正抱着他的双脚,聚精会神地看着医书的怀瑜说道。

    怀瑜抬起头来,眉目微羞,眼神中盈满情意。

    平日里虽然也喜欢极了小王爷,但女子有没有把身子给人,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天刚刚亮,小王爷还可以睡一会儿。”怀瑜表示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别的事了。

    秦守安不敢妄动,只觉得被子下黑姬和白姬正像八爪鱼一样搂紧了他。

    他记得昨天晚上这两个摆在一起,她们就自动抱在一起,像两片磁铁似的,秦守安顺势把她们丢在床尾。

    没有把她们随便丢在地上,已经很讲究了。

    怎么现在又是他的大丫鬟去了床尾,她们鸠占鹊巢呢?

    “她们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那里?”秦守安压低声音问道。

    “呜……”怀瑜为难地想了想,“不知道啊,小王爷昨天晚上临幸了她们之后,就这么睡着了吧,毕竟昨天晚上小王爷肾气消耗太多,精疲力竭,可能等会儿就想起来了。”

    “我没有临幸她们!”对于这一点秦守安还是很肯定的,哪有可能和女人发生了关系,事后却一无所知的?

    许多人喜欢宣称对发生关系的情景毫无印象,这就和另一些人喜欢把强迫发生关系归咎为喝醉了一样,都是骗人的。

    怀瑜抓了抓头发,把手里的医书放下,然后低头钻入被子,从床尾爬过来,趴在了秦守安身上。

    “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这样的话,两位大人醒来以后,就不会误会失身于小王爷了。”

    怀瑜可是个聪明的丫鬟,既然小王爷说没有临幸她们,不管是真的没有,还是不愿意承认,怀瑜都要主动想办法帮小王爷分忧:

    “她们一看就知道小王爷没空啊!”

    秦守安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确实很忙……怀瑜这丫头在这些事情上,怎么如此聪明?

    过了一阵子。

    天色又亮了一点点。

    房间里暖暖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彻夜燃烧的蜡烛早已经成为灰烬。

    窗外的风刮着叶子、花瓣,细细碎碎的。

    灯笼晃荡着,和挂钩磨蹭出略带酸牙感觉的声音。

    黑姬和白姬如往常一样,同时醒过来,然后趁着秦守安和怀瑜没空,两个人从被子下爬到了床尾。

    两姐妹茫然而难以置信地对望,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都有点慌乱无措。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得好像是江湖经验丰富的黑姬准备了迷烟管,擅长风月见闻分析和决断的白姬决定了行动计划。

    好像还有一个人在一起。

    琅琊王妃。

    她哪里去了?黑姬和白姬凝神望过去,确认趴在秦守安身上的是怀瑜,而不是唐婉蓉,略微有些失望。

    不,这已经不重要了,姐妹两个怎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秦守安床上!

    他和怀瑜还毫无顾忌地在玩耍,似乎姐妹两个只是被她替换下来,而之前她们也是一起玩耍的人之二。

    “姐,你有没有获得什么好处?”白姬缩了缩双腿,用力抱着黑姬,蜷缩在黑姬的怀抱中,贴着黑姬的胸口说道。

    “不知道啊……”黑姬微微皱眉,轻轻抚摸着白姬的肩膀,仔细感受着身体有没有变化。

    “我也无法肯定。”白姬一边偷看着秦守安和怀瑜,一边问道:“我们还是处子吗?”

    黑姬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禁更加用力抱住了白姬,“不知道啊……不过做了那种事儿,听说会身体不适。”

    “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如果得了好处,身体就不会有异常,伱看看怀瑜,跟一直被放生又一直咬勾的鲤鱼,看到饵就吧唧吧唧嘴一样,根本不怕!”白姬听着怀瑜的声音,似也十分正常,并无痛楚不适。

    黑姬连忙掀开一点被子,看了看两姐妹身上松松垮垮,有点像脱下又帮她们穿上的样子。

    两人面面相觑,又惊恐地抱在了一起,尽管她们一个是江湖老手,一个是江湖浪女,但终究未曾真正经历过,现在难免仓皇无措。

    这时候怀瑜已经起身,到耳房里提起小火炉子上热着的一壶水,试了试水温,然后拿毛巾沾水,帮秦守安擦了擦身体,然后再用干毛净帮他抚去身上残留的水汽。

    秦守安没有等她忙完,便把她又搂入了怀中,怀瑜身子里其实还有些酥软的余韵,靠在他怀里确实也不大想动弹,嘤咛一声便乖巧地不动了,只是被子下的小手,依然抓着干毛巾这里擦一下那里抚一下。

    “你们两个醒了?”秦守安看着她们,想起了小时候爬到树上看到鸟窝里的小鸟,挤在一起张着嘴惶恐不安,明明他人畜无害,却把他当成什么残暴的天敌。

    这不显而易见的吗?

    还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两姐妹没有说话,白姬还抬起自己的腿夹住姐姐,脑袋则钻到了黑姬的胳肢窝下面,警惕地盯着秦守安。

    “你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精力过人兼且年少血气旺盛,耽于美色,所以一直沉迷在怀瑜的怀抱之中,根本没有空余时间对你们做什么。”秦守安淡淡地说道。

    怀瑜枕在秦守安胸口,脸颊热乎乎地,有些满足地闭上了眼睛,以后小王爷肯定有成群结队的女人,像这样之沉迷在她怀抱中的时候,并不会很多。

    等会儿要把医书快点捡起来,免得弄坏弄丢了什么的。

    怀瑜想着等小王爷有了成群结队的女人时,侍寝的事情多半轮不到自己了,但正因为如此,她就更要学好医术。

    帮小王爷调理身子,做个有用的大丫鬟,而不是仗着以前的情份才能勉强留在小王爷身边。

    “那就好。”白姬松了一口气。

    “真的?”黑姬则半信半疑,她知道江湖险恶,决计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秦守安的床虽然大,可是四个人躺在上面,难免会碰到别人,黑姬感觉到秦守安的腿挨着自己的脚了,连忙伸出两只脚趾头夹了他一下。

    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她现在即便武功不如他,但是也会拼命挣扎。

    “当然是真的,你们自己有没有事,不会判断吗?”秦守安微微皱眉,她们姐妹两个,谁在被子下面撩拨他?

    拿两个滑滑嫩嫩的脚趾头摩挲他的小腿,让他刚刚平息的谷欠之烈焰又稍有躁动。

    “我们当然知道,等会儿我们逃跑……不,等会儿我们潇洒从容地离去,自会检查。”

    白姬深谙风月之事,即便是从秦守安那里获得好处,导致身体素质提升而没有留下不适感,但他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你们现在就潇洒从容地离去吧。”

    秦守安觉得黑姬和白姬很好玩,但他并不想在床上看见她们。

    尤其是现在她们身上的衣衫和绷带松松垮垮的,白皙细腻的肌肤若隐若显,妙曼的身段曲线半遮半掩。

    “那你告诉我们,怀瑜现在是不是已经凝练出了真气?”

    黑姬不想一无所获,事关整个日月山获益匪浅的计划,她必须含蓄地打探一下,确定此事。

    “怎么会?武道一二三品是练体,身体能够凝练出真气,便是从三品突破到四品的象征。”秦守安笑着摇了摇头,随意地握着怀瑜的手掌输入了一点真气试探一下。

第113章 天地阴阳赋

    秦守安输入怀瑜体内的真气,因为怀瑜毫无抗拒之念,自然畅通无阻。

    流动到怀瑜胸腹几个重要穴位时,竟然感受到了怀瑜体内已然有新鲜而充满活力的真气,正在护卫着她的脏腑。

    秦守安十分意外。

    不由得输入了更多真气到怀瑜体内,确认怀瑜的身体已经能够凝练出真气。

    大概就等于四品武者的真气精纯程度。

    秦守安不禁愕然。

    一般来说,一二三品的武者,体内只存在着气,淡若游丝。

    只有用龙吟石才能够感应到分毫,无法强化武者的身体和功法。

    这种气算是人体生来残存的先天元气。

    等到了四品,就是真正的入门上道了。

    每日补充足够的营养,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就会源源不绝地产生真气。

    从这时候开始武者的战力直线上升,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并且能够运用轻功,短暂地水上行走了。

    像村里俏也就不过是四品而已……琅琊王府的高等护卫,最低的也要四品。

    无论是一二三品的练体,还是从四品开始的练气,总之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锻炼、努力、学习和身体调节。

    哪里有毫无根底,就直接拥有四品武者真气水平的?

    秦守安仔细试探着,最终还是确定了怀瑜肯定没有四品武者的功夫,但是她体内的真气实实在在的有那个水平了。

    “她体内有真气了!”黑姬擅于察言观色,瞧着秦守安的表情,马上敏锐地得出了结论,指着怀瑜大喊了起来。

    白姬连忙松开黑姬,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找到怀瑜的脚儿就往她体内输送真气。

    白姬的真气当然不会畅通无阻,刚刚进入怀瑜体内,就遭到了抗拒,只是怀瑜的那点真气面对白姬,过于柔弱。

    她也没有用强,她本来就只是要确定怀瑜体内有真气,与怀瑜的真气触之即退。

    “真有!”白姬露出了和秦守安一样愕然的表情。

    “痒痒啊……呜呜……白姬大人你干什么?”怀瑜连忙缩回了两只脚,即便对方是女子,可是在床上这种环境,也不能被人乱碰啊,难免有假凤虚凰的嫌疑,小王爷可未必会喜欢呢。

    怀瑜的脚儿,只能给小王爷爱不释手。

    “怀瑜,你以前和人学过武吗?”黑姬继续严谨地证实,怀瑜体内有真气不假,但是产生真气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能武断地归结于秦守安。

    “学过呢!”怀瑜脸颊磨蹭着秦守安的胸口,用力点了点头。

    秦守安倒是有些意外,应该就是他离开这八年,小时候怀瑜整天跟在秦守安身后,秦守安都没有学,更遑论大丫鬟了。

    黑姬和白姬顿时大失所望,尽管不知不觉地就修炼出了真气还是比较罕见的,但也不是没有。

    像日月山天赋较高的弟子,往往就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跨入四品境界。

    “你跟谁学的?”秦守安问道。

    他只是单纯地关心怀瑜,怀瑜有没有真气,都不影响他怜惜这个可爱的大丫鬟。

    奇怪的是黑姬和白姬,她们怎么就关注起这个问题来,而且还好像十分在意的样子。

    “我跟小王爷学的呀!”怀瑜举起一只手掌,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秦守安想了想,他什么时候教过怀瑜武功?没影的事啊。

    “怀瑜,伱这个动作就是什么武功?”

    黑姬看着怀瑜挥手,能够感觉到怀瑜还在被子下面提腿,似乎是配合的一套什么动作。

    “是啊,小时候小王爷带我们三个一起练的。”

    怀瑜坐起来就想示范一下,但是腰肢儿被小王爷环住了,她也并不愿意脱离小王爷身边,于是只整理了一下抹胸,双手左摇右摆地做了几个动作。

    黑姬和白姬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简单而毫无章法,看上去甚至根本没有战斗力的武功。

    “这是课间操。”秦守安抬手摸了摸脸。

    在他的印象中,一个学会了课间操的人,如果去了别的世界或者从前的年代,都可以用课间操搞出点什么动静来。

    于是在念书识字的间隙中,他便热衷于教怀瑜、月卿和晗心课间操,常常四个人一起练,连明士隐都学了一点。

    荣宝宝学的马马虎虎,房之湄练得和怀瑜是差不多的。

    “天道门的基础功法?”黑姬怀疑地问道。

    秦守安小时候还没有去天道门学武,但是后来他能直接进入天道门成为核心弟子,自是因为琅琊王府和天道门关系良好,早早就学习了一些基础功法也正常。

    “不是……我小时候逗她们玩,说这是武功。其实就是普通的身体锻炼方法,让身体活动活动而已。”秦守安解释道,没有可能通过课间操练出真气来。

    “呜……”怀瑜呜了一声表示上了小王爷的当,却也不难过,又高兴地挥了挥手做了几个课间操的动作。

    “看上去和王妃那本小册子上的动作差不多。”白姬小声对黑姬说道。

    黑姬也有同感,嘴角翘起一丝机敏慎思的弧度,“那也就是说,在昨天晚上之前,怀瑜其实没有任何原因,会在体内诞生出真气。”

    秦守安想了想,确实如此,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忽然在体内诞生出真气了呢?

    他拉着怀瑜依然躺到他怀里,然后真气灌穴,仔细检查怀瑜体内的真气情况,经脉内息。

    “王妃也练了差不多的动作,王妃也不会武功。”黑姬继续和白姬分析情况,即便两姐妹依偎在一起,依然消耗真气传音入耳。

    “她们都练了这些动作,会不会有什么关联?”白姬也留意到了。

    “我现在在想,到底是只要和小王爷阴阳调和,就能获益匪浅?还是需要先练习那些动作,然后再和小王爷阴阳调和?”黑姬生性谨慎,做事习惯面面俱到。

    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她不考虑到每一种可能,每一个影响成败的细节。

    “要是王妃再和他来一次,再找一个没有练过这些课间操的也来一次,有对照我们就能够确定了。”白姬看了一眼正在凝神检查怀瑜身体的秦守安。

    怀瑜身软如绵,正一副又害羞又喜欢的样子趴在秦守安胸前,白姬和黑姬都知道这是正常情况,男子一直往女子体内灌注真气,本身就有阴阳调和之效。

    “我们还是不要自己瞎琢磨了。”黑姬昨天晚上又汲取了一些江湖经验,现在更加老成持重,“我看我们好奇的问题,小王爷自己也不清楚,不如我们和他一起开诚布公地讨论。”

    白姬也没有意见,除非是涉及到了两姐妹会沉沦进秦守安编织的情网,到时候就需要白姬来决定是挣脱,还是被俘虏。

    “怀瑜体内的真气刚刚诞生不久,似乎就在昨晚。”秦守安倒是确定了这一点。

    刚刚诞生真气时,体内并不是随处都充溢着真气,而且此时此刻的真气比较淡薄,常常会缥缈无根,毫无规律地在身体里游荡,只有一小部分因为身体的本能而凝聚在重要的穴位腑脏周围。

    “小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怀瑜体内的真气,就是因为你昨晚和她阴阳调和了?”黑姬既然决定和秦守安一起讨论,便没有运用含蓄的谈话技巧,而是开门见山。

    秦守安皱了皱眉,这也太扯淡了。

    要是和秦守安阴阳调和,体内就能诞生真气,那他基本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形仙草。

    他倒是听说过,江湖中曾经有人原本资质愚钝,毕生都可能在三品蹉跎,却因为服用了仙草,直接脱胎换骨,最终成就大宗师境界。

    “陈太医在你小时候就为你诊断过,说你是世间第一完美之躯,男子中的极阳之体。”

    白姬打量着秦守安,怀瑜刚刚帮秦守安擦拭身体,两姐妹即便用手指捂着眼睛,但是难免从手指缝隙里漏出些画面让她们看见。

    确实非常完美非常阳刚,是戏文里那种千金小姐当天晚上就会让他来翻墙入阁的类型。

    “嗯?陈太医好像只是说我的体质非常特殊,可什么世间第一完美之躯……我没有听说过。”秦守安想了想,他有印象的只是极阳之体。

    他觉得自己的口水能够让人受伤很快愈合,多半就是和这极阳之体有关,毕竟阳者,太阳也,世间万物能量的来源。

    在天道门的时候,师父也说过他这种体质非常罕见,让他连师祖和天道门中的其他人都不要泄露出去,没有想到黑姬和白姬竟然已经知道。

    这让他不禁想了许多。

    黑姬和白姬会知道,多半就是从宫中听来的,而宫中自然就是从陈太医那里得到的消息。

    也就是说宫里也有人在关注着他的极阳之体,但目前来说意欲何为,无从得知……

    秦守安更想起来,自己被送到天道门学武,似乎就是被陈一斋诊断身体后发生的。

    后来他更从师父口中得知,他的体质和天道门的绝学《天地阴阳赋》非常契合。

    现在秦守安不禁怀疑,是不是宫中得知他的体质后,才特意把他送到天道门学习《天地阴阳赋》?

    只是为了让他武功更加高强?

    这对宫里似乎没有明显的好处。

第114章 太后看中了他的

    父王秦恒的突然去世,让秦守安失去了可靠的信息源,对于过去、现在发生在他身上,或者说和他相关的事情,都难以得到真相。

    他即便去直接询问唐婉蓉等人,以他的个性,也会心生猜疑,不会尽信,便难以真正解除心中的疑惑。

    就像他现在面对着黑姬和白姬,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试探,可是他即便获取到了一些信息,也会多想想,这是不是有人故意让他得到这样的答案?

    唐婉蓉曾经说过,对别人多一点信任,能够节约很多精力,秦守安也同意。

    可他更觉得,很多时候有一点心眼,没什么坏处,但少一点心眼,造成的后果可能就难以承受了。

    享受着皇室宗亲的好处,就得承受这种身份附加的压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你可以再找他诊断一次,询问当年之事……”

    黑姬转念一想,找到了更适合人选:

    “你若不想太大张旗鼓,引人瞩目,可以让陈太医的孙女,刚刚被逐出太医院的陈若素来。”

    秦守安愣了一下,“陈若素怎么就会被太医院逐出来?她爷爷就是掌印太医。”

    “就是陈太医亲自下令,让她返家思过。”

    白姬说着,忍不住笑出声:

    “陛下和皇后娘娘久无子嗣,陈若素认为皇后娘娘身体无恙,多半是陛下有点问题。”

    秦守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佛伯乐的人,秦守安也有这样的怀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于是笑道:“她背后里这么说陛下,陈太医让她返家思过,是惩戒,也是保护……希望她以后慎言慎行吧,陛下的事情哪能妄议,有辱天家门面。”

    陈太医对自己的宝贝孙女自是疼爱无比,大概是怕了她祸从口出,陛下就算爱好独特,那也是至高无上的天子,岂能让人说他不行?

    陈若素要是当着陛下的面这么说,陛下盛怒之下砍她脑袋都有可能,也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这话应该是私底下讲的,你们怎么知道了?”

    秦守安心中凛然,黑姬和白姬知道了,差不多也等于太后和陛下知道了啊……

    现在陈若素却只是被陈一斋逐出太医院,大概就是她没有公开宣扬?所以宫中便也不做计较了?

    “近些年来陈若素逐渐替代陈太医为太后娘娘日常诊脉问体,有一次我们姐妹也在,她和太后聊起了陛下和皇后久无子嗣的问题。”

    白姬轻咳一声,真气涌上脸颊,逼出一点红晕以示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会羞涩的话题:

    “她在建议陛下检查身体后,暗示可以在皇亲中找一已生育男子,将其生儿育女的东西,移植给陛下。”

    “太后娘娘把她赶走了以后,让她自己和陈太医讲讲在宫中说了什么。事后,陈太医就带着陈若素来宫中请罪,还把陈若素从太医院中逐出去了。”

    黑姬遗憾地说道,陈若素医术高超,可惜没有与之匹配的智慧与城府。

    像黑姬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会办事说话又好听,所以一直在宫中混的如鱼得水,没有被赶走。

    秦守安只觉得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了一角,凉风飕飕地往他肚子下灌,连忙按住了被子。

    “我绝对不会找陈若素来为我诊断。”秦守安即便相信陈若素不会对他的那活儿轻举妄动,但让她来诊断,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惊胆颤。

    这娃儿长大以后,怎么总想对男人的下三路出手?她是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啊!

    太后娘娘也算大度,要是遇到心胸狭隘之辈,哪能让陈一斋这么自罚三杯就完事?

    现在陈若素在龙吟城中的医馆中瞎转悠,依然在琢磨她的移植手术,好像完全没有痛定思过的意思啊。

    等等。

    秦守安心头一凉,莫不是陛下确实有问题,而太后娘娘真的在琢磨一些方法想帮陛下解决问题?

    普通人家里没有子嗣,过继、收养都可以。

    皇帝没有子嗣,也可以过继和收养,但却要慎重百倍千倍,很容易就造成朝局大乱。

    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还是皇帝能够生出来一个。

    莫不是陈若素只是误打误撞说中了太后娘娘正在琢磨的心事,表面上让陈一斋把陈若素惩戒一番,实际上已经上心了?

    再结合宫中对秦守安的身体也从小就有关注,还让他去天道门修习能够让男子阳气暴涨的《天地阴阳赋》,一个可怕的阴谋顿时浮现在了秦守安的心头:

    皇帝陛下从小就身体有问题,心理扭曲还是小事,主要的是他身体也有问题!

    正好琅琊王世子却是天赋异禀,于是让他去修炼武道,提升身体素质和男子能力,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把他的男子能力,移植到皇帝身上!

    似有一桶凉水从头浇下,短短的一瞬间,秦守安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征讨女儿国大将军以及人类遗传物质生产球了。

    他连忙夹紧了双腿,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陈若素小时候发育慢,瘦瘦小小的,比秦守安等人大上两三岁,可看上去却差不多大。

    她家学渊源,本身天赋极高,又有陈一斋这样的爷爷亲自指导,可以说是医术高超,只是她现在就能掌握移植手术了吗?

    这样的手术绝对是太医院中最绝顶超凡的镇院技巧,陈一斋能做这样的手术还差不多。

    这样的手术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做的,需要漫长的前期准备。

    于是太后娘娘和陈一斋在早早发现皇帝陛下那方面有问题以后,太后娘娘就着手让陈一斋准备,物色对象。

    陈一斋便在皇室宗亲中寻找最适合匹配的手术对象,后来他找到了秦守安。

    说什么秦守安是世间第一完美躯体,完美在哪里?

    完美在他最适合把自己的东西移植给皇帝!

    “其实也不用找人诊断。”黑姬看到秦守安神色变来变去,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提醒:

    “伱多找两个人试试,如果她们体内原本没有真气,和你阴阳调和以后,体内马上就能滋养出真气,就能够肯定你和传说中的春帝一样了。”

    秦守安抱着软软绵绵的怀瑜,目光警惕地看着黑姬和白姬。

    旋即他又醒悟过来,太后娘娘最多让黑姬和白姬传话,或者利用她们来放出一些暗示或者误导的消息,让她们来具体执行什么任务?不大可能。

    尤其是像给皇帝陛下准备新物件的重要任务,从八年多前就开始谋划,事到如今却交给这两个不靠谱的?

    闹玩呢!

    看她们也不像知道背后的阴谋,否则怎么会讲这样的话题,从而引起秦守安的警惕?

    “你这么看着我们干什么?”白姬看着秦守安的眼神,又警惕地抱住了姐姐:

    “我们体内本来就……就有真气!再说了,你昨天晚上消耗量多,现在……现在就和我们阴阳调和,说不定我们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要不改日再试?”黑姬面带羞意,语气温柔。

    妹妹没有江湖经验,遇事容易慌乱,黑姬则表面不动声色地安抚着秦守安,再准备伺机逃之夭夭。

    秦守安正想着心事,哪里有心情和她们闹着玩?对她们的怀疑和警惕视而不见。

    他本来想问问她们,皇帝至今没有子嗣,到底是什么原因?

    皇帝和皇后娘娘是否真的恩爱?

    想想还是打住了,她们终究是太后娘娘的人,若是回去禀报秦守安问这种问题,说不定太后就会怀疑秦守安已经察觉了什么,加快甚至直接提前执行她的阴谋诡计。

    “我对你们没有想法,你们是宫中女官,我怎么会对你们胡作非为?”秦守安心中一动,已然想到了一个缓兵之计。

    尽管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太后真的是盯上了他的男子能力,但是未雨绸缪终究没有什么坏处。

    黑姬和白姬都松了一口气,秦守安确实让怀瑜的体能滋生了真气,但是他这种阴阳调和让人获益匪浅的能力,是否适应于她们姐妹,还不是百分之百能够确定。

    八品巅峰的武者体质,也许需要黑姬和白姬变成抽水姬,才能获得足够多的好处。

    再说了,姐妹两基本属于计划的时候豪言壮语,面对的时候胡言乱语,真正要执行时就沉默不语了。

    她们在男女之事上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嘴花花说为了提升修为可以做出点牺牲,但事到临头肯定会怯场的。

    “你知道就好。虽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但这事儿也讲究个你情我愿的情绪,花前月下的氛围。”

    白姬连忙表示自己还是江湖浪女,遇到这种事儿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对他欲擒故纵,既让他依然怀有希望能够和白姬翻云覆雨,又掌握了主动权。

    “另外我也不能害了你们……我要真和你们阴阳调和,事后必然会向太后讨要你们。可我虽然在男女之事上天赋异禀,能够和春帝一样三千后宫都雨露均沾,但我也和春帝一样,难留子嗣。”秦守安遗憾地说道。

    黑姬和白姬愕然对视,随即默默地流露出怜惜之色,陛下需不需要陈若素帮忙尚且不知,但世子好像是真的需要。

    怀瑜听着秦守安的话,难过不已,紧紧地握住了《春帝内经》,一定要在这本书中找出医治小王爷的办法才行。

第115章 他到底画了什么在她身上?(大章节求月票)

    “春帝”属于神话传说级别的人物,即便真实存在过,大概也是凤凰王朝、九州风雷剑门那种语焉不详的年代。

    秦守安很少去关注这种传说人物,因为现在的历史记载往往就是靠文人记载加口口相传,很多历史人物和事件的真实性,很难考究。

    他翻过一些历史文献,里边有些事情分明就是胡编乱造,却依然被官方编纂的史书记录在册。

    他对春帝的了解就是:武道大宗师、神医、房中术理论祖师。

    因为各种文献中都没有记载过春帝有后代子嗣,秦守安便随口编造了一个春帝难留子嗣的理由,反正也难以考证。

    只要他难留子嗣的事儿传入宫中,传入太后娘娘耳中,那么她要动他的物件移植给皇帝时,就必须再三思而行。

    秦守安估计太后娘娘在和陈一斋在最开始制定移植计划时,压根没有考虑过,秦守安也有可能生育困难的情况。

    毕竟一般人都不会觉得会那么倒霉,皇帝的这一根已经废了,移植的那一根也没法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陈一斋当年说他是世间第一完美身躯,完美身躯怎么会连生孩子的基本功能都没有?

    等秦守安放出他难留子嗣的消息以后,他们听闻后应该也会疑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世间第一完美身躯吗?

    秦守安琢磨着,到时候太后娘娘多半又会指使陈一斋给他诊断身体。

    他也就能够确定太后娘娘会执行移植计划的大概时间了——反正就是陈一斋再次给他诊断身体后。

    到时候再和这老娘们斗智斗勇吧。

    秦守安心里很清楚,不管有多么充分的理由,不管有多少来自各方面的解释,太后对琅琊王葬礼的降格,就是秦守安心中始终横亘的一根刺。

    让他尝试和宫中维持表面上的温和甚至亲近状态时,依然小心翼翼地防备着这老娘们继续针对王府。

    有点先入为主,并不客观理智。

    可这也没有什么,先入为主带来的是小心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世子尚未大婚,怀瑜也是昨晚才服侍你,为何说自己难留子嗣?”

    白姬放开姐姐,没有那么警惕了,反而有点同情地看着秦守安。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留种,哪怕他依然有强迫自己、侵占自己的能力,白姬却觉得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了。

    “你们不是说我是春帝之体吗?春帝就没有留下子嗣啊,传说他御女三千,雨露均沾的女子多不胜数,最后没有后裔流传于世,这不显而易见吗?”

    感觉着白姬同情的语气,秦守安也带着一声叹息,语意沉重起来。

    “现在一切尚未定论,世子不必多虑。”黑姬直接掀开覆盖自己双腿的被子,盘坐在床上。

    黑姬是心机深沉之人,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男人哪有随随便便说自己不能留下子嗣的?

    那就多半是真的。

    在这种情况下,秦守安即便侵犯了自己,也不至于让她怀上孩子,影响到境界的突破。

    说不定还会获益匪浅,让她又获得些什么增加修为的契机。

    “世子年轻,正是纵情享乐的年纪,不会轻易留下子嗣,倒是省却了许多麻烦,毕竟许多女子也妄想着为王府留种而嫁入府中。”白姬从自己擅长的角度为秦守安分析问题。

    同时白姬心中一动,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现在世子正是伤情感怀的时候,整个人都欠缺温柔的抚慰。

    同时也因为失去男人最重要功能而自卑怯懦,如果白姬在这时候能给他自信,他一定会对白姬感激涕零。

    白姬作为江湖浪女,怎么能错过这样把世子的心玩弄于股掌的机会?

    于是白姬的手掌在被子下轻轻按着着秦守安的小腿。

    表面上却漫不经心地扭过头去,顾盼间自有风情无限,越是不和他对上眼神,越是能够让他迷茫而沉醉。

    只是她往上按了几下,白姬就觉得不对劲了,世子是不是小腿萎缩了啊?

    秦守安皱紧了眉头看白姬,她什么意思?

    白姬也终于回过头来,和秦守安对上了眼神。

    秦守安反倒有些尴尬了,伸手在被子下把白姬的手抓开。

    白姬疑惑不已,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了?”黑姬有些疑惑,也要去掀被子,却被白姬死死地按住了被子。

    “没什么……”

    “我看看!”

    “太冷了,把热气都放走了!”

    两个人拉扯着被子,秦守安干脆把被子都抢了过来,只盖在自己和怀瑜身上,两条腿踢了好几下,把两姐妹又赶到了床脚。

    “两位大人,你们为何要抢被子呢?”

    怀瑜指了指靠墙的柜子,“那里还有被子呢。”

    怀瑜依然被秦守安抱着,所以没有办法去帮两位大人拿被子出来。

    侍奉伺候客人虽然也是怀瑜的职责,但小王爷不让动弹就是不让去,怀瑜还是更听小王爷的话。

    黑姬和白姬才回过神来,原来在床上睡着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醒来了,两个人还一直挤在他床上干什么?

    “我等下跟伱讲!”白姬拉着黑姬从床上下来,找到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穿上,然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黑姬还一门心思想着获益匪浅,在白姬看来,这事儿绝不靠谱,甚至有生命危险!

    白姬不知道怀瑜为什么没有死,但是就刚才白姬看到的,黑姬和白姬被折磨一晚上,肯定会死!

    ……

    ……

    瞧着黑姬和白姬忽然慌慌张张地离开,怀瑜指了指门,秦守安这才放开她。

    怀瑜羞涩地掀开被子,跑过去关上门连忙又跑回来,赶紧躲进秦守安怀里,拉着被子挡住半张脸,只留下一对满含羞意的眼神,欲言又止地盯着秦守安。

    “我逗她们的。”秦守安看到怀瑜的眼睛,就知道大丫鬟脑子里在担心些什么,“小王爷我龙精虎猛,怎么会没有办法留下子嗣呢?说不定你就有了。”

    “呜——”怀瑜脸颊热乎乎的,羞的干脆闭上了眼睛,紧张地说道:“婢子不敢的……”

    “有什么不敢的,别忘记了我们王府是有王位要继承的。”秦守安笑着说道。

    怀瑜这才睁开眼睛,刚刚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差点忘记王府和一般人家是不一样的。

    许多人家都很忌讳在迎娶正妻前男人就有了儿子,毕竟庶出的长子,有时候会和嫡子争家产,长子上位,嫡子反而没有能继承宗祠,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于是一些条件不错的家庭,就不会愿意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子,以免将来出现嫡母子反而被赶出去的事件,概率很小,但谁也不愿意冒这种危险不是?

    王府就不一样了,事关王位的继承。

    并不是长子和嫡子在府内斗一斗就能决定的事儿,有宫中在维护和主持继承顺位,正妻有诰命在身,嫡子的地位难以动摇。

    再加上王位的继承事关正大,普遍会认为,先有个儿子确保王位有人继承是第一大事,至于长子和嫡子的事儿,重要性反倒是可以往后挪挪。

    就像宫里的情况,太后娘娘都记得要给陛下移植那活儿了。

    秦守安伸手摸了摸怀瑜的肚子,“指不定这就是咱们的小小王爷了。哈哈哈……”

    “小王爷乱说……”怀瑜其实没有指望过自己生的孩子能当上小小王爷,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她有点儿担心小王爷难留子嗣未必真的只是玩笑,总之怀瑜多努努力,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秦守安拒绝了怀瑜服侍,让她再多睡一会,自己起身穿了简单的家居深衣,踢上鞋子回到他的卧房。

    唐婉蓉依然沉睡在他的床上。

    春宵百媚香和芸台茶的迷药能够放倒九品高手,对于普通人自然药性更强,黑姬和白姬能够早早起来,是因为她们是八品巅峰。

    现在若不想办法唤醒唐婉蓉,秦守安怀疑她能直接睡到下午甚至晚上。

    这可不行。

    晗心和月卿都是懂事的,看到秦守安昨天为怀瑜准备了新的厢房住所,隐约猜到了他会让怀瑜侍寝,自不会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来准备伺候起床,但也不至于太晚。

    被她们看到还好,不许她们到处乱说就是了,可在她们面前终究有点难看。

    说不定她们会觉得小王爷你这么喜欢乱来,为什么不让晗心和月卿也参与进来呢?然后时不时地丢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

    秦守安打量着唐婉蓉,她那原本平滑光洁的小腹上,现在是一片水墨画。

    他不禁抬手按住脸,昨晚太冲动了。

    当时把唐婉蓉放到床上时,心想她如此胡闹,居然跟着黑姬和白姬来听墙角,那么秦守安也胡闹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于是他就在唐婉蓉的腹部作了一副山水田园的水墨画,远山浅浅如青黛,一行白鹭上青天,近处小小牧童,手牵大大母牛。

    这画作本来也就平常,问题是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咋想的,把唐婉蓉的肚脐眼,画在了牛屁股中间的位置,还为了更加栩栩如生特别勾勒了几笔。

    唐婉蓉要是醒来了,看到她肚子上被画了这么一幅画,不跟他拼命?

    擦掉?

    好像也不是很方便,他又不能把她脱干净放到水池子里一阵搓洗。

    要是打了水,用毛巾来擦,只怕会把她整个腰腹都糊糊成一团墨黑。

    还有肚脐眼里的墨汁,根本无能为力……也许她没有喜欢抠肚脐眼的毛病?

    可是看看唐婉蓉这精致纯净的皮肤,耳朵眼里,头发丝里都找不到一点皮屑的样子,自然是极其喜好洁净的。

    她一定也会很快发现肚脐眼里没有清洗干净的墨汁。

    秦守安默然无语地站在窗前。

    这画还画得挺不错的,下次别画了。

    “要不……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秦守安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也许不算好办法,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吧。

    ε=(ο`*)))唉。

    普通人中了这种迷药,仓促弄醒,多半会浑身不适,头痛更是普遍现象,秦守安是温柔之人,自不会如此粗鲁。

    他伸手握住唐婉蓉的脖颈,在她的哑门穴、风池穴输入了两道真气,然后再握着她的小手输入真气。

    看着唐婉蓉的小手纤细柔软,肌肤柔润的没有一点毛孔的痕迹,白白净净散溢着香甜的气息,好似上好的糯米糕点。

    秦守安不由得有些后悔,把美人肌肤当画纸,何等暴殄天物。

    这种肌肤,不是用毛笔来感触的,而是要用手指和唇舌来感知,方知其中绝妙无穷之处,才能够对得起这国色天香。

    当然,他也只是客观点评,并不是说他就想这么来感知唐婉蓉肌肤的妙处……他昨晚只用了毛笔,充分说明他就是正人君子,根本没有趁人之危亵渎于她。

    “呀……”

    唐婉蓉微微张嘴,吐气如兰,脸颊上弥漫着一丝丝的潮红,轻轻扭动着身体,逐渐醒转。

    睫毛像被风抚动的一根根松针,眼眸表面覆盖着一抹迷茫的潮润。

    唐婉蓉感觉到有真气在体内流动,让人感觉浑身懒洋洋地舒适,偏偏脑子却清醒过来,颇有些春日饱睡到醒的满足感。

    “你……你怎么在这里?”唐婉蓉看到秦守安站在身前,略微慌乱,似是还在梦境中,连忙坐直了身体,紧盯着秦守安。

    对了,他怎么在这里?

    相比较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哪里?

    唐婉蓉打量着房间,脑海里逐渐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由得再也没有脸面盯着秦守安,暗暗攥紧了拳头,只想现在就滚下去,滚到床下面再也不出来见人了。

    她昨晚也没有喝酒,也没有中了谁的迷魂药,怎么就跟着黑姬和白姬一起胡闹呢?

    “昨晚唐姨不知为何晕厥在我房外。我见半夜三更,也不方便把唐姨抱回月到风来阁……下人们看见难免会闲话。”

    秦守安说着,顿了一顿,指着床说道:

    “便擅自让唐姨在此休息一晚,以免夜晚寒气入体,沾染风寒。”

    他完全是一片好心啊!

    秦守安瞄了一眼唐婉蓉的腰腹,她坐起来的时候,衣衫下摆将那幅画完全遮掩住了,看来在海棠春坞她是不会发现的了。

    至于离开海棠春坞,她在别的什么地方发现身上被人画了画,那就不关秦守安的事了。

    “啊,我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发了梦魇吧?”唐婉蓉急急忙忙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然后期待地看着秦守安。

    “原来如此。”秦守安连忙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事事说的那么清楚呢?

    到时候唐婉蓉发现她肚子上的小母牛,应该也会闭口不谈了吧?

    “那我先回去了……”

    唐婉蓉匆匆忙忙地往门外走,秦守安跟在后面礼貌地送别。

    只是没有走几步,唐婉蓉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倒是没有撞上秦守安,他反应很快,身姿飘逸地后退了一步,正好避开。

    秦守安知道自己终究是心虚了,这才刻意避开,要是平常撞上就撞上,他多半还会轻轻揽住别人肩膀或者腰背,温柔有礼地说一句:姑娘何必着急投怀送抱?

    也不一定是这一句,诸如此类的吧。

    “宗正寺今天还会派人来。”唐婉蓉说起正事,脸上倒没有那么多羞答答的小儿女态了,神色冷淡而决绝:

    “昨天打走了几个人,按道理来说今天过来的最多就是两位少卿……可是宗正寺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多半会是宗正寺卿亲自过来。照打不误。”

    “好。”秦守安点了点头,宗正寺卿是从三品,属于朝廷大员的级别了。

    他命令下去,唐忠等人不敢不打,可是家中恶仆都敢殴打三品大员,说起来就不那么好听了。

    秦守安有空最好是自己去殴打一番。

    王爷打王爷的事情都常有发生,那么王爷打一个从三品,又算得上什么事?

    什么!他还不是王爷,只是世子?

    那他为什么还不是王爷啊?

    当然是因为宗正寺贻误导致啊。

    原来如此,那没事了。

    “得让这帮人知道,太后娘娘能削琅琊王府的脸面,那是因为咱们不可能反手去给太后娘娘几巴掌,但若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别怪我王府把你脸都抽出血来。”唐婉蓉神色平淡地说道。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别人踩你一脚,哪怕是不小心的,也得让人老实道歉才行。

    千万别当无事发生,否则那些有意无意的脚,就会纷至沓来,甚至踩到你头上去。

    秦守安拳杀唐忠后的种种连锁反应,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宗正寺贻误秦守安继位,其实不止是宗正寺和琅琊王府之间的事,多的是人看着。

    若琅琊王府软弱,任由宗正寺当软柿子捏,那么以后就有的是人有事没事来捏捏。

    让宗正寺悔不当初,求爷爷告奶奶,以后别人要来给琅琊王府上眼药,就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咱真不能反手去给太后娘娘几巴掌?”秦守安微微笑着问道。

    “你能不能别吓我了?”唐婉蓉不由得踮起脚,凑近秦守安耳边叮嘱。

    上次他就暴露出这种心思,今日里居然直接说出口了,真让唐婉蓉为这祖宗担惊受怕。

    “唐姨,若是有一天,太后娘娘真的被我打了几巴掌,你怎么办?”

    唐婉蓉的脸颊近在咫尺,美艳不可方物,秦守安看着她那眉眼间略带阴柔的几分气恼,不禁有些怦然心跳。

    这种成熟女子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魅惑,竟然如此诱人,却也让秦守安神思缥缈,想起了师父气恼时也常常有如此美丽模样。

    唐婉蓉不由得伸手按住他的胸口,似被他的认真吓到。

    脚后跟退了三寸,盈满春水一般的眼眸在短暂的惊怯颤动后平静下来,仔细地判断着秦守安问这话的意味。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打了太后娘娘几巴掌,是因为你能够让她不得不忍受那几巴掌,而不仅仅是因为任性。”

    唐婉蓉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守安,“至于我?我终究是琅琊王妃,我无论如何都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帮着你再打她几巴掌,要么拉着你快跑。”

    秦守安闻言,心中一跳,尽管相对于听别人说什么,他更看重别人做了什么,但他总不能现在就去打太后娘娘几巴掌,然后来看看唐婉蓉的应对吧?

    考虑到唐婉蓉的过往和心性,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秦守安也决定坦诚一次。

    “唐姨……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秦守安伸出手指,转着圈指了指唐婉蓉的腹部,有点儿难以启齿,“昨晚我……”

    唐婉蓉低了低头,有点儿紧张,他怎么了,昨晚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昨晚对自己做了什么?

    “昨晚我一时冲动,没有忍住……”秦守安说完,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说的啥啊?

    他正要接着解释,唐婉蓉却已然羞愤不已地惊呼:“啊——你,我——”

    唐婉蓉看着秦守安那愧疚的神情,再听到他的这句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的梦境。

    梦境中的情景让人心跳脸热,羞耻不已。

    那些画面原本也是模糊的,没有脸的,却因为他现在近在咫尺而变得完整了,清晰了。

    唐婉蓉不禁羞愤欲绝,在梦境中的感觉十分真实,只是睁开眼以后看到自己和他都穿戴整齐,便清醒了过来,没有误会什么。

    现在看他这副神情,这种言语,难道自己的所谓梦境,其实都是真实的?

    因为自己是并不清醒的状态,才会感觉模模糊糊?

    “不是,唐姨,你听我说。我只是在你肚子上画了一副牧童放牛图。”

    秦守安连忙一口气解释清楚,看唐婉蓉这神色,他要是再啰嗦两句,她不得咬舌自尽?

    唐婉蓉愣住了,“什么?”

    “我在你肚子上画了一副牧童放牛图。”秦守安重复着解释清楚,“我没对你做别的什么事情。”

    唐婉蓉的手握住上袄的下摆,没有当着他的面就掀开衣衫查证,已然觉得怒火攻心,真想要扑过去咬他几口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总觉得他要是趁人之危猥亵于她,自是人面兽心,与禽兽无异,但是他现在做的这事儿,更是禽兽不如!

    再也不帮他了!唐婉蓉暗暗咬牙,气鼓鼓地离开海棠春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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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你画小母牛我就画大象

    白姬拉着黑姬跑出海棠春坞,也没有回月到风来阁,而是来到了澡身浴德间。

    这里是平常唐婉蓉沐浴小憩、观景读书的地方。

    由临水的澄渊榭、收藏古籍的万卷堂、还有藏着一汪冬暖夏凉泉水的招隐龙池屋,一起组成了澡身浴德间。

    “你忽然跑什么?”黑姬莫名其妙,平心静气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妹妹,伸手摸了摸白姬的胸口,这是武功全失了吗?跑这么一段距离,就喘成这样了。

    原本机会难得,她正准备趁着秦守安没有什么威胁性,试探下如何获益匪浅之类的操作。

    “再不跑,就有危险了!”

    白姬抚摸着胸口,把自己掀开被子时,看到的胆颤心惊的一幕告诉了黑姬。

    “你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屠夫杀猪的时候,猪叫的那么惨了吧!”白姬心有余悸地说道,恍惚间似乎就成了猪,被秦守安这个屠夫杀的嗷嗷惨叫。

    “我不信。”黑姬觉得白姬描述的太夸张,她肯定看岔了,其实她看到的是秦守安的手臂、怀瑜的手臂或者小腿。

    “我八品巅峰的眼力,还是先摸着不对劲,然后才去看的,会错吗?”

    白姬指着窗外正在采花的蜜蜂说道,“看,我一眼瞧过去,就发现它是母蜜蜂。”

    “蜜蜂基本都是母的,采花的也都是母蜜蜂,还用你一眼瞧过去?我闭着眼睛都知道。”

    黑姬尽管反驳着白姬,却也知道白姬看岔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两姐妹虽然没有见过真的,但是都从白姬那些带绘本的小册子里见过图画。

    “伱想想看,他是春帝之体,御三千女子……一个怀瑜根本满足不了他,加上我们两个,床上一共才弎。”

    白姬庆幸自己的决断,“据说男子早起欲望极其强烈,往往都是随手拉着个什么,都会随意操练一番。我们不赶紧走,就会被他随手拉过去使用。”

    “被他使用倒也……只要能够获益匪浅,倒也……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黑姬摸了摸脸颊,略微有些脸热。

    再想想自己作为江湖中人,兼且心机深沉,为了提升武道修为,自是要无所不用其极,寡廉鲜耻才行,关键的问题是:

    “就是你说的太可怕了,我都有点打退堂鼓了。你看那些猪,被屠夫捅了以后,都死了!”

    “还好我及时醒悟吧?”白姬拿出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美艳无比的脸颊都有些发白,原本格外嫣红的嘴唇也褪去了血色。

    能够让自己这样的江湖浪女大乱阵脚,小王爷果然也是风月老手,是白姬必须花点儿心思才能征服的对手。

    白姬并没有放弃,只是暂时战略性的撤退,调整战略战术之后,一定会反击的,把秦守安镇压在自己身下扭动如狂蛇乱舞,最终也只能乖乖盘着。

    “奇怪了,那怀瑜怎么受得了?”黑姬仔细思虑着,白姬总是过于关注表面现象,不懂得高屋建瓴地纵观全局。

    黑姬就懂得从那张床上存在感不强的怀瑜身上,更加深入地看问题。

    “难道是因为怀瑜曾经是有夫之妇?不,唐婉蓉说过,怀瑜是处子来着,她昨天晚上第一次……难道唐婉蓉看错了,怀瑜也是江湖浪女?”白姬百思不得其解。

    “江湖浪女有个屁用啊,你和唐婉蓉都是江湖浪女,真的面对秦守安,还不都跟土鸡瓦狗一样?”

    黑姬作为真正的江湖人士,未来的女刀神、黑翼女龙王、黑白双煞之黑煞,自然不把什么江湖浪女放在眼里。

    “我知道了。”白姬在风月之事上终究阅历丰富,眼眸中闪烁着发现真相时,清澈而明亮的光芒,“你没发现吗?怀瑜和唐婉蓉,她们都练了桩功!”

    黑姬记得怀瑜练得那个,秦守安说是课间操,但是实际上都是和唐婉蓉的桩功差不多的动作,被妹妹一点醒,黑姬也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那个桩功的真正作用,其实就是为了让她们能够适用秦守安。除此之外,别无他解。”白姬肯定地说道。

    “我们也练?”黑姬犹豫着问道。

    “反正练了也没有坏处……至于要不要继续执行从秦守安身上寻找突破契机的计划,以后再说?”白姬脸颊红扑扑的。

    两姐妹都有些紧张和羞耻,于是不由自主地又抱在了一起,这样才能安心和从容面对。

    这时候唐婉蓉一边踢着绣鞋,一边摘着头饰,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招隐龙池屋。

    “你们怎么在这里?”唐婉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这个气啊,“好啊,昨天晚上你们跑了,我却落在了秦守安手中,被他百般羞辱!”

    白姬正想解释两姐妹同样落在秦守安手中,不但被他百般羞辱,还差点被他百般玩耍,黑姬却抬了抬手,阻止了白姬说话。

    “他怎么羞辱你?”黑姬炯炯有神地看着唐婉蓉,引导着唐婉蓉继续自曝其丑,这样黑姬和白姬再说自己的遭遇,感觉就没那么丢脸了。

    唐婉蓉看着黑姬一脸狡猾小狐狸似的神情,马上回过神来,面对这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她们能够把你三折就能唱完的戏,写成十折都演不完的长剧。

    “他在我肚子上画了一幅画。”唐婉蓉拉起上袄的下摆,给白姬和黑姬看了一眼又放下。

    他说是小牧童放牛图,于是她也没有看,拉起来才有点担心画的内容,要是他其实是画个什么男女闺房图示,才是真的丢脸。

    “这算什么百般羞辱?”黑姬大失所望,“还挺好看的。”

    “就是小母牛有些奇怪。”白姬略微有些奇怪,这小母牛的屁股,怎么有一种活灵活现的真实感,跃然纸面,颇有些隔壁房大人画作“八面意动”的感觉。

    唐婉蓉只给她们看了一眼,这种羞辱没有什么好仔细品鉴的,她们点评的越多,她就会越羞耻。

    只是她们为什么觉得没什么?十分平静的样子。

    哦,对了,这两个压根就不懂……就算是自称江湖浪女的白姬,也根本不明白这时候唐婉蓉的心情。

    她那么大一个美人儿,他爹怎么和他说的?“姿容天下无双”,“绝世珍宝”,“守安当娶之”。

    他却宁可和大丫鬟胡天胡地,把她丢到一边却,最终玩闹般地在她腰上画了一幅画,对她的绝色容颜视若无睹,对她的身子毫无兴趣——唯一的兴趣,就是可以拿来画小牧童放牛图。

    女人当然不愿意稀里糊涂地失了身子,可是这种赤裸裸地表示,你根本不值得我提起一点点兴趣的态度,简直就让唐婉蓉怀疑人生,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这大概就和某些故事里,女子借酒醉投怀送抱,却被一记掌刀打晕差不多吧……会被记恨终生。

    “算了,我不想和你们说这个。”唐婉蓉指了指眼前的两个罪魁祸首,“说说吧,我怎么就晕过去了?你们怎么做得出来,自己跑了,任由我落在秦守安手中?”

    两姐妹对望了一眼,抬头看了看彩绘木板层层叠落,雕刻精细的藻井,又左右看了看窗外的蜜蜂。

    “其实我们三个是全军覆没。你自己一个人醒来还好,我们两个醒来的时候,亲眼目睹世子正在和怀瑜玩耍。”

    黑姬爽快地承认了大家都是垃圾玩意,差不多是同样的下场。

    “什么?”唐婉蓉一直以为她们跑了,但是想想也不意外,她都落网了,这两只能成漏网之鱼?

    “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我们用了迷烟管,最后被迷晕的反而是我们弎。”白姬扭头看着姐姐。

    黑姬摸了摸胸口,居然找到了自己的迷烟管,看来是秦守安制服她们后,又塞回给她了。

    黑姬看着迷烟管,心里感觉居然有些奇妙,世子其实是挺细心和温柔的一个人吧……这可是黑姬最喜欢的江湖神器之一,要是弄丢了难免会有些伤心。

    不愧是黑姬愿意和他浅浅玩耍一点点的人,嘻嘻。

    “算了,反正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们一起行动了。”吃一堑,长一智。唐婉蓉也没有唤来丫鬟服侍,一边脱掉上袄,一边对身后的黑姬和白姬说道,“一起洗洗吧,你们帮我擦擦。”

    唐婉蓉已经习惯了让她们两个看到自己狼狈和丢脸的一面,反倒是对贴身丫鬟和婆子,都要更顾忌一些。

    黑姬和白姬昨晚已经增长了无比丰富的见闻和阅历,尽管没有和秦守安真正玩耍,但总觉得都需要洗洗身子。

    “这小母牛画的真好。”白姬看着唐婉蓉小腹上的画,再次感慨着,尤其是唐婉蓉腹部柔软,走起路来腰肢扭动,让那小母牛的屁股也一扭一扭地。

    唐婉蓉走到镜子面前看了看。

    秦守安虽然讨厌,但这丹青功夫,似乎真的不亚于房相,唐婉蓉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镜中的她只穿着十层褶裥的一片裙,柔润的光晕中,美人腰肢纤细柔软,随着她腰胯的扭动,整个画面也活灵活现起来。

    那一行白鹭似在轻轻舒展翅膀,那远山似在云雾里隐隐约约,那近处的牧童手舞足蹈的快活,而那小母牛更是踱着步子,肥大的……嗯?

    他……他……他把她的肚脐眼画成了牛欢喜?

    黑姬和白姬没什么见识,唐婉蓉却是养了斗牛的,对于公牛母牛都十分熟悉,一眼就看出来了秦守安的可恶之处!

    唐婉蓉提着裙摆,紧紧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气的暗下决心:秦守安啊秦守安,知道南方有一种叫大象的生物吗?它们的鼻子……本王妃迟早有一天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你肚子下面画大象,你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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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马上风的那匹马

    海棠春坞清净下来,秦守安昨晚阴阳调和,感觉略有增益,得空就检查了下体内真气的状况。

    来自怀瑜的元阴已经和他的身体融合,让他如烈阳炙焰的体质得到了滋补。

    就像干枯龟裂的土壤,迎来了一阵浅浅的小雨,即便没有办法改变旱情,却也能让一颗颗种子汲取到了水份,冒出萌芽。

    《天地阴阳赋》并非双修功法,但是男女都可以练。

    它能让男人练了以后,体内的阳气愈盛,阴阳调和时产生的增益效果越好。

    女子修炼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增加体内的阴气。

    忙碌了一晚上,秦守安也没有着急沐浴,而是脱掉上衣坐在海棠树下凝练真气,调和脏腑。

    没过一会,他就进入了空灵的状态,似乎灵魂飘飘荡荡在空中,以另外一个角度看待着自己。

    仿佛坐在海棠树下的他,只是一具躯壳,而灵魂才是真正的他,为了进入这个世界而选择了眼前这么一具躯壳罢了。

    秦守安心中清楚,他会产生这样一种感觉,和他独特的来历有关。

    即便再怎么融入这个世界,终究难以忘本,有些烙印是在灵魂之中的,无法被这个世界上经历的种种情感和思想洗刷掉。

    那又如何?

    秦守安也不会为此而生出什么悲凉伤情的多余情绪。

    想想那破空而来的神龙吧,几万年来还不是融入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条雄壮却再也无法破空的鲲崙山脉。

    神龙尚且如此,秦守安最终也会埋骨此地。

    他所能够做的,就是享受这繁华世间,人生的种种美好,尽量晋级武道大宗师的境界,多活些事日。

    沉浸在这种空灵的状态中,思考着平日里根本不会想的问题,秦守安逐渐恢复常态,又发现了悄摸摸地躲在窗棂后面的两只妇人。

    月卿和晗心一上一下,透过窗门间缝打量着精壮的小王爷。

    “小王爷起这么早,就在练功!”晗心大失所望地说道。

    “是啊,要是昨晚和怀瑜一起睡觉了,现在肯定抱着怀瑜呼呼大睡。”月卿说出了失望的理由。

    “怀瑜软乎乎、香喷喷的,我都喜欢抱着怀瑜睡。”

    “我们努力给小王爷补身子吧。”

    “看来只能等黑姬大人的广寒参了。怀瑜说了,广寒参种在男子的坟上,那死去的男子都能再爬出来大干一场再回坟墓中。”晗心压低声音说道。

    “哎呀!

    “啊啊……”

    两个人正聊着天,又没有注意到秦守安已经走到她们身后,瞧她们撅着身子在那里,秦守安自然地给了她们两巴掌。

    “小王爷,早上好!”

    “小王爷,我们是在这里吹窗户上的灰尘。”

    说谎?秦守安分别弹了一下她们光洁的额头。

    这回有点点痛了,看着她们不停地摸额头上浅浅的红印,秦守安揽住她们推了一把,笑着道:“快去给我放水……对了,等会儿记得找怀瑜要红包。”

    晗心和月卿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抱在一起高兴地大叫,替怀瑜开心不已。

    她们也没有真的马上去找怀瑜,谁愿意春宵起早?

    在秦守安沐浴的时候,她们更加仔细地帮他清洗,还放了许许多多的花露香汁,至于那些男子第一次后要进行的调理程序,都被秦守安以自己并非第一次为由拒绝了。

    用完早膳,怀瑜都没有起床。

    即便她现在体内已然蕴藏真气,但这才刚刚拥有了武道境界,锤炼体质的效果还没有显现出来,和秦守安玩耍了一晚上,自然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修养恢复。

    秦守安原本计划白天再去东门渡口看看,听到门房来报,宗正寺卿秦松蝉来访。

    正如唐婉蓉所料,秦松蝉觉得两位少卿份量不足,而宗正寺身上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容不得再拖延贻误,便亲自来了。

    “哼,我这就来。”秦守安也没有玩要把秦松蝉晾在外面的手段。

    又不是炎炎夏日,如今春暖花开,正是三坊七巷街上景致如画,闲暇赏景的好时光,把他晾在外面最多让秦松蝉有些烦心罢了,算不得多折腾人。

    秦守安在晗心和月卿的服饰下,穿上七章八旒冕的衮服,两个大丫鬟喜滋滋地看着挺拔俊朗的世子,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出了内院。

    瞧着秦守安没有打发她们回去的意思,又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来到了外面,和前来护卫的韦良宰等护卫一起,形成了亲随队伍以壮声势。

    “见过世子。”

    秦松蝉看到王府大门打开,身着衮服的秦守安大步走出,心中淡然从容,知道今天妥了。

    看王府原来打人的阵仗,秦松蝉是略有些担心的。

    想着怎么也会把他晾在门外,好在这春时天暖,倒也不会多么难受,哪里想到秦守安这就出来了。

    其实也不算意外。

    王位继承毕竟是大事,这亲王金券拿到手里,才算安心吧?宗正寺前面也算正常反应。

    宗正寺并不是什么油水丰厚的衙门,每每爵位继承,各个府上才记得来打点一二,琅琊王去世后,王妃虽然也派人送来了银子打点,但是够吗?

    宗正寺按下仪程的态度,自然是表示不够的。

    琅琊王府却好像看不懂似的,没有丝毫动静,既不派人来打点,也没有表示对宗正寺按下仪程的不满。

    那宗正寺自然不会上杆子给你办下去啊,世情如此,没有好处的事儿,谁会那么热心?

    “来者何人?”秦守安语气淡漠地问道。

    秦松蝉抬手抚须,随即禀告:“宗正寺卿,秦松蝉,今日来……”

    “哦,原来是宗正寺卿。为何不跪下?”秦守安打断了秦松蝉的话。

    秦松蝉愣了一下,跪下?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请罪要有请罪的态度。你连跪都不跪,难道是要我把你腿打断才肯跪下吗?”秦守安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

    他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秦松蝉,眼前男子三十年纪,身强体壮,正是被打断了腿也能很快复原的年纪。

    “世子此话怎讲?”秦松蝉意外地说道,这琅琊王世子说话行事每一步都出人意料,“世子要是有意阻挠,这耽搁的可是伱自己的事,不是我宗正寺的事。”

    “是吗?”秦守安冷笑一声,他话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对方听不听,听不听得懂,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世子,我此次前来,代表的是宫中执掌仪程,还请世子焚香祭祀,迎接金券到府。”

    秦松蝉也不生气,反而露出淡然的笑容,他都带着宗正府的仪仗,亲自把金券送来了,难道秦守安这到手的王爷都不当了?

    “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听不懂人话?”秦守安见秦松蝉兀自不肯下跪请罪,提着秦松蝉的衣领,一脚就踢在了秦松蝉的小腿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惊得三坊七巷鸡鸣狗吠,路旁的花枝草叶都惊颤的露珠滴落,像淅淅沥沥的水珠一样飞溅在水道中。

    宗正寺的仪仗队一阵混乱,几个亲随连忙过来扶住惨叫的秦松蝉。

    “你……你……凭什么……啊……”秦松蝉咬紧牙关,痛的额头冷汗淋漓。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秦守安如此暴戾,几句话不对劲,就直接把他的腿给踢断了。

    皇室子弟嚣张跋扈本也是常事,可那都是面对平头百姓或者势微位卑之人,他秦松蝉不但是从三品的官员,更是姓秦的,真论起亲族关系,他还算秦守安的族亲堂哥!

    “我凭什么?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做事要别人教,连做错事了都不知道?”秦守安匪夷所思地抬腿往前走一步。

    秦松蝉的几个亲随吓了一跳,连忙拖着秦松蝉退后,更是弄得秦松蝉伤腿剧痛,惨叫连连,又赶紧搀扶着他单腿站立起来。

    秦守安冷笑一声:

    “要不是你们有意贻误,我早就是王爷了,对不对?”

    “要不是你们有意贻误,我早就在九州府坐堂,京中府中大小事务也不至于一团糟。”

    “耽误了这么多事儿,你哪来的狗脸子跟我说,不是你们宗正府的事?”

    秦守安说完,毫不犹豫地一巴掌过去,扇在了秦松蝉的脸上,把他抽的在空中打了几个滚,惨叫着摔落在地,顿时不省人事。

    宗正府的众人吓得围住秦松蝉,一团慌乱,整条街上看热闹的人却议论纷纷。

    “我的太后娘娘啊,你什么时候管管这个凶残的世子!”

    “世子长得这么帅,他是好人。”

    “这跟帅和好人都没有关系,谁会当街殴打三品大员,这是腿都打断了吧!”

    “可是世子说的有道理呀!你们不觉得该打吗?”

    “还有没有王法啊……”

    “世子打的其实不是秦松蝉,而是秦松蝉背后的南郡王的脸。”

    “也是,没有南郡王授意,宗正寺哪敢?”

    不得不说,权贵云集的三坊七巷里,这吃瓜群众的层次还是很高的,啥话都敢说,啥事都敢瞎逼逼几句。

    秦守安轻轻掸了掸衣衫,神清气爽,穿好衮服再打人,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仪式感吧。

    ……

    ……

    街坊邻居的议论,秦守安也听到了一些。

    他们口中提到的南郡王,其实是先皇的庶兄弟,太祖征战天下时,南郡王并没有什么军功,本身才干也不突出。

    先皇兄弟众多,经历过夺嫡动乱后,真正能够获得先皇信任者寥寥无几,即便是嫡亲兄弟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庶兄弟?

    琅琊王秦恒原本和先皇是堂兄弟,但秦恒自小和先皇一块儿长大,一块在太祖皇帝膝下接受教导,一起读书,一起征战天下,是马背和战场上互相扶持的兄弟。

    秦恒更是有救驾之功,在夺嫡时以身犯险,作为先帝的替身吸引隐太子及其从众的军力,让先帝有机会突围而出,逆转了局势。

    先帝登基以后,便封秦恒为琅琊王,秦恒卸去军务,从此当了个逍遥王爷,后来又被先帝拉出来在九州府坐堂。

    对先帝来说,秦恒的重要性,自不是除了喊一声“三哥”就没有什么亲近往来的南郡王能比拟的。

    世袭亲王的尊荣,也远远超过郡王,南郡王的儿子便会降等袭爵。

    南郡王原本和琅琊王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偏偏姓秦的对女色似乎没有免疫力,无论是南郡王还是琅琊王,都是风流之辈。

    秦守安在父亲的来信中,就听他提起过,两人曾经因为一青楼女子结怨,还一起被先帝训斥过,后来那青楼女子最终还是陪着琅琊王一起赏花,看他挑拨着那初春尚未绽放的花蕾。

    南郡王后来权知宗正寺,成为宗正寺名义上最高的主官。

    这种王爷权知某某府衙,其实一般不会真正管事,只是为了提高这些府衙的地位,方便行事罢了。

    可他真要插手,也还是有影响力的,例如指使秦松蝉在琅琊王继位之事上给秦守安上上眼药。

    “秦松蝉真就是受南郡王指使?”南郡王有这动机,可秦守安也不能完全确定。

    他把秦松蝉打断腿,就是为了让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不得不站出来。

    根据父亲信件中的描述,南郡王确实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凡事斤斤计较,却又怯懦阴暗,喜欢躲在背后算计人。

    秦守安冷笑一声,若真是南郡王,他倒不能再这样下狠手了,王爷和王爷之间起争执确实是常事,可他还只是世子啊。

    更何况南郡王还是叔叔,在皇室宗亲中也有一定地位,他王位都没有继承,就把南郡王打一顿,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最主要的一点是,秦守安得小心点太后,万一太后借机发难,把他唤入宫中或者找个别的什么地方,把他弄晕过去,等他醒来——征讨女儿国大将军和人类遗传物质生产球都没有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皇帝得此神器,从此意气风发,使尽手段把秦守安培养成他的玩伴,秦守安一定会先杀太后再抓皇帝,把陈一斋和陈若素抓住,让他们爷孙女重新帮自己做手术。

    想着这些恐怖的后果,秦守安步子都放小了一些,稍稍抓住长袍缓缓走回。

    “把刚刚的事儿和王妃说一声。”秦守安吩咐着韦良宰,让他去求见王妃,“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把我描绘的更加英明神武,多加一些帅气的词句。”

    “没问题。”韦良宰拍着胸口,大声保证:“属下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是看过许多戏文的,里边一些拍马屁的句子记得清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上。”

    “好。”秦守安满意地拍了拍韦良宰的肩膀。

    韦良宰浑身都轻了许多,飘飘然地往月到风来阁的方向走去求见王妃。

    秦守安在垂花门外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明士隐。

    明士隐看了一眼秦守安身后的月琴和晗心,两个大丫鬟正叽叽喳喳地,想待小王爷进去后,和明士隐顺便聊几句刚刚小王爷的威风。

    看到她们并没有懂得回避的眼力见,秦守安也没有屏退随从的意思,明士隐便直接说道:“小王爷,刚刚小的在人群中听到,宗正寺似是得南郡王授意。”

    “嗯,我也听到了,他们从来是明目张胆地观察,大声密谋,在你耳边议论……生怕我不知道他们在八卦王府的事儿。”秦守安不满地哼了一声,三坊七巷的风气实在不行。

    “南郡王除了想要给王府上眼药,更有可能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明士隐自然不是来讲这些闲话的,他有更重要的消息要来报告。

    “一箭之仇?指的是……”秦守安想起了父亲曾经和南郡王争夺青楼女子的事儿。

    “想当年我跟随老王爷……”明士隐开始回忆曾经的风流岁月,便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颚下长须,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来,“那秦楼楚馆的花魁,见识了太多太多……”

    明士隐讲的也是南郡王和琅琊王争花魁之事。

    南郡王一来失了美人,二来失了面子。

    尽管他以郡王之尊,以后在龙吟城的风流花丛中依然无往不利,但是只要秦恒也在场的话,他就会被夺了风头。

    长此以往,心中恨意渐生。

    “那些花魁们,还比不得晗心和月卿姑娘,男人所好的不过就是家花没有野花香罢了。”明士隐最后笑着总结道。

    “先生过奖了,婢子们不过是蒲柳之姿,哪敢和王爷们倾心的美人比较。”

    月卿和晗心连忙谦虚,心中想还好只是自己两人陪伴在小王爷身旁,要是看到怀瑜,明先生大概会盛赞那些花魁给怀瑜提鞋都不配了。

    “看来还真是南郡王。那日在教坊司,也不知道有没有南郡王这样的人物记恨于我。”

    秦守安面露忧心,随后哈哈大笑,他哪会真的在意这些玩不起的。

    明士隐接着说道:“这南郡王为报这一箭之仇,其实不是简单地给咱王府上一下眼药,他的真正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让世子帮他把那西域胡姬找来。”

    西域胡姬?

    秦守安微微皱眉,这才想起明士隐说的西域胡姬可不是教坊司或者一些上档次的秦楼楚馆中歌舞陪侍的胡姬,而是那个被威武王掳来的北月氏公主,也是让老王爷“马上风”的那匹马儿。

    感谢發現男人說謊的一百種辦法、光明顶分顶、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我是秀公主的蚂蚁的慷慨打赏。

第118章 仙级限定卡牌

    说起西域胡姬,秦守安便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王邪风月楼,唐婉蓉坐在床上,向他解释着这位身世坎坷,颇有来历的北月氏公主。

    当时唐婉蓉身穿秦锦海青大袍,两只纤细温香的小脚儿在长袍下摆若隐若显、

    说话间时而娇怯,时而傲气,似嗔似怒,把秦守安心中疑惑娓娓道来地解释清楚。

    那北月氏公主,比唐婉蓉这样的女人,大概是远远不如。

    只是皇帝尚且会放下后宫三千佳丽,流连勾栏瓦舍,足以说明男人很多时候对女人的追求便是:不看美不美,只闻香不香。

    野花自然是比家花香的。

    家里养的鸡用各种调料烹饪,都没有野外的走地鸡用清泉水煮的香。

    “明先生何出此言?”秦守安略一琢磨,想再听听明士隐的消息。

    “这要从王邪风月楼独特的花魁运轮和关扑说起。”

    秦守安、晗心和月卿俱是精神一振。

    运轮射箭是这个时代一种常见的赌博性质的小游戏,商家把圆盘划分成大小不一的区域,每个区域写着商品名字,顾客花一定银钱购买一次射箭的机会,射中哪个区域的商品,便可以拿走。

    商品的价值当然都是不一样的,容易射中的区域商品价值便宜,狭小区域的商品价值较高。

    除了运轮射箭,还有一种小游戏叫关扑,即商人的所有商品既可以卖,亦可以扑,有时候赌得很大,“有以一笏扑三十笏者,以至车马、地宅、歌姬、舞女,皆约以价而扑之”。

    秦守安小时候带着三个大丫鬟在街巷上游玩,就玩过这些东西,往往是花个十两八两银子,然后得到些根本不怎么值钱的小东西。

    她们却玩的不亦乐乎,中了大呼小叫跟发财了一样,输了呜呜唉唉的,常常把自己带出来的零花钱输光了还不知道。

    怀瑜是运气最好的,秦守安记得她曾经花了十个铜子,赢到了价值一两银子的玉簪,就把那商家心疼的不行,明明他们四人已经让他赚了超过十两银子了。

    “花魁也用运轮和关扑?难怪父王也需要一掷千金。”秦守安点了点头,这就是格局啊,哪怕是自家的楼,也不能直接霸占花魁,是和大家一起公平参与。

    “还需要一点点运气。”明士隐不敢说老王爷运气好,毕竟最终老王爷可是因为这位花魁“马上风”,把命都给搭上了。

    这能叫运气好吗?即便是明士隐这种老资格,也不敢在秦守安面前这么说。

    总觉得讲世子是真龙都没事,但是要揶揄嘲讽下老王爷,他明士隐就算不被打爆头,脑门上两个角还是会被秦守安给磨平了去。

    “那西域胡姬姿容绝佳,近三年来王邪风月楼都没有比她更动人的女子,这样的花魁,王邪风月楼自然不可能做个一杆子买卖,而是要带动整个楼的生意。”

    明士隐作为老王爷的亲随,早就了解到王邪风月楼是王府的生意,扭头钦佩地遥望着高耸矗立的王月到风来阁:“王妃为这事,亲自点拨了楼里的几个掌柜,定下了策略。”

    “策略就是运轮和关扑?”秦守安想起了唐婉蓉在英雄盟敲骨吸髓式的运作方式。

    “对。来王邪风月楼的客官,都可以通过运轮和关扑,获得一些签子。每一张签子便是一次抽姑娘的机会。”

    “啊?”秦守安不禁愕然,抽姑娘?听起来就不正经……还是说和自己想的那种“抽卡”差不多?

    原本以为通过运轮和关扑来赌,已经够唐婉蓉赚的了,结果这还只是抽取到机会?

    终究是他格局小了。

    “王邪风月楼的姑娘们临时被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每一次抽签,至少可以获得黄级姑娘陪酒一次的机会,黄为最低级,上面则是玄级、地级和天级。”

    明士隐有些津津乐道,这是何等有趣啊,当时营造的声势,堪称龙吟城中风月界中数十年未有之盛事。

    秦守安控制着脸上的肌肉,以免扭曲变形,唐婉蓉真是……这个阿姨真是个人才,难怪宫中和王府都愿意把生意、产业、银钱交到她手中来打理分红。

    “这个抽姑娘……该不会各个等级几率还不尽相同,每次抽奖天级甚至是百抽难中其一?”

    秦守安想起了那该死的抽卡游戏,还有那该死的海豹,该死的豹子头林冲,还有在沉船贴里秀欧气的缺德弱智。

    “不愧是世子,举一而反三。确实如此。”明士隐摇了摇折扇,露出几丝钦佩之意,“要让天级的姑娘和黄级的姑娘同样容易抽到,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明先生,那我们应该是什么级别的姑娘啊?”晗心好奇地问道。

    “人家姑娘们都会诗词歌赋嗳……”月卿不是很自信,她识字比较多,但是和那些能和文人才子吟诗作对的姑娘们比,又算不得什么了。

    “你们是宝贝级,还在天级之上,留着不给人抽的。”秦守安觉得好笑,“这事有什么好掺合的!”

    被小王爷当着外人的面夸奖,晗心和仲卿有些不好意思,挤在一起捂着嘴嘻嘻笑。

    “这天级之上,确实还有一个仙级。那位来自西域的胡姬,便是仙级,有且仅有一个,要想抽到她,千难万难,就算是试试手气。几千两银子丢进去,都听不到个响。”明士隐说着摇了摇头。

    他当然也是去捧了场,运气极好,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就抽中了一位地级的姑娘……只是那位姑娘本就是明士隐的相好,平日里来王邪风月楼,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

    即便如此,相比较当日其他红了眼的客人,明士隐依然觉得自己运气已经极好了,有多少人十抽、百抽都是黄级的姑娘,连玄级都少见。

    “她是仙级……限定。”秦守安明白了。

    “那有些人抽十次都是黄级的姑娘,就是说他可以一次叫十个黄级的姑娘来陪他喝酒吗?”月卿关心地问道。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不过一般没人会这么做。楼中也有规定,可以用这十次兑换一次姑娘侍寝的机会,其他各个级别都有根据抽取次数兑换的奖励,并不止于让客人真的一掷千金后,却只能在这里喝一辈子的酒。”明士隐笑着说道。

    在外面喝花酒,年龄差别再大,怀中的美人那也是情人。

    在王府中看到这些小姑娘,却是老少辈分相处的感觉,看着她们天真活泼的模样,让明士隐只觉十分可爱。

    “以后我们小王爷的女人多了,也可以这样。”晗心灵机一动。

    “嗯?”秦守安皱眉。

    “就是开年的时候,准备很多牌牌,有些牌牌是可以侍寝的,让王妃们来抽,每一抽十两二十两银子之类的。抽中的想侍寝了,就可以使用一张……”晗心还没有想周全,只能说个大概。

    “抽……抽奖是吧……”秦守安摘了一朵花枝,朝着晗心抽了好几下,惊得她躲到月卿背后,让月卿也跟着倒霉,一起挨了好几下后,两人大呼小叫跑进了垂花门。

    “小姑娘们的想法真是有趣。”明士隐摸着胡子哈哈笑。

    “小姑娘?嗯,看起来像小姑娘,其实都是孩子妈妈了。”秦守安摇了摇头。

    “原来在外院见过她们,倒是老老实实的稳重模样,和一般妇人并无区别,回到小王爷身旁,却好似少女般天真活泼了。”

    明士隐笃定地说道:“这也是因为世子非一般人,古籍中曾经有记载……”

    秦守安觉得明士隐又要讲“真龙之相”了,连忙接着问:

    “最终这限定的仙级卡牌……不,仙级花魁,终究落在父王手中,当日这南郡王是否也参加了?”

    “是的。这就是属下打探到的消息,南郡王当时抽姑娘的花费,足以兑换天级的姑娘侍寝整整三年,若是平常用在王邪风月楼,足够十年不出楼,日夜笙歌。”明士隐伸手指了指隔壁的相府:

    “据说当天晚上,宰相夫人就曾登门求见王妃,想要用娘家的棉花生意和在楼中的干股,置换王邪风月楼的实股。”

    “同意了?”秦守安倒是不知道这事儿,他虽在账房里翻翻看看,但若不仔细看个一年半载,根本理不清楚这些股份的细项。

    棉花生意倒是确实获利颇丰,新秦境内的棉花生产非常稀少,常年依靠进口,真算起来利润,甚至会超过红罂草膏。

    “没有。王妃说房夫人也太贪了,好在相府也是讲究人家,并未想过巧取豪夺,生意上的事情,成与不成,都不会伤了和气。”明士隐笑着说道。

    “哈哈……”秦守安也笑着点头。

    他有点明白,唐婉蓉是真的不容易。

    隔壁的宰相府是讲究人家,房杜魏和房之山父子也不像是会见着好处就巧取豪夺的性子……至少不会毫无底线,吃相难看。

    可是房夫人就真的未必是了,这时候的女人常常有一种想法,家中男人要脸面,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要什么脸面?

    房夫人若是巧取豪夺,若是不讲究,房杜魏难道还会把房夫人怎么样吗?

    摆出古代圣贤的德行,疾言厉色地处置自己夫人,把产业财富都还回去?

    这还是人品和德行有口皆碑的宰相府,其他人呢?

    龙吟城中可多得是毫无底线、吃相难看的豪门权贵——例如刚刚被秦守安收拾的荣青书。

    即便是父王秦恒,不也走起了迂回路线:儿啊,咱不能用抢的,你把唐婉蓉娶了,人财两得。

    自古财帛动人心,唐婉蓉守着如此庞大的财富,难怪她即便和老王爷没有任何男女情事上的瓜葛,也只得用“王妃”的身份把自己和琅琊王府牢牢绑在一起。

    唐婉蓉能够有底气,毫不犹豫地拒绝房夫人提出的“公平”置换,就是因为她是琅琊王妃,并不是什么没依没靠的孤寡妇人。

    也难怪她对秦守安的回归,警惕而戒备,小心翼翼却又忐忑地防备着。

    她既需要秦守安继承王位,以维持琅琊王府的存在作为强力依靠,又担心秦守安反过来吃了她。

    “南郡王花了这么多钱出去,却始终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反而是从前让他吃过亏的老王爷抱得美人归,他一直心怀嫉恨。”明士隐接着说道:

    “老王爷出事,幸灾乐祸之人多不胜数,但是要说最有动机落井下石的,南郡王绝对是其中之一。”

    “我也不能要求别人和我一样感同身受,即便是在肚子里幸灾乐祸,也计较不过来。”秦守安冷笑一声,“他既然还对那西域胡姬念念不忘,我自是不可能让他如愿。”

    青楼女子没有独属于某个人的说法,一般情况下,客人常去楼里,却只点某一个姑娘,长此以往,这个姑娘便算是客人的相好。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相好的双方才会暂时形成一种不是很牢固的守身关系,这个姑娘不会再接待别的客人,这个客人也不会再点别的姑娘,直到一方决定中止这段关系,双方便好聚好散。

    这西域胡姬和老王爷的关系更加特殊一些,她被老王爷抽中以后,一直只服侍老王爷一人,算是被老王爷养在王邪风月楼的女人,这南郡王现在垂涎于她,秦守安自是无法容忍。

    “自当如此。”明士隐就是来试探秦守安的态度,闻言十分欣喜,作为老王爷秦恒昔日里的风流伙伴,肯定不愿意看到秦恒的女人又被别人染指:

    “那西域胡姬目前关在刑部大牢里。南郡王在刑部中没有什么人可用,更何况是事涉大案?”

    “南郡王授意宗正寺贻误我的继位,原本是想和我作交易,他让我顺利继位,我把那胡姬弄出来给他?”秦守安嗤笑一声,“拿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作为筹码,真是好算盘。”

    这就是典型的流氓手段了,先到你家门口拉屎拉尿恶心伱,然后以“我以后不到你家门口拉屎拉尿”作为交易条件,要求别人给他好处。

    “不能让他如愿。”明士隐点了点头。

    “按道理来说,琅琊王府在朝堂中更没有什么人脉可用……南郡王觉得我能做到这一点,又是为什么?”秦守安隐约有些了解,但还是想请教下明士隐确认自己的想法。

    他并不想在下属谋士面前扮演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广开言路、傅纳以言总比自己瞎琢磨最后反而误事的好。

    “因为这就是小王爷你一纸凋令的事情。”明士隐笑着说道,“当然,指的是你成为九州府府君以后。”

    “哦,大概就是刑部和九州府经常协同办案,所以有些犯人可以关押在刑部,也可以关押在九州府这边。”秦守安明白了:

    “那个西域胡姬事关我父王的案件,再加上我新官上任,为了以后协同办案方便,刑部也更会给面子一点,调一个没法再审的犯人给我根本不算什么事。”

    “对,在刑部眼里,那个西域胡姬也是个烫手山芋。”

第119章 太后偷的,还是王府偷的?

    秦守安回到海棠春坞,随处可见的丫鬟们身姿轻盈地来来往往。

    遇见秦守安纷纷行礼,眉眼间说不出的温柔多情,欲语还休。

    尽管不敢主动撩拨,但哪个少女不怀春的感觉却让整个院子里都活泼,荡漾起来。

    青藤攀爬的更高昂,花儿绽放的更绚烂。

    怀瑜似乎还没有醒来,他走近厢房便看见晗心和月卿两只小妇人又站在墙角碎碎念叨。

    那里正是他昨天晚上抓捕黑白双姬和琅琊王妃的地方。

    他也没有去继续抓捕两只大丫鬟,任由她们在那里偷看。

    走进厢房便看见怀瑜正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到秦守安便羞怯地眨动着眼睫毛。

    她似乎现在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和小王爷之间的关系有了些不一样。

    怀瑜准备起身,秦守安却坐在了床边,手伸进了被窝,感受着那惊人的滑腻,让她继续躺着。

    “月卿和晗心好讨厌,她们躲在那里说悄悄话。”

    怀瑜脸颊晕红,抬手指了指墙角旁的窗门。

    月卿和晗心确实躲在那里,只是丫鬟们背着主子,躲起来说话的经验丰富,怎么会被怀瑜发现呢?

    现在倒是没有动静了,她们看见秦守安进房,自然不可能再蹲在那里听墙角。

    明明和秦守安更加亲近,可她们也没有昨晚那三只的胆子,敢偷听正火热的两人亲昵。

    “她们说什么了?”秦守安笑着问道。

    “听不得很清楚。”怀瑜怎么好意思复述?

    晗心说要怀瑜勤奋努力,月卿则说要多看书,学习些新的知识和技巧。

    她们两个就在那里争论起来了。

    “这意味着真气已经开始让你更加耳聪目明了。以后可以更迅速地发现有谁躲起来说你坏话。”秦守安指着窗外笑了起来。

    怀瑜是不相信晗心和月卿会躲起来说她坏话的,但是这海棠春坞常驻的就好几十号人呢。

    总有些人偶尔会因为嫉妒而犯蠢,要指望完全没有人说坏话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指望人人都喜欢自己,反正女人多的地方就这样,明明大家一团和气,但是一转身就不好说了。

    秦守安再次帮怀瑜检查了身体,发现她不止是体内蕴藏真气,连身体素质都提升了许多。

    用脱胎换骨来形容都不为过。

    尽管她早已经过了武道修炼的最佳时期,但现在的体质却是可以期待一下了。

    就像秦守安十岁才到天道门修炼,师父当时也说十岁开始修炼有点晚,可能会影响他的修炼速度和成就上限,最好是勤能补拙。

    当时秦守安也没有当回事,随便练练后,师父却发现他修炼神速,再次检查他的身体,才发现像他这样特殊的体质,什么时候开始练那都是绝顶之姿。

    怀瑜的体质尽管比不得秦守安,但却也属于不受年龄限制的同一类型体质了,什么年龄开始练都不会妨碍到修炼速度和上限。

    “这是怎么回事?”秦守安难以理解。

    “怎么回事!”怀瑜看到秦守安在考虑事情,也不去打扰他。

    握着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身上,然后他无意识地抓了抓她,怀瑜也无意识地重复着秦守安的话。

    秦守安思来想去,也只能解释为是他给怀瑜带来了这样的改变。

    打小他就发现自己的体质十分特殊。

    他的口水虽然不像陈若素希望的那样能让腐尸复活,但是对外伤有着超强的愈合能力。

    同时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在磕磕碰碰的时候,也越来越难以受伤,他的口水很少自己用,都是给荣宝宝和房之湄用了。

    后来更是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能够给年轻妇人重新贴膜。

    这已经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现在有更加离谱的事儿是以前没有发现的,他竟然能够让和他阴阳调和的女子脱胎换骨,拥有更强的武道修炼天赋。

    他真的成为了人形仙草。

    秦守安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要是江湖上的女侠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他还不被生吞活咽个干净?

    这和他最早发现自己口水有妙用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新秦帝国地大物博,奇人异士众多,各种耀眼夺目或者稀奇古怪的体质都有。

    只要你不是被人吃了能延年益寿,美容养颜,那么特殊的体质便是一件好事,常常能够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机遇。

    因此秦守安即便没有刻意宣扬自己的口水能力,也没有必要隐藏。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能够让人改变体质,提高武学天赋……

    这种体质真的能让江湖上的女侠们夜不能寐,只想和他一夕欢愉,从此改变侠生。

    以黑白双姬为例,她们两个来历不凡,本身也不缺少功法,丹药,名师等资源。

    进阶九品是迟早的事情,但她们自从发现秦守安可以让她们获得各种突破以后,就经常是一副“看有没有机会让我们来搞搞他”的神情姿态出现在秦守安身边。

    也不知道想伺机干点什么,总之用心不良。

    她们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江湖上其他因为种种资源缺乏,而在各个门槛外徘徊多年,苦苦难以突破的女侠们了。

    虽然说男人都喜欢桃花运,可桃花运变成桃花劫就不太好了。

    秦守安想了想,目前也无需太过担心,怀瑜、黑姬和白姬都只知道怀瑜体内有真气,想不到秦守安已经让她脱胎换骨。

    “现在能起床了吗?”秦守安摸着怀瑜的头问道。

    “呜……”

    等怀瑜起床,吃了点东西以后,秦守安把三个大丫鬟叫到一起,教她们武道修炼的基础功法。

    等到中午,秦守安就发现她们三个的悟性虽然差不多,但是真正修炼起来,进度却是天差地别。

    怀瑜已经读小学了,晗心和月卿还在幼儿园打架。

    秦守安和她们一起长大,自是清楚三人原本的根底,怀瑜果然是得益于和他阴阳调和。

    怀瑜进步很快,对比之下晗心和月卿难免有些沮丧。

    秦守安一边夸怀瑜,一边安慰两个笨蛋,倒也教的不亦乐乎。

    ……

    ……

    午后,秦守安看了看宰相府的天空,并没有三条腿的独眼蛤蟆风筝升起。

    荣宝宝来宰相府,主要目的当然是找隔壁的秦守安玩。

    只是皇后娘娘凤驾光临,整个三坊七巷都会备感荣幸,荣宝宝也因此会身不由己。

    大部分府上不会僭越地跑到宰相府来求见皇后娘娘。

    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们,组织一个只有女子参加的游园会,赏花会,采青会,荣宝宝却是要参加的。

    这种约定俗成的拉近宫中与各府上女眷之间关系的活动,也是作为皇后娘娘的职责义务。

    秦守安估摸着房之湄也正陪着荣宝宝在参加这种活动,再随随便便跳到后院围墙上去就不合适了。

    到时候一整个园子的莺莺燕燕,一起扭头看着欲翻墙过来的琅琊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那就是这个时代的社会性死亡了,窃玉偷香的罪名是洗不掉了,还会顺便污了房之湄的名声。

    主要还是荣宝宝也在,他就不能随便糊弄过去,还要给宫中一个官面上的交代,正儿八经地为冲撞了皇后娘娘请罪,还有请求陛下责罚。

    说不定就是给太后娘娘弄他的机会!

    秦守安现在无比警惕,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情只要不闹的民怨沸腾都没事,但那种容易招惹导致宫里出面的事儿,能不做就不做。

    如果非得要做,偷摸做做,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

    例如,摸皇后娘娘小手,就是不适合的事情……举个例子,并非说他真就想做这种事情。

    小时候都亲亲过了,不稀罕。

    准确地判断了一番局势,于是他远离危险,走向月到风来阁。

    从丫鬟口中得知唐婉容和黑姬,白姬从早上开始都在澡身浴德间,连用膳都在其中,酒管事还送了一桶葡萄酒过去。

    秦守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颜色醉人的酒液从美人嫣红的渗落,种种美人与酒的画面。

    自古酒色不分家,秦守安略微有些遗憾,他昨晚应该和怀瑜喝交杯酒的。

    澡身浴德间的酒色,却也不是他适合参与的。

    这个地方纯粹是唐婉容的私憩庭院,就像秦守安的药汤池,大家穿着随意,到处都是穿着清凉通透的侍浴丫鬟,还有主子慵懒闲暇地玉体横陈。

    在府中不知道多少目光的注视下,他不能进这种地方和唐婉容见面。

    不对,就算没有人注视,他也不能进这种地方。

    进了这种地方,就跟老公公坐了儿媳妇的床,小叔子偷了嫂子的奶勒子一样,意图不轨,有伤风化。

    秦守安想了想,听墙角三人组在这里躲了一天,应该是因为早上的事情。

    她们的人生中不曾有这样冲击灵魂的时刻吧,需要时间来消化。

    好在秦守安也没有什么急事要和唐婉容商议。

    于是他回到海棠春坞,给唐婉容写了一封信,询问关于南郡王的消息。

    明士隐虽然消息灵通,但接触到的层级还是不如唐婉容的。

    有些更有利用价值的隐秘信息,更有可能就掌握在唐婉容手中,而不是明士隐能够轻易打听到的。

    写完南郡王的事情,秦守安总觉得意犹未尽,提笔半晌,回想起早上唐婉容那番话。

    她的大概意思便是“我总会和伱站在一起”,秦守安心中终究是有些感动的,在信笺后面诚心诚意地表达了一下歉意。

    “唐姨若始终意难平,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小侄绝无怨言。小侄比较推荐孙悟空,二郎神等形象,若是唐姨并不知道这等人物,小侄愿意画图示范。”

    秦守安写完,吹干信笺的时候再考虑了一下,除此之外,好像别无他法能让唐婉蓉消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唐婉蓉的脾气性格也摸透了一些,她绝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妇人,要想让她心情愉悦起来,就不能走寻常路。

    ……

    ……

    写完信送到澡身浴德间,很快又收到回应,其实唐婉蓉用完早膳后不久,又已经带着黑姬和白姬离开了王府。

    信只要送出去就行了,唐婉蓉迟早会看到。

    秦守安今天也还有事情要办,他取下身上琳琅满目的珠玉饰品,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便离开了王府。

    和师父行走江湖时,他就常常扮作普通人的少年,穿着粗布衣服鞋履。

    少了点世子的雍容尊贵,却更讨普通人喜欢和瞩目。

    有时候还会被人误会他和师父是小夫妻。

    每每此时师父暗暗愠怒又羞涩难抑的表情,常常让秦守安看的出神。

    师父则会似嗔似怒回瞪于他,更让秦守安生出许多不合时宜的情绪。

    她还会嗫嚅着最多有点像姐弟,这些人有眼无珠,胡说八道。

    要是有人瞎了眼说像是母子,她倒是高兴,要随口喊秦守安几句“孩儿”,“我那孩儿”之类的。

    师父曾经答应他,如果他被京中之事拖累,她总会来看看他。

    也不知道师父口中的“拖累”是指的一个什么程度啊。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秦守安已经来到了东门渡口。

    除了长相太过于出众,秦守安在这里并不十分引人瞩目。

    倒是有些刚刚下船的粗鲁汉子,看他细皮嫩肉,容貌俊美,还忍不住调戏几句。

    好在岸上随处可见就是妓女,他们也不至于真的发情到秦守安身上。

    都是在长途水路上憋的,秦守安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很快就靠近了荣青书藏匿红罂草膏的仓库。

    京都府的捕快和吏卒正在搬运红罂草膏,不知是不是有人泄漏了风声,让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些木箱子里装的是红罂草膏,秦守安看到不少人脸上都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秦守安在那个雨夜贴的告示中,关于红罂草膏的危害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但是对于许多习惯了刀口上舔血,本来就是做掉脑袋生意的人来说,这并不能打消他们的贪婪之心。

    等京都府的人把红罂草膏都装上一辆辆骡车,车队在众多吏卒的护卫下开始运送,秦守安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起跟在车队后面的人竟然不少,各怀鬼胎。

    真正想直接动手劫车的倒是没有,悍匪也只是悍,不是憨。

    大伙跟在后面,也不过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然后趁火打劫,随便捞点好处就跑路。

    真要抢了一车甚至一整个车队的红罂草膏,还能逃出生天,那只能说这事是京都府联合城防司干的。

    很快车队就行驶到了东门渡口的边沿,这里多是鱼货铺子。

    有新鲜打捞出来的河鱼,也有用盐霜腌制的海鱼。

    还有各种干货咸鱼店铺,便是所谓的“鲍鱼之肆”,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众所周知,鲍鱼这个词非常特殊,但是它在“鲍鱼之肆”这个成语中,本意便是咸鱼,腌渍鱼。

    如果有人说自己只想当一条咸鱼,她的本意也许是说自己是一只鲍鱼,已然发臭。

    这时候你便可以邀请她一起去洗澡,多半能得偿所愿。

    这时候前方的护送车队不知为何驻足不动,秦守安也不便上前查看,便百无聊奈地打量着旁边一家鲜鱼铺子。

    铺子门店前修着一些砖砌的水池,里面养着各种活鱼。

    只是生意不太好,大部分路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秦守安看其中一条大鲤鱼鳞片金黄,似乎肥大味美,适合醋溜红烧,或者加紫苏盐菜蒸。

    龙吟城属北方,河鲜数量和味道都比不得南方,即使刺多肉粗的鲤鱼,也有人喜爱。

    “这条鱼好吧?”店主看到秦守安在看鱼,笑吟吟地走过来问道。

    “挺好的。”秦守安点了点头。

    他刚说完,店主便迅捷无比地抓出那条鲤鱼,重重地摔在地上。

    秦守安不禁瞠目结舌,真是暴殄天物,多漂亮的一条鱼,死的太突然了。

    店里走出来两个人,有意无意地站在秦守安左右。

    店主则在摔死鲤鱼后,迅速过秤,然后对秦守安说道:“这位客官,你要的鲤鱼,三两银子。”

    “讹我?”秦守安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怎么能说是讹你呢?”店主依然笑吟吟的,“我这是黄金鲤,一遇风云便化龙。可客官你指明要它,我也只好割爱。三两银子,并不贵啊。”

    “我指明要它?”秦守安都不知道这事。

    “我问你客官这条鱼好不好,你说好啊……如果这是误会,但鱼也死了,三两银子你也该赔吧?”

    这时候店主眼中目露凶光,那两个同伙也靠拢逼近过来。

    周围的人也说着些“算你倒霉”,“破财消灾”之类的话。

    “好,算你们倒霉,不过你们破财,可消不了灾。”

    秦守安说完,抓着店主的那两个同伙,把他们脑袋砸在一起,顿时脑浆迸裂。

    店主和周围的人不禁被震慑在原地,这……这哪里来的活阎王?

    秦守安一伸手,又把那店主抓住。

    “好汉……”

    不等他求饶,秦守安把他按在水池子里,一脚踩住他的脖子,将他上半身淹没在水池中。

    店主拼命挣扎,只是哪里挣脱的了?一开始还手舞足蹈,没几下就停止了扑通,然后秦守安挪开脚,已然溺亡。

    前后不过几句话,三条人命命丧当场,众人神情恍惚,不敢相信。

    “哼……今日我……”秦守安原本还想发表一番正义凌然之词。

    看看周围人群惊颤战栗的样子,只觉索然无味,也懒得说什么了,直接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了,把那条鲤鱼捡走了。

    这可是别人非得搭上三条命也要请他吃的鲤鱼,不能浪费了。

    这边发生小小的骚动,护送车队已经再次出发。

    秦守安因为要避开闻风而来的官差们,绕了一段路,花了点时间重新跟上。

    这时候他发现车队已经多了两辆同样装满了木箱子的骡车。

    看骡子吃力的状态和车轮碾压的声音,竟然是连重量也相差无几。

    秦守安冷笑一声,昨天晚上他让龙吟卫去京都府通风报信,本就存心勾引那些贪得无厌的馋虫。

    没有想到真能引蛇出洞,这新加入的两辆骡车,毫无疑问是用来掉包的。

    秦守安一路跟着这些马车,很快就发现在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又少了两辆骡车,等到下一条巷子时,便又有两辆骡车加入进来。

    护送车队有京都府的手书,畅通无阻地离开龙吟城,再在城外的一个驿站休整以后,秦守安发现整个护送车队,已经全部被掉包。

    秦守安没有去跟踪那些离开的骡车到底去了哪里,反而一直跟随着这完全被掉包的护送车队。

    出城后驶入直道,车队速度加快,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山水如画,天上的鸟儿喳喳叫,飞来飞去拉便便。

    到了这个位置,依然尾随着护送车队的便只有他一个意图不轨之人了。

    前方都是王公贵族们在城外的别院,庄园,马球场等等,守卫森严。

    闲杂人等在这里转悠,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重重盘问。

    若被认为意图不轨,说不定还会被私刑拷打。

    秦守安可不怕这个,他学一身武功,不就是为了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去常人不可去之地吗?

    尽管护送车队中似也有身手不凡的武道高手,但要发现他这样的八品巅峰,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一路跟随,赫然发现这护送车队停在了挂着皇室龙骑的一处马球场外。

    在马球场的外围,更是分布着密密麻麻的龙吟卫。

    会有这么多龙吟卫出现,无非就是太后娘娘,皇帝和皇后在这里。

    荣宝宝在宰相府,也没听说皇帝热爱打马球,那么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太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那老娘们偷红罂草膏?

    不,这不可能。

    尽管秦守安时不时在心里试图殴打一番太后娘娘,但也知道她绝对干不出来这事。

    人家是真正实权在位的太后,可不是那种整天认为自己很弱小,自己已经尽力了,什么也不会的太后。

    她就算是荣宝宝那种脑子和性格,也做不出来偷红罂草膏的事情。

    更何况出现在这里的还是被掉包的护送车队。

    那么多半就是和这马球场的主人有关。

    秦守安举目四顾,寻找着最容易辨别身份的旗帜……一眼就看到了“琅琊”的字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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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这章,应该是4月1日了,求个保底月票。新的一月必定更加努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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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江湖介绍:
本书原名《王爷的棍法》。
作为年轻的小王爷,秦守安志不在朝堂,而在江湖。
美艳辣手的师太、毒如蛇蝎表里不一的仙子、修炼葵花宝典后笑傲江湖之风云再起中的lgbt人士、领教过秦守安棍法后发誓要千里追杀他的女侠等等。
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姿容天下无双的师父……单独列出师父,自然是因为秦守安尊师重道。王爷的江湖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王爷的江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王爷的江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