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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全文阅读

作者:bubu     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txt下载     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6章 年夜饭,抠的好2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张了张嘴,最后到了嘴边的话全放作一声叹息,一家人乘着黄昏去了老张家那边。

    刚到老张家这边,里面就传来闹烘烘的声音,张含在外面听到,脚步立即停了下,拧紧着眉,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进里面那个地方。

    张家中,恐怕也就只有张二柱是高兴来到这里的,从张家到这里,张二柱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过,永远是他走在最前面。

    走到老张家门口,张二柱就大声朝里面喊,“爹,娘,二柱带家里人过来了。”

    里面,张三柱媳妇黄小花高兴的跑出来,目光在张二柱跟金秋花他们手上望了望,看到张二柱他们居然空空过来时,脸上的笑容立即皱成一团,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指责,“二叔,今年是大年三十,你怎么空手就过来了,好歹也给爹和娘一些补品啊,我听人说了,你们家可是收礼都收了四大车,怎么就舍不得拿出一点东西过来孝敬爹和娘呢。”

    张二柱摸着后脑勺,无措的看了一眼金秋花,然后又转过头望着三弟妹黄小花,吱吱唔唔回道,“三弟妹,爹和娘的年货,我,我前几天就已经给了。”他还想说这么多兄弟中,就他家给张铁生他们夫妇俩最多的了。

    黄小妹听到张二柱这句话,露出一抹撇嘴的样子,用力哼了一声,转身扭着屁股进了里面。

    张含在后面见了,真想上前去抽她几个耳光,简直是一个势利眼,没带年货过来就一幅爱理不理人的样子,气死她了。

    张二柱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的金秋花,笑着跟金秋花解释,“孩他娘,你别跟三弟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样,走吧,我牵你进去。”说完,张二柱伸手想去牵金秋花的手,刚移过来,还没碰到就被金秋花给用力打开。

    “不用你牵,我自己进去。”金秋花用力瞪了一眼张二柱,退到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张二柱脸颊红了红,转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女婿,女儿们,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转身一个人孤怜怜的走进里面。

    里面,张铁生跟张老太太坐在炕上,看到进来的张二柱一家,只有张铁生微微笑着跟张二柱他们打了声招呼,“老二一家来了,孩子们快点去火堆里烤烤,不要冻坏了。”

    张含他们一进来就被里面的柴烟味给呛住了,几个小的没忍住,一个咳嗽个不停。

    “爷爷,我爹他不是给你跟奶奶送了一百斤炭过来了吗,你干嘛不烧啊?”张含捂着鼻子,抬头看着炕上的张铁生问。

    张含这话一落,张铁生跟张老太太还有张五柱三人的脸都闪过尴尬,张铁生老脸胀得通红,吞吞吐吐说,“你们家给的炭让你奶拿到你五叔房里去了,你奶说你五叔每天晚上要苦夜读书,不能受冻。”

    “哦……原来是这样。”张含点了下头,没有继续问,拉着张苞他们几个去火堆那边烤火了。

    张老太太因为自己把张家拿过来的炭给了小儿子,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一心憋着气的张老太太抬眼看到张二柱身边的金秋花,想到在厨房里做事的儿媳妇们,于是没好气的跟金秋花说,“老二家的,你大嫂他们都在厨房里干活,你也别闲着,去厨房那边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不要一来到这里就跟个客人似的,坐着不动。”

    金秋花脸上表情平平淡淡,这事要是搁在以前,恐怕金秋花早就吓的不敢说话了,此时,只见金秋花淡淡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平静的说,“娘,秋花也正准备去帮大嫂忙呢,并没有想在这里当个客人。”说完这句话,金秋花没看老太太像看到鬼一样的震惊眼神,转身离开了这草厅,去旁边的厨房帮忙了。

    过了许久,张老太太才回过神,她脸色胀的通红,看着张二柱说,“二柱,你媳妇越来越胆大了呀,居然敢跟我这个婆婆顶嘴,你可要好好管教她了。”

    张二柱也没应是,也没应不是,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他这个样子气的张老太太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怒的差点把手上的小碗扔到张二柱头上去。

    厨房里,吴春看到走进来的金秋花,只抬了一眼,吐掉嘴里的干果壳,指着金秋花说,“二弟妹,你来的正好,这些活都是你的了,我的活已经做完了。”

    金秋花望了一眼厨房里的东西,菜是择好了,肉还放在木盆里,还有鱼跟鸡一样都没有动,金秋花见状,心底闪过怒气,抬头对着吴春问,“大嫂,你说你的活是指哪些,我的活又是哪些,你跟我说一下行吗?”

    吴春没想到金秋花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含在嘴巴里的果壳一时间忘了吐出来,一溜咽了下去,呛的她满脸通红,大声咳嗽着。

    “二弟妹,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吴春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一声,吞吞吐吐把话问完。

    金秋花挺着胸,指着地上这些活跟吴春说,“我问大嫂,你说的这些活是怎么分的,麻烦跟我说一下,难道要我做事情,我不该知道我要做的事情有哪些吗?”

    吴春看着金秋花很久才回过神,她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个二弟妹不跟以前一样好欺负了,想到这,吴春咽了咽口水,小声说,“你的活是洗这些菜,还有把这些肉给切了,另外把它们炒好了。”

    “那大嫂你的呢,三弟妹和四弟妹的呢,她们又做些什么?”金秋花听完吴春讲的这些话,抿紧着嘴望向吴春,一字一字咬着问。

    吴春低下头,眼神左右闪躲着金秋花的逼问,回答,“三弟妹被娘拉到草厅那里伺候去了,她不用干活,还有,还有四弟妹,她,她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依照往常的规距,她们这个四弟妹估计要到差不多开饭时才会过来了。

    金秋花听到这里,算是听出来了,感情她一来就要做她们三人的事情,金秋花冷哼一声,看着吴春说,“哦,想不到大嫂对我这么好,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做了,看来我真的还要感谢大嫂才行啊。”

    吴春露出尴尬的笑容陪着金秋花笑了笑。这时,金秋花再次开口,“从我嫁进张家开始,大嫂对我就像亲姐妹一样,家里样样事情都交给我来做,让我什么事情都学会了,今天是大年三十,秋花也该回报下大嫂,这样好了,这些活我们妯娌两个分了吧,就当是秋花报答大嫂这些年来对秋花的栽培。”

    吴春听完金秋花这些话,脸红的就跟烧红了的平底锅一样,她当然知道这些年来金秋花在老张家这边的生活,以前老张家每次一大家聚在一块吃东西时,表面上是她们四妯娌在厨房做饭,不过分到最多事的还是二弟妹金秋花,加上二弟妹是个胆小懦弱的,她们三妯娌就是吃她不敢出去,所以才敢分这么多事情给她做。

    可是今晚,吴春这才发现以往那个随意可以欺负的二弟妹早就不见了,想到这,吴春忍不住往肚子里吐了吐口水,硬着发麻的头皮点了下头,吞吞吐吐答应,“好,我,我们一起做。”

    即将开饭前,张四柱一家人才姗姗来迟,张铁生责骂了几句张四柱一家之后,宣布一家人上桌吃饭,因为今天是吃团圆饭,所以老张家这边没搞什么男女分桌这个规距,老张草厅里合摆了两和八仙桌,摆成一个长方形样,一家人围在两张八仙桌上开始吃今年最后一天的年夜饭。

    席间,张老太太笑着把今天桌上唯一的两只鸡腿分了,一只分给张五柱这个小儿子,还有一只居然跌破大家眼珠子,分给了一向不得张老太太喜欢的张二柱碗里。

    “二柱啊,今年这只鸡腿娘分给你吃。”张老太太一脸慈祥的望着张二柱,开口说。

    张二柱望了一眼自己碗里的鸡腿,有点受宠若惊,望着鸡腿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眼眶有点湿润,望着张老太太激动的喊了一声,“娘。”

    “乖,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张老太太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跟张二柱说。

    这支鸡腿是张二柱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吃到娘夹给他的,张二柱边红着眼眶边把这只鸡腿吃进嘴里。

    果然像张含所猜的那样,团圆饭吃到一半时,老张家这边就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张铁生跟张老太太生的这四个儿子里头,张大柱是个老实人,就算是偷吃也不会抹嘴的那种,而剩下三个则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闹事的人是张三柱,饭吃到一半时,黄小花在桌底下偷偷用手掐了下正在吃饭的张三柱,被掐疼的张三柱下意识就发出嘶的一声,然后瞪大眼睛望着黄小花问,“死婆娘,你掐我干什么?”

    张三柱这一喊,桌上所人的目光都朝他们夫妻俩这边望过来,黄小花立即脸红通通的,向大家露出讪讪的笑容。

    “老三家的,你不好好吃饭,在干什么,不想吃就别吃了,回你自己家吃去。”张老太太也不给黄小花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黄小花就是一通骂,把黄小花的脸骂的红了变青,青了变白。

    “娘,我没干什么,我只是想问下娘,今年给孩子的压岁钱怎么没有了呢?”黄小花低着眼望向张老太太小声问。

    黄小花顶着被骂的风险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整个老张家里就她生的儿子最多,三个,现在肚子还怀着一个,据村里的赤脚大夫说这胎也是个儿子,黄小花能够在老张家这张横冲直走的,就是丈着她生的儿子多,为老张家开枝散的功劳最大,就连张老太太有时候都要照顾一下黄小花这个三儿媳妇。

    黄小花这话一出,有孩子的几家都偷偷望了一眼张老太太,其实在吃饭前,他们也想开口问这个问题,奈何他们被挨张老太太这个骂,于是都不敢出声。

第247章 酒疯,拜年!1

    张含几个小一辈的则是连头都没抬,继续吃着饭桌的饭菜,他们四姐弟都知道张老太太每年给他们的压岁钱都是这几房的孩子里最少的,加上今天张家赚的银子也不少,平时张含,张二柱他们一给张苞他们的零用钱都是五十个铜板,半年下来,三个小鬼的存钱罐里早就有几两银子了,对张老太太这一文钱的压岁钱,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多大兴趣。

    张老太太一张老脸变成猪肝色,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这个时候,黄小花早已经被张老太太的眼神给杀死了。

    她憋着胀红的脸望了一眼桌上的所有人,吞吞吐吐开口,“给小孩子的压岁钱,我跟你爹当然准备好了,等会吃完饭我就拿出来分给大家了,还用你来提醒吗?”

    黄小花讪讪一笑,看着张老太太说,“既然娘没忘记就行,没事,大家吃饭吧。”说完,黄小花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张老太太碗里,当作是刚才的赔礼,笑着说,“娘,刚才我也是心急,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这块肉是鸡身上最多的,儿媳妇夹给你吃。”

    张老太太望着碗里的鸡肉,暗暗瞪了一眼黄小花,咬着牙嗯了一声,夹起来咬了一口,然后招呼着大家说,“你们也快吃。”

    有了老太太的招呼,饭桌上重新变热闹,这份热闹一直持续到半个时辰,这场所谓的团圆宴才算吃完。

    晚饭过后,张老太太去了一趟房间,没一会儿,出来时,她手上拿了一大堆用红纸包的压岁钱,走回到草厅里,张老太太重新坐在炕上,招手叫来老张家的孩子们过来。

    “今年是大年三十,本来奶奶也想给你们一人封一个大压岁钱,只是你们也知道,奶奶跟你们爷爷没什么银子,一点点银子,你们别嫌少啊。”说完,张老太太一家一家分派下来,分到张二柱这边时,张老太太停下发红包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张二柱一家,眼里闪过心疼,拿着红包的手都有点犹豫,好像不太愿意把它们分到张含他们手上去似的。

    过了一会儿,张老太太望着张含问,“小含,你们家这么有钱了,应该不会在乎奶奶这一点压岁钱了吧,也就只有一两个铜板,你们应该都不稀罕的。”

    张含他们四姐弟确实对张老太太今年发的压岁钱不太感兴趣,本来他们四姐弟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张老太太给了的话,他们就收下来,不给的话,那就算了,反正他们对这一两文铜板没什么大多兴趣。

    正当张含准备跟张老太太说随她意时,莫帆抢在了张含前面说起话,“奶奶,一两个铜板也是银子,我们不会嫌弃的。”说完,不等张老太太回过神,莫帆上前一步,把张老太太手上的红包拿了过来,一个一个的分到了张含他们四姐弟手上,最后一个就让他收起来了。

    张老太太回过神来时,望了一眼空空的双手,瞪大眼睛,满满的不敢相信,老太太张了好几次嘴巴,几次都想伸手把张含他们手上的压岁钱给抢过来,但伸到一半都缩了回来。

    张含见状,偷偷拿眼瞪了下莫帆,莫帆向她眨了下眼睛,两人在一边偷偷打暗语,玩的不亦乐乎。

    一直到离开老张家,张老太太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张含他们手上的红包,特别是当她看着张含他们拿着红包要走时,那个表情,就好像有人在拿着一把在割她肉似的,直蹙眉头。

    回去的路上,张含特意给了莫帆一个大特殊,从老张家一出来,她就主动牵起莫帆的左手,走在张二柱他们身后。

    “含儿,你,你,你今天晚上怎么,怎么敢牵我手了。”莫帆望了一眼自己被牵的左手,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吞吞吐吐问。

    张含抬头睨了他一眼,嘴角弯弯,甜甜笑着跟他说,“当然是奖励你了,莫帆,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觉着你这个抠病不好,不过今天晚例外,特别是当我看到你对我奶奶使这个抠病时,我心里特痛快。”

    莫帆听到这里,脸上欢喜的笑容少了一点,露出一点点难过的表情望着张含,轻轻喊了她一句,“含儿……”

    张含笑了笑,揉了揉他掌心,继续跟他说,“我没有在指责你的意思,我今天是真的高兴,要不是你这个抠病,估计今天晚上我奶可能不会发给我们几个人压岁钱,你知道吗,今天晚上看到她那张心疼的脸,我心里就高兴,莫帆,你是好样的,我以你这个抠病为荣。”

    莫帆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露出憨憨的笑容,低下头,一个人呢喃着说,“没有啦,只要你不讨厌我这个抠病就行了,以后我一定会把它发扬光大的。”

    “啊……你说什么?”张含只看见他嘴巴动了几下,关于他刚才说的话,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见,她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他问。

    莫帆一紧张,脸敝的通红,忙摆手说,“没有……我没说什么,快点走吧,爹跟娘他们都走好远了。”

    “嗯……那我们加快脚孙,追上他们。”张含点了点头,拉着莫帆的手,两人在挂满星星的月空下,追着前面行走的人影。

    等他们回到家时,家里的何伯他们又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等着他们回来吃,这一晚上,张家人每一个都吃撑了,回房间时,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是大人还是小孩,各人都用手撑着后背在前面走,就好像是一个孕妇似的。

    张家这边没有讲究守岁什么的,吃饱喝足之后,张二柱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进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喝了一点酒的莫帆脸颊红红的,进了房间时,直拉着张含的手说,“含儿,含儿,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知道吗,以前没认识你时,我最害怕过年了,每年过年,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村里的人家里都发出肉的味道,还有大人叮嘱小孩子多吃饭的心疼话,那时,我真的很难过。”

    张含听他说到这里,心里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番话出来,以前莫帆只有一个人孤怜怜过过年,即使他是个大男人,心里难免会伤心难过。

    “别伤心了,从今天始,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还有爹跟娘他们,以后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以前的那种孤独日子将会离你越来越远,相信我。”张含走过去,伸开双臂,紧紧抱住孤独的他。

    莫帆把头靠在她怀中,声音有点哽咽,用力点了下头,回答,“嗯,以后我再也不会孤单了。”说完,过了一会儿,莫帆把头从张含怀中抽出来,从被拥抱的资势变为主动。

    “含儿,这辈子跟你成亲是我莫帆做最对的事情。”莫帆紧紧抱着张含,趁着酒醉,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张含靠在他胸口,隐隐的还能闻到他嘴里吐出来的酒气,她温柔笑了笑,用哄人的口气跟他说,“我知道,我知道,这辈子跟你成亲也是我做最对的事情,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坐好,我去把床铺好,等会儿睡觉了。”

    “嗯,我坐好,等含儿。”莫帆打了一个酒嗝,双手放直,整个身子就跟军姿一样,坐的非常挺直。

    张含从他怀里退出来,看到他这个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做了一个调皮动作,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指在他胳肢窝里胳肢几下,男人嘿嘿一笑,眼里尽是柔情蜜意。

    张含见状,啧啧称奇,看来她嫁了一个好酒品的男人,喝醉酒不闹不吐的好男人啊,看着他对着她傻笑,张含觉着现在的莫帆比前的可爱,清醒的他不会露出这么小孩子气的模样。

    她叫他不准乱动,他就真的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一直到张含把床上的被子给铺好了,转过头看他时,他仍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

    张含很不厚道的自己先上了床,躺好后才招手叫他过来,“莫帆,床铺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坐在凳子上的莫帆听到张含声音,转过头嘿嘿一笑,踩着摇摇晃晃的身子走过来,还同到床边,他停了下来,先是朝床上的张含又嘿嘿一笑,还没等张含反应过来,他整个身子就朝她倒了过来。

    “啊……,唔……”张含睁大眼睛,舌头都吐出来了,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垂打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上气不喘下气的对他说,“莫,莫帆,你,你快起来,我,我快要被你压扁了。”

    眼看自己就要压死了,张含用力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待他的身子移开后,张含才算是觉着自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摊倒在床上的莫帆眨着无辜的眼神盯着张含,好像刚才张含推开他是做了一件非常天理不容人的事情一般。

    张含被他盯的有点心虚,脸色恢复正常好,这才转过头看着他解释,“刚才你好重,我差点被你压死了。”

    莫帆嘿嘿一笑,长臂一伸,把她揽在他怀中,另一只手趁隙把床上的被子拉了过来,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不一会儿,张含的耳边就传来某人嘶哑的声音,“睡觉。”

    良久之后,某人的身子就跟大壁炉似,就算外面天气再冷,雪再大,对这个房间一点影响都没有,张含拥着他,两人同时发出幸福的嗯哼声。

    大年三十已过,接下来就是年初一,年初一这天,村里感情较好的人都会上门说恭喜的话,以前张家因为穷,加上张二柱跟金秋花性子软弱,跟村里的人都不熟悉,大年初一这天,张家都是静静的,没有一个人上门。

    今年就不同了,张家现在是张家村最富有的人家了,加上村里有一大半的人都靠着张家的豆腐坊跟肉干加工坊过日子,这天,金秋花刚打开院门,外面就站了十几个过来拜年的村民们。

第248章 酒疯,拜年!2

    金秋花看到门口站着的十几个村民们,愣了好久,直到有人跟金秋花说了句,“张大嫂,今年是大年初一,我们过来跟你们家拜年了。”

    这句话把金秋花从震惊中拉回现实中来,金秋花指着他们,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们,你们是过来跟我家拜年的?”

    “对啊,往年是我们大家不熟,今年不同了,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东家,我们理所应当要过来跟你们拜年的,顺便也还好从你们家里蹭点福气回去。”

    金秋花听到大家都这么说,这才相信他们是真的来给她家拜年了,于是马上把院门全打开,一脸欢迎笑容把他们请了进来。

    “二柱,莫帆,含儿,孩子们快出来,咱们家来客人了。”金秋花带着大家进到院子,随即扯开嗓门朝楼上的家里人大声喊。

    正在楼上聊天的张含他们听到金秋花的声音,纷纷把脑袋探出来,张二柱看见后,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容,马上从楼上跑下来,跟金秋花一块招呼着过来的村民们。

    “二柱叔(哥),新年好,我们今天过来给你们一家拜年了。”先是这些大人向张二柱一家拜完,然后轮到他们带的小孩子们,跟张二柱他们说了几句应景的吉祥话。

    这时,去房里包好压岁钱的金秋花跑着出来,把刚包好的压岁钱分到这些小孩子手上,笑着跟他们说,“来,这是婶给你们的红包,你们收好啊,过完年,去卖货郎那里买糖吃。”

    小孩子们收到压岁钱,心里乐开了花,都紧紧的把手上的压岁钱收好,生怕一不小心这压岁钱就会被父母给抢过去。

    有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偷偷拿手指按了按压岁钱,里面有好几个铜板的样子,顿时脸上笑的更加开心了,金秋花不知道因为她给的铜板是这个村里人最多的,这些精明的孩子们暗暗决定,等每年过年了,他们一定要来这里讨压岁钱。

    送完了这一批,紧接着又过来另一批,第二批来的是跟张家要好的张水来和张大山他们这几家。

    过了一年,张大山的儿子张小牛已经会慢慢的走了,只是走的不太稳当,摇摇晃晃的。刘翠花经常带着他来张家,小牛看见张家的人就像看见自己的爹娘一样,欢喜的不得了,扑一下,整个肥嘟嘟的小身子就扑到了张含腿上,紧紧抱着,嘴里还流着口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姐,姐。”

    已经满一岁的小牛基本上可以喊人了,不过喊的断断续续,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好,姐抱你,小牛长了一岁,不可以再流口水了。”张含对这个从小被自己看大的小牛是喜欢的不得了,每次刘翠花带他过来,张含都要跟他玩一下,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刘翠花都跟张含他们抱怨,说是张含把小牛照顾的太好了,她这个儿子都不跟她这个娘亲了。

    小牛见自己被姐姐抱起,肥嘟嘟的脸上咧嘴一笑,粉嫩的小牙床上长着两颗小米粒,两份银丝从他嘴角流出。

    金秋花自然是又给了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大压岁钱,就连不会说吉祥话的小牛也有一个很大的压岁钱,喜的他一拿着就不肯松手。

    “儿子,乖,这个给娘,娘帮你收好,以后给你留着娶媳妇。”刘翠花哄着怀里坐着的儿子小牛,想让他把手上的压岁钱交到她手上。

    众人听到刘翠花这句话,扑哧一声笑出来,铁蛋娘笑着跟刘翠花说,“你这个人,你儿子牙齿都没长齐,你就想着给他娶媳妇了?”

    “我这不是怕他把压岁钱给丢了吗,我这是骗他呢。”刘翠花呵呵一笑,伸手去抢小牛手上的压岁钱。

    小牛见自己手上红通通的东西不见了,马上咧嘴大哭,身子向前倾着想要去夺刘翠花抢过去的压岁钱。

    张含见状,忙把他从刘翠花手上抱过来,哄着,然后又从桌上拿了一块糖块放到他手上,这才把闹着要压岁钱的小牛给哄住。

    大家见了,张水来就打趣道,“人家都说小时看老,现在一看,小牛这个小子以后跟莫帆一样,也是个会算计过日子的人啊。”

    莫帆听到张水来这句话,脸红了下,低下头不说话。这时,铁蛋娘替莫帆说话,铁蛋娘瞪了一眼张水来,笑着说,“男人就要像莫帆这样才行,能守的住银子,要是像你,花银子大手大脚,一点过日子的本事都没有,那才是罪过呢。”

    “我也觉着是这样,以前我还觉着男人抠门不好,不过现在我要改观了,男人抠也不是没有好处,像莫帆这样,不是抠的挺好的吗?”刘翠花也笑呵呵的把莫帆称赞了一番。

    以前莫帆穷时,村里人都看不起莫帆是个穷鬼加抠鬼,莫帆到了十七岁时也没有人肯把家里的女儿说给莫帆,都认为莫帆这个穷鬼加抠鬼不会发达到哪里去。

    甚至还有人担心莫帆这么抠,会不会连给女方的聘礼都舍不得拿出来,到最后,莫帆给张家的聘礼让村里人的心里又恨又酸,直后悔看走眼了,早知道抠鬼能这么大方,他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早点把这个女婿定出去的。当然了,这些都是莫帆定了张含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莫帆被众人夸的很不好意思,站起身跟大家说了个进房装干果的理由逃开了。

    几家人坐在一块聊了半天,一直到要做午饭这个时辰,张水柱他们才起身回家,临走时,张水来,张大山他们从身上出几个红包出来,笑着一一递到张含他们几个小一辈的手上。

    “水来,大山,你们这是在干嘛。”张二柱跟金秋花见状,忙上来阻止,次次都被张水来躲了过去,红包老老实实的被发到张苞他们手上。

    张水来笑着跟张二柱说,“二柱哥,你跟嫂子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给的红包啊?”

    “哪有这回事,你们的日子都不富裕,你们不用给他们压岁钱的。”张二柱忙摆手跟张水来他们解释,说完,伸手想要把张苞他们手上的红包抢过来时,又被张水来拦住。

    “二柱哥,你放心,虽然我跟大山兄弟的家里没有你家有钱,但银子还是有存到一点的,去年这半年,我们跟着含儿一块干,家里的生活好了很多,还存了一些银子,我们家现在也是有银子存的人了。”张水来笑着拍了拍张二柱肩膀,拉着他走开了几步,怕张二柱又要去抢张苞他们手上的红包。

    张二柱面露难色,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张含开口说,“爹,这是水来叔跟大山哥的好意,况且他们给压岁钱我们也是想讨个好兆头,我们不能这么没礼貌,你说对不对。”

    “还是含儿这句话好听,不愧是做大事的。”张水来哈哈大笑,赞赏的看着张含说。

    张二柱见状,只好点头答应让张苞他们把这份压岁钱收下,大家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张水来跟张大山一家人才各自回了他们自己家。

    等把他们送走之后,跟在张含他们身后的菊花突然小声的喊了句,“二柱叔,金秋花婶,小含姐。”

    张二柱他们听到菊花这句小声又小声的声音,停下来,转过头望着站在院门外低着头的菊花,“菊花,你有事吗?”张含问。

    菊花点了下头,把手伸到身上的口袋里掏了几下,里面有两三个红包,摊在手掌上,小声说,“小含姐,这些是我这两天收到的压岁钱,菊花把它们还给你们。”

    张二柱跟金秋花听到菊花这句话,相视一眼,金秋花不解的问,“菊花,你把这些压岁钱拿给我们干什么?”

    “菊花,这些压岁钱是那些叔叔婶婶给你的,它就是属于你的,你不用还给我们。”张含走到菊花身边,握着她手说。

    菊花望了一眼自己手上这几个红包,睁在眼睛,脸上露出不太敢相信的表情,咽了几下口水,小声问,“这些压岁钱我可以收着吗?”

    她紧紧握着手掌上的红包,脑海里想起以前她收到红包时,都还没捂热,家里的大嫂就把它给要走了,一直以来,菊花都认为过年有了红包是要交出去的。

    “当然了,以后你得来的银子都是你的,你不用交给我们。”张含笑着跟她说,说完,张含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抬起头望着菊花问,“菊花,你今年好像十六岁了是吧。”

    “嗯,今年刚好是十六岁。”菊花红着脸点了下头,她也知道女子到了十六岁是可以嫁人了,想到嫁人这两个字,菊花脑海里就浮现了一张憨憨的老实脸孔,这时,她两边的脸颊就更红了。

    张含拍了拍菊花手背,笑着跟她说,“也到成亲年纪了,有好几次三宝都像我打听什么时候你可以成亲呢?”

    “小含姐……”菊花听到张含这句话,脸红的跟烧红了的锅底一般,头低的都快要把下巴粘到脖子上面了,小脸红通通的,十足是个怀着春心荡漾的少女。

    这半年来的相处,张含把菊花当成了自己妹妹一般对待,以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菊花在张家待了这么长时间,人也长胖了,身高出长高了不少,还有人也长标致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我们女人都要经历过的事情吗,从今年开始,你每个月的月钱不要再给你大嫂了,你要自己留着,我看你那个大嫂估计是不会给你留什么嫁妆的,你要想嫁得风光,只有靠你自己存银子了。”

    当然了,张含没有告诉菊花等她出嫁时,张家也会给她一笔丰厚嫁妆,张含选择没有告诉菊花,就是为逼菊花,希望她可以变坚强一点,可以在嫁妆这件事情上反抗一下她那位所谓的大嫂。

    张含知道菊花在张家做事后,每个月领的月钱都会被张二狗媳妇给骗走了,张含估计现在菊花身上也就只有这几个红包了。

第249章 金秋花的故事1

    菊花听完张含这句话,仔细想了一番,觉着张含讲的没错,她那个大嫂只会骗她钱,从来没有真正替她想过,想到这里,菊花眸中闪过坚定,望着张含保证,“小含姐,菊花明白了,以后我大嫂要是再跟我来要银子,我不会再把我的月钱给她了,我要为我自己打算。”

    “嗯,你趁这半年存点银子,女人嫁了人,虽说有男人赚钱养活家,但我们做女人的也不能差,经济还是抓在自己手上才行,这样夫妻俩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这些做女人的也不会太被动。”张含看着菊花说。

    张含不知道自己这个思想能不能让菊花接受,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菊花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受到的教育不同,张含坚信的一直都是男女平等,男女经济也要相平衡,这样夫妻俩生活才不会有更多的磕磕碰碰。

    菊花这边接受的是男人是天,女人就必须依靠男人一辈子,男人说一女人不能说二。

    “小含姐……,菊花一直都很佩服小含姐,菊花以后一定会向小含姐学习的。”如果是换成以前的菊花听到张含这句话,或许会胆小的不敢接受,自从在张家住下来后,菊花把心里一直最佩服的大哥换成是张含,她亲自看到张含怎样努力把豆腐坊开起来,又是怎样让莫帆大哥对她死心塌地的,打那以后,她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向张含学习。

    “你能明白就好,这些压岁钱你收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做饭给大家吃吧。”张含拉着菊花进了厨房。

    大年初一有个规距,据说这一天是新年的头一天,家里面不能动刀,于是,张含看了一圈厨房,决定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热热,一家人凑合着吃。

    昨天晚上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张二柱一家七口因为在老张家那边吃过,回来吃的也不多,所以剩下来的饭菜不少。

    一家人围着昨天晚上的剩菜吃了一顿,收了碗筷,一家人商量晚上包饺子吃,后面来的何伯跟菊花他们不知道这饺子是什么,于是好奇的问张家人这饺子是什么东西。

    金秋花笑着把这个解释的机会留给张含,把正在收拾碗筷的张含推出来,笑着说,“饺子我也只吃过一次,是含儿想出来的,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她吧。”

    张含站在小宝他们面前,被他们三人盯着,有点不太好意思,故意咳了一声,才慢吞吞的回答,“这饺子吗,形状像人的耳朵,是用面粉做的,里面可以配上各种馅料,它的做法呢,可以煎,蒸,炸着吃。”

    “哇,听起来好像蛮好吃似的,我现在就想吃了。”小宝听完张含讲完,喉咙里的口水就一直不听话,拼命的往里面咽。

    张含见状,伸手刮了刮小宝的小鼻子,笑着说,“晚上准保让你吃个饱,昨天晚上我已经叫娘跟菊花剁好肉馅了,有香菇肉馅,青菜馅,还有虾仁馅的,三种馅,随便你吃。”

    下午,刚吃完中午饭,村里人倒是没有过来拜年了,倒是在镇上的周夫人那边派人过来了,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夫人的三个儿子。

    周夫人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叫周棋,老二叫周书,老三叫周通,三兄弟的岁数都只差了一两岁,兄弟感情也非常好。

    “大舅,我们三兄弟过来这边跟你拜年了。”老大周棋带着两个弟弟从马车上下来,还没进院子,就朝里面大声喊道。

    正在里面跟何伯聊天的张二柱听到外面的声音,马车跑出来,看到三个外甥时,脸上立即露出高兴的笑容,招手叫他们进来,“是棋儿三兄弟来了,快点进来,别冻着了。”

    张二柱跟周夫人都长的非常像,张含以前刚穿过来时,就感觉张二柱跟老张家那边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同,张二柱长的很好看,即便他一年到头都在田地摸爬滚打,黝黑的皮肤仍旧不能抵挡住张二柱这张跟老张家所有人不同的脸。

    周棋,周书,周通这三兄弟遗传了周夫人的好基因,三兄弟都长的唇红白齿,非常俊逸,加上周家的富有,把这三兄弟培养的更是令人看的直羡慕。

    周棋他们三兄弟一进来,马上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分给张家所有人,这里面要属收的最多的就是女性了,金秋花她们年经大点的,收到了一盒上好胭脂,一匹上好的布,还有几根款我新颖的发簪,而张苞跟张黛则是因为年纪还小,胭脂那些东西她们姐妹都还用不上,所以她们收到的是小女孩子比较喜欢玩的东西。

    “棋儿,你们三兄弟来就来了,干嘛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啊。”张二柱看到周棋他们三兄弟拿出来的礼物,蹙着眉心疼的说。

    把礼物发完,周棋抱起小张黛笑着跟张二柱说,“大舅,这些东西都是我娘让我给你们带的,昨天我娘还要我们过来把大舅一家人接到周府去过年呢,后来还是我跟娘说,大舅要跟这边的亲人一起过年,我娘这才没有继续说。”

    自从周夫人跟张二柱这对姐弟相认之后,周夫人像是为了想弥这个弟弟这些年受的苦,甚至有好几次想出钱买房子,劝张二柱一家搬来镇上住,后来还是张二柱拼命劝下来。

    “棋儿,你们三兄弟今天来大舅家,不要急着回去了,大舅家住几天,大舅让你舅娘给你们做好吃的。”张二柱开心的跟周棋三兄弟说。

    周棋三兄弟听到张二柱这句话,异口同声的应道,“谢谢大舅,我们哥几个也正有此意呢,那我们就在这里打扰大舅几天了。”

    说完这句话,周棋三兄弟仰着脖子,望着石楼二楼上面,满眼的好奇。

    张含看这三位表哥对二楼好像很有兴趣似的,于是笑着跟他们三位说,“三位表哥,我让莫帆带你们去参观一下你们要住的房间吧。”说完这句话,张含转过头朝莫帆眨了下眼睛。

    莫帆见张含冲他眨眼睛,马上站出来开口邀清周棋三兄弟说,“三位表哥,走,上面正好还有三间房间,你们看看你们想要哪一间。”

    四个年纪相当的男人在一块,自然是有话题可以说,周棋三兄弟并没有因为跟莫帆只见过一两次面而露出陌生,上去时,周通还勾着莫帆的肩膀,周家三兄弟跟张二柱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让莫帆陪着上了二楼参观他们要睡的房间去了。

    张二柱坐在石厅里,脸上笑容从周棋三兄弟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停过,一个人小心又宝贝的把周家三兄弟带来的礼物一一整理好,然后拿到专门放过年礼物的房间里锁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二楼挑房间的周家三兄弟终于选好了他们要住的房间,等莫帆带着他们下来时,张含一家已经在石厅里抱着饺子了。

    “咦,这个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好奇怪啊,好像人的耳朵呢,二哥,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周通拿着一个刚做好的饺子在眼前比来比去,非常好奇,自己好奇还不够,还把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周家老二周书给叫过来一块看。

    周书是周家三兄弟书读的最好的,平时除了四书五经外,其它杂书也看过不少,他眯着眼睛,望向三弟周通手上拿着的怪东西,好奇的看着金秋花问,“大舅娘,这个是什么东西,我读了那么多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呢。”

    金秋花正在做着饺子,听到周书这句话,抿嘴笑了笑,解释,“这个啊,它叫饺子,等会儿大舅娘做给你们吃,要多吃点啊。”

    “饺子,饺子,名字真好听,样子也很好看,看上去就好像很好吃一样。”周书拿起一个饺子在眼前看了看,嘴角弯了弯,一个人自言自语。

    经过半天的相处,张含多少可以看出这周家三兄弟的个性各有不同,像老大周棋,一看就是个经商的材料,脑子特别灵活,碰到一件事情,他都能把这件事情想到做生意上。

    而周家老二周书,则是个老实古板的书呆子,每说一句话,他前面和后面都会加上一句古人语,之呼者也之类的话。

    最后是老三周通了,已经十五岁的周通看起来大大咧咧,不过他却收集了老大周棋跟老二周书的优点,不仅头脑聪明,而且书听说也读的还不错。

    张家有他们三兄弟,一整个晚上都非常热闹,张家做的三大锅饺子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吃的最多的是周家三兄弟,一直到他们把肚子吃撑了,他们三兄弟才依依不舍的望着张含他们一家把剩下的饺子吃完。

    吃完饺子,当然是一家人坐在石厅里喝茶聊天了,这是张家养成的习惯,周家三兄弟入乡随俗,跟着张家一家人坐在石厅里聊天。

    周棋是个生意迷,听到张二柱随口提了句镇上的肉干是莫帆在做之后,周棋就拉着莫帆谈起了生意经。

    周书则是带着小宝跟张放两个去了二楼温习功课去了,剩下一个小的周通围在金秋花他们身边,扮萌撒娇在金秋花面前说,“大舅娘,今天晚上吃的这个饺子真好吃,我们明天可不可以再吃啊,我还想吃。”

    金秋花笑看着周书说,“行啊,你喜欢吃,大舅娘明天再给你们做,今天吃的是香菇肉馅,还有青菜馅的,还有一份虾仁肉馅的还没包,明天包给大家吃。”

    周书听到明天又可以吃饺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直说明天他一定要学会怎么包饺子。

    晚上,张含看到在哼歌上床睡觉的莫帆,感觉他今天好像很开心似的,于是笑着开口问,“今天心情很好哦,捡到金子啦。”

    莫帆抬头看了张含一眼,嘿嘿一笑,双手一伸,把躺在床角落里面的张含用力抱在他又厚又宽大的胸膛中,笑着说,“金子没有捡到,不过我却认识了一个跟我志同道合的朋友。”

第251章 虚情假意1

    “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含听着蹙起眉头,这件事情听起来好像不太顺利似的。

    拔完最后一根草,张二柱抬起头望向张含,站起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父女俩坐下来后,张二柱叹了口气,终于把在这个家瞒了十几年的事情讲了出来。

    金秋花跟张二柱不像书上说的有关富家千金跟农家穷小子的爱情故事,不过情节倒是差不多,金秋花虽然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但家境也算不错,是金家最小的一位,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因为是金家最小的,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

    金家在张家村的几百里之外,那里有一个金家村,金秋花的爹是金家村的村长,在十八年前,年仅十六岁的金秋花还是个花季少女,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大胆的事情。

    那时,方圆百里的各村村长都要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去镇上开一次会,在某次开会当中,金秋花偷偷跟在金村长后面来到了镇上。

    对于从小在山村里长大的金秋花自然是对镇上的繁华给迷住了,个性单纯的她并不知道外面的恐怖,十六岁的金秋花是个花季少女,长的又有几分姿色,马上被镇上的人贩子锁定目标。

    在金秋花被人贩子追着逃跑时,恰好遇到了来镇上卖菜的张二柱,被张二柱救了下来。

    这一场英雄救美,让金秋花看上了张二柱这个十七岁小伙子,后面金秋花回到金家村的人落住的客栈,各村的村长开会都要举行十天半个月才结束。

    后来,金秋花就趁着金村长去开会的时间偷偷去菜市找张二柱,两人相处了十几天,渐渐生出了情愫,在村长会结束的最后一天,金秋花带着张二柱见了金村长。

    当金秋花跟金村长说明她跟张二柱之间的事情后,金村长当时对张二柱还算满意,金秋花甚至还在后来跟张二柱说,过些日子,两家的父母一块见个面,商量一下他们俩的事情。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张含听到这里,见张二柱停下来,赶紧追问,依她刚才听的,这一切事情好像发展的很顺利啊,金村长都没有折散他们两个,而且还提出了让两家父母见面,这明显就是同意了张二柱跟金秋花在一块了吗。

    张二柱低着头,继续说,“后来你奶奶把金家上门的人给赶出去了,金家见你奶奶这个样子,不准你娘她跟我在一块,硬是把你娘带了回去,后来还是你娘偷偷带着一个包袱过来找我,你外公外婆知道后,在我跟你娘成亲当天,当着你娘的面说,以后金家那边就当作是没有你娘这个女儿了,也要求你娘逢年过节也不用回去了。”

    张含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金秋花从来不肯在他们四姐弟面前提起外公外婆一家,原来是有这个故事在这里。不过张含还是挺佩服金秋花当时做的这个决定,居然这么大胆,拿着一个包袱就来找张二柱了。

    这样子的行为搁在这里就跟私奔没什么两样了,这也难怪金家那边会这么生金秋花气了,古代要是哪家发生这种事情,那可是会让全家人都在外眼里抬不起头来的,甚至还有可能让家中的兄弟姐妹还有旁亲的尚未娶妻嫁人的亲人也跟着遭殃。

    谈到这里,前面响起张苞喊他们父女俩回去吃饺子的声音,张含咽下其它问题,跟着张二柱回了石厅那边。

    石厅里面,飘散着饺子味,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张含进来看到正在哄张放跟张黛几个小的金秋花,到现在心里还有点惊讶,平时那个懦弱的金秋花居然可以做出这么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含儿,你在看什么呢,快点过来吃饺子了,再等一会儿就没有了。”金秋花见大女儿站在后面发呆,忙招手叫她快点过来吃饺子。

    张含回过神,应了声,丢开脑子里的东西,马上投入进这个温馨的大家庭中,这次做的四大锅饺子还是被消灭干净了,一个都没剩,这一大家子人每个都吃的饱饱的,几个小孩子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张含原以为初二这天是个平静的日子,不会有什么烦心事发生才对,没想到最事还是她想太美了,原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烦心事发生的。

    刚吃过早饭,大家待在石厅里围着炭炉烤着,嘴里吃着干果,石厅里时不时的传来笑声。

    这时,院外传来张老太太的喊声,”老二,老二在家吗?”

    坐在离院子最近的张含第一个听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没过一会儿,张老太太传进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次连厅里跟何伯他们聊天的张二柱也听到了。

    张二柱听到声音,马上跟何伯说了一句抱歉的话,然后站起身,跑到石厅外面去迎接张老太太了。

    “娘,五弟,三弟,四弟,你们怎么来了?”张二柱看到院外走近的几人,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大声问。

    张老太太脸色有点臭臭的,不太高兴的说,“老二,你刚才在里面干什么呀,没听到我在外面叫你好久了吗?害的我一个老人家在外面被冷风吹的都快要冷死了。”

    “娘,我刚才是没有听见,要是我听见了,我一定会马上迎你进来的。”张二柱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责骂的话,脸上挂着陪笑,扶着老太太进了石厅里。

    张老太太冷哼一声,进了石厅里之后,看到石厅里这么多人,张老太太的目光特别在周家三兄弟身上停了一会儿,张含当时看到张老太太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随即,张含的目光在周家三位表哥身上看了看,他们三兄弟的衣服是周家那边带过来的,绫罗绸缎,布质是最好的,三个腰上还挂着一块上好的白色玉佩,张含估计,刚老张老太太目光一亮,恐怕就是看见了三位表哥身上这几块玉佩了。

    “老二,这三位是谁啊?”张老太太坐好后,拉着张二柱仔仔细细的询问。

    张二柱此时根本不知道张老太太心里打着鬼主意,很老实的把周家三兄弟介绍给张老太太,“娘,这三位是我大姐家的孩子,是我三个外甥,周棋,周书,周通。”

    张二柱这边介绍完周家三兄弟,张老太太不知道周这个姓在镇上的威望,但跟她一块来的张五柱知道,当他听到张二柱介绍这三人是周家兄弟时,目光明显一亮,抬起头紧紧盯着周棋三兄弟,现在的张五柱就跟一头狮子一般,目光锁定着周家三兄弟这三只猎物,嘴角处隐隐弯起。

    “原来是周兄啊,不知道周兄认识张某吗,在下叫张天赐,任读于松风书院,我一直听我老师说起周书师兄的大名,没想在这里能遇到周师兄,太好了。”张五柱从进了镇上书院后,觉着张五柱这个名字太老土了,于是在书院里,他都是叫张天赐这个名字,在老家这边,家里人仍旧叫他为张五柱。

    周书在松风书院类似于现代的尖子生,是松风书院一直向新生炫耀的榜样,当初张五柱进松风书院时,第一个听到的就是周书这个名字,打那以后,他就把周书当成是他人生要超越的目标。

    周书看着热情握住自己手的陌生人,嘴角露出尴尬的笑容,一边笑着一边偷偷把自己的手从张五柱手掌里逃脱出来。

    张二柱看到张五柱握着周书的手,以为他们两个是认识的,于是很高兴的说,“五弟啊,你跟周书认识啊,这样就好了,那我也不用跟你们介绍了。”

    张五柱这次听出来一点对自己有益的味道了,他听出来他这个二哥跟周家人好像很熟的样子,没过一会儿,一句话突然闪过张五柱耳朵里,他记起前不久听这个二哥说过,他认的亲人就是姓周的。

    想到这里,张五柱一脸惊讶的抬起头,目光在张五柱跟周家兄弟身上来回打量着,眸中一阵兴奋。

    从进来后,张二柱就一直在跟张老太太他们介绍周家三兄弟,把站在一边的老太太给忽略了,让老太太站的双腿发软,顿时,老太太的一张老脸拉的很长,凶巴巴的跟张二柱说,“二柱啊,我娘我的腿都站酸了,快点扶我坐下来。”

    金秋花跟张含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母女俩的脸色顿时变的很不好,可惜张二柱根本没看到金秋花跟张含的脸色,一脸笑容的把像个老祖宗似的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好。

    张老太太坐在八仙桌上,望了一眼桌上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的干果,眸中一道鄙视光芒闪过,然后就听见张老太太望向张二柱,开口要求,“二柱啊,我跟你两个哥哥还有你五弟都没吃早饭呢,你这里还有吃的没?”

    张二柱听到这句话,自然是什么也没想就应有了,于是望向站在一边的金秋花说,“孩他娘,你去厨房里割点肉煮给娘和弟弟们吃。”

    金秋花瞪了一眼张二柱,在心里暗骂了他好几句没用的,这次金秋花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到张老太太说要家里的东西,他们夫妻就会双手奉上,金秋花定定的站在原地望着张老太太,笑着说,“娘,家里今天早上的早饭都吃干净了,已经没有剩下的,还有家里的肉都放在地窖里冰着,一下子也弄不出东西给娘你吃啊,不好意思啊娘。”

    张老太太一听到金秋花这句话,顿时脸色变黑,蹭的一声从桌上站起来,对着张二柱大声问,“老二,娘问你,这个家还是不是你在做主了,你娘我吃点你家东西,难道都不行吗?”

    张二柱摸着自己的头顶,一脸不知所措的跟张老太太解释,“娘,你,你别生气,孩,孩他娘,她,她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生气,让儿子先跟她说说。”

    说完这句话,张二柱上前几步,把对面的金秋花拉到隐蔽角落,夫妻俩压低着声音在讨论,“孩他娘,你这是怎么了?娘要吃东西,你就做给她吃呀,咱们家又不是没有米和肉。”

第252章 虚情假意2

    金秋花听到张二柱这句话,气的一脸通红,用力把他的手从她手臂上甩开,嘴角噙着冷笑,冷冷的盯着张二柱问,“孩他爹,如果我们家现在只剩下半碗米,半斤肉,你娘喊肚子饿了,你是不是也打算把咱们家这一点点救命粮食给你娘他们吃。”

    “孩他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我们家粮食还有很多啊,肉不是也买了好多吗,怎么会只剩下这一点呢。”张二柱摸着后脑勺,不解的看着金秋花问。

    金秋花冷哼一声,嘲笑道,“我这个是在打比方,二柱,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看清楚,你这个所谓的娘,她从来就没有真心关心过你,这些日子她对你的所谓好,无非是看咱们家现在有银子了,她想要从我们家里得到一点好处罢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小放这么小的孩子都懂,你却完全被蒙在鼓里呢。”

    张二柱一言不发,眼睛盯着金秋花,两边的脸颊有点抽了抽,过了许久,张二柱垂下头,声音听起来有点难过的说,“我,我不相信娘对我好是因为这个,我不相信。”

    金秋花听到张二柱还是一幅执迷不悟的样子,眸中闪过失望,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开口,“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们来演一场戏怎么样,我们就跟你娘说,我们家这几天没存粮了,向你娘那边借一点,你娘如果答应的话,证明她是真的关心你这个儿子。”

    张二柱耸拉着脑袋,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石厅里坐着像个老夫人一样的老太太,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好,我一定会向孩他娘你证明,娘她是真的关心我。”

    说完这句话,张二柱撇下身后的金秋花,一个人走到张老太太身边,望着正在啃干果的张老太太,张二柱嘴巴张了几下都没说出一句话。

    啃的嘴巴有点累了,张老太太放下手上的干果,抬眼一瞧,刚好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张二柱,吓了她一跳,顿时,张老太太心里对张二柱又生出了一股怨气,没好气的跟张二柱说,“老二,你干嘛一声不响站在我身后,想吓死你娘我啊?”说完,张老太太用力瞪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张二柱。

    站在石厅里的周通见状,想要上前帮这个大舅,脚步刚抬了下,手臂就被一道大力给抓住,周通回过头一望,压低着声音喊了句,“大哥,你拉着我干嘛?”

    周棋沉着脸,眼神有点阴冷望了一眼张老太太,低下头跟周通说,“三弟,先不要着急,我们看看大舅娘他们怎么做?不可以鲁莽。”

    周通听到大哥周棋这句话,嘴巴鼓鼓了,最后不甘不愿的把刚抬起来的脚步退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张老太太,暗骂张老太太是个老巫婆,居然敢骂他家大舅,要是让他逮到这个老太太,他一定要好看。

    张老太太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啊欠……”打完之后,她揉着鼻子,自言自语,“奇怪了,怎么好好的打起喷嚏来了,我又不冷啊,难道是有人在骂我?”

    想到这里,张老太太瞪张二柱的眼神更加犀利了,大声跟张二柱说,“老二,娘叫你给娘和你弟弟们准备的早饭呢,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送过来?”

    说完,张老太太摸了摸她扁扁的肚子,今天早上因为跟家里的老头子吵了一架,她就煮了一锅白粥,吃到一半,她实在是吃不下,于是马上想到在这边吃香喝辣的二儿子,她马上叫了后面几个跟她性格合得来的儿子来张家这边,准备吃一顿好的。

    “娘,刚才我去厨房那边看了,家里的米,面,还有肉那些都吃完了,现在雪又下得大,镇上的商铺也还没开门,媳妇想求娘可不可以借一点口粮给媳妇一家,先渡过这几天,等店铺开门了,我再还给你,你看行吗?”金秋花这时走到张二柱后面,嘴角弯着,微笑望着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一听,脸色立即一变,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大叫一声,“什么?没粮食了,怎么可能?”

    “娘,媳妇怎么可能会骗你的,这几天家里人都吃的有点多,把家里存的粮食都给吃光了,媳妇记的娘去年收的粮食没有卖,一定还有剩下的,媳妇想求娘可以先借一点给媳妇,行吗?”金秋花装的似模似样,好像家里真的没有一点存粮一样,一脸的愁容。

    张老太太见金秋花这个样子,马上相信了半成,在张老太太的记忆里,二媳妇可是个老实人,从来不会说假话的,因为这个,张老太太又相信了另外半成,最后变成全信了。

    张老太太吓的倒退了两步,一脸慌张的摇头,大声说,“我哪里有什么存粮,我那边的粮食早就让你三弟和四弟帮忙一起卖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你三弟,四弟他们。”

    说完,张老太太自认为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向三儿子跟四儿子拼命眨眼睛,孰不知她这个举动,早就被张含跟莫帆两人看在眼里,小两口相视一眼,嘴角处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张三柱跟张四柱听到他们亲娘这句提示的话,马上回过神,慢半拍的保证,“是,是呀,二哥,二嫂,这事,这事我跟四弟可以保证,娘,娘她的存娘真的卖掉了。”

    金秋花听到这里,没有继续跟老太太说要存粮的话,她转过头,望了一眼傻掉的张二柱,眼里传了一个意思给张二柱,大概意思是叫他睁开眼睛看看,他所谓的娘是怎么样一个人。

    张二柱眼珠子没眨一下,盯着张老太太,眸中有失望,有难过,还有不愿相信的挣扎,到了最后,这些痛苦都化成一句简单又带着痛苦的话,“娘,前两天儿子在你那边不是看到一大堆粮食吗?”

    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立即蹙着眉,张了张嘴,拼命从脑子里想到一个解释,说,“那些粮食也不多,给了你们这一家,你想让我跟你爹饿死吗?”

    张老太太目光描了一眼这客厅里的人,加起来都快十几个人了,要是她真借给老二一家,张老太太担心她存了半年的娘食一定马上没掉,她才不想自己存下来的粮食这么快就没了。

    张老太太心里虽然知道她借给老二一家粮食一定会还回来,不过她一想到要把粮食借出去,她心里就会不乐意,不愿把粮食借给老二这一家。

    跟周书在一块的张五柱是张老太太生的几个儿子里,脑子最灵活的一个,加上从小在镇上读书,看人看事的本领更是比老张家那边的人厉害。

    听了这么多,张五柱怀疑张二柱说没粮食的话一定是在试探张老太太,在几次回来张家村,张五柱一直听村里人说,豆腐坊跟肉干坊每天都是日进斗金,他才不相信张家这个时候会没有粮食。

    张五柱一意识到这个情况有诈时,他已经一直给前面的张老太太打眼神了,他眼皮都眨酸了,他这个娘都没看见,顿时,张五柱真想现在上前把这个娘给拉走,免的在这里丢人现眼,还害怕她把他的计划给打乱。

    “娘,咱们要是有粮就借给二哥他们一家,二哥他们不会不还你的。”张五柱站出来跟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见自己平时最疼爱的儿子跟外人一条心,一起来欺负她这个做娘的,顿时,张老太太把张二柱恨到骨子里头了,立即转过身,指着张二柱鼻子大声骂,“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你看看,我一个好好的儿子,硬是被你给带坏了,你想跟我借粮食,做梦吧,就算有我也不会借给你的。”

    说完,张老太太似乎觉着骂张二柱还不过瘾,双目发红的她,眼珠子四周转了转,目光停在门口放着的扫帚,老太太跑了过去,抓起这支扫帚就朝张二柱身上打了下去。

    张二柱一动不动的任张老太太打着,每打一下,他望着张老太太的眼珠子就越大,在张老太太打了他三下之后,张二柱终于懂的反抗,他左手一抬,用力抓住了张老太太打在半空的扫帚。

    张二柱眼框红红的,瞪大眼珠子望着张老太太,声音有点沙哑,问,“娘,难道你前些天对我的好真像孩他娘说的那样,你是假装的吗?”

    张老太太现在认为张二柱让她小儿子跟她离了心,把张二柱恨死了,气急攻心,什么也不管不顾,把真话全都说了出来,“是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个假儿子好吗,要是我真的把你当作亲生儿子,早就当了,何必等到现在,要不是看你家这半年来赚了这么多银子,我才不费这个心去关心你呢。”

    张二柱听到这句话,顿时觉着自己的心像被一把利刀狠狠刺了一下似的,非常难受,他脸色非常难看,放下张老太太打过来的扫帚,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开。

    “孩他娘,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错了。”张二柱走到金秋花面前,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

    张老太太听见张二柱的哭声,整个人愣了下,脸上闪过慌张,望了一眼石厅里的所有张家人,发现他们看她的眼神都很可怕,顿时,张老太太强装镇定,用力哼了一声,双脚发着抖,转过身对身后发傻的两个儿子说,“三柱,四柱,扶我回去。”

    张三柱跟张四柱回过神,赶紧上前,一人一边把老太太搀扶着,走了几步,张老太太回过头,叫了一声张五柱,“五柱,你也跟我回去。”

    张老太太刚被两个儿子搀扶到门外,突然三母子停止了脚步,目光望着院外,像三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

    就在这时,一句带有威严的声时响起,“张老太太,今天我算是见识到我大弟一直在张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感情你们张家就是这样对待我大弟的,我周冯氏算是领教了。”

    周夫人站在院子里,身后一个丫环打着一把油伞,身披火红色披风的她一身逼人气息,一双跟外面天气一样温度的眼神冷冰冰盯着站在石厅外面的张老太太。

第253章 鸡精,出坏主意!1

    张老太太被周夫人盯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乡下婆子的她哪里有见过大户人家的主家,此时,张老太太要不是有两个儿子搀扶着,恐怕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你,你,你是谁啊,这,这是我的,我家,我家务事,有,有,有你管的权利吗?”张老太太结结巴巴的,有几次差点咬了她的舌头,眼珠子里面藏着惧意,望着一步步朝她走近的女人。

    周夫人冷哼一声,冷眼看了一圈张老太太,越过她身边,径自视她如尘土一般,走进石厅。石厅里,周家三兄弟看到进来的人,一脸欢喜喊,“娘亲……”喊完,三兄弟跑到周夫人身边,周书跟周通年纪较小,像个小孩子似的,拉着周夫人手臂撒娇,“娘亲,你怎么来了?”

    周夫人宠溺的在三个儿子脸上看了一圈,伸手在小儿子脸上捏了下,笑着说,“看来你们在你大舅家住的很好呀。”

    “那当然,娘,大舅家的食物很好吃,我吃了很多,大哥,二哥也是。”周通耍宝似的蹭了蹭周夫人的手臂,仰着头,撒着娇跟周夫人说。

    “娘看出来了,你们在你大舅家吃的很满意,你们太过享受了,居然忘记娘亲在你们临走时跟你们说的话了?”说到后面,周夫人的脸色突然一变,严肃的望着周家三兄弟问。

    周家三兄弟听到周夫人这句话,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张含看见亲大姑周夫人来家里,心里一喜,拉着几个弟弟妹妹走到周夫人面前,亲热的喊,“大姑,你来了。”

    周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张含四姐弟的头顶,温柔笑着说,“过年了,大姑过来你们家逛逛,当然了,后面还你们姑父呢,等会儿他也要进来。”

    金秋花走上前,笑着跟周夫人说,“大姐,你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下,我们也下去接你跟姐夫啊。”

    “什么接不接的,我们是亲戚,不讲这个礼,只有那些打着是亲戚的晃子,其实在干一些挖人心肝的人才会这么不要脸面,拎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脸不要脸的货。”周夫人说这句话时,目光有几次都斜望着院门口的张老太太这边。

    张老太太一家自然听出了周夫人这句话是在骂谁?张老太太不服,本想开口反驳,刚张了张嘴巴,张五柱就把扶着张老太太的张三柱给挤到一边,改由他扶着张老太太,嘴巴放到张老太太耳后面,压低着声音说,“娘,你要是想让儿子以后能飞黄腾达,你就给我忍下这口气,她不是咱们能够惹的人。”

    张老太太听到张五柱这句话,顿时整张老脸因为憋着气,变得难看又通红,想到小儿子的前途,想到以后那人前人后被人伺候的生活,张老太太硬是咬着牙根,把这句污辱的话给吞进了肚子。

    张含见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张五柱,刚好跟张五柱望向这边的眼神相遇,张五柱朝张含露出一道友好的笑容,张含顿时觉着这个她这个五叔心里有鬼。

    周夫人指桑骂槐骂完人之事,然后走到低着头的张二柱身边,一言不发望着这个懦弱的弟弟,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找什么话来骂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张二柱虽然低着头,不过眼前那双鞋,他知道是谁站在他面前,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眼里带着委屈,看向周夫人,小声喊了句,“大姐。”

    周夫人轻叹一口气,望着张二柱说,“大弟,你怎么令大姐这么失望,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为什么不去反抗,你觉着你还像不像个男人呀?”

    张二柱被周夫人这句话问的面红耳赤,嘴巴张了几下,到最后仍旧一句话没说出来,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周夫人见张二柱这个不争气的模样,心里更是气的不行,真想伸手抽个大耳光给这个弟弟,举起手来时,周夫人想到这个弟弟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又不忍打下去,最后,周夫人又只能偷偷放下抬起来的手臂,重重叹了口气。

    刚才里面发生的事情她在外面也听清楚了,周夫人在心里庆幸,幸好这个家里不是全部像这个弟弟一样那么没用,起码这个弟媳妇跟家里的几个外甥女还是很不错的。

    想到这里,周夫人转过身走到张老太太身边,目光冰冷扫过浑身发抖的张老太太,开口问,“老太太,你大概还不认识我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一下,我是二柱的亲姐姐,夫家姓周,娘前呢姓冯,本来呢,我们一家是应该感谢你们一家在我二弟这么小的情况养大这么大,可就在我准备报答你们时,我又听说了一些事情,听说你们一家经常欺负我弟弟他们一家,甚至还不把我弟弟当人看,你知道吗,听到这些消息,我很不高兴,所以我决定把给你们一家的补偿收回来。”

    张老太太跟张三柱跟张四柱听到周夫人说把补偿收了回去,母子三人的目光都闪过心痛,可以碍于周夫人身上逼人的贵人气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着牙根,眼睁睁的见属于他们的东西在眼前飞走了。

    “以前你们养大二柱这份恩,你们这些年来在二柱身上夺回去的东西,这些就已经足够报答你们一家了,他不欠你们一家什么,今天我这个亲姐替他做个决定,从今以后,他跟你们张家这边没有什么关系,不管这边是穷还是富都与你们老张家无边。”

    “不行,我不同意,你说断就断吗?你凭什么做这个决定,这事我不同意,二柱,二柱,你站出来,这句话你说,你真的想跟你跟你爹这边断掉这层关系吗?”张老太太一听到要跟张二柱这边断掉这层关系,吓的脸色一白,刚才的抖嗦也不见了,甩开搀扶着她的两个儿子,大步走到张二柱面前,瞪着他大声问。

    张含听到大姑这句话,眼里露出兴奋,她早就想要张二柱跟那边断掉这层关系了,如果那边是个好的话,两边还可以来往一下,可惜的是那边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会经常制造麻烦,对于这样的极品亲戚,在张含看来,还是早断早好。

    张含正准备看大姑怎么威武时,眼睛突然扫到张四柱偷偷摸摸的跑出院子去了,张含马上蹙起眉,猜到跑出去的张四柱一定是去搬救山了,而老张家那边唯一的救山就是张铁生张老太爷了。

    这边,张二柱被张老太太逼着倒退了一步,直到张老太太把他逼到柱子前面时,无路可退了,张二柱迫不得已抬起头望着她,眼眶红红的,声音有点嘶哑,问,“娘,儿子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儿子,你前几次关心儿子的话也是骗人的,娘你只是想从儿子这里得到一点好处,是不是?”

    张老太太愣了愣,眼中闪过惊慌,结结巴巴的回答,“哪,哪里,哪里有这回事,我,我关,关心你都是真的,你,你别听心肝坏的人乱说,你小的时候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呢。”

    “那娘可不可以跟儿子发誓,你从来没有嫌弃过儿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以吗?”张二柱小心翼翼看着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吓的赶紧把目光从张二柱身上移开,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大弟,现在你看见没,这世上到底谁才对是真的对你好,谁是打着占你便宜对你虚情假意,你现在看清楚了吧。”周夫人见到张老太太这个态度,嘴角翘起,走到张二柱面前,看着他说。

    张二柱望了一眼周夫人,痛苦的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看向心虚的不敢抬头的张老太太,自嘲一笑,缓缓开口,“娘,以后你跟爹的每个月的费用,我会照着给,娘,儿子想你也不想在这里待了,你让五弟他们送你回家吧,儿子不送你了。”

    说完,张二柱转过身,走到金秋花面前轻声说,“孩他娘,我错了,你跟孩子们要原谅我,以后我不会再一直蠢下去了。”

    金秋花握了握他手,点了下头,交握的双手中传递着一种只有他们夫妻俩才知道的意思,也许这是一种相濡以沫,是一种不离不弃。

    这时,去搬救山的张四柱回来了,他身边还扶着张铁生,父子俩匆匆往这边赶过来。

    一进来,张铁生就看到张老太太低着头一个人站着,两个儿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见状,张铁生暗叫一声不好,大声催着四儿子快点扶他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柱,你娘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了?二柱,你别生你娘的气,你交给爹,凡事有爹帮你做主。”张铁生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张老太太,然后松开张四柱的手,拄着拐丈走到张二柱身边问。

    张二柱见到张铁生过来,抹了抹眼眶,立即上前扶着张铁生,声音有点沙哑,“爹,你怎么来了?儿子扶你找个地方坐下。”

    小时候这个家能让张二柱唯一能感到温暖的人就是张铁生,一直到现在,张二柱对张铁生这个爹还是很有感情的。

    “不用了,二柱,爹不坐了,爹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听你娘说的话,她这个人就是个拎不清的,你千万别跟她计较,你在我们老张家人心里,永远都是一家人,记住了啊。”张铁生拉着张二柱,一张老脸可能因为说话说的太快了,满脸通红。

    张二柱眼眶红红的,声音有点哽咽,低着头,用力点了下头,回答,“我知道,我知道。”

    这时,周夫人站了出来,走到张铁生面前,尊敬的问,“你就是把二柱养大的张大爷吧。”

    在把张二柱认回来后,周夫人就特地派人把张家这边的所有人都清了一遍,把他们这些年怎么对她这个弟弟的也查的清清楚楚,查了这么多事情,周夫人知道张铁生是这个张家中对她弟弟算是最好的一位了,同时也是把她弟弟给捡回来的恩人。

第254章 鸡精,出坏主意!2

    张铁生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缓缓转过身望过来,见眼前的这位夫人穿着一身贵气衣服,给人的气势也富贵逼人,张铁生马上意识到这位夫人定是镇上来的大富人家。

    “小老儿就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吗?”张铁生年轻时也给有钱人家做过工,关于怎么跟那些主子说话,张铁生以前还是学过的,虽然说过去了这么久,但多多少少还是记得。

    周夫人见张铁生给自己弯腰鞠躬,吓了一跳,赶紧叫大儿子周棋扶住人,“张大爷,你不用对我行这么大礼,要行礼也该是我给你行才对,我要谢谢你救了我弟弟,要不是有你救了他,恐怕我跟他也没有机会相认了。”

    “原来是二柱的姐姐啊,不好意思,刚才的事情让你看笑话了,老婆子她不懂事,求你别跟她计较。”张铁生听到眼前这位贵人是二柱的亲姐姐,脸上闪过愧疚,又朝周夫人弯了下腰,语气充满歉意。

    周夫人抿嘴笑了笑,这次她并没有叫周棋去扶张铁生,反而是接受了张铁生这个道歉,等张铁生挺起腰后,周夫人开口“张大爷,本来我这个做大姐的不应该多嘴,也不该去干预我大弟的家事,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我碰见了,我亲眼见到我弟弟在你们家里受委屈,我这个做大姐的心里很痛。”

    “对不起,对不起。”张铁生向周夫人连说了两句抱歉的话,说完之后,张铁生回过头朝发呆的张老太太大声吼道,“老太婆,你还忤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跟二柱大姐道歉!”

    张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带有威胁的吼声,吓的身子一抖,抿紧着嘴,眼里透着不甘,但又迫于张铁生眼神的压力,张老太太移着不甘不愿的脚步走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向二柱的亲姐姐道个歉,快点。”张铁生见张老太太迟迟没有开口说道歉,气的整张脸发黑,瞪着张老太太大声骂。

    周夫人低眼一瞧,发现人家根本没有诚心跟自己道歉,于是她高傲的抬着头,跟张铁生说,“张大爷,不用了,你夫人也没有做错,毕竟二柱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对待他跟对待亲生儿子不一样,这也是正常的。”

    张铁生听完周夫人讲完这句话,目光有种恨铁不成刚的样子,用力瞪了一眼张老太太这边,暗暗决定,等回去后,他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老婆子。

    “我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们一家可以少欺负我这个弟弟一点。以前他是因为没有亲人,没有人替他讨回公道,但现在不同了,他有我这个亲姐姐,以后他要是再被人欺负,头一个不答应的就是我这个做亲姐姐的。”周夫人说到后面时,眼神非常凌厉的扫过张老太太身上。

    站在一边的张含听到周夫人这句话,真想伸出双手鼓掌,大叫一声大姑威武,可惜碍于现在这种令大家尴尬的场面,张含还是把这个心思歇了下来,改成眼睛发光的盯着周夫人。

    早在很久以前,张含就想跟老张家那边划清界线了,只是那时,张二柱还是个愚孝的人,加上她这个孙女的身份,更是不能做跟老张家断关系的事情,没办法,张含决定以后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让老张家这边的人来这边占便宜。

    张铁生听到周夫人这句话,老脸通红,不知道是被周夫人的话气成这样的,还是气张老太太惹事的本领。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二柱大姐,以后要是谁再欺负二柱,我张铁生第一个不同意。”张铁生红着脸,低着头,小声应道。

    周夫人见张铁生的脸红成这个样子,也知道人家老大爷这是被气着了,周夫人咳了一声,拿手帕掩了掩嘴唇,开口说,“事情就说到这里,我看张大爷身体好像不太好,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我再专门来拜访你。”

    说完这句话,周夫人微微侧过头,朝身后的小厮吩咐,“小顺,这位是大爷的养父,他身子不太好,你帮我扶他回去,小心点。”

    回过神来的张铁生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几个儿子可以扶我回去,那我们就不打扰二柱大姐跟二柱团聚了,我们先告辞。”

    刚转过头,张铁生抬头望向张二柱这边,张了张嘴,父子俩的目光相视,张二柱把目光移开,抿紧着嘴,一言不发。

    张老太太站在一边不愿意动弹,张铁生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老婆子没有跟上来,顿时脸变黑,朝张老太太大声骂,“还忤在那里干什么,想等着我抬八抬大轿来接你吗?你要是不想回,以后都别回了。”

    本来还不想回去的张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威胁的话,脸色立即一变,瞪了一眼低着头的张二柱,用力一跺脚,不甘不愿的跟在张铁生后面回去了。

    张五柱留在最后面走,临走时,张五柱向张二柱说了几句话,“二哥,你别怪娘,娘她也只是受了三哥跟四哥的蛊惑,所以才会在今天说出这么一番不近人情的话,平时,她在我耳边,都说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什么好吃好用的都想着她,说你是她这几个儿子中最孝顺的了。”

    张二柱这次听到张五柱这一番话,脸上没有高兴的笑容,平平淡淡的,如果这句话是换成在今天以前说,张二柱或许会感动极了,但发生了今天这些事情,张二柱心里对这个娘已经失望了。

    “哦……我知道了。”张二柱淡淡的回答,看了一眼走出院门的张老太太,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

    张五柱见张二柱这个态度,眼角一抹阴狠闪过,迅速掩藏好,张五柱又跟平常一样,温儒而雅,一幅文弱书生模样笑着跟张含他们说,“小含,莫帆,你们这些小辈有时间去老张家那边逛逛,你们不要因为奶奶今天的事情而对老张家有什么阴影,知道吗?”

    张含点了下头,嘴角边挂着疏远的笑容,回答,“好的,我们有时间会去的。”

    张五柱看张含点头答应了,这才迈起脚追上已经走远的张铁生他们。

    老张家这边的人一离开,石厅里的空气都变的非常好,四周也没那么嘈杂,这时,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张二柱身上望去。

    张二柱抬起头来时,正好看到十几双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吓了他一跳,结结巴巴的问,“你们,你们都,都这样看着我,干,干什么?”

    周夫人用手指了指张二柱,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大弟,以前你们一家就是被那个老太婆这样欺负的?如果今天我没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让他们这样欺负着?”

    “大姐,我,我,我。”张二柱听到周夫人这句指责的话,不只脸上红通通的,就连耳后根都红了,吞吞吐吐回答。

    最后,张二柱实在是回答不上来,赶紧把求救的目光望向金秋花,叫她过来帮帮自己。

    金秋花把头一扭,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笑话,她才不会去帮他呢,她就是要他多接受一下教育,要他认清楚老张家那边人的真面目。

    周夫人见张二柱一直望向金秋花,用力咳了一声,扳着脸跟张二柱说,“二柱,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含儿他们,你可是他们的父亲,如果你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够硬气,你叫他们这些小的怎么看得起你。”

    “还有你那个五弟,你也跟他保持点距离,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你是跟他走近,以后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周夫人看着低着头的张二柱说。

    想起最后一个走的张五柱,周夫人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阅人无数的她一眼就看出张五柱并不像他表面给人的这么无害,其实他内心应该是个阴险狡诈的人。

    后面,周夫人把张二柱拉到二楼,两姐弟进行了一次长达一个时辰的面对面的教育,一直到后来,周通上去叫人吃午饭,周夫人才勉强让张二柱下来吃饭。

    周家夫妇第一次来张家做客,金秋花做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招待周家一家人,周家三兄弟仍旧像个逃难过来的一样,把张家饭桌的菜吃了个精光,就连菜盘里的菜汤都没放过。

    周夫人见状,打了他们三兄弟的头一下,嘴角抿着笑容说,“这三个小子,平时在家时,怎么叫他们多吃点都不乐意,来到你们这里,不用我吩咐,他们自己就吃了几碗饭。”

    “娘,你刚才也多吃了一碗啊,还说我跟两个哥哥们,谁叫大舅家的饭菜好吃啊,香香的,比我们家厨子做的好吃极了。”周通舔着盘子,意犹未尽的看着周夫人说。

    周夫人听了,脸微微红了下,看着金秋花说,“弟妹,你这做的饭菜确实很香,连我这个平时只吃一碗的都多吃了一碗,我家那位也吃了不少呢,你跟姐姐说,你是怎么做的,回去后,我也叫我家厨子照你说的去做。”

    金秋花笑着回答,“大姐,其实不是我做菜厉害,是我放了一点调味料,这是含儿她自己鼓励捣出来的,叫什么鸡精的,还别说,放一点这种东西进去,煮的那些东西确实变好吃多了。”

    “鸡精啊?名字听起来怪怪的,是用鸡做出来的吗?”周夫人听起这个名字,立即嗅出一股生意大赚的味道,马上拉着金秋花问个不停。

    金秋花脸上露出尴尬,笑着说,“这事我也不清楚,都是含儿做的,要是大姐感兴趣的话,我叫含儿下来跟你讲一下。”

    “那好,快点叫她下来,我要问下她这个鸡精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周夫人快人快语,马上答应金秋花这个提议,然后转过身,叫身边的丫环上去二楼把张含叫下来。

    没过一会儿,张含从二楼下来,走到金秋花跟周夫人面前,笑着问,“娘,大姑,你们叫我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第257章 相见,麻烦要上门2

    张含不客气的丢了一个白眼给他,没好气的说,“在菩萨面前许下的愿望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莫帆望着前面娇俏玲珑的身影,摸了摸自己鼻子,一个人在原地呢喃,“我只是好奇而已,这样也被骂了。”说完,回过神来的莫帆见那抹娇俏人影就快要消失了,马上迈步追了上去。

    等张含跟莫帆回来后,金秋花跟铁蛋娘他们也上好了香,大家都站在庙门口等着他们小两口了,周通看到张含一过来,马上嘟着嘴抱怨,“小含,你跟莫帆也太慢了,我们都在这里等你们好一会儿了,害的小爷错过了庙外许多有趣的事情。”

    周通话一落,头顶上立即迎来一个重重的敲打,他哎哟一声,摸着头顶望向打他的人,苦着一张俊脸开口骂,“大哥,你打我头干什么,好痛啊。”

    “谁叫你话这么多,再多说一句话,马上送你回去。”周棋瞪了一眼这个小弟,无奈的摇头说道。

    本来想开口反驳的周通最后碍于大哥周棋的威严,瞪了一眼周棋,跑到金秋花后面,捏着金秋花手臂衣角,皱着一张哭脸告状,“大舅娘,你要帮通儿做主,大哥他打我。”

    周棋听见,举起手,咬牙切齿的想要冲上前去继续打几下,后来,还是金秋花作为和事佬,拦下周棋,笑着跟他们两兄弟说,“你们呀,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走了,通儿不是说要去庙边吃小吃吗?”

    周通听到有吃的,马上像个小孩子一样,牵着金秋花手臂说,“走啦,走啦,大舅娘,刚才我看见一处卖烧鸡的铺子,等会儿我们去吃烧鸡,你看好不好?”

    金秋花笑着回答,“好,现在就去吃。”说完,大家从庙里出来,在庙门口向左转,走了十几米,来到一间写着飘香烧鸡布条的铺子。

    “好香,真的好香,大舅娘,我们快点进去点几只尝尝。”周通用力吸了下鼻子,拉着金秋花的手跑进烧鸡铺子里。

    这个小子知道在这些人当中,只要把金秋花说服了,那就万事都没问题了。

    “爹,小表哥跟个小孩子一样,比我还贪吃。”小张放抬头望向张二柱,皱着小眉跟张二柱说。

    后面的人听到小张放这句话,都捂着嘴笑起来,可惜周通已经进铺子里面了,没机会听到他这句话,要是听到了,准保周通会追着小张放打。

    张二柱摸了摸小张放的头顶,笑了笑,然后转过身跟身后的家人说,“别站着了,咱们也进去尝尝这烧鸡。”

    铁蛋娘跟山枝婶听到张二柱这句话,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说,“我们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们就行了。”

    张含一眼就看出铁蛋娘跟山枝婶不进去的原因,于是放开莫帆牵着她的手,走到她们身边,拉着铁蛋娘的手臂,笑着说,“两位婶子,你们跟我们一块进去吧,外面多冷啊,走吧,走吧。”

    铁蛋娘看了一眼山枝婶,觉着她们要是再不进去,就有点太过矫情了的意思,最后两人一相视,铁蛋娘做出决定,“行,那我们就跟着进去吧,托一下你们的福,也让我们尝一下这烧鸡的味道。”

    进了铺子里面,抬眼往里面瞧了瞧,发现刚才进去有一会儿的金秋花跟周通两人居然没有找位置坐下来,金秋花站在铺子里面的其中一张桌子边站着,低着头,而桌上坐着一对男女,男的正蹙着眉跟金秋花说些什么。

    周通四周望了望,正好看到站在门外的张二柱他们,心下一喜,眼里发出救命的光芒,赶紧朝张二柱这边跑过来,喘着小气报告,“大舅,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快点过去大舅娘那边,大舅娘被一对男女给叫住了,那个男的还一直指着大舅娘骂呢。”

    张含着急的看了一眼发呆的张二柱,发现她这个爹居然像个木头人一样的,一动不动,脸色还有点苍白,张含看不过去,伸手推了下傻住的张二柱,开口喊,“爹,娘被人欺负了,你快点去帮帮她呀。”

    张二柱被张含这么一推,终于回过神来,傻愣愣的哦了一声,然后脚步急促的向金秋花那边走过去,在他走向金秋花这十几步的过程中,张二柱差点被自己的脚抖倒两次,两次都及时扶住旁边的桌椅才勉强站好。

    张含看见这样子的张二柱,不禁摇了摇头,回过头跟身后的人说,“我们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众人点了下头,跟在张含后面往里面走了进去。

    张二柱走到金秋花面前,抓着她手臂,喘着大气问,“孩他娘,你没事吧,”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这个王八蛋。”刚才指着金秋花骂的男人看到张二柱过来,立即像一头受伤的狮子一般,要不是他身后的妇人紧紧拉着男人的手臂,恐怕这个男人就要冲上前去撕咬张二柱的血肉了。

    金秋花拦在张二柱面前,双眼含着泪,跟男人哭着说,“大哥,这事不怪二柱,跟他在一起是我自己愿意的,他并没有逼我什么。”

    男人看到金秋花到现在还死死维护着害他们一家到现在都抬不起头的罪魁祸首,顿时双眼发红,用力甩开抓他手臂的手,咬着牙,转了几下身,然后看到桌面上一个茶碗,眸中闪过阴狠,长臂一伸,把茶碗抓了过来,用力摔在张二柱脚边,指着金秋花大骂,“小妹,到现在你都还在护着这个男人,我看你是真的没有救了。”

    金秋花被男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最后男人也许是骂累了,用力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凳子上面,气呼呼的瞪着金秋花跟张二柱。

    “大舅哥,你别骂秋花了,你要骂就骂我吧,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本事,才让秋花跟我在一块受了这么多的苦。”张二柱一咬牙,把拦在自己身前的金秋花给拉到一边,低着头跟男人说。

    站在不远处的张含听了他们讲的话,多少已经猜出他们是什么关系了,想到前些日子从张二柱嘴里知道金秋花的事情,张含真替这对父母担心,一下子遇到十多年没有见过大舅哥,估计等会儿张二柱跟金秋花难免要受一点罪了。

    叹了口气,张含拉了张苞三个弟妹走过去,离张二柱他们还有几步路时停了下来,朝张二柱跟金秋花喊,“爹,娘,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吃烧鸡吗,弟弟和妹妹们一直在喊肚子饿了。”

    金秋来听到张含这句话,愣了下,眼珠子直直的望着张含四姐弟,他指着他们四人问张二柱,“他们是你跟我妹的儿女们?”

    张二柱看了一眼张含他们,点了下头,然后招手叫张含他们过来,分别指着张含他们跟大舅哥金秋来作了一番介绍。

    金秋来听完之后,眼里的怒容消了不少,转过头向身后的妇人打了个眼神,不一会儿,跟金秋花在一块的妇人马上站起来,一脸笑容的走到张含他们四姐弟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十几个铜板分到张含他们手上,细数了下,张含四姐弟每人各得了四个铜板,拿到街上,也能买一串糖葫芦吃了。

    金秋花见状,赶紧抹掉眼角泪水走到妇人面前阻止,“大嫂,你别给他们。”

    妇人推开金秋花的拦过来的手,说,“这么些年来,因为你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没有给过孩子什么,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了,我这个做大舅娘的怎么着也给他们四姐弟一个见面礼,小妹,你可别拦着,你要是敢拦,我也跟你哥一样,要生你气了。”

    金秋花听到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被推开的手也不敢向前阻拦了,只好让四个儿女们收下,然后拉着张含他们说,“含儿,苞儿,黛儿,放儿,这个是你们大舅娘,那是你大舅舅。”

    在来的时候,张含就跟他们三个小的通了话,来到这里时,一定要使出他们平时撒娇扮萌装可爱的本性,尽量把大舅舅跟大舅娘给安抚好。

    张苞三姐弟跟张含打了一个眼神,然后三人露出可爱的笑容,全部扑到这位大舅娘身边,喊出甜甜的嗓音,露着可爱的笑容把这位大舅娘给弄的服服贴贴,让这位大舅娘直跟金秋花说,这三个小鬼太可爱了,她好喜欢什么的话。

    椅子上坐着的金秋花看到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小妹,发现以前那个爱粘着他的小妹现在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再望了一眼已经有白发的小妹,金秋花眼眶红红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金秋花。

    秋来媳妇见状,摇头笑了笑,用胳膊肘撞了撞金秋花,拿嘴巴奴了奴金秋花那边,用无声的口语跟金秋花说,“快去哄哄你大哥。”

    金秋花看了一眼娘家大嫂,点了下头,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金秋来跟前,拉了拉金秋来手臂,开口,“大哥,你别生小妹的气了,好不好,以前我还小不懂事,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小妹的错,你要打要骂小妹都行。”

    “大舅哥,你别打孩他娘,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要骂也骂我。”张二柱站在金秋花后面,听到金秋花这句话后,心里一急,忘记了他是偷偷跟着金秋花过来的,站了出来大声跟金秋来说。

    金秋花转过头,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张二柱,咬着切齿的说,“就算不用你说,我也想打你一顿,就是因为你,我那个可爱懂事的妹妹才会做出离家出走,不顾名声的跟你在一块,你摸着良心仔细想想,我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给过她一天的好日子,可怜我这个可怜的妹妹,年纪轻轻的,居然都长了白发。”

    张二柱随着金秋来的话,脑子里想起以前他们一家艰苦的生活,鼻子一堵,低下头。

    “大哥,二柱他对我很好,我跟他的日子以前虽然很苦,不过现在好了,儿女们有本事,我们生活好过很多了,你不要替我们担心。”金秋花见张二柱这么伤心,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替张二柱解释。

第258章 强盗,来了!1

    “对啊,大舅舅,我们家现在好很多了。”张含也站出来解释。

    金秋来看了一眼张含,眼里带着温暖,嘴角弯了弯,跟张含说,“你是小妹的大女儿?今年几岁了?”

    张含听金秋来这个口气,好像不是很生气了,于是笑着跟他说,“大舅舅,我是我娘跟我爹的大女儿,我叫张含,今年十七岁了。”

    金秋来听完张含这句话,似乎很有感叹的唉了一声,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晃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连小妹的大女儿都十七岁了,我们都老了,老了。”

    感叹完,金秋来看了一眼张二柱跟金秋花,指着其他位置说,“坐下来说吧,后面那些人是跟你们一块来的吗,叫他们也过来一块坐吧。”

    张二柱见这位大舅哥终于没像刚才那么凶了,松了口气,笑着应了声好,然后走到周通他们站的那边,说,“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吧,刚刚那人是秋花的娘家人,现在没事了。”

    大家点了下头,听说没事了,于是起步跟在张二柱身后跟了过来,何伯他们跟金秋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大家选了两张靠近金秋来坐的那张桌子坐下,又点了几只本店的招牌烧鸡,静静的吃起来。

    张二柱一家跟金秋来夫妇坐在同一张桌,两张桌合并在一块,刚吃上,金秋来指了指跟张含坐在一块的莫帆,问,“这位又是?”

    张含看了一眼身边的莫帆,笑着跟金秋来解释,“大舅舅,这个是我家相公,叫莫帆。”说完,张含看向莫帆,指了指金秋来跟莫帆说,“莫帆,这个是我大舅舅和大舅娘。”

    莫帆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身,弯了下腰,跟金秋来跟秋来媳妇打了声招呼,“大舅舅,大舅娘,你们好,我叫莫帆,是含儿的相公。”

    秋来媳妇听到莫帆这句话,大吃一惊,看着张含跟莫帆说,“天啊,没想到含儿都成亲了呀,好,很好,这个小伙子长的好,长的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方的。”

    正在邻桌吃饭的那些人还有跟金秋来夫妇吃饭的张家人听到秋来媳妇这句话,一同发出扑哧的笑声,有几个正在吃着烧鸡,差点没呛死。

    秋来媳妇见状,望了一眼一脸是黑色的莫帆,又看了一眼正在极力捂嘴笑着的金秋花他们,疑惑的问,“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莫帆嘴角挂着诡异笑容,扫过正在笑他的大家,特别是坐在他身边的张含,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威胁气息向她袭来,她马上坐直,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莫帆。

    “大舅娘,你没有说错,他们在笑是觉着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他们觉着你很有眼光,居然一眼就把我的性格给看出来了。”莫帆面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句话。

    除了金秋来夫妇,从张家村来的众人听到莫帆这句话,吓的眼珠子睁大,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平时老实巴交的莫帆说出来的。

    秋来媳妇没有注意到大家古怪的表情,笑着跟莫帆说,“是吗,我杨天娇不会看错人的,你一看就是个大方的。”

    大家继续吃着桌上面的烧鸡,就在快结束时,金秋来开口跟金秋花说,“秋花,这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咱爹娘的岁数也大了,虽然他们嘴上一直没有提起过你,不过我知道他们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你要是有空了,回家一趟,看看咱爹娘,要是迟了,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听明白了吗?”

    金秋花眼眶红红的,点了下头,回答,“大哥,小妹知道。”抹了抹眼角泪水,金秋花抬起头看了一眼金秋来,小心翼翼的问,“大哥,咱爹和娘他们都好吗,身子骨没什么事情吧。”

    想到年迈的父母,金秋花顿时觉着自己很不孝,当初为了跟张二柱在一块,她在父母面前发过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跨进金家村的,也不进金家大门。

    当时年纪轻为了爱不顾一切,直到后来生了大女儿张含,还有生活困难时,金秋花才知道自己对父母做的有多过份,这么些年来,因为愧对父母,每到过年过节时,她不敢回去,连想都不敢想,就怕一想就会忍不住回去金家村看被她伤了心的父母。

    金秋来拍了拍金秋花手背,说,“咱爹跟娘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年纪也大了,就算是再硬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经常会生一些小病小痛,所以我才跟你说有时间就回去家里看看他们,别再堵气了,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爹和娘,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当初之所以阻止我跟二柱在一块,其实爹跟娘是看出了以后我嫁到张家定会受苦,他们也是疼我才这样子做的,我都明白的。”金秋花声音哽咽,低着头,小声哭着说。

    “你能明白就好,你在张家这么多年也知道当年爹和娘这么做的苦心了。回去吧,爹和娘都等着你呢。”金秋来看着低头哭泣的金秋花说。

    说完后,看一眼身边坐着几个外甥女,说,“回去时,把张含他们几个也带上,还有妹夫,你们一家一块来。”

    张二柱听到金秋来喊他妹夫,心里震惊极了,傻笑了下,忙答应,“我会的,大哥。”

    大家吃完烧鸡从烧鸡铺里走出来,金秋来跟金秋花单独说了一会儿话,两兄妹才分开,回了各自的家。

    马车上,金秋花从跟金秋来分开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铁蛋娘跟山枝婶跟她说话,金秋花也是有一句答一句,完全不在状况中。

    回到张家,金秋花跟大家说了句累了的话,转身就进了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就连晚饭也是张含眼菊花一块弄的,全家人都看出金秋花心里的不开心,石厅里静悄悄的,就连说话声也是小声又小声。

    一直到晚上,金秋花从房里出来,脸上出现笑容,全家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张二柱小心翼翼的看着金秋花,“孩他娘,你要是想岳父岳母了,我们过几天回去看看。”

    “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们不用替我担心,倒是我,今天下午肯定让大伙担心了吧,以后不会了。”跟大家说完,金秋花夹了一块碗里的肉放嘴里,嚼了几下,眼睛微微一亮,跟大家说,“唔,今天的晚饭好吃,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

    张含见金秋花这个样子,知道她定是想开了,于是招呼大家吃起来,“大家别愣着了,我娘都叫大家吃了,吃吧。”

    大伙看了一眼金秋花,见她没有难过,于是才动起筷子,开始讲起话,饭桌上重新露出大家吃饭讲话的声音,非常热闹。

    后面几天,张含以为金秋花会去金家看望十多年没见的外公外婆,没想到她猜错了,金秋花从观音庙回来后,就没再提起过金家两个字,张含见状,于是特地叮嘱了家里的人,叫他们千万别在金秋花面前提起观音诞当天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年初十,周家三兄弟似乎对张家村充满兴趣,周夫人派了几次小厮过来接他们,他们三兄弟愣是不肯回去,周棋似乎对莫帆的肉干加坊有很大兴趣,在年初八这天,他就开始跟着莫帆去加工坊实习去了。

    书呆的周书非常喜欢张家石楼的二楼,每天早上跟傍晚都能看见周书拿着一本书,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书,白衣飘飘,加上样貌英俊,每当村里的人抬头望向张家这个方向时,都能远远的看到周书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蒙胧身影。

    至于捣蛋鬼周通,则是天天跟在小宝他们后面去河上面砸冰摸鱼,每天玩的不亦乐乎。

    “张含,你萧大爷我来了,快点出来迎接你萧大爷我。”院子外面,萧风翼乍乍呼呼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不一会儿,不看见一身红色打扮的萧风翼疾步走进来。

    正在石厅里跟茶花聊天的张含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蹙起了眉,还没站起身,那道红色身影已经闯了进来,也没经过张含同意,某人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茶花看张家有客人来,于是跟张含说,“小含,你家里有客人来,我们改天再聊好了,我先回去了。”

    张含瞪了一眼径自老神在在坐着的萧风翼,转过头面带笑容看着茶花,说,“好,那我们改天再聊,你小心一点你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走那么快。”

    茶花点了点头,在张含的相送下离开张家,半山腰的路上,茶花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走下山。

    站在院门口的张含见茶花安全下了山之后,这才转过身进到石楼里,看到坐在石厅里像个老太爷似的萧风翼,没好气的问,“你今天来我家干什么?有事吗?”

    在啃着干果的萧风翼听到张含这句毫不关痒的话,顿时急了,用力把嘴里的果壳给吐到地上,哼一声,把头甩到一边,不去看张含。

    张含无缘无故被他瞪了一眼,摸了摸自己鼻子,无辜的问,“你哼什么,我好像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给我甩什么脸色啊,莫名其妙,还有,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没什么时间招呼你,你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不远送了。”

    说完,张含径自倒了杯茶,像牛饮水似的把它喝完,抹了抹嘴角流出来的茶,瞪了一眼身边的萧风翼,也用力哼了一声。

    萧风翼嘶的一声,把手上的干果放到桌上,拍了拍手掌,咬着牙望向张含,说,“张含,本大爷还没生你气,你倒是生起我气来了,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那么好的东西居然不先留给我,枉我还一直关照你呢,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张含听完他说完的话,觉着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问,“萧风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什么好东西,什么没关照你,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含你给我装糊涂是吧,好,好,我现在就把全部事情摊在你面前讲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给周家酒楼一种叫鸡精的好东西,是不是有这回事?”萧风翼指着张含问。

第259章 强盗,来了!2

    张含想了想,随即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老实的点了下头,回答,“没错,我是给了周家一种叫鸡精的调味料,怎么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萧风翼听到张含这句质疑的话,气红了双眼,蹭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指着张含大声吼,“张含,你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张含仰着头看向他,眼皮眨了几下,傻呼呼的真再说了一遍,“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萧风翼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他指着张含,拼命咬着牙根,“张含,你这个没良心的,枉我一直把你当作是妹妹一般,你居然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吗?”

    “打住,打住,萧风翼,我求求你了,别好好的又发什么羊颠风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句话要是被有心人听见,别人会误以为我跟你一腿呢。”张含听到他这句话,双手交叉,看着他说。

    萧风翼哼了一声,态度有所收敛,看着张含说,“我把你当作妹妹的照顾,你倒好,有好东西也不先照顾一下我这个做哥哥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给周家提供了那叫鸡精的东西,周家把我福运酒楼的生意抢走了一些,害我损失不少银子了。”

    张含听完,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这个萧大少爷风风火火的赶来是因为鸡精的出现让福运酒楼损失银子了,“如果拿你跟周人相比,老实说,周夫人跟我比较亲,她是我爹的亲大姐,你说我跟她跟你,谁比较亲?”

    萧风翼一听,差点没把下巴给咬掉,结结巴巴的望着张含问,“你,你说,周夫人跟你爹是亲姐弟,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事情就是有这么巧,我也没想到周夫人会是我亲大姑,想想,这缘份就是这么奇妙,所以你说,亲大姑跟你,我会跟谁比较亲啊?”张含斜挑着眉,望向萧风翼,嘴角噙着打趣笑容问。

    萧风翼被张含这句话问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吱吱唔唔说,“我,我不管啊,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我也要一个调味料,你一定要做给我。”

    张含看他这幅无赖的样子,摇了摇头,本来他不来这里她也准备去找他一趟了,没想到这个萧风翼居然恰时在这个时候过来,更好,免的她去找他了。

    “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毕竟我们两家也做过那么多次生意了,感情还是有的,等会儿你可别再说我对你不关照了。”张含看着萧风翼说。

    萧风翼眼睛立即一亮,激动的看着她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是不是调味料这种东西,快说呀,别磨磨唧唧的,急死我了。”

    “稍安勿躁,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你给我坐好了,你站着,让我脖子都看酸了。”跟他说话,她就要仰着脖子看着他,把她纤细的小脖子都弄酸了。

    这次萧风翼乖乖听话,没有说什么反驳张含的话,乖乖的找了一张就近的凳子坐下,然后笑望着张含。

    张含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开口说,“我要说的这种东西也算是属于调味料的一种吧,它的名字叫酱油,煮菜放一点这东西,味道会变的不一样。”

    “那它是不是跟鸡料一样啊?味道也一样吗?”萧风翼只关心这酱油能不能跟周家的鸡精相比,他睁大眼睛看向张含,等着她答案。

    张含愣了下,想了想,心想,这酱油跟鸡精都差不多吧,作了一番比较,张含朝他点了下头,说,“两者一样,都是调味料,具体结果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等我做出来后,你自己拿去福运酒楼试下就知道了。”

    萧风翼连说了几个好字,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给张含亲自斟茶倒水,嘘寒问暖的,就差没给张含锤肩按背了。

    张含嘴角噙着笑容,目光随着身边来回献殷勤的萧风翼,笑着问,“行了,你别摆出这幅模样了,我不习惯,我还是习惯你那种大吼大叫的模样,有什么事快点说吧?”

    萧风翼嘿嘿一笑,打开随身携带的纸扇,笑着先是把张含夸了一遍,“还是小含你聪明,一眼就看出本大爷的心事,我们俩不愧是心有灵犀啊,一个眼神就知道了。”

    “长话短说,别说这么恶心肉麻的事情,快点说正题。”张含喝了一口茶,差点把她嘴里的茶给喷干净,擦了擦嘴角的茶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跟他说。

    萧风翼一听,双眼露出受伤眼神,不过张含一看就知道这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她叹了一声,正准备起身,刚动了下,萧风翼就察觉到,马上伸手把她按住,陪着笑说,“好啦,我说,你别走,这件事情是你叫我说的,等会儿我说出来了,你可别怪我啊。”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快点说,不说我就走了。”张含作势要离开的样子,吓着他说。

    萧风翼一急,拉着她说,“好,我说,是这样子,你看现在都初十了,豆腐坊也停了十多天了,是不是该开工了?”

    张含听完,立即蹙起眉,斜眺望着他说,“在年前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豆腐坊停到十五这天,现在才初十,还有五天呢,不能提前开工。”

    “为什么呀?你看你相公莫帆的肉干加工坊都在前两天开张了,你为什么不开呀?”萧风翼眉眼一挑,不满的望向张含,语气充满抱怨的抗议说道。

    张含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跟他说,“莫帆是想多赚点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银子就是他命,他当然提前开了。”

    “那你不想多赚点银子吗,这样好了,你明天给我开豆腐坊,这几天的利润我多让一成给你,你看怎么样?”萧风翼双眼充满希望,盯着张含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要,在过年前我就跟乡亲们说好了,过完年的十五后才开工,你现在让我去跟他们说明天开工,你这不是让我在他们面前说话不算数吗?我不能这么做,还有,在年前,我不是做了到十五的豆腐吗,那么快就卖完了?”张含怀疑的盯着他问。

    她记得在关豆腐坊时,她明明叫工人们加班加点做到了一直卖到十五的豆腐,如果卖的合理的话,不会出现缺货的现象。

    萧风翼听到张含这句问话,心虚的低下头,吱吱唔唔回答,“这事,这事有点说来话长,我省略过程好了,最后的结果就是福运酒楼那边的豆腐撑不到十五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提醒过你跟掌柜的了吗,叫你们一定要小心卖,小心卖的,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啊?”张含听到他这个答案,气的直跺脚,瞪大眼睛看着他问。

    萧风翼缩了缩脖子,小声又小声,外加吞吞吐吐的回答,“就,就是,这些日子,是,是过年啊,大家都,都喜欢点红烧豆腐,谁叫它做的喜庆呢,所以就卖超了。”

    “你……你。”张含指着他,连说了几个你字,纤细的左手高高举起,好几次都想这样打下去,把他这颗猪脑袋给打醒,但到了最后,张含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萧风翼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见张含举在他头上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来,心里就知道张含肯定是舍不得打他,于是他见好就上,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太符合他形象的笑容,他把头靠在张含肩膀上,咬着舌头,声音嗲嗲的从他喉咙里传出来,“小含妹妹,你就帮帮我吧,看在我这么可爱又可怜的份上,你就提前开工吧。”

    张含听见他变异的声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用力把他的头推开,摸了摸被他靠过的手臂,抖了几下,说,“萧风翼,你一个大男人正常一点行吗,干嘛装的像个娘们一样,恶死人了。”

    萧风翼用力瞪着张含,咬着牙说,“张含,我现在命令你,明天开始给我正常送豆腐,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见自己的美男计在张含身上没什么作用,于是萧风翼决定恢复他本大少爷的本来面目,准备强制命令她做豆腐,他怎么着也要把他今天来张家的两件事情给完成,一件是向张含讨要调味料,另一件是一定要逼张含给福运酒楼正常送豆腐,想起今天早上福运酒楼那边传来的消息,萧风翼就觉着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昨天天早上他刚从福运酒楼那边得知两个坏消息,一个是福运酒楼的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少了一些,如果是一些普通客人还好,最要命的是这些少的还是福运酒楼的老顾客,福运酒楼的掌柜一见这个情况,马上派人去打听了半天,得出来的消息就是那些少了的客人都去周家开的酒楼去了,还听说周家这几天新制了一些叫做鸡精的东西,把它放进菜里,就算是再难吃的饭菜也变成天上的美味一样。

    第二个坏消就是福运酒的豆腐用到这两天就没有了,眼看这两个坏消息把他一早起来的好心情给弄没了,萧风翼一咬牙,马上叫来手下的人去打周家酒楼打探了一番,得知这鸡精是来自张家。

    于是,萧风翼一咬牙,今天一大早就坐着马车来到这里了,来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想好了,来到张家时,他一定要先给张含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做错在哪里。

    只是这个下马威使出来后,一点结果都没有,反倒是他自己差点被她给唬住了。

    此时,张含扳着一张黑脸,瞪着他说,“什么你说了算,你是这豆腐坊的老板,难道我就不是了吗,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这豆腐可是我们对半分的,豆腐坊的持有人是你跟我两个,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因为太生气了,张含这次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点,把楼上看书的周书给引了下来。

    萧风翼眼尖,扫到站在楼梯上的周书,脸颊红了红,压低着声音跟张含说,“你干嘛说这么大声啊,你把别人都引过来了,好丢人啊。”

第260章 强盗,来了!3

    想他堂堂萧家大少爷,居然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大骂,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他不用在生意场上混了,想到这,萧风翼真想拿块布把自己的脸给遮住,让围观的人不知道被张含骂的人是他萧风翼。

    张含顺着他偷偷看过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到站在楼梯上的周书时,张含脸上闪过心虚,伸手摸了摸头,笑看着周书,问,“二表哥,你怎么下来了?”

    周书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两个,手上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说,“你们在楼下太吵了,让我不能专门看书,所以我就下来看看了。”停了一会儿,周书继续开口,“还有,表妹,你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话这么大声呢,女人是不能跟男人呛声的。”

    萧风翼听到周书这句话,双眼放光,感激的看着周书,正想开口,周书的声音又在萧风翼开口前响起,“不过被女人骂的男人也是个废物,如果我是被骂的人,我就不要活了,太丢脸了。”说完这句话,周书转身又上了二楼,挥挥衣袖,不带走他们的伤心。

    张含跟萧风翼相视一眼,两人同时伸出手指了指对方,异口同声说,“听见没,他在说你。”

    同时说完这句话,两人的脸颊同时出现尴尬的红晕,张含故意用力咳了一声,倒了一杯茶水,用力灌进肚子里,这时,她挂着红晕的脸这才慢慢恢复成正常。

    她看着萧风翼说,“我们也别争了,这样好了,我看一下我家地窖里还有多少板豆腐,剩下的全给你们福运酒楼了,这样行了吧。”

    萧风翼刚才被周书嘲笑了几句,脸上也很过不去,现在听到张含提出这个答案,想了想,马上答应,“行,只要有豆腐给我福运酒楼做菜就行。”说完,萧风翼双手放在衣袍上拍了拍,打开手上的纸扇,盯着张含说,“早说不就行了吗,我们也不用在这里争吵个不停,还被人嘲笑了一顿,丢脸死人了。”

    “那些豆腐是我家过年用的,要不是看你实在可怜,我才不会把我家的豆腐让给你呢,而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被我二表哥嘲笑,我也被他说了好不好?”张含听到他这句抱怨,立即不客气的反驳。

    萧风翼得意一笑,洋洋得意的说,“随你怎么贬低我,只要你给我家福运酒楼送豆腐,就算你把我贬的像摊烂泥,我也不会在意的。”

    “哼……”张含看到他脸上碍眼的笑容,咬了咬牙,用力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向张家地窖。

    萧风翼见张含走的方向是地窖那边,嘴角轻轻一弯,提着轻快的脚步跟着张含一块往前走。

    张家地窖里,人一走进,全身好像被冻住一样,非常寒冷,里面放着一堆新鲜疏菜,还有一些肉类食品,在地窖最里面,堆着三排豆腐,每一排都堆了十板豆腐,足足三十板豆腐因为地窖的冷冻保持,放了十几天的豆腐还跟原先一样,又鲜又嫩,一点都看不出这些豆腐是在过年前做的。

    萧风翼一进来,眼睛就紧紧盯着地窖里的食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张含听到他发亮的目光,身子抖了抖,她总觉着萧风翼刚才的眼神像强盗一样,她开始有点后悔带他进来地窖里了。

    果然,下一刻张含知道自己的担心灵验了,站在前面的张含只感觉自己身边像有一阵风似的吹过,然后就见前面有一个人影围着地窖里食材,双眼放着绿光大声呼喊,“我的奶奶熊的,张含,你们家是神仙窝吗?这么冷的冬天居然会有新鲜的青菜吃,快告诉我,你们家还有多少这种青菜?”

    张含抚着额头,真后悔把他带进地窖,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绿油油的青菜在发着冷气的地窖里微微抖动。

    “你想要干什么?”张含抿着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

    萧风翼摸了摸自己鼻子,嘿嘿一笑,走到张含身边,双手握成一个拳头放在张含眼前,眨着一双迷惑众生的眼,温柔的说,“小含含,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只要我一眨眼睛,一个动作,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说当初我为什么就把你让给莫帆了呢,我真后悔啊!”

    张含听着他这句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层,摸着自己手臂瞪了他好几眼说,“行了,行了,这些恶心人的话就先打住吧,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萧风翼嘿嘿一笑,脑子一短路,上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张含,大声说,“我就知道小含含最好了,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求你顺便也给福运酒楼提供一些,行不行?”

    张含斜挑着眉,斜望着他问,“我能说不行吗?”

    萧风翼一瞪眼,摇头说,“不能。”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行了,等会儿你拉豆腐回去时,顺便拉几百多斤的青菜回去吧,多了就没有了,今年是我爹第一次弄大棚疏菜,种的数量有限。”张含看着他说。

    萧风翼低头想了想,摸着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这样也不错,有总比没有好。”自言自语完之后,萧风翼抿嘴一笑,高兴的说,“好,几百斤就几百斤。”

    一个时辰后,一辆马车从张家屋脚下缓缓走开,张家院子里,一片狼藉,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掉落着几片青黄交接的菜叶。

    莫帆跟周棋从肉干加工坊回来时,看到跟平常不一样的院子,两人吓了一跳,一进来就在院子里喊,“含儿,(二弟)。”

    张含踩着疲惫脚步走出来,看到他们两人,有气无力的回了句,“你们回来了!”

    莫帆见张含整个人无精打彩的样子,关心走过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咱们的院子里这么乱?”

    “别说了,这些都是萧风翼那个土霸王弄成的,他把咱们家里地窖的青菜跟豆腐全抢走了,一点都不给咱们剩。”说起这件事情,张含就气的咬牙切齿,她没想到萧风翼居然那么贪心,临走时,不仅把张家地窖里的青菜跟豆腐搬了个精光,就连屋外菜里的青菜也没有放过,摘的一点都没剩,张家人要是想吃新鲜青菜,可能要过四五天才有得吃了。

    “别难过了,他抢走的我明天送肉干时,会让他吐出来的。”莫帆眼角闪过一抹精光,拉着张含的手说。

    站在莫帆身边的周棋突然感觉身边有一股冷风吹过,当他抬头看到莫帆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奸笑时,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个感觉在告诉他,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远离身边个男人,要不然会受到无妄之灾。

    第二天,莫帆拉着一马车的肉干去福运酒楼交货,等回来时,交了一袋银子放到张含面前,得意的笑着说,“含儿,这些银子你收好了。”

    张含见到桌上一大袋银子,愣了下,拿起桌面上的钱袋放在手掌里掂了掂,眉部挑了挑,抬眼看了他一下,迎来他挑眼的一笑,然后见他做了一个叫她打开的手势。

    张含露出疑惑的眼神,慢慢的打开绑着的钱袋,里面五六锭白白亮亮的银锭子躺在钱袋里面,另外还有一叠银票,张含粗算了下,里面大概有七八两的银子。

    她抬头看着他,笑着问,“你卖肉干的银子没有这么多吧?”每次莫帆送肉干进镇时,莫帆都会叫张含去帮他算了下大概的银两,所以每次莫帆去镇上送肉干时,能拿到多少银子,张含心里都非常清楚。

    莫帆笑了笑,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在张含对面,拉着她手,温柔开口,“我昨天不是答应过你,一定让萧风翼为昨天从我们家里抢走的东西付出代价吗,这些就是了。”

    张含一听,捂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他,拿出多出来的二百两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着说,“你真的做了?”

    莫帆笑着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开口,“我把今天的肉干加了价,加了一倍的价格。”

    张含听到他这句话,朝他竖起了个大拇指,露出佩服的笑容,“干的不错,真是我的好相公,来,给个奖励。”张含纤细手臂一伸,勾住莫帆的脖子,嘟着嘴唇用力一吻,吧唧一声,一道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莫帆脸颊红了红,整个人傻住,眼珠子呆呆的望着,一只手摸了摸刚才被张含吻过的唇瓣,然后从他喉咙里传来一道傻呵呵的笑声。

    张含吻过后,又把全部精力放到手上这些银子身上,像个小财迷似的,一边傻笑着一边数着倒在桌上的银子,越数下去,她嘴角的笑容就越大,到了后来,她整张脸都趴在钱银子里面了。

    莫帆从羞怯的状态中回过神,看到把脸埋在银子里面的张含,一脸的宠溺,同时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他一定要赚很多银子让她高兴,最好赚一屋子银子,让她每天都抱着银子睡觉。

    张含不知道因为她这个财迷样,让莫帆在以后的抠门毛病越来越严重,甚至在以后让张含一度抓狂的想要把头发给扯掉。

    出了年,周家三兄弟最后还是没有执拗过周夫人,在元宵节一过,他们就打包着包袱回了周家,不过在临走时,他们三兄弟放了话,只要他们一有空就会过来玩几天,让张二柱把他们住过的房间保存好。

    张家送走了周家三兄弟之后,也开始进入繁忙的日子,豆腐坊在元宵节一过之后,开始生产豆腐坊,福运酒楼过了年的豆腐量也逐渐增加,从年前的每天一百板豆腐升至现在的每天一百五十板豆腐。

    张含在豆腐坊开张的前几天忙了一会儿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了管事张二狗跟张天才两人手上,而她自己则是把注意力放在制酱油的事情上面。

    自从豆腐坊年后一开张后,萧风翼似乎是为了报复前些日子莫帆让他吃亏的事情,几乎天天送一封信催她快点把酱油制好。

第261章 岳父威武1

    这天,寂静的张家屋脚下突然出现一辆牛车,牛车上面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夫妇,车上跳下来一位身体魁梧的男人,男人一脸憨厚的朝牛车上的夫妇说,“爹,娘,就是这里了。儿子扶你们下来吧。”

    一对老人抬头望了一眼半山腰下面的张家,老男人立即蹙了蹙眉,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准备从牛车上下来,刚才喊他们爹娘的男人立即上前一步,接过老男人的手,帮着他下了牛车,最后才把牛车上面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老妇人接到地上。

    老男人站在牛车旁边,蹙着发白的眉毛,瞪着半山腰上的张家,先是用力哼了一声,开口说,“秋来,上面那个破房子就是你小妹家吗?你不是跟我说你小妹的生活过的很好吗,为什么她现在住的房子还是这样子?”

    金秋来抬头望了一眼半山腰上的张家,也跟着蹙了蹙眉,伸出手摸了摸后脑勺,皱着苦脸回过头跟老男人说,“爹,我上次遇见小妹跟妹夫,是他们跟我说他们现在生活好过很多了,我,我怎么会知道他们现在住的还是这种房子哦。”

    老妇人原来红红的眼眶顿时又流出眼泪,边哭边蹲在地底下,咬着唇说,“我可怜的花儿,这么多年了原来就住在这种房子里,以前她哪里受过这种苦啊。”

    “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事能怪谁,还不是怪她自己,这条路是她选的,现在受这苦她就得心甘情愿,怨不得任何人。”金天明听到金老太太的哭泣声,心里又酸又堵,一边心疼小女儿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一边又气小女儿当时不听自己劝,硬要嫁到这里来。

    金老太太听到金天明的大骂声,顿时停止哭声,咬着唇小声低泣。

    “爹,娘,我们上去吧。”金秋来上前一只手扶着一位,搀扶着他们走上半山腰的张家。

    张家的房子外面是原来的破旧茅草屋,一般不认识张家的人看到前面这排茅草屋时,第一个感觉就是张家好穷,殊不知在茅草屋里面还别有一番洞天。

    进了院子,金天明三人被眼前这栋高高的怪楼给晃瞎了眼睛,他们三人站好后,同时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金天明拿手拍了拍儿子金秋来的肩膀,大声跟他说,“秋来,你让爹打一下,痛不痛,我怎么感觉我自己好像眼花了,你小妹住的房子怎么那么金贵?”

    “嘶……”金秋来嘴里发出嘶的一声,摸了摸自己肩膀,又蹙眉又跟傻笑着跟金天明说,“爹,儿子肩膀会痛,这是真的,原来小妹没有骗我们,她生活真的过好了,爹,娘你们看小妹住的房子,这是咱们村里的金地主家也比不上啊。”说完,金秋来忍不住替自己小妹高兴,只要小妹生活过好了,他这个做大哥的才放心。

    “好,好,好。”金天明连说了三个好字,干涩的眼眶顿时也涌出一些云雾,然后就是水珠,平时一幅大家主的金天明害怕老伴跟儿子看到自己这个软弱模样,立即低下头假装在看路。

    金老太太跟金秋来早就看见金天明哭泣的样子,他们两人都知道金天明的好强,于是他们都选择没有看见,“来儿,你快扶着娘进去,娘想要快点见到你小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好不好啊?”金老太太激动的拉着金秋来大声说。

    “好的,娘。”金秋来二话不说,扶着金老太太往石楼里面走去,他们刚进来,张家新成员跑了出来,这是一条黄色的小肥狗,长的肥嘟嘟的,眼睛黑溜溜,非常惹人喜爱。

    “汪汪汪。”被张家四个小鬼一致表决,取名叫小黑的小狗站在石楼门口大声吠个不停。

    正在厅里面做事的张含听见之后,叫旁边帮忙的菊花出去看下,没过一会儿,菊花一脸紧张的从外面跑进来,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含姐,你,你,秋花婶的大哥跟两位过来了。”

    上次去观音庙,菊花看到金秋来,那时,金秋花指着张二柱跟金秋花一顿好骂,在那时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刚才一出去见到金秋来,菊花就认出来了,暗叫一声不好,以为金秋来又是来骂张二柱跟金秋花的,吓的她马上跑进来跟张含报告。

    正在写着什么的张含听到菊花这句话,吓了一跳,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跑到门口,石楼院子里站着上次见过的大舅金秋来跟两位老人家,又看金秋来对这两位老人的尊敬态度,马上猜出这两位老人家定是她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外公外婆。

    张含赶紧走出来,站在金秋来面前,尊敬的喊,“大舅,外公,外婆。”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同时把目光移向张含身上,金天明指了指张含,望向儿子金秋来,等着他解释。

    “爹,娘,这个是小妹的大女儿,叫张含。”金秋来笑着跟满眼疑惑的金天明夫妇解释。

    金老太太一听这个漂亮妇人居然是自己大外甥女,顿时老泪纵横,大步走到张含身边牵过她手,又哭又笑的说,“你叫含儿啊,这么大了,多少岁了呀?”

    “外婆,我叫张含,我今年十七岁了,外婆,你终于来了,我娘一直都在思念着你们呢。”张含微笑着跟金老太太说。

    “我也想你娘啊,要不是你外公他,他……”说到后来,金老太太看了一眼一脸黑色的老伴金天明,抹了抹眼泪,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改成紧紧拉着张含的手一直在诉说着她对金秋花这些年的思念之情。

    张含跟金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她们身边还站着一位气鼓鼓的金老爷,也许是因为他被外甥女跟老伴忽视太久了,心里不高兴,整张脸都是黑色的。

    张含在心里笑了笑,觉着她这个刚见面的严肃外公看来还挺有趣的,看他一幅冷冰冰非常严肃的样子,其实内心里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也喜欢争宠啊。

    张含笑着跟金天明说,“外公,我终于见到我外公了,以前我问我娘,她不跟我说我外公长什么样,现在我终于看到了,原来我外公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和蔼啊。”

    金天明听到张含这句话,扳着的老脸顿时慢慢松了下来,老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金天明假装咳了一声,目光和蔼慈祥的看向张含,说,“你娘把你教的不错,咳咳咳,你娘呢,我们来了,她怎么不出来,难道还在生我跟你外婆的气吗?”

    张含忙摆手跟金天明解释,“外公,你误会我娘了,她没有在生你跟我外婆的气,她跟我爹是去豆腐坊那边看着去了,这样好了,你跟我外婆和大舅先去屋子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叫人把我爹跟我娘他们叫回来。”

    说完这句话,张含马上朝石厅里面的菊花喊,“菊花,麻烦你去豆腐坊把我爹跟我娘叫回来。”

    菊花应了声好,出了石厅后,跟金家两老打了声招呼,提着裙角加快脚步去了豆腐坊叫张二柱夫妇回家。

    张含见菊花出去了,然后把金家两老跟这位大舅迎进了石厅里面,“外公,外婆,你们俩坐这里,这里暖和。”张含找了两张有绵布垫着的凳子给两位老人,然后又把家里的炭炉移到他们两位老人跟前。

    安排好他们三位之后,张含才去厨房里端来了热茶进来,给他们三位各倒了一杯蜂蜜茶,”外公,外婆,大舅,你们喝点热的东西吧,暖暖身子。”

    金老太太看到张含一个人忙上忙下的,并且还有条不紊,看的眼里很满意,在张含端蜂蜜茶过来时,把她拉了过来,和蔼的说,“含儿,别忙活了,刚才我在外面时是很冷,不过现在坐你这间怪怪的屋子里,全身就暖和极了,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张含坐在金老太太对面,笑着跟她解释,“外婆,这叫石楼,不叫怪怪的屋子,你跟我外公要是喜欢这里,可是在我家住些日子,上面还有很多房子,再说了,你跟外公跟我娘都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留下来了,一定可以把以前错过的给弥补回来。”

    金老太太听张含这句话,想起十多年前,他们一家对金秋花做的事情,想到这么些年来,每到过节时,家里都会少一个人,她心里就很难过很难过,这时,老太太眼眶又红了起来,声音哽咽说,“你娘她这么年过的还好吗,她有没有怪我跟你外公对她这么狠心呢?”

    “外婆,你别担心,我娘她很好,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你们,只是因为当初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回去,你先别哭,等我娘一会儿回来了,你有什么话要问都可以问她。”张含看的心里不忍,伸手帮金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望着懂事理的金老太在,张含忍不住拿她跟张老太太比较,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金老太太比张老太太好不知道多少倍呢。

    “含儿,刚才我听你说小妹他们在豆腐坊工作,这豆腐该不会是镇上卖的豆腐吧?”金秋来喝了一口暖暖的蜂蜜茶,吧唧了几下嘴,觉着刚才喝的好像神仙水一样,非常好喝,喝了一口就不舍得再喝了,突然又想起张含刚才说过豆腐坊这三个字,一时好奇,开口询问。

    张含转头望向金秋来,笑着跟他解释,“对啊,就是镇上卖的豆腐,那是我家开的。”

    “什么,你家开的?”金秋来听到张含这句话,差点把下巴给吓掉,眼珠子睁的很大,一幅难以相信的模样傻傻盯着张含。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看到儿子这个震惊样,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金天明拉了拉傻愣住的金秋来问,“秋来,这豆腐很贵吗?”

    七老八十的金天明跟金老太太从两个儿子成亲后就没进过镇上了,两人每天待在家里帮忙照顾孙子,有时候两位老人还会闲不住,去菜地里种种菜,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所以他们听到金秋来提起这豆腐时,什么都不知道。

第262章 岳父威武2

    金秋来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望向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傻笑着说,“爹,这豆腐是镇上卖很贵的一种菜,听说咱们镇上福运酒楼一碗豆腐都要五两银子,现在很多人想吃都还吃不上呢。”

    说起这个,金秋来眉飞色舞的说起镇上所见所闻,越说他越兴奋,没想到镇上卖这么贵的吃食居然是他金秋来的外甥女做的,想想就觉着特有面子。

    金天明听完儿子金秋来这一番话,顿时对眼前这个大外甥女另眼相看,心里替受了这么多苦的女儿感到欣慰,看来他这个小女儿生了一个厉害的女儿呀。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金秋花跟张二柱进来的慌乱脚步声,没一会儿,他们夫妻俩就互相搀扶着进来,首先第一个进来的是金秋花,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厅里的金家两老,还没走动,金秋花就站在石楼门口一动不动,双眼蓄满泪水,嘴唇微抖,一道细小的声音从她嘴里喊出,“爹,娘,女儿终于见到你们了。”

    金家两老见外面的光线被什么挡住,转过头一看,望见门口的小女儿,两位老人立即老泪纵横,特别是金老太太,更是泣不成声,哇的一声,扑到金秋花身边,拉着她手温柔揉搓着,一边哭一边望着小女儿金秋花,开口说,“花儿,花儿,我的花儿,十八年了,娘终于见到你了。”

    金秋花被金老太太紧紧抱着,又哭又拍打金秋花后背,嘴里大声哭嚷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爹说不准你回来娘家,你就真的不回,你为什么这么听话啊,当初你爹叫你别跟张二柱,这个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金秋花眼角里噙着泪水,一句话也不反驳,忍着后背上的疼痛任金老太太锤打,娘亲的怀抱好温暖,这是她渴望了十几年才得到的,就算是被打死,她也不要从这里面移开。

    打了好几下,金老太太才把手从张含后背上移开,最后改成紧紧拥抱着她,哭的很凶,哭声响遍整个张家,让不知情的人听着是闻者伤心,听者流落。

    母女俩拥抱过后,金秋花从金老太太怀中退出来,抹了抹眼角泪水,望向一言不发的金天明这边,金秋花低了低头,咬着唇,微微抬头向金天明喊了句,“爹,我是你的不孝女儿。”

    金天明扳着一张脸,抿紧着跟望着金秋花,一言不发,瞬间,石厅里的气氛变得非常僵,大家都摒着呼吸不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金天明这边。

    过了好一会儿,当大家以为金天明会把金秋花大骂一顿时,原本还扳着脸孔的金天明开口跟金秋花说话,“还忤在这里干什么,进来说话。”

    金老太太毕竟是跟金天明活了一大半辈子,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个老头子的脾气,她看他肯跟小女儿说话,心里一喜,知道这个老头子是打算原谅小女儿了。

    于是,金老太太推了推发呆的金秋花,高兴的说,“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你爹在叫你呢,快进来。”在推醒金秋花时,金老太太特意压低着声音在金秋花耳边小声叮嘱,“你爹肯原谅你了,等会儿你在你爹面前多说说好话,这样他的气也就快消了。”

    金秋花朝金老太太弯了弯嘴角,点了下头,后面的张二柱这时出开口说话,“娘,我是二柱。”

    “二柱啊,也一快进来吧,别呆在门外了。”金老太太心里虽然恼张二柱把她的小女儿拐走,要是以前看见这个女婿的话,金老太太相信自己一定会拿着锄头追着张二柱打,可是现在,这事都过去十八年了,就算再大的仇也该消了,更何况现在她的小女儿跟这个男人都生了几个外甥了,说再多什么也于济无补了。

    大家重新坐在石厅里,等金家两位老人坐好后,金秋花看了一眼张二柱,随后金秋花走到金家两老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张二柱见状,也跟在金秋花后面一块跪下来,夫妻俩低着头,一言不发跪在金家眼前。

    金老太太吓了一跳,正想伸手上前搀扶他们两个起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金天明给拦住,金天明开口,“让他们两个跪,难道我们两个受不起他们两个的跪吗?”

    “爹,是我们错了,你要打要骂就罚我一个人吧,孩他娘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张二柱偷偷握住金秋花手,一脸坚定的望着金天明夫妇说。

    金天明冷哼一声,冷眼瞪着张二柱,金天明一边在心里跟自己说,这个男人是他的女婿,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一边他又想起是这个叫张二柱的男人把他可爱又听话的小女儿给拐走了,害的他们一家人整整十八年没有见过一次面。

    “你真的愿意让我打你,让我骂你?”金天明冷眼看着张二柱问,嘴角轻轻勾起。

    张二柱想也没想回答,“是的,我愿意,只要能让岳父你消下这口气,二柱愿意受任何惩罚。”

    “行,这是你说的,秋来,你现在马上去帮我拿一根扁担过来,要粗的。”金天明冷冷吩咐道。

    “老头子(爹)。”金老太太跟金秋花听到金天明这句吩咐,母子俩异口同声向金天明喊道。

    金天明眼睛眨也没眨下,冷眼望着背部挺直的张二柱,心里对这个女婿有了一点点的满意,不过这些满意不足以让他放下之前的成见。

    “还不快去?”金天明大眼一瞪,厉声向傻愣着的儿子金秋来吼道。

    金秋来为难的看了一眼金老太太,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妹跟妹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在金天明的威逼下,转身出到外面去寻找打人的扁担去了。

    “孩他爹,这怎么办?”金秋花想到小时候父亲打大哥的那一次,差点把大哥打死,一想到那种可怕的画面,金秋花心里非常害怕,紧紧拉着张二柱的手,蹙着眉,苦着一张脸跟张二柱说。

    “小含姐,这可怎么好,你外公要打二柱叔啊,我们要不要帮忙啊?”菊花一脸紧张,双手紧紧握着衣角,拉着张含的手问。

    张含咬着唇,摇了摇头,说,“不要帮忙,就让我外公打一顿我爹吧,我相信我外公心里会有一把尺子量着的。”

    “啊……不帮忙啊。”菊花大吃一惊,睁大眼珠子看着张含,一幅不敢相信自己会听到的。

    这时,出去外面找扁担的金秋来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一根有成人手臂粗的扁担从外面进来,当他拿着这根扁担进来时,金秋来红着脸,顶着金老太太跟金秋花抱怨的目光走到金天明身边,把手上那根扁担递到金天明面前,吞了吞口水,开口说,“爹,扁担帮你找来了。”

    金天明抬头望了一眼儿子金秋来手上的扁担,暗暗蹙了蹙眉,在心里把这个儿子骂了一遍,骂他是个蠢蛋,叫他去找粗扁担,他就真的找来了,而且还找的这么粗的,金天明在心里把大儿子骂了好几遍。

    “爹,你还要这根扁担吗,要是不用了,儿子帮你拿回去。”金秋来见父亲金天明迟迟没有接过他手上的扁担,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问。

    金天明回过神,嗯了一声,把扁担接过来,竖着扁担,金天明严肃望着地上跪着的张二柱,开口问,“你真的不后悔接受我的惩罚?听好了,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趁我还没开始打,你有权利收回你刚才说过的话。”

    “孩他爹,你快点收回刚才说的话,不然爹他会打死你的。”金秋花拉着张二柱手臂,双眸含着眼睛苦苦向张二柱哀求,希望他可以收回他说出去的话,她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

    张二柱握住金秋花手臂,朝她微微笑了笑,开口说,“孩他娘,你别担心我,我能受得住爹的惩罚,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思念着岳父岳母,现在他们好不容易来我们家了,我要让他们原谅我们,以后我们一家人逢年过节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金家了。”

    金秋花听完张二柱这句话,泣不成声,紧紧捂着嘴,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一边要忍受家里的贫穷,一边还要忍受老张家那边时不时过来的掠夺,她心里不是没有恨过,只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没有权利去怪任何人,这些苦她只有默默忍受。

    现在听到他这些话,金秋花突然间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值了,原来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他是一直在默默关心自己。

    哭了一会儿,金秋花抹了抹眼角泪水,点了下头,紧紧抓着张二柱手,说,“好,我不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金老太太早就是泪流满面了,看到这么恩家的女儿跟女婿,她心里即痛又高兴,哭了下,金老太太抬手打了下金天明,大骂,“死老头子,你一定要做这么狠吗,我们好不容易见到女儿跟女婿,你要是这一打,他们不认我们怎么办?”

    金天明听到金老太太这句话,眼里闪过害怕,他盯着金老太太看了一会儿,过了很久,金天明回过神,摆着一张僵脸,扫过大家,把挡在前面的金老太太推开,高高举起手上的扁担。

    顿时,石厅里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金老太太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金秋花则是死死牵着张二柱的手不肯放开。

    过了一会儿,张二柱闭着眼睛,心里已尼打着后背会受到钻心刺骨的疼痛了,过了好久,张二柱只感觉自己后背像是被人拿木板瘙痒似的,一点疼痛都没有。

    石厅里,除了张含睁大眼睛看着,其它人不是把头扭到一边,就是用手遮住眼睛,刚才金天明打张二柱时的动作跟力度,张含全看在眼里,那就是轻轻一打。

    过了良久,众人扭过头,松开眼上的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跪在地上的张二柱身上,特别是金秋花,一脸紧张的摸着张二柱脸颊,哭着问,“二柱,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后背疼不疼?”问完,金秋花的手在张二柱后背上摸来摸去,非常着急。

第263章 莫麟,小宝犯病1

    张二柱傻傻的睁开眼睛,看着满眼关心他的金秋花笑了笑,摇摇头,一句话不说。

    他这个样子更是把金秋花吓了个半死,金秋花哭的很凶,一只手在张二柱后背上摸来摸去,哭着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呀?”

    金老太太见状,眼圈一红,举起手在金天明肩上轻轻锤了下,大声抱怨,“死老头子,你真的打了呀,你真的把二柱打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认回花儿啊?你说啊?”

    被金老太太打了,金天明露出受伤的眼神盯着金老太太,胀红着张脸望向傻笑着的张二柱,凶狠的说,“小子,快点替你岳父还个清白,刚才我打你那下重不重?”

    张二柱回过神,傻呼呼的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笑着跟金老太太解释,“娘,你别怪爹,爹刚才打我的那一下一点都不重,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站起来给你看看。”

    “是真的还是假的?”金老太太显然有点不相信张二柱这句话,以为这个女婿是忍着疼痛在讨好金老头子,她看着张二柱说,“二柱,你别害怕,要是你岳父真的把你打重了,你老实跟娘说,娘替你做主。”

    金天明一听金老太太这句话,吓了一跳,拼命向张二柱眨眼睛打眼神,张二柱一见跟自己一直扳着脸的岳父居然在跟自己打眼神,一下子受宠若惊,瞬间张二柱觉着这个是讨好岳父的好机会,于是,松开金秋花的手,站了起来,在金老太太面前连续跳了好几下,大声说,“娘,你看看,我真的没有骗你,爹他刚才打我打的一点都不重,我还能跑能跳呢。”

    金老太太见状,终于有点相信了他这句话,于是金老太太给了一个好笑容给金天明,拍了拍金天明的手臂说,“老头子,不好意思,刚才我错过你了。”

    金天明眼光幽怨的瞪了一眼金老太太,说,“老婆子,你太伤老头子我的心了,你就只相信女婿的的话,不相信我的为人,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白待了。”

    金老太太脸红了红,瞪了一眼金天明,眼角偷偷看了下身边的人,脸上虽然长满皱褶,但羞怯的像个老少女一样,金老太太露出娇羞的表情,伸手锤打了下金天明的手臂,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呢,也不害臊,儿子,女儿,女婿,外甥女都还在这里呢。”

    张含率先开口,笑着说,“外公,外婆,你们尽情,我爹娘还大舅他们都会当在看不见的,还有我跟菊花,我们也会当作看不见的。”

    金天明跟金老太太听到张含这句调侃的话,两位老人的脸颊都出现十几年不曾浮现过的红晕。

    这时张二柱走到金天明身边,一脸尊敬的笑容,开口问,“岳父,你原谅我跟孩他娘当年的事情了吗?”说完,张二柱在一个显然的位置上用手摸着他刚才被金天明打过的地方。

    本来还打算继续扳着脸的金天明一抬眼就看到张二柱在摸着的位置,扳着的脸突然松懈了下来,脸上挂着尴尬表情点了点头,说,“对,对,我不怪你们两个了。”

    张二柱跟金秋花一听金天明这句话,两人相视一眼,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

    从张二柱听到金天明说原谅他跟金秋花当年无媒就成亲了的事情,一整天,他喊岳父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停过,把金天明哄的一直笑个不停。

    菊花把头缩进厅里面,拉着身边一块看的人说,“小含姐驵,二柱叔跟你家外公好像很熟似的?”

    张含站在门口看了有一会儿,觉着看够了,把头缩了回来,整理了下衣裳,开口说,“这叫患难变兄弟,经过今天这个苦难之后,我爹娘跟我外公他们的事算是完全解决了。”

    石厅里,张二柱被金天明拍着肩膀叮嘱,“二柱,以后你要是敢让我小女儿吃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以后我跟孩他娘死了,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二柱吓了一跳,赶紧点头答应,“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秋花的,以后你老要是到了九泉之下千万别来找我了。”听到金天明说死后还不会放过他,张二柱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抖的厉害。

    躲在外面的张含听到张二柱这句话,赶紧捂着嘴巴逃到院子外面大笑去了,菊花见状,跟在张含后面跑了出去。

    中午,莫帆回到家里,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三人,金秋花拉着莫帆到金天明夫妇面前介绍,“爹,娘,这个是你们的女婿,叫莫帆,他现在自己开了一间肉干加工坊,镇上卖的肉干就是莫帆做的,是个能干的女婿。”

    正在院里帮张二柱编苯基的金秋来听到金秋花这句话,吓得把手上的笨基扔到地上,张大眼珠子,结结巴巴的问金秋花,“小妹,你,你,你刚才说镇上卖的肉干是你这位女婿卖的?”

    金秋花对大哥金秋来这个反应,愣了下,傻呼呼的答应,“我只知道莫帆肉干加工坊做的肉干大多数是卖到福运酒楼的,至于其它铺子的肉干是不是莫帆那里来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金秋来一听完,马上跑到金天明跟金老太太身边,激动望着他们说,“爹,娘,你们可以不用担心小妹了,据我所知,小妹家里的这两种生意在生意都卖到红红火火。”

    金老太太看了一眼金秋花,一幅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一边,小声的询问,“花儿,你跟娘老实说,你们家现在愁银子吗,要是愁的话,你别瞒娘,娘这边还有一点私房钱,可以拿出来给你们一家做点小生意。”

    金秋花一听,眼眶又红红的,感动之外,马上举手保证,“娘,花儿真的没有骗你,家里真不缺银子,我还想叫你跟爹过来住了。”

    金老太太盯着金秋花看了好一会儿,见这个小女儿一点都不像说假话的样子,这才相信了。

    午饭,张家再次摆上了两张八仙桌,桌上堆了一堆好酒好菜,金老太太原先有一半相信张家是不缺银子了,现在又看到张家桌上面这么多好酒好菜,金老太太这次是全信了。

    一家人陪着金家客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午饭,金秋花因为跟金家父母已经整整十八年没有见过面,现在这一次见面,他们母女俩聚在一块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抬头望了一眼还在说话的那对母女俩,于是张二柱开口,“爹,你们跟秋花这么久没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要不你们今天别回去了,在这里住几晚,行吗?”

    “爹,你跟娘就在小妹家里住几晚,家里没什么事情,我跟孩他娘可以自己做好,你们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来。”金秋来也开口劝。

    金天明低下头,有点犹豫,今天他在张家呆了半天,确实喜欢上了小女儿家的这个环境,特别是在这里,他还遇到了跟他聊得来的何伯,这半天下来,金天明已经开始把何伯当成是自己的知已。

    “老弟,留下来住几天吧,老哥有好多话想跟你聊呢。”何伯收到张二柱投来的求救目光,了然点了下头,然后开口帮张二柱劝金天明留下来住几天。

    金天明经过儿子,女婿和好友的劝说,终于答应留在张家待几天。

    傍晚时,金秋来带着金秋花准备的礼物,差不多有半牛车,一个人赶着车回金家。

    出了年,张家豆腐跟肉干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张家这两种生意开始变的供不应求,除了镇上的商家来张家拿货外,在今年三月份,别镇的商人们不知道从哪里嗅出张家两样生意的红火味道,纷纷驾着马车来张家寻求合作。

    “张含,张含,你在不在家?”外面响起萧风翼欢快的大叫声,正在院子里择菜的张含听到这个声音,立即蹙起了眉,刚才她还在庆幸今天这个家里没有寻找合作的生意人上门,她原先还以为今天会是个平静一天,没想到才过了一半,就有麻烦人上门来了。

    放下手上的疏菜,张含不客气的从里面跑出,看到一身火红衣服的萧风翼向她招手,这个男人仍旧一幅很高傲的样子,他后面跟着一拨人。

    等到他走近,张含扳着一张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你又来干什么,我事先声明啊,要豆腐去豆腐坊,要青菜,对不起,我家的青菜自从上次被你蹂躏过一次之后就没长多少了,应付我一家人都不够吃,我是不会给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萧风翼看到张含这句话,哼了一声,仰着头,一幅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望着张含,开口,“你也太小看我萧风翼了,我萧风翼会喜欢你这一点点青菜吗,哼……”

    张含听到他这句话,露出不屑的表情,撇了撇嘴,开口问,“最好是。”说完这句话,张含越过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一伙人问,“他们是?”

    萧风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啊了一声,拍了拍脑袋,一脸热情的倒回去,指着一位中年男人跟张含介绍,“啊,看我这个记性,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人给忘记介绍了,张含,这个是我找来的一位合作伙伴,叫莫麟,他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在经过咱们镇上时,吃过福运酒楼的豆腐和肉干后对我们这两种食物很感兴趣,他想跟我们合作生意,代售我们的豆腐跟肉干,卖到京城去。”

    “你姓莫?”张含没有听清楚萧风翼后面那番话,她只听到萧风翼介绍这个男人叫莫麟,如果是同姓的话还好点,该死的是张含发现这个男人居然跟莫帆长的有点像。

    莫麟看了看眼前这位小女子,心里大吃了一惊,他来这里的时候,一直在想着能够做出豆腐跟肉干这两种食物的人到底是哪位有才能的男人,现在一看到真人,他才知道他刚才的想法太离谱了,人家根本不是男人,而是个小女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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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介绍:
活了二十五岁,张含赶上了穿越潮流,一朝穿越到农家小院,据说前身是个疯女子。
家穷壁空,爹娘软弱,弟妹众多,张含一咬牙,决定向穿越人士模仿,发家致富。
张含仰头望天,她只是想发家致富,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老是让她遇上这个男人,如果他是正常的还好,坏就坏在他是一个抠门男人!
莫帆盯着某女,嘴角一勾,暗暗发誓,既然这个女人那么会赚钱,那他就把她给娶回家,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流到他这块田里来吧!
当穿越女遇上古代抠门男!
某女伸出一只手戳着他胸膛,指着地上那一头野猪肉道,“这头山猪是我用命引出来的,你必须分我一半,要不然你就把我跟这头猪一起抱走吧!”
某男脸色变得通红,“好了,我同意给你一半。”
成亲之后!
某女一脸气冲冲闯进某人帐房,“啪”一声,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用力拍打在桌上,瞪着一双火眼睛望向正在拨打算盘的男人,骂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抠啊,连儿子的奶粉钱都要省!”
某男一脸镇定抬起头,朝某女一笑,握住她手,含情脉脉说道,“娘子,咱们家好穷的,能省即省,咱们儿子有你这个娘,有的是奶喝,不用再买奶牛和奶娘进府了!”
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