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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ubu     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txt下载     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9章 受伤的男人1

    张含跟莫帆一起相送萧风翼跟李风爵他们,今天萧风翼喝酒喝得有点多,脸红红的,说起话来时,还时不时打个酒嗝。

    “张含,我可跟你说好,你这豆腐这两天一定要给我多做一点,不然我跟你没完。”萧风翼拉着张含的手,身子摇摇晃晃,舌头还打着结,模糊不清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张含笑着答应,目光移到李风爵这边,话刚到嘴边,莫帆的声音就从她后面响起,“含儿,萧公子好像还有话要跟你说,我拉不住他,你快过来。”

    张含听到莫帆这句话,跟李风爵说了声抱歉之后,转身又走向他们这边。

    过了一会儿,这次过来跟李风爵说话的人的不是张含,而是莫帆,“含儿要我过来替她说,叫你慢点走。”

    李风爵低头笑了下,目光紧盯着莫帆,挑着眉问,“我知道你刚才是故意把她支开的。”

    莫帆耸了下肩,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她是我娘子,我不喜欢看见她跟对她有情的男人说话。”

    “其实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你一直对她好,我是不会把她从你身边抢走的。”李风爵认真跟他说。

    “这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还有含儿让我跟你说,祝你回去时,一路顺风。”说完这句话,莫帆转身离开。

    李风爵望着离开的莫帆,低头抿嘴一笑,站在他们身后的李思静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全听进了耳朵里。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失神的李风爵身边,问,“哥,你,你,你对小含……”

    话还没说完,李风爵就打断了李思静的话,看着她说,“思静,别说出来,这件事情帮哥把它放在心里,别告诉任何人,就当是帮哥个忙。”

    “可是哥你不是跟我说过心里爱一个人就要跟他说出来吗,可是为什么你……”说到这里,李思静停下口,眼睛望了一眼在跟萧风翼说话的张含,似乎是在问李风爵为什么明明心里爱张含却不去说出来。

    李风爵低头苦笑了下,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喃喃自语,“如果我爱的那人心里没有别人,我或许会把这份爱说出来,现在人家都已经成亲了,我还去凑这份热闹干什么,我只要好好守在她身边就行了。”

    李思静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不过李风爵没让她继续说了,打断了她,“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哦……”李思静看着他好一会儿,看着失魂落魄的大哥,李思静心里有点难受,在她心里,她这个大哥一直都是坚强,遇事不惊的那种人,现在看到他的另一面,李思静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说给他听。

    李家马车缓缓驶出张家村,正如它悄悄的走,也悄悄的把李风爵心里对张含的这份爱给带走。

    傍晚,等豆腐坊这边的开张宴散了后,张含从张二柱嘴中听到吴春跟黄小花因为在这边打架,做出丢老张家这边人的脸面,张铁生回去后,马上用家法把她们两个给惩罚了一顿,并且还警告了张大柱跟张三柱管好他们自己的婆娘。

    后来,张含又从铁蛋娘那里听说,吴春跟黄小花在打完架后的几天都不敢出门,听人说是她们两人在家里被她们的男人修理了一顿,脸上到处是伤不敢出门见人。

    张含听了这些大家相传的话之后,只是嗤了一声,觉着这种惩罚对她们两个来说还是太轻了,想到她们两个居然在她豆腐坊开张那天大闹,张含就恨不得自己打她们一顿。

    豆腐坊开张第二天,张章在村里面选了一百多个村民进豆腐坊做事,为了更好的管理整个豆腐坊,张含把上次表现好的张二狗跟张天才提升为豆腐的管事,帮她一起管理这间豆腐坊。

    豆腐坊正式开工的第一天生产了两百多板豆腐,全部运往了福运酒楼,据说,那天,福运酒楼一天都是爆座,来的每一位客人都必点豆腐做的菜色。

    送了三天两百五十板豆腐给福运酒楼,后面的板楼又多降了下来,改为每天一百板。

    其实也不是张含不想赚钱,而是她赚不了,现在原材料有限,黄豆来之不易,三天两百五十板豆腐下来,张含家里存的黄豆都快要用掉五百斤了,看到少了这么多黄豆,张含都心疼死了。

    为了能撑到下季黄豆的收产,张含把运往酒楼的的豆腐板数严格控制,每天不能超过一百板,多了就减掉明天的。

    张二柱跟金秋花担心做豆腐的秘方会被人知道,他们夫妻俩把做豆腐的重要部份给揽到身上来,由他们夫妻来亲手做,每天,他们夫妻俩要待在豆腐坊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今天张含自己给自己放假了一天,提前回到家,想到这些日子为了这个家忙上忙下的家人,张含决定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家里人。

    进到厨房,菊花正在里面洗米,“菊花,今天我来做饭吧,你也休息一下。”

    菊花听到张含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笑着问,“小含姐,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了?等会儿,我先把饭给煲起来。”

    “这些天都早起晚睡的,我就自己给自己放个假,提前回来了。”张含一边说一边走到菊花身边,低头看到菊花刚才洗的饭煲,里面装了半大锅的米,起码有四五斤白米被浸在水里。

    “菊花,你煲这么多米饭,我们一家吃得完吗?”自从菊花来到张家后,张家里面的所有家务活都被菊花给揽到身上,洗衣做饭还有喂家里的鸡,猪等都是菊花在干。

    以前张二柱他们也有劝菊花不用把她自己当成是张家仆人一样,不过菊花表面上应了以后会注意,但到了后来,她依然是把家里的这些话都抢了过去,慢慢的,张含也叫张二柱他们不要去跟菊花说了,她明白菊花之所以这么努力干活,这是不想在张家吃白饭,既然这样做能让她安心,张含也就让张二柱他们任由着她做了。

    正准备打火的菊花听到张含这句话,停下打火的动作,看向她,回道,“小含姐,今天这锅饭煲得不多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的几个小鬼们都吃得很多,有好几次我都煲了五六斤白米了,都还不够吃呢。”

    听完菊花这句话,张含也慢慢想起这几天四个小鬼的食量确实惊人,有几次她还看见这四个小鬼在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每次看到她过来,四人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四人就一哄而散的走开了。

    这些日子,家里的大人们都把心思放到了豆腐访跟肉干加工坊这边上面去了,都没时间去管这四个小鬼,想到这几天他们四个小鬼聚集在一块偷偷事情亏心样子,张含觉着自己应该要抽一点时间来关心下这四个小鬼了。

    到了傍晚,四个小鬼一身泥土的从外面回来,张含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外面他们四人的声音,马上拿着正在铲菜的铲子走了出来,把他们四个叫住,“张苞,小宝,张放,张黛,你们四个给我站住。”

    往石厅走着的四小鬼听到张含这个声音,四个小身子同时站住,像是被武功高强的人点住穴位似的一点都不敢乱动。

    背对着张含,张苞拼命向小宝眨眼睛,用无声的唇语问小宝,现在该怎么办?

    小宝蹙着小眉,也用无声的唇语回答了句,静观其变四个字。

    张含见他们四个就这样一直背对着自己,没出声也没转过身,跟他们说了句,“你们在这里站着,我等会就出来。”说完这句话,张含拿着铲子跑进厨房把锅里的铲在菜盘里,往锅里添了一碗水之后,这才又走出外面。

    当张含一走进厨房时,外面站成一排的四个小鬼马上聚到一块商量着等会儿张含出来问话时,他们应该怎么回答,经过他们四小鬼的一番慎重又慎重的商量,他们终于在张含走出来时想到了一个答案。

    “大姐,你要问我们什么事啊?只要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苞一见张含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扑到张含身边,拉着张含手臂,撒着娇说。

    其他三个见张苞上前,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跑到张含身边,抱腿的抱腿,拉衣服的拉衣服,四张可爱的小脸上挂着同一幅讨好的笑容,甜甜的喊着,“姐姐,(小含姐姐)。”

    张含被他们四个摇晃来摇晃去,摇的头都晕了,她用力甩了下头颅,抿紧着嘴,严肃的看着他们说,“别给我撒娇,老实交待,这几天你们都干了什么?看你们鬼鬼祟祟的模样,定是又做了什么坏事对不对?”

    四个小鬼眨着天真无邪的目光盯着她,四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回答,“没有,我们没有惹任何麻烦,姐(小含姐姐)你一定要相信们我们啊。”这口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小放,你说,你是不是又去把哪家的母鸡抓来观察了。”张含第一个指出张放来问话是有原因的,在半个月前,小张放听张含给他们四个讲过爱因斯坦的故事,这个小鬼当天听完,第二天就模仿爱因斯坦,居然去村里找了一只母鸡绑在一条绳上,然后把这只母鸡扔到池塘里去,目的就是为了试验这只母鸡掉到池塘里时会不会淹死。

    最后结果就是这只母鸡差点被淹死,而他也被母鸡的主人捉着去见了张二柱夫妻。

    小张放被张含点名,身子一抖,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张苞跟小宝身上,三人就当着张含的面眉来眼去,龇牙咧嘴的搞笑模样。

    张含看着他们三个搞笑的小模样,忍着笑,打断他们四小人的眼神商量,开口问,“行了,别在这里给我眉来眼去的,老实交待,这几天你们都去干什么了?”

第231章 太像了,不差钱1

    “你们在干什么?”张含站在洞门口,看着他们问。

    四个小鬼听到洞外有别人,吓了一跳,同时从石头上跳下来,四个人排成一排,把身后受伤的男人围住,好像是在保护他。

    张苞第一个看清洞外的张含,睁大眼睛喊了一声,“大姐,你怎么来了?”

    其他三人听到张苞这句话,松了口气,刚才逞强一幅什么都不害怕的小模样顿时消失,他们四人低下头,小声的冲洞外的张含喊了句,“大姐,你来了。”

    张含嗯了一声,走进来,跟坐在石头上面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张含第一眼看他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看人的眼神非常犀利,就刚才一眼,张含就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心脏还停止跳动了一下。

    张含吞了几口口水,看着他问,“你是谁?你想对我弟弟妹妹干什么?”

    “大姐,他是伯伯,他不会伤害我们的,伯伯受伤了,是我跟小宝一起把他救醒的,他是好人。”张放站了出来,紧紧拉着张含的手臂说。

    张含把张放推到背后,顺便把另外三个也推到背后,一脸防备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过了一会儿,坐在石头上的中年男人开口说话,眼神冰冷冰冷的盯着张含,“这位夫人,你放心,这四个小娃娃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我再怎么坏,我也不会伤害他们的。”

    张含仔细盯着他好一会儿,扫了一眼他全身上下,见他胸口上有一摊血渍,还有左手也垂落着,像是脱了臼。

    “你没事吧?”见状,张含蹙着眉问他,虽然她担心这个男人的身份是不是坏人,不过看到他身上这些伤口,张含又会忍不住去关心,真心有点矛盾。

    中年男人低头露出一抹嘲笑,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不在意的说,“死不了,老天爷不收我。”

    正当张含被他这句话堵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时,身后的张苞走了出来,拉着张含手掌,仰着头望向张含,求道,“大姐,伯伯真的很可怜,我们可不可以把他带回家去呀?”

    另外三个见张苞提了这句话,也纷纷站出来,拉着张含求道,“大姐,把伯伯带回家吧,他真的很可怜的,他身上留了好多血,手也不能动了,又没饭,求求你了。”

    张含望了一眼身边拉着她的四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有点犹豫,过了一会儿,她又望了一眼石头上的受伤男人,蹙紧着眉头。

    石头上的男人似乎是看出张含眼里一闪而过的为难,他轻笑道,“不用麻烦了,反正我本来就该死的人,现在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爷对我格外开恩了。”

    “大姐,你就把他带回家吧。我求求你了。”张苞拉着张含的手摇晃,嘟着嘴,双眼冒着水珠望着张含哀求。

    小宝从来到张家之后,从来都是中规中距,从不会去求张家人什么事情,但这次,他为了这个男人也向张含开口了。

    “小含姐,小宝也求你了,把伯伯带回家吧,他受了伤,要是没有被照顾好,他会生病的。”小宝仰着祈求的目光望着张含。

    山洞里顿时传来四个小鬼苦苦的哀求声,小张放更霸道,一幅只要张含不答应他要求,他就要哭给张含看似的。

    张含被他们四个磨的心烦意乱,最后脑子一热,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好了,你们别再求我了,我答应了,我答应让他回家,行了吧。”

    四小鬼听到张含这句话,高兴的跳起来,小宝跟张放跑到男人身边,笑着告诉他这个好意思,“伯伯,你听到没,我大姐他同意你跟我们回家了,我告诉你哦,我家很大很大,我爹娘他们可好了,你要是到了我家,我爹娘一定会杀只鸡给你补身子的。”小张放拉着男人手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男人摸了摸张放的头顶,抬起头向张含说了声,“谢谢。”说完,又低下头去跟张放他们讲话去了。

    为了避开村里人的八卦,张含要这个男人待在洞里,等天黑了再陪四小鬼带他回家。

    中午时,张含把山上这件事情说给张二柱他们听,吓得张二柱跟金秋花吓了一跳,差点要拿棍子打这四小鬼。

    “爹,娘,现在你们教训他们四个也没用了,他们已经把那个人给惹回来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安顿那男人吧。”张含拦下要动用棍子的张二柱,抢过他手上那条有手臂这么粗的棍子,开口跟张二柱解释。

    四个小鬼头全藏在张含身后,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他们的大姐张含才能帮他们保住他们可怜的小屁屁。

    张二柱指着他们四个警告了几句,这才算罢手,转身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目光担忧的看着张含问,“含儿,那现在怎么办?那个人会不会是坏人啊,你刚才不是说他身上有伤吗,他会不会是被仇家追杀的,要是把我们一家沾上了,我们一家人都手无杀鸡之力,到时就死定了。”

    莫帆从听张含说完这件事情之后,一直没有说话,沉默许久的他,终于开口,“爹,娘,含儿,现在这件事情我们想躲也躲不掉了,看二妹他们跟那个人相处了几天,二妹他们都没事,想必那人也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现在人家又受了伤,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把人家扔下,要不然,我们把他接到家里来,咱们这里经较偏僻,家里多出一个陌生人,只要我们对外说他是咱们家外面的亲戚就行。”

    张含看了一眼莫帆,听完他的话,点了下头,如果要把人接进家门,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了。

    张二柱跟金秋花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他们早就被这件事情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听莫帆这个女婿想了这个办法,夫妻俩当然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中午,张含特地蒸了一个鸡蛋羹,叫四个小鬼拿到山洞里给那男人吃。

    一下午,张含跟菊花一块收拾了石楼一楼东厢最里面一间房,准备给晚上即将要来的山洞男人住,两人顺便还把房里的被子跟床板拿到外面晒了一通。

    太阳正准备西下时,在肉干加工坊做事的莫帆提早回来,他身影刚出现在院子外,正在扫院子的张含看到提前回来的他还吓了一跳,开口问他,“你今天怎么提前回来了,肉干加工坊要倒闭了?”

    喘着气赶回来的莫帆听到她这句话,脸色立即一黑,扳着脸瞪着她说,“含儿,你这张嘴就不能给我说个好听的话吗,我好不容易提前回来,你也不开心一下,一开口就咒我的肉干加工坊,你还是不是我的婆娘了。”

    张含吐了下舌头,低头跟他道歉,“对不起啦,我嘴快,说错话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提前回来呢?”张含看他脸色还是臭臭的,马上转移话题。

    莫帆脸色慢慢好了起来,看着她说,“今天傍晚不是要去接那人吗,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张含边听边扫着院子里的地,回答,“你回来了也好,我正愁着怎么把他一个受伤的人给弄回家呢,有你跟着去,你把他背下山就行了。”

    最后,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莫帆跟张含上了山,充当了一回背夫。

    等他们从山上下来时,天色早已暗下来了,走在村中小路上,都没有一个人在村里的小路上徘徊,各个都守在家里吃饭的吃饭,乘凉的乖凉。

    回到张家,张二柱他们早在家门口张望着,等张含他们一走上半山腰,张二柱跟金秋花就提着一盏松脂灯出来迎接。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跟你爹都担心死了。”金秋药一看到张含他们上来,边拿着松脂灯照路张含看,边抱怨了几句。

    刚抱怨上,张二柱就打断了金秋花,“孩他娘,你别说话了,快点让莫帆把这位背回家吧。”

    张含一路上为了要避着村里人,走走停停的,也走的有点累了,有气无力的跟金秋花说,“娘,你有什么话让我们先回去坐下再说吧,从山里爬进去爬出去的,我脚都快要累酸了。”

    金秋花一听,马上不说话,拿着松脂灯照着家门口的路,一家人安安静静的进了家门口。

    院子里的四个小鬼看到莫帆背上的男人,高兴的跑过去,亲切的喊,“伯伯,伯伯。”

    在莫帆背上的男人一脸的精神,望着院子里的四小人,露出和蔼的笑容,跟他们说,“孩子们,你们好,伯伯没事。”

    张二柱走上前,指挥着莫帆把人背到石厅里去,石厅里比外面亮了许多,莫帆把背上的人安置到厅里的一张躺椅上。

    “这位大叔,这里是我家,我叫张二柱,这些是我孩子和婆娘,你的事情我听我女儿他们说了,你放心,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张二柱倒了一杯白开水挤进来,笑着跟躺椅上的男人说。

    男人抬头望了一眼走近他身边的张二柱,这一看,男人突然整个人呆愣住,目光傻呼呼的盯着张二柱看,干躁脱皮的嘴唇张了张,指着张二柱说了好几个你字,“你……你……你……”

    他这个举动让张含他们所有人都看呆了,过良久,张含走上前问张二柱,“爹,你认识这位大伯吗?”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回答,“不认识,你爹这辈子都呆在张家村,连镇上都没去过几次,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位大叔哦。”

    张含一听,也觉着是,张二柱平时都是在田地里干活,哪里有时间和机会去认识别的人,于是张含就把张二柱跟这个陌生男人认识的想法给踢除了。

    男人傻看张二柱看了好久,就在张含他们一家人以为这个男人是不是傻了时,这个男人突然激动的抓住张二柱手臂,张开口就问,“这位兄弟,你今年多少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第232章 太像了,不差钱2

    大家都被他这句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一向老实的张二柱呆愣了一会儿之后,立即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我叫张二柱,今天年三十有五,家里有父母,有个大哥,我在家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三个弟弟。”

    男人听完张二柱回话之后,低下头,眼中闪过迷芒,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不对,不对,对不上啊。”自己一个人呢喃完这句话,他又认真看了看张二柱,看到越来,嘴里就一直在说,“太像了,太像了。”

    “这位大叔,你说什么太像了?”张含轻轻蹙了下眉,上前一步追问他。

    “没有,我没有说什么,对了,我叫何福宝,你们放心,我不是什么恶人,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恐怕现在我在那些人眼里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何福宝把自己介绍给张含他们知道,同时又想到自己到了晚年居然会落到这成下场,心里有种悲哀。

    张含他们听了何福宝解释之后,心里担心他的仇家会找上门的顾虑也彻底没有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何福宝正式加入了张家,成为了张家的一名新成员,张家给外面的人说法就是何伯是莫帆那边的亲戚,因为家里遭了灾荒,逃难到这里来的。

    从何伯住进张家后,他再也没有在张家人面前提起过他以往的事情,每次何伯看见张二柱,都会来一句“太像了。”这三个字,当每次张含他们问他像谁时,何伯又三缄其口,什么话也不讲。

    日子照样继续过着,张家并没有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何伯而有所改变,要说改变的也就是家里四个小孩,因为家里来了何伯,加上何伯是个读书识字的,又见多识广,家里四个小鬼都变得不太爱出去疯玩了,每天围在何伯身边要他教他们读书写字,讲故事。

    张家豆腐坊跟莫家肉干加工坊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到了镇上家喻户晓的食品了。

    今天,莫帆在来镇上交肉干时,顺便陪着张含去镇上的成衣铺买今年过冬用的衣服。

    自从豆腐坊跟肉干加工坊的生意变红火之后,张家买了一辆马车,成为了张家村第一户拥有马车的人,当时村里人看见莫帆从镇上买回来的马车,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纷纷跑到张家来看热闹。

    马车缓缓停在福运酒楼门口,莫帆先从马车上面跳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马车上的张含给扶下来。

    “哟,这是怎么了,那么小心翼翼的,这是怀孕了?”刚查完帐的萧风翼走出来,正好看到莫帆像对待宝贝一样的把张含从马车抱下来。

    莫帆脸红了下,小声回答,“没有,我担心小含下车有危险,我抱她下来就不会磕到碰到哪里了。”

    萧风翼听完莫帆的解释,嘴中啧啧了几声,走到瞪着他的张含身边,露出欠揍的笑容说,“张含,看你长得又不怎么样,偏偏嫁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哎,真的是一朵喇叭花插在肥田里了。”

    张含气得直咬牙,咬着牙根对着萧风翼问,“萧锦鸡,你不损我,你会死啊,我跟你仇吗?”

    刚还春风得意的萧风翼听到张含对他的称呼,脸色一变,脸部抽搐,抿紧着嘴指着张含,咬牙切齿的说,“你再叫我一声萧锦鸡,我以后见一次就损你一次。”

    张含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萧风翼见状,也学着她把头扭到一边,两人就像是闹别扭的好姐妹一样。

    过了一会儿,萧风翼推了推张含,试着软着语气说,“喂,说真的,豆腐坊那边难道就真的不能再加一点豆腐吗,你看到那边的人了没,他们都是在排着队买豆腐的。”

    刚才张含也没真正生他气,这时,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在福运酒楼后院那边,居然排了一条长龙的人队。

    “我也想啊,可是现在真的不能加了,上半年只有我家种了二十多亩黄豆,要是每天做多的话,我们的豆腐可能做不了多久就要停工了。”张含苦着眉跟萧风翼说。

    萧风翼看出张含这次不是在敷衍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继续再说了。

    这时,把肉干送进酒楼的莫帆从里面走出来,笑着走在张含身边,帮她拉了拉身上穿上的外套,温柔叮嘱,“这里风大,别着凉了。”

    张含一脸享受表情的任由莫帆帮她把衣服摆弄好,弄好衣服后,小两口相视一眼,微微一笑。

    “哎呀呀,麻烦你们不要在这里卿卿我我行吗,好歹也顾忌一下我这个孤寡老人啊。”萧风翼抚摸着心脏那个地方,看着他们两个说。

    张含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跟他说,“你也可以啊,只要你肯用心,不是有一个女子一直在等着你敞开心门去接纳她吗?”

    没说言明是谁,在这里的三个人都知道张含嘴中的那个女子是谁,萧风翼脸上笑容僵住,过了一会儿,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上前一步把莫帆从张含身边拉了出来。

    “莫帆,据我所知,你这几个月赚了不少银子啊,请我喝酒吧。”萧风翼一只手搭在莫帆肩上,一幅痞子笑容。

    “我很穷的,萧少爷,你看到我这身衣服没有,这里都打了补丁,我真的很穷啊。”莫帆镇定的望向想要从他身上得便宜的萧风翼,指着膝盖上某处补过丁的裤子说。

    萧风翼望了一眼他裤子,撇了撇嘴,看向张含说,“张含,我说你跟莫帆都赚了这么多银子,干嘛还让他穿那么破的裤子,又不是没有银子,给我扮什么穷啊。”

    张含看了一眼莫帆穿着的裤子,脸红了下,她哪里敢跟萧风翼说,这条裤子是莫帆他舍不得扔的,说是家里放了十多条新裤子,莫帆他不穿,因为人家老毛病犯了,抠门毛病出来了。

    当张含正要反驳时,萧风翼抢在她前面接着说,“好了,不逼你请我喝酒了,我今天也还有点事情,改天再找你请客。”萧风翼拍着莫帆肩膀说。

    “走了,放天再聊。”萧风翼向瞪着他的张含打了声招呼,坐上了一辆华丽马车离开了福运酒楼门口。

    看着离去的马车背影,张含用力跺了几下脚,然后又望向摆出一张无辜模样的莫帆,说,“回去后把这条裤子给我扔了,不准再穿出来了。”

    莫帆见亲亲娘子生气了,立即把抠门毛病扔到一边,痛快答应把他一直舍不得扔掉的裤子答应扔掉,“好,回去后,我马上把它扔了,这样,含儿不会生我气了吧。”说完,莫帆把酒楼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当作空气,伸手牵着她手,温柔凝视着她。

    张含脸颊红通通的,眼睛扫了下周围望向他们这边的陌生人,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又羞又气的跟他说,“走啦,去买衣服去。”

    莫帆嘿嘿一笑,上前帮张含上了马车,紧接着他也跳上了马车外面,回过头冲张含呵呵一笑,幸福的扬起马鞭,“啪”的一声,马车缓缓离开这里。

    走过一条街,莫帆把马车停在一间成衣铺门口,这次,张含没让他抱下马车,而是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蹙着眉头看着她的男人,开口说,“进去吧。”

    莫帆走在后面,看着前面正常走路的女人,他提着的心才算是松懈了下来,刚才看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时,他心脏都差点停跳了下,不过看她没事,他就放心了。

    走进成衣店铺,里面也算是门庭若市了,秋冬将近,家里有点闲钱的都趁着这个赶集日给家里人置办一身厚衣服度过这个冬天。

    张含第一次在这个古代过冬天,对这里的冬天不太熟悉,在问了莫帆之后,才知道这里的冬天挺冷的,几乎是一整个冬天都在下雪,据说年年都会冻死不少人。

    张含听到冬天会下雪,马上就趁着赶集日来镇上买厚棉被,厚衣服来过冬,甚至她还打算在集市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炭卖,准备用来过冬,这样冬天一家人就不用一块围大火堆边取暖了。

    夫妻俩前脚刚踏进成衣铺门口,里面招呼别家客人的小二眼尖扫到,马上跟招呼的客人说了句稍等,然后走到张含这边招呼,“两位客官,不知道小的能为你们做什么?”

    张含看了一眼铺里排着的衣服,左边摆着的是做好的衣服,右边摆着的是一捆捆布匹,铺子环境非常干净,不管是老板还是伙计都非常有礼貌,观察了一番,张含对这间铺子非常满意,于是侧头跟身边的男人说,“我们就在这里买了。”

    “小二,麻烦你帮我们介绍一下你这店里有什么好衣服,特别是冬天的,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的,统统给我介绍一下。”张含望着店里这些衣服,一幅财气粗的模样,对着身边的小二说。

    小二点头哈腰的说是,听见张含这句话,知道今天他是遇到一个有钱的主了,本来就热情的脸上变得更加热情。

    “夫人,这是小店新进的冬衣听说里面的料子叫棉花,不管这天有多冷,只要穿上它,你就是少穿一件衣服也不会觉着冷了。”店小二手上捧着一件已经做好的棉衣,一幅很宝贝的样子放到张含面前。

    张含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这个朝代里大家穿的过冬衣服都是一些动物皮做成的,不过这动物皮毛价钱又贵,到了冬天也就只有那些有钱人家穿的起。

    像是穷人在如此寒冷的冬天里,除了每天待在家里烧柴火来保暖外还是烧柴火。

    张含伸手接过店小二手上这件绵衣,摸了摸,里面软棉棉的,而且摸了一会儿,张含马上感觉她的掌心热热的,看来这棉花冬衣确实是个好的,张含决定给家里人各买一件,反正现在自家里是不差这些银子了。

第234章 闹蝗虫1

    不过张含没说出来的是,她要在老张家那边说明一下,她之所以同意出银子给大堂哥办成亲宴,是看在大堂哥跟茶花两人的份上。

    这样做,张含是不想老张家那边的人养成习惯,每次老张家那边的人一办什么好事,都把张家这边的当成是冤大头。

    匆匆吃了早饭,张含就去了老张家这边,茶花跟张章的亲事因为有前村长张二春保媒,吴春想悔亲也不可能了,除非她不想让张章当这个新村长。

    没办法悔亲,吴春也就只能帮张章把茶花给娶进门,希望早点抱上孙子好了,借此来填补她内心的不满。

    来到老张家时,老张家这边的人全部聚集在张老太太跟张铁生住的院子里,就连张五柱,张家最小的儿子也从镇上回来了。

    对这个五叔,张含没有多少印象,她跟莫帆成亲时,这个五叔也就匆匆露了一回面,然后就匆匆回镇上去了。

    张含听张二柱提起过张家这个小儿子,听说是在镇上读书,是老张家这些人当中唯一读过书的,也是张老太太最最喜欢的儿子。

    里面气氛有点紧张,张老太太整张脸胀得通红,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被气成这样子的。

    “爷爷,各位叔叔,婶婶好。”张含站在院子门口,向院里聚集的人打了声招呼。

    张含的话刚一落,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这边望过来,顿时,十几双眼睛各种眼神的都有。

    “章儿,这件事情就这么办了,你的亲事我跟你娘你婶他们帮你做主,你就安心的做一个新郎官就行了。”张老太太胀着一张满脸皱褶的老脸,瞄了一眼门外的张含,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

    张章一脸不服,有话难开口的样子,目光中带着歉意扫了一眼张含,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屋子。

    张老太太见张章这个态度,气得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张章进去的身影说,“这个不孝孙,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他倒好,居然敢指责我这个当奶奶的。”

    吴春暗暗撇了下嘴,上前安慰了几句张老太太,“娘,你别生章儿的气,他就是个二愣子,哪些人对他好,哪些人要他坏,他恐怕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呢。”说完,吴春的眼神故意扫了一眼走进来的张含身上。

    张含并没有注意到吴春这句话指桑骂槐的话,她走进来,开门见山说,“奶奶,早上我听我爹娘说,你跟他们要银子办大堂哥的亲宴是吗?”

    这话一出,张老太太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张铁生这边,脸色也变了变,吞吞吐吐说,“那又怎样,你大堂哥办喜事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们家出点银子不应该吗?上次,你家豆腐坊不是还摆了三十多张,既然豆腐坊开张这样小小的事你们一家都能办得这么大场面,你大堂哥这事也不能寒碜。”

    张铁生抽了抽烟杆子,烟雾在院子里飘荡,当老太太这句话说完之后,整间院子都安安静静,大家都不敢出声,目光全部放在了张铁生身上。

    过了一会儿,张铁生又抽了几口烟,咳了几声,才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我这个老头子做个主意,老大家的章儿成亲,这是咱们老张家孙子辈娶亲的头一次,要好好办一下,至于怎么办,我看这样,给亲家那边的聘礼就让老大家出,办喜宴的就由老二他们几兄弟平分。”

    张铁生这话一落,老三,老四那边的马上举手反对,“爹,娘都说了,办喜宴的花费都由二哥他们家出,凭啥又要我们分摊啊。”黄小花噘着嘴,不太乐意的说。

    “没错啊,二哥家那么有钱,这一点点银子对他们家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大笔银子了,我家三个儿子还准备送他们去读书呢,我可没有这个钱。”张四柱媳妇媳妇捂着自己的裤袋子,也嘟嘟嚷嚷的说。

    张老太太听了两个儿媳妇的话,脸早就黑了,转过头对着张铁生大骂,“老头子,你是疯了不成,老二家这么有银子,你替他省什么银子。”

    张老太太早就看不惯老二这一家了,应该是眼红极了,看到老二家盖起了石楼,餐餐吃肉,每天穿着新衣服,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转眼又想想每个月老二一家给他们两老的五百文银子,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认为老二家给的这五百文就是在打发乞丐一样打发他们两老。

    张铁生脸一黑,烟杆子一收,站起身,指着张老太太一顿大骂,“你才疯了,老二家有银子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是他们自己赚的,你想干嘛,想占他们便宜吗?你不要忘了,老二不是咱们的儿子,他可以不养我们这对老人。”

    “爹,你别生娘的气,娘她也只是一时心急说错话了,你跟娘坐下来好好谈。”张五柱走到气得满脸通红的张铁生身边,一只手在张铁生胸前拍了拍,安慰说道。

    张含望了一眼正在劝张铁生的张五柱,再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位小叔,不知道为什么,张含总感觉这个小叔不像他表面给人的斯文。

    “爷爷,我先说几句话,关于奶奶提的让我家出银子办大堂哥亲宴这事,没问题,银子我们出,不过我要先声明一下,我出银子在大堂哥成亲宴上摆酒席,并不是因为奶奶的话,我是看在大堂哥跟茶花份上,这件事情也仅此一次,以后这边谁要是办什么喜事,要我家出银子,可以,大伯,三叔他们出多少,我家就出多少。”

    张含这话一完,院子里除了张铁生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特别是老张家这边的女人们,那些恨意的眼神都快要把张含给撕吞了。

    不等他们开口,张铁生点头答应,“嗯,含儿提的这个我看可以。”说完,张铁生望着张含问,“含儿,你真的愿意替你大堂哥出银子办这酒席吗?如果你不愿的话,爷爷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爷爷,我愿意出,就当是我给大堂哥跟茶花成亲的礼物就是了。”对这个张铁生,张含对他说不上喜欢,只能算是尊敬,这是对老人们的尊敬,张含笑着跟他回答。

    张铁生满意的点了下头,把事情解决了,张含站在这个院子里,感觉吴春他们妯娌以及张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让人不太舒服,于是开口跟张铁生他们说了句关心的话,然后就提出离开的话。

    出了老张家大门,张含松了口气,虽然这次事上,她家要花一些银子给张章和茶花办酒席,但通过这件事情,她们家又算是跟老张家这边划清了一条线,以后老张家要想办什么喜事,都不能借着这种事要张家当冤大头了,仔细算算,其实这样也不算太吃亏。

    从老张家出来,张含没回张家,而是拐了个弯去了荒地那边看高梁去了,现在正是高梁最重要的时候,二十多亩荒地里的高梁现在全部长成了三至五米高了,杆最顶上已经结了果序,再过一两个月就到了成熟期。

    望着长成参天小树一样的高梁地,张含心里乐悠悠的走过来,这时,正好遇见在高梁这边做事的张水来和张大山。

    “水来叔,大山哥,你们在这边啊。”张含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在三个月前,张含又在村里买了一百亩荒地,那一百亩荒地全部种上了黄豆,张水来跟张大山一直帮张含管理着田地这块的事情,现在,他们两个不仅要管理这二十多亩的高梁,还要管理另外一百亩的黄豆,当然了,他们管的事情增多了,工钱也随着增高,现在,他们一个月的工钱是二两,是全村打工的村民中最高的两位了。

    张水来跟张大山看到张含过来,停下手上的活,笑着说,“含儿过来了,黄豆那边的活昨天刚干完,这不,我跟你大山哥就过来高梁这边看看,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这高梁现在是到了关键时刻,麻烦水来叔跟大山哥好好照顾一下,黄豆那边先放着它,这个时候最容易招蝗虫什么的,要注意些。”张含蹙着眉细心的叮嘱张水来他们两个。

    “放心吧,我们会用心盯着这里的,它们都是我跟你大山哥从一粒高梁伺候大的,我们一定不会让它有事。”张水来拍着胸脯跟张含保证。

    在高梁地周围转了一圈,张含经过荒地旁边那块池塘时,见有一些鱼冒出头来吸空气,在清澈的水影下瞄了瞄,每条大概有两三斤左右。

    上半年把这口鱼塘清理了之后,张含就叫张水来去其它地方买了一些鱼苗回来,因为鱼塘是连着荒地,张水来他们每次拔的野草都会扔到这块鱼塘里,再加上,有时候家里的猪粪便跟鸡粪便也会被张二柱倒进这口鱼塘来,才到半年,原本才半斤重的鱼苗现在都长成了三斤左右了。

    “这里的鱼都好大了,再过段日子又可以清理池塘了。”张含笑望着池塘说。

    “是啊,每次我经过这里,就能看见鱼塘里的水把水搅得浑浑的,照我估计,这里面起码有几百斤鱼啊。”张大山望着鱼塘笑道。

    “鱼多才好,差不多到过年时,我们把鱼塘清理了,大家每人分几条鱼,过个年年有余的肥年。”张含笑着说。

    高梁看完了,鱼塘也看了,张含再次交代了张水来跟张大山要注意的事情,才转身离开了这块荒地里。

    等张含一离开,张大山蹙着眉望向张水来,问,“水来哥,我们刚才不是发现高梁上面长了一些虫蛋吗,为什么不告诉含儿。”

    张水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片高梁地,眉头深锁,开口说,“暂时先看一下,说不定这是其它小虫类在高梁叶上安窝,先不要自己吓自己,看看。”

    这边,张含不知道荒地这边的事情,几天后,吴春来张家这边拿银子,好像一幅上门要债一样,脸臭臭的上门来拿。

第235章 闹蝗虫2

    “银子呢?你大堂哥再过十天就要摆酒席了,快点把银子拿出来给我吧。”吴春走进来,凳子也没坐,朝接就朝着张含伸手要银子。

    张含看了一眼不知道把目光放到哪里的大伯娘吴春,撇了撇嘴,说了句,“等着,我去拿银子。”

    临走时,张含又把石厅里的菊花给打发了出去,免得她被吴春使唤来使唤去的。

    过了一会儿,张含从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五十两银子,走过来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然后把手里的五十银放到桌上。

    刚还一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吴春在看到张含放在桌上的五十两时,眼睛立即一亮,笑着走上前,手刚向银子方向搭上去,还没碰到,就被张含给拦了下来。

    “干嘛,你又不想给了吗?不是说好你们家给我家章儿付酒席银子的吗?想说话不算数?”吴春紧张的望着张含问,低头望着桌上那锭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恨不得现在就把它揣在怀里。

    张含冷笑一声,抬头望向一脸紧张的吴春,缓缓说,“大伯娘,你放心,我既然在爷爷面前答应给银子付酒席,就一定会付,不过在你拿这银子之前,我先说一下,我给的这五十两银子必须全部花在酒席上,一个子都不能剩。”

    吴春一听,心里一咯噔,暗暗在心里把张含骂了一遍又一遍,她本来想着趁办酒席时,偷工减料一番,在这个地方省一点银子,她没想到她这个计划都还没实施,就被张含这个死丫头给截死了。

    眼珠子转了几圈,吴春懊恼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痛快答应,“没问题,我会把这五十两用到酒席上面去,一个字都不会剩。”说完,吴春在心里得意想,钱在她手上,她说用完了就用完,有谁知道。

    张含没有遗漏掉吴春眼中狡黠的目光,低头一笑,说,“这样就好,等办酒席时,麻烦大伯娘做一个帐,哪里用了多少银子记一下,如果你不会记的话,我可以让我二妹她去帮你。”

    吴春得笑的笑容在心里刚笑到一半,就被张含这句话浇了一盆冷水下来,顿时浇灭,咬着牙跟张含说,“这不用了吧,我说会全用在酒席上就会全用,你现在派张苞一个“八”九岁的丫头过来,你这不是不相信你大伯娘我吗?”

    “况且一个小小的丫头会不会记帐还不好呢?”这句话,吴春只能小声的一个人在一边嘀咕。

    虽然是嘀咕,但也足可以让张含清楚听到了,张含看到吴春脸上看不起人的脸孔,唇畔挑了挑,“这个大伯娘尽管放心,二妹在我家虽然不是管帐一把手,但也算是学了一点皮毛,对管一点小小的帐,对她来说还是行的。”

    “不行,我一个长辈让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管着,我这个村长母亲的脸往哪搁,大不了这样,我跟你保证,这五十两我一定用在酒席上面,这总行了吧。”吴春态度非常坚决,打死不同意张含把张苞派到她身边去记录这五十两银子的用处。

    张含挑了挑眉,望着一脸气鼓鼓的吴春,笑了笑,“我给大伯娘你两个选择,一是让二妹跟着把这五十两做个帐,二是这五十两我交给大堂哥,由他找人去办这酒席。”

    吴春瞪着张含,脸色由青到白,咬牙到最后,吴春的目光停在桌面上那锭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犹豫了一番,咬着牙根说,“行,让她跟就跟吧,她爱记什么就记什么,现在这五十两银子我可以拿回去了吧。”

    张含头刚点了下,眼前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就不见了,吴春拿着这锭银子用力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在她脚步走到石楼门外时,张含笑着朝她背影喊,“大伯娘,你要准备办酒席时,过来我家说一声,我好派二妹过去。”

    张含话一落,紧接着张含就听到吴春那个方向传来呸口水的声音,然后就是吴春骂骂咧咧的话。

    后面,张含想也想到这位大伯娘不会这么乖乖听话的,在老张家那边开始办酒席时,张含故意把张苞带到老张家,当着张章跟张铁生的面说了这件事,吴春没办法,只能硬着发麻的头皮把张苞带在身边管着这五十两银子的帐。

    一眨眼就到了张章跟茶花成亲的日子,昨天,张含就被茶花拉到家里去住了,为此,莫帆心里对张章和茶花有一股怨气,觉着是他们两个害他晚上没有亲亲娘子抱。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张含已经陪着茶花开始化新娘子妆了,古代新娘子妆都是涂一层厚厚的胭脂,嘴唇涂得像吸过血一样红,两边的脸颊就跟是猴屁股一样红,明明是一朵牡丹花,最后在这样落后的化妆技术后,硬生生的把牡丹花变成了狗尾巴花。

    “小含姐,你能不能帮我也化一次你上次的妆,上次你那个新娘子妆好好看,我也想化成你你这样子的,行吗?”茶花拉着张含的手,嘟着嘴,委屈的看着张含求道。

    “这有什么问题,我帮你化妆。”张含痛快答应,然后让帮茶花化妆的媒婆先出去。

    张含给茶花化了一层淡淡的妆,嘴唇的胭脂也是淡淡的,整个人看上去不但不失自然美,还在茶花身上增添了一股清新美。

    唯一不足的就是茶花脸上那道胎记,无论张含在那块胎记上打了多少脂粉,都还是能隐隐看到那道胎记在那里。

    透过铜镜,茶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摸着额角上那块胎记,自嘲说,“就算我化的最美也没用,我这块胎记一直在这里。”

    张含握了握她手掌,眸中闪过对茶花的心疼,突然,张含眼珠子一转,啊了一声,高兴的跳起来,大声跟茶花说,“我有办法了。”

    一阵翻来翻去,张含在桌上找到一根眉笔和撕下来的几片胭指,只见她在茶花的胎记动了有一会儿,半柱香之后,张含望着茶花脸上这朵盛开的梅花,轻轻一笑,朝闭着眼睛的茶花说,“茶花,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茶花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此时,她看见她脸上那块胎记不再是吓人的东西了,它是一朵正在盛开的梅花,隐隐中,茶花似乎还能闻到梅花的香味呢。

    “小含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变美丽,今天是我长了十五岁,第一次不再害怕看到我脸上这块胎记。”茶花兴奋转过头,拉着张含的手兴奋说道。

    “你喜欢这个花样吗,如果喜欢的话,下次我就照着这个花样在你的胎记上刺上,以后你的胎记就变成一朵梅花了。”张含看着铜镜中的茶花问,顺便还帮又哭又笑的茶花抹掉眼角挂着的泪水。

    “别哭,你今天是新娘子,要是哭了,妆化掉就不好看了。”张含看着跟她说。

    茶花抿着嘴点了下头,硬把眼眶里的泪水挤回去,这时,外面传来鞭炮的响声,然后就见媒婆风风火火的往里面闯,嘴里嚷嚷,“快点了,快点了,新朗官来了。”

    茶花被媒婆和张含一起搀扶着走出外面,坐上了张章牵来的牛车,新婚小两口绕着村子转了一圈。

    当天,村里人看见茶花脸上那道胎记居然变成一朵花时,大吃了一惊,茶花这天的美丽让村里一些没成亲的小伙子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发现茶花这朵娇滴滴的美人。

    张二柱带着一家人去了老张家那边吃了一顿酒席,张老太太跟吴春见到张二柱一家人过来,只有老太太会摆一下脸色外,接下来的酒席上是相安无事。

    在茶花家住了一晚上,回到自己家,张含都觉着自己好像离开了好久似的,从老张家那边回来,立即就去澡室里洗完澡,这时,张二柱他们还在老张家那边说话,家里静悄悄的,张含困意袭来,转身进了屋子里补觉去。

    张含刚躺下睡着没一会儿,就感觉身边温度有点升高,脖子上面还有温热的气息袭过来,她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侧达望向床外,一张放大的笑容映入进她眼帘里。

    莫帆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笑着说,“睡吧,我也跟着你补觉,昨天晚上没有你在这里,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让我好好抱着你。”说完,一只大手压着被子把张含揽进怀里。

    张含发出小猫一样的嗯嗯叫声,重新闭上眼睛,在他宽敞的怀抱里继续补眠。

    莫帆望着怀里像小猫一样呼呼睡着的女人,抿嘴一笑,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满足的抱着她,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进入梦乡。

    冬天正悄悄来临,张家两边的生意正如日冲天,每天都有两辆马车从镇上过来拉货,村里人每天看到一板板豆腐拉到镇上去,不禁眼红又无奈,也就只能眼馋一下。

    每到底月初,张含就来豆腐坊查一次帐,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张含正在算着这个月的豆腐坊帐目。

    这时,帐房外面有人敲门,张含放下手上的算盘,应了声,“进来。”

    门外,张二狗向里面的张含弯了下腰,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开口说,“东家,外面张水来大叔想要见你。”

    张含蹙了下眉,心里想水来叔怎么会来找自己,张含知道平时水来叔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来她的。

    于是,张含马上叫张二狗把张水来叫进来,张二狗看出张含的紧张,马上应是,几乎是跑着去叫张水来进来。

    过了一会儿,张二狗领着张水来进来,然后又一个人退了下去,顺便把帐房门关上。

    对张二狗这个识趣的动作,张含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以前她重用张二狗其实有一大部份原因是因为菊花,后来在做事中,张含发现张二狗确实有实力,因此在建豆腐坊结束后,她继续让他成为豆腐坊这边的管事。

第236章 张二柱身世

    “含儿,终于找到你了。”张水来看到张含,松了口气,紧绷的脸慢慢松下来,大步走到张含跟前说。

    张含站起身,招呼着张水来先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他面前,开口说,“水来叔,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来,先喝口茶,缓缓气先。”

    张水来接过张含手上的茶水,气息有点喘,额头上还流着汗水,想必在来这里前,张水来找她找了挺久。

    一口喝尽茶杯里的茶水,张水来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茶水,深呼吸一口气,抬头,眸中露出愧疚看着张含,说,“含儿,叔对不起你,都怪叔太自以为是了。”

    “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张含突然莫名其妙听到张水来这句前后不搭的话,愣了愣,眼中闪过疑惑,看着张水来问。

    张水来用力一拍自己左脑,懊恼的说,“看我,含儿,高梁地那边出事了,今天早上我跟大山兄弟去高梁地看了下,高梁叶上面飞了几只蝗虫,其实都怪我,早在前些日子,高梁叶上面就长了一些虫蛋,我以为是别的昆虫,所以就没多去注意,对不起,含儿。”

    张含的到张水来说高梁地那边有蝗虫,她心里也非常紧张,要说这时,她最怕的就是高梁地这边会出事,没想到左防右防,最终还是没有防到,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张含眉眼中带着紧张,站起身跟张水来说,“水来叔,你现在带我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的从豆腐访出来,直接去了高梁地那边,此时高梁地那边,除了张大山外,还有前村长张二春也在那里,张二春虽然从村长位置退下来,不过对张含种的高梁却是一直放在心上,时刻关心着这边的动静。

    张二春看到张含过来,马上走上前,指着高梁地,着急的跟张含说,“小含,你终于来了,快看看这高梁地能不能救回来。”

    张含朝他点了下头,没说话,径直走向高梁地,高梁叶上面有几中刚出生的蝗虫在栖息着,还不会飞,身子的颜色逞透明色,张含松了口气,转过头跟身后的人说,“幸好这次发现的及时,这些蝗虫现在才刚出生,还不会飞,要是洒点药上去应该能把它杀死。”

    后面的张二春跟张水来他们听到张含这句话,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大家都松了口气,“那要什么药呢,我现在就去准备。”张大山望着张含问。

    张大山这话一问,张二春跟张水来的目光也朝她望过来,三人都等着她吩咐。

    “呃……我听以前教我种高梁的老和尚说过,如果高梁长了虫子之类的病害,可以试着用烟水洒到叶子上面。”张含吞吞吐吐说道。

    张二春跟张水来他们听到张含这句话,三人只说了一声,“我现在就去村里收集。”三人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不到一天时间,有张二春这位前村长的号召力,村里那些有烟叶的村民们都自愿把家里的烟草拿出来,当然了,张含也不想去占村民们便宜,于是跟大家说用两文钱一两买下来。

    当天晚上,张二柱跟金秋花,莫帆从坊里回到家,听说张含那边的高梁地出现蝗虫,先是担心了下,然后听到张含说找到解决办法了,三人松了口气,加入制烟水的行动中。

    经过七八人的努力,一直到深夜,张家院子里摆了几大木桶烟水。

    干了半夜,等大家回到家时,都是一躺下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家又早起,到张家院子那边集合,听张含的吩咐,众人一起合力把高梁地的蝗虫消灭干净。

    今天张含也不敢赖床了,在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时,她就从床上摸着起来了,刷完牙,洗好脸,连早饭都没吃,大家就一起前往高梁地。

    张含叫来昨天晚上叫小毛和何伯连夜赶制出来的梯子,这种梯子是跟现代两边打开的那种梯子一样,高度就跟高梁一样,一共做了五把。

    莫帆给大家示范了一遍,踩在梯子上,手上拿着一个小竹桶,盖子上面钻了几十个小小的洞,一倒下去,竹桶里面的烟水就从里面洒下来。

    张水来跟张大山他们见状,也纷纷拿起地上的竹桶开始装烟水,扶着梯子去给高梁叶洒烟水去了。

    一时之间,高梁地上面,时不时有几个人头从高梁上面冒出来。

    张二春从张含找到治蝗虫的办法之后,脸上就一直是笑嘻嘻的,望着这片绿油油的高梁叶,张二春高兴说,“小含,你这个办法要是有用,你就是我们张家村的最大功臣了。”

    张含没回话,只是抿嘴笑了笑,看着那几个男人在梯子上面爬上爬下给高梁叶浇烟水。

    浇了三天,终于把二十多亩高梁地给浇完了,在浇完后的第二天,张水来一脸高兴的跑到张家,跟张含说高梁地里的蝗虫全部死光光了。

    张含听到这件好消息,这些天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当时用烟水治蝗虫这个办法她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她也就是病急乱投医,以前在小说上提到过这个办法,没想到真被她歪打正着了,看来,读小说也不是没好处的。

    天气变得更冷了,甚至还有趋向下雪的样子,村子里老人和小孩都不爱出门了,除了家里有活要干的才不得已出来去田地里干活。

    张家这边老早就烧上了炭,张含也不让张二柱跟金秋花去豆腐坊那边了,让他们在家里休息,一家人围在石厅里聊天,里面温度暖烘烘的。

    何伯教完楼上的四个小鬼读书后,走下来,看到坐在石厅里的张家人,他站在楼梯上,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正在跟金秋花低声说话的张二柱。

    正在给莫帆做手套的张含抬起头,刚好看到站在楼梯上的何伯,笑着说,“何伯,你站在那干嘛,快过来这里取下暖。”

    何伯回过神,应了声,没说什么,走下楼梯,来到张二柱这边坐下,取了一会儿暖,何伯又望着张二柱,嘴唇张了张,一幅有话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

    张含拿绣花针刮了刮头发,抬眼同时正好又看到何伯这个古怪动作,望了一眼张二柱这边,张含小心翼翼的问何伯,“何伯,你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爹啊,我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张含话一落,正在跟金秋花说话的张二柱也把目光望向何伯,眼中闪过疑惑。

    何伯没想到自己偷看张二柱的举动会被发现,脸颊出现一抹晕红,吞吞吐吐说,“没,没有,我,我只是觉着,你,你爹妈他,他很像我以前的一个主人。”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说完,张含低下头,继续拿着手上的绣花针绣着手套,注意力放在手套上面,像是不经意似的继续说,“说不定我爹真的跟你以前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呢。”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摸了摸他后脑勺,憨憨的笑道,“含儿,别胡说,你爹我怎么可能跟何伯以前的主人有关系呢,你爹我就是一个在村里刨食的庄稼汉。”

    张含听到张二柱这句话,又放下手上的绣花针,认真盯着张二柱说,“爹,这可说不定哦,你是我爷爷他捡来的,又不是老张家那边的人。”

    张二柱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在扮深沉。

    这时,坐在张二柱身边的何伯一脸激动的望着张二柱,结结巴巴问,“张兄弟,你,你是你爹捡来的?”

    何伯这话一出,张二柱夫妇跟张含同时向何伯这边看过来,他们听何伯这语气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你们别误会,我没有,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真的,我,我只是觉着高兴,不对,我是觉着开心,也不对。”何伯紧张的跟张二柱他们解释,越紧张的解释就越模糊,解释到后来,就连何伯他本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何伯,你有话慢慢说,别着急。”最后还是张含看不下去,笑着安慰他。

    何伯点了下头,深呼吸了几口气,一字一字的说,“张兄弟,我想问下,你被张老爷抱回来时,身上有没有东西,像是玉佩之类的?”

    张二柱眯眼打量着激动不已的何伯,小心翼翼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激动过后的何伯脸上恢复平静,镇定的跟他解释,“实不相瞒,其实我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做小厮的,年轻时,为了追逐名利,我曾做过一件错事,这件事情一直到我老了才想起后悔,我觉着老天爷这次不收我,一定是想让我弥补当年做的错事。”

    “可是这跟我爹他有关系吗?”张含蹙着眉问,心里已经开始怀疑张二柱的身世是不是跟何伯有关。

    其实她早就想到张二柱身世不同寻常了,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在扔时在婴儿的身上放下一块玉佩,也就只有那些大户人家的才会做这种事。

    何伯望了一眼张二柱,叹了口气,开口说,“我也不瞒你们了,打从我第一眼看到张兄弟时,就觉着他长的跟我家前主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后来我问张兄弟一些事,又觉着他跟我要找的人不同,所以我就歇下这个心思了,刚才我又听到你们说张兄弟不是张老爷的亲生儿子,我立即觉着张兄弟就是我要的人。”

    张二柱现在惊的整个人都懵了,双手颤抖,紧紧握着金秋花的手,在他知道他不是老张家那边的人时,张二柱也曾迷芒过,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母会把自己给丢掉。

    张含望了一眼傻掉的张二柱,眸中闪过心疼,其实她这个爹一直都在怪他亲生父母把他丢下的事情吧。

第237章 被骂不会下蛋了1

    “何伯,我不知道我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我爷爷在捡到我爹时,他身上确实有一块玉佩。”张含看着何伯说。

    何伯一听,激动的问,“是吗,那我可不可以看一下,就看一眼,如果不是我也好死了这条心。”

    张含看了一眼张二柱这边,此时张二柱整个人都傻呼呼的,根本不能回应她,最后还是金秋花朝她点了下头,张含才答应何伯这个要求。

    “好,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把玉佩拿给你看。”说完这句话,张含起身,走了她跟莫帆的房间。

    从张二柱把玉佩从张铁生那边拿回来后,张二柱就把它交到张含手上了,一来张二柱是怕自己把它弄丢,二来也是怕张老太太会跟他要这块玉佩,他会心软交出去。

    没过一会儿,进了房间的张含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深绿的玉佩。

    刚走过来,何伯就一脸激动的把张含手上的玉佩抢了过去,他摸着手上这块玉佩,激动不已,眼眶红红的,望着张二柱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哽咽的向张二柱喊,“大少爷,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张二柱跟金秋花被何伯这一跪吓的两人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们夫妻何曾被人这么用力的跪拜过,张二柱跟金秋花望着地上跪着的何伯,脸色被吓的苍白,两人一脸无助的像张含求救。

    张含上前把何伯从地上搀扶起来,说,“何伯,有话咱们慢慢说,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跪给我爹和我娘,他们会被你这个举动给吓坏的,你看看他们现在,都被你吓掉半条命了。”

    本来还不肯起来的何伯听到张含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闪得远远的张二柱夫妇,这才同意了张含的话,从地上站起来。

    “大少爷,你打老奴骂老奴吧,是老奴的错,要不是当初老奴贪财贪权,你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婴儿就被扔到外面去了。”说起往事,何伯老泪纵横,眼里尽是悔意。

    张二柱一步步的走到何伯面前,声音有点颤抖,问,“何伯,你真的,真的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何伯用力抹了下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回答,“没错,我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这块玉佩是我当年在大少爷你身上见过的,当时我还曾想把你身上这块玉佩给拿走的,后来我被天上的一个闷雷吓坏了,所以就没拿,随手把你扔到路边就离开了。”

    说起这件事情,何伯脸上还有点羞愧,都不敢抬头跟张二柱对视了。

    张二柱上前一步,激动的拉着何伯问,“何伯,我到底姓什么,我家里人是谁,你能跟我说说吗?”

    “好,好,我说,我说。”何伯用力点了下头,把张二柱扶着坐了下来,然后低声说起当年的事情。

    原来张二柱还真被张含猜对了,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据说还是个嫡长子,只不过张二柱这个嫡长子却是个倒霉的,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家里女人的争斗给牺牲掉了。

    听何伯说,他把张二柱从家里抱出去是受了府里的一位得宠姨娘吩咐的,当年那位姨娘是叫何伯把张二柱给扔到河里淹死的,最后还是何伯下不了这个手,而是转手把张二柱丢到路边。

    张含听完何伯讲完这些事情,不禁感叹张二柱婴儿时的遭遇真的是一波三折啊,差点就被人扔到河里淹死了。

    张二柱久久不回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沙哑的嗓音从他喉咙里溢出,“何伯,你能告诉我,我亲生父母姓什么吗?”

    何伯回答,“大少爷本姓冯,老夫人姓何。”

    “冯姓,这个名字没怎么听说呢?”张含低头蹙眉小声呢喃道。

    何伯听见,解释,“冯府不在镇上,它是在县府那里,到了县府一打听冯府每个人都知道,冯府在县府非常有名,是个名门望族,不过我记得府里的大小姐嫁到镇上来了,姑爷姓周。”

    “姓周?”张含惊讶的大声喊了一句,心里有一个人影突然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她想不会这么狗血吧。

    张二柱问,“含儿认识姓周的吗?”这话一问,金秋花跟何伯的目光也朝张含望过来,都带着疑问。

    张含咳了一声,回答,“爹,娘,你们忘记了上次我们把咸鸡蛋卖给谁了吗?”

    经张含一提,张二柱跟金秋花眼睛睁大,对视了一眼,金秋花咬着舌头说,“我,我记得好像是叫周夫人吧。”

    张含点了下头,“没错,就是周夫人。”她没想到周夫人居然跟张二柱是姐弟的关系,想想就觉着这个世界真小啊。

    何伯听张含说张二柱认识周夫人,高兴的说,“大少爷,那位周夫人是你亲大姐,自从你不见了之后,老夫人整天以泪洗面,大小姐在出嫁前都不曾放弃过找你。”

    张二柱眼神呆呆的,一个人自言自语,“原来我还有家人,原来他们并不是讨厌我而把我丢下的。”

    得知自己的身世,张二柱心里非常矛盾,他一边希望能快点去跟亲人团聚,一边又担心如果他见到了亲人,该怎么跟他们相处。

    何伯知道张二柱就是他要的人之后,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把张二柱叫做大少爷,张家的小孩子统统叫小小姐和小小少爷。

    天气越来越冷,每天早上,张家屋脚下的小河边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高梁地那边的高梁也准备这几天开始收下来了。

    张二春早在前几天就跟张含打过招呼,叫她在收高梁时一定要通知他,他要看着荒地里的二十多亩高梁收下来。

    过了几天,张含叫家里的小鬼头们去张二春家通知张二春今天收高梁。

    高梁地里,三十村民们站在旁边等着,看到张含他们过来,大家纷纷向张含问好。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工钱的事水来叔定跟大家说了,每天六十文,包中午一餐,每天下午可以早点回去。”张含来到高梁地边看着正拿着工具的村民们说。

    “小含,你放心,我们都很乐意做呢,现在镇上都没有活做,我们都愁着过年的钱不知道哪里来,现在好了,你请了我们大家,每天有六十文,今年过年我们大家都可以过一个大肥年了。”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是笑容,显然是很赞同说这句话的人,每个人看着张含的眼神都是充满感激。

    张含笑了笑,又跟大家说了几句话,正想说开始工作,后面就传来张二春叫等一下的声音。

    张二春气喘吁吁的走过来,嘴里吐着气,说,“你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差点我就赶不上了。”

    “各位乡亲们,张家这次种的高梁可是个珍贵的,大家一定给我用心做事,听到没。”当惯村长了的张二春即使在村长位置上退下来,说话时的态度还是有点当村长时的气势。

    大家用力回答,“听到了。”

    张二春满意点头,大手一挥,让大家下高梁地去收高梁。

    顿时,高梁地非常热闹,就连站在一边的张二春也被感染了,二话不说,卷起衣袖就跟着进了高梁地,收拾着高梁。

    二十多亩高梁一共收了五天,总共收了五斤多斤,张二春看到这些粮食,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过。

    在高梁收拾的最后一天,张含把帮忙收高梁的村民们叫到家里吃了一顿饭,然后给大家发了三百五十文钱。

    本来是该给三百文的,张含为了感谢大家在寒冷的冬天帮忙,于是又给他们每人加了五十文,当这些村民们收到多了的工钱时,脸上露出感动的笑容,甚至在张含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张家要是再找人做事,他们还会再来。

    等村民们离开后,张二春拉着张二柱说,“二柱,你家大女儿是个厉害的。”说完,还向张二柱竖起了个大拇指。

    张二柱心里虽然开心有人称赞自己女儿,不过嘴里却说着恭维的话,“哪里,她一个女子哪里能说厉害的,二春哥,你太夸奖她了。”

    张二春嘴角闪过苦涩笑容,望了一眼正在帮金秋花收拾桌子的张含,心里忍不住想,要是他张二春的女儿也这么有本事就好了。

    晚上,张二柱去地窖里看了一遍收好的高梁,心满意足之后,才提着松脂灯回了房间睡觉。

    正在房间里脱外套的张含听到外面传来石楼大门的关门声,停下脱衣服的动作,直到外面静悄悄后,张含才继续扭着扭扣,一边跟在桌上打算盘的莫帆说,“爹一定是去地窖看高梁了,这几天,爹几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去看一次才安心。”说完,张含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莫帆一双手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一边还能抽出精力来回答她话,“爹今天很高兴,二十一亩的荒地产五千多斤粮食,这在咱们这里算是高产了。”

    说到一半,莫帆停下打算盘的动作,看向正在铺床铺的张含,开口问,“爹什么时候去冯府?”

    “不知道,爹没提,我看爹好像不想去冯府那边,毕竟现在爹都三十多岁了,心里对冯府那边的感情应该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吧。”

    莫帆没说什么,收拾好桌上的帐本跟算盘,把它们放到橱柜里面后,转身向床这边走过来。

    躺在床上,莫帆伸手把睡在里面的张含抱在怀中,室内正燃烧着炭,暖暖的。

    张含抬头望着他,犹豫了下,开口问,“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面对你那些亲人?还有小宝,你有什么打算?”

    莫帆慢慢放开她,双手压在头下面,眼睛望着蚊帐顶,舒了口气,“那些亲人我只在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对他们我一点印象和感情都没有,认不认他们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至于小宝,他终有一天是要回到那个家里去的,在他这里的期间,我会照顾他。”

第238章 被骂不会下蛋了2

    张含拥抱着他,听他淡淡的谈这些事情,张含心里不禁替他感到心疼,希望她的怀抱能让他感到一点点的人情暖意,让他知道,在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她陪在他身边。

    两人相拥着,室内静悄悄的,突然张含转了下头,望着他说,“这些日子我看何伯在教四个小鬼读书,教的蛮好的,要不然,就让何伯当他们四个的先生吧,你看怎么样?”

    “何伯教他们的,我也在小宝那里知道一点,何伯确实是个有本事的,很多我们没能教到他们四个的,何伯都补上了去,依我看,你这个提议可以。”莫帆说。

    两人在暖暖的被窝了聊了半个时辰,张含就连打了几个哈欠,莫帆见了,揉着她头发,温柔的说,“困了就睡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说完这句话,莫帆伸手把滑下来的被子盖到张含脖子下面,见娇人闭上眼睛了,这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两人相拥着进入了美丽的梦境。

    “娘,你今天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似的,是不是豆腐坊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几天,张含都在想着酿酒的事情,休息了一段日子的张二柱夫妇最后还是去了豆腐坊那边看着。

    金秋花哎了一声,没有回话,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张含,越过她进了石厅里一个安安静静的坐着。

    张含跟着进来,坐到她身边,望着她问,“娘,你跟女儿说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爹惹你生气了,你告诉女儿,女儿去叫爹跟你道歉。”

    金秋花又唉了一声,望了一眼张含,吱吱唔唔开口,“含儿,娘问你,你跟莫帆在房事上正不正常啊?”

    张含脸红了下,低着头小声回答,“娘,你问这个干嘛了呀。”

    “傻闺女,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呀,你知道没,茶花怀孕了,你大伯娘逢人就说茶花比你迟嫁人都怀孕了,说你嫁给莫帆这么久都没响动,是不是不会生,这个事怎能不让你娘我替你着急呀。”

    “茶花怀孕了?天呀,我居然不知道呢,不行,我一定要去跟她说声恭喜。”张含高兴的鼓掌,大声说。

    金秋花蹙了下眉,拉住在鼓掌的张含,语重心长的说,“含儿,娘是想问你,你跟莫帆到底怎么回事,成亲都半年多了,为什么你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娘,我跟莫帆很好,孩子的事情它不来我们也没办法啊。”张含小声应道,脸颊红通通的,其实她没跟金秋花说实话,是她不想十六岁就生孩子,在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她就跟莫帆讲了,等过两年生活条件变好了,他们再开始要孩子。

    当时莫帆也非常赞成她这个提议,因为他也想给以后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生活,虽然这半年来,他们夫妻的夜生活非常频繁,不过都是算着她的安全期来要的,这半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你们要加紧啊,你看你大堂哥跟茶花,成亲才几个月就怀了,你是没有看到你大伯娘那幅嘴角,都翘到天边去了,看的我直咬牙。”金秋花阴着脸说。

    张二柱跟金秋花自从在豆腐坊这边做事,每天都要接触各种不同的人,以前懦弱的他们现在也慢慢变了不少,有时候,老张家那边要是想要来这里占便宜,张二柱跟金秋花还会挺身挡一下。对他们俩的这种改变,张含已经在心里满意了。

    “娘,大伯娘爱炫耀就让她炫耀呗,我们活自己的就行了,管她干什么。”张含不耐烦的跟金秋花摆手说。

    金秋花听到张含这句对怀孕这事不太上心的话,顿时怒了,伸手就揪住张含的耳朵,在她耳边说,“你别把我的话当成是耳边风,我可跟你说,你跟莫帆一定要加紧怀上,不然你就真的坐实了你大伯娘对你的污蔑,说你是不会下蛋的。”

    “娘,说什么下蛋不下蛋的,说的那么难听,我又不是母鸡,我是人啊。”张含听到金秋花左一句不下蛋右一句下蛋的,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嘟着嘴跟金秋花抱不满。

    “反正我不管,你跟莫帆一定要快点给我一个外孙子抱。”金秋花白了一眼张含,没好气的给张含下了这个命令。

    张含赶紧站离金秋花身边,打断她没说完的话,“娘,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要是觉着闷,叫菊花陪你聊天。”说完,张含加快脚步跑到院外,朝正在厨房里做事的菊花喊,“菊花,我娘在石厅那边感到无聊,你别忙了,去陪我娘聊一下天。”

    正在石厅里坐着金秋花听到张含这句话,又笑又恼的骂了句,“这个熊孩子,我只是说几句牢骚而已,居然就这么耐烦的逃开,气死我了。”

    好不容易逃出家里,张含望了一眼身后的张家,眼珠子转了转,吐了口气,这半年来的舒心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都让她忘记这件事情,在农村里,要是成亲两个月后还没怀孕,可是会被村里人笑话的。

    算算日子,张含猛然才发现她跟莫帆成亲居然有半年多这么久了,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成亲这么久没传出喜事,也难怪会被村里人传是不会下蛋的鸡了。

    一路上走来,张含感觉自己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双怪怪的眼神在盯着她,还有人甚至是在她背后故意小声,但是却又能让她听得到的音量在讨论什么这么久不下蛋,是不是不会下蛋啊,还有就是替莫帆感到可怜的话。

    张含听着后面那些话,嘴角噙着笑容,把后面那些人的话当作是放屁,哼着小歌去老张家那边看茶花这位准孕妇。

    敲了张大柱家的院门,给张含开门的是吴春,“哟,是小含啊,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大伯娘这里来了?”

    张含看了一眼嘴角挂着嘲笑的大伯娘,甜甜的喊了一声,“大伯娘,今天刮的是东风呢。”

    吴春肥肥的脸肉颤了颤,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冲她嘻嘻笑的张含,心里嘀咕,不会下蛋还在这里笑个不停,真不知羞。

    张含自然有看到吴春望着她的屑眼神,她也不闪躲,回视着吴春,刚好跟吴春冲她讥笑的眼神相视,差点没让吴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看着被口水呛得满脸通红的吴春,张含得意的笑着,问,“大伯娘,茶花在家里吗,我找她聊天。”

    吴春憋着通红的脸,咳了几声,正想开口说茶花不在家,话刚到嘴边,屋里面就传来茶花喊张含进来的声音。

    “大伯娘,不用你回答了,我知道了。”张含笑着说完,不等吴春反应过来,张含自己跑进里面去了。

    张含熟门熟路的进了茶花房间,看到坐在床上的茶花,笑着跟她说,“茶花,恭喜你了,我听我娘说你怀孕了,太好了。”

    成了亲的茶花挽着妇人鬓,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看到进来的张含,招手叫她坐到床沿上。

    张含照着她指示坐,坐在她面前,眼睛发亮,盯着茶花还没鼓起来的肚子,先是朝茶花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向茶花的肚子。

    “宝宝,我是你小含阿姨,你听见没。”张含望着茶花的肚子自言自语。

    茶花笑着说,“我听大夫说,他现在还很小呢,你现在跟他说话,他也听不懂的。”

    张含收回自己放在茶花肚子上的手,朝她抿嘴一笑,说,“谁说的,我听人说过,小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是能听到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啊,你跟大堂哥以后要多跟他讲话,以后他生出来了,他第一眼看见你们就会知道你们是他的亲生父母。”张含本来想跟茶花说这叫胎教,不过想想,还是把这两个咽了回去。

    “真的啊,那好,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叫章哥跟肚里的宝宝说话。”茶花惊讶喊出声,一只手缓缓移到肚子那块,温柔说。

    张含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头晕晕的,她站起身,眼睛在房间里望了望,立即蹙起了眉,转过头跟茶花说,“茶花,你这里的窗户干嘛全部关着,不通风,难道你都不会头晕的吗?”

    茶花听到张含这话,把目光从肚子上移了回来,望了一眼紧紧闭着窗户,叹了口气,说,“这是我婆婆弄的,她不准我把窗户打开,说是外面风大,会把她孙子给冻坏。”

    张含听到茶花这句解释,扑哧笑出声,问,“这是谁的?这什么鬼道理啊,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更应该呼吸下新鲜空气,一直闻着这浑蚀的空气,对胎儿不好。”

    “可是,可是我婆婆,她,她说孕妇不能吹风。”茶花睁大眼珠子望着张含,一下子不知道该听谁的才是对的。

    张含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一股清新的空气飘进房间里,顿时让这个闷闷的房间变舒畅,她用力闻了闻,看向躺在床上的茶花说,“你闻闻,现在这里的空气是不是好点了。”

    茶花伸脖子闻了闻,果然发现刚才头闷闷的感觉没有了,她一笑,“好像真的耶,我头刚才还闷闷的,现在就不会了,小含,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张含拍拍手,走到床沿上坐下,笑看着满眼崇拜她的茶花,说,“我也是在书上看到的,你现在刚怀孕,要注意点,特别是晚上跟大堂哥时,千万不能做激烈的运动,现在的宝宝还很脆弱,可经不起你们的胡闹。”

    茶花听完张含这句话,脸颊一红,吞吞吐吐说,“小含,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大胆的说这些事啊,也不害羞。”

    “怕什么,我们都是成过亲的了,茶花,我可跟你说,这头三个月,就算大堂哥怎么求你,你也不能答应他那事,三个月后,你们倒是可以了,不过也该小心点,叫大堂哥别横冲直撞。”

第239章 冬味很浓

    “我知道了。”茶花此时脸就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下巴都快要跟脖子粘在一块了。

    张含看她这么害羞,抿嘴笑了笑,看来古代人真是单纯啊,说一些这种事都会面红耳赤。

    “啊呀,这是谁啊,谁把窗户打开的。”吴春进来,看到本来关着的窗户突然打开了一点,顿时大叫一声,赶紧冲进来把刚打开不久的窗户又关上了。

    把窗户关上,吴春回过头在张含跟茶花身上望了望,突然,她指着张含大声问,“小含,茶花房间里的窗户是不是你打开的?”

    “娘,小含她……”茶花想替张含解释,话说到一半被张含拉了下手臂,让张含打断了要说的话。

    张含笑着跟吴春说,“大伯娘,这窗户是我打开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茶花好,你把茶花闷在房里,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闷坏的。”

    “你懂什么,你又没生过孩子,难道你会比我这个生过两个孩子的过来人要懂吗?我说你是不是想害我家金孙啊。”吴春指着张含的鼻子大骂,骂到最后,甚至还骂张含是个生不出蛋的人。

    张含嘿嘿一笑,望着吴春说,“大伯娘,既然你会生蛋,那你生一个给我看看。”

    “扑哧”一声,躺在床上的茶花听到张含跟吴春说的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

    吴春见张含让她在儿媳妇面前丢了脸,顿时脸色变的又青又白,表情非常狰狞,咬牙切齿瞪着张含说,“张含,要是我的金孙有什么事,我一定要你们一家一辈子都不得好过。”

    “娘,刚才你把窗户全关了,我头都闷闷的,小含来了把窗户打开后,我头才没那难受。”偷偷笑够了的茶花开口跟吴春解释。

    “你别坐着,快躺下,你别听她乱讲,照顾孕妇你娘我比任何人都懂,你现在就是好好躺着,千万不能下床。”吴春这时才看见茶花坐在床上,吓得她脸色一白,赶紧大步走到茶花身边,好言好语的把茶花扶着躺在床上。

    张含见吴春这个小心翼翼的照顾茶花的动作,摇了摇头,心想还是走好了,反正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下茶花,现在看到了,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待的了。

    “茶花,我再跟你说几句话,孕妇千万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要不然以后生产就困难了,还有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不等吴春回过头来骂,张含闪身快步离开了张大柱家。

    刚走出来,路都没走几步,前面杨树下面坐着悠栽悠栽的张小妹,人家似乎是早就等在那里似的,看到站在前面的张含时,眼里一点惊讶都没有,反而还朝张含微微一笑。

    张含愣了愣,随即想到自己不用怕她,这条路是村民们经常走的,况且前面不远处就是老张家,要是这个张小妹想使诡计,只要大声喊,准保把她给吓走。

    张含装作无视前面的张小妹,眼睛直视着前方,大步往前走,眼看就要经过她身边时,却突然被她叫住,“张含,有空吗,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张含听到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赶紧刹住脚步,转过头望着她,以前那个一说就跳起来的张小妹完全消失,此时站在张含面前的是个不显山露水,脾气隐藏在里面的深沉女人。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张含瞪着她问,直觉告诉张含,一定要远离这个女人。

    张小妹呵呵一笑,望着张含说,“像是聊生孩子啊,你的事情我在村里都听说了,真可惜,莫帆哥他没有嫌弃你生不出孩子吧。”她这句话听起来是在关心,可实际上却是暗藏着嘲讽。

    张含看见她眼里对自己的嘲讽,抿嘴朝她微微一笑,说,“你放心,莫帆对我很好,他说了,不管我以后能不能生孩子他都不会嫌弃我,也不会纳妾什么的。”说完,张含故意朝她奴了奴嘴,朝她抛来得意洋洋的表情。

    张小妹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会听不出张含这是在含沙射影剧院的讽刺她,因为她在张地主家就是受了这个委屈,她被老女人害的生不出孩子,被张地主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二话不说就听了老女人的话,把她送回娘家,说好听是休养,但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是被张府给抛弃了。

    咬着牙根,口腔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即便这样,张小妹还是要硬忍着,脸上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着张含说,“是吗,那他对你真好,不过我劝你一句,男人的话都是靠不住的,他表面上说一套,行动上却又是一套,这世上还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不要自己子嗣的,张含,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天真。”因为她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

    当初刚成亲时,张地主那个死老头子简直把她宠到天上去了,要什么买什么,本来她还因为嫁给一个糟老头而难过,后来看张地主对自己这么好,她就把嫁给一个老头的抱怨丢到一边去了。

    “这事,别的男人会,但是莫帆不会,我相信他。”张含笑着跟她说,忽视掉她眸中露出来的强烈恨意。

    张含抬头望了望天,笑着跟她说,:“不跟你聊了,莫帆现在大概回到家了,他要是见不到我,可是会找我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叹冬伤吧。”说完这句话,张含嘴角翘着,脚步轻快离开了杨树下。

    张小妹望着张含离开的背影,用力扭着手上的帕子,眼睛死死瞪着张含的背影,过了许久,前面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张小妹才用力一跺脚,用力踩着脚,转身离开了这里。

    冬天的白天短,夜晚长,像以前,这个时辰都还挂着太阳,现在这天空都变暗了。

    张含紧赶慢赶回到张家,天色还是暗了,屋里,莫帆已经从肉干加工坊回到家里,看到冻得满脸通红的张含,笑着走上前,拿出他暖暖的双手放在张含脸上,摸了摸,笑着问,“这么冷的天去哪里了?”

    张含把脸埋在他又宽又暖的手掌里,笑着说,“我去看茶花了,半路上还碰到张小妹,所以回来的时候耽搁了一点。”

    “张小妹,她找你麻烦了?”莫帆听到张小妹这三个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张小妹去找张含麻烦了,在莫帆记忆里,这个张小妹以前不就是经常找张含的麻烦吗?

    张含抬头看了一眼他紧紧蹙着的眉头,伸出红通通的手拉了拉他紧蹙的眉毛,说,“别老蹙眉头,蹙多了,你以后会快变老的。”

    “张小妹是不是打你麻烦了?”莫帆放松了紧蹙的眉头,继续问。

    张含摇头,“你认为你娘子我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她不要被我欺负就行了,没事了,她本来想说些话刺激我的,没想到后来反倒被我刺激了。”

    莫帆听完之后,松了口气,眼里露出满意眼神,正准备伸手把张含揽进怀中,手刚伸到张含后面,还没碰到她后背,石楼门口就传来四小鬼喊吃饭的声音。

    莫帆叹了口气,眸中闪过失望,老实乖乖的把手放下来,然后等四小鬼进来时,用力瞪了他们四个小鬼一眼。

    张含没有注意到莫帆失落的样子,听到吃饭,马上松开莫帆,转身去厨房帮忙。

    过了半柱香时间,一家人坐在石厅里的八仙桌上,刚吃了一会儿饭,金秋花旧事重提,不过这次被说的人不是张含,而是莫帆。

    “莫帆,村里人传的流言你都听说了吧。”金秋花看着莫帆问。

    刚夹了一根青菜的莫帆听到金秋花这句话,往回伸的筷子停了下,他偷偷看了一眼对面安静吃着饭的张含,然后点了下头,闷声回答,“我知道,娘,这个流言你别管了,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

    “这怎么能不管呢,你们也成亲半年了,再不努力点,不就真的成了他们嘴中说的话了,你们俩听娘的话,加紧一点,知道吗?”金秋花一脸不赞同看着莫帆跟张含说。

    莫帆脸通通通的,眼睛望着碗里,嘴巴咬着碗,无声的点了下头。

    “好了,好了,现在是吃饭时间,说这些话干什么,小帆跟含儿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自己有打算,我们管这么多干什么,孩子们还在这里呢,让他们听见了不好。”这时,一家之主张二柱开口。

    金秋花毕竟还是个传统的古代女人,对自家男人的话,她还是会听的,她瞪了一眼开口的张二柱,闭上嘴不说话。

    吃饭晚饭,大家不像是夏天时去院子里乘晾了,大家都是一吃完晚饭,洗洗身子就进了房间去钻被子了。

    张含是今天这个家里倒数第二个洗完澡的,最后一个是莫帆,此时,被烛火照亮的房间里,张含坐在床上,盖着被子,一个人傻傻坐着在发呆,目光一直盯着被面。

    莫帆洗完澡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的就是这样,他走进来赶紧把房门关上,不一会儿,房间里暖烘烘的,在房子角落里,正燃烧着木炭。

    莫帆穿着棉睡衣爬上床,掀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来,像冰冻过一样的双脚放到张含暖暖的双脚上面。

    “嘶……,你的脚很冷耶,快点移开。”失神想事情的张含被莫帆这么一搅,回过神,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跟他说。

    莫帆嘿嘿一笑,被子里面被张含移开的双脚又搭在了张含腿上,这次还紧紧缠住她双腿,无论张含怎么使力,这双脚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似的,怎么掰都掰不开。

    试了几下,张含精皮力尽,只好任由着他缠着她双腿了,给了他一个白眼,咬着牙,“老实点,你的脚冷死了,你再动,你给我去房里的小床上睡。”

第240章 送鱼,去世!1

    莫帆一听,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房里那张孤怜怜的小床,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缠着她双腿的脚不敢乱动了。

    他才不想一个人在那孤怜怜的小床上度过一晚,他要抱着亲亲娘子的暖烘烘的身子睡觉。

    过了许久,莫帆一直都不敢乱动,就连侧一下身子他都是小心又小心,房间里静悄悄的,莫帆担扰看着发呆的张含,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含儿,你是不是在想村里那些流言?”

    莫帆看她没有回答自己,以为是他猜对了,于是继续说,“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而且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你要是想怀孕的时候,一定很快怀上的。”

    耳边传来唠唠叨叨的话,张含回过神,她只听到他后面那句一定很快怀上的话,她愣了愣,望着他问,“你,你刚才在说什么?”

    莫帆露出一抹受伤的目光望着张含,“含儿,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没有听到?”太伤他心了,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这番话,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听到,气死他了。

    “呃……,刚才我在想别的事情了,你现在再说一遍不是可以吗?”张含眨着眼睛望向莫帆,她只是发了一会儿呆,怎么这个男人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看着她。

    莫帆瞪了她一眼,说,“说不出来了,气氛都没有了,刚才那些话我都说不出来了。”

    “哦……那说不出来我们就准备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还有,你可以把你的脚从我腿上移开了吧,我都把你的冷脚捂热了。”张含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斜睨了一眼一脸垂头丧气的莫帆说。

    莫帆不甘不愿的把自己缠在张含腿上的脚移开,望了一眼正准备躺下睡觉的张含,不相信刚才他说的话这个女人没有听见,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刚才我说的话你真的没有听到吗?”

    “都说没有了,我不是叫你再说一遍吗,是你自己不愿的,我有什么办法。”张含躺好,看着他回答。

    这一问,莫帆头垂得更低了,目光幽怨的瞪着张含。

    可怜的莫帆,如果他知道村里的那些流言张含根本一点都没放在心,人家甚至还想明天去村里听听这些流言,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着。

    张含闭了闭眼睛,觉着房间的光亮有点刺眼,于是推了推会在床上独自生闷气的莫帆说,“你不睡觉吗,不睡觉就去房里的小床上坐,你这样子坐着,一股冷风一直往被子里面吹,我好不容易捂热的被子都被你弄冷了。”

    “小床,小床,小床,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那张可恶的小床给当作柴辟掉烧了。”莫帆一个人嘀嘀咕咕的,目光充满怨恨,用力盯着房里那张孤怜怜的小床。

    他算是发现了,房里的这张小床就是这女人对他实行惩罚的工具,想当初这张小床还是他一心欢喜去做的,以为这床是给她跟他的孩子睡的,没想到它最后却是成了他恶梦。

    张含见他迟迟没动,推了推他,说,“别发愣了,快去把松脂光软灭了,赶紧睡觉,还有,今天晚上不准闹我啊,我来那个了。”说完,张含卷起被子,丢给一个背影给莫帆,一个人进入梦乡。

    莫帆望着她背影,叹了口气,本来他还想今天晚上可以吃个饱的,连这个都要落空了,想到这,莫帆摇头,掀开一个被角爬了出来,老实乖乖的去把房里的松脂灯吹灭。

    一个人摸索着上了床,长臂一伸,把睡在床里面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心想,没肉吃那就抱着亲亲娘子睡觉好了,等亲亲娘子那个过了之后,他再一次吃个饱。想着这个主意,莫帆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闭上眼睛。

    天气越来越冷,村里传张含不会下蛋的流言也慢慢变淡了,大家都冷的躲在家里不肯出来了。

    石楼这边,张家大概是整个村里第一个用木炭取暖的人家,所以,铁蛋娘,山枝婶还有刘翠花都喜欢来张家这边待,主要是因为张家这边够暖和,而且房里的空气还不会呛人。

    村里人保暖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在房里烧柴火,柴火在房里一烧起来,肯定会把整间房都弄得到处是烟,肯定会把人呛住,每天冬天这个时候,不管是张家村还是其他村的天空上都是一片片浓烟。

    张家这边因为是用了炭,无烟还无味,今天,铁蛋娘一家,山枝婶,刘翠花带着儿子小牛也过来了,所有人聚集在张家石厅里聊着天。

    当初建石厅时,张含就特地把石厅的面积扩大了,张家的石厅就算是挤上三十个人也不会觉着拥挤。

    “还是这个炭好用,在房里烧着,暖和还无烟不呛人。”铁蛋娘抱着小儿子小铁蛋一脸欢喜的笑着。

    小铁蛋脸上红扑扑的,嘴里咬着张含给他的肉干,吃的不亦乐乎,满嘴糊的都是油迹,听到自己娘亲这句话,小铁蛋还有样学样的说了句,”暖和还无烟不呛人,好,小铁蛋喜欢。”

    小铁蛋这话一落,石厅里的人都大笑起来,张含看着小铁蛋娘,“小铁蛋,这炭真的有这么好啊,要不,你等会儿回去时,小含姐姐给一点你,你带回去烧烧。”

    “好,谢谢小含姐姐。”小铁蛋哪里知道这个炭是干什么的,在他认识里,张含给的东西都是吃的,他以为这次这个炭也是吃的,于是马上跟张含要了下来。

    铁蛋娘跟张水来听到张含这句话,脸上闪过吃惊,夫妻俩忙摆手说,“小含,你别拿给我们,这个炭太贵了,你们家应该就没多少,你们还是自己用吧,我们在家里烧柴火就行了。”

    “婶,没事,在过冬前,我们家买了差不多两千斤这炭,你们在镇上听的炭价跟我买的不同,我买炭是通过萧公子介如,人家给了我低价呢。”张含笑着跟铁蛋娘解释。

    当初差不多到冬天时,张含担心自己这个南方人会受不住这里的冬天,于是向萧风翼打听了下这炭的价格,原来市面上卖的炭价都是哄抬高的,一斤要五十文。

    后来还是萧风翼说他认识一户烧炭的,在他的介绍下,张含用一斤二十文的价钱买到了过冬的炭。

    “可也不贵吧,我们不能要。”铁蛋娘摆手说。

    张含笑着说,“铁蛋婶,你跟水来叔两个大人还可以受这个冻,铁蛋跟小铁蛋可不行,他们还是小孩子呢,要是冻坏了,医药费不知道要花多少呢。”

    “行了,你们就听含儿的话,我们家屋后那里放了一屋子炭,等会儿你们回去时,各拿十斤回去,就晚上睡觉时烧烧。”金秋花心里一直感激着铁蛋娘他们的帮忙,现在听女儿说要给他们送炭,心里没有一点不乐意。

    石厅里,唯一一张八仙桌上坐着的都是男人,大家喝着滚烫的水,聊着今年过年的事情。

    张含听到他们在聊过年的事情,马上想起荒地那边的池塘,眼看都要下雪了,要是再不清理可能就要等到明年才行了。

    “爹,水来叔,荒地那边的鱼快要有三斤了,我们这几天抽个时间把它清理了吧。”张含看着他们男人这边说。

    “有这么大了呀,那行,再过半个月就到年尾了,现在天气这么冷,这鱼也不会臭,再过两天可能要下雪了,我们明天去把鱼塘清理了。”张二柱想到这一年来家里的好生活,他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断过,说起话来时也不像以前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看那鱼塘里的鱼大概有几百斤,要不然丢一半卖一半吧,现在天气这么冷,这新鲜的鱼一定很好卖。”坐在桌上的莫帆也出声了,不过他出声的目的是想把鱼卖掉换银子。

    莫帆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望过来,只要是跟张家熟悉的人都清楚莫帆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抠,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莫帆这个毛病,此时,大家目光流露出来同一种意思,就是莫帆的坏毛病又犯了。

    张含咳了下,开口,“莫帆,三百多斤鱼实际上分起来也没多少,村里有一大半的人都帮过咱们,到了年底,我们说什么也要给人家一点点东西才行。”

    “对啊,对啊,有来有往,以后再请人帮忙才不会困难吗?”金秋花跟在张含话后面说道。

    后来,张二柱跟张水来也开口劝了下莫帆,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莫帆点头答应不卖鱼了。

    第二日,张水来,张大山两人提着清理鱼塘的工具早早的就到张家这边来了,一吃完早饭,一伙人就浩浩荡荡朝荒地那边走去。

    鱼塘边,张含照顾着跟来的小孩子们,充当保姆,免得等会儿热闹时,小孩子被人推进池塘里。

    张二柱,张水来,张大山外加今天没有去肉干加工坊上工的莫帆,四个大男人下了鱼塘,先是用锄头在鱼塘边上开了一个口,然后用苯基拦着,让鱼塘里面的水往外流。

    这次鱼塘里的水流得比较快,加上最近没下多少雨,天干物躁的,鱼塘里的水也不是很满,用了半个时辰,整口鱼塘就露出了污泥,一条条生龙活虎一样的鱼在污泥里跳来跳去。

    有一些围观的村民们看见,都非常热心的帮忙一起下去抓,弄了半天,到了响午这个时候,整口鱼塘已经完全清理干净,这次也抓了几只甲鱼,还有几只一斤多重的贝壳,后来打开来时,居然还在里面找到了几只纯天然的珍珠。

    当天,张二柱他们就把清理出来的鱼分好,老张家那边给了五十斤,全部送到张章家里,由他做主去分配,然后又给了帮忙清理鱼塘的张水来他们一家各十斤鱼。

    张家自己家留了二百斤,实际上张家真正得到的也就只有一百斤左右,另外一百斤是要送到镇上的萧家跟李家还有周家那边。

第241章 送鱼,去世!2

    以前是不知道周夫人跟张二柱的关系,可以不去送这个礼,现在知道了,到了过年这个重大节日,不送点东西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第二天,张含跟莫帆一块坐着马车进镇送鱼,第一站先是去了福运酒楼,马车一停下来,福运酒楼的店小二都很懂事的跑出来,热情的笑着问候,“莫大爷,莫夫人,你们今天是过来送肉干的吗。”

    莫帆经常来这边都是送肉干,所以店小二看到莫帆过来,第一个猜到的就是莫帆来这里是送肉干。

    “你家少爷在吗?”莫帆抿着嘴,脸上露出严肃表情,不苟言笑的问。

    店小二哆嗦了下,心想,这个莫大爷越来越有吓人的气势了,店小二赶紧回答,“在呢,大少爷他在楼上招呼一位客人,你跟莫夫人先进去坐一下。”

    “前面带路吧。”莫帆抿紧着嘴点了下头,眼睛直视着酒楼里面,面无表情。

    店小二赶紧应是,侧着走在前面,一只手在前面指引着,把莫帆跟张含迎进了酒楼一楼的一个雅座里坐下。

    把他们两个招呼好,店小二就离开了这张桌,莫帆给张含倒了杯热茶,小两口喝着店小二刚端过来的糕点吃着。

    张含刚吃完一块糕点,楼上,萧风翼就带着一位年轻男人下来,萧风翼把人送出酒楼之后,转过身时,正好看到坐在一楼的莫帆跟张含。

    他笑着走了过来,打招呼道,“你们两怎么来了?有事?”

    “没事,过年了,家里清了鱼塘,特地给你们家送三十斤鱼过来。”张含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笑着跟坐在对面的萧风翼说。

    萧风翼听到人家专门过来给自己家送鱼,脸上露出感激笑容,说,“谢了,今天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

    张含不敢做主,把目光望向莫帆这边,萧风翼见状,就知道这件事情还要莫帆答应才行,于是转过头望向莫帆,拍了拍莫帆肩膀,一幅很熟的样子,开口说,“莫帆老弟,你上次欠我的酒还没有还呢。”

    莫帆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位萧大少爷怎么老是记着自己欠他的酒,他都这么有银子了,还在记挂着自己这个穷人的酒钱。

    想到这,莫帆轻轻推开萧风翼搭在肩膀上的手,斜睨了一眼萧风翼,开口,“萧大少爷,这酒的事情莫帆没忘,只是你也知道,莫帆现在还是穷人一个,请不起你喝什么好酒,要不等哪天莫帆发了财,我再请你喝杯好的。”

    这次轮到萧风翼嘴角抽了抽,撇了撇嘴,语气有点阴阳怪气跟莫帆说,“你现在是穷人一个,那这满大街的人不是更穷了,莫帆,我说你抠就抠吧,干嘛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

    虽然他不清楚现在张家有多少银子,但张家的财富应该可以跟镇上这些有钱人站一队了。

    “我真的很穷,我身上现在的银子才只有十个铜板,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说完,莫帆还真的在他口袋里掏了掏,最后从里面掏出十个铜板摊在手掌心上面。

    萧风翼望着莫帆手掌上这十个铜板,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指着莫帆咬牙切齿说,“莫抠门,算你厉害,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从你身上拔出一堆毛出来的。”

    萧风翼口气中带着火,没好气的向张含问,“我不会像你家那位这么抠门,你要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说完,还冲莫帆抛了一个得意眼神。

    张含刚才看他们两个斗法,她发现一个问题,每次萧风翼跟莫帆斗,每次都输给莫帆,可就是这样,萧风翼还每次都不怕死的硬碰上去。

    “下次来吧,这次我们来是给你们送鱼的,李大哥那边还没送呢,还有,我这次来除了给你送鱼外,还要跟你说件事情,眼看就过年了,过年前十天豆腐坊全部村民们放假,一直放到元宵节,这些天我们会多做一些,这些日子你们酒楼用豆腐时合理用着,计划好怎么把后面的豆腐用到元宵节。”

    “不会吧,放那么久的假,差不多一个月了,不行,我不同意。”萧风翼马上拒绝,想到过年时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从他眼前流过,他心里就一阵肉疼。

    谁都知道过年时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要是过年那段时间没有豆腐,那他这间福运酒楼不是要少赚很多银子。

    “你不同意也没事,我同意就行了,还有,你在过年前来一次,我们算算这几个月的利润。”张含把他的反驳给驳了回去,还把萧风翼咬牙切齿的生气模样当作视若无睹。

    上了马车,莫帆坐在马车上,向酒楼门口瞪着他们的萧风翼说,“对了,我也忘记说了,我的肉干加工坊也跟含儿的安排一样,那段时间我也不提供肉干了。”

    丢下这句话,不等萧风翼回过神,莫帆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离开了福运酒楼门口,后面,传来萧风翼不顾形象的跳骂声。

    从福运酒楼离开,张含跟莫帆来到李家医馆,刚好今天李风爵没出去外诊,张含把三十斤的鱼直接交到了李风爵手上,三人聊了一会儿,李风爵突然想起一直想算给张含的利钱,“今天趁你们在,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把药丸跟轮椅的利润算好给你们。”说完这句话,李风爵掀着白袍走进里面算帐去了。

    半柱香过去,李风爵把算好的帐本拿出来给张含过目,顺便一一跟张含解释哪个月赚了多少。

    “没想到这药丸的生意这么好,才几个月就赚了这么多。”张含捧着帐本认真看了一会儿,她发现后几个月这药丸的生意一个月都差不多有几万两的利润,比她每天起早贪黑卖豆腐要强多了。

    “是啊,现在这药丸生意已经打进京城了,京城好几间大医馆都跟我爷爷有交情,药丸在他们医馆里卖了一阵,听说现都卖断货了,都催着我爷爷快点生产药丸呢。”

    说完话,李风爵从帐本里掏出一张大银票出来,笑着递到张含面前,说,“这是一万两的银票,药丸的利润是八千两,还有两千两是轮椅这边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看一下这帐本。”

    张含忙摆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笑着说,“不会,不会,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说起来这一万两银票我都觉着我收的有点羞愧,你们想尽法子把药丸生意做的这么好,而我却只要伸手来跟你们拿银子,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两个方子都是你想的,这些银子本来就是你该拿的。”李风爵看着张含说。

    张含心里想了想,觉着李风爵这句话也没说错,这些银子她拿的确实是天经地义,毕竟这两种法子是她想出来的,得一点报酬也是应该的,想清楚,张含没多说客套话,利落把这一万两银子给装起来。

    揣着一万两银票从李家医馆出来时,张含怕把这一大笔钱弄丢,于是叫莫帆拐道去了钱庄那里先把这笔银子存了起来。

    等存完银票,从钱庄出来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张含看着莫帆问,“莫帆,要不我们先去吃顿饭,等会儿再去周家那边送鱼吧,要是我们这个时候去,会让人家觉着我们是过去那里蹭饭吃的。”

    莫帆低头想了想,觉着张含这句话有道理,于是点了下头,同意说,“好,我们找一间饭馆吃饭,吃饭了再去送。”

    “那我来选饭馆。”张含听他答应,马上举手提出要求。

    她真怕让他选饭馆的话,依他抠门的毛病不知道会选什么样的饭馆来吃饭,她可不想来一趟镇上,就亏一次自己可怜的胃,好歹她身上也还揣着五十两银子,就算去福运酒楼大吃一顿也不是问题。

    莫帆整个人怔了怔,他刚才还想指着后面那间地摊面档,想跟张含说,他们去那里吃的,话刚到嘴边,莫帆听到张含说要自己选饭馆,又硬生生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笑着点头答应,“好,由你来选饭馆。”说完,在张含看不见的地方,莫帆伸手摸了摸口袋,眼中闪过心疼。

    两人坐着马车走了两条街,最后终于让张含找到了一间满意的饭馆,张含挑的这间饭馆,规模看不起没有福运酒楼那么大,档次也没有福运酒楼那么高,但胜在人家卫生,而且刚才张含经过这里时,闻到里面传来的肉味,差点没她的口水给勾出来。

    “莫帆,我们就在这里吃,你去把马车停好,我先进去里面占位子点菜。”张含从马车上跳下来,望着满馆都是人的饭馆,笑眯眯的说。

    莫帆望了一眼面前这间饭馆,心里更加疼了,脸色平静的应了声,转身牵着马车停在饭馆专门停马车的马厩里。

    从马厩里出来,莫帆停了一会儿,手在口袋里摸出一个钱袋子,打开钱袋,里面露出一锭一两的银子,他把它倒在手掌里,拇指在银子上面摸了摸,眸中闪过心疼。

    饭馆里的张含并不知道此时在马厩门口的莫帆在做这个动作,张含进来饭馆,闻到馆里那些人点的饭菜香味,口水就一直往肚子里咽。

    “这位客官,里面请。”里面的店小二看到进来的张含,马上迎上去招呼张含进来,引到饭馆里空的桌子坐下。

    张含坐下后,开口问,“小二,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呀,还有,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介绍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一间自己喜欢的饭馆,张含决定这次怎么着也要吃个饱。

    店小二一口气把店里好吃的菜名都念了一遍,念完之后还不用喘气,紧接着开口问张含,“客官,这些都是我们馆里的招牌菜,不知道你要点哪几样?”

    张含摸着下巴想了想,刚才店小二点的那些菜名都挺不错的,有好些都是她爱吃的,犹豫了一番,张含点了四菜一汤,还有两个饭。

第242章 所谓的亲戚,装穷!1

    “行了,这这几样吧,快点上啊。”张含看着店小二说。

    店小二也机灵,马上回答,“好嘞,马上就帮客官上,客官稍等一会儿。”

    莫帆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着,在人群中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等他目光定在某张桌子上的女人时,他嘴角弯了弯,迈脚进了里面。

    “你来了,快坐,我已经点好菜了,很快就上来,你先喝杯茶。”张含看到过来的莫帆,笑着挪了一张凳子给他坐下,边给他倒茶边跟他说。

    莫帆这边刚喝上茶,小二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菜上来了,没过一会儿,张含点的四菜一汤全部上齐。

    吃饭过程中,莫帆几乎是吃一口蹙一下眉,这顿饭吃下来,莫帆的两道眉都蹙成一条缝了。

    张含打了一个饱嗝,摸着胀胀的肚子,吧唧了几下嘴巴,感叹,“这饭馆的饭菜真不错,即好吃还实惠。”

    正准备喊小二过来结帐的张含抬眼,目光看到莫帆拿着菜正在扒拉着倒进他饭碗里,甚至连菜渣和菜汤都不放过。

    张含放下抬到半空的手臂,开口问,“莫帆,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饱啊,要是没有吃饱,我们再叫小二炒两盘菜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饱了,我是看见这菜盘里还有一些菜渣跟菜汤,不吃光太可惜了,这也是算进帐里的,不能浪费了。”莫帆大口把饭碗里的菜渣跟菜汤全部倒进嘴里,两边的嘴角鼓鼓的,看着张含摆手说。

    “呃……”张含望了一眼桌上的四个盘子不仅光光的,还干净能当镜子照,她打了个饱嗝,看了一眼正在抹嘴的莫帆,叹了口气,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张含招手叫店小二过来结帐,走过来的店小二看到空空的菜盘子时,明显有愣一下的动作,很快回过神来的店小二又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恭敬跟张含说,“夫人,你这里是二两三十三文钱,我家掌柜说零头给你抹了,夫人给二两三十文钱就行了。”

    正准备掏钱的莫帆听到要二两三十文钱,掏钱的动作停了下,手放在口袋里头愣了愣,很快,他回过神,朝店小二说了一声,“小二,我们等会儿再结帐,要结帐了我们会再叫你的。”

    店小二一听,脸上仍旧是微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的。”很有礼貌的转身离开。

    莫帆一等店小二离开,马上拉着张含的手着急说,“含儿,怎么办,我身上只带了一两银子出来,要二两三十文,我身上的银子不够啊。”

    张含望了他好一会儿,见他额头上急的流汗,扑哧笑出声,说,“我有带银子。”说完,她把嘴巴移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带了五十两银子,放心。”

    莫帆整个人看着张含怔住,最后结巴问,“你,你,你带了银子来,还,还五十两。”

    “嗯,我带了五十两银子。”说完,张含以为他不相信,握着他手放到她口袋里摸了摸,笑着说,“我没骗你吧。”

    其实她也没想过要带银子的,夫妻俩去逛街,当然是男人出银子了,只是在走到家门口时,张含突然发现她要跟着去镇上的男人是个抠门的,心想,要是他没有带银子,那不就糟了,于是张含转身返回去,进了屋子拿了五十两带上。

    莫帆伸回自己放在她口袋上面的手,嘴角上露出闷闷不乐的笑,突然间,莫帆觉着自己好窝囊,居然吃个饭还要自己的娘子帮忙付,顿时,莫帆整个脖子都缩短了一点。

    忙着去结帐的张含并没有注意到莫帆这个失落,去柜台那边付完了银子,莫帆去饭馆马厩里牵了马车,夫妻俩坐着马车向周府出发。

    幸好从张家运来的鱼都是用木桶装着,里面盛满了清水,放了半天,木桶里的鱼还活生生的在木桶里游着。

    马车停在周府门口,张含拉住正要跳下去敲门的莫帆,吞吞吐吐问,“莫帆,我们等会儿去见周夫人,该怎么说我们送鱼的理由,我们跟周夫人只做过一次咸蛋生意,又并不熟,人家看到我们来送鱼一定会非常奇怪的。”

    莫帆重新坐回马车上,望着马车上的张含,低着头想了想,开口说,“咱爹跟周夫人是亲姐弟的事情咱们不能说,要说也是咱爹去说,等会儿我们就拿周夫人是咱们家的生意伙伴这个借口来送鱼吧,要是她问起,就说我们家只给跟我们合作过的生意伙伴,好在萧风跟李家那两边我们都送了,以后就算周夫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你这个办法行,等会儿周夫人要是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客气的送鱼过来,我们就拿这个借口来搪塞她。”张含拧着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夫妻俩商量好了,莫帆才下了马车去周府门口敲门,张含站在他身后,没过一会儿,周府大门打开,里面伸出一颗头颅往外面望了望,开门的小厮看到莫帆,蹙了下眉,脸上有点不悦,语气有点凶凶的,开口问,“你们是来要粥的吧,周府赠的粥上午已经发完了,要想再喝粥,明天早点来吧。”说完,小厮看也不看莫帆一眼,转身就把门给关上。

    莫帆大手一伸,把即将要关闭的大门给挡住,脸色黑黑的,瞪着小厮说,“我们不是来要粥的,我们是来给周夫人东西的。”

    小厮听到莫帆这句话,愣了愣,心里一咯噔,心想,自己这次不会得罪夫人的客人了吧,想到这,小厮脸色变苍白,再次把大门打开一点,再次往外面伸长脖子一望,这一望差点没把他吓趴下,额头汗水滴滴的往下流,陪着笑,结巴的跟莫帆道歉,“对,对,对不起,小,小的有眼不识人,还,还请大爷见谅,你等会儿,我,我马上帮你去通知夫人。”

    “怦”的一声,周府大门关上,莫帆脸臭臭的转过身,一幅很生气的样子。

    张含看见,赶紧走上前,拉着他手安慰,“好了,别生这种人的气,咱们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气坏身子。”

    莫帆哼哼几声,指着周府大门说,“含儿,你刚才听见没,他居然说我是来吃赠粥的,都不知道他眼睛长到哪里去了,我哪里像灾民啊。”

    张含低头看了一眼莫帆这身打扮,立即抿嘴低头一笑,肩膀还微微耸动。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洗的掉色长袍,身上虽然披着一件新棉衣,但难掩他底下那件长袍的旧。

    莫帆骂的痛快,无意间看到她肩膀动来动去,他停下骂声,看着张含问,“含儿,你在笑我吗?我这个样子哪里像来要粥的,我一看,一看就知道跟那些人穿的不同呀,我,我还穿了一件新棉衣呢,那些灾民穿的起吗?”

    笑了一会儿,张含抿紧嘴抬头看着他说,“活该你被人误会,我不是早就叫你把你这件掉色长袍扔掉了吗,你干嘛还留着,今天还穿在身上,你也不要怪周府的小厮把你认成是来要赠粥的,人家没有把你当乞丐已经是很不错了。”

    “我,我,我,我好歹还穿了一件新棉衣啊。”莫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底下这身掉色的长袍,蹙着眉,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替自己抱不平。

    这时,刚才进去禀报的小厮出来,点头哈腰的跟莫帆和张含说,“两位,我家夫人现在她不方便见客,你们来得也不巧,前两天我家夫人的亲娘去世了。”

    “你家夫人的亲娘,是不是县府的冯夫人啊?”张含一听,心里一紧,紧张的看着周府小厮问。

    周府小厮愣了下,抓了抓自己后脑勺,老实回答,“没错,就是县府的冯家,不过现在冯老夫人她,哎……”说到这里,小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张含跟莫帆相视了一眼,莫帆握着张含的左手,小声跟她说,“含儿,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说完,莫帆转过头跟周府小厮吩咐,“这位小哥,门外有三十斤鱼,麻烦你叫人抬回周府,如果周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张家村张家送的,谢谢了。”

    周家小厮点了点头,交代莫帆等会儿,然后转身进去里面叫人出来抬马车上的鲜鱼。

    莫帆等马车上的鱼被抬走之后,拉着张含着急的坐上马车,连挥了好几下马鞭,马车快速的朝镇外驶去。

    一回到张家,张含就跑去豆腐坊找张二柱,把在周家那边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爹,你打算怎么办?”张含看着一下子傻住的张二柱,担心的拉了拉他手臂,开口问。

    张二柱回过神,眼眶有点湿润,虽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亲生母亲,感情也说不上多深厚,不过当他一听大女儿说那人去世了,他心里还是会忍不住伤心。张含看着失神的张二柱,小心翼翼的问,“爹,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去见奶奶她最后一面。”

    过了良及,像失掉三魂七魄的张二柱终于回过神,结结巴巴说,“要,要,要去见。”

    张二柱跌跌撞撞跑回张家,小河边,马车还停在那里,莫帆似乎早就猜到张二柱会进镇一般,坐在马车上等着。

    “爹,你上来,我赶马车送你去周家。”莫帆朝正要往半山腰上的张二柱说。

    张二柱看到马车,眼睛一亮,飞奔到莫帆这边,激动望着莫帆说,“莫帆,我要去周家,你快点带我去。”

    “爹,我扶你上马车,你坐好,我马上把你送去周家。”莫帆眼神严肃看着紧张张二柱,跳下马车,把抖地不停的张二柱扶上了马车。

    临走时,莫帆望了一眼站在马车旁边的张含,开口问,“含儿,你要不要一起跟着。”

第243章 所谓的亲戚,装穷!2

    张含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坐在马车上面发呆的张二柱,收回目光,望着莫帆仔细叮嘱,“我就不去了,等会儿到了周家,你好好照顾着爹,还有这个,这是爹的身份证明,到了周家,你把这块玉佩交给周夫人,她就会明白爹的身份了。”

    莫帆接过张含递过来的玉佩,点了下头,跟张含说了几句话,转身跳上马车,望了一眼挥手送他们离开的张含,莫帆用力一挥马鞭,被打痛了的马快点奔跑出张家村。

    直到马车出了张家村,看到马车影了,张含才转身上了半山腰上的张家,一回到家,正在院子里干活的金秋花看见她,抬头望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干着活,边做边问,“回来了?鱼都送到他们家了吗?”

    张含低着头走进来,闷闷的回了句,“嗯……”走过金秋花,突然张含停了下来,朝正在做事的金秋花说,“娘,我亲奶奶去世了,我爹他跟莫帆赶着去周府了。”说完这句话,张含低着头继续往石厅里面走。

    到了晚上,莫帆才赶着马车回来,从马车下来的张二柱眼睛哭的红肿,整个人没精打采,经过石厅时,就连金秋花上前跟他说话,张二柱也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跟大家说,“我今天有点累,有什么事要问的,明天再问吧,我想去休息了。”

    张含见状,把目光望到莫帆这边,莫帆朝她摇了摇头。

    浓浓夜晚,躺在床上的张含一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莫帆,赶紧叫道,“快过来这边跟我说说,我爹今天去周府发生什么事了?”

    莫帆赶紧脱掉外套,整个人像条泥鳅似的滑进了张含已经捂热的被子里,顺便还把头埋到张含胸上,嘴角处勾勒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快跟我说说今天爹去周府怎么样了?”张含现在只关心张二柱在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没注意到某人不安份的头正放在她身上两个包子中间拱啊拱的。

    “爹跟周夫人相认了,冯老夫人没死在县城的冯府,冯老夫人这半年来一直住在镇上,就离周府不到十米左右的一个两进院子里。”莫帆尝到便宜之后,乖乖的躺好,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张含说了一遍。

    原来冯家早在半年前就易主了,自从冯老爷死后,冯家产业就由冯老爷一位妾室的儿子给夺去,妾室的儿子还把冯老夫人给赶出了冯府,没处可去的冯老夫人只好来投靠嫁到这里的大女儿,一住就是住了半年。

    “原来还有这种事,我这个素末谋面的亲奶奶也太命苦了。”张含听完,忍不住可怜这个素末谋面的亲奶奶。

    小两口说了半夜的话,最后还是张含忍不住困意,跟莫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张二柱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头明显比昨天好多了,一家人吃过早饭,张二柱开口把家里人留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件事情,“今天咱们全家都去周府,莫帆,你去收拾好马车,等会儿我们全家一起出发。”

    “是的,爹。”莫帆应了声是,转身走出去整理马车了。

    半柱香时间过去后,张二柱夫妇带着张含四姐妹和莫帆这个女婿出发去了镇上周家十米处的一个院子外,此时,院子外面已经挂上了白布,隐隐的,里面还传来人的哭泣声。

    一路上过来,原本就恹恹的张二柱来到这里后,眼眶又变红了,下马车时,整个人还差点跌到马车下面,幸好被莫帆及时扶住才没有造成这个悲剧。

    进了院子,里面飘散着香纸烛宝的味道,周夫人穿着一身孝服出来,看到过来的张二柱,眼泪马上流下来,握着张二柱手说,“大弟,你来了。”说完,周夫人的目光移到张二柱身后,看到张二柱家人,脸上露出温柔笑容,放开张二柱的手,走到金秋花面前,又哭又笑的说,“二弟妹,娘她在过世前一直就念叨着我这个失踪多年的二弟有没有成亲,她到死都在遗憾这辈子没有喝到儿媳妇的茶,等会儿你去给娘上香时,记得给她敬杯茶。”

    “秋花知道了,大姐。”金秋花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带着张含他们跟在张二柱身后进了灵堂。

    灵堂里面,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旁边站着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看他们这身打扮,张含猜他们一定是周夫人的儿子们了。

    就在这时,张二柱扑通一响跪在地上,又哭又喊,“娘,是儿子不孝,要是儿子早点过来跟你相认就好了,你也不会到死也一直带着不能跟儿子相认的遗憾离开了,是儿子不孝呀。”

    张二柱这么一喊,刚进来的周夫人听到之后,眼泪又像天上下的雨一样一直掉落个不停。

    两姐弟哭完之后,金秋花带着张含他们给冯老夫人磕头,张含他们几个因为不曾见过冯老太太,感情也没多少,张含四姐弟跟莫帆也只能作作样子,故意哭了几声。

    没过多久,张含他们被周家仆人带到院子里面换了一身孝服出来,一家人跪在灵堂守着还没下土的冯老太太。

    大家跪了半天,终于迎来第一拨过来跪拜冯老太太的亲朋好友。

    当一群人进来这里时,冯夫人看见来人,脸上扬起愤怒的笑容,站起身迎了上前,语气很凶的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人。”

    “大姐,怎么说我们好歹是姐弟,我这个当弟弟的给我这个死去的嫡母奔丧,这合情合理吧。”走在前面的男人有二十多岁,油头肥脑的,全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纨绔的二世子。

    “我呸,当初你们把我母亲赶出冯家时,你怎么不看她是你的嫡母,赶紧走。”周夫人满脸愤怒,手指着外面朝这个油头肥脑的纨绔二世子大声说。

    “大姐,话不能这么说啊,是嫡母自己要离开冯府的,又不是我们赶她走的,你怎么可以把这事赖到我们头上来呢。”说话的人是站在纨绔二世子身后的一个浓妆抹艳女人,一幅骚狐狸模样,说起话来时,眼睛还到处放电。

    “闭嘴,你算什么货色,你只不过是冯家一个小小的妾,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给我退到一边去。”周夫人看到说话的人,厉眼一瞪,不客气的指着刚才说话的女人大骂。

    女人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瞪着周夫人,最后败下阵来,声音嗲嗲的拉着纨绔二世子的手臂说,“老爷,你看她啊,居然骂我,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啪”的一声,周夫人上前几步,扬起手臂用力打在这个妾室的脸上,瞪着她警告,“我说最后一遍,闭嘴,你这个下贱身份不配在我母亲灵堂说话。”

    周夫人的强悍让后面的张含看惊了,在没有见识到周夫人发飙前,张含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厉害的了,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周夫人这种才算是强中手啊。

    纨绔二世子见自己的女人被人打,正想开口跟周夫人争吵,“你……”嘴张开,刚说了一个你字,身侧的衣服就被一只手拉了拉。

    “大姐,对不起,是弟妹我没有管教好家里的小妾,请大姐先息怒,我们今天来是给嫡母上香的,没有要来打闹的意思。”

    周夫人看了一眼说话之人,冷笑一声,“你们一群人浩浩荡荡来,穿的花红柳绿的,浓妆抹艳,这样子的打扮说是来给我母亲上香,你们骗谁啊?”

    孙氏脸一青,暗暗侧头瞪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气得直咬牙,她当然知道周夫人说的是谁,不就是冯家这位三姨娘吗,自以为得了老爷的宠爱,一幅无法无天的样子,想到这,孙氏真想叫人把这三姨娘给拖到外面打死。

    “来人,把三姨娘带到外面去,不准她进来这灵堂。”孙氏眼中闪过厉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吩咐起人做事那是个快,狠,准。

    她话一落没多久,就有两个牛高马大的仆人上前架住冯家三姨娘的手臂。

    冯家三姨娘见状,吓的脸色青白,第一个反应就是跟纨绔二世子求救,“老爷,你救救我,夫人她要打死我啊。”

    纨绔二世子看到三姨娘那种我见犹怜的小脸,心里一阵心疼,吱吱唔唔开口,“夫人,你看,就这样吧,别惩罚香儿了。”

    孙氏侧头望着纨绔二世子冯二爷,冷眼道,“老爷,你要是舍不得妹妹那也行,以后冯家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冯二爷一听,脸上闪过惊慌,为难的看了一眼身后向他求救的三姨娘,最后一咬牙,挥手说,“拉下去,拉下去。”

    这边的好戏周夫人他们是冷眼观看,周夫人想到今天是冯老夫人守灵的日子,不想跟冯家这边的人大闹,于是冷哼一声,甩手进了里面。

    冯二爷率先一步走进去,正牌夫人许夫跟在后面,这拨人过来,冯老夫人这边的灵堂顿时变的有点拥挤。

    冯二爷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棺材里面躺着的冯老夫人,这一看,差点把冯老二爷吓跌倒在地上,旁边守着的下人及时扶住了他。

    烧完了香,冯二爷搓着手,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周夫人问,“大姐,我想问一下,娘她死前有没有安排好她的那些银钱啊?”

    周夫人一听,气得一张姣好脸孔变扭曲,指着冯二爷鼻子骂,“我说你们一家今天怎么会过来给我娘上香,原来是打着想分我娘的财产,冯家的财产被你贪了,这些还不够吗?”

    “大姐,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吗,冯家就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继承谁继承啊?”冯二爷肥胖的油脸上挤出一抹恶心笑容,看的张含差点把昨天晚上吃的饭菜都给吐出来。

    “什么只有你一个儿子,谁说的,我告诉你,我大弟已经找回来了,以后冯家不是只有你这个儿子了。”周夫人指着张二柱跟冯二爷说,脸是尽是得意,这些年来,她跟冯老夫人在冯家时,一直被冯二爷的母亲压着,就因为冯老夫人没有亲生儿子在身边。

第244章 所谓的亲戚,装穷!3

    冯二爷跟孙氏听到周夫人这句话,夫妻俩相视一眼,孙氏急忙开口,“大姐,你不要被有些人骗了,有一些穷人自以为高攀上我们这些有钱人家就以为可以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后面这句话,孙氏是对着张二柱一家说的。

    今天张二柱一家穿的衣服都是属于朴实的那种,加上家里人经常被日头晒,除了张含外,其他人的肌肤都是一片黝黑,孙氏看见张二柱一家人穿的衣服这么差,肤色又黑,马上就认定张二柱一家是来骗钱的。

    周夫人听见孙氏这句话,脸色一变,瞪了一眼孙氏,没好气的跟她说,“这件事情三弟妹请放心,浩哥儿是不是真的,我这个当姐姐的会认不出来吗,他就是冯家失踪了三十五年的浩哥儿。”

    冯二爷死死瞪着张二柱,咬牙切齿,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把张二柱给撕了一般的气势,此时,冯二爷心里气死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失踪了三十多年的大房嫡子,想到这次过来要讨的便宜就要打水飘,冯二爷心底就一阵不甘心。

    张二柱在昨晚跟周夫人相认之后,也从周夫人那边听到有关冯家的一些事,知道这个庶子二弟是个心狠之人,在冯老爷一过世,马上就把冯老太太给赶到外面去住,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冯老太太也不会这么快就过世了。

    张二柱面露不悦盯着冯二爷,气势丝毫不比冯二爷要差,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终冯二爷败下阵来,冯二爷脸红气喘的站到一边去咳嗽了。

    周夫人站到冯二爷面前,插着腰说,“娘的财产将会全部由我弟弟浩哥儿继承,你们冯家这边别想得到一点。”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要是他是骗子,娘的东西不是全白给了外人了吗?”孙氏听到周夫人这句话,吓了一跳,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走到周夫人面前低声说。

    周夫人退了一步,望着孙氏的笑容,开口说,“这件事情就不劳二弟妹担心了,他是不是浩哥儿,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还有,既然你们已经给我娘上完香,请回县城去吧。”

    冯二爷跟孙氏听到周夫人这句赶人走的话,夫妻俩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最后,冯二爷一甩衣袖,用力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间灵堂。

    等冯二爷跟孙氏走到院子里时,周夫人对着身边的仆人大声交代,“以后看清楚了,不要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我娘的灵堂不是那些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

    周夫人这些话明显就是说给走出去的冯二爷一家听的,走到院子里的冯二爷听到周夫人这句话,转过头,用他快要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用力瞪了一眼周夫人,气哼哼的离开了。

    把这些送走,周夫人松了口气,望着张二柱跟金秋花说,“大弟,以后见到冯家人都不用给他们脸面,自从你不见了之后,爹宠爱府里的姨娘,咱娘没少受他们那些人的罪。”

    张二柱点了点头,后面几天,张二柱一家人都是白天在这里守灵,晚上就留张二柱夫妇在这里,张含跟莫帆带着三个弟弟妹妹回张家,第二天又过来,一直守了三天之后,冯家老夫人才正式下葬。

    办完了冯老夫人的丧事,张二柱这一家正式跟周夫人成为亲戚关系,来往也开始变的频繁起来。

    日子很快过,眨眼功夫就到了年尾,这个冬天已经开始下雪了,张家豆腐坊跟肉干加工坊已经停工,工人领了鼓鼓的钱袋满心欢喜回家过年。

    今年,张家新添加了三个人,小宝,菊花,三宝他们这次过年被张含他们邀请到张家这边过,年味越来越浓,张家在年二十二这天杀了一头肥猪过年。

    金秋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院子里忙着杀猪的人,眼眶有点红红的,跟厨房里的张含唠叨,“以往我们家连一块猪肉都吃不起,每次过年,我们一家都是勒紧裤腰袋过年,哪里会想到今年我们家可以杀一头猪自己吃。”

    正在厨房里做事的张含听到金秋花这句话,抬头望了一眼,笑着回答,“娘,今年我们家可是吃一整头猪,保证你吃的不想吃。”

    白刀进红刀子出,张家那头重二百多斤的猪哀嚎叫了几声就停止了,被张二柱几个大男人一起用力把它架在并排着的长凳子上,然后由村里专门宰猪的屠户帮忙褪毛,开猪肚,取内脏等等一系列的工序。

    院子里,屠户刚把猪内脏取出来,老张家那边就来人了,他们像是听到猪叫声赶过来似的,张老太太头发还乱乱的,脚上一双鞋还穿反了,让三儿媳妇黄小花搀扶着走上来。

    “老二,我怎么在家听到你这里有猪叫声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张老太太一走进院子,张嘴就喊了句张二柱小名,大声问。

    在厨房里的张含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忍不住向上撇了撇嘴巴,刚才猪叫声这么大,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知道张家这是在干嘛,老太太一来就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显就是故意这么问。

    张二柱听到老太太这句话,马上迎了上来,尊敬的问,“娘,你怎么来了?外面冷,你进来里面坐吧。”

    张老太太进来,眼睛看都不看迎过来的张二柱一眼,目光死死盯着放在长凳上面的大肥猪,甩开三儿媳妇黄小花的搀扶,大步走到肥猪面前,羡慕的说,“老二,家里杀猪啊,瞧瞧这猪,肥的都出油了,应该有二百多斤吧。”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可怜说,“哎……你们就好了,过年可以吃猪肉,想我跟你爹,这半个月来都没吃过肉了,也不知道这肉是什么滋味,嘴巴都淡淡的,吃不出啥味道来了。”

    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张含耳朵灵,刚好听到张老太太这句哭穷的话,跨过门槛时,差点被拦了下,张含看着正在有声出,没眼泪流的张老太太,心想,她这个奶奶好像变聪明了,没有像以前一样一过来就大吵大闹,今天却是改了方法,一来就当着张二柱的面哭穷。

    果然,张二柱听完张老太太这句话,心里一软,赶紧走上前扶着张老太太说,“娘,你别这样说,等猪杀好了,你提十斤回去吃,今年儿子家里杀一整头猪都是自己吃的,你跟爹要是想吃肉尽管跟儿子说。”

    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抬起头,脸上干干的,一点泪水痕迹都没有,高兴的拉着张二柱问,“老二,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是我跟你爹想吃肉都可以过来拿吗?”

    张二柱何时受过张老太太这么热情又温柔的问话,此时他真的被张老太太这个假象给蒙敝了,以为自己终于受到这个养母的重视了,脸上咧着笑容,正准备答应时,张含的声音抢在张二柱前面响起来。

    “奶奶,我爹的意思是说你跟我爷爷要是真没肉吃了,我家可以给一点肉给爷爷奶奶你们两个吃。”张含特意加重了张老太太跟张铁生两个人,说完这句话,张含有意无意的扫了下站在张老太太身边的三婶黄小花,瞧见人家脸色都变了。

    张老太太听到张含这句话,咬着牙瞪了一眼她,在心里把张含暗骂了好几遍。

    张二柱生怕张老太太在这里生气,于是搀扶着张老太太进了石厅里,端来早先买来的年货招待张老太太。

    杀完猪,就是吃杀猪宴,张家整理了一顿丰盛的杀猪宴招待帮忙一起杀猪的朋友。

    等张含进去石厅叫张老太太跟三婶娘时,一走进来就发现石厅里的地上到处都是那些年货的壳,桌上几大盘的年货也被啃的干干净净。

    张含在门外傻站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都快要把牙齿掉光的张老太太,不禁在心里朝她竖起了个大拇指,直夸她是能人,居然在没多少牙齿下能把桌上的干果啃得干干净净,她也不怕把牙齿给磕坏。

    黄小花看到站在门口的张含,两个口袋鼓鼓的,张含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定是黄小花偷拿了桌上面的干果,准备带回去给家里的几个小孩子吃吧,毕竟不是每家都能买得起干果年货的,张家是因为这半年来收入不错,加上张含又喜欢吃这些干果年货,所以早早的就买了许多放下。

    “哟,小含啊来了,快进来啊,站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你三婶我帮忙啊?”黄小花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张含看出她口袋里的东西,拼命把身子往老太太这边躲着。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张含暗暗撇了下嘴,直视着她们这对婆媳,开口说,“奶奶,三婶,我爹叫我来问你们,你们是回家里吃饭,还是在这里吃?”

    问完,张含都觉着自己问这句话有点多余,不用问,她都能猜的出来这对婆媳一定是留在这里吃饭,偏偏她那个傻爹却多此一举来问。

    张老太太跟黄小花异口同声回答,“当然是在这里吃饭了。”

    两婆媳说完,对视了一眼,一脸讪讪的朝张含笑了笑,张老太太哼哼了几声,揉着她有点驼背的腰,叫苦叫疼的说,“哎哟,我这个腰啊,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疼的难受,现在要是走回去,准会又疼的难受。”

    “娘,大夫说过,你这腰不能老是吹风,要不然又要花银子看病了。”黄小花不愧是跟在张老太太身边最久的,只要张老太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马上就能反应过来,跟张老太太经常配合的天衣无缝。

    张含听着她们婆媳一唱一和,心里就烦,马上打断她们的演戏,开口说,“行了,要留下来吃饭就留下来吧,还有,麻烦三婶娘把你弄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会儿大家可是要进来吃饭的,我可不想村里人说我家乱的跟个猪窝一样。”

    黄小妹听到张含这句话,脸色憋的通红,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干果的壳,吐的到处都是,还有地上那些果壳就跟老鼠咬的一样,黄小花偷偷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发现张老太太一幅不关她事的表情,顿时把黄小花给气倒了。

第245章 年夜饭,抠的好1

    黄小花咬了咬牙,暗骂老太太不要脸,地上这些干果的壳明明是张老太太咬在地上的,现在这个乱残局却要她来收拾,想想,心里就很不服。

    交代了几句,张含转身出去外面跟张二柱传达这两人的意思,张二柱得知后,想到在老张家那边的张铁生,于是大手一拍,叫莫帆去把张铁生也接过来一块吃杀猪宴得了。

    去了一柱香时间的莫帆回来时,不仅把张铁生领了回来,还把张家五儿子张五柱也领了过来。

    “二哥,我听莫帆说你家杀猪,特来恭喜你的。”张五柱穿着一身长袍,而且是厚的那种,在张铁生这几个儿子中,就张五柱这个小儿子不像个庄户人家,整个就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一样。

    张含听金秋花提起过这个五叔,据说他比张含大两岁,也就是说今年十八岁,在十五岁那年考了个秀才回来,准备这一两年再去考举人,同时,这个张五柱因为是小儿子的关系,从小就特别得张铁生夫妇的宠爱。

    “五弟回来了?快进来石厅那边坐。”张二柱看到张五柱跟来,笑着跟张五柱打了声招呼,然后上前把莫帆搀扶着的张铁生接了过来,扶着张铁生进了石厅。

    张含站在张五柱背后,目光盯着张五柱进去的背影,刚才张五柱一进来时,张含刚好从他眸中捕捉到他眼中对张家发出的不屑眼神,看来她这个五叔也不像他表面露出来的那样简单啊。

    莫帆走到张含面前,望了一眼张含刚才望的方向,露出疑惑眼神问,“你在看什么?”

    张含收回目光,望了一眼莫帆,拉着他手说,“我在看我这个五叔,刚才你跟我五叔相处了一下,你觉着他为人怎么样?”

    莫帆摸着光滑的下巴,蹙了蹙眉,做出一幅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看不出来,在来的路上,他就只问了我肉干加工坊的生意,还有咱们家这半年赚了多少银子,后面,他就什么也没问我了。”

    张含听到这里,眉头紧紧拧着,紧张的拉着莫帆问,“你该不会回答了他问题吧?”现在看来,张含确定他这个五叔是个不简单的,哪里会有一见面就问人家财政这些事情的,明显就是没安好心,现在张含有点怀疑张老太太今天一来没大吵大闹的办法是不是这个五叔帮忙教的。

    莫帆摸着自己后脑勺,露出憨憨的笑容,跟张含说,“你以为我傻啊,他问的这两个问题,我都用还行来回答,问到后面,他见我一直用这个回答来敷衍他,他都不问我了。”

    张含松了口气,看着莫帆说,“你回答的不错,我看我那个五叔不是个简单的,我们以后要小心一点他,最好就是少跟他接触。”

    后面在吃杀猪宴,张五柱总是有意无意的拉着张二柱问张家这半年来收入怎么样,好在张含跟莫帆早就有心防着他,每次张五柱抓着张二柱问问题时,莫帆都会及时的抢在张二柱面前开口回答了张五柱的问题。

    张五柱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发现每次都是莫帆跟张含替张二柱回答,多少已经感觉到些什么,于是老实的闭上嘴,开始专心吃着饭桌上的杀猪宴。

    一顿饭大家吃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等大家回去时,张家给今天帮忙一块杀猪的村民们一人给了一斤肉提回去,喜的这些村民们脸上一直笑呵呵的。

    轮到张老太太这边回去时,张二柱按照原先说的,给张老太太十斤肉,张老太太提着肉,脸上千年难得一回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给张二柱,直夸她夫妻这些年来没白疼张二柱。

    张老太太这句话夸的张家一家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张老太太这些年来怎么疼张二柱,大家都心里非常清楚。张二柱小时候是老张家的奴隶,大了就是老张家这边的挣银子工具,一家子生活都靠张二柱种地养活。

    后来张二柱自己娶了媳妇,分家出去单过之后,家里女人孩子照样是天天吃不饱,被老太太逼的差点没上吊自杀。

    听到张老太太这句夸奖的话,张二柱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困难生活,脸上的笑容变少了,只跟张铁生说了几句话,告诉张铁生他已经找到亲人这件事情。

    刚走到门口的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马上转过身大叫一声,“什么,你找到你亲人了?”

    张二柱愣愣的看了一眼张老太太,点了点头,老实说,“是啊,娘,我已经找到我亲人了。”

    “那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要去找你的亲人,不管我跟你爹和你大哥他们了。”张老太太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张二柱会不会以后不管他们这一家了,好不容易老张家出了张二柱这个有钱人,以后老张家这边也算有个靠山了,张老太太现在真心不希望张二柱离开。

    张含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头,觉着这个老太太真心不要脸,听到张二柱找到亲人,想到的就只有他们这一家以后不能在张家这边拿便宜了。

    “老婆子,你先不要插嘴,让我来问老二,你给我呆一边去,一个女人家唠唠叨叨的成何体统。”张铁生揉了揉自己被张老太太吵聋的耳朵,不悦的瞪了一眼张老太太说。

    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话,讪讪的闭上嘴巴,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张二柱。

    张铁生看着张二柱,开口问,“二柱,你找到你亲人,爹替你高兴,你跟爹说说,你们是不是要离开张家村准备跟亲人团聚啊?”

    “爹,儿子没有,这里是儿子的根,儿子哪里也不会去,这个爹跟娘请放心。”张二柱一脸认真望着张铁生说。

    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这句话,明显松了口气,看向张二柱的眼神也没刚才那么凶狠了。

    “二哥,你的亲人是谁啊,跟我们说说行吗?”张五柱开口问,当他说这句话时,眸中快速闪过一抹算计光芒。

    “我爹姓冯,是县城那边的,不过那边现在已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亲娘前些日子刚过世,还有,我有一个大姐,是镇上的周夫人,就这样了。”张二柱没心没肺的把自己的料全部抖了出来。

    张五柱刚才听到张五柱说周夫人三个字时,眼睛明显亮了下,嘴角还微微的勾了勾,一看就知道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周夫人啊,我在镇上读书知道周家一些事情,周家跟萧家都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富,每年我读的那个私塾有一半的银子就是这两家捐的,真是没想到周夫人居然是二哥的亲大姐,改天要是有时间,还麻烦二哥帮你五弟我引荐认识一下周夫人。”张五柱笑着跟张二柱说。

    张二柱头脑比较简单,没听出张五柱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咧着嘴角笑着拍胸脯跟张五柱保证,说“没问题,五弟跟你二哥是兄弟,我大姐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大伙又聊了一会儿,张铁生一家人才慢悠悠的从张家离开。

    此时,天色开始变暗,雪下的有点大,张二柱把张铁生他们送到屋脚下才一脸笑呵呵的倒回来。

    张含跟莫帆带着张苞他们上了二楼聊天,一楼里,金秋花特意在门口等着送人回来的张二柱,看着满脸笑容进来的张二柱,金秋花呵呵一笑,望着张二柱问,“今天很开心吧!”

    张二柱摸着自己后脑勺,憨憨一笑,“是挺开心的,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娘第一次这么和蔼跟我说话呢。娘她还抓了我手叫我老二。”

    金秋花见张二柱这么开心,叹了口气,不忍心他将来受更多的伤害,于是在张二柱面前点明了一些真相,“你娘刚才对你这么好是因为咱们家里杀了猪,她想要从咱们家里唠点肉回去,你明白吗?”

    “娘,娘她刚才还拉了我手呢。”张二柱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结结巴巴的伸出刚才被张老太太牵过的手给金秋花看。

    金秋花看了一眼张二柱伸出来的大手,眼里一片平静,这些年受苦的苦,她算是受够张老太太的苦,这么多年的苦都受过来了,她也不再奢望老太太会把她当成亲儿媳妇对待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忘了以前你娘对我们一家人做过的事情,你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完这句话,金秋花转身也上了二楼,留下张二柱一个人呆在石厅里傻呼呼坐着。

    年味越来越近,张家把杀的的猪肉一半做成腊肉,一半放着当鲜肉吃,好在现在天气很冷,家里的肉就算放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事。

    到了年二十五的时候,周夫人派来小厮送了一车的年货,还有一车的鸡肉,牛肉,猪肉等等一些肉类过来,后面,连萧家跟李家也送了一车的年货和肉过来。

    今年,张家收到的年货跟肉都堆满了整个地窖,喜的张二柱每天都是见人就笑呵呵的。

    到了年三十,张家这边是要回老张家那边吃团圆饭,张二柱问了何伯,菊花跟小宝他们愿不愿意一块去老张家那边,他们三人都表示不愿去。

    毕竟老张家那边是人家的团圆宴,他们三个无亲无故的人过去吃饭,先不说他们自己会觉着别扭,而且他们也知道老张家那边的人都是什么样,估计他们过去,今晚的团圆宴马上就不用吃了。

    张含多少也猜出他们三个在顾忌什么,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去老张家那边吃这个糟心的团圆宴,只是名义上她是老张家那边的孙女,不去吃说不过去。

    “你们不去吃也好,你们在家里做好饭等我们回来吃,估计今天晚上这顿饭我们一家去吃也就只能吃几口,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个未知呢,等我们回来,我们全家再一起吃个团圆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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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介绍:
活了二十五岁,张含赶上了穿越潮流,一朝穿越到农家小院,据说前身是个疯女子。
家穷壁空,爹娘软弱,弟妹众多,张含一咬牙,决定向穿越人士模仿,发家致富。
张含仰头望天,她只是想发家致富,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老是让她遇上这个男人,如果他是正常的还好,坏就坏在他是一个抠门男人!
莫帆盯着某女,嘴角一勾,暗暗发誓,既然这个女人那么会赚钱,那他就把她给娶回家,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流到他这块田里来吧!
当穿越女遇上古代抠门男!
某女伸出一只手戳着他胸膛,指着地上那一头野猪肉道,“这头山猪是我用命引出来的,你必须分我一半,要不然你就把我跟这头猪一起抱走吧!”
某男脸色变得通红,“好了,我同意给你一半。”
成亲之后!
某女一脸气冲冲闯进某人帐房,“啪”一声,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用力拍打在桌上,瞪着一双火眼睛望向正在拨打算盘的男人,骂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抠啊,连儿子的奶粉钱都要省!”
某男一脸镇定抬起头,朝某女一笑,握住她手,含情脉脉说道,“娘子,咱们家好穷的,能省即省,咱们儿子有你这个娘,有的是奶喝,不用再买奶牛和奶娘进府了!”
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农家娘子,抠门相公滚出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