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莫麟,小宝犯病2
吃惊归吃惊,莫麟脸上不敢露出轻视的表情,尊敬的回答,“是的,在下姓莫,祖上是京城的,怎么,张姑娘听过莫家吗?”
张含听他这么问,回过神,马上回答,“没听过,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说完,张含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过头望向萧风翼,用力拉了下萧风翼的衣角,压低声音问,“谁叫你把人给我带来我家的,还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要找合作伙伴了?”
萧风翼被张含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露出无辜眼神,摸了摸他自己的鼻子,开口问,“我这是不在帮你吗,你干嘛还对我那么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谁叫你帮忙的,我又没跟你说帮我找合作伙伴?本来就是你自己多事,爱管闲事,狗打老鼠。”张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
一转身面对莫麟时,张含马上恢复热情笑容跟他说,“莫先生,你从京城这么远的地方过来,实在是太辛苦了,要不进来喝杯茶吧,至于你来的目的,我们坐下慢慢谈。”
莫麟点了点头,跟在张含后面进了张家院子,当他刚进来时,跟以前那些人第一次来张家看到石楼时的表情一样,都是震惊。
“张姑娘,你这个房子好特别啊,我走南闯北走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古怪的房子,不错。”莫麟不吝啬的开口称赞,抬头望着眼前这栋石楼赞不绝口。
对于这些赞美,张含早在石楼建好没多久后就听多了,所以现在又听到莫麟跟别人一样的称赞,张含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夸奖,这只是一栋住人的房子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莫先生请进厅里坐一下吧。”
莫麟望向张含的眼神多了一份赞赏,觉着这个女人跟一般村姑不一样,她居然可以做到宠辱不惊的地步,要是平常人听到他这句赞赏的话,估计都快要乐死了,可这个女人却不同,居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大家坐在石厅里,作为主人的张含自然是叫菊花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蜂蜜茶让他们暖暖身子,三月份的天虽然没有继续下雪,不过吹在脸上的冷风还是能把人冷死。
张含等他们各喝了一杯蜂蜜茶之后,这才慢慢开口问,“莫先生,刚才我听萧风翼说,你对我们家的豆腐跟肉干有兴趣,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回事?”
莫麟喝了一口蜂蜜茶,抿着嘴点了点头,痛快回答,“没错,我刚从江南那边回来,经过贵镇,刚好有缘住在福运酒楼,又有幸尝上福运酒楼做出来的豆腐菜跟肉干小吃,尝过之后,我对这两种食品很感兴趣。”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实跟莫先生说,如果你是想跟我们合作卖豆腐的话,恐怕有点问题哦。”张含笑着跟他开口说,忽略掉一边拼命向她作暗示的萧风翼,目光迎向莫麟那双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神。
两人的目光就在这间寂静的石厅里相视,周围气氛立即一僵,萧风翼拉了张含几下之后,见人家不理自己,于是暗自低头自言自语,“这下糟羔了,这个女人也不先跟我打听打听这个莫先生是干什么的,居然就一口拒绝人家,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天爷,我求求你千万要保佑我跟张含这个女人,希望这莫先生别发火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莫麟望着张含的双眼突然一眯,没过多久,就听见他喉咙里传来一声有力的大笑声,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萧风翼听到他笑声,松了口气,低头偷偷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在心里欢呼他跟张含的这条小命都给保住了。
“张姑娘这种脾气我莫麟很喜欢,直言直语,跟你说起话来是两个字,痛快,张姑娘,莫麟想问问你,为什么我们双方合作卖豆腐会有困难,还烦请张姑娘跟莫麟解释一下。”莫麟眸中闪过欣赏,望着张含问。
张含看了一眼莫麟,嘴角弯了弯,开口解释,“莫先生,虽然张含没有去过京城,不过也知道一点京城到这个镇上的距离,据张含所知,从这里出发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鞭,恐怕也要走两天一夜的路程,敢问对豆腐这种易碎又易变味的食品来说,这不是有困难吗?”
莫麟听完张含这番话,愣了下,随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张含笑着说,“对,对,张姑娘说的这个确实是问题,看来还是我跟萧公子想的不清楚,居然把这个重要的问题给漏掉了,是我们的错。”
萧风翼刚才要死不活的样子看到莫麟脸上高兴的笑容,顿时松了口气,偷偷在莫麟看不到的角落里朝张含竖了个大拇指,表示称赞。
“这真是太可惜了,我自从吃过福运酒楼的豆腐跟肉干之后,就对它们感上兴趣了,心想,要是这两样京城去,定会得到某人的高兴,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莫麟叹了口气,双眼露出可惜的眼神,看着张含说。
张含本来听他说着,到了后来,听到他说至高无上的荣耀,顿时把她小心脏吓坏了,虽说她不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但她也不是一个没文化的人,在古代里,只有一种人给的荣耀能算的上是至高无上的荣耀,那就是皇上了。
想到这里,张含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位莫麟,这仔细一看,张含才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一点商人的气味,身上处处都散发着一种叫贵族的气质,这时,张含心里打着鼓,心想,这次她不会是遇上了一个什么王候贵族吧。
“呵呵……”一时之间,张含找不到话来跟这位有可能是王候贵族的男人谈话了,最后只能用一抹难看的笑容来代替。
笑完之后,张含咬着牙,偷偷瞪了一眼萧风翼,在心里把这个男人骂了一遍又一遍,骂他没安好心,居然把一个贵族领到她家来,想他是不是看她一家不顺眼,所以才会这么害她一家人。
在古代里,最可怕的就是王权,王权最大的古代里,要是平民百姓惹到了当官或者是贵族,那无疑就是拿鸡蛋去碰石头,自找死路,在这个古代,老百姓就是一只随时有可能被踩死的蚂蚁。
莫麟低头喝了一口蜂蜜茶,抬头指着已经被他喝掉一半的茶跟张含说,“你这茶不错,有点甜甜的,像是蜂蜜的味道,里面应该还有茶的味道,挺好喝。”说完,莫麟再次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吧唧了几下嘴巴,然后想起问,“这个茶叫什么名字?”
张含立即摒着气回答,“它叫蜂蜜茶,莫先生要是喜欢的话,你回去时,我送一些给你。”此时,张含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她怕自己一句话把这个贵族惹生气了,那她全家人就要遭怏了。
她好不容易才喜欢上这个家,好不容易才爱上这个家里的人,她不准他们有任何事。
莫麟听完之后,愣了愣,眼睛盯了一会儿低着头的张含,笑着说,“你不用怕我,你放心,只要你没怀坏心,我是不会伤害你跟你家人的。”
张含听完他这句类似保证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经意跟他的目光相视,张含赶紧低下头,应了声,“我知道了。”
面对着莫麟,张含心里乱糟糟的,想着怎么说,怎么做才能不让这位有权老爷不生气。
与此同时,张家院子外面跑进四个小鬼,他们是今天一早出去玩的张苞他们四个,院子门口,张苞跟小宝打头,一人一边守在院门口,偷偷伸出一颗头颅出来,目光望着院子里面的情况。
原来今天早上张含要他们四个小的留在家里温习功课,他们四小鬼倒好,趁张含去上厕所时偷偷溜走了,现在到了回家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四小鬼这才鬼鬼祟祟的回来。
张苞跟小宝的身后分别站着张黛跟张放两人,张苞向旁边的小宝吹了一声口哨,压低着声音说,“小宝,大姐好像不在家,我们进去吧。”
小宝蹙着小眉,摇了摇头,扳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开口,“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出乎寻常,何伯说过,反常必有妖孽,我们还是先不要进去,小心一点。”
张苞嘟着嘴,虽然对小宝的话有点不满,但张苞不得不赞成小宝这个意见,谁叫平时遇上什么事情,经常好运都是站在小宝这边。
小宝作为向前冲锋,拉着张放率先进了院子里,过了一会儿,张苞见前面的小宝跟小弟张放没被大姐张含发现,于是咬了咬牙,决定跟在小宝后面一起走进院子。
两姐妹在院子里这里躲那里藏的,终于走到小宝身边,见小宝站在石厅门口待着一动不动,于是伸手推了推傻站着的小宝,小声问,“喂,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刚问完这句话,张苞这才听见里面居然有人在说话,这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是个男的,过了一会儿,张苞才听见自己大姐的声音。
张苞忙捂着嘴巴,紧紧的抓住小宝的手臂,把发呆的他从石厅门口拉到院子里,小声跟他说,“小宝,怎么办,大姐在家里啊,她要是看见我们了,我们一定会被她骂死的。”
张苞的情绪把张黛跟张放两个也感染了,三姐弟抱在一块都快要哭了,在这个家里,他们几个小的最怕的不是张二柱跟金秋花,而是他们这个大姐,只要大姐一生气,全家大人都要靠边站,没有人会站出来替他们几个小的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张苞发现小宝根本就没在听她讲话,顿时她鼓着小脸,气鼓鼓的向小宝大声喊,“死小宝,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说完,还伸手用力推了下发着呆的小宝。
小宝整个人傻傻站着,突然被张苞这么用力一推,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趴在地上,嘴巴都吃上泥了,整个人还跟木头一样。
第265章 斗法,小妹求医!1
张苞三姐弟看见小宝这个古怪模样,吓了一跳,三人紧张上前走到小宝身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关心问,“小宝哥哥,你没事吧,你快点起来,你看看,你的嘴巴里都吃进泥了,你快把它吐出来,它们不好吃的。”
张苞看到小宝被自己这么推变成这么狼狈,顿时心里一愧疚,眼里闪过不忍,平时倔强的张苞生平第一次跟人道歉,对象还是刚才被她推倒的小宝,她嘟着嘴,有点心不苦情不愿的说,“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倒的,你有没有事啊?”
“对啊,小宝哥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你快点说啊。”张黛跟张放也一脸紧张望着小宝,心里跟眸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对小宝的关心。
小宝完全像是没听到这三姐弟对他的关心,眼神呆滞,嘴角边还残留着泥迹,现在的小宝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掉一般,非常可怜。
“小宝,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推你的气,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了。”张苞嘟着嘴,以为小宝不说话是在生她刚才推的气,心里觉着小宝是个小气鬼,居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生她气。
“啊……”突然,院子里传来三个孩子的尖叫声,不一会儿就传来张苞三姐弟的哭叫声,“大姐,大姐,你快点过来啊,小宝出事了,大姐,大姐啊。”
正在厅里招待客人的张含听到院子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喊叫声,吓的她差点把手上的茶壶掉在地上,张含赶紧把手上的茶壶扔到桌上,跑了出来,一跑出外面,就看到三个弟妹围着倒在地上的小宝呼救。
张含吓的脸色发白,大步跑到小宝身边,把他抱起来,摸着他脸,小宝的脸上非常冰冷,小眉头还一直在紧紧蹙着,看起来非常痛苦似的,张含朝他大声呼喊,“小宝你怎么了,你别吓小含姐姐,快点醒来跟小含姐姐说话。”
呼喊了几次,张含发现小宝眼睛依旧紧闭着,一点睁开的迹象都没有,这时,张含紧张的抬头望向张苞他们,开口询问,“二妹,小宝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干什么了?”
张苞心里也非常紧张,眼眶都红了,年纪比较小的张放跟张黛已经哭起来,只有张苞还一直在强忍着一直没哭出来,张苞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回答张含问题,“大姐,我们没干什么,我刚刚就只是轻轻推了下小宝,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经推,就推了一下就晕倒子。”
张含一听,吓的赶紧拿手在小宝头上摸了摸,然后望了望她手,发现手掌上面没有血迹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她丢下一句话给张苞,“等会儿我再好好收拾你们三个。”说完这句话,张含把小宝抱在怀中,快步跑进石厅,在经过石厅时,张含停下脚步,朝坐在厅里的莫麟跟萧风翼说了句,“不好意思,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家里有人不舒服,我现在要照顾他。”
说完这句话,张含抬头望向满眼关心的萧风翼,开口说,“萧风翼,麻烦你帮我招呼一下莫先生,谢谢了。”
萧风翼点了下头,点头答应,“好,你放心去照顾小宝吧,这里有我,要不要我叫我身边的小厮帮你请个大夫过来。”
刚才因为紧张小宝,张含才想起自己急的把请大夫看病这件大事情给忘记了,于是她向萧风翼露出一道感激的眼神,点了下头,“好,那麻烦你了。我先抱小宝先进去了。”
不等萧风翼回话,张含就抱着小宝进了房间,石厅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莫麟蹙着浓眉,眼睛紧紧盯着张含抱着的那个小人影。
刚才张含抱小宝进来时,是把小宝的脸面向她胸脯这边,所以当他们进来时,只是留下一个背影给石厅里的人。
“刚才张姑娘手上抱的小孩是?”莫麟指着张含跟小宝消失的方向问萧风翼,看起来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萧风翼收回目光,听到莫麟问这个问题,回过神,吐了一口气,清醒了,开口问答,“哦,你说张含手上抱的小孩呀,是张家的一个小孩,应该是生病了,莫先生别怪张含,她对她家里人一向都很在乎。”
莫麟听到萧风翼这句话,低下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点头道,“我知道,以前我就是太过浑帐了,把一直在乎我的人和我在乎的人都伤害了,现在我想弥补他们都不行了。”
萧风翼看着一脸落寞的莫麟,愣了下,很快又回过神,看着他说,“莫先生,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我看张家今天应该是没空跟我们谈生意上的事情了。”
莫麟望了一眼张含刚才进的房间,抿着嘴点了点头,答应道,“行,那我们改天再来吧,反正我在这里还要再待上一段时间,我能等。”
“谢谢。”萧风翼向莫麟说了一句真诚感谢的话,虽然平时他跟张含打打闹闹的,但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情,他还是会帮助这个女人,因为在这个女人身上,能让他感受到一种叫做亲人的关心。
萧风翼临走的时候,还是把身边的一位小厮留了下来,叫他听从张含的差遣。
房间里,张含拿着沾了热水的毛巾搭在小宝的额头上,一只手紧紧握着小宝的小手,担心的温柔嗓音在小宝耳边轻轻呢喃,“小宝,你跟小含姐姐说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别吓小含姐姐,行吗?”
小宝一直紧紧蹙着眉头的动作让张含心里非常着急,真想替小宝受这个苦,看到平时那么懂事又可爱的他今天一动不动的躺在小床上,额头上还冷汗直流,真让张含看的心里直抽疼。
“疼,小含姐姐,小宝心疼,心里好疼。”闭着眼睛的小宝好像听到张含在他耳边呢喃的声音,这时他原本就蹙着的眉头更加紧紧紧蹙在一块,嘴里一直着心疼。
张含一听到小宝喊疼,马上握紧着他手,着急的问,“哪里疼,告诉姐姐哪里疼,姐姐马上叫大夫帮你看病啊。”说完,张含脚步慌张的跑到外面,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正领着一位老大夫往这边赶。
张含一见,马上向前走上去,紧紧拉着老大夫的手问,“大夫,你是大夫吗,太好了,你快跟我来,我弟弟他说心疼,麻烦你帮我看他一下。”不等老大夫回应,张含拉着老大夫往里面奔跑进去了。
老大夫被张含拉进房间里,脚才刚停下,就被张含给往前推到床沿上坐下来帮小宝诊脉去了。
床上,小宝嘴里仍旧喊着心疼两个字,额头上也尽是冷汗,老大夫帮小宝诊了好久的脉搏,过了良久,终于抬头,摸着他银白色的山羊胡子跟张含说,“夫人,这位小少爷他身体很好,老夫看不出他什么病。”
“大夫,你没听到他喊吗,他说心痛,他心脏痛啊,大夫,你用心诊一下,看他是不是心脏有问题。”张含生怕小宝是不是隐藏有心脏病的毛病,要是真这样,那就糟糕了。
老大夫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小宝,蹙了下白眉,回答道,“夫人,据老夫多年的诊病经验,小少爷他是真没病,他身子各处都很正常,我看他一直在说心疼,大概是心里作用,想必小少爷在很久以前应该是受过平常人难以忍受的悲伤,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今天看见什么人或者是听到什么事情了,这才把他隐藏在心底的这股巨痛引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大夫,这有没有药可以让他的心不这么疼吗?”张含担扰的望了一眼小宝,眸中闪过心疼,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在心里藏了多少心事,居然一发作就变成这个样子。
老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开口说,“此病老夫也开不出什么良药出来,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这位小少爷的病好起来,恐怕还是要找出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小小年纪的他居然会产生心悸疼痛的毛病。”送走了老大夫,张含回到房间里继续照顾着房里生病的小宝,被大夫看完病之后,小宝没像刚才那样,嘴里没像刚才那样一直喊着疼了,现在的他不安的睡着觉,小眉毛一直紧紧蹙着,睡的很不安稳。
中午时,张二柱他们回到家,听到张苞他们三个说小宝生病了,张二柱夫妇跟莫帆急匆匆的跑进房间,莫帆着急的问张含,“含儿,小宝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张含看到莫帆,一下子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一上午的紧张早就把张含逼的快疯了,她很害怕小宝会有什么事情,这个害怕一直压在张含心里,现在看到莫帆出现,张含仿佛在汪洋的大海中找到了一块木板似的,紧紧抓住这块救命的木板,红着眼眶跟莫帆说,“莫帆,你终于回来了,小宝他生病了,呜呜,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莫帆扶住张含摊软下来的身子,焦急的目光扫过床上的小宝,低声安慰着怀里着急的张含,“没事的,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小宝有事的。”
经过半年来的相处,莫帆渐渐的把小宝当成是自己的亲人,特别的是小宝还是莫家那边的人。
安抚好张含,莫帆拉着张含的手走到床沿边,看着睡的极不安稳的小宝,担心开口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小宝这是心病,大夫还说,他也开不了什么良药,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说小宝才八岁,怎么会有心病呢?”张含抬头望着莫帆问,眼眶泪水随时要流下脸颊。
莫帆听到这里,蹙了下眉,望着小宝,心里怀疑小宝是不是在思虑那边的事情,这个孩子,自己不是跟他说过,会想办法帮他的吗,为什么他就不能放宽点心呢,一定要把小小的他搞成这幅样子才罢休。
张二柱跟金秋花这时走上前,望了一眼满头是汗的小宝,金秋花鼻子酸了酸,坐到床边沿上,拿手帕帮小宝擦冷汗,擦完之后,金秋花转过头望向身后的三人,着急的问,“孩他爹,莫帆,含儿,你们三个快想个办法吧,小宝流了好多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第266章 斗法,小妹求医!2
莫帆低头思忖了下,抬头看了一眼房里的人,开口说,“这样好了,我去镇上请李大夫过来吧,也许他会有什么办法。”
张含跟张二柱夫妇听到莫帆这句话,一致点头,答应,“好,你快点去。”
莫帆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小宝,快速把眼里的不愿给压下去,应了声好,转身走出去,在莫帆一只脚刚要踏出门槛时,张含叫住了莫帆,“莫帆,等一会儿,我也跟你一块去,去到镇上,我也可以跟李大哥说一下小宝的情况,这样他也可以带着有用的药物过来。”
莫帆盯着张含看了好一会儿,点了下头,开口答应,“那好,我们一块去吧。”
“嗯,我们快点走吧。”张含微微一笑,拉着莫帆的手走出房间,没过一会儿,一辆马车缓缓从张家离开,前往镇上的方向驶去。
马车走了差不多一柱半的香,终于来到繁华的镇上,此时,因为天气还是有点冷,街上来往的行人不是很多,一条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走在上面。
一辆马车疾速从街上驶过去,把路上行走的行人吓的差点跌倒在路边,没过多久,这辆快速行驶的马车停在李家医馆外面。
张含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进医馆,在医馆里面大声喊,“李大哥,李大哥。”
医馆里,正在给病人看病的李风爵听到张含的声音,跟病人说了声道歉之后,起身出了医馆外头。
正在问医馆学徒的张含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走出来的李风爵,紧绷的脸露出笑容,赶紧跑过去,拉着李风爵的手说,“李大哥,你能去趟我家吗,小宝生病了,麻烦你帮我去看一下他。”
李风爵望了一眼被张含抓住的手,脸颊红了红,吞吞吐吐说,“小含,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再说,先坐下来。”
在外面刚停完马车的莫帆一进来就看到他们两个手牵着手的画面,气的他双眼发红,虽然心里很气李风爵,莫帆还是第一次时间想到在家里需要李风爵看病的小宝,于是他硬生生把这份吃醋给忍进肚子里。
他面带笑容走过来,长臂一伸,把张含跟李风爵牵着的手拉开,笑着跟李风爵说,“李大夫,不好意思,内子因为太着急了,所以才做出牵你手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多想。”
李风爵听到莫帆这句话,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慢慢收回刚才被张含牵过的手,把它放到身后小心藏好,嘴角微笑望着莫帆,开口,“我理解,刚才我听张含说,小宝生病了,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里面还有一个病人,等这个看完了,我们马上出发。”
莫帆一脸客气笑容,点头说,“好,那就麻烦李大夫你了。”
李风爵微微颔首,向张含这边微微一笑,一甩长袍,进了里面继续给刚才看到一半的病人看病去了。
张含朝李风爵招手,刚招了几下,她整个身子就被一个有力的长臂给揽在怀里,不一会儿就有一道酸酸的嗓音从她头顶上传过来,“含儿,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注意点形象,别动不动就跟别的男人牵手拥抱,你相公我看见了会很难过的。”
张含听到这句话,抬头一望,正好看到莫帆那凶凶的脸,顿时张含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咬了下粉红的小嘴唇,朝他嘿嘿一笑,撒着娇说,“哎呀,你不会生气了吧,刚才我又不是故意牵李大哥手的,我只是太着急了,所以才没想这么多,好啦,我跟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去牵别的男人手了,这样行了吧。”
莫帆看她这个无辜的样子,心里再多气也发不出来了,最后只能伸出一只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宠溺的说,“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让你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张含听到他这句话,吓了一跳,一双害羞又紧张的眼眸在四周看了看,见这四周围没有什么外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举起一个小拳头锤打在他胸膛上,露出娇羞的面容嗔了他一眼,抿着小嘴开口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个地方是医馆,你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说刚才那些话,不要脸。”说完,张含把他推开,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莫帆听到她这句话,脸上非但没有一点害羞和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还脸皮非常厚,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张含身上,她坐在哪里,他就跟在哪里。
莫帆找了一张靠近张含的椅子坐下,一脸笑容望着她,一言不发。
这时,隔着医馆里面的门帘被掀起,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不一会儿,李风爵也跟在中年男人身后,“你也没什么大病,你只是最近吃的太火气,所以才会拉不出来,等会儿我给你开几服药,你煲了喝完之后,就会一切畅通了。”
中年男人弯腰跟李风爵恭敬的说了声,“谢谢你,李大夫,我会注意的了。”
李风爵微微一笑,招手叫来店里学徒把这位病人领到药柜台里捡药,然后才转过头走向张含这边,笑着说,“好了,我们可以开始走了。”
张含正想站起来跟李风爵说话,手刚撑在椅把上,话刚到嘴边,她手背上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住,张含刚转过头,就见莫帆替她先开口跟李风爵说起话来了。
“李大夫,那我们就走吧,马车已经在外面停好了。”莫帆一脸有礼笑容看着李风爵,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让人觉着他脸上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一点高兴的成份都没有。
李风爵看见莫帆像个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张含,就好像他是个洪水猛兽似的防着他,见状,李风爵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跟张含点了下头,率先一步走出了医馆。
站在后面的张含拉了拉莫帆手臂,朝他挤眉怒眼的,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她身边这个男人不仅是个抠的,而且还是个爱吃醋的男人,想到这,张含忍不住抬头望天,他单一个抠病就让她难受的了,没想到又多了一个爱吃醋的毛病,这可让她怎么受呀。
张含正在抬头老天爷时,她手臂被莫帆拉着往前走,张含回过神,望着前面走着的莫帆问,“莫帆,你拉我干什么,我要自己走。”
莫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含,微微一笑,开口说,“让你走,我们今天不用赶回张家村了,你刚才一直在发呆,我都在你眼前喊了你好几次遍,你都没回我,没办法,我只好拉着你走了。”
张含眸里闪过心虚,刚才她确实在想事情去了,这次,她缩着脖子老实乖乖的任由莫帆牵着一块走。
当他们走到马车旁边时,李风爵已经坐在马车里等着他们两个了,当他看到莫帆他们两个时,很礼貌的举手打了个招呼,开口说,“你们两个好慢啊,我在这里都等了好一会儿,可以开始走了吗?”
“嗯,可以了。”莫帆冷着脸回答,然后双臂一伸,把傻站着的张含打横抱了起来,把她放在赶车那个位置上放下,并开口嘱咐张含,“你就在这里坐好了,里面就让李大夫坐吧。”
李风爵愣了愣,抿着微微一笑,看着莫帆说,“莫公子,外面冷,你就让小含坐在里面吧。”
“我不会让她冷到的,你是大夫,里面这个位置只能让你坐。”说完这句话,莫帆脚一踮,坐在了赶马车的位置上,一只手拿着马车绳子,一只手伸了过去,把张含揽在了他怀中,然后他回过头向李风爵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是在跟李风爵说,看到没,我怎么可能会让我自己的娘挨冻。
李风爵见到莫帆抛过来的这个孩子气眼神,无奈摇头笑了笑,打算不跟这个孩子大王计较,于是转过目光望向张含,说道,“小含,要是等会儿外面太冷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进来坐。”
张含想回过头说好的,可惜她每次想要转过头跟李风爵说话,揽着她肩膀的手臂就越紧,让她动都不能动弹,她气呼呼的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莫帆,对着他龇牙咧嘴了一会儿,然后背对着李风爵说,“我知道了,李大哥,我不冷,你坐好了,我让莫帆赶车走了。”
莫帆听到张含拒绝李风爵的话,嘴角轻勾,露出得意笑容,嘴里哼着愉快的歌声,说了声“驾。”然后马车就缓缓离开了李家医馆。
一路上,每次张含想跟里面的李风爵说话,都被莫帆这个大醋缸给打没了,害的她次次话到了嘴边又咽回了肚子,几次都是这样,张含干脆不说话,把头趴在莫帆的胸膛上,然后张开嘴,隔着他衣服,用力在他一颗小红蕾上咬了下,嘴角边挂着得意笑容。
莫帆闷哼一声,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嘴角弯了弯,露出幸福的笑容,此情此景,坐在他们身后的李风爵见状,低头一笑,眼里尽是酸涩,笑了一会儿,他找了个位置靠着,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休息。
马车回到张家,张二柱跑出来,走到马车旁边着急看着走下来的李风爵说,“李大夫,你来了,小宝在里面,他刚才醒过来了,我怕他还会哪里不舒服,麻烦你帮忙检查一下。”
李风爵点了下头,跟在张二柱身后进了石楼里,李风爵背着医箱走进小宝住的屋子里,帮小宝看病的动作跟不久前老大夫看病时一样,望闻问切,看完之后,李风爵蹙着眉头从房里出来。
自己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从医箱里拿出一张纸,边蹙着眉写,边开口说,“小宝他现在不是什么大病,刚才我帮他看了,他心脉混乱,应该是受过什么大惊吓,我现在开包安神的药给他喝,喝完之后就会没事了。”
张含他们听到李风爵这句话,松了口气,张二柱跟金秋花更是向李风爵连说了好几次谢谢,金秋花为了感谢李风爵给小宝医病,满脸感激的把李风爵留了下来,说,“李大夫,现在刚过吃午饭的时间,我想你一定也没吃什么,要不你留下来跟我们一家吃午饭吧。”
第267章 斗法,小妹求医!3
李风爵望了一眼张含,直接把张含身边的莫帆给忽略掉,笑着开口问张含,“只要小含欢迎我,我很愿意留下来吃这顿饭。”
这话一落,张二柱夫妇的目光望向张含这边,张含顿时挑了下眉,露出苦笑望向大家,特别是她旁边那道充满火药的视线,更是让她全身难受极了。
她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当然欢迎了,我不仅欢迎李大哥留下来吃饭,我还随时欢迎李大哥来这里住呢。”当然了,后面那句话张含是说客气话,她并不认为李风爵会把它当真。
“好啊,既然小含这么欢迎我,那我就在这里住些日子,反正医馆里收的学徒也该出师了,正好让他们多练习一下。”李风爵面带一脸狡猾的笑容看着张含说。
顿时,张含感觉那道向她“射”过来的目光更加强烈了,好像有一把火似的燃烧在她身上,随时有可能把她给烧死。
站在众人一边的莫帆扳着一脸,脸色全是黑的,突然间,他有种感觉,好像只要李风爵来到这里之后,他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就降下来了,不仅家里的两位老人把他当空气,就连他女人也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一个外来男人邀到家里来住。
金秋花一脸欢喜的进了厨房,准备给李风爵做顿丰盛的午餐,金家两老在这里住了五六天之后,就回金家了,现在,张家这边又剩下好几间没人睡的房间。
午饭前,小宝醒来,整个人没精没神的,脾气还显的像正常孩子一样,爱撒娇,这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以前的小宝看起来像个八岁小孩子,便给人的感觉就跟个小大人一样,做起来有条有理。
现在的他倒更像个八岁孩童一样,嘟着小嘴,眯着大大的眼珠子,向莫帆跟张含撒娇,“莫帆哥哥,小宝想要你抱小宝。”
莫帆愣了下,随即一言不发的向前走过来,张开双臂把小宝从床上抱起来。
被抱起的小宝脸上露出幸福快乐的笑容,他把头紧紧埋在莫帆肩膀上,小嘴轻轻一弯,过了一会儿,他望向张含这边,发出糯糯的声音向张含要求,“小含姐姐,小宝可以向你提出一个要求吗?”
张含现在完全被小宝这个萌样给征服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也不管等会儿小宝提出的要求会不会让她难做,痛快的问,“好啊,小宝要小含姐姐做什么?问吧。”
小宝嘿嘿一笑,伸出两只手指在张含面前晃了晃,开口说,“小含姐姐,小宝想求小含姐姐可以看在小宝是个病人的份上,可不可以给小宝做串炸豆腐吃,小宝还想再尝一次炸豆腐的味道。”
上次张含从豆腐那边拿了一板豆腐回家,没有煮完,张含怕它们会变味,于是把剩下的豆腐拿来炸了,没想到炸出来的豆腐比煮的更受这四个小鬼的喜爱,四小鬼你争我抢的把张含做的炸豆腐抢吃了个精光。
张含见小宝要求的是这个,马上答应,“好啊,晚上,小含姐姐一定给你做一串炸豆腐。”
午饭,张苞几个对小宝算是嘘寒问暖了,三小鬼把他们平时喜欢吃的菜都夹给了小宝碗里,表现了从没有过的热情,让看着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以为他们三个是中了邪,金秋花还在他们三人的额头上探了一番,以为他们三个是不是发烧了。
在这张桌子上,只有张含是抿嘴微笑看着他们三个,只有她知道他们三个做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
三小鬼被金秋花摸着额头时,看到张含望过来的眼神,同时低下头,很安静,特别是张苞,都快要把头低在碗里面了。
午饭席间除了这件事情外,接下来一切顺利,李风爵在张家首破记录,第一次吃了两碗米饭,吃的他肚子都快要撑破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家的饭菜香还是米饭香,平时在家里只吃半碗饭的李风爵这次居然吃了两碗,要不是被金秋花拦着,他还可能要吃第三碗了。
“李大夫,你要是喜欢吃可以晚上接着吃,咱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很难消化的。”金秋花一脸担扰,望着李风爵说,同时,金秋花心里暗道,看不出这个柔弱书生样子的李大夫居然还是个大胃王,居然连吃了两大碗,实在是恐怖。
李风爵露出尴尬的笑容朝金秋花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张伯娘,平时我只吃半碗饭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在你家连吃了两碗饭,抱歉。”
“哼……你也挺有自知知明的吗,你刚才你吃了两碗米饭都快把我们一家的白饭都给吃了,白米现在很贵的,一斤都要二十多文钱,照李大夫你刚才吃饭的数量来看,你吃了差不多有两斤半的白米了。”
张含偷偷伸手拉了拉莫帆衣角,用手遮着嘴边,压低着声音小声说,“莫帆,你别在这时候犯抠病啊,闭嘴啦。”
莫帆瞪了一眼张含,不依不饶,正准想再开口说多几句,就被张含一个警告眼神瞪过来,顿时,莫帆嘴里的话被吓得咽了回去,不甘不愿闭上嘴巴。
“小含,你别怪莫帆,我想他也是为了心疼我吃进去肚子里的白米饭,这样好了,要不这几天我在这里住的花费,我拿银子给你们。”李风爵一脸无害开口帮莫帆跟张含解释。
李风爵这话一落,马上引来张二柱夫妇的极力反对,“李大夫,你不用这样,你在我们家里住,这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我们怎么能收你的银子呢。”
这一场较量,莫帆又一次输给李风爵,并且还被张含跟张二柱夫妇注意上了。
自从小宝生过病之后,小宝不再爱跟张苞他们出去玩,天天跟在张含跟莫帆身边,只要他们两个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像个膏药似的粘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
打李风爵住在张家,莫帆就像跟他作上对似的,几乎能在件件事情上跟他较上劲,不过最后的绍果就是莫帆每次被腹黑的李风爵打败了。
在李风爵住了两天后,不知道是哪个八卦嘴,居然把李风爵住在张家的事情传了出来,打那以后,张家村就变的非常热闹,每家每户有病的人家都来张家,目的就是为了可以免费看大夫。
在农村家庭里,能有银子生活下来都很不错了,平时要是家里有人生病了,都是随便自己找点草药吃吃,要是吃好了就算是命大,要是有人有生命危险,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所以现在张家村的村民们听到张家有一位大夫在村里做客,有病的,没病的纷纷走到张家来看病,有病的来这里是想把病治好,没病的是为了查一下自己有没有生病。
这几天,张家挤满了看病的人,到处都吵吵嚷嚷的,待在家里半天,张含受不住村里人的吵闹声,于是带着身边的小粘皮糖小宝出了张家,准备在村里逛一圈,希望等会儿回到张家里,家里的村民们已经回去了。
张含带着小宝走在张家村的小路上,此时,张家村的村民们有田地的都去田地里干农活去了,整条村中小路见不到多少个人影。
“张含,等一会儿。”张含牵着小宝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名字,她回过头一望,见到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张小妹,见到她,张含下意识的就蹙紧着眉头,一脸防备的看着向这这边走过来的她,问,“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小妹咬了咬牙,望了一眼张含,开口道,“我听人说,你家那边住着镇上大夫,这事是真的吗?”
张含没想到她叫住自己居然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愣了下,不过还是点了下头,回答,“是真的那又怎么样,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张含对张小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现在一看到张小妹,张含马上就会在心里想,这个女人会不会又要使什么阴招来对付自己了。
原来还一直死死瞪着她的张小妹,突然像是脸部抽筋一样,居然哭哭蹄蹄的抹着眼泪跟张含说,“小含,我知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是我贪心,是我坏心眼,我当初也是一时被蒙蔽了,所以才会想出坏主意想要去破坏你跟莫帆的感亲,不过我的那些坏主意不是没有成功吗,而且我现在也是罪有应得了,你也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当不了一位母亲了。”说到这里,张小妹眼眶里的泪水像天上下的大雨一样,噼里啪啦下个不停。
张含望向对着自己哭哭蹄蹄的张小妹,瞬间呆住,她还是想看见张小妹跟平时一样,指着人大骂一通,甚至是放下狠话也行,这样张含也知道张小妹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是现在,她一来就哭的要死活,这让张含抓不住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些什么。
“行了,别在我面前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你是不是想害我被村里人说啊。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张含跟小宝揉着耳朵,觉着张小妹现在这哭声简直难听死了,小宝直接躲到了张含身后,留下张含一个人面对着要死要活的张小妹,掏了好几次快要被催聋的耳朵,张含忍无可忍,黑着一张脸指向哭泣的张小妹大声吼道。
张小妹被张含这么一喝,吓了一跳,眼角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抽着气,扁着嘴看着张含,小声说,“对不起,小含,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刚才哭只是想起我悲惨的生活,所以我才忍不住哭起来,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要陷害你的。”
“行了,别再说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吧!别在我面前拐弯抹角的。”张含不耐烦的打断她话,跟这个女人呆在一块,张含觉着自己脾气渐渐上升了,随时有可能把这个嘴巴唠叨的女人给扔到旁边的鱼塘里去。
第268章 张苞学医,老太太上门
张小妹抹掉眼角泪水,笑了笑,上前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拉着张含走到一边,压低着声音,小声说,“是这样子的,我想求小含你帮我在李大夫面前美言几句,叫他帮我看一下我的身子,看看我还有没有机会怀孕?”
“你以前在镇上这病给谁看的?”张含甩开手臂的那只手,牵着小宝倒退了几步,挑着眉看向她问。
张小妹脸上一闪尴尬,似乎是没想到张含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吞吞吐吐回答,“也,也是李大夫帮我看的。”
“既然都是他帮你看的了,看与不看,结果都是一样的了。”张含暗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跟她说,觉着这个张小妹是没事找事,顾心在找自己麻烦。
张小妹听张含这句话,脸上闪过慌张,再次拉住张含手臂,苦苦求着她说,“小含,求求你看在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份上,你帮帮我吧,前面那些次跟这次在你家看病一定不一样,这次是有你这个熟人在李大夫面前开口帮我,我想他一定会很用心帮我看病的。”
“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以前李大夫给你看病都是不用心的了?”张含瞪着张小妹说,心里一致认为张小妹是多此一举,依她对李风爵的了解,他绝对是个好医生。
张含冷冷开口道,“张小妹,我看你是脑子有毛病吧,李大夫他是个好大夫,不管对什么病人,他都是一同对待的,绝不会因为你是我开口帮忙的,他就会尽心帮你医治。”
张小妹原先还哭蹄着的小泪脸突然听到张含这番话,顿时脸色一变,楚楚可怜的小脸立即变狰狞,盯着张含咬牙切齿的说,“姓张的,你为什么心就这么硬,我都好言好语在求你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施舍你一点同情心来帮我,难道一定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肯帮我吗?”
张含被她一下子的变脸速度给弄得回不过神来,直到她骂完之后,张含才回过神,看着凶神恶刹的张小妹,张含大脑突然一下子短路,找不到反驳的话来骂她。
就在这时,站在张含身后的小宝看见她被一个坏女人指着骂,脑子里闪过各种母亲被一个坏女人欺负的画面,想到这个,小宝一下子从张含身后冲了出来,小小身子用力冲向张小妹身上。
正在骂张含的张小妹被小宝突然的一冲击,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屁股亲切的跟大地来了一个亲亲接触。
张小妹摔倒在地上,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拍了拍被黄泥弄脏了的贵衣服,咬着牙根,一幅想要杀掉小宝似的伸手抓小宝。
回过神来的张含哪里会让她奸计得逞,在她爪子一过来时,张含就反应过来,不客气的拿手用力拍打了下张小妹白嫩的小手臂,“啪”的一声,一道响亮的声音在这里响了起来。
“哎哟。”张小妹死死按着发红的手臂,眼睛发红,瞪向张含,开口骂,“姓张的,你居然敢打我,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了,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大人去欺负一个小孩吗,你也好意思做出来,真不要脸。”说完,张含哼了一声,拉着小宝越过她身边,打算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张小妹眼珠子发红,瞪着越过她身边的张含跟小宝,纤细白皙的小手一伸,很准的抓住了小宝的手臂。
张含拉着小宝,突然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拉着他们不让走,于是回过头一望,发现张小妹正在向他们露出得意笑容。
“快放开小宝,放开他。”张含害怕小宝会被张小妹这个恐怖模样给吓到,要是又把小宝吓回上次生病的模样,张含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一怒之下会把这个张小妹给当成皮球一样踢远点。
张小妹洋洋得意,她似乎看到张含生气,她就越高兴,于是,张含越说放开小宝,她就偏不放,并且还紧紧拉着小宝的手,把他往她这边扯过去,可怜的小宝,他那只被张小妹抓着的手臂拉的很长,痛的他哇哇大叫,一直喊痛。
小宝的哭声让张含心里着急,她发现她要是不松手,小宝定会被她们两个拉成两半,焦急中,张含想到一个办法,突然,她松开了紧紧抓着小宝手臂的手,展开双臂,准备迎接下一个抢人的动作。
张小妹这边,她没想到张含会突然松开,让她一时没刹住力,拉着小宝就往后跌倒。
张含见状,赶紧跑到小宝这边,双手紧紧抱住小宝的腰,一脚用力踢了下往后退的张小妹,张小妹被张含用脚踢开,整个人完全趴在了地上。
“小宝,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告诉小含姐姐。”张含抱着从张小妹手上抢过来的小宝,一双着急的眼睛在小宝的身上来回检查,一直到她检查完小宝的整个身子这后,见小宝安然无恙,这才放心提着的心。
小宝紧紧抱住张含的脖子,哭的唏哩哗啦的。
地上的张小妹一个人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尽是满泥,显的非常狼狈。
张含抱起哭着的小宝,走到刚坐起来的张小妹身边,放出狠话,“张小妹,你别再让我看见你,要是有下次,我见一次打你一次,什么玩意,居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活该你生不出一个蛋,哼……”说完这句话,张含抱着小宝离开了。
张小妹双眼迸发着狠意,紧紧盯着张含远去的方向,张含最后一句话生生刺痛了她的心,张小妹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年纪轻轻的她居然不能生孩子,现在要是家里李大脚一家谁说起这件事情,张小妹就会气的把家里东西全给砸了。
而李大脚一家因为要靠着这个女儿,所以他们都不敢开口说什么,最后只能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他们能尽量避的就尽量避。
“张含,你居然在我的伤口上撒盐,这个仇我张小妹一辈子记着,我一定要你后悔说出这句话。”张小妹目光阴冷的瞪着张含跟小宝离开的方向,一个人自言自语。
回到张家,刚好帮村里人看完病,坐在院子里休息的李风爵看到张含跟小宝回来,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回来了呀。”
说完,李风爵发现小宝的眼眶红红的,好像是哭过的样子,于是从摇椅上站起来,走过去,从张含手上把小宝接过来,帮小宝擦了擦眼角残留的眼泪,心疼的问,“小宝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啊,你告诉风爵哥哥,风爵哥哥帮你去教训她。”
小宝抬头望了一眼张含,然后小声开口告状,“风爵哥哥,你一定要帮小宝报仇,刚才小宝跟小含姐姐去村里玩,突然半路上出现一个坏女人,她骂小含姐姐,还把小宝的手臂拉的痛痛,风爵哥哥,你看看小宝的手臂,都红了,好痛啊。”
李风爵看了一眼小宝掀开的衣服,他手臂上有一道五指印,很深,又红又肿的,看的李风爵非常心疼,他低头在小宝的手臂上吹了吹,开口说,“小宝先别动,风爵哥哥去拿药过来,涂下药就不会那么痛了。”
说完这句话,李风爵跟张含交待了下,叫她好好看着小宝,然后转身进了石厅里拿医药箱去了。
张含这时才发现原来小宝的手臂被张小妹抓成这个样子,气的她直咬牙,很后悔刚才没有在张小妹的身上多踢几脚,让她也尝尝又红又肿的滋味才行。
“小宝,痛不痛,痛的话就哭出来。”张含看着一直坚强咬着牙的小宝,心里替这个小子感到心疼。
到现在她都没有从小宝的口中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会心痛,每次当她跟莫帆问小宝这个问题时,小宝就只会低着头,一言不发,无论他们两个问他什么,他就是不肯回答。
“不痛了,刚才风爵哥哥帮小宝吹了下,小宝的手现在一点都不痛了。”小宝很善解人意,深怕他说痛会惹小含姐姐心痛,于是决定撒个小谎,希望这样可以能让小含姐姐高兴一点。
张含看到强颜欢笑的小宝,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头,对他的体贴感到窝心,于是她决定装作相信他的话。
去石厅里拿医药箱的李风爵从里面出来,看到院子里相拥的一大一小,站在厅外温柔笑望着他们,在这一刻,这个画面非常温馨。
这时,小宝的目光扫到站在石楼门口的李风爵,高兴的招手,“风爵叔叔,你快点来帮小宝擦药啊,快点。”
“对啊,李大哥,你快点过来啊,小宝的手都快要把他痛哭了。”张含抬头望向李风爵这边,微笑着向他招手说。
小宝一听张含这句话,马上炸毛,嘟着嘴跟张含抱怨,“小含姐姐骗人,小宝才不会被痛死呢,小宝是个小男子汉。”
“好,好,小宝是个小男子汉,那就让风爵哥哥来看看小宝的伤。”李风爵笑着走过来,把小宝从张含身上抱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小宝在手臂上擦上跌打酒药。
傍晚,等莫帆从肉干加工坊回来后,闻到小宝身上的药味,蹙着眉头问小宝,“小宝,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怎么身上到处是药酒味?”
小宝听到莫帆这句话,吓的赶紧躲到张含身后,藏着不肯出来。
莫帆见状,眉头更是紧蹙在一块,抬头望向张含,开口问,“含儿,小宝哪里受伤了?”
张含一听,下意识的闪躲莫帆望过来的眼神,眼角闪过心虚,吱吱唔唔回答,“手,手臂受了一点伤,不过李大哥已经帮小宝擦药了。”
张含话一落,就感觉身边有一股风向她吹过来,然后就看见身后的小宝被莫帆给拉了出来,莫帆着急的掀开小宝手臂上的衣服,看到小宝手臂上有一大片青紫,顿时,他的眸子里发出愤怒的光芒,似乎是想把伤害小宝的人给撕掉一般。
第269章 莫名其妙的骂
“莫帆哥哥,小宝已经没事了,已经不痛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小宝见到一言不发的莫帆,特别是他看到莫帆眼里那道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时,把他的小心脏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揪着莫帆的衣领小声开口安慰满脸怒气的莫帆。
莫帆摸了摸小宝的头顶,开口问,“小宝给莫帆哥哥说说,你手上的伤是谁弄成这样子的。”
小宝听到莫帆这句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反而是先看了一眼张含,一大一小的目光互相眨着眼睛。
莫帆看见他们两个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互相眨眼睛,感觉好笑,摇头笑了笑,看着这对活宝问,“行了,你们别在我面前眨眼睛了,快点老实交待。”
张含跟小宝各自在口腔里咬着牙根,小宝向张含露出求救的目光,张含咬了咬牙,低着头跟莫帆小声说,“其实,其实小宝身上的伤,是,是被张小妹给弄伤的,不过她也没好受,我踢了她一脚,还把她给推在地上,很久才坐起来呢。”
“是啊,是啊,小含姐姐很厉害的,那个坏女人被小含姐姐一脚踢在地上,好久都不能动呢。”小宝深怕莫帆生他跟张含的气,赶紧跟莫帆解释了一遍。
莫帆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开口说,“行了,这件事情你们不用理,张小妹这个女人,以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没想到她却一丝悔改都没有,反而还变本加厉,这次我不会再这么好了,我定要让她知道我莫帆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她百般忍让的莫帆了。”
“莫帆你要做什么啊?”张含看着眸中发着寒意的莫帆,顿时头皮发麻看着莫帆问。
莫帆摇了摇头,说,“这事你别管了,我闻到饭菜味了,走吧,我们去吃饭。”说完,还没等张含再问话,莫帆一只手臂揽着张含,另一只抱着小宝,两大一小走进石厅里开饭去了。
后面几天,来张家看病的村民们依旧络绎不绝,来来去去的,每天都有好几拨,不过平时爱乐于给人看病的李风爵对这个情况没感到一丝困扰,反而还乐此不疲。
在李风爵在张家的这些天,张含发现了一个重大事情,那就是每次李风爵在给村里人看病时,张苞这个小鬼一直围在李风爵身边,认真听着,看着,看起来好像对学医这事很感兴趣。
这事,不仅张含有所发现,就连忙着的李风爵也察觉到了,于是有一次在吃饭时,李风爵开口跟张二柱提出来,“张伯伯,张伯母,这几天我发现张苞好像对学医挺感兴趣的,如果我想教张苞学医,不知道张伯伯跟张伯母觉着怎么样?”
正在吃饭的张包听到李风爵这句话,差点忘记咀嚼嘴巴里的白饭,张大嘴巴望着李风爵,然后又一脸忐忑的望向张二柱夫妇。
张二柱夫妇皆一脸吃惊,夫妻俩相视一眼,张二柱傻呼呼的问,“李大夫,你这不是说真的吧?我家小苞,她,她能成为一名大夫吗?”在这个古代,当大夫跟当官差不多,都是个令人敬畏的职业,这里的人对大夫那是非常尊敬的,觉着他们能够救死扶伤,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当大夫不是谁都可以能当的。
“怎么不能呢,这些天她一直围在我身边,对认识药草都非常有天赋,假以时日,她定是个有所能力的大夫。”李风爵笑眯着眼睛,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张苞说。
张二柱跟金秋花再次相视一眼,金秋花朝张二柱点了下头,然后金秋花就看向张苞,开口问,“苞儿,这件事情爹和娘不能替你做主,要看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想去学医,爹和娘让你去,如果你不想,我们也不逼你,一切由你自己选择。”
这时,全家人的目光都望向张苞这边,等着她回答,张苞目光有点胆怯,看了大家一眼,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抬起头,咬紧着嘴唇,眼中一闪坚定的目光,扫了桌上所有人,态度坚定的回答,“爹,娘,这事我已经想好了,我想学医。”
张二柱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点了下头,大手一拍桌子,高兴的说,“好,很好,我张二柱的女儿终于有一个学医了,这是祖上显灵啊,今天我高兴,孩他娘,你去把家里买的酒拿出来,我一定要痛快的跟李大夫和何伯他们喝上一杯。”
金秋花这次的心情跟张二柱一样,女儿有出息,这是每一个做父母的心愿,这次,金秋花听张二柱说要喝酒,第一次没有开口阻止,而是很支持的去后院里拿了一坛酒进来,还特地给张二柱他们各倒了一杯酒。
从这天晚上以后,张苞就成了李风爵的小徒弟,每次李风爵在给人看病时,张苞都会在一边认真听着,有时候还会向李风爵问几个问题,而李风爵呢,只要有时间,都会认真给张苞解释她的这些问题。
就在李风爵在张家待的最后一天时,张家这里突然走进来一伙不速之客,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家那边的人。
带头的人是张老太太跟吴春这对婆媳,她们身后还跟着张老太太的几个儿媳妇,一伙人像是来要债似的走进张家,一进来,就直接开口点明说是要来找李风爵这位大夫。
张含被张苞从里面叫出来,走出石楼门口,看到院子里一排站着的妇女团,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开口向张老太太询问,“奶奶,你们今天又是要搞哪出啊?”
吴春目光怨恨的瞪了一眼张含,然后在张老太太的背后拉了下她衣服,压低着声音在张老太太耳边小声说,“娘,这件事情就靠你了,你要是想过好日子,你就一定要帮我啊。”
张老太太老脸一红,蹙了蹙稀松的银眉,朝吴春这个大儿媳妇扔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摆手说,“知道了,别在我耳边一直唠叨着这件事情,我耳朵都快被你说烦了。”
吴春听到张老太太这句敷衍的话,眸中闪过恨意,暗暗在口腔里磨了一圈牙,把张老太太骂了一遍一遍,骂她老不死的,甚至吴春还在心里暗想,等这事情解决好后,一定要让这个老太婆好看。
张老太太以一幅长辈高贵模样望着张含,冷眼睨着,问,“我听人说,你家里住了一位镇上大夫,这是真的吗?”
张含看了她们几个婆媳一眼,愣了下,老实点头应道,“没错,我家确实有一位大夫住在这里,不过很不巧啊,奶奶,你们来得有点迟了,李大夫他今天不帮人看病了。因为他明天就要回镇上去了,你们要是想叫他帮你们看病,麻烦你们明天早点去镇上排队看去吧。”
“娘,你听听她的话,她这些话哪里像是我们老张家的人,根本就是没有把我们老张家边的人看在眼里吗?”黄小花上前一步,拉着张老太太的手臂气冲冲的指着张含说。
张老太太一听完三儿媳妇这句鼓火的话,顿时脸黑了一大半,双手插着腰,指着张含的鼻子大声骂,“死赔钱货,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奶奶,你现在必须听我的话,马上带我跟你几个婶婶去见镇上的大夫,就说我们有事要他帮忙。”
张含见老太太这指高气昂的态度,顿时在心里冷哼一声,觉着这个老太太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难道她就感觉不出来,她在张家这里根本就不受欢迎了吗。
“奶奶,我不能带你们去找李大夫,因为他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见你们,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想要找他看病,你们明天早点去镇上的李家医馆里排队等着吧。”张含看着张老太太说。
就在张老太太为难之时,吴春又走上前,把嘴边凑到张老太太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只见老太太听完吴春说完之后,脸色变的很难看,看着张含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说完话之后,吴春面带得意的朝张含挑了下眉,然后又自动退到张老太太后面去。
张老太太这时重新望向张含,咬牙切齿的开口说,“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让我们多花银子去镇上看病吗,我们才没那么蠢呢,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老太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李大夫,不然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老太太气呼呼的转了一个圈,最后眼睛定在院子的一张凳子上,屁股用力一蹲坐了下去,然后双手交叉着,仰着头得洋洋的看向张含。
张含见状,嘴角轻勾,嘴角处露出冷冷的笑容,老太太这个行为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人家是打算在这里耍赖,要是她不去叫李风爵出来,人家就打算在张家院子里待着不走了。
张含望着老太太,笑了笑,走近她身边,笑着说,“奶奶,既然你这么喜欢在这里坐着,那你就多坐一会儿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跟我几个伯娘和婶婶在这里聊下天也好哦。”
说完,张含忽略掉张老太太那又青又绿的脸色,张含得意的大笑一声,朝正在厨房里做事的菊花大喊一声,“菊花,麻烦你给院子里的几位长辈拿点热水过去,让她们暖暖身子。”
丢下这句话,张含笑着转身进了石厅,把院子里站着坐着的这些妇人们丢在这里,任由她们扭着手帕在心里咒骂她。
张含进了石楼,在里面偷偷张望着的李风爵走过来,关心的问,“小含,要不我替你奶奶她们看一下病吧,这样她们就不会一直纠缠着你。”
“李大哥,你不用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做出什么事出来,要是等会儿你真的出去了,她们一定会以为我怕她们,以后她们就会变本加厉,经常这样做的,今天这事千万别纵容她们。”张含拉着正要走出去的李风爵说。
第270章 看清楚了
李风爵见张含这个家的主人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做客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点了下头,继续带着张苞去二楼上面识草药书去了。
张含望了一眼院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几婆媳,哼了哼,走出外面时,把这些人当作视若无睹,把她们当作空气,径自走到厨房那边开始做一家人的午饭。
院子里,黄小花看张含把她们当作木头一样看也不看一眼,顿时怒火中烧,指着消失在厨房里的张含跟老太太告状,“娘,你看张含那个赔钱货,她居然理都不理我们。”
“行了,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我心都被吵死了。”老太太心里本来就觉着她被自己大孙女这样打发很丢脸面,现在又听到黄小花的鼓火,顿时老太太把心里对张含的怒火发到了黄小花这个替罪羔羊的身上。
无辜被骂的黄小花鼓着一张委屈的脸望了一眼张老太太,然后又看了一眼大嫂跟四弟妹,看见她们脸上的幸灾乐祸,气的她直咬牙,扭着手帕在心里把张含诅咒了一遍又一遍。
厨房里,张含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一走进来,马上被菊花拉进到厨房最里面,菊花小心翼翼的望着张含问,“小含姐,外面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张含笑了笑,开口说,“不用担心,他们要是待久了没有人理,自然会离开的。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去做饭吧,等会儿爹娘他们回来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饭了。”
菊花见张含这么说,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小含姐,我已经把饭煮好了,就剩下煮菜了,小含姐,你煮的菜好吃,我想跟你多学学炒菜,行吗?”
想到前几次听三宝说的话,菊花小脸一红,像刚绽放的小花朵一般羞艳,非常迷人。
张含抬眼一看,发现到菊花的不对劲,笑眯眯的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衣角,好奇的问,“菊花,你在害羞什么呀,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你小含姐我呀?”
菊花羞红了一张小脸,低着头露出娇羞的笑容,羞答答的回答,“是,是三定了呀,他,他前两天跟我说,叫我,叫我好好的跟小含姐学做菜,以后我,我跟他成亲了,他就可以天天吃上好饭菜了。”
张含听到菊花这句话,捧着腹大笑,她一边笑一边指着菊花说,“看来是我不对了,我应该早点应该让你们成亲的,没想到你们私下里都在讨论成亲的事情了。”
“小含姐……”被人取笑想早嫁的事实,菊花脸颊又红又羞,咬着嘴唇一脸害羞的喊了句张含,然后蹲下身,拿起身边的木柴往灶头里扔木柴。
笑够之后,张含摆出一幅认真表情看着菊花说,“行了,我教你怎么炒菜吧,你以后要是嫁了三宝,你也算是做到了妻子要做的一件事情。”
菊花听到张含这句话,好奇的抬起头,望向张含,羞答答的开口问,“小含姐,我做到妻子要做的什么事情了?”
张含见她这个小糊涂的样子,嘴角噙着笑容,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当然是要抓住男人的胃了,只要做妻子的抓住身边男人的胃,以后这个男人就有一半的机会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了。至于剩下的,等你以后成亲了,我再跟你慢慢说。”
菊花娇羞的低下头,害羞的说,“小含姐。你可以教菊花吗,菊花想像小含姐说的那样厉害,想要把三宝的胃给抓住。”
张含呵呵一笑,拉着她走近灶头里,开口说,“行啊,等会儿就由你掌厨,我在一边指导,这样你的厨艺一定会很快进步的。”
“嗯……,谢谢小含姐。”菊花听到张含这句话,高兴的眉开眼笑,恨不得自己大跳起来。
欢喜过后,菊花突然又一脸落寞的低下头,咬着唇,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过,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正在准备炒菜的张含见身边的菊花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抬起头一望,见菊花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一边不动弹。
张含站起身,走到菊花身边,拍了下她肩膀,笑着问,“喂……,菊花,你在发什么呆啊?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跟我学炒菜吗?”
菊花回过神,看了一眼张含,流着眼泪跟张含说,“小含姐,菊花觉着好幸福,自从家里的爹娘死后,我跟哥哥相依为命,后来,哥哥娶了嫂子,本以为我可以跟着嫂子学做事,没想到嫂子是个懒人,每天就只知道坐着,躺着吃,根本什么事情都不做,打那以后,我以为以后我都不会有人教我做事了。”说完,菊花痛苦的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张含见状,眼眶红红的,把地上蹲着的菊花从地上扶起来,开口安慰,“菊花,别难过了,现在你不是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吗,你放心,我娘她跟我说过,以后你跟三宝成亲了,她一定会像嫁女儿一样把你嫁给三宝的。”
菊花眼角噙着眼泪用力点了下头,声音沙哑的回答,“菊花知道,菊花谢谢二柱叔跟秋花婶,当然了,还有小含姐,是你们让已经死过一次的菊花又活了一次。”
是的,是张家人让她对生活绝望的人感受到一丝暖光,让她觉着原来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可怕,那么无情的。
张含帮她抹了抹眼角泪水,微微一笑,点了点她额头,笑着说,“傻瓜,好了,别哭了,你再哭下去,等会儿我爹娘他们回来了,发现没煮菜,我们俩可就很难跟他们交待了。”
“呵呵……好,菊花不哭了,菊花现在就跟小含姐一块做。”菊花破涕而笑,伸手擦了擦眼角和鼻间的鼻涕和泪水,笑着点了下头,开口说。
没过多久,厨房上面开始有一圈圈浓烟往上升,不一会儿,就听见厨房里面传来“哧”的一声,菜倒进锅里面的声音,很快,就能闻见一股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院子里的四个妇人闻这股香味,有人的肚子开始打起鼓,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张老太太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射”来一道狠狠的目光。
黄小花摸着自己软趴趴的肚子,露出尴尬的笑容,“嘿嘿……,娘这,这不怪我,我以,以为今天来张家可以吃上许多好吃的东西,所以,所以我来的时候根本没吃午饭。”
吴春跟四柱媳妇听到黄小花这句话,两妯娌的眼角都闪过轻篾,此时,她们心里都有同一个感受,就是跟黄小花这种人在一块,丢她们脸。
张老太太这时也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厨房那边,咬着牙说,“这个死赔钱货,我们都在这里坐这么久了,就只给我们端来一杯热水,连一个点心都没端给我们吃,也不知道二柱是怎么教女儿的,居然教成这个样子。”
“哎,我也跟你差不多,午饭我也没吃,也想在这里吃顿好吃的,现在一闻到这菜香味,我肚子也快要饿死了,可怜我这个老胃,现在饿的一阵阵抽疼。”张老太太摸着她一点货都没有的肚子,蹙着老眉,很不高兴的说。
没过多久,厨房那边一道道美味的香味从里面传出来,把院子里的张老太太跟黄小花馋的快要把舌头给咬掉。
这时,去豆腐坊里和肉干加工坊的张二柱夫妇跟莫帆从外面回来,张二柱夫妇见到坐在院子里的张老太太时,张二柱愣了下,表现出来的心情没有以往看到老太太时那么高兴了。
张二柱放下手上的东西,跟金秋花和莫帆说了几句话,大概是让他们两个先进去之类的话,金秋花跟莫帆往老太太这边望了一眼,得来的却是老太太一个厌恶的眼神。
金秋花跟莫帆一看到张老太太这个不善意的眼神,立即消下上去打招呼的心思,两人都同意了张二柱提出来的要求,转身进了石厅里。
张二柱见妻子跟女婿进了石楼后,这才把脚步转向老太太这边,走过来,淡淡的喊了一声张老太太,“娘,你怎么来了?”
刚才金秋花跟莫帆对她的忽视,让张老太太心里憋了一股火,蹭的一声,张老太太从凳子上站起来,指着张二柱就是一顿大骂,“老二,你们一家是越来越没规距了,老的一样,小的也一样,都是没有家教的人。”
“娘,如果你来这里就是想为了我一家人,现在你骂完了,我刚从外面回来,现在很累了,没有时间招呼你老,你还是先回去吧。”张二柱听到张老太太莫名其妙的大骂,脸色变的很黑,眸中闪过强忍的怒火,咬着牙跟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睁大眼珠子,一幅不敢相信的望着张二柱,可能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对她唯唯诺诺的二儿子居然敢这么面冷对她,张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张二柱说,“老二,你,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你还记得是谁把你养这么大吗?”
张二柱自嘲一笑,抱着头蹲在老太太身边,苦笑着说,“娘,你知道你这些话每次见到儿子都要说几遍吗,你不烦儿子都听烦了,儿子自认为没有做过一件亏待过你跟爹的事情,我没有做对不起不孝敬你跟爹的事情,以后就算你在乡亲民面前说我张二柱如何如何不孝,我也不怕了。”说到这里,张二柱胀得通红,眼眶红通通的。
张老太太指着张二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眼里迸发出来的眼神似乎想要把张二柱给吃了一般。
说完这些话,张二柱站起身,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泪水,站在张老太太面前,声音哽咽开口道,“娘,该说的话儿子都说了,你要是还想要骂儿子,儿子现在没有空,你还是回去吧,我爹他还在家里等你呢。”
张二柱交代完这些话,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看到张老太太身边的三个,冷着脸望向吴春他们,“你们也是,如果再怂勇着娘过来我这边闹,我一定要在我大哥和弟弟面前提一下他们是如何管教他们自己的婆娘。”
第271章 喜事引发的事情1
吴春等人听到张二柱这句话,脸色一变,三妯娌同时把目光望向张老太太,希望她可以帮她们说说话。
张老太太一张老脸被张二柱这番话话气的又红又柴,咬着牙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指着张二柱鼻子大声骂,“二柱,好啊,你现在是有银子,想要把我这个没银子的养母给抛弃了是不是?你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给你丢脸了是不是,所以你想不认我们,对不对?”
张二柱冷眼斜睨着张老太太,这次连正眼都没有望向张老太太,只留下一句话,“娘,你要这么想,我这个做儿子也没有办法,我还是这句话,时间不早了,我爹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做饭呢,快点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张二柱不管身后的张老太太如何喊他名字,他都当作听不见,走进石厅里。
“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我们真的要无功而返吗,章儿的命还等着我们去救呢。”吴春一脸紧张望向张老太太,着急的问。
张老太太咬了咬牙,说,“哼,他越赶我走,我就偏不走,我要在这里待着,不见到李大夫人,我是不会走的。”说完这句话,张老太太朝石厅那边抛来一个狠戾的眼神,屁股用力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厨房里,张含一直站在厨房门边听着,听到张二柱跟张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张含心里对这个爹有点满意了,她这个爹终于在这回硬气起来了,不再受那些孝道束缚了。
张含看着站在院子里没人跟她发火的张老太太,嘴角弯了弯,转过头朝身后的菊花说,“菊花,爹娘他们回来了,我们端菜进去吃饭吧。”
菊花应了声,跟在张含身后,端上已经炒好的菜出了厨房,要端着菜走进石厅,必须要经过张老太太待着的院子里,当张老太太跟吴春他们看到张含手上那些从眼前走过的饭菜时,把她们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引了出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炒好的菜全部端进了石厅,石厅里也开始响起摆碗筷的声音,里面还传来人的交谈声。
“娘,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待下去吗,我肚子好饿了。”黄小花摸着她那个早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鼓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老太太说。
此时,石厅那边响起的是碗筷跟菜盘子相碰的响声,外面的张老太太不用猜都知道里面现在一定在吃着午饭了。
见状,张老太太气死了,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气呼呼冲进了里面,站在石厅门口大声吼,“张二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养大,没想到最后你居然不认我这个做娘的。”说完,张老太太似乎觉着这个还不过瘾,于是嘴巴一张,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老天爷啊,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老了老了,连儿子也不理我了,我的命好苦啊。”
正在里面吃着饭的张二柱他们看到张老太太这突然的闯入,皆一愣,又看到张老太太这摸爬打滚的模样,更是吓了一跳。
张二柱脸色非常青,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手上拿着的筷子都快要被他握断了,坐在八仙桌上的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张二柱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寻常,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他身边。
张老太太见张二柱不过来劝她,顿时心里更气了,哭喊的也是更大声,双手用力拍打着地上,干嚎哭,没眼泪,指责着张二柱如何不孝顺,如何虐待她这个做母亲的,说的是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就在这时,一时没有说话的张二柱突然站起身,用力把手上的筷子甩在地上,大声朝张老太太吼道,“够了,别再演戏了,我已经看够了。”
张二柱额上青筋暴露,指着张老太太大声吼,眼里面全是对老太太的失望,本来他打算以后尽量不跟老太太接触,就算是逢年过节了,他只要叫家里人把该给的给了,该送的送了,尽到他这个做儿子的义务就行了。
可是现在,突然间,张二柱觉着自己那么想好像大错特错了。
正在号啕大哭的张老太太听到张二柱的怒吼声,吓的马上闭上嘴,不敢喊出声,睁大眼睛望着瞪向她们这边的张二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这时,不仅是张老太太,就连她身后的三个儿媳妇也被张二柱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心脏怦怦的直跳个不停。
“娘,你别再逼我了,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以前你就是每次都使这一招,只要我不给你东西,你就在我家门口哭天喊地,说我这个儿子怎么亏待你这个做娘的,因为这样,我不得不把我家里唯一的一点保命粮食也拿给你了,你知道吗,那时我一家差点饿死,我还自己跟自己说,娘你也辛苦,你一定是没粮食吃所以才会这样的,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娘那次不是没有粮食,你家里还有好几石粮食,可是你就是那么狠心把我一家救命粮食给拿走了,娘,就算有再大的恩,这些年,我几番把我家里的救命粮食都拿给了你,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补偿你养我这么大的恩吗?”
坐在八仙桌上的金秋花听完张二柱这番话,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忍不住流出眼泪,一个人在一边偷偷哭泣。
张老太太被张二柱这些话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光不敢跟张二柱的目光相视,左右闪躲着,低着头不敢看张二柱这个儿子。
躲在张老太太身后的吴春见状,暗叫一声不好,害怕老太太就这样败下来,于是她立即上前一步走到张老太太身边,牵着张老太太手臂,望着张二柱,露出一脸讨好笑容,说,“二叔,你别误会,我跟娘今天过来不是跟你要粮食的,我们今天过来只是想求见一下李大夫,真的,你要相信我们。”
张二柱冷眼睨了下这个大嫂,以前的他一直觉着长嫂如母,所以每次这个大嫂过来这边来要东西时,他都是能给就给,不能给也会去借给她,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他视为如母的大嫂居然跟他母亲一样,都看不得他一家好。
“大嫂,李大夫是在我家,不过他肯不肯帮你看,这不是我二柱能够做主的,他只是来我家做客,只能算是我家客人,这世个哪里有主人要求客人做什么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张二柱看着吴春说。
“是,是这个道理,只是,二叔啊,你,你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位李大夫,我找他真的有事。”吴春脸上扯过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要不是她有求于张二柱,她才不愿受这个窝囊呢。
张二柱也想快点把她们几个打发回去,于是嗯了一声,面无表情转过身走到李风爵这边,低头在李风爵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见李风爵点了下头。
张二柱重新走过来,站在吴春这位大嫂面前,开口说,“刚才我问过李大夫了,李大夫说他下午就要回去了,带来的那结药也已经用完了,你们要是谁想看病的话,明天早上早点去镇上的李家医馆看。”
吴春听到张二柱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白了一眼张二柱,语气阴阳怪气,开口问张二柱,“二叔,你就算是不想帮我,你也不用这么做吧,做大夫的都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心,哪里会有大夫不愿给病人看病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你没跟李大夫说,你根本就不想帮我们是不是?”
“对,一家人都没安好心,都想让我们多花银子去看病呢,心真恶毒。”张老太太刚才被张二柱大声一吼给吓了半条路,休息了一会儿又回过神,这次,她看张二柱是越看越不顺眼,现在,张二柱在她面前做的每件事情都是不怀好意的。
张二柱没想到自己好心帮他们,反倒得来的是这个结果,冷哼一声,扔下一句话给他们,“你们爱信不信,不信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就离开,以后我当没生过你这个黄眼狼的儿子。”张老太太气呼呼的指着张二柱大骂,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吴春一看张老太太真的要离开,蹙了下眉,转身拉住张老太太手臂,压低着声音喊,“娘,你真的不打算管了吗,章儿的病还没有着落呢。”
吴春这句话虽然小声,不过却很清晰的传进张含耳朵里,她转头看了一眼她们几个,了然的点了下头,这才知道原来她们四个妇人来这里是为了张章的病来着。
想到那个有心脏病的堂哥,张含也真心想帮一下他,这些日子,因为太多事了,她都把问李风爵的事情忘了。
张老太太现在是一肚子气,哪里肯留在这里继续受张二柱的气,她用力转过身,瞪了一眼张二柱,哼一声,开口说,“要待你们自己待,我要回去了。”说完这句话,张老太太用力甩开吴春抓着她手臂的手,气哼哼的离开了张家。
吴春她们见张老太太这个打头阵的都离开了,她们留在这里也不好意思,于是纷纷向张二柱弯了弯腰,点了下头,跟在张老太太身后跑开了。
等张老太太一离开,张二柱转过头跟李风爵说了声抱歉,想到家里有这样子的母亲,张二柱就觉着很丢人,丢的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了。
“二柱叔,你别难过,他们不懂的珍惜你,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李风爵笑着跟张二柱说,一只手拍在张二柱手背上,给予张二柱信心和鼓励。
张二柱点了下头,收拾好刚才被张老太太她们弄糟的心情,重新招呼着大家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大家坐在石厅里喝着茶,聊着天,突然,李风爵开口说他要回去的事情,顺便还提了要把张苞也带到镇上这件事情。
张二柱跟金秋花一听,两人都不说话了,望着站在一边的二女儿张苞,眼里有很多的不舍。
坐在莫帆身边的张含见他们两个一直低着头,知道他们定是舍不得小小年纪就要离开的二妹张苞,于是开口劝他们,“爹,娘,二妹如果要想学医,跟在李大哥身边是最好的办法了,况且镇上离咱们村也不是很远,你们要是想她了,可以天天去镇上看她呀。”
第272章 喜事引发的事情2
金秋花眼眶红红的,招手叫张苞过来,然后紧紧抱住她,依依不舍的说,“这怎么能一样呢,二妹要是去了镇上,每天晚上都不能在家里睡了,她一个人要自己生活,她年纪还这么小呢,我放心不下啊。”
“娘,我不小了,我已经九岁了,我已经长大了,你就让我跟着风爵哥哥去镇上吧,我想学医。”张苞环抱着金秋花,眼眶里打转着泪水,虽然她也不想离开家里人,但是她想要学医,以前她一直觉着这样子生活就好了,不愁吃不愁喝的,家里有姐姐跟姐夫赚钱,只要到了年纪,她就嫁一个老实一点的男人。
后来,有一次她看到风爵哥哥用无微不致的细心帮村里人看病时,突然她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就是在那时,她突然对学医这事产生很大兴趣。
这时,张二柱抬起头,握住金秋花的手,开口劝道,“孩他娘,二妹已经长大了,她想要干什么我们就支持她,含儿说的对,镇上隔咱们村也不是很远,况且现在我们家马车,只要半个时辰就能到镇上,以后我们要是想苞儿了,什么时候去看她都行。”
后来,莫帆跟何伯也加入了劝金秋花,劝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金秋花勉强答应让张苞跟着李风爵去李家医馆学医,不过同意之时,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要让张苞每隔半个月回一次家。
李风爵听到金秋花这个条件,抿嘴笑了笑,点头痛快答应,“这个没问题,在我家医馆里学医的学徒们,每个月都有他们自己的假期。”
下午,太阳未落山之前,李家派过来的马车就停在了张家屋脚下,张含拉着张苞,细心的叮嘱了她一些要注意的事情,等他们走到马车旁边时,张含朝身边的张苞说,“二妹,你先上马车坐着,我跟你风爵哥哥有点事情要谈。”
张苞点了下头,跟李风爵打了声招呼,在李家小厮的帮助下上了马车,张含在张苞的身子全进了马车里面之后,她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她冲李风爵笑了笑,开口道,“李大哥,有件事情我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尽我努力帮你忙。”李风爵微微一笑,笑容犹如春风一般的温暖,看着她问。
张含愣了愣,差点被他的这种温柔笑容给迷住了,回过神,她望着李风爵说,“是这样子的,我想问下李大哥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心脏有问题的病人?”
李风爵听到张含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就蹙起了眉,关心的问,“小含,你怎么无缘无故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你……”
张含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想偏了,于是快速跟他否认,“不是我,是我堂哥,我堂哥有这个病,我听我娘他们说,我堂哥这个心脏病是从娘胎时带下来的,今天我奶奶他们过来找你,就是因为我堂哥的事情。”
“你不怪她们今天对你们一家做出的事情吗?”李风爵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含问。
张含笑了笑,抬头望着他,笑着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奶奶她们,我要是想生气的话,早不知道要生多少百遍了,而且我大堂哥他是很好的人,他跟我奶奶他们不同,李大哥,你有办法医治我大堂哥吗?”
李风爵望着张含,眼里闪过为难,嘴里却说出答应的话,“好,这事我会尽量帮你,我回去之后,会找医书看一下,实在不行,我找我爷爷帮忙,我爷爷他以前在宫里当过御医,一定有办法的。”
“那太好了,麻烦你了,李大哥,要这事有什么消息,你马上派人来通知我,行吗?”张含听到李风爵答应的话,心里高兴极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李风爵痴痴的望着高兴笑着的张含,他明知道她说的这个病治起来非常困难,要花费精力还要用许多昂贵的药材,甚至还有可能会搭上一辈子的医术,但只要能看到她高兴的笑容,李风爵觉着他这么做都值得了。
送走了李风爵跟张苞,张家再次恢复平静,三月二日这天,春暖花开,天气也渐渐升温,被雪覆盖的山也一点点露出它本来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天,张家家门口突然飞来两只打情骂悄的喜鹊在张家门口的一条松树上面叽叽喳喳个不停,一大早,张二柱就笑呵呵的拿着白米出了外面,朝那棵松树上洒了几把米,嘴里嚷嚷着,“好事来,好事来。”
金秋花见状,笑着走过来,望了一眼小松树,笑眯着眼睛说,“今天咱们家应该会有喜事,喜鹊都在咱们家门口叫唤了半天,孩他爹,你说到底是什么喜事啊?
张二柱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笑呵呵的说,“我也不清楚啊,反正只要是好事就行,管它是什么喜事。”
夫妻俩在门口呆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菊花叫他们进来吃早饭的声音,两人相握着手进了石厅。
大家吃完早饭,张二柱跟金秋花夫妇扛着锄头准备去田里干活,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的花里花俏的妇人往张家这边上来。
“哎哟,是张老爷,张夫人吧,你们好啊,我是猎户村那边的媒婆,我叫猎花婆,今天我过来啊,是有喜事想跟你们说啊。”猎花婆天生一幅大嗓门,她现在正站在前往张家路的半山腰上,照她这个嗓音传下去,估计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到她这句话了。
张二柱跟金秋花下意识的就用手掏了掏发聋的耳朵,两人相视一眼,过了一会儿,猎花婆走近他们身边,她是一位头上戴着一朵用大红色布条做成的绢花,脸颊两边还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像个跳梁小丑似的。
猎花婆拿出身上携带着的手帆扇了扇风,气喘吁吁的望着张二柱跟金秋花两人,笑容满面的说,“老爷,夫人,我今天是替我们猎家村一位叫猎三宝的男人来你家提亲的,提亲的对象是一位叫菊花的,不知道你家有没有这人啊?”
“孩他爹,怪不得今天早上的喜鹊一直在家门口叫呢,原来是这件喜事啊,菊花要嫁人了,呵呵……”回过神来的金秋花高兴的笑着,一只手用力拍了下呆傻着的张二柱肩膀,开心的说。
张二柱回过神来,一脸憨厚的笑容,把这位叫猎花婆的媒婆迎进了家门,恰好这时,莫帆跟张含还没有出去,当他们看到去而复返的张二柱夫妇时,他们两个还吃了一惊,张含开口问,“爹,娘,你们刚才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倒回来了?”
问完这句话,张含这才看到张二柱夫妇身后的那位大红大紫,不仅是身上红,就连脸上两边也红的像个猴屁股似的女人,她指着那妇人问张二柱跟金秋花,“爹,娘,这位是……?”
金秋花高兴的笑着说,“含儿,这位是猎家村的媒婆,她今天过来是替三宝求娶菊花的,菊花呢,她在哪里?”
张含跟莫帆一听这个妇人是憨厚的猎三宝叫来的媒婆,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吃惊,莫帆吃惊的是,这个猎三宝平时叫他大哥大哥叫的这么亲热,到了成亲时,居然连个屁也没放,就这样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站在石厅里收拾碗筷的菊花早就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现在她脸红红的,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害羞的笑容。
金秋花进来找菊花时,看到的菊花就是一个人在傻笑,“傻孩子,你在笑什么啊,你快点跟婶说说,你想不想嫁给三宝,要是想嫁,婶就帮你答应下来,行吗?”
菊花低着头,脸颊两边露出红晕,扭捏了下,最后还是朝金秋花点了下头,点完头之后,不等金秋花再问,菊花就抱着收拾好的碗筷冲出石厅,躲到厨房里去了。
猎花婆看到金秋花一出来,着急的上前问,“怎么样,怎么样,她同意这门亲事吗,要是同意的话,咱们就拿双方的八字合一下,然后挑一个成亲的日子,抓紧把这个事给办了。”
“这位大婶,你说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我看你好像很着急似的。”张含挑了挑眉,咽了下口水,望着这位猎家村来的媒婆问道。
“哎呀,大妹子,不是我心急呀,是我家村里的猎三宝着急啊,他来找我时跟我说了,最好在一个月内帮他把菊花这个媳妇娶进门,我是个当媒婆的,自然是拿钱办事了。”猎花婆嘿嘿笑着跟张含解释。
听完媒婆解释,张含在心里暗暗一笑,看来三宝这个小伙子是等不急了,着急想把菊花给讨回家去。
这半年来,猎三宝跟在莫帆身边干,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见人嫌的猎三宝了,现在的他,在村里盖起了瓦房,每个月还有几两银子的工钱,据说以前娶不到老婆的他现在有一大堆未出嫁的闺女排着队嫁给他。
不过好在这个猎三宝是个靠得住的,心里有了菊花之后,对那些女人是看也不看一眼,对菊花是一心一意,这不,房子刚建好没多久,就急着去找了猎家村有名的媒婆过来张家提亲来了。
“行,行,没问题,我现在就去给你菊花的八字,你拿去合一合,然后挑个大吉大利的日子把这个亲事给办了。”金秋花高兴的跟猎花婆说。
猎花婆拿到菊花的八字之后,正如她风风火火的来,然后又风风火火的回去。
金秋花今天破天荒没有跟着张二柱去田地里干活,留在张家帮菊花处理准备成亲的事情,金秋花把菊花当成是另一个女儿,所以这次她对菊花嫁给猎三宝的亲事准备办的丰盛一点。
过了三天,猎花婆就高高兴兴的把菊花跟三宝的八字事情传过来,并且还跟金秋花说了菊花跟猎三宝成亲的日子,然后又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第274章 假病,请妹过来!2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负你行了吧,对了,你身上现在还有没有银子,我这两天要跟一个同窗斗诗,没有什么好书可看,我想去书店买几本书,你给我一点银子吧。”张五柱脸上闪过不耐烦,不过他这些细微动作都是在安氏看不见的份上做的,他温柔开口跟安氏说。
“怎么又要银子啊?上次我不是给你五两银子吗,你为什么不省着点花啊?”安氏听到张五柱这句话,脸色一白,委屈的望着张五柱说,他知不知道为了能够省到这些银子,她有多辛苦吗,怀着孩子,想吃什么都不敢去买,想的就是能省多点钱让他安心读书。
张五柱听到安氏这句抱怨的话,脸色马上变黑,阴着脸向安氏,“然儿,你这是在怪我乱花银子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为了能让你跟儿子快点离开这里,我至于这么拼命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你好好跟张二狗一块生活吧。”说完这句话,张五柱做出好像要离开的动作。
他这个动作让安氏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张五柱手臂,说,“五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明知道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叫我回去跟张二狗生活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说完,安氏红了眼眶,一幅很难过的样子哭着给张五柱看。
张五柱眼珠子向上一翻,心想,要不是这个女人身上可以多拿点银子,他才没那么不要脸去玩一个有夫之妇呢,想到这里,张五柱硬忍着心中的不耐烦,好言安抚哭泣着的安氏,“行了,这事是我错了,以后我不说这句话了,只是,然儿,我真的需要一些银子,你身上有吗?”
安氏拿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英俊潇洒的张五柱,当初她抛弃窝囊废一样的张二狗,看上张五柱,就是认为张五柱这个样子跟她以前想要嫁的夫君一模一样,有书生气,而且还很英俊,所以当她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时,她就情不自禁被他给迷住了,甚至把自己的身子也给了他。
“我身上有三两银子,这是昨天张二狗发工钱给我的,不过我只能给你二两银子,要是我全给你了,他会怀疑的。”安氏红着眼眶,嘟着嘴看向他说道。
张五柱一听,眼珠子在黑暗中转了转,心想,二两银子也是银子,有总比没有好,于是他点头应道,“那好,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吧,给我,我现在还要赶回镇上去呢,明天我还要上课。”
张五柱把安氏扶起来,起起身,走到他们堆放衣服的地方,捡起衣服穿了起来,张五柱穿好衣服后,弯腰把脚边的女人衣服捡起,随手扔到安氏的脚边,开口说,“快点把衣服穿上吧,对了,你家那位不在家吗?”
安氏慢吞吞的穿着张五柱扔过来的衣服,边穿边回答,“他今天在肉干加工坊守夜去了,到天亮后才会回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情会被他发现。”
过了良久,安氏终于把她身上的衣服穿妥,穿好衣服后,她望了一眼月光下英俊潇洒又有书生气的张五柱,想到刚才他的猛勇,她的脸红了一遍又一遍。
张五柱看见安氏眼里露出来的痴迷目光,让他男人的自信心彭满了一倍,他双手放在背后,微微笑看着安氏,开口说,“然儿,你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把那二两银子给我吧,我还等着带它回去呢。”
安氏回过神,应了一声,转身从屋外面进了院子里,走进她跟张二狗一起住的房间,从里面拿出二两银子,用一块手帕包着,乘着皎白的月光又走出屋后,把二两银子交到张五柱手上,小心叮嘱,“五郎,这是我身上最后一点点银子了,你要省着点花。”
张五柱淡淡的嗯了一声,不客气的把安氏拿过来的银子塞在了衣袋里,然后一脸不耐烦的跟安氏说,“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孩子要紧,我先走了。”说完这句话,不等安氏开口,张五柱摸着怀里的银子乘着月色往出村的方向走去。
安氏站在屋后面,目光痴痴的目送着张五柱离开,一直到张五柱的身影看不见了,她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进了院子里,回房间睡觉去了。
月底,菊花跟三宝成亲的日子越来越接近,月底最后的一天是双方纳礼的日子,一大早,张家的家门口就送来了一牛车东西,洗脸瓢盆,棉被衣服等等这些新东西,都是三宝张菊花买来的,就是给菊花充嫁妆的。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么多东西,以为菊花的未来夫婿给张家送来了一批珍贵东西,顿时,村子里又嚷嚷开了,说菊花的未来夫婿多么有钱,多么疼菊花。
这些话传到正在家里养胎的安氏耳中,顿时让她心里酸的直咬牙,恨不得菊花未来夫婿送来的东西是她的。
肉干加工坊那边,这些天张二狗天天回到家就被家里的婆娘吵着要去张家请菊花回来,每天他回到家,家里脏就算了,就连灶里连个热饭都没得吃,这种日子让张二狗过的非常累,要不是考虑到家里的婆娘肚子有他的骨肉,他真想一纸休书把这个懒婆娘休回娘家去。
“二狗,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黑眼圈还这么重,是不是晚上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张天才走到张二狗身边坐下,一脸打趣笑容看着他问。
“这哪里是去干什么坏事啊,我看啊,一定是嫂子每天晚上太热情了,让二狗哥都起不来了,二狗哥啊,兄弟是为了你好,你都年纪不小了,要注意一点自己的身子了。”小毛也一脸好奇走到张二狗另一边坐下,拍了拍张二狗肩膀,笑着劝道。
张二狗看了一身两边的好伙伴兼好兄弟,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摇头,痛苦的说,“我的事情你们这些孤身男人是不会懂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兄弟,以后你们两个要娶妻时,一定要睁大眼珠子来娶,娶妻要娶贤,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要是你们以后不当这个,我现在这模样就是你们以后的样子了。”
正当张天才跟小毛听的一脸糊涂时,豆腐坊那边突然闯进来一个村里人,慌里慌张的喊着张二狗的名字,“二狗,二狗,你在哪里,你家里出事了,你快点回去看看啊。”
张二狗一听,蹭的一声从地上站起,着急的抓住来人问,“三婶,你说我家里出事了,出什么事情了?”
被唤作三婶的满头大汗,拼命咽了一口口水,开口回答,“是你,你家安氏,她说肚子疼,叫,叫你快点回去。”
张二狗愣了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这个样子,让他身边的几个替他着急,张天才拉了下张二狗说,“二狗,你还在发什么呆啊,嫂子肚子疼呢,你快点回去看看啊。”
“对啊,二狗哥,你快点回去吧,这里有我跟天才哥帮你看着,你就先回去吧,要是小含姐知道了,有我们替你跟她说,小含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知道后一定不会怪你擅自离职的。”小毛也着急看着张二狗说。
张二狗还是有点犹豫不决,抬头看了一眼身边替他着急的三人,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们不知道安氏的所做所为,以前他不回家时,她就是次次来给他这一招,假装身子不舒服,叫人转告他让他回去,等他匆匆忙赶回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好端端的坐在院子里,啃着瓜子,喝着凉水,然后看他一回来了,伸手就跟他要钱,把他身上的银子全部要走了,这各事情发生了几次之后,张二狗也慢慢的不再受她当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把戏她都好久没使过了,现在居然又使上了,张二狗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低头跟他们说,“你们不懂的,她根本不是肚子痛,她是想骗我回去。”
“这怎么可能呢,嫂子她怎么可能拿肚子疼这么重要的事情来骗你,二狗,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嫂子挺着大肚子,要是她真的肚子疼,你家里又没有人,那可就糟了。
”
张二狗听完张天才这句话,心里打起了鼓,心想,要是这事要是真的那就惨了,他忍安氏这么久,都是为了肚子的儿子,他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点了。
于是,张二狗跟张天才和小毛交代了几句话,跟跑过来报信的三婶说了声谢谢,转身跑了出去。
张二狗一路紧张的跑回家,一只脚用力踹开关着的篱笆大门,跑进屋子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安氏,心里一惊,紧张蹲到安氏身边,关心问,“孩他娘,我听三婶说你肚子疼,这事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你哪里疼了,是不是要生了。”说完,张二狗一双手在安氏肚子上摸来摸去,满眼的着急。
安氏哼哼唧唧的呻吟几声,见张二狗的手在她肚子上摸来摸去,顿时眸里闪过厌恶,用力把张二狗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拍开,没好气跟他说,“你还知道回来了呀,我在床上都等你这么久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母子俩都痛死得了,你好娶另一个新美娇娘啊。”说完这句气话,安氏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咬着唇,拼命用手锤打张二狗。
张二狗一言不发,任由着安氏打,眼睛一直盯着安氏的肚子,等她打完之后,张二狗才开口问,“孩他娘,儿子还好吧,他没怎么样吧。”
“儿子,儿子,你要是想要我给你生儿子,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我叫你去张家把菊花叫回来,为什么都这么多天了,我连她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你到底有没有照我说的话去做。”安氏推了他一眼,大声骂道。
张二狗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胸膛,吞吞吐吐说,“我不能叫她回来,她已经被你卖到张家了,她已经是张家的人,我不能这么做,而且张家还对我们一家都有恩,我怎么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第275章 假病,请妹过来!3
安氏一听,听出张二狗是不打算帮她叫菊花回来,顿时,她脸色一变,举起一只手,高高扬起,咬牙切齿的跟张二狗说,“张二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把你儿子给锤死在我肚子里,你到底去不去,去不去啊?”
张二狗听到她这句话,吓白了一张脸,赶紧抓住她高高扬起的手,着急说,“孩他娘,你不能打我们的儿子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张二狗低下头,抱着头蹲在地上,一脸的苦恼。
安氏听到张二狗这句话,脸上露出得意笑容,一脸淡定的从床上坐起,笑呵呵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下了床,穿好鞋走到张二狗身边,低头目视着他说,“你答应了现在就去把人叫回来,就跟她说,她小侄子很想她这个姑姑,叫她回来看一次。”
说完这句话,金氏不顾大着肚子,艰难弯腰,把地上的张二狗拉了起来,然后就是用力把他推到屋外,对着他说,“快点去叫人,要是她没有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话一落,两扇篱笆门就当着张二狗的面关上了,张二狗一个人孤怜怜站在篱笆外面,几次三番想伸手推开关着的篱笆大门,每次手到了篱笆上,张二狗又把手给伸了回来。
几次之后,张二狗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安静,没有一点人气的院子,最后转身离开了家门口,一步挪着一个脚步往前走,至于去向何处,连他自己都迷芒了。
不知不觉间,张二狗浑浑噩噩的来到张家,等他整个人站在张家门口回过神来时,吓了他自己一大跳,他正准备想要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叫大哥的女声。
“菊花……”张二狗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回过身来,一脸愧疚的望着菊花,喊着她名字。
菊花多日未见的大哥,加上再过几天她就要嫁给三宝了,菊花现在见到张二狗这个大哥,心里又高兴又难过,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喊着张二狗,“大哥,你来这里是为了找菊花的吗?”
“是……,也不是……”张二狗结结巴巴回答,低着头,眼睛不敢看向菊花这边,他是觉着自己没有这个脸面去见这个妹妹了,张二狗认为自己不配当她大哥,他辜负了爹娘的嘱托,没有好好照顾好这个妹妹,甚至连妹妹被媳妇骂了,他也不敢坑声,想到这里,张二狗的头就低的越低。
“大哥,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菊花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说呢,快进来。”菊花看着张二狗,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她这次见到大哥张二狗,觉着他比以前老了很多,脸上也更憔悴了。
张二狗拉住菊花的手,抬起头,眼眶下是一片黑眼圈,他嚅动了几下嘴唇,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他一咬牙,开口说,“菊花,哥这次来这里是想带你回家一趟,你,你大嫂,她,她说,你,你小侄子想你这个姑姑了。”说完这句话,张二狗一张脸都臊的慌,忙低下头不说话了。
菊花听到张二狗这句话,慢慢松开张二狗的手,转过头看向张二狗,小声问,“大哥,我不在家里了,她,她对你还好吗,她有没有骂你?”
“没有,她对我很好,我又不是她仆人,我是她男人,她要是敢骂我,看我怎么修理她。”张二狗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笑着跟菊花解释。
菊花看着张二狗这个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在骗自己,回想起以前在那个家时,那个大嫂不仅要骂着她干活,就连她这个大哥,大嫂也没放过,好几次,她都听大嫂骂大哥是个窝囊废,是个没有用的男人。
菊花盯着张二狗看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我跟你回去一趟,大哥,我先在这里说一下,我这次回去是看你跟我那个未出世的小侄子面子上,要是大嫂又像以前一样对我大吼大骂的,我马上就走。”
“哎,好的。”张二狗低着头点了下头,看不清他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能从他嘴里听到这句有气无力的声音。
临走时,菊花倒回张家一趟,从三宝给她的嫁妆中拿了几件礼物一起回去。
刚走到家门口,把脖子都快要伸长的安氏远远见到张二狗兄妹,嘴角弯了弯,挺着个大肚子,马上急匆匆的跑回院子里抓鸡,顿时,院子里传来鸡的大叫声。
菊花一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鸡飞乱叫的声音,菊花眼中闪过疑惑,转过头望向张二狗,见他也是跟她一样的表情。
两兄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菊花推开紧闭着的篱笆大门,刚打开篱笆,一道影子就飞了过来,幸好菊花闪的快,不然,她的脸就要被迎面飞过来的鸡给抓花了。
“哎呀,不好意思,菊花妹妹,这只死瘟鸡,我想抓它杀了给你补补身子,我都还没抓到它鸡毛,它就给我乱飞,气死我了。”安氏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外的菊花,随即露出欢迎的笑容看着菊花,跟她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安氏现在这个可亲可温柔的模样,让菊花看的蹙了下眉,如果她不是很清楚安氏的为人,她真的会以为安氏改邪归正了呢。
“大嫂,不用了,我不吃鸡肉,谢谢。”菊花一脸客气的笑容,笑着跟安氏说道。
安氏听见之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跟菊花说,“哦,也是,你在张家要吃什么没有,菊花啊,你是不是还在怪大嫂我把你卖到张家啊,如果你怪的话,就有点冤枉我了,你想啊,要不是我当初把你卖到张家,你也不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还能谋到一份好亲事,你说是不是?”
菊花面色平静,从嘴角处扯出一朵笑容冲安氏笑了笑,算是回应了她刚才这句话。
安氏见菊花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刚才热情的笑容顿时消下一半,她扯了扯嘴角,低眼一望,瞧到菊花带过来的礼物,眼睛一亮,笑容立即变大,边说边抢过菊花手上的东西。“你看你,回来就回来了,干嘛还带礼物回来啊,真是的。”
菊花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掌,眼中闪过失望,抬起头来时,又跟平常一样,她看着安氏说,“大嫂,我听我大哥说,你叫我回来一趟,有事吗?”
检查了一番菊花带回来的礼物,安氏见里面只有几件布匹,还有就是一双给张二狗的鞋,见到这几样寒碜东西,安氏的脸马上拉长,语气变得阴阳怪气,开口说,“哟,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了吗,难道你现在飞黄腾达了,就想不要我跟你大哥这两个穷戚了吗?”
“大嫂,如果你叫我回来只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对不起了,我还是回去好了。”说完这句话,菊花转身跟后面站着的张二狗说,“大哥,对不起,我还是先回去了,过几天是我跟三宝的成亲日子,到时我希望哥可以参加我的亲宴。”
丢下这句话,菊花刚走了一两步,一道尖锐的声音制止住她前进的脚步。
“站住,张菊花,你以为你卖到张家,你就是张家那边的人了吗,我告诉你,你别白日作梦了,你只不过是张家买回去的一个奴仆,我跟你大哥才是你的亲人,以后你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到头来,还是要我跟你大哥帮你出气,你以为张家会帮你吗?张菊花,这种事情,你敲开你脑袋好好想清楚吧。”安氏面目狰狞的对着菊花大声喊道。
菊花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安氏,冷笑一声,说“大嫂,不管我在婆是不是受气,这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来替我出,从你把我卖出去之后,我对这个家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扔下这句话,菊花不顾身后安氏胀红的脸色,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等她走没多远,后面就传来安氏大声咒骂她的声音,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而这些话,菊花从安氏嫁到家里后,就一直在听着,她对这些话早就免疫了。
安氏骂了半个时辰,见菊花没有倒回来,再加上骂了半个时辰,她的喉咙都干死了,顿时,她把这个气发到了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张二狗身上,白眼一翻,不客气的把手上赶鸡进窝的鸡扒子扔到了张二狗身上,指着张二狗鼻子就是一顿大骂,“张二狗,你这个当大哥是怎么当的,你看看你妹她是怎么对待我的,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嫂,你这个窝囊废,看见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去帮,没用的废物。”
此时,骂的正欢的安氏并没有注意到张二狗这张脸跟平时的完全不同,都全黑了,特别是当安氏骂他是窝囊废时,张二狗抬起来的眼珠子,望向安氏时,简直就像要吃人似的。
张二狗听着安氏嘴里喋喋不休的叫骂,生气极了,他是个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被自己的婆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着鼻子骂是窝囊废,没用的废物这些个字,他也会生气的。
于是,张二狗发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火,大步跨进院子里,怒气冲冲的就跑到安氏身边,一只手伸了过去,紧紧掐住安氏的脖子,双眼发红瞪着安氏,咬牙切齿的问,“姓安的,老子不是窝囊废,老子也不是废物,我要你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收回去,快点。”
他的每一句话传在安氏的耳朵里时,都快要把她给震聋了,安氏双脸被掐的通红,眼珠子瞪大望着张二狗,双手用力拍打着他强壮有力的手臂,断断续续的说,“张,张二狗,你,你干嘛,快,快放开我,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快放开。”
张二狗加了下手上的力度,瞪着她继续说,“我要你收回你刚才骂我的话,以前我一再的对你忍让是为了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我受够了,我不要孩子了,我要你的命。”
第276章 撞见,夜里的惩罚1
安氏听到张二狗这句话,顿时吓了一跳,此时她终于感觉得出张二狗脸上发出来狠劲,他眼神里有一种不要命的冲动光芒,这种光芒让安氏感到害怕。
刚才还很强硬的安氏突然态度软了下来,目光楚楚可怜的看着张二狗,求道,“二狗,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现在终于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好好的跟我一块过日子,你说呀,说呀。”
张二狗双眼发红,掐着安氏脖子的力气也松了一点,只是他还不能释怀,为什么安氏要这样子逼他,要弄的他家破人亡。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逼你,二狗,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慢慢说,你看好不好?”脖子那一处松了不少,安氏吸了不少的新鲜空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断断续续了,能说的很流利。
张二狗没有被安氏脸上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给蒙骗,没有放开她脖子,他咬着牙问安氏,“那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说我是窝囊废了,还敢不敢再说我是废物了。”
安氏盯着张二狗看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的犹豫,让张二狗心里的怒气又升了一点,他加重了手上掐着她脖子的力度,大声问,“说呀,我问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这些话。”
安氏被吓的一抖,脸色变苍白,结结巴巴的回答,“不,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说完,安氏拉着张二狗的手,目光哀求的看着他,朝他摇了摇头,眼泪哗哗啦啦的往下流,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如果安氏平时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对张二狗又好的话,她这个模样或许能把张二狗迷的神魂颠倒,只是安氏怎么也没料想到,她的形象在张二狗眼里早就是个母夜叉,就算她装得再可怜,也不可能在张二狗这边得来一个疼惜眼神。
“行了,把你这套恶心样子收拾起来,我不想看见,安氏,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安安份份的在家里做你该做的事情,我还可以跟你过一块,你要是再跟以前那样对我大呼小喝的,到那时,我只要儿子,你给我滚出我家。”张二狗咬着牙跟哭哭蹄蹄的安氏发出最后的警告。
张二狗这句话把正哭着的安氏吓了一跳,抬起一双惊慌害怕的眼睛望向张二狗,她眼珠子刚跟张二狗的目光相视时,里面的认真把她吓了一跳,在这一刻,安氏确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安安份份的,以后我都安安份份的。”安氏用力点头,眼睛不抬起来张望,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张二狗旁边瑟瑟发抖。
发抖的同时,安氏在想,现在她就想安抚好张二狗,等将来哪天她的五郎出人头地了,张二狗求她留下来,她都不会留下来。
张二狗看到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安氏,心里产生一种男人自尊心爆棚的感觉,一年多来,天天被安氏压在脚底下,连头都不能抬起来,那种日子过得都让他不记得当男人是什么感觉了,现在看到安氏被他骂的不敢抬头时,在这一刻,张二狗才找回了他男人的雄风。
日子一晃眼过去,眨眼就到了菊花跟三宝成亲的大喜日子,这一天,三宝特地拉着马车来张家接菊花,马车是三宝前两天从张家这边借来的。
张家院子里摆了十多张桌子,请了村里所有人过来吃这顿喜宴,上午,三宝跟菊花是在张家这边喝喜酒,下午时,三宝才带着菊花回猎家村再摆一次酒。
一个院子里都坐满了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非常热闹,三宝带着菊花去给张家村的村民们敬酒,敬了一圈,这对新郎新娘停在一张桌子旁边,菊花举着一杯酒,朝张二狗敬过来,眼眶红红的向张二狗喊道,“大哥,这杯酒是我跟三宝敬你的,以后我不在这里,你自己跟嫂子好好过日子。”菊花在说到嫂子两个字时停了一下,目光往张二狗旁边的安氏望了一眼,叫的有点不太心甘情愿。
三宝听到菊花喊张二狗身边的女人为嫂子,目光特地在安氏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眼里冒着熊熊的怒火。
以前三宝刚跟菊花好的时候,就常听村里的妇人说菊花如何如何被她大嫂欺负的事情,而且三宝还打听到,原来菊花之所以会在张家,原来是被她这个大嫂卖的,三宝当时听到村里人说菊花遭遇时,他都气的想要冲到菊花那个旧家,想把菊花的大嫂揪出来打一顿才解气。
张二狗从一进来张家院子,就一直躲在人群中喝着闷酒,心里也越恨造成他们兄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安氏,在这期间,张二狗不知道给安氏多少个白眼,把安氏瞪的畏畏缩缩的,一直不敢抬头看人。
张二狗抬起头,望向菊花时,僵硬的脸上露出难看至极的笑容,看着她说,“菊花,是大哥对不起你,以后你就是猎家的人了,你好好的跟三宝一块过日子,他是个好男人,他不会像你大哥我一样,一直受女人的压迫,连你这个妹妹都保护不了。”
“大哥,你别这么说,在菊花心里,你永远都是菊花的大哥。”菊花听到张二狗这句话,储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啦的往下掉。
三宝见菊花哭,眼里闪过心疼,马上走到菊花身边,握紧她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菊花感觉到有人在牵她手,侧过头一望,见到牵她手的人是即将要陪她共渡一生的男人,顿时心里一暖,对着他又哭又笑。
张二狗站在他们身边,三宝跟菊花刚才温暖的动作都全部让张二狗看在眼里,他真替菊花开心,低下头,张二狗偷偷用衣袖抹了下眼里的泪花,吸了吸鼻子,重新抬起头望向三宝,郑重的拜托,“三宝,以后我这个妹妹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她从小就跟着我受苦,我原以为等我娶了妻子,她就可以过的幸福一点,没想到老天弄人,我娶回来一个母夜叉,不仅没让我这个妹妹幸福,最后她还被家里的母夜叉给卖了,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
“大哥,你放心,菊花我会好好照顾的,我娶了她就一定会一辈子都照顾她,你放心吧。”猎三宝对这个大舅还是满意的,所以当张二狗提出要求时,三宝并没有给他什么不好的脸色看。
得到三宝的保证,张二狗一直担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点了下头,突然张二狗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转过头朝身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安氏问,“我叫你准备好的银子准好了没,快点给我。”
安氏听到张二狗这句话,顿时吓的把手上的筷子掉落在地上,抬起一双苍白的脸望向张二狗,吞吞吐吐回答,“这个,这个,这个我忘在家里了,我现在马上回去拿。”
张二狗一听,脸色变时变的很长,眼神凶凶的瞪着安氏,咬牙切齿的问,“安氏,你是不是不想拿银子出来?是不我几天没教训你,你都忘记了上次我说过的话了?”
安氏惊慌的摇头解释,“不是这样子的,二狗,我没有不愿意拿银子给菊花,我是真的忘记带过来了,我马上回去拿。”
菊花看着眼前这对有点不太对劲的哥嫂,感觉有点怪怪的,这才过去多久,上次她回家时,大哥还是被安氏管的服服贴贴,怎么才几天,大哥他居然敢跟安氏大声说话了,并且看安氏这个样子,好像很害怕大哥似的。
张二狗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下头,在安氏临走时,张二狗瞪着安氏再三警告,“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快点把银子给我拿过来。”
安氏点头应是,转身穿过院子里的人群出了张家院子,她走开张家院子时,行走的方向不是回她家的,而是前往张家屋后那块地方。
张家屋后,张含站在那里揉了揉耳朵,今天家里来的人太多了,闹烘烘的,都快把她耳朵给吵聋了,这不,张含偷偷找了个时间在这里偷个懒,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回到热闹的大院子里去。
张含正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发现张家屋后另一个出口露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张含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家那边的张五柱。
昨天张五柱就从镇上回到老张家这边,听说今天是学堂的沐休日,全学堂的人都放假,张五柱也跟着回了家。
恰好今天是菊花的成亲日子,张家请了全村人过来吃喜宴,张五柱自然也是一块跟着来了。
张含蹙着眉望向往屋后走去的张五柱,低下头自言自语,“奇怪了,五叔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说完,张含摇了摇头,眼中闪过疑惑。
出于好奇,张含忍不住上前去偷看张五柱来这后院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刚跟上去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道女人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那么慢才来啊,我还等着你救命呢?”
“你不要命了,居然在这里找我,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相会,我们可就完蛋了。”女声话一落之后,张五柱的声音就紧接着响了起来,听着好像很不耐烦似的。
“你以为我愿意冒这个险吗,我也是没办法啊,我现在被逼的快要疯了,你快点把我上次给你的银子拿给我,我还急着用它来救命呢。”女人的声音中带着点哭泣声。
“上次的银子早被我花光了,我哪里还有银子给你。”张五柱一听到银子的事情,态度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爱理不理的样子跟安氏说。
安氏一听他这句话,吓的紧紧抓住张五柱手臂,哭着说,“五郎,你不能这样子对我啊,我上次不是给了你银子吗,你快点还给我,他要我拿银子去给他妹妹当嫁妆,整整十两银子,糟糕的是我身上哪里有十两银子,我全部都给了你,我身上就只有一两银子了,五郎,你帮帮我吧,看在咱们还有个孩子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279章 偷天银子,污蔑!2
把你几个儿子给养大,你以为容易吗,现在出事了,你却全怪到我身上,你这样做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累死累活吗,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张老太太打了几下张铁生肩膀,又哭又叫的,把张铁生的一张脸哭弄的全黑了,咬着牙一言不发坐在炕上。也许张铁生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想起这些年来,这个老婆子虽然在家里打打闹闹的,让这个家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过,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功劳的,最起码,她帮他生了几个儿子,还把他们都养大了,这个恩也是挺大的。
张老太太见张铁生没有出开口骂她,眼角闪过得意,胡乱擦了擦眼角泪水,张老太太侧过头望向张二柱,指着他问,“二柱,我今天去拿银子买肉,发现我存在银子全不见了,这可是我跟你爹的棺材本啊,就这样子全没了。”也许是想到她存了多年的银子就一声不响的没掉了,张老太太心里紧紧的心疼,整整二十两银子,这可是她存了一辈子的银子,她连生病都没舍得拿出去花的银子。
张二柱一听,跟金秋花相视一眼,“娘,你有没有找清楚啊,会不会是你忘记藏的地方了,要不,我来帮你仔细找找。”金秋花蹙着眉跟张老太太说。
金秋花的好意没让老太太领受,反而还遭到张老太太的一顿大骂,“你以为我那么糊涂吗,我自己放的银子我会不知道哪里,我可怜的银子,金秋花,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庆祝我银子没掉了是不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婆婆,现在看到我倒霉了,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么些年来我怎么没有把你当成是我婆婆了,以前你每次来我家,看到我家里的东西张口就要时,我哪次说不给你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的想想,我这个做儿媳妇的有哪点做的不好?”金秋花脸色一沉,冷眼瞧着张老太太说。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好心好意帮这个老太太,人家不仅不领情,反倒还把她给损落了一番,金秋花顿时心里生起了老太太的气,发誓以后都不再多管老太太的闲事。
张老太太被堵的一句话还不出来,最后只能恨恨的瞪了一金秋花当作是解恨,过了一会儿,张老太太看着张二柱说,“二柱,昨天你家里的三个小子来我这里了,今天我一找我的银子就没掉了,这事你是怎么看吧。”
张含一听,看向张老太太,又望了一眼黄小花,顿时明白了刚才进门时,黄小花跟张老太太说的那句话,敢情是他们是认为他们偷掉的银子是小放他们偷的。
昨天早上,金秋花见家里还剩下很多菊花成亲时的好菜,于是好心的把那些好菜分了好几份,铁蛋娘他们那几家也分了一些,最后一些给了老张家这边,金秋花是让小放他们提着送去的。
张含怎么也没想到金秋花好心好意给他们这边送好菜,他们不领情也就算了,既然还打算拿着这件事情把没银子的事情安到她弟妹妹身上。
张二柱蹭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睁大眼睛看着张老太太,开口问“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此时,张二柱心里多多少少猜出一点出来,只是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还想再问一下。
“老婆子,这事情没有证据,你别随便乱冤枉人。”张铁生瞪着张老太太警告。
张老太太见张铁生还在帮着张二柱这边,顿时更气,睁大眼珠子瞪着张铁生和张二柱两人,来回看着他们骂道,“我怎么冤枉人了,为什么就是他们来我们家时,我的银子就会不见了,这不是明摆着是他们偷的吗?”
张二柱眼眶红通通的望着张老太太,嘴中发出自嘲一笑,笑出声,他抬头望向茅草屋的屋顶,拼命往眼眶里咽泪水,他在心里呐喊,原来这就是他叫了几十年的娘,原来她就是这么对他的,罢了罢了。
张含这时开口,看着张老太太问,“奶奶,你一直在说是我弟弟妹妹他们偷了你的银子,你有什么证据,还有,你丢了多少银子?”
“我刚才说的就是证据,他们来过我家后,我的银子就不见了,难道这不是证据吗,还有,我丢了二十两银子。”张老太太在坑上坐直身子,瞪着张含说。
张老太太这个丢钱数字一说出来,马上在这里的人心中炸开了锅,张老太太的几个儿媳妇听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看着张老太太的眼神是又怨又恨。
吴春他们几个妯娌早就看不惯老太太这么抠了,平时谁家要是有个事,这个老太婆从来不肯从这里拿出一个铜板,反而还天天在她们的相公面前哭穷。
“娘,你不是说你没有多少银子吗,你平时跟我说你一点都没存到银子,为什么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黄小花率先开口问张老太太,嘟着嘴,而且好像很不甘心似的。
吴春跟张四柱媳妇听到黄小花开口了,两人的眼里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她们两个心里打着同一个主意,她们只要这事有人先开口问张老太太,至于张老太太会怎么处罚开口问她的第一人,这结果她们就管不了了。
张老太太斜睨用力瞪了下黄小花,暗骂这个三儿媳妇怎么那笨,就跟个蠢人一样,要不是现在这里有张二柱他们,张老太太真想现在冲上前把这个蠢儿媳妇。
黄小花被张老太太用力瞪了下,露出害怕的表情,嘴巴动了动,还有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
张含看了一眼他们这对婆媳俩,撇了撇嘴,继续开口说,“既然奶奶你这么肯定是我弟弟他们拿了你的银子,那么,我现在就去把他叫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你丢的银子那里看一下,行吗?”
张老太太脖子拉长,迎视着张含看过来的目光,硬着脖子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就去把你的几个不成气的弟弟妹妹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们究竟是谁派他们来我这里偷东西的。”
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张老太太在说完这句话时眼睛是看向张二柱这边的,张老太太这个动作,顿时让大家都心知肚明。
张二柱见状,心里一阵阵抽疼,咬着牙把目光从张老太太身上转望到张含这边,张二柱眼眶里噙着泪水,跟张含说,“含儿,你现在就去村里把你弟弟妹妹和小宝他们找来。”
张含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张二柱,又看了一眼坐在坑上一言不发的张铁生,眸中闪过失望,她一直还以为在老张家这里,只有张章跟张铁生还算的上是有良心之人,可是此时此刻,张含觉着自己看错了。
收回目光,张含点了下头转身跑出老张家,去了村子里把正在玩耍的小放,小黛,还有小宝他们三个,拉着他们跑进老张家茅草屋里。
小宝他们走进老张家这边,看到大家都坐在这里,见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集中过来时,敏感的他们立即发觉了不对劲,张放跟张黛一人一边跑到张二柱夫妇身边撒娇,“爹,娘,你叫大姐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张放眨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子,腻歪在张二柱怀中撒着小娇问道。
小宝自动自觉走到张含身边,望了一眼张含,然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双手放在背后,站的笔直,小小的身子里散发着一股令人忍不住想颤抖的气势,张含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宝,轻轻蹙了下眉,这个小子是越来越沉稳了,以前好不容易恢复的童真的小宝在上次大病一场之后,又变成小老头了,她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门槛边发呆。
“娘,小放跟小黛和小宝他们三个过来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们一家没做亏心事,不怕娘你问什么。”张二柱脸皮紧绷,面无表情看着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冷哼一声,看着张放跟张黛问,“小放,小黛。”张老太太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目光望向小宝这边,接着开口说,“还有小宝,奶奶问你们,你们昨天来我这里,是不是偷拿了我房间里的一个钱袋子,里面装了二十两银子,嗯?”
小宝他们露出疑惑的眼神,歪着头望了一眼张老太太,摇了摇头,同时回答,“没有,我们昨天才没有进过奶奶你的房间呢,我们也没有去拿什么钱袋子。”
“怎么没有呢,你们昨天不是来过奶奶家吗,从昨天你们离开之后,奶奶的钱袋子里面的银子就没有了,你们说,如果不是你们偷的,难道是鬼偷的呀?”张老太太听到他们三个一致否认,顿时来气,指着他们三个小的鼻子大声骂。
张放跟张黛年纪较小,被张老太太这么一吓,吓的躲到了张二柱夫妇怀中,这时,唯有小宝还跟张老太太硬顶着。
“张奶奶,小放跟小黛说的没错,我们昨天是来过你这里,不过我们没有进你的房间,我们把菜端给你之后,我们就回去了,送完东西,我们就回去了。”小宝字字清楚的跟张老太太解释。
张老太太被小宝这句话驳得一句话说不出,脸色胀的通红,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捡来的小男孩居然牙齿这么伶俐,张老太太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张二柱把这个小拖油瓶放在张家。
张老太太咬着牙瞪住小宝,紧紧咬着牙根问他,“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你以为你这样子说,我就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我的银子现在是确确实实没了,也是在你们来过我家里后,我的银子才会被偷的。”
“奶奶,我听你这句话,是认定你的银子没了就是我弟弟妹妹他们拿的了?”张含冷眼睨着张老太太,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嘲笑。
张老太太伸长着脖子回答,“不是我认定不认定,是事实摆在眼前。”
“事实?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奶奶你硬要把你丢银子的事情没凭没据安在我弟弟妹妹他们身上。”张含嘴角带笑,冷冷盯着张老太太。
讲了这么久,张含是看出来了,张老太太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硬要把这件事情栽到张放他们身上。
第280章 对质!狡辩!1
张老太太用力瞪着张含,咬着牙根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张含这张嘴,张老太太发现了,每次她跟张含吵架,最后输的人都会是她,想到以往种种的惨败,张老太太这次面对张含时,有点胆怯了,不敢像以前一样坐在地上又哭又打滚了。
张含见张老太太这个转变,愣了下,目光特地在张老太太身上停留了下,心里打着鼓,暗想,这个老太太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她都跟老太太顶嘴了,老太太居然没有开口大骂她和坐在地上打滚。
不过愣归愣,张含还是及时回过神来,重新望向张老太太,继续开口,“奶奶,另外,我还觉着你这个分析太没道理了,在这个家里,又不是只有我弟弟妹妹他们年纪小,这边应该还有其他孩子吧,为什么出了事,最后有嫌疑的就是我弟弟他们?”
张含这句话一落,吴春几妯娌顿时一慌,纷纷走到张老太太身边解释,她们各家的孩子一定不会做偷银子这件事情。
“好了,你们嫌我还不够烦吗,都给我统统闭嘴。”张老太太看着围在身边的三儿媳妇,脸色黑的像块黑炭一样,指着她们三个就是一顿大骂,骂完之后,张老太太似乎觉着这样还不够解气,于是临了时,用凶狠的眼神用力剐了她们几眼。
吴春她们缩着脖子,一脸委屈的退了回去,回到原位之后,还被她们各自的丈夫背地里数落了一番,这番受气,吴春她们三妯娌顿时把这顿气算到了张含头上,觉着要不是张含把事情推到她们孩子身上,她们也不用这么害怕急着去跟张老太太解释了,现在倒好,解释没解释清楚,反而还被老太太大骂了一顿,想到这个屈辱,吴春她们三妯娌看向张含这边的眼神是都是充满恨意。
张老太太骂完几个儿媳妇之后,瞪向张含,开口道,“我的亲孙子他们是不会偷我银子的,要是他们要偷,早就偷了,也不会等这几天了。”
坐在一边的张二柱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原本就心寒的心里顿时更加冰冷,他缓缓抬眼望向张老太太这边,眼里有痛还有失望,抱着张放的两只手紧紧握着。
张含望了一眼张二柱,刚好瞧见张二柱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这时张含在心里想,现在张二柱会因为听到张老太太这句无情的话难过,可是这只是暂时的,一次性痛过之后,以后就不会再难过了。
张含看着张老太太冷笑几声,一言不发就这样盯着她笑,硬是把张老太太笑的全身寒毛渐起。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张老太太吞吞吐吐的看着张含问,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她被张含笑看着时,她全身都变的很不劲,好像全身被冰冻着似的,动都不能动。
笑够了之后,张含缓缓走到张老太太这边,开口说,“既然奶奶这么认定是我弟弟妹妹他们拿的,那就要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证明奶奶你丢的那二十两银子是被我弟弟妹妹偷的,我们家里不仅会原数归还,还会多加二十两银子。”
张老太太一听,眼睛一亮,现在她心里早就认定这二十两银子是老二家的小孩偷掉的,现在又听到张含说要多给二十两给她,张老太太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看了张含一眼,在心里冷哼一声,得意说道,“好啊,你要找证据是不是,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看看我银子被偷走的地方。”
说完,张老太太率先一步向茅草厅里面前进,张含他们紧跟在她身后。
当张含跟着张老太太进到房间里时,立即就闻到里面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是尿味跟霉湿味融合在一块,让她差点忍不住跑到外面去呕吐。
农村老人家的房子里,大多数为了晚上能省点麻烦,都是直接把尿桶放在房间里,然后就放在房间里,一直到尿桶里的尿满了,才会把尿桶拿出去。
后面跟进来的人似乎是受不了这个味,黄小花呕的一声,然后整个人就挺着微凸的肚子跑了出去。
里面的张老太太这个声音,撇了撇嘴,嘴里小声骂着跑出去的黄小花,“这个没出息的,居然连这个味都忍受不了,还说以后要服侍我,说的都是废话。”
骂完之后,张老太太又恢复原来模样,冷着一双眼睛望向张含,开口说,“这里就是我银子丢失的地方了,你要找证据是吧,那就找吧,要是找不到证据,我的银子就是你几个弟弟妹妹偷的,你要多赔我二十两银子。”
张含看着张老太太一脸的贪相,冷笑道,“那是当然,我说话算数,要是有证据证明是我弟弟他们偷了的,我一定会加部奉还,要是不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走进来,张含望了一眼空间窄小的房间,蹙了下眉,进来之后,她才发现里面不仅味道难闻,就连位置也是挺小的,看了一圈,张含回过头望了一眼张老太太跟张铁生这对老夫妇,摇了摇头,真想不明白,明明这个家里还有很多又大又舒服的房间,为什么他们两个就偏偏选住在这里找罪受。
“放在哪个地方?”张含看了房间一圈后,转头向张老太太问。
张老太太一脸不耐烦的指了指床头边一个叠的很高的木箱子,说,“就放在那里,那个木箱子里,今天我打开一看,就发现木箱子里面的银子全不见了。”
张含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个木箱离地面差不多有一米七八这么高,而张放他们几人的身高最高的也只不过才一米三四左右,这样一比较,张含更加确信偷银子的是另有其人。
正当张含准备回头跟张老太太解释时,突然眼角扫到一件东西,她目光停留在那件东西上面好一会儿,张含走过去,弯腰把它从地上捡起,经过大家来来回回的走动,这件东西几乎差一点点就埋在黄土下面去了。
望着手上的这块布,张含蹙了下眉,上前把这块布拿到身后的众人面前,开口说,“这块布是我在放木箱上面的木角边拿下来的,这块布应该是偷银子贼在偷银子时不小心遗留下来的。”说完,张含把这块布放到张老太太手掌上,问,“奶奶,这块布的主人你应该认识吧,只要我们找到了这块布的主人是谁,就可以知道是谁把你箱子的银子给拿走了。”
张老太太睁大眼珠子望着手掌上的这块布,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她紧紧握住她手掌上的布屑,摇头说,“我不知道这块布是谁的?我不知道。”
可惜老太太极力的掩饰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她身后这些人看过来的目光,张三柱咦了一声,走近,指着张老太太手掌上的布屑问,“娘,你手上这块布你怎么会不认识呢,这是五弟身上的啊,咱们家就只有五弟能穿这么贵的衣服,不是他的还有谁的呀?”
张五柱因为在镇上学堂读书,张老太太就把家里大部分的银子都花在他身上,不仅是大到笔纸黑,小到吃穿用度都是她几个儿子中最好的。
张三柱这话一出,其他人的目光也直接望到老太太手掌上拽着的布屑,张铁生最清楚这块布了,当初这块布做衣服时,老婆子还特地拿它到他面前唠叨这块布花了多少银子。
此时,张铁生脸色非常难看,脸都是黑的,他艰难抬起一只手指着张老太太,咬着牙根大声吼,“都是你教的好儿子,我张家人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说完,张铁生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望向大儿子张大柱,露出沉痛的表情,看着他说,“大柱,你现在马上去村长家借牛牛,把你五弟从学堂里接回来。”
失魂的张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话,惊吓的回过神,面目狰狞的叫住正要出去的大儿子,“大柱,你不准去叫,不准去。”
张老太太吼完之后,大步走到张铁生面前,指着张铁生大声骂,“老头子,你糊涂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银子是咱们五郎偷的,我不相信是他偷的,五郎是个好孩子,他熟读四书五经,将来还要做官的,他绝对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糊涂,你看看这个布屑,这是谁身上刮下来的,你我心里都自然有数,我张铁生没用啊,生了这么多儿子,没教好一个,我有愧祖宗啊,大柱,你现在马上去镇上,把你五弟给带回来,他要是不肯回来,你绑也必须把他给绑回来。”
张大柱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一眼张老太太,艰难的朝张老太太喊了句,“娘,我也觉着爹这么做是对的,如果真是五弟做的,我们必须早点制止住他,他要是偷习惯了,以后就不得了了,不是有一句古话吗,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啪”的一声,张老太太瞪着一双狠戾的眼神望着张大柱,抬手,用力一挥下去,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张大柱黝黑的左脸上。
“娘,你干嘛打大柱,他做错了什么?你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心啊,五弟是你儿子,难道大柱他就不是你儿子吗,你平时偏心也就算了,到现在还这样偏着你这个小儿子,枉我家大柱一直这样尽心尽力照顾你们二老,到头来得到的是你这个对待,娘,这不公平啊。”吴春见自己的男人被张老太太打了一巴掌,心里不仅疼他,还替他难过。
这两个老的要不是她男人一直兢兢业业种田,把种来的粮食分给他们两老,他们两个老的要是依靠张三柱他们几兄弟,恐怕早就饿死了,现在,张大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就受到张老太太的一个巴掌,吴春很替自己一家不值。
张老太太看着自己打了张大柱的手掌,发了一会儿愣,她刚才也只是气急了,才会什么也没想就手一扬打了下去,等打下去之后,她回过神来时才感到后悔。
张老太太听到吴春对自己的指责,顿时心里升起一股火,把嘴里想跟张大柱说对不起的话重新咽了回去,张老太太双手插着腰,指着吴春骂,“吴春,我是你家婆,你给我注意一下你的嘴,还有,大柱是我大儿子,是我亲生的,他分粮食给我跟他爹,这是天经地义的。”
第281章 对质!狡辩!2
“我呸,天经地义,你又不是只生了大柱一个,你还有其他儿子呢,为什么你跟爹的生活就要我们这一房负责,”吴春听到张老太太这句话,露出鄙视的笑容,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撇着嘴,用阴阳怪气的口气跟张老太太说道。
张三柱跟张四柱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的斗争居然会扯到他们这两家身上,两人听了他们大嫂吴春的话,顿时觉着羞人,于是两人同时选择低下头一言不发。
张含拉住想要上前去劝的张二柱,压低着声音跟他说,“爹,这事你别去管,你忘了奶奶刚才是怎么说我们一家人的吗,你忘了奶奶在茅草厅里时是怎么对你的,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张二柱听到张含这句话,停下脚步,心里有一道声音在跟他说,张二柱你忘了刚才张老太太是怎么说你一家人是个外人了吗,直到这个声音走了后,张二柱握紧拳头,硬生生把想去劝他们的冲动给忍了下来,他把头扭到一边决定不去管这一家子的事情了。
张含见张二柱这个表现,眼里露出满意,只要有一就有二,她相信张二柱这次没去管老张家这边的闲事,以后他也能控制不去管了。
“你……”张老太太让吴春这句话气得脸上抽搐,指着吴春连说了几个你字。
正当张老太太开始卷起衣袖,准备上前去跟吴春撕打,张铁生大喝一声,“好了,别再吵了,你们看看,这个家都被你们吵成什么样子了,你们是不是想要这个家散掉啊?”
张老太太瞪了一眼吴春,转过身又瞪了一眼张含一家子,张老太太现在心里把张二柱恨死了,直锤着心肝,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张二柱给养大,她当时就该把还是婴儿的张二柱给扔掉或者是卖掉才对,要不然,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张铁生看向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的张大柱,叹了口气,摸着他手臂,心疼的说,“大柱,你别怪你娘,她只是糊涂了,你现在快去镇上把你五弟给叫回来,快去。”
张大柱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他心里也很生老太太的气,以前他任劳任怨的为父母做事,每次吴春在他面前指着他骂他蠢时,张大柱还打这个婆娘,可是这次,张大柱心有点寒了。
这次,他连个眼神也没向张老太太这边望过来,跟张铁生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里,去张二春家借牛车去了。
张含一见张大柱走了出去,忙跟上去,在院子里把张大柱给叫住,“大伯,请等一下。”
眼眶通红的张大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于是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是张含,愣了下,脸上闪过尴尬表情,问,“含儿,你叫大伯有什么事情吗?”
“大伯,你是不是去二春叔家里借牛车啊?”张含看着张大柱问,当然了,她也看到了他左半边脸肿的不成样子,心里咯噔了下,暗想,张老太太这次下手也太重了,居然把张大柱这么一个大男人的脸打成这样子。
张大柱见张含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被打的脸,忙低下头躲避张含探寻的目光,吱吱唔唔回答,“是,是呀,怎么了,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含儿追过来是想跟大伯你说下,你不用去二春叔借牛车了,你去我家,让莫帆赶着马车带你去镇上,马车比牛车快。”张含把目光从张大柱脸上收回来,笑看着他说。
张大柱听了抬起头看向张含,有点惊讶,开口问,“含儿,你愿意把你家马车借给大伯吗?”问完,张大柱低下头,眼角中闪过一抹愧疚,这些年来,他母亲是怎么对待二弟一家的,他这个当大哥当大伯的一直看在眼里,但他不能替二弟一家出头,因为欺负二弟一家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是张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不能去做忤逆母亲的事情,所以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冷眼旁观看着。
张含听完张大柱这句话,呵呵一笑,看着张大柱说,”大伯,你是我大伯,我当然愿意把马车借给你了,你去我家,莫帆在家里,你跟说一下就行了。”
“哎,好的,谢谢你,含儿。”张大柱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几步,张大柱突然又回过头,看着张含,双眼充满悔意,说,“含儿,你别把你奶奶她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子的人。”
张含抿着嘴微微一笑,缓缓说,“我知道了,我不会的。”是的,她是不会把老太太这些话放在心上,因为她早就已经看清了张老太太的面目,对这个奶奶,她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就算张老太太说再难听的话,她都会把那些话当成是在放屁。
张大柱大步跑出老张家,在半个时辰之后,张大柱终于把张五柱从镇上学堂带了回来。
回到家的张五柱一脸的不高兴,进来时,谁也不看,径自走到张老太太面前,撒着娇问,“娘,你叫大哥把儿子从学堂上叫回来干什么呀,我明天还要考试呢,要是考不过,老师就会看不起我了。”
张老太太听到张五柱这句话,心疼极了,摸着张五柱的两边白白的脸说,“我可怜的儿子,都怪你爹,是他一定要你大哥把你叫回来的,娘也不想打扰你读书啊,娘还想等着你考上大官呢。”
茅草厅里的众人看到这一对母子,脸上露出各种不同的表情,有厌恶,有嫌弃,还有鄙视。
张铁生冷眼看向赶回来的小儿子,冷哼一声,坐在炕上看着张五柱问,“五郎,爹今天叫你大哥带你回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张五柱回过头望向张铁生,蹙着眉喊了一声张铁生,“爹,你要问儿子什么事啊?”
张大柱今天去镇上学堂把张五柱叫回来这一路上都没有跟张五柱说为什么要把他叫回来的事情,所以到现在张五柱都不知道他回来这里是所为何事。
张铁生低头吸了一口烟杆子,目光严肃的望着张五柱,开口问,“五柱,爹问你,你娘丢失的二十两银子是不是你偷的?”
张五柱一听,脸色一白,眼中闪过惊慌,结结巴巴回答,“我,我,我,没,没偷娘的二十两银子,我,我怎么,会,会去偷娘的银子呢,爹,我,我可是个读书人啊,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丢人的事情呢。”
张含听张五柱说话这个语速,更加肯定张老太太丢失的银子跟他有关,见到张五柱这幅伪君子的面孔,张含就忍不住想起菊花成亲当天看到他跟安氏在张家屋后院偷情的画面。
就在这时,张含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她记着上次她看见张五柱跟安氏偷情时说的话,好像当时他们就是在谈论银子的事情,现在张含怀疑那天张五柱拿给安氏的银子恐怕就是偷了张老太太的。
“娘,你要相信儿子,儿子真的没有偷你的银子。”很快,张五柱从惊慌中回过神,一脸镇定的寻找庇护,张五柱知道这个时候也只有张老太太是站在他这一边了,他皱着眉,扑到张老太太怀中撒娇。
张老太太见张五柱扑到她怀里,立即呵呵一笑,嘴里一直在说心肝呀,宝贝呀之类的话,让人听的是寒毛渐起。
“儿子呀,你放心,他们不相信你,娘相信你,娘相信你绝对没有偷娘的银子,我家五郎是不会这么做的。”张老太太摸着张五柱的头颅,一脸和蔼的说。
“娘,还是你疼儿子。”张五柱一听,脸笑开了花,讨好的把头埋在张老太太怀里,嘴巴甜甜说道。
张铁生看着这一对不争气的母子,心里是又气又疼,用一双看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张五柱和张老太太,摇了摇头,看着张五柱说,“五郎,你一直坚称你没有偷你娘的银子,可是为什么我们在你娘的柜子角边拿到你衣角的一块碎布,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说完,张铁生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在张老太太屋子里找到的碎布扔到张五柱身上。
张五柱看见眼前飞过的那块碎布,顿时脸色一白,脸上露出慌张,看了一眼吹在地上的那块碎布,慌乱的眼神顿时变镇定,张五柱身子站的笔直,一字一字的说,“爹,这块布确实是儿子的,这是上次儿子去娘亲房里找娘时不小心割破的。”停了下,张五柱弯下腰,把地上的碎布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继续说,“我就说呢,前两天我回学堂时才发现我穿的衣服割破了,当时我还很可惜娘亲手给我缝的衣服被我弄坏了呢。”
“老头子,我就说这件事情不是咱们五郎做的,你就是糊涂,乱听别人乱说,这是别人在为自己脱罪呢,你倒好,那么容易就相信人家,你呀,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张老太太听到张五柱这句解释,脸上乐开了花,朝张二柱这一家人露出得洋洋的眼神,像是在跟张二柱一家人挑衅,气的站在张含身边的小宝差点冲上前去跟张老太太拼命,幸好及时被张含给拦住。
张含拦着小宝的同时,也一同望向张铁生这边,在张铁生的眼中,张含看出他好像相信了张五柱这句话。
这时,张含冲出来开口说,“爷爷,能不能让我来跟五叔说说话。”
“你算什么货色,这里是长辈说话的份,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给我站到一边去。”不等张铁生回答,张老太太率先站出来否决了张含这个提议,看向张含的眼神就想要吃人似的。
张含似乎是早就料到张老太太会说这句话一般,对张老太太的恶言相向,她淡定自如,嘴角微笑着,开口说,“奶奶,你不让我跟五叔说话,难道你是怕我真的问出你银子没了的事跟我五叔有关吗?”
“怕,我会怕?笑话,五郎说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相信他。”张老太太冷笑一声,斜眼睨着张含说,眼里尽是对张含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