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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目之下     吾家有女种田忙txt下载     吾家有女种田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七章 陈大终于被惩罚了

    方茹茹仔细转了绣庄一圈,觉得现在的院子还是太小,东西太多了。

    又去附近的巷子转了转。

    这条巷子基本上都是些小作坊,有染坊,有布庄等等,集齐了整个服装行业的上下游产业链。

    而且小作坊人多物杂,院子里乱糟糟一片,巷子里也被堆了一些东西,杂乱不堪,这些东西都是些易燃物品。

    若是一不小心走火,火势将会迅速蔓延,牵连其余院子。

    在古代也没有什么消防措施在火灾发生时可以及时救火,加上巷子那么乱,逃生通道被挤占,那么一场火不仅会造成巨额的财产损失,说不定还有许多人会葬身火海。

    方茹茹皱眉,又想到了找唐霄汉,可是衙门的职责似乎不管防火防灾这类事情。

    更夫更没有职责管这些事情,仅仅起了报时,提醒防火防盗的作用。

    看来她又要建议姚县令了。

    姚县令这边美滋滋。

    他坐在椅子上,把手里的绣卷左看右看,一会儿挂在墙上,一会儿又收起来放在多宝阁上。

    怎么弄都不得心意。

    那绣卷是他惩治钱来赌坊的小混混欺压百姓,市集上众人筹钱定做的。

    上面绣了几个大字,写道:”白山良官,百姓之福“

    这两句话的意思就是,白山县有他这样忠君为民、公正廉明、明察秋毫的好官,是她们的福气!

    姚县令不禁沾沾自喜。

    最后还是决定,把房间最显眼地方的山水画换下来,让人小心将这幅绣卷挂上去。

    姚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人,您要查的事情水落石出了。”唐霄汉走了进来来,禀告道。

    “哦?”姚县令立刻转身问道,“那你说说,是谁那么大胆子背地里诬陷本官受了钱来赌坊贿赂?”

    唐霄汉回答:“回大人,是陈大。钱掌柜贿赂陈大,承诺他们在市集上收来的保护费五五分赃。这些年陈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有人敢来县衙告状,就会被钱来赌坊的混混在县衙外打一顿,还由他亲自出面以你的名义,恐吓告状的百姓回去。”

    “好呀!这个狗胆包天的陈大!”姚县令怒目圆睁,大手拍在桌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在门外被押住的陈大听见这丈势吓得腿发软,被人拖着进去。

    姚县令觉得心中怒火冲发,看见陈大那副鬼样子,上前在他胸口踹了一脚。

    陈大被揣得生疼,捂住胸口,爬起来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啊,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绕了我吧!“

    ”哼,好你个陈大,还敢说跟了我那么多年,你说说,你到底得了多少不义之财?竟然还敢在外败坏本官名声!“姚县令怒喝。

    ”没有……没有多少……就几十两银子……“陈大唯唯诺诺回答。

    ”几十两?几十两怕是够你挥霍了吧?“姚县令冷笑着,”你平时借我名号在外狐假虎威,数次得罪人我都没有严惩你,就这样你还不知足?还要鱼肉百姓,败坏我的名声,真是岂有此理。”

    “唐霄汉!”

    “属下在。”

    “把陈大收押牢狱,同时他的家产按照大周律法,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大人饶命,我冤枉的……放开我……”陈大大叫挣扎着。

    身旁的两个衙役却像拎小鸡一般,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恰好方茹茹也来了,路过时看见陈大被拖走。

    陈大看见方茹茹,眼睛瞬间瞪圆,“你这贱妇!定然是你跟唐霄汉说了什么,才害得我这样!”

    他那日看见方茹茹上衙门找唐霄汉,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第二日钱来赌坊的混混给他送钱的时候,他们就被抓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定然是这个贱人说了什么,一直记恨着他,他才被抓的!

    嘴上越发地不干不净,大喝着:“大人你不要信啊!她和唐霄汉是奸夫……”

    ”啪!“

    ”夫“字刚好出口,一声巴掌清脆有力同时响起。

    陈大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倒在地上不知天地为何物。

    被扇的那侧脸颊瞬间隆起五个手指印的血痕,陈大倒地甚至还抽搐着吐出了鲜血和一颗牙齿。

    陈大见牙齿都被扇掉了,哀嚎道:”我诅咒你,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方茹茹本来也在气头上,一时气血上涌才扇了他一巴掌,见陈大这样,心中又惊又怕,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巴掌能有那么大力气,也很担心把陈大一巴掌扇死。

    但见陈大还能坐起来,生龙活虎地继续骂,方茹茹瞬间就把这个担忧甩到脑后。

    捏起拳头靠近陈大。

    陈大把脏话收回口中,惊恐地瞪着方茹茹,坐在地上用腿蹬着后退,向周围的衙役求救:”救命啊!你们就让她这么活活把我打死吗?“

    ”陈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抓了起来,但是和你打了几次交道,我猜,你大概是因为贪污受贿或者随意欺压百姓,被压起来的吧?你这叫罪有应得!还有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满嘴喷粪,小心我让你一辈子待在粪坑出不来!“

    第一次和陈大见面,是他带着姚县令来黑白颠倒打人事件,第二次打交道又是他诬陷,这样恶吏不被关起来,谁被关起来?

    方茹茹的话犹如恶魔之音,萦绕在陈大耳边,他被吓得不敢说话,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陈大被拖了下去后,方茹茹和姚县令一起坐着喝静心茶,县令夫人在一旁沏茶。

    姚县令喝完茶对方茹茹赞赏道:“今日的事情还多亏你给霄汉的说,不然我还不知道陈大一只背着我做这些事情!你有一双慧眼啊!”

    方茹茹忙摇头,“姚大人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是我家小弟为集市的阿公阿婆打抱不平,这份赤子之心才值得称赞。”

    姚县令大笑,“自然,你也该被夸,你家小弟也该被夸!”

    “其实大人可以暂时放下繁杂的公文,出去走一走,也能发现,我只不过占了人闲的便宜。”

    方茹茹这一夸又夸到姚县令的心坎里了。

    不禁向方茹茹抱怨道朝廷给的公文规矩太多,他有一个师爷帮着处理也弄不完,又和方茹茹聊到白山县还有哪些问题。

第一百零八章 醉酒的李润是撩人高手

    方茹茹顺势提出这次来的目的:“大人,其实我发现我们民宅和作坊分得不是很清楚,作坊人多物杂,若是天干物燥不小心走水,又或者作坊的人用火不当,那火起来可是很快的,而且也难以及时扑灭,对百姓的生命财产产生了巨大威胁。“

    姚县令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就问:”那依你之见如何处理得当?“

    ”还是要请县令大人,拟告示一番,将此规则公之于众,并派出人宣传规则和防火,并联合当地有威望的人协助我们做好这个事,将那些不规范的规范了,整治结束后,又派出人检查,若按照要求来了,我们可以送点东西,或者将他们的名字张贴在光荣榜上,没有按照要求的来,小小地惩罚一下,比如说扫大街两日,责令继续改正。当然我们白山县太大,不如就从我们那片开始,如何?”

    姚县令抚掌大笑,赞叹道:“李夫人,你有治世之才啊!若是男子定然与李举人不相上下!”

    县令夫人本来一直听着她们谈话不做声,突然插嘴道:“茹茹身为女子也不比李举人差半分!”

    姚县令听见自家夫人这样称呼方茹茹,心里了然,这是夫人的好友了,说话可注意着点,于是开口打圆场说:“是,是,夫人所言极是,李夫人乃是巾帼不让须眉!与李举人势均力敌,天作之合!”

    县令夫人听着这乱搭的赞语,不禁微微一笑。

    姚县令察觉到这一笑了,夫人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自刚才方茹茹一来就挂着淡淡的微笑,难道最近夫人开心的秘诀是夸赞方茹茹?

    方茹茹听着这夫妻俩的对话,被夸得脸色绯红,低声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翻了李润的几本书,借抄书中的办法而已。“

    “李夫人不必自谦,本官已经决定了,就照你说的去办,至于具体怎么操作就交由你与唐霄汉说清,本官全程配合。”

    第二日,白山县商会的会长亲自来了那片巷子,与官吏一同进入作坊宣传整改。

    看着被弄得干干净净,整洁无比的街道和巷子,方茹茹心安了。

    同时白山县掀起一场整改热潮,人人热情似火搞卫生和安全,欢迎官吏到家中检查,邀请参与评比的家庭来参观,只为了上光荣榜。

    一时间官民和谐,安全白山的美名,甚至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姚县令还被随意夸了一句”有治民巧思“。

    姚县令通过同期的书信得知自己被皇帝夸奖了,高兴坏了,觉得方茹茹真是自己的福星。

    于是让县令夫人特意邀请方茹茹一家来府上吃饭,准备和李润彻夜长谈有关如何让白山县变得更好的对策。

    李润一家人听闻姚县令的盛情邀请自然欣然应允。

    席间气氛融洽,姚县令一个劲地向李润敬酒。

    李润推辞不过,喝了两杯就觉得不行了。

    “李兄啊,你和尊夫人真的天生一对!一个一个,都那么有才思。”姚县令显然已经醉了,整张脸红似猪肝,和李润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李润被姚县令灌了一杯又一杯,脸色不变,口齿依然清晰:“谢过姚大人,我与夫人却是一见钟情,情定三生。”

    情……情定三生?

    方茹茹听着,正好吃一道炒青豆,那青豆差点卡在她的喉咙里。

    李润连忙甩开姚县令的手臂,凑到方茹茹身旁拍背顺气。

    县令夫人见姚县令越喝越多,赶紧叫停。

    “不,不,不醉不归……嗝!”姚县令打了个饱嗝,拉着李润的袖子说:“来来来,陪我喝……喝……酒!我与李兄要秉烛夜谈治世之道!”

    县令夫人命人把县令拉下去休息,向方茹茹和李润道歉,又安排马车将两人送回李家。

    李润路上满身酒气,仍然面色不变。

    只是他一直和方茹茹十指相扣,一开始方茹茹还觉得李润今天在外人面前还怪高调的,上车后他还是一直握着,都把方茹茹手捏出汗了,滑叽叽的难受极了。

    “润润,能把手放开一下吗?我手不舒服。”

    李润看了她一眼,嘴唇弧度微微向下弯,表示他不愿意。

    “你先松开吧,待会儿到家你爱抓什么抓什么。”方茹茹无奈地说。

    李润还是不肯放手,另一只手突然把她抱在怀里,死死地把她的头埋在胸膛里,就像要揉入骨血,永不分离一般。

    方茹茹感觉自己要被李润勒死了,她不会世界上第一个与丈夫拥抱窒息的女人吧!

    奋力一推,竟然把李润推到马车另一边。

    林润头被撞了一下,闷哼一声,还是没晕。

    但总算正常了。

    方茹茹仔细扒拉李润脑袋,没看见出血,才喘了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李润抬头看了看方茹茹,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原来他喝醉不上脸啊。

    方茹茹心里吐槽。

    “你以后不能再喝多了!不然一直和别人十指相扣成什么样子!”

    李润又抬起头看着方茹茹,眼睛眨了一下,开口道:“我只会和你十指相扣,不会抓错的。”

    听见这话,方茹茹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会撩了!

    醉时撩人水平更高?

    这才是真实的李润?

    方茹茹只能这样想,她还不够了解醉酒后的李润。

    马夫帮方茹茹把李润扶下来后,想把李润送到门口的,被方茹茹招呼早点回去了。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方茹茹伸出双手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李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步步慢悠悠地跟着她往前走。

    李家人没睡的都来接李润了,张氏特意让马婆子煮了醒酒汤。

    喂了李润喝下,方茹茹才有时间打水来给李润擦洗脸颊。

    背过身时,李润突然从床上爬起来,从她背后将她抱住,她一个不着力,和李润双双躺在床上。

    李润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还有淡淡的墨香味,将湿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耳朵,让她耳朵痒痒,心痒痒。

    她听见李润在她耳边委屈地说:“对不起,我怕我醉了,你就消失不见,就像你来时悄无声息,离开时也无人知道,那么明天的你还是你吗?”

第一百零九章 庄子上有个姑娘叫小娥

    现在李润倒在床上,而方茹茹被李润双臂收拢,紧紧,完全倒在李润身上。

    这个动作奇怪又好笑,方茹茹不舒服地挣扎着想要起来。

    李润顺势侧身把,两人侧躺,他把头枕在方茹茹的颈部,温柔地蹭着。

    方茹茹被李润这动作弄得痒酥酥的,忍不住扭动身躯,试图挣脱。

    “夫君啊~该歇息了,你快点松开。”

    李润闭眼不理,将她抱得更紧,喃喃反复问道:“你不会走,对不对?”

    “你醉糊涂啦!”方茹茹哭笑不得。

    “不,我没醉,我很清醒,我很喜欢你。我要你承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两人贴得极近,方茹茹听见李润闷闷的声音,通过去骨头的震动,传到了她的耳朵。

    李润醉醺醺的告白,让方茹茹心里酸酸甜甜的。

    郑重回答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前提是你没有做错事。“

    “我绝对不会做错事!我保证。”

    李润用力的发誓,然后又沉默了。

    “我知道了。”方茹茹也不催促他,任由他静静地抱着自己。

    一只等到身后的人呼吸平稳,方茹茹才轻轻逃离他的怀抱,将他在床上摆好,盖上被子。

    第二日,李润虽然昨晚醉得厉害,但还是准时醒来,急忙收拾了去书院。

    昨晚对方茹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他其实早就担心了,昨晚借着酒意问了出来。

    两人没再提过那晚的事情,但彼此之间感情更如胶似漆了。

    自得到孙大夫的游记后,方茹茹每日一有空就勤打坐,感应传说中的真气。

    她也不断回味着那日扇陈大的一巴掌,好似有一股气从丹田腾起,随心而动,力量就那么汇聚到手掌,自然而然地使用了出来。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假想,方茹茹趁着没人的时候,有事没事就对着树叶、茶壶挥掌。

    可是树叶、茶壶依然纹丝不动。

    她不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游记看多了魔怔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借尸还魂,又亲眼见过轻功。

    如果孙大夫的方法不错的话,她能使出来也不奇怪。

    在盛怒的情况下,激发人的潜能,一巴掌扇飞一颗牙手还不疼,也许这就是内力的神奇之处。

    方茹茹决定放平心态,她把每日的打坐练习想象成冥想和瑜伽。

    都是为了锻炼身体,长命百岁,不是为了学轻功。

    那些疑虑统统消失。

    秋分已过,天气转凉,白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这日林娘子和李沅因为要赶工,决定在绣庄上过夜。

    方茹茹想起庄子上的水稻早就晒好脱粒,佃户把白米储存在庄子上的仓库里,上次拉的米吃得差不多了,可以又新拉两袋回来。

    而且庄子上还有一个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她早点去的孩子。

    于是趁着天色明亮,向林娘子借了小灰后,为了轻便简行,方茹茹没套上板车,只在小灰背上搭了个布兜,就牵着小灰直奔庄子去了。

    白山县在大周南方,气候也是南方的,因此这里的树多是落叶阔叶树木,秋季的时候仍然有许多绿油油的树木挺立道路两侧。

    方茹茹把小灰缰绳放在小灰的背上,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

    小灰乖巧地在后面跟着。

    这样的景象,在人牵着牲畜的路上格外奇异,不少人都打量着一人一驴。

    一直走到城外更偏远的地方才没有行人。

    这里有一片银杏林,银杏树叶子掉了许多,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银杏叶,入目是一片金黄的颜色,赏心悦目极了。

    一人一驴踩在干燥金黄的银杏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方茹茹突然玩性大发。

    选中一棵银杏树,站在离它不远的地方,然后在小灰面前动作标准地扎了个马步。

    双目闭上,又缓缓睁开,双手在空中画圆,然后方茹茹双手使劲向前一推。

    银杏树连一片树叶也没落下。

    小灰似乎不解方茹茹为何要这样,低头嗅嗅满地落叶,试图在里面找到吃的。

    ”哎。小灰走吧,白果臭死了,不能吃。“

    方茹茹拉着小灰重回道路,又走一会儿就到庄子上了。

    庄子上住了两家人,老周一家都在地里侍弄蔬菜,吴家大人也在地里,路过时打了声招呼说是拉两袋米,不必放下手中的活,一人来到了院子。

    只有吴家的一对儿女在家。

    吴小娥让方茹茹进去坐一坐,以为方茹茹有什么事情要找父母商量,就说她和弟弟马上去找大人。

    方茹茹连忙拦住她:”我是来拿两袋米的,给她们说了的,拿完就走,你不用去找她们。“

    吴小娥听见后有些遗憾地哦了一声。

    方茹茹知道吴小娥在期盼什么,但就想逗弄一下这个腼腆的女孩子。

    存放大米的仓库是院子里一间单独的房间。

    房门上锁,方茹茹从腰间取下钥匙。

    她总共有三把钥匙,因此随身带着也不累,从中辨认出开仓库的那把,然后把门打开。

    水稻谷粒和大米独特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有好数个木头大桶,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米。

    方茹茹用斗把米取出来装进麻袋,让吴小娥姐弟俩看清楚自己装了几斗米。

    这些米虽然都是李家的,但放在庄子上的仓库里,当初进库时称了多少斤的,主人家取走多少都要记录好,免得到时候扯皮。

    两个麻袋装得七分满,口袋口子绑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整体。

    方茹茹和吴小娥一人抬一头,让小灰托好了米。

    吴小亮小小一团,留着鼻涕也想帮忙,被吴小娥喊住不要过来捣乱。

    米袋放好后,吴小娥站在门口见方茹茹要走了,磨磨蹭蹭想要说什么,手指在木头门框上掐出了指甲印还是没开口。

    方茹茹动作慢吞吞地,有心逗一逗吴小娥。

    她知道吴小娥这孩子,害羞腼腆又朴实,不逼一逼是不敢主动开口的。

    转过头见吴小娥倚在门边,她故意停下脚步说道:”小娥,我走了!“

    吴小娥见方茹茹真的要走了,急得蹬脚,她不知道下一次见到方茹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一时激动,大喊着:”夫人等等,我还有事!“

    ”哦?还有什么事呀。”方茹茹问。

第一百一十章 被绑架了

    吴小娥顿时脸红了,紧咬着嘴唇开口说:”上次听济少爷说绣庄在招收学徒,我绣的帕子让他带给夫人瞧瞧,不知道夫人收到没有?“

    方茹茹笑了笑:“原来你要说这事呀,你绣的帕子我给绣娘看了,绣娘说虽然绣工一般,但还是有天分的。“

    吴小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的吗?谢谢夫人夸奖。“

    ”不客气。“方茹茹笑容温婉,”那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朝着吴小娥挥了挥手。

    吴小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再次追问:“夫人,我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到绣庄学习?“

    方茹茹笑眯眯地说:”当然有的,前段时间绣庄忙着评比,所以才没抽出空告诉你。“

    吴小娥闻言高兴坏了,她也可以学门手艺了!

    随后方茹茹和吴小娥约定,今晚她收拾好东西,明天有人来接她去绣庄。

    吴小娥听了,欢欢喜喜和方茹茹告别。

    方茹茹路过天地时,给吴家两口子说了,她们听了也是高兴得没法,激动得简直就要在地上给她磕头谢恩了,方茹茹连忙制止。

    要知道拜师学艺要花不少钱,学成归来又要花很多时间,对于她们这样地里抛食的农民来说,送子女去学门手艺不容易啊!

    如今有个不要钱还包吃住学手艺的机会,简直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周家三父子看着也是有些羡慕嫉妒,为啥他们都是男子啊!

    方茹茹和小灰不紧不慢地走,又来到了那片银杏树林。

    路边有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马车边,身穿粗布黑衣,头戴斗笠,身上的黑布围脖子半罩着脸,气质凌厉,有股凶煞之气,似乎在等什么人,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方茹茹警惕起来,庄子这附近的地都是她的,只有周、吴两家佃户住,荒郊野岭的,来的时候没看到人,为什么恰好她出来就有一辆马车和一个男人?

    而且这辆马车看起来朴实无华,就是一俩十分普通的马车,但车轴上沾满泥土,车厢和马身上都沾着干燥的泥点子。

    最近秋高气爽,天气晴朗,白山县都没有下雨,只能说明这架马车不久前曾经在雨幕之中在泥泞的山地奔驰而过,来自外地。

    方茹茹离他越近,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就越强。

    她面色不变放慢脚步,走到小灰一侧,从搭在小灰背上的口袋中握住菜刀。

    变故突然发生,那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围了上来。

    速度远超常人,并且还运用了一点轻功。

    不好,不是普通人!

    方茹茹刚想掏出菜刀,一个手刀从背后袭来,她下意识躲避,手刀砍在她头上,脑袋上立马传来剧痛。

    那个男人显然没想到方茹茹竟然能躲避他,立即欺身上前,一个利爪带着风直扑门面!

    方茹茹抓住男人的手,顺势向前带,侧身躲开,男人失去重心差点向前倒下。

    这一举动明显惹怒了男人。

    方茹茹失去了反击的机会,眼见不敌男人,转身拔腿就跑。

    小灰感应到危险,不敢上前,早就托着米扬长而去,独留方茹茹一人与男人恶斗。

    方茹茹还没跑两步,头发被身后的男人抓住,只得向后倒。

    有力的手刀还是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眩晕感立即袭击她的脑袋,她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男人将她就地绑好拖走,丢到马车内。

    傍晚,一架不甚起眼的马车在离开白山县的官道上急速奔驰。

    马车颠簸,方茹茹醒了过来。

    感知到自己在一个密闭狭小的空间,手、脚都被绳子死死绑住,眼睛被蒙上了黑色的布条,嘴巴没被封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嗯嗯呀呀地叫。

    她试图爬起来,却感觉浑身乏力,像是被人下药似的。

    尝试了几次没能爬起来,心里升腾起巨大的恐惧,她这是被人掳走了?

    脑袋里飞速地思考,到底会是谁做的?

    是陈大和钱来赌坊吗?亦或者是知道神保丹在她手里的人?或者是其他生意上的仇人?

    方茹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要保存好体力,面对接下来的危险,尽快脱困。

    马车又疾驰了一夜晚,直到天亮了才在一个荒郊野岭的大宅院门前停下。

    男人上了马车,准备掀开坐垫。

    方茹茹其实早就醒了,听见声响立即装睡。

    男人将她粗暴地摇醒。

    方茹茹只好呜呜地挣扎,声音呜咽可怜,似乎是在求饶。

    男人没管,把她押到一个地牢丢了进去。

    里面的女孩儿见到男人来了,害怕地瑟缩成一堆躲在角落。

    男人离开后,方茹茹才被女孩儿们七手八脚地解开绳子。

    方茹茹环伺一圈,这是一个半穴式地牢,明亮的光线从天窗透进来,照亮了整个地牢,三面砖墙,一面铁栅栏,地上铺着稻草,角落摆放着一个恭桶,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地牢里竟然挤了四个女孩,各个头发蓬乱,身上的衣裳也脏乱不堪。

    ”啊啊啊?“这里是哪里啊?

    方茹茹同时用眼神询问她们。

    ”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你是被一个男人拖进来的。”离得方茹茹最近的女孩摇头回答。

    “那我嗓子呢?”方茹茹捂住喉咙,用手指着。

    “哑药十二个时辰就失效了。”

    方茹茹是个哑巴,不能回答她们的话,就比划着问她们。

    这里不包括她,有四个年轻女孩,一个成熟风韵的美人。

    四个年轻女孩分别是,同样来自白山县武馆馆主的小女儿武灵儿,来自平洲首府平城的世家小姐解韵,还有她的丫鬟小如,另一个竟然是京城大官家中的小姐齐连莲。

    另一个成熟风韵的美人就是阮泠泠一直苦寻的上一任第一舞姬,华嫣乐!

    这些人身份各异,来自的地域也不是完全相同。

    方茹茹从掌握的信息来看,对于凶手没有头绪。

    期间有其他男人来送过食物,明显是些小啰啰。

    女孩们取饭时还受到一番揩油侮辱,才顺利拿到饭食。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早知道就好了

    哑药的功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消失了,方茹茹可以说话,但的声音还是有一些嘶哑。

    方茹茹发现,这里不止一个地牢,但关了人的就只有这一个地牢。

    她们都是近七八天陆陆续续地被抓进来的。

    方茹茹双手抓住天窗的铁棍,双臂用力,将整个身体都吊了起来,伸长脖子往外看。

    天窗外面是一个平坦的空地,还有高高的围墙,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院子,右侧有台阶,台阶的尽头可能是房子,只是天窗的限制,方茹茹根本看不到台阶之后的风景。

    坚持了一会儿,手臂酸胀,方茹茹跳了下来。

    那些女孩们都在聊天,用往日的回忆冲淡空气中弥漫的恐惧感。

    方茹茹坐在地上,靠着墙,心情不是很美好。

    同样坐在墙边的华嫣乐开口安慰道:“其实我们已经比别人幸运了,虽然我们被关进了这种地方,但至少没有性命危险。”

    华嫣乐年方四十岁,但保养得当,又没生过孩子,皮肤紧致白皙,没有一丝皱纹,因此看起来才三十出头。

    方茹茹抬头去看她,“你怎么知道?”

    华嫣乐叹息一声,说:“我来得最早,半个月前就被抓来了,在这之前,其他地牢里满满当当全是人,男女老少全都有,那些地牢里的人一般三四天内就会被清空,只有我们这个地牢有人才被打开。”

    “而且我观察过,我们吃食比其他地牢好,会每日给我们倒恭桶,每五天给我们拿来干净稻草,这两样都是这个地牢独享的。”

    “那说明我们这个地牢关的人都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等这么久,是有其他阴谋吗?”方茹茹沉思。

    华嫣乐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把生死看淡的模样。

    “华姐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方茹茹问。

    华嫣乐微笑着说:“着什么急呀,反正又跑不掉。”

    又对着她扬起眉毛说道:“我被绑架很多次了,你放心,就冲着我的名号,他们绑架我们也定然也不会只做些简单的事情。”

    方茹茹听见华嫣乐的话,不知道放心还是担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华嫣乐不是一年前被皇帝恩典放出宫成亲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方茹茹忍住好奇,这是别人的隐私,没有问出来。

    几个女孩还是叽叽喳喳地在聊天,但随着天色渐晚,地牢最后一丝亮光即将消失殆尽。

    女孩儿们突然沉闷起来。

    武灵儿遗憾地说:“当初我爹让我练拳,我偷懒逃避,早知道会被绑架,就好好练拳了。”

    解韵在一旁撇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更郁闷了,我家可是武林世家,有真正的武学传承,可是我是个武学白痴,根本感悟不到真气,没有真气就没有内力,那些武林秘籍我都没有机会学,哎!希望我爹和我哥哥们快点找到我在这里,把我救出去。“

    齐连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说:“你至少受爹娘疼爱,而我虽然是嫡女,但有个狠毒的继母,在家也不受宠,平日里只会画画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能逃,跑也跑不动的,若是能逃出去,我无辜失踪这些天,他们会认定我的清白没了,会被家里送去当尼姑。“

    齐连莲的语气很伤心,她低垂下眼睛,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果然这一比较,大家都不再伤心自己,反而安慰起齐连莲。

    解韵抱着她说:“齐姐姐你也不用太伤心,如果我们能够逃出去的话,我们会帮助你的,到时候你就跟我们走吧,我几个哥哥都尚未娶亲,我们家来了你这般知书达理的美人,他们一定开心极了。”

    齐连莲掩嘴噗嗤一笑:“我要靠自己活着,才不把希望再一次寄托在男人身上呢!”

    晚上,黑暗笼罩整个地牢。

    晚秋的夜晚,湿寒露重,她们把所有稻草堆在一处,把外衣褪去,铺在扎人的稻草上,然后六个人挤到一堆,互相取着暖入睡了。

    方茹茹经历了这两天的折磨,身心俱疲,躺在稻草上很快睡着了。

    半夜朦朦胧胧醒了过来,耳边好像听到了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睡在最边上,轻轻一翻身就躺在了冰凉的地上。

    耳朵贴在地上,这股水流声更明显了。

    方茹茹又贴着墙壁,对比了一下两边的声音,墙壁那边更靠近流水。

    她开始回忆曾经看到过的白山县地图,加上路上时间的推算,方茹茹心中有了推断。

    这里应该是白山县旁边的赤水县。

    大周南方有一条最大的河叫长河,自西向东流向,而赤水河是长河东部的一条支流。

    修建燕水运河,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将燕水河与赤水河之间打通。

    方茹茹猜想,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赤水河河畔某处,如果要逃跑,或许可以利用这条河流。,

    方茹茹失踪了,李家上下全都乱成一锅粥,尤其是李润,更是焦急万分。

    昨日小灰自己跑回了绣庄,背上依然托着米袋。

    林娘子奇怪为什么没有看见方茹茹,帮小灰卸下米袋后,被小灰推向门外。

    林娘子意识到方茹茹可能出事了,立即拉着李沅,一起跟在小灰身后。

    小灰跑得很快,不听林娘子的喊叫,一旦慢一点就焦急地瞪着蹄子。

    李沅一看小灰都要跑到城外了,立即在路边喊了一架马车,让林娘子坐上去,一起追小灰。

    没想到小灰把他们带到了离庄子外不远的银杏树林,在那里打转不肯走。

    没看到方茹茹,李沅和林娘子又去庄子上问,说是回去了。

    小灰还是不肯走,被林娘子拴在马车上,强制带着跑。

    路上有人看着小灰,说刚才看到一只一模一样的驴子居然自己托着两袋东西回城了,真是奇哉。

    李沅听见,心里一咯噔,方茹茹怕是遭遇了不测。

    李沅回到李家,没看见方茹茹,彻底心慌了,又去书院找到正下学回家的李润说明此事。

    李润让李沅冷静,再去张氏的小饭馆找一找。

    一旁的胡兰因表示可以发动家丁帮忙一起找。

    一大群人找遍了整个燕水镇,遇到同样前段时间失踪了一个女儿的武家。

    李润连忙直接找到了姚县令,姚县令直接派唐霄汉一拨人出城外寻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枯燥的绑架生活

    又去了庄子上一趟,了解方茹茹那天的行程路线,向官道附近的农民打听。

    李润将嫌疑锁定在了那辆由黑衣人驾的马车上。

    武家人一听,也说小女儿武灵儿那日失踪时,也打听到有一辆由黑衣人驾的马车可疑地从武家那条巷子离开,于是认定掳走武灵儿和方茹茹的是同一个人。

    当晚武家武馆二弟子、三弟子和李润三人,带上行囊,骑上马决定顺着官道调查一番。

    官道直通赤水县。

    于是姚县令写了一封书信,请赤水县县令帮助李润等人找人,又在夫人的催促下,用最快的信鸽把消息带去。

    其实赤水县县令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平州知府书信一封,让他找一对来自平洲武林世家的主仆。

    那对主仆不知道什么原因,拿了盘缠,偷偷跑出平城,乘船到了白山县,雇车来到了赤水县,但在赤水县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

    现在又接到了同样找人的信,赤水县县令恨不得再把赤水县翻个底朝天,把绑架人的坏人找出来。

    第二日,方茹茹是被雨水吵醒的。

    睁眼一看,发现窗外下起瓢泼大雨,劈里啪啦,打在铁窗上,像小鞭炮似地炸开。

    华嫣乐几人排着队站在天窗下。

    只见武灵儿和齐连莲一人抱住华嫣乐一条腿,华嫣乐就这样与天窗一样高。

    然后华嫣乐把手伸出铁窗,任由雨水将手里的帕子打湿,扭干之后递给下面的解韵,解韵干净擦手擦脸,再递给小如,小如用另一面擦手擦脸再交给华嫣乐。

    就这样每个人都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这一招实在是接地气。

    幸好晚秋天气不热,不然大家一出汗,这通风性不好的地牢全是一股子汗臭味。

    ”这地方经常下雨呢,就昨天放晴了一天,今天又下了。“武灵儿抱怨着,和大家一起把稻草拖到离天窗更远的地方。

    每次天窗下雨都会蹦进了不少雨点,把墙和下面那块地弄湿。

    华嫣乐站在空地上,突然翩翩起舞,其他女孩见怪不怪。

    武灵儿在一旁给方茹茹解释说:”华姐姐每天都要跳,一天不跳那感觉就没了。“

    解韵则是端坐在稻草上盘腿打坐,小如在一旁有样学样。

    武灵儿又解释说:”解姐姐学了真气功法的,每天早上都要感应真气,希望感应到真气,积攒内力,然后一掌把那个锁就打掉了。“

    ”内力这么厉害?“方茹茹吃惊,那锁可不小呢,实打实用铁做的。

    “解姐姐说的,她家大哥哥内力身后,能一掌捏碎锁头呢!”武灵儿一脸向往。

    齐连莲在身下随意抽了一根稻草,在手上编织出小动物的模样,编好后又拆掉,翻来覆去。

    ”华姐姐说大家都有事情做,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在困难面前要打败敌人,而不是打败自己!等华姐姐休息时,我也要练拳,如果我有机会报仇,我一定要把这群人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武灵儿恶狠狠地捏起拳头。

    方茹茹也学着解韵盘腿感悟真气。

    闭上眼,她好像真的感觉到体内有一丝气在游走,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是游走在腹部,而是真真切切地能够转移到手臂,感受到手臂有一股力量注入的那种气。

    方茹茹稳住心神,回忆起孙大夫游记中所写到的,当真气感应而出,就要归拢心神,将气引入丹田之中储存起来,积攒得够多时,真气才能触发内力。

    六人的一上午就这样过了。

    中午午睡一会儿,华嫣乐又将大家组织在一起聊天。

    聊着又感觉无聊了,想要玩游戏,可这地牢里除了几根稻草,有什么能玩的?

    众人情绪又有些低落。

    方茹茹赶紧回忆起前世综艺节目以及单位团建的那些小游戏,想来想去,暂时只想到了真心话大冒险。

    但是没有骰子,就把稻草扯成长短不一的几根,整理整齐后,把参差不齐的那一头握在手里,虎口露出来的是整齐的。

    每个人挨着挨着抽,被抽中最长的那个人要向所有人问问题或者做任务。

    大家第一次听这种玩法,瞬间来了兴趣。

    几个女孩儿小心地抽出稻草又相互比较,不是最长的纷纷叹了口气。

    第一轮刚好由解韵的丫鬟小如抽到了最长的一根,方茹茹抽到了最短的一根。

    小如拿着长稻草,手心捏出了汗水,见众人看着她,话都不会说了。

    哭丧着脸向一旁的解韵求助:”小姐,要不然你来吧!我不会!“

    解韵拒绝,鼓励小如说:”很简单的,你可以你挨着问大家一个问题就可以了。“

    小如还是一脸为难,”可是,我只是一个下人啊。“

    在小如看来,她作为一个下人和众人一起玩游戏都已经僭越了,又怎么敢问问题呢。

    方茹茹及时解难,主动提出将手里的稻草相互调换,第一轮由她做示范。

    众人将方茹茹如此问,也学会了,第二轮很顺利地展开了。

    是武灵儿抽到了最长的一根。

    她首先向华嫣乐问起:”华姐姐,你这么美,又是第一舞姬,一定见过许多王公贵族吧,你能说一说一些京城圈子里都知道的八卦吗?“

    武灵儿这个问得好,既问了八卦,又不是华嫣乐自己的八卦,满足了众人的八卦之心。

    ”那就讲一个吧,睿王你们知道吗?”

    睿王?方茹茹皱眉,赵弗说李润亲爹是睿王,是同一个人吗?

    方茹茹没有作声,继续听华嫣乐讲。

    “睿王是皇帝亲弟弟,年轻时那是长得个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同时他的性子也是个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人,这样身份,这般才貌,在京城中也曾是一代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但是他有一次出京城,回来后就带回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就是第一任睿王妃,她虽然是个平民,却生得异常美貌,听说见过的人都说它像仙女似的。很快她们成亲了,睿王也收起以前游戏人间的性子,专心待在京城寻了差事做,睿王妃也生下了孩子,但好景不长,燕国突然来犯,京城离边境又近,当时京中皇族都纷纷撤离到南方。”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心话大冒险

    “可是在这路上,睿王妃却无故暴病,在路上西去了,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些年,睿王没有放弃寻找,他虽然后来续弦了,但仍然艰辛他的嫡长子还在世间,要把世子之位传个那孩子。”

    “那找到了吗?”武灵儿听得入神,出声问道。

    “还没有,但这下面的故事就是最离奇的。”华嫣乐用神秘的语气说道,所有人都被吊起了胃口,等着她开口。

    “睿王身体不好,如今睿王妃的儿子也已经长大了,但世子之位睿王不肯传给他,所以啊,听见睿王找亲生儿子,不少‘流落在外的世子’找上门来,但睿王每次一听到消息,期待儿子回来时,有可能是他孩子的人在上京途中都会以各种各样奇怪的方式,嗯!”华嫣乐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被杀的动作。

    众人嘶声倒吸一口气,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睿王每次都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见尸体后,他能确信那被杀的人是不是他亲生儿子。”

    “那是吗?”

    “不是,都不是,但再也不敢有人去冒充了,睿王知道有人针对他,但他找不出证据,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了。”

    听完这个八卦,女孩们八卦之魂燃烧得更加旺盛,撺掇着武灵儿问解韵,有没有经历过像话本子上写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

    解韵看着她们期望的眼神,心里好笑,大概会让她们失望了,故事中说的江湖和话本子里的江湖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姐姐妹妹们,武林、江湖,不是你们从话本子里看的那样,人人都是高手,人人都有血海深仇。我们真实的武林,其实狭小又枯燥。一般来说,每个武林世家为了保密家族武学,在幼时所有孩子都能学基本的武学,但又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学得会的,他们年纪再稍大一点,家族就会根据他们的武学天赋和品行,决定谁以后谁当家,谁以后外放,只有当家的才能继承家族武学,而我们这些女子呢,同样会嫁给其他的武林世家。所有,当今武林世家之间多是亲戚,随便哪里都能扯上一点血脉,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有的只是利益交换而已。“解韵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凄凉。

    见还有人想开口,赶忙说:”一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该我们的小如如了!“

    武灵儿不想为难小如,想了个简单问题:”小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家小姐?“

    小如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红通通的,显然没有料到武灵儿会突然提及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因为我家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武灵儿噗哧一声笑出来,“原来是因为这样呀,这样的理由太勉强了吧!”

    “怎么会勉强,我家小姐是我唯一佩服的人!”小如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说。

    华嫣乐笑了笑,打圆场道:“那具体原因呢?”

    小如想了半天,说:“反正我觉得我家小姐很厉害,她没有学会武学,却在我每次被欺负时,都帮我打跑那些欺负我的坏人,所以我最喜欢我家小姐,为小姐付出生命,我也愿意。”

    众人默然,小如看起来傻傻的,但人家是个忠仆。

    该齐连莲被问了。

    齐连莲其实生得也很美貌,她看起来文静内敛,有种弱柳扶风的感觉,她的性格跟她的容貌十分相符,总是低眉顺目的,说话声音轻柔细腻,仿佛怕惊扰别人,但从她说话中又能感觉到,她的性格里总是带着一股不服输,不放弃的韧劲。

    “齐姐姐,你说要自力更生,那么靠什么呢?”武灵儿听过齐连莲说过,以后再也不靠男人,随向她询问。

    “我也只会些女工刺绣,读书写字罢了,一能做绣娘,做些活计养活自己,但这个伤眼睛,钱来得少,我必然是要吃许多苦头的,我还可以去大户人家当女先生,但我必然得隐藏我的真实身份,还的已婚,否则那些当家主母是不放心将一个未婚女子放到宅院中的。哎,说来说去,还是得找个男人,若不出嫁,被官府找到,又要罚钱,又要将我强制嫁给那个男人,这才是最麻烦的。“齐连莲叹息一声,颇为苦恼的说道。

    齐连莲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她要活着逃出去,但不会再回齐家,将会换个新的身份活着,并且不依靠男人。

    方茹茹有些敬佩齐连莲,她的想法相比于其他女子来说是很大胆的,至少她在古代,这样的女子她没遇见几个。

    那样要强,宁愿当杀猪匠,赚钱还赌债的谢杀猪,忍受了他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最后还是入了奴籍才自动合离,否则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赌鬼丈夫,被赌鬼丈夫拖累一生。

    向齐连莲抛出橄榄枝道:”我在白山县有一座绣庄,开办的初衷也是为了帮助贫苦女子的,让他们用不着把一生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所以我觉得你很适合来我们绣庄,正好绣庄在扩大阶段,连莲你来一定会大有成就的!而且我更白山县县令很熟哟。“

    方茹茹一个眨眼,让齐连莲读懂了暗示。

    “茹茹姐若是需要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齐连莲站起身来对方茹茹施礼道谢。

    “咱们就是朋友了。”方茹茹摆摆手说。

    “嗯!”

    “那我呢?”武灵儿翘着嘴巴,吃醋地问。

    “灵儿妹妹也是我的朋友呀,各位姐妹都是。”

    方茹茹温柔一笑,拉住武灵儿的手。

    “这还差不多!”武灵儿骄傲地回答。

    真是可爱的妹子。方茹茹心里想。

    武灵儿的举动十分可爱,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地牢里一片热闹,气氛十分融洽。

    笑声传出地牢,回荡在其余空空的地方,守牢的立即打开地牢总出口,哒哒哒地从梯步上走下来,跑到她们地牢门口,用棍子敲击在铁栅栏上,怒斥道:“笑个屁啊笑,老子想眯一下,一群娘们天天鬼叫呢!”

    大家知道这个守牢的手里没钥匙,不管饭、不倒恭桶,更不给她们送干净稻草,又不会冲进来打她们一顿,把她说的话当屁放。

    一下午又这样愉快地过去了。

    但方茹茹知道,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的作用是有限的。

    时间拖得越久,她们就越看不到希望,到时候生的变故也会越多。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十分担心李润和其他家人,她们一定十分焦急,还在四处寻找她。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绪爆发

    方茹茹躺在稻草上睡不着。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必须快一点想到办法。

    首先要打开铁门或者天窗,整个地牢全是石头垒成,对于她们几个女子来说固若金汤,插翅难逃。

    她有观察天窗外的院子,院子基本没人看守,但也不排除其他位置有人默默观察,所以如果从天窗逃是有一定风险的。

    但是选择打开牢门,地牢出口一定有人看守,不怕打不过,就怕守门的也会武学,若是破坏牢门,也会被一样看出来。

    再加上方茹茹想的破坏方式,综合考虑,还是选择天窗。

    第二日,雨依然下个不停。

    这又让方茹茹纳闷了,按照之前的推理,此处距离白山县不远,可是为什么白山县秋季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根本不会有接连几天的秋雨,此处结合之前她们的说法,却是秋雨连绵。

    难道是因为此处地形特殊吗?

    方茹茹又回忆地图,一个想法一闪而过,难道她现在并不是在赤水河畔?哪又会是在哪里呢?

    第二日,方茹茹的担心比她想象中发生得更快。

    小如用指甲在墙上划线,一道线代表她们在地牢待了一天。

    吃完早饭后,小如面对着墙壁抱腿坐着,眼睛死死盯着墙壁上细得能够被忽略的白色线条。

    大家都注意到小如情绪有些不对劲,但谁也没有上前,希望小如能够默默消化。

    方茹茹倒是挺冷静的,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被绑架,前世身为武警心理素质过硬,才能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因此除了方茹茹每个人看起来在各做各的,其实心里急得团团转了。

    武灵儿对着墙壁挥舞拳头,把墙壁想象成敌人,拳拳带风,心里想的一定要杀光那些绑架自己的人。

    一不小心一拳头真砸到了墙上,小脸瞬间疼得扭曲,抱着拳头倒吸冷气。

    小如听见这声响,想是突然被按下了开关,嚎啕大哭起来。

    解韵第一个冲了上去,抱住小如,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小如:“不怕不怕,小姐在身边,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如紧抓着解韵胸前衣襟,哭诉道:“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我们待了十天了,是不是永远出不去了。”

    众人听了只能安慰小如,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也是局中人,何谈救赎。

    小如年纪十三四岁,虽然她懂事又聪明,可也不过是十岁多点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害怕的,隐忍了这么多天,已经很了不起了。

    解韵还在安慰小如,说出坚强的话语,但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了。

    其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出去,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这时候就算是为了安抚小如,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武灵儿坐在地上,捂着手抽咽着流泪。

    齐连莲没哭,但眼睛红红,泪珠儿也在眼眶里打转,走到武灵儿身旁坐下,默默地抱着她。

    方茹茹扭头看华嫣乐,她躺在地上,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犹如死尸。

    地牢里的气氛充满着悲伤与绝望,众人被淹没其中,快要窒息了。

    小如哭了一阵终于渐渐平复,擦掉脸上的泪痕,仍然与解韵抱在一起。

    方茹茹等众人宣泄得差不多,用手势勾引她们过来。

    小如和武灵儿两个人挂着泪眼朦胧,挂着鼻涕爬了过来。

    方茹茹拿出手绢,让她们把脸擦擦。

    两人脸一红,这种情况下每日洗脸都是靠着华嫣乐的那根帕子,更别说怎么擦鼻涕了。

    两人擦完鼻涕又爬到天窗借着雨水洗干净帕子,搭在牢门上才回来。

    几个人又围在一起了。

    方茹茹专门看了看牢房过道没人,才悄声说道:“我有一个逃出生天的办法,你们听不听?”

    几人眼中燃起希望,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如果我们想逃跑,必须要从天窗逃出去,我观察过,我们牢房之上是房子,天窗旁边是阶梯,但是每天从阶梯路过的人是固定的几个,时间也十分固定。我们只要半夜的时候破坏天窗,就能爬上去,到了院子里,我们放一把火烧了这里,他们自顾不暇,我们便趁着这个时机赶忙逃出去。你们觉得如何?“

    ”可是那个铁窗怎么破坏?就算生锈了,也很硬的。“小如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我有办法,但是首先我要一根棒子,鉴于这里没有棒子,只有麻烦各位姐妹手搓麻绳了。“

    虽然后面华嫣乐提出了异议,但还是拦不住迫切想要逃出去的女孩们。

    方茹茹的提议,除了华嫣乐一致通过。

    于是众人用稻草搓起了麻绳,很快每个人的手都搓得又红又疼,但方茹茹说还不够,她们咬牙继续搓。

    李润这边,几个男人赤红着眼睛,骑在马上疲惫不已。

    他们来到赤水县,与寻找妹妹的解家两兄弟遇上,一起把赤水县以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仍然没有发现想找的人的踪迹。

    李润甚至想,方茹茹是不是已经被杀害了,被关岛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被折磨,或者运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他完全没有线索,只能按照唯一的线索,那辆由黑衣人驾驶着,沾满泥点子的马车来查找。

    李润心乱如麻,不停地深呼吸,试图压抑心中不好的预感。

    他的心脏不适地突突跳,脑子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一个细节。

    连忙转身对几名赤水县的衙役问道:“你们赤水县前几日可有下雨?”

    衙役回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们赤水县虽然在南方,但是因为东边有座很高的山,一年四季都挡住了海风,所以秋季天气晴朗,很少下雨。“

    李润又急忙问道:”那你们这附近,哪里有下雨下得特别多的地方吗?“

    衙役立马回答说:”东边那座山下雨下得多,夏秋两季尤其多,但是那里山很陡峭全是石头,所以没什么人住,也没什么路,您要是骑马去的话恐怕有点难度。“

    “你快给我带路。”李润急忙请求道。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机会的。

    武家二弟子和三弟子去了其他地方搜寻,解家两个公子也是分开行动,现在身边就只有解家大公子。

    解运见李润有了头绪,也跟着一块去了。

    两人跟在衙役后,策马扬鞭,扬起一阵尘土。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眉目

    到达赤水县东边那座山时,已经是下午。

    这座山山顶聚集了一堆厚厚的乌云,雨水不断地哗啦啦向下落,整座山全被墨绿的树植覆盖,看不见一个人烟,阴沉沉的压迫人心。

    衙役把他们带到山民常走的一条路。

    说是路,其实就是一条人宽的小道道,连日的阴雨将小道冲击得十分泥泞,马蹄一踩上去就打滑,马匹根本就不能上去!

    无奈之下,几人下马,从路边捡了几根树枝,拄着当拐杖向上爬。

    这条路很长,蜿蜒曲折,不知通往何处。

    李润等人虽然穿着临时从附近村民借来得蓑衣,当雨下得太猛烈,路又湿滑,摔倒了好几次,把身上都打湿了,沾满了泥巴。

    李润边走边观察,他有些绝望,路上根本没有车轮压过的痕迹,而且这条路越走越陡峭,到最后需要人手脚并用地爬在地上才能向上爬。

    难道这里依然没有方茹茹吗?

    下一段路坡度很高,几人围着一棵大树,稍作停歇。

    衙役也是一身泥,喘息着向李润问道:”公子,这座山很大的,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后面有个道观,去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吧。“

    李润的脸颊苍白,沾满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整个人像是强撑着一般,望着周围除了解运都狼狈不堪的几人,开口道:”你带路吧。“

    众人跟着衙役往山下走了一段,然后选择了另一条小道。

    道观建在一个十分陡峭的山崖处,那里山路崎岖,低头一看就能让人手脚发麻的程度,道观正面很难爬上山,所以才有后面稍微缓一点的山路。

    走了一会儿,眼见道观快到了,前面的衙役转过身来兴奋地给他们指着,正想说什么,下一步踏下去的时候,突然失去平衡性。

    李润见状,立即抓住衙役乱挥舞的手臂,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衙役脚下那块泥土的湿滑,也失去了平衡性。

    解运走在后面一点,想要跑过来抓住身前的李润。

    李润想要告诉他不要跑过来。

    然后下一秒,解运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两人扑去。

    三个人竟然一起摔下了那可怕的山崖!

    这几件事情发生得很快,电光火石之间走在最后的衙役眼见着三个棕色的影子,落入飘渺的山间白雾之中,眼睁睁地看见他们消失。

    ”张小三!李举人!解公子!“

    那个衙役在山上向下嘶吼着,可是他的声音在这沨沨雨声中化作喁喁之音,这个大山以最宽容的胸怀吞没了他的呼喊。

    ”啊!“

    ”啊!“

    ”啊!“

    三声尖叫从天而降,树木被震动得簌簌抖动,吓得在树上躲雨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冲向雨幕。

    李润剧烈地喘息着,回忆着刚才得惊心动魄。

    一起落下山后,三个人穿越白雾,扑断藤蔓,最后落到树冠之中,幸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将整个身子蜷缩进蓑衣,抵挡住了那些树杈枝桠。

    几个人竟然就这样分毫无损地落到了树上。

    从树上滑下来后,三人决定找路出去。

    解运终于发挥他身为武林世家最强继承人的作用了,只见他纵身一跃就上了一颗最高的树,在树上左右张望,从茂密的树木缝隙之间发现了一块裸露的泥土,看起来很像一条路。

    然后从树上跳下,轻轻落地,手指着一个方向给两人说:”那里好像有条路,我们可以去看一看。“

    然后几人绕过树木,杂草终于看见了一条勉勉强强能称作路的路。

    这条路因为两侧都是树木,密密匝匝的树叶挤满了整条空道,因此雨水很少落在上面,泥土有一点湿润,但踩上去却硬实。

    ”你们看!这里有好多条车轮的印迹!还有马蹄!“李润惊奇地发现树木之下竟然有多条马车轮子走过的痕迹。

    三人对视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这条路很可能就是那辆由黑衣人驾驶的马车!

    ”上不上?“解运眼光在两人中转。

    ”上!“

    一行人又沿着这条隐秘的路走,走到尽头竟然完全没了路,只有一面石墙。

    可是那车马的轨迹明明就进入了石壁。

    李润和张小三试图推开,两人卯足了力气也弄不开。

    解运是行家,只见他在墙面上摸索片刻,找到一个可以推动的凹槽。

    那凹槽与石壁完美融合,常人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

    解运一掌发力,凹槽被推了进去,整块石壁缓缓移动,露出个恰好能一个马车经过的漆黑甬道。

    又往甬道中走,这甬道颇为复杂,左拐右拐后才走出甬道。

    一个马舍突然出现在眼前,但马舍中没有马,旁边突出的岩石下停了一架沾满泥巴的马车。

    三人心情激动,看见这个马车,就好像已经找到了人似地。

    几人悄悄绕过马舍,躲在转弯处,朝前面望去。

    一座宅院紧闭大门,门口没有人,院子里也静悄悄地,有两三处微弱的灯火透露出来。

    三人找了一个好观察的地方,趴在地上,隐蔽地观察。

    到了夜饭的时候,两个男人端着许多饭食进了一间屋子,之后又立马出来,勾肩搭背上了台阶,进了一间房子。

    又匍匐了很久,之前那两个男人又进入那间屋子端出了碗筷,将碗筷放在有烟囱的厨房里。

    李润敏锐地察觉到,那间屋子里面可能有人,也许方茹茹她们就在里面!

    他恨不得现在就进入那间屋子一探究竟,但还是按捺住急躁的心情。

    如果绑匪是同一伙人,那么绑架了一般人打不过的方茹茹,说明那人的功夫在她之上,需要小心应对,需要智取。

    ”你们身上迷药、迷烟之类吗?“李润向两人问道。

    ”我都有!“解运回答。

    ”功效如何?“

    ”最猛的。“解运死死盯着那个发光的屋子说。

    ”我还有毒药,你要不要?“解运又问。

    ”留着备用。“李润同样咬牙切齿回答道。

    张小三害怕两人杀人,问道:”你们是要给他们下毒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营救

    ”小三,你下去找其他人,我们掉下山崖想必他们都急坏了。“李润说。

    ”可是……“张小三还想继续说什么,被解运使了眼色。

    张小三有些怂地说:”那你们可不要冲动杀人了。“

    说完之后就小心溜下坡跑了。

    张小三一走,解运立马从怀里掏出两包东西递给李润,说:”这些迷药最猛了,能吃能烧成烟,都有迷晕人的功效,几乎立马见效。“

    这个药他从小随身携带,这次为了出来找小妹,又多带了几包,以备不时之需。

    李润看着他憨厚的脸庞,说道:”解兄,这事还要靠你。只有你才能悄无声息地跳到屋顶,把把这个点燃丢到屋子里去。“

    ”交给我吧!“解运接过李润递过来的一包药粉和火折子,解开蓑衣和斗笠,轻功施展,轻轻落到最近的房顶。

    然后他脚踮起,几个飞身就到了厨房的屋顶。

    做完这些事情后,解运安静趴在房顶上让火燃大。

    火已经烧得非常大了,厨房透露出熊熊火光,滚滚浓黑的烟子伴随着烧焦的味道飘出。

    送饭的那两个人连忙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见厨房着火了,大喊到:“着火了救火!”

    那间疑似关了方茹茹的房间里也急匆匆钻出来一个人,怒喝道:“是不是你们做完饭没熄火?让刀哥知道了怎么办!”

    送饭的那两人呛声道:“嚷嚷什么呢,刀哥不是不在嘛,就咱们三个,快去救火吧!”

    厨房里有水缸,三个人一进去外面的门就被锁了。

    李润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当即一个翻身,滑下山坡,向院子冲去。

    三人被关在厨房内,正想强制破门,闻见一股呛人的烟味,然后觉得四肢麻木,脑子空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解运跳下来,先帮李润打开大门,又去屋子里找了绳子布条,把三人绑好从厨房拉到外面一起绑着。

    李润一刻不停地冲向那个可能关有方茹茹的小屋子,顺着楼梯而下,看见许多空荡荡的牢房。

    他边走边看,没看到方茹茹一脸失望,直到走到最后一个地牢,他听见方茹茹的声音了。

    “还不够,还要再搓一点。”方茹茹盯着地上已经有一大堆的稻草绳子摇头。

    “茹茹!”一声熟悉的男声响起。

    所有人皆是一惊一乍,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敢行动。

    方茹茹以为自己幻听了,再次听见那个声音时,不可思议地转过头。

    虽然地牢光线不好,但她还是认出那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站在地牢门口的男人是李润,试探开口道:“李润?”

    “是我,我来救你们出去了!”

    大家惊喜地站了起来,围在栅栏前。

    解运拿着钥匙下来了。

    “哥哥!”

    “大少爷!”

    解韵和小如惊呼出声。

    李润让开,解运连忙打开牢门。

    解韵一把鼻涕一把泪扑进解运怀里。

    小如则是抱着解韵的背哭。

    解运抱着妹妹,心疼极了,说道:“别哭了,我们马上带你们离开这里。”

    李润冲进去拉着方茹茹的手,先上下看了她一遍,然后问:“他们没有打你吧?”

    “没有,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几人立即出门,顺着来时路跑了回去。

    天气似乎也随着事情有了好的进展而变好,天上的雨不再下了,只是路依然泥泞。

    走到那个甬道时,石壁合拢,重新与山融为一体。

    解运在墙上摸索,再次找到那个凹槽,正打算用力推动凹槽。

    一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朝着解运的手臂一刀砍来。

    幸好解运身手敏捷,迅速躲开。

    从天而降的男子就是被称作“刀哥”的男人,也是抓方茹茹的那个黑衣男人。

    不知方茹茹,在场的女子都认出来了。

    解韵在一旁大喊道:“大哥,就是他!抓了我和小如!”

    解运听见了,不断躲闪着刀哥挥来的大刀。

    这刀舞得虎虎生风,而且招招狠辣,显示着刀哥并不是泛泛之辈。

    刀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越战越勇,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于是加重手中的力度,誓要将他斩杀在此处。

    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躲在不远处的众人焦急不已。

    “怎么办,帮帮我哥哥!”解韵焦急地蹬脚。

    方茹茹撸起袖子,捡了几块小石头,问:“你信不信我?我准头很好的。”

    解韵没有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点头让方茹茹来。

    方茹茹瞄了一下距离,然后果断掷出手中的石头。

    石头擦着刀哥的耳朵射进墙内。

    刀哥吓了一跳,赶紧收住手中的大刀。

    趁着他愣神之际,解运抢攻而上,双拳齐发,击向刀哥的胸膛。

    刀哥反应过来后连忙挡住解运的双拳,同时用刀柄撞向解运。

    “咚!”

    解运被撞到在地上。

    “哥!”解韵大叫。

    刀哥乘胜追击,一记劈腿踢在解运的胸口,将他踢倒在地。

    解运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喘粗气。

    方茹茹又丢了一块石头,狠狠砸向了刀哥的手腕。

    “咣当!”大刀落在地上。

    解运抓住机会,一腿将大刀踢到山下。

    刀哥见刀被踢下去,气坏了。

    解运艰难地爬起来,刚才那记劈腿差点要了他半条命,此时胸口疼痛欲裂,连嘴唇都白了,额头上冒着冷汗。

    刀哥冲上去一把揪住解运,提了起来,一掌拍在解运肚子上,解运被震得吐出一口淤血,倒在地上,无论怎样尝试再也爬不起来。

    刀哥又抬腿朝解运胸口踹去,这一脚下去不死也得伤得更严重。

    方茹茹一个石块飞去,恰好击中了刀哥不可明说的部位。

    众人好像听见了蛋碎的声音。

    刀哥惨嚎一声,捂住受伤的地方蹲在了地上。

    “找死!”众人听到了遇见刀哥有史以来的第一声。

    那一声吼叫包含着杀妻之仇的怒气,誓要将方茹茹碎尸万断的决心。

    刀哥一把扯下戴在脖子上半遮面的黑色长布,从怀里掏出一粒药,吃了后脸上痛苦的神色立马褪去,向方茹茹急速飞奔而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终于回家了

    刀哥格挡方茹茹右手,左手一招鹰爪,直朝方茹茹脖子而来。

    但下一秒,他感觉自己不可明说的那一处再一次受到了致命伤害。

    可他没有惨叫,只是有一瞬间的愣住了,又恢复狠厉的表情,额头青筋鼓起,一把卡住方茹茹的脖子,将她直接从地上提起。

    脖子处的疼痛与窒息瞬间袭来,但她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她好像都踢爆那里了,怎么还是没有反应。

    方茹茹涨红着脸,挣扎着抓住刀哥的手,丹田内已经没有真气了,她用指甲拼命挠他,划出道道血痕仍然不见一丝松懈。

    躲在另一处的几人看得着急,纷纷拿着石头冲了出来。

    刀哥闪躲石头,没有注意到一包药粉正朝他飞来,白色的粉末如雪花,飘洒一地。

    幸好解家的药粉十分舍得,包了一大包,撒了一地到两人头顶时也还要很多。

    白色的粉末笼罩刀哥和方茹茹两人,两人顿时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李润等人赶忙跑过去查看,确定刀哥昏迷后便松了口气。

    将刀哥的衣服撕烂,捆绑好手脚,李润才有空看躺在华嫣乐怀里的方茹茹。

    解韵扶起倒地不起的解运。

    “解兄,这药管多久?”李润问。

    解运一张嘴全是血。

    解韵心痛地用袖子擦他的嘴,在一旁回到:“少则一天,多则两天。”

    这时石壁打开了。

    张小三带着官府的人冲了进来。

    等再次醒来时,方茹茹看见了熟悉的帐顶。

    她想缓缓转头起床,脖子却传来一阵刺痛,方茹茹吃痛皱眉。

    “别动!”一声浓浓的鼻音低喝响起。

    她听出是李润的声音。

    紧跟着一双温暖的手掌放到了她的脑袋上:“别乱动,大夫说你脖子伤到了,需要静养。”

    方茹茹感觉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重重的东西,闲置着她不能扭动脖子。

    于是用眼神瞟向坐在她旁边守着她的李润。

    他的口鼻被一根白色布遮住,但仍然不掩满脸的担忧与焦急之色,一双黑眸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憔悴又疲惫。

    方茹茹心中涌现愧疚,问:“你生病了?严重吗?”

    李润道:“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行。”

    “我睡了多久?”

    “三夜两天。”

    这几句话说完,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突然方茹茹感觉,胃部痉挛,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种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下一秒,李润道:“饿了吧?”

    方茹茹点头。

    “等我一下,马上就端粥进来。”

    李润起身往外走,刚出门便遇到了张氏。

    “老二,你怎么在这里?”张氏惊讶地问,随即目光落到了躺在床上已经醒了的方茹茹。

    李润淡淡道:“茹儿饿了。”

    张氏着急道:”你这孩子,昨晚发烧昏迷,不好好在济儿躺着,来这干嘛!“

    “我没事,娘,先把粥盛出来给茹儿吃。”李润道,随即快步离开。

    张氏瞪了李润的背影一眼,这才转身去厨房,盛了碗粥拿进房间喂方茹茹。

    方茹茹虽然脖子不能动,但并不妨碍她吃饭。

    她僵硬地坐起来,接过张氏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

    张氏笑眯眯道:“慢点吃啊,别噎着了。”

    方茹茹点点头,说:”娘,等会儿我想吃火锅,我被关的这几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和一群女子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连脸都不能洗,可脏死我了,回来后帮我洗了澡的吧?“

    张氏嗔怪道:“你受着伤,吃什么火锅啊,给你炖只老母鸡熬点补药吃!”

    ”昨天给你擦了一下,没洗。“

    方茹茹继续接过张氏递来的勺子喝粥:“不过没闻着味道,就是感觉头好痒好油……”

    张氏哭笑不得地说:“那我待会儿给你拿布裹着,就闻不到了。”

    “谢谢娘!”

    吃完后,张氏温柔地给她擦嘴。

    方茹茹欲言又止。

    张氏仿佛看懂了她要说什么,笑着摸摸她的额头,仿佛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眼中充满慈爱和怜惜道:“孩子,你能完完整整回来我们就很开心了,其他的我们不问,我们也相信你。不要多想好吗?“

    方茹茹点头,想要抱一抱张氏,却扭到脖子,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你小心点儿。”张氏吓了一跳,“别再碰到了。”

    “嗯……”

    方茹茹忍着疼痛吃完早餐后便躺回到床上,睡到迷迷糊糊又看见了李润坐在床头。

    定睛一看还真是李润,他依然带着白色面巾捂住口鼻。

    “相公,你怎么还戴着面巾呢?”方茹茹笑笑,“是怕把我熏臭了?”

    李润沉默片刻后说:“是。”

    “噗嗤——”方茹茹轻笑一声。

    她知道他是害怕把病气过给她,又想见着她才这样的。

    手摸索着握住李润的手,说:”我回来了,你也好好休息,早日好了,明年二月就是春闱了,养好了病才能在燕水河冻结停运前到京城。“

    李润把另一只手搭载方茹茹的手上,说:“我知道,我就是怕,你知道吗,你消失了我心里有多慌张,多害怕。”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胸腔内翻滚的酸楚与语气中难以察觉的害怕:“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方茹茹只能以更大的力气握住李润的手,语气坚决地说:“我保证,我不会离开你的,这次是个意外,对了,查清楚绑架我们的是谁了吗?”

    李润摇头:“还没有,已经交给姚县令了。”

    “很奇怪啊,他们就只把我们关在地牢里,也不让我们做什么。”方茹茹蹙眉道,“到底是谁想整我呢?”

    李润道:“或许是我们惹到了什么仇家吧,总之我们现在安全了,别管这些了,我们好好歇息一番,等你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好。”方茹茹点头。

    李润站起身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你先好好休息。“

    ”对了,其他被解救的女孩儿们怎么样了?“方茹茹突然想起。

    ”华嫣乐被阮泠泠接走了,解韵和她丫鬟被解家人接走了,但解大少爷还留在养伤,也准备这里守着案件进程,武灵儿安全回到武家了,还有一个齐连莲没有家人来接,她说要等你醒来,县令夫人就暂时让她住在县令府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威逼刀哥

    方茹茹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咱们夫妻俩客套啥。”李润揉揉方茹茹的脑袋,宠溺地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方茹茹望着他的背影,唇角浮现甜蜜微笑。

    几日后,方茹茹脖子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让孙大夫来家里把脖子上的东西拆掉了。

    方茹茹立马自由地转动脖子,听着骨头咔嚓扭动的声音,感觉爽极了。

    孙大夫又去看了看李润,见李润没什么大碍了,就嘱咐他天气渐冷做好保暖措施。

    ”那我送送孙大夫吧!“张氏起身,要送孙大夫出门。

    ”诶,娘,我来送送孙大夫吧,您最近辛苦了。“方茹茹把张氏按在座位上,然后热情地送孙大夫。

    趁着送孙大夫出门的那一会儿,方茹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孙大夫,我觉得我好像感悟到真气了,您能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了呢?“

    他们没注意张婆子从身后提着一桶水过去。

    张婆子的耳朵敏锐地扑捉到关键信息”是不是有了?“

    目光盯着方茹茹纤细的腰身。

    孙大夫让方茹茹把手腕伸出来,给她号脉,片刻之后收回手,捋捋胡须道:”确实有了。“

    方茹茹眼睛睁大,满脸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只不过心跳还是加速了几秒钟,随即便被狂喜淹没,忍不住雀跃地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张婆子又听见”确实有了“几个字,把水桶放在地上,连忙跑进屋里找张氏,但想了想还是没进去,转身把水桶拎回厨房。

    孙大夫也是十分惊喜,没想到他当年七拼八凑的方法真能感应真气,于是邀请方茹茹去医馆后面的院子里展示一下内力。

    方茹茹先给张氏报备了一下,张氏让王树跟着,生怕路上又遇到些脑子有病的把方茹茹绑架了去。

    来到医馆,孙大夫让她对着一棵树使内力。

    方茹茹依言照办,运足了内力,抬掌向树打去——

    砰的一声巨响,树叶哗啦啦地落下来,树干却纹丝不动,但树皮表干却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子。

    方茹茹震惊了,她不靠工具竟然能在树上留下痕迹。

    王树也震惊了,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他竟然不知道夫人由此等神力!

    孙大夫欣慰地笑道:”不错,你已经初步掌握了内力,而且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可是,我的轻功还是不得要领,使不出来。”方茹茹苦恼地问。

    孙大夫以他年轻时广博的见闻安慰道:“轻功是需要技巧、苦练的,只要你自己坚持不懈的训练,早晚会有突破的。”

    方茹茹重重地松了口气,虽然还有些遗憾,但总算有希望了。

    “这样,解大公子也我医馆养伤,不如问问他?”

    孙大夫把解运请了下来。

    解运脸色看来不错,与解韵容貌相似,憨厚面相,熊腰虎背,身材高大,自带草莽大哥气质,乍看还挺让人害怕的。

    当初解运被刀哥又锤又踢的,吐了不少血,这才几天就恢复了,完全看不出来前几天还被打得站不起来。

    方茹茹前几天不方便出门,李润的病也才好,还没有好好感谢解运,他们能逃出来,全靠解运当时一人和刀哥赤手空拳地搏斗。

    方茹茹郑重行礼向解运道谢。

    解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摆手道:“我的功夫还是不够好,任何一个女子身陷险境,我都会出手相助,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妹妹呢。“

    方茹茹又担心地问他的身体恢复得可还好。

    解运当场用沙包大的拳头,把胸口砰砰锤了几下,说道:”我皮糙肉厚,被打从小是家常便饭这点,伤不在话下。”

    然后方茹茹向解运请教起关于轻功的事情来。

    解运听了,有些不可置信,一个不是从小学习武学,没有前辈引导,没有经过艰苦训练的人,全靠一本游记上七拼八凑的方法也能感悟真气?

    见解运不太相信的样子,方茹茹再次凝聚内力,隔空向那棵大树打去。

    轰的一声巨响,树皮表干凹陷下去,竟然比第一次的掌印还要清晰。

    解运这回彻底相信了!还上前摸了摸那两个掌印。

    孙大夫看见他的反应,暗暗窃喜。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孙大夫得意洋洋地说。

    解运沉默半晌,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李夫人这样的武学奇才,解某是第一次遇见,李夫人想要学习轻功,我可以指点一二,但是不一定成功,轻功能被运用出来往往是需要一个契机的,当你身处危险的环境之中,轻功之力水到渠成,自然使出。”

    方茹茹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

    二天,方茹茹、李润、解运三人又去找了姚县令。

    刀哥和那三个小喽啰都已经被抓到五六天了,背后凶手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姚县令很头疼,就让方茹茹想想办法。

    负责审问刀哥的是唐霄汉。

    唐霄汉和其他衙役看见方茹茹进来,想起刀哥的惨状,瞬间夹紧双腿,一副蛋疼的模样。

    方茹茹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对她的注目礼,问道:“绑匪如何了?“

    ”目前我们大概知道刀哥是干什么的了,他以掳人卖人为生,经常在赤水县附近几个县活动,选择东山就是因为哪里有一条密道。“

    “那三个小喽啰被抓住后,因为迷药沉睡了两日,醒来后就招了。他们只知道刀哥会经常抓一些人回来,也不虐待他们,也不找他们的家人要钱,就把他们关着,每日还管饭。一般一每隔四五天就会用马车把他们拉走到赤水河岸,送到一艘船上,至于拉去哪里,是不是死了,这些都不知道,但每次拉走,刀哥都会买一些好菜回来,还要给赏银。”唐霄汉回答。

    又说:“关于为什么会绑架你们几个人,他们不清楚,具体的就要问被称为刀哥的绑匪了。“

    唐霄汉斟酌着说道:“茹茹姐,刀哥的伤了那里,大夫说没救了,昏迷了四五天才醒来,醒来后也一直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也不敢对他用刑……所以案件进展缓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只赚钱不劫色

    刀哥因为会武功被关在一间严密的牢房中,牢房中支了一张床,床单和被子都很干净,他一只手一只脚与墙壁的铁链绑在一起,躺在床上,唇色无血,双目紧闭。

    方茹茹皱眉,眼睛不由自主飘向刀哥的中段。

    李润瞧见了她的眼神,拉住她的袖子晃一晃。

    方茹茹才收回眼神,对唐霄汉说:“帮我把门打开,我要进去问他。”

    “那你可要小心点。”唐霄汉把门打开。

    方茹茹走进牢门,睡在床上的刀哥仿佛仍然昏迷一般,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解运看见他舒服躺在床上,想要把他提起来抽筋扒皮,最后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住怒火。

    “还不醒啊,帮我把手脚捆住。”

    几个衙役把软趴趴像死人的刀哥手脚捆好。

    摆弄手脚的过程中,似乎拉扯到疼痛的地方,刀哥皱着眉幽幽睁眼。

    第一眼就看见了方茹茹的脸,明明想挣扎起来掐死方茹茹,但一动那处就疼得要命,只能躺在床上扭曲着脸愤恨地盯着方茹茹。

    如果眼神能杀人,方茹茹已经被他杀了千百次了。

    刀哥恶狠狠地瞪着方茹茹,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娘们,我要宰了你。”

    “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怕死,你最好别激怒我。“方茹茹冷声道。

    刀哥冷哼一声,不屑地撇过脸。

    方茹茹走到他面前,俯身逼视着他的眼睛说:“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老实告诉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刀哥听见这句话,瞳孔猛缩,显然很忌惮方茹茹的手段。

    “我问你,你从为什么要绑架我?“方茹茹继续问。

    刀哥依旧冷笑一声,不肯说话。

    方茹茹眯起眼,忽然扬手甩了他一个耳光,“现在愿意配合了吗?”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震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也震在了李润心上,他的亲亲娘子不是小野猫,是大老虎!幸好他不是坏人。

    与陈大挨的那一巴掌一样,蕴含了十足的内力,一甩上去,刀哥脑袋都扇歪了,苍白的脸颊立刻浮起红晕,肿了起来。

    “呸!“刀哥吐掉口中残留的血沫,抬头狠狠盯着方茹茹说:“你已经让我断子绝孙了,还想让我告诉你,做梦,老子要宰了你全家!“

    刀哥既然敢当绑匪,那也是个硬骨头,严酷拷打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为了尊严与恨意,他打定主意不会配合方茹茹的。

    方茹茹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冷静地说:“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派你们绑架我的,你是想要当个太监,还是想当个瞎子、聋子、哑巴?“方茹茹慢慢地说,视线从他的眼睛,耳朵,到嘴巴。

    刀哥想到那日那处爆炸的酸爽感觉,感觉头顶有万重山压了下来,眼前黑暗,被压得喘不过,额头渗出冷汗。

    “你就那么忠心?宁愿自己被折磨一辈子,也不愿意说出幕后凶手?”

    方茹茹用语言给他心理施压。

    刀哥终究是个普通人,扛不住她的步步紧逼,最后败下阵来。

    “我说,我说,是钱来赌坊的掌柜让我们这么干的,他不满你断了钱来赌坊的生意,让我绑架你,然后等人来领走。“刀哥喘着气虚弱地说,“我绑架你,给你吃喝,从来没有打骂侮辱你,求你看在这个份上,不要再折磨我了。“刀哥都后悔死了,为什么要接这一单。

    唐霄汉接到方茹茹眼神的暗示,默契地带着人离开牢房。

    方茹茹不理解钱来赌坊的掌柜为什么会对她怀恨在心,甚至想要害死她。

    难道他们之间有仇怨?方茹茹仔细回忆了一番和钱来赌坊之间的种种交易,除了上次她去钱来赌坊赎回谢杀猪母女,帮助举报钱来赌坊伙计欺压百姓,其余并未和钱来赌坊有任何牵扯,更不记得自己和钱来赌坊的老板有什么私怨。

    “是谁?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来把我接走?”

    “我不知道是谁,钱掌柜说他会飞鸽传书告诉我,只要我把你送上一辆挂着星星和月亮船旗的船上,就行了,其他不知道了。”刀哥在方茹茹眼神的逼视线下连连摇头。

    方茹茹退开。

    解运走上前,提溜着刀哥的领子,恶狠狠问:”那你为什么抓解韵和小如,她跟你有什么仇?“

    ”饶命,少侠饶命,我们没仇,是你们家得罪了人,我本来只做掳人的生意,有一天有一个很急的单子要这俩主仆再也不出现在解家,给的钱很多,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只是把她关起来。“

    解运又问了些问题,刀哥实在回答不了才放过了他。

    ”那华嫣乐、武灵儿、齐连莲呢?“方茹茹继续追问。

    ”华嫣乐是他丈夫要求绑架的,他丈夫先骗华嫣乐假死,然后再让我要了她的命,好名正言顺继承财产,我想着她以前是第一舞姬,可以卖到燕国去,就把她关着。“

    ”齐连莲是她继母要掳走她,毁了她的清白,武灵儿看到我的样貌了,所以也掳走了她,我都没碰她们,我都想着一并卖去燕国。“刀哥连忙解释,怕方茹茹巴掌招呼。

    “都是真的?“

    刀哥点头如捣蒜,“真的,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

    “你说的话我相信。“方茹茹点了点头,随即又对身旁的衙役说:“绑匪肯配合了,你们审问他吧。”

    这一次离开,衙役们对方茹茹行着畏惧又敬佩的注目礼。

    接下来几天,方茹茹和李润带着补品特意感谢了解运,又宴请各位出过力的吃了一顿。

    回去后,方茹茹开始着手给李润打包衣物,书籍,准备北上的事情了,其余时间全都花在锻炼内力上和安顿绣庄以及庄子的事情上。

    她抽空去了县令府上一趟,并没有请姚县令给齐连莲弄新身份。

    齐连莲本意是害怕自己被绑架,从此名声有污被送到尼姑庵去。

    但方茹茹来到县令府后,姚县令想帮齐连莲联系家人,才发现齐家在上京赴任途中,全家遇到野兽,全都死在了荒野里,死状凄惨。

第一百二十章 不能催

    这下齐连莲成了孤女,就把户籍落在了白山县,又把齐连莲接去了绣庄。

    方茹茹也告诉了齐连莲被绑架的真相。

    齐连莲听了没有一丝惊讶,微笑着说:“我心中早就有猜测了,既然她们都被野兽吃了,就当曾经的齐连莲也一并死在了荒野中吧。”

    方茹茹又找姚县令问钱来赌坊的事。

    姚县令却告诉她昨日唐霄汉去钱来赌坊搜捕钱掌柜,但发现的钱掌柜早就跑了,外面看起来钱来赌坊还在运作,只留了些小喽啰。

    “我想不明白,绑匪说钱来赌坊的掌柜记恨我,我不过就是向唐霄汉说明了一下她们赌坊伙计鱼肉百姓的事情,怎么就让跟我过不去呢?”方茹茹问道。

    姚县令有些心虚地说:“我那日审判陈大和钱来赌坊的混混时,把你给说出来了。”

    方茹茹还是觉得不对劲,沉吟片刻之后说:“我只是断了他当混混要钱的财路,他们赌坊日斗千金,为何要如此恨我呢?又为什么只有我一人遇险呢?如果仅仅是为了报复我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或者伤害我的家人,我家的铺子,反而要绕那么大个圈子,让绑匪绑架我,关键是那个绑匪不打不骂,一个据点用了那么久也不换,明知暴露的风险那么大,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姚县令听见这几个猜测,脑袋绕得晕,他也猜测道:“兴许是怕引火烧身吧,随便找了一个人,但没想到那么不靠谱。”

    “不,我不信钱掌柜与各路货色中打滚的人,是那么随意的人,他肯定还有其他意图,只是外面还没有发现。”

    “姚县令,你可以帮我再调查一下钱掌柜这个人吗?还有能调查一下钱来赌坊的账簿吗?”方茹茹问。

    “钱掌柜的身份倒是有,但账簿没有看到。”姚县令回答。

    难道钱来赌坊的账簿真藏了什么秘密?方茹茹思索。

    晚上李润来绣庄接她,方茹茹就和李沅、李润一起回了李家。

    张婆子给她开的门,有些担忧地盯着她的肚子,出声说道:“夫人啊,你不要太拼了,身体重要。”

    方茹茹以为张婆子是担心自己饿着工作,自信地说道:“还不饿了,一日三餐有按时吃,不会熬坏身体的。”

    进屋后方茹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水喝。

    张婆子连忙招收示意她先别和,说:“天气凉,我给你加点热水!”

    方茹茹哭笑不得,好像自她回来,张婆子就觉得她是一个易碎物品,那哪儿都要提醒,但也知道张婆子是一片好心,就放下了杯子。

    晚上的时候,张婆子悄悄去找张氏了。

    张氏披着衣服在烛光下纳鞋,方茹茹不会纳鞋,这快要上京城了,又要到冬天了,得快点把过冬的衣鞋做出来。

    虽然方茹茹说这些让绣庄做就可以了,但张氏还是坚持至少要做两双鞋。

    儿行千里母担忧,穿上她做的鞋,就像时刻陪伴在孩子身边。

    一针一线缝满了张氏心中得牵挂和爱恋。

    “老夫人!”张婆子忽然出现在屋外,吓了张氏一跳,手中的针差点戳到手指。

    张氏嗔怪地问:“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张婆子走过来说起那日她听见方茹茹与孙大夫的话。

    “不可能,八成是你听错了,茹茹有了,干嘛瞒着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但我想老夫人你不是一直盼着吗?要真有了,也喜事一桩。要不然老夫人你去探探底?”

    张氏点头,她确实盼着个孩子,成亲半年了,说不定有了。

    方茹茹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别不重视受伤了。

    那我明天去问问!”张氏点头同意了,但她也叮嘱张婆子一定不要乱嚼舌根,免得传扬出去,给夫妻俩造成麻烦。

    “老奴省得。”张婆子答应着转身退了下去。

    方茹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李润病完全好了,今晚和她睡在一起。

    这还是方茹茹自遭遇了绑架之后,第一次和李润再一次躺在一张床上。

    明明是老夫老妻的,今晚竟然还觉得有许些羞涩。

    但方茹茹可不是什么会害羞的主。

    她裹着被子主动向李润这边滚。

    李润感觉到了方茹茹的靠近。

    “娘子……”李润下意识叫了一句。

    “夫君~”方茹茹把手搭在他的胸口,娇柔地唤了一声。

    李润觉得这一声夫君,像一个轻飘飘的羽毛,让他的心脏也跟着酥软了。

    捉住她放在胸膛上的小手,像捉住了一只调皮的小猫。

    “天冷。”李润把手放在了被子里。

    这下,方茹茹更能感觉到,李润的胸膛隔着一件里衣传来的温热的温度。

    方茹茹忍不住想要把手往下移,摸一摸他腰杆有没有变瘦,她真想这么做,手就往下伸去了。

    但李润察觉到她的意图,似乎被吓住了,死死按住她的手,不准她再动一分。

    她不敢用内力,怕伤着李润,就这样让他按住。

    失望地问:“我想摸一下我的夫君也不可以吗?”

    成亲以来李润严格遵守了当场方茹茹说谈恋爱的标准,几乎从未越雷池半步。

    两人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经历了绑架事件后,李润待她与从前一样,温柔贴心不减半分,十足信任她。

    但一旦有点亲密举动,他就十分紧张抗拒,她真想知道这男人到底在担心什么。

    “夫人,别闹。”李润听了,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过分,轻拍她的背。

    方茹茹抬起头来,眼中水波流动,虽然现在熄了灯李润也看不见,话语带着浓重的委屈,指责道:“怎么是我闹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李润顿时僵硬了,嘴上哄着:“爱,你不要多想。”

    方茹茹却突然笑了,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夫君,我知道你害羞,所以我不逗你了。”

    李润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方茹茹叹了口气,只是稍稍撩拨了一下他就紧张成这样,那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微笑着继续躺回自己的枕头上,心中暗叹:不说可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赵弗又要来

    这夜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早。

    今天的早餐有稀饭,炒青菜,包子。

    方茹茹挑了一个长得像豆沙包的包子,咬开才发现是个肉包子,她早上不习惯吃油水,咬了一口觉得有点恶心,表情怏怏地放在一边,最后才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边咬边和着稀饭吞了。

    她的这些行为落在张氏眼中,就有点像孕妇胃口不佳了。

    连忙问:“茹茹你最近胃口好不好啊?”

    ”还好呀,这几天出去吃的时候多,我吃了好多美食呢。“

    ”那你瘦了还是胖了?“张氏继续问。

    ”额,应该没变化吧。“方茹茹掐着腰回答,又望向旁边的李润。

    李润摇头,肯定地回答:”没瘦,胖了。“

    ”啊?“方茹茹和其他女孩一样,很在意被人说胖,摸了摸脸,问哪里胖了。

    李润没有回答,眼睛落到了脖子以下下,不言而喻。

    方茹茹咳了一声,掩饰性拿起包子啃了一口。

    这个闷骚,在娘面前怎么突然不正经了。方茹茹内心吐槽。

    张氏看见小两口打情骂俏心里乐开了花,也不打算问了。

    上次就闹出了笑话,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问出来会显得她要孙子太心急了,给小俩口压力。

    听说隔壁的媳妇就是老妈子天天催,小俩口一直怀不上,老妈子放弃不催了,反而又有了。

    吃完饭后马婆子把碗筷收去洗刷。

    张氏没有出门,这几天都是苗婆子和张婆子去饭馆的,她要留在家里,毕竟李润过几天就要上京了,和儿子多待上几天是几天,但内心同时也有些担忧,可她又不能因为这个担忧,阻拦儿子上京赶考,只希望一切好运,他们家团团圆圆。

    方茹茹和李润打算乘坐在燕水河固定往返的船,只需三天就能到达京城,若走陆路,乘马车怕是要走上十来天,路上变数大。

    因此越早在京城安定下来越好,有更多时间让李润适应京城的生活。

    吴小娥还没来,方茹茹又让人去庄子上把吴小娥接了过来。

    如今的绣坊有十一个人做事,这个小院就显得太小了。

    好在绣坊一直有生意做,如今已经攒了一大笔钱,要扩建绣庄的事情迫在眉睫。

    周围的院子都有小作坊,根本租不到,看样子只能重新找个大一点的地方,但又不能离这里太远,毕竟这里有许多绣庄需要的原材料,往来的商客也多,能最快最有效地打听到生意上的消息。

    最后还是县令夫人出马了,她恰好在那片不远处有几块田地,那些田地都是些下等田,一年到头辛苦种水稻,却收不了多少,干脆拿出来扩建绣庄,反而更有用。

    地的问题解决后,方茹茹和大家一起设计新修的绣庄如何规划,再过几天她就要走了,必须把这些事情做完。

    经过众人一下午的头脑风暴,设计图初成雏形。

    看着手里的设计图,众人雄心壮志地想一定会把绣庄越办越大,甚至开到京城去的!

    方茹茹一直是没有侍女的,虽然王树也会跟着去,但方茹茹终究是个女子,去了京城路上也不太方便,还是需要一个女子在一旁照顾她,所以张氏打算给方茹茹配个年轻手脚麻利的女孩子。

    虽然穿越到古代,但是方茹茹心里其实还要有点抵触买卖仆役的,虽然她知道这在这个时代是十分常见且合法的。

    想要拒绝张氏,张氏一直在旁边劝说她,听得耳朵叨叨起茧子了,方茹茹还是不松口了。

    张氏直接摊牌:”其实吧,我半个月前就捡了个小丫头,十六岁,没给钱,包吃包住,这些天一直住在咱们饭馆里帮忙干活儿。”

    见方茹茹没有说什么,继续说道:“那丫头年纪小,力气大,手脚麻利,老实踏实,还识字,就是长得不怎么好看,被人嫌弃晦气,但凡能卖身的,也不会流浪街头。“

    “茹茹你多给她说说规矩,你到了京城定然忙得很,那丫头还能帮你忙。“张氏笑盈盈地说。

    方茹茹没法推辞,张氏都把人早就准备好了,何况去京城确实需要,如果李润高中为官,家里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奴仆,于是点头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她看着张婆子把那小姑娘领进来,一身灰扑扑的衣裳,梳着双环髻,一直低着头,嘴鼻围着一根丝帕。

    方茹茹认出了丝帕,大约是张氏给她的。

    小姑娘有些扭捏地摘下丝帕,露出骇人的胎记。

    那丫头五官不丑,但脸上有一大块黑色胎记,从颧骨开始,一直斜着蔓延到下颌,关键是对称的,就像用毛笔蘸墨水在嘴上打了大叉,眼神看着机灵,若胎记不遮住,再配上大叉,倒有点贼眉鼠眼,滑稽可笑的感觉。

    “奴婢笑笑拜见二爷、二夫人。“那小丫头恭敬地朝张氏磕了个头。

    “起来吧,笑笑。”方茹茹坐在椅子上,看见有人跪她一阵别扭,连忙说道。

    张婆子在一旁扶她起来。

    “谢谢夫人。”

    笑笑站起来,但腰身弓着,头也垂下,尽量让刘海挡住脸颊。

    方茹茹知道笑笑不自在,又让她围上了丝帕。

    一围上,光看眼睛,又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笑笑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昂起头颅。

    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方茹茹收到了赵弗的回信。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方茹茹在京城只认识赵弗,所以提前写了封信并附上银票,请他帮忙在京城提前置办好宅子。

    没想到赵弗回信,宅子已经置办好,要派船来亲自接他们。

    张氏记得赵弗,那个一出手就是百量黄金,亲娘是衡阳公主,亲爹是什么侯的世子,还揭穿了她死死守护了几十年秘密的人。

    她烦死赵弗了,不想让赵弗和李润有什么牵扯,十分担心把真相告诉李润,但李润若是有了他这个朋友,李润和方茹茹在京城的安全至少有了保障。

    张氏就以这样矛盾的心情迎接赵弗的到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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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种田忙介绍:
方茹茹,现代女警,武艺了得,居然发了个高烧直接烧死了!
一朝穿越,成了个苦逼冲喜小娘子,面对天降的夫君,她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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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女警的种田大业,即将开启!吾家有女种田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吾家有女种田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吾家有女种田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