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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喝耗子尾汁     开局穿成济公活佛txt下载     开局穿成济公活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小黑屋徐尸匠缝头

    当晚,群臣散去之后,秦禧偷偷的将丁寒的话转告给了老太后。

    本来徐太后此时心里拔凉拔凉的,听了秦禧的话大喜,登时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

    秦禧又叮嘱说:“太后,臣知道您听了这话准得高兴,但圣僧可也说了此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老太后重重点头。她这时候心态平复了,人也冷静多了。

    “好,好。秦爱卿,哀家以为既然圣僧能够救活我的皇儿,那么皇上去世的消息就得瞒着,不能发丧。”

    秦禧说:“我懂,只是皇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害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我担心有人会快速的把消息给传出去,到时候咱们瞒也瞒不住了。”

    “那……哎呀……哀家脑袋又乱起来了……”

    “太后您先别慌乱,只有咱们处理妥当就不会被动。”秦禧思索了须臾,说道:“臣以为第一应该到市井间辟谣,就说皇上没死,声音大一些,干扰百姓们的耳音。其次,我们偷偷的把皇上的尸体藏起来送到净慈寺里。等那些要求发丧的人提议时咱们就说皇上的尸体丢了,叫他们无丧可发。只要挨过这十天皇上就能活了。”

    “好主意。爱卿你速去通知刑部,让他们派缝尸匠过来把我皇儿的身体缝上。”

    “是。”

    刑部有专门缝尸体的匠人,派来的这个叫徐贵,是个老手艺人。

    秦禧通知刑部尚书的时候并没跟他说缝的是当今陛下的尸体,只是命令刑部火速派一位缝尸匠进宫,这自然是为了保守秘密。

    徐贵听到此消息起初还有些愕然。

    到皇宫里面去缝尸体?

    他战战兢兢的去了皇宫,果然发现门口就站着两位身穿金盔铁甲的龙禁尉在那里守候着了。

    一听说他是徐贵,俩龙禁尉声音冷沉的说:“跟我们走吧!”

    正是夤夜十分,宫内光线幽暗静谧,越走越黑,不是大路而是小道。

    再加上徐贵也是头一回进宫,本来心里就忐忑,走在前面的那两位脚步无声无息,而且路越走越窄,附近都是高墙大院,殿宇密密匝匝其间缝隙不足一尺,他心里越来越局促不安,感觉也越来越不好。

    不会是把我偷偷的骗来在我身上搞什么实验吧?坊间可盛传着皇宫里面缺太监呢!要是果真如此,可怜我那新娶来的媳妇呦!

    正在胡琢磨呢,龙禁尉突然站住了,徐贵也只能跟着站住。

    龙禁尉冲他努了努嘴,那边是一扇小门,门小的连身高正常的人都得弯腰进去。

    一看这种小门,徐贵心忖:这里不可能是正常地方。

    脊背不寒而栗的便升起了一丝的寒意,问:“二位爷,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净身房。”

    龙禁尉冷道。

    原来,秦禧想把宋高宗的尸体先藏起来,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权且为之。

    徐贵听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说:玄一玄,还真是如此!

    “二位爷,我可是缝东西的,不会切东西啊!”

    “不是切,就是缝。”

    “啊?”徐贵没听明白:“缝……没……没切好吗?”

    “你进去就明白了。”

    吱呀,门被推开,徐贵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个小单间,耳室大小,中间摆了一张长桌,上面幽暗的蜡烛正散发着虚弱的光,旁边躺着一具尸体,又阴森又清寒。

    仔细一看,还真是没脑袋的。

    徐贵感叹:这是给切反了?谁家操刀的师傅这么喇合,大小都分不清,形状也应该明白吧?长的圆的都不知道?

    一边腹诽一边走了过去。诚然,徐贵穷其一生缝尸无数,还是头一回在这样诡谲的环境之下工作。

    透过幽暗的烛光,徐贵发现尸体穿着很奇怪,好像一件僧袍,上面都是佛陀的图案,密密麻麻的,看着人眼晕。

    他不知道,这衣服叫“千佛衣”,上面绣着九百九十九个佛陀。是丁寒专门留给宋高宗的,可以防止他尸身不腐烂。

    徐贵掏出针线包,开始飞针走线。毕竟是熟练工,只要适应了工作环境,尸体很快就缝完了。

    再次走出房间,徐贵对两位龙禁尉说:“回二位爷,我把尸体缝好了。”

    龙禁尉只冷冷的说:“走吧!”

    “诶,”徐贵转身机械地走了两步,身后的龙禁尉忽然目露凶光,眼底里闪过了一丝杀意。

    其中一个暗暗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就要杀了徐贵。

    这是秦禧指使他这么干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保护宋高宗死亡的消息不被泄露。

    结果俩人刚想动手,就听身背后有人说:“晕菜,晕菜。”

    俩龙禁尉“呱唧”都倒地上了。

    丁寒探出头来,看着地上的俩人,不停的摇头:秦禧啊秦禧,贫僧渡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下手怎么还这样狠毒?今天如果不是被我算到你有这么一手,一旦徐贵死了,你可就造大业了!

    秦禧是济公自从下凡后渡化得最成功的案例,对此他甚是得意。

    而且,为了渡化秦禧,济公把朋友都得罪了,就是古西天大鹏尊者。

    秦禧是秦桧的儿子,而众所周知秦桧是害死岳飞的人。

    岳飞又是金翅大鹏鸟的化身!所以,大鹏鸟在济公临下届的时候曾经求过他说:“秦桧不是好东西,他的子孙也不可能是好人。你把他们都害死,好帮我出气。”

    金翅大鹏鸟说的还真没错,最初的秦禧的确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但是济公并没有害死他,而是选择渡化,最后感动了秦禧,发誓自己会做一个好人。

    这事儿后来被金翅大鹏鸟知道了,因为济公没听他的,大鹏鸟暴跳如雷,下了一道诅咒:如果秦禧将来还干坏事,不仅秦禧将碎尸万段,济公也的损失多半的道行。

    所以,丁寒怎么能让秦禧犯错误?

    金翅大鹏跟济公之间闹别扭本来跟丁寒没关系,但因此折损自己的道行太划不来了。

    毕竟那都是他穿越之后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攒起来的家当啊!

    毁我的产业可不行!

    因为自己攒点道行可不容易了,将来还得面对韩雷,五云老祖,走尸人魔呢?

    他想着又看了看前面的徐贵,知道他也有祸事在身,自己得帮他。

    一来我佛慈悲,再者苍蝇再小也是块肉,解了徐贵身上的难,自己少说也能得到一两百年的道行。想着,便冲徐贵喊道:“徐老蔫……”

第七十七章:起嫉妒惹出悬梁案

    徐贵站住了,心里奇怪:我的外号怎么宫里也有人知道呢?

    回头一看,自己身后面站着一个脏和尚,浑身破衣烂衫。

    徐贵皱眉:现在的皇宫也太没下线了,这么脏的人也让往里进?

    “这位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我外号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是八月十五生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对不对?”

    “对,对啊。”

    “最关键的是我知道你今年小登科。”

    徐贵笑道:“我早年丧妻,如今五十岁了才补了一房媳妇。”

    “我知道,老牛吃嫩草,我见过你媳妇,特别……特别的漂亮。”

    徐贵沉沉的咳嗽了一声。

    老夫少妻,他最怕的就是新娶来的媳妇背着让自己当王八!

    现在的徐贵连青菜都忌了,院子里种的树也给砍了,天天吃垃圾食品,就是为了离绿远一点。

    “你……你……你什么……时候认识……我……我……我媳妇的?”

    “你家是不是院子里有颗树,让你给砍了?”

    徐贵点头:“对啊!”

    “你们家灶台左边是米缸,但装的是咸鱼,右边是水缸,你家床上还有个多宝玲珑柜?你每天傍晚的时候准不在家。”

    徐贵心说:一点都没错啊!和尚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说的都对吧?”

    “对……对啊!”

    徐贵脸惨绿惨绿的。

    “这回你明白了吧?”

    “当然明白了。”徐贵咬牙切齿,一把就抓住了丁寒衣领,同时目露凶光:“你跟我说清楚,这些事情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别冲动,我还没说完呢!”丁寒倒是没任何害怕之色,满脸笑嘻嘻的说:“我问你,你家是不是丢东西了。你老婆耳环,项链都没了?”

    “是啊!”

    丁寒说着掏出了几样金银首饰说:“在这里呢!我跟你开了个玩笑,现在都还给你。和尚我不差钱,你看就能看得出来。”

    徐贵将收拾含在手里,思量了片刻,才恍然说:“你偷的,所以你才知道我们家的布局,是不是这样?”

    “要不然你以为呢?”

    “那……你……就只偷了东西吗?”

    丁寒想了想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行,我今天晚上再去一趟。”

    “别……我们家并不愿意接待您这样职业的人。”

    丁寒哈哈笑道:“我并非是想偷你家东西,和尚一贫如洗要钱有何用?我是想告诉你眼见未必是实,你懂吗?”

    徐贵心说:我明白什么呀!这疯和尚看起来稀里糊涂的,偷了我家的东西还给我讲道理,仿佛错了的人是我?

    打量着和尚,徐贵觉得也不好报官,他疯疯癫癫的估计官府也不会管。算了,东西还给我就行了。

    他随口含糊的应道:“行,我懂,我懂。晚上别总乱走了,谁家都有媳妇。”

    说完人扬长而去。

    徐贵的家不住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狮子巷。

    他先回刑部复了命,紧跟着返回家中。结果刚走到家门口,突然发现自家的大门是开着的。

    深更半夜的,自己家怎么大敞四开的?

    徐贵感觉奇怪,是进来贼了?

    不对啊!那和尚不是在皇宫里了吗?

    他悄悄走了进去,赫然发现窗户纸后面有两个人的影子,一男一女。

    徐贵头发都气直了,脑瓜子嗡嗡的。他狠狠的咳嗽了一声,希望能使里面的俩人有所反应。

    里面的男人也是徐贵的熟人,算是他的同行,都在刑部工作,人叫马大哈,是专门负责清洗尸骨的人。

    刷尸骨需要专门的铜刷子,马大哈家的突然丢了,他听老伙计说徐贵家有刷尸骨的铜刷子,便拎了一个灯笼飞奔到了徐家。

    结果徐贵不在家,他新娶的补房周氏不认得什么是铜刷子,从床底下搜罗出来一大堆东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马大哈为人大大咧咧,也没考虑半夜避嫌的说法,直莽莽的就进去助人为乐了。

    本来他是好意,可完没成想很不凑巧徐贵人回来了。

    一声咳嗽,可把屋里的周氏吓坏了,对马大哈说:“我夫家回来了,你快走,要是被他看见了,该误会你我有染。”

    马大哈不以为意:“我跟徐老哥多年的交情,他怎能误会我呢?”

    “不行,他心眼小,断会恼我,你赶紧走,莫要拖累了我。”

    “行,行,行。”

    马大哈觉得这小两口挺有趣,心中嘲弄了两下,跳窗户跑了。

    徐贵走进屋来,骂道:“刚才是什么杂种跑到我家来了?”

    周氏说:“哪有什么人啊?是你听错啦!”

    徐贵扫了一眼地上,正看见了马大哈留下来的灯笼。

    那是刑部的灯笼,而且每个人所用的都有标记,徐贵看了一眼就明白这是马大哈的。

    见状,周氏忙说道:“马大哈真算是个浑人,他说衙门里要借铜丝刷子去用,我才进房来拿,他就跟了进来说要帮我找,想来好生可恨!但这人可是跟你同衙门的,你也不要多想。”

    徐贵听毕,冷笑了一声道:“同衙门不同衙门我也查不清楚,总之现在明明白白是我的同房门的了。”

    “当家的,我跟他并不熟。”

    “不熟?行,那我再把他请来,你俩到房里谈到熟可好?”

    “你不要奸言巧语,信口的乱糟蹋人。明早我跟你到刑部衙门前,问他个水落石出,也不要紧的事。”

    “这句话也亏你说得出来,难道我真要做乌龟还跑了去向他讨嫖帐不成?”

    跟着,话说的难听到没边。

    周氏见这情形也就不同他辨别了,暗暗的落了几点眼泪,心中想道:这都是前生的冤孽,大约逃也逃不了。

    就此没精打采的,便进房去睡觉了。

    徐贵坐在外面长吁短叹,也不进房,嘴气得像雷公,整整坐到了大半夜。

    到了四更时分,天气转凉,徐贵这才想进房穿件夹衣,等到天亮再发作。

    那知才进了房,搭眼朝床上一看,却见周氏身子笔直,颈下还系了一条带子,人吊在了床柱上面。

    徐贵生平也是靠死尸吃饭,所以不惧怕,近前按了按妻子鼻息,发现断气已久,救也来不及了,对着死尸落了几点眼泪,心中开始记恨起马大哈来。

    到了天明,他越想越气,怎么着也不能跟马大哈善罢甘休了。

第七十八章:狮子巷圣僧骗狗肉

    死人了,事情可就闹大了,次日晌午,街坊四邻都围拢在徐家门口。

    徐家老夫少妻本来就极其容易的惹来闲话,徐贵又是个心眼小的人,每天防贼似的防着媳妇,周氏平时出门都不让,甚至至今连邻里都没见过周氏的模样。

    不过话虽如此,邻居都是相处多年比较靠实的,徐贵跟他们说了大略,不上一刻,男男女女的四邻皆开始帮他照应起来。

    有的去杠房定棺椁、买寿材,有的去府衙禀告,死了人衙门得过来人走相应的程序,还有就是去给丈母娘家送信。徐贵自己则气愤愤的去了临安城脚根儿的马家去找马大哈了。

    马大哈对昨晚的事儿一点没放在心上,干完活儿就睡觉了。

    呼呼大睡,一觉天明。

    他这人懒,起来的比别人晚,刷尸体的活儿也比较的清闲,干完就可以歇工了,而且基本上一连好几天都不会有新活。

    马大哈坐在床头心想:该干点什么呢?对,我把裤子洗了吧!太阳老高了,趁着晌午把裤子洗了晒干,自己好穿。

    他就这一条裤子,没富余的。好在一个人在家,即便光着屁股也不丢脸。

    马大哈赤着身子,手拿了根竹竿在天井里晾裤子。忽听外面一扇破板门“通”的向下一倒,门口的徐贵拧着眉毛,仿佛要吃人一样。

    “老徐,你这是怎么了?”

    马大哈不晓得闹出人命了,发现徐贵气冲斗牛的样子,还觉得挺诧异。

    徐贵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那妻被你调戏,她觉得憋屈,昨晚悬梁自尽了。”

    马大哈赶紧呈请说:“徐大哥,这可是误会啊!我哪里能干那种事情?我只是去借刷子,嫂子不认识,我便进屋帮她寻找……”

    徐贵根本就不听他解释,操起来地上的门栓就打马大哈。

    马大哈一看这是疯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将竹竿、裤子向地下一扔,掉头翻身从破篱笆上跳出去逃跑了。

    徐贵哪肯放过他?扔下门栓就追。

    满大街都是人啊!

    马大哈一辈子没在人前成为过焦点,今天算是出名了,大宋朝裸奔第一人。

    狮子巷熟人居多,他们大家互相都认识。

    徐贵有个朋友见到了这一幕,拉住徐贵莫名的问:“徐大哥,您怎么追着一个光屁股的人满街跑啊?”

    “你不知道,他玷污了我的妻子,我吃亏了,一定要找他算账。”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虽然您想找回平衡,可方法上有点不合适吧?”

    “我不管,我绝饶不了他,我得报仇。”

    “那……那……好吧!用不用待会儿我帮你压住了他啊?”

    “好!”

    人越来越多,老百姓平时哪能看到这样限至级的热闹啊!

    手里有活儿的也都先撂下了,都跑到了街上瞧稀罕,嗑着瓜子,喝着茶水。

    “看着没?这比昨天晚上的赏月可好看,今年中秋的节目不好看。”

    “是啊!八月十五年年都有,这表演可是百年遇不到一回。”

    此时人群之中踢哩趿拉的走来一位脏和尚,他叹息了一声,摇头自语说:“徐贵啊,昨天晚上我算是白教育你了。眼见未必是实你怎么就不懂呢?真让人不省心!本来萧山县那头还有妖精等着除呢!现在还得分身来帮你。”

    丁寒一边叹息一边朝徐家走去,正好路过一爿糟坊门口,他发现酒馆门前挑着一根绳,上面挂着一块狗肉,当时就走不动道儿了。

    就得意这一口。

    丁寒一摸兜,发现是漏的,咽了咽口水,想想该怎么把这块狗肉骗来。

    酒馆对面就是徐贵家,站在曲尺柜台外面就能看到徐家门口的情况。

    丁寒心说:我还是先在这儿边喝边看热闹,等该到的人都到齐了再出手去助徐贵。

    想着,走进了糟坊。

    糟坊就是酿酒的地方,这家糟坊还连带卖酒食,搞多种经营。但毕竟开在城外,人流量少,所以店家的生意也不大好。丁寒进来的时候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店老板正趴在柜台上冲盹儿呢!

    丁寒一拍柜台:“起来,有大主顾了。”

    店老板正梦见肥猪拱门呢!一听这话“腾”的就醒了:“大主顾在哪儿呢?”

    丁寒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挺胸抬头,撇齿拉嘴:“没……没……没看着吗?”

    掌柜的这个气啊!

    就这副邋遢的穷形,估量着也就是买一碗不过十文的靠柜酒,顶多外加一叠茴香豆。

    靠柜酒,顾名思义就是靠着柜台喝的酒,卖零酒的小铺一般有,柜台上有酒坛跟一摞黑色的小酒碗,喝这种酒得站着喝。

    众所周知,这种酒一碗只要四文大钱,而这家糟坊需要十文,说明是黑着心呢!

    丁寒心中冷哂:你知道自己家店生意为啥这么冷清了吧!心太黑了,进来一个宰一个,国营的都没你这么黑。今天好好让你破破才,让你明白明白行商之道。

    店老板冷冷的,伤声毒气道:“请请请,我家不发你的财,你到别人家去罢!一碗半碗零酒,我家倒不出来。”

    丁寒道:“和尚我喝酒从来不喝一碗,要喝就喝一坛,快倒酒。”

    掌柜的心里有气,冷道:“行,你少搁我这里撒泼耍赖,给你一碗清水,一个硬面饽饽,你吃完了赶紧滚蛋。”

    “一个硬面饽饽一碗水,你打发要饭的呢?你看我浑身上下哪点像乞丐?”

    “跟你比乞丐更有优越感。”

    丁寒狠狠的拍了一声柜台:“我饿了。”

    掌柜的身背后碗柜里的碗稀里哗啦的全给震掉地上摔碎了,呛声之下,掌柜的如丧考妣。

    我的产业啊!

    丁寒又拍了一声柜台:“做饭。”

    “呼啦”,塌了两张桌子。

    掌柜的两眼一黑:“别再拍了,我这就给你备饭。”

    “等会儿,”丁寒叮嘱他说:“我是个和尚,吃饭忌口。”

    “我知道,您就说您忌什么口吧?”

    “主要忌两点,一不吃饭,二不吃菜。”

    掌柜的眼皮一翻:“干吃肉呗?”

    丁寒笑着点头:“对,对,你太聪明了。”

    我滴妈呀!

    掌柜的说:“我满店里就这一条狗腿,等着它卖大价钱呢!”

    “不行,你得给我。”

    “好,好,那你喝点什么?”

    “一不喝茶,二不喝水。”

    “懂了。”

第七十九章:治亡妇妙救酒糟坊

    不多时,酒跟狗肉都摆齐了,掌柜的又给他切了一小碟咸菜。

    丁寒美滋滋的吃吃喝喝,眼睛望着徐贵家的方向。

    他跟掌柜的说:“你家的酒酿的不错,挺好。”

    掌柜的挺得意:“你还挺识货,不瞒你说,我这人没别的能耐,就是酒酿的好。”

    “可是,为啥没人来买你知道么?”

    “不知道。”

    “你卖多少钱一碗?”

    掌柜的回答说:“十文钱。”

    丁寒冷笑:“你可知道,这种酒临安城里的大馆子最多也就卖五文钱一碗。你敢卖十文,老百姓就敢不买你信吗?”

    掌柜的讪讪一笑:“我怎么能跟人家比?城里的客量比肩继踵!就是他们每碗就赚一文钱也能发财,架不住人多啊!我这边一天到晚来不了十个人,不卖的高一点连本钱都回不来。你没看着吗?我连伙计都不敢请。”

    丁寒摇头说:“那不对。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的酒好喝,本不该愁销路,但是为啥没人买?还不就是因为贵?你说狮子巷在城外荒凉,可是这附近人可不少啊!别的不说,单单巷子里的邻里就有几十户之多,他们打酒为啥不来你家?”

    掌柜的噎住了。

    是啊!他好几次都看到,自己邻居拎着酒瓶子绕远去打酒,心中也知晓是自家酒卖的贵邻居不爱买。

    但他最后每每也是赌赌气而已,从来未做过任何的改变。

    丁寒跟着又说:“你啊,不如就把附近的邻居当成潜在客户,搞点对点的精准营销。”

    掌柜的一怔。

    嗬,这和尚脏不拉几的,没想到挺有本事啊!话说的这么深奥!

    “大师,您是姓沈不?”

    “不是,我姓李,也不对。反正我姓什么不重要,你信不信我?”

    “我当然信你。”

    “相信我就好,信圣僧得永生。”丁寒说:“待会儿我送你一屋子客人。”

    掌柜的蹙眉:“您送我一屋子客人?”

    “没错,一会儿附近的四邻八舍的都会来你这儿,酒菜你卖的便宜点,把客人都捂住了,你的糟坊我看还有救。”

    “好,好,好。什么时候啊?”

    丁寒说:“我估摸着还得等会儿,重要的人还没来呢!”

    “谁啊?”

    “一个光着屁股的,一个穿衣服的。”

    掌柜的一直在屋里睡觉,好戏没看着,听丁寒这么说挺纳闷。扒眼睛一看,嚯,怎么对面人家门口站着那么多人?

    正在诧异,徐贵抓着马大哈回来了。

    见马大哈全身赤条条无牵挂,掌柜的问丁寒:“您说的就是这二位吧?”

    “对,刚才可热闹了。”

    “他俩怎么穿着这个样子啊?”

    “感情问题。”

    丁寒说完,人就走出去了。

    他扒开人群,见徐贵正在跟街坊四邻说:“就是这个奸贼,这厮,因他的调戏才害死了我家夫人,我这就送他去衙门口。”

    马大哈叫苦不迭,“徐大哥,你送我去哪里都行,但是你总得先让我穿上裤子吧?”

    “你还知道廉耻?”徐贵冷笑一声道:“你做那种苟且之事时候想到过廉耻俩字吗?昨天晚上我回来时你有穿裤子吗?”

    丁寒指着他说:“你怎么诬陷人呢?”

    徐贵一愣,问道:“哎,你不是那个贼吗?”

    “你看他还诬陷我!我看你这个人道德上有问题。”

    百姓里有认识济公的,马上就说:“徐贵,我看你是气糊涂了,人家可是活佛罗汉啊!能起死回生,还不赶紧求人家救你的老婆。”

    徐贵楞了半天,端详着丁寒,难以置信道:“他是活佛?您没看错吧?”

    “错不了,他就是净慈寺的济公活佛。”

    徐贵俯身便跪,呼道:“圣僧啊,请您救我的媳妇吧!”

    丁寒眄着他说:“昨天晚上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眼见未必是实,若不是你小心眼胡乱猜疑你老婆,她会寻短见?”

    徐贵道:“那也不全怪我。主要责任是马大哈,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该半夜三更进我家屋。瓜田李下势必嫌疑。”

    “不是你瞎想,哪出来那么多姨?”丁寒指着马大哈说:“看看他这幅尊容,你至于想那么多吗?他要是长我这模样还行。”

    徐贵诚然说:“圣僧,如果真是您的话,我不会瞎想。”

    丁寒转身就走:“我不管了,太伤自尊了。”

    徐贵连忙包住丁寒的大腿:“圣僧,您先别惆怅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帮帮我吧!我也是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还没个一男半女,就指望补房的这位妻子了。”

    丁寒点头:“行,一会儿我就施法,让你们看一看什么叫起死回生。这回你们算是开眼界了。当然,你们也别干看,大家都去对面酒馆里边吃边看,他们家快倒闭了,正搞店庆呢!东西便宜,你们快点去。”

    老百姓呼啦啦都去对面的糟坊里了,可把掌柜的高兴坏了,暗忖:真厉害啊,果然客人都满了。

    他对丁寒拜了三拜:“原来您是真神仙呐!”

    丁寒指着他警告说:“知道的太多对你可不好,赶紧备酒菜去。”

    百姓问:“掌柜的,听说您家要倒闭了,今天的酒卖多少钱啊?”

    “三文钱一碗。”

    “这么便宜?那就别倒闭了,我还想天天来呢!”

    掌柜的笑道:“好,好。大家都是老客户,只要你们乐意来,我一定尽心尽力的招待。”

    大家吃着喝着,同时周氏的尸体也被抬来了。

    丁寒笑道:“现在我就做法,让这娘们活过来。你们边吃边看,看得仔细点,我这法术可下饭了。”

    边说边在身上搓泥。

    客人们果然都在看,没一个吃菜的了。

    倒不是有多精彩,主要是太恶心,吃不下去了。

    泥丸搓好了,放进了周氏的嘴里,当时人就苏醒了过来。

    丁寒又嘱咐了徐贵夫妇几句,让他们相亲相爱,不要再相互的猜忌。

    跟着,马大哈也过来谢过丁寒。

    丁寒对他说:“你以后也得检点一些。”

    “是,是。您放心,以后我肯定不深夜进人家屋里了。”

    “不是,我说的是你赶紧把裤子穿上。”

    有人递给他一条裤子,马大哈穿上了。

    掌柜的是最感谢丁寒,眼圈都红了,声音十分动情:“圣僧,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丁寒一摆手:“别整拿虚头巴脑,用不着的,多准备点狗肉孝敬我就行。”

    “一定,一定。”

    丁寒之所以渡化这个店家是因为虽然他卖的东西贵,却从来不挣埋心昧己的钱,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事情一次都没干过,本质上是善良的人,应该去渡。

第八十章:张知县夜遇美少女

    走出糟坊,丁寒发现此次奖励了三百年的道行。

    比他原来估计的要多了一些。

    挺好。

    丁寒唤来了螣蛇,直飞萧山县。因为萧山县还有个妖精等着他除呢!

    萧山县的知县叫张甲山,张大人跟秦禧秦丞相一样都是奸臣的后代,他原是张邦昌的孙子,不过此人为官倒还算清廉,也不办糊涂案。

    最近,张知县挺烦,原因是最近跟夫人闹了点别扭,心里不爽,便借故公干离开了萧山。而他此番公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临安有个大道观叫洞霄宫,观里的道士专修炼丹,且是朝廷认可的国家级行医机构,那里卖的丹药被朝廷的有关部门认可,允许贩卖给百姓,同时兼带进贡给皇宫。

    洞霄宫的丹药之所以管用,主要是因为该观的真人炼丹用的不是地火,而是天火。

    但天火得等到打雷的时候才有,可不打雷的日子占多数,洞霄宫为丹药产量见天的发愁。

    最近洞霄宫给朝廷上奏说,世间有种法宝叫“引雷珠”,可在旱天引雷,希望朝廷帮忙找一找。

    于是乎朝廷下令,叫天下各州府县打听谁手里有引雷珠。结果,萧山县的师爷在县志里偶然的看见了原来萧山县地底下埋了一颗引雷珠,乃是张天师在此境捉妖时留下的。

    当时张天师就说:“这珠子容易引来雷电,你们不要搁在地面上,挖地三尺埋起来,以后说不定有用。”

    这事儿距今已有上百年了。

    萧山县挖出了“引雷珠”得派人送去京城啊!张知县遂自告奋勇,要亲自去。

    其实,原本这种物流方面的小事儿不该他这个正牌知县亲力亲为,找个皂隶代劳即可。但张甲山大人就想出去清净清净,躲着点自己的老婆。

    萧山距离临安不远,路上要经过一个湖泊,名叫湘湖。

    张甲山大人在湖边找了一位撑船的船夫,准备让他载自己过河。

    撑船的是个年轻人,张甲山还认识他,知道他叫阿利,是专门在湖上摆渡的船夫。

    阿利家境很穷,兄弟姐妹,父母四邻都没有,连房子都没有,唯一的家产就是脚下那艘船,平时人就住在船里面。

    湘湖也没多大,很快就划到了对岸。但是天色已经晚了。

    张大人一算,自己再走到京城怕是已经关城门了,倒不如睡在船里面。

    他说:“阿利,天色太晚,今天我就住在你船里面了。”

    “好嘞,那您住船舱,我就在外面对付一宿。”

    “好。”

    “您还没吃东西吧?要不我去给您买点东西回来?”

    张甲山想了想,笑道:“我白住你的船,哪里还能白吃你的东西?我这儿有一两银子,你到附近随便买点东西,回来咱们两个吃,剩下的钱就当给你的奖赏。”

    阿利拿了钱欢天喜地的就走了,剩下张知县一个人在船舱里挑灯夜读。

    读了没两页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大人心里奇怪,心说:阿利回来了,也太快了吧?

    转念一想:不对,步伐如此轻盈绝不是个男人。

    这时,外面果然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这位大爷,能行个方便吗?”

    张大人登时愣住了。

    黑灯瞎火的,行什么方便?

    莫非是来推销的?

    他掀开了船舱的帘子,发现外面站着一位二八的佳人,端庄秀丽。

    再看看手上什么都没拿,张大人不禁愕然。

    没东西她要推销什么呢?

    “小姐,您要我行什么方便呢?”

    “大爷,我是迷路之人,想在您这里借宿一宵,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张大人合计:自己身为一方父母官,这种好事岂能不做?

    “反正不嫌挤就行啊!小姐请。”

    “大爷请。”

    进了船舱,女子就说:“大爷仪表堂堂,形容正派,怕不是为官做宰的吧?”

    张甲山笑道:“我乃是萧山的知县。”

    “原来是知县大老爷呀!”

    “我此去是到临安送珠子的,只因天色黑了,本官怕到了京城城门已经关闭,所以权且先在此处休息一晚。”

    女子诧异:“送珠子又不是什么大事,您何必亲自前往呢?莫非那珠子很贵重?”

    “倒也不算贵重,只是本官如今为家务所累,想出去散散心。”

    “大人又不是女子,何来的家务。”

    张家人苦叹着摇头:“本官所言的家务只的就是女子。说白了,就是我的夫人,我与她最近闹别扭。为此,我十分苦恼。实不相瞒,我在船舱里刚刚还在想她,结果你就到了。”

    “那你们俩因为什么吵架的?”

    张甲山欲言又止,良久苦恼的叹了声道:“我……我说不出口。”

    “既然说不出口,那您不妨写出来。”

    “好吧!”

    张甲山应了一声,找出来纸笔,在上面写了俩字:宵战。

    女子蹙眉,张甲山又写了俩字:一勃。

    女人恍然说:“哎呀,这两CP流量可是很大啊,恐怕得有上亿。”

    张甲山无奈道:“对,确实是上亿的流量,如果让萧山县的百姓知道了,本官在当地的热度可就要爆了。”

    女子怜悯的看着张大人,问:“大人您何时发现自己……肾事严重的?”

    “不是,不是,不严重。大人我没问题。”张甲山说:“只是本官觉得很奇怪,我夫人在我的心里无论怎样都上不了热搜。”

    女子诘问:“那她长相如何呢?”

    张大人想了想,反问:“你见过撇咧吧?”

    女子咧了咧嘴角,张大人澄清说:“您别误会。本官的意思是说,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夫人我就故意的美化她,其实我这么说也知道挺对不起撇咧的。”

    “大人,我听出来了,您的生活环境够恐怖的了。”

    女子说着朝张甲山飞了一眼:“大人,我是个讲究人,不会白住您的船。就让小女子来帮您解除心中的忧愁。”

    “这样不好吧?”

    “您就别推辞了,这也算是你我姻缘际会。”

    “哎呀,我真是遇到好人了……”

    阿利买来了诸多酒菜刚返回到了船边,忽然愣住了。

    船怎么晃得这么厉害,都快翻了?

    再仔细一听,里面竟然还传出来了女人嬉笑的声音。

    阿利心中感慨:大人真不愧是大人!我划了一辈子船,船舱里第一次进去女人,结果里面的男人还不是自己。

    上哪儿说理去啊!

第八十一章:止天雷教训黑鱼精

    见状,阿利只好在岸边睡了一晚,因为船上太晃荡。

    再次醒来的时候,女子已经走了,张大人站在船边,意气风发,身姿挺拔。

    阿利心说:我第一次看到一夜失去了好几亿还这么开心的人。

    “阿利,我是时候该走了。”

    “大人,您现在还能走的动啊?”

    “那算什么?大人我身体好!”

    阿利肃然起敬,但是张甲山大人却慌了神,用文言文说叫“懵逼”了。

    “我的引雷珠呢?怎么不见了?”

    俩人遂在船里一通找,结果还是没有。

    最后阿利说:“大人,是不是让那个女人拿走了?”

    张大人眨了眨眼睛,心忖:多半如此。本以为有艳遇了,结果引来了个女贼。

    他恨得一跺脚,说道:“哎呀,她想朝我要钱说就是了嘛!何必偷走我的东西呢?”

    引雷珠虽说并不昂贵,但对于洞霄宫异常重要,没有引雷珠就炼不成丹药,到时候可以牵扯出一连串的问题,张大人的失职不可谓不大。

    阿利问:“大人,您还进京吗?”

    张甲山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进京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思量了片刻,更觉徒劳,恨不得一头扎进湖水里。

    进京定然是不行了,但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朝廷的旨意都下来了,能拖上几天?

    思来想去,张甲山认为为今之计最好是要找到昨晚的女子,但人海茫茫又上哪里去找呢?

    “阿利,把船滑回去。”张大人叹息了一声说:“如今我只好先回萧山县,令衙门里的官差去寻那女贼了。”

    “是。”

    船靠了岸,张甲山疾步如飞返回了县衙门,刚进院,衙阍就对他说:“大人,您有客人来了。”

    “哪位客人?”

    “是净慈寺的济公长老。”

    哎呦,想吃冰下雹子,张大人恨不得肋插双翅,急急的飞奔去了花厅。结果由于太着急一到花厅就被门槛拌倒了,疼的半天没起来。

    丁寒关切的问:“怎么了,大人?您腿都软了,昨晚干什么?”

    张甲山讪笑着澄清说:“不是本官腿软,是太着急了,本官丢了重要的东西。”

    “知道,丢了好几个亿嘛!”

    “不是这个,是朝廷的引雷珠让我弄丢了。是这么,这么一回事。”

    张大人跟他简单说了一遍,说:“我怀疑是那个女人把珠子偷走的。”

    丁寒笑道:“这些你都不用说,我都知道,现在就想问一些我不知道的。”

    张甲山诧异:“天下间还有您不知道的?那你想问什么啊?”

    “你昨天晚上跟那女的在船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刚才说的一点不详细,办案得讲求细节。”

    张大人:……

    “这个……与本案无关吧?”

    “有关系,因为就是她偷的。”

    “那她人现在哪儿啊?”

    “她藏湖底下了。”

    张大人一惊:“哎呦,莫非她是个妖精?”

    丁寒点头说:“她是条黑鱼精,大禹治水那年她就开始修炼了,已经有四千多年的道行了。人都说黑鱼头顶有七星,通过拜月的方式能够吐纳仙气,所以大人您放心,等晚上月亮出来以后就能逮住她了。”

    张大人点了点头。

    “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买酒,海参,狗肉,烧鸡,腰子……”

    “您怎么还爱吃腰子了?”

    “那是给你吃的,你该补一补了。”

    很快,酒宴备齐了,俩人吃吃喝喝,交谈着……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晚上,丁寒抹了抹嘴,拍拍肚皮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去湘湖游玩一番吧!估计到了湖心月亮就得挺老高了。”

    张甲山下令预备马车,带着丁寒就去了湘湖。

    阿利的船还在湖边泊着呢!

    张甲山叫出来阿利,对他说:“你载我们继续渡湖吧?”

    “好嘞。”

    船划到湖中央,天空月朗星稀,本来看得人十分的畅快,可是倏然之间天色遽变,轰隆隆雷声四起,还不时闪动着电光,仿佛正在聚集闪电。

    阿利吓得心惊肉跳,说道:“坏了,要下雨了,我这船太小,恐怕经不住风浪?”

    丁寒摇头说:“没事儿,干打雷不下雨,这是那妖精在修炼呢!不信你们看。”

    他冲着天空摇手一指,但见七八道闪电从天而落直劈在湖面上,溅起一片片的浪花。紧跟着就听湖里面发出了惨叫的声音,张大人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分外的熟悉。

    很快他就确定了,就是昨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那个女人。

    “圣僧……湖底的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

    丁寒问他:“你确定?”

    “确定,从叫声上判断一模一样,只是她今天叫得特别惨。”

    “她……她那是在作死。”丁寒说:“用引雷珠拜月,能好的了吗?”

    正说着呢!湖里的黑鱼精腾空而起,站在水面上,天上的雷嘎巴嘎巴打得那个脆啊,不停的只往妖精身上劈,劈的黑鱼精披头散发,黑都黑了,嘴里冒着烟。

    丁寒对着天上一指,说:“停。”

    天上的雷立刻就不打了。

    丁寒又指着黑鱼精命令说:“你过来。”

    蹦迪那位在水上一路小跑,飞一般跑了过来,当即把引雷珠往张甲山脸上一摔,恨道:“还给你。”

    张大人把珠子装进了随身携带的盒子里。他那个盒子是避雷的,引雷珠放在里面就没事儿了。

    妖精不知道这点,只偷走了珠子没偷盒子,此时身上被雷劈的已经全是黑点了,都说乌鱼头顶有七星,她现在已经不是七星那么简单了,都改瓢虫了。

    丁寒对黑鱼精说:“你行啊,高压作业都敢!现在嗨够了吧?”

    “嗨够了,再这么修下去我估摸着我就是盘巫溪的名菜啊!”

    丁寒问:“这是引雷珠,你用它修炼不找死呢吗?”

    黑鱼精一叹说:“这位圣僧,我也是没辙啊!别的黑鱼都是头顶七星,就只有我六颗星,所以修炼的很慢。我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都修成了,只有我还在湖里面,每个月只有月圆之时才能蜕化人形。所以我便想把这个珠子顶在头上,凑个七星,好助我修炼。”

    丁寒轻轻一笑,说:“你有所不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你的那些个孙子修成了以后真特么是孙子,没一个干好事的。去年我就打死仨,一打听都是从这湖里毕业的。多亏了你本事差,才不害人,如果你也修成了出去为非作歹,很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第八十二章:回净慈悟真遇怪迹

    黑鱼精一怔:“这么说我还该庆幸了?”

    丁寒语重心长道:“你没害过人,我也不能惩罚你。但是你们这个湖里将来还会出黑鱼精,因为黑鱼天赋好容易成精。但是妖精们都有个通病,只注重技术上的修炼,完全不知道修炼成人之后该如何的做人,是以经常为非作歹。你比湖底的其他黑鱼年岁要长,应该教育她们成了人之后不可以害人,不可以作孽。”

    “是,是,多谢圣僧教诲。我以后一定遵遵教诲她们将来不要作恶。”

    丁寒点头说:“好,这也算是你功德一件,说不定还能帮你修成正果呢?”

    黑鱼精千恩万谢,转身跳河里去了。

    丁寒又对张大人说:“待会儿咱们二人抵京之后就分开吧,我得回一趟净慈寺。”

    上了岸,进了城,俩人分道扬镳,丁寒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张符箓。

    丁寒知道这是给他的奖励,但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

    这时候,脑海里出现了对符箓的解读:摄妖符,乃九龙山圣水池九龙僧老魔韩雷所创,可在万里之遥将妖拘至面前。消耗品,剩余使用次数1。

    原来是韩老魔的法宝啊!

    丁寒感到惊异。其实,他也听说过韩雷掌握这么一种法术,掌心上有道印,此印一开,无论多远的妖物他都能摄来,有些类似五云老祖的“聚妖幡”。

    但不同的是,五云老祖的聚妖幡属于灵魂契约类的法宝。据说,五云老祖每抓住一只妖怪都会在它的头顶上取下一滴血涂在“聚妖幡”上。是以,“聚妖幡”不仅可以将妖精拘来,还可以调遣它们,摆下群妖五云阵。相比之下,韩雷的摄妖符只能单纯的将妖精抓来。

    而且这东西丁寒暂时还用不到,更坑的是居然还是消耗品。算了,先揣起来留着将来或许有用。

    揣好法宝后,丁寒直奔天竺山。

    济公早在灵隐寺出家的时候就与净慈寺的监寺德辉交好,后来济公因为得罪了灵隐寺主持广亮而遭到排挤,最后才挂单在净慈寺里。

    不过济公平时却住在三教寺内,只有在净慈寺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才回去,就比如今天。

    登上了南屏山,慧日峰,已然黄昏时分,只听得南屏晚钟清越悠扬,激荡在暮色苍茫的西湖之上。

    大雄宝殿单层重檐,黄色琉璃瓦脊,庄严宏传。

    丁寒走入庙门,越过了天王殿,发现殿里面的天王像磨损严重,嘀咕了一句:“该……该换新的了。”

    过了天王殿距离大雄宝殿足有半里地遥远,地上都是磨砖甬道,铮光瓦亮,甬道两侧是钟楼跟鼓楼,“南屏晚钟”便是从钟楼发出来的。原因是钟楼里有一口重达一百多公斤的铜铸钟,上刻《妙法莲华经》,共计六万八千字,乃是“西湖十景”之一。

    德辉正在大雄宝殿旁边站着仿佛是在指挥小和尚们干活,在净慈寺的方丈青山长老圆寂之后,整个净慈寺里他是大拿。

    见丁寒回来了,德辉笑道:“道济,你看看,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楹联,因为你帮助朝廷灭了碧桃五娘子,陛下奖励给你的。”

    丁寒一看,只见大雄宝殿旁边立着一座石牌楼,两边石柱上有彻赐楹联一副,题着道:

    幸盛世澄清,游览西湖风月;

    谢圣僧法力,维持大宋江山。

    中间还塑了四个大金字——“御赐龙藏”,金光闪闪,石柱子两旁还塑着哼哈二将。

    丁寒点头:“挺好,咱们进里面去说吧!”

    出了二门,两廊下是斋堂、客堂、挂单房、库房。

    德辉边走边说道:“道济,朝廷为表感谢,提出想重修蔽寺。我担心劳民伤财,婉拒了。只让她们将破损的佛像更换了即可。”

    “监寺宅心仁厚便是好事,我刚才进山门时发现天王殿的佛像都坏掉了。”

    “正是那几尊,除此以外还有一尊韦陀像,都是没有开光的,我让僧人放在库房之中了。”

    过了一座月台,上了月台便是大雄宝殿,殿上三尊大佛,左右十八罗汉。

    丁寒照了一会儿镜子便出了正殿后门,外面是片矾石坡合,约有三十多层,上面建一高阁,当中一块横匾,题着“藏经阁”三字。

    丁寒一路看来,觉到收拾得十分齐整。至于戒台、憎寮、念佛堂、祖师堂之类,皆另有去处,他只去了“丈室”。

    那里是青山方丈的房间,在他圆寂之后一直空着。

    德辉对丁寒说:“就在昨天晚上,秦丞相忽然驾到,送来了一具尸体,提出要寄存在寺院里,还说是你的主意。”

    “对,对,我是这么说过。”丁寒说:“你把尸体存在哪里了?”

    “就在丈室之中。”

    “千万不要跟别人提及此事。”

    德辉点头:“我知道,秦丞相也嘱咐过我了。这个人是谁啊?”

    “这你就别管了,好好看着就行,就放在这里十天。十天之后,秦丞相会派人过来取。”

    德辉又点了点头。

    丁寒四下扫巡着问:“我那徒弟悟真呢?他现在哪里?”

    悟真就是孙道全,自从八魔炼济颠后就在净慈寺内参修佛法。

    德辉派站堂僧将悟真叫了过来,丁寒问他说:“悟真,你在这里修行多久了?”

    悟真答道:“回师父的话,弟子在此处参禅悟道已经有几个月了。”

    “那有没有发现这座寺院里闹怪事儿?”

    悟真想了想,低声说道:“别说,还真有,徒弟前两天发现库房里的韦陀像活了。”

    丁寒点了点头,诘问:“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悟真便带着他去了香堂陈明事情的经过。

    香堂不大,门口有四扇小小的天蓝洒金的屏门,二人进了屏门由旁边一腰门进去,便是五开间的大厅,厅中一切陈设,精美异常。

    丁寒落座后,悟真方才开口说道:“师父,前天夜里徒弟值夜,结果在僧寮附近看见了一位美貌的女子不停的徘徊,我便觉得奇怪,寺院里怎么可能有女人出入呢?况且还是三更半夜时分。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便藏在了暗中仔细观察,结果发现那女人没有影子,是个鬼魂。”

第八十三章:显圣身盲僧镇女鬼

    丁寒听了惊讶道:“深山古刹为何深夜惊现女鬼?耿直徒弟缘何感觉蹊跷?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有妖魔作祟?”

    悟真摆手说:“师父,您说的太可怕的,没那么复杂。我想她就是打算迷惑寺院里的僧侣然后害死他们,我发现她时她很可能正在寻找目标。”

    “那你还等什么?赶快出去啊,多好的机会!”

    悟真点头:“我知道,我得保护那些僧人,挡在他们前面啊!”

    “对啊,你得赶在那些僧人前面,不然就你这模样,估计够呛、没戏。”

    悟真徒劳一叹:“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啊。徒弟刚想出去,就见天上金光四射,落下来一位金甲神人,正是护法的韦驮。”

    “你被截胡了?”

    悟真微微蹙眉:“就算是吧!”

    丁寒恨道:“岂有此理?连我徒弟的胡都敢截?我徒弟容易吗?活了三百多年到现在还是个雏儿,老韦实在太不像话了,到底也是同门中人,就不能给我徒弟点面子吗?臭不要脸!”

    悟真一听不对啊,连忙澄清道:“师父,您误会了,我可不是像你那么想的,我就是单纯的想镇压那个女鬼。”

    “我知道,但是你没压到,对不对?”

    悟真咳嗽了一声,心说:我跟你是怎么也说不明白了。

    “但是那韦驮,他也没有得逞。而且,我怀疑这个韦陀就是咱们寺院里的韦驮像现的身。”

    “你凭什么怀疑?”

    悟真解释说:“我观察了这个韦驮像,发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前几天朝廷刚刚赏赐了净慈寺一批新神像,其中就有韦驮,它们都没被开光。”

    很多人并不知道“开光”是什么意思。所谓的开光也叫开光点眼,过去寺院里的佛像雕塑好了之后眼睛是一条缝,非得等到黄道吉日的时候,请来高僧大德,最起码是方丈一级的人物过来寺院里进行一些列复杂的仪式,最后才给佛像点上眼睛,佛像才有了灵性。

    而且,这里还面有个小常识,只有佛,菩萨,金刚的塑像才叫开光,其余的都称作“加持”。

    后来这些词语都被江湖骗子们利用上了,通过所谓的“开光”,“加持”进行敛财,这其实是违背佛法本意的。

    丁寒问:“你去查看过了吗?”

    “查看过了,库房里的那座的确没有眼睛。”悟真又费解的说:“徒儿觉得奇怪,如果佛像开光之后现了圣身倒还说得过去,没开过光的自然没有灵法,为何能显圣呢?”

    丁寒哈哈一笑,说:“徒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个韦驮像的来历我清楚,他是怎么变成盲僧的听我给你娓娓讲来。在温岭有座韦驮庙,这座神像原来是那里供着的。”

    悟真不解,问:“他们为什么要供奉一尊没被开过光的韦驮像呢?”

    “不,不,自然是开过光的。”丁寒说:“本来它很灵验,后来温岭一代连年闹灾荒,老百姓就去拜这个韦驮像。韦驮也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百姓,于是去了天庭求见玉帝。结果玉帝说当地百姓对他不敬,所以才降下的灾祸而且不会撤销,但韦驮还是希望玉帝能看在百姓疾苦的份儿上网开一面,结果遭到了玉帝严厉的申斥,告诉他如果再替百姓求情连他也不放过。韦驮害怕了,不敢再管此事。之后任由老百姓怎么诉苦他都置若罔闻,最后甚至把眼睛给闭上了。”

    “百姓见状绝望至极,把心中的怨怒牵恨在了韦驮身上。他们说,你不是闭上眼睛不看民间的疾苦吗?那你要这双眼睛还有什么用?于是就把韦驮的眼睛挖了下来。庙里的僧人也觉得韦驮像没用了,这么摆着太影响寺容,于是就把他贱卖给了一个制佛像的作坊。”

    “按理说,损坏的佛像应该销毁。但作坊老板鸡贼,觉得佛像还能卖俩钱,就自己从新将眼睛用糙泥糊上了。所以说,现在的韦驮虽说闭着眼睛但已经被开了光。”

    “哦,”悟真恍然说:“怪不得呢!那这佛像现在怎么办呢?”

    “你没跟寺里的人说吧?”

    “我怕他们害怕,谁都没跟谁说。”

    丁寒摆手说:“佛门的神明,佛家弟子又怎会害怕?”

    “我指的不是韦驮,是那个女鬼。我担心告诉了他们寺院里闹鬼,他们可能觉都睡不着。”

    “徒弟你错了,睡不着未必是害怕。”丁寒又问:“那个女鬼现在哪儿去了?”

    悟真说:“她跑了。韦驮虽然显灵了,但是他看不见,之所以现身估计是闻到了鬼祟的气味。女鬼抓住了这点,趁他不备跳入了水井之中,大抵水井连着外面的河流,让她给跑了。”

    丁寒叹息一声,摇头说:“这个女鬼你得好好查一查她的来历,要不然是个祸患。”

    悟真道:“我倒是听见了韦驮质问她的一段对话,但具体的没听清楚。那女子只说自己是来净慈寺里找一位叫清雅的僧人。”

    “净慈寺里有这样一位僧人吗?”

    悟真说:“还真有。徒弟查阅了这里的僧薄,发现清雅曾经是净慈寺的挂单僧人。不过最近临安又开了一家庙宇大成寺,正在放大斋,伙食好得很,他便临时去了那里挂单,两个月后会回来。”

    新落成的寺院为了招揽寺僧往往都会给出一些优越的条件,从别的寺院挖僧侣过来,好吃好喝的款待,信众们发现这家寺院的僧人多必然能对其认可,愿意布施,寺院的经营才能红火。

    其实这是一种生意手段。

    清雅就是这种专爱薅羊毛的和尚,当然这也符合佛门之中的规矩,大家都是如来座下弟子,只要寺院的距离不算太近,被挖墙脚的寺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丁寒咋了咋舌,说道:“那你赶快去一趟大成寺,找到清雅告诉他有危险,那个女鬼是来找他报仇的。我估摸着明晚女鬼就能找到他。”

    “行,我知道了。但是韦驮怎么办?”

    丁寒说:“这个无妨,过两天我给他开光,另外我会让监寺德辉给他专门盖一座韦驮殿,以后他就是净慈寺的护法将军了。你明天就去找清雅,千万别晚了。”

第八十四章:大成寺牛素素寻仇

    次日,悟真起身便去了大成寺。

    到了大成寺,他跟门头僧打听清雅是否在此,后来站堂僧查阅了僧薄后说:“清雅现在斋堂干活。”

    因为没到饭点儿,斋堂并不算忙碌,悟真见到清雅跟他说:“我是打净慈寺过来的,跟你说一声,净慈寺最近出事儿了,闹鬼。”

    清雅说:“多谢师兄,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再回那里去了就是。”

    “不是,你误会了,那个鬼就是来专门找你的。”

    清雅愕然:“我此生从没有杀生害命过,别说人了,就是鸡都没杀鬼,何意引来怨鬼索命?”

    “是个女鬼。”

    清雅又释然了:“这倒有可能,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女鬼?”

    “长头发,一身橘红色的衣服,脚上穿着双绿布鞋。”

    “没有印象,不过估摸着我能认识她。”

    清雅说:“因为我在皈依佛门之前就比较喜欢帮助女性,特别是单身的。贫僧俗家姓薄,单名艾,字雨露,从小在女人圈中混迹,长大了将家产变卖掉,从此云游四方,追花寻蝶,因为我觉得自己并非池中之物。所以贫僧这辈子结交的女人比较多,但不知道这女鬼是属于哪一类的?”

    悟真不解,蹙眉问:“这还分类?”

    “对,我的女朋友分成三种,有相知的,有了解的,还有深入探讨过的。”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孙道全虽然活了三百多岁是半仙之体,但一来他人老实,并且从小就修炼,对清雅的话一窍不通。

    清雅笑着用调侃的语气说:“你当真不懂?”

    “当真不懂。”

    悟真正色说,半点看不出来虚假。

    清雅看他的目光又变得富有同情了,一叹说:“我估摸着应该是最后一类。”

    说完他脸色一黯,又道:“可是,我虽说此生到处留情,可从来不伤害女人心,都是她们不愿意了我才走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露水之情,一夜之欢,月亮走我也走,日出后各奔东西。我的座右铭就是爱就一个字,我只做一次。怎么还惹上来女鬼纠缠了呢?”

    看他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悟真道:“要不等今晚她来了,你跟她好好聊聊,讲一讲道理。或许能解除她对你的怨恨?”

    清雅撇嘴说:“一看你就不懂女人心。男欢女爱哪有讲理能讲清楚的?女人是这样,这样,这样子的……”

    他侃侃而谈,说的孙道全黯然神伤,有点感觉自己白活一世了。

    “哎呀,我活了三百多年,没想到居然连一个女人都不懂。听君一席话,胜读十本书啊!”

    清雅道:“这倒不至于,那是你没读对书。哎,你刚才说自己活了三百多年,你是怎么做到的?比王八活的时间都长?”

    “就是修炼嘛,然后不近女色。”

    “哦,原来修炼这么管用啊!看你才五十多岁的样子。”

    “你不也一样嘛!”

    “我今年二十六。”

    悟真:……

    高僧,你为女施主们的付出可真大啊!

    清雅道:“既然您会法术,女鬼来了您能保护我吗?”

    悟真点头:“我就是为此而来的,因为我看你这位高僧也是见多识广,死了挺可惜。你不必害怕,其实女鬼索命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或许她是来跟你再续前缘的。”

    “如今我俩都阴阳相隔,就不必再续啦,你直接怼个大结局就成。”

    孙道全想了想说:“那不如今天晚上我就变成你的样子,然后睡在你的房间里,等她到来。”

    “哦,你想跟她再续前缘?”清雅点头说:“也行,不过有一点,我不能走。因为我害怕你表演不佳被人家发现了,她再到别的地方去找我,到时候身旁没你的保护我必死无疑。”

    悟真想了想说:“那既然这样,你晚上就躲在床底下吧!不过,我得先提醒你,待晚上女鬼来了,她好说好商量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们两个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藏好了别出来。”

    “行,只要你俩到时候在床上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

    敢情俩人说的不是一回事。

    天转眼就黑了,清雅按悟真所说的藏在了床底下,悟真摇身一变化作清雅的模样。

    果然不出丁寒所料,刚过亥时,悟真就听见有人敲房门,一打开门口站着一位身穿橘红色衣服的女人,正是他前两天看见的女鬼。

    “那个……你……你……来啦?”

    女鬼一愣,心说:怎么,你还知道我要来?

    “啊,我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通报个姓名吧?”

    “这是什么规矩?”女鬼被气乐了:“你还不认识我了?我是牛素素啊!”

    悟真点头:这回认识了。

    其实,床底下那位一眼就看出来是牛素素了,心中有点怪异。

    牛素素是清雅一生中所遇芸芸女子中很普通的一个,听说她是个私生女,父亲病逝了以后跟着母亲来到京城投奔亲属,不巧的是亲属搬家了,二人只能暂时住在京城。

    有一次,牛母听说亲戚搬到了萧山县,就独自去了那里询问,牛素素一个人在家。偏巧这时候让她偶遇到了清雅,二人如胶似漆,一晃就是一个多月。

    牛母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大发雷霆,清雅再去找牛素素的时候被挡在了门外。

    她跟清雅说:“你白睡了我姑娘一个月,我也不朝你要钱了,但是你以后不可以再来,而且绝不能将此事说出去,那样会败坏我女儿的名声。”

    清雅人并不坏,也懂得情场里的规矩,听了牛母的话,心想:不让见就不让见了呗!我反正馋的是她身子,对其名声不感兴趣。

    于是就甩了甩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如今一晃,也已经有两年没再见到牛素素了。

    牛素素进了房间对悟真说:“薄郎啊!你可真是个薄情郎,这两年为何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悟真:……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我不是出家了吗?忙着念经呢!”

    牛素素嘿嘿冷笑:“那好,你不来找我,我来找你,咱们两个今天就在这里再续前缘。”

    悟真摆手,正色的说:“你我现在一阴一阳,如何再续前缘?”

    素素小姐一愣:“对啊,阴阳交泰才能续缘啊!”

    悟真:……

    “呃……牛小姐……”

    “哼,过去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居然叫人家牛小姐。”牛素素眄了他一眼说:“薄郎,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是不是假的?”

第八十五章:超度怨鬼救活皇帝

    悟真当时就愣住了。

    牛素素跟着冷冷地点头说:“你不是我那薄郎,就凭你跟女人说话还脸红就肯定不是。你定是别人假扮的。”

    床底下的清雅心里一叹:真是被我说准了,这人就不适合演感情戏!表演生硬、刻板、面无表情不说,你脸红个屁啊?

    悟真被揭穿了之后也是一脸尴尬,结果真气没憋住,当时就现出了原形。

    牛素素一脸“怎么样,被我猜对了吧?”的傲然劲儿,又追问他说:“我那薄郎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悟真尴尬的劲儿还没过来了,怨恨自己:我太丢脸了,居然被一个弱女子戳穿了。

    “姑娘,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跟他闹别扭,这个人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

    “嘿,你还挺仗义,就你那脑子,信不信本姑娘设俩套你就全说了。”

    “别,别。”悟真赶紧摆手道:“您别下套,我知道我脑子笨,你要是下套我肯定钻。如今床底下还有一位呢,让他看见了我丢不起那人。”

    清雅蹭就蹿出来了,指着悟真嗔道:“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然后,三人对视,五分钟无语。

    本来这是牛素素跟清雅之间的事儿,但目前来看,最尴尬人是孙道全。

    半晌,悟真才开口说:“姑娘,天色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家吧!”

    “闭嘴。”

    悟真道:“那要不我走吧!今晚的事儿您俩可千万别说出去。”

    清雅赶紧拦着:“你别走,你走了,她非得吃了我不可。”

    牛素素幽怨了说:“咳,我真有心把你个吃了,可我又舍不得,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清雅道:“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你母亲不让我与你往来,我也只好舍你而去。”

    牛素素说:“我跟母亲本来是到京城投奔亲友的,到了才知道亲戚已经搬去了萧山县。后来我娘去萧山县找到了亲戚才得知,原来我父在世的时候曾经将我许配给了临安城马守备的侄子。所以,我娘自然不同意我与你交往。”

    清雅说道:“这样不也挺好吗?你嫁给马守备的侄子,既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同时还能赡养老母。”

    “呸!”牛素素却啐了一口,冷道:“你个狼心狗肺,亏你还说的出口?我已被你玷污过了,你叫我嫁给谁?”

    清雅双手合十,说道:“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你不说难道别人就不会说吗?”

    “你母亲就更不可能说了。”

    “那不还一个人呢吗?”

    清雅跟悟真俩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牛素素跟着说:“不还有我呢吗?都是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害得我因为思念而死,我不管,你必须得赔我。”

    “你总不能要我把心挖给你吧?”

    “那到不必,你的心只是本金,身上其他地方还要算做利息。”牛素素说:“你得把整个人都赔给我。”

    “哎呀,我如今已许身佛门,你也不是人身了,我们如何还能在一起?”

    牛素素道:“没关系,办法我有。我也知道让你复活我不可能,但是我倒有办法能让你去阴曹地府陪我。”

    清雅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大叫道:“悟真师兄救我。”

    悟真道:“牛小姐,您先听我说。我个人觉得男女之间不一定解决了住房问题就能解决爱情问题的,男人应该都不会同意倒插门,毕竟都知道赘婿难当。”

    “我不管,我就要清雅陪我下阴曹。”

    说着伸出了冰冷的骨爪。悟真一看,算了,我也给你来点狠的吧!咱俩能动手就别吵吵。

    口念咒决,催出一柄飞剑,亮于棚顶跟着光芒四射。

    孙道全再怎么说也修行了几百年,治服一个女鬼还是小菜一碟的,其实他也没想伤害牛素素,只选择吓唬吓唬她而已。

    看见头顶悬着的宝剑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刀宽背厚刃儿飞薄,杀人不见血光豪,女鬼吓得流着眼泪就跑了。

    见她走了,清雅发出沉沉一叹,悟真也知道牛素素虽然跑了,但是她心中的怨念难消,长此以往唯恐将化作厉鬼。

    他对清雅说:“若想彻底解决女鬼心中的怨气,我看只有找我师父了,人家可是古西天降龙尊者。”

    “我知道。”清雅连连点头:“都传济公长老道德深远,法力无穷,希望您明天就带我去见他。”

    第二天,二人一同返回了净慈寺见了丁寒。

    丁寒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想:这个清雅所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十足的罪过,虽然他现在改好了,也得挨一些惩罚,于是就想了个损主意救他。

    “你俩都别说了,想彻底清除女鬼心里的怨念,你就得超度她。”

    清雅问:“我怎么超度她?”

    “跟我来。”

    丁寒带着清雅跟悟真来到了钟楼,指着大铜钟说:“你就跪在这口钟面前,对着上面的《妙法莲华经》念诵,念一千零二十四遍,一遍都不能少。”

    悟真纳闷:为什么要念一千零二十四遍呢?还有零有整的。

    转念明白了,对着清雅阴阳怪气的说:“行啊,你这辈子没白活啊!我活了三百多年一遍都不用念,你得念一千零二十四回,身体真不错。”

    丁寒嗔道:“别胡说,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龌蹉!一千零二十四是句谶语,懂的都懂。”

    转眼十天期限就到了,秦禧带着人来到了净慈寺。

    最近市井之中传什么都有,有人说皇上已经驾崩了,也有人辟谣说皇上没死,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扑所迷离,把老百姓都弄糊涂了。

    你说皇上没死,人在哪里?说他死了,为何又不发丧?

    秦禧将这些情况都跟丁寒讲了,说道:“圣僧,现在咱们可不能再等了。皇上再不出现会有很多难办的事情,首先大臣心都乱了,各地的封疆大吏也很浮躁,恐怕会借机拥兵自重。还有北国金邦一旦知晓此事会不会派兵过来侵袭?所以,不能再等了。”

    丁寒点头:“行,我这就去救他。”

    说着,带着秦禧来到了丈室,打算先把高宗皇帝脖子上线拆了,要不别在上面太寒碜。

    丁寒摸了摸皇上脖子:“行,伤口都愈合了,快拿剪子来。”

    接过剪子把宋高宗脖子上的线剪断了,跟着吹了一口仙气,皇上这才又复活了。

第八十六章:小西天大摆金光阵

    秦禧的心里也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高宗皇帝重活一世,人还在恍惚茫然当中。

    他只记得自己被莲花道长所刺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禧简单的跟他述说了一下经过,主要告诉他是圣僧救了他。

    宋高宗感慨两世为人,他说道:“既然如此,朕不能白来净慈寺。过会儿传朕的口谕,这两天朕要在净慈寺里静修,广开水陆道场,咱们普渡黎民。多做一些馒头,馍馍之类的周济穷苦的百姓。”

    “是。”

    赵构又问丁寒:“圣僧,适才秦爱卿说朕有十天的劫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寒解释说道:“那是一段陈年的旧案,不知皇上您可还记得李马这个人?”

    赵构听到这俩字脸当时惨白至极,旁边站着的秦禧一脸莫名,但看皇上的表情能猜度出此人此事绝非虚假。

    可李马这个人自己却从未听说过啊?

    他皱着眉头,问高宗皇帝道:“陛下,您可是龙体欠安?”

    秦禧的意思是如果皇上有难言之隐,可以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了。

    赵构却说道:“朕心里难受,朕对不起李马。”

    “这个李马是谁啊?”

    “他是朕的恩人,可朕却杀了他。”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人除了丁寒以外无不遽然惊怔,秦禧下巴都快落地了。

    他暗忖:虽然说自古皇上杀忠臣良将,甚至是恩人的事情屡见不鲜,高宗皇帝也干过,而且还是自己父亲帮忙行的凶,但李马这人在朝中却从未听说过。

    当着丁寒的面,赵构也不敢不说实话。

    原来,靖康之难时当时还是康王的赵构只有十五岁。他负责镇守湘州,结果城被破了,金兀术带人马杀了进来。

    赵构只好乔装混入兵卒之中逃出相州,如丧家犬般奔向了东南。一路又饥又困又惊,这天就来到了浚州偏西北的一个村落叫李福营,投宿在了一个叫李马的年轻人家里。

    但他可没表露身份,只说自己是传信的士兵,城被攻破了,要返回京城报信。

    在李马家吃了顿饭,当晚金兵就进村扫荡了,李马掩护着赵构一路翻过了“火龙岗”来到黄河岸边,只听河水滔滔,迷雾莽莽,哪有船渡河?

    赵构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李马说:“没事,时下正是涸水期,河虽宽而水不深,凡急流处,水更浅些,不如咱二人涉水而过。我身高腿长,热天常在水坑里洗澡,懂些水性,我驮着你过河吧。”

    就这样,李马驮着康王赵构渡过了黄河,把他安置在了一座破关帝庙内走了。

    不久,老将军宗泽听到康王从相州逃出的消息后,就带领一支人马星夜奔浚州方向而来,恰好来到这座关帝庙。当时赵构又累又饿,人昏昏沉沉的几乎晕过去了。

    宗泽上前一看便认出正是九王爷,急忙让士兵唤醒,搬下马鞍,请康王坐下。

    因几天几夜没休息,又因风寒所致,说话有气无力,言语也不清楚。

    宗泽纳闷,问他说:“王爷您并不习水性,怎么可能从北岸游过来?”

    赵构只说是泥(李)马连夜把自己背过黄河来的,宗泽及兵卒们听过后非常惊奇。

    关帝庙里供奉的除了关羽以外,还有其他陪神呢!

    比如关平跟周仓。

    另外,门口还塑着关羽的赤兔马呢?

    众人皆惊,以为肯定是这匹马驮着王爷回来的,一时间‘泥马渡康王’的故事在军队中就迅速传开了。

    此事传出去后,老百姓都确信赵构乃是“真龙天子”。

    但可别忘了,徽钦二帝是被掳走的,临走之前没立下储君。其他的王爷听说九王爷要当皇上了,都表示不服,有些王爷就去浚州调查了,查来查去发现原来救康王的是个叫李马的农民。

    其他王子们认为康王这是在弄虚作假。而当时赵构已经借着这股东风开始收复宋廷的旧臣们了,这叫归德,说白了就是要旧臣们归顺自己。

    对此,赵构如坐针毡,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来个死无对证,就派人把李马杀害了。不仅如此,他还将关帝庙改成了“泥马庙”,着人好好供奉那尊泥马。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高宗的帝位已经坐稳,李马这个人在他的印象里也早已全无。

    丁寒说:“你以为自己是君王,行事无人敢约束,是以并没把李马的命当做如何。但李马被你杀害之后心有横怨,常言道横死的过不了奈何桥,李马自从死了之后一心想报复你。怎奈你一直待在皇宫之中,圣天子有百灵相助,李马进不去。不过他也是锲而不舍,最近终于让他买通了地府给了他十天的时间报仇,贫僧算到了此点才借莲花道人的手杀了你。现如今十天已经过去了,李马不能在奈何你了。”

    赵构听罢喟叹一声说:“此事是朕为登基坐殿一时起的贪念,杀害了朕的恩人。如今不管李马那头如何,朕绝不能再对此熟视无睹。朕决定将俊州的泥马庙改成李马庙,立李马碑。并在庙旁兴建渡口,往后朝廷内的各级官员过黄河的都要下马到庙内祭拜。”

    丁寒微微一笑,颔首说道:“皇上您挺圣明,但是渡口就别见了,因为现在没哪个大宋子民过黄河?那个属于国境线。”

    宋高宗在净慈寺内开了七天的水陆道场,一是为了答谢丁寒的救命之恩,再者也想广告黎民,其目的是为了澄清自己驾崩的事情。

    市井百姓说什么的都有,整个临安城人心惶惶,如今圣尊现身净慈寺,谣言不攻自破,江山社稷又重新稳泰然起来。

    当然,这个稳泰是相对而言的。因为高宗皇帝刚返回到了皇宫就接到了兵部递来的奏折,朝廷的兵马在玉山县攻打小西天时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高宗愕然。不是前两天好好的吗?自己都不觉得此战会出事端了。

    细问之下得清楚,原来韩毓贤所率的兵马被困在了小西天的金光寨里久攻不下,那金光寨据说是后天八卦推演出来的,极其玄妙,生死难料。

    高宗闻言急忙请来了丁寒,这才有了大破金光寨,活捉梁启文,火烧刘香妙,逼走狄小霞,九龙僧下山等一些列的故事。

第八十七章:邀请圣僧商议破敌

    小西天原本只是个很小的绿林贼窝,甭说是正规的镖局了,就是规模稍大一些的商队他们都不敢劫。寨主狄元绍过去也从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挑旗造反,做一回人王地主。

    但人生变幻无常,风起云落皆沧桑。

    命运让狄元绍遇到了一个朋友,他叫梁启文。

    梁启文年轻时干的是“搬山门”的买卖,他整天把自己化妆成老道的样子,在各处走穴探点。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让他挖掘出了一本密书,名曰《先天奇记》,上面记载的都是上古的奇门阵法。

    得到这本奇书之后,梁启文如获至宝。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美中不足的是书为残缺不全的,中间丢了几页。但梁启文清楚,丢失的这几页书也是有来历的。

    想当年鬼谷子就是因为得到了这几张残页每日研习,获得了通天彻地的本事,最后隐于世外,将天下置于棋局当中,运筹弟子出将入相,左右四海列国存亡。

    据传,三国的时候,诸葛亮偶然阅到了鬼谷子遗失的一页残片,他根据自己的阅读心得囊括出了中心思想又结合了后天八卦之术才发明出了名噪天下的八阵图。

    梁启文心忖:鬼谷子跟诸葛孔明可都是世间之奇人呐,他们也不过是读了很少一部分的《先天奇记》竟然就能获得这般的造诣,自己若是将这本书都读了,那不得起飞了?

    于是,他当即金盆洗手,不再干盗墓的买卖了,待在家里日夜研读。

    要说他这人的确很聪明,吸收知识快不说,还把自己当搬山道人这些年学会的奇门遁甲,秘术机关都糅合到了阵法当中,自创了一套极其复杂的阵法,一环套一环,险象环生。就好比是大坑套小坑,坑里有水,水里有泥,泥里有屎,屎里有蛆,蛆里有毒……

    可怕至极。

    这时候,梁启文研读《先天奇记》已经十年了,可以说倒背如流。

    最后,他将奇书付之一炬,觉得自己应该下山成就伟业了。

    梁启文思来想去,先就找到了自己过去的朋友狄元绍,跟他说:“老狄,我偶得了一本奇门阵法,研究了十年,如今略有所成,想拿你做做实验。”

    狄元绍问:“你想怎么个实验法?给我多少钱?”

    “提钱多俗!我现在是半仙儿了,”梁启文说:“你只要用了我的阵法,大罗金仙都可以不用惧怕。到时候你的山寨必然蒸蒸日上,咱们一起干大事,有朝一日虎行山,定叫血染半边天。”

    狄元绍打心眼儿里不相信他,可自己也是困难的没法没法。自己的山寨规模太小,眼睁睁的看着“客户”从自己门口路过就是拦不下来。

    而且,附近的一些大山寨还派人过来跟他谈收购的事儿,价格压得很低。狄元绍觉得怎么的不得给我个三万两,五万两的啊!

    结果,人家大寨主们就给他俩字——滚蛋。

    可怕狄元绍气坏了,不过也打不过门口的那些野蛮人,眼瞅着就要被狙击了,合计着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听了梁启文的。

    他所在的山寨叫做金光山金光寨,梁启文说:“既然如此,那咱们的阵法就叫金光阵。名气上虽然不霸气,但咱们是以内容取胜,不用名字唬人。”

    小西天后来扩大到了四十八个大寨,但它最初的雏形就是金光寨那么巴掌大的地方,人头也只有八十个人,而金光阵也正是靠着这区区八十个人布置的。

    但其中生门死门却是玄妙无比,且可以随时调换,生门瞬间可以变成死门,想破阵难如登天,稍不留神就得掉坑里。

    坑里面预备的都是翻板转板梅花板,七十二根透心针尖儿冲上,一排一排的码好了,人掉进去就彻底躺平了,那个舒服啊!叫都叫不起来,睡的贼安详!

    专治失眠。

    要是不信各位可以照我上面写的自己仿造一-个试试。

    上文书也说了,金光寨附近的大山寨总想着并购狄元绍,其实就是打算白嫖。很快,一股力量就过来了,浩浩荡荡,烟尘四起,足有上千人马。

    结果,一夜争斗过后,金光寨的坑里面人都满了,敌人们栩栩如生。

    这一下还了得了,金光寨以少敌多,斩获大捷,当时就出名了。

    狄元绍又如法炮制接连白嫖了许多其他想白嫖的山寨,实力不断的提升,最后达到了四十八个山寨水寨之多。

    韩毓贤此番奉皇命征讨小西天,前二十七个大寨他都是一马平川,如履平地,但到了金光寨就打不动了。

    久攻不下,众位将士得出了一个结论,此阵太坑人了。

    没办法,韩毓贤只好上书朝廷请求救兵支援,因为他的人大部分都在坑里面躺着呢!

    宋高宗看到奏折之后直啅牙花子,召来群臣说:“列位爱卿,不如咱们招安吧!朕封狄元绍个坑亲王,诸位觉得如何啊?”

    “皇上,估计狄元绍看不上。”

    “看不上没关系,咱们可以给他换官职,诸位爱卿哪位愿意割爱啊?”

    大臣们都吓得一哆嗦,有人说:“皇上,咱们的官职他也都看不上,他就看上您屁股底下的那个龙椅了。”

    “这岂有此理!”宋高宗怒道:“别人的东西,朕什么都可以给他,没想到他居然惦记的是朕。枉朕对他这么好,这么大方?”

    正说着呢,丁寒三摇四晃的走进了进店,说道:“招安不是明路,狄元绍已是亡命徒了,他想的是潇潇洒洒活一场,上天入地两茫茫,贫僧如今都已经放弃渡化他了。”

    宋高宗赶紧起身,双手合十,躬身一礼说:“那依圣僧之高见?”

    丁寒笑道:“和尚我既不高也不贱,我送皇上八个字——事到其间,道在人为。”

    高宗皇帝皱眉问:“敢问这是何意?”

    “淦就完了。”

    丁寒说:“小西天的事情危害了大宋的江山跟百姓的安泰,陛下你请放心,我愿意出手助朝廷剿灭逆贼。”

    他心中估算着事件也是差不多了,自己的道行已经积攒到可以对付韩雷了。

    宋高宗大喜,“圣僧真有把握攻克金光阵?”

    丁寒道:“我也闻听过金光阵,所谓不知其窍,生死难料。过去我是小瞧了它,以为兵家的阵法不如法术可怕,现在看来,是我大意了。”

第八十八章:急先锋勇闯江心火

    有了活佛罗汉的承诺,宋高宗的心才算是安稳。

    次日,朝廷再派出五路兵马作为增援向小西天进发,头先走的是先锋官牛忠。

    牛忠与秦禧、张甲山一样都是“官二代”的出身,但实则牛忠是第三代,他乃是辅文侯牛皋的孙子。

    这孙子颇有牛家的风采。或许是牛皋的基因太强大了,牛忠也是个混浊闷愣的主儿,从小就爱打架,力大如牛,据说牛忠十岁那年就能举起来五百斤的动物了。

    但是人家有一点好,不扰民,因为在牛忠看来,人类太过弱小了,在人群里面没有锻炼价值。所以,他只去山里面打架。

    山里边都是狼虫虎豹,山猫野兽,牛忠觉得它们跟自己才是一个等量级的。

    看着猛兽的尖牙利爪,牛忠这个开心啊!

    可算找到对手了!

    今天跟狮子摔跤,明天跟老虎肉搏,拳击野猪、散打犀牛,足足练了三年。后来猎户们找到他说:“牛爷,您可不能再这么练下去了,俺们得吃饭啊!现在山里一只动物都没有了。”

    牛忠反倒很愕然:“这……这个……它们搬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都处了三年了,我把它们当好朋友,师兄弟,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万没料到这帮没良心的……”

    猎户们说:“别捡好听的说了,还师兄弟?你那都属于校园霸凌了,拿人家狗熊当沙袋,用犀牛练举重,你是校霸呀!告诉你,现在那些动物有一个算一个都特别不想见你,宁肯跟我们练田径。您就毕业吧,您要是再不毕业我们就无业了。”

    牛忠下山之后,大自然才又恢复了往昔的平衡。

    这次牛忠作为五路兵马的头阵也是他第一次领兵,心想:这回我得卖派卖派,露露脸,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牛忠为啥敢姓牛?

    他来到小西天附近的时候,韩毓贤还在犯愁如何破金光阵的事情。

    俩人年龄相仿,又都是忠臣的后裔,不过他俩并不认识。

    牛忠一到兵营忽觉里面冷冷清清的,而且还十分的沉闷,气氛让人很不舒畅。

    于是,他当即就讨令说:“大将军莫要发愁,有末将在此,待我出营破了小西天的鸟阵。”

    韩毓贤听他大言不惭,冷道:“牛先锋小心风大闪了舌头!你可知道小西天的金光阵有多厉害?里面明暗莫测,虚实不定,内含金木水火土的梅花五行阵,变化无穷,时而现洪水,时而出火龙,地上密布陷阱,且还夹杂着幻术,一旦入内万难再出去。”

    “将军少用这些可怕的鬼话诓骗我,实话跟你说,我一句都听不懂。”牛忠狂然说道:“人都知道韩蕲王原先是何等的威猛!没想到他的后人竟然胆小如鼠。”

    韩毓贤也是年轻气盛,他知道这时候若不立军威往后可就没法干了!

    “你这头蛮牛竟敢不听本将军的军令,你要造反吗?”

    “将军有本事我听令,若是没本事,让我看不起,哼哼,小爷我照样不听。”

    韩毓贤拧眉瞪目,喝道:“牛忠扰乱军心,是将军令于不顾,胆大包天,本将军今天就把你斩了。”

    说完,霍地就抽出了悬在腰间的宝剑,牛忠也不示弱,抡起两柄板斧,二人插招换势战在一处,斗得难解难分。

    牙账内正在激战,一个小校突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喊道:“将军,您快出去看看吧!江上出怪异了。”

    一瞬间,俩人都停了下来。

    韩毓贤还未开口,牛忠先问道:“什么怪异?”

    小校也不知道打哪儿来这样一位黑铁塔似的莽夫,太不懂规矩了!

    他扫了一眼韩毓先,没吭声。

    牛忠急道:“你这鸟兵,快说啊!”

    韩毓贤冷冷瞥他一眼说:“这是我的将军大帐,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牛忠哼了声,大踏步的就往外走:“难道我没长眼睛?”

    “将军,您也赶快出去看看吧?”

    韩毓贤皱皱眉头,也走了出去。

    狭长阴冷的江上云雾弥漫,似绒棉缠绕于江心,加上此时已近黄昏,朦胧晦暗,幽微不明。

    可是让人惊骇的是,透过浓雾可以隐隐见到几点猩红的光,这光看起来十分的不详,似天火般扑朔迷离,氤氲深幽,瘆人心肺。

    “是鬼火吗?”

    韩毓贤曾听大人们谈论过撞鬼火的传说,当时还年幼的他被吓了个够呛,但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听到他咕哝了这句话,牛忠冷睨他一眼,轻蔑笑道:“不知道吧?那是桅灯,挑在船桅上使的。”

    牛忠小时候跟随大人出过海,当时大船上就挂着桅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船夫告诉他说那是用来跟岸边连通信号的。

    诚然,他说归说,目的只是想在韩毓贤面前显摆显摆,至于那是不是桅灯连他自己都吃不准。

    印象里,跟自己小时候看到的还略略的有些不同。

    韩毓贤没坐过船,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推测道:“难道是敌军过来偷袭了?快,严阵以待。”

    牛忠却道:“身为朝廷的剿寇大将军,却只守不攻,实在太丢大宋朝的脸面了。我可不陪你一块丢脸。这里有战船没有?待我过去剿了那群贼寇。”

    韩毓贤道:“行,但你若是败了需按军法处置。”

    “放心,败不了。”

    牛忠个性头铁,又自信满满,几头牛都拉不住,带着自己的五百部队便上了战船。

    划到了江心,牛忠又皱起了眉头,猩红的光倒是越来越浓了,但就是找不到船只。

    “将军,已经到了射程,咱们不如放箭吧?”

    牛忠摆了摆手,说道:“暗箭伤人,非大丈夫行为,咱们不能干那种勾当。把船划过去!”

    又划了几十米,就听“砰”的一声,船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剧烈的摇晃。

    “什么情况?”

    “牛将军,好像到岸了。”

    “怪怪,这里是江心啊!”

    “会不会是江心上的岛屿?”

    牛忠瞪大了眼睛,顺着红光望去,禁不住面色微变。

    原来前面是条热闹的街市,人群川流不息,商铺鳞次栉比,好生的繁华啊!

    “原来俺们刚才看到的光就是镇子上的灯火啊!”

    他恍然的说了一句,带着手下人马登上了岸,朝那些莹莹的烟火之光走去。

第八十九章:砂石入肚压倒英雄

    登上岸才发现小镇原来还挺大,热闹程度近似京城,看得一众官兵直发愣。

    要换二一个怎么也得想一想,如此偏僻的地方哪来的这么多人?这样的繁花似锦?其中必然有蹊跷!

    但牛忠却全然没想到“可疑之事,不可不察”的道理,反而乐在其中。

    跟着他来的手下有些的确对此感觉怀疑,但他们清楚这位小爷的脾气,也不敢提醒。

    牛忠东瞧瞧,西看看,越看越觉得有趣,洋洋得意的直向前进。

    “这位大爷,来尝尝俺们店里的招牌馅饼吧?”

    牛忠听见,抬头望去,见是一家饭庄门口当街有两个扫街的,一个抓着一把扫帚,上前招呼说。

    “什么馅的?”

    “牛肉馅饼,一文钱一张,价格很公道,三个铜钱就可以吃饱。”

    牛总看了看附近的店家,果然这家磨面,那家春粉,锅上热气腾腾的,再向吃食一看,果真又大又好,若是在临安城起码要五文钱一张,委实公道不过。

    他吩咐手下说:“没找到桅灯,本来我还想回去吃点饭再深入打探,又怕那韩家的小子嘲笑我。如今有馅饼吃了,正好咱们不必再烧饭,各位就吃食店里坐下吧。”

    “里面请。”

    牛忠又道:“店家,我们这里人可多,您这饭庄装得下吗?可有五百人呢!”

    跑堂的笑道:“装得下,装得下。掌柜的,来客人了。”

    只见一个乡下人打扮的中年人热络的说道:“哎呦,将爷们,这里是陆家老店,是我们哥仨开的,我叫陆老大,我那俩兄弟正在后厨忙活呢!馅饼说好就好,还有现卤的酱牛肉,您算是有口福了。”

    牛忠道:“好,好,实话跟你说,我早就饿了,早饭就吃了二十七张烙饼。”

    进了饭庄牛忠才发现,敢情店里极其宽广,别有洞天一般,装下五百个人绰绰有余。

    他惊忖:真没想到,这么小的地方竟然还有这般大的饭庄!

    众人落座了才发现,正好五百个座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对此,牛忠倒是一点也没觉得奇怪。因为他眼睛一直盯着烙饼的煎锅呢!脑子里都是馅饼的烙印,哪还有心思怀疑这些?他唯一的疑问就是怎么还不开饭?

    还好没等多久。饼铛上的馅饼热气腾腾被端了上来,一拿就是几十盘,而且络绎不绝,只要一声喊,登时就到。

    牛忠咬了一口,油多肉满,香。

    一众官兵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吃的是风卷残云。

    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棒小伙子,饭量恐怖,尤其牛忠,吃东西都不带嚼的,两张馅饼中间夹着酱牛肉,一口气吃了十多盘,还喝了几大碗牛奶。

    吃着喝着,牛忠突然发觉肚子不太舒服,有点胀得慌。

    他心中奇异:我才吃了四十多张馅饼,七八斤酱牛肉怎么就饱了呢?往常这饭量也就是垫巴垫巴啊!

    牛忠在家里有个外号,叫一口三头猪。

    他们家的厨房十二个时辰不断火,家丁里数量最多的就是厨子,吃了快二十年的饭了,不知道饱字怎么写!

    今天突然觉得肚子胀了,而且胀的方式还不是撑得慌,而是有股力劲儿往下坠。

    牛忠捂了捂肚子又揉了揉,感觉越来越胀,再看看其他人也都动作整齐划一。

    “哎呦,我肚子疼……”

    “我也是,但是还拉不出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士兵们开始叫苦不迭,牛忠此时肚子疼得恨不得用刀抛开,再看掌柜的陆老大表情已经变了,阴阴的正在发笑。

    牛忠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操起板斧喊道:“你们这群小西天的奸贼,看小爷爷不杀了你们。”

    陆老大冷笑:“好呀,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杀,就怕你砍不到我。”

    牛忠挥舞板斧就要抢过去劈他,才发现果然砍不到,因为自己的脚已经变成了两根石柱子,动弹不得了。

    他不由的吓得目瞪口呆,回头再看自己带来的士兵个个全都变成了雕塑一般,知道自己中了妖术邪法,如今为时已晚。

    实则,这个小镇乃是小西天的术士们布下的迷幻阵,江上的桅灯就是专门吸引宋军将士的诱饵,结果牛忠果然寻踪至此。

    陆家三兄弟都是会移山搬运之法的人,可以将人变成石头,也赶上牛忠太爱上头,一心想立功好压住韩毓贤,才掉进了小西天布下的陷阱。

    韩毓贤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牛忠等人所乘的船只划到了江心后突然就不见了,而那几道猩红的桅灯也没了。

    他心里一沉,料想:那头莽牛该不会中了敌人的奸计了吧?如今折戟沉沙了。哎呦,可惜了我那两条战船了!

    嗟叹了两声,韩毓贤返回了军帐。

    到了第二天仍不见牛忠等人的身影,而且派出去打探的伺候此时回来说:“将军,您出去看看吧,外面又发生怪异里。”

    韩毓贤皱眉问:“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一大堆石柱子,把我们搭的通往小西天的栈桥堵住了。”

    小西天前横亘着长江,对他们来说是一道重要的天然屏障。朝廷的兵丁来自五湖四海,习水性的不占多数,所以韩毓贤派人在江面上搭了一座临时的栈桥供人马与辎重通行。

    他出了军帐一看,果然桥上立着一排排的石柱,整齐划一,刀砍斧剁一般排列有序。

    伺候指着石头说道:“也不知道这巨石阵打何处来的,仿佛一夜之间从天而降,且特别的沉重。十几个人都搬不动,就像长在桥上一般。”

    韩毓贤走过去查看了一番,见石柱之间仅有手掌厚,甭说人了,苍蝇想飞过去都难。

    他思忖了一阵,命令道:“快去请悟禅师父来。”

    不大的功夫,悟禅来了,他端详了一会儿巨石阵,捋了捋胡须。

    悟禅只有一尺多高,胡子就齐腰,看起来挺滑稽。

    “将军,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移山搬运之法。”悟禅解释说,跟着又把眉头一皱:“可奇怪的是,即便用移山搬运之法也不可能运来的石头都如此整齐啊!奇怪,奇怪。”

    韩毓贤点头寻思:这点的确奇怪!为何施法术之人非的寻找相同大小的石柱子呢?

    莫非他是处女座的,强迫癌晚期?

第九十章:谭宗旺刺探弥勒峰

    韩毓贤问悟禅道:“那么,该如何将这巨石阵移开呢?”

    悟禅摆手说:“不必移开。”

    “若不移开,我的大军如何通过栈桥?”

    “放心,昨晚师父给我托了梦,说他今天便到。”悟禅笑道:“我师父能掐会算,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等他到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是,是,我知道。”

    韩毓贤一听说济公活佛要来,也放下了心。果然,到了下午的时候,丁寒带着另外四路人马来到了前线。

    除了人马以外,他们还带来了辎重,牲畜,粮草等战备物资。

    看着浩浩荡荡等的补给队伍,韩毓贤反而顿觉压力猛增。

    他心想:陛下如此看重此番围剿小西天,还把这副千钧重担交给了我,足见他对自己多么器重。

    万一自己没攻克小西天,皇上对自己莫说将彻底的失望,自己也必将粉身碎骨。可叹韩家才刚刚振兴,自己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位祖宗?

    看情况,自己的结局很危险,最起码他对于金光阵就一筹莫展。

    万般心绪思潮翻涌,韩毓贤百感交杂,唯有问丁寒说道:“罗汉爷,多亏您来了,小将我现在是真没辙。小西天的金光阵太厉害啦,除了陷阱巫术,还布满了五行元素,还有各类法术跟幻象,我的人现在进去多少死多少。”

    丁寒点头说:“我知道,金光阵兼容物理伤害跟魔法伤害,凡人的军队怎么扛得住啊?”

    “谁说不是呢!”韩毓贤为难道:“就在昨天,先锋官牛忠发现江面上影绰绰有猩红色的灯光闪烁,他说那是敌军的船桅灯,便带着前头部队去打探了,结果到现在人也没回来。刚刚一座巨石阵又从天而降,挡在了我所修建的栈桥上,还请您施法术将这些石头都移到江底吧?”

    丁寒摇头说:“不,不,不行。这些石柱子千万不能破坏,那都是我们的产业。咱们得另外想办法去攻打小西天。”

    韩毓贤点头问道:“圣僧,您有什么办法吗?”

    丁寒反问他说:“你听不听我的?”

    韩毓贤重重点头说道:“当然听了。圣僧,您说吧,您让我怎么干?这次出兵我就指望着您了。”

    丁寒道:“咱们改变战术,兵分两路。那个什么,玉山县三十六友都来了吧?把他们叫来。”

    很快,杨明就带着玉山县三十六友走了过来。他们是江湖势力,但已经被丁寒收编在了朝廷的麾下。不过因为他们不是正规军,无法融入具体战术里面,同时玉山县三十六友又不会法术,派不上用场,时间久了,就被韩毓贤忽略了。

    故此,杨明等人感觉很是郁闷。本来他们是想来干一番事业的,结果只能坐冷板凳,被边缘化,委实很憋屈。

    杨明见到丁寒就说:“圣僧,现在也就您还记得住我们了。其实以我们几个的饭量,就没必要留在军队里了。”

    “让你们留在军中自然有用,这不现在就有任务了?”

    丁寒郑重其事的跟他们说:“朝廷用得上你们是尔等的造化,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的完成使命。杨顺!”

    “在。”

    “没,没你什么事儿,你老实儿的待着。”

    杨顺:……

    整个一股子心气儿又原路返回憋回去了。

    丁寒又喊道:“杨明。”

    “在。”

    “你也老实儿待着。”

    杨明冷蔑他一眼。

    没事儿您喊那么大声干嘛!

    “谭宗旺。”

    谭宗旺点头道:“行,我也老实儿的待着。”

    丁寒摇头:“不,你有重要的任务,我封你做先锋官,去刺探军情。”

    谭宗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我当官了?哎呦嘿,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还有当官儿的命唉!”

    他激动的热泪盈眶,问丁寒:“罗汉爷,您打算给我几个兵管?”

    丁寒摇头说:“先锋部队就……就你一个人。”

    这算屁官儿啊!

    谭宗旺一脸郁闷,怏怏不快道:“罗汉爷,你就直截了当说让我当伺候不就行了嘛!还封我个先锋官,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你不懂。”丁寒问他说:“我问你,你知道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谭宗旺想了想,回答说:“打仗重要的有很多啊!像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兵贵在神速,这些都很重要啊!”

    丁寒摇头道:“你说的不对。打仗嘴重要的是保护己方的有生力量,朝廷这么多兵马我得好好的保护,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心疼。”

    谭宗旺闷闷不乐道:“敢情您就舍我一条命不心疼啊?”

    “你去踩踩点,给我们把雷都趟平,到时候大部队的损失就会降低。舍了你一个,安全千万家。”

    合着这是拿我当过河卒使唤啊!

    谭宗旺冷哂:“哎呦,没想到我身上还背负着如此神圣的死命呢!”

    正说着呢,又有伺候来报韩毓贤说:“启禀大将军,江面上又出现红光了。”

    谭宗旺道:“要不然我去打探打探?”

    丁寒摇头:“不用管它。昨天去的那一波不是已然失踪了吗?这说明那里是陷阱,很危险,你就别去了。你往东北方向去打探,那里更危险。”

    谭宗旺冷道:“罗汉爷,我要是哪里得罪过您,您可以直接说,总是这么安排我可受不了。”

    丁寒指着他说:“谭宗旺,你太没良心了,难道我是在故意阴你吗?是。”

    谭宗旺都快哭了,丁寒跟着又说:“你忘了我上次给你安排的工作了吗?多享福啊!躺着就能完成任务,试问天底下谁上班的时候还能睡觉?”

    “行,我去。”

    丁寒又嘱咐他说:“你记好了,你看见东北方向那座山没有?它叫弥勒峰,你登上山顶会看见一座堂皇的楼宇,你登上那幢楼,上到第三层往右拐,里面有一扇小门,推门就近,你就算完成任务了。”

    “行,我就按您说的去做。”

    谭宗旺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面波涛汹涌,谭宗旺划着一叶偏舟穿过长江来到对岸,眼前一派花红柳绿,绿树成荫,荫浓纷繁的景象。

    小西天坐落在江边的旷野之上,土地肥沃,是以草木葱郁,处处林茂,战时可依靠丛林做隐蔽,又可以取结出的山果子充饥,想攻打下来确乎很费劲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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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穿成济公活佛介绍:
穿越重生,丁寒成了活佛济公,从而开启了降妖捉怪,警世渡厄的旅途……
承袭《济公传》的背景,有公案,有短打,也有妖魔斗法,当然……还有坑。
丁寒:没什么妖怪是我一句真言轰不死的,如果有,那就再轰一次。
PS:本书借鉴了《济公传》的评书,原著小说,单口相声等元素。风格基本上忠实于郭德纲的单口相声,以搞笑为主,背景设定就是原著所发生的南宋,非架空。
人物设定也忠实于原著,故事的时间线设定在了“八魔炼济颠”之后发生的事情。像什么“攻打小西天”,“大破五云阵”,“八怪闹临安”,“九僧八道擒韩殿”书里都有,但是跟原著肯定不一样。
但愿有吧!开局穿成济公活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开局穿成济公活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开局穿成济公活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