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黄雀
“我想知道它们的名字，怎么办？”顾溱在心中问另外两个人。
黄子赟已经把珍藏的军刺从背包里抽出来了：“当然是杀掉，人物卡会告诉我们的！”
一边说，一边把背包卸下来，战斗的时候还背着负重，死了都不知道该怨谁。
“这不太好吧……”李可嘉看着下面两个人开始用枝叶隐藏背包，有些犹豫。
“好不好的，反正它们已经开始攻击我们了！”
怪鸟早就冲进豺狼人的据点大快朵颐，但是驼背的怪物可没有，这些家伙的嗅觉似乎远比怪鸟灵敏。
李可嘉让他们跑的时候没有注意上风向，光是着急让他们躲开正面了。
秋冬正是北风渐起的时节，黄子赟和顾溱躲在北边不远的地方，体味顺着风就会飘到怪物那里去。
只见那十二个怪物分成前后两队，前队斜举矛枪，后队则把武器背起来，换上弹弓一样的东西，开始发射石子。
“还是散弹！真是不知死活……”黄子赟潜行到另外一边，看着小石子纷纷砸在挡住顾溱的树干上，偶尔有从旁边溅射到顾溱的，也被李可嘉早先加持的一级防护学派法术——防护远程武器，吸收掉动能，变成自由落体掉落地面。
黄子赟准备摸上去试试背刺啊、肾击啊这些同样神往已久的技能的效果，结果眼角就看到了顾溱那边渐渐变大的橙红火团。
“不！”心中悲泣一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球划出一道弧线，落进怪物的后排。
“轰……”
站位密集的六个正在甩弹弓的怪物，瞬间就被掀飞半空，与之前的不同仅仅在于，现在它们都是零件了。
受此惊吓，前排的六个怪物嘶嚎着扭头就跑。
“溱溱同学，高抬贵手！”黄子赟也顾不得潜行了，趁着顾溱的施法空当，疾步追向逃跑的怪物。
顾溱其实法术位也不多了，在心里故作大方道：“赏你了，帅帅的大黄！”
“怎么不喊哥哥了？”李可嘉在树上准确地扔过去一个蛛网术，溃逃的六个怪物立时被从天而降的蛛网罩在原地。
“胆小鬼别说话！”顾溱完全不给李可嘉面子，皱着鼻子从树后走出来。
“黄哥，小心那些鸟。这些怪物叫洞穴人。”李可嘉一边关注着还在豺狼人据点里的鸟群，一边提醒黄子赟。
话刚说完，就见那些被困住的洞穴人嘶吼起来，鸟群闻声，立刻产生躁动。
“快，解决它们！”黄子赟把军刺从一个洞穴人的腰侧抽出来，虽然血水滚滚而出，洞穴人却一点要死的样子都没有。
这时可没有心思研究洞穴人的肾在哪里，为什么肾击没有发动成功了。
黄子赟和李可嘉非常默契的都选择了二级法术次级飞弹风暴，一共三十枚魔法飞弹，把六个洞穴人瞬间打成了筛子。
失去洞穴人的召唤，鸟群们重新被眼前的食物吸引。
“接下来怎么办？”李可嘉问。
黄子赟抿抿嘴：“那个以光折射原理衍生的幻术你学会了没？”
顾溱立即插话：“那个被命名为‘光的折射’的幻术？我学会了！”
这个法术借鉴一、二级的幻术学派法术模型，以光的折射原理总结的新法术，总被顾溱嫌弃名字不酷，不过效果在一级幻术里面绝对拔群。
它可以很完美地欺骗视觉，如果没有触觉、味觉、嗅觉之类的干扰的话仅凭视觉完全没办法识破。
“豺狼人的据点只有一个出口，我在出口释放火墙术，你们用光的折射，把出口的火墙在视觉上转移到其它三面。”黄子赟的主意不可谓不凶残。
对缺乏智慧的鸟类而言，围三阙一不要太有效，只要它们还怕火！而慌张起来的动物，从众影响更是强大，哪怕跑到火墙近前感到温度不对，也很难停下脚步。
“这主意好！”顾溱立时同意。
李可嘉倒也不迂腐，敌我比例悬殊，而且那些怪鸟见到肉食像是见到亲人的态度，也不可能给他们留下太多选项。
就以那堪比鸵鸟的体型，真是有两只跑起来撞上人，那人不死也得重伤，更不用说它们那凶残的嘴喙了。
于是李可嘉从树上下来，仨人一起慢慢摸回豺狼人据点旁边，按照约定时间，黄子赟的火墙术先引导，李可嘉和顾溱心中一起再数十个数，才开始释放幻术。
这样四级的火墙术就可以和一级的光的折射同时生效了。
片刻后，三个法术一起生效，鸟群果然骚动起来，看到火焰的怪鸟纷纷停止进食，抬起小脑袋东张西望。
见状，黄子赟又在出口的反方向释放一个幻音术，顿时好似炸雷劈下，鸟群立刻涌向看起来唯一没有火焰的出口。
“哇，它们好耐烤啊！”
顾溱眼看着偶有冲出火墙才倒地毙命的怪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
“名字挺贴切，叫陆栖鸟。”因为火墙是黄子赟施展的，所以人物卡上的提示信息只有他才有。
不说还好，这一说顾溱立刻反应过来：“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不公平，下次再遇到了，我放火墙！”
“没问题。不过这东西也没多少经验值，都是三级的，一个三十。”黄子赟很是嫌弃。
“三十我也要，我要升级！”顾溱非常不满：“诶，对了！今天晚上可以吃肉了，神莓早吃腻了！”
虽然经验值分润不到，很可惜，但是这不妨碍肉类的焦糊味提醒顾溱可以改善伙食。
其实这些陆栖鸟同野生动物差别不大，卫生状况堪忧，一把火烧起来，那个味道跟香是不沾边的。
“这都是没屠宰的，等会儿真拿给你，你不吐出来，我就服了！”李可嘉在一边嘿嘿坏笑，他在部队里人缘挺好，炊事班的老兵们可没少和他聊天，部队自己养的禽畜不少，有时候他也会去帮着处理，特别是过节时候，比平时伙食更好，宰杀量大，炊事班经常忙不过来。
看着黄子赟和顾溱都为眼前肉吸引的样子，李可嘉故意道：“那肠子里的东西，让火一烤，再有跑着栽倒的，肠子都能摔断，到时候外面也看不出来，就等你开膛破肚……”
“李可嘉！”顾溱脸都绿了，挥起拳头就砸过去。
第六十八节 探寻
最终，仨人还是挑拣出一头体型较小的陆栖鸟，小心翼翼地撕掉烤焦的表皮，用军刺割下来几块肉。
其实这些陆栖鸟绝大多数不是死于高温，火墙术本身的法术模型就会给与它们一定的法术伤害，再加上它们的羽毛燃烧起来烟雾也大，连烧带熏，才全部杀死。
所以割下来的肉表皮焦黑，内里还是血水直流的。
仨人里只有李可嘉稍稍具备处理食物的本领，另外两个想吃肉就要乖乖打下手。
“其实我真的建议别吃。”李可嘉等着水开的功夫，最后努力：“这些外来物种，谁知道有没有寄生虫之类的，要是有，一百度的水杀不杀得死也是问题啊！”
“胆小鬼，笨死了！”顾溱斜睨李可嘉，直接变幻手势，一个零级的净化食物就撒到了鸟肉上面。
净化食物原本是德鲁伊的自然神术，戚远拿来净化过一次衣服之后，就被他顺手解剖成奥术，记录了下来。
当时的手稿除了类似曾理、崔萌萌这种专研的，其他人大多就是学个造水术、神莓术，别的零级、一级法术很少被关注，毕竟这些法术威力太差了。
顾溱还是因为和蒯教授住的近，总是被蒯教授检查课业，才一个不漏的把这些小法术都学会了。
李可嘉和黄子赟看着顾溱得意洋洋地仰起头，真是目瞪口呆，之前李可嘉提起寄生虫的时候，黄子赟也是想要退缩了的。
仨人一顿吃饱，立刻转移，毕竟处理鸟肉的时候有些血水，就算埋在地下也未必保险。
“咱们别走太远，就在北边找个地方宿营吧，明天追踪一下陆栖鸟来的路线。”黄子赟思维发散得很，这就找到目标了。
顾溱不以为然：“这些丑鸟又不好吃，还找它们干什么？”
陆栖鸟的肉发腥发柴，再加上他们三个在野外既没有调料，又没有条件和时间，煮出来的鸟肉也就刚开始解一下馋，吃几口之后就没想头了。
“光想着吃！”黄子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些洞穴人能指挥这么多鸟儿，就十二个你信？要是就那么一点洞穴人，我看这些鸟儿完全不必拿豺狼人解馋。”
顾溱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连拍马屁：“高，真是高！阴险狡诈呀，大黄哥哥就是不一样！”
黄子赟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
“还别说，要是还有陆栖鸟，咱们尽量抓几只活的。”李可嘉倒是揪着自己长出不久的胡茬琢磨起来：“要是能驯养起来，大家就都有肉吃了！”
黄子赟点头赞同：“这个好！不过要人人有肉吃怕是不容易，按照农科所的估计，咱们近些年怕是都没得粮食吃，哪有东西喂鸟儿啊？”
“怕什么，这些鸟吃肉的！”顾溱眨着眼睛装可爱：“把那些什么豺狼人、洞穴人都抓来！”
“快别说了！”李可嘉一脸崩溃：“我不要活的了！”
不一时，新的宿营地安置妥当，如今漫长的夜晚几乎较原来增加了三分之一，人们天天都在倒时差。
第二天，三人整理行装上路，一百多头陆栖鸟的行动路线实在显著，都不要刻意寻找。
路上还是黄子赟潜行打头阵，李可嘉和顾溱缀在后面。
黄子赟现在的潜行可比早先强多了，在正常的步速下也不会显形出来，这是他一个多月来苦练的成果，从五级提升到了三十九级。
也亏得他脑子好用，学习方法比较科学，这样的训练效率，换了艾梵瑞尔那些经常八、九点智力就职的游荡者，根本想都别想。
果然，陆栖鸟是被洞穴人驯养的，只不过这种驯养很原始，它们的鸟窝被洞穴人建在离自己巢穴相当远的位置。
由此可见，那些陆栖鸟还真是有反噬主人的可能性。
鸟窝里只剩下二十来头明显小号的陆栖鸟，应该都是未成年，仨人没有惊动它们，小心翼翼地跟着过来投食结束的洞穴人而去。
次级心灵连线里，李可嘉发声提醒：“这些东西有眼睛的，但是完全退化了，我估计它们不止嗅觉灵敏，听觉恐怕也很厉害。”
之前仨人打扫战场，又详细地观察了死亡的洞穴人，当初远处看着它们没有眼睛，只是因为距离太远而它们的眼睛又太隐蔽，所以才没有看出来。
洞穴人外形非常类似人类，就是身高极低，如果不驼背，应该与半身人不相上下。
它们的耳廓又薄又大，呈圆形立在脑侧，眼睛则眯成一条缝，眼睑和面部皮肤几乎没有区别。
“其实我在想，这些东西是不是也属于智慧生物，它们还养鸟儿呢……”黄子赟的回答一贯带着戏谑。
李可嘉之前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这下是真的认真了：“对啊！咱们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为了得经验？”
“你管那么多！不得经验，什么时候才能升到二十级？”顾溱立刻呛声。
“可以学奥术的嘛，职业经验值也能升级……”李可嘉知道顾溱的术士职业还没找到获取职业经验值的方法，自己说着也气弱。
“光靠职业经验，哪年我才能到二十级！更何况，祈愿术要出门找的，现在不练打架，到时候都不晓得自己怎么死的！”顾溱十分不满。
“好了，别吵架，听我说。”黄子赟一边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洞穴人，一边在心里说话：“所谓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管它什么智慧不智慧，人还杀人呢！这些东西对我们敌意那么大，当然要杀干净以绝后患。”
“经验值什么的，那都是顺带的，有没有无所谓！咱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对不对，小溱？”
“嘿嘿！”顾溱听着黄子赟的赖皮语调，开心地不得了，连连应是。
仨人说着话，转过一片林子，就见到不远处的小土包下面一个洞口，进进出出的洞穴人已经在洞口外围扎起了木栅栏，空地上正在搭建木屋。
可惜这些洞穴人没这方面的技巧，既不晓得打地基，也不晓得立梁柱，远远的都有两堆木头凌乱堆在一起了，看起来是搭起来又倒下的。
“现在看到的，差不多有六十个，洞里还有多少不好说……”李可嘉继续上树，只有他才真正具备军事技能。
第六十九节 发现（上）
“怎么办，等还是直接上？”李可嘉询问之后，立刻剖析起来：“以这些洞穴人的感官来说，到了晚上肯定是它们占优势，但要是我们直接打，没摸清它们的情况，说不定也要吃亏。”
“我在想它们为什么要去找那伙豺狼人。”黄子赟没有莽撞，而是把自己的猜测拿出来：“从咱们追踪的情况看，那些陆栖鸟明显不是游牧式驯养，它们昨天就是奔着豺狼人去的。”
这个推论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那些陆栖鸟的行动路线是从鸟窝直奔豺狼人据点的，再加上洞穴人的喂食举动，圈养的特征很明显。
“如果是因为抢地盘，那不论结果如何，肯定要有洞穴人回来通报情况的，而且也不至于就出动十二个洞穴人吧，它们觉得凭那些鸟就赢定了？”黄子赟继续道。
顾溱也想到了什么，心里接话：“那样的话，不论如何一夜过去，这里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有闲情……”
话说一半没音儿了，却是次级心灵连线的持续时间结束了，李可嘉又补上一个，自己先说话：“肯定是去猎食的，这里的洞穴人觉得十拿九稳，所以根本没想过会有意外！”
黄子赟和顾溱一起点头，那些豺狼人确实很弱，首领比起曾经困住顾溱的那伙豺狼人的首领差远了。
“黄哥，你刚才在最前面，有没有注意到洞穴人拿来喂鸟的是什么肉？”李可嘉又想到了什么：“这些洞穴人会不会，已经把周围都摸清楚了？”
如果是有组织的把聚居地附近情况都探查了一遍，那说明这些洞穴人不仅仅是有了部落聚居的社会组织雏形，连军事组织都有一定成就的。
那样的话，直接强攻恐怕真的会有一定危险，有组织对抗无组织，无组织基本就没有获胜希望。
“没事，咱们三个可都是二阶施法者，只要别进洞，一点问题都没有！”黄子赟信心充足。
战斗职业者分阶很简明，就施法者来说，每提升两级职业等级可以使用更高一级的法术，所以七级时最高使用三级法术，而一旦升级到八，人物卡就会给出一条提升至二阶的信息，同时也会在法术列表更新四级法术。
如此推算，七级以下是一阶，八级到十三级二阶，十四级到十九级三阶。
这一推论已经被崔萌萌、曾理等等升级到十四级的人证实了，十四级确实会有提升至三阶的信息。
三人中，李可嘉和黄子赟都已经可以使用五级法术，顾溱则差一点，不论法师职业还是术士职业都还只能使用四级法术，不过她的法术位依旧是最多的，因为两个职业的法术位也是分开计算的。
“这回咱们得破费一点，都把蛛网术用上法术扩展和法术极效，我看着足够覆盖它们的营地边缘。”黄子赟安排战术的天赋很高：“用魔法飞弹把它们全部逼回洞里，然后烟熏。”
“高，真是高！”顾溱立刻充当狗腿。
蛛网术原本是一个二级法术，每对它附加一个超魔技巧，就会使它占用的法术位提高一级，法术扩展可以增加一倍到数倍的影响范围，这个倍数要视施法者对该技巧的掌握程度而定；法术极效则会使法术的威力提高一个等阶，大大加强法术模型的强度，对应蛛网术就是使之黏性大增，想要挣脱，对力量属性会有超高要求。
计议一定，三个人各管一边，这里就属李可嘉的法术生效范围最大，最宽广的正面就由他负责了。
洞穴人们遭到突袭，顿时慌张起来，它们还没有时刻保持哨位的习惯，自以为安全使它们陷入短暂的混乱。
噪音一时遽增，山洞里走出来一个红色皮肤的洞穴人，只见它手持木杖，杖头上挂着一个长角动物的颅骨，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兽牙项链。
“这妥妥的部落酋长！”黄子赟心里兴奋大叫：“肯定经验高！”
顾溱也不说话，直接搓出个火球来。
“轰！”
一声巨响，可惜影响不到次级心灵连线，李可嘉的声音依旧清晰：“或许是部落巫师呢。”
果然，尘埃散去，红皮洞穴人顶着散发灵光的法术护盾爬起来，杖头指着顾溱的位置开始大喊大叫。
“快转移位置，别用火球了！”黄子赟吓了一跳，连忙提醒。
顾溱这些天也是练出一些成果的，明白施法者不能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来，否则危险性将会大增。
这边顾溱低头小跑，李可嘉在树梢上已经趁机完成了次级法术无效结界。
红皮洞穴人的酸液溅射刚刚从杖头成型，立刻被笼罩而来的次级法术无效结界压灭灵光，紧接着就是它的项链、木杖，一阵灵光暴动，紧接着就黯弱下去，显然其中储存的也是不高于三级的法术。
黄子赟见状大喜，他刚刚蛛网术用过就直接施展魔法飞弹，到处乱跑的洞穴人倒是放倒了好几个，可惜没机会临时变换法术对付那个红皮。
李可嘉时机的控制正好，只要解除了对方的法术防护，剩下的事情交给顾溱这个炮台毫无问题。
术士职业被戏称为炮台是有原因的，不仅仅因为他们喜欢用破坏性法术，而且他们的施法机制也不同于法师的建造模型，当需要施展法术位中准备好的法术时，他们只需要“抛个媚眼”就行了，这就是依靠魅力属性施法的优势了——凡是被他们的魅力吸引而来的法术模型，使用起来就如臂使指。
“快，魔法飞弹！混伤足够解决了。”黄子赟害怕顾溱又一个火球术上去，连烧带炸的，恐怕对方的项链和手杖都要报销，到时候又没战利品了。
顾溱朝着黄子赟翻个白眼，一直被耳提面命不要随便甩火球，让她很不开心，不过手上动作倒也不慢，调用法师的法术位，半秒不到，一个魔法飞弹把对面的红皮洞穴人射成筛子。
不是顾溱不想节约这半秒时间，实在是她的术士职业的法术列表里面全是跟火相关的法术……
这就是术士职业的弊端了，法术种类少，依靠魅力去吸引，有喜欢的就有讨厌的，所以他们总是被迫使用伤害性法术，只有先手压制对方，才有获胜的希望。
第七十节 发现（下）
“咻咻咻……”
红皮洞穴人身手挺敏捷，可惜魔法飞弹的初速度大概也有七十米每秒，即便它尽力翻滚，还是被全部的五颗飞弹命中。
“感觉像冲锋枪……”顾溱心里嘀咕着，手上却不停歇，继续施展魔法飞弹，挨个点名还没找到掩体的洞穴人。
李可嘉在高处没有继续施法，主要还是观察周围情况，万一有洞穴人的巡逻队在外，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后果恐怕不怎么美妙。
“冲锋枪是比不了的，比我们的手枪都差远了。”
黄子赟和顾溱的猎杀陷入困境，洞穴人们纷纷躲在各种成堆的建筑材料后面，射界彻底被遮掩，俩人为了经验火急火燎地试图转移位置，李可嘉没这些心思，可就轻松地点评起来了。
“顾溱同学的起手位置可以低一点，魔法飞弹初速低，你位置太高很容易飘出去……”
“黄哥你这是蒙吧？搞得跟弹幕攻击似得……”
不一会儿，顾溱就火了：“李可嘉！我不管了，火球术！”
“别，别！可嘉你在上面能不能攻击到？赶紧解决吧。”黄子赟急忙阻止。
这种有飞行轨迹的法术释放的时候也有技巧，其实和枪械射击类似，以顾溱和黄子赟的表现，真是不及格，李可嘉看得直叹气。
“其实我是真不想杀它们……”李可嘉试图再争取一番，可惜那些暂时获得安全的洞穴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见袭击它们的敌人暂停了攻击，立刻开始试图用弹弓反击。
“算了，算了，原来也不怎么聪明……”李可嘉心里安慰自己，同时直接选择施展三级飞弹风暴，本质上这个法术也是魔法飞弹，只是飞弹数量增加到了四十颗，速度也略有加快。
李可嘉这一出手，明显体现了专业和业余的差别，每一颗飞弹命中一个洞穴人，残存的三十四个洞穴人全部扑倒在地，他手上还留有六颗飞弹没用，只能选择主动消散了事。
可惜李可嘉在树上，这精彩的表演没人看到细节。
因为射击之间略有间隔，颇有几个洞穴人想往山洞里逃命，然而当它们跑到洞口附近时，又明显犹豫不前，直到全部被击中，也没有进到洞里去。
“洞里有什么？”黄子赟立刻警惕起来，这事不合常理：“先别过去！”
召出隐形仆役，由它们去把红皮洞穴人的手杖和项链捡回来，不管洞里怎么处理，战利品是不可以随便丢的，这是原则！
“有什么效果？”顾溱比黄子赟还在意战利品，眼巴巴看着隐形仆役把东西递给黄子赟，立刻就问。
黄子赟先是对着手杖又摸又敲，还装模作样地挥两下，“有点不舍得鉴定术的法术位啊！”
“啊！我傻了……”顾溱大叫一声，连次级心灵连线都没考虑，懊恼得不得了：“对啊，没鉴定怎么知道有什么用。”
“嘿嘿，没事，先跟咱们行李放一起，回去了再慢慢研究。”黄子赟大方地把东西递给顾溱，示意她拿去放好。
“你们快看，那洞里在冒烟！”李可嘉发现了新情况。
自从红皮从山洞里出来，里面就一直再没动静，按照黄子赟事前设想，接下来就该往洞里灌烟了，结果这不等他们动手，看样子洞里的烟就已经满了！
“怎么办？”黄子赟也没了主意。
“先撤！看看情况再说。”李可嘉果断要求，于是仨人背起行李，向着来路跑回去，那边的地势相对较高，也能在树上观察到情况。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山洞冒出来的烟雾越发浓厚，甚至隐隐伴有轰鸣声传来。
“你猜这是咋回事？”黄子赟和李可嘉都爬到了树上，幸亏这段时间黄子赟瘦了不少，要不这树怕是撑不住他。
顾溱虽然精灵古怪，可是爬树这么刺激的活动真没参加过，被两个男生丢在树下直咬牙。
“这猜不到啊！动静这么大，那些洞穴人在做什么？”李可嘉也没头绪。
“它们会不会是在里面炸山玩儿？”黄子赟信口胡编，闲着也是闲着。
这时顾溱的声音在俩人头上响起：“能不能靠点谱？”
俩人同时愣住，抬头一看，顾溱正好飞在他们头上。
“飞行术！嘿嘿……”顾溱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
还没笑完，“轰……”这回可不是隐约传来的响声了，那个超不过一百米的小山包直接整个崩塌。
尘埃之中，红色的光芒散射出来，之后猛然收缩，紧接着就成环状急遽扩散。
顾溱被那光芒一扫而过，飞行术瞬间失效。
“啊……”
根本来不及反应，顾溱就成了自由落体，顷刻间砸在李可嘉身上。
“咔。”
树枝哪里承受得住这么折腾，一下子就把俩人一起扔了。
李可嘉成个肉垫，被顾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呦……嘶……幸亏，幸亏我的法师护甲……”李可嘉整个人摊开在了地面上，“嘶嘶哈哈”地直抽气。
顾溱还傻着，坐在李可嘉身上没动静，倒是没受伤。
“我说……姑奶奶诶，您还没坐够啊……”
李可嘉被压得喘不过气，见顾溱没起来的意思，不得不提醒她。
“呸！”顾溱一下红了脸，连忙站起来，看到李可嘉的惨状倒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你，你要不要紧？”
这个时候黄子赟也麻利地爬下来了，一边把行李往自己身上背，一边感慨：“多谢妹子不杀之恩，我可没套法师护甲，万一刚才是飞我脑袋上……啧啧！”
“这个法师护甲是真不能省！”黄子赟边说边背好了东西，走过来道：“你俩看看人物卡，幸亏咱贪这点儿经验，得赶快回去报信儿，这可是大事儿！”
“受到混乱领域影响，变为混乱魔法区域？”顾溱一脸迷茫地念出声来。
“领域！按那位地精大法师的说法，这至少是拥有神性的存在，才能发挥的力量。而且这还是混乱领域。”黄子赟解释道。
地上的李可嘉挣扎着慢慢坐起来：“是憎恶！那些东西都是混乱阵营的。问题是就刚刚洞穴人那种水平，怎么可能和憎恶混在一起？”
确实，随便一个血肉傀儡，都比那个能施法的洞穴人还难对付，更不要提普通洞穴人了。
“还管它那个！咱仨可解决不了这事儿，赶快回去报告！”
“你们先走，我要在这儿做个定位，将来拿导弹干这怪物！”李可嘉咬牙切齿地说。
第七十一节 班加洛（上）
三头神性憎恶里面，除了畸变翼魔，剩下的两头半身人们都挺熟悉了。
一头是棘龙寄生体，这是一头被寄生腐化的类恐龙生物；另一头是腐虫之母，由原本无底深渊的恶魔，蠕虫之母腐化而来。
梦蛹麾下有许多恶魔转化的爪牙，当初拥有地利的深渊意志断尾求生，留下的强大恶魔极多，其中不但存在着原本就属于传奇、史诗层次的，甚至于本身具备神性的大恶魔都有一些。
可惜的是恶魔的混乱天性使他们无法组织起来对抗梦蛹，最终都被腐化，成了梦蛹的爪牙。
这种腐化看起来会使生物变得比从前更强大，但事实上被腐化的生物的灵魂已经不属于自己，当梦蛹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令它们归于自身，也可以让它们散落于外成为个体。
这头腐虫之母原本就是具有神性的，祂是深渊一层万渊平原上著名的强大领主，从其它位面落入深渊的灵魂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祂看守的灵魂熔融湖蜕变为深渊蠕虫的。
这些深渊蠕虫既是恶魔们的来源——所有恶魔都由深渊蠕虫进化而来，也是恶魔们进化所需的食物。
在无数强大恶魔的窥伺下，还能牢牢把守住灵魂熔融湖，这就已经足够说明蠕虫之母的强大，便是与真正拥有神格的半神相比，祂同样处于上风。
就连祂也没能免于腐化，如今成了梦蛹的急先锋。
“诸位一定注意，那边不断孵化血肉傀儡的腐虫之母极其危险，祂可以不停释放灵魂冲击，传奇以下，绝对无法对抗。”榛叶大师领着一群准备战斗的职业者，站在不高的城墙上，为所有人分析对手。
黄馨眉头微皱，他们的人可一个传奇都没有，于是低声问站在她身旁的地精大法师：“知道灵魂冲击可以波及多远距离吗？”
“这个……反正比我释放距离最远的法术远。”地精稍有尴尬：“神性生物不是咱们这些凡物能打主意的，别多想了。”
“我需要警告我们的飞行员，他们恐怕也抵抗不了那些诡异的能力。”黄馨的解释令地精大惊失色。
“他们不是传奇吗？你们怎么可以！”地精不自觉起了高声：“快别让他们去送死，没看连我们都只是承担拦截衍生体的任务吗？”
这一下把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我想问一下，是不是那三头……怪物，都有这种诡异能力？”既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黄馨索性大大方方提问。
榛叶大师依旧认真回答：“那倒没有。翼魔和棘龙只是肉身强大，被梦蛹赐予神性也不过是略有威能，除了生命力，并不比我们的传奇职业者强大多少。”
“蠕虫之母原本就可以当做半神看待，梦蛹对于强大存在的关注远甚于凡物，将其腐化之后，自会着意培养。”
“多年来，我们同祂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黄馨点头称是，由曾理到一旁联系首都，将这些重要情报传递回去。
榛叶大师接下来就安排具体任务：“稍后由我牵制腐虫之母，棘龙和翼魔就拜托各位了。”
前来支援的四位传奇纷纷应是。
在场的只有榛叶大师作为史诗职业者，能够对腐虫之母起到牵制作用，好在腐虫之母一直在孵化血肉衍生体，只要能在祂亲自进攻之前把翼魔和棘龙除去，失去了有力臂助的腐虫之母就不可能再攻破班加洛的迷锁了。
“等一下迷锁的主要力量将会加持在我们身上，你们一定要把那些血肉衍生体拦在城外。”
此时包括血肉傀儡、血肉追猎者在内的十余种憎恶衍生体都被迷锁阻拦在外，时不时还会被迷锁的攻击消灭一片。
但是稍后迷锁的力量必须加持到几位传奇、史诗的身上，以使他们能够速战速决，介时防护城市的力量就会极其薄弱，一旦被衍生体突入城内，迷锁的关键节点就随时都有被破坏的危险。
如果迷锁被攻破，即使几位传奇、史诗能够消灭再多衍生体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数量庞大的衍生体们可以直接淹没城内的凡物，介时它们攫取的血肉、灵魂都是能够制造更多衍生体的材料，而智慧生物们可没有那么快的繁衍速度。
这就是艾梵瑞尔渐渐无法支撑的原因。
“首都回信，已做安排。”曾理回到队伍中。
“等一下咱们守住这一段城墙，决不能让怪物碰到墙体。”黄馨带着自己的人来到防御地点，开始安排战术。
“曾理、廖永健和钟南山给我们加持法术，我们三个到城下去，随时准备反冲锋。”
黄馨和另两名战士原本是作为施法者护卫的，但是班加洛这里有迷锁作为护卫，即便能量分配再稀薄也比他们仨强多了，这可是全方位的保护。
但是半身人的建筑水平实在没法恭维，这么低矮的城墙，才刚刚两米五，还是夯土版筑，就这个强度，黄馨都担心被血肉追猎者之类的怪物撞塌。
一旦城墙倒塌，施法者们就会失去居高临下的优势，而且缺口很容易漏进去衍生体。
所以他们三个下城保护城墙，能起到的作用应该大得多。
另外七位法师，三位来自首都大学、四位来自解放军武器研究所，他们根据氢气的物理特点研制了一系列法阵，通过制作的半永久性设备可以快速布设，威力相当惊人。
原本并没有想着使用这些东西，因为其不但没有设计成熟，可能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而且副作用太强，对自然环境有巨大伤害。
然而事态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憎恶们这是人海战术，如果坚持不用这个秘密武器，很可能难以守住班加洛。
憎恶们即便处于混乱之中，行为不可理喻，但是祂们并不蠢，选择进攻的时机和战术安排称得上十分有利。
把七位首都方面的精英法师安排在类似炮兵的位置上，在必要之时发动，至少要把防线维持到空军到来。
只是因为他们的法阵目前影响距离有限，只能抵近战场，设在城头。
不久，一直笼罩整个城市的乳白色光芒迅速淡化，这是迷锁能量开始向传奇们集中了。
曾理仨人开始施法，防护毒素、提升火元素抗性、防护混乱、防护远程武器、硬化皮肤、法师护甲、猫之优雅、牛之力量等等等等。
直到黄馨等人身上变得五光十色，才索降下城，虽说这点高度跳下去也没事，但是那会消耗加持在他们身上的法术能量，这种时候自是能省则省。
第七十二节 班加洛（中）
随着迷锁防护的稀薄，防护范围也收缩向城墙。
一直在外抵抗进攻的两位半身人传奇职业者也随之后撤，伍夫加和另一位矮人联手拦下棘龙，银月行者依靠短暂的滞空异能，替下对峙翼魔的半身人传奇施法者。
传奇德鲁伊则留在城头，为三名突出的传奇加持法术，如果能够让德鲁伊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施法，那么棘龙和翼魔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银月行者的滞空时间很短暂，如果空军支援不能及时到达，那么传奇德鲁伊就不得不将主要精力放在翼魔身上了，这种时候一旦被祂从空中扑击迷锁，防护能量很可能会一击破碎。
到时没有了德鲁伊的支援，两位矮人传奇就不足以短时间消灭棘龙，而腐虫之母随时都有可能摆脱榛叶大师的牵制，被腐虫之母加入战斗的话，也就基本失去了消灭棘龙和翼魔的机会，因为所有人都必须顾忌腐虫之母的攻击，在场众人哪怕被迷锁力量重点加持，面对一位强大半神的攻击也不可能轻伤了事。
如此，陷入僵持的话，守护城墙的二、三阶职业者们是很难在巨量衍生体的进攻下抵抗多久的。
那时会不会被攻破迷锁，就看被替换下来的传奇能够恢复多少体力了，要知道他们已经战斗了数个日夜，根本不是短时间可以复原的！
原本一直被迷锁防护力量抗拒在外的衍生体们立刻发现了迷锁的衰弱，顿时一拥而上。
黄馨看着密密麻麻涌过来的衍生体，也感到头皮发麻，它们不但数量多，而且外貌恶心，就没有一个看起来顺眼的！
有的浑身流脓，有的手脚都在身体同侧，有的头脸长满獠牙，还有如血肉傀儡就是一团鲜肉的！
这些怪物散发的气味也各有不同，恶臭混合腻甜随风而来，令人闻之欲呕。
衍生体在各个方向上都开始被攻击，五颜六色的法术不需要瞄准，随随便便都可以砸到许多目标，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选择范围性攻击的法术。
但是憎恶衍生体从最低级的血肉傀儡开始，全都具备法术抗性，这不同于常见的某种元素的抗性，它针对的是法术模型，所有法术都会被消减威力。
只要没能直接命中衍生体的要害，它们的生命值足够支撑它们挨上十来个法术，可能除了血肉傀儡会死在半途，其它的中高级衍生体都能安然抵近城墙。
黄馨他们被分配的这一段城墙只有三十米，临近位置的施法者们看他们一直没有施展法术，还好心地帮他们在黄馨三人前面扔出两道火墙。
这令黄馨哭笑不得，一会儿法阵发动截断衍生体的后续部队之后，他们三个还要发动反冲锋，将近处的衍生体消灭掉以争取时间，到时这两道火墙反而会成为他们冲锋的阻碍。
原本准备作为备用手段的法阵，已经没办法备用了。
眼见行动最快的衍生体来到不足黄馨等人十米的地方，城上的法阵终于发动。
一瞬间，魔力剧烈爆发，距离城墙两千三百米外的半空中开始猛烈爆炸，魔力组成的法术模型强行捏合氢氧分子，燃烧反应在原本条件不足的情况下愈演愈烈，由气化水放出巨大热量，使得自然条件疾速接近氢氧爆炸上限。
因为这一系列反应被魔力干涉，所用时间极度缩减，分子即便在受热条件下，运动速度加快，也来不及逃逸出反应地区，这就制造出了一个相对的密闭空间，使得爆炸反应的发生具备了条件。
到了此时，法阵的魔力已经耗尽，接下来就与之无关了。
只见随着最初的爆炸，空中的蓝色火焰迅速变赤，这是参与燃烧的气体杂质增多的表现，随后来不及向外传递的热量进一步引爆区域内物质，爆炸开始疯狂扩散，直到囊括了原点周围近两公里半径的圆形区域，能量才告耗竭，爆炸变成波浪般的热冲击波，推着滚动逃逸的气体向外扩散。
城下正面战场，除了一点点靠近城墙一二百米范围的衍生体，其余的全部不见了踪影。
就连侧面的棘龙和两位传奇矮人都遭到波及。
“嗷！”
腐虫之母并不在爆炸范围内，但不知为何也遭受了巨大痛苦，在地上扭动翻滚的同时，报复一般疯狂使用灵魂冲击，只见祂周身不断冒出烟岚般的灵魂，这些灵魂形体各异，面目各不相同，明显是各个种族都有。
他们一一浮现又接连被扭曲爆散，灵魂冲击随之向四面八方不间断发射。
悬停在腐虫之母上方的榛叶大师先是措不及防下被热空气冲击波推出上百米远，接着就遭到灵魂冲击的疯狂关照，只见他体外那层能量防护波动不停，好似随时都会破裂。
憎恶衍生体虽然具备一些智慧，但是混乱的思维足够阻止它们拥有自洽的逻辑，差一点点没有在爆炸中尸骨无存的衍生体被冲击波卷得漫空飞舞，即使摔在地上还自顾自的发愣。
而已经来到城下的则依旧面目狰狞地冲上前来。
城头的施法者们大多处于震惊之中，只有黄馨他们三个事先都有心理准备，立刻展开反冲锋！
三个人随身携带有六具枪榴弹发射器，统一向火墙术的一侧连射六枚榴弹。
衍生体也会避开火墙的，它们并不会直愣愣地冲进火里，除非身后还有巨力推搡，原本它们密密麻麻还有可能是那种情况，这个时候只有前排稀疏的二十来个，围向黄馨等人。
对于衍生体来说，活生生的血肉可比泥土做的城墙有吸引力多了，特别是此时此刻没有指挥，它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二十多个就是附近全部没有被震慑的衍生体了。
一通榴弹把数量最密集的一侧清空，三人把发射器随手抛到地上，各自拿出趁手的兵器。
黄馨是她的特制长枪，另外两名战士就是步枪上刺刀。
三人共同发声喊，以黄馨为锋矢便冲向火墙另一侧。
这一侧共有六头衍生体，除了一头血肉追猎者，还有三头四肢着地类似犬科动物的，以及两头身高两米脸上无数獠牙的。
第七十三节 班加洛（下）
它们以两只獠牙怪打头儿，不闪不避，兴奋嚎叫着迎了上来。
黄馨手握枪身中段，脚步向右发力，借助长枪长度的优势，猛扎怪物右胸。
獠牙怪本能向左侧身，伸展右臂，想要擒拿枪身。
这却正中黄馨下怀，只见她向前一窜，枪头寒光闪烁之间，就将怪物皮肉穿透，这时向半空一挑，怪物双脚离地，立时没了着力点，只有本身三百来斤的体重能够给予黄馨压力。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怪物离地，黄馨再向前窜，双手一起抓住枪身前部，几乎挨到顺着伤口流出来的怪物血液，这时她以脚为轴，脊椎猛摆，带动浑身肌肉发力，看起来就像合身向左，撞击怪物一样。
这是一记抖劲带挤，獠牙怪那被钢枪穿透的薄薄皮肉直接撕裂两半，整个身子向左飞去，一下子将左边的两头怪物一起砸倒。
这时跟在獠牙怪身后的犬科怪物飞扑上来，只要扑中黄馨，就能将她放倒，那时长枪便无用武之地了。
只是黄馨今时搏杀经验何等丰富，怎会料不到这种伎俩，顺着血液润滑的枪身，双手直接捋到枪头下面位置，登时调转枪头做枪尾，枪尾抡圆了正中半空中的怪物，一下将其甩进火墙之中。
剩下的两头怪物也到近前，掩护黄馨侧翼的两名战士挺枪迎上。
他们的步枪刺刀也是经过加工了的，虽然不如黄馨的长枪制作精心，但是撕开怪物的皮肤装甲也足够了。
想当初，黄馨用缴获巨魔的木矛，即便被魔化武器加持，也难真正伤到血肉追猎者。
现如今，那头冲上来的血肉追猎者被一刺刀扎穿脑袋，战士顺着甩劲，不但将它整个扔出十来米，而且脑袋也被剖成两半。
可见武器精良程度对依靠肉体力量杀伤的肉搏类职业者的重要性。
呼吸之间，三人就冲刺了一个来回，这时被摔倒在地还没死的怪物才开始起身。
互相对视一眼，黄馨重新调整好握枪姿势，大喝道：“杀！”
于是三人再次冲向侥幸未死的两头獠牙怪和那只犬科怪物。
这么片刻之间，各段城墙下面都有或多或少的衍生体接近，因为不少城上的施法者还处于震惊之中，竟然没能有效阻止衍生体对迷锁防护能量的攻击。
班加洛的迷锁属于自适应防御能量类型，任何一点的能量被攻击消磨，都会有其它地方的能量填补过来。
这种类型的防御迷锁在供能充足的情况下，是不惧围攻的，它的能量防护厚度往往超过一公里，想要短时间内打开缺口，除非进攻方在能量应用技术方面具有压倒性优势。
但是此时迷锁的主要力量放在了加强正面对抗神性衍生体的传奇职业者身上，城市外围的能量厚度已经极其薄弱。
满脸獠牙的怪物被人物卡显示为腐化玛革，犬科怪物叫腐化犬魔。
在黄馨他们守卫的这段城墙八十多米处，两头腐化玛革抓到机会，咬穿了迷锁，然后就见它们的躯体急遽膨胀，随之就是两团橙色的火球猛烈爆炸。
近处的衍生体们立刻被吸引，迷锁根本来不及消弭能量缺口，各种衍生体自爆的自爆，满头满脸撞上城墙的也为数不少。
顷刻间，那段不到三米长度的城墙就坍塌下来。
这段城墙的施法者刚刚还在目瞪口呆地看向曾理他们，转眼间就被坍塌的城墙埋了起来。
如此近距离，一旦被衍生体近身，这些二、三阶的施法者很难在短时间内使用法术自保，特别是衍生体的法术抗性都很高，即使千钧一发之际释放了法术，控制类的未必能够生效，伤害类的未必能够一击杀死。
黄馨三人有心过去堵住缺口，但是身后的怪物也越来越多，刚刚的枪榴弹只能把直接命中的衍生体炸死，弹片的杀伤对于没被命中的衍生体来说只是小问题。
眼看两头腐化犬魔从缺口跳上城墙，直接就往离得最近的曾理等人扑过去，而正在赶过来的半身人传奇刺客实在鞭长莫及。
刚刚引导了氢气爆炸法阵的七位法师法力用尽，全部都在脱力状态，如果让腐化犬魔接近了他们，恐怕七个人全都跑不了。
曾理、廖永健和钟南山二话不说，挡到前面，廖永健瞬发护盾术，试图阻挡腐化犬魔的行动，更高级别的防护法术就难以做到瞬间施展了。
钟南山则使用了寒霜箭。
曾理对于粉碎音波的研究已经相当深入。
廖永健和钟南山默契地选择相信曾理，只要给他争取到一点时间，这两头腐化犬魔必死无疑。
可惜第一头腐化犬魔就把护盾术的护盾撞碎，虽然成功迟滞了它，但是寒霜箭被第二头腐化犬魔完全抵抗，一跃跨过十余米，立刻扑上廖永健头顶。
这腐化犬魔少说也有二百多斤重，一下子将廖永健带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兜头盖脸就咬下去。
“滋滋……”廖永健的法师护甲响成一片，防护能量眼见得要被犬魔的利爪挠穿。
这时曾理终于完成了施法，音波横扫而过，两头犬魔当即浑身抖动不止，两秒之后，全部炸散！
廖永健的法师护甲原本就濒临破碎，再被腐化犬魔的爆炸波及而飞到空中，这时候护甲的灵光就片片碎裂了。
廖永健掉落城内，曾理正要跑去救他，却猛然之间感到天色晦暗，抬起头来，竟见那翼魔庞大的身躯俯冲下来！
原是银月行者滞空时间已尽，见到这里缺口打开，翼魔想要趁机巩固战果。
不过那位传奇德鲁伊一直没有将注意力分散，手指一点，在翼魔冲击地点就凭空出现了一头花岗岩一般的巨熊，只见它人立而起，毫不客气地伸出双臂，抱住翼魔的下肢就向城下的地面摔打。
翼魔虽然下肢被擒，却不妨碍它挥舞上肢和两翼，在它可怖的力量下，花岗岩巨熊连头带胸，不停的掉落石块，好似山崩一般。
黄馨、曾理等人离此太近，不论城上城下都遭殃及，只能将注意力放在躲避石头上，以这些石块的大小，真的挨上一下，不死也重伤。
城上的曾理行动自如，情况还好，但是他们还有七个脱力不起的同伴在！
曾理和钟南山实在顾不得太多了，情急之下连连布设防护远程武器，在半空中分多次消减石块所携动能，但是以这些石块的威力，法术能量每拦截一块石头就会耗尽，需要不停施法才行。
他们事先又何曾准备这么多防护远程武器！
第七十四节 超视距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四级的庇护所及时降临。
曾理他们八个全部都被笼罩在内，石块溅射在庇护所上就只能激起片片涟漪而已。
“戚远到底哪里去了！”原来是地精大法师欧斯彭，他一直关注着这边，总算是及时施以援手：“喊他救命啊！”
看起来欧斯彭对戚远的信心倒是足得很，说着话也没有要等回答的意思，之前曾理就告诉过他戚远去向了。
当初欧斯彭和戚远俩人是互相在对方身上标记过的，虽说种族不同，但是在知识的共享中，友谊的发展速度超乎外人想象。
“噫！”欧斯彭想要通过，秘法印记寻找戚远坐标，再以他最拿手的超长距离心灵连线召唤戚远，然而不找还好，这一找，地精大法师差点被标记传回来的混乱力量搅乱法术位！
“他是去找父母还是去找神性畸变体了！”欧斯彭跳着脚，这回真的吓死了：“不行，必须赶快救他！”
艾梵瑞尔的生灵与上古憎恶对抗多年，对于梦蛹喜好腐化强大生灵为己用这一点非常清楚，他们已经多次在抗争中不得不杀死自己曾经的英雄了。
但是欧斯彭再着急，也没办法立刻采取行动，这里光是战斗的余波，他都得小心应对，特别是还有八九个功臣需要他的保护。
传奇德鲁伊已经召唤出两尊石熊，它们抱着翼魔像是想要把祂撕成两半的样子，可惜先被召唤出的石熊出师未捷身先死，顷刻间就魔力耗尽，彻底化作冷冰冰的石块。
翼魔没注意那个已经被他抠得面目全非的对手死掉了，被抱住的下肢一直在挣扎，这一下就把没了魔力支撑的花岗石蹬得四分五裂。
下肢终于脱困，翼魔高声咆哮，浑身红黑光芒涌动，只见第二尊石熊扯着翼魔翅膀的手臂顿时在光芒下解体。
彻底自由了的翼魔看上去显得疲惫不少，没有再扑杀下去，而是先拔升高空，祂需要稍稍休整片刻。
德鲁伊的法术射程有限，翼魔拔升速度太快，没有来得及限制住祂，接下来这位传奇施法者都只能把自己的精力放在翼魔身上。
局势正在快速向着最差的方向发展，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绝大多数衍生体被清空，剩下的小部分也在防守方的持续打击中逐个死去，而腐虫之母如果重新孵化衍生体，那么翼魔和棘龙在这段时间内就得不到什么帮助，班加洛还有机会消灭祂们。
翼魔悬浮在高空中，俯视着下方两千米外的城市，祂有些忌惮那个造成爆炸的法术，可惜没能杀死那些施法者，其实刚刚冒险抵近城墙就是因为祂看到了消灭那群施法者的机会，否则怎么会把那么显眼的传奇德鲁伊留着不理，反而去冲击一段城墙，祂只是混乱不是傻！
正在这个时候，翼魔听到两声撕裂狂风的声音，但是声音入耳的时候，祂已经被两枚空对空导弹炸得鲜血淋漓了！
“空军！我们的空军！”曾理一头汗水，眼镜都几乎挂不住，模模糊糊看到天边的飞机，兴奋地难以自抑。
来的是一架歼十，它挂载的空对空导弹的巡航极速可达三倍音速，翼魔在原地不动，导弹连制导变向都不需要，等翼魔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被命中了！
可惜翼魔在成为畸变体之前，已经是深渊中有数的高阶恶魔，虽然没有达到传奇的程度，但是肉体强度已经非常惊人，特别是与主物质位面的生物相比，否则梦蛹也不会赐祂神性了。
两枚空对空导弹只是重创了翼魔，没能将祂杀死。
翼魔突遭打击，根本没能发现攻击祂的敌人在哪里，只是再也不敢停留原地不动，毕竟肉体再强大也是肉，再挨上一轮导弹的话，怕是梦蛹亲临才能救祂了——把祂的灵魂回收，再重塑肉体。
歼十离着翼魔至少还有十五公里远，而且离地高度远超于翼魔，在城墙上看翼魔还是很大一块儿，看歼十就是一个小黑点儿，要不是两枚导弹昭示身份，曾理也不可能认出来那黑点儿是飞机。
翼魔拿出自己的最快速度，上下翻飞，同时发动异能，身上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要说这一阵空中机动很是精彩，能给银月行者那种业余的空中姿态当训练模板了。
可惜翼魔的最高速度也不过是接近音速而已，还只能是短时间爆发，祂的体力支撑不了祂以最高速度飞行超过一分钟。
歼十之前自身也是以音速巡航而来，没有进入格斗状态是不需要以最高速度行动的，那对发动机也是不小的负担。
三十公里外根据雷达制导，发射导弹，这种超视距打击，别说翼魔，就是基本等同于半神的腐虫之母也别想提前发现。
翼魔此时的机动在飞行员的眼里真是像在开玩笑，在雷达上看了祂差不多半分钟的表演，再次发射两枚空对空导弹。
此次任务因为还要兼顾地面打击，所以只挂载了四枚空对空导弹，剩余的是对地的航空炸弹。
因为担心这两枚最后的导弹也无法一击建功，那样就很难再消灭这个飞行怪物。
所以飞行员直接控制歼十尾随导弹，渐渐拉升到格斗速度，准备俯冲进机炮射程，补充攻击。
翼魔刚刚喘口气，四下寻找敌人的位置，结果再次被两枚导弹命中。
“轰！”随着火焰喷薄，翼魔肉身四散纷飞。
歼十见状重新拉升机头，他收到命令不得靠近敌人，如果不是没料到敌人那么抗打，有可能四枚导弹都杀不死，他是不会选择到十公里以内近身格斗的。
翼魔肉身崩溃，灵魂出逃，一股灰烟托着半透明的扭曲灵魂，那灵魂好似是无数虫子组成，不停蠕动，其核心处一点金光大放光芒。
传奇德鲁伊准备良久，立时变身一头巨大雄鹰，两翼轻展，借着爪子蹬地，瞬息之间就飞临半空，鹰喙对着翼魔灵魂当头啄下！
阵阵嘶嚎随着翼魔被撕开的灵魂扩散开来，巨大鹰身放射出道道金光，把好似蠕虫的灵魂外壳撕开后，将其中那点金光啄进口中。
至此，翼魔灵魂消散一空。
第七十五节 爆炸
翼魔死亡，歼十盘旋一周，来到体型最大的棘龙上空，却迟迟无法投弹，实在是两名矮人与其纠缠在一起，难以避免误伤。
这时榛叶大师收到地精大法师在心灵连线中的通报，知道了人类援军所说的空军已经到达。
于是他抬头找到远处高空中盘旋的飞机，牧师没有心灵连线法术，但是作为感知属性超高的职业者，他同样有着能够起到类似作用的“异位交谈”。
“你好，我是班加洛的阿斯顿●榛叶。”
歼十驾驶员对于法术也不陌生，当下就尝试心中回答：“您好。我是……，奉命前来支援。”
“非常感谢。”榛叶大师一边避开腐虫之母喷射的熔岩球，一边回话：“你还能像刚才一样，在现在位置施展法术打击到地面吗？”
榛叶大师以为导弹是什么没有见过的法术。
“那并不是法术。不过可以打击地面目标。”驾驶员只能通过雷达观察地面，大型目标只剩下了代表棘龙和腐虫之母的闪光点：“我不清楚剩下的两个大型目标哪个价值更高。”
榛叶大师回答道：“在我身旁的，腐虫之母！”
“抱歉，我观察不到您的位置。”
驾驶员的回答令榛叶大师稍稍感到尴尬，不过他立刻就找到了描述方法：“离城市远的！”
“明白。请您离开目标五公里。”
“五公里？”半身人还没了解到地球人类的度量衡。
“那就……能离开多远就多远吧……”
榛叶大师直摇头，干脆引导“回返真言”，唰地出现在班加洛的城头：“可以了，我在城墙上。”
“这么快！”驾驶员吓了一跳，心里话都传了出去。
雷达上代表腐虫之母的光圈周围再无余物，歼十调整方向，略略以俯冲姿态，将四枚激光制导的航空炸弹投放下去。
负载一空，它便以三百米每秒的速度爬升起来，全程没有进入腐虫之母半径二十公里内，无论如何，飞机不能摔，当前情况下每架飞机都是不可再生的。
完成投弹动作之后，歼十晃动两下机翼，然后就返航离去，并不等候战果，航空油料也很宝贵。
远在地面的人们当然看不到歼十的小动作，可是呼啸而下的炸弹伴着爆炸，已经足够令人惊讶。
之前的氢气燃烧，生成了巨量的氮氧化物，再加上空中氢氧结合，水分大增，随着再次爆炸生成的热冲击波，水汽凝结成雾，依旧徘徊在近地的氮氧化物与之结合，整个地区都被酸雾笼罩起来。
航空炸弹威力远超空空导弹，而且驾驶员因为翼魔硬挡两枚导弹的先例，直接将四枚炸弹全部投下，腐虫之母的血肉之躯根本没有机会挣扎，随着爆炸就消失在了原地。
可惜的是祂的腐化灵魂没有像翼魔般出现在原地，祂已经依靠这种不知名的逃逸方法躲过数次狙杀。
只剩下一头棘龙畸变体，被四位传奇、一位史诗联手，最终没能逃离，其所携带的一点神性也被榛叶大师镇压，灵魂消亡。
“你们真的没有史诗职业者？”情势稳定下来之后，黄馨、曾理等人成了焦点，无论是震撼人心的氢气爆炸，还是歼十惊人的超视距、超音速战斗能力，都令艾梵瑞尔的智慧生灵们大开眼界，哪怕是一直保持姿态的银月行者和传奇德鲁伊也不例外。
“暂时并没有。”黄馨作为队长，应付热情过头的“外国友人”，曾理则去寻找失踪了的廖永健。
“各位，目前世界的变化之大，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但是好的一面在于，我们的和你们的，之前对世界的认识并没有被完全推翻。”
“只不过，我们双方的世界都多出了一部分，这部分，正是我们需要互相学习的！”
“我代表中国政府，欢迎诸位前来交流，如果各位所在国家愿意与我们展开外事交流就更好了。”
黄馨身负的责任中就包括进行外交努力，趁此机会，赶快背“课文”：“我国坚持和平发展之路，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愿意与世界各国一道，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
银月行者和传奇德鲁伊相视点头，其他人也都低声讨论起来，这些外交辞令在他们听来相当新鲜。
这个时候矮人伍夫加走了过来，他依旧是浑身彩光，看起来刚刚的战斗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损伤。
只听这位传奇盾卫者高声问道：“我见过你们的人。他叫戚远，他告诉我你们有一条什么‘互不干涉内政’……”
四下顿时一静，其实所有人都对刚刚那段话半懂不懂，这时一起看向黄馨。
“那是我国外交政策的基本准则，包含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我们称之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黄馨的记忆力其实也不错，背得流利之极。
“……好吧，好吧！”伍夫加先是瞪着眼睛，结果一套听完直接泄气：“听起来不错，这算是守序善良？”
后一句是在问榛叶大师。
矮人的个头普遍比半身人要高一、二十厘米的样子，榛叶大师被站在身后的矮人的影子整个罩住了。
“守序善良阵营，没错。”榛叶大师其实早就暗中以侦测阵营法术探查过了，毕竟单凭地精大法师一个人的说辞，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从未打过交道的势力。
依靠阵营分辨基本的敌友关系，这是艾梵瑞尔智慧生灵的共识，守序和混乱不会成为好朋友，善良和邪恶至少形同陌路。
守序善良或许可以同混乱善良成为点头之交，但是邪恶哪怕守序，两者也必定难以共存。
至于中立，他们往往交游广阔，但是可以托付后背的至交就基本没有了。
“那戚远为什么说，你们会对奴隶……啊，对，奴隶制度，无动于衷！”伍夫加对此依旧耿耿于怀。
这边黄馨正在考虑该怎样解释，那边地精大法师和曾理一起带着找到的廖永健过来，正好听到戚远的名字。
“对了！阿斯顿冕下，戚远可能被梦蛹盯上了，我们快去救他！”
第七十六节 冲击
锻魂者之恩佑的光芒为戚远提供了最后的庇护，就像它的名字一样。
在梦蛹注意力转移之后，后续的混乱力量补充不及，戚远以仅存的理智推动混乱的欲望，将自身的混乱领域威力全开，体力耗竭的同时也是混乱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锻魂者之恩佑果然抓住了机会，这是一件真正具备权能的装备，虽然没有被冠以神器之名，但在这种时候，却有神器之实。
当灰色被趋离脖颈的时候，戚远就感到自己拿回一部分思维的控制权了，虽然他以为这个时候是整个头部的灰色都被冲散。
即便事实与想象大相径庭，也不影响戚远自救，他直觉地抓住了混乱的对立面——秩序。
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比他自幼而为的记忆管理方法更守秩序呢？
所有记忆都要遵循他自己定下的规则，分类与联系双轴索引。
再加上信息起点本身，组成一个三轴坐标系，用心记住的信息的每一点一滴都被分解为线，各种不同的线，在这个坐标系里都有自己的唯一位置。
然后这些线带着自己的坐标，互相组合，成为一条条完整的信息，它们分门别类，又由互相间的联系牵引勾结。
当不需要的时候，这些信息就像归档的资料，躺在角落里绝不会出来讨人嫌；当需要的时候，那个线头一般的起点会把相关的信息一一列举，具体需要调用哪些，则由戚远最终选择。
这是由戚远独自掌控的秩序，除此之外，再没有比它更秩序的了，哪怕是他的身体，未知的信息与运动规则也多不胜数，或许秩序同样蕴含其中，但那不是戚远的，也不由他驱使。
一串一串的记忆像投矛一样，划出美丽的抛物线，带着势能转化的动能，狠狠撞向无序的灰色海洋。
灰色的海洋由雾气组成，其中每每会有各种狰狞之辈旋生旋灭，戚远的思维随着这些东西的生灭而起伏，毁灭、仇恨、杀戮、生殖、饥饿、占有、愉悦甚至建设，这些不可控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
戚远明白，当这灰色海洋彻底将他淹没的时候，溺水而亡就是他唯一的结局。
好的是，投枪、长矛效果显著，每一串记忆都不虞有失，彻底的秩序划破灰色雾海是那么痛快，好比吹毛断发的杨志宝刀，势不可挡！
但是这些坚实的武器怎么可能填满雾海，雾气聚散如意，那一道道被刺出的凌厉创口，完全看不出对它有什么影响，它是海，只需要扑上来！
可惜，或许常人的记忆不足以来来回回，僵持多久，毕竟随着记住与忘却，剩下的并没有多少，而每一点记忆抛洒出去，也就抛洒出去了，遗忘会是灰色雾海对他们的回敬。
然而戚远怎会担心这些？
坐标们组成的武器走远了，但是坐标永远都在！
万箭齐发不足以形容戚远的攻势，灰雾是海，他就是光，是聚变的光，扫荡一切！
“他是去找父母还是去找神性畸变体了！不行，必须赶快救他！”
这是地精，戚远在意气风发中听到了一句话，那个停不下来，总是小动作不断的绿色大法师，他的尖耳朵总是让人觉得像是精灵！
欧斯彭通过魔法印记看到的是混乱，但他的声音却通过魔法印记来到了戚远身边。
这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梦蛹的混乱之力再强大，一旦祂不再将注意力投注于此，那些早先灌注的力量也不过是无源之水，戚远是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混乱的源头的。
于是越来越多的坐标开始散发无量之光，它们只需要互相碰撞，就足够杀退外敌！
“阵营偏移+1，变更为混乱邪恶（-39）。”
“阵营偏移+1，变更为混乱邪恶（-38）。”
……
锻魂者之恩佑的光芒渐渐扩张，除了头部依旧被灰色占据，其余躯干都被它朦朦的白光笼罩。
“阵营偏移+15，变更为中立邪恶（-20）。”
一场战役获得巨大战果，白色光芒猛地涨至嘴部。
戚远正要再加把力，却在霎那之间感到了无可抵抗的恐惧感袭来。
晴空之下，太阳压制万般星辰的光芒被穿透，一个可以从地面直视深空的孔洞悄然出现。
梦蛹！祂不止再次现身于戚远体内，更是从不知名的太空某地投注了目光。
瞬息之间，戚远的努力冰消雪融，眼看锻魂者之恩佑的光芒截截败退，马上又将被压制于毫末一点。
这时，一点绿色星芒，无声现身，梦蛹气焰飞腾，好似愤怒难抑一般，上一次侵袭戚远之时，就是这一点绿芒，令祂没有毕全功于一役。
但是这一回，绿色没有随着梦蛹的反扑而退却，月球拖着自己浑身坑洞的身躯出现在天际，它何曾如此抵近地球？虽然亿万年来都是地球的邻居，但是上门做客的愿望从未实现过！
此时此刻，看到如此异象的绝不仅止于戚远，无论人类、地精、矮人还是精灵，只要轻轻抬头，位于河阳市所在半球的幸存生灵们，全都可以望见这神迹！
不错，正是神迹，月球表面除了环形山、陨坑，对峙着的欧拜●亥和梦蛹占据了最醒目的位置，祂们的力量往来交锋。
梦蛹被欧拜●亥偷袭成功，成功引爆了上次埋在祂体内的力量，只见梦蛹那被灵魂气焰包裹的多面体染上了浓厚绿色，祂疯狂变化形体，灰色气焰不断收缩，像是真正火焰一般，煅烧沾染了绿色的身躯。
“艾欧陛下在上！”地精大法师仰望天空，失神地呢喃着。
榛叶大师疑惑地盯着那两位伟大存在，却不由自主问出声来：“这岂是伟力？吾母陛下……如若艾欧陛下的本意如此，您是否同遭此厄？”
精灵德鲁伊正是自然之神欧拜●亥的信徒，他流着泪，跪地祈祷着……
这一刻，所有艾梵瑞尔的智慧生灵都开始向自己信仰的神祗祈祷，他们早已习惯了神祗的存在，也对神迹无比狂热，这里的一大部分生灵都在向展露神迹的自然之神祈祷，与此同时梦蛹悄然发展的邪教组织成员也在向祂献祭。
第七十七节 变化
“这，核武器能起作用吗？”
“不知道，深空发射，这是完全空白的领域。”
“月球这么近……祂们的存在本质恐怕真的不一般。”
在班加洛的一片祈祷声中，地球的法师们窃窃私语着，神祗与“恶魔”，这些神话中的存在变成了现实，活生生展现在眼前，那么他们这些唯物主义者们就至少又多了一门学科了！
随着时间推移，欧拜●亥和梦蛹渐渐恢复到对峙状态，梦蛹最终驱逐了躯体上的绿色，但是祂的气焰明显遭到了巨大损失。
对于戚远来说，梦蛹遭到的损失更为直观，他借着欧拜●亥进攻的时机，终于把混乱的力量彻底驱逐。
“阵营偏移+10，变更为中立邪恶（-10）。”
随着混乱领域的失效，人物卡上，戚远的阵营最终定格在中立邪恶，曾经的肆意杀戮，即便归咎于梦蛹的控制，但是事实既在，就容不得狡辩。
不过，戚远也没想过一定要个“善良”的评价，于他而言，认识、不认识的外人的看法一向是清风拂面，没有意义。
如果说梦蛹是造成杀戮的元凶，戚远也不会试图否认自己是个从犯，即便此时，他也不否认杀死那些谋杀并且陷害父母的人，给了他无穷快意！
梦蛹的力量并不仅仅带来了这么一点点变化，阵营的改变可以说是无足轻重，但是属性和身体的变化，就是一笔难以计量的财富了。
力量18、体质20、敏捷21、感知28、智力28、魅力21。
简直是天壤之别！
与被控制之前相比，他的力量、体质和敏捷统一上涨了九点，感知、智力和魅力上涨了两点，除了力量，其余几项全部达到了超凡以上。
显然，这是混乱力量造成的，但是当混乱离去之后，这些变化却没有消失，那么肉体的变化后和变化前的对比研究，就变得极具意义，明白了其中原理，就可以试验能否以其它力量做到同样的事情，那时每个人都可以轻易成为“超人”、“高手”！
同时，属性点的上涨，带来的远远不止是数字的改变。
20点体质带来了传奇专长——要害免疫，从此以后，戚远将不再存在生物意义上的要害，想要杀死他，就要将他的生命值或者体质属性值扣光。
21点敏捷是一个传奇反射，这是加强身体反应速度的能力。
21点魅力则揭示了戚远曾经轻易施展神术的部分原因——传奇法术亲和，更易感知并指使自然存在的法术模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名为“传奇灵活意志”的专长，在遭到思维压制时，可以主动回避七十二轮，在此期间伺机反击。
而失效了的同样不止一个混乱领域，像是梦蛹胁侍这个职业所附带的所有异能均告失效，其中的“高级法术抗性”更是令戚远深感遗憾。
他在之前的行为中，深刻领会了法术抗性的威力，能够被众多的低级法术围攻，还稳如泰山，这绝对可以在战斗中令施法者对手大吃一惊，而这一惊的代价将是他们的生命。
但是如今看来，梦蛹胁侍所带来的高级法术抗性，所依靠的就是混乱之力，没有混乱之力的支持，也就谈不上法术抗性。
照此推测，或许其它类型的力量达到一定浓度，也是可以起到相同作用的，这给了戚远重新获得法术抗性能力的方向。
就这么仰躺着，戚远慢慢梳理自身情况，他实在是没有心力去做多余的事情了，再加上这周围都是被他亲自“清理”过的，绝对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过来打扰，所以他在疲惫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大约一个小时，天上的空洞渐渐弥合，太阳的光芒重新统治整个天际，月球和两位伟大存在一道隐去。
戚远从黑甜睡眠中猛然惊醒，二话不说，先对自己施展回避侦测。
刚刚毫无来由，他清晰感知到，有人对他使用预言法术。
“欧斯彭？”戚远出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刚刚疯狂舞动的手指，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灵活体验。
“可惜……”戚远在自言自语中试图站起来：“让我想想怎么见你吧……”
站立这个简单的动作害苦了戚远，他用二十年来形成的印象，去调动肢体，可是骤然增大的力量让他的腰腿试图对大地发脾气。
结果当然是疼痛感来袭，以此教育某人不要肆意发起挑战。
“嘶……”倒吸一口凉气，戚远瞬间没了伤春悲秋的想法，什么快意恩仇、滥杀无辜、好人坏人的，全部都被抛诸脑后。
之前一直飞在天上，而且混乱的思维占据绝对主导，身体的变化没有那么明显地反馈回来。
现在彻底清醒，手指的灵活可以带来惊喜，其它方面的变化就没有那么喜人了，只要想到需要改变二十年来养成的行动习惯，甚至要细微到每一个小动作，戚远就深感痛苦，从精神到肉体！
幸好现在体质足够高，肢体并没有真的受伤，痛感只是一个警告。
如此磨磨蹭蹭，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戚远决定暂时先以飞行术、闪烁术之类的代替行走……
“啊，这个小混蛋！”地精大法师用自己的法杖把城墙捣出了一个坑，戚远的回避侦测效果出众，让他的预言法术完全失去了效果。
“还是不行吗？”黄馨一脸焦急，既为戚远，也为廖永健。
戚远情况不明，虽然地精大法师断言，他失陷在了混乱之中，但是现在看他能够主动回避预言效果，又不像是欧斯彭说的那么严重的样子，不过有这种想法只能说是黄馨对于混乱阵营认识不深刻，具备高超施法能力的混乱阵营职业者可是为数不少。
廖永健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停止呼吸，他被甩下城头，后来又被翼魔扇飞的石头砸中腹部，伤及内脏。
幸好身为史诗牧师的榛叶大师还能施展复活法术，这让曾理等人大感振奋！
这不仅仅是为了廖永健，更是为了所有人。
“死者复生，确实可由神术或者奥术做到，但这未必是你所求。”榛叶大师在等待的空闲中，对热切而焦躁的黄馨等人说着，这次的所有阵亡者都会送到这里来，由他施法复活。
“每一个生灵，都是独一无二的。”榛叶大师见曾理疑惑地望着自己，就知道这些异界人类并不了解“复活”，于是进一步解释道：“灵魂与肉体，一样独一无二。”
第七十八节 复活
“他的灵魂愿意复生，自然可以召回。”
“但是，这灵魂与他生前是否完全相同，谁敢断言呢？”
榛叶大师讲述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数十次使用复活神术的经历，从要求最苛刻、施法难度最低的五级神术死者复生，到代价最高、效果最完美的神迹术，但是无一例外，获得新生的人们都与死前有所不同。
按照圣职者们普遍的猜测，原因是生灵死亡，灵魂与肉体分开时，会有一部分灵魂散逸，哪怕是请神祗亲自出手的神迹术，也没办法把那部分散逸的灵魂圆满补足。
虽然死亡神职这一权柄一直都由死亡之神保有，但是祂也没有完美复活的记录，或许就是因为针对灵魂的神职，目前诸神都没有掌握。
也许这就是神迹术同样无能为力的原因，离开了神职范围，神祗们并不万能。
五级死者复生的效果就更差了，不但要求死者的尸体完整，死亡时间不能超过一周，而且复活的身体也必将虚弱，这种虚弱是永久性的。
当然，只要不是神迹术，哪怕是九级的完全复生术，也难以避免虚弱，只不过这个九级神术不再要求尸体的完整和死亡时间。
按照猜测，身体虚弱是因为圣职者们没有完全了解生命肉体的奥秘，再加上每个生命的身体事实上都有不同，按照统一模型产生作用的神术，自然不可能取得完美效果。
即便如此，生也强过死。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您。”黄馨作为队长，向史诗半身人表态。
榛叶大师没有谦辞，而是坦然接受了，他完全有资格这样做。
神迹术已经无从施展，使用神术也须依靠圣职者自身的力量，神祗们已经没有条件庇护信徒。
这一次，不是神祗暂时离开神国，而是神国所在的上层界整体消失了，或者说融合了。
信徒们曾经的死后家园彻底失去了，神祗们或者找到再次打造神国的方法，或者以圣者的身份永远留在主物质位面，这些事情，普通的虔信徒或许无缘与闻，但是作为常常沟通神祗的史诗圣职者，阿斯顿●榛叶，十分清楚。
圣职者不像奥术施法者，他们的施法既不能产生法力，也不能产生神力，滋养躯体的力量完全来自于神祗，当神祗不再，他们的力量是用一点少一点的。
如果能够像地球的法师们那样，几个人合力推动法阵，造成巨大杀伤的后果仅仅是法力耗尽，在恢复之前，这些人只是不能施展超过一级的奥术，那样史诗半身人或许会考虑谦让一下，当更多的求助者找上门的时候，他能施法救助。
但是，这已经是奢望了。
随着死难者遗体一同到来的，还有半身人王国的国王，高丘四世。
高丘四世的眉毛都白了，他左右的仪仗护卫们也都明显上了年纪。
“阿斯顿，你决定了？”国王望着榛叶大师，眉毛一跳一跳的。
精灵德鲁伊欲言又止，银月行者也对他摇头，看样子他们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毕竟精灵也有自己的史诗圣职者。
榛叶大师笑着点头，下巴一顿一顿，好似在数遇难者人数：“盖瑞，我今年已经二百一十岁了，又能拖多久呢？”
“……好吧，你做了决定的事情……但是今后怎么办呢？我们都老了。”国王的语速相当慢，直到他把自己的仪仗队全部比划了一遍，才说完。
“所以，我更要这样做啊！”榛叶大师与在场的半身人都很熟悉，有很多还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才是希望！”
榛叶大师对于遇难者们抱以希望，他们都是施法者，在短暂的城墙攻防中，肉搏类型的职业者反倒更安全，只要他们的体力跟得上，很难被打个措手不及。
“至于以后……”榛叶大师转过头，对站在一旁，感到莫名其妙的黄馨道：“使者阁下，不知您的国度，愿意招待半身人王国的使节吗？”
黄馨立刻反应过来，站姿挺拔地对高丘四世和榛叶大师回答：“当然！我国政府热烈欢迎各国使节到访，期待建立睦邻友好的双边关系。”
“谢谢。辉钻经常夸奖你们。”被国王提到名字的地精立刻神气起来，不过这只有片刻功夫，他就又低沉下去了。
“那就这样吧。”高丘四世对黄馨还礼后，侧身张望片刻，找到了半身人欧斯彭，招手让他和地精一起到近前来：“大麦，你是我族最有希望进阶传奇的施法者，就由你和辉钻作为使者，前往……”
黄馨一见王国看向自己，立刻知情识趣地补上：“……（具体名字省略掉了，各位懂的。）”
“是的，你们愿意吗？”
两个欧斯彭一起点头。
国王看起来很欣慰，继续说道：“我们曾经有过六位大麦国王陛下，如果你能顺利进阶，我想大麦七世，这个称号就有主人了。”
听到这句话，黄馨、曾理等人诧异对视，看来之前他们预想的封建国家、奴隶制国家、原始氏族国家，这些都不对，至少半身人王国不是这样的。
随着人员的到齐，榛叶大师开始施法。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后退，给并排着的十七名遇难者和榛叶大师留出中央的空地。
白色的光芒中透着上下翻飞的光粒，从离地三米左右的空中突兀而现，像幕布垂下一般笼罩地上的遇难者们。
这是群体复生术，难度与消耗随着复生死者的数量的增加而增加。
好在守城战中的遇难者大多尸体完好，而且遇难时间不长，并不需要完全复生术。
将九级的完全复生术扩展为群体法术，那至少也是传奇难度的了，而从数量上扩展五级法术，最多也就到九级难度而已。
白色光幕持续了五轮时间，随着光芒淡去，地上的人纷纷睁开眼睛。
黄馨看着坐起来之后一脸迷茫的廖永健，忍不住泪水直流，她捂住嘴巴也没办法止住自己的声音，曾理走过来把她拥进怀里。
精灵德鲁伊在榛叶大师施法结束的第一时间，跨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托住榛叶大师的胳膊，哪怕他需要将自己的腰深深弯下来。
榛叶大师像是又老了，虽然外表几乎没有变化，但是看到他的人都会知道，这位半身人即将离世。
“我将追寻母神的脚步，前往她的国，这并无不好。”榛叶大师对着围过来的半身人、矮人、精灵，所有人说着：“孩子们，今后要靠自己了。”
第七十九节 腐虫之母
“让你去把人带回来，你就这么带回来？”崔萌萌有心不理腆着脸的黄子赟，但是这家伙在旁边站着实在影响心情。
实验记录都差点写错，不如骂他一顿解解气。
“嘿嘿……这不是人没事吗……”黄子赟搓着手，微微弯着腰，在崔萌萌侧边不停陪笑脸。
“嘿？一边儿嘿去，不想看见你！”崔萌萌更气了。
仨人传送回驻地，第一件事是去报告发现的情况，洞穴人和陆栖鸟都是首次遇到，山洞那里被怀疑有强大憎恶出现，也需要尽快查证。
第二件事就是李可嘉在部队挨训，黄子赟缠住崔萌萌求原谅。
反倒是始作俑者悠然自得，开开心心一个人点算收获。
近三千点经验值，足够她术士职业升两级到十，法师职业升两级到九，这样一来又可以获得一个属性点。
再有就是得自红皮洞穴人的手杖和项链。
使用过鉴定术之后，两者的资料也显现在人物卡上面。
“茱蔓根手杖，现储存魔法飞弹三次，引导动作**，引导口令**，储存法术用尽后可重新储存不高于一级的奥术三次。”
“杂牙之链，现储存护盾术一次，引导动作**，储存法术用尽后可重新储存不高于一级的奥术两次。”
两件东西都是储法装备，不过红皮洞穴人的施法水平明显很差劲，它在充能的时候选择使用完整动作和咒语，于是手杖里的魔法飞弹也要施法动作和口令。
护盾术或许是它使用熟练，充能的时候选择了法术默发，只需要施法动作就可以引导。
顾溱嘴一撇：“什么啊，这种东西炸没了有什么关系。”
正嘀咕着，蒯教授的声音从屋外出来：“顾溱同志？听说你去旅游了？”
“方便进去吗？”蒯教授在屋外停住了脚步。
“方便！”顾溱刷地跳起来，两下就蹦到了门口，看着蒯教授笑眯眯的模样，忽然尴尬起来：“哈哈……蒯爷爷你也知道啦……”
“那还能不知道？”蒯教授一边进屋，一边说：“有没有带回来什么宝贝啊？”
顾溱连忙跑回桌边，举起两件战利品，开始献宝。
然而蒯教授在拿到手杖和项链之后，人物卡并没有给出介绍，不想使用鉴定术的话，就只能由顾溱转述详情了。
“这些都没用嘛，还不如我法术位呢！”点评之后，顾溱向蒯教授抱怨。事实上洞穴人的两件装备确实没有实战意义，需要施法者冒着被反制的风险去使用，真是见了鬼！
“我决定了！不能在火球术下活下来的装备，都是废物！”顾溱慷慨激昂地总结：“所以，今后我的火球术随便用！”
“小丫头一点也不可爱！”黄子赟和崔萌萌这个时候也一起过来了。
崔萌萌皱着眉头，走上前拉着顾溱仔细瞅了一圈，才硬梆梆地道：“以后不许跟着你子赟哥哥瞎闹！”
顾溱眼珠一转，抱住崔萌萌的胳膊，忙不停地答应：“保证完成任务！下次肯定不跟着大黄哥哥乱跑了。”
黄子赟闻言还没来得及瞪眼，就被崔萌萌堵了回去：“瞪什么瞪？小溱说的对！”
“行，行！都是我不好！咱先说一下这两件东西。”黄子赟明智地选择投降，赶快转变话题，同时这也是他把崔萌萌拉过来的原因。
“教授，有了这两件东西，咱们就可以做比对试验了！只要找到了这些材料适合储法的原因，那今后咱们在这一块儿，大有可为啊！”
黄子赟的意思，蒯教授和崔萌萌其实都理解，之前他们也尝试了许多材料与魔力的溶合，但是这样从零开始，完全依靠试错的试验，不但消耗物力人力，而且更是浪费时间。
此前没有办法，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开展，就像黄馨的武器，硬生生在极易扰乱魔力的合金上刻制模型法阵，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但是不做也不行，战士们没有合适的武器，总不能赤手空拳去战斗。
热武器不仅仅是补给问题，更重要的是热武器消灭的敌人，全部都是强制性一点经验值，这同样是严重的浪费！
而有了这两件装备，去依托它们做材料对比，那时情况就好太多了。
目前借助法术的力量，有些实验器具重新制作出来，进入微观世界细化物质成份，已经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那么只要分析出了木杖、项链可以长时间储存法术模型、魔力的微观原因，就可以在一个较小的范围里去做比对，查找更多可以达到同样效果的材料。
届时，像戚远那样战斗之前临时背捆树枝，边逃跑边制作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三个人就此展开了热烈讨论，顾溱这才明白黄子赟的用心，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黄子赟故意昂着头好像洋洋得意：“嘿！知道哥哥的厉害了吧。”
“别理他。”崔萌萌一把将顾溱搂进怀里：“你还小呢，想不到这些有什么。好好学习，我们小溱将来比那蠢材有出息！”
因为黄子赟的智力属性在一群人里最低，常常被崔萌萌嘲讽。
与此同时，两架派出侦查的无人机，也传回了目标地区的画面。
一头浑身流淌紫色体液的虫子出现在红光之中，随着祂的出现，原本就已经崩塌的山体进一步滚落，许多石块在滚动中一点点崩解成碎末。
附近的植物，不论高大的乔木还是低矮的灌木，又或者地表的草本，全部迅速发生变异，各种恶心的畸变器官野蛮生长。
一直关注情况的高邈、胡杨等人，还没来得及就此发表看法，无人机镜头就开始晃动起来，顷刻间信号断绝。
“无线电定位信号消失。”坐在一旁的技术人员高声汇报。
李可嘉也在，他激动地浑身颤抖：“一定是憎恶！”
如果黄馨等人在场的话，一定可以辨认出来，那条虫子就是缩小了的腐虫之母，只不过祂现如今凄惨至极，一点也没有班加洛城外的赫赫凶威。
“向军委发报！”胡杨当机立断，事发地点距离驻地这么近，而且无人机莫名其妙失去联系，必须小心行事。
第八十节 纠结
混乱领域，影响范围内，一切有序化为无序，越是依靠有序而产生功能的，越是遭受损伤。
如无人机的主板、系统，在分子、原子的层面开始被破坏，所以这些东西失效最快最彻底。
航空炸弹威力宏大，但是不等完全命中，半空中就已经被引爆，最大的威力并没有宣泄到目标上，这才是腐虫之母真正得以逃生的原因。
“大校，军委急电。”屠壮丽在配合救治了几名伤员后，就没了事情，于是看守通讯电台成了他的新任务。
曾理等人正在就氢气法阵和班加洛的法师们展开交流，黄馨也坐着旁听。
“……会生成大量氮氧化物，不但对生命体有毒副作用，而且会造成酸雨……”
屠壮丽神情急迫，边走边高声说着，丝毫不顾正在讨论的学者们：“九州市突现疑似憎恶！”
“然后呢？”黄馨不慌不忙站起来。
“据九州市委描述，那是一条虫形怪物，散发红光，有紫色体液，无人机观测到不久便失去联系。”屠壮丽一句话说完都不喘气，直到憋不住了才停下来，吸一口气之后便继续道：“军委询问咱们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猜测，会不会是腐虫之母？”
“紫色体液？”精灵德鲁伊也在，他在酸雨降下的时候就感到了不妥，但是消灭憎恶衍生体更加重要。
在众多传奇职业者护卫着榛叶大师离去后，德鲁伊主动留了下来，他必须搞清楚，此前是有很多奥术施法者有意无意间破坏自然的。
德鲁伊们信奉大自然，他们的力量来源于此，同时也以保护自然为己任。
不过德鲁伊中也有很多思想流派，他们没有统一信仰，有的信仰自然之神，有的信仰大自然本身，还有信仰森林女神或者其它神祗的。
“是的，西奥尔先生。”
西奥尔是精灵德鲁伊的名，他的姓氏实在太复杂，相识不久的屠壮丽还记不住。
“就把祂当做腐虫之母看待吧，不管祂是不是。”精灵有着丰富的对抗憎恶的经验：“这样做总不会有损失。”
“西奥尔先生说的对。”黄馨完全赞同：“回报军委，祂极似腐虫之母，在四枚航弹攻击下逃逸，可以不断生产低级衍生体，威胁极大。”
屠壮丽当即领命而去。
“或许我们应该一起去看看，如果真的是祂，这同样是一个彻底消灭的好机会。”精灵德鲁伊说着，目光转向法师们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提议也有不妥。
“哦，抱歉！忘记法师们现在不宜做危险的事情了。”
“您太客气了，我们还没有感谢您愿意施以援手。”曾理对西奥尔表示感谢，然后对黄馨道：“咱们先回首都？”
半身人、精灵和矮人都已经决定派出使节，但是除了半身人的使节人选已经确定，精灵和矮人的使节都还需要时间选派。
特别是矮人的两个城市，名义上归属于同一王国，但是看他们水火不容的样子，还没有各自与半身人王国的关系好，所以他们需要各自派遣使节。
原本黄馨是打算等着使节们，然后一起返回首都。
一番讨论，队伍一分为二，黄馨和法力用竭的法师们留下，曾理和屠壮丽引领精灵德鲁伊一道前往九州市。
“你们对于自然的看法很独到，但是态度过于自我。”西奥尔在路上与曾理进一步沟通。
“是的，这一点我承认，我们目前占主流的思潮就是‘以人为本’。”曾理颔首。
“以人，为本……”西奥尔好似咀嚼一般。
曾理看他还在纠结，便继续解释：“这些词汇都不是孤立的，比如还要与保护环境、可持续发展等等相结合。”
“人本就属于自然一员，承认这一点，就懂得维护自然环境的重要性；当然，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也大有人在，他们认为自己高于其它一切，所以做起事来也肆无忌惮。”
“用我的老师的话来讲，这就是事物的两面性，有好的就有坏的，现在是好的曾经未必是好的，从前到现在一直是好的，未必将来是好的。”
“所有事情都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西奥尔若有所思，郑重其事地对曾理说：“希望能够拜访你的老师。”
“当然，这不是问题。”
戚远决定回九州市找蒯教授，向他倾诉自己的苦衷。
有罪的死了，无辜的也死了，甚至于花草树木、鸟兽鱼虫，虽然他是被梦蛹的意志干涉了思维，但是无可否认，他为了消耗混乱的力量，也有那么一点推动的意识在里面。
越是思考，越是感到困惑，他相信，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不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
因为，他扪心自问，如果再次选择，是否还会放任自己杀死小周和刘主任？
答案是肯定的，哪怕需要再次直面梦蛹，他都不会放过手刃仇人的机会！
越是想得明白，越是感到不安，曾经会那样做，今后呢？
或许这世上值得他不顾一切的人和事越来越少，乃至于再也没有，但是这是否也意味着，他对剩下的这些人、事的生死存亡也将抱以无所谓的态度？
会不会最终变得就像曾经的“绿林好汉”一样，“惹得性起，把来杀了”？
这样似乎很快意，但是戚远不喜欢，而且他很确信，蒯教授不会喜欢、地精大法师不会喜欢、师兄曾理不会喜欢、彭教授不会喜欢、父母也一定不会喜欢！
怀着无数纠结，戚远心情低落，骤然增强的身体也令他无法适应，徘徊在了无生机的河阳旧址，根本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
最终，随着传送术生效，戚远选择了蒯教授的位置，对他而言，老先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这？”传送的光芒散去，戚远疑惑地望向前方，熟悉的红色光芒笼罩全部视野范围。
各种树木、杂草，这片野地不可能处于控制区里，控制区的植物早就都被人工移栽，呆在人们想让它们呆的地方，像这种爱怎么长怎么长的景象，绝对是没有了的。
第八十一节 二炮
腐虫之母利用俘获的洞穴人法师，把祂的一部分神性精魂带走，在洞穴人的巢穴里建立祭坛，当祂遭遇重创的时候，就可以凭借祂与精魂之间的联系，瞬间逃逸。
这与巫妖常用的命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灵魂逃逸的腐虫之母将死亡的洞穴人尸体全部利用起来，腐化之后成为了祂新躯体的原材料，可惜洞穴人的数量太少，祂需要耗费时间寻找新的猎物进补。
陆栖鸟的鸟巢就在不远处，腐虫之母为了保障自己渡过重塑躯体的虚弱期，是以全部力量支撑混乱领域的，被领域覆盖的东西，会在第一时间被祂查知。
无人机这种东西难以被理解，所以腐虫之母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消灭掉，陆栖鸟作为补品，那是没有理由容许它们存活下去的。
正当这头恶心的虫子迅速生长，不断掠取血肉的时候，两枚导弹伴着呼啸风声，先后而至。
腐虫之母的混乱领域扩展到祂体外三十公里，这即便在半神之中也已经相当惊人，更何况祂不但刚受重创，而且还并非半神。
第一枚导弹在空中进入混乱领域的时候，轨道已经定型，推进药和一系列变轨、定位器械先后被毁，但是弹头的金属与其中装载的炸药依旧稳定。
作为近程弹道导弹，其搭载的炸药稳定性远高于航空炸弹，短时间内，混乱领域是拿它没办法的，特别是混乱之中引起的未必是爆炸反应。
在进入了预定目标区域的时候，弹头自带的稳定翼在重力作用下自行张开，呈垂直状态，扎向腐虫之母。
腐虫之母不断发出剧烈嘶鸣，但是祂面对的敌人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些智慧生物了，祂的手段能够波及一二十公里，却不可能反击远在数百公里外的导弹发射车。
曾经的敌人需要与祂面对面的战斗，但是祂如今根本找不到敌人！
两枚导弹，一前一后，将腐虫之母刚刚重塑的肉体炸得粉碎！
飞在高空的西奥尔不断盘旋，目视着那朵火红云团在地面翻滚又飘散。
西奥尔变身的雄鹰翅膀极其有力，飞行的姿势神骏非凡，他的视力此时完全可以与鹰隼媲美，腐虫之母的灵魂在火云中出现的一瞬间，就被他发现了。
腐虫之母的灵魂完全由一片灿烂金光笼罩，这与翼魔、棘龙那种核心的一点完全不同。
这金色光芒的源头，就是神性！
神性是距离凡物最近的神祗要素，神性生物或多或少，都会在漫长的历史中见诸记载，但是凡物们依旧对它认识很少。
想要通过成为神性生物，从而了解神性，甚至点燃神火、塑造神格，最终成为真神，最初获得神性这一步就至关重要。
对此，只有两条路被凡物们所熟知。
当凡物从神性生物那里夺来神性，可以选择吞噬融合，但是神性所包含的原主人的意志，甚至于莫名来历的意志，就将在凡物的灵魂中，与之展开至为贴身的搏斗，妄图以抢夺提升自身的凡物，大多默默无闻地死于角落。
除此之外，就要像魔法之主博卡布一样，获得纯净的神性，不断积攒，直到点燃神火，但祂的经历、祂获得纯净神性的原因，又不是凡物们所能理解的了。
像翼魔、棘龙那种，只是被梦蛹赐予了一点神性，事实上对于祂们的加强非常有限。
神性的神奇与它的数量有着直接关系，这也是总有神性生物死于凡物之手的原因。
像腐虫之母这样的存在，其神性布满灵魂，即便是遭到梦蛹腐化，灵魂也没有如翼魔、棘龙那般变成扭曲的虫海。
这样的灵魂，传奇德鲁伊再想重现撕裂翼魔灵魂那一幕，就完全没有可能，甚至于还会被腐虫之母反击受伤。
但这是腐虫之母的灵魂第一次没有保护的出现在战场上，德鲁伊绝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随着腐虫之母的肉体再次死亡，混乱领域的范围急剧缩小，戚远眼看着红色光芒潮水般退去。
刚刚声势浩大的爆炸，戚远也是察觉到了的，两枚导弹飞在天上的样子足够醒目。
这让他猛地有种明悟感，只是一时之间还说不清道不明。
他给自己加持飞行术，准备向爆炸地点靠近，刚一动，又马上停下，迅速地给自己加持一连串防护法术。
德鲁伊俯冲而下，这次他没有尝试用鹰喙啄击，而是不断发出高亢啼叫，只见他双爪变为银白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双爪子狠狠挂住腐虫之母的灵魂，试图将之撕开，可惜随着那灵魂中的金光猛烈暴射，鹰爪迅速从银白色退化为原本的黑褐。
德鲁伊不敢恋战，连忙松开爪子，重新飞上高空。
“请德鲁伊先生避到十公里外，我们再发射一枚东风！”发射阵地的指挥官和曾理通过德鲁伊随身携带的摄像设备，随时观察着战斗现场。
好在腐虫之母失去肉身，不敢再将力量用来扩展混乱领域，否则这摄像设备也难起到作用。
曾理点头，立刻引导法阵，随着魔力涌动，被大大加长了生效距离的心灵连线将两人链接在一起。
“西奥尔先生，您先飞回高空，就是您刚刚开始俯冲的位置，我们再发射一枚导弹试试。”
德鲁伊还没有接触过地球的度量单位，描述距离的时候总是需要依靠参照物说明。
精灵德鲁伊也没能有什么好办法，腐虫之母无愧于祂的名声，哪怕肉体死亡，又连遭重创，也远远不是一个传奇职业者能够奈何的。
西奥尔飞回高空，之后不到半轮时间，又一枚导弹呼啸而来。
腐虫之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甚至还没想明白袭击来自哪里，紧接着又被第三次命中。
金光依旧！
随着火团熄灭，腐虫之母的灵魂依旧闪耀，与之前的不同顶多就是祂的占地面积变大了。
通过摄像设备观察情况的曾理等人目瞪口呆。
德鲁伊张开嘴喙，却吐出人言，那竟是祈祷！
“自然吾主！”
“您的宽忍伴吾身心，您的圣名咸感万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