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小蝴蝶破坏好事
这人突兀而来,她就是冷锋烨在饭馆遇见的那个丫头。
宁仁转头又瞧就说:“啊是你”
这丫头嬉皮笑脸的说:“哟,这不是宁大侠吗怎么,师兄弟同桌共饮庆功酒了好啊,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喝一杯吧。”
这姑娘认得宁仁,宁仁也认得这姑娘,可是,其他人都不认识这姑娘。
花面丧门,白衣吊客心中暗想,这丫头片子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你说她早不来,晚不来,眼看冷锋烨就要喝那酒的时候她来了。
怎么赶得这么巧呢
他们两人对这姑娘,既起疑心又大为反感。
宁仁赶紧站起来招手说:“小妹,你打哪儿来”
姑娘说:“吆,叫得倒挺亲近的,我从哪儿来呢我可从哪儿都能来。”
宁仁又问:“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姑娘说:“有人带我来的。”
这时,冷锋烨刷地一下脸全红了,这意思就是说,人家一直跟踪你,你却没发现。
宁仁又笑道:“啊,哈哈哈,师弟,你真行呀,出门在外还有高人陪伴,哥哥我可比不了你啊”
冷锋烨气得嘴唇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姑娘啪一拍桌子,就把冷锋烨的酒杯震得老高,那酒杯小又轻,从桌边咕嚕嚕地滚到地下,摔了个粉碎。
这杯毒酒全酒了,多亏这药是特制的,不然,全露馅了。
“你是什么人这样大胆”花面丧门和白衣吊客两人沉不住气,同时喊叫着站了起来。
他们俩心说,你耽误我们大事,这可非同小可,勾魂使者宁仁赶紧劝说:
“二位兄长息怒,咱们都不是外人,”接着他又说:
“妹妹,你这是怎么啦,我哪句话说错了
姑娘说:“宁仁哪,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不是不知道我吗?”
宁仁急忙答道:“知道,太知道了。”
姑娘又冷冰冰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呀,阴阳怪气的,你不感到可耻吗”
宁仁小心翼翼的答道
“是,请妹妹担待,愚兄若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请讲明。”
姑娘又说:“你那句话也没说对。”
冷锋烨一瞧这阵势,也摸不着头脑了。
这可是一物降物啊,勾魂使者多厉害,姑娘一瞪眼,他就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大气都不敢出。
丧门和吊客见此,威风也都扫了一半。
冷锋烨不由心里想,这丫头是谁呀
宁仁怎么这么怕她
宁仁可没怕过什么人呀。
此时,姑娘冲冷锋烨说:“冷少侠,叫你见笑了,我确实是跟踪你来的,我没有说假话,但是,你脸红什么女人跟男人来往,莫非就有事情谁敢说别的,我把他舌头割掉。”
冷锋烨一听,双眉紧锁,心中好生奇怪,这大千世界,竞有这样的姑娘
她到底是谁
怎么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其实,这姑娘绰号叫志在八方展翅鸭鸟。
她姓胡,名笑娥,为什么叫志在八方呢,因她曾立下誓言:要走遍天下,踏遍八方,她到处寻找看得中,瞧得上的美男子,并且要和这个美男子结为夫妻。
所以,江湖上,又叫她为展翅鸨鸟,那是因为,在百鸟当中,鸨鸟跟任何鸟都能合巢。
提起她爹爹和道月这一辈子人,江湖中人,可都得敬重三分。
前面说到的那个关东有四老中,她爹爹排行老四,名叫胡太古,人称五行剑客,绿林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老人家住银川,为人正直,做事一步两个脚印,一生没办过一星半点对不起人的事,对朋友是一片赤胆忠心,为朋友能两肋插刀,那可真是绿林江湖道上的英雄好汉。
这朝太古老人,可就是有一个不服管教的女儿,这就是胡笑娥,她从十六岁就在外头盗花。
这笑娥的名宇是她自己起的,为形容她的美,这丫头确实长得挺俊,但是,她倒盗花,名声很不好听,到处遭人唾骂。
她就喜欢美男,玩腻了就把他灭了,她从不留活的,死在她手下的不计其数。
因此,绿林江湖道一提起胡笑娥来,就连那些寻花问柳,色胆包天之徒,象宁仁这样的人都毛骨悚然。
胡笑娥可真有一身的好本领,她十二把飞刀百发百中,掌中一口宝剑难找到对手。
又因为她没有哥哥,五行剑客胡太古便把绝技都传给了这姑娘,他把女儿当儿子看待,想找个养老女婿。
不料,这丫头竟然如此放d,老人家多次教训她,她毫不改悔,老人无奈,决心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她铲除掉。
这也是胡家家门不幸,养了这么个丫头,使五行剑客老人家在江湖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那么,胡笑娥上这儿来干吗
反正,她哪儿都去,虽然武艺高但并不争名,也不夺利,那儿有美男子,她就去作乐。
等乐够了,就“刷”一剑把人家剁了,今日,偶遇冷锋烨,胡笑娥下就被他英俊的长相所吸引。
她从前,是找过不少美男
子,不过那是为了寻欢作乐,她自己也讲:
“男人在外头寻花问柳的胡闹,女人为什么就不能。”
这倒好像是替女子抱打不平了,其实纯粹是为自己打掩护。
今日,她在镇里看到冷锋烨后,胡笑娥是打心眼里爱上了他。
她活了一十八岁,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呢,就从路上追到饭馆,又从饭馆追到镇主的家。
冷锋烨从饭馆出来后,以为摆脱了她,其实,胡笑娥一直悄悄地跟着,她想看看这美男子究竟住在哪儿,是干什么来的。
后来,见冷锋烨来到镇主家,好一会儿没出来,她便纵身跳进院里,悄悄趴在窗上一看,原来,宁仁也在此。
她知道,这个宁仁不是个好东西,是不是要对冷锋烨搞什么名堂?
于是,她就闯了进来。
胡笑娥跟冷锋烨说话,冷锋烨却低头不语。
胡笑娥心里说,冷锋烨你的性格还挺古怪的。
其实,冷锋烨是叫她气糊涂了,真不知如何对付她。
不过,胡笑娥并不在乎这些,她眼睛一瞪又问:
“我说宁仁,你把冷少侠骗到这儿干什么”
宁仁叫了一声“小妹”
胡笑娥哼了一声说:“别叫这么近乎,我问你怎么回事”
堂堂的勾魂使者宁仁,这时已经被吓得吞吞吐吐,不知说什么好了。
宁仁为何怕胡笑娥,因为胡笑娥身上有飞刀,传说她那飞刀能打苍蝇,削烛火,十步以内就是神仙也难躲。
一般的飞刀飞在人身上就算完了吧,她的飞刀不然,专打人的穴道,打在麻穴上,当下周身发麻,打到死穴立即毙命,打到定穴上,你站在那几,你想动都动不了。
所以,宁仁吓得张口结舌:“我们是师兄弟,来这里”
胡笑娥嘿嘿冷笑两声说:“你们三个坏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地请冷少侠,这里肯定有事,快说到底为什么事”
宁仁这一举动,把个花面丧门和白衣吊客可气坏了。
因为这两位,目前不知这位姑娘的厉害,他们俩人还认为勾魂使者爱上这姑娘,才对这姑娘如此模样。
于是,他俩怒冲冲地说:“丫头,少管闲事,我们请冷锋烨来,那是我们的事,你有什么权利过问呢,赶紧出去!”
胡笑娥听到这儿,两道柳眉一扬,斜视了一眼丧门吊客问:
“你们又是什么人?我要是报出名来,恐怕要吓破你们的狗胆。”
这两位满不在乎地说:“是吗我们不至于那么胆小吧”
宁仁一看怕出事,刚要上前拦,花面丧门已经道出了姓名“在下智祥甫。”
“哎原来是个丧门星啊。”
突然,就见姑娘一抬手“刷”一道白光后,一把小飞刀有三寸长,一寸宽,就把花面丧门头上带的黑鸭尾巾和里边的发卷串到一块了。
冷锋烨一愣神儿,心想,这是什么功夫,啊哟,好厉害的飞刀。
花面丧门和白衣吊客两人吓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智祥甫赶紧用手一捂脑袋,感到脑袋凉飕飕的。
这时,宁仁赶忙过来说:“两位仁兄,你们不认识吧,这就是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关东四老胡太古五行剑客的千金,你们哥俩为什么沉不住气呢”
这一下,没把丧门和吊客的鼻子气歪了。
心想,宁仁,你真够朋友,你怎么不早说一声呢。
他们能不知道这胡千金吗
尤其是关东四老,他们早有所闻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听说老剑客有那么个不争气的丫头,叫“志在八方展翅鸨鸟”,原来就是这位姑娘啊,好厉害的飞刀。
俩人马上转怒为喜,此时花面丧门头发上还别着那口飞刀呢。
他没顾上往出起刀,就规规矩矩的说:“小姐息怒,不知者不怪,得罪得罪,恕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请小姐原谅,我们这厢赔礼了。”
胡笑娥冷笑说:“我该不该管呢”
“应该,应该。”
“这就对了,你们还敢小看我吗快把刀给我。”
宁仁急忙从花面丧门头顶上拔下刀来,仔细看看小飞刀。
这小飞刀是带小槽的,心想,智兄啊,这回你算捡了一条小命呀。
这丫头杀人不眨眼,宰个人就跟抹个臭虫似的,你敢惹她
胡笑娥伸手接刀,志在八方展翅鸨鸟用眼睛扫了一下冷锋烨,
那意思是说:“姓马的,我这两手比你如何”
冷锋烨很佩服她的刀法,因此,用眼睛瞧了瞧胡笑娥,心想
这丫头的功夫,已经在铁莲花之上,她要走正路的话,可大有前途啊
不想,冷锋烨这一眼,又使胡笑娥高兴得心花怒放了。
胡笑娥从十六岁闯荡江湖到如今已两年有余了,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说过软话。
就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也想办法叫男的追求她,她逗,但她从不屈服于男人。
可是,她见了冷锋烨,却好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有威风也抖不起来。
她在冷锋是面前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就胆怯了,她自己也奇怪,是不是该跟姓冷的,如果他真心要我,我就嫁给他,今后我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可她现在是这么想,其实,真要让她改掉恶习,并不那么容易。
胡笑娥其实也知道,自已这样做,肯定不好,实在是对不起爹爹,但她明知道不对,还是照样干。
她自己认为,人各有所爱,各有所好,你们反对你们的,我就是这个样,寻欢作乐也不枉回人了。
胡笑娥已经镇住了丧门和吊客,至于宁仁,就更别提了她接着问冷锋烨:
“冷少侠,他们找你,倒底想干什么呀能跟我说说吗”
冷锋烨听了,心中暗想,我跟你说什么呢如果我让你来帮忙,那我以后还闯不闯江湖,我还见不见人。
冷锋烨知道,若是让她帮忙欠了人情,今后就休想甩掉她,她的名声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
于是,冷锋哥站起来说:“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我不要任何人帮助,小姐的美意我领了,谢谢了。”
胡笑娥听到这儿心里暗暗翘拇指,这才是英雄,瞧人家说的话,多有骨气。
我曾遇见的那几个,你一瞪眼尿,都撒到裤兜里了。
说真的,人要是喜欢上一个人,缺点也变成优点了。
于是胡笑娥寻思:
那么不用我帮助,我也别毛遂自荐,戴孝帽子进灵棚硬装亲乎,于是说:
“那好吧,我就不管了,不过我在这儿歇歇脚可以吧,你们双方都不能撵我走吧。”
宁仁赶紧答话:“怎么能这么说,哥哥想请你还请不到呢”
“那好”胡笑娥就拉个凳子坐下了。
宁仁看看丧门和吊客,丧门和吊客看看宁仁,心中暗想,这事不好办。
宁仁一递眼神儿,意思是有什么不好办的,既然她要多管闲事,就连她一勺烩了呗,接着用眼瞧瞧那酒。
花面丧门立即领会了他的意图,就站起来说:“小妹呀,哥哥我有眼无珠,方才言话上多有冒犯,还是贤妹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愚兄失言,来来来,你既然赶上了,也跟着参谋参谋,看看我们这样做对不对。”
胡笑娥问:“什么事”
然后他就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胡笑娥听到这儿,点了点头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冷少侠不能袖手旁观,如果不是这样,那谁做的苦果,谁就自己吃吧。”
第181章 得娇助讨回塔图
此时,冷锋烨还是不愿胡笑娥参与,就站起来说:
“宁仁,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希望你幡然悔过,我领你去见师父,不过你得把塔图拿出来咱们再走。”
宁仁道:“师弟,哥哥还能跟你说谎吗”
“是啊”丧门把话接来:“来,敬你们一杯酒吧。”
他又把那个阴阳转心壶拿起来,给冷锋烨换了个酒杯,又倒上一杯,给胡笑娥也倒了一杯,把那酒壶往旁边一放,伸手端起酒杯。
冷锋烨心想,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如果我不喝这酒,他们就有说的,我先喝了这酒,看你们这出戏唱到什么时候收场,你拿不出塔图还有什么说的。
至于宁仁,弃恶从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冷锋烨就端起酒杯来,刚要喝。
“等一等”胡笑娥却又笑着
说:“马侠客,把那酒杯给我。”
冷锋烨心中暗想,我暍酒管你什么事,你干涉我干啥,便轻轻问道:“小姐,你这是何意”
“你把这杯酒给我”胡笑娥不等冷锋烨回话,站起来就把这杯酒端到自己跟前,和她的酒杯放到一块说:
“冷少侠,我是后赶上的,人家是给你准备的,不过,你不要着急,干吗这么馋呢见着酒就要喝,连点礼节都不懂,人家敬你的酒啊,你应该借花献佛,先敬人家才是啊,你看你,见了酒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这酒喝下去,还能吐出来吗宁仁,你把这杯酒喝了吧。”
勾魂使者宁仁一咧嘴,心中暗想:
我的冤家,我的对头,我倒霉就倒在你手里了,胡笑娥,我那点对不起你了,你不塔理我,或者不让我娶你做老婆,这都可以,可你这是干吗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于是勾魂使者宁仁口中连说:“贤妹,您这是几个意思呀”
胡笑娥冷笑着说“其实没什么意思,冷锋烨这杯酒,你快点喝了吧。”
然后,胡笑娥就把自个儿那杯酒端起来:
“我说丧门吊客,碰见你们肯定不会好,一个丧门,一个吊客非倒霉不可,但有一样,我一定要让冷少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是朋友,你们把这两杯酒喝了,然后,我再敬他一杯。”
胡笑娥说着,把酒壶“啪”的一声抄过来,握在手中说:“喝”
这二位能喝吗?
喝下去就没命了。
冷锋烨也愣了,一看宁仁的脸都白了,再一看,丧门抬头纹都开了。
啊
冷锋烨心中暗想,难道酒中有毒?
别看这姑娘放d,她对我冷锋烨确是真诚相助,好危险,要不是她来,我这杯酒就喝下去了。
看来胡笑娥说得不假,那杯酒喝下去就吐不出来了呀。
于是,冷锋烨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胡笑娥,胡笑娥也用目光瞧他,那意思是说
傻小子,看见没有,他俩脸色都变了,你还敢喝这酒,你真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侠客呢,真不如我这个女流之辈哈。
这时,胡笑娥挺身站起来说:“怎么,二位不喝”
胡笑娥豁出一切,要保冷锋烨只见那两位无言以对,就更证明这酒有毒,又追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喝呀咱们可是朋友,不是冤家,我又是局外人,你们也不是冲我摆的阵,可是,丧门给我也倒了一杯,虽然我没喝,但我也领情了,不过,我把话说清楚,你们把图交给冷侠客,就万事皆休,若是哪个胆大敢说个不字,休怨我手黑心毒,我就送你们回老家。”
说着,胡笑娥已经两道柳眉倒竖,二目圆睁,脸往下一搭拉,有那么一股逼人的威势。
丧门恼羞成怒,大叫道:“不要脸的下贱女人,你看冷锋烨的脸长得白,你要倒采花,你也不想想,冷锋烨能看上你吗你是痴心妄想。”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胡笑娥一抬左手,头一口飞刀就插到他头发里了。
其实丧门也是鬼迷心窍,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厉害吗
当着冷锋烨的面,揭她的老
底,她能不跟你拼命吗
丧门这下可闯下祸秧,他知道胡笑娥的刀法厉害,离得太近,姑娘的飞刀甩得快而且准,可以说她这十二把飞刀,早已经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嘎”的一声,头一刀贴着丧门的脑门飞去,第二把飞刀就飞到丧门的喉管,这是走打穴道的飞刀。
顿时,血流如注,丧门挣扎了一会儿就断气了。
吊客一看丧门死了,伸手就亮家伙,一托桌子,飞身跳将过去,就要去战冷锋烨。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胡笑娥的对手,能把冷锋烨杀了,也算给师哥报了仇。
这时,冷锋烨正在想,这胡笑娥出手不凡,如有能人引导,使她弃邪归正,她就可以成为江湖上女中的豪杰。
胡笑娥见冷锋烨还在那儿发愣,喊了他一声:“看棒”
冷锋烨“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脚尖点地,跳到了院内,亮出了宝剑。
胡笑娥一看冷锋烨提着宝剑往那儿一站,威风凛凛,更增添了几分爱慕之情。
白衣吊客亮出家伙飞身直奔冷锋烨,他手中的追魂棒有二尺四寸长,茶碗那么粗。
冷锋利眼看着追魂棒直冲着头顶奔来了,他往旁一闪身,用宝剑一削他的手腕。
白衣吊客忙往回一撤棒,带着风声又奔冷锋烨的脊梁骨打去,二人战在了一处。
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提着宝剑在给冷锋烨观敌瞭阵。
说实在的,现在胡笑娥已经是爱冷锋烨,爱到了顶点,她面带笑容,对苍天发下誓言:
“月下老人,如果成全我和冷锋烨结为夫妻,我将塑佛像金身,挂區修,从此洗手从善。”
她一边想着,一边注视冷水果的功夫,看他有什么绝技和独到之处。
这时,自衣吊客跟冷锋烨已经过了六招。
只见冷锋烨双手捧剑,这个招式叫猿猴献果,剑峰直奔对方的前胸。
白衣吊客双棒往上一举,身子往右一缩,他打算用左棒击冷锋烨的胳膊,正手棒准备劈冷锋烨的头顶。
哪知道,他的双棒,刚举过来,右手棒还没等出去,冷锋烨的宝剑一抹腕。
白衣吊客说声“不好”
他想往下躲躲,可又怕腿被削掉,因为剑是奔腰来的,这招式叫拦腰玉带,不往下躲又怕脑袋给削掉了。
白衣吊客这一犹豫可不要紧,说时迟,那时快,冷锋烨的剑就到了,再想躲也来不及了。
那剑就直接刺入了自衣吊客的软肋,腰断两节。
白衣吊客这小子疼得撒手丢棒,在地上来回翻滚,手抓土,牙啃地,折腾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其实冷锋烨并不愿把他置于死地,但是,已经被招式赶到这儿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白衣吊客,也命归西天了。
宁仁一见,胡笑娥用飞刀杀死了花面丧门智祥甫,冷锋烨又挥剑杀了白衣吊客,可把他吓坏了,心想,这时不溜,更待何时呢还是逃命吧,宁仁拔腿欲跑。
明笑娥一见宁仁要跑,就赶忙大声喝道:“站住你若要敢动一动。我的飞刀,它可不是吃素的,我就要你的命”。
宁仁一瞧对方这架勢,知道跑是跑不了了,便两眼紧紧盯着胡笑娥的飞刀,心中却在打主意。
胡笑娥说:“宁仁,我问你,你把冷少侠请到这儿,究竟想要干什么你们有何塔图你要照实说出来,不然,姑奶奶饶不了你。”
“这个”宁仁吞吞吐吐不肯说,心中暗想,这可真是马倒鞍子歪,人要倒了霉,吃醋都酸牙,冷锋烨这小子真走运。
他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办法,为得性命只好老老实实的全说了。
“塔图在哪儿快拿出来”胡笑娥厉声问道。
“嗯”勾魂使者乖乖的一伸手,从腰中把塔图拿出来,双手递给了胡笑娥。
胡笑娥接过了塔图,瞟了一眼冷锋烨,那意思是说:
怎么样冷锋烨,你要是要我做妻子,我以后就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你瞧宁仁那小子又损又坏,可在我面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于是她又说:“冷侠客,你把塔图拿去吧。”
冷锋烨觉得吧,有点过意不去了,因为他还不知道胡笑娥的太多底细,看她的举动,行为和言谈话语轻浮放肆,但她所做的事还算不错。
冷锋烨又一想:一个人一个秉性,她这人就这个性格,铁莲花有时候不也很任性吗动不动就瞪眼睛,我别把人家错怪了,人家帮了自己,救了自己,实心实意。
想到这儿,冷锋烨烨满面微笑地说:“小姐,冷锋烨这里有礼了。”
冷锋烨的话一说出来,差点儿没把这位胡小姐撩懵了。
此刻,她甚至都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
胡笑娥娇滴滴地说:“冷锋烨你干吗,何必这么客气,谁不用谁呀,今后我也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我今天出这么点力,何足挂齿呢,小事一桩,只要你能够理解,我就是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冷锋烨一听,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以礼相待再三称谢。
然后,他回头找宁仁,想再劝劝他,让他改邪归正,从此,万事皆休,不然,我快可就要尊师命,为民除害了。
可是,宁仁早已不见了。
原来,宁仁见冷锋烨和胡笑娥谈得很投机,他在旁边只是生气,也不敢插嘴,因为他怕姑娘的飞刀。
他暗暗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他乘机跑了。
冷锋烨辞别姑娘要走,就听又有人一笑说:“冷侠客,您暂且留步。”
冷锋烨回头一看,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站在面前,他穿青挂皂,白面膛,花白的银须在胸前随风飘拂。
冷锋烨便问:“您是?”
“我乃墨麒麟是也,冷侠客,小老儿看得清清楚楚,瞧得眀明白白,你真是后起之秀,不知冷侠客绰号怎么称呼”
冷锋烨脸一红说:“因为我拜师晚,离师太早,在江湖上没什么出名露脸之事,因此,目前尚无绰号。”
“噢,”墨麒麟听到这儿又说:
“你若赏脸的话,小老儿不才,根据你今天的所做所为,我赠你一个绰号,你回去跟贵高师说说,如果同意,你就使用,不同意就罢了。”
冷锋烨笑着说:“但不知您老赠我什么名号,我武艺不高,实在不敢当”
“唉,你今天到敝宅,铲除吊客,驱赶勾魂使者,真乃英雄所为,我赠你个绰号:逍遥太岁仁义侠客,此号对你最恰当,不知尊意如何来来来,冷侠客,喝杯酒以示祝贺。”
“老人家,谢谢您,您真是太抬爱了,我有要事在身,恕在此不能久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冷锋烨就此告辞了。”
又转过脸来,冷锋烨向胡笑娥说:“小姐,冷锋烨因为有事在身,不能奉陪,咱们后会有期吧。”
“嗯”胡笑娥笑了,她以为冷锋烨话里有话,好象是说:
等把真佛塔的事办得差不多,我就来找你,咱俩就拜天地。
其实人家冷锋烨说的“后会有期”,只是一般朋友的应酬话,
跟墨麒麟也不是说“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吗。
“冷侠客,您放心,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我一定要效犬马之劳,后会有期,咱们真佛塔见。”
这胡笑娥可真够意思,她是告诉冷锋烨破真佛塔,我也到场。
冷锋烨不敢多说了,尤其是在墨麒麟面前,别让人家误解。
他也知道,再说点儿别的,胡笑娥顺嘴,还不知道她再要说什么呢。
于是,冷锋烨急忙背着塔图,离开豹子镇,往回奔走了。
冷锋烨心里十分高兴,这下回去就可破真佛塔了。
哪知,这暗中,却气坏了一个人,此人就是冷锋烨的未婚妻铁莲花。
原来,冷锋烨一走,铁莲花就跟上了。
李府内发生的事,铁莲花一幕也没拉下,看了个真切明白。
铁莲花此刻这个气呀,但她没露面,是怕冷锋烨抹不开,可心中暗想,姓冷的,你要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休怪我铁莲花对不起你。
哼!那个s姑娘,她若是喜欢你哪儿,我就把你喜欢的哪儿,用宝剑割下来喂狗!
可冷锋烨哪里知道呀。
原来人家铁莲花,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保护他呢
第182章 铁莲花暗踹醋坛
第二天吃过早饭,众人才发现,铁莲花和冷锋烨没有了。
见大家都非常奇怪他们的行踪,于是江景龙就把冷锋烨打听豹子镇的事,跟道月和宋玉等人说了。
大家刚要起身去追,冷锋烨却回来了。
大家一齐问:“峰烨,你到哪儿去了”
冷锋烨然后就如此这般,把他去豹子镇,战宁仁,索塔图的事述说了一遍。
这时,铁莲花也从外边进来了,低着头一言不发,拉个凳子,靠着谢兰坐下了。
她听见冷锋烨把什么都说了,就是没提遇见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和墨麒麟赠送绰号的事。
他把塔图交给师父,大家很高兴,道月又告诉冷锋烨:“从今日时起,你不遇见宁仁则罢了,如果遇见宁仁,你一定的把他给我杀了,不杀他,师父我惩处你。”
铁莲花这时站起来说:“师父,他恐怕不是宁仁的对手吧”
“不,他能战胜宁仁”道月信任地说。
冷锋烨看铁蓬花的脸色,觉得很不是味道,心想我小媳妇儿怎么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铁莲花接着说:“我听说,不是有人给你赠号了吗”
“你听谁说的”冷锋烨赶紧追问。
“你管谁跟我说的墨麒麟老人家怕你回来不说,派了个小孩给送信来了,你的绰号不是逍遥太岁仁义侠客吗”
“啊是有此事”因为冷锋烨不会说假话,他以为也许人家怕我回来不说,把小书童打发来送个信,这也是正常的。
因此,冷锋的把这件事看得很平常,没有在意,也没往心里去,就说:“师父,确有此事,墨麒麟给徒儿送了逍遥太岁仁义侠客的绰号,我想自己在江湖上还没站得住脚,还得在江湖上闯荡五六年后再领受,所以没对师父说。”
道月点点头:“峰烨啊,为师也早有此意,只是忙于破塔,无暇顾及。”
其实吧,这江湖绰号有两种,一种是师父赠送的绰号,然后传到绿林朋友,同门人中,另一种是朋友给的绰号,再有是群英会上各门派汇集一起,根据这个人的性格送他一绰号。
绿林中的练家有的三个绰号,有的两个绰号的,最少的是一个。
墨麒麟赠给冷锋烨的就算两个:
一个是逍遥太岁。
一个是仁义侠客。
道月觉得这绰号很好,又问在场的众位意下如何。
这时,石坡阳老道站起来笑了笑,说:“你这个徒弟呀,贫道早就想给他赠个号,但是正赶上破真佛塔,没腾出时间来,贫道认为青峰这逍遥太岁,起得不错,除暴惩恶,扶正压邪,
仁义侠客,也是名副其实今后冷锋烨走到哪儿,就可以自报“逍太岁仁义侠客了。”
大家听了,一起点头一齐鼓掌。
铁莲花仍然坐在一旁默不做声,众人谁也都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顾为得到塔图而高兴了。
只有宋玉发现了,冷锋烨走了,铁莲花也没影了,铁莲花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
于是,宋玉便来到铁莲花面前说:“大妹妹,你出来,哥哥有点事儿,我看你心情不好,你怎么了”
铁莲花继续闷闷不乐“我没怎么。”
“别说谎,哥哥我一看,就看得出,莫非我兄弟千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吗”宋玉又问。
铁莲花问:“你这叫什么话”
宋玉又摇头说
“你还想瞒哥哥我呀
走时,你俩一前一后的,回来的时候,我兄弟先回来,你在后边,
赠号的事你肯定知道,你肯定在场,这事你甭瞒我了,你准有不高兴的事,我寻思你们俩一定有什么误会,这会影响双方感情,
你的脾气我知道,你要闹出病来,那多不合算,峰烨是个直性人,有时说话不加思虑,他是否做了什么错事,你能不能告诉哥哥我,究竞你们俩怎么啦”
铁莲花姑娘一肚子委曲,眼泪就不由地掉下来了:
“唉,叫我怎么说呢我只能跟你说,因为你是他的好朋友,就是道月长老我都不愿和他说,讲了恐怕峰烨要受惩罚。”
然后,铁莲花就把胡笑娥追逐冷的笑,帮他杀死吊客等事从头说了一遍。
宋玉一听笑着说:“吆,我兄弟走桃花运了”
铁莲花红着脸说:“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儿气得鼓鼓的,你还开玩笑。”
宋玉又说:“妹妹,你别生气啦,待一会儿我问问峰烨,你听见我兄弟跟她说什么知心话没有”
铁莲花嘟嘟嘴回答“那我倒没听见。”
“那么,他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表现”宋玉仍然嘻嘻嘻。
见铁莲花摇摇头,宋玉又笑了:“这不就完了嘛,既然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你还生什么气,你大方点,可别小肚鸡肠子,
在外闯江湖,男的和女的说句话就有事啦就算爱上啦哪有那么简单根据你说的情况,那丫头可能爱上我兄弟了,可我兄弟不可能爱她,
你放心吧,我兄弟可是斗金不损,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怎么能不信任你心爱的人呢”
铁莲花想想答道:“当然他不是那号人,不然我也不能嫁给他。”
宋玉又道:“既然不是,你抱哪一家醋坛子有人帮忙,就得谢谢人家,好啦,就这么吧,你千万别跟我兄弟说,说了我兄弟会跟你翻脸。”
铁莲花瞪着大眼睛问:“他还敢翻脸”
“怎么不敢你如此小瞧人家,冤枉我兄弟,我兄弟是正派人,说他拈花惹草,那不是侮辱人吗我可告诉你,这事可不是小
事,我也不是哄你,弄不好,我兄弟真会不要你了。”
铁莲花一听有些害怕,真要是弄假成真可麻烦了。
宋玉见铁莲花有些明白,接着说:“那你就别胡说了。”
铁莲花急忙点点头,心里很感激宋玉,暗想,你说得对,冷锋烨要是说我在外边如何,我能跟他玩命。
铁莲花想着又说道:“哥哥,
我谢谢你。”
宋玉说:“你笑着点儿,我再走。”
“呸”铁莲花红着脸,唾了宋玉一口,知道他这个人最爱逗笑。
宋玉马上去找冷锋烨,他知道他在这方面没经验,怕他俩有了误会。
一见冷锋烨,宋玉就说:“把你出去的全部经过再跟哥哥说一遍,不过,你跟别人可以说假话,跟哥哥我可不许说假话。”
冷锋烨笑了:“我什么时候跟哥哥说过假话”
宋玉问:“你见到宁仁啦”
冷锋烨回答“不错,还有丧门,吊客和墨麒麟。”
“还见到谁了有没有女流之辈”宋玉突然这一问,冷锋一愣:
“没有旁人哪”
宋玉呆笑“嗯,兄弟你说假话,可有人看见了。”
冷锋烨想了想笑了:“哥哥你说到哪儿去了,原来你要问这事儿”
于是冷锋烨便原原本本的把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的一切说了一遍。
宋玉嬉皮笑脸的说:“兄弟你走桃花运了,哥哥给你道喜。”
冷锋烨又好奇得问“哥哥,你别拿我开心,说正经的,你这消息从哪儿得来的”
宋玉脸色一变回答“你家小媳妇,铁莲花告诉我的。”
冷锋烨一惊“啊她也去了吗”
“对,她也去了。”
“她去干什么”
“不放心,跟着你的后面保护你,可是一回来,人家哭了,哭得相当悲伤,我问她怎么啦她说你喜新厌旧,对你有怀疑,现在还没成亲你就这样那要是成了亲,过个三年二载的,你冷锋烨肯定不牢靠。
冷锋烨一听,双眉倒竖,两眼瞪得圆圆地说:“哥哥别说啦,铁莲花胡乱想,那就气死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宋玉知道冷锋烨就要急,连忙说:“其实,铁莲花倒没什么。”
“哥哥,究竟怎么回事”冷锋烨急忙问。
“你听我说呀,铁莲花是明白人,人家确实看见了,她跟我说起这件事,我这么一解释人家就明白了,但有一样,我把你找出来,先告诉你,你以后可得多加点小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对这事没经验,我虽然也没经验,但我听别人讲过,姓胡的丫头,不能跟你善罢甘休,她对你肯定怀有情意,是吧”
“她与我何于”
“与你何干这种女人就这
样,要达到她的目的怎么着都行,一旦她的目的达不到,她就想整死你。”
“啊,哈哈哈”冷锋烨笑了笑说:“是吗”
“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回头我还得告诉铁莲花,也让她加点小心。你不明白吗最毒不过妇人心,拿这件事当儿戏呀,j情出人命,赌博出贼性,这种不正当的女人,她什么道儿都想得出来,你可要小心,不要惹出大事来,我听说这丫头相当厉害”
冷锋说:“哥哥,她是关东四老之一,五行剑客胡太古的女儿”
“啊呀,胡太古可是有名望的高人啊,可怎么养了这么个丫头呢大丈夫闯江湖,自己一辈子不丢脸,现在却叫儿女丢脸现眼的,这事太怪了,总而言之,你加点小心,尽量别得罪她,我们现在正在用人,省得找麻烦,听哥哥的话没亏吃,听见没有多会儿她再来,你告诉我一声,实在不行的话,我跟她说说,好啦,就这样吧,见到莲花,跟她好好的说一说。”
宋玉见马青峰点头答应,二人这才回到屋中。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外边嘀咕些什么,宋玉站在那儿冲众位一抱拳说:
“列位,我有件事跟众位说,塔图已经拿回来了,不管他是什么七达摩,八罗汉,他们想要耍什么花样,我们得去破塔,皇上几次下旨,因此得赶紧把洪大人救回来,列位看看谁来掌握塔图去破塔,谁去战真佛塔里的人,以防七摩八罗汉这两个凶神中途阻止我们破真佛塔,塔内还有一位高人,众位去了多加注意,这个人究竟何许人也,我们没有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知道此人出手不凡,是个有来头的人物,哪位要去,定要小心从事”
道月长老看看冷锋烨,瞧瞧宋玉,说:“这样吧,你们哥俩根据我们这些人的特长就分配一下吧。”
宋玉说:“既然老前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能者多劳嘛谁让我这脑袋比众位多根弦呢,我看这么办,谢兰姑娘和铁莲花,你们两个人去准安府,看看八臂灵珠看守的余兀旸那儿有什么事没有,再打听打听京城里有没事儿,在那儿呆上三天两天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把余兀旸换个地方,最好离开知府衙门,切莫让他跑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要
是把真佛塔破了,把洪大人救出来,不放余兀旸,他们就会抢,还可能偷袭,因此,大妹妹,你们马上就起身去淮安府。”
其实,宋玉让铁莲花,谢兰上淮安府并不是帮八臂灵珠看守显亲候余兀旸,那是因为,志在八方展翅鸨鸟胡笑娥对冷锋烨起了爱慕之心。
一旦冷锋烨遇上胡笑娥,那就庥烦了,当她知道冷,的未婚妻就是铁莲花,恐怕铁莲花要遭到暗算。
宋玉为防不测,暂时让铁莲花离开,宋玉虽知道铁莲花的宝剑厉害,但是她不会歪门邪道。
那个姓胡的丫头,对绿林江湖之事,是一清二楚的,她可是邪门歪道什么都会,铁莲花肯定会吃亏的。
他知道,如果明着叫铁莲花躲开,她肯定不答应,所以,借故把她们俩先打发走了。
铁莲花瞪了一眼宋玉,那意思不愿离开这儿。
道月长老点头称宋玉说:“你这样安排太对了,铁莲花与谢兰你们俩回淮安府很合适。”
铁莲花冯男侠一听道月说话了,只好跟谢兰俩人去淮安府。
宋玉又对众人说:“诸位,谁懂破塔的事请报名,不懂也没关系,能看懂塔图也可以。”
司徒灵云站起来说:“兄弟,把塔图给我吧,我觉得很对不起诸位,险些给你们造成麻烦,还算不错,塔图找回来了,不然我死了都不能瞑目。”
“您老人家怎么说这不吉利的话,”宋玉说。
“我说的可都是是心里话,暗道机关、埋伏之类,我是一知半解,有了塔图,我认为破塔就容易多了,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塔图给我”
宋玉见司徒灵云态度很坚决,便说:“咱们都是自己人,过去的事就都叫它过去吧。”
说着,宋玉就把塔图交给了司徒灵云
第183章 大和尚破塔断臂
司徒灵云当着大家的面,把塔图看了看,然后小心藏好。
这时,豹珍老禅尼站起来说:“我愿陪司徒灵云,去破真佛塔。”
宋玉听了说:“这太好了,我看这得去几个人,这么办吧,就石坡阳道长,四大名剑四位老前辈,圣手东方朔欧阳普庆老人家,还有我和兄弟峰烨跟司徒灵云老人去破塔,石坡阳道长您辛苦,您老人家去,有个特殊事让您老做主,因为,您老人家有经验,又沉着。”
石坡阳笑着说:“哎,不必客气,你让贫道做什么,就只管明言吧。”
“那好吧,”宋玉又对盖太极石坡阳说:
“破塔的事,有司徒灵云和豹珍二位老人,您老就在第三层,要看好一个人”
接下来,宋玉就又把当初疯和尚破塔的事,又仔细说了一遍
“三层这个人很不得了,但他好像并不是死心塌地为少林卖命,他讲义气,又有恻隐之心。
我估计,这个人可能欠了人家的人情,在那儿还债,不然他哪能站在真佛塔嵩山少林寺这方面。
因此,对这个人要慎重,我把他交给您,交手时,若能不伤害他,就尽量别伤害他。
如果实在没办法,他确确实实阻碍破真佛塔,您也尽量留他条命,您明白我的意思不”
盖太极点头说:“那好,这个事就交给贫道了。”
宋玉接着又安排其他几人负责的事,各自领命去做准备。
且说冷锋利等人,当下便往珠盘山而去,走到一座山峰的隘口下,这里山势险恶,正是强人出没之地。
众位英雄略一迟疑,忽听一阵传来呐喊:“杀杀呀”
就奔出一伙喽罗,约有二百余人,为首的正是胡笑娥。
她几步来到冷锋烨跟前,要冷锋烨跟她走。
见冷锋利不答应,胡笑娥一挥手,众喽罗就要上来抢人。
相随的几位高人,不得已这才跟他们打了起来。
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人得对付十几个人,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突然,飞来几粒弹丸,毫无防备的胡笑娥立即受伤,其余人也都打散了。
冷锋利他们很纳闷儿,这究竟是谁打来的弹丸呢
其实这弹丸正是铁莲花打的,原来铁莲花走出不远,她越想越不对劲儿。
一定是宋玉有意把自己支走的,怕我遇见那个小,给冷锋烨难看。
铁莲花自己也觉得,胡笑娥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冷锋烨一拒绝,她肯定会下毒手。
于是,她便跟谢兰商量好,让谢兰先去淮安府,看看那里的情况,自己悄悄去找冷锋。
铁莲花没有回店房,直接奔珠盘山而来,正赶上胡笑娥一拨人拦截冷锋烨。
她一见胡笑娥正缠着冷锋利不放,一伸手,便飞出一粒铁弹丸,不偏不歪,正打中了胡笑娥的左眼。
胡笑一点儿防备没有,紧咬牙关,忍着剧痛说:“姓冷的,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随后,脚尖点地,纵身形跳进了树林,胡笑娥就没了踪影。
铁莲花纵身来到冷锋烨他们面前,众人吃了一惊。
冷锋烨急忙问:“怎么你没去淮安府”
铁莲花瞪了他一眼说:“我就知道胡笑娥不会放过你,所以就在后面悄悄跟来了,果不出其然,这下看她还敢来”
众人一听,均称赞铁莲花有勇有谋,确实是女中豪杰,只有冷锋烨不做声,可他心里明白铁莲花对他的爱,但当着众人面不好说什么。
大家看看天色不早了,连忙赶路,他们来到相佛寺门外,只见四周冷冷清清,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宋玉不禁双眉紧皱,原来估计,这帮家伙准在这儿设下了理伏,以阻挡众人破塔,在那小小的山口都布下了人马,但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呢
奇怪
宋玉轻挪脚步,往塔前搜寻。
古天明的工具箱还在那儿放着呢,他心里说,真糊涂,我怎么没有想到,破塔需要工具呢
亏得有现成的工具,正好用得上,宋玉过去把木头箱子打开,司徒灵云挑了几件。
什么斧,钻,铁滚,锥等等,宋玉说:“这门怎么打开,又如何点门穴,还是看看塔图吧”
司徒灵云点点头,打开了塔图,二人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开始行动。
然后,司徒灵云就照着塔图上描绘的样子,先开第一层塔门,他把铁锥子照着门框上的铁限儿,一点一拧,“喀嚓”声儿,塔门朝左右分开,司徒灵云等一闪身就进去了。
此时,里面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可是有一面墙堵在眼前,这墙是半圆形的。
司徒灵云按图撬上面的木头疙瘩,木头疙瘩下来了,里面露出个螺丝。
他又用铁锥往右拧三下,然后一别劲儿,只听“咯吱”一声,墙由下往上吊起来了。
他这才看清,头层塔内的情况,里面空空的,好象什么也没有,但阴森森的有一种恐怖气氛。
宋玉,道月等人小心翼翼地进来,先根据塔图所指示的部位,量了量墙和地的距离。
然后,宋玉用改锥找机关,忽然,他点到一个地方,“咯嘣”一声响,接着就是齿轮咬齿轮的嘎吱声,众人立刻感到毛骨悚然。
对这些人来说,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可以说,来无影去无踪,遇个沟沟坎坎不算什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是对这种机关消息儿,一窍不通。
道月跟司徒灵云说:“再等一等,别着急。”
司徒灵云笑着说:“这是总机关,这第一层塔算破了。”
道月说:“那么,我们上第二层塔吧。”
于是,众人一纵身,跳起九尺多高,来到第二层,按塔图找到了机关,“略嘣”一声,接着又没动静了,第二层也破了。
大家挺高兴,心想,这塔也不过如此,可是宋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
他看了看在场的人,心里想:“唉呀,这不是好现象啊,这塔能这么容易破吗”
司徒灵云又笑了“不是有塔图吗如果不点了总机关,能这么容易吗要不然为什么要找这塔图,为什么要听古天明老人家的。”
大家见第二层塔没什么问题,就开始上第三层塔,众人个挨着一个纵身跳了上去。
在第二层,就打开塔图看了,在入口的地方,二尺以内,没有毛病,因此就人挨人,人挤人,大家都围在入口处。
此刻,只有冷锋利和宋玉没上来,这时司徒灵云把塔图打开,又详细看了一番,正要找机关,突然听夹壁墙里有人说话:
“司徒灵云!”
“啊,”大家一愣,摆好了架式,往发音方向查看。
里边的人又说:“司徒灵云,别自做聪明啦,我真不忍心让你们丧身在佛塔,不过,我要把话说清楚,你们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求过情,但你们是何等人也,我全知道,你们都是绿林江湖上的凤毛麟角,成了名,露了脸的英雄人物,
我实在是不愿意让你们扫兴,先礼后兵,把话说到明处,如果你们听,赶快逃命去吧,否则,天命不可违,那你们就死到临头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一会又听那墙里人说:
“听见没有,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回去吧你们不想想,为何要把洪凌泉放在真佛塔,又让你们来破塔
如果真佛塔那么容易破,还用你们来这么多人人家是想用真佛塔来收拾你们,跟你们较量呢。
你们不但不醒悟,现在还得意忘形。听我的,识时务的就回去吧,这条路走不通,就是我不拦你们,你们也得葬身在真佛塔内。”
此人这话说得挺厉害,众人一听急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宋玉在下层听上边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好象打过交道,他轻轻一纵跳上三层,对夹壁墙中的人说:
“老人家,您老露露庐山真面目,我们都想认识认识您老人家。”
这墙里人说话很不客气
“宋玉,你自做聪明,你怎么不劝他们,你聪明到哪儿去啦破塔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宋玉答道:“其实,我也想到这儿了,您老人家既在江边站,就有望海心,您老人家既然如此,就该助我们一臂之力。”
“宋玉,你少说废话,我答应人家的事一定要办,你们不要指责我,我应该说的都说了,应该做的都做了,何去何从你们决定吧”说到这里话断了。
“众位,怎么办”司徒灵云看看塔图说:“还是把他请出来吧”
宋玉说:“还是得想个办法才好。”
道月拿着铁改锥来到夹壁墙前,见墙有个土疙瘩,他用铁改锥一按,“扑通”一声,一层土落了下来,原来里边是铁的。
老人家又用这铁改锥,把铁上边粘的泥土往下一剥落,里边露出一个螺丝扣。
再用改锥往里一按,就听见里面“嘎吱,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回,还没等道月的改锥下来,头顶上有三尺见方的一块天棚板,一下子翻了下来,那是用铁打造的,尺把厚,三尺见方,上边有铁索吊着,有千斤重。
可是,这东西翻下来,就不只是千斤了,老人家再想躲闪就来不及了。
只听众人喊了声:“哎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司徒灵云忙举右手,一提单田气,腰一叫劲儿,牙关一咬,就托住了这块千斤铁板。
铁板是托住了,可司徒灵云的脸色发白了,豹珍刚想上去帮忙,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说实在的,司徒灵云还捡了便宜,他正托在中心点,如果偏一点,那玩艺也就下来了。
这时,大慈和尚把地下的塔图看了一下,说了声:“阿弥陀佛,众位,我有办法。”
只见他用手在墙上一推,出现一个洞,里面露出来一个佛龛。
这佛龛有六寸高,三寸宽,上边是半圆,下边是方的,靠下边有一小洞,用泥封住。
大慈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胳膊就伸进去了半截。
那塔图上写的是:三尺外,离地三尺,四尺之下,有一圆有环,往左拧三下,往右拧三下,千斤闸板就自动升起。
可是老和尚抓住铁环,刚一用劲,“嚓”的一声,接着一声惨叫。
众人一惊,只见老和尚的右臂,从胳膊肘往下,已经被齐刷刷的切掉了。
老和尚一撩战袍,“哧”的一声,撕下大襟,把伤口捂上。
司徒灵云双手托着千斤闸板,已经累得鼻凹,鬓角都是汗珠。
怎么才能解救他老人家呢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一个受
伤,一个还没有脱离险地,肯定是塔图有毛病,谁换的塔图,手段太恶劣毒辣了。
这个时候,道遥太岁冷锋烨从下面跳上来,听话“锵啷”一伸手,亮出落叶清风扫,一纵身,跳上了千斤闸板,手起剑落,“咔喳”一声,把那链索一削两断。
这时候豹珍,圣手东方朔和司徒灵云三个人,一起把闸板托住。
宋玉高声说:“大家听我喊一二三,喊到三,众位一起用力把闸板靠到墙上。”
这时冷锋烨也过来帮着推,在宋玉的指挥下
“一,二,三。”
大家一齐使劲,这才算把这块铁闸板顺在了夹壁墙上。
司徒灵云老人家后脊背的衣服完全湿透了,老人家又气又累,悔恨交加,心都碎了。
他看得真真切切,大慈和尚的右臂被截断,这是塔图的毛病,可是塔图在自已手里过了一遍。
宁仁这奴才,拿去才两天难道塔图给换了不成,如今真佛塔还能破吗最快~手机端:
第三层塔破不了,众人只好回来,道月心想,肯定是宁仁把图换了。
这个衣冠禽兽,坏事做尽,败坏武当的名声,弄得真佛塔破不了,真该将他拿住碎尸万段,可眼下往哪里去找他呢
道月急得二目紧闭,面色苍自,众人也都低头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宋玉说:“大家还是一起出点主意,想想办法吧,依我看眼下有三条路:
一是我们和独坐莲台万年佛杰滴打,迫他们交出洪大人。
二是找到宁仁,拿来真的塔图破塔。
三是和夹壁墙里的人把事情说开,求他帮忙。
另外,我估计,宁仁也许投奔了相佛寺,被杰滴他们收买了。
我总觉得夹壁墙里的人对我们说的话有什么别的意思,要不为何杰滴和杰术他们不露面呢,可能得知了什么消息,才稳坐钓鱼台的。”
众人一听,觉得宋玉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究竟要采取哪一条办法好呢
第184章 夜探寺奇遇怪人
众侠客破塔遭劫难,这时宋玉指出三条路,众人认为只有找着夹壁墙里那个不露面人,才能探出究竟。
道月想了想说:
“宋玉,贫僧倒想访访真佛塔里的这个人,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也许从他身上,了解不到破塔的机关,都是他若有同情心的话,那破塔救洪大人,咱们就有希望,他也许就能助我们臂之力,大家认为如何”
众人点头,因为眼下除了这两条路,确实无路可走,真的宁仁在相佛寺的话,通过这个人也能打听出来,可谁去合造呢
道月看看宋玉。
宋玉笑了:“众位老爷子,大家这么抬举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俗话说:小河连大江,各有所长,众位能办的事,我宋玉办不了,我宋玉能办的事呢众位可能办不到。
我看咱们别去太多的人,太多了不方便,因为我们不是破塔,而是去拜访人家,道月长老您老就亲自出马吧。
不管怎么说,你老人家素孚众望,又是武当的门长,还有司徒老人家和豹珍老禅尼你们二位也辛苦一趟。
现在是这个塔图,出了点毛病,你老人家也很着急,不过你老也不是有意的,究竟在哪儿出的毛病,现在还不清楚。
也许找这个人会知道些底细,第四位,就是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石老仙长,你老也去一趟,因为这个人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和尚,还是道人。
咱们去的这拨人,僧道俗都有了,他要是和尚,就有豹珍老禅尼跟他说一说,他要是老道呢,你老跟他讲一讲,如果是俗人呢,我和司徒老爷子,跟他说说。
另外,我兄弟冷锋烨也去,就这么几个人,其余的几位,就好好歇息,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他们当下立即起身,直奔相佛寺,是不是进真佛塔,钻夹壁墙找
宋玉在路上考虑再三,这个人不能白天晚上都在真佛塔内呆着,他得有个地方安身。
他是不是跟和尚在一起呢
宋玉心里琢磨着,他认为也不见得,因为这个人说话,言谈跟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他们不是一个味道。
如果他一心一意为他们效劳,他不可能几次劝我们,既然不是一心意,而是情势所迫,为了还帐也好,为了某种事也好,他便不能经常跟他们打交道。
要是到塔跟前转一转,围着庙查查,兴许能碰上,实在不行再抓一个活的,打听打听。
正这么想着,已经来到真佛塔,塔院小角门前边,有一片小树林子,只见里边坐着一个人。
离老远看不清,走近了,这个人一挺身站起来了。
那个意思可能要躲,但是他把脚抬起来后又放下了,可能他们来的时候,这个人没发现,等发现了,宋玉他们也看见他了,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走开。
因此,这个人就又坐下了。
宋玉一瞧,这是位年迈苍苍的老翁,光头没戴帽,穿着家织的蓝布短衫短裤,赤着脚穿着草鞋。
再往他头上看,瓜子脸,上宽下窄,有点小绷勒儿头,高鼻梁,细眉毛,目光炯炯。
看年纪有六十多岁,前头都谢了顶了,夕阳下亮光闪闪。
宋玉往前一近身道:“老人家”
“嗯”那个人带答不理地应了一声。
宋玉又说:“您在这儿凉爽着哪”
“哦吃完了饭,就没活儿干了,在这里过过风吧。”
“啊老爷子,您是哪儿的”
“相佛寺的杂工。”
杂工就是干点零活的人,可能有一技之长,也许会看花,会种花,会养雀,也许会种地,在庙里头混碗饭吃。
这时,道月也上前问:“老人家贵姓啊”
“实在也谈不到贵不贵,贱不贱的,你是哪儿的”那人问。
“我们到这儿找一位老人家,也许你老认识呀”道月回答。
这老者答道:“要是寺里的,我都认识,别地方的,那就不敢说了,你是要找寺里头的和尚吗”
宋玉接上说:“不,我们不是找寺里头的和尚,要找个来寺里办事的人。”
宋玉见这老者好生奇怪,说话不看人总低着头,便又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不瞧我呀”
“啊你这个人,说话可真奇怪,说话就是说话吧,还瞧你干什么呢”老者不高兴地说。
“你老看我一眼,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今后见面,我认识你老,你老也认识我,你看我一眼还不行吗”宋玉这么一说,老头笑了
“调皮的孩子,好,我就看看你,”老头儿把头抬起来了,用眼睛看了看宋玉。
宋玉一皱眉,心中暗想,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明明有好几十年的功夫在身,还想瞒我
宋玉这小子眼睛是特殊的好使,什么人让他一看,他就能看出这人是属于那一路的,干什么的。
你是当官的,你装得再穷,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你不是真穷,是假穷。
你真没钱,真挨饿,脸灰塌塌的,肉皮里就会带出那种吃糠咽菜,淡而无光的颜色。
宋玉见老人家抬眼一瞧,两道光芒直射他的二目,他发这现老头儿,有六十来岁,但脸上的肉皮,还是油嫩发光,再细瞅他那胡子也是假的,肯定他不是个和尚,是化了妆的,而且化妆的手段绝妙。
宋玉又说:“老人家,我们正要找你,没曾想在这儿就碰上你了,回你老人家的话,我给你介绍介绍,请过来。”
道月他们几个都闹愣了,心中暗想:
宋玉,你这是搞的是什么鬼把戏呀?
你认识人家吗
宋玉对道月他们说:
“他就是真塔第三层上的那位高人。”
老头儿有点儿发愣的样子说:
“小伙子,你有病吧”
宋玉嘿嘿一笑:“我要有病,天下就没有好人啦,咱们都是同行人,不用打反语,我们这次来就是专程来拜访你老人家,来的这位是五合山文殊院道月长老。”
宋玉也不争取人家同意,就把众人一一的介绍给他。
这位老者听罢,摇摇头说:“小伙子,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们是干什么的呢”
宋玉满不在乎地说:“哎,老人家,你就别客气了,咱当着真人别说假话,我们这次就是专程来拜访你老人家。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你老人家是堂堂的正人君子,你象莲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哪”
老者说:“你说什么污泥呀,莲花呀,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宋玉又笑着说:“我这是称赞您的品质呢,说您的人格象莲花一样。
别看你现在帮助相佛寺的和尚,但是,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你老人家是被势所迫,万般无奈,才暂时为今世渡海达摩杰悲他们看守真佛塔,为其效力,这是为还帐。
不过,旦凡有一线之路,你老也不会与他们为伍,我们明白这一点,因此,我们几个人,老的老,小的小,专程来拜访你老。
这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你老有恻隐之心,自从疯僧破塔遇见你后,听了你老跟我们所说的话,确实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常言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请问,我们应不应当来拜访你老人家你老又何必推托呢”
道月和大伙儿都奇怪,这小子怎么赛过诸葛亮
这老头胸前也没粘帖儿,脑门也没挂牌儿,他根据什么,说这个老人就是夹壁墙中的人呢
老人看了看宋玉,说道:“你说小老儿我,在真佛塔第三层上,你有什么根据吗”
宋玉说:“我当然有根据啦,一个是你老人家在那儿坐着,身形举动,跟我在塔里见到的一样。”
“嗯还有什么
“你老现在说话的口音,跟在塔里头说话的口音也是一样的。
还有,你老现在可化着妆呢,在塔里头,你也是这么个打
扮,瞒不过我的眼睛,因此,我认定你老人家就是,今天我们所要拜访的第三层塔里守塔的那位老前辈。”
“哈哈哈”老头听完笑了说
“小宋玉呀,你真是太聪明啦,可惜你认错了,你并没有见过第三层护塔人,只从外形上看,当然一个人,有一个举动行为,一个人长一个模样,一个人一个口音,这是真的,但是,这都不可靠啊,类似的也有吧”
宋玉说:“那当然是有,但很少。”
老者说:“我不跟你犟,宋玉。”
“你看,你老都知道我是谁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来了几次啦,我都看见了,唉,你找他干什么”
宋玉说:“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
第一,我们要认识认识他老人家,不至于错伤好人,因为我们认定他是个好人,我们钢刀虽快,刀头有眼,我们捡着应该杀的杀,应该斩的斩,我们不能错斩无辜,我们破真佛塔,也杀过人,但那些人都是应该杀的,对你老就另当别论。”
老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嗯,还有什么事呢”
宋玉又说:“我以为,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你老的事,你想这样做对了,但是,做为旁观者,第三者来说,你老人家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不论哪个人待自己有多大的恩德,择善者从之,择恶者反之,你怎能舍了自已英名,一身的武功,而甘心助纣为虐,给自已脸上抹黑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么点道理,难道说老人家就不懂吗
欠人家的钱还帐,那是应该的,但他叫你杀人你就杀,叫你做恶你就做,那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老人家,你年迈苍苍,为了朋友也好,为了还帐也好,为了欠人家的情也好,瞪着眼睛往泥坑里跳,到时候不能自拔,以后留下骂名,你老不就感到惭愧吗”
老者听罢,沉吟良久说:
“嗯像你这样说话,还在一点点理儿,不能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守塔的人。”
宋玉不相信的说:“你老敢起誓吗”
老者说:“我干吗跟你起誓呀我可以告诉你,守塔的人我知道。”
“请问是谁”宋玉急忙问。
“少说废话,你们也不必去找他,他应该做的,必然要做,不应该做的,他不会做,听见没有
你们找着他也没用,他这样做,有他做的原因,你们不必再找他,快回去吧”
宋玉一看他要推辞,急忙又说:“哎哟,你老说得可真轻巧,能找到你可真难哪,今天好不容易才遇见你了,就想这样三言两语,打发我们走吗”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老者又说:
“告诉你,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怎么还不信,总缠着没完没了。”
宋玉又真诚的说:“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跟您老人家,说说心里话”
老者抬头,又看了一眼宋玉说:“不用说,你们要说什么,人家心里也明白。”
老者又说:“告诉你们众位,他并不是个三岁小孩子,列位也都是武林高手,我就给你们传个信吧,你们该破真佛塔,就破真佛塔,该打真佛塔,就认真的打去真佛塔,他应该做的,他一定会做,不应该做的,他也不能做,
至于你们要见他,我明白,你们要请他破真佛塔,就告诉你们吧,他的事情我清楚,他绝不会这样干。
如果他能破真佛塔,他就不来保护真佛塔了,至于提醒你们那几句话,那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他是出于一番好意点给你们,他尽到了最大的努力,你要想让他胳膊肘往外拐,架炮往里打,倒卖相佛寺,这是梦想,是办不到的事。”~
豹珍看着老者拒不承认,往前一进身说:“阿弥陀佛那么请问你尊姓大名。”
老者回道:“哎我与世无争,你们硬要把我卷到这里头,拿我当第三层看塔人,那么也好,我就承认下来,你们还想问我是谁吗”
宋玉又说:“我们就是专门来拜访你老的。”
只见这老者满脸的不高兴说:
“那么,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哪位过来,先跟我走个三招两式后,你们就能知道我是谁了。”
司徒灵云听他出言不逊便说:“我倒要领教领教。”
说着往前一上步,又道:
“我们前来,是一番好意,一片诚意,因为你们对待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我们倒不是向你乞求什么,更不是怕打不下第三层塔求助于你,既然你不肯报名姓名,要以武功欺人,我司徒灵云倒要先陪你走个三招两式,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第185章 丑八怪慧眼识慌
这神秘人听到此处,却没辩解,只是说:
“司徒灵云,我如能跟你过招,是我的荣幸,请吧。”
道月有心要拦,情知要是打起来,这事可就麻烦了。
这时,只见宋玉给道月使限神,朝豹珍一努嘴,又拿眼睛一冷锋,再看看老道石阳,便把他们这几个给调开了,将司徒灵云和这位老者给围在当中间了。
宋玉此举,是安的什么心呢
原来他是想:我们来本是以礼而待。
你呢,也应以礼相还吧。
既然把话说到这步田地,要凭武功压我们一筹,不报名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我们战胜你,抓住了你,再慢慢跟你说清楚不迟。
宋玉是这个想法。
所以将他围住怕让他跑了。
这时俩人已几招过去了。
豹珍老禅尼,在一旁已经看愣了,“啊”的叫了一声说:“是他”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在旁边的宋玉听见了,便问道:“老禅尼,他是谁呀”
豹珍说:“他这招数我认得,他这人我可不认得。”
豹珍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儿,那个穿短裤,穿草鞋的老者听到了,虚晃一招,急忙蹿进树林。
司徒灵云往旁一闪身,脚尖一点地,“唰”一下子,也跟着蹿进树林。
只见在林子里晃了两晃,再找那老者,已无影无踪。
宋玉一看让这老者跑了,有些埋怨地说:
“老禅尼,你老误事了,你老既然认识他的招数,又说不认识他这个人让你这么一说,叫他听见了,哎,你老到底认识他吗”
豹珍对宋玉说:“你怎么不容人说话呀,他的招数我认识,但是这个人我不认识,可这也奇怪呀按理说这招数不往外传,他绝不能会。”
宋玉一听笑了,“你说这是什么招儿”
道月和尚,司徒灵云,盖太极,根本没看出这个人用的是什么掌法,只有豹珍禅尼知道。
众人围了过来,想问个明白。
豹珍老禅尼说:“列位,离这不远有个清江府,清江府有个庙叫上清观,上清观的观主,号称九宫门长先觉真人,
他所用的八八六十四卦编成的招数,别开生面,另立一家,别于太极,又不象形意,是以八卦盘,和八卦招数编出来的六十四手绝命八卦掌,
你们方才没看见,他走的是正八卦,反八卦,掌背外分,掌心向里掌心向外,掌背里分,虚虚实实,变化莫测,
他按着这个走下来的。因此他的招数绝妙,等于他一个打你八个人,他能把你搁在外头,你想近身,比登天还难,他又能走八卦招数,把你圈到里边,打你个四面八方,
可是,先觉真人这个功夫并不外传,他的兵刃左手是八卦盘,右手是三宝大如意,那是天下一绝。
据我所知他的师父把这功夫研究成了之后,只收了他一个徒弟,但条件相当高,在品德各方面都得达到他的要求才行,所以一直没有找到第二个看得上的徒弟。
我正担心他这八卦掌的功夫要失传,不料想,这位老者却会他的八卦掌。”
宋玉说:“你老不会看错吧”
豹珍说:“决不会看错,因为我跟先觉真人相当不错,我到过上清观,曾经与他谈论过这功夫,那时我们两个人,还比试过几招,亲自领教过他的功夫。”
宋玉开玩笑地说:“哎呀,你这僧尼跟老道交情这深。”
这一句玩笑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豹珍瞪了宋玉一眼骂道:“若再瞎说,我就把嘴给你打歪了,说正经的,可刚才这个人,决不是先觉真人,可他从那学来的八八六十四手八卦掌呢因此我感觉奇怪”
道月说:“噢是这样,据你知道只有先觉真人一个人会,没有别人会。”
“当然喽,确确实实没有。”
“这么说,你跟先觉真人分手到今天为止,有多长时间啦”
“二十年啦”
宋玉一听,又哈哈大笑说
“老禅尼啊,你们这些个高人,武艺了不起,可你们都聪明太过分啦,我的老禅师,人一辈子能有几二十年哪你老要说前天或头年跟老道分手,那也许他还个没徒弟可现在这个人说不定正是他的师兄弟呀。”
豹珍老禅尼说:“我也老糊涂了,怎么把二十年前的事当成现在的事。
此人是否是先觉真人的徒弟还说不定,不过我们可以去找九宫门长先觉真人,问一问他,他传给谁了,但是我敢下保证,先觉真人是正经八百的好人,他绝不能把功夫传于坏人。
我们到那儿一刨根,一问底就知道这主是谁啦,另外呢,我可以叫先觉真人来,到这儿找到他,然后事情就好办了,这个坏事还变成好事啦,众位,你们说对吗”
宋玉一听高兴得直蹦高:“哎呀,阿弥陀佛,这算摸出点儿头绪来了,老禅尼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陪你去。
道月说:“这人的武功确实独特,我也想去亲自拜访先觉真人。”
众人听道月这么一说,也都想去看看,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先觉真人,更不曾领教他那鲜为人知的功夫。
宋玉笑了:“既然这样,这么办吧,锋烨你回去,给在家的人送个信,不要叫他们着急,我们去上清观。
本来冷锋烨也想要去,可一想总得有个人回去报信儿,只好点头应允。
当下,众人由豹珍老禅尼领路,来到清江府上清观。
这观不算太大,周围松柏环绕,很幽静,走上台阶,一拍青龙门。
时间不大,里边有人口喊佛号“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咯吱”一声后,青龙门分左右,由里边出来一位小道人,蓝道袍,蓝道帽,丝绦中衣,高勒袜,三十岁上下。
他见到豹珍一伙人等,双手合十,躬身施礼:“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请问诸位,不知何事扣门”
“小师父,劳你驾,回禀先觉真人,就说老友豹珍禅尼,前来拜访了。”
“啊,”那年青道人微微一愣后,又把豹珍上下看了几眼后才道:“我家老观主早已身归九天,羽化将近六个月了。”
“啊,”豹珍闻听此言,立马就愣了,乘兴而来,不料到这儿当头给了一棒。
“怎么,先觉真人六个月前已然羽化啦”
“不错,身归正果去了。”
豹珍一听,当场就愣到这儿了。
宋玉往前一上步:“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羽化,身归正果的”
“六个月前。”
宋玉说:“噢实指望能拜访老真人,没成想,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白来一趟,现在观里住持是谁”
“是我们大师兄一葛潭观主。”
“你跟他说一声,就说老观主的故友,豹珍禅尼前来拜访。”
小老道让他们少候片刻,又进去禀报去了。
豹珍说:“宋玉,既然老观主去世了,咱们还到里边去于什么”
宋玉说:“这么老远来了,到里边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走呗。”
众人便在山门外等着,豹珍心里十分难过,江湖上又失去了一位高人。
看起来,这人生在世,实在太短暂了,不觉已经分别二十年啦,没成想,半年前他已身归正果。
老禅尼这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这时,位年纪约半百开外的道人走出来。
只见此人,身穿黄道袍,黄道帽,丝绦中衣,高袜,黑沉沉的一尊脸堂,六眉毛,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岔,颏下长着黑胡须,说话嗓音宏亮。
小老道给介绍,“这就是拜访老观主的豹珍。”
老道说:“无量天尊,老人家,贫道接您来迟,请您多加慈悲,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诸位请到观内一叙吧”
老道把大家让到观内,在内堂上落了座位,小老道献上茶来。
豹珍才问:“葛潭,你师父得何病而亡”
葛潭说:“老人家到了该死的岁数啦,半年前,他老人家身体还是不错的,每晩打坐练气功,一时不慎他老人家痰堵嗓门,便气绝身亡。”
宋玉眨巴眨巴眼睛,说:“观主,在下姓宋,单字名玉,字光明,我请你再说一遍,老观主得的什么病怎么会一下就身归正果”
葛观主又重复一遍:“因为练气功,稍微不慎,气没上来,痰堵嗓门,身归正果。”
宋玉说:“在座的都是练武术的,摸刀把子的,练气功一时不注意,那是急症吧,既是痰堵嗓门,急症而死,他也没跟你说一声,你怎么知道的呢你见着你师父就羽化身归正果了,你根据什么说他是练气功练得走了气,痰堵嗓门把老仙长给死了呢也许还是仇人趁他没防备,进来把他掐死的呢,你说是吗”
葛观主一听,立即气得脸色变紫,宋玉话中有话,叫他无可容忍“无量佛,你凭什么如此出言不逊”
宋玉对先觉真人的死有怀疑,葛观主一听很不高兴,豹珍在一旁急忙打圆场,埋怨宋玉不该这样问话。
宋玉连忙解释说:“老禅尼,不是我无理,这事确实有点奇怪,我倒不是说葛观主有意谋取老观主的权力,对先觉真人下了毒手,我任何凭据也没有,怎么会信口开河,请观主不要生气,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多有冒犯,望观主见谅。”
葛谭脸上勉强露出点笑容来说:“宋施主,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师徒如同父子,他老人家身归正果之后,我是肝胆痛碎呀”
宋玉说:“我们已经来了,有个要求,不知观主意下如何”
“有话请讲当面,只要贫道能办得到的,一定要尽力而为。”
豹珍在旁边,心说:这个宋玉怎么这么多事,跟人家初次见面,要提什么要求。
宋玉说:“观主,我们抱着一团火似地跑到这儿来,打算要拜访老人家,不料想九宫门长他身归正果去了,我们虽然和他老人无缘,可是我们还想在他老人家灵前一祭,表表对他老人家尊敬的心情,不知能答应吗”
葛观主一听连忙说:“无量天尊,贫道多谢,师父羽化前,他曾经有遗言,叫火化金身。”
宋玉说:“那我们在灵牌前一祭也好。”
葛观主见无法阻止,便说:“贫道这就去准备。”
说着站起来很不自然地走了。
葛观主一走,宋玉悄悄的心里说
“老道啊老道,连说假话都没有学会呀,真叫我宋玉好笑啊”
豹珍,道月和石坡阳都愣了:“宋玉,你笑什么呢”
宋玉得意洋洋的说“你们哪,脑子里都缺根弦儿,哎,他的话全是假的。”
豹珍说:“你根据什么这样说呢”
宋玉又笑着说“他说他师父得急症而亡,可是,刚才我提出要到灵前凭吊,他说师父临危前有遗言,火化金身,既然得的急症还来得及留遗嘱吗这不是前言不答后语呀”
“噢,”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豹珍站将起来,拍了宋玉一掌,称赞道:“哎呀,言之有理,你可真聪明,我来问你,他为什么要诈死不见我们呢”
宋玉说:“这个道理,不是眀摆着,真佛塔护塔的那个人,肯定跟他有相当近的关系,也许是至亲好友,或是师兄弟,
我们来之前,他其实就早有安排,他的至亲好友在那儿护塔,不露庐山真面目,一旦露了马脚,知道是他的人,必到上清观来找他,老道就要为难,管不管
不管说不下去,明知道他那个人在那儿替恶人办坏事,他必须得管,如果要管,这个人为什么去护塔,老道肯定都知道原因,老道也肯定是同意这个人到少林寺,帮七大魔,八罗汉护真佛塔的。
因此,他就不能出世见人就尽量不出世,有人来请问他,他没得话说,不好对付,最后,老道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假死,这都是他安排好了的,他们就怕我们追查,要说有病死的,又害怕我们抠根刨底,于是就说是得急病而亡,你没法找对证去。
可这位黑脸徒弟,是个好老道,忠实的老道,不会说假话,他也没想到我们要祭灵,就是这个先觉真人,也没想到我们有这一招儿,因此,他没有安排,突然间提出来,他上那儿找牌位去
没预备这个,他只能说是火化金身,师父有遗言,哈哈,这下你们都明白了吧”
第186章 抓真人八面埋伏
道月听了说:“他既然打定主意不见我们,我们怎么办?”
宋玉说:“那就看你老想见不想见了,若是真想见,也是有办法的。”
“贫僧当然要见他,我还有话问他你说怎么见法”道月说。
宋玉说:“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怎么吩咐,你们怎么办,我怎么办,你们也不用打听,我非把这个装死的老道请出来不可。”
道月又不放心地说:“唉,宋玉,贫僧可告诉你,不许闹道观,不许放火,不许打人,不然以后不好交待,如果我们能把老道气出来,人家老道有话说,咱们可没法儿收场啊”
宋玉嘿嘿一笑说:“用武力请人,那都是愚蠢人的办法,请人哪,又不是来要帐,人家躲了,咱们把他家给砸了,那怎能行
咱是来请人家,去找护塔的人,要想办法让他们站到咱们这一方面来,众位,我说得对不”
豹珍着急地说:“你这就算是说到理上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哪”
宋玉回答说“你们等我再想想,我现在也没主意了,究竟怎么才能叫老道顺顺当当地跟我们去办事儿,我得动动脑子。”
这时候,那个葛潭道人回来了,对宋玉他们说:“诸位,已经准备好了,请吧”
于是,众人在葛潭道人的带领下,来到观里第二层大殿的东配殿里。
只见真的摆着老道的灵牌供桌,香火,蜡烛等。
事已至此,管他真的假的,大家举香施大礼,超度九宫门长先觉真人。
前边是道月,盖太极和豹珍,后边是司徒灵云,宋玉等人。
宋玉那双小眼睛一眨巴,从看筒中取出一支香,放在蜡火上点着了,两手捧着,这香离他的脸很近,他也不怕香火烤他。
他瞪着眼睛瞧着香,一语不发,别人都祭奠完,就他辈小,最后一个进来。
这里一共有六个老道,都挨着葛潭道人站在那儿陪着。
只见宋玉把香往香炉上一插,往下一磕头,突然就嚎啕大哭上了。
豹珍,道月,石坡阳瞧着都愣了,明知道他这是假哭。
宋玉跟这老道,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没有交情也不认识,你说宋玉哭的是个什么道理
但此刻他哭得相当悲哀,好像老道是他亲爹一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同时嘴上说道:
“老仙长,你这身归正果了,你想没想,可是我们有件事,真的很为难哪,要说打你的朋友,打你的师兄弟,我们伸手可打。
但是,我们不忍哪,因为他是好人,我们打恶人是奉上天之命,以报人心。
我们打好人,叫人骂我们好歹不分,因此,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经高人指点,爬山涉水,连饭都没有吃,跑到贵宝观来你。
实指望面见仙长,以公理和正义,打动你的恻隐之心,慈悲之意,相信你是能管这件事。
因为,你老是堂堂正正三清教中位得道的高仙,一位人间真人,你能见坏人做孽,专门害好人,而袖手旁观吗
你能让好人受气而看热闹吗?可谁知道,苍天无眼,我们好容易在黑暗中找到了你这盏灯,但还被狂风吹灭啦。
这下等双方一战,血染相佛
寺,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如果你老活着,把事情了了,不至于父子分离夫妻分离,你救了多少人,积了多少德呀
可你老这一死,可要死多少人,惨呀惨呀唉为什么苍天不睁眼,偏偏在我们来求你老为生灵造福的时候,而你却已经身归正果去了。
你在地下能安宁吗你老听见没有你老看见没有我们来求你老了,天下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你老不能不救,虽然生前你老不能给我们帮助,但死后也应帮帮我们的忙。
我宋玉代表各路英雄求你老人家,你显显灵,给我们做主,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宋玉跟妇道人家似的,连哭带诉说,使大家心里都是很难过,有的人跟他一起掉泪,旁边站的那些小老道和葛潭道人都把头低下了。
豹珍心里说,你别再哭了,咱们得想办法找老道呀
于是,她过来劝宋玉,一看宋玉眼窝儿也肿了,眼睛都哭红了。
宋玉站起来,狠狠地大鼻涕一甩。
豹珍悄悄说:“你怎么哭得这么痛心,你不是说先觉真人没死吗”
宋玉说:“哎,我心里难受,说句良心话,我不但是为先觉真人死了这么难受,我也替打真佛塔要死而没死的人难受先觉真人要是活着,这些人至于死吗”
豹珍说:“时间不早了,宋玉别哭了,咱们该走了。”
宋玉说:“走吧我已经告诉先觉真人的在天之灵了,他也告诉我啦,他老一定要驾着王道轻云,去帮我们,用他老人家的八卦盘和三宝大如意,去打那些和尚,咱们走吧。”
众人听了,都认为宋玉这是在说胡话,他这是说给先觉真人听的,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大家走出祭堂后,“贫道不留各位了,”葛潭老道把他们送出道观之后,就关上山门,回去了。
众人出来后,豹珍问宋玉:“你怎么那么多眼泪”
宋玉说:“我可受罪了。”
他边说边擦拭眼睛,原来跪在那儿抱着脸一边哭,一边用手往眼里抹香灰。
要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和鼻涕呀。
众人一听都笑了,豹珍又说“宋玉你的鬼主意真不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宋玉故意皱皱眉头说“我想咱们先找个店住下,今晚还得来这儿找先觉真人。”
豹珍有点怀疑:“能找到吗”
“你老放心,到时我自有办法,”宋玉把大伙都叫到一块儿说。
这是天时已晚,当众人下到清江府找了个店住下,吃过晚饭后出现出发。
客店离上清观十多里,不一会儿,大家就又来到了道观的附近。
宋玉嘱咐大家,走路脚步要轻,不要弄出声响来,不管碰上什么事儿,谁也不要管,也不许多问。
等看到葛潭道人,就要监视他,他走到那儿就跟到那儿,绝不能叫他发现了,定要隐住身形。
宋玉又特别交待豹珍:“这里就你老认识先觉真人,你若见了他,切莫实话实问,那样他恼羞成怒就不好办了。”
“你看该怎么说呢”豹珍问。
宋玉回答“别揭他的短,怎么好听怎么说,不过,你要尽量少说话,让我来和他说。”
一切安排好了,几个人悄悄纵身偷偷跳进观里,然后分散开往里走。
豹珍紧紧跟着宋玉,走在前头,只见在东偏殿里,那个葛潭老道点着灯,坐在那儿眼望天花板,单手托着颏下的黑胡须,紧皱双眉一语不发,好象在想什么心事。
这时,道观里已经传出来一阵“当当”“梆梆”的声音,这是观里,二更天的梆子声,再打就是三更天了。
只见葛潭突然一拍桌子,自言自语:“师父,你这是何苦呢”
接着“啪”一打帘,葛潭就出来了。
看起来这个老道挺直爽,脾气也挺火暴。
他在前头走着,后边豹珍宋玉跟着,道月和盖太极,司徒灵云从侧紧跟着。
只见葛潭老道往观后边的花园里走去,这里面有三间屋子和一大片菜园,看样子平日这里住着照顾花园的老道。
屋里没有灯光,葛潭来到这儿,轻轻用手敲了三声。
里面有人低声问:“葛潭呀”
“师父我有话跟你说。”
“糊涂,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没事不许叫我,任何人不许到我这儿来吗”
葛潭在门外又说:“师父,你把门开开,我确实有话跟你说。”
里边的人还是不放心,又轻轻的问:“他们走了没有”
“我不是跟您说了吗,他们早走了。”
“你加点小心,看看周围有人没有。”
“我都看了,周围没人,你老就把门开开吧”
其实葛潭老道并没看,看那个样子,他是对师父这样做也是不大满意。
停了一会儿,门“咯吱”一声开了。
可是屋里并没有灯,葛潭进去随手把门就关上了。
宋玉和豹珍来到窗子前,站在这儿,屏住了呼吸,侧耳听屋里的动静。
只听葛潭说:“师父,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老说。”
“说吧”
“师父,你老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情,我刻骨难忘,我原本是个孤儿,来到观中,你老把我拉扯成人,度我成为佛门弟子,你老往日的教诲,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中,永远不忘,可是今天,这件事我确实不明自,为何师父这样做”
先觉真人好象不大高兴,声音很低地问:“什么事儿你不明白”
葛潭说:“师父,我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这样做,原来你这样吩咐,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闲事算是福气,算是平安,当时我不明真象。
可是今天人家来了,宋玉一番好哭,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事关重大,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我看宋玉说得是真的,我感到这件事儿非寻常呀,师父,你常教育我,做为一个绿林江湖道的出家人,终究不是在佛前颂经,也不是扫地不伤蝼蚁命。我们出家人是要杀人的。
但是,杀什么人,一定要掌握分寸,不许错杀无辜,而对坑害黎民百姓,草营人命之徒,我们一定要杀,杀坏人就是行善除恶,这都是你老教育徒儿的话。
可是眼前,少林寺的那些凶
僧,在真佛塔兴风作浪,他们不守清规,助宁王宋宸濠为恶,乱杀好人,师父,你老不知道便罢了,你老知道了,不但不管,还要装死埋名,徒儿我真不明白。
师父你这样做,到底应该不应该师父,请你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徒儿我的心,你可是知道的,人家说得都是真的呀。”
先觉真人听葛潭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安,忙问:“宋玉说了什么”
葛潭如此这般,仔细述说了一遍,又说:
“徒儿想,你老出世,管了这件事,就等于是你老救了许多人的命,这些人家都有老有小,排到谁身上,死在了真佛塔,家里日子也不好过呀,爹娘想儿,都能想死,妻子盼夫,也能盼疯,幼小的婴儿,年迈的老人,就失去亲人照管,我的好师父,您就慈悲落悲吧。
你老应该按平日教育我的那样去做,不然的话,岂不是言行不一吗”
好一个葛潭,脾气暴,说话耿直,敢于单刀直入,质问他师父。
先觉真人说:“无量佛,小奴才呀,你小点儿声,你不知师父的难处,这件事,如今是扯着耳朵腮也动,我怎么能随你出世
出世我站在哪一方面我站在道月,宋玉这方面,我对得起你师叔吗?
我若站在你师叔那方面,等于多给他们加了一分力量,因此,我只有装死理名,一不向阴,二不向阳。
你现在质问为师,师父也知道,应该管的不管是不对的,但是这件事,师父是不能管的。
快回去吧,他们也许还会来呀,明天天亮,师父我要离开此地,这儿我不能呆啦,我得躲过这件事,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能急躁啊,等有时间,师父再详细告诉你,为什么师父不管,为什么我装死埋名,现在你快回去吧”
葛潭见师父主意已定,心里很难过“唉,徒儿我”
“不必多说了”看那意思葛潭还要说什么,可是先觉真人却阻止了他,并用和蔼的口吻叫他“去吧”
葛潭没话可说,一拉门,一个人影闪过。
“谁呀”把葛潭吓了一跳。
“是我,宋玉。”
里面的先觉真人一听是宋玉,站起来就奔后窗户。
宋玉笑着说:“先觉真人,你别从后窗户跑,后窗户也有人。”
后窗的人,立即大声口喊佛号:“阿弥陀佛”
先觉真人一听就站着不动了。
他知道盖太极,道月,豹珍和司徒灵云都来了,肯定这三间房叫人家给围上了。
老道没办法,只好吩咐说:
“葛潭,掌灯。”
葛潭回头,用火石碰火镰打着了火,找着了蜡灯,借着灯光,宋玉一看。
这位仙长确实不凡,头上戴着檀香木的道冠,金簪别顶,面如天边晚霞,紫中透亮,亮中带着光,两道白眉毛,眉毛耷拉到鱼尾纹边,高鼻梁,菱角口,牙齿没有掉,颏下一部白胡须,洒在胸前身穿蓝色的八卦仙衣,白鞠袜,黑色的中衣。
老道站在那边面色含羞带愧,有些尬尴,他两眼瞧着豹珍尴尬无语
第187章 诉苦衷倒忆往昔
可是,人家也不能总是没完没了的尴尬无语吧。
沉默片刻后,老道双手合十喊“众位都请进来,诸位道友大驾光临,贫道有些失礼,请诸位多担待。”
豹珍看看宋玉,没敢搭话,她担心说错了话。
宋玉把话接过去了:“老仙长,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可能你都认识,不管认识不认识,我给介绍一下吧,老仙长,您快请坐呀”
老道还在那站着呢,宋玉介绍一位,他尬尴地一笑,念声“无量佛”。
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老道石坡阳看看他,感觉着这个人是个好人,看得出来,他于心有愧,无言以对。
众人落了座,宋玉又笑着说:“唉,老观主给准备点水吧”
葛潭出去,赶紧备茶,偷眼看看师父,微然一笑。
豹珍说:“你我之交非同一般,可算志同道合,二十年前你我一别,今日才得相见,没成想你倒出息啦”
“啊”先觉真人一听这话不对味,她用的是老人跟儿女说话的口气,平辈人说你出息,含着讽刺的意味。
先觉真人反问道:“豹珍道友,何出此言?”
豹珍开玩笑地说:“你是一个干正事的人,怎么也学会唱戏玩了哈哈哈”
豹珍一笑,老道很不自在,脸也红了。
宋玉怕豹珍说得太露骨,老道脸上挂不住,来个破罐子破摔,那就不好办了。
马上接过话来说:“其实老仙长也有为难之处啊,说句实的吧话,见其面知其心,老仙长是位讲道义的真人,哪有不平之事他都一定要管,何况我们来请他了,他为什么这样做,说起来,他确有难言之隐啊,我说得对吗
先觉真人笑了:“宋玉,言之有理,豹珍道友,别人不晓得贫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豹珍说:“是啊,正因为我知道你,我才没想到你来了这么一手。”
宋玉心中暗想,我说豹珍,你怎么盯上这点事没完啦。
宋玉赶紧又把话接过来了笑着说。
只听宋玉说:“别提这些了,老仙长有难处,众位不也说老仙长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为了朋友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你看,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十个手指咬哪个都疼,那就不咬了呗,不就这么回事吗,我们来了不管,对不起咱们,要管,对不起真佛塔护塔的那个人,因此,他老人家只好采取了这个办法。”
先觉真人用赞成的眼光看了看宋玉,心想,都说这小子不是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不会不说人话,可贫道看他颇有体谅人之心,他可说到贫道我心里去了。
葛潭跟他在屋里说的话,宋玉在外边听到了,他有意站在先觉真人这方面,驳豹珍,因此,老道对他很有好感。
先觉真人说:“宋施主,言之有理,豹珍道友,我确实难难办哪,这件事,我曾在我兄弟面前说过了,我再三用良言相劝,不让他管,不过,我兄弟也是出于无奈呀,他把根由原原本本跟贫道一说,贫道我也只好点头应允。
他去,我知道,可你们来请我,我跟你们去见他,让贫道我怎么说呢
让我怎么管呢我能给我兄弟找麻烦吗
你们来了我不出世,我说不出理由出世,到那儿没法办,我只好采用装死埋名之计,道友,请念你我过去之交,还有道月长老石老道友,司徒灵云施主,我们都是望名新交,贫道我高攀一句,我意跟你们交朋友。
但有一样,我实在是非常为难呀,你们众位到这儿了,贫道恳求你们,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人背后有能人,能胜得了他们的,大有人在。
因此,我求众位,就另请高人吧,知情者不怪人,怪人者不知情,贫道我确实为难,请众位担待担待吧”
大家梦想不到老道会这样客气,他用诚恳的语调诉说了自己不能出世的道理,就连豹珍都无言可对了。
有这么一句话:君子不强人所难哪,这是朋友啊,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步田地了,那么你再要是强求人家,可就不对啦。
豹珍看看宋玉,宋玉笑了:“老仙长,请您放心,我们现在就等于有病乱投医,另外呢,我们不愿意多死好人,我今天跟您老人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您的朋友也好,您的师兄弟也好,他能耐高我们承认,您的八卦掌,也非比一般,不过,正像您老人家说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您老,我们能打。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来请您老呢就因为您是个好人呀,这位护塔人也是好人”
老道点点头,宋玉继续说:
“他是正人君子,他也是被
迫无奈,我们如果要是把一个一时为难,被迫无奈做错了事的人打死了,我们有什么脸面见天下的英雄
因此,我们没有办法,才想出了找您这条路,来请您来啦,您实在要不管,那也没有办法,我们做到仁至义尽,塔我们必须得破,洪大人我们得救,显亲侯余兀旸,宁王朱宸濠这一帮狗党,我们一定要铲除,为民除害。
实在没有办法,那怎么办我们要破塔,他要阻挡,就是打死了他,要了他的命,我们也于心无愧。
反过来,仙长,我们替您说两句,您想过没有:什么叫朋友
您就打算眼睁睁看着您的师兄弟,或者您的好朋友深入泥潭,泥水淹过了肩头,眼瞧着就要没影了,遭灭这是疼他呢,还是要害他呀,我可不知道您老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宋玉有这样真正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一失足成千古遗恨,我宁可跟他翻脸,也得从泥坑里把他拉出来,等他洗干净了身上的泥,他会明白,并感谢我宋玉的。
我的老仙长,不知您老人家明白不明白我说的这一席实心话
如果是真朋友,就得为朋友着想,即使他当时不明白,要划地绝交,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入歧途,马到悬崖而不管,任凭他坠落深渊,摔成肉泥,您说这不是害了朋友吗”
“无量佛”老道被宋玉的话打动了,他长叹一声说:
“宋玉,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也感动了我,究竟把守真佛塔的人与贫道是什么关系他是何等人也为什么为少林卖命我就告诉你们吧,从中你们也会知道贫道的难处了。”
九宫门长先觉真人听了宋玉一番劝说,颇受感动,为了说明自己的难处,于是就把碧血丹心武林巨擘宇文松鹤,为什么要为少林寺卖命的缘由讲述了一番。
话说,昔日在苏州,有两家镖局:一个叫飞龙镖局。一个叫飞虎镖局。
这两个镖局,一直是冤家对头,为了争夺买卖,镖行有个规矩,每年七月十五,要立一个会,这个会就是,几家镖局共同出钱,把当地的大买卖家,大乡绅,权贵,知府所有的官员,当地有名有姓有头脸的人物全请来。
然后在宽敞的地方搭上一个擂台,名字叫“亮镖会”,起到什么作用呢就是为了招揽买卖。
各家镖局也都会选出得手的,身份高的,武术高强的镖师,彼此比武。
你打我,我打你,台下这些士绅,有钱的大买卖家官宦人等观看,看究竟哪个镖局的镖师能力高,今后这些人要是走镖,要镖局的人保镖,就找这家镖局。
简单说,这叫商业竞争,在苏州八家镖局中,有六家都不如飞龙镖局和飞虎镖局。
飞龙镖局的镖头复姓宇文双字青龙,飞虎镖局的镖头,外号人称白面判官,姓许,叫许焕仙。
这两家镖局在每年的亮镖会上,不是你胜,就是他胜了,两家总是打个平手。
今年的亮镖会,又到日子了,跟往年一样,把当地士绅请来,准备了上等宴席,吃饱了,喝足了,看台上沏着茶,摆着水果,放着点心,把这些大老财,有头有脸的都让到正座。
各镖局派镖师出战,专门有人报胜负,取得最后胜利的,就能当这个总镖头,今后他的买卖就相当可观了。
在今年的亮镖会上,许焕仙和宇文青龙打了一场,结果飞虎镖局败了。
头年飞虎镖局也败了,买卖就不如飞龙。
今年实指望把飞龙镖局赢了以后,买卖能东山再起,不料许镖头白面判官又让飞龙镖局的宇文青龙给打败了,飞虎镖局的买卖这下就有倒闭的危险。
许焕仙回来坐到那儿长吁短叹,平常他保镖交往了一些朋友,当地的土绅也有倾向他的。
有的来劝许焕仙:“你可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你的镖师都不是人家的个儿,你光着急上火有什么用,把你这条命搭上,不也白费吗”
其中有一个人,就给白面
判官出了个主意,说:“许镖头,你们本镖局的人不行,你不会外请高手吗谁知道你是外请的,你就说是你镖局子的镖师,你再多花个三百两二百两的,重新邀请大家来个第二次亮镖嘛,你要把飞龙镖局的宇文青龙打了的话,你的买卖不就能好了吗弟兄们也就有饭吃了。”
许焕仙一听,这个主意是好,可是呢,这个地方又不是藏龙卧虎的所在,上哪儿去找人呀
谁能胜得了宇文青龙
他的青龙掌挺厉害呀
那人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咱们这地方不是有个少林寺吗那少林寺的和尚可真是个把式呀,据说那个方丈最近就要离开这儿,上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一百零八家少林寺总寺当大方丈去啦,你何不去找他呢”
许焕仙问:“人家能管吗”
“唉,和尚嘛,出家人,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有钱能买鬼推磨,你给他重重地送去大礼,把这一宝就押到那和尚身上,你借不出钱来我给你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和尚一点头,到那地方把飞龙镖局的宇文一打,你的买卖就黄金万两啦”
事到如今,白面判官叫飞龙镖局贏得实在拾不起头来,眼瞧着这买卖就要关板了,那就试试看吧。
于是,许焕仙就到处借钱,凑了白银三千两,他买了礼物,把白花花的大元宝都装在了食盒里,他又请了两位朋友陪着,这天就来到少林寺。
现在少林寺当家的是谁呢
就是七达摩八罗汉的掌门大师兄,保宁王朱宸濠的那个和尚,今世渡海杰悲禅师。
白面判官见到老和尚,往下一跪,就放声痛哭,哭得很是悲切。
这可是真哭啊
因为如果这一宝押不上,那他卖老婆,卖孩子也补不上这饥荒。
老和尚真要不管的话,他就得上吊啦。
他这么一哭,今世渡海杰悲禅师叫他起来,说:“你不是飞虎镖局子的许焕仙老镖头吗”
“不错,是我。”
“那你这是怎么啦见到贫僧为什么这样悲伤呢”
许焕仙就把亮镖会的情况向和尚讲了一遍,哀求说:“老禅师,这个字文青龙相当毒辣,他吃干饭都不让我喝米汤,现在他那儿是满嘴流油,又买房子又置地,我们这儿都挨饿了,这次亮镖会我寻思能把他赢了,不料又叫他把我打了,
我实在没有出路了,我有三个儿子,两个丫头,加上我老婆,我们家七口人还有八个镖师,一百大几伙计,弟兄,凑在一块儿,我就有二百来口子,为了活命,特地来求活佛您来了,
如果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救活我们这老老小小的二百多口人,您就是救命的活佛,我们忘不了禅师您的大恩大德,
如果禅师您要撒手不管,我们这帮人都得死,一个也活不了,您老是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少林寺三个字威震苏杭杭州,黄河两岸,长江南北,提起少林寺三个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许焕仙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但凡有一线之路,决不来给禅师您添麻烦,我头一次来,给佛爷买炷香烟吧。”
说罢,他叫人把礼物拿了上来,献上上好的细布,头等的茶叶,然后搬上白花花的雪花银
第188章 恶和尚鱼目混珠
杰悲一见,把脸一沉说:“许施主,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能拿命换你的银子吗比武亮会上,重者就得丧命,轻者带伤,你是拿钱买我怎的”
“不”
旁边跟着来的说客,感觉给解释道:“这些,只是略表一点心意。”
“哼”和尚哼了一声又说:“下
次不可。”
白面判官听了,终于心里“吧嗒”一下,有底了。
他一听这“下次不可”,就是说,这次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收了钱,就得给办事呀
白面判官赶紧又说:“老禅师,您真是活菩萨,您这是救了我们镖局子上上下下二百来口人,老的老,小的小,都忘不了禅师您的大恩大德”
杰悲又说:“现在亮镖会已经完了,我和尚就亲自到飞龙镖局去找他,让他拉来买卖多给你一份得了。”
白面判官急忙又说“那哪儿行啊,我可以举办第二次亮镖会。”
“那好吧,你回去,多咱把日期定好了,你就给我和尚送个信儿,我去助你一臂之力,我和尚并不是因为收了你的礼物,确实是因为你刚才哭得太可怜啦。”
“是,是,您是活佛嘛,慈悲为本,方便为门,普渡众生嘛,可是老禅师,我还有一档事儿,要跟您说说”
“还有什么事”
“不管哪位师父去吧,得化化装,亮镖会有规矩,除了本镖局的人以外,外请的不算,为什么有这规定呢因为外请来的到这儿打完了走了,今后用你保镖,你没有好镖头,没有好镖师,半道还不一样丢镖,因此亮镖会上只许有名的人出场。”
杰悲说:“那我和尚怎么帮忙呢”
白面判官回答
“老禅师,我们那儿,原来有个游师父,他头三个月请假回家看他娘去了,此人今年五十岁上下,禅师您要是亲自出马,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的年纪和您差不多,我看您就化化妆,他稍微有点胡子,不知道您能答应吗救人,救个活,s人,s个死,禅师既然答应了,您就委屈委屈吧”
杰悲一想,又点点头:“也罢,你把他的形象告诉我,怎么个打扮,我到时去就是了。”
白面判官回来之后,便立即传帖子,下请帖,要开第二次亮镖会,单独点名要飞龙镖局的宇文青龙。
当然喽,这个第二次亮镖会的一切花销,可都得由他自个儿拿,别人不再分摊了,要不说他的赌注下得也够大的。
请帖一到,宇文青龙就皱了眉了,老镖头坐到那儿,他的儿子宇文松鹤站在旁边。
松鹤今年十七岁,他看爹爹在那儿发愁,便说:“爹,怎么啦”
“孩子,爹爹我也错了。”
“怎么错啦”
“今年的亮镖会,我实在是不应该再赢了。”
“唉,爹爹,这还有让人的吗”
“孩子,你胡涂,你不懂事,狗急了要跳墙啊,说真的,飞龙镖局这二年不大好过,因为买卖都给我们争来了,他日子过不了啦,白面判官许焕仙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话是这么说,如果要是别人的话,我就让了,可是这个人,我跟他不大对劲儿,因为他做事有些阴险,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总不一样,不但花言巧语,说了不办,还满嘴仁义道德,其实肚子邪门外道,因此我没有让他。今年我应该让他,因为他镖局子开不下去了,眼瞧着要倒闭了,他能不急吗,一急就会不择手段,你看见没有,来请帖了,八月十五,第二次亮镖会,唉恐怕要出事了。”
“爹,他镖局子里那些人咱们都知道,也不是咱们说大话,他们全拉出来,哪个是你老人家的对手另外还有我柳二叔呢”
“唉真要是那样的话,当然没什么,但是恐怕他这里头要耍鬼把戏,为了避免出事,你替我走一趟,我写封书信,你把他请来,我跟他商量商量,保镖这一行,地面上的事,人情,一根头发丝儿的情节都不许可漏了,练达人情就是学问嘛,该吃亏就得吃亏,不该吃亏的,一个大钱都不让,你现在就把他请来,你得亲自去!”
于是,宇文青龙亲自写了封书信,松鹤带着去见白面判官。
没想到白面判官当着他儿子的面,“嚓”两下把书信请帖就给撕了说:
“回去告诉你爹,我的请帖已经撒出去了,八月十五咱们亮镖会上见吧,我现在跟他没有谈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这一次倘若你爹要是能把我请出苏州去,下半辈我保证再也不进苏州,你叫他准备吧”
少镖头宇文松鹤很气愤,回来就跟他爹说了,老人家长叹一声,知道大难临头了。
宇文青龙准备把白面判官请来于什么呢
想跟他商量商量,把飞龙镖局和飞虎镖局两个镖局合在一起,你不愿意摘牌子,我飞龙镖局摘了牌子过你那儿去,挣一个大钱,咱俩一人一半,挣一百两钱子,你五十两我五十两。
那么,为什么宇文青龙要让步呢
人家这是为平安做生意。
另外呢,他为保全自己的儿子,他晓得,白面判官许焕仙这个人品质不好。
另外,钱挣得太多了,也是惹事的根苗。
没成想,人家直接把书信请帖给撕了,这样,就是雷劈也得挺着了,家败人亡也得挺着了。
等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飞龙镖局带着几个镖师到场了一看,头次亮镖会的人一个不缺,一个不短。
飞虎镖局一报花名册,多了个游二虎。
他游二虎,可是飞虎镖局里的镖师,头一次亮镖会上批的是请假不在,这一次呢,突然回来了。
这些士绅们,和当地头头脸脸的人,一问这游二虎,谁也不知道,因为这个镖师没名声,谁也不拿他当回事,一般人都不认得他,许焕仙就占了这个便宜。
于是,人们议论纷纷:“没有增添谁呀,怎么又来个二次亮镖会”
“你管那个干嘛,这比看戏热闹多了,另外的话,他管吃管喝,哎,咱们就瞧瞧热烈吧。”
今世渡海杰悲,还真对得起许焕仙这三千两银子的礼物呢,他亲自出马,化了装,粘了胡颁,戴着帽子,换上俗家的衣服,在这儿坐着。
飞龙镖师上后台后,请飞虎镖局的许焕仙。
许焕仙摇头摆尾地上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宇文青龙一看就烦了,他原打算当着大家的面把许焕仙请上来,第二次亮镖会咱们两家别比了,当着众士绅,头面人物的面,我宇文青龙可以跟你合一,咱俩拜把儿,我飞龙镖局摘牌子,我算你飞虎镖局的一股。
如果你认为我飞龙镖局的镖旗出了名,吃得开,你摘牌子,上我这儿来,我分给你一半。
可是上台一看许焕仙那股劲儿,宇文青龙一咬牙,宁肯脑袋掉了,也得跟他干。
“好,既然是第二次亮镖会,你摆出路来,我跟你就走,你安排人吧,我下去了,”宇文青龙一抖袖子,从台上跳下来,来到了他柳二弟跟前。
这柳禄理,也是个镖师,宇文青龙说:“老二,你过来,你看见他那儿坐着的多没多人”
柳禄理也没当回事“不多呀,他们那些镖师我都熟啊。”
“你看准了吗”
“看准了。”
“那你说,他既不多人,凭什么又立第二次镖会呢”
“唉,哥哥,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是穷急了嘛,他可能给关老爷烧了香啦,那能顶吗哥,甭管他”
宇文青龙道:“不,肯定这里边有事,白面判官这个东西可不好惹啊,咱们哥俩相好一回,为哥的有件事托付与你,你嫂子呢,软弱的女人,她是个外行,家庭妇女,你侄儿还没成年,才十七岁,哥哥如果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一定听哥哥的话,把牌子一摘,咱们不干了,家里关上门,你跟你嫂子带着你侄儿,把弟妹接过来,够你们吃两辈子的啦,为什么这样呢一个保你孩子的安全,个保我家的安全,咱们认了。”
柳镖师莫名其妙的问:“哎,大哥,你怎么说这个话呢”
“我预感到事情不好,凶多吉少,我得告诉你一下,你心里有一个底儿,今后不许再干,听见没有,如果我要把他们赢了,回头把镖局关了,咱们也不干了,一家保暖百家热呀,这行是干不得了,同行是冤家,尤其干咱们这行摸刀把子的事儿,弄不好了就家败人亡啊,但愿苍天保佑吧,这第二次亮镖会没有意外的话,我替佛爷鸣磬烧香,塑金身挂匾,今后我就洗手关门不千了”
宇文青龙安排完了,那边那个假游镖头就上来了,其实,这就是今世渡海杰悲。
飞龙镖局上去两个镖师,全叫他给打下来了,这帮人哪儿是和尚的对手。
最后,飞龙镖局的字文青龙老镖头纵身形跳上去,他跟和尚伸手一过招,几个照面打下去马上就被和尚从台上给削下去了,直打得底下的人都发愣了。
啊呀嗬
这飞虎镖局的游老二有两下子呀,别看往日不出头,那是没到时候,这回可是关键时刻,大显身手啊。
于是,大伙儿鼓掌呐喊,一哄而起。
白面判官心平气和,笑容可搁。
亮镖会赢了之后,许焕仙偷偷把杰悲送回了少林寺。
不过,杰悲和尚化装冒充参加比武,必定有些和真的不一样吧,这里头,就有人认出来了。
原来飞龙镖局有个伙计,他家挨少林寺近,杰悲还是有时候出来,他看见过。
现在老镖头挨了打,他仔细一瞧,没敢说,他知道许焕仙心黑手毒,笑里藏刀,镖头已经挨打了,这个跟头怎么也栽了,我再说还有什么用啊,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干脆,少说话为佳,这伙计就没敢言语。
少镖头跟柳二镖头把宇文青龙抬回来,到了家中,老镖头吐了血,家人赶紧把苏州最好的名医请来。
老名医看罢,长叹一声,告诉柳二爷:“你给你哥哥准备后事吧。”
“怎么,他活不了啦为什么呢”
“这一掌打得呀,掌纹里边带
着毒气,打进风去了,你看那个伤痕十分明鲜,紫黑色的那么一个大巴掌印,这种掌我见过,这是少林寺的掌,这可是少林寺一百零八路达摩掌,能打这种带毒气掌的人很少,三十五年之前,我和师父上开封府去,看见有一个老和尚打一个调戏民女的采花贼,打完了后我和师父过去看看,我师父告诉我,这就是少林寺的掌法,和老镖头挨的掌是分毫不差,你看我现在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还认识呢,能不能治呢能治,别的任何人都已经治不了,谁打得找谁治,快把他找回来,赶紧要把这毒气给打开了,另外,人家还有药。”
柳镖师一听,莫明其妙地说:“不对呀,这是白面判官许焕仙飞虎镖局的游二镖师打的,您怎么扯到了少林寺少林寺的和尚怎么会参加比武了?”
老先生说“你甭跟我犟,我年轻时候,曾经亲眼看见过这种掌法,这还能错吗你们要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这个病我可治不了。”
老先生说着,就告辞走出门去,屋里的人一哭,外边的伙计问老先生:“先生,咱们镖头怎么回事”
老先生很生气说:“你看看,我告诉他们是少林寺打的,二镖头不但不信,还说老夫我胡说八道,这不会错的,我年轻时候在河南开封府跟我师父行医的时候亲眼看见过的。”
伙计点点头:“老先生,您说对了,我进去证明一下吧。”
伙计良心发现了,一看这太惨了,另外吃谁向着谁,伙计咬了咬牙,壮了壮胆子,进屋说:
“柳二爷,您出来,我告诉您一件事。”
“怎么回事啊,小六子”
“啊呀,老先生说得对呀,我家在少林寺旁边住,打老镖头的是少林寺那个大方丈,叫今世渡海杰悲。”
柳镖师很吃惊“啊和尚怎么会混到飞虎镖局”
“他那是已经化了装的,飞虎镖局的许焕仙,为什么拿出那么多钱来自己再办第二次亮镖会,因为他把和尚请来了心里有底儿,他那游镖师哪里是那个样子呀,我认得游镖师,不是这个模样,那是少林寺和尚。”
“噢,这个游镖师,我怎么没印象”
“您上那儿见他呀,那只是个要饭的货,正经镖都不让他跟着出去,眼面前的,他就跟着骝边,打个旗,您上哪儿认识他去呀”
“噢,那这该怎么办呢”
第189章 小松鹤拜师学艺
这时,少爷出来了问:“二叔,怎么啦”
“孩子我告诉你,”少爷的二叔就把刚才伙计说的事说了一遍:
“据老先生说,你爹应该还有救,但是得上少林寺,求那老方丈,他要发恻隐之心,你爹还能活得了。”
“那咱去请。”
“就这么去可不成,白面判官肯定花了重金,才买动了和尚,要不和尚吃饱了撑的,干吗上这儿来和你们爷儿们结仇来了”
“二叔,他有钱,咱们也有钱呀,多送些钱好说话,二叔啊,你老辛苦一趟吧。”
然后,柳二爷就带着贵重的礼物,到少林寺里去见杰悲。
这礼物也值个千二八百两银子,柳二爷一求和尚,杰悲就明白了“阿弥陀佛,你欺侮我和尚,我本佛门弟子,能管你们俗家的事吗你到这地方给我脸上抹黑,给少林寺抹黑,要不念你无知,今天我要打死你。”
说罢,和尚就给了柳二爷一个嘴巴子,礼物没收,就把柳二爷给轰出来了。
柳二爷的腮帮子给打得鼓起来了,大牙也打掉了两个。
他回来一见了字文松鹤就说:“少爷,我白去了,你看这儿给打的,和尚不承认更不给治病。”
松鹤说:“嗯那我爹爹这条命怎么办他要能承认,我们哪怕给他一半家财呢,看这样,和尚绝不能承认了。”
少爷眼珠子一转,又说:“二
叔,您照料着我爹,其它您甭管了,我有办法。”
宇文松鹤来到后屋,就问他娘:“娘,咱们家最值钱的,我听说有几颗珠子,您老就把它们给我。”
“孩子,就这么点药,要那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
松鹤把请和尚的事讲了一
遍说:“得赶紧救我爹,您给我,我要去少林寺求和尚。”
“你二叔不是白去了,还挨了打吗”
“他不会办事,你老快把珠子给我,看我的。”
眼下别说几颗珠子,要脑袋夫人都肯给,她赶紧把这四颗宝珠给了孩子。
宇文松鹤带着四颗宝珠来到少林寺,跟小和尚说:“我求见今世老活佛。”
“你是哪位”
“你甭问我是哪位,我有重要事到这儿求见圣僧。”
小和尚见他口气很大,便进去禀报,好大一会儿才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屋里头站着几个和尚,大和尚今世渡海问:“你是哪儿的”
松鹤回答说:“我是外地人,来到此地,听您老人家是武林中的高手,我爹爹其实也是练武术的,跟我提起过您老人家,因此我来给您老人家磕头来了,另外我爹爹叫我到这儿拜访您老人家,请您老人家多加指教。”
“你爹爹是谁呀”
“唉老禅师啊,我有点东西请您老先看看,我爹叫我捎给您的,您一看就知道了,但是这里耳目众多,多有不便。”
老和尚听来说:“好,你们都出去吧”
堂僧都出去了,屋里这时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孩子跪下了,从腰里头掏出来个小匣子,连信一起捧上去:
“这是我爹爹交给您的。”
“唉哎哟”杰悲打开匣子定晴一看愣了。
这一颗珠子就能值黄金五千两,总共两万两黄金,这可比许焕仙那礼物高出十倍。
他忙问:“孩子,你爹是谁呀干吗给我和尚这么贵重的礼物呀哎,你拿着。你不说明了,我和尚出家人可不能要啊。”
杰悲爱不爱,当然爱,你就是给他一万两金子,也没有这四颗珠子可爱,这四颗珠子是夜明珠、避风珠、避火珠、避水珠。
四颗宝珠,没有两万两黄金难以买到,乃无价之宝。
也可以这样说,古玩这东西没价钱。
那个鼻烟壶值多少钱那个象牙雕值多少钱其实那玩艺有啥用呢烧火都不着,搁在那儿不大点儿还不显眼。
你看那玩艺,它就值钱,那一张古画值上万,干啥用呢都不如那洋画好看,可那叫古董,明珠,就是属于这一类。
话说松鹤跪爬半步,扶着杰悲胳膝盖就哭起来。
和尚怎么让他扶呢
一来他是个孩子,二来有这四颗珠子的作用“孩子,你哭什么呢有话起来说。”
“师父,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起来,这屋里如果有别人,我就不能说了,我来了,小和尚问我是哪儿的,我都没说,见了您我得说实话了,您千不念,万不念,您老人家今天得念我一番孝心,我的好师父,好活佛,您老得成全我呀,我这次来,任何人都不知道,因为我爹被人打啦。”
“是谁打的”松鹤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杰悲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孩子,这是谁告诉你的”
“不是谁告诉我的,我考虑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打出这种掌来,除非是少林寺的高人,我二叔也来请您来了,他是胡说八道,您才把他打了,我想不管是哪位打的,他和我爹爹并无大仇恨,只是被别人雇用的,现在我爹生命垂危,我想您老老人家一定能治,您是活佛,无论如何,念在我是个孩子,求到师父您眼前…”
松鹤说到这里,眼泪滴滴滴嗒往下直流。
今世渡海杰呢,他悲吧嗒吧嗒嘴,瞧着那四颗宝珠,再看看这孩子,又听这孩子说话有分寸。
怎么个分寸呢他不咬定是和尚打的,如果松鹤咬定是和尚打的,和尚宁可不要这四颗珠子,他也不能去治伤,治完了就不好走了。
宇文松鹤见他迟疑,又哀求说:“您老发发侧隐之心,去给我爹爹治治吧,您若不去,我就死在您眼前,我今天就跪死到这儿了,师父,您发发慈悲吧”
“啊呀,孩子,贫僧恐怕治不了啊再说,贫僧也没看见究竟是什么伤,”他说着眼珠一转,伸手把孩子拉起来说:
“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我十七了。”
“噢,快成人了,也不算孩子了,贫僧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身入佛门了,现在贫僧四十岁挂零,身为少林寺的方丈,不久就可以主掌佛门,孩子你很有出息,百善孝当先,你能为你爹爹如此这样,真的是一份难能可贵呀,贫僧以佛门弟子的身份担保,打你爹爹的确实不是我和尚,可能是少林寺的人,这个事今后我一定给你查明找到这个和尚,我定要把他清除佛门,如果不是少林寺和尚打的,确实是在俗人打的,据你说他不是有胡须吗找着这个人,我和尚一定教训他,现在我去看看,如果能洽,我和尚尽力,若治不了,那也没有办法,你把这四颗珠子拿着,我和尚一颗也不留。”
宇文松鹤连忙说:“师父,无论如何你得收下。”
“你不必多说,把珠子带上前头带路,我跟你去看看你爹爹的伤。”
松鹤知道现在留这珠子和尚不能要,既然他答应去了,看完以后再说,于是宇文松鹤收起珠子,领杰悲回到镖局。
到家后,镖局里所有的人就象见了神仙一样,迎接今世渡海杰悲方丈,为的是给镖头治伤。
杰悲来到床前,装模作样地把老镖头的衣服解开了:“啊呀,南无阿弥陀佛,好危险如果我和尚晚来一时,镖头的命,恐怕就没了,这还算不错,你们不必悲伤,这个伤我包治,老镖头的命一定能保得住。”
然后,他还把二镖头好一顿申斥:“你这镖师好不懂事,到得庙去,胡说八道,尽去给我脸上抹黑,什么证据没有,怎么能说是我和尚打的呢”
柳二爷现在只好点头了哈腰了:“是,是,圣僧,我不是东西不会说话,只凭掌印乱猜测,我就以为是圣僧您了,我罪该万死请圣僧发发慈悲悲,给我老哥哥把伤治好。”
“伤,我和尚一定要治,但是把事情说清楚,这与我和尚毫无相干。”
松鹤急忙说:“我看这事决不是方丈干的,如果方丈打的,他决不会再来给爹爹治病,方丈请您老原谅我二叔吧。”
今世渡海这才拿出药来给宇文青龙敷在背上,又做了气功按摩。
他给治,那能治不好吗
没有七天,老镖头的伤势转危为安,宇文松鹤就把去寺庙上的事跟老镖头说了,老镖头告诉儿子,赶紧把珠子给杰悲送去。
于是,宇文松鹳奉爹爹之命,带着宝珠二进少林寺,面谢今世渡海杰悲禅师。
这时杰悲正得到了音信,说云南楚雄府达摩堂老达摩已经下了牒文,提升他为嵩山少林寺的总方丈,再加上宇文松鹤把四颗宝珠也送来了,他心平气和,喜上眉梢。
在人生中,现在和尚是最高兴的时候了,他特地带了点礼物来瞧瞧老镖头。
老镖头已经认出来打他的就是这个和尚,但他知道和尚绝不会承认,也就顺水推舟,不愿意叫真。
叫真,有什么好处呢,反正自己的命也保住了,何必那么认真,这样的人可以交他,不可以得罪他,可交不可敬,说不定今后还有用人家的时候,你把他惹了,对自已有什么好处
老镖头也就含糊其辞没敢说是和尚打的。
宇文青龙留杰悲在家吃了顿饭,松鹤在旁边垂手侍宴。
杰悲在老镖头面前把孩子夸奖一番,老镖头乐呵呵地说:“圣僧,如果您要喜欢他的话,小老儿有意把这孩子,送在您的门下,拜您为师,不知道圣僧能否开此佛门”
今世渡海杰悲说:“唉,恕我少林收和尚不收在家的,但是贵公子贫僧确实喜爱。”
和尚确实是真喜爱宇文松鹤,他觉得这孩子太聪明伶俐了,但是宇文家就这一个孩子不能让他出家。
于是说:“想拜我为师,我不能收,这么办得了,我以老人的身份把他带上嵩山,我教他个三年五载的。孩子今后成名露脸,再给他介绍另外的师父,不过嵩山有规矩,少林寺的功夫不往外传。”
老镖头相当高兴,不管他打了自己也好,没打也好,反正自己的伤还是他给治好的。
另外,自己正想给儿子找老师,象这样武艺高的,他打灯笼也找不着。
于是,他赶紧就叫孩子跪拜,宇文松鹤何尝不高兴,当下给老和尚叩了三个头,不算拜师,就算晚辈对老前辈,以师伯父称呼。
杰悲临走的时候,约定了日期,让他上庙去见他,然后带他上嵩山。
宇文松鹤送走了杰悲后,回来说“爹,孩儿我去吗”
老人家说:“孩子,你一定要去呀,即使和尚打了为父,咱们也不能恨和尚,不知者不为过,飞虎镖局的人雇用了和尚,那是和尚一时的错误,他既然能登门来给爹爹治伤,又这么爱惜你,要教给你能耐,这就足够了,孩子,不许记一掌之仇,应该记和尚救命之恩,何况打我不一定就是这和尚。”
老人家怕儿子心里以后有疙瘩,尽量地说成不是和尚打的。
为了孩子到那儿跟和尚一条心,和尚好教他能耐,他又嘱咐说:“你放心去学徒吧,爹想把镖局子关了,不干它了,这坏事变成了好事,不然的话,再继续干下去,咱们家的命可能都得搭上了,买卖以后让给飞虎镖局子,今后咱们家也太平了,我也享几年清福,你呢,在少林寺学艺也安心。”
不久,松鹤告别了父母到庙里去找和尚。
今世渡海杰悲就把他带到了嵩山少林寺,他跟老和尚学艺十年。
在这十年当中,蒿山少林寺收了十二位和尚,可是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始终不收他为徒,前三年尽心竭力地教他,后来就不如前三年了。最快~手机端:
原因何在
杰悲一看,他自己都快赶不上徒弟了,甚至这十二和尚当中,有的也不如他,这宇文松鹤一教就会,还能吃苦耐劳,今后倘若他的能耐要是超过嵩山少林,那还了得。
于是,今世渡海在后七年中就没怎么教他真能耐。
这后七年,实际上就是白白浪费了,宇文松鹤以前没有感觉出来,年岁大了,十七岁上山,现在二十多岁了,他也明白事了,知道再在这儿待下去,杰悲不往下教了,也是白度光阴,有用的时间不能放在这嵩山无用之地。
他提出来与老和尚告辞:
“徒儿到这儿已经十年了,我打算回到家去,探望双亲,不知恩师是否能应允?”
第190章 再拜师松鹤出头
一听说宇文松鹤说要回家探亲,杰悲笑了:
“你是个孝子,贫僧我早就知道,你既然要走,我和尚不好强留你,但有一样,在临走前,你得在佛爷祖师面前对天发誓,因为你虽然不是正宗的少林寺门人弟子,但是贫僧也把你拉入了少林武术之门,今后少林寺有事,你必须尽力相助,这是一。
其二,今后不许你胳膊肘往外拐,架炮往里打,出卖少林寺,打我少林的门人弟子,跟少林寺的人为仇作对。你能做到吗”
松鹤急忙说:“老人家,你老虽然没收我做正式的弟子,但我在少林十年,培育之恩,师徒之情,刻骨难忘,老人家您只管放宽心吧,如果以后少林寺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要尽力相助。”
“好吧,设香案”今世渡海杰悲一声吩咐,小和尚马上把香案摆上。
杰悲便让宇文松鹤脆倒在祖师爷达摩老祖和如来佛爷的面前,对天发了誓愿,要永不反少林寺,永不跟少林寺的人为仇作对,少林寺有用我之时,必尽全力为之,以报十年培育之情,如果违反了誓言,死后尸骨无存
就这样,宇文松鹤发了誓,老和尚给他拿了二十两银子,把他送下了嵩山。
宇文松鹤离开了少林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一路上他心情很沉重。
要说在少林寺没学着东西吧,那是假的,他眼睛也没瞎,看人家练功夫,老和尚怎么教,他就怎么学。
可是和尚对他很宽待,练也行,不练也可,倒很逍遥自在。
这十年的光阴,只练着三年的功夫,怨恨老和尚吗
他现在还没那样想,他认为自己可能是素质不好,体质不当,老和尚认为自己没有前途,因此不教,他是想到这儿来了。
第二天,他来到一个集镇后,想找家饭馆,吃点带荤腥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一家饭馆,见门上挂两个幌子。
松鹤一打门帘,迈步跨进门来,又回头看了看。
看什么呢他离开嵩山头一天,就觉得好象有人跟着他。
他站住回头瞧了几次,没看见人,心里感到很奇怪。
下了嵩山那天,他在头前走听后边有脚步声,回头看,没有人,今天正当午时,他往饭馆走时,又感觉后边有人,可是始终也没有找着这个人。
他走进饭馆找了个座儿坐下,伙计上前问询,他只要了两个炒菜,一两酒,心里头闷得慌,想喝点酒松宽松宽。
炒菜刚上来,帘子板一响,从外头走进一个人来,他抬头一看,是个出家的三清道人,头上戴的是蓝布软头几的道帽,身穿蓝布道袍,腰系丝绦带,朱履矮勒袜,白面皮,五绺长髯,看年纪五十多岁,精神饱满。
那老道,来到他这桌前坐下,伙计便也把杯子筷子摆上来。
那老道要了两个菜,一小壶酒吃了起来,松鹤并没与他搭话,长叹了一声,把酒杯端起来,两眼瞧那杯酒,自言自语着:“十年哪,唉”
老道瞧了瞧他,只顾吃自己的饭,一会儿,他吃完了,伙计来算帐,老道说:“把我这菜钱酒钱算到这小伙子帐上,让他给。”
宇文松鹤一愣,心中暗想:
虽然坐在一个桌上,你是出家人我应该尊重,可你事先打个招呼呀,你什么理由没有,怎么让我给饭钱呀
他问老道:“仙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乐了:“嗬,小伙子,贫道看得起你别人想要付我的酒菜钱,我还不让他给呢,你应该谢谢贫道我。”
宇文松鹤又说:“师傅,你我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即使是化缘吧,那也得说出个化缘的话来吧,也不能强追我付这个酒菜钱,仙长,您凭什么呢”
老道又乐:“凭什么呢就凭贫道这两只手,你要把这酒菜钱给了,我今天念你年轻无知就算了,若不然”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人家松鹤,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似的“贫道打完了你,你也得给钱。”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宇文松鹤看他的年纪,和父亲差不多,忍了忍说:“唉,老仙长,出家人可不该这么说话,被人家笑话,您这就不叫老道了。”
“那么,你管我叫什么呢”
“您就成了强盗啦,强制人家这样做,您还能算是出家的三清道人吗”
老道说:“贫道叫你给两个菜钱不算老道,那么嵩山的那个和尚他就算和尚了他办的事情要比贫道我这厉害得多得多,你还尊重他,一口一个恩师,人家不要你,你还死皮赖脸地非拜人家为师不可,那么究竟是谁欺负你呢”
“仙长你怎么知道噢,我给,”聪明的松鹤,从腰里掏出银两来,连老道的饭钱也付了。
老道连个谢字都没讲,站起来就走。
宇文松鹤后边紧跟着,离开正街,到了没人的地方,宇文松鹤向前紧走两步,老道也紧走两步。
他想走到前面,把老道拦住,可他紧走,老道也紧走,他紧跑,人家也跑,就差这么三两步远,老道总在他前边。
宇文松鹤还是有点儿明白了,刚才在饭馆时,老道一提嵩山的和尚,宇文松鹤就知道老道不是一般人,乖乖地把钱给了。
他想请教请教仙长,可就是赶不到老道头前,只好在后边说话了:“您老是世外的高人,孩儿我有眼无珠,请老人家担待担待,您暂停一步,我有话要跟您说说。”
老道这才站住脚,说道:“这就对了,有话说,还总得往我头前跑干什么你要说什么”
“老仙长,我确实是由打嵩山
来,虽不是嵩山的门人弟子,但我在嵩山学了十年,老仙长,不知道您这样度我,所为何来”
“哈哈,贫道实在谈不到要渡你,唉,我可怜你呀,有用之才眼看要成废物啦,贫道我问你:这十年,你学了点什么呢”
宇文松鹤说:“仙长,老人家所教的,是我所学的,至于没学得什么,那只能怨我太笨,老禅师教我还是用心的。”
“别说违心话啦,年轻人,你怎么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呢他怎么教,你就怎么学,没学好不怨他怨谁”
“仙长,我说的是真话。”
老道笑了:“哈哈哈,行啊,授人一技便为师,这样说也不算不对,可你学这个能耐,回家想干什么呢”
“仙长,我尽力而为吧。”
“嗨,堂堂的男子汉,在人世之中,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大事,这才是英雄所为,你的年纪和才能本是个栋梁之材,可你学了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看家护院吧,委屈你了,要保镖吧,你们家的镖局子还关了板。”
宇文松鹤很是吃惊:“老仙长,您的道号怎么称呼怎么我家的事,在山乡里的事儿,您老全知道啦”
“贫道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怎么离开的家,贫道我在场,你是不认识我,贫道我可认识你呢。宇文松鹤啊,我当时为你庆幸,以为你一定能得到少林的真传,后来我到嵩山看过你,暗地里看见你练得那点能耐,真是可怜呀,今世渡海杰悲误人子弟,十年中,他只教了你三年的功夫,浪费了七年的时间,人一生中有几个七年因此,贫道替你可惜,你自已也想到这儿了,但你不讲,不过,这其实也不算你不对,不管怎么说,和尚是教你了。可你就这样回了家,你也出息不了啊,要想人前露脸,你得有真正本领,你这点能耐,微不足道啊”
“师父,你既然有同情小辈之心,请受我大礼一拜,望你老人家多加指教。”
“好,有出息,一般的年轻人都愿意人家说自已行,可你却不然,贫道说你,你不但不发火,不生气,还脆倒请指教,行了,贫道我本打算要打你两巴掌,这么一来,也用不着了。”
老道原来以为,他说了那些话,年轻人背定不服,若要当场动手,老道就要打他两掌,没成想他服了,不但服了,还脆倒磕头了。
老道又笑着说:“算你走运,咱们俩投缘了,我现有只收下一个徒弟,为人老实忠厚守清规,恐怕今后不能有大出息,我总想再找一个继承贫道衣钵者,但我不是让他出家当老道,而是传授他本门派的武术,贫道早已看中了你,可是后来你跟和尚走了,我又到嵩山看你,才知道那杰悲和尚不肯教你真传,在那个时候,贫道打算把你带走,可又怕你不答应,因为你投奔的是少林寺,你未明白真相之前,即便我老道说教你武术,你肯定也不会听,今天咱们俩有缘分,不但有缘,还投缘。贫道藐视你,挖苦你,你却能如此有礼貌地对待贫道,因此,我打算收你做我的真正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松鹤心中一动,有心跪下磕头,又一想:
武林中的高人,收徒弟都很严格,拜师是极难的,如果老道真有名望,真有绝招绝技,哪得有多少人跪破了门槛跟他学,可现在他才收了一个,又主动收我为徒。
那是不是这个老道,虽然也是个练家,也不过平平常常
如果真要是平平常常,我这一辈子不是完了吗
字文松跪在那儿,没答复老道,老道就明白了:“上赶子不是买卖,但是贫道得让你知道知道我功底如何,你站起来”
“是,”宇文松鹤挺身形站起来,老道说:“你看这树有多高。”
“这是棵杨树,有一丈多高。”
老道说着脚尖一点,一纵身两手往树权上一撑,两手指头就像长到树身上了,接着,腰上一憋劲,“啪”一翻身,两只脚就起来了,就在核桃粗的这么一根树枝上,老道一百多斤,单臂一摁这树枝,两脚冲下,由上落下来,轻得就象棉花落到水盆里一个样。
然后,老道又指旁边碗口粗的一棵小树一抬手,“咔”一掌,把这树身一折两断。
那树是活的,不是干的,要是死树晾干了,那不算新鲜,但是这活树里头有水分,还有树皮呢
老道一掌把这树就给削断了,他心说这能耐教你够不够用
老道为什么这样
因为他要我这么一个好徒弟接受自己的衣钵,可不是容易的,这会儿碰上了,你不给人家露两手,人家能相信吗
老道献完绝技,宇文松鹤方知他能耐确非一般,立即双膝跪倒:“老恩师在上,我甘心情愿拜您老人家为师。”
老道笑了:“你既然愿意,那么好吧,就随贫道走吧。”
于是,老道把字文松鹤从河南带到安徽天长关。
天长关西门外,八棵松下有一座道观,叫白马观,这个老道就是这儿的,他是八卦门的门长,身份确实很高。
他的大弟子先觉真人,为人忠厚,过于老实,恐怕撑不起八卦门来,所以他才选中了宇文松鹤。
宇文松鹤跟随老人家到了天长关白马观后,八卦道人教他内家掌走八卦。
在当今武术当中,少林,武当,八卦,是最厉害的,你看走八卦,从西北乾坎艮震赀离坤兑,把步子要走开了,围着这木头桩子转,转来转去,越转越快。
以前,只是人围着木头桩子转,等到把脚步走开了,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好象是木头桩子追人似的,这就练到火候了。
宇文松鹤在白马观,又学了十年,这天,老道把他叫到面前告诉他:
“内外两家的功夫你完全学到身上了,少林寺的十年不能说白学了,配上外家,再加我八卦掌,你能成名成家了,为师让你下山,闯荡三年,三年后再回天长关,我在这儿等你,至于在江湖如何做,我不准备告诉你,因为你与一般人不同啊,叫你走邪路,你也不能走叫你做恶,你也不会做,因此,师父我也不必多说了,只是告诉你:
我派为八卦派,我门为八卦门,今后你在外边最主要的,不准你眼空四海,也不准你目中无人,不管对方能耐高低,你都要尊敬人家,因为麻木粮姜,各有所长,如果你要认为自己武术到家了身份高了,胆敢任意胡为的话,那你就对不起师父我。
师父会把你逐出门外,为什么让你离开天长关三年练达人情就是学问,你少林寺学艺十年,在这儿十年,在这二十年当中,江湖上起的变化,你完全不知道,这是一。
再则,你的能耐,如果不通过实练,今后遇到大风大浪,恐怕站不住脚,你去吧,广东,广西,河南,贵州,河南,河北任你而去,但是三年后,一定要回天长关。
好吧,你先回家去,探探双亲吧。”
临行时,老道给他拿了五十两银子作盘缠
第191章 出石塔碧血丹心
宇文松鹤辞别八卦真人,从安徽天长关起身回江苏。
可到了家中一打听,二老爹娘,在这二十年中,已经先后故
去,家里头没人了。
那位柳镖师始终还在这儿给他们看着这个家。
交朋友交到这样的朋友就算不错了,柳爷一见他回来,就想要把他们家所有的事完全交给他。
但是,宇文松鹤却没有接受他说:“老人家,孩儿不能留在家里,这个家暂时就算您的啦,我还要浪迹天涯,闯荡江湖。”
于是,他就如此这般,把少林寺学艺,以及在天长关八卦真人那儿学八卦掌的事说了一遍后又说:
“师父让我出来闯荡江湖三载,再把武功提高一步。”
然后伤心难过的宇文松鹤在家里给爹爹上了坟,哭着祭奠完毕,待了十几天,他又从江苏奔安徽,回来探望师父。
等宇文松鹤回到天长关白马观后,小老道给他拿出一封信来,是师父给他留下的。
说现在,在山西太原府五台山,由少林寺召集的八卦,形意,五行,,铜背,螳螂峨眉几派的门长会面。
因为这二十年以来,有多少人收了门人弟子再没进行比武贺号。
老道本打算带宇文松鹤去赴会,可惜当时宇文松鹤没有回来,老道自己去了。
信上说,让宇文松鹤不必找他了,等五台山的事完毕后,老道会找他,让他先去找他大师哥先觉真人。
宇文松鹤在庙里休息了一些时日,然后就去找先觉真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过了七八年。
在这七八年的时间当中,宇文松鹤闯荡绿林江湖,做了很多事,杀赃吏,诛恶霸,为民除害,抓采花贼,救忠臣帮孝子,节妇义夫,只为他人事,不为己身忙,是屈己待人。
因此,他已经深得绿林江湖道人的好评,大家给他送了个雅号,叫碧血丹心武林巨擘。
这个“擘”是了不起的高人的意思。
这一天,他见到了他师哥先觉真人,可师兄弟相见,谁都不认识了,只能拿出师父的信,弟兄甚是投缘。
不久,老道帮助他安了家,在离庙八里路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又给他娶了妻子。
岁月无情,倏忽之间,宇文松鹤已经年到六十了,头上的发白了,颌下的胡须跟银针相似,脸上的皱纹新增多,儿子闯荡江湖走了,老伴儿去世了,现在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金盆洗手,把自已的兵刃封了,再也不去问绿林江湖道之事,交了几个知心的朋友,每日谈谈心,论论古,或到房门前头不远的一余小河那儿,划划船,钩钩鱼,生活的倒也清闲自在。
这一天,突然间,来了个小和尚我他,给他送了封书信来。
宇文松鹤老人家将书信展开一看,“啊”。
老人家当时就愣了。
原来,是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大方丈今世渡海达摩杰悲给他来的信,让他念背日之情,不失自己的前言,到珠盘山相佛寺协助七方丈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禅师和八罗汉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和尚,对付武当道月。
老人家把这封信看完了之后,心怦怦地乱跳。
宇文松鹤何尝不知道今世渡海达摩九个师弟,最厉害的就是七方丈独坐莲台于世同修万年佛。
独坐莲台表面上给人的印象是宽宏大量,通情达理,颇有君子之风,可是实际上,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
你说他坏,坏的地方还真找不出来,他处世,确有点落落大方,有容人之量,嘴里说出来的话有情有理。
可有一样,他却是杀人不带红,即使害了你,你还得非常感激他,真是咬人恶犬不露齿,这是最难办的。
宇文松鹤跟他在一起十年哪,能不知道他的为人吗
去不去呢?
老人家很为难。
自己定不下主意来,想去找师哥商量商量,他来见先觉真人九宫门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把这封信给老道看了。
老道紧锁双眉,也很为难。
因为宇文松鹤把事情的一点一滴,都跟他师哥谈了,就是自已爹爹被打求药,他在少林寺学艺十年的事,也全说了。
老道看了看宇文松鹤问:“你自己打算怎么办呢”
“小弟我拿不出一定的主意呀,我这才来找哥哥商量,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再说,七方丈杰滴与凡人不一样,这个和尚可是阴险得很,跟他在一起多少年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跟任何人,也没有真心的,我跟他一起相处十载,知道他的一切,我要是跟他一起共事,那么往目的英名碧血丹心武林巨擘,恐怕要笔勾销了,小弟本不想去,但当年在嵩山少林寺跪在佛前对天赌过咒,不去又不行。
谁知道,看着要离开这个人间了,这种事,又摊到了我的头上,哥哥,小弟很为难哪。”
先觉真人叹口气说:“是啊,人说话得说准了,常言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一饭之恩,没齿难忘,不管今世渡海达摩杰悲和尚为人如何,单竟他教了十年,不管他真心教假意教,起码你跟人家学了,何况又在佛前赌了咒,我看兄弟你还是去吧。”
“哥哥,小弟我如果要去,怎能对得起恩师,对得起哥哥你,怎能对得起我自已呀“
“唉,事在人为嘛,你准得杀人吗你准得做恶吗坏事应当把它变成好事,你到了那儿,看他让你做些什么能退就退,能保的好人,你就尽量保,保不了,那也没有办法,你别杀人,别做恶事,事完之后,赶紧退出来,安度晚年吧。”
“哥哥,说得是,小弟心里难就难到这儿了,年轻人做错了事,还有时间把它挽回来,你我兄弟,年迈苍苍,一旦不慎,误入歧途,我怎对得起我祖宗三代,对得起我师父啊我不能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呀。”
“确是如此,不过,谁的事谁担,谁做的恶谁负责,你就见机而行吧,顺便还告诉你一件事吧,师弟呀,有一个穷和尚,他绰号川疯僧,人都管包叫穷佛。这个人,贫道可知道,他可是个第一等的好人哪,哥哥虽然和他没有交情,但我的一些朋友,我所认识的仁德君子,没有一个不翘大拇指赞美他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你要见着他,可千万不要伤他呀!”
“嗯小弟我记下了”
所以,穷和尚疯僧上三层真佛塔,夹壁墙中的人一再跟他讲,不打他,不伤他。
说有人给他说好话,他攀贵人啦,就是指先觉真人说的。
夹壁墙中的人,就是宇文松鹤,穷和尚虽知道九宫门长先觉真人,可是从没交情,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先觉真人今天把这事说明白了,众人才恍然大悟。
道月老道说:“就这样,我兄弟辞别了我,被追无奈,才来到真佛塔,他给我来过信,我也给他回过信,大概意思,你们心中也有数了,他手上没沾上你们的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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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他不但没有沾了我们的血,确实还帮了我们的不少忙呢,不然,我们为什么来请您呢这不是,豹珍老人家在这儿呢,她认识您的九九八十一门,八卦掌里头套着八八六十四招,按着左青龙,右白虎,前雀,后玄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编成八八六十四卦,至于吉凶祸福,这个我倒不明白,这些是我听豹珍老人家给我讲的。
如果要是不见着她,我们怎么能想到仙长您我们也不知道你们是亲师兄弟呀。”
先觉真人说:“现在把事情说开了,贫道我怎么能出世呢我兄弟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过,我同意让他去,他本身不想去,当时我如果要阻止他,他也就不去了,现在我怎么再说服他:
兄弟你错了,或者如何,因此贫道我就不想管他,我绝对相信,你们一定有能耐打破真佛塔,除此之外,列位看贫道应当做些什么,大家提出来,贫道尽力达到各位的要求。”
别人谁也没说话,眼光落到宋玉身上,宋玉笑了说:
“老仙长,沙锅子不打不透,话不说不明,您老已经把这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这么一讲,我们也明白了,恕我宋玉直言,这事您就是罪魁祸首。”
“你说谁”
“老仙长,我说的是您,您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您兄弟来找您的时候,不但不劝他,还促使他去,您已经忘掉了做人的根本啦,您兄弟比您明白,他知道阳世间的寿命没多久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往后啊那就不是一回首正百年身了,不等回首就咽气啦,阎王爷那儿要领去了,我问您:
一旦宇文松鹤老人家要在真佛塔上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跟他当场以命相拼,双方不知得死多少人,您兄弟挨不挨骂他若不把住真佛塔,那我们恐怕早就把它破了。”
先觉真人沉吟刻,说:“噢,宋玉,以你之见,贫道我应该管”
“不但应该管,您得好好把这档子事管好,您想想,我宋玉说得对不对”
“你言之有理。”
“哎,这就行了,那就不是我们强您老人家所难了,您老应该感谢我们,我们要不来,您兄弟那边留下了骂名,责任在您身上,您还胡涂着呢,我说老仙长呀,马上收拾收拾,跟我们去见宇文松鹤老人家吧”
宋玉请先觉真人,去劝说宇文松鹤撤离真佛塔。
先觉真人对宋玉说:“你让贫道去,我可以去,那么,我叫他离开真佛塔,就算完事了吧”
“哪有那么便宜的,他把我们的事都给耽误了,没有他,我们塔图不至于出毛病,真佛塔早破了。
现在时间耽误了,真佛塔图究竞在何人手里那就得您去求宇文松鹤老人家,让他献出第三层真佛塔,先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把塔图找回来,我们好破真佛塔。”
“嗯,诸位,还有什么说的”
豹珍也笑了:“呵呵,咱们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朋友,但是我们过去见过,我们会过,还是望名而交,比别人还近吧。
宋玉所说的,也正是我们心中所想的,九宫门长先觉真人,请您慈悲,快去助我们一臂之力吧,我们要见见您兄弟,您能把他找到您庙里来吗”
“这个当然能办得到,那么把他招到此地,你们是想把他拿住吗”
“哎呀,您老人家可真叫我见笑,我们就那么没情义呀我们是正人君子,不但不拿他,今后我们还要跟他多亲多近呢。”
“噢,既然这样,好吧,贫道派一个人去请他,你们众位请少候,不过,宋玉你可要让我在我兄弟面前交代得下去呀。”
老道怕宋玉说了不算,把字文松鹤请来了,你们哗啦一下把他逮住,或者打了,那老道可就没法交代了。
豹珍急忙说:“老仙长,我以人格担保。”
“那好,既然众位这样,贫道马上写书信。”
“哎,老仙长,咱们这边人格担保,可您兄弟来了,如果他要我们的脑袋,为保我们自个儿的命,我们也许眼他”
“哎,这点儿你放心好了,你不用往下说了,在别的地方贫道不敢说,在贫道我跟前,我的兄弟决不会这样做,你们也知道他确实是个好人,正人君子。”
然后,大家等着小老道去送信。
等送信的小老道回来了,宇文松鹤到了。
碧血丹心从外面迈门槛,走进屋来,一看屋里坐着的几个人,当时就愣了。
道月,石玻阳,豹珍,司徒灵云,还有宋玉。
这几个人他全见过,都打过交道,他何尝不知道震北昆仑司徒灵云。
“啊,”老门长赶紧先站起来:“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师弟你不必怀疑,贫道也不用给你介绍,你都认识吧”
“师哥,小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先坐下再说。”
大家现在都站起来了,对他很尊重,只见宇文松鹤眼珠有转,笑了笑。
但是这个笑,可就一种是皮笑肉不笑。
虽然是坐到那儿了,看得出来,他有些紧张,也有戒备之意
第192章 明大义老鹤反水
见大家也统统都各自落了座,小老道重新献上茶来。
宇文松鹤问道:“师哥,这几位来到您这儿了,您写书信把我找来,有什么事”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师弟呀,他们认出你来了,因此才找到我这儿,他们绝无歹意,哥哥认为人家说得有理,才派人把你找来,师弟,报少林寺的恩是有限度的,你足以对得起少林寺的人啦,过去你我兄弟也谈论过,你在少林寺的十年,如果今世渡海达摩有意真心拿你当他的儿子,兄弟你不至于只学了十分之三的本领,浪费了七年功夫。
师哥让你去,是因为你在祖师爷和佛爷面前赌了咒,也发了誓,为实践你的诺言,哥哥才没拦你,事已至此,再不回头,恐怕就晚了。
贫道不瞒你,我已经替你答应下来了,要交出第三层真佛塔来,究竞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协助道月长老他们去做,叫宋玉跟你说。”~
宇文松鹤说:“这,师哥,你未免太荒唐了。”
“我荒唐在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说,小弟已经说过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反对少林,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架火炮往里打哥哥,你怎么能替小弟做这个主,让小弟为难呢”
“哎”老道刚要说话,宋玉把话接过去了:
“老人家一向可好,别来无恙晚生宋玉,在这厢给你施礼了。”
“哎,宋玉,老夫我可是很欣赏你,后起之秀,两行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你确实是有苏秦之口,游说六国之术,可是有一样,小老儿我应该做的,我一定去做,不应该做的,你就把死人说活了,舌底生趼,天花乱坠,在我面前,也没多大用处。”
“哎呀,老人家,您把话说到哪里去了跟您老人家我能玩嘴皮子吗我能在您面前癞蛤蟆戴草帽,装大嘴说客吗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哪,不敢,为什么我还搭碴儿呢因为您老人家是当事者迷呀,现在真佛塔到了必须破,不破不行的地步了。
圣旨已到,要洪凌泉大人押解犯人余兀旸入京,现在日期已经过了,即使把大人救出来,也还有抗旨不遵之罪,这是一。
其二,余兀旸若在准安府一天,危险就存在一天,他暗通宁王朱宸豪,少林寺与他们串通一气,招兵买马,积草屯粮,这我宋玉不必多说,您绝对比我还明白。
老人家,您老想过没有,因为您替少林寺卖命,阻挡我们过不了第三层,破不了真佛塔,我们为此得付出多少代价,死多少人,耽误多长时间
如今,真佛塔图现存何地,在何人之手,您是一清二楚的,因此,我们这次来,是请您老人家交出第三层真佛塔,助我们一臂之力,找到真佛塔图,破真佛塔,救青天大人洪凌泉大人,灭相佛寺的七达摩八罗汉,为天下生灵造福。
老人家,杀了恶人,就是善念,您留着他,他今后还会害别人,您明白这个道理吗您要早把坏人置于死地,今后他就不能再去作恶,再去杀人,您这样做叫养虎成患,您这可是在犯罪呀,也对不起您老人家这么高的声望,您的良心。
我们希望您脱离相佛寺,离开少林寺,以后走您老人家自己的路,您老年迈苍苍,德高望重,如果为少林沾上了血,而杀了人,您老就要骂名千载,一生枉为人也。
我年轻本不应该这讲,但您逼得我不说不行,沙锅子不打不漏,窗户纸不捅,看不见屋里是什么东西,我必须得说了。
老人家,您老想过没有,人一生所为何来您这么大的年纪了,再躺下可就爬不起来了,这个道理,您是明白的,希望您老人家三思!
“嗯好吧,既然我师哥答应你们了,我不能说别的了,第三层真佛塔,你们上,我不阻拦,这可以了吧。”
“不行!”宋玉把头晃得象拨浪鼓似的又是:
“如果一个月前,您老这说,我们感恩非浅现在就不同了,您想想如果没有你把着第三层,我们早把真佛塔打破了。
您给耽误了时间,机会过去了,我们现在塔图也被换成假的了,您老要想放,那就得放到底,这不是赖您,可您老能办得到,灭人,灭个死,救人,救个活,今天冲着来拜访您的这几位,您老也该赏个面子吧”
宋玉实话实说,今天来的这几位,可都是绿林江湖道的高手。
太极观的观主玉面长须飘髯客盖太极老道石坡阳,五台山文殊院的道月长老,震北昆仑司徒灵云和豹珍禅尼那都是首屈一指,了不得的人物。
宋玉又接着说:“即使您老为难,咱们也得讲义气,绿林江湖道的人不讲义气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因此您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推出去不管!”
“宋玉,您想让我干什么”
“您老得给我们我塔图,把
真佛塔图给我们,您老先让出第三层来,等我们把真佛塔破完了,让洪大人牵羊担酒,我们再来谢您老人家。”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师弟呀,宋玉说得对,”现在老道已站到了道月这方面,他劝宇文松鹤说
“我看你应该离开那儿,你回来吧,好兄弟,不然师父不能答应你,哥哥也得跟你担责任,事到如今,你也就算报了少林寺的恩,于心无愧了。”
宇文松鹤听师哥把话说到这儿,点了点头,沉思良久,长叹了一声说:
“师哥说得对,我现在是该回头,良心上已经过得去了,列位,小老儿我不是不知道少林寺所作所为,但是欠了人家的帐,一定要还人家了,就请列位担待担待,我宇文松鹤耽误了你们破真佛塔,我应该领罪。”
宋玉连忙说:“老人家,您客气什么呢,我们如果要那样做,就不至于来麻烦老仙长了,我们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打听一下守塔人,想知道究竟是谁。
因为豹珍认识您的掌法,才找到您师哥,现在您总算出头了,我们双手欢迎。”
道月长老站起来,说了些客套话:“还有事想求您呢,我们得到的这一张塔图,上面标的机关消息有真有假,我们吃了亏了,大慈和尚为此断了臂,您也用话点过我们,请问宇文施主,这张图究竟是怎么回事,您知道不知道”
宇文松鹤说:“道月长老,这事我知道,但是当时的情况,我只是听了听,没有往心里头去,可能这张图的问题,与您的高徒勾魂使者宁仁有关系,我听七达摩说,他手中有张图现在这张图在何人的手中,我并不详知。
我想和尚不至于要,原因何在,古天明修真佛塔时,有两张图,一张图他带走了,另一张给庙里头留下了,本来是准备维修时用,和尚现在手里有真佛塔的图,你们破了的机关,人家有人又按着图给修完善了。
因此,那张真图和尚是没必要拿的,或许还是在宁仁的手里,现在我不知道,这样吧,众位暂时回去,我在这儿也不能多待,我立即返回真佛塔去打听打听,列位只管放心,我一定把实在的消息打听出来,然后我去见众位,给你们送信,咱们再商量吧。”
道月长老感谢一看,众人辞别了先觉真人和宇文松鹤,离开了上清观。
道月他们走后,弟兄俩又谈了些别的,先觉真人千叮咛万嘱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人家这确确实实给咱们兄弟一张纸划一个鼻子,好大的脸哪,师弟呀,好自为之吧,咱们现在可都老了。”
“师哥,你放心吧。”
当晚,字文松鹤辞别了先觉真人,回到了相佛寺。
一路之上,他就把主意想好了,怎么摸塔图的底,怎么打听消息,想为道月他们多办一点事,也赎一赎自已的过失。
他回来见独坐莲台,和尚对他是相当尊重,因为老人家的能耐和尚知道,他的八卦门派的八卦掌和少林寺的达摩掌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年轻的时候本人又刻苦努力,潜心研究,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就。
落了座位,小和尚急忙献上茶来,七达摩,八罗汉,追魂佛都在座,看了看宇文松鹤问:
“怎么,真佛塔今天没有什么事吗道月他们没有来破塔吗”
宇文松鹤说:“噢,自从上次破
塔断了大慈和尚的右臂后,他们就再没来破真佛塔,他们肯定知道塔图出毛病了,老禅师,据小弟我看,宁仁画的这张塔图真真假假,他们吃了很大亏。”
“哈哈哈哈”杰滴笑了:“那是当然喽,要全是假的话,他就不至于上当了,这图,一方面真,真中又有假,就等于撒下香饵钓金鳖,挖下陷坑等虎豹,师弟呀,回去吧。”
“师哥,那张真图,可重要啊,应该把它保存好。”
杰滴听到这儿笑了,说道:“师弟,其实这张真图,没什么重要的,想当年古天明筑造真佛塔的时候,我们留了一张图,哥哥不是跟你说过吗”
宇文松鹤说:“哎,师哥,这张图怎么不重要呢你把图搁到哪儿啦”
“宁仁那儿。”
“噢,如果他要把真图丢了,落到道月和尚手里,人家要按图来破塔怎么办我看哥哥你还是从宁仁手中把它要回来才是。”
“这个你不用担心,宁仁靠得住,可以说他是文武双才,那张假图,一夜的工夫,他就绘制出来了,我喜爱这样的人,打算把他收入我少林。”
碧血丹心宇文松鹤他老人家听了,鼻子哼了一声,心中暗想:“恐怕你来不及了吧。”
独坐莲台杰滴继续说:“他是我们少林寺一个栋梁材,这方面的事情,由师哥我来办理,你不必多担心,我还告诉你个信儿。”
“嗯,师哥,什么事”
宇文松鹤听到有消息了,非常注意,杰滴笑了笑说
“兄弟,你可别多心,我所说的这个事,并不是说真佛塔的机关,消息埋伏不重要,兄弟你不重要,而是根据事态的发展,为防止意外,我已经重修了塔的第四层到第七层。
师弟,你若能挡住道月他们当然好,你在第三层挡不住道月,也不用跟他们玩命,可以放弃第三层,我们不要了,在第四层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师哥,小弟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你什么时候改变的方针呢我就在真佛塔,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着你怎么改的”
“哈哈哈哈”独坐莲合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和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笑了“师弟呀,要叫你知道了,那还算什么高妙绝,你不必多心,先回去吧。”
“你们怎么准备的”
“到时候,兄弟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们再不往下说了,宇文松鹤也不能死气白赖地问,问多了杰滴杰术会起疑,倒耽误了事。
现在得到两个消息:
一个是图在宁仁手里,第二是真佛塔有所变动。
宇文松鹤知道,他们决不会把消息埋伏全改了,他要是大动工改了真佛塔,我能不知道吗
他可能是增添了什么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机关轮子活。
宇文松鹤告辞出来,他离开相佛寺直接到唐房来见道月,他把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跟道月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道月长老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种的苦瓜,现在我和尚吃了,宁仁这个孽种,我二目不识人,看错了他,现在造成如此恶果,唉”
道月心中很难受。
是啊,一个人活在世上,最关键的是看不准一个人,看不透一个人,很容易吃亏。
于是,道月长老又详细地打听了宁仁在相佛寺内所住的方位,谁跟他在一起等事。
宇文松鹤告诉道月:“这个人很特殊,他虽然是倾向少林寺,住在相佛寺,但是很少跟别人打交道,他自己在西跨院,单有那么三间房。”
道月听了,十分感谢宇文松鹤说:“给您添了麻烦,十分不安回去之后,希望您再进一步细查一查,杰滴究竞在真佛塔安排了些什么”
“好道月长老,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告辞了。”
“恕我们不远送了,被人发现,多有不便。”
“不必客气,”
宇文松鹤说罢,就要走
第193章 坏宁仁以身试剑
这时,宋玉旁边搭话了:“老人家,您慢走一步,我还有几句话跟您说。”
宇文松鹤问“你讲吧。”
宋玉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纸里头包不住火,鸟过还有个影儿,做事情要以防万一,您来到这儿见我们,一旦要叫杰滴和他的师弟杰术知道了,决对不能与您老人家善罢干休,望您老多加小心,小的不客气说,老前辈,您可千万不要逞强啊,明自我的意思吗”
“哈哈哈哈”宇文松鹤点了点头说:“小老儿我非常感谢你的美意,你放心吧,凉他们不敢将我如何,即使他们想要将我怎么样,哼,我也不惧他们。”
“那当然是,您老还是前点小心好,以防万一!”
宇文松鹤辞别了道月和列位高人回相佛寺去了。
宇文松鹤走了之后,道遥太岁冷锋烨站将起来说
“师父,除掉宁仁这件事,就交给徒儿吧。”
道月笑了说:“不但要除掉宁仁,他手里还有一张图,我们要想办法夺过来,今天夜晚咱们爷俩上庙去找宁仁。”
冷锋烨点头答应,其他人没说什么。
这件事,必须道月长老自已办,因为不管怎么说,宁仁是道月的徒弟。
在江湖绿林道中,这叫清理门户,除非自己办不了啦,才能请他人助一臂之力。
自己能办,那就不能动用别人,不然传出去,一点叫人家笑话。
还有那句土话,你能请神就得送神,你能收,就能教,收错了,那你就得把他铲除了。
道月辞别了众位,带着冷锋烨,由店房起身,直奔相佛寺。
他们按着宇文松鹤指点的路,很快跃入相佛庙。
爷俩没费功夫找到了宁仁住的西跨院,这里正房三间,一明两暗,东西里间,西里间没有掌灯,东里间的窗棂纸见亮,屋里肯定有人。
道月和锋烨爷俩来到屋檐下,倾耳往屋里一听,听得屋里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冷锋烨用小拇指醮唾沫把窗纸户洇湿了,用手指头抠了个月牙形的小窟窿,往里观看,屋里正是勾魂使者宁仁。
他此刻,一身短打扮,倒剪二臂,来回渡步,看样子是在想事。
道月用手点了点,意思是让冷峰烨进去。
冷锋烨点头,来到门口,用手一推门,吱扭门轴一响,屋里头宁仁问:“谁”
“我。”
“你是谁”可能宁仁听着声音不象是相佛寺里的人。
没等他问第二句,冷锋烨打起帘子,来到了东里间。
冷锋烨大笑“哈哈哈,不错宁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勾魂使者,你的死期到了,不过我冷锋烨话是这样讲,但有一样,你能规规矩矩把塔图交出来,我保全你个全尸。
如果你胆敢不交塔图,谅你插翅难逃,宇仁,告诉你,我今天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谢天下绿林江湖被你勾魂使者所害的人。”
哼”
宁仁嘴角一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冷锋烨你也不怕风大煽了你的舌头,若是别人在我宁仁面前口出狂言大话,还有情可原,而你冷锋烨也敢如此,笑话,你要我的命我正想取你颈上人头呢”
说着,宁仁一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他那口双刃峰宝剑,“唰”声响,宝剑出鞘。
冷锋烨往回一退身说:“打胆宁仁,你还敢动手吗”
“我不但敢动手,姓冷的,我杀了你,方解我宁仁的心头之恨!”
“既然这样,你看谁来了”冷锋烨往旁边一闪,因为他听着师父的脚步声了。
道月来到屋中,就往这儿一站,宁仁一看,身不由己下意识地手一松,宝剑当啷落地了,正好掉在了道月的跟前。
道月面沉似水,怒不可遏,二目圆睁,双眉紧皱,站到勾魂使者的眼前。
道月突然一出现,宁仁一时没了主意,冷锋烨左手摁着剑鞘,右手握剑柄,站在师父身旁,一旦师父说话,就过去剑斩勾魂使者,清理门户,杀这个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的匹夫。
道月用右手指着宁仁,说:“宁仁哪,你畏罪私自下五台山,为师不曾追究,是给你一个能改过错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料想,你这个东西,不但不改过自新,怙恶不悛,反而变本加厉,任意而为,杀人作恶,今日贫僧来到此地,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道月一席话,字里行间就告诉宁仁了:
今天要你的命来了。
勾魂使者站在那儿,两只手下垂,低垂着头。
看外表他有些惧怕道月:“师父,徒儿我是做了点错事请您老人家慈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徒儿是错了,好在劣迹还不算大。
师父,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佛门不度无罪的人,徒儿是有罪,但我现在愿意痛改前非,请师父高拾贵手,容我二次做人,我宁仁从今日今时起,再要做恶,办我不应当办的事,师父将我碎尸万段,我死而无怨。”
道月说:“哼这么说,你还能改吗”
“师父,怎么能我还说不能改呢不知道自己有罪改不了,可徒儿已经认识到了,我的前半生确确实实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师父您慈悲慈悲吧。”
“阿弥陀佛”道月冷笑一声。
冷锋烨看了看师父,意思是说:“您可别听他花言巧语,他已经恶贯满盈,您再恩典他,也不过给他个完整尸首,这种人是绝不能留的。”
只见道月点了点头,宁仁两眼一直紧紧盯着道月长老的表情,眼神。
道月说:“你真心悔改吗”
“徒儿敢在师父面前发誓。”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贫僧倒也可怜你这一身能耐,如果你改过自新,把它用到有用之地,为天下生灵造福,还是一件好事,真佛塔的图呢”
“塔图就在徒儿我这儿,我给您拿。“”
冷锋利心中暗想:
师父您老也太仁慈了吧,就这么个衣冠禽兽,他简单的几句话,您老怎么就信以为真呢
可是,冷锋烨此时又不好多说,还怕师父怀疑自己是不是嫉贤妒能呢,冷锋利心说,师父,你不能听他的。
这时,宁仁已经跪下了,从腰中一伸手,掏出个竹筒来,两只手捧着说:“师父,您看看,这就是真佛塔的图。”
道月伸左手,就把塔图接过来,用右手二拇指头和中指从竹筒内把塔图取出来。
竹筒离着道月很远,有一个胳膊那么远,道月怕这小子里边装着熏香蒙汗药,如果有的话,你托着竹筒低头这么一拿,一抖,那就让熏香蒙汗药熏得爬下了。
或者,这里头有其它的暗器,因此,道月十分的小心,他见竹筒里没有毛病,这才两只手把塔图展开,不过他的脸离塔图很远,道月仔细观看。
这时候,冷锋利也上前看这张塔图,两人都没注意宁仁。
方才说过,宁仁的宝剑就扔在道月的眼前。
原来宁仁不是害怕了,也不是见着道月就魂不附体,他心中明白:
逢强者智取,遇弱者力擒。
对付道月这样的,要是凭能
耐,我两个宁仁也赢不了他。
就在道月一脚迈进来,还有冷锋烨俩人站到眼前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插翅难逃啊。
这小子脑子多快呀,他就装出突然间见到师父极其害怕的样子,下意识地这么一哆嗦,宝剑“当啷”一声落地了。
其实他是有意识地把宝剑扔到地下,然后脆倒求情。
他知道,今天道月带冷锋烨来,肯定是为那真佛塔之图而来的,非和我要不可。
要过塔图,他得看定是真是假,在他俩看塔图的当儿,趁其不备,刺死道月。
果没出宁仁所料,事情正是这样进行的,道月托着塔图低着头观瞧,塔图正好挡着道月的眼神儿,冷锋烨也斜目瞅着塔图里。
于是,宁仁立即轻轻一伸手,就把他那口作恶多端杀人的宝剑扣在手中。
他心中暗想:
道月,你休怪我宁仁无情。
你偏向冷锋烨,真是目不识珠,我宁仁是英雄胆,你给我脸上抹了黑,传出去,我是畏罪逃出五台山的,在江湖上让我站不住脚,你害了我一生。
今天,血海冤仇要报,我送你和尚上西天。
他一声不响,咬紧牙关,想从小肚子那儿戳进去,叫道月不能还手,再穿过肚子刺到道月的心上。
宁仁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他突然往前一提宝剑,就向道月猛扎过去。
可道月好像早有提防,往旁一闪,踢起一脚来正踢在了宁仁的手腕上,宝剑就飞了。
这是怎么回事道月知道宁仁是个狼啊
在狼的面前不注意,那不叫狼给咬了吗。
吃这种亏,上这种当,那是不解对方,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做的也是真的疏忽大意,才能上这种当。
老道月隔着肉,隔着骨头,都看到了他的心,他虽然眼盯着塔图,可那眼神,小眼角,却一直睛着宁仁哪。
宁仁一拉宝剑,道月就防备上他了,他才一拾手,长老踢起脚,宝剑就飞出去了,跟着又一脚,就把宁仁给撂到一边去了。
这时候,冷告诉宝剑出鞘,往前上一步就要手起剑落,s死宁仁,道月一声大喊:“且慢,不许s他。”
“嗯”
冷锋烨一愣,道月这才告诉他说:“罢了。”
为什么道月不让马上杀他呢
因为死在宁仁手中的人不
少啊。
有的,道月知道,有的,不知道,为给死者报仇雪恨,道月准备把宁仁押回去,摆个灵牌,灵前斩宁仁,名正言顺,叫大家全知道。
因此他就阻止冷锋烨不许杀他。
宁仁这时候腰骨一憋劲,一个鲤鱼打挺,突然从地上就站起来了。
见他转身要逃,冷锋烨啪地拦腰一脚,把这小子又给踢了一个狗啃屎。
然后峰烨过来,就把宝剑搁在他的脖子上:“你动,我就把你的脑瓜子切下来。”
此时宁仁满面的s气,二目圆睁,血灌瞳仁,恨不得把冷锋利生嚼活咽:“姓冷的,宁仁今生今世杀不了你,咱们两个人来世再见”
宁仁说完了,就把自己的头一转,用那脖颈在冷锋烨的宝剑刃上蹭了一下,“咯嗤”一声,气管g断,顿时,倒在地上。
勾魂使者借冷锋烨的宝剑自刎而死,不但冷锋烨做梦也没有想到宁仁会来这一手,就连道月和尚也没有想到。
他这是看大势已去,回去也是死,在这儿也是亡,受尽了羞辱还得死,就不如死在这儿。
因此他才自己把自己的这条命要了,断送了一生,这也是他的报应吧。
“阿弥陀佛”道月长老心中很痛心,他倒不是替宁仁的死难过,而是为自己没有带好徒弟难过。
宁仁如果走正路,凭一身好功夫,为世人能办多少事啊
何至于如今落到这种地步
道月看了一眼宁仁的尸身说:“峰烨,走吧”
冷锋烨宝剑回鞘,二人从屋里出来,四周一片漆黑,师徒俩离开相佛寺,寺里的人也不知道。
等和尚们发现了,天都快亮了道月与冷锋烨早已回去了。
再说独坐莲台与世同修万年佛杰滴得报宁仁死在屋中,便赶紧来看,只见地下扔着那个装塔图的竹筒杰滴立刻明白了。
昨天晚上道月方面不知哪一个人悄悄蹿进相佛寺,杀死了宁仁,拿走了塔图。
“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独坐莲台七达摩杰滴沉吟良久,一言未发。
九转轮回恶渡佛杰术问:“师哥,你在想什么呢”
“啊呀,二弟呀,原来相佛寺出了奸细了,真是哥哥我梦想不到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哼哼哼哼,你吃了熊心,再吃豹胆,敢在贫僧面前如此这般,我能绕你”
这一下,把个八罗汉吓了一跳,急忙说:“师哥,小弟我没有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这是跟我发的哪儿的火呢”
九转轮回恶渡佛以为师哥独坐莲台是冲他说的呢。
独坐莲台把头晃了晃,说:“师弟,我说的不是你呀。”
你说的是谁呢”
“是他我马上就找他,师弟做好一切准备,我让他血染相佛寺,绝不能让他得逞,来人哪”
“有!”
“去到真佛塔,请宇文松鹤,让他立即来见贫僧!”
第194章 师兄弟反目成仇
独坐莲台杰滴,立即就想到了这事与宇文松鹤有关。
因为白天他跟宇文松鹤说到过宁仁和塔图的事儿,到夜晚宁仁就被杀了,塔图也丢了。
杰滴回想昨天谈话时的情景,难怪他用话引话,用话套话我和尚拿他当知心的人,把秘密全告诉他了。
没有想到他当了内奸,若没有宇文松鹤走漏消息,私通道月,道月他们怎么知道塔图在宁仁手里
想到这儿时,杰滴气冲冲地说:“我非要他项上的人头不可”
时间不大,找碧血丹心的和尚回来了。
宇文松鹤紧跟着小和尚来到了庙堂。
小和尚回禀:“宇文施主到了。”
“有请。”
独坐莲台站起来,迎到房门外“师弟,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哥哥这么早把你找来,你不觉得有事吗”
其实,碧血丹心宇文松鹤已经做好了准备,小和尚一找他,他问小和尚:“你知道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小和尚一晃头说不知道。
其实宇文松鹤就想到杰滴会把宁仁的死,怀疑到他身上,怎么办
那就只有随机应变吧,实在不行,便拼个死活吧。
他说:“师哥,当然有事啦,没事能这么早就把小弟找来吗”
“嗨嗨,说得对,师弟,你请坐吧。”杰滴说。
宇文松鹳躬身落座,杰滴看了看他,说:“师弟,昨夜相佛寺出事了,你知道吗”
宇文松鹤不动神色,好像真的不知道,便问:“师哥,出什么事了”
“宁仁死了。”
“啊这么说,道月他们得知了塔图的消息,杀了守仁,取走了图,这是谁走漏的消息”
杰滴和尚立即愣了,没等他问宇文松鹄就把这事儿给兜出来了:“肯定有奸细呀,没奸细怎么来得这么急,走得这么快,找得这么准这肯定是有人给通风报信啦,你说这是谁呀,师哥”
杰滴用藐视的目光瞧了宇文松鹤一眼,心中暗想: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我认定了就是你,这事我只跟你一人讲过,你能逃避得了吗
他虽这么想,但并没有说出口来。
宇文松鹤这么一问,独坐莲台杰滴反倒笑了:“我的傻兄弟,哈哈哈哈,我要知道是谁,就要他的脑袋,把他碎尸万,他吃了几个熊心,竟敢倒反少林,不知道这个人他长几个脑袋”
“师哥,这话恐怕也不能这么说呀,人家既敢做,大概就不怕吧。哈哈哈哈,要是怕,他也就不做啦。”
“师弟说得对,说得对,可是不管他怕不怕,除非哥哥我抓不着他的真凭实据,抓住之后,谅他插翅难逃,鸟过都有个影,我和尚能不知道吗”
“师哥既然知道,你把小弟找来,叫小弟我效什么劳替师哥你办什么事请师哥吩咐吧”
杰滴心中暗想:
宇文松鹤,好厉害呀杰滴突然说道:“师弟,你拾头看看我和尚。”
“师哥,这有什么看的,在年轻的时候,你我师兄弟,同堂学艺,相处十年,你的五官长相性格脾气,我什么不知道,还让兄弟我看你于什么呢”
宇文松鹤把脸一沉,两眼瞪着杰滴,一点儿不示弱,一点儿没有愧,理直气壮,就好象这事与他亳无相干。
杰滴二目如剑,盯着字文松鹤说:“师弟,你既然认识愚兄,就知道,我何等为人,难道你就不想一下,我能轻饶这个倒卖少林寺的人吗”
“那我当然知道了,可有一样,你知道倒卖少林寺的人是谁吗”
“谁这个人,就是你碧血丹心宇文松鹤”杰滴一针见血,想震住对方,他两眼剑一样逼视着宇文松鹤。
宇文松鹤听罢哈哈大笑:“师哥,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倒卖少林,我可万万吃罪不起,师哥,我劝你,开什么玩笑都行,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真不真假不假的,传出去,小弟我可担待不起啊”
杰滴和尚一声冷笑“宇文松鹤,你认为你这样冷静沉着就能瞒哄我和尚哼”
“我瞒你什么啦”
“大丈夫奇男子,就要敢做敢当,你碧血丹心既然胳膊厨往外扭,架炮往里打,吃里爬外,倒卖少林寺,投靠道月,你敢做敢当方是英雄,碧血丹心,你敢承认吗”
本滴单刀直入,又猛扎了一刀,本想看一看宇文松鹤有啥反应。
不料想,宇文松鹤不但没有害怕软下来,反倒狠了,碧血丹心用藐视的眼光看了看杰滴与杰术一眼,又笑了:
“哈哈何以这样告诉你,师哥,我宇文松鹤有生以来不惧强暴,我敢做敢当”
“你既然敢做敢当,那我杰滴问你给道月送信,泄漏机密,引道月进相佛寺,杀死宁仁,取走塔图者是不是你碧血丹心宇文松鹤”
杰着,挺身站了起来,两限带蓄杀人的凶光,死盯着碧血丹心的脸。
宇文松鹤“哈哈”一笑,说:“七师兄,你何必这样小题大作呢”
“啊”杰滴听他这么一说,把鼻子都气歪了:“你倒卖少林,投靠敌人,怎么能说这是小题大作宇文松鹤,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宇文松鹤正色道“七师兄,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这是天经地义的,实实在在的,不错,我宇文松鹤曾在河南开封府登封县嵩山少林寺,也多蒙老方丈的辛苦栽培,整待了十年。
可七师兄,这十年,光阴不算短哪,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而我碧血丹心心里明白,七师哥你们明白,我就不必把它说穿了吧。”
“哎,你为什么不说呀”
“说出来也没有用,不管你们怎么安排,你们心里明白,我不怨恨今世达摩,他有言在先,少林寺的真传不教给外人,我又不能出家。
这十年宝贵的光阴,我虽然把它白白地断送在嵩山,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启蒙这点我忘不了。
因此,我许下诺言,并按诺言做了,七师兄,我这就做到仁至义尽了。”
杰滴恶狠狠地说:“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这样做,对得起少林吗”
宇文松鹤说:“少林人在外边作恶多端,提起这二字我感到羞辱,有何对不起的,是你们对不起先祖,你们作恶天下,万民骂声不绝,你们把杀人凶犯,弓马强盗,采花淫贼,衣冠禽兽,都网罗周围,还为宁王朱宸濠效尽犬马之劳,有颗脑袋,就算一个和尚,明着是招收门人弟子,暗地里是招兵买马,准备反大明正德江山,这就是你们和尚应该做的吗
今天咱们把事说穿,我碧血丹心能够昧着良心给你们保真佛塔,你知道我的心里跟扎上刀子一个样子,我不能再错,我也不能再继续助你们为恶,实话告诉你,不错,通风报信是我宇文松鹤干的。
你算说对了,我也话已说明,如果你们念过去我们同堂十载的情谊,就马上让我离开相佛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互不干扰,你们是招兵呀买马呀,你们今后和尚当中高官得坐呀,与我毫无相于。
但是,七师兄,如果你不让我碧血丹心离开相佛寺,要我这条命,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做了孽事,应该被杀,我自己可以取下自己的人头,双手奉献。
可是我宇文松鹤,就是没有做这样的事,因此,你们想要我这条命,我不能给,你们得拿命来换,我也劝七师兄八师哥,你们还是让我离开相佛寺,以免你我兄弟当场动起手来。
绿林有这么一句话:抬手不留情,一旦小弟看不住招数,有伤一位师兄,那就别怪我宇文松鹤了。”
听到这儿,独坐莲台气得火冒三丈,说:“宇文松鹤,你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怎么,我和尚还会输给你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碧血丹心,既然你敢承认,贫僧我挑大拇指赞美你,不愧为男子汉,应该这样,敢做敢当。
至于我们少林寺,也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老前辈能保李世民创业立江山,我们也能保宁王扫灭正德,以扶正义。
我们保宁王乃是为振兴大明,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是名正言顺,宇文松鹤,现在哥哥正式再劝你一句,美不美是江中水,亲不亲,我们好在都是嵩山少林寺的人,我们兄弟从没有拿你当外人,一直视作师兄弟关照你,现在你听师兄我的,今后让你漂漂亮亮露个大脸,名扬天下,你就是离开人间,也让你万古不朽。”
“哈哈”宇文松鹤又仰面大笑,心中暗想:
和尚,你还知道世界上有羞耻二字吗真是大言不惭,颠倒黑白,岂有此理
但是宇文松鹤明白,没必要再跟和尚多说废话了,像这样的人,你再劝他,也绝对不会听你的,他也不会让自己轻意离开相佛寺。
根据此刻的情况,只有当场一战了,能赢得了和尚便罢,赢不了,我碧血丹心这条老命扔到这儿,我也对得起我复姓宇文的祖宗三代,也对得起八卦门长授业恩师教我一回了。
宇文松鹤把主意想好了,眼身站起来说:“师哥,咱们就不必多费唇舌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做,我心里明白,大概我要做的,你也懂,我打算劝劝你们兄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听师哥的话语,看你脸上的表情,纵然说出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哥哥你说实话吧,你是打还是战怎么打,怎么战哥哥你指出来,小弟碧血丹心奉陪也就是了!”
杰滴和尚点了点头,看一眼碧血丹心,他心中钦佩的武林巨擘,心说,不愧天下的好汉说他了不得,果然办事干脆,刚强不阿,便说:
“好吧请到天井当院,你要
能赢得了师哥,真佛塔不用道月破,洪凌晨就押在这儿了,哥哥我今后回云南楚雄府达摩堂,连嵩山都不回去了,再不出世,明言相告,我的好兄弟,今天你要赢不了我,这就是你在阳世间最后一刻,你别怪我手黑心毒,要你这条残喘性命。”
宇文松鹤说:“嗯,听从师哥的吩咐,请吧”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天井当院,“哗啦啦”所有的人把他们几个围在了当中,看看究竞谁胜谁负。
宇文松鹤把大衣脱下,紧了紧腰带子,登了登鞋,双手一推颏下的银髯,仰面看了看碧蓝的天空和飘浮的那朵朵白云。
哼,碧血丹心心中暗想。
能不能赢他不敢保险,也许输在他之手,今日就与这人世间永别了。
老人家抬胳膊踢腿,不绷不挂,周身上下,紧衬利落,他冲杰滴和杰术一抱腕
“七师兄八师哥,你们哥儿俩哪位先过来,小弟来给你们接接招吧。”
独坐莲台哼了一声,站着没动,用眼睛向四周瞧了瞧帮着他会战道月的三山五岳来的绿林江湖道各门各派的人他的眼睛蓉在了霹雳佛淡云身上。
霹雳佛心里想
七师兄你让我过去,我能是宇文松鹤的对手吗
你看这个仗怎么打
他没过去,可就有点怯阵了。
这时,杰滴冲他点点头,一努嘴,意思是让淡云过去。
那么,独坐莲台是惧怕宇文松鹤吗
不是,这和尚可不得了。
他是笑里藏刀,足智多谋。
吃亏担风涉险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于,他知道宇文松鹤身怀八卦,少林内外两家的功夫,但究竟达到什么程度,练到了哪种地步,用么办法能赢他,自已心里没底。
因此让霹雳佛淡云过去,陪着宇文松鹤走个三招五式,他好在旁边观察摸底,采取办法置宇文松鹤于死地。
霹雳佛淡云和尚一看杰滴的眼神,不能不上场,只好纵身形跳了过去。
这时,他师哥一点青烟追魂佛淡天和尚一愣,心里想:
老二,你过去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识高低呢什么时候天阴下雨你不知道,情有可原,但自已能飞多高,能蹦多运,能吃几碗干饭,有多大的本领,心里怎么还没个数啊
你敢过去战碧血丹心宇文松鹤,这不是飞蛾投火,自送残喘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