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日
偏远的蘑菇村，寒冬腊月，呼出一口气都能结成冰的天气，人人都躲在家里猫冬，却有一大一小两男孩躲在山脚边的树丛里瑟瑟发抖。
就在两个人差点要变成冰棍的前一刻，一只野鸡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确定无人之后踱着方步开始找食。
地上有些零零碎碎的谷糠，野鸡大概也是饿极了，啄着谷糠慢慢的走到了两个男孩的附近。
野鸡突然感觉到了危险，扑棱着翅膀准备飞走，两人已经飞扑了过去，野鸡煽动着翅膀猛力挣扎，可明显是徒劳的。
“哥，今天运气真好，我们终于捉到一只野鸡了，今天可以给南南喝鸡汤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响起。
“嗯，待会你背着野鸡，我把前面的柴禾背回去。”另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
积雪很厚，两个人艰难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家走去，身上、帽子上都落下了白雪，远看如同两只行走的北极熊。
远处有一缕烟火袅袅升起，清淡的影子在雪地上划过。严家的小姑娘南南今天满一岁，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已经一年了。
二十一世纪的严小南，在自己20岁的生日那天，去家门口的大型超市买蛋糕，准备为自己庆生。
看看时间还早，大型屏幕正在介绍今天要放映的电影，看看也好。
哪知道看到一半，断电了，黑暗中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昏迷了过去，醒过来已经是这户农家的小孙女了。
家里人口众多，有爸爸妈妈和奶奶，还有三个哥哥和一个未婚大嫂。
未婚大嫂陈雪梅是奶奶用二十斤玉米面换来的，给大哥做媳妇，小媳妇那年六岁。
自己是这个家的小女儿，奶奶的最爱，人人都惯着宠着。
“翠花啊，你把这点白面给南南弄点面条，今天小丫头生日，再窝一个荷包蛋啊。”
“娘，再给点白面，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弄两碗，我窝两个荷包蛋。”
“不用，小丫头吃不了一大碗，剩下的我吃就行了。”
“好咧，娘，我这就去。”
严小南在里屋听着自己的娘和奶奶说话，这个家真穷啊，仅存的一点细粮白面都喂进了自己的肚子。
“奶，娘，我们回来了。”门口传来大哥东南和二哥西南的声音，接着是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两人窜进了屋子，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二双冻僵的手放在火盆上烤着，脸上的神色也舒缓了不少。
奶奶翻了翻丢在地上的背篓，一捆树枝下面藏着一只野鸡，个头不小，欣喜的一叠声叫着翠花翠花的。
翠花拿着擀面杖跑了出来，“娘，咋啦。”
话音未落，看到自己婆婆手里的野鸡，开心的接了过来，呵，好家伙，大概有个五六斤了吧。
“娘，一半煮汤，一半红烧呗。”
“败家玩意儿，一半的一半煮汤，多余的放雪地下埋着，大年三十吃。”
翠花点头，自己太败家了，幸亏有娘在啊。
严小南在里屋的火炕上躺着，听了直想笑，自己的娘太可爱了有没有。
“奶，奶，粮站来粮食了，我先去排队啊！”门口传来了未来大嫂陈雪梅的声音。
奶奶一听，赶紧回屋拿了一个手绢包出来递给了东南，东南接过手绢包仔细的放进了口袋，和西南一起拿起米袋子和篮子就冲了出去。
严小南有些难过，每次粮站放粮都是靠速度才能抢到，晚一步就卖完了。
书上都说穿越会有金手指，可惜一年了，自己琢磨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不开心。
脑子又里出现了一座大山的影像，一只斑斓大老虎叼着一只大肥兔往自己洞口走去，或许感觉到了什么，朝严小南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群野狼围攻着一只野猪，野猪已经满身的鲜血，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看着这头野猪，严小南想吃猪肉了，如果野猪死在自家门口就好了。
野猪猛地一个转身，突破狼群疯狂的直往山下奔，转眼消失，严小南叹了口气，最近总是会有这些幻觉出现。
匡当一声，把厨房正在擀面的翠花吓的擀面杖差点丢了出去，奶奶也疾步走向门口，两人看着自家的大门，都惊呆了。
一头野猪撞开了自家的大门，倒在了院子里，浑身都是血。
正在堆柴禾的严小南的爹，严小强也跑了出来。看到野猪二话不说，找出粗麻绳先捆了个结实。
奶奶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宝儿生日，难到自己的梦是真的，宝儿就是天上的神仙托生来的。
这么巨大的声音将隔壁邻居都惊动了，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当看到院子里起码二三百斤的野猪，个个都羡慕嫉妒的恨了起来。
肉啊，野猪肉啊，多少年没有尝过肉味拉，村头的老光棍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挤到门口嬉皮笑脸的说道：“强哥，运气好啊，借我点运气呗。”
严小强还未出声，隔壁的张寡妇也帮腔了：“东南娘啊，这么大一头野猪你一家也吃不完，大家分分呗。”
后面的村民越来越多，有附和张寡妇的，分点肉末子也好啊，也有反对的，猪都到人家院子里了，就是人家的东西，你凭啥分肉。
看着叽叽喳喳的村民们，翠花和奶奶惊醒了过来，奶奶不开心了。
这年头吃的有多精贵，你张寡妇上下嘴唇皮一碰，就要分走我家的野猪肉，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正在吵吵闹闹间，有村民请了村长过来，看着严家门口一圈又一圈的村民，皱起了眉头。
看到村长来了，胆小的村民都自觉的回去了，平白要分人家的肉，村长会拿烟杆子打人的。
胆大的看着村长，希望村长说几句场面话也能占点便宜回去。
村长姓马，做事公正廉明，深受村民的敬重，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村民，想骂人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严奶奶看见村长来了，心知今天不出点血是不现实的，热情的请村长进门，思忖着要不就把野猪杀了，内脏大家分分吧。
第二章 异能出现
当村长听到是野猪自己破门而入，撞断门栓而死的，村长眼睛差点瞪了出来，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看了看严奶奶，又转头看了门外那些期待的目光，有些踌躇，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奶奶人老成精，哪里不知道村长的意思，指指地上的野猪。“要不开膛破肚，这些内脏村长拿去分分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都不容易啊。”
村长看了看严奶奶，点点头，严家当家人就是大度，识大体。
严小强赶忙从村民中找了几个自己关系好的兄弟，合力将野猪放在了一块废弃的门板上，准备杀猪。
村民们听到严家老太要将内脏都分出来，兴奋的奔走相告，村长觉得这些东西分是没啥好分的，不如一锅炖了，每个人都能尝个味。
也是，这么一点是不够分的，索性每家弄点野菜，土豆，白菜啥的，都一锅煮了，煮的稀一点，每人尝个味道就行了。
于是，村里晒稻谷的地方，架起了两口大锅，众人添柴加水洗内脏，忙乎了起来，很久没有热闹的蘑菇村今天热闹非凡。
村头有条不大的河，河水被冻成了的厚厚的冰面，严家三小子北南正在跟邻居王二牛打冰洞捞鱼。
旁边的小桶里已经有两条手指粗的小鱼儿，多捞一点给南南煮点鱼汤。
王家大妞奔了过来，“北南，北南，你家杀猪了，快回去。”
严北南有些呆滞，家里哪里来的猪，就三只下蛋鸡，一个月都下不到十只蛋。”
王大妞拉起北南就跑，“你家发达了，野猪自己来撞门的。”
严北南挣脱了王大妞，捡起自己的水桶和简易吊杆，往家里跑去。
王二牛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家双胞胎姐姐一眼，想骗北南的肉吃，就你这样傻不拉叽的能骗到，蠢货一个。
北南飞奔到了家里，看到自己的爹正在院子里切肉，一块块的猪肉切的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大猪头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门板上。
自家奶奶拿着一块猪肉放在一边，告诉自己的爹等晚上没人了送村长家去。
声音很低，却正好能入得了村长的耳朵，村长满面笑意的离开了。
里屋的严小南心里有些惊喜，难倒这就是穿越者的金手指，但不确定的事情不能作数，要不再试试。
严小南集中思想，“母鸡母鸡，我想吃鸡蛋。”
没动静啊，看来应该是巧合了吧，失望的叹了口气。
“咯咯哒，咯咯哒，”鸡窝里传出了母鸡欢快的叫声，严小南一喜，这金手指有点大啊，果然是好饭不怕晚嘛。
刚煮好面的翠花急急的跑向鸡窝，探头一看，乖乖，三个大鸡蛋，捏在手里还热乎乎的呢，赶忙从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一把谷糠撒了进去，今天加餐。
乐滋滋的拿着鸡蛋进了屋子“娘，娘，今天是撒好日子啊，家里三只母鸡都下蛋了，你看，还热乎着呢。”
撒好日子，小仙女的生日呗，严奶奶走进里屋，“哎呦，我的乖宝睡醒啦，来，咱先穿上外套，等会吃长寿面啊。”
严小南点头，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个生日，是该吃碗生日面的。
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上桌，严奶奶一双筷子一个勺喂着自个孙女，越喂越开心，“乖宝多吃点，快快长大。”
严小南有些感动，就这么一个老太太，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省下的都给了自己。
推了推面前的碗“奶吃。”一声奶吃快乐到了严奶奶的心里，自家的乖宝会说话了。
“翠花，翠花啊”正在放鸡蛋的翠花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娘，咋了。”
“咋了，咱乖宝会说话了，你待会去拿一块猪肉，咱们晚上萝卜炖猪肉，好好庆祝庆祝。”
“娘啊，真的啊，来乖宝，叫我妈”
严小南今天准备发福利了，指着面甜甜的开口“妈吃”
喜得翠花一把抱起了严小南，可劲的亲，被严老太急急的喝骂“放开南南，快要被你掐死了。”
翠花吓的一激灵，赶快松了松手，严小南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这也太热情了吧。
娘几个正闹得欢，严小强走了进来，用手臂擦了擦头上的汗，大冬天的都出汗了。
“娘，外面的肉都切好了，这些猪肉咋整啊。”
听到猪肉，严奶奶下了炕，走到院子一看，切的整整齐齐的八块肉，每块肉足足有十几斤，加上四个腿，还有几大块肥膘。
“这块给村长，这块给翠花带去娘家，这块和两腿埋雪地里过年吃吧。
还有给王家和陈家也各留半块，还有肥膘榨油，其余的你明天去镇上换些米面油盐钱啥的。”
王家是王大妞的家，平时王大婶跟自己关系还是不错的，经常会给小南南送些零嘴什么的。
陈家就是孙媳妇陈雪梅的的娘家，虽然是花了二十斤的玉米面换来的媳妇，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说到陈家，就见东南背上背着米袋，雪梅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西南拎着篮子跨进了门，三人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猪肉。
兴奋的放下袋子和篮子，跑到了猪肉前，“奶，这么多肉哪来的啊？”
严奶奶喜滋滋的拿出了烟袋杆子，慢悠悠的点燃了烟草，深深的吸了一口，哪来的，孙女弄来的呗。
可不能跟几个皮小子这么说：“这头猪犯傻，自己撞上门来的。”严奶奶又吸了一口说道。
翠花一听眼睛一亮，对啊，就是这头猪犯傻撞上来的，赶紧拉着自家男人去切一块肉下来，晚上萝卜炖猪肉。
几个小家伙一听哈喇子都流了下来，严奶奶笑的满脸的褶子都出来了，弯下腰打开袋子看了看。
十斤细粮，这是孙女的口粮，五十斤玉米面，篮子里还有一小瓶油，一块肥皂，半斤的芝麻和花生，还有几两白沙糖和两包盐。
接过东南还过来的手绢包，数了数，用掉了一半，叹口气，粮食还是不够啊，说出的话却是暖人心的。
“哎哟，你们可真能耐，三个人能抢到这么多东西啊，奶奶觉得以后的日子有盼头了。”
东南、西南、雪梅，~奶奶真好。
严小强拿起一块差不多十斤的猪肉递给东南：“你奶奶让你俩明天送你岳母家去”
第三章 赚钱了
东南点头，雪梅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肉送过去，是不是太多了。
又见老爹将剩下的肉递给了西南，送到王家去，你奶说的。
西南点头，拿起肉就出了门，北南有点不乐意，这么多肉送人，心疼。
东南笑了，你跟王二牛不是好兄弟嘛，北南眼神闪了闪，心里腹诽，有吃的就是好兄弟，没吃的可啥也不是。
耳边听到奶奶让娘再弄个二合面馒头，看来今晚可以吃饱喽，北南乐的眼都眯了起来。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土豆鸡汤，土豆丝炒辣椒丝，油渣子炒咸菜，萝卜炖猪肉，最后上的是一大盆二合面馒头，量多管饱。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西南和北南两个比赛似的一口接着一口，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严小南除了吃蛋羹，还没有吃过荤菜，今天终于可以尝个鲜了，指着猪肉叫道：“吃吃吃，肉肉肉。”
严奶奶爱怜的将最嫩的部位弄碎，用勺子喂了，雪梅笑道：“南南真爱干净，你们嘴里咬过的东西她是不吃的。”
以前翠花有个习惯，将吃得先从自己嘴里过一遍再喂给严小南吃，把个严小南恶心的，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妈，但也要讲卫生不是。
不会说话，只能用行动坚决的抵制，哪怕饿昏了也要抵制，把个翠花吓的，以为闺女得什么病了。
最后还是奶奶发觉问题，让翠花直接喂着吃，严小南才正常的吃东西。
奶奶当时不禁感叹，仙女就是仙女，这么小就知道干净了，从此以后，严小南有了自己的毛巾脸盆，连碗筷都给准备了一套。
饭后，严小强将一大块猪肉放进了背篓，拿起一个手电筒去了村长家里，村长客气了一下就收下了，十几斤的猪肉呢，可以过个好年了。
“小强啊，你家还真是运气好，这么大的野猪几个人去抓都抓不住，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还有今年的粮食是肯定不够的，冬小麦都冻死了，明年接不上啊，不知道咋办啊。”村长有些愁眉苦脸。
严小强也没有招，自己的儿子媳妇每天就往镇上晃，粮食一来就排队买，即使这样十次也有八次买不到。
自家的自留地菜苗也是死了大半，只有一些白菜和萝卜了。
还好自己的老娘会当家，今天厚点明天稀点也就这样熬过来了，只是担心自己的小闺女这么小可吃不了粗粮。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去镇上卖肉呢，就打着手电筒告辞离开了，村长连忙也站起来送出了门。
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刚送人出去，自己媳妇就将肉藏得严严实实，唉,原本还想给村里孤寡老人留点，媳妇太小气了。
第二天一早，严小强就带着南北背着四块肉，两条猪腿往镇上走去，严东南带着陈雪梅往她娘家走去。
快过年了，肉很好卖，特别是野猪肉，父子俩刚把猪肉拿出来就围了一堆人，严小强很干脆，用粮食来换，布匹也行，油也可以。
大多数人都摇头离开了，粮食自己都不够吃，怎么换，布匹嘛，看看补丁贴补丁的，也不可能有，油嘛，呵呵，把自己扔锅里都榨不出二两油。
一个老头悄悄的问严小强粮食怎么换，严小强答：“猪肉8毛一斤，细粮九毛一斤，粗粮四毛一斤，按照这个价格换，你有多少粮食。
老头思索了一下，细粮十斤，粗粮一百斤。换不换，换我就让我儿子过来。
当然换，可严小强有些儿懵，不会算啊，身边的西南虽然已经读三年级，但也不会。
老头笑了，细粮十斤是九元，粗粮一百斤是40元，四十九元可以换你六十一点二五斤的猪肉。
乖乖，严小强崇拜的看了老头一眼，城里人还真有文化啊，问隔壁卖白菜的人借了一把秤。
一块肉是十八斤，一块肉是十九斤，一块肉是十七点三斤，还有一块肉是二十一斤。
老头将十七点三的那块递给了严小强，再切个三点二五斤就行了。
严小强点头，幸亏刀是带着的，切了好几次才凑足了三点三斤，这老头豪爽，不计较那零头了。
一会儿，一个年轻人拎着俩袋子过来，打开一块，果然是细面和玉米面，份量也足，换了米袋，给了肉，一笔生意就这样完成了，
借秤的人看了看肉，又看了看自己的白菜，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白菜全部加起来都买不了一斤肉。
又有人来问了，一个中年妇女，直接用钱买了一条腿，三十四点六斤呢，猪腿肉卖九毛一斤，三十一块钱多眼都不眨的给了严小强。
看着地上还剩下的一块肉和一条猪腿，严小强摇头，这么快就要卖完了，还是镇上的人有钱又有粮啊。
走过来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踢了踢猪腿：“我前面国营饭店的，什么价格，我都要了。”
西南清脆的说：“腿肉九毛一斤，块肉八毛一斤，我们不会算账，你要自己算。”
胖老头乐了，哪有买卖人不会算账的，人家骗了你咋办？
西南摇头，不会骗人的，看着清澈目光的少年，胖老头点头，多少斤，报个数。
西南算术不行，记性却好的很，一块肉十四斤，一条腿三十二斤。
胖老头掏出四十元递给了严小强：“我是前面国营饭店的大师傅，人家都叫我胖胖，你过来吃饭我给你量多点。”
又悄悄的对严小强说：“以后有野味直接送过来，我都要的。”
说完提起猪肉就走，看着胖老头的背影，严小强咋舌，国营饭店多好的福利啊，能吃的这么胖。
父子俩背起背篓，准备回家了，去国营饭店吃饭，那是不存在的，不过以后有野味倒是可以去国营饭店卖。
这边父子俩高高兴兴的往家赶，严东南这边却的气得差点吐血。
俩人开心的背着猪肉走进了陈家，不料陈母看着十几斤的猪肉就沉下了脸：“东南啊，你家来了一整头野猪呢，你咋好意思拿这点东西过来啊。”
严东南摇头，“我不知道，我家都是我奶安排的。”
第四章 临近过年
陈母脸色更加阴沉；“你家那个老货还没死呢？”
此话一出，严东南的脸色变了：“你放心，你没死之前我奶都会活的好好的，你死了我奶还是好好的。”
说完拿起那块猪肉转头就跑，陈母见状，气得拿起边上的扫帚就往严东南身上打去。
陈雪梅气死了，一把抢过扫帚：“你当年把我卖了二十斤玉米面，我已经不是你家的人了。
快过年了，我奶让我拿块肉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咒我奶，你根本就不是我娘，以后我们不要来往了。”
丢下扫帚，拉着严东南就跑，陈雪梅的爹追了出来，一把抢过肉道：“东南啊，你娘的嘴是吃大粪长大的，你别跟她计较，回头我好好修理她，要不留下吃完饭再走。”
严东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吃饭就不必了，这块肉就算是雪梅给你们最后的年礼，以后咱们两家就当不认识。”
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雪梅爹有些后悔，当初该多要点粮食的的，这闺女卖亏了啊。
今天的南南特别困，吃过早饭没多久就睡着了，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山里的影像。
老虎在捕猎，野猪在啃地，野鸡野兔飞来跑去，忙的不得了，树上的小松鼠在睡觉，树下的人参在偷偷的成长。
老虎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警惕的停了下来，猛然大吼一声，吼声响彻山林，所有的动物夺路而逃，严小南也被吓了一跳。
恼怒的伸手虚拍了一下，死大虫，吓死我了，老虎被拍飞了，嗷唔一声惨叫，摔了几个跟头。
严小南又吓了一跳，不是吧，自己这么厉害，要不再试试，刚把手抬起来，老虎转身就逃，慌不择路，差点撞到树上。
意识跟着老虎跑，只见老虎转过一片老林，进入了前面的峭壁，跳上峭壁进入一个洞口，原来老虎把窝筑在这里，倒是安全的很。
意识离开老虎，回到了老林，这片老林真的是风水宝地，人参灵芝数不胜数。
里面只有少许的小动物在跑来跑去，丝毫没有凶猛的动物，估计应该进不了这块林地吧。
意识慢慢的转动，半山腰靠下这边有块地，不知道是谁开荒了，这土地，唉都硬的像石头，估计种不了地了。
继续往前走，各种各样的果树已经掉光了树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等着春雨的灌溉，恩，不错，等春天来了应该有水果吃了。
意识回到了山脚，白雪皑皑，将树木和石头都变成了单一的色彩，村子里的土地全都被冻得坚硬无比。
土地里的小麦都已经被冻得变了颜色，全军覆没了，意识继续转悠，这家人家在吵架，那家人家在补衣服。
收回意识，严小南醒了，原来自己的金手指是意识，只要自己的意识到，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野猪和母鸡下蛋是怎么回事，难倒还能跟动物沟通，下次再试试吧，现在脑袋瓜有些涨痛。
“奶，娘，我们回来了”门口想起了西南快乐的声音，奶奶连忙想下炕出去，严小南抓住了严奶奶的衣服，要一起出去。
严奶奶失笑，小东西想凑热闹了啊，行，奶奶抱啊，抱起严小南走到了堂屋。
严小强把七十多块钱交给了严奶奶，还有细粮和粗粮也都搬进了严奶奶的房间，看着一大袋粗粮和细粮，严奶奶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严小强告诉自个老娘，过几天要去打野味，那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收的。
打野味啊，奶奶看了看怀里的小南南，好像在问，能不能去？
严小南有些纠结，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当然能去，老虎都能一巴掌打飞，可如果不是真的呢，那山里老虎和狼不说，野猪不少啊。
看着自个孙女纠结的样子，奶奶有些担心，现在家里有粮有肉也有钱，要不就不要去冒险了。
严小强点头，但心里却是想去一次的，西南偷偷的自告奋勇，要跟老爹一起去。
东南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严奶奶愣了一下，这么大块肉连顿午饭都换不回来。
雪梅尴尬万分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并保证以后生是严家的人，死是严家的鬼。
恩，是个有良心的，奶奶点头，不来往就不来往呗，原本就是买断亲情的了。
想了一想道：“等东南二十岁你们就结婚吧。”
雪梅脸红，东南翻了年就十五了，还有五年，自己到时候也十八，正好。
翠花激动了，“娘，要不开了年去村长那里批一块地，就在咱家后院那块，咱们再造两间屋，到时间就能住的开了。
严奶奶点头，地是肯定要批的，但造房子的钱手头上是不够的，不过不是还有五年时间嘛，慢慢攒吧。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枣糕；二十八，贴年华；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吃饺子。
严家开始忙碌了起来，翠花还要挤出时间为南南做一件新的棉袄，雪梅将布料拿了过去：“娘，我来做，晚上没事赶赶就出来了。”
翠花点头，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特别的多，特别是琐碎，娘今天特别高兴，大哥来信了，十几年没回来的大儿子明年有假期，可以回来了。
看着汇款单和信，严奶奶泪水都流了出来，大儿子孝顺，人不能回来，钱和粮都会准时寄回来，十几年如一日。
再等个三百七十天，就能见到儿子了，据说从大儿子那边到这里，火车要走两个多月呢，如果遇到其他事情，弄不好就要走半年。
来来回回路上就要半年，那得攒多少日子的假期才能回来一次啊，心疼大儿子。
东南今天已经去邮局二次了，第一次是大伯寄回来的包裹和钱，第二次是二伯寄回来的包裹，但没有钱。
严奶奶对二伯的信看也不看，听东南读完信后严奶奶恩了一声：“翠花，二强要带媳妇孩子回来住几天。
你把雪梅那屋打扫打扫，等他们回来让住几天，雪梅你跟奶一个屋。”
翠花对严奶奶的话是言听计从的，二话不说的拉了雪梅就去打扫屋子了，屋子非常的干净，雪梅是个勤劳的好姑娘。
第五章 二儿子回来了
只要把被褥铺盖的拿走就行，翠花又去找出了东南几个前几年的被褥铺盖，跟雪梅两个拿出去晒了几天，铺了上去。
严奶奶拆开了大儿子寄来的包裹，麦乳精、奶粉、肉干、还有一块深蓝色的哔叽布，还有一个小姑娘戴的帽子。
将帽子给南南戴上，粉红色的绒线帽子很俏皮，还有两个小球在帽顶晃来晃去。
严小南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见到如此年轻的颜色，心里极其喜欢，裂开小嘴笑的欢。
“麦乳精是南南的，奶粉南南每天喝一杯，肉肉要藏好，等南南长好牙齿就能吃了。
西南和北南的心崩溃了，都是南南的，奶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孙子啊。
严奶奶好像听到孙子的话了：“到年初一早上每人都可以喝一杯麦乳精，奶粉就不要想了。”
两个人四个眼睛一下子都亮了，奶粉就不惦记了，南南还小呢，麦乳精可是金贵的东西，再过几天就能喝了。
东南笑着摇摇头，出去帮老爹弄柴禾去了，二伯要来，柴禾可能不够，明天去山脚下看看，捡一点枯枝也是好的。
又拆开了二儿子寄来的包裹，就二件旧的棉袄，一大一小，大的估计是二儿子的，小的大概是他儿子的。
将两间棉袄给了雪梅，让她看了弄，雪梅接过，大的那件还行，小的那件有股怪味，估计很久都没有洗过了。
嫌弃的丢在堂屋的角落，等家里事情忙完再说。
严二强带着媳妇和二个儿子从镇上的火车站走了出来，四周看了看，没有三弟的人影，吃不准娘是不是接到信了。
有些埋怨的对自己的媳妇说道：“让你早点寄信你偏偏要卡准日子，早一天会死啊，你看看现在弄的。”
媳妇姓蔡，蔡敏，是春城人，当年严二强背井离乡找出路，到了春城，认识了蔡敏。
蔡敏的父亲介绍严二强到机械厂做了个临时工，十几年下来也发展了起来，当时是准备回老家看老娘的，但单位没有假期。
等有假期了，要先顾着结婚，想着婚后再回家看老娘吧，不料没多久，媳妇怀孕了，只得打消计划，想等生了孩子再回去吧。
而后为了转为正式工，不敢请假，整个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总算转正了，又要为分配房子而奋斗。
房子终于到手了，可媳妇又怀孕了，一来而去，都十几年没有回去了，人没回去不说，老娘的养老钱都是一时有一时无的。
没有办法啊，媳妇也有爹娘要补贴，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工资津贴就这点，想扣都扣不出来。
这次总算把自己最好的一件棉衣给寄了回去，也算是表表心意吧。
等了半个多小时没人过来，严二强知道老娘和弟弟应该是没有收到信了，只能凭着记忆往蘑菇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倒是有牛车驴车的，坐的人不多，都是带大包小包很多行李的人才会坐，到底坐一次要三分钱呢，驴车还贵点，五分钱呢。
镇上到蘑菇村一般要走大半个小时，但蔡敏这种穿着皮鞋，拎着行李包，还带着两个孩子的人没有一个小时是走不到的。
起先蔡敏死也不肯坐牛车，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从牛车上散发出来，实在太恶心了,可半小时后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嚎哭，脚疼死了。
严二强忍住自己脑门突突的跳动，终于等到了一辆回蘑菇村的牛车，招手拦了下来。
等两个孩子上了车，回头看看自己的媳妇还在磨叽，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蔡敏一看急了，赶忙追了上去。
好在牛车的速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急赶两步也就上了车，闻着一股股的恶臭，蔡敏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在也算解放了自己的两只脚。
赶车的老头看着严二强眼熟，但却记不清是谁了，严二强苦笑道：“三叔公，是我啊，严家二小子。”
三叔公愣了一下：“严家二小子啊，十多年没有回来了，哪里发财去了啊。”
严二强更加尴尬了，饭都吃不饱，还发个鬼财啊。
三叔公又瞄了一眼蔡敏和孩子们的穿着，特别是蔡敏脚上的那双皮鞋，对严二强的印象更是差了一层。
这个严小子不地道,自己媳妇穿着笔挺的列宁装，还有毛呢大衣,皮鞋亮瞎老头我的眼，他老娘和弟弟却在村里半饥半饱的苦熬，白眼狼啊。
一路上再也没有言语，严二强看到三叔公打量自己媳妇和儿子的时候就知道坏了，早就让媳妇穿的破旧一点，可她偏骗不听。
还说城里人和乡下人肯定要有区别的，自己也是乡下人，怎么就不见你区别对待。脑子蠢还虚荣。
牛车在严家附近停了下来，三叔公不客气的要了二毛，蔡敏跳脚，就这点路要二毛，你抢钱都没有这么快。
严二强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蔡敏，乖乖的掏出二毛钱递给了三叔公，感激万分的道谢，三叔公斜睨严二强一眼，接过钱，吆喝着老牛回家。
蔡敏还想说什么，严二强恶狠狠的低声说：“人家就是故意讹你的，你这蠢货还不给我闭嘴。”
十几年的夫妻了，严二强从来都是妻管严，今天却几次三番的对自己发脾气，莫非到了老家腰杆子挺起来了。
只是现在不是争论的好时机，抬头看着眼前的一排盖着青砖的瓦房，虽然老旧，却也是附近几个房子中最好的。
蔡敏稍稍放下了心，别是茅草屋就行，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人的。
严二强上去敲门，里面传出了弟弟严小强的声音：“谁啊，进来吧，门没上栓。”
推门入内，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西边的屋子应该是新起的吧，以前只有正屋和东屋。
门口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那是不是三弟的小闺女啊。
蔡敏跟在后面，看到雪梅站在正屋的门口，也以为是三弟的闺女，挺起了脊梁骨，哼，我可是为严家生了两个儿子的功臣。
没听到回音的严小强走了出来，谁啊，怎么没有声音了。
第六章 抢食
看到自己院子里站着的二大人和二个小孩子，蓦然想起应该是二哥回来了，只是十几年不见有些认不出来了。
严小强赶紧上前搭住了严二强的肩膀，“二哥啊，你回来了，快快进来，外面冷，娘，娘，二哥回来了。”
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个人进了屋，原本还想拿乔的蔡敏只能暗恨的带着两个孩子跟在了后面，雪梅冷眼旁观，哼，真做作。
严二强跨进了门，见到一个老太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正坐在大炕上吃东西。
赶忙上前几步跪了下来：“娘啊，儿子不孝顺，儿子对不起您呢，”
严奶奶一肚子的气在儿子下跪的瞬间就没有了一半，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既然儿子都跪下了，那就算了吧。
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看你的样子，这些年也没少吃苦。”
严二强一听，扑到严奶奶的身边，竟嚎啕大哭起来了，还是自己的娘好，知道自己的辛苦，这么多年了，只有自个的娘体谅自己啊。
看着嚎啕大哭的严二强，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蔡敏尤其尴尬，这严二强发什么神经，一回家见到老娘就这么尽情的大哭，不就是告自己的黑状嘛。
严奶奶瞄了一眼尴尬的蔡敏，暗暗点头，赞叹自己儿子的神补刀，看看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就知道是来示威的。
既然是来示威的，那就别怪老人家我不慈，要打你脸了。
“翠花，翠花啊，带二强他们进屋去安顿安顿，今晚弄块猪肉炖个萝卜白菜啥的，再来点二合面馒头吧。”严奶奶笑眯眯的说道。
二强一听马上摇头，“娘啊，儿子没什么钱给你养老，你可不能费那些钱来招待我们啊。”
来了，看着二强的傻样，严奶奶拿出了烟杆子慢条斯理的抽了一下，“老二啊，你说说你这些年到底过的咋样，让娘也知道知道。”
严二强擦了一把眼泪：“娘啊，我到春城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二块钱了，那地方吃喝拉撒都要钱，我又没有认识的人。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把蔡敏给撞了个大跟头，把她的脚踝给摔伤了，他们家没有要我赔钱，就要我端茶倒水伺候到脚踝康复为止。
这段时间我就住在了她家，我岳父还给我介绍了机械厂的临时工，那时候一个月工资八元，还有宿舍。
然后，然后我和她就成亲了，原本想一起回来看你的，可蔡敏怀孕了，只能一年拖一年的。”
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可闻，严奶奶又问：“你岳父介绍你进了机械厂，那你岳父岳母也是机械厂的工人吗？”
严二强点头：“岳母的工作给了小姨子，岳父的工作给了蔡敏，不过他们有劳保的。”
“那你每个月给你岳父岳母的养老钱是多少啊？”
“每个月五元，有时候还会买点东西过去看看。”
“那你现在是正式工了吧，你现在每月工资多少啊？”严奶奶眯起了眼。
“我现在每月有二十七元。”严二强的头低到腰下面去了。
严奶奶点头：“很好，只有你过的好就行了。”
严二强一听，一颗心放了下来，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老娘的眼神已经暗淡了下来，严小南听在耳里，看严二强的眼光带着不屑。
爬过去拉了拉严奶奶的手，一双清亮的眼神看着奶奶，严奶奶转过脸一看，心里暖暖的，小丫头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奶，有我呢。
一把抱起严小南，“我家南南是不是饿了啊，让你娘给你炖个蛋吃好不好啊。”
雪梅走过来，摸了摸严小南的手，恩，不冷，“奶，蛋羹已经好了，我去拿，很快的。”说完出屋走去了厨房。
蔡敏很想跟过去，蛋羹啊，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没吃啥东西呢，是不是让那个女孩子多炖一点。
可看着自己的男人跟他娘说个没完，都不知道介绍介绍自己，有点着急，他的娘也是的，就不能问一下嘛。
用力咳嗽了几下，终于把严二强咳醒了，指的蔡敏道：“娘，她叫蔡敏，是我在春城娶的媳妇，还有那两个小子是我儿子，大的叫严格，小的严正。”
蔡敏带着两个孩子上前几步，对着严奶奶甜甜的叫道：“奶奶好”
严奶奶点头，媳妇可以跟着孩子叫自己奶奶，但那是平时比较生疏的关系才会用的。
严二强当场就变了脸色，正想说话，严奶奶摇了摇手，笑眯眯的对蔡敏道：“闺女辛苦了，就在我家住两天再回去吧。”
这话说的，就是对不常来往的亲戚们的客套话。蔡敏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好厉害的老太太，现在这样也好，可以早点回去了。
尴尬的时候，雪梅端着鸡蛋羹过来了，还有一个严小南专用的小勺，严奶奶摸了摸碗，有些烫，就放一边，等凉些再喂。
严小南点头，自顾自的玩着手指头，看到严正严格两兄弟看着蛋羹咽口水的样子觉得奇怪，城里条件不是更好一点吗。
突然瞥见蔡敏推了严正一把，严正抬头，蔡敏对着蛋羹使了个眼色，严正明白了，悄悄的摸了过来。
看了南南一眼，看到她还在玩手指头，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
严小南心里笑了，这个二伯娘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呵呵，看你点眼色看看。
哇哇哇，严小南突然大声哭了起来，那伤心的模样把严奶奶急得不得了。
严小南平时基本不会哭，所以她一哭翠花也从厨房里奔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严小南的手指着一个小男孩。
那是严二强的小儿子严正，正拿着南南的小勺往自己嘴里塞蛋羹呢。
看他那那急切的样子，恨不得把一碗蛋羹直接倒进嘴里。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严二强一把拉过严正，对着他的屁股就是狠狠的来了几下，把个严正打的哇哇大哭。
蔡敏急了，跑上前拉住了严正：“不就吃个蛋羹嘛，你打他干嘛，没道理丫头片子有吃，小孙子没得吃啊。”
第七章 打脸
严奶奶彻底的冷下了脸：“雪梅啊，你再到我屋里去拿个鸡蛋，我家南南每天一个鸡蛋是雷打不动的。”
雪梅笑了，“好的奶，我这就去，南南乖啊，不哭了，姐姐现在就去炖，很快的啊”
严小南眼里还有泪呢，却乖乖的点头，爬到的炕的另一头睡下了，竟然对那碗蛋羹看也不看一眼。
严奶奶笑了：“我的乖宝就是懂事，眼皮子可不浅，不就一碗蛋羹嘛，又打又骂的，别人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情呢。”
蔡敏脸刷的红了，尴尬的说：“我去厨房看看有啥好帮忙的。”
严小强看了看蔡敏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哥，笑着解围道，“没事没事，平时南南都不大哭的，今天可能你们一来就拿她的小勺，她不愿意呢，小丫头爱卫生，别放在心上啊。”
这话解释得严二强更加尴尬了，装睡的严小南翻了个身，闷笑，爸爸太逗了。严奶奶也瞄了小儿子一眼，这到底是解围还是加火呢。
看着更加尴尬的严二强，严小强不知道说啥好，拿了一件破棉袄转身出了门：“娘，二哥来了，家里的柴可能不大够烧，我出去捡一点树枝啊，这天冷得，谁愿意出门呢。
说完披上破棉袄就出了门，嘎吱一下把门关紧。严小南把脸埋进了被子，努力屏住不发出笑声，但颤抖的小身体是屏不住的。
严奶奶有些伤感的看着被关的紧紧的大门，又看看老二涨红的脸，这小儿子到底是不会说话呢，还是故意的。
严小强当然是故意的，抢了自家宝贝的蛋羹就算了，竟然还嫌弃我家宝贝，谁给你这么大脸呢。
东南带着几个小的拎着一桶鱼走了进来，雪梅连忙走过去将蛋羹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嘴。
东南眼神闪了闪没说话，西南和北南却是洗了手和脸进了屋。
堂屋果然有两个小子在合吃一碗蛋羹，南南却缩在炕的角落里睡觉，西南是最宝贝南南的，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脱下鞋子上了炕，要看看自己的妹妹有没有哭，拉开被子，看到南南憋着的样子心疼了。
拍了拍南南道：“南南不气啊，哥哥帮你去掏鸟蛋吃啊。”
严小南拉了拉西南的手，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原来没哭，这个小调皮，西南摸了摸南南的脸，也笑了。
严格严正听到掏鸟蛋眼睛一亮，两人三口两口把蛋羹吃完，也爬上了炕对西南说：“哥哥，带我们掏鸟蛋去好吗？”
北南上去推开了他们两个：“你们谁啊，干嘛来我家。”
严格严正有些吃惊：“我们是爸爸的儿子啊，这里也是爸爸的家啊，怎么不能来。”
北南笑了：“爸爸的儿子，你爸爸是谁啊。”
“是他。”严正指着自己的老爹说。
“他是谁？”北南又问。
严正有些糊涂，严格毕竟大了，指着严奶奶说：“他是奶奶的儿子啊。”
北南笑的更大声了：“胡说八道，我都没有见过，你说谎。”
严格急了：“我们真的是奶奶的孙子，我爸爸真的是奶奶的儿子。”
北南冷笑：“从来没有看到过十几年不回家看自己娘的儿子，你爸爸真厉害。”
严二强脑子轰的一声闷响，无地自容。
北南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们不是你爸爸的亲儿子吧，你爸爸还没有结婚啊。”
严格真急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爸爸结婚的，家了还挂着结婚照呢，我妈妈在厨房里呢。”
北南又笑了：“你爸爸结婚奶奶怎么不知道呢，奶奶可是你爸爸的亲妈，哪有儿子结婚亲妈不知道的呢。”
严正严格无言已对，急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进厨房找妈妈去了。
严小南对北南的腹黑有了进一步了解，还这么小呢，才十岁吧，这个小哥哥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相处了。
厨房里，雪梅正在削土豆皮，晚上要土豆炖肉吃，翠花正在合面，蔡敏装模作样的东看西瞅的。
却是把北南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雪梅轻蔑的瞄了蔡敏一眼，翠花却是有些难为情，哪有当面打人脸的，北南这个小子欠收拾。
蔡敏正尴尬着呢，两个孩子的哭泣正好给自己解了围，装作给孩子擦眼泪走出了厨房，哪里知道外面的气氛更加难堪。
严二强在北南这些拉拉扯扯的话中就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了，直直的跪在严奶奶面前，悔恨的眼泪刷刷的流。
蔡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让她跪肯定是不愿意的，可这种场面怎么解。
严奶奶才不会去关心这个二儿媳妇心里的疙疙瘩瘩，严二强已经是第二次给自己跪下了，再大的怨气也消散了。
烟杆子点点严二强的肩膀：“你起来吧，都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严二强哽咽道：“娘，让我再跪一会儿，我心里难受。”
严奶奶气结：“你跪着我心里难受，我又没死，你跪个屁啊，赶紧的给我起来。”
严二强立马站了起来，估计跪的时间有点长，起得又太猛，趔趄了一下，差点将头磕破。
蔡敏急了，忙扑上去拉住严二强，想要查看他的额头，却被严二强嫌弃的推开，严小南对这个二叔更加嫌弃了，渣男。
北南翻了一下白眼，没有作声，东南走了出来，对着二强弯了弯腰：“二叔你好。”
严二强点头，还未说话，蔡敏开口了：“你是三弟家的大小子吧，你弟弟嘴巴正利索，以后可以靠嘴吃饭了。”
东南冷冷的道：“我弟弟嘴巴利索但不馋，从来不会抢一岁小姑娘的东西吃，你儿子以后可以靠抢吃饭了。”
蔡敏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张脸红红白白的转换着，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
严小南看了蔡敏一眼，不明白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找虐到如此程度也是罕见。
雪梅端着托盘进来，西南连忙抱着严小南来到了炕桌边，“来，南南，吃蛋羹了。”
严小南拉着奶奶坐好，严奶奶拿起勺子喂了过去，严小南却避开了：“奶吃。”
第八章 决定了
严奶奶满心窝子的暖啊，“奶不吃，南南吃啊，乖啊。”
严小南就是不肯，一定要严奶奶吃一口才罢休。
严二强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渐渐明白过来了，自己的蠢儿子抢人家蛋羹，被个一岁的小丫头阴了一下。
蠢媳妇自以为是乱说话得罪了三弟，三弟心里不开心，装作憨厚不会说话却是话里有话。
几个侄子好像是跟自己的儿子说的是孩子话，却是句句击中目标，直接抓重点。
自己老娘放任不管，逼得自己只能再次下跪求老娘的原谅，蠢媳妇还看不透问题的中心，自以为是，结果自讨没趣。
眼睛突然看到角落里自己的棉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们收到自己的信了，却没有一个人来接他。
转头看看自己娘身上打着补丁的夹袄，再看看自己媳妇的列宁装和毛呢大衣，唉，怎么会娶了个这么笨的女人。
翠花和雪梅端着锅盆出来了，严二强看看蔡敏，正坐着等吃饭呢，踢了她一脚，没眼力劲的，不会去帮忙。
严奶奶招呼蔡敏吃饭，第一次上门吃饭，还是客人呢，哪里能让客人动手。
蔡敏得意的看了严二强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娘让我坐下的。
北南开口了：“奶，客人上门不是都要带礼物嘛，他们带啥礼物了？”
严二强的额头有些冒汗，看了这个才十岁的孩子一眼，又看了自己的三弟一眼，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严小强脸色一沉：“臭小子，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自家人上门要啥礼物，你是不是掉钱眼里去了。”
严北南咕哝了一句：“那大伯不是每个月都给奶钱和票，还给南南买奶粉和帽子呢。”
晚饭很丰盛，土豆炖肉，白菜炒油渣，豆腐鱼汤，还有二面馒头和大白米饭，严二强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严格和严正才不管他们在说什么，看到肉自己的口水都流了下来，拿起筷子就朝肉夹去，直往嘴里塞。
蔡敏看自己两个儿子吃得欢，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加入了抢肉的行列，那个吃香实在有些难看。
严小强很不爽，娘都没有吃呢，你们就这么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严奶奶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给了严小南。
嘴里叫道：“别客气啊，多吃点肉，好多年没吃肉了吧，瞧你们的馋肉样。”
蔡敏夹肉的动作一滞，看了严小强一眼，吃不准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严奶奶这一瞬间原谅了蔡敏，不能跟傻子计较。
严二强却是无地自容了，放下筷子说：“娘，工厂里活比较多，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以后有时间来看你。”
蔡敏一听不干了，这里有肉有蛋还有鱼，回家吃什么，要吃肉没肉票，要吃鱼有票也买不到，蛋是更加不见踪影。
两个孩子也摇头，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严奶奶奇怪了，问严正：“你家里在城里，城里多好啊，干嘛不回去。”
严正吃的欢，脑子不转的说道：“回去干嘛，饭都吃不饱。”
蔡敏尴尬的很，想制止小儿子，但被严奶奶死盯着不敢说话了。
“家里为啥吃不饱？”严奶奶看蔡敏不出声了又问道。
“还不是我妈，有好东西总往外婆家里送，自己都快饿死了还送。”严正也插嘴了。
蔡敏的筷子再也伸不出去了，雪梅拿起肉盆，往自己爹娘和三个兄弟碗里每人夹了一块肉，最后一块自己往嘴里一送，完事。
严正和严格见自己说话的时间肉就被分完了，有些恼怒：“你一个丫头片子又不值钱，吃啥肉啊。”
话音一落，严二强腾的站了起来，手还没来得及动，雪梅说话了：“你娘也是丫头片子，你外婆也是丫头片子，她们吃不吃肉呢。”
兄弟俩被问住了，是啊，自己的妈和外婆都吃肉啊，吃的比自己还多呢，他们也是丫头啊。
困惑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老娘，蔡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你娘和你外婆也不值钱？”雪梅又问。
两兄弟彻底呆愣，哪有说自己娘和外婆不值钱的呢。
看着蔡敏越来越尴尬的脸色，雪梅哼了一声：“在我们家，就是丫头值钱，我们的南南最值钱，你俩加一起都不值南南一个手指头。”
严奶奶深以为然，自家的小丫头是小仙女呢，摇了一点肉汤，和白米饭兑了一下，一口一口的喂给南南。
严正看着南南雪白粉嫩的脸蛋，点头道：“南南真好看。”
严格也点头：“奶，南南真好看，等吃完饭能和南南一起玩吗？”
严奶奶看看南南，见她点头，也点了点头：“好啊，你们一起玩。”
气氛又渐渐的融洽了起来，蔡敏却是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的不得了，可又有谁在意呢。
严二强突然对自己怀疑了起来，怀疑自己这十几年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跟三弟家的孩子相比，自己的两个孩子像傻子。
严奶奶见自己的二儿子不动筷子，夹起一个二合面的馒头放在了他的碗里：“吃饭，天大地大没有吃饭重要。”
严二强夹起馒头放进了嘴里，真好吃，弟妹的手艺真好，怪不得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
两个孩子也可怜，平时有根肉丝吃就不错了，都怪这个婆娘，什么都往娘家搬，而自个像个死人一样，啥也不管。
清了清喉咙；“娘，以前是我不对，太不孝了，这次回去后我每个月给您五元养老钱，还有年礼啥的，我绝对不会缺了。”
“啥，你说啥，哪有钱给啊。”蔡敏腾的站了起来。
“你父母这里也是五元，我娘这里也是五元，要不给也行，咋俩离婚，孩子归我。”严二强淡淡的说道。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家里就这点钱怎么够用啊，还有两个孩子呢。”蔡敏吼了起来。
“不够用是吧，那你娘这里停了，都给了十几年了，就是轮也轮到我娘了。
从现在开始，你的工资全部交给我，再看到你搬东西去你娘家，你就滚蛋。”严二强的口气开始横了起来。
第九章 严正被打
蔡敏一愣，严二强的脾气性格自己还是了解的，平时一般不会多与你计较，但真是横起来绝对是不管不顾的。
当即放软了口气，“那行吧，是该给娘养老钱的。”
听到蔡敏这样说，严二强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毕竟三弟家人都在呢，在人家家里吵架也不像样子。
严奶奶点头：“也行，你以后就每个月寄五元给我吧，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也要提出来，大家都可以解决的。”
蔡敏眼一亮：“娘，你这猪肉好吃，我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点回去。”
严二强晕倒，这个婆娘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有一顿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带回去。
严奶奶慈祥的笑道：“这个野猪肉呢是山里的，你想带回去呢就去山里找找，找到就带回去呗。”
蔡敏的脸蹭的红了：“这个都吃完了是吧，我去洗碗。”
雪梅连忙抢过：“不需要，不需要，你是客人，可不敢让你沾了手。”
蔡敏有点不知所错，用眼神向严二强求救，却被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了过来。
严小南打了一个哈欠，还是去睡觉吧，实在是辣眼睛，要说蠢和横绝对是这个二伯娘的写照，没得救了。
看着打哈欠的严小南，翠花连忙去准备热水脸盆，这小丫头穷讲究，晚上不洗脸洗脚是睡不着的。
到处不受待见的蔡敏撇撇嘴，一个丫头片子有必有这么精贵吗，真是矫情。
严小南的猛然张开了眼睛，对蔡敏望了过去，蔡敏被严小南的眼神惊了一下，一个才一岁的女娃娃，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却是再也不敢去看严小南了。
严二强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三弟家这个女娃才是最厉害的角色。
第二天一早，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下了三个蛋，喜的翠花一个劲的夸自家母鸡能耐了，谷糠是一把一把的舍得给。
严奶奶乐滋滋的看着严小南，看的严小南心里直打鼓，奶奶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早饭很简单，昨晚剩下的二合面馒头上锅蒸一下，厚厚的糊糊配自己腌制的萝卜头。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
蔡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昨晚没有睡好，自己有些认床，等迷迷糊糊睡着已经是天蒙蒙亮了。
看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做在炕边吃着早饭，心里有些不舒服，都是一家子，合着自己才是个真正的外人。
自己两个儿子也靠着南南身边喝粥，一边喝一边咕哝，真好吃，活像几天没吃东西的饿死鬼。
蔡敏的心真的被伤着了，男人不管不顾就算了，自个放在心尖尖疼的两孩子也是有奶便是娘，把自己不知丢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严奶奶看见了蔡敏，笑眯眯的让她来吃早饭，“翠花啊，你快去帮孩子他娘准备碗筷。”
孩子他娘，翠花，两个称呼决定了亲疏远近，蔡敏心里憋屈，有必有这么记仇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翠花一叠声的好，急忙下炕去要去帮蔡敏拿碗筷，东南拦住了：“娘，你坐好慢慢吃，我去拿。”说完下了炕。
严二强看了自家的老婆孩子一眼，真是孩子随娘，都蠢得没边了。
东南不但取来了碗筷，还周到的把糊糊装了满满一碗，不管怎样，总是自己二伯的媳妇，凡事也不能太过。
严奶奶点头，是个懂道理的好孩子，北南和西南吃完后拿着桶准备出门，严正严格急忙放下碗筷要跟上去。
昨晚就听到他们两个要去打冰洞钓鱼，一个晚上都惦记着这件事情，怎么肯放过，急得蔡敏早饭也不吃就要拦着。
温馨的早晨被两个孩子和蔡敏的吵闹声打破了，严二强也担心一早出门会冻着孩子，帮着蔡敏一起劝慰。
严正严格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么新鲜的玩乐怎么肯放弃，不依不饶要跟着，西南有些犹豫，北南才不管这么多，去晚了好地方都被占了。
拉着西南拎起小桶和钓竿就往外跑，看着两人跑远的背影，严正严格绝望的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严小南捂住自己的耳朵，这哭声，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太刺耳了。
严奶奶忧愁的看着他们几个，怎么能这么闹腾啊，不就是出个门钓个鱼嘛，有什么好紧张的，唉，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过了明天让他们滚蛋吧。
严二强见劝不住两孩子，火气也腾的上来了，拎起严正横趴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这次严正可是真的哭了，疼哭的，自己老爸平时都是笑眯眯的，不开心了也就把脸一沉，绝对不会动手打入。
但今天的爸爸让两个孩子从心底里感到了害怕，严格看着自己老爸铁青的脸色，再也不敢出声了。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雪梅开始收拾碗筷，要准备中午的饭食，还要烧火洗衣打扫卫生，哪有时间跟他们干耗。
蔡敏的早饭还没吃两口就被雪梅收拾走了，有些生气，刚想开口说话，严二强出声了：“都给我识相点，再弄什么要蛾子，都给我滚蛋。”
全体噤声，严小南觉得刺眼又刺耳，对着严小强带着哭腔的叫着：“爸，怕怕，抱”
严小强连忙跑上来抱起严小南，心疼的哟，自己的小闺女哦，平时都不大哭的，昨天到今天已经哭了两回了，刚才被他们吓到了呀。
想到这里，斜睨了严二强一眼，怪罪的眼神特别的明显，明显到严格严正也感觉到了。
严二强的脸刷的红了起来，昨天抢人家闺女蛋羹吃，今天又吓着了人家闺女，十几年没有回来，空着手回来不说，还做天做地的搅得人家家宅不宁的。
冷着声对蔡敏说：“去收拾包袱，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蔡敏和两个小的都扭捏着不愿意动，这里好吃好喝的干嘛回去，家里又没有吃的，再说明天年三十了，总能吃一顿好的吧。
严二强见蔡敏不动，站起来准备自己去收拾，严奶奶开口了：“这个，老二啊，你也别急着走，明天就年三十了，让孩子们吃顿好的再走吧。”
第十章 初试异能
这话让严二强臊的，好像自己一家人就是来蹭饭一样。
严小南才不愿理睬这渣男，指着门口道：“爸，去”
要出去啊，外面好冷的啊，严小强看了看自己老娘，能带闺女出去吗？
严奶奶拿起炕边的大棉袄，给严小南包了一个严实，整个人就露出两眼睛，去吧。
看着小儿子抱着严小南出了门，严奶奶想想不放心，锁上自己的屋子，披上补丁打补丁的棉袄跟了出去。
翠花一见，也急了，回屋拿起自己的破棉袄也追了出去，雪梅见状，拿起一把锁头，将翠花的房间门喀嚓一锁，回厨房做饭去了。
蔡敏气啊，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这是防着谁呢。
严二强白了蔡敏一眼，这一眼让蔡敏所有的火气烟消云散，其实自己还真想趁着她们出去后进房间看看的。
严小强按照闺女的指示走到了山脚：“南南啊，这里都是白雪，没啥好看了，咱们回了可好啊。”
严小南指着山脚的一棵树：“爸，肉肉。”
严小强笑了，“南南真聪明，知道里面有肉肉啊，等天气暖和了，爹带你去找肉肉啊。”
说完竟想转身回去了，严小南急了，扭动着身体：“肉肉，肉肉。”
严奶奶赶到，抱过了严小南：“奶的宝啊，肉肉在哪里啊。”
严小南指着一颗树：“肉肉”
严奶奶抱着小姑娘朝树那边走去，果然一只白色的肥兔子撞晕在树底下，兔子的颜色和雪地的颜色相近，严小强根本就看不出来。
严小强惊呆的嘴都合不拢，南南怎么知道这里有兔子的，翠花及时赶到，一把抓起兔子藏进了破旧的棉袄里。
“娘，你说的真对，咱南南就是小仙女，走，快回，别冻着南南。”
看到还在呆愣的严小强，踢了他一脚，还不抱南南回去，别让娘累着。
哦哦，严小强被踢醒了，赶忙抱过严小南，低声对严奶奶说：“娘，莫非你的那个梦是真的。”
严奶奶点头：“野猪特地来咱家撞晕，母鸡又是天天下蛋，今天南南要出来，就有野兔自己撞晕等你去捡，你说是不是。”
严小强连连点头，自己闺女绝对是仙女投胎来的，娘说的都是对的，心情突然松懈了下来，要不再去弄头野猪，国营饭店的胖师傅等着呢。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贼头贼脑的东看西望，低声道：“娘，翠花，闺女是仙女可要保密，谁都不能说，包括那两个小子。”
严奶奶和翠花同时白了他一眼，要你说。
严小强抱紧了严小南：“南南，你说要不要再弄头野猪啊，咱们去镇上的国营饭店卖了，给你买糖吃。”
严小南无语，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了，看了看奶奶和娘，两人都带着希望的看着自己，点了点头。
一看南南点头，三个人的心都定了下来，严奶奶又愁了，总不能接二连三的逮到野猪吧，再说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玩意在呢。
奶奶想到了，两夫妻当然也想到了，看着三个人垂体丧气的模样，严小南出声了：“奶胖来”唉，自己还是太小了，话说不利索啊。
严奶奶眼睛一亮“对啊，咱们把野猪埋在雪地里，让胖师傅自个过来拿，咱家的南南怎么这么聪明啊。”
三人的眼睛都亮了，看着南南就像看一个稀世珍宝，南南有些心酸，还是太穷了啊。
严小南闭上了眼睛，意识往山里飘了出去，野鸡、野兔、这个是啥，傻狍子吧，就这个吧，到山脚下来吧。
正在找食的傻狍子猛地一抬头，朝山脚下直扑而来，在离开山脚还有百来米的时候，一个脚软，骨碌碌的滚了下来，脑袋碰到了一个大石块，撞死在大石块的后面。
严小强他们三个亲眼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不禁都打了个寒颤，乖乖，仙女就是厉害。
严小强将南南往自个娘这里一放，跑上去查看情况了，严奶奶连忙对翠花说：“你脚头快，回去把铁铲拿过来。”
“唉，娘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翠花拔腿就往家里跑去，铁铲就在院子里呢，拿起铁铲就跑了出去，这动作快的除了雪梅，谁都没有发觉。
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山脚，严小强拿过铲子就准备挖坑，翠花拉住了严小强：“你去镇上找胖师傅过来，我来挖。”
都是干农活的，这些都是小意思，严小强点头，拔腿就往镇上跑。
翠花拿过铁铲，一只兔子从怀里掉了下来，哎哟，刚才回去忘记把兔子给雪梅了，将兔子放到一边，重新拿起铁铲。
用力往地上一铲，不料土地实在被冻的太严实了，铲子在地上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翠花往自己的手心了吐了两口唾沫，拿起铲子又是一铲，土地还是丝毫没有变换，自己反倒被震的虎口发疼。
严奶奶一看：“你来抱南南，我来试试。”翠花点头，放下铁铲抱过了严小南。
结果当然是一样的，严奶奶还不如翠花呢，严小南也急啊，被人看到麻烦了，意识探入到了土地内，挖个坑有这么难啊。
土地开始翻动了，一个大坑出现，将狍子掩埋的严严实实，甚至连积雪都没有漏掉，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严小南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也行，那可是太方便了，想起了山半腰的那块土地，指着上面道：“奶，去”。
严奶奶和翠花相视一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狍子就这样埋好了。
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忙往周围看了一圈，还好还好，没人在，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雪又开始飘飘洒洒的飞舞了起来，翠花抱紧严小南：“娘，下雪了，咱们先回吧，别冻着南南。”
严奶奶点头，捡起兔子放进了怀里，破棉袄一包，啥也看不见，看见南南手又指着半山腰，若有所思。
“奶的宝啊，下雪了，咱过完年再去好不好。”严奶奶哄着严小南。
严小南点点头，听奶奶的没错，那就过完年去吧。
第十一章 卖狍子
雪梅正在院子里等着呢，看到翠花和奶奶，连忙跑了出来，接过奶奶手里的铁铲：“娘，刚才你是不是回来拿铁铲的吧，干啥呢？”
严奶奶左右望了望，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白兔递给了雪梅，乐呵呵的说道：“今天咱们逮着这个了，你待会去把兔皮剥了，存起来给南南做一间小马甲。”
“唉”雪梅惊喜的接过兔子，今年这日子怎么拉，又是野猪又是兔子的，家里的三只母鸡还整天咯咯哒咯咯哒的下蛋，这日子过的，有盼头咯iu。
严二强看着自个娘从外面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用门边的软扫把严奶奶身上的雪都扫了一遍。
翠花把南南往炕上一放，脱下厚重的棉大衣问道：“闺女饿不饿，口渴了吧，娘去帮你冲一杯奶粉好不好。”
严小南还真的有点渴，还有点困，每次用完意识总是觉得困倦。
严奶奶看着困倦的南南，心疼啊，仙女用仙法很伤身体的吧，以后不要弄了，南南还小呢。
一杯奶粉冲好，严小南在奶奶的帮助下慢慢的喝了起来，暖暖的，香香的，浓郁的奶味愉悦了严小南的心。
喝了一半奶粉的严小南睡着了，奶奶担心老二家两个小子吵醒小丫头，让翠花抱南南去自己屋子里睡。
打开锁头进了门，小心翼翼的将南南放在炕上，还仔细的摸了摸炕的温度，恩，暖和着呢，又往炕洞里塞了一块大木材，才放心的出了屋子。
剩下的半杯奶粉已经被两个小子喝掉了，刚才严小南在喝的时候，两货不断的咽着口水，等杯子放下就迫不及待的抢着喝了起来。
严二强脑门在突突的抖动，这两天面子里子都被丢光了，心底涌出了无限的悲哀，自己没用啊，让两个孩子馋成这样。
严奶奶也有一丝心酸，这两个孩子，拿出一听麦乳精，给两个孩子冲了两杯，对严二强说：“孩子还小，馋是正常的，这是你大哥寄来给南南的，让他们也尝尝味道。”大哥寄来的，这几个字如同雷击把个严二强打击的难堪不已，故作镇定的问自己老娘：“大哥现在如何了，什么时候回来？”
严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了严二强一眼：“你大哥很好，已经升了什么长的我记不住了，明年回来。”
“哦，那大哥一直都寄东西回来吗？”严二强艰难的开口问。
“嗯，你大哥孝顺，每个月的养老钱，还有年节礼都不会断，平时吃的喝的也不老少寄。”严奶奶淡淡的说道。
严二强彻底没有了声音，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像个小丑，就是用来被人嘲笑的，恨不得立即拿起行李就离开。
但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杯麦乳精如同神仙水，喝的极慢极慢，好似要喝到天荒地老般的珍惜，这些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蔡敏坐在堂屋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看着两个小子，刚才去厨房，看到雪梅在杀兔子，看到那毛茸茸的兔皮，想着讨回去给自个娘做一副手套也不错。
还未开口，就被雪梅赶了出来，这个雪梅太没有礼貌了，还当着自己的面将弟媳妇的房间门也锁了，埋太谁呢。
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作祟，自己堂堂一个春城人，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乡下丫头。
想回去吧，舍不得这里的吃食，不回去吧，又受不了这股气，蔡敏的人生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严奶奶和翠花才没有精力去管堂屋的两个人，要过年了，好多东西都要收拾，翠花去了厨房，严奶奶收拾好麦乳精，又利索的锁上了门。
摸了摸两孙子的头：“慢慢喝啊，不急的。”说完就进了翠花的屋子，她可要好好看着南丫头呢。
蔡敏气结，一个丫头片子还真的当成宝了，连自己的孙子都不顾了，这么大老远过来容易吗。
严小强跑到了镇里的国营饭店，指名要找胖师傅，里面的服务员知道凡是找胖师傅的必然是卖山货啥的。
连忙请人坐下，进去找人了，可能要过年了，胖师傅比较休闲，正在卷烟抽呢，一听有人找，立马跑了出来。
哦呵，是那个不会算账的汉子啊，莫非有野物了，眼神兜了一圈，没东西啊，坐下来递过去一根自己卷的烟。
严小强连忙摇手，这玩意儿不会抽，开门见山的问：“你狍子收不收？”
“收，东西在哪里？”胖师傅眼睛亮了，这玩意儿可比野猪肉更加好吃呢，也更加卖得出价格。
“东西在我家的附近埋着呢，是头成年的雄狍子，大概五六十斤，你看多少钱收”严小强问。
“肉一块五一斤，我算你六十吧，狍子的角算你三十，给你一百二行不？”胖师傅问。
“行，你啥时候跟我去取？”
“现在就去，有小三轮呢，我俩开小三轮去。”
严小强点头，那最好了，走回去得大半个小时呢。
胖师傅开着小三轮，带着严小强往蘑菇村开去，“你厉害啊，上次是野猪，这次是狍子，下次不会是熊瞎子了吧。”
胖师傅哈哈哈的开着玩笑，严小强倒是当真了，自己闺女只要闭上眼睛，那些家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弄不好真的可以来个熊瞎子，不行，过完年得把大门重新弄一下，万一真来个熊瞎子，这门可挡不住。
看了胖师傅一眼：“你熊瞎子也收吗？”
卧槽，胖师傅一个激灵：“不是，老弟，咱别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玩。”
严小强却是倔脾气上来了：“别墨迹，到底收不收，啥价格。”
胖师傅点头，“还真收，但你好分开卖合算，熊掌最贵，熊皮也不便宜，熊胆更是天价，最不值钱的就是熊身上的肉了。”
“成，等熊来了我告诉你。”
胖师傅浑身抖了一下，什么来路，熊瞎子被他说成了小鸭子，说有就有。得了，收狍子要紧。
三轮车一路开到了山脚，下车时周围看了一圈，差不是吃饭的时间，一个人影都没有。
第十二章年夜饭
幸亏出门时提醒胖师傅带好铁铲，不然还要回去拿，多耽误事情，拿起铲子对着大石头后面的位置就开始挖。
泥土很松懈，一铲子下去就感觉到了下面的狍子，三下两下就把狍子拎了出来，那狍子已经被活活闷死了。
胖师傅拿出扫帚把狍子扫了一下，好家伙，六十斤只多不少，还真是个诚实的，拿出了一百二十，想了想又添上了五元，这个生意要长久做下去。
两人合力将狍子搬上了三轮车，严小强小心的将钱放好道：“胖师傅，今天家里有客人，就不请你去我家吃饭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胖师傅摇摇手，下次下次，现在要把这狍子尽快卖了好过年呢，哪有时间吃饭呢。
目送着小三轮突突突的走了，严小强将坑填埋好，就往家的方向而去，一百二十五呢，发财咯。
明天去镇上给南南买糖吃，再买几个玩具，恩，还有头绳和蝴蝶结，给老娘买些点心吧，给翠花买双鞋吧。
一进屋子，笑容有些收拢，堂屋里只有老二夫妻俩和两个孩子，娘呢，翠花和南南呢。
严二强看到严小强回来了，站起来说：“娘在你屋子里看着南南呢，弟媳在厨房里烧饭呢。”
听到烧饭，严小强看了蔡敏一眼，这个女人不去厨房烧饭坐在这里干嘛，还真当自己是地主老财拉。
被严小强这么明显的眼神瞟过，蔡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我哪里是不去厨房，是你那没过门的儿媳妇不让我进去的好吧。
严小强才不管蔡敏的心里活动，去厨房洗手洗脸，这个是现在严家每个人都要做到的事情，不然南南就不会让你抱。
翠花看到自己男人进来，眼神一亮，看着自己媳妇紧张的样子，严小强满足了，点点头，成了。
翠花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开始专心的烧饭，红烧兔肉，弄点馍馍，再炒几个菜，今天的下午饭可以了。
雪梅正在弄兔皮，这东西要好好的弄干净，然后要用碱水浸泡几次，洗干净晒干就可以帮南南做顶兔皮帽子了。
进了自己的房间，严立强关上了门，递给严奶奶一百二十五元，“娘，成了，这些钱你拿着，明天给南南去买糖吃。”
看着手里的一叠钱，严奶奶笑得见牙不见眼，“攒着给南南做嫁妆。”
严小强有些郁闷，娘真是的，才多大啊，嫁什么嫁，算了，去看看后面的自留地吧。
门口传来了西南和北南的声音，俩小子今天很兴奋，钓到一条七十公分长的大鲤鱼，乖乖，起码有十斤。
翠花和雪梅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那条鱼还在扑腾呢，看着北南和西南浑身湿答答的样子就知道两人为了抓鱼肯定下水了。
翠花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这么冷的天，雪梅二话不说，赶紧拿出浴桶倒入热水，幸好南南爱干净，家里热水不断。
翠花将鱼放在厨房的角落里，赶紧找来换洗的衣裤，让两人在厨房里泡个热水澡。
兴奋被冷意驱赶，两人果然感觉到了寒冷的力量了，阿嚏阿嚏的喷嚏不断，翠花又忙不迭的去烧姜茶。
一阵的兵荒马乱之后，兄弟俩躲在大炕上喝姜茶，肚子暖和了就全身暖和了，知道南南睡着了，兄弟俩个声音放低了不少。
北南眼尖，看到了严正和严格手里的杯子，拿过来一闻，麦乳精的味道。
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地主老财啊，咱们在冰水里抓鱼，人家可是躲在暖屋子喝麦乳精呢。”
这次西南也不淡定了，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娘，翠花哪里知道严奶奶会给两个小子冲麦乳精啊，也有些愣神。
严奶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开锁拿出了麦乳精递给翠花：“去泡几杯吧，你也喝一点。”
翠花有些心疼，这是自家闺女的呀，但严奶奶的话自己是从来不会反对的，拿着麦乳精走进了厨房。
雪梅第一个不同意，“娘，就泡两杯，给北南和西南喝，他们今天立大功了。”
翠花拿不定主义，雪梅又低声道：“娘，等他们走了咱们什么时候不能喝，不急在一时。”
翠花点点头，就冲四杯吧，你和东南也是孩子呢。
雪梅点头，等东南回来再给他喝，说曹操曹操就到，东南手里拿着篮子，今天是代替奶奶去村里的祠堂烧纸去了。
雪梅端着四杯麦乳精进了堂屋，西南和北南迫不及待的拿起就喝，恩，好好喝啊。
东南却将麦乳精送到了房间里，递给了奶奶：“奶，今天的纸都烧了，你放心吧，来，喝了吧。”
严奶奶点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唉，真好喝啊，怪不得卖这么贵，将杯子递给东南：“乖孩子，拿出去喝吧，奶喝过了。”
东南不依，“奶，不就是一杯麦乳精吗，等你孙子我赚钱了让你泡在麦乳精里洗澡。”
严奶奶扑哧一笑，傻孩子说傻话了不是，麦乳精如此精贵，喝一口都舍不得，还泡在麦乳精里泡澡。
东南眼神坚定，一定要让奶奶、爹娘和南南过上好日子，严奶奶老怀欣慰的点点头，几个孩子都是好的。
南南这一觉睡得极好，连梦都没有一个，睁开眼睛看到大哥和奶奶都坐在自己身边轻声说话，打了一个哈欠后爬了起来。
严奶奶连忙将手里的麦乳精喂给南南，麦乳精啊，严小南倒还真的没有喝过这个玩意儿，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看着小姑娘秀气的喝着麦乳精，严奶奶满意的笑了，小仙女的家教真好，如此金贵的东西在人家嘴里也不过如此。
哪里像老二家的两个皮小子，饿死鬼投胎似的，看到点好吃的就没命的巴拉，唉，娶妻不贤呢，连小子都带坏了。
村子里已经有了零星的爆竹声，看看天色，可以摆饭祭祖了，一个大大的野猪头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中央。
一盆盆的大菜一个一个的端上了桌，野猪肉、野猪蹄、野兔、野鸡炖蘑菇、大鲤鱼、鸡蛋炒腊肠，还有大白米饭和二合面馒头。
第十三章 蔡敏被打
严小强又找出了一瓶小炮仗，东南帮助摆筷子摆碗的，严奶奶拿出了香烛，袅袅烟雾升了起来，屋子里弥漫了一股檀香的味道。
严小南看着烟雾，思想跟着飘了起来，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应该知道自己遇难了吧，好在还有弟弟，希望他们不会太伤心。
可到底是谁把自己打昏的呢，好像没有得罪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唉，既来之则安之，好好过日子吧。
严奶奶走过来，抱起了南南：“宝啊，你给严家祖宗上一香支好不好。”
南南点头，翠花用一根布条从严小南的腋下穿过，保证了还不大会走路的严小南的安全。
只见严小南拿起一根已经点燃的檀香，对着野猪头的位置上下摆动了一下，严奶奶接过插-进了香炉，檀香味更浓郁了。
严奶奶开心啊，老祖宗显灵呢，告诉自己南南就是个宝啊，闻闻这满屋的檀香，都盖住了肉香。
蔡敏又不平衡了，祭祖这种事情不是孙子在前嘛，哪里轮得到这个奶娃娃啊，二强的娘脑子绝对有问题。
可是她学乖了，只是白了南南一眼，撇了撇嘴，左边的北南看的一清二楚，咬了咬牙，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带着火星的树枝走了进来，故意崴了一下脚，树枝直接就碰到了蔡敏的屁-股上。
火星不是很大，这么一来，火星被衣服碰的彻底熄灭，冬天的衣服又厚，蔡敏丝毫没有觉得出什么问题。
严二强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蔡敏的裤子上被火烧出了一个黑色的洞，这个位置很尴尬，不补吧难看，补吧更难看，这条裤子就这么废了。
但严二强聪明的不出声，明天一定要回去了，三弟家的几个孩子除了西南都很邪乎，早点离开才是最正确的。
北南的这波操作除了蔡敏和她的两个儿子，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东南眼神闪了闪，严小南却是垂下了眼眸。
翠花有些心虚，草草的祭拜后连忙撤了香火，换了一套碗筷开始了今年最后的一顿晚饭，年夜饭。
严二强有些醉了，辛苦了十几年，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让自己好好醉一回吧。
大年初一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来临，伴随着飘飘洒洒的白雪，还有家家户户屋顶上的炊烟，是个好年景吗？
不是，小小的蘑菇村短短的几天内已经送走了好几个人了，饥寒交迫中，即使严奶奶的那些野猪内脏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有了这些糟心事情，家里的气氛也有些低落，蔡敏闻听此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太吓人了有没有。
早饭后，严奶奶自己给了两个孙子一人一毛钱的压岁钱，让翠花准备了一小小竹筐,放入了罐猪油，十几个馍馍，二斤野猪肉，还有他们寄过来的棉衣也放了进去。
让西南叫来了三叔公，驾着牛车送他们去火车站，严二强看看站在门口送他们的老娘，还有竹筐里的棉衣,悲从心来，黯然泪下。
蔡敏却是喜滋滋的拿着竹筐，这次赚了，有猪油和野猪肉呢，可以带回去给自个的爹娘尝个鲜呢。
牛车行驶到一半，蔡敏从两个孩子兜里掏出了二毛钱，小孩子要什么钱，没收。
严格有些懂事了，虽然不开心，但也没有吵闹，严正可不干啊，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嗓子，把正在悲秋的严二强给嚎醒了。
看看嚎啕大哭的儿子，又看看一脸尴尬的蔡敏，又瞥见了三叔公不屑的眼神，严二强的脑子开始充了血。
啪的一声脆响，蔡敏的脸上被严二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丢人现眼的东西，不就是二毛钱吗，回家也能要啊，偏偏在自己的老家出丑。
又看了一眼严正，正要举手，严格连忙捂住了严正的嘴，三叔公也停下了牛车：“那个二小子啊，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一家子在我的牛车上又是打又是哭又是闹的，啥意思呢。”
严二强呆愣了一下，坏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啊，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正想说些好话，却见三叔公将他们的行李包裹一个个的从牛车上扔下了车。
“你们走吧，我也晦气，今天算是白白劳累了。”三叔公将他们赶下了牛车，牵着老黄牛掉了一个头就走了。
一家四口就这样站在风中凌乱着，严正再也不敢发出声音，而严格看向自己的父母时，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严二强一声不吭，捡起地上属于自己和严奶奶给的行李竹框背了起来，抬腿就走，脚步飞快，竟是想抛下妻和子的节奏。
蔡敏真的恐慌了，这大冬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带着两个孩子如何是好，匆匆捡起了地上的行李，拖着两个孩子就追了上去。
还剩下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是让他们十五分钟就走到了，严二强还是理智在线的，看似走的很快的脚步,到底还是留有余地的，不然蔡敏母子无论如何是赶不上的。
严格抱着弟弟严正坐火车站的椅子上，避开了外面的风雪却避不开心里的难受，以前总是觉得妈妈的话是对的，爸爸也是可亲的。
这次的奶奶家，给他上了一节生动的对比课，奶奶比外婆慈祥多了，还会给他们喝金贵的麦乳精，自己抢了妹妹的吃食也不会骂他们。
三叔三婶比小姨和小姨夫好多了，却从来不会对他们冷嘲热讽，吃东西也不会偷偷摸摸的藏起来。
哥哥们对自己不怎么热情，可比小姨家的弟弟妹妹好多了，没有做弄过自己和弟弟。
最重要的是奶奶家里有肉吃，有鱼吃，吃饱了还能拿个二合面的馍馍当零嘴吃，还有家里很暖和，不像自己家里总是冷冰冰的。
好想再去奶奶的家里啊，那才是家吧，自己的家里偶尔有些好吃的东西，总是被娘拿到外婆家里去，即使跟过去也吃不到一口的。
火车终于进站了,严二强背着行礼,搀着严正走在前面,蔡敏搀着严格跟在后面,脸上的巴掌印子非常明显,让人注目
第十四章 去镇上
蔡敏无地自容,年初一就挨打,今年的好意头都应该没有了,心里对严奶奶又起了恨意,都是那二毛钱闹的
辛亏严二强没有读心术,不然脸上的巴掌印绝对会多一个的,男人就是这样,要么就不动手,真动过手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改变了
火车况且况且的往春城开去,蔡敏已经想好要去自己娘家哭诉了,这次的冤屈不能白受,一定要严二强跟自己道歉。
送走了严二强,严奶奶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这一家子哦,实在太能折腾,这个二儿子的眼光还真不咋样,瞧瞧娶的是什么媳妇
看着翠花忙忙碌碌的样子,心中满意无比,这才是真正的好媳妇,家里家外一把手,还为自己生了个仙女下凡的乖宝。
明天就是初二了，乡下人有初二回娘家的规矩，严奶奶坐不住了，翠花家里远，赶个牛车过去起码要半天时间，这样一来一去要二天呢。
不行不行，乖宝可不能离开自己这么长的时间，眼珠一转，记上心来：“翠花啊，要不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你娘家。”
翠花一呆，哪有年初二婆婆去自己娘家的啊，雪梅却是笑了：“奶肯定离不开南南，娘你一去一回的至少二天，奶可舍不得。”
严奶奶点头：“是啊，我不放心乖宝，我不去也行，要不你把乖宝留在家里吧。”
翠花一听急了，南南是一定要带去给自己爹娘看的啊，去年腊月生的孩子，他们还没有看到过呢。
严小强笑了：“娘，一起去呗，大不了多带点东西去，我去问三叔公借牛车去。”
严奶奶点头：“强子啊，要不你今天就去把牛车借来，咱们吃个早中午饭，等会去镇上给南南买点东西。”
“唉”听到要去给南南买东西，严小强答应的快，正准备出门，被严奶奶叫住：“你个傻子，把这块猪肉拿去给你三叔公，这过年过节的，哪有空手上门的。”
看看自己娘手里起码有二斤的猪肉，严二强丝毫不心疼，自家闺女一个闭眼的事情，乐颠颠的接过猪肉出门了。
三叔公正在给牛喂草呢，都是去年挖的存货，已经泛黄发枯了，现在天寒地冻的，草料都找不到，可没有办法，不吃就得饿肚子。
听到外面的叫声，好像是严家小子，不会是知道自己将他们二哥一家子扔半道来讨公道了吧。
不过自己可不怕，谁让那一家子这么恶心人呢，没有用鞭子抽他们还是看在严家老太的份上呢。
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大门，一块猪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三叔公有些搞不清楚啥情况，严小强将肉往三叔公手里一塞。
“三叔公，我娘让我来看看你，大年初一的，送肉上门送你吉祥。”这话说的，三叔公早上的郁闷烟消云散了。
严小强跑上去拍了拍老黄牛：“大牛啊，可怜的，等天气暖和了，我让家里的小崽子给你挖草吃啊。”
哞，老黄牛叫了一声，还挺有灵气的。
三叔公明白了，敢情是来借牛的，明天他媳妇要回娘家，带着个小姑娘不好走路呗，挥挥手，带去吧。
“三叔公啊，我家里还有些草料，不会饿着大牛的，你放心啊。”严小强特地说道。
要知道这头大黄牛可是三叔公的心头宝，别看他手里总是拿着个鞭子，除了抽人，就没见过抽老黄牛。
对于严小强的性格三叔公还是了解的，他既然说家里有草料，那他家里肯定是有草料的，想想他的几个儿子，都是勤劳的主。
看了看手里的猪肉，严家还真是出手大方，借几天牛就拿这么大块的猪肉来，煮肉去咯，再弄瓶小老酒喝喝。
严小强带着老黄牛回了家，几个小子连忙拿出草料和水喂给老黄牛，待会还要去镇里呢，不喂饱咋行。
大概牛太臭了，几个小子放好草和水就逃进了屋子，可严小南心里着急啊。
南南前世今身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真的大黄牛，指着牛去去去的叫着，喜的严奶奶抱着宝贝走到了牛的面前。
一股臭味将严小南刺激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哎哟妈啊，咋这么臭啊，多久没有洗澡了。
严小强找出一块破布，用热水浸湿，给老黄牛草草的擦了一遍，这种天气可不敢给牛洗澡，会得病的。
老黄牛被擦的很爽很舒服，对着严小南哞的一声，严小南明白了，这是在谢谢自己呢。
看了看框里的枯草，严小南四周望了一下，除了自己的老爸和奶奶，一个人也没有，眼睛一闭，默念青草来。
老黄牛眼前的枯草渐渐的有了水分，颜色也开始慢慢的变绿，一股青草的味道喜的老黄牛埋头就吃。
严奶奶和严小强没想到小姑娘连草都能变颜色，两颗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严奶奶连忙四周张望，还好还好，没人看见。
严小强第一个反应就是奔过去把大门紧紧的关上，关之前还把头伸出去偷偷摸摸的两边扫视。
严奶奶看着开心不已的小姑娘，暗暗的叹了口气，奶的宝贝啊，你可别把你奶给吓死咯。
又看了看吃的欢的老牛，感觉自个的孙女做的对，老牛多可怜呢，估计枯草都咬不动了吧，还是自己孙女心地好。
严小强一直看到老黄牛将最后一口青草吃完，才放下了心，给牛兑了点热水，让牛吃是舒舒服服的才对得起三叔公。
翠花和雪梅正在准备去镇上要用的东西，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严奶奶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们，不用担心受怕的真好。
吃饱喝足的老牛在院子了里拉了几泡屎，一会儿牛屎就干硬了，喜的严小强拿起铁铲就将牛屎放好，那可是冬季的宝贝呢。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爬上了牛车，老黄牛的眼睛看着严小南的方向，等她出来后，老黄牛还将四肢跪了下来，严奶奶惊喜交加，也是惊吓交加。
大家都是坐牛车的，不是坐牛背上的，老黄牛几个意思，难道让严小南坐在它身上，想到这头牛还没有洗干净，严小南连连摇头。
第十五章 老实的西南
看到严小南摇头，老黄牛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严小南安慰道：“吃，草”
老黄牛哞的一声，摇了摇尾巴。
严奶奶连忙抱着严小南爬上了牛车，等祖孙两个坐好，老黄牛不用人赶，自己走了起来，把个跟在后面的严小强给气着了。
死牛，我给你擦背喝水你都不记情，南南给你的草变个颜色你就奴颜成这个样子，怪不得你投胎做牛，累死你。
几个小子都大为惊叹，这头老黄牛莫不是看到自家妹妹长的好看，也拍自家妹妹的马屁，哦不对，是牛屁。
北南看了严小南一眼，心里也赞叹，自家妹妹在这块地绝对没人比得上，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呢。
西南也拉着严小南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妹妹就是好看，以后更要保护好妹妹了。
雪梅道：“奶，咋妹还真的好看，连老黄牛都喜欢呢。”
东南拉了雪梅一下道：“你会不会说话，让你看书你不看，啥叫老黄牛都喜欢，真是的。”
一家人哈哈大笑，不知道是时间过的快还是老黄牛今天走的特别快，一会儿就到镇上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镇上可有不少人，严小强支付了三分钱，将牛车寄放在牛管处，背上背篓带着家人就去了集市。
集市好热闹啊，卖玉米的，卖菜的，还有卖篮子的，都在跟买家讨价还价，严小南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清一色的黑色和深蓝色的大棉袄，基本都是补丁落补丁的，大大的棉帽子几乎都将整张脸遮没，露出了带有眼屎的眼睛。
每个人都将手笼在袖口里，缩着脖子问价格，大多数都是只问不买，兜里实在是太干净了。
严小强的心里就是想帮小闺女买点红头绳和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小孩子嘛，花花绿绿的多好看。
有一家杂货铺里正好有红头绳和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红头绳三分钱一根，蝴蝶结一毛钱一对,水果糖一分钱二颗。
严小强看着严奶奶：“娘，给南南买糖和头绳,还有蝴蝶结。”
严奶奶将小姑娘给了翠花，从里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手绢包，打开手绢包，拿出了十块钱递给了严小强。
严小强吓了一条：“娘，才几分钱，不要这么多的。”
看着自个的傻儿子：“你闺女要吃，几个小子干看着啊，多买点，还有你明天去你老丈人家里，不要买一点啊。”
严小强尴尬的对着翠花说道：“媳妇，娘说的对，你看咋买就咋买。”
翠花心里甜的哦，娘真好，自个的男人也好，三个小子一个闺女还有一个媳妇，一人两颗糖，二根红头绳，雪梅也要一根。
娘家有两个兄弟五个孩子，三男二女，那就再买十块糖两根头绳。
看着翠花小气的样子，严奶奶笑了，对着杂货铺的人说：“头绳拿十根，雪梅和南南每人二根，还有六根给你娘家小姑娘。
蝴蝶结买四对,雪梅和南南每人两对,水果糖拿个二斤，一斤自家吃，一斤你拿回去给你爹娘吃。”
杂货铺老板对翠花说道：“你运气真好，碰到这么好的婆婆，上辈子积福的吧。”
这话严奶奶要听，就是媳妇和自家儿子上辈子积福，才有了南南这个福星，想到这里，就将南南抱了过来。
翠花有些担心：“娘，还是我来抱吧，小丫头有点重量了，你可别闪了腰。”
南南~我才多大啊，还重量呢，妈啊妈，你会不会说话。
老板娘看到严小南，惊讶的说道：“这个小姑娘好漂亮啊，像年画里的福娃。”
严奶奶不住的点头，我家小福宝就是福娃。
严小南不想说话了，福娃，我有那么胖嘛。
西南是几个兄弟里最细心的人，看着妹妹翻着小白眼，心里有些明白妹妹的思路，小姑娘不喜欢人家说她胖吧，可是你真的胖啊。
脸上的两块肉可以做肉包子了，想到肉包子，西南开始东张西望了，北南一看，连忙就问：“你看啥。”
西南说：“不知道哪里有肉包子，想吃。”
北南一听，咽了一下口水，笑嘻嘻的对严小南说：“南南啊，想不想吃肉包子啊。”
严小南立马警惕起来，丫的，你自己想吃吧，把我当跳板，就不吃，馋死你。刚想摇头，看见西南也热切的看着自己。
唉，西南是个好哥哥，就看在西南的份上点头吧，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北南笑得更像狼外婆了：“奶，妹妹想吃肉包子，咱们去买几个呗。”
严奶奶斜睨了北南一眼：“是你想吃吧，骗南南点头的。”
北南一呆，严小南笑了，奶真英明，哦哦哦。
看着北南吃瘪的样子，严小南有说不出的舒爽，让你总是算计人，才多大的萝卜头啊，就这样精于算计。
严奶奶看了看西南，问严小南：“宝啊，你要不要吃肉包子啊。”
严小南悟了，原来北南像奶啊，都是老奸巨猾的，也看了西南一眼点头道：“吃，肉”
西南终于放下了心，东南在一边为西南着急，连小南南也看出来的事情西南竟然一无所知。
不过西南对南南也真的好，只要是南南喜欢的，哪怕是西南的心头好也会毫不犹豫的拿给南南。
南南也对西南很依赖，对北南就有些疏远，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像个人精似的。
一群人走到了包子铺,一个包子要一毛钱，还要一两粮票，严小南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时代的粮票，张大着眼睛仔细的看着。
买了十只大包子，花了一斤粮票和一块钱，翠花心疼的哦，严奶奶点头，是个好的，当家一把手，以后将这个家交给她也放心了。
一群人就这样坐在包子铺里一人一个肉包子的吃着，北南和西南两个吃的最快，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让严小南有了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感觉。
远远的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看到严家这么一群人人手一个肉包子，眼珠子转了一下，故意大惊小怪的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