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章 香蕉地
居委会主任听说这件事后也异常气愤，他说男青年：“我这里出个证明给你，他又说要老头委托书才能取，你怎么办？你家几兄弟不是在家么？干脆弄个担架把你生病的老爸抬到银行去，看他们取不取？”
男青年回家把几个兄弟叫来，用担架把生病的老父亲抬到了银行。
村主任和另外几个青年也一起来了。
银行经理见势不妙，就让营业员替他取钱。
这时病重的老头当场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老人几个儿子说老头的死银行要负责任，银行经理说他们是按规章办事。
恰好路过的张一鸣带几个城防队员前来劝阻。
越闹越凶，此时的张一鸣也觉得银行经理做事太出格了。
人家把钱存在你这里，来取钱了就百般刁难。
有什么规定你一次性说完，不行吗？
干嘛要故意让人三番二次地跑，何况人家老爹正在等着这笔救命钱呢。
殷元听了张一鸣叙述了整件事的经过，二话不说打通了派出所的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处理。
城防队处理不了的事可以通知派出所处理。
这件事人家老头一家人一点毛病没有，谁碰到这件事，恐怕都会这样干。
他对男青年一家是抱有同情的，肯定不能简单把他们一家抓走。
老头尸体怎么处理？
这事总体上还是银行经理和营业员的工作态度问题，老头死在银行，他负有一定责任。
不久郑泗洋带几个民警赶到。
殷元对他说了事件全过程。
“银行经理要负事件的全部责任，是他们的工作态度造成了这件事的发生。”
银行经理听殷元这样说，不乐意了。
“你们城防队不是应该站在维护我们利益这一边吗？不是应该帮助驱赶他们吗？干嘛还帮他们说话。”
殷元打电话让银行领导，把整件事跟他叙述了一遍。
领导十几分钟后来到了银行。
对银行经理和营业员做法做出了严厉批评，当场让两人停职反省。
给死者适当的补贴，让家属把死者拉去安葬。
殷元此时发现看热闹的人群中有江明电视台的两名记者，一人在拍摄，一人在报道。
领导的处置方法当场赢得了众人的掌声。
殷元去医院接婉婷。
在车上婉婷跟他说了一件事。
“今天妇产科比较忙，安排我去住院部整理材料。看见一个产妇临盆，因为这个产妇原来就患子痫病，医生给他开了药，开始病情都已经好转了。自己要求回家休养，医生给他开足了药，嘱咐她每天按时吃药。
谁知今早产妇突然说难受、胸闷，意识模糊，家属及时送她到医院时，已经脉搏停止了。但是医生发现腹内胎儿还有心跳。
经家属签字同意，当时进行剖腹产，把浑身青紫的胎儿取了出来，好在还有微弱呼吸。
医生询问发病缘由，其家婆才说出原因，农村老人认为儿媳妇生病，最好不要吃药，不然会对婴儿身体健康有影响。
所以她把医生开给她儿媳治子痫的药偷偷换上一些增加营养的药，造成她儿媳病情加重，突然死亡。”
唉，老人固执的传统观念害了一个年轻妈妈的命。
殷元看着老婆隆起的肚子，跟她商量说：“休产假的话有多长时间？”
婉婷说现在都是产前15天，产后75天，共90天时间，想多休的话，多出的时间就只能算事假了。
她们医院有个护士，预产期跟自己差不多，体弱多病，她向医院请了二个月病假回家休息去了。
殷元说：“干脆你也去请假，不管是病假还是事假。在医院这个环境下上班，每天看见的都是生老病死的，最起码影响情绪。”
婉婷说：“那我明天去跟院长请假？”
殷元爱怜地说：“去吧，反正也不差那点钱，生一个健康的宝宝，比什么都强。”
回到家他把保险柜的钥匙交到老婆手里，并告诉她密码。
“要钱用自己去取，保证你足够。”
装修别墅时他买回保险柜装在大衣柜里面，把密码和钥匙告诉她，她说不用，大钱你自己保管，我每月有工资，够我自己花。
但是现在让她请假在家，怕她想用钱时没有，把钥匙交给她，也是让她体会到自己爱意。
婉婷高兴说：“我闲时去装修公司帮帮红梅也行。”
她说：“老爸老妈平时除买菜外，还经常去装修公司，建材厂，包括建材店。”
殷元当然也不会干涉父母去做点事，或许有点事干着，他们才不会觉得无聊。
老爸的退休工资每个月都是由二叔去领，然后有空去县城，就把钱汇款过来。
殷元每个月给老妈一千块钱伙食费，现在红梅和念祖，甚至红兵和义珍都懒得自己开伙，来别墅吃饭。
他们当然也会给老妈几百块伙食费。
给多少殷元也不干涉。
吃晚饭时，老爸说：“我现在身体好，精力也不错，可以安排一件事给***。”
殷元说：“老爸，你每天陪老妈去买菜，把别墅整理得这么干净，这个就是你的工作。再隔二个月婷婷把宝宝生下来，忙的事情就更多了。”
老妈说：“买菜我一个人就行，找个事给老头干也行，省得他总觉得无聊。”
老爸说：“婷婷生小孩后，我回家帮忙照看小孩都行，但是这几个月有事做的话，日子过得更充实。”
念祖想了想说：“大哥，让老爸去建材厂水泥管制造车间，记记进出材料和出货数量都行，反正老爸是老师，干这些应该没问题。”
殷元征求老爸意见，老爸说这工***得。
第二天念祖把老岳父用摩托车一带到建材厂水泥管制造车间，安排他工作。
建筑公司预算员把修建公路和辅设排污水管项目，预算成本结果给到了殷总经理手上。
财务李明博和总工程师任春林也在。
“修公里的利润比建楼房的利润还大哦。”殷元意外地说。
任春林说：“殷总，修桥的利润还更大。”
殷元带着做好的招标书去莞城建设局，把它交到建设股长手里。
老李去开会了。
他开车到上次郑周说的那个凌村。
老郑说已经定了要在渡口这里修一座桥到对面外海工业园。
还说准备凌村全村搬迁。
殷元有一点想不通，就算是在凌村这里修一座桥到对面工业园，也不至于让凌村整体搬迁吧？
修一条路一座桥，也只是占用不多的土地，搬迁少量的住户，也不需要整体搬村吧。
他分析有可能是郑周的信息失误。
他把车停在公路边，信步朝一片香蕉林走去。
碰见一对中年夫妇对着砍倒一片的香蕉树唉声叹气。
“唉，这个老陆又撤资了，我们又没有那么多钱来投资，这一片香蕉地应该怎么办呢？”
女人提议说：“去另外找老板来投资，我们还是帮助它管理生产。”
“一时间去哪里找老板投资？”
殷元听见他们议论，感兴趣地问：“老乡，这一大片香蕉怎么砍了，又不及时种回去？听说去年种香蕉的都发大财了？”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问：“老板，你是做什么的？”
殷元说：“我听人说种香蕉发财，所以就到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租来种香蕉？”
中年人眼睛一亮，指着面前的大片香蕉地说：“老板，这一片地你看怎样？”
殷元摇头说：“这一片地有人种了，你怎么还叫我种。”
中年人说：“这个老陆，种几年香蕉发财了，今年跑去澳大利亚跟他儿子一样移民了。这块地皮只要去找村主任，跟他搞好关系，当然塞点钱，他可以把这块地转让给你都没问题。”
中年人说他叫陆泽，跟那个移民的老陆是堂兄弟关系。
“这里一百多亩香蕉地种植管理都是我带人做，连采摘都是我带人干，老陆就只是出资。现在他走了，我没有资金，也玩不转这片香蕉地。村主任来催交地租了。”
“这块地租金要多少钱一亩？”
“只要50元。”
陆泽说：“老板，你若租下这块香蕉地，你可以占很大的便宜，这些还没有砍的香蕉才三年树龄，明年后年砍都行。现在只有这砍掉的几十亩要抓紧时间种，不管怎样今年都是可以赚钱的。我可以像跟我堂哥一样跟你合作，我负责带人帮你管理就行。手工费我可以拿记录本给你看，工价都是很低的。”
他从口袋掏出一本记录本。
殷元认真翻了翻，基本上了解了香蕉园工人以及陆泽两夫妇的工资。
“那你带我去见村主任，我问他这块地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陆泽带他来到村委会找到陆主任。
陆主任对殷元说：“那块香蕉地原来是我一个堂弟承包的，他签了五年合同，他儿子前几年去澳国留学，毕业后留在澳国，变外国人了。堂弟两夫妇就这一个独苗，不放心，所以也申请移民去澳国了。恰好他租地的日期也到期了。你想的话就可以重签合同，租金可以不变。”
他说合同上写的面积是一百亩，真实面积有一百二十亩，其中有五亩地是堂弟自家的，另外一百一十亩是村里公家地，以前分田到户时并没分掉，所以租金收入是归村集体的。
殷元听陆泽说假如塞点钱打通陆主任的关系，可以把堂兄家那五亩地转到他的名下。
他对陆主任说：“我是想租块地种香蕉，可惜我户囗在江明市，刚从老家迁过来，不是你们凌村的，我怕来你们凌村租地种香蕉，以后会很麻烦。”
陆主任问他：“你意思想把户口迁到凌村来？若是真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办这件事，或者你让你兄弟户口迁来也可以。迁个城市户口还不一定办得成，迁个农村户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迁进来恰好可以顶我堂弟那个户头，连他五亩地都可以分配给你。村里很多户都不在村里待，跑到市里去了。”
殷元直接问他：“我给你五千块钱可不可以把我兄弟户口迁到你村？可以的话我就再租你另外一百亩地种香蕉？”
陆主任见他动心了，他故意思索着说：“这事要上下打点，五千块不知道搞不搞得垫，再说还有五亩多地呢，这样好不好，一起一万五，帮你兄弟落好户口，包括那五亩地落到你弟名下。另外一百一十亩，一年你付5万租金？”
殷元说：“我先回去跟我弟商量一下。”
陆泽特别希望他能完成交易，把那片地承租下来，那样他两夫妇才不会失业。
他留了殷元的电话号码。
看见殷元开一辆豪车，他对这件事充满了信心。
殷元回到家，跟殷红兵说起这件事。
全家人都感到惊讶。
“你想去凌村租一百亩地种香蕉？”
“可是你以前从来没有种过香蕉？”
“你等于花五千块钱买个农村户口，花一万块钱买五亩荒坡地，划算么？”
“红兵户口落到凌村去，那他要去凌村……”
家里人的担心，殷元都是在意料之中。
他平静地解释说：“其实这就是一单赚钱的生意，我有把握在这件事上赚到钱。”
“户口不户口都不是问题，以后农村土地会更值钱。
五亩地才花了一万块，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
一百多亩地种香蕉赚上几十万一点问题没有。”
全家人都佩服他投资的眼光。
他看准能赚钱的项目到目前为止无一落空。
虽然不知道凌村修桥是在几年后，凌村整体搬迁是在哪一年，但是他在那里占据了脚跟，以后搬迁回报会少吗？
因此最后还是全家人默许了他的想法。
没有人能够跟上他跳跃式的发财思维。
第二天他带红兵去了一趟凌村。
殷元付了一万五千元给陆主任，对方承诺事情办不成，全部钱会退还给他。
三天后陆主任打电话给他：“事情办成了，可以过来拿户口本和签租地合同。”
殷元奇怪：“不用回老家迁户口过来？”
“不用了，已经开了一个新户口。你弟已经是凌村户口了。”
有时候钱能解决很多事情。
0209章 儿子出生
殷红兵拿到一本新的户口本，名下还有五亩荒地。
陆主任说：“你可以拿着户口本去办理一本新的身份证。”
殷元跟他签了一百亩租地合同，并且付了一年租金。
租期五年，租金不变，每次缴一年租金。
这件事最高兴的还是陆泽夫妇。
殷元签了合同，意味着他两夫妇的工作就稳定了。
他跟堂哥种了几年香蕉，其他的工做得少，不干这个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他带殷元两兄弟去香蕉地看实景。
他觉得这老板也是个铁胆，单单来这里看了一眼，听自己简单介绍一下，就下决心买进户口，租下这一百多亩香蕉地。
这种老板你说是任性，还是有钱？
他现在要证明给面前的老板看，他给老板指的是一条发财路，承包这片香蕉地，一定可以让他赚到钱。
他跟堂哥种了几年的香蕉，一亩地投资了多少钱，又收成了多少，有多少利润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他只是自认只会做事，没有投资眼光的人。
他带殷元两兄弟整个香蕉地都走了一遍。
告诉他那五亩地是他自家的。
他指着一条水渠说：“修这条水渠我堂哥花了一千多块钱，他还买了水泵，放在那两间瓦房里。”
旁边两间瓦房，陆泽说：“那里用来放工具，还有香蕉成熟了，工人看守时住在里面，还养了两条狗。这些都是老板你的。”
他打开瓦房，里面有床有工具和化肥等材料。
门口两只狗朝殷元两人汪叫，被陆泽大声喝斥住了。
殷元沿着水渠一直走到河边，看见河堤还砌了一个抽水池，旁边电杆木上安装了电闸，香蕉地需要抽水的话很容易操作。
陆泽跟殷元说了现在香蕉地最紧迫的工作就是补种香蕉，先把砍倒几十亩老蕉树的地方，平整后种上新蕉。
殷元对他说：“陆师傅，种香蕉你是老师傅了，工作你自己安排，我相信你。需要购买什么，要花多少钱，你给我一个数就行。”
话虽这样说，但是开始几次付了钱，需要购买什么，第二天他都会特意赶过来看看。
经过几次后，他也逐渐信任了陆泽。
是个老实人，实打实的憨厚农民，完全值得信任。
香蕉地交给他管理也完全可以放心。
几天后殷元接到莞城房产中介打来的电话。
“殷老板好，你那套房有个老板想买，你哪天有时间过来处理一下？”
“你报价给他没有？”
“我报给他40万，他也去看了，也没说其他的。”
“行吧，我现在过去，你约好他二个小时后，在中介那里跟他见面。”
中介及时联系了另外一方。
殷元想：虽然这套房几年后可以涨到上百万，但是现在出手也赚了二十万，短时间内赚了二十万，这利润也算是逆天了。
一个多小时他开车到了中介。
对方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殷元一到，中介就跟中年男说了这位就是房主。
中介已经收了中年男的介绍费了，所以也不介意他们双方私下接触了。
中年男子跟殷元握手。
“老板，你房子怎么装修到一半又不装修了呢？”
殷元早已想好了合适的理由：“我原来是想来莞城这边开个装修公司的，但是后来去了江明，现在江明那边发展得很好，所以这套房估计是用不上了，还不如把它卖掉。当时装修这套房，是因为我承接了汽车站装修工程，顺
便让工人过来装修，后来考虑在江明了，就又不想装修了。”
这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中年男说：“我跟你去银行转账，然后去房管所办过户手续吧。”
中介一直跟在后面，协助办理有关手续，因为殷元的中介费还没给他结清。
办理了相关手续后，殷元把中介费付清了。
中介经理收到钱后高兴地对他说：“老板，以后有房子出售，可以再找我。”
殷元想起郑周说的另外一个老街区也被市建规划好了，准备拆迁，若是有街面房或者老式楼房也可以投资。
他对经理说：“我卖房这个钱准备去城东望江路买栋楼，或者买个街面商住楼也行，你帮我留意一下，若是有合适的通知我去看房。”
因为他开车去了几次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房源，只好看他们中介有没有了。
中介经理也是异常兴奋，答应了他会尽力去找，他们在莞城有多处房产中介，信息都是互通的，有的话会通知他过来看房。
十几天时间就让他赚了大几千，他觉得今年应该是时来运转赚大钱了。
此时殷元接到莞城建设局的电话，让他明天去参加公路招标会。
涉及到专业性的知识，所以殷元让任春林、孙经理两人也一起到莞城来跟自己汇合，参加明天的招标会。
黄冠源恰好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镇三栋办公楼建筑合同已经签了，可以安排工人入场了。
殷元电话通知任工安排施工经理去大冲镇，去现场安排搭临时工棚的场地。
他给家里打电话，告诉林婉婷：“明天投标修路项目，今晚不回去。”
老妈在旁边说他：“你老婆预产期还有几天了，你小子还天天在外面跑不着家，好在有我在这里，不然依靠你还是靠不住。”
婉婷说：“妈，不用说他了，我是医生，有什么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他让老妈把婉婷生产时需要的用品先用包捡好，一有生产预兆马上送去医院。
老妈说：“早捡好了，你不在家，晚上睡觉我都跟婷婷住一个房间……”
第二天任春林和孙经理两人九点前赶了过来，殷元去车站接的他们，然后去新汽车站前面那条招标的公路看了看。
十点前回到市建委办公楼。
递了招标书的有三家。
一家要求的价格特别高，跟规定的承包价贵了三分之一。
自然被三个招标负责人淘汰了。
另外一家报价又低于常规。
遭到三人追问：“根据现在钢筋水泥价格行情，还有人工费，机械损耗费，安照你按照报的这价，整个工程做下来，你有钱赚么？”
“按照这个报价，你们怎么保证工程质量？”
轮到殷元几人，三人也询问了一些专业的问题。
任春林和孙涛都回答得很专业。
他们的报价相对比较合理，能够保证合理的利润空间。
招标组最后说：“我们把今天招标的情况上报领导，一个星期时间会有结果，到时会通知中标公司过来签施工合同。”
三家投标公司都各怀鬼胎。
回去的路上，孙涛经理说：“那家公司标的价格超出了常理，有可能他是有特殊的渠道，不然他们不会报这么高的。”
“他们公司工程师不是说他们公司专门建造精品工程，要做就做最好的，所以报价会比其他公司的高。”
任春林也表示赞同：“往往有后台关系的都比较自信，价格标高了，他才有钱给后台。像明华中学对面那条公路标价还更高……”
殷元说：“我们公司要尽量避免这种操作，还是实打实的才是长久生存之道。”
大冲镇工程已经签下来了，要求任春林及时安排设计图纸，施工工人到位。
他回到家，看见老婆行动都有点困难。
“今天好像胎动得更厉害了，这小子看样子是有点急不可耐想出来了。”
吃完饭时岳父岳母过来别墅，岳母建议说：“婷婷在医院宿舍楼有间宿舍么？要么去宿舍那边去住，因为生产不一定是白天还是夜里，一有动静，就可以即刻去产房。”
殷元征求老婆意见，她表示同意。
吃过晚饭，几人就送婉婷去医院。
刚到医院宿舍楼下，婉婷捂着肚子喊疼。
她说：“可能要生了，不用去宿舍，直接去产房。”
送到产房，医生和护士都是熟人。
杜永媚知道了也找了过来。
妇科陈医生给婉婷检查后，确认是要临盆了。
她还征求殷元和林婉婷意见：“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殷元问：“胎位怎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医生说：“目前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婉婷说：“还是顺产吧，我查了资料，说顺产的婴儿得肺炎、湿肺的机率比剖腹产婴儿低很多。再说剖腹产要全身打麻药，对婴儿也有影响。”
殷元说：“若是正常的话就顺产，万一有意外就采取剖腹产。”
他拉着老婆的手说：“老婆，你辛苦了。”
陈医生笑话他：“哟，好肉麻。我都感动得要哭了…～”
杜永媚住在医院宿舍，她让几个老人去休息。
“我在这里守着，没事的，到天亮，大胖小子就出来了。”
一家人都跟来了医院。
殷元让他们都回去，也让岳父岳母也回去。
生小孩有些快的一二小时就生下来了，但是有些慢的五六小时都有可能。
一大家子人挤在外面走廊上也影响不好。
“我们晚点才回去。”
其他人都在外面走廊，只是在病房门口，并没有进去。
陈医生对殷元说：“现在开一指了，等开到三指就进产房去。”
红梅留心去几个病房看了看，回来对哥嫂说：“今天有八个产妇，已经有五个生了。”
半个小时后把婉婷转到产房。
家属不得进去。
殷元说：“我进去陪她一会吧，等下生的时候，我就出来。”
林婉婷紧紧攥着他的手，手心开始出汗。
殷元低声对她说：“别紧张，没事的。”
陈医生并没坚持让他出去。
有时候产妇有爱人在身旁安慰，过程也会更顺利。
特别是感情比较亲密的夫妻。
殷元还贴心替老婆擦拭额头上汗水，轻声安抚她的情绪。
她皱眉表情痛苦都让他感同身受。
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听得护士惊喜说：“宫口全开，准备要生了。”
陈医生接生，她让婉婷调整呼吸，听她的指令用力。
“对，就这样，呼吸，用力……”
“再用力，看见头部了，再用力……”
传来婴儿哇的一声哭叫。
陈医生熟练地剪脐带，清理婴儿口腔脐血。
“恭喜，是个大胖小子，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小胖子了。”
殷元激动地搂了搂老婆说：“老婆，我们儿子出生了。你怎样，不
会不舒服吧？”
婉婷拍了拍他的手说：“我没事，我高兴。”
陈医生跟护士把婴儿擦拭干净后，放到磅称上称了重量。
“你家小子七斤二两重，算是超大个了。”
帮婴儿穿好衣服，抱过来给妈妈面前，给妈妈看。
婉婷亲了亲儿子粉嫩的脸蛋。
殷元看儿子眉眼之间神态跟妈妈相似，嘴唇跟自己的很像。
陈医生让护士抱小孩去育婴室，把产妇送去病房。
她对殷元说：“爸爸跟护士去育婴儿，登记一下，按个小脚印，填写一些资料。”
护士去抱小男婴，刚走近，小男婴突然撒了一泡尿，把护士身上淋了许多。
杜永媚看了哈哈一笑：“哈哈，这才是真正的童子尿。”
一家人都在外面还没走开，众人见是男孩，心情都格外愉悦。
到了育婴室，里面几个婴儿在呀呀地哭。
殷家男孩放在育婴床上，体格明显比其他婴儿大了一圈，扯开嗓子一哭，外面走廊上只听见他的哭声。
一名医生登记了父母名字，出生日期、籍贯，学历程度。
小孩体重，出生时间。
并且留了小孩脚印，指印。
还对殷元说：“有没有给小孩起好名字没有？没有的话这几天把名字取好，到时开出生证明的时候要写小孩名字。”
殷元说：“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明天再告诉你。”
老爸曾经跟他和弟弟说过：他们祖上殷姓字辈是以“明德维馨香，治业本定邦，光宗成耀祖，荣华福满堂”二十字论资排辈的。
老爸他们是本字辈，还是按照辈分排的名字，但是到了殷元这一代以后就基本上没有按字辈起名字了。
殷元宗谱上的名字叫做殷定国，他的儿子自然就是邦字辈。
当然殷元也不一定非要儿子按照殷族字辈起名字，现在社会按字辈起名字的很少很少了。
0210章 养儿不易
关于宝宝的名字，家里人早商量过了。
女孩叫殷素素，男孩叫殷安邦。
老爸字叫定国，儿子叫安邦，也算是子承父业。
婉婷说：“定国安邦，你两父子以后都是大人物。”
爸妈都说这个名字好，婉婷也没有反对。
其他人都回去了。
老妈和岳母都说留下来照顾婉婷，殷元当然也不愿回去。
好在婉婷宿舍可以休息，他让老妈和岳母只留下一人，另外一人去宿舍睡几小时，然后再来替换另外一人。
他让红兵回家拿了一张躺椅过来。
让岳母在躺椅上休息，上了年纪是熬不得夜的。
他坐在婉婷床头，一有动静他就知道。
陈医生对婉婷说：“最好二小时内给宝宝喂乳，还要注意给宝宝排便。”
岳母比较懂，她教女儿如何让宝宝吸吮奶水。
开始的时候婉婷笨拙地不知如何操作，岳母耐心地教她。
几次以后小宝宝终于喂到了母乳。
殷元只是在旁边帮忙。
调葡萄糖和奶粉给母子两人喝。
小宝宝喂饱后安静地睡着了，几分钟以后又像突然惊醒一样，哇的哭了起来。
原来是排便了。
此时还没有纸尿裤，好在准备了许多柔软的纸。
殷元终于也终于体验到了为人父母的不容易。
几个小时后，老妈过来替换岳母，还是一样的忙碌。
宝宝几乎一夜都没有安静地睡上一个小时，他一哭殷元就只好抱起来，轻轻摇晃。
小家伙仿佛很享受他的搂抱一样，看见他眯眼睡着了，轻轻放到床上，又会哇的一声哭起来。
早上红梅从家里带了煲好的汤，几个人吃的早餐，以及从老家带过来的木仔油。
老妈用柔软的布，在小宝周身涂抹木油，特别是在胳肢窝、肚脐、大腿根部。
涂完后，小宝仿佛周身舒爽了许多，安静地睡着了。
老妈说：“刚出生的宝宝，他皮肤干枯会很难受的，天天用木油给他涂身上，他就舒服，睡觉才安稳。你们几个出生，也好在早早备好了木油。”
她给刚生产的婉婷也周身去涂抹。
直到带宝宝去打防疫针，他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婉婷也安稳地睡了几小时。
陈医生来查床，询问了昨晚母子的一些情况。
她说一切都正常。
杜永媚上班之前也来看望了婉婷母子一眼。
这时四婶莫语棠来到医院，她带了许多煮熟的鸡蛋，说婷婷生了小孩一定要增加营养。
殷元问老婆：“吃甲鱼炖鸡汤，还是蛇肉炖鸡汤好？我去买点回来？”
年后从老家带了几只甲鱼和几条水律蛇，跟鸡肉炖汤，味道特别鲜甜，全家人都喜欢喝。
喝了后精神还特别好。
四婶说：“婷婷应该多吃点催奶的食物，比如黑芝麻、猪蹄、鲫鱼汤……，奶水足宝宝才不会闹，好带。”
周雅菲奇怪她以前没有生过小孩，她怎么知道这些。
刚才她还看见她偷偷钻到卫生间去吐了一次。
莫非……
她内心一阵狂喜，悄悄问她：“你是怀孕了？”
上次他们全家人从老家过来，叫老四两口子过来吃饭，只有老四过来，莫语棠说不舒服不想出门，只好叫老四带了点菜回去。
莫语棠说：“可能是怀孕了，两个月没有来了。本盛叫我特意来找医生检查一下…
…”
“那太好了，看来那个医生开的中药还是很有功效的。”
她跟殷元和婉婷说了这件事。
婉婷两人听了也特别高兴。
恰好陈医生进了病房，婉婷让四婶给陈医生检测一下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她跟陈医生说了四婶多年未孕，给中医的郑医生开了几剂中药调养，现在真的起功效了。
不久陈医生带四婶走了过来。
“怀孕一个多月了，恭喜。”
四婶也非常激动。
婉婷让殷元回去休息：“去睡一觉，不然晚上又睡不了觉。”
这时宝宝睡得特别香甜。
大家也让做妈妈的好好睡一觉。
殷元并不觉得困，他一直处在兴奋中。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内心难以平静。
他对婉婷说：“老婆那我回去睡一觉，晚上我再过来陪你和宝宝。”
老妈和岳母说：“你有事忙就去忙你的事吧，由我们两个人轮流在这里照顾婷婷就行。你做生意这么多事……”
殷元说：“这几天赚再多的钱也不管了，这几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她母子。”
白天就交给老妈和岳母照顾了。
殷元回到家，看见老爸去菜市场买菜回来了。
有猪蹄和鲫鱼。
他说：“我现在可以下午去水泥管车间，上午我去买好菜，煲好汤，红梅十一点回来炒菜，然后送饭菜去医院。”
他拿猪蹄去处理猪毛，然后切块，加上黄豆其他配料，放入高压锅去煮烂。
殷元对老爸说：“我去市场买几只鸡，几只甲鱼，或者几条土蛇回来炖汤给婷婷吃。”
老爸说：“买泥蛇就算了，红兵才会剖那些蛇，他也没有时间弄。买甲鱼和鸡肉没问题。”
殷元骑摩托车去菜市场。
他带了一个鸡笼，在菜市场买了一只乌公鸡，两只母鸡。
在市场上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摊位上找到甲鱼和水律蛇。
他问老板甲鱼多少钱一斤，泥蛇多少钱一斤？
老板说甲鱼220元／斤，泥蛇150元／斤。
跟他讲价，老板说没价讲。
殷元说：“你这甲鱼和泥蛇都是人工养的，我老家那边就有人养，春节回去过年我还去买，非常便宜。甲鱼才80元／G，泥蛇才50元／斤。”
老板反问他：“你有货么，有的话，甲鱼我给你150元／斤，泥蛇我给你100元／斤都行。”
“是不是真的，你一次可以要多少斤？”
殷元知道他的货可能也是去江明菜市场批发过来的，而江明菜市场的货有可能是从羊城批发过来的，已经层层加码了二次。
“我也要不了很多，三五十斤还是可以的。”
殷元记了他的联系号码，答应他有货了就联系他。
买了两只甲鱼。
刚准备离开，放在摩托车后备箱的大哥大响了，他只好支好摩托车，开箱取出大哥大。
甲鱼摊老板刚才跟他聊天，以为他是吹牛皮的，现在见他拿出大哥大，才知道他是真的大老板。
原来是老家新陂村养甲鱼的肖可慧打来的。
“殷老板好，上次说的送甲鱼去江明那件事，帮助打听了没有？”
殷元说：“因为事情比较多，所以把这件事忘了。这样吧，我去几个市场转转，看那些水产商需要多少，我再让你发货。”
肖可慧说：“好的，期待跟你殷老板合作。”
殷元索性开摩托车去江明最
大的农贸市场，找到一个专门批发兼零售的特种活禽摊位。
座落在市场东南角一个上百平的大摊位，里面有兔、鸽子、野鸡、甲鱼、泥蛇……
几个外地车停在门口，几个工人在忙着装车收款。
一个胖子坐在一张藤椅上抽着雪茄，喝着茶。
殷元走前去对他说：“老板，我老家有熟人养甲鱼和泥蛇，你需货么？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托货过来，货到付款就行。”
胖子懒洋洋看了他一眼。
“什么价？”
“甲鱼120，水律蛇80……”
他看见胖子旁边有一块标价牌，上面写着甲鱼180，水律蛇130…
胖子眼睛一亮，问：“你是哪里的？”
“赣省鲁旗县的。”
“以前有个年轻人也拉这些货来销售过，好像也是这价。行吧，你拉来吧，一百斤我一个星期都可以销售完。”
“行吧，甲鱼和水律蛇各发500斤货过来，货到你付我款。”
“我做这生意还怕不付你钱。”
胖子拿出一张名片给他，殷元也给了他一张名片。
“原来殷总是个大老板。”
殷元的名片上印有大哥大的号码，胖子叫黄智华，手边也抓着一个大哥大。
他低声对殷元说：“有没有牛蛙和竹鼠、山鸡之类的，有的话我这里也收。”
殷元跟打通了肖可慧电话，让她托500斤甲鱼到卧铺车上。
货上车后打电话通知自己哪辆车，或者让司机到车站后，打电话通知。
他又打电话通知养蛇场的宋德华，让他也送五百斤左右的水律蛇过来。
叫他去联系肖可慧，把水蛇和甲鱼托运到同一辆卧铺车上。那样他省得跑二趟。
宋德华答应了。
回去睡了一觉，中午妹妹见他睡着了也没叫醒他。
二点多他才醒。
来到装修公司，跟弟弟说了贩运甲鱼和泥蛇的事情。
“甲鱼进货价80元／斤，推销给水产商120元／斤，纯赚40元／斤，500斤就是二万。水律蛇500斤可赚15000元，转手就是35000元，这利润可以哦。”红兵激动地说。
殷元点头说：“所以这生意还是可以做的，以后可以去附近市农贸市场跑跑，跟那些老板联络好，他们要货的话，就可以通知发货到江明，收到货以后，用面包车送货过去。”
沸山、羊城、莞城、香山……
五六个大城市每个月送一次货，利润都可观了。
红兵说：“这条路若是走通了，赚的利润比开办装修公司都强，以后都不用开装修公司了。”
殷元说他：“你真的是头蠢驴，赚钱的路子还有嫌多的么？不管怎样，开装修公司我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而且还有一大帮人跟我们干活，不可能因为干其他的赚钱了，就不干装修的。太不了多招几个工人干活而已。”
这时他接到莞城公路局的电话，通知他公路项目已中招标，让他这几天过去签合理，办理相关手续。
殷元说：“好，我明天带项目经理过去。”
现在过去当天肯定无法及时赶回来陪儿子和老婆，现在最大的事还是晚上陪老婆儿子。
他通知任春林，莞城公路项目已经中标，明天过去签合同，项目经理一起去。
缺的设备和施工人员要及时准备好。
任春林说：“这样的话，明天要安排去劳务市场招聘一些专业修路的熟练管理和工人才行，我让预算员计划一下，还要添置那些设备……”
殷元打电话跟黄冠源说了莞城汽车站对面修路项目？
黄冠源异常高兴。
“这个项目也算是大项目了，六七千万了，你让任工规划一下，购买设备要投资多少资金，我这边再增加投入就行。不怕项目多，只要有项目，资金方面都不用求别人。”
殷元跟他说：“姨丈，我儿子昨晚出生了，这小子七斤二两重，是个小胖子。”
黄冠源乐呵呵祝贺他：“值得庆贺，满月的时候请几桌酒高兴高兴，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没有后顾之忧呀。看你两口子都是大富大贵之相，生的儿子未来肯定也是个人才。”
他跟殷元说：“少祺跟永媚的婚事，我和你姨妈也想早点给他们举办，也不见他们两人提起。小杜年龄上也不少了，希望他们结婚后，早点生个自己的小孩，那样就圆满了。”
殷元提议说：“5月1号就是个好日子呀，可以选择这个日子。”
姨丈说：“好像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在闹情绪，你表哥让小杜结婚后能不能医院工作辞了，回来协助他管理家具厂都行。可是小杜有点不愿意，说她若是把手上工作丢了，回去当家庭主妇，时间久了会挨老公嫌弃。唉，你说我跟你姨妈几十年在一起了，我也没有嫌弃她吧？男人要想把事业做大，背后一定要有一个贤内助才行。”
殷元跟他分析：“现在不要纠结这个问题，站在杜姐的角度想，她并没有错。她有一份医生的职业，可以自食其力，叫她丢掉这份工作，专做家庭主妇，万一表哥以后对她不好，她会很难受。让他们磨合几年后，或者有了自己小孩后，相信到时候她自己都会主动提出来。”
黄冠源说：“只是她现在欣会医院上班，结婚后离大冲镇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有点尴尬。”
殷元建议说：“帮助她调到香山医院去，她不是有个同学在香山医院上班么，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天天回家了。”
黄冠源茅塞顿开。
“还是小殷脑袋好用，我和少祺怎么没想到？”
殷元说：“我让婷婷跟她师傅聊聊这件事吧。”
0211章 生男生女
殷元回到家，红梅煮好晚餐，准备送饭去医院。
“哥，你自己在家吃点东西，我先送饭去嫂嫂吃。”
殷元吃过饭，正准备出门，老妈和岳母回来了。
拿回一包母子两人的衣服。
老妈说：“帮婷婷多带几套衣服去，宝宝的衣服也多带几套去。”
殷元去房间捡了衣服。
他对岳母说：“妈，你让爸每天过这边来吃饭，你不在家，他一个人煮饭菜都麻烦。”
岳母说：“他跟你老爸，两老头在医院看孙子、外孙呢，你先过去让他们过来吃饭吧。”
殷元来到住院部，果然看见两老头在病房走廊上乐呵呵地聊天。
“小元，给宝宝起好名字没有？”岳父看见他，问道。
“想叫殷安邦，好不好？”
岳父说这名字大气，可以。
殷元让他们回家去吃饭，岳父住在别墅都行，这段时间岳母要帮助照顾婷婷母子，你住在别墅，大家显得热闹。
岳父说也行。
红梅在拿毛巾给宝宝抹拭身上，然后用木油涂抹身上。
小家伙一脸享受的样子，不哭不闹。
婉婷说：“宝宝白天一直在睡，除了吃奶，几乎都没闹过。白天睡足了，晚上又来闹腾你了。”
殷元说：“小孩闹腾是正常的，我睡了一上午，一个晚上不睡都没问题。”
红梅对他说：“哥，你帮嫂嫂用热水抹抹身，然后换掉那衣服，我带回去洗。要注意哦，这段时间，不能受风寒，不能洗头，不能洗浴。”
他带婉婷去卫生间，端了一个凳子给她坐下，用热水给她抺拭身上。
前胸两处都被奶水湿透了。
殷元强忍着内心激动，他觉得帮老婆擦身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外面宝宝哭了起来。
及时帮老婆换了衣服。
同病房的另外一位大嫂羡慕地对林婉婷说：“你老公对你真好，他还肯帮你擦身子，你看我那位，见我生了个女儿，他一家人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到现在了也不见有人送饭过来，晚上也没人陪床看护……”
婉婷也看见了大嫂遭受的不公平对待。
她气愤地说：“女人十月怀胎，用生命孕育的孩子，不管男女，其实都是父母的宝贝。你老公家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生个女儿，就好像都是你的错一样，才出生几天时间，婆家人就不管了。你娘家不知道你在医院生小孩的么？”
大嫂说她们是桂省邕宁人，来江明这里租了郊区一块地，种青菜卖。
跟她公婆在一起。
她老公是独子，家里连姐妹都没有一个，自她怀孕以后，公婆就希望她能生个男孩。
因为现在政策只准生一胎，超生的话会罚款。
她三天前生下的是一名女婴，才三斤八两，好像营养不良一样。
女人也是瘦小单薄，这几天她老公送的饭菜也是普通的饭菜，连一口鸡肉汤都没有。
婉婷吃了红梅送来的饭菜，还有大半碗都吃不完，那猪蹄汤和甲鱼汤也剩有许多。
她对女人说：“大嫂，我小姑送的饭菜和汤都有点多，若是不嫌弃的话，你把这个汤喝了。这汤喝了下奶，你看我昨天还没多少奶，今天就多了。”
女人生的女儿，由于女人奶水不足，总是饿得哇哇直哭。
婉婷还抱小女婴把自己的奶喂给她喝。
女人摇头说：“谢谢你，不用了，上午我喝了你的汤，被我老公看见，挨他骂了一顿。”
这时她老公送饭菜来到病
房。
男人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嗡声说：“吃饭。”
女人对他说：“你去买一盒宝宝爽身粉，买一块柔软毛巾，给宝宝抹拭身子后，给她身上涂抹一点爽身粉，那样宝宝更舒服就不会老是哭了。”
男人不情愿地起身去楼下买东西。
女人开始吃那些少汤寡味的饭菜。
这时杜永媚过来看林婉婷母子。
她笑呵呵地说：“小胖墩，体型是其他人的两倍，哭起来声音也是最大的。”
她看见邻床的大嫂吃的饭菜，也皱着眉头说：“女人坐月子，应该加强营养，让你老公炖点鸡汤才行。”
女人说：“平时间我也不喜欢吃肉的……”
殷元想起今天跟姨丈说的事，故意问：“杜姐，你和表哥婚事决定什么时候举办？”
杜永媚懊恼地说：“唉，少祺和他爸妈都叫我把医院这边工作辞掉，专心去做家庭主妇，帮助少祺帮助管理家具厂。”
婉婷说：“表哥家现在是家大业大，肯定希望你结婚后不去上班，照顾家里就好。”
杜永媚说：“我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要是感情好还没事，若是遭他嫌弃了，怕他说自己一无是处。”
殷元理解她的想法。
“不一定就要现在辞职，结婚后认为有必要辞职了再说。”
婉婷说：“只是师傅在这边上班，回大冲也不方便。”
殷元说：“杜姐想办法调到香山医院去，那样回大冲镇才二十分钟路程，天天回家都行。”
婉婷笑着说：“再麻烦的事情，你都能轻松解决。你这法子好，让姑丈去出面，这事不难。”
杜永媚问殷元：“你是不是也想让婉婷辞掉这份医生的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
殷元说：“我心里会这样想，但是我不勉强她，她想上班我也赞同，她辞工回家我也高兴。”
这时邻床的夫妻俩开始争吵起来。
男子去外面买了爽身粉，回来后就提来热水替女婴抹拭。
女婴瞪着小脚，不停地哭。
女人拭了拭水，说男人一点都不会做事，这么热的水这么小的婴儿哪里受得了。
男人掺了冷水回来说女人真难侍候。
他对女人说：“我妈说把这个丫头送给我一个远房堂姐养，然后想办法让医生开一张婴儿死亡证明，那样的话，就可以让居委会再开一张准生证，下次争取生个男婴。我堂姐第一胎生的就是男孩，她说当初去找人开了一副药膏，贴在肚脐上就可以怀孕男孩。”
女人却不同意：“你妈和你都想生男孩想疯了，现在小孩才出生几天时间，你们就说要抛弃她，你们下得了这样的狠心，我可下不得。”
男人说：“我也不是说马上就把她送人，等出院再说。”
见殷元几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男人即时闭住了嘴不再说话。
这时陈医生走进病房，问二位产妇恢复得怎样。
邻床男人说：“陈医生，我老婆生下小孩有三天时间了，我老婆各方面也恢复得不错，想明天出院。”
陈医生点头：“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回去吧。回家后给产妇多煲些营养汤，两母女体质都有点差。”
陈医生跟杜医生和婉婷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杜永媚也起身离开了。
红梅把大嫂和宝宝换下的衣服拿回去家里去洗。
老妈和岳母吃过晚饭后又来到医院。
殷元对她们说：“等下你们可以去婷婷宿舍睡觉都行，晚上我一个人留这里都可以。”
老妈看见宝宝
嘴角动来动去，虽然没哭，但是小脚在不停地瞪动。
掀开他裆下包裹的软布。
“你这个爸爸还是不合格，我家宝宝尿布湿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给小宝把尿，还说你能照顾得了。”
她抱起小宝宝，给他把尿，又***了一泡尿，***了一点屎。
让殷元取来热水，擦洗后抹点木油，涂点爽身粉，把干爽软布包裹好。
这些软布是老妈特意准备好的，折叠成方块，垫在小孩屁股下。
说殷元几个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处置的。
弄脏的尿布及时清洗干净。
老妈准备了一百多条软布。
岳母说亲家母能想到这个方法，确实非常好。
她主动去洗了，然后凉挂在外面阳台上。
宝宝大概是肚子饿了，开始抗议地哭了。
婉婷及时喂他。
病房内有三张病床，昨天他们住院时，恰好有两人出院。
因为林婉婷是医院医生，医生护士都是熟人，自然给她相对比较好的病房居住。
值班室的小徐护士悄悄给林婉婷说：“林医生，我安排你去508的2号床，住在那张床的产妇，生的都是男孩。”
林医生说男孩女孩还不是一样。
小徐说我见得多了，表面上说生男生女一个样，真实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生女孩愁容满面，生男孩就欢天喜地。
于是她把婉婷安排到2号床。
生下小胖墩后，她还来邀功：“林医生，我说得没错吧。这张病床，这个月生下过第十个男孩了，你家公子是第十个。”
陈医生跟几个护士都叫宝宝为小胖墩。
晚上有医生护士值班，她们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林医生的小胖墩。
“哟，小胖墩今天不哭不闹了？”
“昨天晚上还闹得欢，整层楼都听得他哭声。”
“小手滑滑的，你们给他涂的什么东西？”
周雅菲解释说：“是木子油，也叫茶仔油，长在山上那种茶油果榨的油，给婴儿抹身子，特别好。抹了后他长大了皮肤都不会粗燥干枯。”
陈医生也知道这个木子油。
她说这个油确实是个宝，可以食用，也可以外用。
“还是阿姨有心，知道媳妇要生小孩，早早准备好这木子油。”
另外几个产妇家属听见了，都来问她：“阿姨，能不能告诉我们哪里有这个木子油卖，我们也去买几斤，贵不贵？”
周雅菲介绍说：“你们这边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木子油卖，我们老家那边每到秋天，山上有许多野生的木子树，果实成熟了就有人上山去采摘。摘来后晒干烘干，把里面的木子拿去榨油。以前生产队会组织社员上山去采摘，每年一个队还可榨上几百斤木子油。现在分田到户了，每家每户山林地也不算多，况且有人还懒得去摘，于是木子油就不多了。现在的话就是我老家那边也买不到这木子油了。”
她见老四老婆也怀孕了，怕到时候在江明这边买不到木子油。
本来想每人都给一点的，只好抱歉对大家说：“我家有个弟媳也怀孕了，所以没有多余的木子油给大家了。”
二儿媳万一也怀孕了呢。
大家私下都对林婉婷说：“你婆婆真好，遇上这么好的婆婆是你的福气。”
殷元知道老妈跟农村所有的老太太都差不多，前世他二十八岁才娶亲结婚，第一胎生的也是一个女孩，她跟邻床的老太太一样，建议把小女婴送人。
争取第二胎生个儿子。
因为红兵精神出现了问题，
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传到了殷元的身上。
现在大儿媳第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和老爸这几天心情特别舒爽。
跟老爸商量后，来医院递了一个红包给婉婷。
“爸、妈，给我红包干嘛？”婉婷奇怪地问。
“你给我殷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们对你表示感谢，这是我们两个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婉婷看红包里有800块钱，是老爸二个月工资了。
她不肯收都还不行，就收了。
殷元过来她跟他说了这事。
“给你，你就收呗。”
殷元跟她说了今天去跑了两个农贸市场，谈好了供应甲鱼和水律蛇的生意。
今天新陂村两个养殖户，会把甲鱼和水律蛇托运到卧铺班车上，明早就可以去提货送货，也可赚几万元。
跟她说了跑到莞城去做了几单生意，转手买卖了一套房，纯赚了十几万。
在丁字街买了一栋铺面楼房，去凌村租了一百亩地种香蕉，把红兵户口落到凌村，取得了十亩地。
莞城新汽车站对面八公里地面硬化和排污管辅设工程，已经中标了，明天去签合同。
大冲镇三栋办公楼。
外海工业园鞋厂几栋楼正在建设。
当初花一百二十万购买的十二亩地皮，自己建材厂用了二亩，水泥管车间用了二亩，建筑公司用了二亩。卖给人家六亩多，赚回了一百三十万多万，这生意怎么玩都赚了钱。
赚钱在他这里，似乎很轻而易举一样。
婉婷说：“你做生意的事不用跟我说，我相信你。”
她在想：休完产假后是不是真的辞掉这份医院的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
她考虑：男人在外面冲锋陷阵，女人就应该在背后给他支持。
0212章 聚餐
十一点钟，殷元就让老妈和岳母回婉婷宿舍去休息了。
“这几个小时有我在，你们就不用担心。再说有什么事，我去宿舍叫你们也行。”
小宝也基本上不闹了。
除了偶尔肚子饿，或者尿尿排泄了，会哭几声外，其他时间都是静静睡觉。
婉婷也利用空档时间睡上一二个小时，殷元把躺椅靠床摆，小孩不闹的时候也可以休息一会。
平时他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但是现在稍微有一点响动，他就会惊醒过来。
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宝宝大概是睡醒了，开始闹腾。
殷元抱着他在房间踱步，小孩才没有哭。
不能停，也不能放，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睡了不再闹。
天亮，老妈和岳母早早过来。
红梅早早送早餐过来大家吃。
殷元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殷老板好，我是鲁旗县到江明的卧铺车主，新陂村的二个老板，让我车携带了500斤甲鱼和500斤左右的泥蛇。现在我卧铺车已经到江明汽车站了，请你及时过来拉货。”
殷元说我现在就过去。
他去装修公司，让红兵开上面包车跟自己去汽车站。
把车开到停车场，找到卧铺车。
车主负责过磅收钱。
托运的甲鱼都是用专业的甲鱼箱，肖可慧跟他约定好，第二次托货的话，就把前次的甲鱼箱送回。
甲鱼箱要经过专业加工。
而水律蛇运输就简单多了，将泥蛇装入铁笼，外面再加装一个泡沫箱。
一个铁笼装几十条。
首先开箱检查甲鱼和水律蛇有没有死亡的，若是有死亡的就不值钱了。
红兵负责检查泥蛇，殷元检查甲鱼。
没有发现有问题的，个个都是活力十足。
车主说：“放心吧，替他们拉过多次货，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
甲鱼净重510斤，水律蛇520斤，按照约定的价格付款给车主。
殷元打了黄智华的电话。
“黄总你好，货已经到了，我现在送货过去。”
黄智华说：“好，我在铺面等你。”
半小时后到了农贸市场，黄胖子铺面生意异常火爆。
有人批发有人零售。
有老板准备进甲鱼和泥蛇没有货了，殷红兵把面包车停在旁边，把甲鱼箱搬下，泥蛇笼搬下。
验货过称，结算货款。
现场几个老板就进货了几百斤。
殷元跟他约定，需要货就电话联系，让红兵把几只甲鱼箱带回去。
当然留了几只甲鱼，几条泥蛇带回去自己家里吃。
他开车去建筑公司，带上项目孙经理去莞城。
找到老李办公室，他让股长拿来合同跟殷元签了。
让股长跟孙经理对接。
殷元说让老李跟几个主要领导去娱乐城吃饭消遣。
老李说：“现在整顿纠正歪门邪道之风，吃喝拿要都不行，若是查到有贪污受贿现象，一定严查。特别是领导干部，更是要以身作则。以后你把工程质量保证做到位就行……”
听他说得这么严肃，殷元手提包里的几个红包就没办法送出去了。
跟孙经理去工地看了现场。
跟齐股长确定了工程部位置。
征用了一块荒坡地，拉水电到位，安排人搭建临时工棚。
好在修路征地工作由市建委出面。
原来那条道路只有二车
道，现在新规划六车道。
要挖去旧公路上原有的水泥硬化，原有的排污水泥管也要挖掉。
还涉及到几栋民房的拆除。
公路上停满了各种车辆，各种穿制服的人，围住了一栋需要拆迁的破旧院子。
该院子院门已经倒塌了一半。
院子里几棵高大的槐花树。
有人站在院门口苦口婆心地跟院内一个中年人解释。
孙经理对殷元说：“他们在拆迁，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齐股长也说：“现在是各部门协同配合，不管是什么理由，一定要完成拆迁任务。”
几台推土机都在随时待命。
孙经理留在莞城，负责工程指挥部的搭建和筹建工作。
殷元来到新汽车站工地，去工程部找张启喝茶聊天。
“张总，上个礼拜的公路招标，不见你公司参加呢？”
殷元跟他说：“孙秘书这段时间陪领导去羊城开会了，老李说现在上级有文件，正在抓工作作风，不能去外面吃喝……”
张启说：“这些我都知道，正儿八经地去招标我也不感兴趣。听说现在中标的公司是一个来自江明的建筑公司。”
张启瞪眼望着殷元说：“不会是你殷老板也开了一个建筑公司吧？”
殷元愧疚地说：“不瞒你说，还真的是我和一个亲戚开的建筑公司，今天刚去签的合同。都是按照正规操作接的工程，开始也去了解了，知道张总公司并没有投标，所以就没跟你说这件事。”
张启轻描淡写地说：“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件事，你即使有建筑公司了，也不至于会跟我公司造成冲突，大家各凭本事吃饭。”
其实他真实的想法还是很复杂的，新汽车站这个工程，他是通过孙秘书的运作接下的，他现在发现殷元跟孙秘书的关系比自己跟孙秘书的关系更紧密了，现在若是有新的工地，孙秘书肯定会交给殷元，而不是交给自己了。
这小子等于断了他一条财路。
此时他跟殷元的谈话都有点阴阳怪气了。
殷元去工地转了一圈。
去外面找了一间饭店，炒了二盘菜，吃了午饭。
来到莞城最大的农贸市场。
找到一间批发零售各种特种活禽的铺面，跟江明的黄智华规模差不多。
店里也有甲鱼、野鸡、鸽子、水蛇、牛蛙、竹鼠各种野物。
老板叫许地生，本地人。
听说殷元可以供应甲鱼和水蛇，而且价格相比他现在拿货的价格还便宜，也非常感兴趣。
“能不能长期给我供货，而且要保证供货？”
殷元想：新陂村的两个养殖户，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产量，一年可以养殖多少？
能不能长期供货我心里也没底，万一我答应你了，到时又供不了货，这责任我也负担不了。
若是签了协议，供不了货要赔偿损失，他更不干。
他对许地生说：“许老板，那两个养殖户是我本地人，养殖规模也不算很大，我也不敢肯定他们一年可以养殖多少。你这里估计一个月可以销售多少？”
江明的黄胖子他说甲鱼和水蛇，一个月可以销五百斤，莞城地域比江明还大，销量应该更多。
“一个月五六百斤应该有，下属几个市县都来我这里批发货去卖。这两样货时常断货，一年只能卖几个月，要是能保持长久有货卖就好了。”
殷元答复他：“我打电话跟我老家那两个养殖户，跟他们了解情况后，再答复你。”
两人交换了名片。
许地生说
：“不管怎样，下个星期帮我甲鱼和水蛇各送500斤货过来。”
“没问题。”
走到市场外面，殷元打通了老肖甲鱼养殖场的电话。
这回接电话的是肖建国。
“肖老板，货我今早就收到了，货款已经付给卧铺车主了。”
肖建国高兴地说：“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合作，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用自己跑到广东去销售。”
他说不仅江明，还有羊城、莞城、香山等市都曾经销售过，有空的话你可以去跑跑市场。
殷元说：“我怕市场跑开了，到时你没有那么多货来给人家，到时交不了差。你一年产量有多少？”
肖建国说：“50平方面积的水池我有10个，8个水池养大甲鱼，一个池大概250只，总共上千只大甲鱼。这是年初的量，但是现在只有一半，也就是500只左右。昨天出货一百多只，现在可以出售的只有三百多只了。但是你那边若是真正需求量大，我可以介绍另外几个养殖场老板给你认识。”
殷元说：“今天的货是销售给江明市一个水产商老板的，他说他一个月可以销五百斤左右。我现在来到莞城，也找到了一个批发商，他说一个月也可销500斤左右，并且要求长期有货供应才行。我担心单这二个老板的货二三个月以后都没货供应给他。”
肖建国说：“这样吧，我联系其他几个养甲鱼的，你要货的话，我跟他们协调好，让他们把货送到峡山镇，托运到卧铺车上寄去给你。价格按照我给你的批发价就行。”
殷元说：“只要有足够的货，我就可以去多找几个销售点。”
他又打通了养蛇厂的宋德华电话，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宋德华手头上有上千条三四斤的成品蛇，他正愁没法销售，现在殷元替他打开了销路，让他信心十足。
他也熟悉另外几个同行，保证货不够，会替他调货过来，保证殷元要货都有货供应。
殷元当然不干涉他们怎样操作，只要有货供应他，其他的都无所谓。
只要有钱赚，怎样合作都是可以的。
他打完电话就开车回江明。
现在他出去外面都争取晚上赶回去，晚上陪老婆孩子才是大事。
在医院住了五天，婉婷说：“我们还是出院回家去住得舒服，是顺产又不是剖腹产，身体也没什么毛病，宝宝也健康。”
去征求陈医生意见，陈医生交待了回去后月子期间的一些注意事项。
殷元去医院办公室开了宝宝出生证明。
办理了出院手续，将母子接回了家里。
星期六在五邑大学读书的林润东听说姐姐生了后，特意跑到别墅来看小外甥。
殷元打电话给程彬。
“喜欢吃甲鱼汤，还是水蛇汤，这两样我都有？”
程彬办公室恰好郭一鸣也在。
程彬说：“这两样都是好东西，你带这两样东西过来，我让一鸣去买只老母鸡，不，买只小乳狗，大家聚餐喝一场。大家好久没聚餐了，办公室这边有小厨房，何大宝以前是个厨师，叫他动手。”
殷元说：“好，我现在过去。”
他本来是想叫城防队几人来别墅聚餐的，但是这些人举止言谈比较粗野，也怕他们看见自家别墅装修这么高档，心里会不平稳。
想想还是去城防办公楼好，那里有厨房，搞点小灶完全可以。
他们几个搞了几次狗肉和烤香猪肉，通知他去，他都没去。
他跟婉婷说去跟城防队几人喝酒，婉婷让他从家里多带几样特色菜去。
棕苞、腊肉、香肠
，老妈煮了许多鸡蛋，把煮熟的鸡蛋涂成红色。
老家有这个传统风俗，谁家添男丁都要给左邻右舍，熟人还有亲戚朋友送些红蛋。
段元抓了二只甲鱼，二条泥蛇，携带其他几样食物来到城防办公室。
郭一鸣已通知其他几个分队长过来。
“殷队今天请大家喝甲鱼汤，水蛇汤……”
“殷队长家又有什么喜事？”
几人看见殷元提的红蛋，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成。
“弟妹生了，是男的还是女娃？”
殷元笑呵呵说：“是个带把的，七斤二两重，是个大胖小子。”
“恭喜！”
“恭喜队长升级做父亲。”
张一鸣买了两只小乳狗回来，几人忙着宰狗。
何大宝见殷元提过来的食物，呵呵笑道：“殷队，你老家食物很有特色哦，这里可以搞几道好菜了，是下酒的好食材，等下要好好喝几杯。”
殷元说：“考验你厨艺水平的时刻到了。”
何大宝说：“放心，这点厨艺我还是有的。以前我还开过餐馆呢。”
欣会区的胡浩都赶过来了，但是外海区的黄重贵还没到。
执警办郑泗海跟黄重贵一个小时后才回到办公楼。
张一鸣几人已经把乳狗和甲鱼、水蛇都宰杀好，切段，加入佐料，放入砂锅炖汤了。
大家都说：“殷队长今天舍得请大家吃这么珍贵的食材？”
这甲鱼市场价二百多一斤，水蛇一百多一斤……
殷元说你们去市场上买肯定贵了，我从老家那边批量批发过来就便宜多了。
以后大家想吃甲鱼和水蛇都可以找我，农贸市场那个黄胖子的货都是我批发给他的。
大家嘿嘿笑着说：“大家以后都有口福了。”
这时林森和殷再道恰好有事来城防队，怕挨批评，程彬及时解释：“今天聚餐是殷队长生了儿子，特意从家里带食材过来，约大家聚餐的。”
极力留他们两人一起聚餐。
0213章 天赋异禀
程彬说：“殷队长带来了甲鱼、水蛇，腊肉、棕苞、香肠，都是他老家的土特产。”
殷再道说：“兄弟家难道还养蛇、养甲鱼不成？”
殷元把老家二个养殖场托货到江明，贩卖给水产商一事说了。
“你这家伙是个做生意的天才，不过，今天我和老林是没口福了，我们要去处理一件紧要的事情。你们尽兴，只要不是公款吃喝就没事。”
他们是来询问昨几天水厂跟一个餐馆老板产生纠纷，事件处置过程的。
黄富贵说：“这件事是我去处理的，一个快餐店老板，因为负担太重，准备把快餐店转让。他把水关了，可是发现他后面一栋楼的水都没有了。后面一栋楼住了18户人家，他的快餐店就是开在最底层靠外面公路。此时他才发现一个问题，一栋楼18户人使用的水费，他都按商业用水和用电缴了费用。
他上楼去看楼上住户，发现他们家里也另外装了水表，而且每个月都缴了水费。
也就是说水厂不仅收了楼上住户的水费，而且多收快餐店商业水费。
老板回起起五年前他刚开店的时候，申请装水表，水厂安排工人来安装的水管。
他回想起来，肯定是他多缴了五年的水费。
他去水厂反映此事，水厂派工作人员去查询，发现果然是跟他反映的事情一样。
综合计算下来，等于他多付了40000吨的水费。
可是水厂不愿意退钱，但是表示可以送40000吨水给他用，不会再收钱。
老板说我现在不开快餐店，一家四口一个月用水不会超过20吨，4万吨水用一百六十年都用不完，我能活这么长么？就算是再去开餐馆，也要四五十年才用得完。
他说这事是他们水厂工作人员造成的，理应把多收的钱退给他。而水厂坚持退钱肯定是不可能，以后他家的水费免收。
餐馆老板在水厂管理办公室闹事，堵住进出大门，我们几个恰好巡查路过，于是前去调解。
可是那个水厂负责人说，这件事是前任工作失误造成的，没道理让我去替他擦屁股，就是不愿退钱。
他还指使水厂员工把快餐店老板几人赶了出去。
当时双方还发生了推搡冲突。我们及时制止了，建议快餐店老板理智处理此事。
协商不成可以找有关部门去申诉。”
林森说：“所以他找到区办公室申诉。”
殷元说：“水厂这种做法也确实不应该，水厂自己原因造成的，纠正错误，赔偿人家用户损失难道不应该吗？”
殷再道和林森前往水厂办公楼。
杨大宝在厨房忙碌，郭一鸣提议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有饭吃，要么哥几个玩几把牌怎样？”
程彬说：“领导刚走，你就想在办公室这里赌钱？你忘记上次给领导发现你们几个在这里打牌被领导发现挨批评的事么？”
郭一鸣说：“领导不是刚走么，不可能杀个回头枪的。再说今天不是星期天么，本来都是休息的日子，娱乐娱乐也不算违犯纪律。”
他强调说：“关键是我听严援朝说我们的殷队长比赌神还厉害，不管是赌三公，还是赌大小，保证是把把赢，从来不会输。”
黄富贵和郑泗海都表示不信。
“这么厉害？干脆去澳门赌场赚大钱了。”
“殷队不去澳门赢钱，他做生意也一样赚大钱。”
“殷队，是不是真的？要么，就试玩几把？就玩三公…”
殷元说：“那次去江南娱乐城玩，纯粹是运气好，并不是一直这样的。”
其实过去大
半年了，他也想验证一下那份手气还在不在。
“玩三局吧，其实我对这种赌局并不是很感兴趣。大家也最好别玩，不如下下棋，我象棋、围棋水平都不差，谁来跟我下围棋？”
程彬说：“你先跟他们玩几把牌，然后再跟我下盘棋。”
他说在江明我的围棋水平算不错，经常代表江明市去参加比赛呢。
殷元想起黄少祺说过香山市和江明市棋协经常会举办棋类比赛，但是江明市队员每次都会输给香山市队员。
没想到程彬还是其中的一员。
郭一鸣取来一副扑克牌，取出大小王。
四人坐定。
他拿出另一副旧牌当筹码，每人十张，一张抵十元钱。
他洗牌后，给四人发了三张牌。
三人看了牌后，都脸现兴奋神情。
“我加一张…”
“我加二张…”
殷元看都没看三张牌。
他说：“我也不管牌是大是小，你们加，我也加，把这10张牌加完为止。”
郭一鸣和郑泗洋坚持跟了二圈，见黄富贵一脸淡定，料定他三张牌肯定不小，于是就放弃了。
黄富贵拿了三张同花kQJ，他认为已经牌面不小了，何况殷元并没有看牌。
“殷队，我就用手上这些筹码开你的牌看。”
他掀开殷元的三张牌，竟然是三张2，小三公赢了他的同花顺。
他从殷元手上买了十张筹码。
又开始进行第二局。
殷元又以三张同花顺赢了张一鸣的一对老k。
第三局郑泗海拿到大三公10，自然是挺到最后，殷元同样是不看底牌，最后是三张老k赢了他。
三人此时已经是心服口服。
“严援朝说的一点不错，殷队，你这是天赋异禀，传说中的赌王都要甘拜下风。”
他们看见殷元自始至终根本手都没有碰到牌。
殷元说：“运气，只能算是运气好吧。行了，你们几人玩，我跟程主任下一局围棋吧。”
证实了那份天赋异禀还在，但是他依旧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利用它去赚钱。
程彬买了一副非常精致的围棋，棋盘是名贵楠木打制，棋子是翡翠料。
“老哥，这副围棋是精品哦？”
程彬说：“不错吧？是一个做古董生意的老头送给的，我的围棋也是跟他学的，你若赢了我，我带你去跟他下几局，我师傅对围棋高手特别有好感，你赢了他，他一高兴说不定就送你一件值钱的古董了。”
殷元谦让地要了白棋。
开始认真对弈。
郭一鸣三人也收起了牌，围过来看他们下围棋。
“主任下围棋是有师傅教的，在江明市罕逢敌手，殷队能赢得了？”
“殷队牌桌上这份异禀是怎样来的？殷队收徒么？”
三人心内嘀咕，但没有说出来。
两棋手布局阶段，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直到二十手后，才各自花费时间去思考。
程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特别是出现了几处打劫现象后，他思维开始陷入混乱了，几处计算失误，乱中出错，一块艰难求生的棋，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失陷了。
“还是殷队棋高一着，我输了。”
他觉得殷元的棋力比自己高了许多，师傅老何也不一定赢得了他。
这时何大宝把菜都搞好了，招呼大家去餐厅吃饭。
财务室、执警办、督查力、调解办等各部
门负责人，文秘凌小芸，十几个人围坐一起。
啤酒、白酒、红酒，还有饮料……
众人都夸殷队长今天大方。
一餐饭吃了二个多钟。
殷元要开车，所以没喝酒，只喝了饮料和汤。
郭一鸣几个喝得半醉。
吃过饭，殷元对黄富贵说：“借你钱半年了，我把钱还给你，我们一起去跟行，我转账给你。”
包括利息也一次付清。
当初说好半年的，必须兑现承诺才行。
黄富贵说：“殷队还急用钱的话，再缓半年也行。”
殷元说：“现在资金宽松了，到时资金紧张再跟你贷款。”
毕竟是要还利息的，有钱还掉就不用背利息了。
黄富贵开着摩托车在后面跟着他。
车停在银行门口，两人进去转了账，出来时看见对面小广场，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揪住一个中年男的衣领，嚷嚷着大声说：“你的小孩关我什么事，他不去招惹我的柴犬狗，它就不会咬人，我的小柴犬在家里从来不咬人。现在你把我的柴犬打伤了，我也要把你打伤，我的柴犬要是因些死了，我也要你的命……”
中年夫妇是摆摊卖些百货物品的，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条裤鞋被撕烂，大腿根部被咬烂在流着血。
中年妇女在用一块破布帮小男孩包扎。
小男孩在惊恐地说：“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旁边有十几个人围观，都在指责男青年：“你的狗在你家里肯定不会咬人，但是在外面它会咬别人。狗绳都不见你拴一个……”
“那小男孩坐在摊边位看书，这只狗扑上去就咬他的腿，已经咬出血了。”
“做为父母看见儿子被狗撕咬，肯定会上前相救的。”
“这个人真嚣张，咬伤人家小孩了，还说就算咬伤了也不关他的事。人家就该无缘无故让你的狗咬的么？”
殷元和黄富贵身为城防队，看见这种事肯定是要管的。
青年人还在一拳一拳往中年人身上招呼，旁观众人虽然在口头上支持中年人，但是面对青年人行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开。
这青年人身强体壮，身上穿的衣裳也是高档布料，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头发梳得油光水滑。
肯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主。
这种人肯定是本地人，有嚣张的本钱。
中年夫妇肯定是外地来的打工仔。
怎么跟人家老板斗？
殷元大喝一声：“怎么回事？马上住手……”
青年人看了殷元一眼说：“都是一帮捞佬，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想兴风作浪？滚开，关你什么事？”
殷元抓住他打向中年人的手，用力一扯，他一米八九的大个子，趔趄着差点倒在地上。
“你的狗把小孩咬伤了，你不及时送人去医院救治，你反而在这里殴打人家。难道人家小孩的命就不如你家的狗贵重么？”
男青年嚣张地说：“你敢动我？我让你在江明待不下去…”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手里的拐杖养起用力敲在男青年头上，喝斥道：“你个兔崽子，一天到晚都在惹是生非。何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也不知何宏楠是怎么教育你的……”
男青年头上挨敲了一拐杖，正要发火，看见老头的脸，顿时没了脾气。
“二爷爷，我……”
老人气愤地说：“我不是你二爷爷。”
他对旁观的人说：“怎么没人打报警电话？叫电话让城防队的人来处理也行。”
黄富贵对老人说：“何总，这个就是城防队殷队长，你消消气，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
老人也认出了他，对他说：“小黄，你们几个把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抓去关上半个月。或者把他跟狼狗关在一起，最好让狼狗咬上他几口，让他尝尝挨狗咬的滋味。”
这时几个城防队员跑了过来。
殷元对他们说：“把这个家伙抓去城防队，告他纵狗行凶，咬伤小孩又不及时救治，还对受害者进行伤害。再去二个人帮助这位大叔送小孩去医院救治，所有费用开好收据，让这个家伙赔偿？”
白发老头见殷元处理妥当，转身就离开了。
黄富贵对他说：“这个就是程主任的围棋师傅，他退休已多年，以前是江明市老大，叫何健。”
刚才听男青年叫老头二爷爷，想必是两人是爷孙关系。
难怪这年青年嚣张得不把其他人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是后台背景深厚。
可是看何老头却是个嫉恶如仇的正直人。
黄富贵说：“这年青人，他老爸可能就是何主任…”
当然他也不敢确定。
殷元说：“不管他是谁，先把他关几天，赔偿小孩医疗费用？”
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卫生所，几个人及时把小孩带去包扎治疗，并且打了狂犬疫苗。
黄富贵跟另外二人把年青人带去了城防队。
青年人知道殷元是城防队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众人离开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只柴犬，被几个人用石头砸死，拖回出租房，煲了一餐狗肉。
几个人都是在附近租房的民工，他们说这种就知道欺负农民工的势利狗就应该炖狗肉吃掉。
0214章 送画参展
殷元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我是岭南新锐画家作品展组织方的蒋仕达。是这样的，上次你打电话来咨询过画展的事，所以我现在通知你，若是有意参展的话，这几天就把你的作品送到羊城图书馆来，我们有专业画家现场评估，作品是否有艺术价值，是否达到可以入馆展览的水平。”
蒋仕达说：“所有画家作品在图书馆展览半个月时间，然后给作品打分。包括观众给的大众评分，专家给的专家分，还有综合评分，最后评出本届画展前三名获奖作品，再评选出前十名潜力画家作品。
前三名获奖作品除丰厚奖金外，还可以得到省内名画家专业指点。十名潜力画家，也有一定数额奖金，每年会组织一二期绘画培训，请省内外名画家讲课。”
殷元说我明天就送作品过去。
他回去跟婉婷说这件事：“我想把这幅《冬日山村雪景图》和《雪中美人图》送去展览。”
两幅图都给他装裱好了，挂在客厅墙上，成了别墅装饰的一部分。
婉婷说：“要么就送那幅《冬日山村雪景图》去吧，另外一幅说什么美人，我怕配不上这称号，被人笑话。”
“谁说我老婆不是美人，我跟他急。”
殷元认为这种图画送去展览，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又不是***画，我老婆的***画只能我看，肯定不会拿去展览。”
婉婷瞪了他一眼说：“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画***画了，你想都不要想。”
殷元看着儿子圆滑娇嫩，胖墎可爱的模样，笑着说：“把小胖墩放在这张软椅上，我给他画一幅图，名字就叫《我家小胖墩》，好不好？”
婉婷不置可否。
这时程彬打电话给他：“昨天纵狗伤人的那个年轻人是何主任的儿子，经过批评教育，已经认识到了自己错误，并且也赔偿了小孩的医药费，所以决定今天释放他，你有不同看法么？”
殷元说：“这种人给他个教训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处理，你做决定就行。”
毕竟是有后台的，处理起来还是要谨慎一点。
程彬问他：“现在有空没有？有的话我带你去师傅家喝茶，顺便跟他对弈一局，认识他老人家你不会吃亏的。”
曾经在江明市呼风唤雨的人物，虽然退休了，但是影响还是有的。
殷元说：“那我去城防办接你？”
程彬说：“你在明华中学门口等我就行。”
殷元对婉婷说：“老婆，这画又画不成了，老程带我去拜访退休的何老大，可能要在他家吃晚饭了。”
婉婷说：“去人家吃饭，总要送点礼物去吧？要么送点家里的土特产去？”
殷元捡了两只甲鱼，几斤冬笋和腊肉，几斤梅干菜，一包晒干的花生。
开车到明华中学门口。
不久就看见程彬开着他那辆吉普车来跟他汇合。
明华中学不远有一栋别墅，外面围墙，前面铁门。
车到铁门，程彬按了按喇叭，里面一个男子探头看见是程彬就把铁门打开了。
两人把车停进小院。
殷元在小广场上看见的那个白发老头正在院中给草地浇水。
程彬说：“师傅，我带殷元来跟你认识，他的围棋水平简直碾压我。”
何健对殷元说：“欢迎，那天你处置我那个混蛋侄孙完全正确，回来我打电话给我堂侄，说了他一顿。”
程彬说：“关了他一天，他自己认识到了错误，主动赔偿了伤者的医药费，第二天就释放他了。以后他肯定会有所收敛了。”
何健说：“这种烂人应该关上他十天半个月才行。”
殷元从后备箱拿下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食物说：“都是老家带来的东西，拿来给何老尝尝。”
程彬挠了挠头说：“我每次来师傅家都是空手来蹭吃蹭喝，想不到殷兄弟你，还这么会做人？”
这家伙难怪走到哪里，都一样受人欢迎，人家情商高呀。
殷元说：“我也不懂人情世故，是我老婆出的主意。”
依何健的性格，若是送的是红包，或者是商场买的礼物，他肯定会毫不客气让他拿回去。
可是现在殷元送的是土特产。
“年轻人，你老家是哪里的？还有梅干菜、冬笋……”
“何老，我老家是赣省平香地区的。今年回家过去，买了很多这些特色食物。这冬笋炒腊肉，梅干菜蒸烧皮肉，味道都不错。”
何健说：“我年轻时在平香市干过几年。”
殷元欣喜说：“想不到何老以前还在平香市干过。”
何健说：“年轻时混过很多地方，东北都去过，现在老了只有在家下下棋，玩玩古董了。”
他带殷元两人走进客厅。
里面家具全都是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后面柜子也是。
几样摆饰也是值钱的古董。
何健说：“让孙师傅拿你这食材去弄几道菜，今晚你两人留下来吃晚饭。程彬说你围棋水平不错，我们来下一局怎样？”
殷元谦虚说：“我跟程哥水平差不多。”
客厅专门摆有一张棋桌，棋盘是整张金丝楠木制作的，棋子是玉石，连棋盒都是工艺品。
跟程彬手上的那副围棋一样，都是贵重物品。
何老戴上老发镜，坐到对面。
家里一名中年妇女泡上茶，招呼他们喝茶。
殷元谦虚拿了黑子。
前面十几枚布局，何老就花费了许多时间。
老年人下棋相比更谨慎。
程彬在旁边观看两人对弈。
殷元的棋表面上看也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看似不着痕迹的棋子，经过棋路延伸以后，却有出奇制胜的功效。
发展趋势往往能够出乎意料之外。
何老每下一枚子思考的时间就越发长了。
程彬也看出来了，殷元的棋路越是到后面，越是变化多端，有点防不胜防。
同时他落子的速度又快，何老经过几分钟思考落下一子，殷元几乎十几秒时间就能做出决定。
下了二百多目后，何老佩服地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思维更活跃，果然不错，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殷元客气说：“何老棋力也不错，像您这个年纪，围棋还下得这么高水平，在江明市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程彬说：“像小殷这个水平，可不可以战胜香山市的那几个选手呢？”
何老说：“我认为有把握，今年十月份的两市棋类竞赛，你一定要代表江阴市参加，几年了我们都输给他们，希望你今年给我市争口气。”
何老儿媳煮好饭菜了，见老爷子棋兴正浓，就不打扰他们，现在见他们下完棋了，就叫他们先吃饭。
几道特色菜让何老赞不绝口。
对殷元的印象也特别深刻。
两人离开时，他还对殷元说：“小殷同志，有空的话可以经常来找我下棋聊天。”
他还给了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殷元。
殷元也留了一张名片给他。
第二天他花了二个多小时，来到羊城图书馆。
拿着两幅图画
找到画展筹组办公室。
门口有十几个人拿着画在排队。
没有想到想参加画展的人还有这么多。
殷元站到队伍中。
办公室里面几个专业画家在现场做出评估，现场打分，达到展览标准的就留下，达不到标准的就让作者返回。
画家会当场点评，达不到展览水平的也会指出其中的缺陷。
这些业务画家就算画作达不到展览标准，但是可以听到专家对自己画作的评价，也是一件受益匪浅的事。
几个人在议论。
“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参与？”
“有专家老师给你专业指点，就算入选不了参展资格，也能够受益匪浅。”
“大家都希望能够参展，那样的话就等于踏入了画家的门槛了。去年获奖的几个画家，个个都出名了。就算能够入选十个潜力画家，未来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我以为他们会收费，想不到一分钱都不会收。去年参加歌手比赛的，听说报名费要一二千。”
“人家唱歌出名了是娱乐明星，我们是画画的，不一样。”
“画家的出路比那些娱乐明星要更有前途。像那些名画家画一幅画，起步价就是多少钱一尺。一幅名画十万八万的都不在少数。”
“你就少在这里做名画家的梦了，能够有资格参与展览，我就满足了。”
一个多小时了，才轮到殷元进入。
先在一张表上填上自己名字，作品名称，地址和联系号码。
带来的画作摊开在桌上，五名专家开始鉴赏。
殷元带来的两幅画都给摊开在桌上…
“这画不错，雪景也画得有特色。”
“画得清新脱俗，选择视角也独特…”
“这女孩画得出神入化，特别是面部表情，传神，配上这雪景，啧啧……”..
“不错，我竟然无法从中挑出一点毛病……”
五人都打出满分。
“恭喜你，两幅画都有资格参展！”
工作人员对他说：“明天开始展览，半个月以后会进行评比，结果出来会通知你，到时你过来取回作品。”
门口排队等候的人见他空手走了出来都羡慕地说：“成功入送了一个，唉，又少了一个指标了。”
殷元也懒得跟这些人交谈，也没这个必要，也不知道他们水平怎样。
时间上差不多十二点，他准备找个饭店吃点东西，然后就开车回家，陪老婆孩子才是正道。
这时有人打他的大哥大。
“是殷总吧？我是余阳的欧阳晋华，还有印象吧？欧阳大厦那个老欧阳……”
原来是那个几年后名气响彻云省的传销大王欧阳晋华。
这家伙发迹也就是这几年时间，他现在应该是某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开始获得各种头衍，什么副会长，委员，纳税大户，集团董事长，都是这几天想尽办法戴到自己头上的。
“你是余阳的大名人，董事长，我当然记得你。你来广东了？”
殷元在脑海里思索：这家伙现在还在往自己身上镀金阶段，承包的几个矿山正在给他带来不少财富，他正在用挖矿取得的财富砸出各种荣誉头衔的时候，还没有转向搞传销。
他此时找自己有什么事。
欧阳晋华说：“果然是你，我看见你在图书馆门口，你看对面羊城大酒店二楼餐厅，我跟朋友在这里用餐，你也应该还没吃午饭吧，上来碰个面，靠窗位置8号桌。”
对面餐厅离图书馆这里至少有二十米距离，想不到他眼
力还这么好，一眼还认出自己了。
段元走到对面二楼餐厅，在靠窗八号桌找到了欧阳晋华三个人。
一个三十出头留着短发，体态丰腴的少妇。
另外一位竟然是封义珍舅舅许冬新。
“哎，舅舅，你怎么跟欧阳董事长在一起？”
莫非这传销大王的祖师爷是你许冬新？
欧阳晋华惊讶地问：“许总是小殷的舅舅？”
这也太巧了吧。
许冬新解释说：“我外甥女嫁给殷老板弟弟做老婆。”
欧阳晋华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招呼殷元坐下，让服务员多拿了一付碗筷。
他介绍旁边的少妇说：“我公司财务陈雪梅。”
陈雪梅咯咯笑着说：“殷老板年少有为哦，我们欧阳董事长多次夸赞过你，说你是未来可以做大事业的人。”
殷元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陈姐和欧阳董事长才是做大事业的人，我一辈子只能做个小老板。”
他知道欧阳晋华99年底跑到云省开办了一个康源实业有限公司楚光分公司，经营的产品就是他赣省青龙公司生产的SOD胶囊、SOD保健酒，雪梅牌西服。
他挨抓的时候也是跟这个陈雪梅在出逃的小车上。
可见他跟这女人是多么紧密的关系。
家里不久刚娶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帮他传宗接代，因为第一个老婆只给他生了二个女孩。
他跟老妻离婚，娶少女就是为了生个男孩。
凭他每年上缴的税收，就算多生几个，也会有人给他兜底。
欧阳晋华问他：“你在对面图书馆干什么？真羡慕你们有文化的年轻人，喜欢去逛图书馆，不像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大字不识一箩筐。”
殷元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才小学毕业，确实没多少文化，但是他一生做下的伟业，就算博士毕业生也不见得比他更有成就。
0215章 房产开发
段元边吃饭边跟他们闲聊。
“董事长，你来羊城是有什么大生意要谈？”
欧阳晋华说：“我来这里跟外贸公司签一个锌矿产品的销售合同，准备明天就去云省逛逛风景区，殷总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去游山玩水？赚钱多了也要懂得享受哦。”
殷元说：“去云省游玩，我就没时间去了，生意不大，但是事情不少，走不开呀。我今天是送了两副画作来图书馆参加展览的。董事长，有空来江明，打电话联系我。”
欧阳晋华说：“去了江明肯定会去找你，你是我见过最有能耐的年轻人之一。哟，小殷原来还是一位画家，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办公室也买了许多名画家的大作，虽然我这方面是空白的，但是我欣赏能力还是有的。要么明天我也去对面图书馆欣赏欣赏画展，你送去参展的画是什么？”
殷元告诉他是画的两副雪景图，水平一般般。
欧阳晋华说我明天一定去欣赏欣赏。
殷元问许冬新：“舅舅现在来羊城这边发展了？”
他奇怪许冬新是怎么跟欧阳晋华两人认识的？
许冬新说：“我应聘去欧阳董事长的集团公司去做销售经理了，我跟陈雪梅财务总监是老乡。”
欧阳晋华说：“小许其实是个营销人才，我公司就缺少你这种有新思维，又有闯劲的年轻人，以后要经常跟你请教关于传销的一些理念和方法。”
果然，欧阳老头后来成了传销大王，这许冬新功不可没。
吃过午饭殷元就告辞回家了。
婉婷见他回来，兴奋地告诉他：“老公，小宝刚才笑了。”
老妈解释说：“这是宝宝无意识的，经常逗逗他，爱笑的宝宝长大了会更聪明。”
小宝躺在奶奶的怀里，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
殷元高兴地凑前去说：“宝宝，笑一个给爸爸看。”
小宝嘴角动了动，眼睛左右看了看，小手摇动了几次。
“宝宝乖，宝宝好像听懂我说话一样。”
老妈笑着说：“宝宝明天就会叫你爸爸了。”
殷元把手指放在宝宝手上，只见他紧紧地握住，不松手。
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婉婷脸上也开始红润了起来。
宝宝也日渐长大。
岳父岳母在别墅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回家去住了，隔三差五会过来看外孙和女儿。
老爸每天回家第一件事也是看看宝宝，看着他萌萌的表情，整天的心情都阳光了许多。
最近老妈总是痴痴地望着弟媳封义珍出神，她私下跟大儿媳嘀咕：“结婚到现在也十个月了，怎么老二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或许他们小两口还不想生小孩吧？妈，你也不用着急。你看二婶多年没生养，现在不是也有孕了么？”
“我就怕他像老二两口子一样，是因为身体问题，需要调养才行。早发现早调养……”
婉婷找了个机会私下跟封义珍聊天。
“你跟红兵是怎么回事？结婚十个月了，都还没有怀孕的迹象？”
封义珍说：“怀孕这么早干嘛？我这个月才实习完，下个月才正式上班，要早早怀孕生小孩，说不定医院找个理由把我开除了。干一二年，工作稳定了再说。”
她想说：你姑丈是卫生局干部，医院不敢拿你怎样。但是我不同，表现不好被开除就麻烦了。看書菈
听她这样说，婉婷知道了原因，而且也理解了她的顾虑。
她给家婆解释了原因。
“现在暂时不用催他们，等她工作稳定后，再生小孩也不迟。”
晚上岳父岳母也来到了别墅，殷元给几个老人商量给宝宝办满月宴的事情。
“再过几天宝宝就满月了，要么去酒楼定几桌酒席，亲戚朋友大家聚聚？”
岳父说：“必须的，小孩满月、满岁酒都要请的，不然亲戚朋友会有意见的。”
老家说：“上次那个欣会酒楼就不错，计划好人数，先去订好桌数。”
五六十人左右，决定定六桌酒席。
第二天殷元就去欣会酒楼交了钱。
在酒楼门口碰见孙炳文骑着自行车，驮着老婆孩子去逛街。
他们看见殷元主动上前打招呼：“殷总，你这是去酒楼吃饭？”
吴美娟抱着一个小女孩有几个月了。
殷元说：“我儿子后天满月，准备在这里请几桌客，两位有空么，有的话也来喝杯酒？”
这两口子比较迂腐，女儿出生几个月了也不见他说请人家喝杯酒，虽然都是住在欣会区，但从来没见过他窜过门，也没见他打过电话。
“你千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长得还蛮秀气哦。”
小女娃睁着一双有神的眼睛看着几个大人说话。
吴美娟说：“过了年初八生的，差不多四个月了。”
她逗了逗女儿，小女娃咯咯笑了起来。
孙炳文说：“我们在这边打工，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里，所以小孩满月也没请什么客。”
吴美娟问殷元：“殷总，我可以返回建材厂去上班么？”
殷元反问她：“你去上班，小孩怎么办？”
四个月的小孩是离不开母亲的。
吴美娟说：“我家婆一直在这边帮我带小孩，我去上班的话，可以把小孩交给她带。”
孙炳文在学校教书，工资虽然有一千多，但是一家人完全依靠那点工资，也是捉襟见肘的。
殷元说：“你想去就下个月1号去吧，建材厂水泥管制造车间财务是我老爸在兼管，你去后就负责那边的财务吧。”
他觉得莞城修路工地，也需要安排一个财务过去。
不过叫吴美娟去莞城肯定不可能。
建材厂现在有两个财务，杨金兰和年后招的小袁，可以安排一人过去。
孙经理打电话跟他说：“临时工棚已经搭好了，施工工人可以安排过去，该拆的建筑都已经拆了，道路可以封闭施工了。”
在劳务市场招聘了几十个施工工人，也采购了几台设备。
进行了简单的施工仪式，莞城建设局、公路局领导都悉数到场。
不收礼，不收红包，工程开工建设。
小宝的生日宴上，婉婷家几户亲戚都悉数到场。
殷元这边也没有多请其他人，二叔二婶，堂兄妹几个，自己家十几个人。
连香山的表哥表嫂也没叫他们。
六桌客人也基本上坐满。
婉婷抱着宝宝，一点都没哭闹，大家都说这小宝长大后一定是做大事业的人。
黄少祺动用关系把杜永媚调到香山医院去了，两人也在准备几天后的婚礼，所以殷元也没有叫他们过来。
几天后他带老婆孩子去黄少祺家喝喜酒。
表哥在香山大酒店请了一百多桌酒席，姨丈不愧是大冲最大的家俱商，不仅大冲镇那些干部，还有香山市有关干部。
那些开家具厂的同行都送礼来参加婚礼。
家具商会会长的儿子娶亲，谁敢不来。
婚宴上黄冠源为了以后建筑公司的发展，特意带殷元介绍认识了大冲镇的姜起海、黄少云两个镇干部。
还有香山市建设局的几位负责人。
当天黄冠源还跟殷元商量：“香山市有一块地皮可以做为商品房开发拿来拍卖，起拍价8万／亩，想不想搞个小区来玩玩？”
殷元知道房地产开发几年以后全国都会火爆起来。
00年以后取消了单位分房，居民住房全部推向了房地产市场。
房产价格坐火箭样上升，一直升了二十年。
国内无数开发商成了亿万富翁，普通百姓有钱抄房也能够发家致富。
殷元兴奋地说：“这个是发家致富的好机会，购地建房卖，赚的利润远比我们帮人家建房子，修公路多。”
他知道江明市最早开发的两个小区，都是政府出资组建建筑公司承建的，其销售利润归公家。
广东目前房地产颇具规模的是深市，其他城市尚在摸索阶段。
殷元知道这年代想赚大钱，建工厂，进入房地产市场是最佳捷径。
黄冠源说：“地皮拍卖下来后，规定时间必须开发，否则会重罚。我担心到时候我们资金不够周转。”
殷元说：“不用担心，我贷款出去的二百万不用多久就会归还，从装修公司和建材厂再取一百万也不是问题。实在不够问朋友贷款几百万也不是难事。”
单他这里筹六七百万资金，他认为都可以办到。
你老黄再筹五六百万，一千多万砸下去，难道还会整不出一个高档小区。
况且房子建到差不多就可以售房筹款了。
再隔几年，银行主动跟你合作，只要有个启动资金，把地皮拍下，拿地皮跟银行货款。
不用承担一点风险。
黄冠源做梦没想到殷元手上竟然可以轻松筹五六百万资金。
他说：“既然你这样说，那资金方面我们就不用愁了。那我们就准备好公司投标资料交上去。”
准备好购买地皮的资金。
同一天祁山矿黄仲春打电话给他：“小殷，矿里现在有钱了，储备中心已经将货款800万转到公司账上了，财务决定先归还你的二百万，把你公司账号告诉你，我让财务汇款过去。”
殷元把账号报给了他。
他兴奋对黄冠源说：“我贷款给老家矿的二百万，他答应归还了。还有几十万利息。”
几天后汇款到账。
殷元考虑这钱跟程彬贷的时间是半年，现在才二个月时间，到时候若是还不了本金，再跟他要求贷一年，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他去银行查账，发现账上资金有了三百多万。
黄冠源第二天跟他去香山市找到住建局的袁柏树。
请他去酒店吃饭。
酒过三巡，袁干部鼓励他们勇敢去投标。
“深市那边许多房产开发商赚得盆满钵满，建好的房子不愁卖，比做什么生意都更赚钱。”
殷元两人跟他了解了有关房产开发的政策，以及销售成品房的有关事项。
袁干部都做了详细解答。
酒醉饭饱，他还透露了到目前为止，申请投标的建筑公司没有几家。
市府同时有三块地皮拿来竞拍。
说是竞拍其实根本没有竞争性，没有那家建筑公司会同时想拿二块地皮建房吧。
他告诉黄冠源二人，三块地皮是鸿源路那块荒坡二十多亩，锦江路靠江边二十多亩，市二小前面三十亩空地。
“你们先报名，有空去实地看看，做到心中有数。下个星期六到市府办公楼二楼会议室竞标。”
他还深有感慨地说：“现在每个市都在开发，像莞市也是一
样，他们也规划了几个旧城区改造：丁字街、望江路，还有凌村的整体搬迁，然后建南国铜业。”
殷元听他说到莞城凌村的事，不禁认真问道：“你说凌村整体搬迁，用来建铜厂，那地方有铜矿吗？”
袁干部说：“那里虽然没有矿业，但是原材料可以从外地拉进来，水运陆运都行。这项目是国内最大的铜业公司跟莞市签订的大项目，据说投产后每年上缴莞市税收就可以达到亿元，是名符其实的纳税大户，所以这项目莞市府特别重视。听说即将签合同了……”
殷元心想：我一百多亩香蕉地还是租对了，凌村整体搬迁这一世也有很大机率发生的，到时又可以赚一笔钱。
袁干部把三块地皮的具***置告诉了黄冠源两人。
吃过午饭，两人花了几个小时，找到三块地皮，仔细观察分析投资价值，估算回报率。
市二小前面是一处山坡地，靠近公路只有一排商业街，对面不远是农贸市场。
汽车站离这里也不远。
袁干部说这里是做为商业街规划的，设置几个商业街道，一楼是铺面，二楼以上可做为住宅出售。
有几栋大型商场，三层楼，居中位置。
规划为休闲，文化，观光，美食等商业步行街。
锦江路和鸿源路都是纯商品房开发，不像商业街那样专业，虽然也有沿街铺面，但是可以建筑高层楼房。
锦江路临江，景色宜人，商品房有一定卖点，但是位置稍偏。
鸿源路位置好，但那块地需要改造一条河道，工程量有点大。
0216章 商业街项目
两人回到装修公司，跟任春林说了三块地皮的情况，分析送择哪一块地皮好。
“商业街，我觉得前景比较好，现在有钱的人多了，投资意识加强了，购买商铺的人也会有不少。而且商铺售价会比住房贵上一倍。”黄冠源说。
“可是一楼是商铺，二楼以上规划设计就没有商品房那样配套了。而且都是楼房，会影响销售的。”
任春林分析说：“商业街规定都是楼房，矮层，规划要突出商业为主，所以上面住房销售会有点难度，当然有利有弊。”
殷元说：“位置是最好的，学校、菜市，汽车站，甚至医院都在附近，处在城市中心地段，我觉得居民买房的话，肯定会首先选择城市中心地段。”
锦江路和鸿源路各有优缺点，施工难点都差不多。
商定结果是先选商业街，当然若是竞价较高的话就选择其他路段。
商业街三十多亩面积，投入资金要更多。
而且那个山坡要规划改造，平整地基花费资金都会比较多。
估计标价也相对较高一些。
根据殷元前世的记忆，商业街的升值空间也会比较大，所以他确定的目标还是商业街。
但是这些条件相信其他建筑公司都是一样了解的。
只是看谁手里的资金更多的问题。
当然只有把地皮竞拍到手后，才能做其他的。
期间凌村香蕉地，支付了一笔钱，殷元去了一趟凌村。
可能目前为止凌村村民没有一个人知道村庄即将要面临整体搬迁。
对于殷元花钱接手香蕉园，都是一个正常的投资行为。
因为确实这几年种香蕉的老板确实也赚了钱。
莞城农贸市场的老板打电话给殷元，跟他跟甲鱼500斤，水律蛇500斤。
殷元跟他说：“合同我就不跟你签，因为养殖是一门有风险的行业，意外谁都不敢保证。这段时间你要货提前跟我说，我有货就会及时给你送货，万一没货，我也会跟你说。”
他让养殖场把甲鱼和水律蛇托运到莞城的卧铺车，第二天货到莞城汽车站，他去接货。
送货送到农贸市场，过秤收款，完成交易。
几天后他带上任春林，跟黄冠源在香山市城建局办公大楼汇合。
他叫上任春林，并不是说工程一定要交给自己建筑公司建造，而是初次接触这种开发项目，有些问题可以请教他。
当然也可以让自家建筑公司承建几栋楼，凭他前世的记忆知道，大部分开发商自己是没有建筑公司后，只是拍下某工程项目后，跟其他的建筑公司合作。
制定一套工程质量检测标准，工程施工到一定阶段，对工程质量进行验收，没达到标准就让其整改。
一开始黄冠源还跟他讨论过这个问题。
“我们建筑公司已经承接了几个工地，莞城汽车站对面公路也已开工建设，大冲镇几栋办公楼也开工了。若是房产开发项目落实了，我怕公司没能力承建，就算可以组建新的施工队，也会影响施工进度。”
殷元笑着说：“不一定就要给自家建筑公司承建吧，外面那么多建筑公司都是可以合作的。深市很多开发商都没有自家的建筑公司，检测质量有统一的标准，我们掌握质量关就行。当然，我们建筑公司若是可以组织施工队，建几栋楼也是没有问题的。一个小区几个建筑公司同时施工，这现象也很正常。”
任春林作为建筑公司总工程师，也是希望承接几栋楼来建造的。
因为老总把投资重点转移到房地产上面，以后估计外面承接工程就相对比较少了。
要想办法把建筑公司跟他们的房产开发捆绑在一起，那样建筑公司才开得红火，他们建筑公司这帮管理才可以做得长久。
他在去香山市的路上，还在跟殷总聊这个话题。
因为竞标是定在十点钟的，所以他们从江明八点前就开始走了。
九点半到了香山市城建局办公大楼。
黄冠源早已在楼下等候。
他了解了一些投标公司的开发商情况。
“一家开发商是浙省老板，一家是羊城老板，一家是莞城来的老板，加上我们总共四家。”
四家竞争三块地皮，算不上激烈。
三人上到办公楼会议室。
签到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组织方是香山市府有关干部，请了专业的竞拍人员来操作。
首先说明了三块地的用途，面积，施工标准，以及规划。
“商业街也就是文化旅游街，土地面积三十五亩，起拍价8万／亩，加价幅度2千。首先确定竞拍意向公司，有哪位老板有意拿商业街项目的？”
黄冠源举手说：“我们有意向。”
另外三家却并没有举手表态。
那样的话，商业街开发就以起拍价8万／亩，由黄冠源公司获得。
三人观看了另外二块地皮，三家公司的竞拍结果。
羊城老板取得鸿源路地段的开发权。
浙省老板取得锦江路地段的开发权。
两块地皮都只是加了一次价，以@
领导协调了有关问题。
新开的工地水和电力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然后是找省设计院把商业街图纸绘画出来，市城建局只是给出让的这块土地规划了用途，并没有给具体的图纸。
这种大型的商业规划又必须有一定资质的设计公司才能有资格绘制。
殷元跟黄冠源说：“我去一趟羊城设计院吧，请他们设计图纸。”
画展组委会给他打了电话：“殷元同志，恭喜你的两幅画作获得了一等奖和三等奖，邀请你星期六到羊城图书馆参加颁奖和颁证。”
黄冠源负责去人才市场招聘几个房地产管理人员。
任春林安排推土机和泥头车去平整土地，不管怎么设计，肯定要把这些泥土山推平才行。
殷元回家跟婉婷说：“老婆，上次送去画展参赛的两幅作品，组委会工作人员打电话过来说，一幅获一等奖，另外一幅获三等奖，明天我去省城领奖。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带宝宝去！”
婉婷说：“还是算了，宝宝才二个月不到，带他去外面不好，等他满岁了，到时等他去外面旅游都没问题。”
她高兴地说：“以后老公要出名了，要成为名画家了！”
吃晚饭的时候，他又告诉大家。
他和大冲的姨丈现在竞标了香山市三十五亩的土地，用来开发商业街。
这次他去省城，除画展领奖外，还要去设计院请他们设计商业街图纸。
红兵惊讶地说：“哥，三十五亩地应该可以建几十栋楼房吧？投资至少要上千万可能都不止吧？”
殷元说：“可以分一期二期，花几百万建好一期，然后将第一期推向市场销售，汇拢资金再建设第二期工程。”
他说现在我们已经注入了600万资金了，以后不会缺资金的。
他对红兵和念祖说：“以后装修公司和建材厂就要靠你们两个去经营了，我的精力大部分要投向房地产方面了。”
莞城新汽车站装修基本已经完工，他让红兵去跟有关方去验收，催收余款。
他对红兵和封义珍说了在羊城碰见许冬新和欧阳晋华的事。
“你舅舅说他已经应聘去欧阳晋华的公司做销售经理了。”
封义珍说：“我舅只会做传销，其他的行业他也不想做。做惯了传销的人，干不了其他的。”
她庆幸好在及时把老爸和弟弟从传销窝里拉了出来，他们两人现在跑销售，干得特别起劲。
弟弟义平喜欢去外面各个城市跑，经他手跑的已经有几十个固定客户了，每个月都带他带来不菲的业绩。
他现在往桂省名城市去跑市场。
潘念辉湘省城市跑业务。
两人分开不重叠，也不冲突。
建材厂生意繁忙，几乎每天都有几个定单。
在市场上又招聘一名技术工程师，负责防水涂料，涂料底漆面漆的生产。
建材店生意也逐渐走上了正轨，殷元有空闲时间都会去建材店教四叔四婶，如何经营一间建材店，如何跟下属分销商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
店里代理的品牌涂料康乐仕销售量也异常抢眼，业务经理蒋鼎文几次打电话给殷元，跟他说新产品推广的事情。
殷元都说这些事情你跟我四叔说，建材店的事基本上是我四叔在负责。
经过半年多的磨练，四叔也熟练掌握了经营店铺的决窍。
四婶和几个员工也熟练掌握了业务。
四叔跟他说江明地区已经有十多个分销建材店，他们每个分销店一个月的进货量都有上万元。
康乐仕涂料的
销售也带动了自己建材厂嘉乐迪牌生产的涂料。
四叔做了统计，他对殷元说：“康乐士涂料开店到现在才九个多月，已经进货二百多万，下属分销商一个月批发差不多十五万，我们自家店月销售七八万。我们自家生产的嘉乐迪牌涂料，一个月批发五六万，自家店销四五万。”
建材厂生产的腻子、抗裂砂浆、瓷砖胶、粘粉和常用胶水，单单在建材店一个月也可以销售十几万。
建材厂批发其他城市的量，每月各种材料都有几百吨，一个月创造的利润都是非常可观的。
现在潘念祖跟妹妹的关系已经非常稳定了，念祖还托姜蓉蓉来跟殷家父母提亲。
殷元一家人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什么条件都没有提。
殷元还跟念祖说：“先去买套房吧，装修好后，你们自己住，当然也可以把你父母接过来住。”
十万左右可以在豪庭小区买套上百平的套房，装修花五六万就可以住。
他跟念祖说：“钱不够，先从公司账目上支点。”
他知道念祖手上可能不一定有十几万，但是妺妹红梅有，两人凑起来买套房装修好应该不差钱。
果然红梅对他说：“不需要挪用工厂账目上的钱，我这里有钱，够买一套房甚至装修的钱了。”
殷元说：“房子装修好了，家里家具和厨房电器，我出钱送给你们。”
红兵说：“装修只收你成本价。”
0217章 画展获奖
殷元第二天早上九点到了羊城图书馆。
找到组织方工作人员签了到。
一位长发美女接待他：“你就是殷元？那幅《雪中美人》就是你画的，那女孩是有真人模特么？”
殷元说：“当然是，这幅图都是实景绘画。”
“那女孩真美，像仙女一样。所有参观展览的观众都给这幅画投票，观众分最高，专家评分也是最高。恭喜你，这幅画获得了一等奖。你的另一幅《乡村雪景》也获得了第三名。”
殷元见她热情，还跟她了解这次画展获奖的情况。
“一等奖一名，二等奖三名，三等奖五名，还有十名潜力新人奖。”
能够获得一等奖的肯定会得到省美协的重视，甚至有可能推荐进美协，以后就是一名画家了。
今天颁奖就有美协的领导到场。
殷元签到的时候旁边有几个人围观，其中有一位披着长头发，面形削瘦，穿着白色衬衫，休闲裤子，脚上皮鞋擦得锃亮的中年人，见殷元签名后，悄悄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你就是殷元画家，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徐迟瑞，艺术品收藏大师，此次画展我最看重的就是你的两幅画作，画展结束后可不可将你的两幅画作都售买给我？我高价收购。”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精致的名片。
“你以后有画作也可以联系我。”
名片上印着几个画廊的名称，其中一家地址还是在香港。
徐迟端，这名字殷元很快就有了印象。
80年，徐迟端去首都美术馆，花了20万把美术馆积压的9000多件名画家作品一次性买回家。
二十年后在拍卖会上，几个名家的作品都拍出了天价。
当时有人估价他20万收藏的9000件画作到此时，至少值400亿。
后来价格火箭速度上涨，其财富更是成倍上升。
此时他手上的那些名家画，按当时的售价至少也是几千万价值。
他竟然看上了自己的两幅画作。
“徐叔好，我这两幅画，你认为值价多少？”
他也想了解凭自己当前的画技，假如不做其他的，单纯去当画家绘画卖，可不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你这两幅画，艺术造诣都很高，特别是那幅《雪中美人》，构思灵巧，景色和人物都画得相当有特色。肯定会很受欢迎。我给你一千一幅，二幅画就是二千，你看可以么？”
殷元当场内心震惊不已。
自己花费几个小时画的二幅画竟然值二千元钱，看来他完全可以凭手中的画笔养家糊口。
假如需要他一天画四五幅画作都不成问题。
以后随着画技的提高，一幅作品二千三千，甚至上万都有可能。
多年以后成就大画家的话，一幅画一平尺几千上万，他完全可以凭画笔就能成为富豪阶层。
殷元说：“那幅《乡村雪景》卖给你没问题，但是《雪中美人》，我老婆很喜欢，画好后她就让我装錶好了，挂在卧室。我把它卖掉，她可能会不高兴？”
徐迟瑞笑着说：“画上美女不会就是你夫人吧？画家都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被人买走的，说不定下一幅作品画得比这一幅更具艺术价值。这样吧，我加一千，两幅作品我付你三千。这价格跟某些名画家的作品价格相当了。”
殷元从手提包拿出大哥大说：“我跟我老婆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徐迟瑞笑着说：“想不到殷画家对夫人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好男人。”
“相互尊重吧。”
再说我也不是穷画家，等着你几千块钱改善生
活。
他打通了家里电话。
婉婷接的电话。
“画展这里有个大收藏家，说出三千块钱收购我那两幅画，你说要不要卖给他？”
婉婷说：“单卖那幅《乡村雪景》行不行，另外一幅画的是我，给人家买去总觉得有点不妥。”
“人家主要是看中了这幅画，我觉得出售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哪天有空我再替你和宝宝重新画一幅。好作品销售出去了，以后我的名气也会大起来。”
婉婷想了想说：“随你吧。”
殷元转头对徐迟瑞说：“那就卖给你吧。”
徐迟瑞当场要给他钱。
殷元说：“别急嘛，等下画展结束，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画。”
他把自己名片递了一张给对方。
徐迟瑞看见他名片，惊讶地说：“殷画家原来还是一名大老板，并不是专业绘画的，能够有如此精湛地画技，未来可期呀。”
旁边另外二人本来也是想找殷元说事情的，但见徐迟瑞在跟他说话，都站在几米开外没有上前。
他们都认得徐迟瑞，在字画市场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大收藏家，全国都有名。
见他们聊完后，其中一人朝殷元走了过来，对他说：“殷元同志你好，我是《岭南画刊》责编胡克武，是这样的，我们画刊决定出一期新锐画展专刊，九幅获奖画作和十个潜力新手画家作品。当然我们会利用拍摄手段，把你们的画作缩小成适合画刊出版，当然杂志社会给你适当稿费。”
杂志出版后会给作者寄样刊。
他对殷元说若是没有意见就在一张征稿同意书上签字，殷元两幅画可以得稿费500元。
钱不多，应该每个人都不会有意见。
因为又不是原作，而是拍摄缩小版的画作。
胡克武要了殷元的名片，并且把自己的联系号码给了殷元，告诉以后有新作，可以拍成照片后投稿给他们画刊杂志社。
说像殷元这样高水平的画作，只要他投稿了都可以刊登。
虽然一张画才250元，但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殷元答应了他。
另外一个人走过来说：“终于轮到我了，我是《羊城时尚》杂志社的编辑杜育强，找你的目的就是想用你那幅《雪中美人》画作为下期杂志的封面。”
杜育强说：“封面稿费相比高一些，可以给一千。也是相机拍摄后取适当尺寸。”
殷元也点头同意了，跟他签了稿件使用认可书，得了一千稿费。
相互留了联系号码，约定以后可以定时给他们杂志社投稿。
杜育强说：“我们是一本时尚杂志，但是每期都会刊登一些有特色的画作，有水平的画作给的稿费不会比刚才那个《岭南画刊》承诺的低。”
殷元应诺以后不时会投稿给他。
这时颁奖开始了。
美协领导开始讲话。
称赞了这一届画展取得比上一届画展更好的成绩，画作水准也比上届更是专业性。
其中特别指出殷元的《雪中美人》和另外三人获二等奖，三等奖的作品。
对十人获新手潜力奖的画作也肯定了进步。
宣布获奖者名单。
一等奖5000奖金，二等奖3000奖金，三等奖1000奖金。
潜力奖500奖金。
殷元获得6000元奖金。
取回两幅画作后，殷元让两个杂志社用相机拍摄了画作。
然后将两幅画售卖给了徐迟瑞。
组织方安
排这些获奖者会餐，广东名气最大的两个名画家也来到了酒店。
岭南画派代表人物李宪财，画作融合了传统画法和西洋画的写实技法，用水墨或色彩直接渲染，赋予山水、花鸟诸多灵气。
殷元两幅画其中风景部分就几乎沿袭了他的技法。
83岁的老画家夸赞殷元：“年轻人画得不错，你不仅风景画得好，人物也画得传神。我看好你……”
殷元连连说：“李老师的画作给我很大启发，从中吸收了不少的营养，每次观赏李老师的画作都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养分…”
不着痕迹的奉承让听了觉得比蜜喝了都甜，连连夸殷元是广东画坛新秀，是未来之星。
殷元虽然披着二十六岁年轻人的躯体，但是灵魂却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圆滑世俗之人。
自然懂得如何奉承他人。
另外一名大画家，羊城美院教授兼院长，粤省艺校校长，画院院长，全国美协副主席，常务理事，粤省文联副主席、粤省美协副主席管杉刖也邀请到了酒店。
他给大家说了祝酒辞，祝贺大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承诺给大家去美院学习二个月的机会，由专业的名画家授课，让大家能够取得显著的进步。
可以跟名画家建立师徒关系。
当场让众人现场报名参加培训课，五月十五日到七月十五号，在羊城美院举行。
全程免费，免住宿费免伙食费。
其他十几人听了都欢呼雀跃，异常高兴，做为新画家等于是得到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
不管画技如何青涩，从美院学习二月出来后，就基本上稳步迈入了专业画家的行列。
殷元却在考虑：要不要去参加美院的专业培训，会不会因为去学习而影响自己的生意。
经过他综合考虑后，认为就算他去参加学习两个月时间，也不会对他的生意造成半点影响。
香山市商业街项目，单单挖那些土方，两个月时间都不一定可以完成。看書菈
下午他去设计院请他们去设计图纸，至少也要一二个月时间。
只要招聘到项目负责人，具体的事情也不用他去操心。
有些事电话上可以安排。
当然这事要跟黄冠源解释清楚。
钱要赚，但是可以成为名画家的机会最好也不要错过，相信他也会支持的。
装修公司、建材厂以及建材店的事都已经有得力的人负责了，自己就算半年不去理，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已经步入正轨了，一切都可以按步就班地进行了。
这事要跟父母和老婆解释清楚，当然家人肯定会支持他的。
当场殷元也报了名。
粤省美协负责管理的于阳光秘书，找到获得前三等奖的八个人说：“你们几个可以5月15号来美院培训报到时，提前写一张加入美协的申请书，你们几位有资格直接加入省美协。另外十位潜力新手，要经过二月培训，考核后看是否有进步才可以写申请。”
殷元还获得了两张获奖证书。
十八个可以去参加美院学习的学员中，竟然有八个女性。
殷元已经结婚生子了，也不会做其他想。
会餐后，他开车找到省设计院。
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位叫孙柱才的设计员，他们设计院现在也开始跟绩效挂勾了。
所以有商业的设计图纸生意，他们都是非常乐意承接的。
孙柱才当即请示领导，当场带两个勘测员跟殷元车前往香山市新开发的商业街。
当然殷元付了图纸设计和测绘费
用。
设计院设计图纸当然要去取得第一手勘测数据。
三人捡好一些换洗衣服，带上专业的勘测工具就坐上了殷元的车。
孙柱才坐在副驾。
他看见孙柱才左手手脆处一圈的疤痕，好奇地问：“孙设计员，你这左手腕仿佛受过很严重的伤一样？”
后座的一位同事说：“老孙前年遭遇了一场劫难，跟他女朋友半夜跑到河堤边上去浪漫，碰到两个歹徒想劫财劫色，老孙当然拚了命也要保护自己女朋友，两歹徒当场用砍刀把他左手从手腕处砍断。好在几个城防队巡逻救了他两人一命，不然那天晚上两人肯定会被歹徒砍死。好在及时送去医院接肢，断掌才接了回去……”
孙柱才说：“应该是命中当有这一劫吧，所以我现在很相信命运，对佛教我有比较深刻的研究，我老婆在我的影响下也是虔诚的佛教徒。”
殷元见他手腕上套着一串佛珠，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檀香味。
殷元气愤地说：“现在的歹徒真的可恶，处置了那么多的坏人，还是无法清理干净。那两个劫匪后来抓到没有？这种人抓到了应该判无期才行。”
孙柱才说：“去年还真的抓到了，两罪犯才十六岁，属于未成年，他们家属主动赔了钱，后来被判了五年，送去劳教。”
殷元带他们三人到了商业街工地。
临时工棚正在搭建中，施工经理对孙柱才几人说：“今晚就可以住，你们可以进行你们的工作。”
几个工人拉了隔离铁皮，正在卸货。
0218章 辞去队长一职
黄冠源也在工地上，后面小学的校长正在跟他反映一件事情。
“这里是学生到学校的唯一通道，现在工地施工，会对学生进出造成安全隐患，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我让施工经理安排工人在右侧这边，用隔离板搭一条安全通道，以后学生就走安全通道。”
黄冠源去找施工经理，看见殷元。
殷元跟他介绍了孙柱才几人。
“他们勘测后回去就设计图纸，设计费我已经缴了。”
他跟老黄聊起这次画展的事。
“一个一等奖，一个三等奖，小殷，你可以哦。以后就是一个名画家了……”
殷元说：“这次画展获奖的人有资格去省美院学习两个月，可以申请加入省美协。学习期间有名画家教课，现场指点，经过学习绘画技艺肯定会有长足进步。”
黄冠源为他感到高兴：“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你尽管去，建筑公司或者商业街这边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在电话上跟你联系商量，并不会受什么影响的。”
孙柱才跟他们了解了上级对商业街开发的要求。
“休闲娱乐文化街，书店、服饰、小商品，健身馆、桌球室、酒吧、甚至电疗院、超市都应该具备。所以中心位置要建一栋三层楼的大型商场，引进某超市品牌。另外一栋一楼可以规划各种娱乐设施，二楼家具商场，三楼首饰店什么的。其他楼建七层，可根据地形规划设计。后面小学和工会大楼需要进出……”
殷元告诉他具***置方向。
吃过午饭他回到江明。
跟老婆说了画展两幅画获奖，然后可以去美院学习培训两个月时间的事。
“你说我是去呢，还是不去？”
“去呀，干嘛不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以后你能成为有名的画家，我和宝宝都会以你为傲的。”
殷元跟她说了两幅画获奖六千元，杂志社征稿，收藏家收藏，收入几千，两幅加起来进账一万多。
婉婷高兴地说：“老公以后单纯靠绘画都可以养家糊口了。”
他去城防大队办公楼。
林森、殷再道恰好在程彬办公室，说着事情，副队张一鸣也在。
“殷队，你来了正好，我们说一件事情。”
林森说：“现在上级出台了关于对城防大队人员的管理条例，对有些城防队工作中或者平时生活中，都有了针对性的要求。以后每天上下班都会有规定，违反纪律会受到处分。”
他拿出一份文件让几人学习。
殷元说：“我先说一件事情。”
他把参加画展获奖，然后报名参加美院学习二个月一事跟大家说了。
“我以后可能真的没有时间来处理城防大队的事情，所以我提出辞职，希望领导批准。”
几人都惊讶出声。
“想不到小殷还是一名画家，竟然还获得了一等奖，可喜可贺。”
“去美院特训两个月回来就可以成为大画家了，好像江明以前并没有什么很有名的画家，以后殷元就是江明市的大画家了。”
程彬还说：“小殷不仅画技好，围棋水平也很高。我师傅说他的棋力，应该也是江明市第一。”
林森说：“你师傅说小殷围棋水平第一，他承认下不过小殷？”
“上次去他家下过一次，师傅甘拜下风。”
殷元见他们又扯到其他地方去了，提醒了一句：“我辞职的事？”
殷再道对林森说：“看这小子确实也是分身乏术，又开公司，又开厂，现在又是画家，还要去美院学习，要么就准许他
辞职吧？”
虽然去年知道殷元有辞职的意愿，但是林森认为找不到比他更合适当队长的人，所以一直想让他干下去。
就是现在他也是心里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同时又考虑他去美院学习两个月时间，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可能他都不适应再担任这一职务了。
“好吧，你写一份辞职报告给我，我们也不好意思阻碍你成为大画家吧？”
殷元当场就把辞职报告写好交给他。
林森说：“队长一职暂时就由小郭担任吧，下次我把这件事上报上去，反正小郭干副队也有几年时间了，工作表现也是有目可睹。”
殷元也说：“我当队长这段时间也主要是靠郭副在负责，郭副做事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他干队长一职，肯定比***得好。”
程彬表示同意。
他跟郭一鸣同事也有多年，两人关系一直相处不错。
殷元把办公室属于自己私人物件收走，把办公室钥匙交到程彬手里。
“你这家伙，就算不是城防队长，以后有空也可以经常来办公楼坐坐，大家毕竟是朋友一场。”
殷元说：“那是当然，以后城防队有事，只要我有空，也可以帮忙的。空闲的时候帮城防队抓几个逃犯都没问题。”
殷再道说：“殷兄弟，不想去单位混个编制？比如像郑泗洋一样去派出所混个副所？”
殷元说：“编制不编制都无所谓，我这个人可能不适合在体制内混，是个天生干个体的料。”
林森说：“这家伙生意做得这么好，给个局长当他可能都不干。以后成为名画家，就更吃香了。”
殷元跟他们告别，回到家。
跟老婆说了辞去了城防大队长一职，以后就专心做自己事情了。
“不干也好，省得人家说你是靠当城防队长发家致富的。”
其实干队长确实也捞到一些钱，但是赚的财富说全部来自于干队长，也并不是真实的。
他现在想赚钱，走正当的途径也没什么难度。
老妈抱着小宝在呀呀学语。
“小宝宝现在睡醒了，是不是？”
“哦。”
小宝仿佛听懂了奶奶话似的，眼睛跟奶奶对视，嘴里哦哦出声。
“我们小宝宝现在很乖了，不会赖哭了，是不是？”
“哦，哦嗬……”
婉婷看了笑着说：“小宝会跟奶奶聊天了！”
她把小宝抱在怀里，小宝往她怀里钻。
小手兴奋地划动着。
婉婷给孩子喂奶，跟殷元说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居委会计生办的工作人员来别墅发了几张宣传单，说现在政策只准生一胎。孩子出生了就要去做计划，不然要罚款的。”
她指了指茶几上一张宣传单。
殷元自然知道这些政策。
现在有儿子了，暂时也没有生第二胎的计划。
第二天他带老婆去到卫生院上了环。
在卫生院门口碰见邱海莲和吕艳梅两个女老乡。
两人在门口排队，一排女人慌慌张张，脸上露出恐惧神情。
“你两人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一时间没有看见殷元，听他声音后才回头看见。
“殷元，原来是你。”
吕艳梅内心狂喜，她知道殷元是城防大队长，外面那些城防队员都要受他的管理，暗自庆幸今天运气不错。
她对殷元说：“今天计生办联合城防队的挨家挨户去调查已婚妇女，没有暂住证，没有计生证或者准生证的，
批评教育后建议做计划。”
殷元知道吕艳梅已经生过两个儿子，邱海莲也生了一女孩了。
他说：“你们不是生了小孩了吗？还想生？”
吕艳梅说：“我有两个儿子了，也不再生了。在家里也已经上过环了，只是我那张上环证丢失了。”
殷元说：“既然已经上过环了，可以叫医生重新检查一下，让他们重新补办一张就是。”
此时他看见了胡浩。
知道是他带队的。
胡浩也看见了他，主动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殷队，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把殷元两口子也拉过来了。
殷元说：“我带我老婆来这里上环，主动配合你们工作。”
他说我今天去把城防大队长一职辞了，准备去美院学习二个月。
听得胡浩一惊一乍的。
这么好的工作别人做梦都想拥有，他倒好，几次辞职。
殷元指着吕艳梅对他说：“我老乡，她已经在家上过环了，但是上环证丢失了，让医生给她检查，若属实可不可以给她补个证。”
胡浩说：“完全可以。”
他让吕艳梅跟他进去，补办完证她就可以离开。
邱海莲低声求殷元：“可不可以帮我说句话，我家树军说才生了一个女儿，一定要想办法生个儿子。唉，没儿子在老家头都抬不起来。”
殷元说：“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帮你，你看我老婆生小孩才二个月，还不是一样主动来卫生院这里上环。”
这时婉婷去医疗室上了环，开了上环证走了出来。
殷元见她皱着眉，一脸不高兴。
“没事吧？不会不舒服吧？”他关心地问。
“没事，我们回去吧。”
这里气氛不好，有的妇女在低声议论，有的暗自抹眼泪，有的还试图逃跑。
门口几个城防队员严格检查出去的人。
林婉婷走在前面，一个城防队员还拦住了她。
“女的已做了计划的，拿出上环证才可以出去。”
殷元冷声问：“男的呢？”
“男的结扎的也有结扎证。”
胡浩从里面走出去，喝斥那个队员：“瞎了你的狗眼，对殷队也敢这样说。殷队是陪他老婆来上环的，快让开一边。”
几个队员态度马上恭敬起来。
殷元感到好奇：“今天进出卫生院的男女全部都是来做计划的？”
“基本上都是。”
“假如像我一样陪老婆来的，要离开时，男的没结扎证，怎么处理？总不至于夫妇两人同时要做计划吧？”
“不用，一对夫妇只要其中一个做了计划就行。一起来的，只要证明两人是夫妻就行，带上结婚证，有一方做了计划就没事。”
殷元两人离开了卫生院。
刚要开车离开，躲在一个角落的陈树清和陈树军两兄弟来到他车前。
特别是陈树军异常焦急。
“殷元，帮帮忙，把我老婆从卫生院捞出来？你是城防队长，你说句话的事。办成了，我给你一些钱都行。”
殷元说：“我已经不是城防大队长了，所以没能力帮你了。你看我老婆，生了小孩才二个月时间，还不是一样来做计划。”
陈树清点头说：“是呀，刚才我看见制衣厂那个老板的儿媳妇也一样进去了，他们本地人都不放过，我们外地来的打工仔还想搞特殊。”
陈树军说：“我就怕那个笨蛋，不是去上环，而是去结扎，那就麻烦了。
昨几天她跟我吵架，说到这件事她还说干脆去结扎算了，说是有些女人上环后会有不好的反应。”
他认为上环的话，不用花费多少钱就可取下来。
若是结扎的话，要动手术，花费就多了。
殷元知道现在的政策，生了一胎的话只要去上环就行。
生了几胎才会要求结扎。
当然自己主动要求的除外。
这时吕艳梅从卫生院走了出来，陈树军慌忙问她邱海莲的情况。
“带队去上环呢，不用多久就会出来了。”
一旁的陈树清还在低声数落弟弟：“你这家伙，想让你老婆再生一胎，就应该自己去结扎才是。”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去结扎了，我老婆怎么生二胎？”
“借腹生子你懂不懂，反正孩子出来他跟你姓。”
吕艳梅一把扯住陈树清的耳朵，骂道：“你说的还是人话么？自家兄弟你还出馊主意……”
殷元笑着说：“你家树清，心里揣着想法呢。”
跟这些人聊天，有时会毁了你三观。
此时他看见外面这些男的，很多都是在等自家女人的。
他们回到家后，远远就听见小宝的哭声。
小家伙肯定是饿了。
奶奶用奶瓶调了奶粉，但是他吸上几口，觉得味道不正，再也不肯喝。
妈妈一回来，他才止住了哭声。
周雅菲还在说殷元两人。
“干吗急着去做计划，等小宝满周岁后，再想办法生一个，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好。一个小孩长大后没有兄弟姐妺是很孤单的，有兄弟姐妹，有事才可以商量着办……”
老太太在老家的时候也知道政策是这样，大概她以为凭儿子的能耐，这事也可以跟别人不一样。
殷元耐心跟老妈解释了半天，她才明白过来。
他庆幸第一胎生的是个儿子。
0219章 烂泥一样的男人
他们两人是在杜建生沙厂跟他打的电话。
杜建生接过电话跟殷元说：“小殷，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你三叔殷本昌，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我们三人合伙购买淘金船做生意的事，昨天他特意找到我，跟我说：既然小元投了份股，但是他又不在家，他是你三叔，所以淘金的时候他要参与管理。”
殷元呵呵笑道：“你踩都不用踩他，他算什么东西，他下次再跟你说这种话，你当场让他滚蛋。他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在我眼里，他就算一堆狗屎。你是村主任，不会受他的哄骗吧？”
杜建生说：“他左一句说是你三叔，右一句说跟你爸是亲兄弟，所以我才没有当场怼他。其实他以前是怎么样对你家的，全村有谁不知道。现在看你几兄弟出息了，而且知道在你面前他翻不起波浪，所以他才换了一副嘴脸。”
殷元说：“我二叔还在水泥厂上班，他去跟船淘金也不现实。不过，我堂妹红苹今年高中毕业了，凭她那成绩考取学校读书可能不行。等她高中毕业去负责一些记账工作吧，也算是给她找了一份工作。”
杜建生和李亿航都表示没意见。
爸妈几个也听见了殷元跟杜建生两人打电话的事情。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肯定会担心几万块钱会打了水漂。
但是他们也知道儿子肯定比他们看得更远，他看准的事情肯定不会有错。
敢投资几百万去开发房地产的人，还会在乎这几万块钱。
家里老三确实是个靠不往的人。
“这老三脸皮也真是够厚的，就知道捡便宜，自以为是。”
老妈说：“他在杜建生面前翻不起浪，你这样说了，下次老三再拿这事去找他，当场会被他怼得找不到门出去。”
这时电话又响了。
殷元刚去盛碗，红梅去接的电话。
是三叔接的电话。
“是红梅呀，你爸在吗，让他接一下电话，我们两兄弟聊一件事情。”
殷本繁想起身去接电话。
殷元叫住了他：“爸，让我来跟他说。”
这时候他打电话来，在座几人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不找殷元，而是找殷本繁，是因为以前他一直刻意在气势上压着大哥。
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他都可以用教训的口气对大哥说。
他相信这件事，先跟大哥说，大哥只要同意了，由大哥跟殷元说，他相信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他自己跟殷元说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虚。
殷元接过电话。
“三叔是吧？有事吗？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对了，你吃饭没有？”
殷本昌愣了片刻，连忙说：“吃，吃过饭了。今天有事来鲁旗县城，想到一件事，所以找了一个电话亭跟你家打个电话。你爸妈在江明那边还生活得习惯吧？”
殷元此时也不禁佩服这个三叔的圆滑，他明明是有事要跟你说的，可是他却装作关心哥嫂一样。
他可不想跟他废话。
“我爸妈在这里过得很好，一家人都在这里有什么不习惯的，三叔，你有事吗，我盛了一碗饭还没吃完……”
殷本昌说：“没有其他的事，听说你跟杜建生、李亿航合伙投资了一艘淘金船……”
殷元不等他说完，毫不客气地说：“我跟谁投资什么生意，好像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你最好不要去掂记这件事？”
殷本昌一时被殷元几句话呛住了。
“好了，就这样，我还在吃饭呢。”
相信对方的殷本昌肯定在目瞪口呆中。
殷
元对父母说：“下次他再打电话过来，听见是他的声音，一句话不说就跟他挂断。这种人跟他就没有什么情谊可讲的，你看你们来了几个月了，从没见他打电话来问候一声，有好处了就假惺惺打电话来了。”
二叔二婶几乎每个月都会打一次电话过来。
现在潘念祖每天晚上也是来殷元别墅吃晚餐，有时吃饭时聊一些建材厂的事情。
吃过晚饭他返回建材厂住。
红兵和义珍两人除了早餐，中餐晚餐都是在别墅这里解决，家里锅灶都几乎闲置不用了。
吃过饭聊聊装修上的事，听听大哥的意见。
吃过晚饭坐着聊天，客厅电话又响了起来。
红兵笑着说：“今晚电话真多。”
他走前去接了电话：“你好，你找谁，有什么事吗？”
对方兴奋地说：“你是殷元大老板吧？我是潘念祖的弟弟潘念生，我打电话到建材厂，工人说我哥在你这里，并且把你家电话告诉我的，能不能让我哥接一下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红兵让念祖接电话。
潘念祖问他：“你有什么事？”
潘念生兴奋地说：“哥，你弟媳她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都四个月了，想把小孩交给老爸老妈带，也出去江明打工。你不是在殷总的建材厂当厂长么？我们两个过去，应该可以安排一个轻松一点，工资又不错的工作吧？”
潘念祖嗡声说：“建材厂是老板的，我只是打工的，我怎么敢保证……”
“你不是吧，自家兄弟你都不帮，还去帮别人。还有一件事，我现在身无分文，可不可以先汇二千块钱给我，不然我们两个去江明的路费都没有，而且小孩放家里，再怎样也要留点钱给老爸老妈吧？”
殷元在旁听见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也领教过这个潘念生无赖的嘴脸。
他对念祖说：“我来跟他说。”
接过电话，他对潘念生说：“我是殷元，你不用来我建材厂，来了我也不会要你。你这种人品质有问题，我的厂不养蛀虫。还有你哥没有义务替你养孩子，他也不欠你的，以后你不要打我家电话，建材厂电话也不要打……”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对潘念祖说：“你这个兄弟就是一团烂泥，而且是一团腐蚀性极强的烂泥，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他，不要让他靠近半步之内。”
他跟你要钱好像心安理得一样。
因为自己原因造成家里老宅被拆，父母都躲到单位避难，他反而指责是父母无能没有处理好。
殷元以前从没跟他见过面，知道他是潘念祖朋友，是红梅的大哥，他竟然开口就跟殷元借钱。
好像他是念祖的弟，跟念祖相识的人都有义务要帮他一样。
竟然开口要求到建材厂拿高薪干轻松的工作，他把建材厂当作自家开的。
潘念祖说：“这个人从小给我妈宠坏了，好吃懒做，并且想什么家里人都要满足他。”
他说这个弟没有结婚前，每年跑几次广东找工作，每次去都是跟父母要几百块钱，钱花完了就回去了。
在家里不做事，不种田，天天只跟人打牌赌钱，没钱只跟老妈要。
因为村里年轻人都去了广东打工，并没有留下几个陪他赌钱的。
所以待上一个月又会想去广东。
去到外面，一无技术二无熟人介绍，加上自己根本就不想进厂打工，即使进了厂也受不了管制，干不了多久又会跑出来。
最多一年跑上五六次去广东。
红兵对念祖说：“这种兄弟，你千万不要把他带到身边来，不然有
你头疼的时候。”
潘念祖说：“我肯定不会理他的。”
殷元知道让他完全不理是不可能的，他们毕竟是兄弟。
他只是希望不要让他兄弟打扰到念祖和红梅以后正常的生活。
第二天他去银行转了五万到杜建生开设的新开账户上。
回到装修公司红梅跟他说：“我在城市豪庭小区去看了一套房，108平，三房一厅一厨二卫，15楼。售价跟你买的那套房一样……”
殷元跟她说：“真正想买的话，可以去跟肖经理要个优惠政策，买房优惠了五千，买商铺减了一万，现在妹妹再买房，再怎样也可以减五千吧。”
我跟念祖商量一下。
殷红梅打通了建材厂的电话。
“上午我去看了一套房，108平，在15楼，总价102600块，大哥说可以找肖经理，总价上减五千。”
潘念祖说：“可是我只有四万块。”
红梅说：“你给四万，我凑六万，买下来后让二哥安排人装修，几个月后再付装修款，钱实在不够，大哥说可以跟他拿。”
潘念祖说：“那就买吧，我听你的。”
不久他骑摩托车到了装修公司。
红梅让大哥跟她们一起去售楼部找肖经理。
“肖经理，我妹妹他们想在这里买套房，跟你是老顾客了，总价上可以优惠五千么？”
殷元一见他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肖经理爽快地说：“以后只要你殷总介绍过来买房的，都可以给你这个优惠力度。”
这年头买房的还不是那么疯狂。
有单位的还有分配房屋的指标。
肖经理拿上钥匙跟他们去看房。
采光和布局都还可以。
殷元说：“三房应该也可以了，现在小孩也不能多生，到时候即使你父母一起过这边来生活，也可以住得下。”
入户还有一个衣帽间，十多平，做个客房都足够。
这时候的套房都是实打实的居住面积，不像后来一样还有什么公摊面积。
红梅两人直接去售楼部签订销售协议，缴纳了房款，拿到了钥匙。
晚上把钥匙交到红兵手里，让他安排人去装修。
红兵告诉他莞城新汽车站工程已经全部完工，除了扣押了一些维修金外，其他的工程款也全部结清了。
殷元捡好一些换洗衣物，携带了一些绘画工具，准备第二天去羊城美院实习。
婉婷问他：“是要二个月学习完了才会回家吧？我和宝宝会想你的。”
殷元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说：“家有娇妻，我哪里忍得了二个月不回家？每到周周末都可以回家的，又不是有多远，才二个小时路程，说不定我晚上半夜就开车回来见你了。”
婉婷说他：“我怕你在外面心野了，把家里忘了。”
她还感兴趣问：“你们去美院学习什么？”
殷元说：“具体学习内容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就个人目前的画作，专业画家老师给予指点，个人水平不一样。”
他说美院是一个专业培养绘画人才的地方。
讲授的专业课程有绘画和雕塑，自己雕塑从来没碰过，肯定不会去学。
绘画也分几种，水彩、油画、版画和书籍装璜，主要应该学水彩和油画为主。
人家美院学生要学4年才毕业，我们学习二个月，只能是针对性地对自己画技，专业的画家老师提出针对性的建议。
这些去培训的学员，以前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美院正规学习，但是有绘画
多年的练习实践，都有一定的心得和绘画技能。
有大家指点就可以取得突飞猛进的突破。
殷元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画了一幅宝宝坐在躺椅上的图画。
画取名为《我家小胖墩》。
小宝灵动的眼睛，表情丰富的脸部表情，白皙胖乎的小手和小脚……
图画完成，老妈和婉婷都夸画得很真实。
“我们家宝宝原来还这么上镜头。”
婉婷抱着儿子亲了又亲，小宝兴奋地咯咯笑着。
殷元说：“我就拿这幅画去让老师点评，学习回来后，我再画一幅，看到时候是否有进步。”
宝宝出生二个多月了，老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特别是哺乳期，体型更丰腴，让他更加流连忘返。
小宝晚上也安静了许多。
早上老妈煮好了早餐，交待儿子要经常回家。
二个多小时后，到了省美院。
殷元是唯一一位开着小车的学员，引来另外几位学员的羡慕。
这些人上次在会餐的时候都见过，大家也算是熟人。
组织方仿旧是省美协的于阳光秘书。
他给大家安排住宿。
两人一个房间，跟美院学生不住一起。
美院单独一栋三层楼，一楼是画室，二楼是会议室，三楼十多个房间恰好用来给学员居住。
八个女学员住了四个房间，十个男学员住了五个房间。
殷元分配到302房，跟鮀城一位四十多岁，祖籍鲁省的大叔住在一起。
0220章 美院报到
大叔一米八九，以殷元还高一个头。
叫薛卫东，是个性格开朗的人。
他带了几个瓶瓶罐罐，里面装的是腌茄子、腌辣椒和箩卜干。
“薛叔，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薛卫东呵呵笑着说：“毛病，俺们鲁地人的毛病，饮食习惯偏咸辣酸，喜欢吃肉夹馍、包子、烙饼和红薯粥，并且吃的时候，喜欢拌大蒜，没有大蒜就拌腌茄子、腌辣椒、腌箩卜也好。这玩意吃早餐的时候拌点，口味才好。”
殷元也理解各人的饮食习惯不同，是从小养成的，没办法改变。
学员今天是报名，明天才开始正式进行培训。
殷元知道，薛卫东这次画展得了一个三等奖，画的是一片枫树林。
枫叶染红了山岭的秋天，有自己的特色。
他只是奇怪：“薛叔老家是鲁省的，怎么跑到鮀城去了？”
薛卫东说：“读了几年名气不大的美术学院，出来后就分配到鮀城一所中学做美术老师，一干就是二十年了。在鮀城娶妻生子，落户鮀城，鲁省父母也不在，都很少回老家了。唉…”
他自然也知道此次画展殷元获得了一等奖和三等奖。
现在跟殷元住在一个宿舍，他异常兴奋。
“我虽然年龄比你大，但是绘画水平不如你，你可以让我的老师，希望这两个月的学习期间可以从你身上学到许多东西，希望你不吝赐教。”
殷元说：“薛叔客气了，大家相互学习吧。”
他们住的宿舍差不多四十平，带有一个卫生间，除了摆放两张床之外，还摆有两张宽大的画桌。
考虑到学员都是绘画的，所以书桌上还配备了画纸，颜料和各种画笔，甚至调料板都准备好了。
薛卫东说：“省美院就是不一样，给我们的待遇还真的不错。免费住宿免费伙食，连绘画学习工具都准备好了。”
连床上席子被子枕套都是新的，美院内绿树成荫，估计蚊子不少，每个床都挂了蚊帐。
窗下还配了一盒蚊香。
外面走廊上传来几个女学员的咯咯笑声。
八个女学员住靠东四个房间，十个男学员住靠西五个房间。
中间三个房间空着。
薛卫东笑着说：“于秘书这样安排住宿，就不怕某些男女学员之间发生点桃色新闻？”
殷元看十八当中，一半以上应该都是已婚人士，当然也有五六个正当年青的帅哥靓妹。
“就算不是住在同一层楼，要发生挑色故事也是很正常的。”
薛卫东说：“谈情说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老头子兴趣不在于此，而是想办法赚钱养家糊口。经过二个月的学习，我能够达到像你一样的绘画水平，我就满意了。”
他还感兴趣地问：“小殷，你结婚没有？”
殷元说：“我去年结的婚，小孩都二个月了。”
他把在家里画的儿子的图拿出来给他看。
薛卫东高兴地说：“那张获奖的画作上那个模特是你老婆吧？我发现你画人物特别传神，当然你画景色也特别有自己的特点。这娃娃真的可爱……”
这时门口几个女学员停住了脚步，探进头，欣喜地说：“好可爱的小娃娃，殷大哥又绘制了一幅佳作，可以让我们几个也欣赏欣赏么？”
画展获二等奖的蔡莉花，获三等奖的李卫红，另外是潜力奖的杨桔子，凌小颜。
几人都知道这帮学员中，殷元的绘画水准最高。
她们四人都是擅长画人物。
所以对殷元的那幅《雪中美人》图，特别感兴趣。
殷元热情邀请她们几人进宿舍。
“欢迎各位美女画家斧正。”
在殷元前世的记忆里，几年后这几位女画家的名气在省内也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前世他在广东多年时间，画坛上并没有取得一点点可炫耀的成就。
相反回到老家开建材店后，利用业余时间绘画，并且将画作投稿到相关画刊，参加了几次平香市文联举办的画展，获得几次奖，才逐渐有了一点名气。
后来被市美协吸收为会员。
也在画坛上取得了一些成就。
现在他拥有前世的记忆，所以画技有了多年的经验积累。
几人都对殷元画的《我家的小胖墩》给予高度评价，她们也像薛卫东一样马上就猜出《雪中美人》上的女孩是他的爱人。
“殷大哥真幸福，爱人这么漂亮，儿子又这么可爱，真的羡慕你！”
刚才她们几个都看见了殷元开着几十万的豪车来报到的。
他家庭肯定经济条件不错。
多金又多才，且年轻，外表形象又是帅气阳光，假如还没有结婚，何尝不是一个可以追求的情投意合的上佳人选。
唉，为什么出众的帅哥早早就已经心有所属。
几位女学员在殷元宿舍吱吱喳喳说个不停，逗引得其他男学员都非常羡慕。
有几个善于交际的，也挤进来加入欣赏和讨论行列。
这时于阳光上到三楼，见大家都聚集在302房和门口，他笑呵呵问大家：“对住宿情况是否满意，居住环境还可以吧？”
他说这栋楼是美院专门用来举办画家培训的地方。
他介绍这次学习培训的内容。
专业画家针对你们现阶段绘画存在的问题，指出来并教以克服的方法，争取在短短二个月的学习，有长足的进步。
你们十八个人有六位名画家，等于是你们的专业导师。
一人带三个学员，这期间导师画家给予专业的指导。
当然也会进修一些专业的绘画知识和技能上的课程。
他问：“你们之中有没有在雕塑和版画方面取得突出成就的？”
众人都说没有。
“没有的话，可能雕塑和版画就尽量少讲。尽量讲素描、中国画、水粉画、水彩画和油画等几项内容。”
他拿出餐票给大家。
“你们跟美院学生去窗口买饭菜，但是凭餐票可以任意点三菜一汤。”
餐票分早餐和中餐晚餐。
上面标明了是专业画家学员餐票。
两个月的餐票一次性领完。
原则上星期六和星期天不上课，自由活动。
外地学员建议住在学院，离得近的学员保证不旷课的情况下，星期六星期天两天可回家。
于秘书把他办公室的电话告诉大家，并且说他住在对面行政办公楼二楼办公室，电话打不通可随时找他。
晚饭时间到了，殷元跟大家去学校食堂。
偌大的食堂，几千名学生，一长排的窗口都排满了学生。
殷元又感觉回到了读书的年代。
他跟薛卫东站到一个学生稍微人少的窗口，其他的学员都站到他们身后。
这十几个人中薛卫东最老，四十多岁，另外几个三十多岁，当然也有几个二十多岁的。
跟二十出头的学生比，显得更加成熟稳重。
当然也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
有人低声议论。
“他们是创作楼，上次新锐画
展获奖画家，是新一届学员。”
“每年举办一届，获奖者就在美院专业培训二个月时间。”
“这些人都是有多年绘画经历，有一定绘画技能的准画家了。”
殷元几人拿餐票去窗口点饭菜，当然也可以享受特殊的待遇。
菜随便点三菜一汤，量可以任意添加，饭取多少都行。
饭菜质量不能说多好，但是比外面快餐店肯定好多了。
大家凑成两张餐桌。
薛卫东还把携带的腌辣椒等宝贝拿出来招待大家。
殷元不客气夹了几个腌辣椒，又辣又酸，味道还不错。
吃过晚饭，他跟薛卫东在美院里面转了一圈。
体育场后面有一个中心湖，有学生蹲在湖边用面包屑投喂湖水中锦鲤。
远处三五只白鹅在湖边水草间觅食。
有学生端着画板在绘画。
后面几丛竹林后面却有几对情侣在搂抱亲吻。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放，一点也不避讳。”
“搂搂抱抱都是小儿科了，天色黑下来，这些草地上，树林下随处都是激情的战场。”
薛卫东低声对殷元说：“我用一本素描本，画了十几个站街女的形像，等下回去我给你看。”
殷元心想：想不到你薛老师还有这种爱好。
“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假如用图画可以构勒出她们的辛酸，这画应该也很有价值。”
他说：“有一个女画家就专门以矿工为素描画了一组《矿工图》，以前有个叫蒋兆和的画家以一片瓦砾为背景，刻画了一百多个深受战争灾难之苦的难民形象，具有强大的艺术感染力，在现代画坛上都有深远的影响力‘”
薛卫东说：“怎么能跟这两位前辈相比，现在每个城市都有这个现象，觉得她们是一帮特殊的群体。因为在我们学校宿舍后面有一条巷子，到了晚上就是人来人往。站在我家阳台就看得见，平时我空闲的时候就喜欢在阳台画画，有一次兴致来了就画了几个站街女，后来画了几位……”
回到宿舍，他把素描本递给殷元看。
殷元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好家伙，个个都画得栩栩如生，如真人一般站在面前。
简直就是一幅人生百态图。
周围环境，小巷子沉旧的老房子，斑驳长满青苔的墙砖。
你说你不熟悉环境，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隔壁住的是两个年青人，一人叫高启文，另一个叫徐常定。
两人看见殷元两人回来，过来窜门。
敲了敲房门。
“两位大佬好，不打扰吧？”
殷元点头说：“进来喝茶聊天，这么客气干嘛？”
薛卫东及时把素描本收了起来。
殷元车上带了一套茶具和茶叶，高启文主动拿开水瓶去走廊热水桶盛了开水。
殷元还拿出雪茄烟招待他们。
两年轻人说不抽烟，老薛却是烟瘾很大，一支接一支地抽。
“两位兄弟是广东那个城市的？”
高启文说是香山市古镇的，徐常定说是莞城的。
两人都是外省人来广东打工的，才二十出头，平时喜欢绘画，看见新锐画家画展广告，试着把画作送去参展，想不到获得潜力新手奖。
能够参加美院的学习，他们当然异常兴奋。
隔壁的殷元是一等奖获得者，是唯一一个自己开车来的画家，可见其经济条件不错。
自然希望能够利用这段时间跟他熟络后，有机会跟他学习。
殷元说：“我现在是江明市的，老家是赣省平香的。原来我也是打工仔，但是后来我开装修公司，办了建材厂……”
“原来殷哥还是大老板，我们要是像你一样懂得经商就好了。”
高启文说自己在一间灯饰厂上班，干的是统计。
这次画的也是一位车间喷漆工喷漆时的图景。
他说：“像这种喷漆工人，一个月工资也不会超过五百块钱。”
自己算是管工，老板也只给六百块，每天还要加班到晚上十点钟。
工厂里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些年工厂定单都是忙个不停。
其实工厂老板赚的也是低廉的加工费。
殷元说：“据我所知，古镇那里很多灯饰厂，一些简易的配件都会外包给私人加工，很多人去承接大厂的配件加工，也是赚了不少钱的。”
不是说没有赚钱的门路，其实是没有努力去发现。
高启文说：“确实我现在做工的那个老板，开始也是承包配件加工起家的，这家伙现在上百万财富肯定有了。”
但是他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做生意的天分，一天上完八九小时的班，心情好画上一幅画就满足了。
现在有机会来美院学习了，以后肯定要把精力投到绘画方面去。
若是能够成为一名画家，以后就前途无量了。
殷元建议他多画灯饰厂那些工人形象，老薛画站街女，高启文画灯饰工人，都是一种独特的视角。
只是他现在也还没弄明白，自己是擅长画山水风景好，还是画人物好。
前世他还坚持画过一段时间的花鸟画，山林间的野鸡、竹鼠，以及兔子。
画花鸟他也有一定的功力。
当徐常定说他只喜欢花鸟国画时，他也跟对方有共同的话题。
0221章 风景素描
这次画展徐常定画了一幅《写意花鸟茶花红嘴蓝鹊图》，意外获潜力新人奖，也给了他巨大的信心。
殷元说：“其实我也练过一段时间的国画山鸟，甚至山水画也画过……”
薛卫东问他：“你绘画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读初中时，我就喜欢绘画了。高中时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下围棋和绘画。我围棋水平被评为业余三段哦，可能现在都不止了。”
高启文告诉他粤省有几位围棋国手，粤省棋院院长周易和柳桂宁，都是职业九段棋手。
周易和美院院长黎敏城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下围棋。
黎院长雕塑水平在国内都可以算得上是大师级别水平，围棋水准跟国手不相上下，只是他不屑于去参加围棋比赛。
但是美院经常会组织围棋比赛，几个美院学生在前几年的新体育杯竞赛中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殷元开玩笑地说：“有机会我也跟黎院长下上一局。”
晚上睡觉时，殷元就难受了。
薛卫东头一换枕头就开始酣声如雷了。
宛如半夜铁道上驶过一辆火车。
犹如半空中劈下一道闪雷。
大海边一间土砖房，听得远处波浪声，猛力拍打崖岸的声音。
一架飞机整夜在头顶盘旋……
他想起床去把老薛拍醒，你这样响一晚上，我还怎么入睡？
可是睡觉打呼噜的人，其实他也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
你把他叫醒又能怎样？
让他别睡，让自己睡？
也不至于这样霸道吧。
他用手在床板上拍了一巴掌，薛卫东当场被惊醒。
“啊，怎么啦，什么响声？”
他茫然睁开了眼睛，以为是外面传来的声音。
殷元说：“没事，外面下雨好像打雷了。”
迟疑片刻，薛卫东歉意地说：“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睡觉会打呼噜，可能会影响你休息。”
你这不是影响好不好，你这是让人无法入眠。
薛卫东说：“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殷元也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他如惊雷般的呼噜声吵醒了。
看来这房间是再也不能入睡了，他起床关上门，来到楼下自己小车，在后座窝着睡了几个小时。
他准备明天跟于秘书反映这事，若是实在不行，干脆去住宾馆也无所谓。
天亮后，因为昨晚下了一场雨，天气特别凉爽。
美院田径场上有不少勤快的学生在跑步锻炼身体。
有人在球场上打球。
也有人在湖边写生。
殷元沿着湖边那条道路跑步，沿路有不少学生也在跑步。
两个穿运动装，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加快脚步追上了他。
“殷大哥早，难怪你体型这么好，原来是个经常锻炼的人。”
是昨天来过他房间的蔡莉花和李卫红。
两人二十出头，身材高挑，一脸青春气息。
只是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
“两位美女好，我房间那个老薛晚上呼噜打得如雷响，一个晚上都无法入睡。没办法只好躲到小车睡了几个钟，起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解释说。
蔡莉花说：“刚才我们看见你从车上出来，还感到奇怪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以去跟于秘书反映这件事，三楼不是还有几个空房间么？”
三人跑到一处空旷地带，恰好看见于阳光跟一个中年人在打太极拳，一招一式还有模有样。
于阳光也看见了他们三人，忙微笑打招呼：“三位早，原来三位也是喜欢锻炼身体的人。怎么样，晚上休息好吧？”
他还跟身边中年男人介绍：“黎院长，他们三位在这次画展上，获得一二三等奖……”
中年人就是美院院长黎敏城。
他热情对殷元三人说：“绘画水平不错，你们几个的画作跟专业画家的作品没什么差距，甚至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经过学习一定可以有大的进步。有什么问题及时反馈到小于这里，让他替你们解决。”
这些已经踏入画家门槛的人，稍微突破一下就进入了艺术家行列，是粤省画坛的新生力量。
不等殷元开口，蔡莉花和李卫红就吧嗒吧嗒把殷元晚上因薛卫东打呼噜无法入睡，半夜跑到车上去睡的事讲了出来。
于阳光说：“对不起，是我工作失误了，没有考虑周全，你们隔壁还有几间空房，殷元你就去306房住，一个人一个房间，那样就不受影响了。让薛卫东一个人住302房行了。”
殷元说：“我一人住一间房，其他学员可能会有意见，不行的话我去外面住宾馆也行。”
于阳光说：“这事我会跟大家解释的，应该不会有人因这事闹意见吧？”
他跟殷元几人回创作楼，拿了306房钥匙给他。
“把302房床上用品搬到306房就行，有床有桌子，但工作人员没有铺被子蚊帐。”
殷元跟薛卫东解释：“老哥晚上睡觉打呼噜太响了，刚才跑步恰好碰见于秘书，他说隔壁有空房，让我们一人住一房。”
薛卫东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了，吵着你了，唉，我这毛病，可能是因为我太胖引起的。看来我也要想办法减肥了。”
他主动帮殷元把床上用品和殷元私人物品搬过去。
去饭堂吃过早餐，到创作室二楼举行学习班开学典礼。
除了黎校长和于秘书外，还有六位画家老师。
十八位学员都到场。
于秘书向大家介绍黎敏城院长，六位画家老师。
程润华：粤省油画界一哥地位，擅长人物写实绘画。
范羊：擅长抽象人物绘画。
雷正军：擅长大型现代壁画，油画领域接近抽象表现主义。
邓海鸽：前期抽象绘画风格，表现为主，他的抽象画有冷抽象一说。
区坚强：老派写实绘画。
郭进：对山水画、花鸟国画有独到的见解和成就。
接着是黎院长讲话。
他对这次画展获奖的学员表示祝贺，希望大家经过二个月的学习，都能够有所收获。
黎院长言简意赅，几分钟就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于秘书说：“上一届学员是一个老师带三个学员，一直到结束。有人说这方式不是很好，应该一个老师带三个学员一个星期时间，下个星期又换一个老师，这样六个老师的绝技都有机会接触。你们说应该选择哪一种？”
大家齐声说：“后一种。”
殷元跟另外二位女学员第一个星期分配到跟程润华老师。
上午在二楼会议室上一些课堂。
于阳光特意为学员定制的一些专业课程课本。
这些学员虽然实践绘画经验丰富，但是可能许多人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许多理论知识并不齐全，所以必须补齐这些知识。
下午就有老师针对性的提出建议和现场创作。
休息片刻，第一节课由区坚强老师讲素描。
区老师是个老画家，两鬓斑白，但是精神很好，讲课时声音宏亮。
“素描好不好，决定一个画家真正的水平。素描画得好的人，他的油画自然画得好。……”
“最初的素描是做为绘画的底稿。几如作壁画就要先有构思的底稿…～”
“画素描不仅仅可以提高培养素描写力，同时也培养造型的能力。比如雕塑……”
“从绘画材料来分，可分木炭素描、铅笔素描、炭精素描、钢笔素描、毛笔素描。从题材分，石膏像素描、风景素描、静物素描、人体素描、幻想素描……”
殷元以前以为素描单单是指人物素描，画得最多的也是人物。
原来凭单调的一支铅笔也可以画风景，画静物，甚至幻想都可以画。
他看课时表，第一个星期的五天时间全部安排来讲素描课。
理论联系实践，肯定会讲解得很详细。
讲一节课后都会留一些作业，第二节时去完成。
第一节课留了风景素描的作业。
可以在校园内任取一景，进行素描练习。
要求用铝笔、木炭、钢笔和笔画，画四幅作业。
二节课一个半小时完成。
休息十分钟后，大家都拿上各种素描工具和素描本。
去山脚边和湖水边，自己寻找风景，聚焦视角，开始作业。
殷元在一处树下，开始用铅笔构勒眼前的山湖景色。
大家都分散开来，找谁自己的视角。
他取的是湖中一角，以旁边山林树木为主体……
他先用铅笔画了一幅素描。
本来是打算用不同绘画材料画几幅不同视角的风景素描画的，但是想想还是用不同绘画材料画同一样一幅风景画好，那样的话，老师评点起来，才能够发现相互之间的区别在什么地方，何处做得不到位，需要改进。
他看见薛卫东在湖边对着几只觅食的白鹅绘画了起来。
他对薛卫东说：“老薛，你搞错没有，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是风景素描，你去画鹅，鹅应该属于动物吧，接下来有一节课是专门的动物素描的。还有静物素描、人物素描……”
薛卫东一拍后脑勺说：“是哦，我怎么这么笨？牛头不对马嘴了……”
他找了一个地方，选了一个角度，开始素描风景。
蔡莉花和李卫红几个女学员在对着湖边一排柳树，还有后面美院几栋特色建筑，在进行素描练习。
李卫红不时道何时去美院大门口买了一箱健力宝，招呼大家喝。
她还特意拿了两罐过来给殷元。
“殷大哥，欣赏一下你的大作，顺便请你喝健力宝。”
她还笑着说：“这不算是抄作业吧？老师也不在，只是参考参考。”
就算是素描同一个景色，两个人也无法画到一模一样。
“几位尽管看，照着画都没意见。让你一个女孩请客，我们心里都过意不去呀。”
此时健力宝零售价一瓶2.5元，整箱拿至少也要2元／瓶，一箱24瓶，就是48元。
打工人普遍工资才五六百块，一般的家庭肯定不舍得这样花费。
难道她家也是富裕家庭，老爸是工厂主，或者是公司老板？
李卫红咯咯笑着说：“过意不去，下次你就买来请我们喝。知道你殷大哥是大老板……”
殷元虽然是大老板了，但是消费方面还是比较节俭的，从来不会乱花钱。
可能是跟他的出身有关。
“没问题，下次我请大家喝饮料。”
虽然是初夏，但是头顶的太阳照在身上，时间久了也是热哄哄的。
有一瓶冷冻的饮料喝，浑身凉爽了许多。
几个女学员都来看他的素描作业，男学员也凑热闹来看。
薛卫东想：素描也讲究一个基本功，在十八位学员中我的年龄最大，绘画的时间也是最长。
我练习素描的时候，你们几个都还刚出生，现在不管怎样，我的素描肯定比你们更老练吧？
可是他看了殷元绘画的景色素描后，总感觉殷元的素描之间透着更深的城府。
他的素描功力肯定不在自己之下。
“你们可以看看老薛的素描，还有蔡莉花、李卫红几个的，她们绘画的素描也很有特色。”
李卫红主动给大家喝健力宝。
“大家喝，没什么客气的，又不会叫你们请回我，殷大哥是大老板，那不一样。”
她知道学员中有一半的人都是来自基层的打工仔，经济条件并不是那么宽裕。
其他人都去拿了瓶健力宝喝。
“所有女学员中她穿的衣服最高档，她背的那个包都是名牌的。”
“那天来报道的时候，是一辆奔驰车送她来的。她家肯定是有钱入……”
“人家命好，含着金勺子出生，自己也争气，画展上获得三等奖。”
“上次颁奖的时候，我看见她叫管杉刖为师傅，莫非她是管大师的弟子？”
李卫红长相不是最出众，身材有点胖，但是性格好，嘴巴甜。
全部学员都对她印象不错。
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0222章 车技
殷元三人上午的作业，他一眼就能指出其中弊端。
“用黑色铅笔在透明卡片纸上画出十字线，作为参考线。”
“在透明卡片纸上，用铅笔沿着直尺画出十字形，这样取景的时候就有了参考线。”
“使用取景框，选择一处好的风景来画，根据风景的图形在参考线的位置，用铅笔画长线和短线，画出风景的轮廓图。”
“用眼睛观察风景，在纸上调整一下风景中图形的位置。”
“画出风景中的图形，近景远景，注意图形的山林树木，小桥流水，山岭和石头……”
“添加素描的明暗效果，检查整体效果。”
程润华教会了他们画风景素描的几个要素，同时给他们指出几幅素描中存在的问题。
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取景的参考线，所以画出的素描，总觉得有美中不足的地方。看書菈
现在看来是取景比例没有做到精致化的问题。
程老板在一张纸上示范了参考线的位置，画了长线和短线位置。
殷元觉得这些技巧特别受用，掌握以后画风景素描就不会出一点偏差。
蔡莉花和李卫红也表示受教了。
程老师还让他们用所学的方法，重新画一幅风景素描，然后对比上午的几幅作业有什么进步。
为了免受相互之间的打扰，十八个学员分成六组，分别送择不同的场所学习。
几人干脆选择在殷元房间举行。
进来后殷元泡了茶给程老师喝。
他也去商店买了饮料和各种小吃招待两位女学员。
三人按照老师的指点，重新画了一幅素描，对比上午画的几幅素描，感觉提高了不少。
吃过晚饭，李卫红找到殷元问：“殷大哥，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
“是这样，我表妹坐班车从香港到省汽车站，晚上七点半到站，我老妈下了命令，让我去接她，而且今晚要接待她，明天让她去凤城我爸家具厂。”
原来她是凤城人，她老爸也是开家俱厂的，她表叔在香港开了一间最大的家具出口贸易公司，因此她老爸的家具产品畅销海内外。
当然殷元此时不好意思拒绝。
薛卫东去钻小巷子，说是去体验生活，
高启文和徐常定说去录相厅看小录相。
出美院不远有几条美食街，傍晚开始那里人山人海，各种小吃吸引着周围几所高校的学生。
蔡莉花、杨桔子、凌小颜几个女学员说去美食街。
殷元开车带李卫红去汽车站，在学院门口还碰见蔡莉花几人，她还大声说：“你们几个有什么好吃的美食就多买一点，我让殷大哥帮助去汽车站接我表妹…”
为了表示诚意，她还拿了二百块钱给蔡莉花：“今晚你们买美食的花费由我承包了，别客气，这两百块全部买完，等下到殷大哥房间集中，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杨桔子捂着嘴笑着说：“是哦，殷大哥一个人住，还有一个床是空着的，可以再住一个人不要紧吧？”
殷元知道女作家和女画家都是思想很前缘的人，她们不会像平常的女性那样扭捏作态。
只要他有那份心思，跟他们发生一些紧密的关系，绝对不会有什么难度。
他一个重生者，身上拥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灵魂，还会在乎跟你们开玩笑么？
“多住几人都没问题，要么我晚上睡觉不拴门，谁晚上想窜窜门，或者谁晚上会梦游的，都欢迎……”
蔡莉花是个成熟已婚的女性，她故意问殷
元：“殷大哥，你有多少年的驾龄了，车技怎样？”
殷元点头说：“车技一流，虽说才一年多时间，但是还是有不少经验可以分享的。”
蔡莉花说：“头段时间我也报名去学开车，学的是手动车，有什么好经验可以分享一下？”
“想学车首先要了解各种车的性能，掌握车的属性。”
“有的车谁都可以开。”
“有的司机喜欢什么车都开。”
“有的车开旧了，你不嫌他破，她还嫌你精力不够呢。”
“有的车外表光鲜亮丽，其实是事故车了。”
“有的车你买不起，但可以去试驾。”
这段话说完，其他几个妹子都没有听出其中的味道。
蔡莉花撇了撇嘴说：“你这是什么经验？”
殷元笑着说：“真正的经验是在实践中掌握的。”
“首先，你启动车辆的时候，要让发动机充分润湿，不要急于启动。”
“从一档进入，轻放离合。”
“操作不适当，急于挂快档是会死火的。”
“然后跑上一段距离，可以加速。路况不好就减速。”
“上坡时注意加油，下坡时要注意踩车。”
蔡莉花听他说这些，总觉得怪怪的，抬头看见他狡黠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原来他在拐着弯说荤话。
这殷元看上去老实，原来花花肠子这么多。
“殷哥，可惜手边没有录音机，不然把刚才的话录下来给嫂子听，让她收拾你。”
“刚才我也是正常说开车的事吧，她怎么就要收拾我。你看她们几个都没听出什么，蔡美女想象太丰富了。”
就因为你结过婚了，所以联想丰富。
凌小颜和杨桔子都年纪小，没有经验，就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李卫红也点头说：“殷哥刚才说开车的事也没什么毛病吧？”
殷元开车离开美院，朝汽车站开去。
“没什么毛病，那是她想歪了。”
“车分手动挡和自动挡，手动挡的车开始的时候要踩离合，要挂档，根据速度从低档到高档，速度降下来要及时把档次降下来，不然车会死火。不像自动挡加油就行。”
李卫红说：“那个蔡姐，对她老公有很大的意见，总在我们几个面前说她老公怎样怎样，听得我们几个都烦她。既然他一身毛病，又没钱又没文化，当初你又何必跟他结婚。是认为现在自己出名了，所以就越发看他不顺眼了？”
殷元说：“一个女人对男人死心塌地，无非就是满足了她三个方面条件。一是满足了她的物质需求。二是满足了她精神方面的需求。三是男人体魄好，能够满足女人的欲望需求。”
李卫红还是不很明白。
“你结婚以后就明白了。”
两人聊了一些其他话题。
比如关于家具厂的事。
“我老婆姨丈在大冲镇开的家具厂是规模最大的，不过他工厂生产的家具都是中低档产品，销售量大，但是利润一般。”
李卫红说：“我爸家具厂专门制造名贵木材高端家具，五件套沙发最高的卖到几百万。”
殷元说：“我曾经给莞城一个精品家具厂打过工，给几套中式大床描绘花板。那间家具厂生产的大床售价1500万元一套。他们厂生产的家具全部都是名贵木材，黄花梨、金丝楠，紫檀木等。”
李卫红说：“我爸的家具厂也是这些名贵木材，想不到殷大哥还在家具厂打过工，我爸厂也生产过中式大床，也需要手绘花板，要么到时候也请你去帮忙？听说一付大床
，手绘花板手工费就是几千元。我偶尔还去干这活呢。”
殷元想：董华艺五付中式大床，所有花板绘画手工费他给了十万，等于一付就是二万。
你老爸家具厂才给几千，我不一定感兴趣去干。
何况现在就算是有这些活要干，自己也不一定有兴趣去干。
几十分钟后到了流花车站。
殷元在车站前面高架桥下找了一个车位把车停下，跟李卫红上天桥到对面车站。
由于旅客特别多，对面火车站也有不少人来流花车站转坐班车的，所以天桥上出现人头簇拥的情况。
李卫红攥着殷元的衣袖，然后索性牵着他的手。
殷元甩了几次都没甩脱。
这情景若是给老婆看见，肯定无法解释。
李卫红还故意嘻笑着说：“你老婆又不在这里，牵牵你的手，又没人知道。”
“我不牵着你的手，等下给人群挤散了，我去那里找你去。”
竟然不肯松手，到了车站门口。
一个背着旅行包，穿着连衣裙的二十出头女子，看见李卫红，远远招手：“表姐，我在这里。”
李卫红介绍：“这个是我表妹莫小黙，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文笔不错哦，经常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呢。”
她又跟表妹介绍殷元：“殷元，是这次画展一等奖获得者，在我们这班学员中，画技水平最高。”
殷元跟她点头：“原来是大作家，失敬了。”
莫小黙低声问李卫红：“是表姐夫吧？刚才我都看见了，手牵手呢。”
李卫红瞪了她一眼说：“别乱说，人家殷哥家有贤妻和儿子呢。”
“他有老婆儿子还牵你手？”
“不是他牵我手，是我牵他的手。”
莫小黙觉得表姐的想法很危险。
一个有妇之夫，你还跟他走得这么近。
公众场合还去牵他的手。
你这不是把自己置身于小三的境地么？
凭你的条件，什么样条件的男人会找不到，有必要主动去撩拔一个有妇之夫？
她觉得要好好跟这个小表姐聊一聊。
她们两人嘀咕的话，殷元也听见了。
他说：“我跟你表姐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才认识几天时间。刚才过天桥时人多，她怕挤散了，所以才拉我的手，并没有其他的意见。何况我结婚了，有老婆孩子的。”
莫子黙尴尬的笑道：“殷大哥别介意，我表姐今年二十五岁了，还没有找到一个男朋友，我姨妈和姨丈都替她着急。殷大哥有没有认识比较优秀的男孩子，给我表姐做个介绍？”
李卫红说她：“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还瞎操心我的事情。”
莫小黙说：“我只是不想结婚而已，男朋友随时都有，不像你男朋友都没谈过，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
李卫红脸上浮现一片绯红。
殷元带他们走过天桥，找到停在下面车位上的小车。
这时他放在手提包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是林婉婷打来的。
“怎么样，今天开始上课了没有？”
“今天上风景素描课，上午上一节理论知识课，另外三节课去外面练习。下午专业老师点评，根据老师指点修改自己作业。”
“这样的话进步就比较明显了。住得习惯么，还有伙食怎样？”
“美院给我们特别照顾，每餐一张餐票，三菜一汤，任点，饭随意要。本来是二人一间房，跟鮀城一个大叔住一间房，可是晚上他打呼噜声太响了，吵得我简直没办
法睡觉，没办法只要躲到车上去睡了几小时。今早跟于秘书反映了这事，他安排我一个人睡一间房。”
“那就好。对了，你现在在干嘛？”
李卫红两姐妹见是他老婆打他电话，都停止了说话。
心里想：女人这么敏感？自己男人跟另外女人在一起，她就像有心里感应一样，马上就打电话来查岗了。
她们都看殷元来如何撒谎。
“我现在开车来流花车站接一个人，一个女学员的表妹从香港过来，让我帮忙开车来接。十八个学员，就我开了车，晚上又有空，只好帮忙了。”
“你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知道我老公是个有魅力的人。好了，小宝要洗澡了……”
“老婆再见。”
李卫红笑着说：“殷哥回去难解释了，都是我做事没有考虑周详。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等下我请你去吃宵夜。当然我多叫几人去，避免嫂子误会。”
殷元说：“我老婆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李卫红两女坐在后座。
殷元开着车，两女开始聊起了家常。
“小纪表哥跟他那个女法官女朋友，应该准备结婚了吧？”
“别说了，我妈因为他俩的事气得够呛，脾气不好，逮住谁都想骂几句，所以我只有来你家躲几天了。”
“怎么回事？两人不是很般配的么？两人一个是法官，一个是督察。表哥一米八三，女的一米七八，两人基因多好，走出去就是妥妥的郎才女貌。以后生个儿子都有可能进蓝球队，又怎么闹别扭了？”李卫红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