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喜欢谁?
火焰如血红色的魔鬼,肆意妄为。
它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吞噬炙烤着所有。
桌椅等物件发出‘毕毕剥剥’的刺耳声响,猩红的火苗窜至屋顶。
火越来越浓烈,无半点颓丧之势。
热浪挟着浓烟,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将齐妙紧紧包裹着,她每寸肌肤似乎都要融化。
浓烟呛得她几乎要窒息,不停的咳嗽着,呼吸越来越紧促。
她被熊熊烈火包围着,退无可退。
身边不见月夏,不见秦丝,不见任何人。
她本能的喊救命。
“子青……子青救我,救我……”齐妙张口高声呼喊。
可她脱口而出的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
她来不及去疑惑,去思考为什么。
因为火魔已张着血盆大口将她吞噬了,如同那些桌椅,葬身在火魔的腹中,变成一个火人。
肌肤被灼烤,齐妙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啊啊,子青,你在哪儿!
她发出凄厉的喊叫声。
也是最后的叫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齐妙耳边传来月夏着急的呼唤声。
月夏!
齐妙倏然睁开眼睛。
夜凉如水,四周一片寂静,哪儿有什么火海,只有温暖的烛火轻轻摇曳。
她也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无丝毫损伤。
看着月夏双眼含泪,眉头紧拧,齐妙感觉好幸福。
原来只是噩梦,她还活着呢。
“小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月夏见她醒来,微微松了口气,轻声问道。
记得在回京城之前,小姐常从噩梦中被惊醒。
后来小姐做噩梦的次数就少了。
齐妙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坐起身来。轻轻点头,“嗯,不要告诉我娘,省得她又担心。”
月夏点头。“嗯,奴婢知道的。”
她将暖乎乎的小手伸进齐妙的背后。
全是汗水。
月夏就道,“小姐您稍等一会儿,外面炉子上有热水,奴婢拿来给您洗洗。将衣服换了。”
身上的确不舒服,齐妙没有拒绝。
月夏打来热水,伺候齐妙换了干净的中衣。
换好衣服,齐妙就让月夏去歇着。
月夏道:“小姐,奴婢还是进来陪您吧。”
齐妙轻轻一笑,“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性格,你在里面陪我,我反而睡不着。睡吧,我没事,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会喊你的。”
“嗯嗯。有事小姐一定要喊我哦。”月夏一个劲的叮嘱。
齐妙用力的点头保证,月夏这才去了外间。
她并没有立即去睡觉,而是想着方才的梦境。
在她的记忆中,前世并没有经历过火灾,她自然也没有葬身于火海之中。
可方才梦境中的场景如此的真实,她的感觉那般真实。
梦中她所喊的那个叫‘子青’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喊他来救她。
火海,残垣断瓦,男人,女人。
有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用双手疯狂地在被火焚烧过后废墟中挖着。
他边挖边喊,“妙儿,你在哪儿,妙儿。我回来了,你快应我啊……”
嘶哑的声音里是浓得令人心酸的伤心和痛苦。
他没有哭。
可他的举止和声音却比哭还要令人动容。
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疼,为什么眼睛好酸。
齐妙呆呆的靠在床头,早已泪流满面。
她好难受。心里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世间最最珍贵的东西。
泪水一滴滴的沿着双颊往下滴落,泅湿了她的衣襟。
齐妙极力的想要控制泪水,却发现越控制泪反而流得更多,后来只得由它去。
泪水恣意的流淌,尽情宣泄心中复杂的情感。
过了好久好久,泪水才渐渐止住。
齐妙的思绪回转过来,抬手去拭泪。
手碰到脖子上的平安符,正是母亲下午给她的。
她将平安符取下来,轻轻摇头。
那位远空大师果真靠不住,是个沽名钓誉的大骗子,这平安符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她将平安符放在枕头下,不再佩戴。
拭干眼泪,她在想刚刚那场噩梦,还有脑子里所想的场景,是不是属于那陌生记忆的主人。
可要是那人的,为何那个男子会喊着‘妙儿’?
难道那记忆的主人名字中也有妙字?
齐妙越想越糊涂,也越来越精神,左右睡不着,就披了衣裳下床。
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凉意顿时侵袭着她的身体。
她将衣服紧了紧,抬头看向暗沉的天空。
一弯残月寂寥而又无奈的挂在树梢,发出淡淡的惨白光芒。
唉!
一声似有似有的喟叹之声传入齐妙耳中。
夜很静,叹息声虽轻,却清晰可闻,而且离她极近。
齐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离她窗户几步之遥的地方有个黑影。
借着月光认真打量,竟是秦丝。
这么晚她不睡觉,一人坐在那儿干什么?
齐妙心念闪动,忙将衣裳穿好,怕惊了月夏,直接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秦丝坐在栏沿边,看见齐妙一点也不奇怪,只是问,“怎么?你也睡不着?”
齐妙轻轻点头,“嗯,做了个噩梦,人就清醒了。”
她在秦丝身旁坐下。
二人都没有说话,一起抬头看那轮残月发呆。
过了半晌,齐妙觉着有些不对劲。
她是做了噩梦睡不着,那秦丝又是为何无法入眠呢,不是说去找什么僧人了嘛?
难道是那僧人说了什么?
齐妙忙问,“秦丝姐姐,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秦丝没有说话。
乌黑的眸子在月光下并无神采,仿佛被乌云遮掩了光芒。
齐妙更确定她有心思。
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忽然问,“妙儿,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
呃!
齐妙怔了下,不曾想她会问这样大胆的问题。
饶是她重活了一世,也禁不住面臊了臊。
但她还是认真的思考起来,自己可曾喜欢过谁呢?
前世她是喜欢徐澈的,可结果是个笑话,今生重来,不可能再喜欢他。
除了他……
想了一圈,她忽然发现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结识的男子屈指可数。
要说喜欢嘛,早年对二表兄一身武艺倒有些崇拜,后来长大些,她觉得他好像也没那样高大了。
所以,齐妙对秦丝摇头,“还真没有呢,那秦丝姐姐你呢,你有嘛?”
秦丝对着残月忽然笑了笑。
笑容很苦涩。
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有的。
齐妙心里如此想着,可接下来秦丝的话惊得她舌头差点儿被咬掉。(未完待续。)
第76章:爱上了不能爱的人
残月如钩。
清冷的光芒稀稀落落的洒下。
秋虫的啾鸣声也同样稀疏,偶有梦醒的夜鸟发出低沉的咕咕叫声。
秦丝没有回答齐妙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反问她,“妙儿,你若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会如何?”
不该喜欢的人?
对方是有妇之夫,还是有违伦常……
齐妙又怔了怔,不敢胡思乱想下去,忙问道,“不知你说的不该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出家的僧人。”秦丝一字一句的答道。
秦丝姐姐喜欢上了和尚
这……这……
齐妙吓得从栏沿上跳下来,傻傻的看着秦丝,不知该怎么回答。
今夜秦丝的话题一个比一个劲爆大胆,令她无法招架。
“噗,被吓着了吧。”秦丝看她这样,不由勾着唇角笑了笑。
笑是苦涩而又无奈的笑。
齐妙从这笑容里看到了痛苦和伤心。
看来秦丝姐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复又坐到秦丝身旁,轻声说道,“我是有些惊讶,但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是不是?”
秦丝深吸一口气,点头,“没错,他是我的师兄。”
“啊,你师兄?他……他好好的怎么就出家了呢?”齐妙更加惊讶。
秦丝摇摇头,“我也不知,三年前他忽然不辞而别了,其他师兄弟们也无人知晓他的去向,为了找他,我偷偷下山了。
从南找到北。再由北到西,一无所获,却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他。
辛苦找了他三年,妙儿你知道他见到我之后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齐妙问。
秦丝笑了,黑眸里有着水光在闪烁,就像那明灭不定的星光。
她含着泪,笑着对齐妙说。“他说小僧与施主素不相识。夜已深,施主请回吧。他竟然说不认识我,竟然叫我施主。这就是我找了他三年的结果。
我问他为何要出家,我问他为何要不辞而别,我问他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
可他已经转身离开了,根本就不理睬我。当我是个傻子……为什么会是这样……”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变成哽咽声。
她将头埋进双膝之间,肩膀在轻轻的抖动。
你为什么不将他推倒呢?
你如此爱他,他应该宁负如来不负卿啊
齐妙忽然窜出这样一个念头来,将她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掩了口。
天,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怎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这是怎么了?
齐妙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臊红了脸。
她忙摆头驱除杂念去安慰秦丝。“秦丝姐姐,会不会是你真的认错了人。毕竟世上相似的人不少呀。”
“绝对没认错,就是他”秦丝十分肯定的答道。
她将头抬起,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下眼泪,认真的问齐妙,“妙儿,若是你,你会错认你深爱的人吗?”
这个嘛,应该不会吧。
齐妙暗暗想。
她也长叹一口气,说道,“秦丝姐姐,你莫伤心了,凡事有两面,你只是看到了他不理你。
可从另外一面来看,你辛苦找了三年都没找着,今日却无意中遇见了他,这就是你们冥冥之中注定的缘份。
如今你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还好好的,知道他还未成家立室,这不都是极好的消息嘛。”
和尚当然不能成家立室,秦丝对这条理由哭笑不得。
她还是摇头,“可他已断绝尘缘出家,就算找到他又有何用?”
齐妙搂了她的肩膀,轻声劝道,“秦丝姐姐你错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真有缘,出家不是还能还俗嘛,怕什么。
我相信你师兄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会出家过着青灯伴古佛的清冷日子。
往后你有空就常来看望他,并顺便查查他为僧的原因……”
秦丝在她的劝说之下,眸子越来越亮,本已破碎的希望重新复圆。
“妙儿,还真看不出呀,你年纪虽小,看问题比我还看得透,劝人也有一套。”秦丝向她竖了下大拇指夸。
“这就是本事。”齐妙向她挑了挑眉,厚着脸皮受了夸。
她是希望气氛活跃一些,让秦丝不要再这样难过。
秦丝果然被逗笑了。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向她们走来。
走近了一瞧,原来是李青源。
“二位姑娘,夜深露重,怎么还不回房歇着。”李青源关心的问。
他的声音也很轻很轻,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怕扰了其他人。
秦丝怕被他瞧见哭肿的双眼,就避在了廊柱后面。
齐妙向他微微一笑,答道,“多谢李公子提醒,我们这就回屋去歇着了,李公子也请早点休息吧。”
经他一说,她还真的感觉到了寒意。
“快些回吧,晚安。”李青源向她微笑着点头。
他未多做停留,迅速离去。
毕竟是夜间,万一被旁人看见,容易引起误会。
齐妙与秦丝二人也回房,依然是从窗户进去。
要是喊月夏起来开门,可能要解释很久齐妙怎么在外面。
“妙儿,我看李公子对你好像很上心呢。”进屋后,将窗户关上,秦丝凑近齐妙耳边,轻笑着说道。
“呸尽胡说。”齐妙啐她。
“我说的是实话。”秦丝一本正经的应。
“李夫人心中已有了儿媳人选,所以你呀赶紧将这念头收起来,若被人听见会误会的。”齐妙说道。
“那位刘小姐?”秦丝问。
齐妙点头,“你可真聪明。”
秦丝叹了口气,摇头,“这事要是李公子不愿意,我看也难成呢。”
“这是别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咱们还是先睡觉吧,否则明儿早上可就起不来了。”齐妙掩嘴打了个哈欠,无意再说李青源的事。
这事反正和她没半点关系。
明天还要去看徐澈的窘样呢,养好精神才能更好的去欣赏呀。
秦丝也没再多说,二人分别躺下睡了。
她们却不知道在另一间屋里,刘婉儿看见了李青源和齐妙说话。
巧的是,从刘婉儿的房间窗户只能看到齐妙与李青源二人,并没有看到廊柱后面的秦丝。
刘婉儿紧咬着双唇,一人躲进被窝里嘤嘤哭了半宿。
她也不知道是该恨齐妙,还是该恼李青源,又或者是气她自己。
虽睡得晚,齐妙次日还是起了个早。
她洗漱之后,就带着秦丝月夏和宝珠三人去看徐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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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魂不守舍
齐妙几人刚到徐家暂居的小院,就有婆子匆匆迎上前。
这婆子齐妙识得,是林氏身边的管事妈妈林妈妈。
“奴婢给齐五小姐请安,我们夫人一早就派奴婢在门口候着您呢。”林妈妈很客气的对齐妙说道。
如今有求于人,态度自要谦逊。
“徐夫人太客气,请问徐二公子昨夜可曾有异常反应?”齐妙也客气的回应。
面上带着浅浅的礼节性笑容。
既不失礼,又不会太过。
语气也只是普通医者对病人的关心,无关其他。
林妈妈愁着眉道,“唉,其他的倒无异常,就是一夜更衣多次,对了,还有时不时呕吐,二少爷这身体都快吃不消了。”
“这无妨,泻泄对徐二公子来说是好事,我去瞧瞧。”齐妙正色道。
她好想笑啊,但又不得忍着,真是难受呢。
昨夜给林氏的药丸主要功用就是泻泄,故特意提前叮嘱了林氏,让她认为这是正常反应。
徐澈这种混蛋,就该慢慢折腾。
林妈妈引着几人先去见了林氏。
林氏神色有些疲惫和憔悴,看样子昨夜也未睡好。
见到齐妙,她的精神稍振作了一些,说了和林妈妈差不多的话。
“徐夫人莫担心,泻泄次数越多,对徐二公子越好,恢复得就会越快。”齐妙如此安慰着。
林氏将信将疑,忙让人将徐澈带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两个小厮才拖着徐澈进屋。
看到徐澈,齐妙也悄悄惊了下。
一夜未见他整个人都好像瘦了一圈,面色腊黄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又干燥,眼窝深陷。
满面病容的徐澈,再也不复之前的俊美如玉,就像一株干枯的歪竹竿,立在那儿毫无生气和美感。
林氏见儿子这样。心疼得又想流泪,她忙对齐妙说道,“五小姐,帮忙再瞧瞧。”
齐妙轻轻点头。向徐澈走过去。
“离我远些。”他本能的对齐妙很排斥。
他缺了颗门牙,不仅看着十分违和,且说话还有些漏风,没以前那样利索清晰。
齐妙又用力咽了下唾沫,将笑意憋回去。
她为难的看向林氏。
林氏立即斥道。“澈儿听话,让五小姐看看。”
徐澈咬着牙,不甘心的将手腕伸了出来。
齐妙轻轻搭上他的脉搏。
泻了一夜,他的身体有些脱水,虚弱,其他的倒一切正常。
齐妙将手收回来,又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绿玉瓶来,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
正欲说话时,徐澈忽然双手捂腹,面色狰狞着向小厮喊。“快来……”
后来的话不用说,小厮们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搀了他往外走。
“五小姐你瞧瞧,就是这样……”林氏又心疼又尴尬。
“您莫急,这药丸给徐二公子服下,泻泄立即就会止住。”齐妙将方才那粒药丸递向林氏。
林氏赶紧将药丸接过来,并命人送过去给徐澈。
齐妙又另拿出一个雨过天青色小瓷瓶。
拔开瓶塞,坐在对面的林氏都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味。
她从里面倒两粒乳白色的丸药,味道更好闻了。
“这是什么?”林氏好奇的问,认为它不是药。因无药味。
“这是滋补身体的良药,是边先生送我的,仅有两小瓶。”齐妙答道。
林氏面有喜色。
齐妙准备递两粒给林氏,想了想。又放回去一粒。
正欲给时,她又倒出一粒,如此反复,面色犹豫而又不舍。
林氏见此就道,“五小姐,澈儿如今身子极虚。此药应该正对他的症状,五小姐救命之恩我们徐家所有人都会记在心间,没齿难忘,日后定当重谢。”
她这样一讲,齐妙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给了她两粒,嘱她三日一粒。
收好瓷瓶,齐妙又道,“徐夫人,回去之后可以给徐二公子吃些鸽子、鹌鹑,它们既滋补身体又不会过于油腻。”
“好好,真是让五小姐费神了。”林氏点头道好。
齐妙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林氏让林妈妈亲自送了她出院子。
等走得远了,秦丝暗暗向齐妙竖了下大拇指,暗赞她干得漂亮,将徐澈折腾得像鬼。
齐妙挑眉莞尔一笑,几人开心的回到住处。
净面洗手之后,齐妙去了母亲那儿。
掀帘进屋,意外发现白莲母女在。
“姑母,白表姐。”齐妙淡淡打了声招呼。
“妙儿回来了。”姚氏笑眯眯的问。
特别是白莲,竟站了起来,柔声对齐妙说道,“五表妹回来了,辛苦了。”
齐妙对她意味深长一笑,走到母亲身边坐下。
沈氏柔声道,“回来了,饿了吧。”
“早饿了。”齐妙娇声道。
“宝笙,赶紧摆饭吧,小姐饿了。”沈氏忙对宝笙说道。
宝笙忙带着丫鬟们去忙碌。
白莲满面失望之色,沈氏不是该问问徐公子伤势如何吗?
为什么她不问,直接就提吃饭呢?
迟点吃饭会死吗?
齐妙见白莲坐在那儿发呆,就高声提醒,“白表姐,我们要吃饭了,你还不回去么?”
这是直接赶她走,既不想和她多说话,更没有留她用饭的意思。
白莲的心思,齐妙岂能不知,就故意让她着急。
姚氏忙拉了白莲告辞。
出屋后,她十分疑惑的瞪了眼女儿。
这丫头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用过早膳,齐妙问母亲,“娘,之前白莲她们来做什么?”
沈氏轻轻摇头,说道,“说了几句无趣的废话,我看是白莲那丫头要来的,她可能是知道你给徐澈看病去了,想打听一些消息吧。
唉,白莲如此轻浮,林氏一定不喜的,女子还是该矜持。”
齐妙点头,“是啊,她表现得太过急燥。娘,昨日徐家人过来说了些什么?”
昨日折腾徐澈之后时辰不早了,她就未问这事,有点好奇徐澈是如何道歉。
林氏就将昨日徐澈道歉一事经过说了一遍。
虽然从轻薄变成了误会,为徐澈正了名,但这比他倒打一耙反诬自己要好些。
齐妙暗暗想着。
昨日让李夫人在场也是她的意思,就是提防日后徐澈改口害她,有李夫人作证。
“徐澈果真是个轻佻的,为了看白莲竟摔了个狗啃泥,真丢人。”沈氏摇头。
想想以前自己还十分欣赏他,全是被他外表蒙蔽了。
“噗,想想他昨日狼狈的样子,可真是畅快呢。”齐妙再也忍不住,又开怀笑了起来。
更开心的是母亲对徐澈印象彻底变差了。
看她笑,沈氏唇角也情不自禁扬起。
徐澈昨夜到底有没有摔伤,沈氏是清楚的,也知道齐妙和秦丝二人的小主意。
沈氏也觉得很畅快,徐澈这等轻佻之人就该吃些苦头受教训。
“妙儿,去换身衣裳,我们去赏枫叶,今儿天好心情好。”沈氏笑着对齐妙说道。
齐妙点头道好,起身离开。
刚下石阶,远远就见到白莲站在她房前徘徊,看样子在等她。(未完待续。)
第78章:怀疑药有问题
齐妙本准备回屋换衣,现在改变了主意。
她向刘婉儿屋子走去。
正好去约刘婉儿一起赏枫叶,趁机聊聊那日的话题,千万不可让刘婉儿误解了她。
同时她存心让白莲着急。
果然,白莲见齐妙未回屋,急得轻轻跺脚。
可她又不好上前去喊,有些话是不能当着外人面大声嚷嚷。
齐妙并没有见到刘婉儿,她的丫鬟告诉齐妙,她身体不适正在休息。
昨晚徐澈出事,她还出来看热闹了,怎么忽然就病了?
齐妙就关心的对小丫鬟说道,“不知刘小姐有何症状,我能否替她瞧瞧。”
小丫鬟摇头,“多谢齐五小姐关心,我们家小姐说她有些困,睡一觉就没事了。”
“那就好,不打扰刘小姐休息,我先走了。”齐妙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屋内,刘婉儿躺在床上,紧紧咬着下唇,表情很复杂。
要说她恨齐妙吧,好像又不是那样恨,因为恨的理由不足。
齐妙才回京城不久,不可能知道她的心思,与表兄走得近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再说了她现在又不是表兄什么人,表兄对谁亲热一些,谁和他走得近,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管?
若被旁人发现她有这些小心思,该多么丢人啊。
刘婉儿这般想着,不由后悔方才将齐妙拒之门外。
她掀了被子准备起身去唤住齐妙。
可被子掀了一半又放下。
心里想是这样想着,可看到齐妙,她心里还是有些咯应。
算了,还是等我心情平复一些再说,免得在齐妙面前露出马脚来。
刘婉儿只得又躺下装睡。
齐妙并不知刘婉儿纠结复杂的心情。她已走至房前。
白莲往前迎了两步,低声道,“五表妹,有几句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白表姐,我可不敢与你单独说话,吃亏难道还没吃够吗?”齐妙笑盈盈的拒绝。
“五表妹你为何总不信我?”白莲俏脸涨得通红,咬着唇说道。
信你?
那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好了。
“哧”齐妙不由嗤笑一声。
“有话就说吧。反正也没旁人。”齐妙正色道。
身边只有月夏。
昨日白莲和徐澈私会。月夏都见着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白莲向前走近两步,低声说道。“五表妹,昨日之事真是你误会了,我与徐公子只是偶遇,打完招呼正准备走时被你瞧见了。”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向徐夫人去解释。免得人家误会你想攀高枝。”齐妙讶道,不客气的反讽了一句。
齐妙知道白莲是来套话。
白莲太在意徐澈。不知昨夜林氏母子来此目的是什么,还有林氏临离开时瞪了她一眼,更让她心惊肉跳。
“徐夫人也知道这事了?”白莲急忙问,忽略了齐妙对她的嘲讽。
正如齐妙所猜的那样。她很知道林氏母子来做什么。
可惜沈氏身边的人都守口如瓶,任由她怎么打听,都问不出只言片语。
反而那些被问的丫鬟婆子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让她很担心。
徐澈是她所认识的男子中最优秀出众的,她一定要努力为自己争取。
齐妙点头又摇头。“好像知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徐夫人在我娘面前夸你长得美呢。”
白莲顿时面现喜色。
可齐妙很快又叹了口气,“说句真心话,白表姐你和徐公子男豺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唉,只是可惜呀”
“可惜什么?”白莲面色一紧。
“只可惜徐公子为了看你而摔伤了,徐夫人肯定恼着呢,我得想办法哄哄徐夫人开心才是。”齐妙惋惜的说道。
哄,怎么哄?
白莲暗暗咬牙,恨死昨夜多嘴多舌的那人。
只可惜当时人太多,又是夜色之下,她并不知是谁喊的那句话。
趁白莲发愣之机,齐妙已带了月夏进屋,并关紧了房门。
半个时辰后,林氏派人给齐妙捎来消息,徐澈已经不泻泄了。
当然也不少了很多感激之言。
此次折腾到此结束,下次他最好莫要惹我,否则继续不让他好受。
不过,他缺的那颗门牙可就没那么容易恢复啦。
齐妙心情倍儿爽。
她爽了,徐澈都快要被气死了。
忍着恶心喝下一碗粥后,他好像有了点力气,拍着桌子怒骂,“齐五果真是个扫把星,难怪当年安宁侯夫人会将她赶出府去。若不是她,我能丢这脸,受这鬼罪。”
怒极而骂的他目眦欲裂,儒雅风度全失,与市井莽夫无异。
且缺失的门牙让他看起来很滑稽可笑。
林氏并不同意他所说,反骂他道,“你还怨别人,若不是被白莲那狐猸子迷了心窍,你会连路都走不稳?
丢人你怪谁,怨你自个儿,要不是齐五,你现在连命都没了。
依我看,那白莲才是扫把星,才认识她你就出这丑事。往后给我离她远些,你要是敢和她私下往来,我就告诉你父亲,让他收拾你。”
她不仅仅心疼徐澈受伤遭罪,更恼的是人前失了颜面。
才貌双绝的徐二公子竟然看女人看失神摔伤了,这得是多么轻浮好色之徒才能干出来的事?
等他们回京城后,所有人都会用看笑话的眼神看他们。
儿子向来稳重,就是因白莲才失了分寸。
公公曾说生得太美的女子是不祥之物,故徐家娶媳只重家世而轻容貌,当然太丑也不可,如今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这白莲真不是好东西。
林氏眼中是满满的憎恶之色。
“这事和白姑娘无关。”徐澈为白莲辩驳。
“孽障,你在她手上吃了这样大亏,难道还没受够吗?”林氏怒骂。
徐澈本还想为白莲说话,但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母亲正恼着白姑娘,我要是再替她说话,不仅不能让母亲对她印象改观,只会让母亲更讨厌她。
还不如先退一步,来日方长。
等母亲气消了,我再说白姑娘的好就是。
徐澈立即郑重的点头,说道,“母亲教训得是,是孩儿一时糊涂,往后不会了。”
林氏又狠狠叮嘱警告了一番。
徐澈皆点头道是,不驳斥一句。
他的态度令林氏很满意,她将之前齐妙给的药丸拿了出来,说道,“这是滋补身体的药丸,你赶紧服下,这一夜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儿。”
徐澈并没有接药,而是皱着眉说道,“母亲,我怀疑齐五没安什么好心,昨夜那药说不定是故意害我的,这药我不敢服,谁知到底是什么药?”
林氏看着药,也面生狐疑之色。未完待续
ps:撒花感谢公主的妈妈也就是皇后,嘻嘻的平安符,么么哒,爱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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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搬石头砸自己脚
屋子里极静。
窗户关得严实,就连阳光都无法从缝隙里钻进去。
香炉里轻烟缭绕,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里弥漫。
林氏端详着药丸半晌未语。
药丸有梧桐子大小,散发着甜甜的果香味,药味很轻。
闻着香味,林氏有想将它咽下去的冲动。
她有点不信这药丸会有问题。
徐澈见此,就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母亲您想想,昨日沈氏杀气腾腾的来找您,恨不得要杀了我。可眨眼功夫,齐五就费尽心力的来救我,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氏轻轻摇头,“我直觉齐五没有骗我,那孩子眼神很干净纯粹,眼神干净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城府。”
不过,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将药丸给收了起来。
药且留着,准备回京后交给徐父,让他找太医院的陆太医,看看这药丸有无问题。
没问题自是最好,若有问题……
哼,齐五要是胆敢害我儿,我定会让你名誉尽毁,生不如死。
林氏慈祥的眸底深处滑过浓烈毒意。
林氏说道,“行,既然你不愿意服这药,那就罢了。回头我让厨房给你炖些乳鸽鹌鹑……”
哇
林氏话还没说完,徐澈却张嘴吐了。
鸽鹌鹑……
他情不自禁想到了鸟,进而想到了昨夜那大坨的鸟粪……
恶心再次上涌。
“澈儿你怎么了?要不要再请齐五小姐过来瞧瞧?”林氏急了,一手掩鼻,一手轻拍着儿子的后背。
徐澈摆摆手,苍白着脸色说道,“不用。母亲你不要再说那些东西……恶……”
他又吐了。
如此折腾了一上午,徐澈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却坚持不让林氏请齐妙来。
他现在对齐妙是满腹的怒火,恨不能掐死她。
要不是齐妙说他轻薄她,沈氏又怎会跑来闹,他又怎会被逼着去道歉,而后遭了这些罪。
林氏不知道的是。齐妙是故意说炖鸽子鹌鹑给徐澈滋补身体。就是要再次恶心他。
见徐澈这样,林氏只得提前回京城。
临行前,林氏又亲自登门向齐妙表达了谢意。
白莲远远的瞧着。林氏对齐妙感激而又亲切的态度令她眼红妒忌。
为何上天总给丑八怪如此多的机遇,让贵人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在丑八怪身旁,与我半点关系也没。
最可恨的是,徐公子摔倒根本就不关我的事。为何徐夫人要将帐算在我头上,上天太不公
白莲又在自怨自艾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刘婉儿的身影。
脑中灵光一闪。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沿着回廊向刘婉儿走去。
刘婉儿在床上躺着难受,就出来透口气,见到白莲向她走来。转身就进屋。
她不喜欢白莲。
可门还未来得及掩上,白莲已走近。
白莲微笑着对她说,“刘小姐。我能进来与你说两句话吗?”
人都在眼前了,刘婉儿不太好意思直接拒绝。同时也想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就点点头,“进来吧。”
二人分了主次坐下,刘婉儿让丫环奉了茶和点心。
“白小姐有什么话就请说吧。”刘婉儿抿了两口茶,对白莲说道。
白莲微微一笑,柔声问,“不知刘小姐昨夜睡得可香甜?”
“这个就不劳白小姐操心,还是说正题吧。”刘婉儿眉头蹙了蹙。
“昨夜我昨得不太安生,总觉着外面有动静,就壮着胆子推开窗子瞧了瞧,刘小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白莲又问。
“白小姐要是再拐弯抹角说话,就请回吧,我人笨性子直,不喜欢猜别人心思。”刘婉儿有些恼。
而且听白莲提及昨夜,她不由担心白莲看到了李青源与齐妙说话。
她可不想这事人人皆知。
白莲被刘婉儿堵得面色一窘。
她暗暗咬了下牙,说道,“我是担心刘小姐一时接受不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吧,昨儿三更时,我看见李公子站在我五表妹房门口,二人有说有笑,说了好久呢。”
果真是这事
刘婉儿立即冷笑一声,反问白莲,“白小姐,不知这好久到底是多久呢?”
白莲做沉思状,片刻后答道,“最少有半个时辰呢。”
“如此说来,白小姐你也看了半个时辰喽?”刘婉儿又反问。
“这……”白莲被噎了下,没想到刘婉儿脑回路和她不在一条线上。
这时候不是该生气李青源私会齐妙吗?
为何会追问她看了多久,这很重要吗?
刘婉儿续道,“白小姐要是没看半个时辰,又怎知我表兄和齐五小姐说了多久呢?
白小姐你这样做可不地道呀,你已经有了徐公子,怎能又盯着我表兄瞧呢,难道就不怕徐公子吃醋生气吗?”
“你胡说……我和徐公子什么事儿都没。”白莲粉脸涨得通红,忙反驳。
拿她和徐澈说事,其实心底深处是甜滋滋的。
“白小姐就别瞒着了,徐公子为了看你都摔伤了。对了,不知白小姐是何时结识的徐公子?怎么以前都没听人说过这事,你们何时定亲呀,到时别忘了知会一声,我可要去恭贺的。”刘婉儿说道。
这些话是赤果果的讽刺。
她昨晚就从李夫人口中知道白莲与徐澈是初识。
且依着白莲的家世,就算给徐澈做妾,徐太师都不一定会答应呢,做嫡妻是想都不用想。
白莲原本是来黑齐妙的,谁知话题引到她自己身上。
且已经听出刘婉儿在嘲讽。
白莲立即挺直背脊,一脸正经说道,“刘小姐误会了,我和徐公子并非你想像的那样,我们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且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去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更不会明知别人对我无意,我还傻傻的等待和纠缠。”
最后一句话是反过来讽刺刘婉儿了。
刘婉儿又羞又怒,沉着脸说道,“我不管你和徐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请下回莫要再来我这儿无是生非,挑拨离间,更别整日盯着人家男子看,你不臊,我都替你臊得慌。
我认识的人不少,还是第一回见到像你这种坏心肠的姑娘。
你吃住在安宁侯府,齐三爷和齐三夫人视你为己出,都待你不薄,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齐五姑娘,你还是不是人啊……”
刘婉儿劈头盖脸将白莲好一番骂。
竟然戳她的痛处,她岂会让白莲好过。
白莲气得差点儿要吐血,这都是什么人啊,为何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识好歹的东西……”白莲气冲冲的走了。
这回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气,刘婉儿更生气。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白莲却莫名其妙跑来给她添堵。
后来李夫人发现刘婉儿心情不好,忙问她怎么回事。
刘婉儿就说,“那位白小姐特别莫名其妙,整天盯着表兄瞧,说他与这位姑娘走得近,又和那位小姐亲,我就与她争了几句。”
“什么?那姑娘嘴怎这样碎,怎么随意坏源儿名声,此等无德女子往后离她远些。
对了,下回她要是再在你面前说源儿,你就带她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她。”李夫人恨恨的说道。
“好的,姑母。”刘婉儿道好。
李夫人同时又安慰她,“婉儿你别生气了,源儿不是那种人,他将来只会对你一人好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刘婉儿羞红了脸,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沈氏李夫人等一行人先去灵山寺的大雄宝殿上了香,添了香油钱,而后一行人就下山回京城了。
临走前,齐妙问秦丝要不要向她师兄道个别。
秦丝轻轻摇头,“不用了,我不想逼他太紧,万一他被吓跑了,往后我去哪儿找他。正如你所说,知道他在这儿,知道他平安,就比什么都好。”
“这样也好,来日方长。”齐妙很欣慰她能这样想。
“对了,那件事回去后再说吧。”秦丝又道。
齐妙知道说的是向僧人打听的情况,她点头道好。
马车吱吱呀呀往前行着。
三个时辰后,马车终于进了京城,听着熟悉的喧闹声,齐妙微微叹了口气。
又回安宁侯府了。
沈氏则对她轻声说道,“妙儿,等回府之后我就罚白莲,替你讨回公道。”
齐妙眸子微微一转,说道,“娘,您看这样行不行?”
她如此这般说了自个儿的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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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发泄
齐妙随着母亲下了马车。
她一眼就见到父亲笑着迎过来。
在他身后则是云妈妈夏霜等人。
看见齐正致,姚氏母女均长长松了口气,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二人面上喜色顿现,姚氏赶紧整了整衣裙,理了理双鬓,忙不迭往前迎过来。
如此动作恰好落进沈氏眼中。
沈氏更加确认姚氏有异样心思,眼神变得冷冽。
可齐正致只是对白莲母女微笑着点头,径直走向沈氏这边来。
姚氏的搔首弄姿他并非没有看见,就因为瞧见,才特意冷落。
照顾她们母女只是一种责任,无关其他。
“卉娘,你们回来了,一路上都还平安吧,枫叶美吗?累不累?”齐正致柔声问着沈氏。
齐妙和齐湛二人都成了碍眼的,他们想问声好都插不上话。
不过二人都非常开心,父母恩爱是做儿女们最想见到的,也是儿女们最大的幸福。
他们高兴了,姚氏和白莲则红了眼。
特别是姚氏,更视沈氏为眼中钉,恨不得掐死她立即取而代之。
姚氏轻轻推了下白莲,示意她上前来问好。
白莲走过来,温声喊道,“三舅父好。”
温馨的气氛被扰断,齐正致扭头看向她,温和一笑,“莲儿好,坐车也该乏了,快随你母亲回去歇着吧。”
一句话就堵了白莲后面的话无法出口。
不过当着沈氏和齐妙的面,有些话她也不好说。
心里虽嫉妒齐正致对齐妙母女的亲热,但她还是乖巧的应了是,拉着姚氏先离开。
经过夏霜身旁时,夏霜发间那根牡丹玉簪引起她注意。
这不是齐妙那根牡丹莹玉簪吗?
如此珍贵的东西齐妙真的赏给了丫鬟呀。还以为她当时只是故意气自己呢。
白莲非常惊讶,美丽的眸子闪了闪,唇角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
齐妙一家人也说笑着回了海棠苑。
“爹,娘,妹妹,我有些累,想先回君兰轩。”站在海棠苑门口。齐湛说道。
“去吧。”齐正致点头。
齐湛应声离去。
齐妙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发怔。
自从发现白莲和徐澈私会之后。他的情绪好像一直很低落,眉宇之间一直有愁绪萦绕。
不行,我得寻个机会去劝劝。为白莲去伤心太不值得。
沈氏也蹙起了眉头,站在那儿未动。
齐正致看妻女表情有些异常,就笑着问,“卉娘。妙儿,你们怎么都发呆呢?”
沈氏低声呢喃。“湛儿这两日很沉默,好像是有什么心思呢。”
“在灵山寺发生了什么事儿?”齐正致忙问。
沈氏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
有些事她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齐妙就对母亲说,“娘,您别担心。我去看看哥哥。”
沈氏忙点头,“这也好。”
此行去灵山寺最大的收获。就是儿女之间的关系缓和了。
齐妙带着月夏几人往君兰轩而去。
虽已深秋,西墙角的墨竹依然葱翠,几个婆子正在收拾齐湛带回来的行李。
见到齐妙,婆子们忙给她行礼,“五小姐好。”
齐妙轻轻点头,“我哥哥呢?”
婆子们指了指书房,“少爷在书房看书呢。”
齐妙去了书房。
敲了敲房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齐湛粗嘎的声音,“进来。”
让月夏她们守在门口,齐妙进了书房。
齐湛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哥哥在看书呢?”齐妙问。
“嗯,你怎么不休息?”齐湛问。
齐妙走过去将他手上的书拿下来,扬了扬,“哥哥,你书拿反了都不知,还说在看书,这不是骗人吗?”
齐湛将脸撇去一旁,闷声道,“不用你管我。”
“你若不是我哥哥,我才懒得管你。”齐妙恨恨的道,顺手将书给砸了。
“那你就当没我这哥哥。”齐湛瞪着眼喊。
这些日子心里憋得气够多,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了。
“无用的东西,你除了对我嚷嚷,还能干什么?难怪白莲心中无你,人家徐公子才貌双绝,比你胜百倍,白莲当然会选他啊。”齐妙毫不客气的戳他伤疤。
心思被戳穿,齐湛又羞又恼。
他起身,涨红着一张脸吼,“你……你胡说八道,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姓徐的狗屁才貌双绝,他就是个贪恋美色的登徒子,是无赖是流氓……”
“你那是妒忌,在京城无人不知徐二公子是谁,可又谁知道你齐湛之名?
你除了是安宁侯府齐三爷之子外,你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记住和称赞的地方?你和他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知道吗?”齐妙再次狠狠的往他心上扎刀子。
齐湛身子在发抖,面色阴郁似泼墨。
他不想承认齐妙所说,可偏偏她说得是事实,他齐湛根本就是一个无名之辈,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称颂之处。
说白了,若不是侯府少爷,他一无是处,可能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乞丐还会放下尊严,厚着脸皮向人伸手去讨要,他自认做不到。
原来自己是这般无用,可笑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很了不起。
如今看来,白莲以前夸他的话全是假的,只是拿他当傻子一样在耍。
浓烈的挫败感将他紧紧包裹。
齐妙见他这样,知道猛药下得差不多了。
她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哥哥,我骂你并不是笑话你,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而不是整日郁郁寡欢,消沉懈怠下去,你可知道你这副样子娘多么担心。
你要是有骨气,就该从这一刻开始消除杂念,用功读书,等你功成名就之时,就是他人后悔之日。”
齐湛面色微微有些松动。
齐妙忽然问他,“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可好?”
“问吧。”齐湛声音虚弱而又无力。
“哥哥你一直认为白莲好,那她有哪些优点,能说给我听听吗?”齐妙问。
齐湛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并不说话。
齐妙又道,“哥哥你放心,今日只是我们兄妹二人谈心,所说的每句话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和娘。”
她又让门外的月夏送些热茶和点心过来。
喝了一口热茶,齐湛表情稍缓,轻声道,“好,我说,但你一定要说话算话,若将我的话告诉他人,往后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
“嗯,我保证。”齐妙郑重的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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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又来作死
“她很美。看小说到【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
齐湛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话毕,他就低了头。
齐妙注意到他脸红了。
她问,“除了相貌美丽,她还有什么值得外人称赞的优点?”
齐湛怔了怔。
他想说白莲心地善良。
可她想陷害娘,想要毁妹妹名声,这样的人心地善良吗?
他又想到善解人意。
我对她的心意,她难道不知嘛?
她若不知,这些年我岂不是白对她好了?她若知道,还当着我的面用那种眼神看徐澈,她又怎能算是善解人意呢?
他想说白莲心细如发,会关心人。
可是这几日他心情不好,她都没安慰一句,又怎能说她心细如发呢?
想说白莲出手阔绰大方,可每回都是他花银子,她从来没为他花过一文钱银子。
再说了,她的银子不都是娘给的嘛。
……
齐湛默默在心中想着白莲优点,可每想到一点,又很快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齐妙也不催,慢慢饮着茶,耐心等他将白莲的优点说出来。
她相信只要他能说得出,她都可以驳斥回去。
齐湛想了好久,最后只吐出一句话来,“她才学好。”
“除了生得美,才学好之外,白莲可还有其他优点?”齐妙反问他。
齐湛轻轻摇头。
有才无德,说的就是白莲这样。
他忽然意识自己好傻好傻,这样一个姑娘,他竟当宝贝一样真心保护着。
为了她,他不惜骂亲妹妹是扫把星。还想动手打她,他是混蛋,瞎了眼睛盲了心啊。
他哑着嗓子对齐妙说,“妹妹,你别说了,是我太蠢,识人不清。
我对不起你。真心向你赔罪。希望妹妹能给我改过的机会,往后我一定会担起做兄长的责任来保护你。”
齐妙欣慰的点头,“嗯。我很开心哥哥终于又会像小时候那样疼我了。哥哥你别灰心丧气,努力振作起来,希望将来我和娘能以你为荣。”
她很感谢徐澈,要不是他和白莲私会的场面被哥哥看见。哥哥对白莲的心不会这样容易死去。
当然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哥哥现正在伤心时,特别憎恨白莲。谁敢保证等白莲来哄骗他时他能保持清醒,说不定脑子一热又相信白莲,又开始重蹈复辙了。
看来她要常来敲打敲打才行。
经了齐妙的骂和鼓励,齐湛心中的怨气闷气淡了许多。
为了让母亲安心。齐妙与他一起去了海棠苑。
看到儿子面上有了笑容,沈氏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一大半。
暗暗感叹,还是女儿好。难怪人人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些话一点也不假。
用过晚膳。齐正致照例去书房读书。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只要没有特殊事情耽搁,雷打不动。
行至半路,就见白莲俏生生的站在那儿等他。
见到他,白莲像只轻灵的蝴蝶迎过来,“三舅父。”
“莲儿,天色已不早,你怎么站在这儿?”齐正致关心的问。
“猜到您要去书房,我特意在这儿等您呢。”白莲乖巧的说道。
“怎么了?”齐正致忙问。
白莲四周环顾了下,说,“舅父,这儿说话不方便,还是去碧水阁小坐一会儿吧。”
看了看天色,齐正致面现为难之色,“莲儿,天色不早了,去碧水阁不太合适。
若无急事,那就明日再说,要是有急事,在这儿说或者去海棠苑说,都一样。”
就算碧水阁里没住着姚氏,天快黑了,他也不方便去白莲的闺阁。
“舅父,只是小坐一会儿不妨事的。”白莲有些不死心。
“莲儿,有事说事。”齐正致面色严肃下来。
白莲面色一讪。
知道劝不了他,她只得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红色香囊来,递向他,“舅父,这是我娘在去灵山寺前特意绣的,去灵山寺后娘将它放在在佛祖面前供奉过,并每日去祈愿,愿佛祖保佑您平安。”
“此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莲儿,难为你娘如此辛劳,这香囊还是你戴着,看着平安幸福,就是舅父最大的幸福,知道嘛。”齐正致将香囊给推了回去,不肯收。
让他戴着姚氏绣的香囊,该如何向卉娘解释。
白莲的气又被堵在喉间一回。
她不敢再强行去劝,怕惹了他不高兴。
她只得将香囊收了回去,重新拿出一个平安符来,“舅父,这是我为您求的平安符,您不会也不要吧,这可是我一番心意,您若不要,我会伤心的。”
“好,莲儿求的平安符,我定要收下。”齐正致喜悦的接了过来。
心里暖暖的。
莲儿真是细心,出门在外还掂着我呢。
舅父是否察觉出娘的心思,故不收那香囊,白莲心中忽然滑过这样的念头来。
念头一生,她就很不安。
要真像她所想的那样,娘想要达成所愿,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莲儿你怎么了?”齐正致收好平安符后,发现白莲在发呆。
白莲回过神来,面现凄苦的笑容,轻轻摇头,“无事。舅父您去忙吧,我回了。”
说着,就行了礼道别。
“莲儿你等等。”齐正致忙唤住她。
她这样子分明就是有事,怎么放心让她离去。
“舅父?”白莲转身问,美丽的眸子里覆着一层薄雾。
“莲儿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处了,说出来给舅父听听,看我能否帮忙?”齐正致关心的问。
这句话要是不问出来,他一宿都不会安心。
“没……没有。”白莲极力的否认着。
她越否认,齐正致越不相信。
在他几次三番追问之下,她才说道,“那日我和几位好友巧遇五表妹,五表妹竟然指着她们一一揭着短处,最后她还说这些短处是我告诉她的,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说她们是我的好友,就算是一般人,我也不会乱说别人的短处,我不知道五表妹为何要害我。”
“竟有此事?”齐正致不敢相信的问。
白莲苦笑着说道,“舅父,其实我很犹豫要不要和您说这事,说出来又有挑拔之嫌,怕舅父您不高兴。
若不说,我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事对五表妹来说也许不算多大事,可与我却真的很重要。
因我和母亲孤儿寡母的寄人篱下被人瞧不起,愿意与我做朋友的人屈指可数,好不容易结交的几位朋友,被五表妹那一番话全给毁了。”
“妙儿她怎么可以这样做?”齐正致轻轻摇头,满面失望之色。
“舅父若不信莲儿,此事我敢与她当面对质的,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五表妹能帮我澄清一下。”白莲又补充。
齐正致立即对白莲说道,“莲儿你放心,这事只要真如你所说那样,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来。”
“多谢舅父。”白莲道了谢。
她又咬着唇道,“舅父,还有两件事呢,五表妹将您赏的那支牡丹莹玉簪赏了夏霜,还有……还有五表妹半夜和李公子私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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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臊动的心
齐正致正在想白莲失去朋友一事。
他是有些疑惑的。
妙儿回京不久,结识的朋友有限,她是如何知晓莲儿好友们的缺点,并一一指出来。
到底是莲儿所言有虚,还是另有蹊跷呢?
此念头还未消,忽然又听白莲说齐妙与男子夜间私会,齐正致面色骤然大变。
他厉声问,“莲儿,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妙儿不是那等人。”
齐正致现对齐妙有了好印象,直觉上也认为她不是那等轻佻之人,不会干出半夜私会男子之事。
且白莲已有栽赃陷害前科,他不由怀疑白莲是否又在陷害齐妙。
贞洁之名犹如女子生命,岂容随意诋毁污蔑。
齐正致不由有了怒意。
他过激的反应令白莲心生妒恨,想着亲生女儿终究是亲生女儿,再怎么不疼,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她。
白莲心中恨着,面上顿现委屈之色,抿着粉色唇瓣低声道,“舅父,莲儿所言句句是实话,不敢有半句虚言。
不过舅父请放心,莲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故没敢告诉其他人,包括我娘都不知。
莲儿对您说这些事,是担心五表妹声誉,并无其他的意思。”
“此话你当真没告诉旁人?还有这件事是千真万确?”齐正致皱着眉头问。
“绝没有告诉第三人,莲儿可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千真万确。”白莲仰了小脸,无比郑重的保证。
“莲儿乖,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都莫要再向第三人提起,我会来处理。
莲儿你要知道,你虽姓白,但在安宁侯府生活了八年,侯府其他人的名声与你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该怎么做,莲儿你这般聪明,应该知道吧。”齐正致无比认真的说道。
“莲儿明白的。”白莲乖巧的应了。
她对齐正致说这番话有几层意思的。
一则让他对齐妙失望憎恶之下,必定会狠狠责罚。
另外也是打沈氏的脸。之前在灵山寺不是说她诬陷齐妙想罚她嘛,现在就让沈氏瞧瞧齐妙到底做了什么丑事,还有什么资格去罚别人。
三来若这事真的传扬开,依着李夫人和沈氏的关系,说不定无奈之下只能结为儿女亲家。
齐妙若和李青源定了亲。就不惧林氏对她态度亲切了。
白莲虽知齐妙容貌与她相差甚多,也极有自信徐澈不会看上齐妙,可林氏对她与齐妙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不得不担心林氏万一脑子坏了看上齐妙。
这一切都只是白莲内心的臆想,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挡路石之人。
齐正致已无心思去书房,转身回海棠苑。
还没走出几步,他忽然又想起一事,转身又喊白莲,“莲儿你等下。”
白莲停下脚下转身向他走过来。
二人走近后,齐正致问。“莲儿你方才还说妙将那牡丹莹玉簪赏给丫鬟了?”
“嗯,是的,五表妹是当着我的面赏了给夏霜。”白莲点头。
妙儿你要真这样做了,实在是过分,你可知那根簪子的价值。
就算簪子不值钱,可那也是我送给你的,你转身将它送人,岂不是无视我一番心意。
齐正致双手拳头暗暗攥了下,眸中怒意浮动。
白莲适时告辞回了碧水阁。
姚氏正翘首企盼着,却只见女儿只身回来。
她往白莲身后又瞧了瞧。皱眉道,“你三舅父人呢?”
白莲看着刻意打扮的母亲,在心里轻轻摇头。
母亲本就生得极美,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更是明艳动人。比沈氏不知要胜出多少,奈何舅父眼中无母亲。
唉,舅父真是不解风情,弃母亲这等美人不要,却偏偏喜欢沈氏那种蛮妇。
白莲低声说道,“舅父回去找齐妙麻烦了。”
她没将香囊还给姚氏。是不想打击姚氏的信心。
姚氏满面失望之色,说道,“你怎么也不知让舅父过来小坐一会儿,近来他对你可没以前那样上心了,还有此次去灵山寺你所受的委屈,也该对他说说。
对了,那个香囊他收了没?”
“嗯,舅父收了。”白莲骗母亲,挽了她的胳膊,说道,“娘,凡事不可操之过及,方才我对舅父说的几件事已经够他费神了,等这几件事解决了,我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姚氏得知齐正致收了香囊,心中稍快活了些。
但他没来碧水阁,她还是有些难过的。
女人都是敏感动物,特别是心中喜欢的人,对他的一言一行更加敏感。
齐正致近来对姚氏的疏离,她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太愿意承认罢了。
唉,表哥,我的心思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明白嘛,我不奢求其他,只希望你每日都能陪我说说话,这就足够了。
同时她也痛恨自己的身份,偏偏是白言峰的妻子,表哥一向重情义,我是他同窗好友之妻,他就算对我有情,也不敢表现出来。
姚氏轻轻叹息了一声,一颗臊动的心怎么也宁静不下来。
白莲也在心中无声的叹息,希望一切都顺利。
海棠苑。
沈氏见齐正致去而复返,好奇的问,“三郎你不是去书房嘛,怎又回来了?”
“你们先下去吧。”齐正致沉着脸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全都屏退下去。
见此,沈氏也放下手中帐本,敛了表情问,“三郎,这是怎么了?”
齐正致皱着眉问沈氏,“卉娘,此次去灵山寺,妙儿可曾闯什么祸?”
“闯祸?”沈氏很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三郎你可能要失望了,她不仅没闯祸,还救了几个人。
三郎你是妙儿的父亲,怎能一开口就问这种话,是不是又听谁说了些什么闲话?”
她立即想到了白莲。
齐正致面色微讪,忙解释,“卉娘你误会了,就因为妙儿是我女儿,我才更担心她会出事啊。”
沈氏平静的点点头,“三郎你言之有理,好,那你给我说说她闯了什么祸事?”
齐正致应道,“卉娘,那根牡丹莹玉簪并非普通的簪子,乃圣上所赐之物,妙儿不知珍惜,竟将它随手赏了给夏霜。
还有莲儿好不容易结交的好友,因妙儿几句话全都失了,最最要不得的是,妙儿竟在深更半夜与李青源李公子……”
他将白莲所说之言尽数转述了。
“该死!”沈氏拍桌而起。
“卉娘你先别生气,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敢肯定,咱们先去找妙儿问问。”齐正致忙劝道,以为妻子是在骂女儿呢。
沈氏却摇摇头,“三郎,妙儿的事情暂且放一放,我先要去解决一件大事情。”
说着,她推开齐正致,挟裹着寒意出了海棠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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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决定(双更合一,含月票100张加更)
齐正致对妻子的反应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想她应该去找白莲了。
忙大步追了出去。
他跑得很快,终于追上沈氏,前面不远就是碧水阁。
“你追我做什么?”沈氏皱眉问。
齐正致忙劝道,“卉娘你先冷静一下,我并没有完全相信莲儿所说,等弄清事情真相之后咱们再做打算,好不好?
你现在这样去找莲儿,有……有点不太合适。”
“你认为我是去找白莲算账?”沈氏反问。
“呃,难道不是吗?”齐正致怔了怔。
“呵呵,你将我想得也太浮浅了。”沈氏冷冷笑了下,“我才不屑与她说话呢。”
“那你这是要去哪儿?”齐正致糊涂了,不知道妻子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既然你好奇,那就随我一起去吧。”沈氏说道。
齐正致揣着满腹疑惑,随沈氏一起去了松鹤院。
比较巧的是柳氏、杨氏和吴氏三人也在,几人不知正和马氏说着什么,均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见到沈氏与齐正致,几人面上表情都僵了僵。
柳氏和杨氏他们只在灵山寺住了一宿,第二日下午就回来了。
因临时的仓促安排,考虑得十分不周全,显得乱糟糟的,那些亲朋们都十分不满意。
柳氏和杨氏可谓花了银子却没落得一声夸,反叫人埋怨。
如今见了沈氏,她们可是血往喉间涌,好想剥了她的皮抽她的筋。
“老三,你们怎么来了?”马氏问齐正致。
语气有些不欢迎的意思。
齐正致看向沈氏,他也不解妻子来找母亲有何用意。
沈氏走至马氏身前,忽然撩起裙角,扑通一声对着马氏跪了下去,委屈的高声喊,“求母亲给媳妇做主。”
马氏最近见惯了沈氏浑身长刺的样子。猛然间见她如此低姿态,竟有些不适应的怔了下。
齐正致愣了下之后忙去扶妻子,“卉娘,有话起来说。地上凉。”
沈氏却摇头,“三郎你莫管,此事极为重要,必须要有母亲为我们做主。”
齐正致见她心意坚决,倒也不好再劝。只能一脸焦急的看着马氏。
他想陪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何事,等听到事由后再说吧。
柳氏微微一笑,说道,“三弟妹聪慧过人,足智多谋,能文善武,可谓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还能有事儿难住你而向母亲求助?
母亲每日事儿多得很,三弟妹你别无端给母亲添事儿啦。”
乍听是在夸沈氏。可阴阳怪气的表情和语气任谁都能听出她是在赤果果的嘲讽。
齐正致对柳氏皱了下眉。
沈氏看向柳氏不客气的说道,“大嫂,你莫要兴灾乐祸,此事并非只与我们三房有关,可是关系到咱们整个安宁侯府的声誉,否则,我能来扰母亲清静?
大嫂你若不担心媛姐儿、婷姐儿名声受损,就请继续落井下石、挑拔离间!”
这番话说得很重,既点出她要说的事情至关重要,又揭穿柳氏丑恶用意。
柳氏面色有些狰狞。
马氏无法再视若无睹。终于出声相询,“老三媳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赶紧给我说清楚。”
杨氏和吴氏也都敛了笑容。紧张的看向沈氏,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齐正致则对马氏说,“娘,让卉娘起来说吧,天冷,她又坐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回来一直忙着处理内宅之事,累着呢。”
马氏很想摇头说不,可看着儿子满含期待的眼神,她若点头,在儿子眼中倒成了不明事理的老婆子。
她只好对沈氏说,“老三媳妇你起来说话吧,若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严重,不用跪,我也同样会为你做主。”
“多谢母亲。”沈氏起身,在齐正致端过来的椅子上坐下。
她说道,“母亲,此次灵山寺之行,真正说来并不顺利,反而还出了些差错。
平日大家都说白姑娘知书识礼,行事沉稳,聪明乖巧,此番前去灵山寺却令我十分失望,不仅再次出言污蔑陷害妙儿,且还做出与男子私会之事……”
什么?
齐正致眼睛瞬间瞪大,这些话不是先前莲儿控诉妙儿的吗?
“什么,与人私会?和谁?”马氏几人面色也惊变。
至于齐妙是否被人污蔑陷害,她们并不关心,只关心白莲与男子私会一事是真是假。
这种事若传了出去,损害的不仅仅是白莲的名声,养她八年的安宁侯府也会跟在后面遭殃。
要知道安宁侯府眼下还有好几位未定亲事的姑娘和少爷呢。
就算是定了亲,一旦这种事传扬开来,谁知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毁婚,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齐正致双唇紧抿看着妻子,看她如何说。
沈氏说道,“母亲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接下来,她说了三件事。
第一桩是齐妙迟归,白莲说齐妙是和男子出去游玩了,结果信国公夫人亲自上门说了齐妙的行踪,证明白莲是在红口白牙的信口雌黄。
第二桩是初遇林氏母子那日,众目睽睽之下白莲用痴迷的眼神盯着徐澈瞧,令旁人侧目。
这也是事实,当时白莲的眼神老是往徐澈身上瞟,李夫人和葛夫人都发现了。
葛夫人只是鄙视的看着白莲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夫人和沈氏关系亲近,忍不住在她耳边吐槽白莲的轻浮。
第三桩就白莲与徐澈在枫林中私会,结果被齐妙撞见,还有后来徐澈登门致歉之时,白莲故意站在廊下与他眉目传情,以至他摔倒受伤。
沈氏话说完之后,马氏、柳氏她们均震惊不已,包括齐正致。
她们震惊的不是白莲和徐澈私会,而是信国公夫人竟然亲自上门为齐妙证清白,这是何等的殊荣。
五丫头这是走了哪门子邪运,竟能得信国公夫人另眼相待。
柳氏和杨氏面上多了妒忌之色。
“三弟妹。你说得这些可都是真的?信国公夫人何等尊贵的身份,岂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妙儿亲自登门?”柳氏反问沈氏。
语气酸溜溜的,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大嫂若不信,可以去信国公府问问。”沈氏平静的答道。
“我虽不像大嫂读得书多。可也知道礼义廉耻,绝不会编谎言来给自己面上贴金。谎言终究是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日,我为何要自取其辱。”
柳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哪有本事去信国公府求证。
沈氏看向马氏问,“母亲。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不知母亲准备如何处置白姑娘?”
要换做是平日,马氏早就斥责沈氏心狠了。
可眼下前有信国公夫人出面为齐妙证清白,后有齐妙救徐澈,马氏不敢轻言。
何况白莲要真与徐澈私会,可不能轻饶。
但马氏又不想做得罪人之事,她瞟了眼旁边的齐正致,就说道,“老三,莲儿这事。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齐正致正暗暗惊喜齐妙能得信国公夫人如此器重与厚爱。
他感觉自己的面子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第一次为有齐妙这个女儿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再想想白莲先前对齐妙的控诉,他认为那都是子虚乌有的栽赃陷害。
唉,莲儿啊莲儿,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齐正致眸光一黯,在心中叹息着。
正巧这时听到马氏问话,他就道,“一切听母亲的安排。”
老三怎没为莲儿辩驳或求情?
马氏又诧了下。
她就问沈氏,“老三媳妇,依你之见,该如何惩罚莲儿呢?”
沈氏道。“白姑娘前几回栽赃陷害妙儿,念及以往的情份我没计较,饶了白姑娘几回。
但此次却不同,白姑娘与外男私会。此事若传扬开,伤及的不仅仅是她的一人的名声,而是我们整个安宁侯府的名声。
此次若不严加管教,往后谁知道她还会闯什么样的祸事来。与徐二公子相见不过两个时辰,就该私会,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当然。也还有其他的法子避免往后出事,那就是让白姑娘母女搬出我们安宁侯府,那她将来如何就与我们安宁侯府无关,就能保全我们侯府的名声。”
杨氏听了连连点头,“三弟妹言之有理,要是其他事情也倒罢了,与男子私会这可是事关贞节的大事,不容马虎。
可不能因白莲一人失节而影响我们全府的小姐啊,母亲,您可不能心软啊。”
这是赞同惩罚白莲。
吴氏也忙点头,说这是大事,应该罚。
柳氏虽不想附合沈氏之言。
奈何沈氏说的有道理,且她家女儿本就亲事难谋,要是白莲再出个什么丑事,那自家女儿可就毁了。
柳氏就道,“母亲,莲儿近来行事的确欠妥,是该好好管教了。
况她本就不是我们齐家人,可不能因为她一个外人而伤及了整个侯府啊。”
想了想,她又看向齐正致,说道,“三弟,说起来也怨你,就是你太宠太溺爱莲儿,才让她养成今日这性子。”
这是刻意往沈氏心口上撒了把盐。
齐正致面色一窘,尴尬而又心虚的看沈氏,担心她会生气。
反正丈夫疼白莲又不是这两日的事情,沈氏早就习惯了。
她淡然的答道,“大嫂此言差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姑娘本性如此,怨不得别人。”
白莲心地要真是个善良的,就不会屡教不改。
故这是白莲天性使然。
其中的道理马氏比谁都清楚,可真要让她下令让白莲受罚,她又有些不舍。
沈氏看出她的心思,又道,“其实在灵山寺她再次陷害妙儿时,我就想狠罚她,但我知道母亲您一向疼爱她,怕您舍不得,没敢私自做主。
母亲,媳妇知道您舍不得,今日太晚了,明日让白姑娘母女搬出咱们侯府吧,免去后顾之忧。”
“母亲,您若不舍得罚白莲,便让她们搬出去吧,可不能让她坏了我们侯府的名声。”柳氏、杨氏均道。
这回几妯娌的意见倒是难得的统一。
马氏也不敢再马虎,只得道,“那就罚她禁足一月,并抄女诫。”
沈氏补充道,“还得掌嘴三十,她屡次向妙儿泼洒污言秽语,屡教不改,罪不容恕。
这是初罚,她下回要是再敢如此,我要拔了她的牙。”
“老三媳妇,这罚得也太重了吧?”马氏皱眉。
“重?”沈氏冷冷笑了下,说道,“这次幸好有信国公夫人出面相助,否则在白家母女的恶言毒语污蔑之下,我家妙儿岂还有命在。
与性命相比,掌嘴三十应该是不值一提吧?母亲,白莲终究是姓白,妙儿可是姓齐,是您的亲孙女儿,您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被人欺负?”
她又看着齐正致问,“三郎,我说得可有道理?”
就算是沈氏说得没甚么道理,齐正致也不会当着人前驳斥,何况她说得全在都在理。
齐正致只能点头,“卉娘言之有理。”
马氏追问,“你也同意掌嘴?”
齐正致双眸轻轻闭了下,无力点头。
他也不愿做出这种决定,奈何莲儿错得离谱,他也无法原谅。
“那就打吧。”马氏只好说道。
她不能在儿媳妇面前落个为了外人而让自家孙女受委屈的名声。
何况她还没弄清楚信国公夫人对齐妙是怎么回事。
看着马氏派来的婆子,白莲和姚氏完全傻掉了。
那日在灵山寺沈氏说回府后再罚,当时她们母女二人都认为沈氏是给自己找借口,其实是根本不敢打白莲的。
故她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谁料到沈氏不仅没忘,反而还通过马氏之手来罚她。
“你们不能打莲儿,不能打,她又没犯错。请几位妈妈手下留情,我这就去找姨母和三爷。”姚氏哭着喊道。
白莲则冷着脸不作声。
她恨,恨安宁侯府所有人。
其中一位精干的婆子干笑了下,说道,“老夫人和三爷说了,这样做全是为了白姑娘好,白姑娘还年轻,往后的路还长着呢,希望白夫人严加管束白姑娘才是。
这些话全都是老夫人和三爷说的,白夫人您还是让让吧,万一奴婢们失手伤了您可就不好了。”
什么?
表哥知道这事,连他都不管莲儿的死活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
齐正致的态度让她失望至极。
姚氏腿一软,差点儿摔倒,但她还是紧紧抱着白莲,不让婆子们来打。
精干婆子使了下眼色,立即另有两名婆子上前,将姚氏拉去一旁,并将白莲带离了碧水阁。
齐正致,我跟你没完!
姚氏狰狞着面孔,眼着跑出了碧水阁去找齐正致。(未完待续。)
第84章:上当
沈氏和齐正致出了松鹤院。
二人未回海棠苑,而是去了明月阁。
虽然齐正致不信齐妙与李青源半夜私会,但沈氏还是想用事实告诉 他,白莲说了假话。
松鹤院那边发生的事情齐妙不知情,她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听夏霜说父母来了,她非常惊讶。
她赶紧放下书匆匆迎了出去,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否则这时辰他们不会过来。
“父亲,娘。”齐妙对着迎面而来的父母,忙出声唤道。
灯光下,父母亲面色平静。
但齐妙还是能感觉出有暗流在他们之间涌动着。
唉,肯定又是白莲挑事儿了。
齐妙在心中暗叹。
沈氏上前揽了齐妙的肩,温声问道,“妙儿,上回父亲送你的牡丹莹玉簪可还在”
齐妙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轻轻点头,“当然在呀,父亲送我的礼物,我可都仔细收着呢。”
“娘,您和父亲过来,不会就为了这件事吧”齐妙疑惑的问父母亲。
“不是,我和你娘消食,恰好路过你这儿,就进来瞧瞧。”齐正致忙否认。
但他对齐妙之言却不信了。
他方才可是瞧见那根玉簪正戴在夏霜的发间。
心里很失望。
在妙儿心中根本无他这个父亲,轻待他所送的礼物。
他本不想当着齐妙的面揭穿此事,私底下对沈氏说说。让她数落教育齐妙。
可有白莲在前,想着就因之前对她太过宠溺,以致酿成今日之错。
他决定今日借此机会教教齐妙。做人应诚实,不可满口谎言。
于是,他就微笑着对齐妙说道,“妙儿,你是否能将簪子拿给我瞧瞧我和你娘打赌一件事,我想看看到底是谁赢。”
“父亲和娘赌什么呢”齐妙似笑非笑的看着父亲问。
父亲忽然上门来提这事,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暗暗感慨白莲真会挑事儿。
“等你拿出来之后。我再告诉 你。”齐正致笑得更加温和。
“妙儿,拿出来给你父亲瞧瞧吧。”沈氏说道。
对丈夫的表现她很不满。
因为她也看到了夏霜发间的玉簪。
她相信丈夫肯定也看见了,明知玉簪在夏霜那儿却不明说。非让女儿将簪子拿出来,这算不算是虚伪呢。
唉
沈氏真的不愿意用这个词来形容齐正致,可眼下她不得不这样想。
齐妙冲父母亲微微一笑,“父亲。娘。请进屋来坐。”
一家三口进了屋子。
齐妙对月夏说道,“月夏姐姐,请将我那支牡丹莹玉簪拿过来。”
月夏点头道是,很快进了里间去。
齐正致一直注意看她的表情。
可从他提及簪子开始,就见她从容淡定,没有半分的慌乱。
难道是他看花了眼
不过片刻功夫,月夏就拿了一个小方匣子出来。
齐妙亲自将方匣子打开,从里面又拿出一个长形的盒子。
齐正致一眼认出那是上回装玉簪的盒子。
“父亲。请看可是这根簪子。”齐妙将盒子打开,起身递向齐正致的面前。
温润的光泽。剔透的玉质,精美绝伦的雕工。
正是圣上所赏赐的那根牡丹莹玉簪。
看着簪子,齐正致不由疑惑的问,“我方才怎么见到它戴在夏霜发间。”
不等齐妙解释,月夏笑嘻嘻的答道,“三爷,奴婢也有一根呢。”
说着,她就袖笼里掏出一根玉簪来。
此玉簪与盒中莹玉簪的样式一模一样,就连颜色都极为相近,若不细辨,定认为月夏手中也是莹玉簪。
细辨之后会发现 ,月夏手中玉簪玉质略逊一筹。
“你这”齐正致非常惊诧。
“父亲,不仅仅月夏和夏霜姐姐有,明月阁所有丫鬟人手一支呢。
我觉着这玉簪样式精美,众位姐姐们平日里伺候我也辛苦了,就替她们每人打制了一支。”齐妙轻轻一笑,应道。
当时她故意 当着白莲的面将簪子赏给夏霜,而后就定制了多根玉簪。
她并不确定白莲会不会向父亲告状。
不曾想,白莲真的这样做了。
可结果要让白莲失望了。
“父亲您不是说和娘打赌嘛,如今我玉簪拿出来了,不知您和娘是谁输了呢”齐妙笑着问。
齐正致双唇紧抿,没有立即应话,面色有些窘。
沈氏则道,“妙儿,娘也不瞒你,白莲向你父亲告状,说你将莹玉簪赏了给别人。我说此簪乃父亲所送,你不会将它另送他人,你父亲好像有些不信呢。”
“不,我信我信。”齐正致忙答道。
莲儿又被妙儿逗弄了。
这是他第一反应。
他又隐约认为白莲如此行事不够磊落,有挑拨离间之嫌。
“我不知前生与白表姐到底有何冤仇,为何她总是不放过我,可谓是见缝插针的想要害我,也不知她何是能罢休。
唉,也许等到我没命的那日吧。”齐妙轻轻摇头,面露哀戚之色。
齐正致顿生愧疚之心,说道,“妙儿你放心吧,此次莲儿也为她的过错付出了惨痛代价,相信她下回不敢再这样。”
“惨痛代价”齐妙不解的看父母亲。
不知这惨痛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禁足一月,掌嘴三十,你祖母定的,已经很轻了。”沈氏说道。
齐妙恍然。
母亲说要罚白莲,当时她就提议将这事告诉 马氏,并让柳氏等人也都知晓。
事关众人利益,相信马氏她们不会纵容白莲,事实果然如此。
否则要是母亲独自罚了白莲,还不知道 要被马氏等人要骂多少声歹毒呢。
只是没想到这事会办得这样快。
不过掌嘴三十还真算不上什么惨痛的代价。
三人正说话间,夏霜又进来禀,“三爷,夫人,五小姐,白夫人来了,在外面吵着要见三爷呢。”
幸好门口守门的婆子够彪悍,否则姚氏早就闯进来了。
“一定是为莲儿求情的。”齐正致看着沈氏,眉头紧紧拧起。
罚不罚白莲他都为难。
不罚对不起妻女,罚了自己心里过意不去,愧对白兄。
“出去见见吧,反正避着也不能解决问题。”沈氏说道。
敢罚就不惧姚氏来找茬。
齐正致点点头。
夫妇二人一同出了明月阁,齐妙也跟了出去。
姚氏正站在明月阁门前流泪,见到齐正致,她立即扑上来大喊,“表哥,你不能这样对莲儿呀,不能啊。”
看姚氏想抱父亲的动作,齐妙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姚氏啊姚氏,你还能再无耻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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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报复
齐正致像是猜到姚氏有这招,十分迅速的向旁边让了让。
避开姚氏。
沈氏眉心忍不住拧起,走到齐正致身旁站定,说道,“白夫人有话请说,用不着行此大礼。”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其他女人觊觎自己的丈夫,且还当着她的面。
姚氏用恶毒的眼神瞪向沈氏,抹着眼泪说道,“沈氏,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何非要对莲儿赶尽杀绝?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你的良心?”
姚氏称呼沈氏,从来不用‘三表嫂’或‘齐三夫人’,最开始未撕破脸皮时,呼沈氏为妹妹,如今生气了就直呼‘沈氏’。
因姚氏一直不愿意承认沈氏乃齐正致之妻。
面对姚氏的斥责,沈氏被气笑了。
她说道,“白夫人,这句话你该回去问问白姑娘,问她为何总对妙儿下毒手?问她到底要怎样才能饶了妙儿?
还有白夫人你养女不教,却在这里指责别人做错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还有你和我提良心,更是可笑至极,你认为你有良心这东西吗?”
“你别在那儿血口喷人,我和莲儿篱居侯府,日日看你脸色行事,巴结讨好你都来不及,哪儿还敢害人。
到底是谁害谁,明眼人一瞧就知。”姚氏不服气的反驳。
“呵呵,白姑娘做的那些事,要不要我一桩桩给白夫人你数出来啊。”沈氏讽笑着问。
她不知姚氏是哪儿来的自信,敢这样理直气壮的为白莲辩驳。
姚氏今日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思来的。
见沈氏不示弱,她再次将矛头指向齐正致,“表哥,莲儿可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受罪吗?
莲儿她只是孩子呀,就算真有什么错儿,也不该对她下如此毒手啊,你这是要活活逼死我们母女啊。”
姚氏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泪,伤心至极。
齐正致轻叹一口气。说道,“表妹此言差矣,就因莲儿还是孩子,故她每回犯错。我都给她改正的机会,要是成人如此,我早赶了出去。
可是莲儿屡犯不改,视我之言为耳旁风,胆子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离谱,此次罚她是为了她好,是为阻止她犯更大的错。
表妹,严是爱溺是害,难道非要等莲儿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时,我们再去管她吗?真到那时,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已经后悔之前对白莲太过纵容,否则哪有今日之错。
本以为她是知书识礼,温婉贞静,心地善良的姑娘。他对她寄予了厚望,希望她将来能在京城扬贤名。
谁料她心思如此深沉,整日都在琢磨如何害人,聪明未用在正道之上,变成有才无德之人,他怎能不痛心?
除了痛心还有内疚,他真心希望经了此事后白莲能脱胎换骨,重新变回以前那个心思单纯、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而他也不会计较她曾犯下的种种过错,还会像以前那样疼她宠她,尽最大能力给她最好的。
姚氏哪能体会齐正致的用心。
她认为他是在强词夺理。为惩罚白莲找借口。
她哭着道,“我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知莲儿是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就算她有错。为何非要打她,除了打就无其他的办法吗?
表哥,我知道你一向疼莲儿,你一定是被人逼的,不是你的本意对不对?求你救救莲儿,不要让她遭罪啊。表哥求你啊……”
哭声哀戚,听者动容,闻者落泪啊。
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白莲的陷害,知道姚氏内心的狠毒,齐妙都要动心为白莲求情了。
姚氏暗指是沈氏逼齐正致的。
齐正致皱眉,说道,“表妹你错了,罚莲儿正是我的主意,理则方才已经说了。天色已晚,表妹你先回吧,往后对莲儿你也要更严苛些才是。”
说着,他就示意姚氏身边的丫鬟搀她先回去。
姚氏见他铁了心不愿意帮白莲,心中恨意滔天,哭喊着道,“表哥,你这样待莲儿,可对得起言峰,莲儿是他唯一的骨血,你却要赶尽杀绝,这难道就是你的报恩之道吗?
言峰要知道你如此忘恩负义,他一定会死不瞑目,一定会后悔当初救了你……”
又开始拿‘救命’说事。
齐正致眉头拧得更紧,此事仿佛沉重的枷锁,紧紧箍住他全身,令他窒息,头疼欲裂。
他双手紧紧攥起,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白兄若知莲儿变成今日这模样,的确会死上瞑目。”
他盯着姚氏,一字一句的郑重说道,“表妹,就因白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错再错,我不能毁了白兄唯一的骨血。
今日不管表妹你是骂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不会改变初衷。”
说完这句话,他牵了沈氏的手,转身就走。
要说先前齐正致对姚氏还有些怜惜的话,此刻尽数化为乌有。
一次又一次的道德枷锁束缚,让他心累不堪。
齐妙也叹了口气,既为精疲力竭的父亲,也为姚氏。
这大概就物极必反的结果吧。
一件事被说得多了,只会令人反感。
她也转身进了明月阁的院门,并令人并院门关上。
姚氏看着齐正致绝决的话语,还有他和沈氏二人携手而去的亲密背影,美丽的双眸在滴血,五官开始扭曲变形。
好,齐正致,你如此待我,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姚氏寒着一张脸先回了碧水阁。
白莲已被人送了回来,痛苦的呻*吟声像钢针一样扎在姚氏的心上。
小丫鬟正打了热水,为白莲轻轻拭着面上的血。
每擦一下,白莲就痛得身体哆嗦一下。
白莲脸肿如猪头,双唇血肉模糊,几乎辨不出原来的样子。
“莲儿你放心,娘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他们不让我们母女好过,我也要让他们痛苦。”姚氏紧紧握着白莲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白莲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能猜出不是什么好事。
奈何嘴无法张开,问不了也劝不了。
次日黄昏时分,当齐正致、齐正宁几兄弟全都回府之后,皆被马氏叫去了松鹤院。
齐正致四兄弟到了之后,发现几人的妻子也在,还有姚氏。
见人都到齐了,马氏就让屋里伺候的丫鬟全都下去。
马氏看向姚氏说道,“雨琴,你不是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对大家说嘛,眼下人都到齐了,快说吧。”
姚氏说经了白莲这事后,她知道以前做的不够好,为了得到众人谅解,不会将她们母女赶出去,她想向所有人当面致歉。
对这个要求,马氏当然会答应。
安宁侯府眼下是她当家,可她总有老去的一日,不能护着姚氏一辈子,这回柳氏几人对姚氏母女意见很大,都生了赶她们出府的念头。
姚氏放低姿态致歉,得到众人谅解这自是极好的。
不知为何,沈氏很不安,莫名认为姚氏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第86章:惊天的秘密
其实不仅沈氏这样想,齐正致也有同感。
他总觉着空气里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念头还未落,就见姚氏看向齐正致,未语先泪。
马氏也看出有些不对,就道,“雨琴,你不是说要向大家致歉吗,怎么好好又哭起来?”
“姨母,在致歉之前,我还有个大秘密要说出来。”姚氏泣声道。
“什么秘密?”马氏皱眉。
柳氏等人则精神一振,眼神炯炯的看着姚氏。
想知道有何惊天大秘密要被揭穿。
姚氏以帕掩面,红着眼睛说道,“三表哥,替你掩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真的担不了如此重担。
经过一夜思量,我决心将这秘密公诸于众,如此我也就解脱了。”
沈氏看了眼丈夫,面色沉了下来,不知姚氏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表妹,你替我瞒了什么?”齐正致愕然。
他不知自己让姚氏帮他瞒了什么。
但内心是镇定的。
他未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之事,心怀坦荡,故不怕姚氏说什么秘密。
柳氏和杨氏用兴灾乐祸的表情看了看沈氏。
她们很期待姚氏说出惊人之语,以报上回被沈氏算计之仇。
看姚氏的作态,她们可以肯定这秘密一定会成为沈氏心尖儿上那根刺。
齐正宁看不惯姚氏,就冷冷道,“表妹有话请快些说,莫要故弄玄虚。”
姚氏暗暗咬了下牙齿,又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这才看着齐正致,一字一句的说,“三表哥,莲儿乃是你的骨肉”
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上方响起,皆被震得半晌无语。
姚氏在说什么?
白莲是老三的女儿?
这……
如此说来白言峰岂不是被戴了十几年绿帽子,他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找老三算账?
老三多了个女儿,沈氏会怎么办?老三会不会认这女儿?
不对呀。老三与姚氏是几时勾搭成奸的。为何无人知晓这件事,这瞒得也未免太紧了。
老三平日里瞧着一本正经的,谁知也是个风流的。难怪他对白莲这般好呢,什么报恩那都是屁话,根子在这儿呢。
众人在震惊之余,开了脑洞想像起来。
只是心思各不相同。喜悦淡定愤怒惊讶不相信等皆有之。
沈氏面色苍白,身子在轻轻颤抖着。死盯着丈夫瞧。
她是相信丈夫对她的感情,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来,可姚氏不可能平白无故毁自个儿的名声。
其中一定是有隐情的。
对丈夫极度相信的她从没想过他会背叛她。
白莲年纪若比齐湛大出两三岁,那说明丈夫是在认识她之前所犯下的错。她就算心里伤心难过,但还能原谅他。
白莲年纪比齐湛小,要真是他的女儿。那就是对她的背叛,绝不能忍。
但此刻沈氏还是秉着相信丈夫的念头。相信他不会背叛她。
况私通在大魏朝一旦被认定,男女各杖五十,并受狱刑两年。
她相信丈夫不会贪一时欢娱,而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
“表妹,你说这种话,不仅仅是对我的侮辱,更辱了白兄,让他在九泉之下情何以堪。
也辱了莲儿,同样辱了你自个儿。”齐正致看着姚氏摇头,眸光冷冽若寒冰。
姚氏为了报复他昨夜未帮白莲脱罪之仇,竟编出此等谎言,他简直不敢相信所听见的。
震惊之后就是失望。
他视她们母女为亲人,为何她们要如此来伤害他。
不知道是他太善良,还是她们太精明,他从来不知她们母女二人心机城府如此之深,心肠这般歹毒。
为了一己之私欲,可以毫无顾忌的将他人往死里践踏。
这些年对她们倾尽所有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此等污蔑和陷害,着实令他心寒。
齐正宁也忍不住斥道,“姚表妹,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相信老三不是这种人。老三真心实意的待你和白莲,你们就这样报答吗?”
就连马氏也沉了脸,怒骂道,“雨琴你在那儿发什么疯呢,好好的怎么往老三身上泼这污水。
老三是什么样的人儿,我们个个心里都清楚得很,可容不得你在那儿胡言乱语。
你不要脸,我们老三还要脸皮呢,再敢乱说,看我怎么罚你,都怪我平日太惯着你们母女,才让你胆子越来越大,说出此等无稽之言。”
没错,她是认为姚氏母女是命中福星,可齐正致是她的儿子,他的名声于她来说也非常重要。
这件事一旦被传扬出去,儿子定会被人耻笑和唾骂。
白言峰与姚氏成亲后三年才生了白莲,若白莲是老三的女儿,那他与姚氏就是婚内私通,且还是与友人之妻。
若真如此,儿子将成为万人唾弃的对象,往后哪儿还能抬头做人,人生也就此废了。
儿子如今正得皇上器重,将来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故马氏不能允许姚氏毁了齐正致。
杨氏柳氏一时快活之后,也隐隐有了担心,万一这事是真的,又被传扬出去,老三受了罚,安宁侯府颜面也会有损呀。
她们于是也对姚氏说道,“表妹,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特别是这种话更不可随意胡说,三弟为人正直,他绝不是那种人。”
沈氏讶异二人出言相帮。
齐四爷齐正远掩口打了个哈欠,笑了笑,说道,“表妹,你要是说我的话,可能还会有人信你,说三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儿。
咱们府谁不知三哥三嫂最是恩爱,三哥眼中可没其他人,否则与三嫂成亲这些年,怎会连一个妾室通房都无。
表妹你与三哥自幼就相识,三哥要真对你有情,早些年为何不娶你却娶了三嫂,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齐四爷最爱的就是美人,故房中美妾无数。
他为人最是不拘,说话也最犀利尖锐,一语戳中姚氏软肋。
马氏又接话道,“老四说得没错,雨琴,你要是认个错,我可以当你没说过这话,反正在座的都是我们自家人,这话大家都烂在肚子里算了,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面对众人的质疑,姚氏一点儿不慌张,这本就在意料之中。
她既然敢说这番话,就是有十足把握的。
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姚氏凄然一笑,“我就知你们不信我,别人怀疑我也就罢了,可三表哥你怎能也这样说我。
为了你的前程,你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既然你忘了,那就我来提醒你,十四年前初夏,那日是姨父生辰,当时言峰去河南办公事,我一人来府祝贺。
三表哥你那日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姨母让人扶你去松鹤院客房休息,我恰好落了东西在客房就去拿。
当时客房外也无丫鬟守着,我并不知你在里面,就推门进去了。
见你在里面,我就转身想离开,可三表哥你却从背后搂了我……呜呜……”
姚氏这番话犹如打开了齐正致和沈氏二人记忆的阀门。
齐正致脸色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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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滴血验亲
齐正致不爱饮酒。
酒量更是小,三杯必醉。
活了三十七年,鲜少饮酒的他只醉过一回。
那就是在十四年前父亲安宁侯的生辰宴之上。
因为只醉过那一回,故齐正致和沈氏都记得十分清楚,那时沈氏刚刚怀了齐妙才一月有余。
又要做父亲了,齐正致记得当时他特别高兴,一直期盼着沈氏能给他生个女儿。
他如愿了。
可结果他对女儿却未尽到父亲的责任,反而一而再的伤害她。
沈氏记得那回齐正致喝醉后,并没有立即回到海棠苑,而是去了松鹤院休息,青易特意告知了她。
当时她因妊娠反应,整个人虚弱无力,恹恹的,就没去松鹤院找他。
是中午喝醉的酒,他后来回来时已经临近黄昏,酒已经醒了。
沈氏还记得他当时表情有些怪怪的。
问他怎么了,他说醉酒后头疼不舒服,她没往心里去。
难道姚氏说得是真的?
当时他因为醉酒,糊涂之下铸成大错?
又或者他本就有这心思,只是趁着酒意行事罢了。
不对,好像有哪里对不上。
沈氏又很快否定了自己。
凝神细致想想姚氏所说的每句话,沈氏终于想到是哪儿不对了。
她就问姚氏,“在公公生辰之前,我已有身孕,依你之言,白莲应该比妙儿小才是,为何她反而比妙儿大了两个月?”
姚氏轻轻摇头,痛苦的说道。“大错铸成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可当时言峰还未回,我仔细算了时间,只有让莲儿提前出生,才不会让言峰怀疑什么。
否则被人知晓,我一个妇道人家倒无所谓。大不了一死。可三表哥前程就毁了。于是我想尽办法买通了稳婆,提前生了莲儿。
你们难道忘了莲儿生下来后比一般孩子都要小嘛,这都是早产的缘故啊……”
“这些年三表哥对莲儿怎样。你们可都瞧在眼中,天下间哪儿有人会待别人的女儿比自己女儿还要好?
三表哥心里一直知道莲儿是他的亲骨血,只是不敢说不敢认罢了。
今日要不是他做得太过分,我也许还会忍下去。可为了莲儿不至于被你们打死逼死,我不得不厚着脸皮说了……”
原本认为姚氏撒谎的马氏等人。在看到齐正致越来越阴郁的面色后,他们不由也开始相信姚氏之言了。
没错,他对白莲太好了,好得胜过亲生女儿。这一点的确让人不可思议。
原来他心里清楚白莲可能是他的骨血,再加上对姚氏的愧疚,故对她们母女悉心照顾。
看不出来他是个温文儒雅的伪君子。恶心
柳氏杨氏等人在心里啐道。
马氏更是心跳加速。
本来忘了齐正致醉酒这回事,经姚氏一说。她也想起来确有其事。
最关键的是她在客房外撞见了姚氏。
当时姚氏脸色通红,神情慌乱,说话支支吾吾,她本来准备留下歇两宿,结果说身体不适,匆匆就回了。
再后来齐正致从客房里出来时,面上表情也不虞,好像有心思。
而自此事之后,姚氏再也没来过府里。
唉,造孽哟
老三啊老三,你怎能这样糊涂哟,你要是想女人,纳妾就是,又何必打雨琴的主意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事情被捅了出来,沈氏不是省油的灯,看你要如何收场?
马氏在心里哀叹着。
她也信了姚氏。
沈氏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双手抖得厉害。
此时已经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了,而是事实已经呼之欲出。
她不知道此事一旦成为定局后,该如何面对?
是撒泼大闹安宁侯府,还是静静离开,又或者坦然接受……
不,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眼下平静的生活。
沈氏忍着眸中的泪水。
就在众人都对齐正致或鄙视或怒其不争时,他抬头看向姚氏,冷声说道,“姚雨琴,当年这桩丑事若不是你提及,我还真的忘了。
应该说,我是刻意去忘记,因我不希望我的表妹,我兄弟的妻子是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饶是他已经愤怒到极致,但用辞还是很婉转。
只是用厚颜无耻来形容姚氏,心里其实是想骂她水性杨花,淫荡之类的话语,这些词他羞于出口,也是给白言峰留些颜面。
这些话虽在骂姚氏,却也是变相承认姚氏之言。
大家心里都凉了半截,特别是沈氏,更是犹如跌入冰窟,身体僵硬,连脑子都不会思考了。
齐正宁也用愤怒的眼神瞪着齐正致,好想上前煽他几耳光,问他怎会这样糊涂?
姚氏十分委屈的说道,“三表哥你这样说话是否太过分,当年我只是误闯房间,我想离开之时,是你不让我走,我一个弱女子哪儿是你的对手。
分明是你强迫了我,如今却骂我厚颜无耻,天下间哪儿有这样道理?
你不认莲儿也没关系,我相信世间自有说理的地方,一定有人可以还我们母女公道。”
一边说一边抹泪,声泪俱下的控诉指责着齐正致。
齐正致再次冷笑一声,“姚雨琴,到了这时候你还在那儿自说自话,有些话我真的不想当众说。
既然你不顾脸面,那我就将当日事情真相说给大家听听。”
说着,他抬头看向众人。
妻子难看的脸色让他十分担心,别人误解他,他都无所谓,只期望妻子千万要信他。
他解释道,“母亲,卉娘大哥……那日我的确是多饮了几杯,其实并没有醉,只是头有些晕罢了,人很清醒。
当时卉娘有孕在身,又吐得厉害,我怕酒气醺了她,就近去了母亲那儿。
谁料我刚进客房没多久,姚雨琴就推门进来……”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轻轻摇头,“说实话,有些事情我真的羞于出口。”
但他也知道,事情到了这地步,不解释就是死路一条。
齐正致咬了咬牙,说了当日事情经过。
恰好和姚氏所说相反,姚氏趁他醉酒进客房进行诱惑,谁知他很清醒,就狠狠斥骂了她一顿,并将她赶了出去,根本没有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事后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主要还是不想伤白言峰的面子,二来这种事有时越解释越糊涂。
加之后来姚氏也未有其他出格的举动,并和白言峰生了孩子,二人过得很幸福的样子。
他就慢慢将这件事淡忘出记忆,想着她可能也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能改就好。
再后来接了姚氏母女进府后,他还是刻意和姚氏保持距离,就是怕当年事情会重演。
齐正致长叹一口气,“早知会有今日,当日我就不该顾忌姚雨琴你的颜面……”
他从容淡定,没有慌乱和无措,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暴喝,再加上他平日磊落的为人,大家都选择信他。
应该说大家都不愿意相信姚氏之言是真的。
沈氏表情稍霁。
听了齐正致一番言语之后,姚氏面上依然不见丝毫羞耻之色,更无悔改之意。
她用力抹了下眼泪,抬着下巴迎上齐正致的眸子,说道,“三表哥,你口才好,我自愧不如。我不想解释太多,事实是怎样你我心知肚明。
你不承认没关系,要想知道莲儿到底是谁的孩子,很简单,咱们可以滴血验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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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两败俱伤(第三更)
滴血认亲!
除了齐正致外,所有人均心神一震。
他们想着姚氏既然敢说这句话,表明她非常自信。
否则她岂敢说这?
“不可!”马氏第一个出声反对。
看姚氏言之凿凿的样子,她担心白莲真是齐家人。
一旦认定白莲的身份,后面事情处理起来就十分棘手。
闹不好就会毁了儿子前程,甚至可能影响整个侯府。
姚氏反问,“为何不可?”
马氏答,“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若滴血认亲,岂不是落人口实。
雨琴啊雨琴,你真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和莲儿住在侯府这八年,我可没亏待过你们母女,也没想要让你们如何报答,谁料到你现在却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老婆子活了这些年算是瞎了眼睛啊,养了匹白眼狼在身旁。”
姚氏想置齐正致于死地,马氏哪儿还会有好言语。
姨侄女与嫡亲儿子,谁的份量更重,不言而喻。
姚氏以帕掩面,委屈的说道,“我知道在姨母心中,我这侄女永远不及三表哥份量重,如今姨母为偏袒三表哥如此说我,我无话可说。
姨母,雨琴闹这一出也是迫与无奈,我不愿意莲儿天天过着被人施舍的日子,且还整日被人欺负……”
齐正致眉头紧紧拧起,不客气的打断姚氏,“姚雨琴,莫再惺惺作态,我同意滴血验亲。”
他的心被姚氏彻底伤透。
故语气不再客气,更连一声‘表妹’都不愿再喊。
哀莫大于心死。
他现在终于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好!”姚氏咬牙。
她算是看清楚了齐正致。
他的心永远不可能在她身上停留,正如齐四所说,他若对她有情,当年娶的就是她而不是沈氏这贱*人。
既如此,她就没必要再顾忌他的感受。
要么认了莲儿为女儿,要么他们一起去死。绝不会由着他如此快活的活着,而任她活得如此艰难辛苦。
“老三不可!”齐正宁立即出声制止,并解释道,“老三。母亲说得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来滴血验亲一说,不用理会。”
他又对姚氏说道,“姚表妹。你既然一口咬定白莲乃三弟之女,那你自个儿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
你若拿不出,休怪我们无情将你送官严办。”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相信齐正致的。
可任何事情都非绝对,蹊跷稀罕的事情也不少见,万一滴血验亲发现白莲真是三弟之女,那可怎么办?
这让三弟将来如何做人,让三弟妹如何面对,他们又要一辈子受姚氏的拿捏,这个家可能就由此而毁了。
他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滴血验亲就是最好的办法。”姚氏冷哼。
除了走这条路。她并没有其他的证据。
因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二人,并无第三者的存在,是非曲直又有谁能说得清?
“老三的血金贵着呢,怎能由着你糟蹋。”马氏阴沉着脸答道。
双方各执一词,到底孰真孰假,无人能辨。
面对家人的维护相助,齐正致很感激。
他站起身,对着众人摆摆手,“母亲,大哥。你们莫要再争,你们心思我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从未做过那种事,问心无愧。怕什么。
眼下为了我的清白,也只能滴血验亲,请你们相信我。”
他又看向沈氏,问道,“卉娘,我与白莲滴血验亲。你不反对吧?”
丈夫镇定而又从容的举止,令沈氏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她想他应该真的是被姚氏陷害了,否则他怎会如此坦然。
可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
唉,罢了罢了,不去想这些了,结果到底是怎么样很快就知晓,反正事情已到这一步,想再多都无用。
沈氏甩掉脑中对齐正致的怀疑,轻轻点头,“三郎,这是你的决定,我不反对。”
齐正致坚持,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众人都替他暗暗捏了把冷汗。
姚氏唇角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
秦丝将这一切告诉了齐妙。
马氏派人请沈氏去松鹤院时,她恰好在场,本意是想跟着去。
但前来的紫香却委婉的告诉她,只能沈氏一人去。
她担心马氏会对母亲不利,就让秦丝悄悄跟着。
半途秦丝回来一趟,告诉她不仅母亲去了,父亲还有大伯父等人全都去了,好像姚氏要说什么事儿。
得知是姚氏召集的大家,齐妙直觉不会有好事,忙让秦丝再去盯着。
什么?
白莲是父亲的女儿?
要滴血验亲?
听完秦丝的话,齐妙被惊得半晌未回神。
前世直到她死,白莲虽后来改姓了齐,但依然是白言峰的女儿呀,并无其他的说法。
难道父亲给白莲改姓,就是因白莲是他女儿,只是因着种种原因不可明说,连她都不知道而已。
这也并非不可能。
白莲是白言峰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依着父亲重情义的性格,他怎么忍心将好兄弟唯一的骨血给改了姓氏呢?
可看父亲平日对母亲的感情,还有他平日为人一直十分谨慎,又不是那等贪恋美色之人,不至于做出这种失德之事吧。
还有姚氏举动极反常。
父亲真要做了这种事,就该心虚,就该担心事情被揭穿。
大魏的律法父亲比谁都清楚,知道此罪足以令他前程尽毁,姚氏完全可以私底下以此为要挟,逼迫他答应她的条件。
且私底下说这件事,不仅让父亲更容易接受,同样也不会损她自个儿的颜面。
还有依着母亲的性格,一定不能容忍这件事,极有可能会离父亲而去,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齐三夫人,成就她多年的夙愿。
而当众说这事,父亲颜面尽失,父亲一定恨极了她。
虽然她说自己是被强迫的,但这种事总是不光彩的丑事,而且白莲的身份也因此尴尬难堪,日后会让人更加瞧不起。
以前白莲只不过是丧父,大多数人还是有些同情她,现在却成了奸生女,此等身份往后怎么在人前抬头啊?
就算父亲认下白莲又如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会被人捅出去,一旦被人知晓,父亲哪儿还有什么锦绣前程。
这对她又有何好处?
姚氏没有选择相对温和体面的方法,却选择了损人不利己这条路。
这条路很极端,可谓是两败俱伤。
这也表明姚氏心虚得很,并不敢私底下和父亲说这事,因为这根本就子虚乌有,父亲岂会受她挟迫。
既然如此,姚氏又怎会提出滴血认亲?
她的自信来自哪儿?
齐妙双唇抿紧,眉头拢在一起。
忽然,她眸子一凛,立即拉了秦丝就往外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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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办法
齐妙心急如焚。
认真思量后,可以肯定姚氏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敢提出滴血认亲,一定是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若不能成功,她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失去眼下所拥有的这一切。
经过这一番撕逼大战,难道还指望继续在安宁侯府待下去吗?
姚氏不会无意义的闹腾。
她属于就算要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
最最关键的是,齐妙从脑海中那部分陌生记忆得知滴血认亲十分不靠谱。
这表明就算姚氏不耍手段,就算白莲与父亲毫无关系,也极有可能验出白莲是父亲的亲骨肉。
哪怕白莲真是父亲的女儿,她也不能让此事成为事实。
她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因报恩,白莲母女已像恶魔一样缠了他们一家人八年,这事若成了,他们一家人往后就会活在地狱中。
此事一旦成真便是把柄,被她们母女拿捏了把柄,往后还会有舒心日子让他们过?
齐妙心思快速转动着,在想如何让姚氏算计落空。
脚下步子更不慢,一路匆匆往前。
经过碧水阁时,恰好见到几人从里面出来。
正是母亲沈氏和柳氏,还有白莲。
白莲面上蒙了紫色的面巾,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将受伤的部位尽数遮了起来。
见到齐妙,白莲美丽的眸子里顿时射出阴森的寒光。
换作是往日,齐妙可能会上前调侃她几句,看她发怒生气的样子,今日却没这心情。
“母亲。大伯母。”齐妙匆匆上前唤道。
柳氏微微一笑,算是应了。
沈氏紧皱的眉心微微舒缓,走至齐妙身旁。
“妙儿你怎么来了?”沈氏轻轻抚了下齐妙的脸。
并情不自禁叹了口气,眸中有雾气升腾。
虽然丈夫语气笃定,虽然她也愿意相信他,可姚氏那些话就像魔咒一般,不停在她脑子里回响。
心里仿佛堵了块大石头。上不去下不来。既痛又恶心,难受至极。
见到女儿,她莫名的觉得好委屈。好想抱着女儿痛哭一场。
可她不能这样做,会吓着女儿。
齐妙知道母亲心里难受,紧握了她的手,明知故问。“娘您和大伯母这是要去哪儿呢?”
她猜应该是带白莲去松鹤院吧。
原本带白莲这种事,应该让丫鬟婆子们来做。
据秦丝说。松鹤院的正厅内无下人伺候,守门的是宝珠宝笙,不许任何人靠近正厅。
为了不让外人得知这件事,故让母亲和大伯母来做此事。
“去松鹤院。”沈氏使劲忍着闪烁的泪花答道。
“哦。”齐妙哼了声。而后故作扭捏羞涩的说,“娘,我想和您说件事儿。”
“好。”沈氏温和的点头。
她示意柳氏稍微等下。而后和齐妙往一旁走了几步。
都这时候了,沈氏还有心思和五丫头说话。
柳氏眉心微蹙了下。
“娘。事情我都知晓了。”齐妙是面带微笑说这句话的。
她正面对着柳氏和白莲呢。
“妙儿……”沈氏讶。
“娘,有些话回头再和您解释,我现在和您提醒几件事儿。”齐妙依旧笑着说。
她的声音极轻,只有沈氏能听见。
沈氏郑重的点头。
齐妙装作撒娇的模样扑进母亲怀中,在她耳畔如此这般说了一些话。
沈氏眸子亮了亮。
“娘,此刻您一定要相信父亲,要一致对外。”齐妙最后笑着叮嘱。
“我明白。”沈氏轻轻点头。
说完了该说的,齐妙遥遥对柳氏挥了下手,带着秦丝转身先离开了。
沈氏走到柳氏身旁,“大嫂,我们走吧。”
“妙儿说什么呢,瞧她高兴的样子。”柳氏问。
心里却在想,五丫头要是知晓她父亲眼下的窘境,看她还能否笑得出来。
沈氏唇角轻轻扬了下,“妙儿说菊花黄,蟹壳黄,吃大闸蟹正当时,让我明日吩咐田庄管事多送些过来。”
“五丫头倒会吃呢。”柳氏哑然失笑。
她是为沈氏失笑,在这紧要关头还有耐心听女儿要吃什么,真是服了。
这到底心宽呢,还是不知轻重呢?
“会吃也是一种福气。”沈氏很认真的答道。
柳氏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白莲听着二人对话,牙齿咬得咯咯响。
齐妙你个贱人还有心思吃螃蟹,姑奶奶我却连话都不能说。
老天爷果真是瞎了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白莲习惯性的开始怨天尤人。
她不知去松鹤院做什么。
口不能言无法问,沈氏和柳氏也没说。
进了松鹤院正厅之后,白莲见众人面色都阴沉着,母亲垂首独自坐在一旁。
气氛十分压抑,白莲几乎要窒息。
她不知母亲做了什么,但看阵仗,莫名有了不安的预感。
见白莲进来,姚氏忙起身走至她身旁,哽咽着道,“莲儿,你受苦了。”
白莲用眼神询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莲儿你别怕,只是要取你两滴血罢了。”姚氏读懂她的眼神,安慰着。
要血什么?
白莲更加疑惑。
姚氏没解释,看向马氏说道,“姨母,莲儿已经来了,可以开始吧?”
马氏看向齐正致。
齐正致点头。
“开始。”马氏挥挥手。
吴氏双手端了一只白骨瓷碗过来,里面盛着清澈的水。
为了以示公平,水是姚氏和齐正宁齐正远三人一起取的。
姚氏取的水,齐正宁端的碗。
“三表哥,请吧。”姚氏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递向齐正致。
齐正致欲接之时,沈氏沉声道,“让白莲先来,谁知你这刀上是否有毒呢。”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人人像你一般歹毒。”姚氏啐道。
沈氏根本不理她。
姚氏转身对白莲说,“莲儿你将手指给我,忍着些痛啊。”
血,水,我,三舅父……
白莲在脑子里快速将这几件东西往一起联想着,可越急越想不出头绪来。
娘在搞什么名堂啊?
白莲很着急,好恨不能说话。
忽然指尖传来刺痛。
她忙低头,母亲用匕首将她左手中指指尖划了道血口,往那只骨瓷碗中挤了一滴大大的血珠儿。
血入水中,浮在表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三表哥,到你了。”姚氏看向齐正致,唇边带着讽笑。
“等等。”沈氏起身,将欲站立的齐正致给按坐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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