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看穿本性(二更求订阅和月票)
花果飘香,莺声笑语,歌舞升平。
姚氏与白莲二人一左一右陪着齐正致看戏。
齐正致满面春风。
忽然沈氏和齐妙血淋淋出现在花丛之中。
“三郎,求救我。”
“父亲救命啊!”
她们伸出血淋淋的手,向他哭喊着救命,。
他本能起身去救,身体却像被钉住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
想喊人,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耳边除了妻女凄惨的哭喊声外,隐约还有白莲母女愉悦的笑声。
他挥舞着双手拼命的挣扎。
终于睁开眼睛,他发现双手压在胸口。
记得母亲曾说过,双手压胸会做噩梦。
虽然只是梦,齐正致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没着急起床更衣,而是皱眉想着梦中的场景。
好好的怎会做这样诡异的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从来没想过卉娘和妙儿出事啊,怎么回事?
还有,为何表妹莲儿陪我看戏,卉娘和妙儿去了哪儿?
还有表妹莲儿见卉娘出事怎会发笑而不施求呢?
齐正致再次冷汗涟涟。
妻女的惨状让他的心紧紧揪起,幸好是梦,若是事实,那……
不会的不会的!
他赶紧用力的摇头,将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不敢再胡思乱想,果断起床沐浴更衣。
齐正致穿戴整齐出来,沈氏已坐在软榻之上饮茶。
沈氏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关心的问,“三郎你哪儿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是否还在想昨夜之事?”
妻子鲜活美丽的笑脸让齐正致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大步上前将她搂进怀中。
十分用力,好像力气小了她会消失一样。
“三郎你这是怎么了?”沈氏察觉他有些不对劲。
“卉娘,我没事,就是想抱抱你。”齐正致声音有些发虚。
梦境中的惨状总在他眼前晃动,令他双眼酸涩难忍,更是心惊肉跳。
他越说没事,沈氏越不信。
在她坚持追问之下。齐正致知道不说只会让她更担心。
他压下脑海中那些悲惨的场景。温和一笑,有些窘迫的说道,“其实没什么。只是昨夜做了个梦。”
“梦?梦见什么了?”沈氏眉头拧得更紧。
她又想起了齐妙的噩梦。
“我……我梦见因为事情未办成,你一怒之下收拾行李带着妙儿回燕关去了,我去燕关找你,你不理我。岳父狠狠打了我一顿呢。
卉娘,你知道嘛。我好怕,怕你会离开我。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齐正致编了个谎言。
“三郎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三郎请放心。君不弃我不离。”沈氏柔声说道,不怀疑他所说。
丈夫虽然有些矫情,沈氏心里却很不好受。
她很后悔。不该让他去找马氏姚氏说那些话,让他压力过大。以至做那样的梦。
夫妇二人的亲热,让屋子里的小丫鬟们全都垂了头,悄悄脸红。
等齐妙过来后,齐正致同样说了许多关心体贴的话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是闹哪一出?
沈氏就让宝珠摆了饭。
齐正致没有胃口,但怕妻子多心,还是强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而后去了翰林院。
用过早膳,齐妙留下来陪母亲说话。
“娘,您有没有觉得父亲好像有心事呢。”齐妙问。
要是没事,不可能忽然说那些关心的话。
感觉怪怪的。
沈氏应道,“他也不是有心事,就是没达成我所愿,他压力有些大,以至昨夜都做噩梦了。”
齐妙好奇的问,“做了什么噩梦?”
沈氏双颊微微发热,大概说了下齐正致的梦。
“噗,父亲这是对娘在乎呢。”齐妙笑着打趣。
可她直觉父亲没说真话。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呢。”沈氏嗔。
母女二人笑了一会儿,齐妙面色一肃,问母亲,“娘,昨晚父亲去找祖母和姑母,她们是怎么说的?”
可能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很多事情都与前世不同。
不曾发生过的事,她就不知道结果。
“她们能怎么说,自是不同意,你父亲话刚出口,姚氏就哭闹起来……”沈氏说了昨夜的事,面上笑容也敛去,胸口闷闷的。
听着母亲的诉说,齐妙心情越发沉重。
姚氏母女野心昭然,实在是可悲可耻。
“娘您别生气,气坏自个儿的身体可不值得,其实往深里去想,她们不搬更好,天天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什么更容易提防。
她们若搬了出去,背地里使坏耍手段,我们还真难防呢。”母亲的不高兴写在脸上,齐妙忙劝她。
“妙儿,我知道。”沈氏轻轻点头,“我也想通了,她们既然愿意住在府里就住吧,我还省了买宅子的银子。
只是姚氏的反应反常了点……”
齐妙郑重点头,“娘您说得没错,从她的反应我们可看出她十分不愿意离开侯府。
我就不信寄人篱下比住在自己家里舒服,换做是其他人,能有属有自己的宅子,一定开心都还来不及吧。
姚氏之所以不愿意离开,是因为我们侯府有她舍不下的东西。
这东西肯定不是宅子和吃喝穿用,而是离开之后无法拥有的……”
她一步步引导母亲看穿姚氏的本性。
姚氏是舍不得三郎啊!
沈氏恍悟。
以前的预感,上回齐妙的提醒,还有今日姚氏的表现,综以上种种,可看出姚氏的确心怀不轨之心。
无耻至极,臭不要脸的!
沈氏暗暗骂着姚氏。
“娘,父亲对您是真心的,倒不担心他。
但姚氏母女生性卑鄙无耻,诡计多端,您往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被她们算计。”齐妙忠告。
姚氏白莲,体面出府你们不愿意,那且等着,将来定让你们灰头土脸的滚出安宁侯府,到时莫要后悔。
齐妙细牙紧咬。
沈氏未再提让姚氏母女搬家一事,也没向马氏提她自己和夫君带孩子搬出府。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波澜不惊。
姚氏私下里暗自得意,想齐正致还是在乎她的感受。
她不愿意做的事,他没有强逼她。
虽无马氏支持,柳氏和杨氏二人还是咬牙准备去灵山寺。
时间和齐妙她们相同。
至于那些至亲们,她们当然没再下贴子去邀请。
齐正致知道白莲母女想去,他决定出银子让她们跟着一起去。
人多有照应,他也放心。
只是这一切他都是私底下安排,没敢告诉沈氏,担心她不高兴。
秦丝恰好从外面回来,无意中知道了齐正致的打算,就说给齐妙听。
齐妙眉心微微蹙了蹙。
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原谅了白莲,又重新疼爱她。
在她的要求下,这个月母亲没有给父亲额外的银子去花销,他手上有的银子应该是才发没多久的月俸,也许还有些皇上的赏赐。
想到这,她有点后悔,该早点向父亲要银子才是。
没银子看他怎么去哄白莲。
“你父亲今晚会给她们送银子过去。”秦丝又补充了一句。
如此说来银子还在父亲身上。
齐妙心里一喜,唇角又情不自禁弯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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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出大事
白莲去不去灵山寺卖弄才情,齐妙并不在乎。。。
她只是不想父亲的银子白白落入白莲手中,也让白莲知道银子不是靠哄骗就能得到。
白莲母女并非一穷二白,相反她们很富有。
母女二人皆有心机城府。
她们可不像父亲对银子看得轻,她们深知银子的好处,想尽一切方法从父亲那儿搜刮,然后存余下来。
这些年母亲给父亲的银子,他绝大多数花在了白莲母女身上。
像此次去灵山寺,白莲母女明明有银子,还无耻的向父亲伸手去要。
而父亲脸皮薄,她们只要开口,一定会给。
就算没银子也会想办法去凑。
“秦丝姐姐,劳你今日多注意父亲的行踪。”齐妙对秦丝悄声说道。
白莲母女想去灵山寺就得自己出银子。
否则就莫去,休想再拿父亲一文银子。
“行。”秦丝爽快应下。
“秦丝姐姐,祖父那边情况如何?”齐妙问。
秦丝眉头微微拧了下,摇头,“我在那边守了几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除了伺候的下人,也没见其他人进去……”
她将查探到的情况详细说给了齐妙听。
齐妙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虽然暂时没发现异常,但起码可以肯定祖父还活着。
“秦丝姐姐这件事我们先放一放,后日的灵山寺之行很重要,到时要辛苦姐姐了。”齐妙说道。
“妙儿你要真拿我当姐姐,就别这样生分见外,你救我一命都没说谢呢。”秦丝拿眼睛瞪齐妙。
“嘻嘻。知道啦。”齐妙眯着眼睛笑,并学男子的样子给秦丝作揖,“在下给姐姐赔不是啦,请姐姐原谅小的吧。”
“呸,正经点。”此举又惹来秦丝一个大白眼。
齐妙吐舌调皮一笑。
秦丝又瞪了她一眼,这才认真的说道,“这回外出我细致想了想。九年时间虽说不短。但也不算太长,灵山寺应该有僧人知道当年发生的事,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来。”
齐妙也正了脸色。点头,“姐姐言之有理,希望此行有收获。”
“放心吧妙儿,当年之事若真有蹊跷。一定能查出来。”秦丝了解齐妙的心情,安慰着。
齐妙点头。
出于私心。她真的好期望九年前之事有隐情。
否则一家人都要遭受白莲母女的精神压制。
特别是父亲,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掐好齐正致回府的时辰,齐妙带了月夏、夏霜二人去了后花园。
离园子还有些距离。鼻间就有甜香味。
花园里两株丹桂正盛开,花色如血,香味馥郁扑鼻。
主仆三人在花园里慢慢走着。
月夏见丹桂开的极美。就折了几枝。
想着回去寻个好看的花斛插起来,整个屋子里都香气四溢呢。
齐妙得知她的想法。干脆让她多折了一些,准备也给母亲一些。
主仆三人拿着桂花去了二门。
只是略等了一小会儿,就见齐正致带着长随青易往这边走过来。
“父亲,您回来了。”齐妙唇边漾出笑容,欢快的迎上前。
她顺便瞟了瞟青易手上的小包袱。
“妙儿你怎么在这?”齐正致温和的笑着应。
“我闲着无事,特意来等父亲回来啊。”齐妙仰着小脸看他,模样乖觉。
“你真的特意来等父亲?”齐正致很惊讶。
在二门等他回府,白莲以前常做。
妙儿这还是第一回呢,他有些不信。
看穿父亲心中所想,齐妙弯着眼睛一笑,“嘻嘻,其实我是来花园玩,见时辰差不多了,就顺便拐到这儿等父亲。”
“我就说呢。”齐正致了然一笑。
就说妙儿不会特意来等我的。
他自认很了解齐妙。
齐妙笑着从月夏手中拿来两枝丹桂,递向父亲,“父亲您看,丹桂好美又好香呢,我折了一些。”
齐正致笑着接过丹桂枝,并低头闻了闻,沁香入脾,空气都仿佛变甜了。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齐正致顺口念了两句诗赞丹桂。
“父亲您这诗可真好听。”齐妙笑着夸。
“青易叔叔,包袱给我,您歇着吧。”不等父亲解释,她伸手去拿青易手中的包袱。
“小姐……”青易下意识抓紧包袱,不让她夺去,并看向齐正致。
神色焦急。
包袱要是被五小姐给抢走,三爷一定会扒了他几层皮。
“怎么了?这包袱里是不是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呀?”齐妙歪着头问青易。
齐正致眉头轻轻一拧,对青易斥道,“青易,如此重要的公文怎不拿好?
若有闪失,皇上怪罪下来,爷可担当不起,还不赶紧将公文给我送去书房好生看管着。”
“是,爷!”青易忙点头,为难的看着齐妙,“小姐您看……”
“这样重要的公文,青易叔叔是要看管好呢,快去吧。”齐妙只好松了手。
“是,小姐。”青易如负释重,赶紧抱着包袱先走了。
齐正致也松了口气。
方才紧张的差点喊出来。
齐妙知道父亲明着斥青易,实则是说给她听。
让她莫要打包袱的主意。
不过,方才她趁机摸了摸包袱。
有些硬,凭手感,她断定是银子,绝不是什么公文。
包袱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准备给白莲母女的。
“父亲,您将这些丹桂先带给母亲,我再去折些。”齐妙将月夏手中的桂枝全拿过来,尽数塞到齐正致手中。
而后冲他调皮的眨眨眼睛,欢快的往后花园方向去了。
“妙儿……”齐正致看着怀中的丹桂。有些无奈。
他抱着甜香醉人的丹桂先回了海棠苑。
边走边庆幸自己脑子转的快,否则包袱就被妙儿给拿走了。
却说齐妙等齐正致看不见她们时,立即掉转了方向去追青易。
还好早让秦丝暗中盯着,不怕青易跑了。
齐妙三人沿着秦丝留下的记号,追至竹林旁,终于见到了抱头蹲在地上的青易。
她唇角微微一弯。
“不许动,否则就戳死你。”秦丝手拿着木棍顶在青易的背上。恶狠狠的训斥着。
齐妙走近。装作什么都不知,好奇的问秦丝,“这是怎么回事?”
“五小姐。奴婢见这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他想干什么,就逮了他。”秦丝一本正经的答道。
“我好端端走路,怎么就鬼祟了?”青易十分不服气的辩驳。
“别吵!”秦丝用棍子戳了戳他的背。
痛得他嘴一咧。想骂又不敢骂。
“你误会了,这位叔叔是我父亲的长随。不是坏人。”齐妙将秦丝手中的木棍拨开,并伸手去扶青易。
“青易叔叔,快起来吧,她呀是新来的不认识你呢。”齐妙又指着秦丝解释。
“多谢小姐相救。”青易不敢让齐妙扶。忙利索的起身。
起身后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秦丝。
可秦丝的眼神比他还要凶狠,他立即缩了脖子噤声。
齐妙四下瞧了瞧,狐疑的问他。“青易叔叔,父亲不是让您将包袱送去书房吗?您怎么跑来这儿了?”
她对安宁侯府齐妙十分熟悉。这条路通往碧水阁,与父亲书房方向正好相反。
由此可见父亲早和他商量好了,让他直接将东西送给白莲母女。
“小的方才顺路给二爷送点东西。”青易答道。
他并不擅于撒谎,脸立即就红了。
齐妙也不揭穿,而是忽然话锋一转,指着包袱问,“青易叔叔,你老实告诉我,这包袱里到底是什么?要送给谁?”
“公……公文,当然是公文,对了,还有三爷的印章。”青易开始紧张了,并特意补充了一句。
“真是公文和印章?”齐妙追问。
青易硬着头皮点头。
齐妙弯着唇角一笑,一用力,包袱就到了她手中。
“小姐不能打开啊,三爷若是知道会怪罪小的……”青易本能的想上前来阻拦。
“青易叔叔,我得替父亲检查下包袱,看里面的东西是否齐整。”齐妙认真的向他眨眨眼睛。
理由很充分。
秦丝用棍子一挡,就将他和齐妙隔开。
齐妙一层层的将包袱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果然不出齐妙所料。
包袱里是几锭白花花的银锭,还有一些碎银。
除了银子外,还有一个精美的小匣子。
齐妙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根精致的牡丹玉簪。
虽不知簪子从何而来,光看玉质和惟妙惟肖的雕工,就知价值不菲。
看银子的数额,齐妙怀疑玉簪不是父亲买的,极有可能是皇上的赏赐之物。
记得前世,皇上就常赏赐一些物件给父亲。
而这些御赐之物,她从未得过一件,全被白莲收入囊中。
她不记得以前白莲是否有这样一支簪子,但可以肯定现在这根簪子已不属于白莲了。
青易立即颓丧的垂了头,并想着借口。
齐妙将包袱合上,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青易咂嘴,“青易叔叔你惨啦,你弄丢了父亲极重要的公文,看父亲怎么收拾你。”
“小姐您误会啦。”青易忙说道。
“误会你什么啦?包袱里面的公文去哪儿啦?”齐妙挑了挑眉,问。
青易张了张口,又闭上。
他现在是有口难言。
难道要告诉齐妙包袱里原本装的就是这些东西?
齐妙也不准备他说实话,面向秦丝和夏霜说道,“你们看好青易叔叔,我去去就回。”
她将包袱依旧交给青易。
包袱在青易怀中犹如烫手的山芋,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妙带着月夏匆匆去了海棠苑。
齐正致正边喝茶边与沈氏说话,神色淡定自若。
宝珠和宝笙二人拿了瓶子插丹桂。
屋子里幽香浮动。
齐妙掀帘进来,很夸张的冲齐正致喊道,“父亲,出大事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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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定心丸
沈氏见齐妙进来,笑着起身去迎。
她正欲开口说话,被齐妙之言给吓到了,面上笑容尽数褪去。
沈氏白着脸问,“妙儿,出什么事儿了?”
齐正致一口茶刚入喉,被齐妙这一吼,差点儿被茶水呛死。
“娘,青易叔叔……唉呀,反正出大事儿了。”齐妙想解释给母亲听,可又因为太着急,不知该说什么。
得她团团转。
听到青易的名字,齐正致头晕了晕,忙放下茶盅过来,紧张的问,“青易怎么了?”
“我……他……嗨,父亲您还是跟我来吧。”齐妙吞吐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后来干脆一把拉了父亲的手往外跑。
齐正致未反抗,跟在后面出了屋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妙儿也不说清楚,急死人了。”沈氏急得也跺脚。
她也跟在后面出屋。
齐妙带着父母亲往竹林方向匆匆走去。
她是故意不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担心,紧张,到时措手不及。
看父亲严肃的模样,她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
为了白莲母女,他真够拼的。
走近竹林,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青易,齐正致面色阴沉,喝道,“青易,怎么回事?”
“爷,小的……”青易改蹲为跪,苦着一张脸不知怎么说。
沈氏看看一脸委屈的青易,再看看满脸正色的秦丝和夏霜,再看看齐妙,更加疑惑了。
青易伺候齐正致近二十年了,一向安分守己。今日这是犯什么事?
沈氏就轻声问齐妙,“妙儿,青易叔叔怎么了?”
齐妙轻捏了捏母亲的手,看向父亲,正色道,“父亲您先前让青易叔叔送一个包袱,对不对?”
“是有这么一回事。”齐正致依然强装镇定。
但心里立即意识到包袱出了问题。
青易。你真没用啊!
他在心里暗骂。
“包袱里是十分重要的公文。对不对?”齐妙再问。
“没错。”齐正致只有点头。
公文的借口是他自己说的,要是否认,就是自己打自己脸。
沈氏满头雾水。不知父女二人在说什么。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等。
齐妙将青易手中的包袱拿过来,伸手去解。
见她解包袱,齐正致面色变得更难看。
他不用问青易发生了什么,也知齐妙看见了包袱里面的东西。
包袱被打开。沈氏立即皱眉问齐正致,“三郎。这些不是银子嘛,怎么是公文?”
齐妙在旁边解释,“娘,我猜呀一定是青易叔叔私下里将公文给卖了。得了这些银子后鬼祟的想要逃跑,恰巧被秦丝遇上逮住了。”
她又看向齐正致问,“父亲。是不是这样啊?”
沈氏点头附合,“三郎。我看妙儿说得极有道理,还是将青易交给官府来处理吧。”
此刻只要齐正致一点头,青易就会被送进衙门。
而他也不会被怀疑撒谎骗人。
但他不能这样做。
不说青易任劳任怨伺候他二十年,就算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他也不能为了一点小私心而冤枉陷害别人。
青易没有倒打一耙说是齐妙将公文扔了,拿了银子过来陷害他。
因银子上面都有银号的名字,只要稍微一查,就知他在说谎。
陷害五小姐,到时才真的将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他也没为自己求情,一言不发的垂着头,等候齐正致说话。
为何遇上妙儿,什么事都难成?
齐正致再次在心里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他看向齐妙,面露温和又而宠滋的笑容,嗔道,“傻妙儿,我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儿,将我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是这事。”
“父亲,您重要的公文不见了,还不是大事呀?”齐妙十分单纯无辜的疑问。
齐正致轻笑着摇头,“好吧,事情闹到这份上,我就说实话吧。”
他将装簪子的匣子拿过来,递向齐妙,“妙儿,这是爹爹送给你的礼物,本想给你个意外惊喜,当时才编了个谎言逗你,不曾想闹出误会来。”
齐妙仿佛看到父亲的心在滴血。
“多谢父亲。”她笑眯眯的将匣子接过来,并打开惊呼,“呀,好美。”
沈氏看了眼,面上也笑容浮现,嗔向齐正致,“三郎你也是,好好的编这吓人的谎言,下回不许这样了。”
“夫人所言极是,下回不敢了。”齐正致笑着道歉。
差不多要凝固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沈氏拿起簪子认真看了看,问齐正致,“三郎,此簪是用求里国特有的莹玉所制成,应该是皇上赏你的吧。”
求里国是大魏东边一个小国,对大魏俯首称臣。
莹玉乃是它们的特产,很稀有,不外卖,只做贡品用,故十分贵重。
沈氏有一个相同玉质的镯子,是皇后赏的,准备将来给齐妙做嫁妆呢。
“夫人好眼力,的确是皇上赏赐,就因为贵重,才送给妙儿。”齐正致应道。
面上温润如玉,心里却暗暗惋惜。
此簪最配莲儿啊。
父亲对白莲,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这个亲生女儿不及她万分之一。
看着玉簪,齐妙唇角微微一勾,一抹讽意悄然而逝。
将簪子收好,齐妙冲齐正致弯眼一笑,“多谢父亲如此贵重的礼物,不过这些银子我也想要呢,明日去灵山寺的路上可以用,先谢过父亲啦。”
她也不等齐正致点头或反对,将包袱一系,递给夏霜。
“父亲,娘,我先回明月阁啦。”齐妙笑眯眯的带着秦丝几人离开了。
齐正致看着齐妙欢快的背影,只想说两个字。
无耻!
银子和簪子都没了,他拿什么给莲儿和表妹?
沈氏微笑着低声说道,“三郎别心疼了,回头我给你。”
有她这句话,齐正致长吁一口气,犹如吃了定心丸。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
沈氏和齐正致回了海棠苑。
“你们先下去吧。”一进屋子,沈氏立即挥手让屋子里的小丫鬟退出去。
看这阵仗,齐正致心往上一提,暗道不好。
“三郎,你坐。”沈氏当先在软榻之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卉娘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如此严肃,有话好好说就是。”齐正致嬉皮笑脸的往她身边凑。
“齐正致!”沈氏声音变得严厉。
齐正致讪讪一笑,不敢再插科打诨。
他知她是真的生气了。
“三郎,包袱里那些东西你是为白家母女准备的吧?”沈氏很直接的问。
看到包袱里面的东西时,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当着女儿的面,她不愿意揭穿而已。(未完待续)
第47章:弦外之音
屋子里极静。?乐?文?小说.Xs.CO
能听到秋风拍打窗棂的声音。
沈氏还能听见齐正致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齐正致垂头,捏成拳头的右手在小几上轻轻敲了下。
他无力点头,“是。”
不敢摇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骗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只会让卉娘更生气。
但他想了想又补充,“簪子真是给妙儿的,银子是表妹她们明日去灵山寺要用。”
与簪子相比,几十两银子不值一提。
这是避重就轻。
“簪子到底是准备送白莲,还是给妙儿,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不与你争。”沈氏声音越发冷冽。
她直觉簪子也是送白莲的,送给妙儿只是他无奈之举。
“明日去灵山寺,她们吃喝住我会安排妥当,不用你操心,你要是再额外给她们一文银子,休怪我翻脸无情。”她又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来安排,胜过丈夫再去想小心思。
齐正致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轻轻点头。
沈氏的态度,他是有些不悦的。
但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沈氏当然知道他不高兴。
可她已经不在乎,续道,“我建议三郎你有空细致算算,这些年你私底下给了白家母女多少贴补,相信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她们住在侯府八年,不仅供她们吃喝穿用,每月月例更是一文不少,她们平日几乎无应酬花销。
就算有,也大多是我替她们准备了。三郎你贴补的银子去了哪儿?去灵山寺为何还向你伸手?”
齐正致没说话,面上神色阴晴不定。
沈氏又道,“她们就像那吸血的蛭虫,贪婪无足,她们想吸干我的血,置我与死地啊……”
“三郎,救救我!”
“救我。父亲!”
齐正致忽然想起那个血淋淋的噩梦。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的摇头,“不,卉娘。她们不是吸血虫,不会置你与死地。”
沈氏起身,俯看着他,认真摇头。“三郎,她们能不能够将我置与死地。其实完全取决你的态度。
还有请你记住,妙儿才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该一而再而三的去伤害她,否则你终有后悔的那一日。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有事该互相商量,并非刻意隐瞒欺骗。
三郎,你又骗了我!”
沈氏笑了。
笑容悲凄苦涩。再次被丈夫伤了心。
“卉娘,我并非有心。”齐正致起身。想解释。
“我累了,你晚上去书房歇着吧。”沈氏轻轻摆手,转身进了内室。
门紧紧合上。
夫妇二人一里一外。
居微斋的灯亮了半宿,齐正致一宿未睡。
他真的在算这些年给了白莲母女多少银子,不过时间太久,最终没算清楚。
其实算不算都一样,贴补了她们多少,他心里是明白的。
他想的最多的还是沈氏苦涩而又失望的笑容。
卉娘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他真是浑蛋。
他一直认为自己几个角色都演得极好,到现在才发现,每个角色他都演得糟糕。
让妻女伤心失望,他不是好丈夫好父亲,让白言峰为他丢了性命,他不是好兄弟,让莲儿失望,他不是好舅父,让母亲恼火,他不是好儿子……
人人都说他聪明,其实他是天下最愚蠢之人,什么事都做不好。
黑夜中传来齐正致无奈而又痛苦的叹息声。
暗黒的天空有了光芒,曙光初露,新的一日醒来。
寂静的安宁侯府又热闹起来。
白莲提着食盒进了居微斋,齐正致正准备出门。
他的眼下有明显的青影。
白莲唇边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甜甜的唤,“舅父早。”
“莲儿。”齐正致这才发现白莲来了,背着双手下石阶。
“舅父您一脸的疲惫,昨夜没休息好呀?”白莲抬着小脸,关心的问。
“呵呵,没事。”齐正致讪讪一笑,“莲儿来找我,是为灵山寺之行吗?”
白莲举起手中的食盒,嘟着小嘴嗔,“舅父您误会啦,我特意起早熬了些您最爱吃的栗子虾仁粥,拿来给您尝尝。”
“呵呵,莲儿真乖,的确是舅父误会你了。”齐正致面色神色缓和下来。
他接过食盒,让青易拿了。
想起昨日沈氏的安排,齐正致对白莲说道,“莲儿,灵山寺那边三舅母都安排好了,你和你母亲跟着一起去就行了。”
“嗯,让舅父掂记了。”白莲忙点头道谢。
“具体行程,等会儿你自个儿去问三舅母,记得要道谢,明白吗?”齐正致又叮嘱。
“舅父您放心,莲儿晓得。”白莲乖巧的点头。
齐正致温声叮嘱,“莲儿,我因朝中有事,明日不能与你们一同前往灵山寺,你要小心行事,照顾好自己,莫让我担心。”
“嗯嗯,莲儿不是几岁的孩童啦,为了舅父,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白莲用力点头,笑容甜美。
齐正致忽想起沈氏曾经的担忧。
他略沉吟了下,郑重的说道,“莲儿,没有做父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女儿,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也割舍不了。
妙儿是我女儿,我不会姑息伤害她之人。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看得出妙儿极聪明,善于利用对手的招来反击对手。
莲儿,我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可明白我的意思?”
话说得很委婉。
算是对白莲的一个警告,让她莫要再去伤害齐妙,否则他不会饶她。
同时还提醒她,想害齐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是老实本份一些。
他知道这些话白莲可能不爱听,但他必须要说。
以前就是对她疏于管教,才让她屡屡犯错。
还有那晚的噩梦,也让他一直心有余悸,每回看到白莲母女,他总莫名不舒适。
白莲听出了话外之音,脸像被齐正致啪啪打了好几巴掌,火辣辣的痛。
十分尴尬和窘迫,恨不得一脚将齐正致踹死。
可她又不敢辩驳,只得垂首应,“多谢舅父教诲,莲儿记下了,绝不再犯以前之错。”
齐正致点头,“莲儿,我一直信你,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白莲狼狈的出了居微斋。
没想到齐正致会这样狠心,言辞这般犀利尖锐的训斥她。
他变化如此大,都是齐妙那小贱*人所赐。
白莲恨透了齐妙,边走边骂。
快至碧水阁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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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一直误解了她
白莲想到齐正致还没给她银子呢。
虽知昨日竹林一事,可她认为齐正致还有银子。
得知他昨夜歇在书房,特意早早熬了粥赶过去,就是为了银子。
谁知没见银子半钱,只得了那么一句话,可恨的是还挨了训。
真是吃了大亏!
越想她越恼火,可是又不能去找齐妙闹,更不能找齐正致去叫屈。
她满腹怒气回了碧水阁。
白莲离开之后,青易指着食盒问齐正致,“爷,这粥您是在这儿吃,还是去夫人那边一起吃。”
齐正致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们分了吃吧,我去海棠苑,你在马车旁等我。”
粥是莲儿做的,卉娘见了一定不会开心。
我已伤了她,怎可再让她添堵。
齐正致心里如此想着,快步进了海棠苑。
齐妙正和沈氏说话。
见到他进来,沈氏冷着脸没理他。
“卉娘,妙儿也来啦。”齐正致厚着脸皮打招呼。
“摆饭。”沈氏看着宝珠吩咐,并欲站起来。
“卉娘你慢些,我来扶你。”齐正致很狗腿的上前,伸手去搀她的胳膊。
“呸。”沈氏啐道,狠狠拍开他的手。
齐妙看着父母,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娘,我还是回明月阁用早膳吧。”
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去吧去吧。”齐正致温和的笑着点头。
他也认为此刻女儿有些碍眼。
“去什么去?”沈氏对他怒目而视,一把拉住齐妙的胳膊,嗔,“你添什么乱呢,快坐下吃饭,再多话就没得吃。”
“父亲,娘不许我离开,只能继续坐在这儿碍眼啦,请您多多包容啊。”齐妙对着父亲摊了下双手,挑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扑哧!
宝珠几人终于忍不住笑了。
沈氏去瞪她们。
齐正致就看着她笑。
在他的笑容里。沈氏冰冷而又坚硬的心终于有了暖意。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他已经低头认错,她也不再计较。
若坚持,二人只会渐行渐远。
用过早膳。齐正致又哄了沈氏几句,然后去翰林院。
齐妙悄悄问沈氏,“娘,您昨夜将父亲赶去书房,难道就不怕他去对别人好吗?”
“小丫头管这样多事情做什么。”沈氏点了下她的额头。嗔。
“嘻嘻。”齐妙笑。
沈氏忽又正色道,“他若是这样的男人,没了就没了,我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您真的这样想?”齐妙神色也郑重起来。
“当然,我沈卉娘可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人若负我,我绝不会委曲求全。”沈氏下巴微抬,表情极其认真。
这是她骨子里天生的骄傲使然。
现在对齐正致的容忍和谦让,是因他心中有她。
若有朝一日,他对她无半点真心。就是她离开之时。
她承认自己爱他,但爱并不等于委曲求全,更不容尊严被人肆意践踏。
“妙儿,你虽还年幼,但娘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话。
女人虽以丈夫为天,若有一天这个天不足以保护你时,你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否则,那就是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开始。”沈氏紧紧握着齐妙的手,认真的告诫。
齐妙很震惊。
母亲并没有因为爱情而变得盲目而失去自我。
一直以为母亲极爱父亲,离不开他。
原来是她小看误解了母亲。
母女二人聊了一会儿后。沈氏就开始忙碌起来。
明日去灵山寺,需要安排的事情还不少。
齐妙也被母亲催促回去收拾需要带的东西。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沈氏又派人将姚氏和白莲喊过来。
她们二人去灵山寺的一切由她安排,得将详细行程告知她们。
白莲母女认真听完沈氏所言。并客气的道了谢,说一切都听从沈氏安排。
但沈氏还是不放心。
到时山上人多,万一有闪失不好交待,将姚氏单独留下再叮嘱几句。
齐妙和白莲就出了屋子。
“五表妹,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白莲拉了拉齐妙的衣袖,轻声问。
齐妙最看不惯她这副柔弱的样子。
好像全天下所有人都负了她。好像她比谁都委屈。
在人前不敢表露真实面目,她活着也挺累吧。
齐妙轻笑着摇头,“白表姐,你认为我们之间有话可说吗?”
白莲咬着唇,轻声道,“五表妹,我以前的确做过对不住你的事儿,今日是诚心向你来道歉的,我希望你能宽容大度的原谅我。”
齐妙轻轻摆手,“原谅就不必了,我心没那样宽。”
相信白莲的歉意,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她黑眸灵活的转了转,从袖笼里掏出一件物事来,递向白莲面前,“白表姐,看我这根簪子好看吗?是昨日父亲送的,说是什么贡品呢。”
牡丹莹玉簪!
白莲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而心几乎要滴血。
它本来是她的,却被齐妙这贱人活生生抢了去,她怎么不去死啊。
簪子来历是沈氏说出来后众人才知晓,最后传到了白莲耳中。
知道簪子的稀罕珍贵,白莲真想去齐妙那儿抢回来。
“好看!”白莲压抑心中的酸意,强笑着点头。
“好看吗?”齐妙举起簪子,在阳光下照了照。
玉簪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光泽流动。
她嘴撇了撇,摇头,“我忽然不喜欢它了,来,夏霜姐姐,赏给你啦。”
随手将簪子塞进夏霜手中。
“小姐,这个太贵重,奴婢不敢要。”夏霜诚惶诚恐。
“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齐妙无所谓的摆手。
夏霜欢天喜地的谢恩,收下簪子。
低贱的丫鬟怎么配用这般贵重的簪子,真是暴殓天物!
这本是我的东西啊,喂,还我!
白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在心里暗骂齐妙眼瞎。
齐妙不再理她,笑眯眯的走了。
次日未到卯时,安宁侯府各处院子次第亮起了灯火。
今日大家都比往日起的早些,齐妙也不例外。
夏霜在为她化妆时,忽然讶道,“小姐,您肤色比以前白了许多,也更加细腻,看来那几张方子还真是有用呢。”
听她一夸,齐妙精神为之一振,忙凑近镜前去瞅。
肤色虽不是白皙如雪,但已有了莹白的光泽。
手轻轻抚过脸庞,光滑柔软,不像刚回府时手感粗糙。
“真的呢,嘻嘻。”齐妙高兴的咧了嘴笑,露出雪白的细牙。
“笑不露齿,小姐。”夏霜嗔。
齐妙依然乐不可支。
经夏霜一番描绘,镜中的齐妙肤色莹润如玉,五官精致灵动,活脱脱一个小美人。
母亲为她准备了七八身样式各异的衣裙。
她选了件鹅黄绣葱绿柿蒂纹的妆花裙,不张扬,但颜色极衬她的气质,看起来很讨喜。
此次去灵山寺,她的目的和一般人不同,不引人注目最好。
用过早膳后,沈氏带着齐妙、齐湛兄妹向二门走去。
柳氏、杨氏、姚氏也都带人纷纷赶往二门,乘小油车去前院坐马车。
一时之间府里热闹非凡。
让柳氏几人不知晓的是,此时另有一群人赶到了侯府大门前。
一场精彩大戏即将上演。(未完待续。)
第49章:车祸 (双更合一章)
白莲出现时,众人眼睛禁不住都亮了亮。
向来喜欢着素色衣裙的她,今日穿了件葱绿色缠枝宝瓶妆花褙子。
一身绿色衬得她肤色莹白如玉,眉目如画。
像一朵刚出水的芙蓉,清新雅致,美不胜收。
感受着众人艳羡的眼神,白莲挺直了背脊,随着姚氏一同走到齐妙和沈氏面前。
“莲儿拜见三舅母,湛哥哥,五表妹。”白莲对着沈氏盈盈一拜,声音甜美。
“娘,我先去车上。”齐湛看了眼白莲,迅速收回视线,匆匆先离去。
他不敢多看白莲,怕自己会忘了她对母亲的坏。
白痴,蠢货!
白莲暗暗骂了声齐湛。
自从君兰轩换人后,他就再也没主动来找过她。
就算见面也似见了鬼一样,逃得远远的,根本不靠近她。
想到这些,白莲就恼得很。
齐妙看着她笑吟吟的夸,“白表姐今日真美。”
白莲羞涩一笑,应道,“五表妹才是美人儿呢。”
她飞快扫了扫齐妙的头发,果真没看见牡丹莹玉簪。
眸子轻动了下。
齐妙笑了笑,不置可否,没心思去谦虚。
“好了,都上车吧,别让李夫人她们等太久。”沈氏挥了挥手。
白莲母女应了是,往她们所乘的马车走去。
齐妙牵了母亲的手,也欲上马车。
守门的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四下张望了下,往柳氏身旁跑去。
“世子夫人,武安侯世子夫人要见您。”小厮对柳氏说道。
“她这时候怎么来了?”柳氏眉心微拧,轻声嘀咕。
武安侯世子夫人是齐正宁长女齐娅的婆母,也就是柳氏的亲家。
不管对方来意是什么,她都要随小厮去见亲家母。
刚走出两步,又有一守门不厮小跑着过来。
这回是奔着杨氏而去。
“二夫人,杨老夫人。还有吴夫人来了。”小厮如此说着。
杨老夫人是杨氏的母亲。
吴夫人则是齐正静上司的夫人。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亲戚一个个忽然登门来?
杨氏诧异不已。
不敢懈怠,忙带了子女,随着小厮出门去迎接。
齐妙则向母亲眨了眨眼睛。唇角滑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嘿嘿,她们要是知道这些人来侯府的目的,不知道会不会吐血呢。
柳氏和杨氏二人一出正门,均被眼前的场面给吓住了。
侯府门前多了好几辆马车,人头攒动。
此起彼伏的寒暄声。谈笑声,很热闹。
又有三辆马车往这边驶来。
“今儿是什么日子?”柳氏与杨氏二人面面相觑。
正在寒暄说笑的来客见到她们出来,纷纷迎上前来。
众人相见,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客气的寒暄。
寒暄后,杨老夫人对杨氏说道,“丹华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赶路吧,有什么话儿咱们到了地儿再聊也不迟。”
“娘,我们出发去哪儿呀?”杨氏好奇而又狐疑的问。
“去灵山寺赏枫叶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难道忘了今日去灵山寺?”杨老夫人也满脸的狐疑之色。
同时对女儿的反问也十分不悦。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后悔了不成?
“我们今日是去灵山寺,可娘您怎么知道这事,还特意跑来与我们做伴?”杨氏讪讪的问,有些尴尬。
娘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去灵山寺,因没邀她一起,故意跑来寒碜我呢。
“丹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让人送贴子给我,说为了表孝心,今年请我们前去灵山寺赏枫叶吗?
怎么现在又忘了?你这是在与我说笑。还是拿你娘我开涮呢?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折腾。”杨老夫人彻底怒了。
死丫头这样说,会让别人误以为她不要脸来蹭玩呢。
“娘,我……您先别着急呀,我不是那意思。”杨氏急忙劝。
她根本就没让人送贴子给母亲啊。
都快穷死了。哪儿有银子请母亲去赏什么枫叶啊。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否认,那岂不是让母亲脸上难看。
哼,肯定是大嫂她们故意撺掇娘来给我难看的。
念头还未落,杨氏就听吴夫人问她,“齐二夫人。您是不是也要否认没送贴子给我呢?若是的话,那我就先回了,是我曲解了齐二夫人的意思。”
她虽语气温和,面上笑容温暖,可杨氏直觉她也生气了。
话音里掩饰不住的冷意往外冒。
什么贴子?
她们一个两个说的贴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杨氏急得团团转,好想骂人。
但一个是老母亲,一个是丈夫上司的夫人,她谁都不敢得罪。
杨氏不知所措时,柳氏也遇到了与她同样的难题。
武安侯世子夫人也收到了赏枫叶的贴子。
除了武安侯世子夫人外,柳老夫人、柳氏大嫂,还有平日来往比较密切的两位夫人也来了。
她们无一例外,都是收到了柳氏的贴子。
“安宁侯世子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拿我们当猴耍啊?”看着柳氏一脸茫然的样子,她们都沉了脸。
“不是不是,绝无此意。”柳氏面红耳赤的摆手。
就在众人以为柳氏、杨氏拿她们开涮时,齐妙和沈氏出来了。
沈氏与众人寒暄见了礼后,不解的看着柳氏和杨氏问,“大嫂,二嫂,我知道这几日因准备灵山寺,你们的确忙了些,可再忙也不能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儿吧。”
“什么事?”柳氏有些茫然。
“请今日在场的至亲好友们去灵山寺赏枫叶呀。
那日在母亲那儿,当着我们几人的面,你和二嫂说人多热闹些,又互相有个照应。何况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亲情友情胜过一切,故此次请大家一同前往。
唉,可惜我爹娘远在燕关。不能尽孝道,我真是很羡慕你们呢。”沈氏说道。
语气肯定,又带着些许的艳羡。
羡慕杨氏和柳氏能和父母家人一同去赏枫叶。
经她这样一解释,柳氏和杨氏全明白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沈氏做的。
沈卉娘,你给我弄这些人来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啊!
二人心里在流血。还要强作笑脸。
只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笑着笑着,柳氏嘴都歪了。
沈氏冲杨老夫人等一干人莞尔一笑,微微低了身子施礼,“大嫂二嫂的确太忙了,并非故意怠慢大家,还请夫人们莫要怪罪,更不能因此而误会大嫂二嫂真诚的心意。”
她又冲柳氏和杨氏轻轻点头,“大嫂二嫂,你们先安排吧,我们先行一步。李夫人那边应该等急了。”
又向前走近了两步,压低声音道,“与至亲好友一起赏枫叶可是人生一大幸事,大嫂二嫂你们可要高兴一点,不然人家会说你们无礼,一下子得罪这些人可不是好事呀。”
柳氏和杨氏看着她,恨得咬牙切齿,想就此将她大卸八块。
可她们却无法否认没下贴子邀请。
若否认,言下之意是骂吴夫人一干人等撒谎,不要脸来讹诈。
正如沈氏所说。这些人她们得罪不起。
也不能得罪。
若否定今日之事,事情传开后,她们往后在京城将无颜面立足,再无朋友。
“多谢三弟妹提醒。否则真要闹出大笑话来。”柳氏和杨氏极不甘心的向沈氏道谢。
“一家人,应该的。”沈氏笑得明艳动人。
柳氏与杨氏眼睁睁看着沈氏和齐妙远去。
而后她们二人拍着额头骂自己,“啊哟,你们瞧瞧我这死脑子哟,怎将如此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真的对不住。对不住。”
二人赔着笑脸,挨个去谢罪。
这不是小事,能忘记?
众人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但柳氏和杨氏道了歉,承认下了贴子,都没再说什么。
既然来了,那就去吧,左右又不用自己花银子。
“你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临上马车前,杨老夫人忍不住低声就着杨氏。
杨氏赔着笑脸,等有机会再解释吧。
柳氏和杨氏对视,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仇恨之色。
仇恨沈氏挖坑害她们。
“哈哈!”坐在马车里,想着方才的场景,齐妙笑倒在母亲怀中。
“你这孩子,有这样好笑吗?”沈氏点着她的额嗔。
语气是宠溺的,面上的笑容是宠溺的。
“当然可笑,大伯母她们想对娘您发火,却又发不得,还得向您道谢,她们满口牙都要咬碎啦。”齐妙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
没错,那些人口中的贴子是她和母亲的杰作。
今日来的这些人正是那日在松鹤院柳氏、杨氏口中的至亲。
她们如此重情重义,当然成全。
马氏当时也说了几人,不过念及她是长辈,此次又不去灵山寺,暂且饶了她。
先给柳氏、杨氏一些教训再说。
还好吴氏当时未提过分要求,否则也会让她尝尝此甜果。
她们习惯算计别人,今日也让她们知道被人算计是何滋味。
“这回她们要花不少银子,她们将银子看得重,怎会不恨我。”沈氏轻轻摇头。
换做是以前,她可能不会这样做。
但妙儿说的对,别人不拿你当一家人,你又何必去心疼她?
“恨就恨呗,她们从未对我们好过。”齐妙撇了撇嘴。
“这倒是,呵呵。”沈氏笑了。
心中的一点不适很快释怀。
白莲母女另乘一辆马车,她们也目睹了一切。
“娘,刚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莲好奇的问。
当日商议去灵山寺一事时,白莲不在场,她不知其中的细节。
姚氏后来从马氏口中知道了一些,也未说给她听。
看沈氏言行,应该知道那什么贴子。
这更令人奇怪了,柳氏和杨氏的至亲好友,为何她们不知道贴子,而沈氏却知晓呢?
“哼!”姚氏眯着眼冷哼一声,说道,“还不都是那沈氏在背地里使坏。”
“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白莲问。
“我猜沈氏是为了报复吧。”姚氏冷笑。
“娘,我更糊涂了。”白莲皱眉。
“我这样猜测是有道理的。”姚氏就将那日事情说了说。
听完事情经过,白莲垂眸沉吟。
思来想去,也认为母亲说得很有道理。
整件事就是沈氏故意而为之。
她不由也冷笑着道,“不曾想沈氏下手这样狠,大舅母她们这回算是踢到石头啦。”
有些兴灾乐祸。
在安宁侯府八年,柳氏等人待她也只是表面的好,何曾有过真心。
“沈氏几时心软过。”姚氏不屑的撇嘴。
她要是不无耻心狠,当年又怎能哄得三表哥团团转。
这半句话她没说。
肯定又是齐妙在背地里挑唆的。
还真不能小看了她。
白莲如此想着。
马车很快到了城外约定的汇合点,李夫人一行也刚到。
见到李夫人后,齐妙得知林氏因家中有事,不随她们一起去。
真是好消息。
沈氏和齐妙同时松了口气。
看到白莲母女,李夫人眉头情不自禁拧了下。
但这是沈氏的决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人都到齐了,就各自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灵山寺方向而去。
这几日天气晴好,秋高气爽,又正是枫叶尽染之时,游人们纷纷往灵山寺而去。
一路之上车水马龙,热闹至极。
马车悠悠颠簸,清晨又起得早,齐妙倚在母亲怀中晕晕欲睡。
她觉得自己快要睡着时,只听‘呯’的一声巨响,紧接着马车就停了下来。
齐妙被惊醒了。
睁眼一瞧,自家车子没问题。
那巨响从何而来?
沈氏美眸一凛,立即掀了车帘问车夫,“林叔,为何停下?”
车夫林叔伸头向前看了看,摇头,“夫人,老奴也不太清楚,前面李家的马车也停下了,好像路被堵了。”
“出了何事?”沈氏皱眉。
出门在外,最担心的是遇上意外状况。
刚刚那响声听着让人心慌。
她让云妈妈去前面看看。
云妈妈刚走出几步,李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迎面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齐三夫人。”张妈妈上前给沈氏行礼。
“张妈妈,前面这是怎么了?”沈氏忙问。
“我们家夫人特意派奴婢过来说这事呢,前面两辆马车翻了,路被堵住了,可能要耽搁一些时间。”张妈妈说道。
“啊?车是怎么翻的?”沈氏表情越发凝重。
“到底是什么状况老奴也不太清楚,夫人正在打听呢,若有消息立刻告诉三夫人您。”张妈妈摇头。
“有劳张妈妈。”沈氏忙道谢。
这是条官道,很平坦也很宽敞,少有崎岖不平之处,车怎会翻呢?
齐妙十分不解。(未完待续。)
第50章:他是谁?(求求月票和订阅)
如此想着,齐妙就坐不住了,很想去车祸现场看下。
一来她好奇出车祸的原因。
二来她想去救人,车翻了,肯定有人受伤,及时施救可让他们减轻痛苦。
救人的想法占上风,也是她迫切想出去的主要动机。
齐妙知道,这是她脑海中陌生记忆起的作用。
虽不知为何会多了这一部分不属于她的记忆,但这些日子细细梳理后,她发现这部分记忆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医者。
至于这主人是男是女,她又有些分辩不清。
还好她只是好奇记忆的来源,并不害怕。
经历了死而复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后,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救人的想法越来越强,齐妙就嘟了嘴,晃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娘,马车翻了肯定有人受伤,我去看下能否帮一下。”
沈氏有一点儿犹豫,“不行,还不知车祸原因,不能去。”
“娘,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了还有您和秦丝在,怕什么?您不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这可是做善事。”齐妙劝。
对秦丝的身手,沈氏是知晓的。
正巧这时张妈妈又过来了,对沈氏和齐妙说,“三夫人,五小姐,那两辆马车好像是不小心撞在一起的,伤了不少人……”
“娘……”齐妙看沈氏。
沈氏终于点头,“行,我们一起看看去。”
齐妙道好。
她们下了马车后,秦丝自动跟了上来。
除了齐妙和沈氏外,已有不少人下车来看热闹。
马车出事的地方与她们隔了四五辆马车。走过两辆马车后,李夫人正迎面匆匆走来。
见到齐妙,李夫人握了她的手,有些急切的说,“妙儿,前面伤了好些人,你看能否救救他们。”
话出口之后。她又感觉好像不妥。
齐妙不是悬壶行医的郎中。而是侯府千金小姐。
她立即又对沈氏道,“卉娘,我太急了些。不该让妙儿去。”
“姐姐无妨,妙儿正有此打算呢。”沈氏忙安慰。
齐妙已隐约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
她顾不上和李夫人客气,提起裙角往小跑着往前。
秦丝紧紧跟上。
沈氏和李夫人见此,也不敢再多说。一起追了上去。
齐妙很快赶到两辆马车出事的地方。
场面很惨烈。
两辆马车翻倒在一旁,地上零落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伤者们在马车旁或趴或躺着或身体佝偻。正表情痛苦的哀嚎着。
一辆马车轱辘都没了,另一辆马车的车厢受损严重,可见当时撞击的力度极大
围观的行人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家眷,且多是妇人姑娘。他们只是看着悄声议论,并没有人上前去帮忙。
且看围观人的表情,他们应都不认识伤者。
齐妙见此。先悄悄对秦丝使了个眼色,而后赶紧撸了袖子上前去查探伤者的伤势。
沈氏之前本来阻止齐妙前来。此刻见了眼前的场景,她也没有顾及许多,竟然也撸了衣袖上前。
“妙儿,你看娘能帮什么的?”沈氏走到齐妙身旁问。
“娘,您将他的断臂接上。”齐妙正好检查完一位伤者,伤者胳膊脱臼了,闻听母亲之言,立即说道。
“好。”沈氏认真点头。
她不会医术,无法判断伤者伤在何处,但对于接骨之术却很擅长。
当然,卸骨术也不赖。
齐妙母女一动作,李夫人立即对随行的家丁们说道,“你们赶紧也去帮忙。”
家丁们立即应声上前。
有的帮忙将伤者扶坐起来,有的帮忙将马车扶正在。
见此,很快有其他各府的家丁们加人助人的行列,车祸现场少了惨痛,多了几分温情。
但对于伤者们的伤势,大家均束手无策,全都指望着齐妙。
齐妙凝神,认真的去为每名伤者检查。
检查至最后一名伤者,也是最严重的一名伤者时,齐妙愣了下,心忽然间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好痛!
这是一位衣着普通的少年,约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感觉这人有些面熟。
可细想想,又不知在哪儿见过。
但记忆中有少年的影子,她应该见过甚至认识他才对。
否则她不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
少年双目紧闭,薄软的唇瓣血色全无,面色腊黄如纸,唇角有血往外流着,头上身上均有血。
所有伤者当中,少年伤势最重,比另外两位晕迷不醒的伤者伤势还要严重。
少年脉息虚弱无力,且有衰减之势。
除少年,其他几位伤者外伤都不严重,处理好伤口,涂些药膏就无大碍。
骨折虽由沈氏处理,但伤者的痛苦依然没有减轻。
特别是少年的情况十分危急,若不能时救治,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她身上带的药并不多,此地离京城已有些路程,轻伤者除非痛苦一些,还能多捱一些时辰,可少年与两位晕迷者则不行。
得想一个最快最有效的救人方法。
她将一粒散发淡淡甜香味的药丸塞进少年的口中,而后垂眸沉吟。
“妙儿,如何?”沈氏指着少年和两位晕迷者问齐妙。
李夫人也一脸紧张的看着齐妙,等待她的回答。
李婉儿挽着李夫人的胳膊,俏脸有些发白。
养在深闺中的她几时见过这等惨烈的画面。
“伤势极重。”齐妙沉声应道。
“伤重就赶紧救人啊,还磨蹭什么呢,可不要不懂装懂啊。”人群里有尖细的女子声音喊。
齐妙眉头拧的更紧,她扭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是一群与她年轻相仿的姑娘们,有熟悉的也有不认识的。
齐妙看着她们,冷冷的喝道,“谁要是对我不满意,可以自己来。要是没这本事,就给我闭嘴,别在那儿咶噪影响我。”
围观的其他人立即瞪向那边,都很不满。
眼尖的她立即发现一位圆脸庞的女子脸上闪过怒色。
这女子她认识,齐妙眼睛微眯了眯,暂时没计较。
“请问你们家住哪里?是否都认识?”她问了下伤势轻些的伤者,是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视线往少年那边飘了飘,虽然看似不经意,但还是被齐妙捕捉到。
他答道,“我们一行人准备进京经商,谁料惊了马,才遭此横祸,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就是说所有人都是认识的,包括少年。
“请问他是何人?”齐妙指了指少年。
她十分想知道少年的身份。
中年男子眼里又有紧张之色一滑而过,他面上却轻描淡定的说道,“哦,是那人的儿子。”
他口中的那人是晕迷者之一。
齐妙并不怎么相信他所说,但此时救人最重要。
她看向沈氏和李夫人,说道,“李夫人,娘,您们看能不能派人找来一些十岁以下的孩子,越多越好。”
不是要救人嘛,找孩子做什么?
这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人人都面露惑色,不解的看向齐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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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奇怪的要求
“找孩子做什么?”李夫人不由好奇的问了出来。
“李夫人,能否救醒他们,这些孩子十分重要。”齐妙指了指三个晕迷的人,包括那少年。
“好,我记得离此处不远有个村庄,那里应该有孩子,我这就命人去找。”李夫人郑重的点头。
虽不知齐妙找孩童的意义何在,但她相信齐妙。
相信齐妙不会胡闹,在这紧要关头不可能说无关之话。
李夫人立即召集人手,告诉他们村庄的大致方位。
沈氏也唤来几人去帮忙。
“请大家速度快点呀,拜托啦。”齐妙叮嘱家丁们。
“请五小姐放心。”家丁们纷纷点头。
“哦,对啦,请在庄子上再寻些盆和碗。”齐妙又想起这事忘了吩咐。
“对了,请问五小姐,我们要寻的是男孩还是姑娘。”家丁们忽然想起这问题。
齐妙答道,“男孩。”
家丁们点头,揣着满腹的疑惑,快速赶往李夫人所说的村庄。
伤者中的那位中年男子一直在暗暗中视着齐妙。
观察她的一言一行,也在判断她找孩童的目的何在。
可惜想了很久,也没能明白她此举的意义何在。
等待家丁们归来的空档,在齐妙的指挥下,其他人将伤者们移至官道旁边,并将损毁的马车也搬离了官道。
官道恢复了畅通。
除了齐妙一众人之外,其他人先后离开此地,赶往灵山寺。
反正与伤者无亲无故,可不想因他们而耽搁了行程。
对他们的死活更不在意。
齐妙又去看了看少年,他依旧晕迷不醒。
不过万幸的是脉息虽然虚弱无力,但渐渐平稳下来,无衰减之势,可能是那粒药丸起了作用。
秦丝走到齐妙身旁,向她轻轻眨了下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齐妙唇角微动。起身与她走去一旁。
“有何发现。”齐妙压低声音问。
此地人多,有些话不好说,秦丝只是悄悄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个小小的玉牌,“在车祸现场发现的。”
齐妙垂眸去看掌手中间那块玉牌。
先前那种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且玉牌她好像也十分熟悉。
不仅熟悉,而且还很亲切。
玉牌呈翠绿色,色泽温润,镂空雕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
鹰翅反面应该有一个卿字。
齐妙脑海中忽然窜出这样的念头来。
她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忙将玉牌翻转过来。
看着那个虬劲有力的‘卿’字。她瞬间呆住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玉牌背面有这个字呢?为什么会觉得玉牌亲切而又熟悉呢?
还有先前也觉得少年眼熟,难道她曾在哪儿见过吗?
齐妙搜遍记忆的所有角落,依然一无所获,并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少年,也不记得玉牌的主人是谁,来历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呀?
齐妙有些烦燥的合上手,挠了挠头。
“怎么了妙儿,玉牌有什么问题?”秦丝看她表情纠结奇怪,低声问。
“我也说不清楚,算了。咱们回头有空再说。”齐妙轻轻摇头,并顺手将玉牌塞进袖笼里。
等有空时再好好想想,看是不是哪儿有错漏。
因有李夫人正确的指引,家丁们很快去而复返。
他们带来了八个男孩,有七八月大小的婴儿,也有五六岁的稚童。
每个孩子都有家长赔着一同来了。
看他们补丁连补丁的破旧衣着,还有满面的憔悴沧桑,就知家境贫穷不富裕。
一位妇人牵着孩子,走到沈氏和李夫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声问,“二位尊贵的夫人,您们是不是想买民妇的孩子?民妇愿卖。”
沈氏和李夫人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惊了下。
买孩子?
齐妙无语的看了看天。
她走过来对妇人说道。“这位大婶想多了,我们并不想买孩子。”
“不买孩子,那让我们带孩子来做什么?”齐妙的话不但没让妇人高兴,反而令她十分失望,语气里有了不满。
妇人的表情让沈氏和李夫人不由皱眉。
这妇人怎会这样狠心的要卖儿子?
齐妙也不由轻轻摇头。
但她也知道,乡下人家境困难。为了生计,不得不狠下心去卖儿卖女。
她将李夫和沈氏喊得远一些,对她们低声说了两句。
“啊,是这样呢。”沈氏和李夫人面现诧色。
但她们还是点点头,面向带孩子前来的村民们说道,“大家误会了,我们不是要买孩子,让大家带孩子来是希望能帮一个忙。”
“帮忙?”村民们互相望望,都有些紧张起来。
沈氏温和的笑着说,“大家不用紧张,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她看向一旁的家丁。
家丁将干净的铜盆放在地上,对孩子们说,“孩子们,请向这个盆里尿尿,看谁尿的多。”
什么?
比赛撒尿?
这些有钱人真是过分,闲得无聊拿我们孩子开涮。
村民们怒了,却又不敢骂齐妙一行人。
看齐妙她们的穿着,他们知道她们身份尊贵,惹不起。
村民们牵着孩子转身就走。
“喂,你们还没尿呢,不能走。”家丁们急了,忙上前去拦。
一位中年男人看着家丁们说道,“这位大爷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家里还有好多农活要忙,真的没空在这儿玩耍。”
沈氏高声道,“完成任务的孩子每人赏银三两。”
什么?
赏银五两!
村民们心中大喜,赶紧转身追问,“真的有赏银三两?”
他们在田地里辛苦忙活一年也挣不了三两,眼下只要孩子撒泡尿就有三两银子,不答应那就是傻子。
“绝非虚言。”沈氏郑重点头。
为了让村民们相信,她让宝珠拿来银子。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村民们哪儿敢再怠慢,纷纷让孩子们去尿。
完成之后,村民们喜滋滋的来宝珠这儿领银子。
个个面上表情比娶媳妇还要开心。
“求求各位贵人们,下次再有这事,小的们一定随叫随到。”临走之前,他们还如此说。
沈氏和李夫人哭笑不得。
齐妙让家丁将孩子人的尿收集在一起,然后端到伤者们的面前。
“再麻烦你们喂他们每人喝一碗,那几位晕迷不醒的多喂一些,一定要趁热喝,快些。”齐妙再吩咐道。
喂他们喝尿?
这不是开玩笑吧?
所有人都傻眼了。(未完待续。)
第52章:少年的反应(月票20张加更)
清醒着的轻伤员们听闻此言,面面相觑。
敢情这小姑娘忙碌了半日,就是为了折磨愚弄我们呢。
“我不喝这东西。”所有人皱着眉头,拼命的摇头反对。
之前对齐妙的感谢之心尽数消褪。
围观瞧热闹的女人们都掩了口鼻往后退去,并面露恶心之色。
除了与齐妙熟识几人外,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都怪怪的。
白莲母女站在旁边,表情还算平静。
她们很想看看齐妙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到底要如何收场。
齐妙耐心的解释,“你们从马车之上摔下受伤,身体之内可能都有淤血,童子小便是滋阴降火之妙药,为血症要药,这是治伤良方,可不是害你们。”
“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听说小便可以治伤,此乃秽物。”一位青年男子否定齐妙之言。
其他人纷纷点头道是,赞同他所言。
“行,你们要是愿意伤着痛着,那就别喝。”齐妙并不逼他们,转身指了指包括少年在一起的三个伤重者,“先喂他们仨,可别凉了。”
家丁们点头,赶紧端了碗走过去。
“你们不能喂他们喝这东西,不能喂。”一位长着络腮须的伤者,见家丁要往少年口中灌童便,着急的喊道。
他想过去阻挡,可惜双腿都断了,虽被接上却无法动弹。
只要稍微一动弹,就痛得他肝胆欲裂,冷汗直流。
除他之外,其他几个轻伤者也同样出声阻止。
伤势轻些的,竟爬了起来伸手去抓家丁手中的碗。
“你们想找死我不管,但别拉着别人一起,一边安静待着。我要是想害你们,一开始就不会救你们。”齐妙不客气的骂。
姑娘我费这些精力救你们,没说声谢也就罢了,还在那犯疑心病。真可恶。
若不是少年面熟,还有那颇有亲切感的玉牌,我才不管你们呢。
她让人将想上前阻止的伤者给控制住。
伤者们被骂的哑口无言,个别人脸有些臊。
对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沈氏和李夫人在旁边瞧着很不满。
妙儿救人之心,到底是真是假,你们难道辨不出吗?
不满归不满,她们未阻止齐妙继续救人。
三位重伤者每人被喂了两碗童便,齐妙耐心等待他们苏醒过来。
“姑娘。请给老朽服一碗。”略显苍老的声音传入齐妙耳中。
齐妙扭头,只见说话者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人家,您不怕这东西脏或有毒吗?”齐妙反问。
“请姑娘莫生气,是老朽几人失礼了。
正如姑娘所言,众位贵人们若有心加害,直接不出手相救就是,何必费神如此。”老者很认真的向齐妙道歉。
齐妙也不为难,示意家丁给他喂了一碗。
其他人见此,也都纷纷出声讨要。
不过,他们虽信了齐妙之言。可真要服下,还真不容易。
幸好都是男子,虽不适,但还是咬牙饮了。
换做是女子,可能宁愿死也不会饮吧。
看他们皱眉苦脸的将童便服下,齐妙微微松了口气。
它药虽然也可治他们,也会有效果,但他们体内到底有无瘀血,她不敢保证尽数正确辨识。
辨症不清而随意用药反会误了他们的病情。
惟有童便不动脏腑,不伤气血。可做到万无一失,这是她先前沉吟良久后弃用他药的缘故。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那位老者忽然看向齐妙说道,“姑娘。老朽感觉好多了,先前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闷得难受,现在就像石头被人搬走了,感觉好多了。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语气和表情皆露喜色。
话毕,他就欲起身向齐妙道谢。
齐妙走过去制止。“老人家您勿客气,救人乃是医者本份,今日之事无论谁遇上都会出手相助,重要的是您没事就好。”
“多谢姑娘。”老者再次道谢。
对齐妙的谦虚和精妙的医术,他十分赞赏。
除老者之外,其他几位轻伤者均惊讶的发现自己感觉好多了,伤处也没之前那样疼了。
而更让他们振奋的是,少年和另外两位重伤晕迷者呻*吟一声,都睁眼醒了过来。
齐妙看向少年。
她惊讶发现少年双眸是罕见的湛蓝色。
他的双眼中好像装着蓝天,令人心神宁静安然。
又似那璀璨夺目的宝石,摄人心魄。
少年也看着齐妙。
但他只看了她一眼,就将视线投向他处,并挣扎着欲起身。
少年的反应令齐妙有点失望。
之前想着她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也许他会记得她呢。
眼睛从他的反应可断定,他也不认识她。
否则眼神不会如此陌生而又冷漠,毫无波澜。
饶是如此,她的心又莫名奇妙痛起来。
不仅心痛,还想哭。
“你受了重伤,还是先躺着,莫动。”齐妙捂了捂胸口,压下心中的思绪,忙对少年说道。
“你是谁?”少年再次看向齐妙。
蓝眸中多了警惕之色。
“我救了你。”齐妙认真的答道。
少年没有道谢,只是轻轻点头,“哦。”
语气是怀疑的。
虽伤的很重,却未呻*吟一声。
齐妙眉头轻蹙了蹙,令人守着少年和另外两个初醒的重伤者,她去找沈氏。
“娘,您看他们马车毁了,又人人都受了伤,若将他们弃在此地一定会出事的,我们好事做到底,再帮他们一把吧。”齐妙说道。
并非她心太善,只是对少年的身份很好奇,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在查清一切之前,不能让他死了。
沈氏轻轻点头。
李夫人也赞成齐妙的意思。
于是她们去腾马车,并安排人去护送他们。
齐妙趁此机会开了复元活血汤给少年和另两位重伤者。
方中用药为柴胡、天花粉、当归、红花、穿山甲、酒大黄、桃仁,这个方子是治疗跌打损伤后瘀血疼痛的。
她将方子交给护送他们的家丁,并说了煎服的方法。
少年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忙碌,蓝眸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什么。
忙完之后,齐妙坐在路旁的青石之上,也看向少年。
少年却将脸侧去一旁。
齐妙抿唇微微一笑。
虽已是深秋,可一番忙碌下来,加之又有阳光晒着,她额上还是渗出了一层薄汗。
有几滴汗珠调皮的往下溜,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有些痒。
手有些脏,不方便拿帕子,齐妙习惯性的喊,“月夏姐姐,帕子。”
话音刚落,一方洁净的帕子就递向眼前。
“多谢月夏姐姐。”齐妙边道谢边接了帕子过来,并未看递帕之人到底是谁。
她将额上和面上的汗拭干,这才扭头去还帕子。
一扭头,她呆了呆。
立在她身边的并不是月夏,月夏正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忙碌着。
那么这方帕子……
她赶紧低头去看帕子,才发现这应该是男子用的,并不是月夏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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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吃醋
徐徐秋风拂过脸颊。
齐妙不仅没有感觉凉爽一些,反而更觉得热了。
此刻在她身旁的是李青源,那帕子……
她不确定的问他,“李公子,这帕子是你的?”
“正是,齐五姑娘今日辛苦了,若非你出手相救,这些人性命堪忧呢。”李青源微笑着说道,并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之上。
“多谢李公子的帕子。”齐妙很尴尬的道谢。
更多的是还是惊愕,他怎么来了?
他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她怎么没有感觉到?
若知道方才是他递过来的帕子,她怎么也不会用的。
她将帕子递向李青源,想还给他。
一递出去才发现帕子被她弄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还,还是等洗干净了再还,又或者是干脆不还了。
不就一方帕子嘛,又不是值钱的物事。
但不还好像又不妥当,这毕竟是他人之物,还是男子的随身物品,她怎好收下。
这是齐妙重生之后,第一回如此纠结。
“不用客气。”在她为难之际,李青源却淡定的将帕子接过去,塞进袖笼收了起来。
他的坦然镇定让齐妙也释然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倒让她想复杂了,真是不应该。
齐妙也冲他微微一笑,问,“李公子几时来的,我怎么都没发现?”
李青源并没有随她们一起来灵山寺的,不知怎会出现在此地。
他应道,“清晨临出门时有些琐碎之事未处理好,就耽搁了行程,到了此地,才知你们在救人。”
“哦,原来是这样呢。”齐妙恍悟。
“对了齐五姑娘,请问用童子之便救人之法也是边先生的妙法么?”李青源又问。
看得出来,他对神秘莫测的边先生很感兴趣。
齐妙轻轻摇头,“非也。此法乃是在燕关时从我外祖父下属一位军官那里所学。”
“军官也会治病?”李青源讶。
治病不是军医该为的吗?
“当然,他们可能不会治其他的病,但对这些摔伤可是十分擅长。
他们是负责操练军队的军官,在操练兵马之时。常会有人坠马而受伤。
受伤之人立即就会服用一碗热童子便,喝下后没多久,他们的伤就好了,十分有效,我就拿来用了。”齐妙耐心的解释。
这些是真话。她初见受伤的兵士们喝童子便时,她也感觉恶心难以接受。
但后来见它真的治好别人的伤,加之又有了陌生的医术记忆,对童子便印象完全改观,它真的是一味良药。
“真没想到,看似污秽之物的童子便竟是治病良药,世间万物还真是奇妙。”李青源听着连连点头。
他感觉自己又涨见识了。
对齐妙也有了新的认识,细心、好学,是他新的评价。
这边二人聊得十分投机,却不知有好几双眼睛都在瞅着他们。
眼神中的意味各不同。
特别有其中那两对闪烁着蓝色火苗的眼神。恨不能将他们二人灼伤。
其中一人终于忍受不了二人的亲密,提步走了过来。
大魏朝民风开放,对男女交往无过分束缚。
像齐妙和李青源二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更是常见,并不会落人话柄。
且二人只是聊天,并无过分亲密的举止,更不会让人诟病。
要不然齐妙也不会和李青源说这些话。
只是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话说得多些,未免令旁人有些遐想。
二人聊得投机,对周遭人的注视并没有发现。
忽地眼前光线一暗,二人停止说话。抬头看去。
刘婉儿清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她轻轻咬了下唇瓣,笑着说,“表兄和五小姐在说什么呢,我能听听吗?”
任谁都能看出她笑的很勉强。
齐妙嗅出空气中有浓浓的酸味。
这位婉儿小姐好似吃醋啦。
她有些无奈。
初见刘婉儿时。齐妙并不认识。
后来见她看李青源的眼神,齐妙忽然想起曾听过她的名字,知道她钟情李青源,而且李夫人应该也有这心思。
只是后来李家发生了变故,亲事未成而已。
至于刘婉儿,她的结局也不如意。
当年要是李夫人未亡。李青源身体健康,刘婉儿说不定嫁了他为妻,二人应该会幸福吧。
齐妙暗暗想着。
她起身,笑着对刘婉儿说道,“当然可以听呀,刘小姐,我们在说童子便的功效呢,坐下来一起吧。”
她坦然的笑容,澄净如泉水的眼神,让刘婉儿心中的狐疑褪去几分。
婉儿微笑着应道,“五小姐医术真是精妙,只是用简单的一味药,就治好了所有人。”
“刘小姐谬赞了,我只是亲眼见过这些事罢了。”齐妙微笑着应。
她拉着刘婉儿在青石上坐下。
李青源却起了身,对刘婉儿轻轻一颔首,“表妹,你陪五姑娘说话,我先去母亲那边,看可需要帮忙。”
“五姑娘,在下先去了。”他又对着齐妙点头。
说着,他就快步离开了此地,好像真有急事一样。
齐妙深吸一口气,暗呼惨了。
李青源此举肯定会让刘婉儿心中不快的。
果然,刘婉氏的笑容立即在唇角僵住,她冲齐妙讪讪一笑,“齐五小姐对不起呀,我并非有意前来扰了你们,只是想凑凑热闹而已,早知这样,我就不该过来。”
语气幽怨。
微笑的双眸里已覆了一层薄雾。
“其实是刘小姐你误会了……”齐妙暗暗抚额,欲解释几句。
这时月夏匆匆过来,说道,“小姐,那些伤者要走了,他们想和您说几句话。”
齐妙只得对刘婉儿说道,“刘小姐,等到了灵山寺,我再和你细说吧。”
说着,她就匆匆随月夏离去。
刘婉儿看着她的背影,玫瑰色的唇瓣紧紧抿起。
白莲一直冷眼旁观着齐妙。
她所站立的位置既不靠近齐妙,但又能听见齐妙的说话声。
刘婉儿的表情尽数落入她眼。
唇角微微一弯,一抹讽意一滑而过。
白莲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
她在刘婉儿身旁站定,柔声说道,“刘小姐,你有没有觉得李公子对我五表妹有些不一样呢。”
闻言,刘婉儿眉心紧紧拧起。
刘婉儿心中是不喜白莲的,加之又有先前对齐妙的栽赃陷害事件,认为白莲不仅长相太过妖娆,心肠又太坏。
但此刻她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侧脸看向白莲问,“有何不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54章:车祸疑点
白莲从刘婉儿话中听出了言外之音。
刘婉儿信了她所言。
这正合她心意。
白莲眨了眨美眸,认真的说道,“有不一样呢,李公子与五表妹说话时,他一直在笑,眼中好像已无他物。”
连白莲都看出来了,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刘婉儿心一揪。
但她不拿白莲当朋友待,就算有不满有猜疑,也不会对白莲说。
她看着白莲冷笑一声,反问,“白小姐你好好的盯着我表兄看做什么?莫非你是在妒忌五小姐?”
白莲被问得面色一讪。
没料到刘婉儿会这样回答。
以为她会恨恨的骂上齐妙两声呢。
白莲苦笑一声,说道,“刘小姐真会说笑,五表妹和李公子就在这儿说话,无遮无挡的,只要一抬头就能瞧见,何来盯着李公子之说。
我只是替五表妹高兴,一时嘴快多说了一句话,没想到令刘小姐不高兴了。
在此,我给刘小姐赔礼了,请勿见怪,权当我什么都没说。”
白莲微微低了身子,给刘婉儿道歉。
刘婉儿表情依然冷淡,斥道,“白小姐你心中到底怎么想的,你比我清楚。
我表兄为人谦和有礼,对任何人说话都是面带笑容,下次再听你胡说八道乱嚼舌根子,我就告诉姑母,让她收拾你。”
而后转身离开。
就算表兄对齐妙有好感,她也会更讨厌白莲。
他真的对齐妙有另外的想法吗?
刘婉儿多了一层心思。
呸,无用的蠢货,装什么清高?
白莲咬着银牙冷笑。
虽被骂得有些难堪,但她还是有些开心。
刘婉儿转身时阴郁的脸色正是她想看到的。
她在京中这些年,因着家世的缘故,只结交了几位朋友,且家世一般,家世稍高些的根本不理睬她。
虽然年轻男子们看她的眼神是热烈喜欢的,但他们的家人却瞧不上她。
而齐妙这等丑陋的贱*人。离京八年之久,一回京城就结交了刘婉儿,更有李青源这等眼瞎的男子上前套近乎。
所以她需要改变身份,等她成为真正的侯府千金。凭她的才情相貌,上门提亲之人一定会让她眼花缭乱。
看得出来刘婉儿对李青源有意,听了她方才一番话,刘婉儿一定不会再和齐妙深交,绝交都有可能。
不仅如此。刘婉儿一旦对齐妙憎恶,肯定还会向身边的好友宣扬齐妙的丑恶之处。
一传十,十传百,齐妙的恶名就会渐渐传开,到时看还有谁愿意与她做朋友。
白莲在心里阴暗的想着。
齐妙去了少年一行人那边。
除了少年外,所有人都向她道谢。
齐妙微笑着接受了。
她想对少年叮嘱几句,但人多眼杂,对他过分热络会惹人生疑,终究忍了。
目送他们离开,齐妙一行人也再次登车上路。
马车又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灵山寺山脚下。
齐妙一下马车,眼前的色彩顿时绚烂起来。
整座灵山被秋色浸染,漫山遍野的枫叶仿佛燃烧的火焰,红了山,灼红了天,更炙热了游人们的心。
灵山寺在半山里,马车上去还要些时辰,齐妙他们先找了间客栈吃饭休息。
一进客栈房间,齐妙先要了热水净面洗手。
为了救人,身上出了汗。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
换上干净的里衣,齐妙舒服的轻轻眯了下黑眸。
秦丝替她沏了热茶,放在她面前。“妙儿,先前累得够呛吧,喝口热茶去乏。“
“多谢秦丝姐姐,咱们一起吃点心。”齐妙接过茶盅,微笑着道谢。
“好。”秦丝在她对面坐下。
吃了两块点心后,秦丝压低声音说。“车祸是后面那辆马车忽然发力撞击前面那辆,而且撞击的力度相当大,否则不会所有人都受伤。
看了下几匹马,发现其中一匹身上有伤口,还有流血,看样子是才受的伤。”
“能确认伤是怎么来的吗?”齐妙忙问。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马车撞击时受了伤,要么就是人为所伤。虽无十足把握,但我还是认为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马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受惊,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忽然发狂。再看那几位伤者,我直觉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其中有几人是习过武的。
在马车出现意外时,凭他们的身手应该可以逃离马车而不会受伤,可他们没逃。
要么他们有难言之隐,不敢在人前暴露身份,要么就是车祸来的太快,而他们行动恰好受制了,无法逃出来。”秦丝分析。
齐妙轻轻点头,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
这起车祸的确有令人疑惑之处。
若真有人刻意陷害,那少年一行人得罪了谁?
少年的蓝眸,在大魏朝还真是极少见呢。
以前听外祖母说过,大魏西面的也言人天生蓝眸,五官比大魏人更深邃。
难道少年是也言人?
可他长相和大魏人没有什么区别,惟有眸子颜色不相同。
“秦丝姐姐,那块玉牌你可有什么想法。”齐妙问。
只有先确认少年的身份,才能查出她想知道的。
秦丝摇摇头,“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哪个帮派或门派使用这种玉牌。
不对呀妙儿,先前你乍见玉牌时表情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知道它的来历呢。”
她忽然想起这事,转而反问齐妙。
齐妙轻轻摇头,“不瞒你,玉牌我瞧着有一点面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好奇玉牌的来历,还有这群人的身份。”
对少年奇怪的感觉,她没说。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更无法向秦丝解释清楚,还不如不说。
“竟有这回事呢。”秦丝讶。
齐妙认真点头。
秦丝也皱眉陷入沉思,想着要怎么去查这些人。
房门被敲响,传来月夏的声音,“小姐,宝珠姐姐来了,说夫人找您。”
“来了。”齐妙脆声应着。
她去了隔壁的母亲房间。
沈氏也换了衣裳,正在喝茶,见她来,就笑着招呼她在身边坐下。
齐妙依然坐下,笑着问,“娘,您找我来有事吗?”
沈氏轻笑着说道,“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齐妙有些不信母亲所说。
她们同乘一辆马车,说话的机会多的是,又何必特意喊她来此。
“妙儿,你感觉刘小姐为人如何?”沈氏笑吟吟的问。
“还好呀,怎么了,娘?”齐妙眉毛轻轻一挑,越发觉得母亲话中有话。
沈氏唇瓣轻动,正欲应话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宝珠匆匆的禀报声,“夫人,世子夫人和二夫人来了。”
“来找我算账啦。”沈氏看着齐妙,唇角轻轻翘起。
齐妙也轻轻笑了。
沈氏亲自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不用请,柳氏和杨氏就气冲冲进了房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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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意外之招(月票40张加更)
柳氏一行人原本比齐妙他们迟走。
后来齐妙救人时耽搁了行程,柳氏他们倒先到了此地。
得知他们住在这里,二人赶紧来了。
明知柳氏杨氏为何事又来,沈氏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神色淡定自若,笑盈盈的招呼,“大嫂二嫂请坐,你们也在这间客栈歇脚吗”
又吩咐宝珠沏茶上点心。
齐妙他们的住处是在灵山寺里,此间客栈只是临时休息之所。
“三弟妹不用客气,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柳氏的怒气忽然消失殆尽,面上笑意融融。
并上前亲昵的拉了沈氏的手,在桌旁坐下。
杨氏也满面笑容。
进屋前面上的怒气好像是齐妙她们的错觉。
柳氏又温和的笑着问沈氏,“听说你们在路上救了一群人,一定累坏了吧。
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可真是惨呢,幸好遇见三弟妹你这菩萨心肠的人,否则他们性命难保呢。”
杨氏则看着齐妙夸道,“妙儿你真是给我们长脸呢,二伯母没想到你医术这般精妙。
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行来,都听到别人在夸你,说你不仅医术好又细心,心地又极善良”
齐妙心中有些惊愕。
预料中的暴风雨没有来临。
依着柳氏和杨氏的性格,应该前来兴师问罪才对呀,怎么心平气和的拉起家常来,还稀罕的夸着她。
不过,她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很快就暴露。
她们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沈氏也微诧柳氏和杨氏的态度。
但她和齐妙所想一样,耐心等待柳氏说出真实来意。
她就陪着柳氏杨氏聊路上发生的事儿。
慢慢的说,细细的说,甚至伤者们当时面上是什么表情,她都一一详细描述。
还有后面那些村民们的反应,她说得更加细致。
既然是聊天,就得好好聊。
齐妙双眸含笑。坐在一旁边吃点心边悠闲的听着。
沈氏不急。柳氏和杨氏却着急了。
再这样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柳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杨氏一脚。
杨氏会意,咽了下唾沫。看向还在说话的沈氏,说道,“三弟妹,请容我打断一下。”
“二嫂。怎么了这事我还没说完呢,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沈氏眉头微微蹙起。问道。
“这件事回头请三弟妹再说给我们听,其实我们前来还有一桩小事求三弟妹帮忙呢。”杨氏面上笑容有些谄媚。
来了来了
齐妙精神一振。
“什么忙说来听听,若我能帮的一定义不容辞。”沈氏答应得十分干脆。
“这个忙也只有三弟妹能帮,三弟妹你也知道我们一下子多了那些人。住处很难找,我们希望三弟妹能帮忙安排下住处。”杨氏终于说出此行目的。
“大嫂二嫂你们怎么不事先将住处安排好呢”沈氏故作惊讶的问。
啊呸,去你娘的。还不都是你个死货故意害我们,否则能有这些麻烦事吗
柳氏在心里骂娘。
要不是怕惹怒了沈氏得不到银子。一进门她就想掐死沈氏。
又怎会忍到现在。
柳氏忍着满腹怒气,说道,“三弟妹,这其中的原因咱们就别提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认了。”
沈氏在心中笑了笑,面现为难之色,“大嫂二嫂,眼下这季节人太多,住的地方实在很难安排,我也没辙。
要不这样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我借银子与你们,你们自个儿想想办法。”
不安排住处也行,只要有银子,还愁找不到住的地儿。
杨氏和柳氏二人心中一喜。
杨氏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根手指头,说道,“三弟妹,你先给我们五百两吧,若不够,可能还要麻烦你呢。”
借字变成了给字。
沈氏爽快的点头,“成。”
在齐妙担忧的看向她之时,她又对宝珠说,“宝珠,你去请李夫人过来,让李夫人做个证人。”
“做什么证人”杨氏眉头一蹙。
“大嫂二嫂借银子,自是要写凭据,还得有人为证,万一你们又犯了健忘症,到时这银子我该向谁要去呢。”沈氏微笑着看她们。
真拿她当三岁的孩童来骗呢。
柳氏终于忍无可忍了,沉着脸怒,“三弟妹,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们都不与你计较了。
都是一家人,眼下让你帮个忙,你还好意思找证人让我们写凭据,也不怕外人笑话吗”
“大嫂你先别生气啊。”杨氏忙上前来阻止柳氏。
柳氏气哼哼的坐下。
杨氏赔着笑脸对沈氏说,“三弟妹,我和大嫂的情况你也知晓,哪儿有银子请这些人赏枫叶哟,眼下实在是没辙了才厚着脸皮来求你帮忙呢。”
“我没说不帮啊,大嫂冲我发火是几个意思呀”沈氏冷哼着问。
“三弟妹你误会啦,大嫂只是心急了一些,说话就冲了点儿。
大嫂的意思是咱们都是一家人,几百两银子还要找证人来写凭据,让外人瞧着臊得慌呢。
三弟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杨氏温声细语的解释着。
齐妙抬头多看了她两眼。
二伯母比大伯母沉得住气呢,难怪后来能成事。
沈氏笑了笑,“呵呵,二嫂此言差矣,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弟,只是妯娌,这帐更要算得一清二楚。
至于大嫂你说的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更是天大的话话,那日是谁红口白牙的说要请这人请那人,如今怎么又反悔
今日若是我出银子请你们游玩,你们一定不会反悔,只会后悔没多邀些亲戚朋友来占便宜。
怎么就你们的银子是银子,我的银子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不值得珍惜”
“嫁进安宁侯府十七年,你们花了我多少雪花银,可你们背地里又是如何待我的何时真心拿我当家人待过。
下次请别再我面前提一家人三个字,免得让我恶心。
就算你们现在愿意写凭据,我这银子也不会借了,想我白给,更是想都不用想。宝珠,送客”
沈氏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不想再多言。
柳氏和杨氏二人气得七窍生烟。
最初她们是想上门兴师问罪,让沈氏自觉掏银子出来帮她们,后来想想还是来软的吧。
没料到沈氏现在是软硬不吃。
更让她们想吐血的是,明明对沈氏恨得要死,却不敢与她吵闹,万一她大声嚷嚷着将这件事闹开,到时丢人的还是她们。
饶有万分不甘,还有许多麻烦的事情不好解决,她们也只能转身离开。
齐妙挽了母亲的胳膊,说道,“我还担心娘会心一软,又给银子呢。”
沈氏轻拍她手背,应道,“妙儿放心,她们休想再从我这儿平白无故拿走一钱银子,是她们负我在前,我不会再心软。”
经了这件事后,沈氏想继续和齐妙说之前的话题,可时辰不早了,得启程上山。
她只好作罢,想着有空时再说。
因腾了马车给少年一行人,齐湛也上了齐妙和沈氏的马车,故沈氏有些话不好说了。
马车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灵山寺。
客房早就预定好了,接下来就是收拾住处和安排其他的琐碎事宜,下午是不准备进山赏枫叶了。
她们要在山上住三日,不急这一会儿功夫。
齐妙认为这正是她和秦丝单独活动的最佳时机。
“娘,我现在闲得无聊,带秦丝四处看看去,好不好呀”齐妙向沈氏撒娇。
沈氏想了想,反正收拾东西也用不上她,加之有秦丝陪伴也放心。
就点头答应了,但她还是叮嘱齐妙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齐妙和秦丝都换了轻便易行的衣裳,就出门往后山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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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后山巧遇
灵山寺后山山势最高,也是赏枫叶最佳的们置。
但因山路陡峭,赏景的这些贵人们几乎不来此地,怕生出险情来。
山上有座六角凉亭,亭角挂着铜铃。
因年久失修,一角已经破败,铃铛也只剩下两个,轻风拂过,铃声清脆而悠远。
还有一个石桌和四张石凳,皆翻倒在地。
亭内地上堆积着厚厚一层枯枝颓叶,无人清理打扫。
虽破旧不堪,但依稀能辨出凉亭檐之上雕刻着精美纹饰,昭示当年的盛妆。
齐妙和秦丝二人站在亭里极目远眺。
眼前美景令她们震撼不已。
远山近坡,艳红、粉红、猩红、桃红,层次分明,秋风瑟瑟起,层层枫叶似潮水排山倒海而来,整座山似乎都摇晃起来。
又有松柏点缀其间,红绿相间,瑰丽绚烂。
若非有正经事要做,齐妙都不忍心动弹,生怕会惊了眼前的美景。
她和秦丝收回留恋的眼神,开始四处查看起来。
凉亭座落的地方一块平坦的巨石,后方是低矮的小山坡。火海一样的枫叶林看似在在亭子正前方,但它们实则离亭子很远。
走近一瞧,下面是一处笔直的峭壁,只有及裸高的石栏。
山上风不小,秦丝怕生出危险,不敢让齐妙靠得太近去看下面的风景。
二人又四下里认真看了看。
此处能容人歇脚的地方也就凉亭这一小块地方,其余地方则是乱石和杂草树木。
齐妙猜测当时父亲和白言峰二人应该坐在凉亭里赏景,或者是喝酒吟诗,不可能跑去乱石堆那边。
只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父亲跑去崖边而遇险,白言峰又为了救他而失足坠崖呢?
还有白言峰应该也只是一介书生,父亲要真的坠崖遇险,凭白言峰的本事想救他应该也不易。
不行,等我回去后去找父亲,亲自向他问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位置在哪儿。
齐妙暗暗想着。
秦丝忽然跑过来,低声道,“妙儿我们避一下,好像有人上山来了。”
一般游人是不会来此地的。是谁会来这儿呢?
齐妙脑中念头急转。
但她不敢耽搁,赶紧随着秦丝进了后面的小树林中。
林中正好有块巨石,是藏身的好地方,她们在石头后面低声蹲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齐妙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
该是爬山累的。
听声音好像是女子。
是谁呢?
齐妙在好奇心的促使之下。悄悄探出脑袋向凉亭方向瞧去。
果真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背对树林而立,正用手帕当扇子扇风。
背影太熟悉了,不用看第二眼,她就将脑袋缩了回去。
齐妙是满面惊讶。
女子是白莲,胆子可真不小呢,一人敢来这人迹罕至的地。
不过,她来这儿做什么?
秦丝也看到了白莲,她向齐妙看了一眼,同样面带惑色。
二人在狐疑之时。白莲自言自语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父亲,我又来看你了,你在下面过的还舒服吧。不过,我并不想念你……”
声音微顿,她的声音续起,“相反我十分恨你,恨你将我和娘置之脑后,不顾后果的去救她,结果让我和娘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父亲,你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烦恼都没了,可曾想过这些年我和娘过的是什么日子。
住在安宁侯府虽不愁吃穿,齐正致也对我很好,但我在人前总是抬不起头。人人都嘲笑我寄人篱下,是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没人愿意正眼看我,更没人真心待我。
最最可恨的是沈氏和齐妙两母女,她们不仅不感激父亲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反而处处陷害我,要不是女儿我福大命大。可能早被她们害死了。
父亲你当年为何要救齐妙那小贱人,任由她摔下山崖死了多好,她活着也只是一个祸害。你要是没死一定不会比齐正致官小,我和娘也就不会看人脸色做人……”
白莲的声音里外透着恨意,阴森至极。
她还在继续埋怨白言峰,倾吐心中这些年的烦恼和不满。
可齐妙却没心思听她后面在说什么,只是在琢磨她其中一句话。
白言峰不是救父亲而坠崖身亡的吗?白莲怎么说他是为了救我而死呢?
是白莲口误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怎么一波未平又生一波呢?
齐妙心中再添疑云。
白莲还在絮叨着没完没了,看架式不将白言峰从泥中唤醒过来不罢休呢。
她不走,齐妙和秦丝不方便行事。
齐妙眸子微微转了下,凑近秦丝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秦丝唇角翘了翘,轻轻点头。
她将双手合起凑近唇边。
‘嗷呜……’
可怕的狼嚎声骤然响起。
齐妙注意到白莲声音戈然而止,紧接着就是慌张的脚步声。
她又探头去看,抿唇笑了。
只见白莲仓皇的逃离了凉亭,直奔下山的路而去,连头都没敢回。
“噗,秦丝姐姐你真厉害,学的可真是像呢,乍听还真以为狼来了。”等白莲跑远了,齐妙忍不住笑了出来。
“要不要我再吼几嗓子?”秦丝嘴角轻轻一撇,白了她一眼。
“不用不用,我怕吓走了白莲也引来了狼,那可就惨了。”齐妙忙摆手,做出惊骇状。
“得了,你还怕狼吗?”秦丝嗔她。
二人说闹着从巨石后面走出来,重新回到凉亭边。
“不对啊妙儿,白父当初不是救的你父亲嘛,白莲怎么说是救了你,这到底怎么回事?”秦丝也注意到白莲这句话。
齐妙摇头,“我也正奇怪呢,这事回去后问我娘,看她怎么说。”
“也好,弄清楚比较好。”秦丝点点头。
齐妙站在崖边,目光往山崖下面飘。
此次来,可不能空手而归呀。
“对了,秦丝姐姐,你说这山崖到底有多高,崖底是什么呢?”齐妙忽然问。
秦丝探头往下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样子。
她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
凝神想了片刻,她想到一个主意,“我去找寺中的僧人问一下,看是否有路通往崖底。若有,咱们下去瞧瞧。”
齐妙忙连声称好。
事情已过去九年,她当年不指望在现场能找到什么痕迹。
只是想看看现场和周边的环境,再查询当年事件的知情者,努力将真相还原。
就算到最后一无所获,也不后悔。
起码曾经努力过。
齐妙与秦丝二人原路下山。
秦丝去找僧人探路,齐妙在等待。
期待秦丝能带来惊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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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自寻死路
灵山之上修建了不少晴雨亭,供游人们休憩之用。
齐妙就坐在亭中。
虽身处美景中,她无心赏景,盼着秦丝早点带回消息。
有女子的说笑和环佩叮当之声传入她耳间。
扭头看过去,眉心就忍不住拧了起来。
有一群姑娘带着丫鬟,正往她这边走过来。
人群中白莲赫然在列。
白莲依然穿着方才那套绿色衣裙,面色也恢复如常,不见半点惊惶之色。
她带着惯有的笑容。
娇美中带点柔弱,令人见了不由会生出怜惜之心。
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好笑的事,白莲面上笑容绽开。
当真是美得令人挪不开视线。
唉,可笑我当年,竟敢和如此绝色美人比容貌,真是不知天厚呢。
齐妙暗暗叹息,就起身准备离开。
她不想与这群人有什么交集。
可她刚走两步,白莲悦耳动听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五表妹。”
齐妙想装做没听见,不理睬她。
但她想自讨没趣,也不能不成全啊。
何况那群人当中还有一位好事的姑娘在呢,白等秦丝也无趣,和她们说说话也不错呀。
于是齐妙改变了主意,停下脚步转身。
她笑吟吟的看着白莲一行人走近。
“白表姐好。”齐妙笑着向白莲行礼问好。
“五表妹不必如此,我可不敢当你如此大礼。”白莲立即面露惊慌之色,说话声小了下去,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又来这招。
齐妙好想吐。
她依然面带微笑,问道,“白表姐唤我做什么?”
白莲轻声答道,“五表妹多年未归,一定有很多人都认识了,我想介绍几位姐姐给你认识呢。”
“好啊。”齐妙爽快的点头。
白莲指着身边几位姑娘依次介绍起来。
不用她说,齐妙也认识这几人。
前世她们和白莲一起没少欺负她呢。虽过去多年,有些场景历历在目。
“众位姐姐好。”齐妙笑嘻嘻的给她们问她。
被介绍的姑娘们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对齐妙态度极其冷淡。
齐妙根本不在意。
又不想和她们交朋友,要她们热情做什么。
介绍完之后。白莲又轻声问齐妙,“我见五表妹一人坐在这儿有些孤单,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赏枫叶。
从见齐妙开始,她的声音就特别轻柔,面上表情是小心翼翼的。就连笑容都带上了讨好的意味。
旁人瞧在眼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白莲十分惧怕齐妙。
人群里走出一位圆脸庞的粉衣女子,她拉着白莲嗔道,“莲儿,你胆子怎这样小,怕她做什么,难道还怕她吃了你不成。”
“玉姐姐你误会了,我五表妹人极好的,从不欺负我。”白莲柔柔的答。
这话落在他人耳中,就变成了‘齐妙常欺负白莲’。
齐妙依然无动与衷。
“哼。好不好不用你说,我心里可是最清楚的。”粉衣女子冷哼一声。
她面向齐妙似笑非笑的说道,“几年未见,五表妹真是长了不少本事呢,还会给人看病了。”
她的声音很细,与她略显浑圆的身材不太相称。
齐妙对她也很熟悉,马佳玉,马氏兄长的孙女,与白莲关系甚好。
上午在救人时,当时提出质疑之人就是马佳玉。
马佳玉对她的敌意从幼年一直持续到现在。直到最后都没有消褪。
齐妙无视马佳玉话中的讽意,笑着应,“多谢玉表姐夸赞,过了八年我当然有长进。难道玉表姐一点儿本事也没长?”
马佳玉脸色一窘。
既不好意思当众自夸自己长了本事,又不能否认没长进惹人笑话。
她咬了咬牙,很快又笑着问,“听说五表妹是用童子便治好了那些人,请问五表妹是怎么知道这救人的法子,是不是曾经尝过呀?味道如何?”
其他几人纷纷掩口笑。
虽然齐妙救了少年一行人。但她所使用的法子却被马佳玉这些外行人所瞧不起,认为太过龌龊污秽。
齐妙一点儿也不恼,笑着反问,“怎么?玉表姐想尝呀,这很好办呀,给你找些饮下去就是。山上游人多,找几个孩童应该不难吧。”
“呸,你才喝尿呢,齐妙你真是粗俗不堪。”马佳玉涨红着脸骂。
“玉表姐可真难伺候呢,明明是你先提及童子便,又想知道味道如何,我建议你去尝下,这有何不对?
还有你明知我粗俗不堪,还和我说话,那你岂不是连粗俗都不如呢?”齐妙反问。
马佳玉气得抓狂,“我是问你,可没说我自个儿要尝。”
“你不尝怎会知道真正的味道?”齐妙笑眯眯的应。
不管怎样,她就是不生气。
只要生气动怒,白莲一伙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白莲臻首低垂,一言不发,由着马佳玉去和齐妙闹。
她希望闹得越大越好,最好二人能动手,闹得不可收拾。
齐妙瞟了眼白莲,知道她在想什么。
唇角微微一翘。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马小姐年纪长些,齐五小姐你该敬着些才是。”人群里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姑娘终于出声制止。
齐妙知道她叫白家玲,和白莲有七绕八弯的亲戚关系,父亲是太仆寺的主簿。
但平日里鲜少与白莲家互相走动。
齐妙微微一笑,准备对白莲说几句话。
她还未开口,生性记仇的马佳玉说道,“五表妹对不住啦,刚刚是我激动了一些。”
哟,道歉,少有呢!
齐妙诧异。
马佳玉又笑着问齐妙,“五表妹,我记得你幼时肤色黝黑似村妇,如今肤色莹白如玉,不知你用的是哪家的胭脂水粉,我回头也去买几盒。”
呵呵,想嘲笑讽刺我吗?
真是不知死活!
齐妙暗暗摇头。
她抬了下巴,傲然道,“说了也没用,玉表姐你买不起的。”
这是赤果果的瞧不起她啊,马佳玉一脸红脸涨成猪肝色。
还没完呢,齐妙轻笑着又道,“不过买不起也没关系,玉表姐你也用不上,我是天生缺陷,不像玉表姐你天生体香诱人。”
特意加重了体香诱人四字的音。
此言一出,除了白莲和马佳玉之外,其他几人眼中都有了十分明显的嘲讽。
马佳玉天生身体带味。
不过不是香味,而是异臭味。
为了掩盖这难闻的味道,马佳玉每回出门身上都挂满了香囊,据说沐浴用的热水中都加了香,可惜治标不治本。
特别是在炎炎夏日,浓烈的香囊香味混合着身体的异味令人作呕,无人敢靠近。
故一般夏日,马佳玉躲在家中是不敢出门的。
眼下天气凉了,她才敢出来。
这是她最大的伤疤,也是最最忌讳的话题,现在就被齐妙血淋淋的撕开了。
马佳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眼睛里有水花在打转。
就在她想掐死齐妙时,只听齐妙又夸白莲,“白表姐你真厉害,我佩服至极!”
“五表妹此话何意?”白莲抬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齐妙茫然的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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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被打(月票60张加更)
秋风拂面而过,凉爽而又舒适。
身旁的枫叶被吹得‘哗哗’响,仿佛在奏着轻快的乐曲。
齐妙的心情现在也是欢快的。
她发现不动怒、不动粗就能让人气得抓狂的感觉真不错呢。
前世她相信拳头最大,稍有不顺,就用拳头去伺候。
如今来看,是她以前太冲动了。
当然,如果有必要时,她的拳头照样毫不留情亮出来。
齐妙凝视着白莲娇美如花的脸庞,答道,“我记得白表姐以前曾说过一句话,你说你交的朋友全是能衬托你绝色容颜的丑姑娘。
最重要的是,关键时刻她们还能像个傻子一样为你出头抱不平。
当时我认为你是说大话不可信,今日一见,我是信了,对白表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言一出,白莲面上颜色尽褪。
她忙摇头否认,“五表妹你说谎,我根本没说过这话,你为何要害我。”
白家玲等人已对她怒目而视,似要吃了她。
要是这件事不解释清楚,她真是一个朋友都没了。
她们虽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女,但了胜无呀。
白莲眼中已有泪花在涌动。
齐妙不为所动,皱着眉继续道,“白表姐,你说过的话怎么一转身就忘了呢,难道你也得了健忘症不成?
我记得你说这位黄小姐爱打嗝,一打嗝就有一股子蒜味,熏死人……
王小姐特别贪吃,最爱吃肉,饭量又极大,故长得最胖。
还有这位白小姐常偷拿嫡姐的胭脂水粉向你炫耀,还有玉表姐的体香诱人也是你告诉我的呀……”
她依次指过眼前这些人,将她们比较明显的缺点一一指了出来。
白家玲几人刚刚也怀疑齐妙说谎。
她们知道白莲与齐妙关系并不好,想齐妙在有意陷害白莲。
但齐妙将她们缺点一一指出来之后,她们都信了齐妙。
这群人当中除了马佳玉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回和齐妙见面,若不是白莲告诉了她这些,她又怎知这些极私密的事儿?
“白莲,你真是太过份。我真心拿你当好姐妹,你却在背地里诋毁污蔑我,以后别来找我。”那位爱打嗝的黄小姐怒骂。
王小姐直接斥道,“白莲,别以为你长得美。实则你一脸的狐媚相,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定是祸国殃民的害人精。”
“白莲你个野杂种,以为我像以一样呀,喜欢偷别人的东西,这些年你在安宁侯府可没少做缺德事……”白家玲骂的更加难听刻薄。
……
白莲哭着喊道,“我真的没说,真没有……”
可白家玲等人根本不听她解释,狠狠将她一推,斥道。“滚远一点,在我们面前哭可没用,我们又不是怜花惜玉的公子。”
说着,几人满面怒容的拂袖而去。
只有马佳玉未走,她瞪着齐妙道,“我不相信莲儿会是这种人。”
齐妙正色道,“玉表姐,你呀就是那个替白表姐出头的傻子呢。
白表姐意在人前装可怜示弱,博取别人的同情,玉表姐你莫名其妙跳出来与我为敌。像个傻子一样被她支使着而不自知。”
她又看向白莲指责着,“白表姐你躲在人后,连一句话都不曾帮玉表姐说过,你难道一点儿愧疚之心也没有吗?
你当真以为玉表姐是傻子吗?她只是重情义。不忍将你往坏处想罢了。
我知道白表姐你不喜欢我,想在人前坏我名声,但你不能为了达到目的,而不顾玉表姐的死活呀。
今日玉表姐当众丢了脸,而白表姐你毫无损失,这招可真是妙呢。佩服至极啊。”
经齐妙提示,马佳玉再认真想想,好像还真是这回事。
当时要不是见白莲一副可怜的样子,她可能也不会故意找齐妙的麻烦。
不找麻烦,齐妙也就不会撕她的伤疤。
而在齐妙与她争锋相对的过程中,白莲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热闹……
“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意思……
五表妹你怎能如此害我,就算三舅父不疼你,那是你做得还不够好,不能将帐算在我头上呀……”白莲哭得梨花带雨。
明明是她先挑事,现在倒成了齐妙故意刁难。
可马佳玉不再相信,瞪向白莲,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还委屈呢,贱货,就知装可怜,光生得美又有何用,天天想着怎么去害人,心肠歹毒的贱*货、臭婊*子……”
光骂不解气,她又扬手给了白莲两耳光。
马佳玉的性格与马氏有些像,暴躁而又刻薄。
她的声音极尖极细,传的很远。
彼时四周有不少游人,她们虽未围观过来瞧,但人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马佳玉的举止在别人眼中固然粗鲁,但人们更多的还是笑话白莲。
人人看白莲的眼神皆是鄙视和不屑。
马佳玉又瞪了眼齐妙,带着丫鬟怒气冲冲的走了。
白莲捂脸站在那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因身世的缘故不被他攀附,但在别人眼中她一直都是清傲美丽的女子,几时被人当众这样羞辱。
此仇不报枉为人。
白莲将唇瓣都咬出血来。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她反而不哭了,用力擦干眼泪。
她寒着眸子问齐妙,“你是如何知道她们的缺点?”
这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齐妙回京时间本就不长,见过哪些人她也差不多都知道,目前只和刘婉儿走的近。
但刘婉儿与白家玲这群人几乎不往来,极秘密的事儿也不会清楚。
齐妙笑眯眯的答道,“我有特殊的本事呀,能看穿你的内心,知道你在想什么。”
“呸,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子,你要有这本事,也就不会得不到三舅父疼爱了。”白莲狠狠啐道,同时又往齐妙心上戳刀子。
要是在前世,齐妙一定十分忌讳父亲不疼爱她这个话题。
今生她早就免疫了。
她笑着道,“呵呵,白表姐你太自负了,有些东西我若真的想,不会得不到的。
下次别在我面前装怂样子,更不要来惹我害我,否则我会让你更加难堪,永世抬不起头。”
虽然在笑,但语气格外郑重。
不容置疑。
眼角余光看见了秦丝,她凑近白莲耳旁,轻笑着道,“白表姐,你现在一定在想男人了,对不对呀?”
“你……”白莲脸色涨成猪肝色。
哈哈!
齐妙开心的笑着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面色阴沉如墨的白莲站在那儿,半晌没回神。
走到秦丝那儿,她还在笑。
“什么事儿这样开心呢?”秦丝问。
“呵呵,没什么,刚刚遇上一群疯狗,差点被咬了,然后我……”齐妙笑着答。
秦丝挑着眉接话,“然后你将她们咬了,是不是?”
“呸,那我岂不是也成了狗,我呀就是狠狠踹了一脚。”齐妙瞪她。
“哈哈。”秦丝不怀好意的笑了。
“哼。”齐妙冷哼一声,随即正色道,“怎样,有结果没?”
“还真有一条路直通崖底,不过僧人说那条路多年没人走,可能已经寻不到路了。”秦丝答道。
齐妙眉头轻轻一拧,“没路我们踏出一条路就是,走吧。”
秦丝点点头,没有拒绝。
二人按僧人所说的方向,一步步往崖底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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