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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三鱼     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txt下载     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调查嫩娘案

    秦琼在荣庆堂听众人谈了会儿话,便回了青玉院。由于他在锦衣府是一个多出的千户,倒没有什么需要他处理的公文,也不需他去坐班,不过现今正有两件事需要查,也就换了衣服出门,到了锦衣府。

    赵全在班房办公,秦琼便直接来见他。

    赵全正坐在条形桌案后看公文,他三十多岁的年纪,嘴角留着短须。他祖上往上数三代,也是太祖立国时的从龙之臣,族中更是有一门三烈士的美名。是个忠心于大周皇室的人。

    见秦琼进来,两人叙过礼坐下,赵全道:“秦兄弟,不知今日到衙门来可是有事。”

    “正有一件事要麻烦赵兄。”秦琼便将林四娘家的事跟他说了,道:“赵兄,此事牵扯到了巡盐御史林如海,事关江南盐务,不是一个小家的事情,还望赵兄让在江南的锦衣卫好好查查。”

    赵全听了道:“此事在江南的兄弟们已经收到了林大人的消息,正在调查扬州、杭州等几个州府的私盐贩子,想来过段时间,就该有详细的消息了。”

    “如此甚好。若有用到我的地方,赵兄尽管说就是。”秦琼道。

    “嗯。你虽不在衙门办公,但也是我们锦衣府的人,有事自然会找秦兄弟。”

    说着,赵全拿起茶盅,正准备喝,忽然就停住了,道:“若说有事,刚刚陛下吩咐下了一件事,还没安排出人手,你若是有空闲,倒可以去查查。”

    说罢,他才喝了一口,放下。

    “哦,”秦琼眉头一跳,“不知是什么案子?”

    “昨日,在西城玉香院出了一桩人命案,据说是杨仁之子杨梁做出来的。今天上午顺天府尹俞迁判案时刚好被出宫来的云萝公主看到,觉得他判的不公,便回宫跟陛下说了。

    陛下被云萝公主纠缠不过,让咱们锦衣府到玉香院去调查调查。秦兄弟若是有时间,可带了兄弟们去看看。”

    秦琼道:“既是陛下安排下来的,如今我也闲着,自应当前往。”

    “嗯。等会儿你去挑几个看着合适的兄弟跟你一起去吧。”

    秦琼答应下来,想到秦可卿的事,又道:“还有一件私事,要麻烦赵兄,看能否让兄弟们去查查。”

    经过前段时间的接触,赵全对秦琼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又知道他是皇帝看重的人,特别安排他进锦衣府的,便道:“秦兄弟不必客气,有事尽管说就是。”

    秦琼道:“我有个妹妹,叫秦可卿,因是从养生堂抱来的,也不知她的具体身世如何,我想给她查查,也好让她认祖归宗,或是府里有与她相关的案子,也可给我看看。”

    秦琼从红楼原著中,也曾猜测过秦可卿可能是皇室之女,但缺乏证据。如今就想让锦衣府来查查。

    他并不希望秦可卿是皇室公主,若是那样,秦可卿就危险了,他的处境也会很尴尬。

    但这件事不查又不行,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只好借锦衣卫的手调查。

    他也知道,这是个极为冒险的行为,一旦锦衣府查出了秦可卿皇室公主的身份,皇帝必定会知道。

    秦可卿若真是皇室公主,这事儿是瞒不住的,皇帝迟早要知道。也不知在红楼原著中是怎么曝出来的。

    永平帝既然把自己安排到了他身边,自己的情况也都应当调查清楚了,自己家人的情况,肯定也会调查。

    与其让皇帝查出来,不如由自己提议来查。

    秦可卿的出现,对他来说并不会造成威胁,他也没必要非要针对秦可卿。

    赵全听了,默默笑道:“你也不用说什么妹妹了,她是你小妾的事,锦衣府这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确实有必要查一查。你放心,等查清了,一定会给你说。”

    “那就麻烦赵兄了。”秦琼抱拳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去查玉香院的案子去了……”

    看秦琼要离去,赵全又道:“秦兄弟不必着急,还有一事要跟你说说。”

    秦琼脸现诧异,不知赵全还有何事。

    “今日你家来了个薛姓亲戚是不是?其中一个叫薛蟠的在金陵犯了案子,在官面儿上还消了籍,两个月前在金陵的兄弟们就查到了,只是隐而未发。”

    秦琼心中了然,定然是薛蟠抢香菱的案子了。皇帝一直想扳倒四王八公,这定然是派出的锦衣卫,专门盯着这几个家族调查的。果然这些事都瞒不住皇帝。

    赵全道:“你给他带个话,若是自己招认,我们还能从宽处置,若是一直隐瞒下去,将来就是个大案。秦兄弟是个忠于陛下的忠臣,我不想将来你被他们牵连,才给你说了。”

    赵全见永平帝看重秦琼,也想跟秦琼卖个好,才如此道。薛蟠的案子虽跟贾家有牵连,但牵连不深,并不会影响扳倒四王八公的大计。

    秦琼也明白赵全的意思,道:“多谢赵兄了,回去我就跟他说说。”

    两人又喝了会儿茶,谈了会儿别的事,秦琼就告辞离去了。挑了几个人,随他一起到玉香院。

    秦琼几人骑马来到玉香院,出示了玉牌,便被老鸨子请进了包间中。

    秦琼先让老鸨将案发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要求查验尸身,便由人引着,来到存放嫩娘尸身的空房间。

    锦衣府中也有查验尸体的仵作,秦琼自然也带了来。

    掀开盖在嫩娘身体上的草席,就见她穿着完好的衣服。

    秦琼向老鸨道:“她昨日就是穿这件衣服吗?她被强奸时可是如此穿的?”

    老鸨愣了下,道:“这个是新换的,昨日的衣服也不知现在扔哪里了。我去问问。”

    老鸨子离去,这边仵作开始检查尸身,秦琼也走到近前,就见仵作从头开始查验,依次到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巴。

    打开她的嘴巴,仵作从中看到有血迹存留,于是又检查她的舌头和嘴唇有无破损。

    秦琼也觉察有异,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仵作道:“舌头和嘴唇都无破损,但嘴角、牙缝却有血迹,极为可能是咬到了什么皮肉带出来的。”

    秦琼闻言,踱步沉思。

    仵作继续检查,看过脖子直到全身。一切查验完,道:“她确实存在被奸一事,但单从尸身上难以确定是被强奸还是和奸。也无其他伤痕。”

    秦琼也明白仵作的意思,一字之差,案子的结果就不同了。

    这时,老鸨子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件破碎的衣衫,道:“她的衣服昨天就收拾了,幸好还没扔,丢在了角落,大人你们看看。”

    秦琼打量了一眼,就让人收了作为物证。

    “将昨日在包间中的姑娘们都请过来,我要问话。”秦琼说罢,就进了包间。

    此时已是下午申时末,院里的姑娘们都开始接客了。宝儿因为嫩娘的事,并没有接客,听到老鸨子呼唤,忙赶了过来。

    同来的还有昨日在场的春红、白蕊、夏荷、秋菊、冬梅等人。

    秦琼见到这几人,也就想到上午时都见过的。便让她们说出所见之事,同时另有锦衣卫将她们的话一一记录下来。

第七十五章 永平帝:仙神之事,早有定数

    宝儿道:“大人,之前杨梁问我们愿不愿意做他的妾室,我跟嫩娘都拒绝了,今日在顺天府大堂上,杨梁却说嫩娘答应嫁他了,我觉得他在说假话,掩饰强奸嫩娘的事。

    还有,昨日来的郎中也说,再早一个时辰,嫩娘还有机会救回来,嫩娘就是被杨梁害死的,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听这事儿还牵扯到了郎中,秦琼道:“老鸨,将昨日的郎中请来。”

    老鸨应了下来离去。

    一时郎中带来,秦琼向他询问,那郎中给秦琼解释了一番,并说嫩娘是因喝酒过度而亡。

    了解完整个案子的所有经过,秦琼紧皱了眉头。从这些姑娘的叙述来看,应当是杨梁强奸了嫩娘,嫩娘的死也是因他而起。

    但要判杨梁强奸罪,却缺少证据。最重要的人证嫩娘已经死了。

    若说嫩娘被杨梁强奸致死的,更缺乏证据。

    秦琼叹了口气,感觉一阵头疼。明知道杨梁就是害死嫩娘的凶手,却难以用律法惩治他。

    虽然有宝儿等人的证词,也有衣衫能够证明杨梁对嫩娘用强了,但杨梁也有说辞。仍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唯有让他主动认罪才行。

    念及此处,秦琼起身道:“你们好好待在玉香院中,过几日还要询问你们。”

    宝儿几人答应下来。

    “老鸨,明日你们就前往刑部上诉,让他们尽快审谳嫩娘的案子。”

    而后,秦琼便返回了锦衣府,跟赵全说明此案的情况。

    赵全道:“既是陛下问询,你也有了结果,就当写一份奏折,递交上去,让陛下御览。此事就由你自己写吧。”

    秦琼道:“我稍后就写。我觉得案子已经非常明确了,从这几个姑娘的叙述来看,嫩娘不应当这么快就反悔答应嫁给杨梁,杨梁说是他们两人和奸,显然不对。

    应是他强奸了嫩娘。但咱们却没有证据。若要他认罪,只能动刑。我想将他带到锦衣府询问。赵兄以为呢?”

    赵全道:“杨梁毕竟是杨仁之子,也不好轻易抓他。你先写了奏折让陛下看看再说,看陛下是何意思。”

    秦琼也不再多言,当即就取了纸笔写了份奏折,而后交于赵全,赵全看过,命人进宫呈于永平帝。

    此时已是戌时,秦琼跟赵全告辞后就返回了荣国府。

    大明宫,紫宸殿。

    永平帝坐在御案后,身旁站着夏守忠,此时永平帝脸色铁青,眼中闪过绝望。

    桌案上放着四本书,正是云萝公主带回来的那四本。

    开始时他见两个作者的名字组合起来真是‘伍柳’二字,心中一阵激动,这两个人物在现今的道藏中是没有的。

    能写出这些书,那么这两人若不是瞎编的,就应当是有修为的真人。

    得了书,其他事也都一概不理了,抱着看了一下午。

    他越看,脸色越沉,越看,脸色越难看。

    他如今所修的道法,与其说是道法,不如说是丹道。他专门炼丹,期望吃下金丹就能飞升,想法与秦始皇求金丹相同。

    但这几本书上却写,从来就没有金丹一回事,无论用什么丹炉,用什么材料,都不可能炼出仙丹来。金丹的说法,只是隐晦的表达。

    它所指的,是先天之气。丹炉也不是铜炉,而是人的身体。在炉中炼丹,讲的便是用身体炼先天之气。

    这么些年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吃一颗丹药,原来那些全是假的,无论吃多少都没用,因为他做的这些,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得知这个结果,他如何能接受。这么多年来的求仙之路,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崩溃的。

    按书中所言,若要修仙,需经历四个阶段: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完成炼精化气即完成了第一阶段,为人仙。完成第二阶段炼气还神可得金丹,为地仙。

    完成炼神还虚则神魂出窍,为神仙。最后再炼虚合道,与天道融为一体,为天仙。

    若是修炼失败,或是人仙死去,则为鬼仙。

    此为天神地人鬼五仙。

    但即便是最低层次的人仙,也要绝七情六欲,绝情绝爱才能修成。像他这般终日劳碌,私欲、权欲强盛之人,连第一步人仙都不可能做到,甚至强行修炼,会产生魔心,堕入魔道。

    古往今来,从没哪一个皇帝修成仙的。莫说皇帝,即便道人中,除了一个达摩修成了天仙,便是吕洞宾也不过是个神仙。

    修仙之事千难万难,千年未必有一个成功的。

    再说,他是皇帝,难道要他抛弃一切去修仙。那样,即便修成了仙又有什么意思。

    至于说到成神,如不是天生之神明,只能受天庭敕封。如死去的一些人,他们立下大功德,有机会神魂受封而成神。

    想明白了这些,永平帝颤抖着手,合上了书,他慢慢站起身,离开御案,就感觉胸口一阵气血上涌,嘴唇一张,一口鲜血喷出,而后身体晃了晃,就要向旁边倒去。

    原来他太看重修仙一事,一时得知这个结果,难以承受,气血攻心,涌了出来。

    旁边的夏守忠大惊失色,一边扶住永平帝,一边忙喊人来。

    永平帝吐了一口血后,就晕了过去,太监们忙将他抬到了龙床上,让太医院太医来号脉。

    皇后李瓶儿,还有郑贵妃、杨贵妃、梁妃等忙来看视,太后听说,也派人来看,一时间宫中大乱,太监宫女来回跑动传递消息。

    云萝公主得到消息,也急急赶了过来,她赶到时太医已经号完脉离去,永平帝也醒了过来。

    他见云萝公主来了,就让她上前来。

    云萝见永平帝头发花白,一脸的憔悴,眼窝深陷,说不出的凄凉,心头也一阵酸楚,半跪在永平帝面前。

    永平帝摸了摸云萝的头,道:“以前朕执迷于修道,看了那四书,终于有了明悟,仙神之事早有定数,不是所能强求得来。”

    闻言,云萝哪里还不明白永平帝为何如此,泣道:“父皇,都是云萝害了您,若不是我带了那四本书回来,您也不会如此……”

    永平帝道:“你错了,云萝。若不是那四本书,朕如何能明白背后的真正奥秘。以后不过是错上加错罢了。云萝你让朕迷途知返,不枉宠爱你一场。以后,朕再也不提修仙之事了。”

    看永平帝绝了修仙的念头,云萝说不出是何感受,她从来也不认为她父皇能修成仙,像他这般之人,历史上数不胜数,没见他们哪个有结果的。

    道:“父皇明白就好,修仙一事不是强求来的。缘分到时自然有。”

    想起云萝说的那个卖书的老道,永平帝道:“也不知那个老道还在不在?明日朕派人过去看看。若还在就将他请进宫来,跟他商议一番卖书之事。”

    “卖书?”云萝没听懂永平帝的话。

    永平帝道:“这几本书解开了千年的神仙之秘辛,而天下众多道门之人却都执迷不悟。我虽无成仙之份,但也应当为道门和天下百姓做些事。

    若能让此书畅销于世,将来若果有人修仙有成,自然会感念于朕,也算结了个仙缘。只是若要售卖此书,自然要经过作者的同意才行。”

    云萝听了点头道:“嗯。也是,既然是奇书,自当公布于世,不能敝帚自珍。”

    永平帝静默了一会儿,想到今日的奏折还没看,就起身道:“摆驾紫宸殿,朕去批阅奏折。”

    见他的气色恢复了过来,众人也不敢拦着,便由着他前往紫宸殿。

    ……

    玉香院,送走了秦琼,宝儿正准备各自散了,就见一个龟公跑来,说是恭王府的王管家来了,要见几位姑娘。

    老鸨道:“定是来探听案情的。一会儿你们如实跟王管家说就是。”

    宝儿等答应下来。

第七十六章 宝儿编口供 曹操谈换兵

    一时王敬带着人进来,先让仵作前往嫩娘处检验尸身,而后又听宝儿等人的叙述。

    短短一天时间,这几个姑娘已经说了几遍,此时越说越顺口,很快每人又叙述了一遍。

    又听了一遍案发经过,再结合俞迁的判决,王敬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让春红等几个姑娘离去,独留了下宝儿。

    宝儿见众人都离去了,心中有些吃不准王敬是什么意思,小心地问道:“王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王敬笑了笑,取出烟斗抽了一口,忽然道:“我听说宝儿姑娘跟嫩娘是要好的姐妹?”

    “是的。我们已经有几年的情分。”宝儿答。

    王敬拧起嘴角,道:“以我看,嫩娘的死就是杨梁造成的,她求娶不成,就生了强奸之心,恰好嫩娘为救你喝了酒,他趁嫩娘酒醉,就强奸了她,导致她死亡。不知我的说法可对?”

    宝儿点头道:“大人所言正是。就是杨梁害死了姐姐。”

    “但如今顺天府尹如此判,说杨梁并未强奸嫩娘,就是在包庇杨梁,可是如此?”

    “正是。”

    “嗯。以如今的证据,和杨家的权势,怕是到了刑部复审时,还是这个结果……”

    王敬说了一半,斜眼看宝儿的反应。

    宝儿蹙起眉头,心头也浮上担忧。

    王敬心头大定,道:“我有一个法子,定能帮嫩娘讨回公道,不知宝儿姑娘愿不愿意……作证?”

    王敬说着,盯向宝儿。

    “大人请说。”

    王敬双眼中放出精光,道:“那好,我再问你一遍。昨日嫩娘真的是喝酒死的?她是不是死在杨梁强奸她之时?”

    宝儿心头轻颤,细想王敬的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道:“她……应该,是死在杨梁强奸她时,我上楼查看时,她就已经死了……”

    王敬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才是实情了。那我再问你,那坛酒还有多少酒?应该不会超过一斤吧……”

    宝儿愣了半响,才道:“似乎只有一斤多,具体多少,我也不甚清楚……”

    王敬点了点头:“嗯。一斤的酒喝下去还不至于身死,看来她的死跟杨梁的强奸有很大关系。我再问你,你们在楼下时,可曾听到楼上传来呼喊声……是不是提到了杨梁?”

    宝儿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同时又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为了给嫩娘伸张正义,没想却要用编口供的方式。

    道:“听到了,在楼梯口听到了她的呼喊……她喊……让杨梁放开她……”

    王敬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这个丫头挺聪明,道:“你说了实话,她在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的。你出去让人将郎中叫来。”

    宝儿愣愣地出了房,通知了老鸨子,然后神情恍惚地回了自己房间。

    一时那个郎中又来到了玉香院,王敬问道:“你确定嫩娘是因酒毒死的吗?”

    郎中愣了下,道:“她具体喝了多少酒,我也不知,但听姑娘们说喝了很多,她又是浑身酒气,应当是死于酒毒……”

    王敬皱眉:“应当?就是说你也很难确定了?”

    郎中小心翼翼道:“我只是个郎中,又不是仵作,也就能看出这些……”

    “那之后再有人这么问你,你还这么说吗?”王敬道。

    “这……”郎中心头纠结,最后道:“我只知道她死了,但具体怎么死的,我并不知情啊……”

    “好了。”王敬摆摆手,“你回去吧。不懂的就不要乱说。”

    郎中一头雾水,退了出去。

    王敬又坐了一会儿,仵作便回来汇报情况。

    仵作道:“在死者嘴中发现有血迹,应是咬下什么皮肉所致,身体无其他伤痕,有被奸迹象。皮肤青紫色,皮下有出血迹象,浑身酒气,肚皮鼓胀,这是酒食过度而死才有的情况。”

    王敬听了,取出烟斗抽了几口,心想这上头倒不好下手了,道:“知道了。你去吧。”

    仵作告辞离去。

    王敬又下楼来找到老鸨子,跟她谈了谈,让她好好吩咐吩咐那几个姑娘。而后便带人离去。

    ……

    第二天,九月初二,无朝会。

    秦琼便直接前往了京营就职。

    来到立威营,由士兵引着进入军帐,就见一个身穿紫衣,满脸虬髯的矮个大汉坐在首位,他三十来岁光景,正与几个将领谈话。

    看他的模样,秦琼心想,这应当就是曹操了。

    他走上前来,曹操也望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秦琼拱手行礼道:“秦琼秦子美,奉陛下之命前来报到,不知阁下可是曹都督?”

    曹操脸上带出笑意,起身走出桌案,上前行礼道:“正是曹孟德。早就耳闻贤弟乃人中龙凤,文武兼修,人品贵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说罢,曹操很自来熟地拉住了秦琼的胳膊,向在座的将领道:“众位应当都认识秦贤弟,他如今正得陛下重用。现今命他来此立威营为副都督,与我一同掌管此营。”

    众将领都起身行了一礼。

    曹操笑道:“贤弟与我同坐,与众位兄弟一同探讨营中之事。”

    说着,就拉着秦琼来到首位,让秦琼入座。

    秦琼拒绝道:“曹都督上座即可,我在下方坐了就行。”

    曹操再次相请,秦琼再次拒绝,曹操才道:“为兄才薄德疏,得陛下垂爱,忝居此位,日后还要贤弟多多提点才是。”

    秦琼拱手:“不敢。”

    两人各自入座。众将领也入座。

    饮过一杯茶,曹操向秦琼道:“因营中缺兵近三千人,刚刚我正与他们商议添足兵员之事,贤弟以为如何?”

    秦琼道:“自当足兵。只是,长安城中愿意从军的应当不多,而且,就地招兵不如从全国各个军营中挑选出精兵来,充入京营。一来不用另外训练,二来也增强了兵营的实力。”

    曹操听了,大喜道:“贤弟所想,与我不谋而合。既是京营,守护京都,自不能像现在这般羸弱。照我的想法,现今这些士兵都应当换了,挑选精兵强将进来。

    只是若要施行此事,必得经过陛下同意。

    如今我虽为都督,但毕竟初任此位,也不知陛下是何心思,不好贸然上本。贤弟身为陛下近卫,又是锦衣千户,极得陛下信重,自是可以上本,此事还要麻烦秦兄弟了。”

    秦琼沉吟道:“陛下确实给了我直接上奏本的权利。稍后我便写了令人送进宫去。

    添加精兵一事,陛下应会同意。但说到换兵,京营中的士兵向来都是勋贵子弟,若是换成地方上的土兵,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应允。”

    曹操听了蹙眉:“秦贤弟所虑甚是。”

    他用手敲了会儿桌子,忽然道:“听闻这次京营剿匪,营中士兵战力很是不堪,可是如此?秦贤弟不若以此为理由向陛下提议。再提一提那些山匪之事……”

    秦琼眼中露出光芒,向曹操笑道:“陛下考虑到京营这些士兵战力低下,无法守护京城,连近前的山匪都未能发现,许会答应换兵一事。”

    曹操也笑道:“正是如此。”

第七十七章 杨仁父子

    此时,在玉香院。

    杨梁正在楼上喝酒,一个青衣小厮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杨梁脸色一变,然后挥挥手,让旁边陪酒的姑娘们都下去。

    姑娘退去,房门关上,杨梁一脸阴沉地道:“金陵分舵既然已经被剿了,他为何不到其他府道去,到京城来做什么?他不知道这样做,就把我置于险地了吗?”

    那小厮弓着身,继续道:“他说他是追着两个小姑娘来了,那俩人害的他家破人亡,妻子儿女都死了,不杀了她们,难以甘心。”

    杨梁凝起眉:“小姑娘?什么小姑娘?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说那两个姑娘都是林家人,一个名为林四娘,一个名为柳如是。那个柳如是还好,就林四娘不知哪儿学了些武艺,很难对付,追了一路,都被她躲掉了。如今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杨梁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让他不要再找什么小姑娘了,赶紧给我躲起来,若是他漏了风声,看我不剁了他。你赶紧去给他安排地方。”

    “是。”小厮应了一声离去。

    杨梁端起酒杯想喝一口酒,但想到金陵分舵被剿之事,瞬间没了心思,幸好分舵之间不互通消息,才没有牵扯到其他分舵,不然这次真就全军覆没了。

    放下酒杯,也不喝酒了,起身下楼,出了玉香院。

    出了门口,就见他的一个贴身小厮名为来福的,正蹲在墙角,跟一个龟公聊天,就喝道:“还不走!还要在这里过夜不成。”

    那小厮闻言,忙笑着跟了上来,服侍着杨梁上了马车,坐在了马车旁。

    车夫赶动马车,车子缓缓移动。

    就听那小厮道:“二爷,幸好我他们聊天了,二爷知道他们玉香院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梁道:“有屁就放,甭跟我卖弯子!”

    “那个龟公说,昨日傍晚,他们这来了两拨官差。一波是锦衣府,一波是恭王府的。”

    听闻此言,杨梁意识到事情不妙:“他们来做什么?”

    “自是为了嫩香姑娘的事。两拨人又是让仵作检查尸体,又是询问姑娘的,待了好大一会儿。”

    杨梁微眯起眼睛:“锦衣府?恭王府?嫩娘的案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们来管。该来调查的应该是刑部的人才对。”

    “二爷,人命案子入了刑部,还要过段时间,他们才会审谳,不至于来的这么快。”

    “我不知道吗,还需要你多嘴。锦衣府是皇帝的密探,他们过来定然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而恭王府来人,则更古怪,这事儿怎么论都摊不上他们。”

    杨梁喃喃自语,说到这里,眼中放出精光,忽然醒觉。恭王府来查此案,针对的自然是他父亲杨仁,而不是他。

    那皇帝派人来?

    锦衣卫的狠辣他是听说过的,若是他们拿他刑讯……他定然挨不过……

    现在事情有些棘手了。

    这不过是桩小案子,皇帝为何插手进来?

    杨梁思量了一会儿,觉着永平帝定然也是在针对他父亲。

    得到这个答案,他心头猛跳,眼中露出恐惧,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忙吩咐前面赶车的马夫:“快些赶马!”

    前面的马夫听到催促,就猛拍马背,马车快速疾驰。

    一时,杨梁回到家中,就直奔杨仁的书房去。

    杨仁正穿着一件褐色中衣在书房中写奏折,听到外面一声呼唤,杨梁就掀开帘子,一脸惶急地走了进来。

    昨日,俞迁审完案子后,就给杨仁通了信,说明了情况,此时见他模样,杨仁哪里还不知道是为何,喝道:

    “你个孽障!瞧你干出的好事!成日不务正业就算了,为何在玉香院强迫他人为妾,家里的几房妻妾还不够你的,竟引出了人命案子!非将我牵扯进来你才安心?”

    杨梁不敢多言,见杨仁骂完了,杨梁才道:“谁曾想那女子这般刚烈,身子也太娇弱,喝了些酒就死了。”

    杨仁盯向杨梁,道:“俞迁不是已经给你判了,难道又出事了?”

    杨梁将小厮所言跟杨仁说了。

    恭王府去查,杨仁并不奇怪,恭亲王跟他向来不对付。他也在防备着,知道这案子出来,自己的政敌都会跳出来。

    但听到锦衣卫也去调查,他眼中露出惊骇,愣了半响,暗道,难道陛下要对自己动手,想借此事治自己的罪。

    杨梁见杨仁脸色不断变幻,便道:“锦衣卫都下来调查了,看来此事已经被皇帝知晓。他的用意……父亲可知……”

    杨仁沉默半响,道:“伴君如伴虎,帝心难测。若是陛下要借此扳倒咱杨家,我只能大义灭亲,弃车保帅……”

    杨梁闻言,脸色大变:“父亲要抛弃儿子?”

    杨仁怒道:“我没你这样的逆子!如今惹出这案子来,引起陛下注目,要我如何为你说情。现今满朝文武都等着我陷进来,他们好借机发难。你当那恭王府为何派人前去调查?

    也无需我为你说情,以现在情况,只要你抵死不认,他们没有证据,就无法判你的罪。”

    顿了顿,杨仁又道:“到时锦衣府拿你刑讯,你觉得自己能挨住吗?”

    杨梁沉默。杨仁也只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定然承受不住。

    “到时你自己认了,此事就不好办了。陛下若是有心治咱家的罪,如何求情都是无用。你先回去吧,我自有主张。若是锦衣府拿你问话,你自己应对吧。”

    杨梁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杨仁叹了口气,起身踱步。

    这时,管家掀帘子进来,手中拿着几纸张,笑道:“老爷,您安排我的事,都查清楚了。”

    “可查出了什么?”

    管家道:“不查不知道,这俩姑娘命运真坎坷。那个死的嫩娘的父亲,是户部的一个官员,名汪远,在去年的赈灾贪污案中被查出贪墨钱粮,已经处死了。宝儿的父亲则是汪远的部下。”

    杨仁回忆道:“汪远?就是那个奉旨到河南赈灾的户部侍郎?”

    “正是。”

    杨仁叹道:“汪远一案,我至今仍有很多疑惑,只有赃物,却无汪远的认罪书。他在京也有两年了,从之前的情形看,不是个贪污舞弊之人,为何下了河南,就突然变了?”

    管家道:“我看他在京城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下了河南,本性暴露。”

    杨仁蹙起眉头,道:“我记得此案是二皇子楚王调查的,陛下特命他为钦差,前往河南调查,恭亲王从旁辅助。

    他们到了河南,就执尚方宝剑,斩了汪远。其中倒有不少可疑之处。

    而恭亲王和楚王,这叔侄俩,关系一向不错。若是能翻了此案……”

    管家眼睛一亮,露出喜色,道:“老爷高明。恭王府用嫩娘的案子对付老爷,老爷也可以用嫩娘父亲的案子,对付恭亲王……”

    杨仁冷眸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当即低了头,不敢言语,杨仁道:

    “不谈此事。你以我杨家的名义,命人前往玉香院,好好抚慰抚慰那几个姑娘,尤其是那个叫宝儿的。让她们适可而止。无论她提什么要求,都尽量答应。还有老鸨子,也不要忘了。”

    管家点头应下,道:“据玉香院里的姑娘说,那嫩娘生前一直在暗中调查去年的案子,想为她父亲翻案,宝儿也在调查,老爷您看……”

    杨仁目光闪烁:“你去跟宝儿说,若她能帮我儿脱罪,我就帮她调查此事。除了我,再想找第二个人给她家翻案都难。”

    管家应了一声。

    杨仁又道:“你说她们一直在调查此案,她们可有什么线索?”

    “这个倒不知道。”

    “她们若答应,你就问问,也派人暗中查一下。”

    “是。”

第七十八章 路遇白娘子

    这一天时间,秦琼都待在了京营中,直到下午酉时,他才往家里赶。

    骑马到半路时,就见前方道路中间,斜着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站了一男两女。

    那个男子倒没什么奇异处,只是那女子的打扮,却是跟电视剧中白娘子和小青的模样相同。

    秦琼骑马到近前,就见那穿白衣的女子转过头来,秦琼一见,心头一跳。

    这个白衣女子让秦琼很是眼熟,暗道:这不是白娘子吗?

    再一看旁边的小青,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就见那白衣女子眉头轻蹙,向秦琼道:“这位公子请等一等。”

    见路都被堵住了,秦琼只好停马,道:“不知有何事?”

    白衣女子道:“我们正要进京去,路过此处,没想地上有个坑,将一个车轮绊掉了,现在正在想法子装上,不知公子可否搭把手?”

    秦琼一看,地上果然有一个大坑,车轮滚在一旁。他不禁心头疑惑:之前也没见过这个大坑啊,这是何时出现的?

    见若是不装好这个车轮,自己也被挡住走不了,秦琼道:“我自当相助。”

    说着,他就下了马,同那个男子一起,将车轮装了上去。而后将马车抬出来摆正。

    一切做完,白衣女子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方白色绣帕,递给秦琼道:“公子,车轮脏的,都弄手上了,先用这个擦擦吧。”

    秦琼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就接过了。

    因心中疑窦丛生,便问道:“姑娘是京外人,刚来神京吗?”

    白娘子笑道:“正是。因家中是做生意的,京中也有店铺,特来照看。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跟妹妹来日也好上门道谢。”

    秦琼说了自己名字,又反问白娘子。

    白娘子道:“家姓白,名素贞。这个妹妹也算我半个丫鬟,叫她小青就好。”

    “白素贞?小青?”秦琼脱口而出。他有些恍惚,自己穿越到《白蛇传》里了?

    但看她们这打扮,这名字,完全对得上。

    白素贞也看到了秦琼眼中的惊讶,感觉他像是认识自己两人一般。

    秦琼压下心中的惊讶,想直接问她是不是蛇妖,但又觉得太唐突了,便改口试探道:“姑娘可是学道之人?”

    这次轮到白娘子惊讶了,心想难道他看出了什么?若是如此就简单多了。

    道:“公子果真慧眼如炬,我跟妹妹确实在峨眉山学艺,学的是正统道门,不知公子是如何看出?”

    见已经证实了一半,秦琼又道:“看来姑娘是修仙之人了?那姑娘上长安城来,可是来报恩的?”

    闻言,白娘子两人眼中现出惊骇,同时又有惊喜,对望一眼,笑道:“我们确实是来报恩的。”

    秦琼沉默了,现在已经证实了一大半,就差问她们是不是蛇妖了,若是将她们问恼了,又真是蛇妖,要对付自己怎么办?

    自己一个凡人,可不是她们的对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笑道:“不瞒姑娘说,昨日我做了个梦,在梦中也有像你们这般的两个姑娘。她们则是在杭州城,说要报恩什么的,我才有此一问。看来梦中的事也不都是假的。既如此,咱们也算是同路,不如就一同入城吧。”

    白娘子两人微笑点头。

    几人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边走边谈。

    秦琼问:“不知你们是要向何人报恩?他应当也在长安城中了?”

    小青听了,喜道:“恩公不是别人,正是秦公子。”

    “哦,秦公子……”秦琼愣了下,“你说我就是你的恩公?要向我报恩?”

    白素贞抿嘴点头道:“既然公子猜出来了,我们也不好再隐瞒。公子正是我要找的恩人。”

    秦琼一脸疑惑,脱口而出道:“不对啊,你的恩公,不是转世的牧童许仙吗?”

    白素贞还未答话,小青又道:“许仙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人了。你就是他的转世。”

    小青刚说完,就遭了白素贞的白眼,小青即刻意识到自己泄露了天机。

    听了这话,秦琼更加笃定了自己猜想,这句话里蕴含的信息就太大了。

    扭头蹙眉道:“我是许仙的转世?就是说这个世界有神仙?你们至少也活了几百年了?”

    还有一句你们就是蛇妖的话,差点就问出口了。

    白素贞和小青默然半响,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秦琼转了转眼眸,继续道:“昨日我在梦中梦到的那两个女子,都是修道有成的仙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你两人跟她俩一样,也应是修道有成吧。”

    白素贞笑道:“不过懂些微末计量,算不得仙人。”

    秦琼颔首,心中已经确定了两人的身份,也不再多言。

    但平静的面容下,却是波澜起伏,震惊非常。到了今天,他才明白,这是一个鬼神的世界。

    不过结合红楼本身的世界,倒是并不奇怪。红楼开篇就讲了女娲补天,又有神瑛侍者、绛珠仙草、警幻仙姑,还有贾瑞照风月宝鉴,还有个马道婆法梦魇宝玉、王熙凤的故事,标标准准的神话故事。

    若说这不是神话故事,反倒很不正常。更怪异的地方是,宝玉衔玉而生,这种不是傻子都不会相信的事,在这里倒没有任何人怀疑,那贾雨村还讲了一大篇正邪二气的话。

    只能说明,这里的人都相信有鬼神的存在,所以宝玉衔玉而生,并不觉得怪异,只当是鬼怪所为。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之前却都没有细想过。

    甚至还以为,那玉是贾家人自己造出来的。这就太荒谬了。

    贾家人如何不知衔玉而生就是异人,而历史上许多大人物出世,都有异事传出。

    贾宝玉传出这种事,必受皇室忌惮。皇室甚至会因此疑心贾家有不臣之心。贾家人岂会傻到去造一块玉来,惹皇室忌惮。

    秦琼一边想着,一边跟白素贞两人闲谈,不知觉间就进了城。

    想到《白蛇传》中白娘子是跟许仙结了婚才完成了报恩,便道:“我知道你要完成报恩,才算道法圆满,不知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小青听了,喜道:“也不用你给姐姐做什么?师父说,只要保证你活到三十岁,姐姐就算完成了报恩。”

    秦琼没想是这么简单,还以为要……

    说道:“活到三十岁还不简单吗?以我如今的武艺和身份,不出意外,活个七八十岁并不是问题。”

    白素贞道:“公子若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说话就是,我们尽力而为。”

    “哦,”秦琼眼眸一闪,忽然有了个想法,道:“以后我可能会上战场,你们可以帮我斩杀敌人吗?”

    白素贞全没想到秦琼会说这话,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们虽有些道法,但却不能对凡人使用,这违反道门规定。除非是凡人主动招惹我们,我们可以略施惩戒。”

    秦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想一想,觉得也挺合理,道:“是我冒昧了。”

    又行了会儿路,他又道:“不知你们学的是何道法,我可以学吗?”

    白素贞优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犹豫,道:“修道之事都是有分定的,我也不瞒公子,公子少了些仙缘……”

    秦琼闻言,原本有些喜色的脸,垮了下来。

    在一个修仙的世界里,却不能修仙,这还有什么意思?

    见到秦琼的表情,再看他脑后的灿灿金光,白娘子继续道:“不过虽不能修仙,但并不意味着公子不能成神。仙人无份,神籍或许有名。”

    “你是说成神?”秦琼眼中恢复了光亮。

    白素贞跟他解释了一番。

    几人谈着话,就到了分别之处,秦琼道:“白姑娘,你们在城中可买了宅子,现今天晚了,若是没有宅子,可先进我家住一晚。”

    白素贞见问,想到青玉院上空的法阵,摇了摇头道:“我们就不去了。家人已购置了宅子,等明日我跟妹妹再登门拜访。”

    秦琼也没再劝,便跟她们分开了。

第七十九章 挑选精兵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就到了九月初三,又到了上朝的日子。

    秦琼早早起床,卯时末赶到了大明宫宣政殿。

    如今天气渐渐寒冷,又是早晨,宣政殿中便不时灌进来一股寒风,幸好秦琼穿的不少,也不惧严寒,倒感受不到寒冷。那些文武大臣们穿的比他还多些。

    虽是白天了,大殿内各处仍是点着灯火,映得鎏金的龙椅和梁柱熠熠生辉,泛出耀眼光泽。

    几个宫女走来,双手端着木盘,轻手轻脚地走到香炉旁,点了火,在其中放了檀香。不消片刻,那令人安宁的檀香味便飘满了整个宣政殿。

    大臣们各自站着,纷纷低声议论着什么,秦琼离的远,也听不清楚,只感觉耳边闹哄哄的。

    而在右边文臣首位,首辅杨仁则是低着头,默默站着,胳膊上搭着玉笏,脸色很不好看,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蟒袍玉带的中年人走到他面前,脸上微微带着笑意,道:“杨大人,别来无恙啊。”

    杨仁抬起头,见是一个长须垂胸的王爷,忙行礼道:“见过恭亲王。”

    恭亲王道:“杨大人你脸色不太好啊,可是为国事忧心?你也不必太过费心,下面不还有许多官员吗。小王听说,昨日西城玉香院中出了桩人命案子,杨大人可听说了?”

    杨仁听了这话,便知道了他的意思,道:“不过是一桩小事,顺天府尹已经判过了,没想竟引起了王爷的注意。”

    “嗯。再小的案子,都是百姓事啊,百姓事无小事。小王自然关心。只盼这行凶的人,尽早受到处罚,以正国法,好教人知道,不管是谁犯了案,都不能轻易饶恕。大人说是不是?”

    杨仁的脸色沉了下来,只得点头称是。

    “陛下驾到!”

    一道尖锐的嗓音传到了每个大臣耳中。他们忙站回各自的位置,双手捧住玉笏,一脸严肃,眼眸盯在玉笏上。

    永平帝穿着绣金龙袍,头戴金丝皇冠,由夏守忠搀扶着,走上玉阶,端坐在龙椅上。

    下面文武百官哗啦啦跪在地上,三叩九拜,口呼万岁。而后起身站定,开始奏事。

    议了一会儿朝政,左都御史姜汉出列奏道:“臣启陛下。九月初一日,城中玉香院一个名为嫩娘的歌妓在陪侍时死亡,此事为首辅杨仁之子杨梁所为。

    玉香院姑娘告到顺天府,顺天府尹俞迁见此事是首辅杨仁之子杨梁所为,便替他遮掩了罪行,由强奸改成了通奸,由强奸致死,改成了喝酒致死。

    臣请陛下降旨问罪俞迁,并着刑部重审此案,上正律法,下安民心。”

    浑厚苍老的男声传荡在落针可闻的宣政殿中,像是一块大石投在了水中,激起了水浪。一众御史言官纷纷出列,奏请问罪俞迁。

    站在右手首位的杨仁沉默着,一言未发。但从他铁青的脸上,也能看出心中很不平静。

    永平帝看着众臣弹劾俞迁,目光深深,不知心里是何想法。

    此事他早已知道。前日下午,云萝公主回到皇宫,就将在顺天府门口所见尽数告诉了他。

    永平帝被她纠缠不过,也答应了她让刑部重审,而后又命令锦衣府调查。

    此时见到这一幕,也知道这些言官所以上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标是杨仁,背后的实质是党争。

    他逡巡众朝臣,向俞迁道:“顺天府尹,你有何话说?”

    俞迁一脸惶恐,出列道:“禀陛下,臣是依照证物和证词依法判决的,并无为杨梁遮掩一事。御史所言嫩娘是被强奸、强奸致死,都没有切实的证据,以现有证据并不能证明她是被强奸,即便是刑部重审,也依旧是这个结果。请陛下明察。”

    左都御史姜汉道:“是与不是,等刑部再审过,自会明了。”

    永平帝道:“前日晚上,锦衣府已经调查过此事,并上了本。着刑部,下午重审过。”

    刑部尚书刘宠出列应下。

    左都御史姜汉出列道:“臣请参与审理此案。”

    永平帝愣了下,道:“允了。”

    “谢陛下。”

    永平帝想起昨日是秦琼调查的此事上的本,转眸道:“秦琼何在?”

    秦琼上前。

    “着你代表锦衣府,同刑部官员、督察院,三堂会审。审完后上本。”

    “是。”秦琼应声,而后起身返归原位。

    杨仁抬起眼眸,冷眼看了看秦琼,然后微微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刑部侍郎于风。

    于风意识到杨仁的目光,出列奏道:“禀陛下,审谳命案属于刑部职责,锦衣卫参与进来,不合法度。他们应还有要事要查,不必劳烦他们,我们审理过后,再将具体过程写成折子给锦衣府送过去一份就是了。”

    “朕要锦衣府来查,于侍郎不满意吗?”永平帝目光深深。他知道这是杨仁的党羽。

    于风心头一跳,脸色大变,下跪道:“臣不敢,臣有罪。”

    “起来吧。若是无事可奏,就好好待着。”

    于风诚惶诚恐地起身,退回班中。

    永平帝继续道:“昨日秦琼上本说,京营中的士兵战力太弱,提议从各地军营中选拔精兵,调入京营,替换现在的士兵。众卿以为如何?”

    众臣闻言,一阵骚动。

    京营的将士大多是京城中勋贵之后,若是将他们调换了,无疑会使众人都有损失,朝上的武将们第一个不答应。

    兵部尚书李翰出列道:“禀陛下,京营护卫神京,干系重大,其中的士兵必得都极为忠心。而论忠心,没有比勋贵的后人更忠心的。

    从地方军营调来的士兵,却有不忠之忧,若是他们存心危害国朝,到时后果不堪设想。请陛下三思。”

    永平帝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说道:“朕以为,既是从地方上调来的,必是要经过层层选拔,选出的士兵无论是武力,还是对国朝之忠诚,都应当是最好的。

    再者,难道你兵部在招募士兵时,招募的都是一些毫无忠心的地痞流氓吗?兵营中还存在危害国朝之人?”

    李翰听问,顿时脸色一变,笑道:“兵部招兵向来极为严格,都是忠义之辈,但凡有一丝不忠于国朝之心的,都难以入选。陛下尽管放心,可随意调动,无论在何处,他们都能尽心尽责。”

    永平帝脸露欣然:“再者,他们是各个地方选拔来,彼此没有牵连,即便被军中将领蛊惑,也未必齐心。反倒是……彼此联系过深的……更容易惹事……”

    永平帝说罢,众臣心头皆是一凛,都明白了其中意思。

    李翰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冷汗直冒,知道永平帝对京营中的武勋们心生不满了。

    拱手道:“陛下圣明。请陛下乾纲独断。”

    虽然李翰跟京城的武勋们多有交情,但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朕以为秦琼的提议颇有可取之处。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永平帝的声音回荡在宣政殿。

    这时,阁臣裴庆出列道:“陛下,是打算全部调换,还是调换其中一部分?”

    众朝臣都竖起耳朵,若是皇帝打算调换全部士兵,他们必须要出言阻止。

    永平帝也知道若是全部调换,必然引起哗变,此事须得一个一个来,道:“此是秦琼请示立威营一事,就调换立威营一营之士兵即可。但其他营空缺的兵员也需补足,就从各地挑选精兵补进来。至于被替换的士兵,也可调往他处,到时依情形而定。”

    众臣松了口气,齐声应喏。

    而后永平帝又叫出秦琼。

    继续道:“现今王子腾不在京中,既是补足兵员,当有人主持,此事是你提议,就由你主持吧。朕命你为钦差,专管为十二营团挑选精兵一事,若此事出了纰漏,朕就拿你是问。还有,日后你不必上朝来了,专心治军,若有事直接上本即可。”

    秦琼单膝跪地,叩谢皇恩:“臣一定尽心办成此事,挑选出能守护京营之精兵,不负陛下信重。”

    永平帝点头:“嗯。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你们都要尽力配合秦琼挑选精兵。”

    兵部尚书李翰和五军府的都督都忙应声。

    之后又议了几件事,便退了朝。

第八十章 步步紧逼

    未时,刑部大堂。

    堂上首位,坐了三个官员,中间的是刑部侍郎刘宠,左边是秦琼,右边是左都御史姜汉。

    这三个人代表了三个势力,于风代表杨仁,秦琼代表皇帝,姜汉代表恭王府。

    众衙役喊声威武,先将宝儿、老鸨等证人带上堂上,令她们叙述案发经过。

    仵作、验尸官上来说明了尸体情况。

    等一切都过完,杨梁由人引了来,自辩了一番。

    于风道:“我看过了卷宗,也听她们讲了案发经过,觉得俞迁判的并没有问题,不知两位大人以为如何?”

    秦琼还没说话,就听姜汉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宝儿姑娘。宝儿,那酒坛中当时还剩多少酒?”

    宝儿见问,就知道这是在帮自己,心中犹豫了一下,道:“应当……还剩一斤左右……”

    姜汉皱眉:“一斤左右?仵作何在?一斤左右的酒,能造成死亡吗?”

    站在一旁的仵作愣了愣,没想到还会问到自己,忙走上来答话:“以如今的酒水,若要致死,须得两斤以上……”

    “哦。”姜汉捻须点头。

    杨梁瞪大了眼睛,急忙道:“大人,她说谎,那坛酒是刚开封的,还足足有三四斤重,根本不是她说的一斤!”

    砰!

    姜汉一拍惊堂木,怒道:“问你了吗?公堂之上,也敢喧哗?若是再犯,立刻掌嘴!”

    杨梁咬了咬牙,一双冷眸盯向宝儿,眼中涌现着杀意。

    姜汉又道:“宝儿,嫩娘具体是何时死亡,你可还记得?”

    “她是……杨梁离去后,我跟妈妈就上了楼,那时我探她的鼻息,她已经死了。”

    姜汉问:“也就是说,她是死在与杨梁行房之时?”

    宝儿还未回答,于风忙道:“大人且慢,按卷宗上,上次宝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探了鼻息,以为嫩娘死了,老鸨又探了鼻息,确认还活着。确定死亡,是在郎中来之后。

    宝儿,你为何翻供?两次言辞不一,你这是拿公堂当儿戏。你可知你已触犯律法!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慢着!”

    看于风就要抽签,姜汉忙按住了他的手,道:

    “当时宝儿和老鸨都心慌意乱,又没见过人死,难以判断准确,也不奇怪。前日审讯时,宝儿并未想清楚,如今过了一天,才想明白,情有可原。老鸨,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老鸨子看了宝儿一眼,想到昨日王敬跟她说的话,支支吾吾道:

    “我先摸了嫩娘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就觉察……她没了气息……但我不愿相信她已死,心想既然身体还是热的,应当没死,就跟宝儿说嫩娘没死……”

    “原来如此。”姜汉道,“于大人,你听清楚了吧,确实是她们搞错了。”

    于风见两人都齐齐翻供,便问仵作道:“身体温热,可是未死之相?”

    仵作道:“人死后,前一盏茶时间,身体都是温热的,而后才会变凉。这是许多前辈总结出来的,都有据可循。若是刚死,体温则与常人无异。”

    闻言,于风没话说了。

    姜汉道:“看来,嫩娘死时,杨梁还在房中。若是如此,那她会不会是因为与杨梁行房才死的?

    从宝儿的口供中,我们已知,嫩娘喝的酒并不会致死,而在与杨梁行房时死了……也就是说,她是因为行房死的……”

    看于风又要说话,姜汉忙道:“确定了死因。再来确定杨梁与她,究竟是强奸,还是和奸。宝儿,你们在楼下时,可听到楼上传来什么声音?”

    宝儿道:“当时我在楼梯口,明明听到我姐姐的呼喊声,她喊着让杨梁放手。”

    问了其他几个姑娘,她们则是支支吾吾,有的说听到了,有的说没听到。

    “哦。也就是说,她跟杨梁行房时,是有拒绝之意的。”姜汉道。

    “从卷宗上,和刚刚众姑娘的叙述中,已经确定杨梁曾要强迫她们嫁与自己,两位姑娘并不同意,杨梁气愤之下,命小厮灌宝儿酒,嫩娘因看不过,才说要喝下桌上的酒。

    在这种情况下,嫩娘对杨梁是极为恼怒的。她会忽然喜欢上杨梁,并答应做杨梁的妾室,还跟他当场行房吗?显然不可能。

    杨梁却说,嫩娘答应了作他的妾室。这极不合理。再结合宝儿等所听到的话,可以断定,当时嫩娘定是拒绝与杨梁行房的,是杨梁强迫与她发生关系。

    杨梁所谓妾室的话,不过是借口,用以掩饰强奸嫩娘的事实。

    综上所述,也就不难得出结论,嫩娘是被杨梁强奸致死的!”

    等姜汉说完,于风忙道:“可仵作明明检验出是中酒毒而死,大人怎么能不顾仵作的检验,而硬说是死于强奸。说是强奸,大人就仅凭她们听到的一言半语,和推测,就确定了?”

    这时,秦琼忽然道:“大人若要证据,并不难取来。我锦衣府倒有证据,不知管不管用。”

    说着,便让人取来当日嫩娘所穿的衣衫。众人见这件粉色衣服支离破碎,前面衣襟都被撕烂了。

    秦琼道:“如两位大人所见,这就是嫩娘当日所穿的衣衫。玉香院的姑娘们都可以作证。”

    老鸨和一众姑娘都点头承认。

    “从这件衣衫上,就不难看出,当日杨梁与嫩娘,定然发生了激烈的撕扯。若他两人情投意合,岂会如此撕扯。背后的原因不言自明。”

    姜汉点头笑道:“秦大人不愧是锦衣府的人,这一件物证就足以证明很多事情了。”

    秦琼一脸平静,道:“两位大人,可容我下去与杨梁理论一番?”

    于风和姜汉都同意了,想看看秦琼还能说出什么证据。

    秦琼起身走下了桌案,缓步行到了杨梁对面,盯着杨梁道:“以我看来,事情应当是这样的,一开始,杨梁因怕嫩娘呼喊,并没有动嫩娘,而是看嫩娘喝醉,倒在地上,他才上来强奸了她。打算完事后就离去。”

    杨梁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秦琼上前一步,继续道:“但没想,嫩娘的酒劲很快过去,清醒过来,开始挣扎反抗,撕扯间,嫩娘的衣服被撕烂。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杨梁怕暴露,便用东西捂住了嫩娘的口鼻,不想因窒息,嫩娘被他捂死了。他见嫩娘死亡,就忙便离开了。”

    杨梁冷笑连连。

    于风两人也脸现疑惑。

    秦琼又上前一步,双眸冰冷,紧紧盯着杨梁的眼睛。

    看到秦琼步步紧逼,杨梁不愿示弱,也瞪起眼睛,挺起胸膛,与秦琼对视。此时两人仅有一步距离。

    秦琼冰冷的声音传荡在大堂中:“因嫩娘被捂时,口鼻不通气,肺腑膨胀,血液不通,死亡后皮肤才会呈现青色,皮肤下有出血迹象。仵作误将这个景象理解为中了酒中毒。”

    “哼!”杨梁拧起嘴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秦琼身后,于风笑道:“秦大人的这个推论,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喝了那些酒,她真的能醒来吗?再说,被捂死……”

    秦琼打断他道:“宝儿不是说,酒坛里只有一斤左右吗。她是有可能半途醒来的。

    所以,嫩娘既不是中酒毒死的,也不是被强奸死的,而是被杨梁杀死的!”

    听到这里,杨梁终于忍不住了,大笑道:“我当这个秦禁卫有多大能耐,敢情一直都在胡说八道!她一直昏迷不醒,哪来的中途醒来?简直贻笑大方。”

    “一直昏迷不醒?”秦琼眉头紧皱,一双冰冷的眼眸盯向杨梁,透出杀机,双手跃跃欲试,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手将他击杀。

    由于秦琼本身就杀过人,又是习武之人,又居高临下,整个气势完全压住了杨梁。

    一边说,便又向杨梁进了一步。

    杨梁哪里见过这种眼神,感受到死亡的危机,心头一阵猛跳,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道:“你要干什么?!”

    秦琼沉声道:“也就是你看她昏迷了,就强奸了她?跟我推论的完全一致!”

    秦琼又进一步。

    杨梁再退,眼神也更加警惕,怕秦琼突然出手。

    他怒吼:“胡说八道,一开始她是清醒的!”

    秦琼抬高一个音阶:“她根本没有答应做你的小妾,趁她昏迷直接强奸的她对不对?”

    秦琼再进一步,杨梁又退。

    “她是你杀的!对不对!”秦琼额头的青筋凸起,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已愤怒到极点。他声音宏亮,震的整个大堂余音不断。

    杨梁一阵心惊肉跳,不自觉地又向后退,险些因为没站稳而摔倒,梗起脖子吼道:“放屁!我没杀她!”

    “强奸时,一开始她没昏迷?”秦琼突然问道。

    “没错……”杨梁张嘴大吼。他心神已乱,只听到了后面几个字。

    这两字一出口,堂上众人,都静了下来,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话刚出口,杨梁就警觉了,心脏砰砰跳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怒喊道:“你诬陷我,我从没强奸她!”

    秦琼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猛喝道:“那你为什么撕她的衣服捂死她?”

    双脚离地,杨梁感觉浑身使不上力,两耳嗡嗡地响,脑中一阵混乱,再对上秦琼杀人的目光,心神失守,脱口而出道:“我没有,因她一直不从我,我才撕……”

    说了半句,他就停了下来,先是一滞,而后满脸狰狞,不敢置信地看向秦琼。

    秦琼没理会他,双手一推,将他扔到地上,转过身,一脸平静道:“两位大人,我审问完了。”

第八十一章 宝儿:还有冤情

    秦琼行到座位上坐下,大堂上陷入安静。

    姜汉和于风心中惊骇,这种审案的法子,他们还没见过。

    杨梁爬起身,上前怒吼道:“大人,他诱供,我中了他的圈套,刚刚的话不算数。”

    于风沉默。

    姜汉眼睛一瞪,一拍惊堂木,喝道:“你已招供,又要翻供不成。书吏,刚刚的问话,可都记下了?”

    下首两侧的书吏道:“正在记录,大人放心,必定不会漏掉一句。”

    姜汉点头:“杨梁,还不从实招来,若再不老实,莫怪本官对你用刑。”

    杨梁愣了愣,看向于风:“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秦琼在诬陷我。”

    于风道:“秦大人,你刚刚说嫩娘死于窒息,这应当不对吧?”

    秦琼沉声道:“嫩娘自然不是死于窒息,刚刚我不过是乱说而已。是不是死于窒息,仵作应当最清楚不过。”

    旁边的仵作接话道:“嫩娘的确不是死于窒息,只是某些地方,跟窒息相似。”

    于风沉吟,默默思量。

    秦琼扫了眼杨梁的双手,想到嫩娘口中的血迹,道:“两位大人,既然杨梁对嫩娘用强了,那么嫩娘应当不只挣扎喊叫这么简单,她的嘴中有血迹,应当是在挣扎时咬到了杨梁的身体,不如让衙役查看一番。”

    姜汉闻言,忙吩咐衙役查看杨梁的身体。

    几个衙役上来。杨梁后退一步,想要拒绝,仍是被衙役抓住了。

    他们两人按着他,一人检查,查到双手时,衙役便看到他右手掌心处有牙印。

    “大人,这里有牙印,应是被咬所致。”

    衙役将他的手举到半空,拖到前面,姜汉和于风都起身看了,又让仵作查看。

    姜汉一拍惊堂木,喝道:“杨梁,如今一切证据都在,你还有何话说?还不快快招认。”

    杨梁一脸惊慌:“我是冤枉的,都是她们构陷我。”

    “哼,既然如此嘴硬,来人,上夹棍!”

    杨梁脸现惊恐,他从小锦衣玉食,可承受不住刑罚。忙看向于风。

    于风道:“大人且慢!审理案件,刑讯是最后的手段,不可擅用。咱们都是朝廷大员,大人也不想留下个酷吏的名声吧。

    这里又是京师重地,若是传出屈打成招的事来,陛下的面上也不好看。再者,古有刑不上大夫之言,杨梁是朝廷大员之子,虽无功名,但也要给他父亲些面子,方能保住朝廷命官的体面。”

    姜汉正要抽令签的手,顿了顿,自然知道于风这话是在维护杨梁,又瞥见秦琼这个锦衣卫,便道:“于大人所言甚是。秦大人,你以为如何?”

    秦琼蹙眉道:“于大人此言甚谬。现今证据都已齐备,只杨梁不认罪,自该当用刑。若大人怕被人说成是酷吏,还不如去别的衙门就职。咱们为百姓伸冤,将恶人依法惩治,他们又岂会说咱们是酷吏。只有那些制造冤狱之人,才是酷吏。”

    于风闻言,脸色微变。

    秦琼继续道:“陛下既然下命让咱三人审理,自当尽心尽力,使用刑罚本就是理所应当,陛下知道了又岂会责怪咱们。咱们又不是滥用刑罚。

    至于说到杨大人的面子,他的面子虽然大,但也不能大过国法去。难道大人就因为杨大人的面子,就要为杨梁遮掩罪行吗?”

    于风脸色一沉,忙道:“我并无此意。秦大人莫要胡言。”

    姜汉见秦琼说服了于风,便继续抽出了签子,向地下掷去,便有衙役上来,捡了签子,去取夹棍。

    杨梁见衙役果真取了夹棍上来,惊慌道:“我是当朝首辅的儿子,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姜汉冷哼一声,让衙役即刻用刑。

    两个衙役将杨梁按住,另有两个在他手上上了夹棍,向两边拉动。

    一声惨叫在大堂上响起,格外凄惨。

    宝儿看到杨梁受罚,脸上闪过一丝快意。其他姑娘们则都受了惊吓,用手帕捂嘴。

    姜汉喝道:“杨梁,你招不招?”

    杨梁疼的冷汗直冒,双手已浸出鲜血,但仍紧咬牙关。一旦招认,他面临的,就是死。

    于风道:“杨公子,现今证据确凿,刚刚你自己也认了,说什么都晚了,你赶紧招认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杨梁抬起头,阴鸷的双眸中闪过思索之色。

    心想,于风既然是父亲安排的,这么说自然是在保护自己,他应当还有后手。

    便出口道:“你们住手,我招认。”

    姜汉一脸喜色,让衙役退下,道:“你是如何强奸的嫩娘,现在如实招来。”

    杨梁便将当日之事说了。说法与宝儿等姑娘所言,并无太大出入,也承认了强奸一事。

    姜汉令人将他所言整理出来,同秦琼审问的话放到一起,让他签字画押。

    杨梁抬着满是血渍的手,在供状上签了字。

    姜汉向于风笑道:“于大人,此案审到这里,已经明确了。杨梁因贪恋嫩娘和宝儿的美色,先是以赎身相诱,因被拒,便想用酒将她们灌醉,再行苟且之事。

    后面嫩娘喝了酒,他便趁嫩娘酒醉,奸污了她,在她挣扎时撕烂了她的衣衫,因怕她呼喊引起楼下人注意,便用手捂她的嘴,这才留下了手心的证据。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嫩娘的呼喊还是传到了楼下,被宝儿等姑娘听到了。

    现在他已承认撕扯嫩娘的衣服,并强奸一事。也已签字画押。物证、人证都已齐备,可以宣判了。大人以为如何?”

    于风低头沉吟。现在案件的重点在于杨梁是不是强奸了嫩娘,但人证、物证都有,杨梁也亲口承认了强奸一事,想要翻过来,就有些难了。

    若要翻案,从宝儿等人身上下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但她们恨不得杨梁死了,岂会为杨梁翻供。

    想到此处,于风感觉一阵头痛。虽说他答应了杨仁首辅救杨梁,但如今局面,他也没了法子。

    而杨梁的罪行,也不能由他来判定,若是如此,到时杨仁首辅必然责怪他。

    幸好,现在有了后手。到时说姜汉两人屈打成招,还能再次上奏重审。

    便道:“姜大人,不必着急宣判。案件既已明了,咱们就写了奏折,给陛下说明了,看陛下如何指示。再说,这里还有锦衣府的秦大人,陛下既然派他来,自然要等他给陛下上了奏折,咱们才好宣判。”

    姜汉转了转眼眸,心想现在所有证据都齐备了,也不怕杨仁再生什么幺蛾子,笑道:“于大人所言甚是。秦大人,你以为呢?”

    秦琼道:“判案是两位大人的事,你们何时宣判都可以。稍后,我自是要写一份奏折呈给陛下。”

    见三人都同意了,就要退堂,跪在下方的宝儿忽然道:“大人,我还有事要禀报。”

    姜汉蹙眉:“还有何事?细细说来。”

    宝儿道:“昨日,杨梁的父亲杨仁,曾派人到我们玉香院,准备收买我们,被我拒绝了。”

    姜汉大喜,道:“还有这种事,为何不早报过来。看来首辅大人,是要为他儿子脱罪啊。他们都跟你说了什么,你细细道来。”

    宝儿不敢隐瞒,将杨家人到了玉香院后,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说明白了。

    姜汉听了,见其中并没有让她们翻供的话,也没留下什么把柄,只是在向她们示好,不免有些失望。

    没想宝儿又道:“我还有一件冤情,恳请诸位大老爷,能替我们伸冤做主。”

    “还有冤情?”

第八十二章 河南贪污案

    宝儿脸上现出回忆的神色:“此事还要从去年秋天河南大旱说起。当时河南多地向京城上报灾情,皇上听闻,便派户部侍郎汪远带了三百万两银钱,下到河南赈济灾民。

    但仅一月后,河南巡抚梁翼就上本弹劾汪远,指责他贪污钱粮一百万两。皇上下旨,命皇子楚王和老王爷恭亲王执尚方宝剑,下到河南调查。

    没想,两位王爷到了河南的第二天,就用尚方宝剑斩杀了汪远。”

    听到这里,贾汉的脸色沉了下来,因他跟恭王府多有牵连。若是这个案子翻过来,恭王府绝对讨不了好儿,他也不敢接这个案子。

    于是沉声道:“此案由两位王爷经办,又经陛下确认,难道还能冤枉了汪远不成。陛下钦定的案子,还能有错?”

    说到最后,姜汉的语气逐渐加重,宝儿被吓了一跳。

    于风也注意到了姜汉语气的变化,转了转眸,道:“既然她认为有冤情,咱们作为作为司法衙门,自不能坐视不理。宝儿姑娘,你继续说。”

    宝儿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那汪远有个女儿,名为汪嫩娘,就是被杨梁害死之人。她在这一年时间里,多次雇人打听,联系到了去年随她父亲前往河南的一个官吏。

    他虽也受到了牵连,但幸好牵连不重,活了下来。据他所说,当时汪伯父在河南时,曾调查到开封县令贪污赈灾款一事,本欲令人擒拿了,却反被梁翼诬告了,将汪伯父控制了起来。

    后来两位王爷来到,在汪伯父家查到了大量金银,便依此为证据,将他斩杀了。实则,汪伯父并未贪墨,这都是梁翼等人做的局,陷害于他。那赈灾款,大都落入了梁翼的手中。”

    宝儿说完,于风眼中现出喜色,姜汉则是一脸阴沉,喝道:“胡说八道,照你的意思,两位王爷都判错了?你仅仅一个娼妓,可知诽谤王爷是何罪名?到时,怕是你们整个玉香院都保不住。”

    跪在地上的老鸨子闻言,早就吓的大惊失色,惊恐道:“大人恕罪,宝儿她就是胡说的,不要信她的话就是了。”

    于风却道:“宝儿,你可有证据?”

    “自然有证据。当时汪伯父被梁翼软禁在了一个园子中,等待朝廷的钦差,他就料到会有不测,便将那调查出的贪官证据藏了一份在花园假山里。

    而后,他一连写了十首诗,装成了册子,与以前他写的诗放到了一起。

    他死后,梁翼等人看了这些诗,并不以为意。因他在诗坛也是个有名的人物,河南的商贾看到了商机,便将那些诗都印了,到处卖。

    绣娘得知这些诗,就命人买了来,在那十首诗中发现了秘密,猜测那个花园里应当藏有证据。

    为了验证猜想,她就用自己卖艺得的钱,数次派人前往河南,进入园子调查,上个月,她才拿到这些证据。”

    姜汉问道:“你说嫩娘派人前往河南调查,她非官非爵,又是个女子,上哪儿找的人给她调查?他们调查出来的真的是证据?”

    宝儿见问,犹豫了一下,道:“自然有人愿意做这个。他们都是一些没有正经事的二流子,还凑到了一起,组成了帮派,专门为一些富人干脏活。我姐姐找的这个,名为安乐帮。”

    于风道:“神京城中竟还有这种势力,之前倒未听说过。”

    宝儿从怀中掏出了取出了几张纸,呈到头顶,道:“这里面就记载了当时灾民的供状,据那些灾民所说,近几年,他们开封县的县令,每年都会上报灾情,有时没有灾情,他也会上报,目的就是想借此让皇上拨赈灾款项,他好贪墨。”

    于风命衙役接过来证据,道:“近几年,河南巡抚梁翼,的确是每年都会上报灾情。甚至为了筹集赈灾款项,他还向陛下提议,在河南境内,以募捐的名义,向所有商贾售卖七品以下的官职和监生身份。恰逢如今战事不断,国库又空虚,陛下便答应了来。难道这些灾情,都是他乱报的吗?”

    姜汉道:“于大人所想,未免太黑暗了。想他梁翼,能有多大胆子,就敢这么干。近些年天灾多,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倒也不至于谎报灾情。”

    宝儿道:“那县令谎报灾情,应是事实。他获得赈灾款后,也并未用之于民,反而造了一个册子,上面编造出了许多人名,说是将钱都分给了他们。

    之前没有灾情的时候,百姓们对此事也并不知情。去年河南果然大旱,他们县也受了灾,听闻朝廷拨下来赈灾款,都等着朝廷接济,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

    他们便聚集起来,到了开封府问询,恰好被汪伯父知晓,询问了一番,才明白了缘由。当时赈灾款已经拨发下去了,是河南巡抚梁翼主持的,开封县又是最近的县,他们应当已经收到了钱和粮食。汪伯父便开始调查,才查出了开封县令贪墨一事。”

    于风听到这里,手捻胡须道:“开封县令贪墨,怕是与梁翼也有所关联。”

    宝儿点头:“正是。那梁翼也应贪墨了钱粮。”

    于风和姜汉都看了供状,秦琼也看了一遍,见其上所载,与宝儿所言并无出入。

    宝儿眼中泛出泪光,叩头道:“三位大人,汪伯父他是冤枉的,他是清官。请大人为他和河南百姓主持公道啊。

    这份供状上面,可是有上百个百姓署名,只要依照名字一一去问询,定能还原当年事情的真相。”

    “简直荒谬!”姜汉怒道,“开封县若果真有此事,楚王和恭亲王岂会查不出来?难道他们还包庇梁翼不成?我看你就是在胡扯!来人,给我打了出去!”

    骤闻此言,宝儿抬起头,满脸惊骇,心中一片绝望。

    “慢着!”于风忙道,“姜大人何必如此动怒。以我看,两位王爷也应是被梁翼蒙蔽了。等我们刑部复查此案,搞清楚来龙去脉,就能为两位王爷正名了。”

    姜汉蹙眉道:“于大人,此案可是陛下钦定的。若要调查,须得经过陛下同意吧。”

    “这是自然。回去我去写了奏本,将此事呈给陛下,看陛下是何意思。”于风对着上空拱拱手,又面向秦琼:“秦大人,您身为皇帝信重之人,遇到此事,是不是也要上折子给陛下说说?”

    秦琼闻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脸卑微的宝儿,心生恻然,道:“我自应当将今日堂上发生的一切,都上报给陛下,不敢稍有隐瞒。”

    于风眼中露出笑意:“秦大人,不如我命人将这供状也抄写一份,您呈送给陛下。”

    秦琼愣了一下,心道:于风真是个老狐狸。

    “自当如此。那就麻烦于大人了。”

    旁边,姜汉看着两人秦琼两人的谈话,眼眸越来越冷,心中暗暗叹气,知道此事是瞒不住了。

    若真查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宝儿听着两人的话,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宝儿,你若无事了,就回玉香院等消息去吧。等有了消息,我们自会再传唤你。”

    于风说着,拍了下惊堂木,令人将杨梁押进刑部大牢,之后便退了堂。

    宝儿等人自回玉香院去了。

    秦琼则写了两份奏折,命人送进宫,自己则骑了马,向京营赶去。选拔精兵的事,也该布置一下。

第八十三章 玉香院宝儿接客

    酉时,秦琼从京营赶回了荣国府,刚进青玉院,就有小厮来通报,说是薛家的薛大爷来请,让他去喝酒。

    小厮刚通报完,就见薛蟠大笑着进入院中,上来拉着秦琼的胳膊就要出去。

    他道:“秦兄弟,我刚来神京,自当跟京城里的亲友们聚一聚,你不会不给兄弟这个面子吧?”

    看他混不吝的样子,知道他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秦琼也不好拒绝,便说稍后就前往。想到赵全的话,心想也该给他说说。

    便先请他坐下,晴雯上来倒了茶,便开门见山道:“薛兄弟,你在金陵的案子已经被锦衣府查到了。”

    薛蟠正端起茶杯,呆呆地看晴雯,猛然听到这一句,吓的一激灵,一脸惊容道:“金陵的案子?什么案子?”

    “你抢了香菱的事,当别人都不知道?锦衣府早就盯上了你。”秦琼盯着薛蟠道。

    薛蟠的脸色瞬间惨白,忙放下了茶盅,一脸苦相道:“那香菱并不是我抢的啊。那伢子将香菱卖了我,谁想他之前就卖给了冯渊,他卖了两次,我并不知情啊。后来冯渊找了我,我才知道了。”

    秦琼一边回想着原著中关于此案的案情,一边道:“既是知道这样,那你为何吩咐小厮对冯渊行凶?你只需将那伢子告到官府就行。结果那冯渊受不住打,死了。你这不是为自己找麻烦吗?”

    薛蟠懊悔不已,用手拍桌子,跌足叹息:“都是我一时冲动……现今说什么都晚了……”

    秦琼道:“原本不应当发生的事,都被你整了出来。你以后做事还是要多动脑子,现今在天子脚下,若是惹出了事,就不那般好处理了。”

    顿了顿,又道:“锦衣府跟我说了,我自不能不理会。依我说,你明日就随我到锦衣府去,看他们要怎么处置。

    在金陵府,你的名字已经消了,冯渊家里也给了赔偿,也不用再去理会。冯渊虽是被你的小厮打伤致死的,但并不是你有意为之,也构不成死罪,最多坐几年牢也就完了。”

    “什么?要坐几年牢?这……能不能不坐啊?秦兄弟现在已经是千户大老爷了,还在皇帝跟前侍奉,就不能给我说几句话?”

    秦琼摇头:“纵然我是锦衣都督,也没不好给你遮掩,何况我还不是。到时被有心人揪出来,就不是蹲个几年牢那般简单了,甚至会有杀头之祸。

    锦衣府既然告诉了我,也就不会将你罚的太重。你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认了?”

    薛蟠一听会有杀头之祸,顿时被吓住了,伸手抓住秦琼的胳膊,求告道:“那就麻烦秦兄弟在锦衣府多给我说说情了,我明日就随你到锦衣府招认。”

    “嗯。像你这种主动认罪的,锦衣府会酌情减刑的。”

    薛蟠听了,心中才放松了些。

    秦琼端起茶盅喝了口放下,道:“对了,那个香菱,现今如何了?”

    薛蟠叹气道:“不用提她了,因为这桩案子,我妈气了半个月,还说我配不上她这样的,将她给了妹妹宝钗做丫鬟,我还没得上手呢。现今我的名字也消了,香菱也没上手,亏大了。”

    秦琼道:“以后你多长些心吧。”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一同出了荣国府。

    同去的还有贾家贾琏、贾蓉等人,还有王子腾的儿子王义王胜,另有四王八公的一些家族子弟,还有薛家店铺中的掌柜的,共摆了十余桌。

    薛蟠选的地方在西城靠近城墙的位置,这是一个兼具住宿、饭店和戏台三种功能的大酒楼,平时都是达官贵人来此消遣,他们喝醉了酒,大多直接就住在了此处。

    薛蟠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戏台和第一层。众人落座后,一边看戏一边饮酒谈话。

    秦琼和贾琏、贾蓉、王义、王胜、薛蟠等人坐到了一桌。

    薛蟠因为案子的事情,神色郁郁,一边喝酒一边叹气,贾链看他神色有异,便询问,薛蟠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原因。

    就听贾琏道:“可是最近京中的商铺出了问题?这两年天灾不断,不少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城中的商铺也受了影响。”

    薛蟠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就愣愣的应了一声。

    贾琏转了转眼眸,道:“听说朝廷要往草原卖粮食,不知薛兄弟可感兴趣?你家是皇商,若是手里有货,可跟朝廷合作的。”

    薛蟠愣了愣,脸现诧异道:“往草原卖粮食?朝廷是疯了不成?”

    贾链闻言吓了一跳,道:“兄弟莫要胡言,这是陛下允许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知道你对皇帝不敬,怕是有灭族之灾。”

    薛蟠捂了捂嘴,左右看了看,道:“我可没有对皇帝不敬的意思啊。链兄弟说往草原卖粮的事,怕是不成。我家没那么多存粮,多的是布匹等家用小玩意儿。再说,我也没钱,想现在买粮都不成,须得我妈同意才行。”

    听如此说,贾琏知道薛蟠是个不成事的,也就没再说了。

    另一边,贾蓉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现今他们宁国府被抄,留下的钱仅够吃饭的,他也正寻门路赚钱,便询问贾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戏台上新上来一班戏子,演的是《醉打金枝》的故事,这个戏正是秦琼写的。

    薛蟠见了,笑道:“众位兄弟快看,这是秦大兄弟写的故事。如今我就服秦大兄弟,比我还小两岁,就是官老爷了,还如此有才情,在当今的大周,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可惜已经婚配了,不然跟我做妹夫倒也合适。”

    王家的两个兄弟听了,也都说了两句好话,想跟秦琼搞好关系。

    戏台上,一个身穿锦服的小生,在管弦奏鸣中走上台来,他扮演的是这台戏的男主角。

    秦琼吃了口菜,抬头一看,便感觉有些眼熟,细细打量一番,心想这不是柳湘莲柳二哥吗。

    想到红楼原著中,柳湘莲本就喜欢上台唱戏,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一时柳湘莲唱完了戏,薛蟠站起了身,拍手叫好,命小厮上来,抬了一筐铜钱,往台上扔。

    他笑道:“这个小生长得真俊,唱的也好,也不知他婚娶了不曾……”

    原来薛蟠有龙阳之好,此时见了柳湘莲,便动了心思。

    那柳湘莲从台上下来,直接来到了秦琼这一桌,笑道:“秦三弟,没想你也在此处,刚刚看到你。”

    秦琼起身,拱手行礼,便邀请他一同入座,柳湘莲本就是个豪爽之人,也不拘小节,此时便同秦琼坐在了一处叙话。

    且说在玉香院中,正来了一个身穿褐色衣衫,身材魁梧的大汉。

    他进了玉香院,别人不找,单找宝儿,并一次拿出了几十两银子,要宝儿给他献艺。

    那老鸨子看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绿了,忙命人去找宝儿,宝儿虽不情愿,仍是被推了出来,同那大汉进了一个包间。

    那大汉眼神冰冷地将屋内一切都打量了一番。

    然后便坐到椅子上,龟公弓着腰,过来上了一壶茶水,大汉掀开盖子看了看。

    道:“这茶叶不好,龟公,你另去取一壶水来,也不用泡茶,我将我自带的茶泡了。”

    那龟公不疑有他,提了壶,自去取水。

    宝儿坐在了不远处,问道:“大爷,您想听什么曲子?”

    大汉瓮声瓮气地道:“随便弹吧,你擅长什么就弹什么?”

    宝儿听了,感觉这大汉说话,像是江南人,便随口道:“大爷似乎不是北方人。”

    那大汉随口道:“我是金陵的。”

    “哦,既是来自秦淮,那就为大爷弹一曲《秦淮景》吧。”

    说罢,宝儿也不等大汉答应,就弹了起来。

    一首弹毕,龟公也取来了水,大汉从怀中取出一包茶叶,放进了茶壶中泡着,令宝儿继续弹。

    一时,上了酒菜,大汉一边吃一边听琴,直吃了两刻钟,宝儿也弹了两刻钟。

    看壶中的茶叶泡的差不多了,便掀起酒盅,倒了一杯,向宝儿道:“姑娘,你也累了,这杯茶你喝了吧,我如今吃了酒,也不想吃茶了,正好让你吃了。”

    宝儿犹豫了一下,看到大汉的模样,有些害怕,弹了这么久,她也确实累了,便道了谢,上前接了茶,慢慢饮着。

    她道:“大爷,我可以离去了吗?”

    “不急,你再坐一会儿。”

    宝儿依言而行。片刻后,她就感觉头晕,想要站着,却站不住,脑袋晃了晃,便趴倒在前面的琴弦上。

    此时,大汉才起了身,道:“看来不用我上手了。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

第八十四章 路遇围杀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出门,下了楼。

    来到楼下,付了钱,他道:“这里面是我自己泡的名贵茶,我就自己带走了,这一个壶也值不了几个钱吧,五两够不够?”

    那老鸨子闻言,喜的无可无不可,心想怎么遇到了这么个冤大头,忙笑道:“大爷您既是心疼茶叶,那就带走吧。”

    大汉又拿出五两放到桌上,便捧着茶壶出了玉香院。

    老鸨子不见宝儿出来,便命人上去查看。

    她们到了楼上,见宝儿趴在琴弦上,以为睡着了,就上来叫她,喊了几声不见醒,便将她扶着,回了房间。

    那大汉壶中的东西,不是别物,而是致人死命的剧毒,还掺了蒙汗药。

    此时这药毒刚入宝儿体内,还未能致命,所以也就没人觉察出异常。

    且说秦琼等人,他们这一顿饭直吃到了亥时,醉倒了数人,醉倒的便被人抬着放到了厢房中。

    秦琼和柳湘莲没喝多少,薛蟠也还未醉,见秦琼和柳湘莲两人离去,便一同结伴出了酒楼。

    此时街道上已经少有行人,店铺也都关闭了,这个酒楼所在处又靠近城墙,周围更不见一个人影。

    秦琼三人骑着马行了一里路,就见左侧一个小街道中,十几个大汉,正跟一个中年男子拼斗。

    那些大汉见到秦琼三人,喝道:“安乐帮办事,闲人远避!”

    柳湘莲道:“秦三弟,这些人一看就是恶人,咱们学了一身武艺,自当锄强扶弱,三弟以为呢?”

    秦琼眼眸中露出冷意,看向那十几个大汉:“自当如此。”

    说罢,从马鞍上取了剑,下马杀去,柳湘莲也执剑下马。

    薛蟠见这些人手中都拿着钢刀,则是吓的面如金纸,下马在旁边躲了起来。

    那十几个大汉见秦琼就两人,自己十几个人,并不惧怕,便也迎了上来。

    一时,场面一阵混乱。几个回合之后,那十余人见秦琼两人分外凶悍,又见已将那男子打倒,也怕引来五城兵马司的人,便不再纠缠,向四周逃去。

    秦琼一边追一边道:“莫让他们逃了,抓住几个,好送到衙门追查。”

    柳湘莲应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秦琼一甩长剑,打住了一个大汉的双脚,他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秦琼上去将他擒了。另一边,柳湘莲也擒住了一个。

    两人将他们捆了,扛到各自马背上放了。

    秦琼收了剑,来到那个被围殴的大汉面前,见他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便猜测他受了伤,道:“你没事吧。他们为何追杀你?”

    那大汉双手抱拳,道:“多谢两位相救。我也不知,我刚来神京几天,也没得罪什么人。刚从玉香院出来,就遭到了他们追杀。”

    柳湘莲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口,道:“已经伤到了肺腑,须得及时就医。”

    秦琼道:“咱们这马上都放了人,只好将他放到薛兄弟马上,带回去治疗。”

    那地上的大汉道:“多谢两位仗义相救。小人名为庄汉,不知两位大爷如何称呼。”

    秦琼两人报了名号,便先给他包扎了,将他放到薛蟠马上。

    秦琼道:“薛兄弟,现在医馆都关了门,距离这里也远,你将他带回府里,令人给他治疗吧。我两人将他们送到守夜的锦衣卫处。”

    薛蟠忙答应下来,上马带着庄汉离去。

    这里秦琼二人就上马,又行了一段路,到了锦衣府,给守夜的人说明了,将两个匪徒留了下来。

    而后两人分开,各自归家。到家时,将近子时了。进了院中,就见堂上的灯还亮着,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不见旁人,却是柳如是坐在椅子,她穿了件淡绿色衣裙,正在看书。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柳如是抬起螓首,笑道:“我在看前些日子的用度,计算收支。还有现在天冷了,也该添置过冬的东西了。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还有两件事,要跟你说说。”

    秦琼这才想起来,如今柳如是已经是青玉院的管家了,是该操心这些事。

    坐在柳如是对面的椅子上,道:“什么事啊?元春怎么说?”

    柳如是轻轻合上册子,眼眸流转,道:“我看现今家里还缺一些人手,就想着该再买几个丫鬟小厮什么的。夫人已经同意,让我再问问大爷。”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买就是了,等确定了带来看看就是了。也不用等我到这时候。”

    柳如是看向秦琼道:“还有件事,过些日子,是东府里敬老爷的生辰,大爷看要怎么送礼?”

    秦琼随手倒了杯茶,道:“贾敬的生日吗?你问问元春吧,她比我懂。这事儿你们张罗吧。”

    柳如是点了下头道:“好的,大爷。”

    秦琼看柳如是长得温婉可人,瓜子小脸儿,再加上浑身透出的妩媚味道,心生好感,忽然道:“你今年也十五了吧,也不能一直都待在这里,可曾想过寻个夫婿?”

    柳如是谈完了事,本想就告辞离去,此时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脸上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美目流转,打量了秦琼一眼,道:

    “我的确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只是如今还未寻到可为夫婿之人。再说,我这身份……”

    听到这里,秦琼就心中了然了,笑道:“看来柳姑娘也是个心高之人。差的看不上,好的呢,也未必看得上你,你也不愿受委屈,我说的可对?”

    被秦琼说中心事,柳如是微微低了头,羞不可遏:“大爷这般说,竟显得我太不知好歹了。就我之前所接触过的这些男子,倒没有一个能入我眼的。

    他们要么是穷酸书生,要么是色鬼,要么是不知风情的莽夫,要么是附庸风雅之人,都不是良配。倒少见到如大爷这般文武兼修、才华横溢之人……”

    秦琼放下茶盅,想到前世时的一些大龄剩女,道:“你若是未曾读那些书,也不会有如此高的心气儿。可惜,如今像你这样的弱女子,纵是精明才干、饱读诗书,也难以出头。没有男人,生活终究艰难。”

    柳如是抬起螓首,道:“大爷这话,说的倒有些不通。难道我不读书,做一个无知愚妇,单靠依赖男人,就有好结果了吗。古往今来,多少红颜葬于蠢夫之手?不说远的,单我在金陵所见,许多花魁都被有权有势之人欺辱蒙骗。

    我读了书,明了理,也能跟那些男子们谈天论地,倒不至于被他们哄骗。我们女子纵然势弱,便是凭靠自己的才艺,也能活下来。在金陵中,就有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等知名的艺伎,她们倒比许多男人有能耐。”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的厉害了。”秦琼笑道,“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以后再也不说你们依靠男人的话了。”

    正说着,就见帘子又被掀开,秦可卿披散着长发,外面披一件粉色轻裘走进来。她见柳如是坐在这里,就蹙了蹙眉头。

第八十五章 薛蟠自首,杨梁定罪

    她轻启檀口道:“夫君,已经子时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是该休息了。柳姑娘,你也熄了灯睡吧。”秦琼起身,上前搂住秦可卿说道。

    随后搂着秦可卿出了门。

    这里柳如是愣怔了会儿,就熄了灯离去。

    第二天,九月初四。

    秦琼早早起了床,穿了紫色劲服,在院中演练,林四娘也早早起了床,也提了杆长枪,要跟秦琼对战。

    秦琼无奈,仅仅几招就将她击退了。

    李四娘嘴硬道:“我之前都是练剑,没学过长枪,等我找人学了,咱们再打过。我只是力气不如你罢了,可不是招式上输给了你。”

    说到这里,她打量了秦琼几眼,道:“你也没特别之处,身材这般瘦,力气却这般大,真是古怪,你是不是有什么增强力气的秘诀?”

    秦琼看她打量自己,心头就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道:“我确实也在练习一种气功,练了之后能增强力道,你若是感兴趣,有空就教给你算了。”

    林四娘大喜:“真的?我果真没看错你,是个知己。”

    她说着,就拍了一下秦琼的肩膀。

    秦琼打量了林四娘一眼,见她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气势凌人,若是再加个力大无穷,还不成金刚芭比了?

    到时也上演一出林姐姐倒拔垂杨柳,那就有意思了。

    “我师父也没说不能传给别人,一会儿吃过饭后,我将那些口诀写给你就是了。”秦琼道。

    说到这里,他不禁心头泛起疑惑。这个世界是神话世界,按说他师父太虚道人给的口诀,应该能修仙才对,为何他练了之后,只能增加力气呢?

    是这口诀的问题,还是他的体质问题。

    林四娘也不管秦琼在想什么,忙去让厨房做饭,给秦琼吃了,写口诀出来。

    秦琼看着她离去,笑了笑,继续练习。

    吃过饭后,秦琼依言写了口诀出来,林四娘高高兴兴的回房间修炼。

    今天他无需去京营,便来到梨香院,准备带薛蟠去锦衣府自首。

    梨香院。

    昨日回来的晚,薛蟠也没跟薛姨妈提金陵案子的事。刚刚吃过饭,便来到堂屋,寻到薛姨妈和宝钗说了。

    两人听罢,薛姨妈就哭道:“你个不省心的,早知道就不该给你那么多钱,让你也没处买去,也没了今日的事儿。如今被锦衣府查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薛宝钗抬起杏眼明眸,桃羞杏让的白皙面容上闪过哀戚之色,劝慰薛姨妈道:“妈,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无益,今日就让哥哥自首去吧。秦大姑爷既然这般提议,应当不会有杀身之祸,最多在牢里待个二三年,也就无事了。”

    薛姨妈兀自抽泣,一边哭泣,一边拿绣帕擦着:“我一会儿就去求求老太太,说不得还有转机,贾家还有两位老爷,他们也能说得上话……”

    这时,便有小丫鬟来报,秦大姑爷来了,薛蟠听了,站起身,就迎了出去。

    秦琼由人引着进了院子,就见院中栽了几棵梨树,枝叶稀疏,梨子也都摘完了,只剩了枯枝败叶。

    见薛蟠从堂屋出来,便道:“薛兄弟,现在我无事,可随我到锦衣府去。”

    薛蟠点了点大脑袋:“麻烦秦兄弟了,我已经跟我妈和妹妹说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话音未落,就见堂屋的帘子被掀开,薛姨妈和薛宝钗走了出来。

    “秦大姑爷,能不能再等几天,等让府里的老爷跟皇上提一提,再让蟠儿去……”

    秦琼看向薛蟠:“薛大兄弟,你看呢?”

    薛蟠一脸苦色,挠了挠头:“既然秦兄弟都跟我说了,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等我先去自首了,再让两位姨父向皇帝说情也不迟。”

    “既如此,就跟我去吧。”

    薛姨妈上前一步,看向秦琼:“大姑爷,我家蟠儿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让他受欺负啊。他虽胡闹,也是你的亲兄弟不是……”

    秦琼接话道:“具体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他这般自首,应会酌情减刑的,姨妈也不用担心。应不会有性命之忧。”

    薛姨妈勉强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蟠儿他自小就在我身边,我怕他离了我,再生出病来,大姑爷你好歹跟衙门里的官儿说说情,这个劳刑,若是能免了,就免了罢。若是要钱,我家也有……”

    秦琼眉头轻蹙,薛宝钗看了,心头一跳,忙扶住了薛姨妈道:“妈,此事是锦衣府的都督管着的,大姑爷虽是千户,但毕竟是下属,人微言轻,也不好为哥哥说情的。

    再说,这是人命案子,能够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想要一点刑罚都不受,也不可能。此处天子脚下,锦衣府又直接受皇帝管,即便是使钱,也未必好使。”

    薛姨妈听了这一番话,叹了口气,向宝钗道:“还是我的乖囡明事理,那就,让你哥哥去吧,想来大姑爷不会让他吃亏的……”

    薛蟠道:“妈,你放心吧,儿子也不傻,只要态度好,想来锦衣都督看在秦兄弟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我。”

    说罢,便拉着秦琼要出门去,秦琼却道:“昨日那个人如何了?你若坐了牢,也不好将他放在你家里,一会儿我让人将他抬我家去吧。”

    薛蟠答应下来,而后来到安置那庄汉的地方,跟他谈了几句,令人将他抬到青玉院,两人就出了门。

    行了几里路就到了锦衣府衙门。

    秦琼进去找到赵全,跟他说了薛蟠愿意自首的事,赵全便应下了,表示先将薛蟠留在锦衣府,跟皇帝说过后,再判他的罪。

    秦琼见也无他事,独自回了荣国府。

    刚回到青玉院,他还没坐下,晴雯就一脸喜色地进到屋内道:“大爷,前院让人来通知二爷,宫里来了天使,让您去皇宫见皇帝呢?”

    “让我去皇宫?”秦琼一脸疑惑。

    心想,这两日也未立什么功劳,应当不是去受封的。自己也不曾做了恶事,也不应是叫去处罚的。

    那么,应是有新差事吩咐下来了。

    是嫩娘的案子,还是汪远的案子?

    他一边思量着,一边让晴雯给自己换了衣服,忙向荣禧堂去。

    来到荣禧堂,跟前来的公公见过,便同他一起,前往皇宫。

    大明宫,紫宸殿。

    永平帝坐在御案后,脸色阴沉,手中拿着一个奏折正在看。前面站着左都御史姜汉、刑部侍郎于风和首辅杨仁。

    一时看罢,他道:“杨梁的案子,你们以为要如何判?”

    姜汉拱手道:“禀陛下,杨梁因贪恋美色,不但有强奸之实,更致他人身死,应处以死刑。”

    杨仁身体一颤,脸色渐渐发白。

    于风道:“陛下,昨日在审讯时,姜大人对杨梁用了夹棍之刑。我本欲阻止,但姜大人执意施行,杨梁受不住才招了,臣以为,此有屈打成招之嫌,请陛下下旨再审。”

    姜汉忙道:“于大人此言甚谬,在我用刑前,秦大人已经问出了杨梁强奸嫩娘的事,人证、物证都有,杨梁也亲口承认了,我对他用刑也是理所应当,不存在屈打成招一说。”

    永平帝看两人说完,才道:“朕以为,秦琼已经问出了杨梁的供词,此事无须再议。杨梁强奸嫩娘应是事实。”

    于风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杨仁则是脸色惨白,忽然跪到了地上,磕头道:“请陛下恕罪。”

第八十六章 金陵盐帮头子

    永平帝道:“杨仁,你要为你儿子求情吗?”

    “臣就这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前线为将,为国效力,只这个不成器的跟在身边,是臣没有尽到为父的责任,才让他害死人命,都是臣之过,请陛下看在臣兢兢业业为大周效力几十年的份上,饶他死罪吧。臣愿意为他抵罪。”

    “他强奸女子,致人死亡,按律当斩。爱卿愿意为他抵消死罪吗?”永平帝目光深深,盯着地上的杨仁道。

    杨仁身体一颤,磕头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永平帝沉默半响:“你为官这么多年,为大周做的事,朕都记在心里,看你爱子心切,朕便给他一个机会。他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须得徒刑二十年。另外,再罚你三个月俸禄,责你教子不严。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杨仁说罢,颤颤地起了身。

    见此案已经做成,左都御史姜汉又奏道:“臣启陛下,顺天府尹俞迁,错判命案,玩忽职守,臣请将之罢免,打入大牢。”

    永平帝还没开口,就见一个小太监跑来奏道:“陛下,秦禁卫来了。”

    “宣他进来。”

    小太监离去,不久就带了秦琼进来。

    行过礼后。永平帝道:“昨天你做的不错。没想你还是个审案的能手。”

    “多谢陛下夸奖。”秦琼拱手应了一声,站在了一旁。

    “嗯。”永平帝看向杨仁几人,“你们都跪安吧。稍后我便让刑部下旨。”

    姜汉愣了下,问道:“陛下,那俞迁?”

    “朕自有主意,你们且退下。”

    姜汉看了眼秦琼,同杨仁等人退下。

    见他们都离开了,永平帝又看向旁边的夏守忠,道:“你让宫女太监们先退避左右。”

    夏守忠应声离去,永平帝走出御案,行到秦琼身旁,道:“昨日你上奏的关于汪远的案子,朕看了。此事牵扯到了楚王和恭亲王,不是小事。

    但朕觉得楚王不至于蒙骗于朕,有问题的可能是那梁翼,他的妹妹在宫中为妃,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查。

    赵全在京中总督事务,抽不出时间,十几个千户只有你闲着,所以朕想命你为钦差,带领锦衣卫,前往河南暗中调查。你可有意?”

    秦琼忙行礼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查明此案。”

    永平帝脸现欣然,道:“就不赐你尚方宝剑了,到时你查明白将证据带回来即可。”

    秦琼应声。

    永平帝返回御案落座,又道:“这样吧,朕给你一道谕旨,让河南各衙门配合你调查,到需要时,你拿出谕旨即可。”

    秦琼应了一声。

    永平帝取出绢帛,提笔写了一道谕旨,用了玉玺,秦琼上前接过。

    “对了,锦衣府来报,贾家有个叫薛蟠的,犯了案子,是你带他去自首的?”

    “是的陛下,他有些混不吝,倒不是有意杀人。”

    “毕竟是致人死命,也需严惩。但看在你的面上,朕便给他减轻一些。稍后朕便令锦衣府,将他充为杂役五年,在锦衣府服刑,以正刑法。”

    秦琼行礼道谢。充为杂役,就是免费给锦衣府干活,不用坐牢了,这个处罚,相当轻了。

    “你到了河南后,就好好调查,至于给京营挑选精兵一事,现今已经传达到了各个军营,要挑选出来,也要个把月,不用急,先将河南的案子查了。行了,你退下吧,去锦衣府挑选了人手,明日便启程吧。”

    “是。”

    秦琼出了皇宫,来到锦衣府。

    此时赵全已经收到了皇帝口谕,见秦琼到来,便将正在府中的千户和百户叫了来。

    “秦兄弟,你随意挑些兄弟吧,在河南的兄弟,你也可以随时调用。他们若有不配合的,可直接处罚。”

    秦琼挑了十个百户,他们每人又统领着上百锦衣卫,加起来也就有上千人了。仅是调查案子,这些人足够用的了。

    挑完了人,秦琼同赵全坐着喝茶,赵全跟秦琼讲了薛蟠的事。

    秦琼想到昨日遇到的那个十几个匪徒,问道:“昨天抓的那两人,都督可曾询问出了什么?”

    “正要跟你说呢。”赵全笑道,“还真问出了些东西。他们来自安乐帮,是神京城中的地下组织。我们得了他们的窝点,便出其不意抓了几个管事的。据他们所说,是杨仁的儿子杨梁请他们杀的那人。”

    “杨梁?他不是在刑部大牢吗?”

    “他虽在牢中,但也防不住家人来探望他。他应是趁机吩咐了小厮,让小厮们通知的安乐帮。”

    秦琼沉默,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他为何杀那庄汉?”

    “不得而知。现今唯有询问杨梁才知详情了。”

    两人谈了会儿话,秦琼回到荣国府,刚入青玉院,就见晴雯一脸惶急地跑了来:“大爷,出事了,林姑娘要杀人啦!”

    “林四娘?”秦琼皱起眉头,知道她性格鲁莽,“她要杀谁,是跟元春闹矛盾了?”

    “不是,是今天上午,大爷从姨妈家抬回来的那个人。四娘说,他是自家的仇人。”

    晴雯一边说着,就带着秦琼,向安置庄汉的偏房行去。

    来到房门处,就听到里面传来林四娘的声音:“如是妹妹,你让开,让我杀了他!”

    又传来柳如是软糯缠绵的声音:“四娘,你不能冲动,咱们将他交给官府就行了。”

    秦琼紧皱眉头,掀开帘子,走进屋子,见庄汉包扎着身子,躺在床榻上,不远处站着林四娘和柳如是。两人一个冷着脸,一个满脸着急。

    “怎么了?四娘你不要冲动。”

    见秦琼进来,柳如是松了口气,道:“大爷,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运气,昨天你救回来的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带着盐帮帮众杀了四娘全家之人。”

    秦琼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巧,走上前拦住林四娘道:“如是说的不错,你不能杀他,将他送到官府就行了。”

    见被秦琼拦着,林四娘知道是杀不了庄汉了,只得道:“秦兄,那就麻烦你了。我必须亲眼看到他身死才行,不然难以让那九泉之下上百口人瞑目。”

    “四娘放心,若他果真是那盐帮头子,朝廷定不会轻饶了他。”

    躺在秦琼身后床上的庄汉闻言,气喘吁吁,满脸狰狞道:“我一家妻子儿女也都被你家所害,他们在九泉下又如何瞑目?小娘皮,若不是我受伤在身,岂容你在这里狂吠,定要将你砍成八段,提了头颅祭奠他们……还有狗贼张昭,也定要他血债血偿……”

    林四娘一脸怒容,向看庄汉:“哼,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你在金陵贩卖私盐,又勾结山贼,不知干了多少违法勾当。

    你也不用怪别人,你妻子儿女的死,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若不是你干了这些事,他们又岂会被你连累死。你又有何脸面说,要为他们报仇?这正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庄汉听了这话,眼中现出懊悔,脸上一会儿现出恼恨,一会儿现出悔恨,最后喊道:“我们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你们却苦苦相逼,若不是你们这些官绅不给人活命,我们何至于非要贩卖私盐。今天,我就要杀了你!”

    他猛地起身,但胸口吃痛,起了一半,就又躺倒。

    秦琼冷着脸,道:“四娘,你出去吧,我要问庄汉一些事。如是,你带她出去。”

    柳如是知道秦琼要问盐帮的事,便道:“四娘,咱们先出去吧,相信大爷一定帮咱们主持公道的。”

    “不!我不出去。我要听听他们盐帮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秦琼没理林四娘,冷眸看向庄汉:“你应当知道盐帮背后之人吧?”

    庄汉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也绝不会说。”

第八十七章 她们是仙人

    林四娘听了,就要上来打他。秦琼忙拦住了。

    转了转眼眸道:“你说你刚来神京,也没得罪什么仇人,如今我已查出要杀你之人,你可想知道?”

    庄汉睁开了眼睛,一脸疑惑地望向秦琼。

    秦琼见他果真不知,心头忽然闪过一个想法,盯向他道:“你可知道杨梁?”

    庄汉的眼眸猛地收缩,然后转过头,说了句不知道。

    秦琼继续道:“那些人,就是他安排的?”

    庄汉转过头,道:“不可能。”

    秦琼冷眸闪烁,上前一步:“你认识杨梁。他就是盐帮幕后之人是不是?”

    庄汉转过头:“我不知道。”

    “若你跟他毫无关系,他又岂会派人杀你?”秦琼盯着庄汉道,“若他真是盐帮幕后之人,那他杀你,就合情合理了,他这是在灭口。”

    听到灭口两字,庄汉脸色大变。

    “若是昨夜安乐帮的人杀了你,即便官府查出来,又确定了你的身份,也牵扯不到他杨梁。纵是最终查出到了他,他也有说辞。他杀个盐帮匪徒,怕是不仅无罪,反倒有功。”

    秦琼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插进了庄汉的胸口,他听的冷汗直冒,越想越觉得秦琼说的对,脸色渐渐惨白。

    秦琼又道:“你也说了,你在神京没有仇人,而知道你身份,又有杀人动机的,只有杨梁。除了他,还会是谁要派人杀你?”

    庄汉想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秦琼也不再说什么,让庄汉自己好好想想。

    庄汉忽然道:“你抓的安乐帮的人在哪儿,我要自己问问他们。”

    “在锦衣府,你若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秦琼说罢,也不等庄汉答应,就让晴雯找小厮来,准备马车,将庄汉带过去。

    李四娘见此,道:“秦兄,你这……”

    “四娘不用担心,到了锦衣府,一切都能查清了。到时定能给你家讨回公道。”

    四娘瞪起眼睛道:“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

    锦衣卫的牢房又名诏狱,分上下两层,由地下和地上两部分组成。地下关的都是重刑劳犯,或是达官显贵,地上关的都是轻刑劳犯,安乐帮的两人,就在地上。

    赵全未在府中,秦琼便带着林四娘,另有人抬着庄汉,进了牢房。

    庄汉询问了安乐帮几个主事的,他们早都招了,此时被询问,也并无隐瞒,说明了是杨梁让他们杀的。

    出了牢房,庄汉又表示要见杨梁,秦琼也没拒绝,又命锦衣卫前往刑部大牢,将杨梁提了过来。

    押到锦衣府的杨梁见到庄汉,自是吓了一大跳,看他一身的伤,也猜到安乐帮的人失手了。

    秦琼先是询问了杨梁安乐帮之事。杨梁自是不认,秦琼便命人给他上刑。杨梁受不住,又有安乐帮的人指证,只得认了。

    确认了是杨梁的安排,庄汉跟杨梁彻底翻脸,将自己是金陵盐帮分舵头子的事,跟秦琼坦白了。

    秦琼便命人审讯杨梁,询问其他盐帮分舵所在处。

    这次,杨梁受了多次刑罚,才说了几个地名。秦琼将杨梁所说的话,整理成奏折,令人送进皇宫。

    而后,又命人将杨梁和庄汉都关押在锦衣府,就带着林四娘,返回了荣国府。

    回到青玉院堂屋,便见元春、秦可卿、柳如是等人都在,正在谈话。

    秦琼坐到首位,晴雯便上来,给他倒上茶水。

    秦琼问:“你们都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元春道:“正说一件怪事呢。”

    秦可卿道:“听说西城的玉香院里,丢了个姑娘,名为宝儿。说是她昨天晚上被人送进房间,第二天就不见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怪了。许多人都说这是鬼神所为,也不知真假。”

    玉香院?宝儿?

    秦琼皱眉,难道是那个宝儿?

    若是以前,听说有鬼神之事,他可能不信。但如今见了白娘子,他已经不再怀疑了。

    这可能是鬼神所为,也可能是盗匪将她掳走了。究竟是哪一种,现在也说不好。

    想到这里,就见柳如是望了过来,笑道:“大爷,我已经买了几个丫鬟,有做饭的,也有打扫庭院的,正等着您回来看看呢。”

    秦琼端起茶盅:“哦,那就让她们过来吧,也认认人。”

    柳如是笑着起身出去。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宝珠、宝瑞、晴雯、抱琴几个丫鬟取了火折子,将屋内的灯都点亮了。

    秦琼放下茶盅,道:“陛下又给我派了差事,让我明日到河南去,调查贪污案。”

    秦可卿听了,妩媚的眼眸中闪过不舍。

    元春也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道:“陛下给夫君安排差事,自是重用的意思,这倒不是坏事。”

    “也是这么个理,只是我有些担心你们。我若离了家,你们遇到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了。有些事需要跟外面的人联系,我也怕如是处理不好。”

    坐在下首的林四娘闻言,道:“秦兄不必担心,如是的能耐比一些男子都强,倒不用你担心。再说,还有我呢,若是家里来了贼人,我也能帮着处理。”

    秦琼听了,心道:你虽然有些武艺,但终究是个凡人,而这是个有鬼神的世界,若是有妖魔来,你如何能应付。

    念及此处,秦琼就想到了前日见到的白娘子,心想她们是来报恩的,若是让她们来守护家宅,必然会接受的。

    又想到师父太虚真人给的符箓和阵法,也不知有没有起作用。

    之前不觉得,如今想来,他这个师父真的很不简单啊。

    元春道:“夫君不必为我们两姐妹忧心,我们在国公府里,又有谁能伤得了我们呢。你只管办好陛下的差事就是了。”

    这时,柳如是掀开帘子,带着几个女子进来。

    “来,都见见家里的几个主人。上座左边的,是秦大爷,右边的是夫人……”

    柳如是给几个女子介绍。

    秦琼也向这几个女子看来,见前几个都姿色平平,唯有最后一个穿红色粗布衣衫的女子,让他感觉很是不同。

    仔细一打量,就见她鹅蛋脸型,中等身材,削肩细腰,长发拢在一起用红绳扎着。

    她整个人柔柔弱弱的,脸颊也白净细嫩,双手修长白皙,若是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完全没有一个农家女子所应有的粗糙。

    而且,秦琼总感觉她身上透着一股子灵气,这股灵气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跟秦琼有同样感觉的,还有秦可卿,秦可卿见了她,也觉得她很不一般,同时又有一种不喜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秦琼问她。

    这女子低了头,平平静静地柔声道:“见过大爷,我叫红蕊。”

    “红蕊……”秦琼默默念了一遍名字。

    随着柳如是的介绍,这些女子,都认识了家中人,然后便让元春给她们安排事务。

    门帘又被掀开,却是一个婆子,她道:“秦大姑爷,门外有一个白衣一个青衣的女子,来找大爷,不知大爷可认得她们,若是不认得,就让小厮们赶了去。”

    秦琼一听形容,就猜是白素贞两人,便道:“她们是我朋友,请进来吧。”

    那婆子领命而去。

    元春看向秦可卿,秦可卿摇摇头,元春道:“夫君,她们是?”

    秦琼笑道:“她们是仙人。”

    “仙人?”

    元春等人都是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那个名为红蕊的女子,也蹙起了眉头。

第八十八章 打神鞭

    原来这两日,白素贞和小青兵分两路,一个守在荣国府,一个跟着秦琼,看秦琼有什么危险或是需要,好随时出手。

    今日在锦衣府听说秦琼要到河南去调查贪污案,白娘子便决定现身,以报恩的名义,随他前往河南。

    此时,她们来到荣国府大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便有小厮引着她们行到青玉院。

    白素贞抬头看了看天空上那金色的法阵,向引她们来的人道:“劳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不便入院内,请秦大爷出来一见。”

    那人便进去通报。

    一时,秦琼从里面走出,笑道:“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还有人拦着你们不成?”

    白素贞道:“倒是无人拦,只是你院子里布了法阵,我们进不去。”

    秦琼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心道:师父果然不是随意说说的。

    “这个阵法是几天前布下的,倒不是针对你们。”

    白素贞道:“我们自是知晓。”

    秦琼道:“也不好让你们一直站在这里,咱们到园子里逛逛吧。你们今日来可是有事?”

    三人一边向花园行去,一边叙话。白素贞将自己的想法跟秦琼说了。

    秦琼脸现喜色:“你们既是有心来报恩的,我自然答应。只是我家里也需要人守护,不如你二人分开,一个随我去河南,一个在荣国府。”

    白素贞点头应下来:“我们也是如此想的。”

    三人沿着湖边行走,聊着天。

    秦琼忽然道:“我看那些神仙都是云来雾去的。你们既是学了仙术,也应当能飞行了?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飞到站在空中是什么感觉,不知可否也让我到飞到云彩上看看?”

    秦琼说这话,就是心血来潮,随口说的。

    小青也是个爱玩的,便道:“我跟姐姐学了许多飞行法术,日行万里都不费吹灰之力,带你上云彩也不是难事,只要你不怕就成。”

    秦琼一听,觉得这事儿有门儿,便道:“有你们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白素贞道:“既然恩公想到云彩上看看,我自当让你如愿。”

    说罢,就见她手中闪过白光,打在秦琼身上。秦琼疑惑地看了看自己,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

    白素贞道:“我帮你隐藏了身形,使凡人看不到,不然若是被凡人看到,就惹出大祸了。”

    原来,因白素贞同那青白二气中的白气融为了一体,青白二气又是从秦琼脑海中产生的,便与秦琼有了极深的因果,再加上她的法术都是善意的,所以并未被秦琼的神魂抵挡住法力。

    说罢,抓住了秦琼的胳膊,脚底生出白云,身子轻轻飘起。秦琼脸上闪过兴奋之色,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向下一看,已经离地两三米了。

    但他并没感到头晕。

    三人不断向上飞升,下面的花园越来越小,尽收眼底。而后整个荣国府也一览无余。

    继续向上飞行,耳边传来风声,下面整个长安城都变小了,城中的行人如蚂蚁一般来去匆匆。再向上飞去,向左右一望,已可见白云飘动。

    此时距离地面已经千米了。按说他应当感到寒冷和窒息,但并没有这种情况。

    白素贞和小青带着他,飞落到一片白云上,道:“恩公,这就是云层上面了,感觉如何?”

    秦琼低头看了看白云,发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向天上望去,一片片白云没有尽头。

    在前世的世界,天的尽头就是地球边缘,这是神话世界,按神话的说法,上面应当是天庭了。

    想到这里,他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能带我到南天门看看吗?”

    白素贞脸现惊容,完全没想到秦琼会提出这种要求。

    小青道:“你现在是凡人,按道理,是不能上天的。我们若带你上天,天庭肯定要治我们的罪。再说,上天要一天一夜。”

    秦琼也不想给白素贞添麻烦:“若是这样,那就算了,你们再带我往上飞飞吧。”

    “这倒可以。”

    秦琼又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看到别的神仙?”

    小青笑道:“恩公你现在肉体凡胎,即便有神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

    秦琼听了沉默半响,道:“好歹有这么个机会上天,你们可有法子让我看到?”

    白素贞沉吟,心想未必那么巧合就遇到下凡的神仙,便道:“这倒不难。”

    说着,就见她手中闪过一道白光,打在了秦琼眼睛上,道:“可以了,若是有神仙路过,你就能看到了。”

    秦琼听了,就四处望望,并没看到神仙,四周的环境跟之前没有不同。

    白素贞两人带着他,轻举身形,继续向上飞。

    片片白云从眼前飘过,云雾缥缈,再向下看去,已不见了长安城,仅有朵朵如棉絮的白云。

    三人正向上飞着,就见上方飞下一个身穿黄色衣衫的女子,她一边飞行一边慌张地向后张望。

    就听她身后传来大喝:“羲和,快快交出灵土,不然必教你魂飞魄散。玉皇已下御旨,着三界所有仙神捉拿与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话音落,前方云雾腾腾,数不清的天兵天将驾云而来。

    他们一齐伸出手,无边的法力像是金色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威力骇人。

    那羲和见状,更加惊慌,加快飞行,快速从秦琼三人身侧飞了过去。

    无边的法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秦琼三人碾压过来,白素贞和小青大骇,花容失色,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被庞大的力量击在了身上,惨叫一声,身体先后飞去。

    但秦琼受了这么强大的法力攻击,却未受伤,他看到自己身上发出了金光,将那些法力尽数抵挡住了。

    他愣了一下,自己身上怎么会有金光?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身体一轻,向下坠去。

    原来没了白素贞两人扶着,他没法力,不会行云,开始向下坠落。

    他大骇,但下降的速度太快,也来不及做任何动作,连呼喊也做不到,只看到眼前无数云朵闪过,身体一直往下沉。

    心想,这下完了,为了看云彩,连命都搭上了。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做出什么成就呢,就要这么死了。

    他这么想着,就感觉身下多出了一个东西,而身体也未受到任何损伤。

    向身下一望,原来是个木鞭托住了自己。它长约三尺,上面刻满符印。

    秦琼满脸疑惑,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驾着白云行来。

    秦琼看他一身白衣,像个道人,也没有妖魔之相,就觉得不是神就应当是仙了,问道:“不知您是哪位神仙?”

    那老人轻捋胡须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仙,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见了我,都要称一声太公。”

    太公?

    秦琼猛地瞪大了眼睛,喜道:“您是姜太公姜子牙?”

    “已经不知多少年未听他人叫我姜子牙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秦琼自是激动非常。

    姜子牙行到秦琼身旁,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也是你神魂不到离体之时,被这打神鞭救了下来。若是就此落下,身体焉能存续?”

    “打神鞭,我身下这个是打神鞭?”秦琼低头看了看身下的木鞭。

    姜子牙点了点头,道:“这打神鞭已经在你周围数日了,不然今日也不会救下你。我已经得女娲娘娘提示,知道你是为封神一事而来。也难怪这打神鞭对你如此亲近,看来这千年因果,将要在你身上了结。”

    秦琼也知道封神演义的故事,听了这话,自是明白他讲的封神是什么意思。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一般。

    秦琼问:“您说我是为封神一事而来,难道您知道我是……”

    姜子牙笑道:“此方世界的一切都在众位大神的掌控下,你以为自己从天外而来,他们不知道吗?”

    秦琼大骇,之前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没人会知道呢,敢情早就被人摸了个底儿清。这些神仙果真不是摆设。

    “那这些大神对我……”秦琼生怕他们打着消灭域外天魔的名义,灭了自己。

    姜子牙望向九天之上:“你来此方世界,自有自身的使命,即便是女娲等大神,也难以对付你。但你若是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就会彻底沦为凡人,那时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使命?”秦琼皱眉。

    “以后你自会明白。”姜子牙说着,望向秦琼脚下的木鞭。

    “你脚下这根鞭子,乃是我之师尊元始天尊为封神一事炼制的,可克制三百六十五路正神。

    当年封神时,一来因我法力低微,二来未能启动全部符印,三来也是众神未归位,我未能发挥出此鞭的真正力量。

    如今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归位,而你神魂强大,具备开启此鞭子全部封印的力量,又是来了结封神因果的,此鞭子当由你来掌管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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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4230/ 第一时间欣赏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最新章节! 作者:杨三鱼所写的《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为转载作品,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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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介绍:
秦琼穿越到红楼梦世界,他爹叫秦业,他有个妹妹叫秦可卿,有个弟弟叫秦钟,因为写了一本赘婿话本,引起了皇帝关注,让他下嫁给贾元春,入赘到贾家……
本以为这就是单纯的红楼世界,后来他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这里不仅有柳如是、陈圆圆、董小宛等秦淮八艳,更有曹操、诸葛亮、貂蝉、孙尚香等历史人物……
秦琼懵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啊?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为白素贞的女子找到他,说他曾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神话世界。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话红楼之贾家赘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