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离奇邮件
【橙吖英语打卡，奖励：英语天赋点+1，翻译技能+2。】
【贝壳单词打卡，奖励：英语天赋+2，翻译技能+1。】
【英语30分打卡，奖励：翻译技能+3。】
【每日阅读打卡，奖励：翻译技能+2。】
【……】
为了明天的翻译工作，林凡可谓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
所有能签到的地方，林凡都进行了签到。现在，【英语翻译】技能点接近600，距离职业级还有些差距。
但白天立的flag，鉴证人比较多，这些人给的加点，应该足够林凡明天“冲一冲”职业级的大关。
被“flag打卡法”启发，林凡甚至有了打卡新思路。
比如注册个微博、小粉书之类的，整些浮夸点的目标开始打卡。
这样鉴证人多了，当目标达成的时候，获得的奖励也就多了。
只是这样对个人隐私不太友好。林凡是个宅男，不像网红，人来疯一样的求关注求打榜。
再有一点，随便发打卡之类的，很容易暴露个人隐私。
系统也提示过，网络打卡获得的技能点，相对于现实会大幅度削减。
如果再加上暴露隐私的风险，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林凡想想被“DA哥”看到所有操作的事，都觉得特别尴尬。
“叮咚——”
忽然，电脑界面的左下角，弹出新收到邮件的提示。
“邮件？这年头谁用这玩意？”
林凡吐槽了一句。
但点开一看……居然是一封纯英文的邮件。
好在，林凡的翻译是入门级，看懂这封邮件不成问题。
内容大致如下：
【亲爱的DarkAngle：
我很喜欢中国的一句谚语：“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你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但是最近，你的行踪终于被我们捕获了。
我们关注了你在大夏国的ID，kc++。您最近的作品，图片清晰算法，设计结构非常巧妙。我们老大都自愧不如。
我们真诚的邀请您加入3C俱乐部。作为报酬，我们希望买下您最新研究的图片清晰化软件，支付1B币。
混沌俱乐部敬上。】
后附的是一串全是数字的链接。
林凡瞳孔紧缩。
换作之前，这种内容肯定会被他当成垃圾邮件。但信中提及的内容，让林凡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着。
混沌俱乐部……
之前查“DA哥”资料的时候，林凡了解过一些。属于世界性的黑客组织。
居然会给自己发邮件。
可惜是把自己当成“DA哥”了。
林凡对此也哭笑不得。
编程只有职业级水准的他，现在真是卷入神仙打架里了。
这种被监视和窥探的感觉，让林凡感觉特别不舒服。
报警？
就说他被奇怪组织监视了？
想法是不错，但是似乎没有意义。
不早说世界性黑客组织监视高中生这种事离谱。就算真有网络警队愿意管，也非常难以取证。
普通人的行动轨迹尚且难找。
何况以黑客出名的混沌俱乐部了。
林凡分析了一番：
对方把他当作“DA哥”发送邮件，而且听语气，他们应该还没有成功和“DA哥”进行过沟通。
林凡设身处地的假设，如果自己真是“DA哥”的话……
“DA哥”属于网上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按之前公众号推文的说法，他对这些世界级黑客组织，根本不屑一顾。
所以……
林凡最终选择的操作是，既不回复混沌俱乐部，也不对外声张。假装没看到，过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林凡把鼠标悬停在“DA哥”的头像上，想打字问问这个大佬到底想干嘛。
您堂堂一世界级黑客，怎么就拿自己的电脑做跳板机，还让别人追查到了自己的下落呢？
但输入了一半，林凡又删除了。
这种技术大佬，估计对自己的吐槽抱怨都是不屑一顾的。
与其怨声载道，不如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哪天大佬上线了，还能再指点自己一番。
想明白这些后，林凡再次浏览了下邮件。
虽然现在时机还不到，但想到加入世界级黑客的角逐战斗，也是让人心潮澎湃。
可惜现在自己资历不够。
至于底下那一串数字的链接……自然不能乱点。
以林凡的眼光，第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给出的链接，属于“暗网”。
暗网，字面意思就是隐藏的网络。
普通人没法通过常规手段搜索、访问到它，需要使用一些特定的配置或者授权等才能登录。
这是比较官方的解释。
但事实上这东西没那么高端，平时不小心点进去的“京葡xx场”、“劲爽午夜”，可能就是来自暗网的链接。
这样说来使暗网距离我们的生活不那么遥远。
技术原理说起来比较复杂，但其最本质的特征，就是“匿名性”……暗网用户几乎不可能会被找到真实地址。
总之，因为这个理由，暗网成为了违法犯罪行为的聚集地。
林凡可不想哪天上着课，突然被警察蜀黍带走了。
但是，1B币的报酬，真挺诱人的。
林凡查了一下市场行情，1B币就是1.5万多美金，折合10万多软妹币，抵得上林凡全家一年的收入了。
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
想到这，林凡又去查看了一下招兵买码网的后台。今天的浏览量比昨天更多，林凡本想着源代码能卖个好价。
但打开一看……
给自己留言的，除了“2000能不能包年”、“大哥合作+Q”，就是警官们的致谢……
今天换了一波人“向kc++同志致敬”，但毫无要购买软件的意思。
林凡叹了口气。
系统奖励的技术，想变现也不那么容易。而且稍不注意，可能就会变成个lsp的犯罪工具。
林凡一脸幽怨的扫了眼数据库。
别人穿越当主角，都是顺风顺水顺财神。自己穿越之后，连个像样的客户都没有。
反正英语打卡是没好打卡的了，林凡给自己布置了个新任务：
在免费试用2次的“图片清晰化”源代码上，加入一个新功能：
清晰化“涩图”的用户，一律剥夺该ip的试用权利。
046.赛格斯中学友好访问
早晨。
林凡一大早就到了学校。
去甄云净办公室打卡混了个语文天赋值，林凡就去了教导主任室。
推开门，就闻到里边烟雾缭绕。
只见里边是两个沉默的男人，一个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另一个坐在一边，像犯错误的孩子。
“呦，林凡同学来了。”
“快坐下快坐下。”
看见林凡进了门，副校长赶快站了起来，迎接。
副校长姓付，他主要负责学校招待工作。因为程薇请假的事，外校代表团的事，让他操碎了心。
一大早他就在办公室等林凡了。
好在，林凡没有放鸽子，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到了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林凡皱了皱眉。
付校长现在是有求于人，也顾不得身份和面子了，赶快掐点手里的烟。
“林凡，你把这个穿上吧。”
在付校长的眼色下，秦寿拿出一套西装和一双皮鞋，给林凡递了过去。
“……不穿校服吗？”
林凡昨天还特地把校服洗了洗。
“校服太丑了，穿这个吧。”
付校长说。
林凡：“……”
丑还这样设计！
林凡去洗手间换装。不一会，镜子里出现一名英俊少年。
很多上厕所的同性，看到林凡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至于出洗手间后，门外犯花痴的女生就更多了：
“哇，这是新来的老师吗？”
“好帅好帅好帅，他教哪个班？”
“他讲课我要考满分。”
“不对吧……这个小帅哥，你们看是不是15班的林凡？”
“……”
林凡哭笑不得。
曾经，他也很喜欢西装革履的样子。可惜工作了之后，发现穿西装打领带的，不是售楼就是保险。
“不错，小伙子像个跑业务滴。”
在楼下集合点，付校长夸奖道。
林凡：“……”
秦寿在一边急得团团转。看到林凡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这要是丢了人，小心我不让你小子毕业！”
付校长脸一横，白了秦寿一眼。
“说啥呢！”
“你行你上？”
“林凡好好表现，相信你的能力。”
林凡点点头。
大家站在校门口迎接，副校长最前边，以后依次是秦寿和林凡。
虽然学校说了，当前阶段大家还是要以高考为重，认真学习，不要过度关注学校的活动。但仍有很多人无视早自习扒窗户看。
尤其林凡一身西装，格外抢眼。
“看，那个就是林凡。”
“学校的代表团访问，他给大家当翻译呢。”
“真的是学生做翻译啊。”
“好厉害。”
普遍，大家从幼儿园就开始接触英语，到高一年级怎么说也有十年。但很多人都还是哑巴英语，不早说交流，念个课文也念不流利。
看到同龄人林凡下去做翻译，这实力，实在是羡慕哭了。
这些声音林凡是听不到的。
他只能听到脑海里，系统频道发来的，嗡嗡响起如同蜜蜂轰鸣班的声音。
【校园代表团翻译打卡，翻译+1】
【校园代表团翻译打卡，翻译+1】
【+1+1+1++1+1+1+1】
【……】
【恭喜宿主，英语翻译晋升职业级。当前技能点：1001/10000。】
【距离晋升下一级，还有8999点。】
林凡心里暗赞“牛逼”。
看来还是应该高调点，他本来以为自己得“浑水摸鱼”到翻译结束，才能彻底晋升呢。
结果还没开始就升级了。
林凡非常感谢小迷妹们的赞赏，她们都是自己打卡的“鉴证人”。
不一会。
一辆加长版林肯开了进来，停在庆川二中的学校门口。
交流代表团人不多，只有5人。
才一下车，林凡就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中读出了不满的情绪。
翻译不仅是纸面上的，也不只是听见的。肢体语言，占据了我们所表达内容的60%。
同样一句话，做出不同的手势和表情，表示的意思是不同的。
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林凡通过对口型，还是看出来了对方的两个人在讨论些什么。
“哇，这里是一所学校吗？”
“它看起来像个废弃的庄园。”
“学校里没有学生？”
“他们在教室里读书。”
“据说，大夏国的学生，从出生开始，就在为他们的‘高考’做准备。只有成绩最高的人，才配得上去他们最好的学校。”
“所以，他们的学生，愿意像工厂里生产的标准化产品一样？整天读书，读书，读书……？”
“骂我们访问的意义是什么，自由万岁。频繁的为了通过考试而做题，在我看来就是作弊。”
“……”
这些用不着林凡翻译。
看明白对方的不屑就行了。
在正是开始工作前，林凡了解过一点有关访问团的内容：
友好交流学校，是一个很大的团体。只要加入的学校，都有机会相互访问。
在大夏国，加入的学习有好友坏，像是庆川二中这样的县城高中，就是其他访问交流团不愿意来的地方。
他们更愿意去京平、株广等等大城市，设施和接待都比较健全。
但现实就摆在这里，庆川二中不可能因为代表团的访问，就直接改头换面，成为一所全新的学校。
付校长明白的和林凡说过：
“如果对方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希望你在翻译的时候，可以不卑不亢。”
“我们尽力做好招待就行，有没有意见，满不满意是他们的事。”
“切记，不要失了礼数。”
林凡点点头。
赛格斯中学的一行人，排在前边一头白发的是校长和教导主任校。
长叫爱德华，主任的名字有点绕嘴，林凡没记住。
后续有两名老师。
再后边……
最后一名从加长版林肯出来的，居然是一名黑发女孩。她头发像瀑布一样批散在脑后，穿着精致的蓝色西装校服，扎一只蝴蝶结领带。
她路过林凡的时候，嘴角居然还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让林凡比听到前边两个墨国人小声嘀咕还不舒服。
她是夏国人？
林凡脑袋里冒出一个问号。
但在现场，这种事情是来不及问的。付校长和赛格斯的校长经过短暂的握手，林凡的工作就正式开始了。
047.林凡的翻译
上午学术交流会议开始前。
双方的人马依据身份，依次落座。
会议室是一张长桌，林凡对面坐的，是刚才下车时遇到的黑发少女。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估摸约十五六岁，看发色和瞳孔是夏国人，但皮肤却格外白皙。
她坐到位置上，自带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学校的老师会开林凡的玩笑，但是和她同行的男老师，却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的。
林凡打量她的时候，她漆黑明亮的眼睛也在转动，不知在思考什么。
四目相对的时候，林凡感觉有点尴尬，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别处。
刚才跟在爱德华身后的两名男老师，一在会议室坐下，就开始交流。
墨国人生活习惯比较随意，动作和声音也比较大，林凡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的翻译好像很年轻？”
“根本是个小屁孩吧。”
“一会说点俚语调侃调侃他。”
“如果不是因为学校交流，庆川县这个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
“是的是的，大夏国我只知道京平和株广。”
在科技和教育发达程度方面，大夏国比墨国落后了差不多一百年。就算近些年大夏有些追赶，但也避免不了墨国人讽刺的目光。
不光林凡能听懂这两人的话，其他人看到两人随意的作态，也觉得对方实在太轻浮了一点。
秦寿脾气不好，都想破口大骂了，但碍于副校长等人的面子，忍住了。
付校长也是眉头紧皱，他用眼神示意大家冷静，不要发生冲突，还特地嘱咐了林凡一句：
“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是为大智也。”
“我知道了，校长。”
林凡点点头。
不一会，约定的时间一到，庆川二中跟赛格斯学校的爱德华开始交流。
合格的翻译人才，必须要忠实于讲话者的讲话意图，以便给予听者正确的判断信息。
林凡进入紧张状态。
“Goodmorning，ladysandgentlemen……”
随着交流的开始，林凡开始忙碌起来。庆川二中只有林凡一个翻译，他不光要“英译汉”，还要“汉译英”。
还好，林凡昨天特地搜索记忆的教育类名词派上了用场。
而且校长等人说话的时候，很多“官话”，这让职业级翻译的林凡，有了很多投机取巧的机会。
最开始时，林凡的翻译稍微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越来越得心应手。
语言都是相同的。一些听不太懂的词汇，或者复杂的内容，只要揣摩到对方的意思，很快能找到类似的词叙述。
赛格斯的男老师凑在一起“私下”交流：
“他们的小翻译有这么厉害吗？”
“不是说大夏国的学生只会读书。”
“我搞点上难度的句子。”
解锁了“英语翻译”技能后，林凡对英语的敏感度提高了。
就像是在工作中听到有人说自己坏话，这两人的发言，林凡也听的很清。
心里骂了句该死，但该做的事林凡还要做。
做得好，被更多的同学“鉴证”翻译打卡，技能点才能更加多多。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两个外宾男老师开始特地刁难人。
说话的时候不正经说，加上一堆定语从句、主语从句、倒装语序，还有当地的方言……
句子从嘴里呜哩哇啦的吐出来时，不要说庆川学院的人马，就连赛德斯学校自己人都眉头紧皱。
就像是毕业论文一样，句子拆的七零八落，不说人话。
但林凡也不是吃素的。
他打卡“近朱者赤”获得的，可是程薇老师的知识。程薇在国外留学过，对英文的语言习惯格外熟悉。
只间隔大概3-4秒中，林凡就把句子翻译给庆川学院的团队。
“这小子有点厉害啊。”
“这般恶心他，咱们两边的对话居然还可以接上。”
“安，要不要给他点眼色看看？”
赛德斯的两名男老师，看向他们带来的黑发少女。
这女生从交流开始，就没说话话。两只手臂端在桌上，面带迷之微笑注视着会议室中的所有人。
林凡还猜测她是个夏国混血，是对方学校特地带来的翻译。
但她一言不发。
大概赛格斯学校哪位领导家的孩子吧，出来见见世面(体验生活)的？
越到最后，林凡的翻译就越发得心应手，现在已到了“同声传译”的地步。
同声传译，简称“同传”。因为翻译员能在不打断讲话者讲话的情况下，不间断地将内容口译给听众，又被称为又称“同声翻译”、“同步口译”。
同声传译，国际上翻译平均间隔时间是6.45秒，但林凡现在只需要4秒。
别小看提速的这2秒，这已经让林凡的口译速度，进入国际会议水平了。
两个小时后，一场结束。
付校长给林凡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
“我说之前周柏恒教授想收你做弟子怎么不去，你小子藏着别的料呢。”
“你这翻译水平，我看比程薇老师也不差多少了。”
“将来让程老师推荐你，上京平外国语学院！”
林凡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最近的“老家伙”们，总是喜欢给他推荐学校。
这是之前当学渣时没有的待遇。
因为付校长器重，林凡现在的地位直线上升。
现在林凡是这场会议能顺利进行下去的“传话筒”，得当个宝贝供起来。
搬水这种体力活，原本应该是年级最小的去干，现在交给秦寿去跑了。
秦寿之前都是没收学生东西，罚学生替自己跑腿的手儿。
现在“吭哧吭哧”爬三层楼梯，搬一件矿泉水上楼，看着校长贵宾……甚至还有自己这届手底下的学生，在一起“谈笑风生”，可是怀疑人生了。
他给客人递上水，给校长递上水……最后才摸了把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
“谢谢啊。”
两方说话都是林凡翻译，累的他口干舌燥，把秦寿买的水一饮而尽。
秦寿：“……”
这句“谢谢啊”，好像真的把他当成这次会议的搬运工了。
林凡抓抓头。
没感觉哪里得罪秦寿啊，秦主任干嘛要白眼自己？
048.安琳达
下个环节是自由交流。
但说是自由交流，又缺翻译，如果不用“工具人”林凡，庆川二中和赛格斯学校的领导，只能在会议室“瞎比划”。
领导还是要有领导的“逼格”，宁可沉默着，也不能强行交流，张牙舞爪像的像个狒狒。
“小秦，一会去办公室挑几个好点的英语老师过来陪下客人。”
“我去办公室接个电话。”
“好嘞，校长。”
付校长离开，秦寿继续座位座位上尴尬。两个外国老师还专门跟秦寿打招呼，但多年不学外语的秦寿只会“hello”和“goodmorning”了。
林凡坐在会议室里。
安静的等待着。
他现在是个关键的机动人员，这些客人有什么需求，他是最关键联络人。
会议室的气氛安静了一会。
不一会。
付校长回来了。
庆川二中的领导和赛格斯的领导，不约而同的安排了任务：
“写一份会议报告。”
林凡：“emmmm……”
他最讨厌写报告了。
这个工作，显然是布置给他的。庆川二中这边，这几个“二货”领导别说直接听外语了，就算直接听中文，也得反应一会才能回答别人。
至于秦寿，更是全程梦游。除了给大家搬了件矿泉水，其他的啥也没干。
这报告……只好林凡来写。
刚才，林凡的大脑高速运转，全都用在翻译上边了。
“官话”确实很好翻译，但是会议过后，想想本次交流到底说了啥议题……林凡又完全回想不起来。
林凡绞尽脑汁，他不想耽误中午的美食聚餐，这才是“交流的重头戏”。
林凡写一会，就需要抬头思考一会。这时候，却发现坐在对面的黑发少女正在奋笔疾书。
她都记下来了？
林凡脑袋里冒出来一个大问号。
“Doyouneedanyhelp？”
(需要帮忙吗？)
似乎是发现了林凡的窘境，少女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并且，她把手头写的密密麻麻的会议记录，给林凡递了上来。
林凡笑呵呵的接过纸张。
少女的会议纪要是英文书写的，字体是很好看的“花体”，字母笔画迂回婉转，圆滑秀丽，整片文章就如同打印在纸面上一般，段落分部舒适，让人仿佛在读斯宾塞诗，婉柔潇洒。
林凡逐字逐句的阅读。
他本来以为，对面的少女只是有个好的记忆力，把自己翻译的内容都用英文记下。
但是……
林凡很快发现，他记录的内容，偶尔居然跟自己的翻译有所差异。
并且，她还在文件的记录中，详细写明了对方翻译出错的地方。
看的林凡有点尴尬……
有些复杂不好翻译的东西，林凡就没有重视句子的原本意思。
而是根据揣摩出的意思去表达。
虽然差异不大，但错误被对方的人挑了出来，也让林凡感觉有些尴尬。
林凡：“……你听得懂啊？”
还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记录员的。
少女点点头。
她眼睛闪烁着亮光，带着蒙娜丽莎的微笑，看着林凡。
“你厉害了，高手在民间啊。”
林凡用英语回复少女。
“justsoso.”
(一般般。)
少女摊了摊手。
林凡拿出手机，把少女借给他的报告拍了张照片，又还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来问：
“你是赛格斯的翻译吗？刚才怎么不见你说话。”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
“你已经让对话继续下去了，不是吗？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林凡：“……”
真是当工具人的一天。
不一会，林凡把校长布置给他的报告也处理好了。
他坐得无聊，就开始主动搭讪。
“能冒昧问下你的名字吗？”
“LindaAnn.”
(安琳达)
少女打量着林凡。
唔……一个普通又常见的英文名字，听起来像是中国人取的。
看来少女华裔的身份确凿无疑了。
“你计划学习翻译专业吗？你的水平可真不错。”
林凡习惯了系统“近朱者赤”的一套，见到比自己上了个的，总想着“勾搭”一下。
“谢谢，只是爱好。”
女孩有墨国式的落落大方。
一点也不羞怯。
“那也很厉害啊。”
林凡由衷的称赞。
安琳达微微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语言都是为了出国旅游而学习的。”
林凡脑子里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为了旅游……学习一门语言？
这得花费多大的精力。
“你在墨国长大，从小没接触过大夏国？第一次回来？”
安琳达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林凡：“……”
到底是谁有外挂，他现在怀疑全世界有系统的不止他一个人。
“感觉怎么样？”
“你同行的老师，可是一直吐槽这里环境不好的。”
友好交流学校，学校和学校之间都是“多对多”的状态。
也就是说，代表团出发的时候，可能分配你去京平、株广，也可能会被分到友好交流学校中比较差的学校。
“比想象的差，但没那么糟糕。”
林凡点点头。
“刚才听两个老师，称呼你安小姐？你们本来该访问京平四十四中学的，是你临时改变了行程？”
安琳达不置可否。
在意识到安琳达不简单后，林凡与她的交流开始变多了。
作为一个打卡狂魔，随时思考如何从他这打卡薅羊毛！
“为什么决定林凡换地址啊。”
林凡不理解。
不喜欢庆川二中的环境也可以理解。但明明有更好的访问选择，却特地交换选择了这里，林凡就不理解了。
安琳达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学校无趣，但学校的人很有趣。”
林凡更懵了。
一群刷题佬有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还是墨国的学校课余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吧？
要不是家里条件一般，林凡都想交换出去体验体验。
“人？”
林凡反问了最后一个字。
直觉告诉他，安琳达指的人，应该是个体而不是群体。
“是个很有趣的人，我现在已经找到他了。”
林凡：“……”
林凡其实想说谜语人滚出庆川二中
安琳达依旧微笑，她轻巧的绕过所有凳子，跑到林凡面前，附到林凡耳边说：
“或许，我该称呼你kc++？”
林凡瞳孔紧缩。
安琳达状似乖巧的低下头，嘴角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049.大哥？大姐？
会议室里，其他人或交流或摸鱼，但林凡的的把一切都忽略了，只是注视着安琳达。
安琳达只是微笑。
林凡的拿到在飞速运转。
注册招兵买码网时，林凡是匿名注册的。而且因为之前被盯上过一次，林凡注册时还特地隐藏过ip。
虽然不排除招兵买码有高手，可以拔开迷雾查到自己，但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
“匿名开发者”含金量虽高，但自己注册后，也只是发布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小应用程序而已，招兵买码犯不上因为这个，顺着网线摸过来。
混沌俱乐部(C社)，前两天给自己发过邮件……但不可能是他们。
林凡很快做出判断。
他们招揽自己的原因，是错误的把自己当成了“DA哥”。如果是他们，应该会直接称呼自己为“DarkAngle”。
至于葬花门的人，什么西易昂、花千树，林凡根本不做考虑。
这帮人也就花千树半斤八两，多说有个职业级水准，其他人连入门都谈不上，何况顺着网爬过来找自己了。
所以……
林凡得出了一个荒唐的结结论：
眼前这个少女，安琳达，就是……
世界第八黑客DarkAngle？？？
林凡震惊了。
在林凡的潜意识里，黑客可以是任何人：比如
楼下回收旧手机电脑维修胡子拉碴的大叔；
某互联网公司的“扫地僧”大爷，也可能突然拍拍程序员的肩膀，说：“小心，你的代码堆溢出了”；
可能是大学温文尔雅，甚至讲课还翘兰花指的娘炮男老师，不到警察叔叔的银镯子铐上他的手腕，永远都不知道他在网络世界做了什么……
但是。
在林凡的认知里……前世今生，做电脑高手都是男人。
毕竟在逻辑性和数学方面，他们比女人有更多的优势。
“Youareoverthinkingthis.”
(你想多了。)
“But……”
(但是……)
“She'swatchingyou.”
(她在注视着你。)
安琳达眨眨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和淡粉色的嘴唇，配上白皙的面孔，看起来好像个芭比娃娃一样。
最后三句话，安琳达是贴近林凡耳边说的。
随后，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林凡距离拉开，换了个高中生活有关的话题，用中文继续交流。
林凡的耳边，还残留着她吐息时的淡香和温热。
那句话还在耳边回想。
“She'swatchingyou.”
这次林凡听清楚了。
中文的“他”和“她”在读音上无法分辨，但英语里的“He”和“She”却很容易区分。
当前，林凡的翻译有职业级水准，如果这种简单的音节都分不清，那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她。
安琳达明面否认了自己是“DarkAngle(暗天使)”，但却也透露了一个劲爆的信息……
“DA哥”是女人。
林凡不认为安琳达会不远万里，特地从墨国飞过来和自己开个玩笑。
她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或者说，林凡没有被欺骗的价值。
那么多世界级黑客组织都找不到的“DA哥”，只需要继续隐秘在黑暗。
凭借他……不，是她的技术，就可以在网络世界继续来无影去无踪。
现在，林凡比全世界想知道“DA哥”身份，又仰慕“DA哥”技术的人，多了一条信息，“DA哥”其实是女人……
林凡都感觉三观震碎。
不知道网络上那些盲目崇拜“DA哥”的网友们，知道了自己崇拜的大哥是女人之后，会作什么想法。
林凡还想多问些什么，但周围都是老师和访问友人，这话题不好开口。
而且付校长还特别嘱咐了：
“哎呀，小姑娘是夏裔后人吗？”
“刚才交流会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不会国语哩。”
“林凡啊……”
“在场的就你们年纪相仿，一会好好陪下人家。”
“大夏国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回来了还是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她体会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林凡：“……哦。”
接下来，进入到了吃饭环节。
林凡作业庆川学院的翻译，可以光明正大的“翘课”一天。
返回教室拿书包，在张寅剑、赵思博羡慕的眼神里，在孙见利的白眼里，林凡留下一个潇洒扬长而去的背影。
“哇，是林同学翻译工作做的太出色了，校长给他批准假期了吗？”
“太羡慕了，我也不想上数学课。”
“人家估计是吃饭去的，咱们夏国的传统文化就是吃。”
“招待客人，肯定是上午开会，下午吃喝一条龙服务。”
“是不是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有，刚才我从窗户看见了。”
“真羡慕林凡啊……”
庆川毕竟是县城，比不上京平或者株广这些大城市，大多数同学都没见过外国人，看了很是新鲜。
对林凡来说，“歪果仁”没啥特别的，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
他在乎的，只有拿书包转身离去的瞬间，系统里报的出的。
【校园代表团翻译打卡，翻译+1】
【+1+1+1+1+1+1+1】
想想“DA哥”(或者其实是“DA姐”)给自己网名的解释——
“++在编程语言中，表示每运行一次，knowledge(知识)与confidence(自信)增加1。”
还特么挺应景儿的！
林凡哭笑不得。
这个神秘的“大姐”DarkAngle，到底搞玩技术有多上头，才能把自己随便一取的这么个网名，说的这么高端大气富有内涵。
饭桌上。
有了刚才的交流，安琳达在饭桌上也开始帮忙翻译，这样一来，林凡的工作压力减轻了很多。
庆川二中和赛格斯学校能良好沟通后，酒桌上的氛围也好了起来。
甚至都搞起了酒桌文化。
付校长喝了点酒，小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着黄，开始让林凡翻译祝酒辞：
“林凡啊，跟客人翻译个……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不算酒，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
“这是传统文化，要继承、发扬。”
外国友人都在安静等待着。
气氛好了以后，他们也不再特地刁难人，而且平心静气的等待着，聆听付校长想跟大家说了什么。
林凡：“……淦。”
这翻译的什么鬼东西！
050.回到原点
林凡哪还敢胡乱翻译。
安琳达正微笑着注视自己呢。
刚见面时，林凡感觉这女生冷冰冰面无表情，应该不太好相处。
但相处了半天后……才发现，安琳达不笑时，比笑时容易相处多了。
她微笑的时候，总感觉在打什么鬼主意，或者发现了别人什么小把柄。
这句林凡可不管翻译了。
区区职业级水平，才疏学浅，恐难胜任，不堪从命……
林凡真怕交流结束，安琳达再刷刷刷写一页纸，中、英文并行，解释解释自己翻译的时候到底错在哪了。
作为一个“挂壁”，林凡真为没pk过一个同龄人而羞愧。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林凡：“……”
好吧。
开挂一个月，肯定是比不过别人十多年双语教育。
等攒够了技能点，再来跟你安琳达比试比试，到时候出了错误，也写个小纸团递给你看。
“付校长说，今天计划喝个五六七八杯，不醉不归。”
“大家多多向他敬酒。”
“Cheers！”
林凡嘴角一抽。
还以为安琳达会翻译出什么惊艳的句子，没想到直接把付校长给坑到了。
接下来，一群老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言不合就要跟付校长走一个。
秦寿好几回章帮忙挡酒，都被推一边去了。
最终，在一片欢声笑语里，付校长喝多了迷迷糊糊的被送回家。
校长夫人下楼接人的时候，给“老付”同志一顿臭骂。付校长居然不敢反抗，连连跟夫人道歉。
林凡使劲憋着笑。
没想到在学生面前严肃死板的校长，回到家里居然还有“惧内”的一面。
安琳达等人，也被司机送回住处。
林凡看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
回学校坐公交车一小时，好像回去也到下课的时间了，索性直接回家。
…………
回到家里。
父母还没有下班，林凡第一件事就是给电脑开机。
重新浏览了一次有关“DA哥”的各种介绍和八卦新闻。之前林凡觉得很扯淡，现在却心有戚戚然。
入侵NASA、监听全球……
还有被她命名为厄斯地图的软件。
如果全球每一台被攻击的电脑，都能被她监测……那么，是不是反过来说，她可以攻击全球任意一台电脑？
林凡又翻了翻，除了之前看过的资料，还发现最近补天网的公告上，居然有人提交了重大灾难级的“零日漏洞”，且拒绝了网站的一百万刀赏金。
提交者，署名为“DarkAngle”。
直接放弃一百万刀奖赏……
林凡深吸一口气。
前阵子，林凡还对自己职业级的编程技术沾沾自喜，现在看来……这点技术真的不够看。
他登录QQ。
林凡的鼠标指针悬停在“DarkAngle”灰色的头像上。
双击左键。
聊天界面打开。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你是安琳达吗”……这种问题，估计对方在线也不回复回的。
换个思路，“DA姐你好”、“富婆求抱抱”、“姐姐大腿上缺挂件吗”……估计会被直接拉黑吧。
“算了……”
林凡把在键盘上敲好的一行字，重新删掉。
一些极端高手，心里多少有点变态，性格阴晴不定。
林凡怕哪句话说的这“大姐”毛不顺了，再退群拉黑一条龙服务。
现在，每天能在葬花门群里打个卡，跟DarkAngle“贴贴”，蹭一些技能点也是极好的。
一切又回到原点。
林凡至今搞不懂对方要做什么。
平心而论，穿越后，从入侵葬花、“黑客大战”，再到发布新技术……
除了技术比较新颖之外，其他的事情，大夏国不知道多少人都能做到。
林凡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关注他。
杀人灭口？
就算之后潜力无限，现在的林凡也绝对达不到被人挂在心上的程度。
而且，如果真是不小心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应该也是派个杀手来……
不应该派个小姑娘。
林凡揉揉太阳穴。
不会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诡异的黑客姐妹组织吧？
这个想法一出，林凡顿时感觉自己就像唐僧进了盘丝洞一样。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既然已经卷进去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有个自保的能力。
“系统，打开基本界面。”
时间又过去接近一周，林凡重新开始反思和分析。
【基本面板】
姓名：林凡
年龄：16岁
健康状况：一般
智商：117
创造力：139
基本面板的属性有所提升，但这些属性，对目前的自己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林凡只扫一眼就不管了。
【基础学科】
语文天赋：101
数学天赋：100
外语天赋：569
科学天赋：169
因为解锁了新的打卡模式，这周时间，基础学科的进步，明显比之前更加明显了。
不过，林凡关注到了另外一个内容
……自己之前的基础学科，是英语，现在则变成了外语？
“系统，给个解释？”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林凡已经习惯系统的交流方式了。
虽然有点抽象，但是结合一下最近的情况，还是可以理解系统在说啥。
应该是因为安琳达的原因。
安琳达学习外语，不是为了考试，纯粹是乐趣和应用，除了应用时间比林凡长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眼界。
看她的穿着打扮，估计在墨国也是上流阶层，看到的想到的自然不一样。
林凡前世是普通家庭，这一世也在庆川县这小地方。
现在想想，外国高中也不止是墨国，除了英语，还可以学习韩语、日语、法语……
林凡赞美系统：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见到一个同辈的高手，居然系统都会直接升一级。
【技能面板】
专业技能：编程(职业级)、翻译(职业级)、书法(入门级)
黑科技兑换：待解锁
讲真……穿越了这么久，还有一个面包没解锁，林凡又emo了。
毕竟解锁这个系统，需要十万块钱，林凡现在连拿出一千都困难。
最后，林凡又查看了一下属性点。
因为参与庆川二中翻译的原因，现在翻译技能点，居然比编程还多一点。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系统诚不我欺！”
编程和网安，是林凡前世今生最想搞的事业，现在居然被其他技能压下去了，林凡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要不……去网络世界搞点事？
051.“长城”内部会议
意识到了“实践”的重要性后，林凡立刻有了思路：
之前在微机课上，林凡“入侵”张寅剑电脑的时候，获得过+1技能点。
所以，同理可得……在网络上预先告知，再进行入侵操作，也可以实现“打卡”的效果。
进攻什么网站呢？
这是一个问题……
官方的网站肯定不行。
就算林凡不破坏原始数据，大张旗鼓的入侵，再让其他人“鉴证”打卡成果，估计不久就会有网警找上门。
那真就是“网安”从入门到入狱了。
漏洞挖掘，或者是编程类的打卡？
这个好像关注度不大。
就算林凡注册个博客之类的，在上边整个编程学习打卡，或者打卡完成“甲方粑粑”的任务，估计也关注度不多，没什么技能点吃。
晋升职业级后，技能升级都是一万技能点。要么抱上“DA哥”这种大腿，要么就得不断“立flag”并实践。
最终，林凡翻到了一个好去处：
……黑客吧。
虽然这里技术含量不高，普通的贴吧签到只有0.2到0.5个技能点，但是这里人很多啊。
先在黑客吧开一贴，扬言挑战黑客吧一二三四五六七名，黑客吧氛围肯定要热闹起来……
之后再一一干翻，估计系统奖励盆满钵满。
这个点子一出，林凡马上就想到了“葬花门”里的花千树。
林凡：“……”
难道以后的升级思路是……贴吧高手kc++，打卡爆榜黑客吧，打遍天下无敌手，孤独求败？
林凡越想脸越黑。
这一点黑客精神都没有。
不过，其他学打卡，倒可以借鉴一下这个思路。
林凡想了想，跑去博客注册个一个账号。ID简单大气，就叫：
爱学习的林凡。
先发布个动态试试。
林凡敲击键盘，发布第一条内容：
坚持打卡学习，励志打卡满庆川二中每一个名次。
接下来，只要有人浏览这条动态，就能领取一个学科天赋点打卡任务了。
……
长城网安支队。
其官方负责人满头白发，盯在电脑面前，此时正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燕青帝，根据我们组内的反馈，最近国内的‘杀网’组织有些嚣张啊。”
“最近一个月，我们接到全国公安的协同申请，电脑里存了快1GB了。”
军绿色制服，被称作燕青帝的男人汗颜。
要求长城支队协同办公的申请，不过是内部流程的一个小文件。一个文字文档，也就120kb左右大小。
但存储容量单位，KB和GB之间，可还隔着一个MB啊。
1GB=1024MB
1MB=1024KB
粗略算了算，两周大概8000多份申请，这让燕青帝也皱了皱眉头。
早知道，如果是小案子，警队那边也不会随便请求支援。只有事情严重到难以解决，才会请长城的人出手。
“你最近的工作是什么？”
白发老头掐灭了烟，问。
燕青帝不敢怠慢：“我在追查‘DarkAngle’在国内的ip踪迹。”
“哦，有什么进展？”
白发老者问。
燕青帝摇摇头：“没什么实质性进展，能获取的都是已公开信息。”
燕青帝用转发了补天网的公告给领导，是关于“DA哥”放弃漏洞奖励的。
“还是无法查明他的真实身份。”
“嗯。”
白发老头也很关注“DA哥”。
但两年多了，从“DA哥”出现活跃在网络世界，长城小队就未曾获得过他的信息。
听到下属这样报告，时间一久，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DA哥’在国内的新马甲，kc++最近倒有其他活跃迹象。”
“哦？”
“他在招兵买码网上发布了一款软件，效果是图片清晰化处理。”
“我专门登录看过，软件效果确实牛B，还帮助芜洋警队获取了很多重要的嫌疑人信息。”
“现在很多地方的警官，都在白领他提供免费次数。软件下边留言区刷了一片了。”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直被长城支队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未知黑客“DA哥”。
最近有在夏国网络世界活动迹象，但做的居然是报告漏洞和开发软件。
简直不符合人设。
国外有关“DarkAngle”的报告，不是他开发的监控病毒“厄斯地图”，就是数月后发现某电脑被入侵。
“嗯……庆川那个ip呢？”
之前，长城支队查到“DA哥”的最后的跳板，就是林凡的电脑。
燕青帝对答如流：
“我初步怀疑，这是‘DA哥’进入国内的傀儡机，但没敢贸然探查。”
“嗯，你做得对。”
“且收收心吧，不要再追查了。”
根据国外网安队和黑客组织间的经验，有人曾经搜查过“DA哥”留下痕迹的电脑，结果自己的电脑莫名其妙中了病毒，资料毁于一旦且无法还原。
“最近把工作的关注点，放在‘杀网’那帮人身上。”
杀网是大夏国最臭名昭著的黑客组织。
跟黑客吧葬花门的小打小闹不同，他们翻内网盗取商业机密、对公司涉密电脑发送木马病毒、贩卖个人信息……在网络世界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收到，领导。”
燕青帝回复的痛快。
“不过……”
“怎么了？”
白发老者又整了一支烟点上。
“我通过招兵买码，获取了‘DA哥’在国内的邮箱。”
“而且，已经发送了邮件……尝试与他沟通。”
燕青帝说的时候，有些犹豫。人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做了，就没必要瞒着领导。
领导刚布置完不要理会“DA哥”，可邮件已经发出去了，覆水难收啊。
白发老者直接把烟掐了。
“这个，那个……”
“领导，应该没关系的吧？”
“之前您可是说了，除了我们这些在队里的‘正式编’，遇到正义的网络高手，也可以收编进来，组成一支白客战队，共同维护我们的网络安全。”
“我觉得‘DA哥’各方面就很符合。”
“不慕名利、视金钱如粪土，且正义感极强。公开报道中，从未有他入侵官方网络的记录……”
燕青帝逐一列举。
“够了。”
“你说的对。”
“如果能招揽到，这人能为我们所用最好。”
052.招揽
“叮咚——”
电脑右下角出现邮箱弹窗。
虽然开了垃圾邮件屏蔽，但最近收到的东西有点多啊。
打开，居然是一封以dx.com结尾的邮箱。
dx是“大夏国”的拼音缩写。
代表官方。
林凡打了个哆嗦。
刚计划在网络世界搞点事情，突然就收到官方邮件。
这是“查水表”？
“思想犯”不属于犯罪啊。
虽然在意思或构想上，甚至设想了完善的可供实行的计划，但尚未有任何行为，未造成任何危害……
林凡也没干什么坏事，
网安队不可能盯上自己吧？
林凡手心出了汗，开始浏览内容：
【Kc++：
您不但技术超群，而且淡泊名利，宁静致远，视金钱如粪土的高贵精神让我们十分佩服。
经过精心挑选，您在思想、技术上，都非常适合加入我们“白客联盟”。
期待你加入支队，共同构筑大夏国网络世界的“网安长城”！
落款：青帝。】
“给我发的？？？”
林凡搜了一下，这个青帝是大夏国知名的“白帽子黑客”。
虽然在世界黑客榜上，只能偶尔几次将将杀进前百，跟“DA哥”这种人不在一个层面上，但也十分强悍了。
林凡又重新看了一遍第一段拍的马屁。
再看一遍内容就恍然了。
大夏国人那么多，每年毕业的程序员和网安专业学生不计其数，达到职业级水平的，怎么也得有百万人。
大夏国人口众多。
林凡在网络上看过一个冷笑话：
在大夏，即使你万里挑一，也有至少十万人和你一样。
自己现在职业级的水准，只能说加上年龄小，属于成长型和天赋型的选手。但放在市场上角逐，还不够看。
如果对方不知道自己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不考虑未来发展的话：
那只有现在的林凡“跪舔”长城支队的份儿，不可能是长城支队找自己。
也就是说……
虽然信的称呼是自己的id，但其实又是招揽“DA哥”的。
林凡头都大了。
莫名其妙就和大佬绑定在了一起。
答应下来？
对林凡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为了提升技能，实践永远是最好的途径。
如果继续做个散人的话，就得从黑客吧一步步打卡。实践的项目的效果，肯定不会超过长城支队。
而且。
长城支队的队员，保守估计至少都有“顶尖级”的实力。
在系统“近朱者赤”效果的影响下，应该对自己的提升更有利才是。
思考清楚了利弊。
林凡回复：嗯。
这是林凡“慎重”考虑后的回复。
如果回什么“感谢组织的认可，我非常期待加入长城支队……”
那完全不符合“DA哥”神秘的人设。
搞不好还会被人怀疑。
林凡现在的小目标就是先混进去，至于后续，会不会被支队发现自己是个冒牌的“水货”……都不重要。
只要打卡，林凡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拥有接近其他队员的实力。
毕竟那么多羊毛可以薅。
林凡这边回复了。另一边，长城支队，青帝正百无聊赖的盯着电脑。
整天研究这些内容也很枯燥，而且领导今天安排了，在处理“杀网”组织上，最近必须有所成果。
这时，他收到了林凡的回复。
嗯。
“……”
“我靠？”
“不是吧？”
“嗯是什么意思？”
燕青帝吓得把鼠标飞了。
他给“DA哥”发的邮件，也就算一种比较礼貌试探。
因为其他国家的网安队，还有各种黑客组织，招揽“DA哥”没被回复过，所以燕青帝发的时候，其实是没抱有希望的，没看到信件内容都不那么正式么。
燕青帝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去请示了一下领导。
“嗯？”
“嗯！”
“必须联系，这样的高手，这样的思想境界，我们长城支队错过他，将会是一个损失！”
“认真联系，尽全力招揽。”
“他有什么要求，随时满足。”
电话里，领导的命令不容置疑。
燕青帝放下手机，端正坐姿，重新拿稳鼠标，回复：大佬，你确定要加入我们吗？
打了一半，燕青帝又觉得不太妥当。是招揽别人加入支队，不是跪舔大佬……
他犹豫了犹豫，又重新问：
您回复“嗯”的意思，是同意加入我们了吗？
林凡这边秒收消息。
“看来对方很关注啊。”
林凡准备再打一个“嗯”。
高手就要有个高手的样子。
不过……这时候，QQ收到消息。
林凡的习惯是，如果不是很忙，先看消息，再做手边的事。
结果点开一看，当场震惊。
发消息的居然是真“DA哥”！
【DarkAngle】：扮演我。
林凡：？？？！！！
他现在感受到了压力。
刚才自己装神弄鬼，回复青帝一个“嗯”字，不知道对方做什么感想。
现在真“DA哥”发消息给了自己，林凡感觉还是挺紧张的。
不过……
根据语气判断，这应该是一条命令式的语句。如果是问号或者是叹号，对面的大佬估计就要发飙了。
林凡感觉自己揣摩能力提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要求自己扮演好她，不也就意味着，自己这边发生什么事情，或者说收到邮件之类的，她都看在眼里吗？
【木木】：大佬，还说您没监视我的电脑？
这要是邮箱里有女同学送来的情书，或者男同学分享一些学习网址，被大佬看到还挺难为情的。
难道“DA姐”最近的口味是小鲜肉吗？为啥关注自己一个小透明……
【DarkAngle】：不，我监视了长城支队的电脑。
林凡：“……”
果然，大神的世界他不懂。
大佬的境界也让人叹服。
技术领域，就是强者为尊。规定这规定那，检查这检查那，但高手本就来无影去无踪。
你在对流层、平流层，但别人在大气层。你连对方的动作都不知，谈什么管理和控制。
林凡对“DA哥”的技术有敬佩，但也有畏惧之心。
试想，如果她真对大夏的网络图谋不轨，就连长城支队的电脑都会被入侵，又有什么手段可以防御她。
053.加入长城
【DarkAngle】：06848563
【DarkAngle】：123456
林凡：？！
“DA哥”发来的这是什么？？？
虽然只是一串平平无奇的数字，但搞得林凡紧张兮兮的，总想打开杀毒软件，查杀一下病毒。
就在这种紧张兮兮的氛围中，林凡终于又收到了“DA哥”的消息。
【DarkAngle】：这是个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拿去用。
林凡：“……”
每次“DA哥”发来的内容，都这么劲爆。
不过……“DA哥”还真是急人知所急，难人之所难：
因为林凡未成年，之前跑了几回银行，柜台都因为年龄的问题，拒绝给他办卡。
大夏国明明早就更改了相关法规：
对于不满十八周岁，但十六岁以上能自食其力的公民，可以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的，是可以办银行卡的。
大概因为庆川这小县城闭塞吧，到现在这个规则也没有落实。
林凡之前还纠结过，实在不行就从父母那借用一张卡。现在……林凡不但有卡了，还是一张高端的匿名银行卡。
【DarkAngle】：加油。
这是“DA哥”发的最后一条消息，说完之后，天使头像再次恢复了灰暗。
林凡拿着账户名和密码，思索了一会，最终选择“搭梯子”，登录了瑞士银行的官方网站。
这串数字是一个零余额账户。
除了没有钱，任何的往来和明细也都没有。
账户姓名栏被打了X，看来这个账户在办理的时候，可能就连银行本身，都不清楚其背后的使用人是谁。
林凡的思维开始发散：
“DA哥”会不会拿这样一个账户，让自己成为她违法犯罪的“背锅侠”？
再想想……如果真是这种目的，以她的技术，要做到完全神不知鬼不觉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
林凡正纠结的时候，邮箱又发消息了，这次不是dx.cn结尾的邮件。但邮箱名的拼音是qingdi……
原来是青帝的私人邮件。
【青帝】：大哥你好，早听闻您技术过人，实力超群。既然您都选择回复我们长城支队了，加或者不加，给个信儿呗？
【青帝】：在线等，挺急的。
林凡：“……”
刚才收到青帝邮件的时候，林凡还特地查了下关于他的资料。
相关内容那是铺天盖地。
因为青帝属于白帽子黑客，服务于官方，他可以用真实的身份去面对公众，还有个人相关的百科。
燕青帝，id：青帝，27岁，男，大夏国长城支队著名技术高手。出版作品有《极客python》、《黑客攻防入门之python》等5部。
最后还贴了一张燕青帝穿支队队服的照片，看起来自信飞扬还有点狂野……
乍看觉得不太好相处，但其实……遇到了大腿也会跪舔的嘛。
但是很可惜，“DA哥”并没有真正照顾到你，而且你发送信息的，也不是真正的“DA哥”。
林凡选择性的忽略了青帝，又在长城支队的邮件下方回复了一个“嗯”。
于是，黄昏的大夏国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燕青帝在长城支队的办公室呼喊：
“‘DA哥’回复了！”
很快几个同事凑过来，纷纷围拢在电脑屏幕之前。
“没有啊？”
“幻觉了吧你？”
燕青帝赌气：“不可能，我刚才还看到提示了啊。”
点了半天，他才发现自己打开的是个人邮箱，而人家回复的是官方邮件。
“哈哈哈哈哈。”
“大哥你好……”
同事不留情面的把燕青帝私聊发送的内容读了出来。
“人家好像不太想理你啊。”
“我们的青哥，居然也有跪舔别人的时候。”
燕青帝：“……”
他打开官方邮箱，看到了对方又回复了一个“嗯”字。
燕青帝在同事面前也糗过了。既然对方只回复官方的账号，燕青帝也不端着了，直接以自己的名义联络。
【青帝】：大佬，既然加入我们，就给个联系方式呗？老发邮件多别扭啊，咱们支队好几个人，都是大哥你的小迷弟呢。
林凡收到回复后，稍作思考：
原本名叫木木的QQ账号，肯定是不能公布出去。
因为这个账号有些过于活跃了，再加上跟葬花门各种乱七八糟互动，被人肉实在是太简单了。
林凡马上注册了个新号，并且直接发了一串数字过去。
“大哥真是惜字如金啊。”
燕青帝复制林凡发来的QQ，粘贴添加好友。
“噗……”
“半个星星都没有。”
“这是个小号吧？！”
林凡新注册的账号上，空荡荡的，什么内容都没有开通。
网名：kc++
年龄：1岁
个性签名：-
头像是一张网络上非常普遍的代码雨图片，很敷衍的样子。
“……”
燕青帝刚想吐槽，不过转念一想，“DA哥”的ip，本来就在国外，国内的聊天软件，他不常用才是正常现象。
【青帝】：我们已经是好友啦，一起来聊天吧！
【kc++】：嗯。
燕青帝：“……”
对面是不是开了个自动回复啊！
“青哥，‘DA哥’是我们要招揽的人，直接拉他进群里？”
燕青帝的几个同事都摩拳擦掌。
毕竟DarkAngle在圈里也是传奇，即使是在网络支队上一起共事，队员们也是非常期待。
燕青帝刚想拉人进群，不过又犹豫了一下：“别急，我先问问领导吧。”
白发老者也在等待“DA哥”回复的消息，下班两个小时了，还在办公室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接到电话，老头很兴奋：
“同意！”
“像这种程度的高手，已经做到了视金钱如粪土。愿意加入我们，肯定是技术上的原因，当然同意。”
“对了……”
“这一点你嘱咐一下队员：”
“既然‘DA哥’选择了使用‘kc++’这个马甲，就不要在群里提及其他的。尤其是我们支队的网队服的部分。”
“就让‘DA哥’正常加入。”
“他自己不提及，你们谁都不说就好。”
“收到！”
林凡如果听到这段对话，估计做梦也会笑醒。
一个刻意隐瞒，一个拼命伪装。现在kc++这个身份，算是正式在网络世界里立足了。
054.第一桶金！
看到“长城支队-网队”的群聊邀请，林凡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直接点击“同意加入”。
目前，群里有大概200个人。
群文件里，没有像葬花门那样五花八门的软件、程序、脚本，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群通知。
林凡扫了一眼，官方文件有点冗长。大概意思就是说：除了长城官方支队，也欢迎网络上广大高手加入，共同维护大夏国的网络安全。
【影子】：欢迎新人，群地位-1
【青帝】：群地位-10086
【群友】：……
林凡没理会，这只是一种正常的欢迎仪式而已。
不一会，燕青帝忍不住私聊林凡：
【青帝】：大佬，群里说句话呗。来都来了，给个面子。
林凡打字打习惯了，随手回“嗯”。
结果群消息太多了，林凡一不小心回到群里了。
【kc++】:嗯。
于是，群里炸锅了。
这个群是支队的网络群聊，群里的成员来自天南海北，共同的目标是维护大夏国的网络安全。
他们不清楚林凡的事也正常。
【大炮】：这人是谁？好拽！
【二刀】：卑贱如吾等，不配与大神交流。
【灯泡】：围观大佬。
林凡扶额。
这波他装的好像有点过了。
燕青帝在办公室的电脑面前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最崇拜的技术高手，‘DA哥’真是6翻了。”
“不知道群里有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像扒了大哥的id看看。”
“这种事我们长城支队是不敢做，到时候希望群里分享分享。”
【青帝】：DA哥您低调点？
【青帝】：算了算了，要不您还是别在群里发言了。有什么问题直接联系我，我是您的贴身小秘青青。
林凡：“……”
想到他搜索到的燕青帝照片，现在这人在自己面前矫揉造作自称青青……林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青帝】：大哥，你也看到了吧，群里都是像您一样的自由人，虽然说技术上没法跟您比吧。
【青帝】：对了，这个群……群友是开工资的，无论有没有任务，每个月固定可以领一万块钱，其他贡献领算。
【青帝】：当然，对您来说都是小钱，您看不上的。
林凡：“……”
林凡现在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打他一顿。一个月一万块钱，其他领算……他现在正缺钱呢。
要不是他现在在扮演“DA哥”，他真想把不记名账户的号码甩到对方脸上。
但林凡决定先忍一忍。
毕竟前两天“DA哥”还拒绝了补天网给的奖励，现在已经丢个付款账号过去，作为扮演者，人设直接崩了。
【青帝】：另外就是，咱们群管理是比较松散的，没像是我们这些编内人员，每天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固定打4个卡。
【青帝】：你们网上的，有事的时候真上就行，不用打卡。
【青帝】：比如说最近“杀网”的事，您要是感兴趣给解决一下可太好了。
【青帝】：这事之前群里也有人问，我一会就通知下去哈。
林凡：“……”
不、用、打、卡。
说了半天，林凡感觉其他的都没用，只有“不用打卡”这四个字，让林凡血压升高。
打卡就意味着技能点，意味着天赋值……
世界上居然还有一天能打4个卡的神奇单位，林凡可太喜欢了。
不一会，青帝果然在群里发布了一条“长城支队网队不需要打卡”的公告。
群里一片叫好。
林凡思索了一会，决定还是要冒充“DA哥”让对方卖个面子：
【kc++】：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加入了网队，我建议大家从自身做起，对自己高期待、严要求，像支队办公室一样按时打卡。
长城支队办公室。
燕青帝：“……”
本来以为大佬就加进来，就非常给面子了。
对于打卡事，老领导曾经提出过打卡制度，但是一直没落实。
燕青帝做过很多考虑，网队的人很多是兼职副业，不想被群束缚的太深，这事他也知道的。
“DA哥”的加入……燕青帝也默认大哥整天日理万机，所以，希望给他一个自由的环境。
结果……
谁知道人家私聊不领情，大群里直接怼了自己。
燕青帝心塞塞。
他默默打了个电话给领导。
“哈哈哈哈，对嘛。”
“我也感觉应该打卡的。”
“不打卡怎么行呢？”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就按着‘DA哥’说的安排，之后我们的网队也每天4个卡。”
燕青帝含泪收到。
他几个大学同学都在网队里，大家都不想打卡。毕竟工资跟打卡挂钩的话，这边漏卡扣50，那边迟到扣30，一个月少拿不少钱的。
但现在DA哥建议，领导要求，燕青帝只好照做了。
燕青帝起草文件，刚正好准备发给领导看看，没想到领导又来了电话。
“对了，小青啊……”
“DarkAngle的事，我思来想去，人家入队了，我们也要表示表示。”
燕青帝头大：“怎么表示？大哥他不爱钱啊，补天网奖励他一百万美金不要，我们全队卖了有那么多？”
领导沉默了一会，说：
“笨死了你。”
“钱只是个借口，主要让你夸赞他的技术。这个懂不懂啊？”
“他不是在招兵买码发布了一个软件吗？就说技术牛x，把技术买下来。”
燕青帝令惊呼一声：
“哦！”
“拍马屁，还得是您。”
老领导一怒，说：“滚，赶快去把事情办好。”
燕青帝边赔不是边挂电话。
他把这事给林凡发过去，特地把林凡发布的图片清晰化软件吹得天花乱坠，顺便提了一句，十万购买软件。
燕青帝自信，以自己的了解，对方肯定会回个“嗯”，不会要钱的。而且，搞不好软件还能借给他们用用。
没想到……
【kc++】：06848563
“？？？”
燕青帝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像林凡收到了真“DA哥”这串数字一样懵逼。
林凡可不想错过十万了，十万可以开启系统的兑换区域。
林凡补充了一下：
【kc++】：这是我的银行卡账号，钱打这里。
燕青帝：“……”
他再次打电话请示领导。
白发老头也是懵了，过了好半天才说：“技术高手就是这么个性鲜明。”
“打钱。”
“就是下个月开不出工资，也要给他打钱。”
055. 铁炭微电解处理技术
【青帝】：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大哥。
【青帝】：大佬，您在招兵买马的软件代码，可以发给我们了。
燕青帝回复林凡后，自己吧唧了一下嘴。他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各种补助，到手也就万把块。而且在长城支队上班，还不允许出去兼职。燕青帝真想把白帽子摘了，也当个黑帽子黑客了。凭他的技术，虽然世界级前十的角逐不考虑，但在国内混个高薪还是绰绰有余。
林凡刻意不回消息。
燕青帝在办公室边等边吐槽：“大佬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小刘，催财务部速度点，赶快给账户打钱。”
“青哥，财务部说钱款去向不明，不能轻易转出。”
燕青帝都服了，他现在真成了“夹心阶层”，上有“DA哥“和领导需要伺候，下边财务部等等职能部门，居然还挑起来流程的问题了。
“行了行了，我去找领导开审批条！”
…………
过了大概15分钟，林凡的匿名帐户上收到了10万块钱。
林凡看看自己六位数的存款，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这可是父母两个人差不多一年的工资钱数。
【青帝】：大佬，发钱了。
【青帝】：你可太厉害了，这随随便便就是六位数啊。
见林凡不回，燕青帝有点慌了。
毕竟好不容易招揽到的高手，万一一个马屁没拍好，人家直接把群退了，那就太悲伤了。
他赶快重更新攻略：
【青帝】：呃……这个钱我是很羡慕的。不过您的技术，可不止值这么多钱。我在招兵买马都看了，您这技术造福众人啊。
【青帝】：话说，大哥，这图片还原程序您写了多久？一个月，半个月？
燕青帝已经尽力往短时间估计了。
开发同一款中小型软件程序，用时可能从几周到几个月等，这还要看合作团队的人员配置以及项目的大小。
燕青帝猜测，像“DarkAngle”这样的黑客，估计是不会准备带队友的。
所以，他保守猜测了这个数字。
【KC++】：不到一天。
燕青帝顿时三观炸裂。
林凡真的没有骗人，毕竟技术是系统奖励兑换出来的。成熟的理论在获得奖励时就刻录进了脑海，他做的就是把理论变现为实际的应用程序。
思路理清了之后，代码写起来如行云流水。林凡从下学回家写到了晚上睡觉，东西就做完了。
燕青帝差点跪在电脑面前。
本来以为和大佬之间差的是一点点，结果仔细了解才知道，差的是“亿点点”。
不一会，燕青帝收到了林凡发来的软件源代码。
虽然跟黑客技术无关，但是燕青帝还是迫不及待的打开。
好像看了这代码，技术就可以在短时间有一个飞一样的提升似的。
整个压缩文件，不过是2个GB，也就一集高清电视剧的大小，没想到居然实现图像的清晰化处理功能。
“嘿嘿，这东西整到手，之后警队那边，又要追着我们喊爸爸了。”
在林凡这项技术没公布之前，长城支队燕青帝他们，也有很多办法可以还原一部分模糊的图片。
虽然效果没有现在这么理想，但也对警队的破案起到了些许帮助。
燕青帝打开代码，一行一行研究。
“我去，大佬怎么不写注释。”
粗略的扫了一遍，燕青帝头大了。
代码注释，就是代码的说明书，起到解释说明和备忘录的作用。
燕青帝开始分块研究。
他本来以为，没有注视的代码想看懂会花费一些时间。
但林凡的排版和编程习惯不错，代码结构非常清晰，需要缩进和换行的地方，都做的很规范。
燕青帝看的格外舒服。
“之前听网上说，好的代码本书就是注释，当时我还嗤之以鼻。”
“现在想来，那是没看到真正的高手。‘DA哥’这代码写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燕青帝一边浏览一边惊叹，这些代码在保证功能正常运行的前提下，逻辑直截了当;依赖关系极少。
燕青帝预计，这代码之后以长城支队的名义发布出去，运行维护也不需要特别多人专门负责。
他尝试着模仿林凡程序的内容……
但写了短短数百行……
“不对啊，为什么报错了？”
燕青帝绞尽脑汁。
他又把林凡的代码拿出来，重新看了一遍。这才发现很多内容，上一遍他看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
“大道至简啊。”
“没想到这段看起来平平无奇，居然还隐藏了这么多玄机。”
“看来这个代码，已经是最精简的状态了。想要删掉任何一行，程序都会出现大问题！”
“实在是太厉害了。”
燕青帝是个技术狂人。
在收到了源代码后，就在座位上浏览学习。期间同事路过他几次，喊他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青哥今天魔怔了？”
“看片儿呢吧，这么走火入魔！”
几个同事凑近一瞧，燕青帝正一边看代码一边傻笑呢。
“这程序写的好。”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原来以为我在国内屈指可数，但放眼世界的角逐，我还差的太远。”
几个同事摇摇头：
“走吧，咱去吃饭吧。”
“青哥今天估计是不会吃饭了。晚上谁值班，单位锁大门的时候叫一叫他，不然嫂子该担心了。”
…………
林凡当了撒手掌柜，把程序卖掉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
这十万并不能用来花销，林凡还得完成他另外的打算。
“系统，开启黑科技兑换区。”
系统收到指令，克莱因蓝色的面板在眼前逐渐弹开。
兑换区的查看需要权限，并不是钱到位了就可以买到一切。必须基础学科的天赋值达到一定程度，才可以看到兑换的内容，
林凡的基础学科都不太高，基本就是“开盲盒”。
选择系统界面最右侧的倒数第二个，林凡在心中默念“确认支付”。
系统弹出一个新的对话框。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
【获得：铁炭微电解处理技术。】
056.中学生竞创能力大赛
随着系统的醍醐灌顶，林凡大清楚了“铁炭微电解处理技术”是什么。
这是一种水过滤工艺。
利用金属辅助原理，可以在不通电的情况下，利用填充在废水中的微电解材料自身产生电位差，对废水进行电解处理，以达到降解有机污染物的目的。
林凡闭目养神，在思考新技术作用的时候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隔天。
林凡一大早就到了学校，习惯性的推英语组办公室的门，却想起程薇老师请了病假。
今天又是白嫖不到技能点的一天，而且，还不确定付校长会不会找自己继续做翻译。
系统的奖励是一次性的，现在“鉴证人”达到了一定数目，想要再有增量已经非常困难了。
林凡预期，即使再做一天翻译，能拿到的经验值也少得可怜。
“林凡，来了？”
林凡刚要离开，却看到程薇老师推门出来，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程老师……您怎么来了？”
程薇微笑着点点头。
程老师今天没有化妆，但脸色看起来却比平时苍白。她今天的衣服比较宽松随意，但也透露着年轻的朝气。
“我不回来，付校长他们怎么办。”
“感冒是小毛病，扛扛就过去了。”
程薇老师带着笑容。
“倒是你，林凡……这么早来我办公室做什么啊？”
“打卡。”
程老师的笑容更加夸张了：“我们庆川二中的小翻译，还需要天天跑到英语组罚背单词啊？”
林凡：“……”
这可太难解释了。
“好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老师基本上康复的差不多了，明天后天就交给我好了。作为高中生，你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毕竟要高考的。”
“哦。”
林凡点点头，实际上有点失落。
就是因为要打卡，他才要不断的去办公室打卡。虽然每天只有1-2个的技能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程薇老师匆匆下楼去了。
林凡独自回到了教室。
“老六，真行啊？”
“昨天那么早就下学了，去网吧玩了没有啊。”
“会说外语就是拽，还能提早下课，早知道我也学一个了。”
“昨天咋样？”
“招待餐好不好吃？”
林凡一进教室，就听到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好多人围上来，问什么都有。
林凡只想“装死”一会。
获得编程技术之类，对现在的林凡很容易变现，毕竟网络世界那么多光环笼罩着他。
但在现实世界，就算在庆川二中成绩不错，但全市、全省又有多少人比他更加厉害呢。
新获得的技术，林凡还在纠结如何变现出去。直接发布，像是知识产权、专利、商标注册这些程序，他都不太了解，而且……就算注册了，能否变现，也是个非常关键的难题。
过了一会，林凡从沉思中拜托出来，他听到了旁边同学的对话声。
“报一个吧，报吧。”
“我什么也不会，报啥？”
“重在参与呗？上午参加个比赛，下午出学校放风，泡网吧。”
后排的差生们捉弄林凡无趣，张寅剑又开始窜腾其他人了。
“我拿什么科技项目参与啊？我化学上次15分，物理30分，电路板都不会接，怎么比啊。”
任尚宇两手一摊。
“编一个呗，又不指望拿奖。”
赵思博摆烂惯了。
“快点快点。回头咱们排位组队赛，至少得三个人才能一块玩。”
张寅剑说。
“你们喊林凡吧，我不去丢人了。”
任尚宇有自知之明。
“人家林老六现在是好学生，一切以学习为重，肯定不会参与比赛。”
“这比赛，得耽误学霸一天课呢，那多不好意思。”
这时候，林凡听到比赛二字，却来了兴趣：“报什么？”
“去去去，好学生别捣乱，我们去浑水摸鱼的，你又不参与。”
张寅剑对林凡改观了，几次约林凡上网不成，就默认他不会参加活动了。
赵思博说：“是中学生竞创能力大赛，一个科技类的小比赛。”
“前几名的大神，可以通过这，走个竞赛生之类的。我们就走个后门，借着比赛出去玩个游戏。”
中学生竞创能力大赛？
林凡眼睛一亮。
前世，林凡高中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相关的比赛项目。
但是普通人没什么技术和创新，也就是看着学校的高手拿奖，自己在台下喊6的机会。
但是今生不一样了。
林凡手里，现在就掐着一个“黑科技”还没有发布呢。
打卡参赛，打卡拿奖……只要不断的“立flag”，就能看到打把的经验值像自己招手。
“怎么报名？”林凡问。
张寅剑刚要说话，任尚宇随手递过来一个宣传的小册。
“昨天下午，你去吃饭走之后，比赛办宣传的人才来说的。你的小册子我帮你留起来了，自己看下吧？”
小册子上内容不多，但内容丰富：
比赛的主办方，是大夏国的教育主管部，并且联合了国内最知名的九所高校做评委和评审，含金量非常高。
比赛的内容是科技立项，主要是物理化学领域，计算机和建模亦可。
优胜者除了奖金之外，还有高考加分或者名校的减分录取等诸多奖励。
小宣传册的背面，还有去年的前三名和优秀奖介绍，有些项目甚至被直接变现。
获奖的学长学姐不但去读了大学，甚至还在投资人的公司，获得了一份不错的差事。
比赛的流程主要分三个节点：学校立项审核，升级联赛，全国决赛。
“别做梦了，林凡。”
“这种比赛拿奖的都是什么人？”
“你能在学校混混差不多就不错了，加上英好点，能上个差不多的本科。看你盯去年大奖名单的时候，好像钻进去了似的。”
韦君志刚进班级，看到林凡在看宣传册，冷嘲热讽说。
“嘁，重在参与。”
张寅剑最看不惯韦君志的作派。
“林老六别气，愿意报名咱几个一起玩去，不理那个傻叉。”
林凡确实在看的去年的优胜项目介绍。
但是……
别人是膜拜大神，林凡看到的却是……就这？
057.提交报名
别人还在讨论的时候，林凡已经把报名表从小册子后边撕下来填好了。
“不是吧？”
“林老六，你真要报名？”
“你有项目研究吗？”
赵思博惊讶的看着林凡：
“我表哥学习特好，前年考上了庆科大的研究生。但是他说试验和考试差别可太大了。”
“考试1就是1，2就是2。”
“但是研究可能研究了半天，都解决不了不了问题，可能失败……”
赵思博讲到自己的表哥，就开始滔滔不绝。
张寅剑说：“赵色魔，有没有一种可能，林老六跟咱们思路一样，也就只想浑水摸鱼一下呢？”
林凡低着头奋笔疾书了一会：
“这比赛的项目内容，不可以用打印版的吗？”
报名表林凡填完了，但是内容部分，需要用A4纸模板去手写。
这可头疼坏了林凡，这可是他花了十万块钱兑换的项目，里边的技术含量可不止一点点。
要是用手写的话，林凡估计没个百八十张纸，内容是说不完的。
“对啊。”
“据说三年前，项目还是可以用电子版提交资料的。”
“但是某个老师家的小孩，串通了评委组，混个创新赛大奖。”
“结果项目质量做的实在是太差了，最后害的整个学校都被查。”
张寅剑学习不行，但是讲到学校的八卦趣闻，就特别积极。
“后来，学校为了避免麻烦。只要不到省赛的，全部要求教手写的项目主体内容。”
林凡：“……”
于是，今天一整天，别人或听课或做题，只有林凡自己一个人闷头书写。
偶尔有同学路过，看到林凡，还问问：“这林老六干嘛呢？”
张寅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儿早晨给他看了中创大赛的宣传册，他看了看，已经捣鼓一上午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估计是着魔了。”
他顺手拿起一页纸，读出来：
“当废水与铁碳接触后发生如下电化学反应:阳极：Fe-2e——FeEo(Fe/Fe)=0.4。阴极……”
“阴极反应产生大量新生态的H和O，在偏酸性的条件下，这些活性成分均能与废水中的许多组分发生氧化还原反应，使有机大分子发生断链降解，从而消除了有机物尤其是印染废水的色度……”
“林凡，搁化学书哪里抄的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凡埋头继续写，不说话。
班里想参加比赛的同学不少，最近两天的话题都跑不开比赛。
“你也报名了？”
“重在参与嘛。”
“你做了什么项目？”
“哈哈哈哈，我水平不高，就做了个电动马达的小创意。”
“没什么创新，就想去省赛溜溜。”
因为比赛的事，也有很多人上课准备比赛材料，最后被孙见利发现，拿到讲台上特讽特讽。
同时，林凡在博客上也“发力”了。
晚上回家，他就发布一条动态。
【木木】：打卡参与中学生创新大赛，励志拿市奖、省讲、国奖。
林凡不是什么名人，博客也就是偶尔有人路过。等了一天时间，最终才弹出来消息：
【任务：中学生科创大赛打卡】
【描述：按照宿主自己涉及的路线逐步完成任务。可获得相应奖励。】
【鉴证人：网友20568438】
林凡：“……”
感谢不知名热心网友。
…………
经过两天的努力，林凡项目的核心部分和设备图纸终于绘制完成。
项目的上交地址在行政楼，那是陈设古旧的老房子。一楼的地面有点潮湿，林凡去的时候，负责收材料的老头正在烧热水。
“干什么的，小子？”
林凡拿出来一沓材料。
“这是？”
收材料的老头愣了一下。
“材料。”
“哎哟，咱们比赛抄书可不收哈。”
老头看到林凡递交资料的厚度，下意识就默认这不太像是学生写的。
“这是我的科创立项。”
林凡认真的说。
老头这才在手指头上粘了点唾沫，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真是你写的？”
“真是我写的。”
“嗯，嗯……”
老头学问一般，也就是仗着进入学校比较早。也教不了什么课，翻了翻也没看出来所以然，只好夸奖道：
“行。交上来我就收了。”
“小伙子，字写的不错。”
“还行还行。”林凡谦逊的说。
上次参加完书法比赛之后，林凡回家有坚持练字和上传打卡。
截止到今天，林凡的【书法】技能也已经达到了入门级。
“回去吧，快上课了。”
林凡点点头离开。
…………
林凡离开后，老头随手把资料撇到一边，拿起桌子上满是划痕的旧电话座机，拨通了个号码。
“喂，老秦。”
“你侄女秦茹茹不是想要个名额评奖吗？我感觉把这份刷下去就可以。”
立项是学校内部去申请。免不了有些项目遇到了老师家的亲戚孩子，就会给放放水。
“哎呀哎呀，那就是麻烦你了。”
秦寿接到了电话，先是欣喜。随后赶快掩饰住情绪，低声问：
“老张，你刷掉的是个什么项目啊？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学校之前因为老师暗箱操作出过事，谁也不想再“犯错误”，所以要刷下去的学生，也需要特别谨慎才行。
“没什么风险。”
“项目我看了看，小伙子字写的非常整齐，除此之外，项目内容写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是不是从大学教材上抄的。反正看着不接地气。”
“我问了那小子好几回，是不是从书上抄的，他还不承认。”
“一百多页的材料呢。”
“这要是自己研究，得研究多少天去。咱们学校要真有研究型人才，也就不至于好几年出不来一个水木大学或者京平大学的人才了。”
收材料的老张笑呵呵的。
“嗯，那就好。”
秦寿听到后，立刻就放心了。
学校立项的时候，通过比率是五五开。别有用心之人会在项目比选的时候，就特地看好差的项目，然后把亲戚和它们排在一起，确定稳稳晋级。
“那就这样子了？”
“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好，那说话算话。”
058.立项淘汰
三天后。
学校的项目初步审核结束，通过项目的项目被打印下来，贴在学校的告示栏中。
“擦，没过，我还想混着项目，省赛的时候去市里玩一圈着。”
张寅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看了告示之后，把学校的领导高层都骂翻了。
任尚宇傻乎乎的：“我就说吧，天上没有掉馅饼。你肚子里没货，项目不可能过的。”
赵思博吃不到葡萄看葡萄酸：
“嘁，他们过了的也没几个好鸟。”
“这比赛没多少含金量，都是学习自己人评。看他们选上同意立项的，创新的点子就一定好嘛，指不定得有托关系进的省赛呢！”
“今天晚上网吧通宵，庆祝庆川二中四大天王全军覆没！”
林凡嘴角一歪。
这几个沙雕小伙伴，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比如张寅剑，虽然躺平摆烂，但是他非常乐观。不管是立项失败，考试不及格，永远都能笑哈哈的。
不过……
“四大天王”全军覆没怎么说？
林凡潜意识里没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一员，但转头反应过来了，赵思博的意思是……自己也被刷下去了。
不可能吧？
那可是林凡花了十万块钱，真金白银买来的系统的奖励。
这么长时间了，林凡知道系统不会造假。“醍醐灌顶”来的技术，说能够技术上实现，就一定能够成功的。
“想啥呢？林老六，你也被刷了。”
“晚上一块去上网吧。”
张寅剑笑嘻嘻。
林凡：“……”
韦君志看榜也回来了，他通过了学校的立项。虽然说排名不是特别靠前，但是过了就有的混。
他大摇大摆的在班里张扬：
“我就说吧，这个比赛不是等闲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
“我这项目，是我表姐在大学的实验室整的。我拿她的实验报告和成果作为比赛的内容，这才勉强成功。”
“至于你们，哼……”
韦君志向来自视甚高。
林凡：“……”
重活一世才知道大学的实验室有多“水”。尤其是三流学校的实验室，很多连个好点的实验器材都没有，也就做做高中课本上的基础实验。
林凡不相信自己递交都项目会被落选，他没管上课铃声，直接走了出去。
“哎？”
“林凡你去哪？”
“待会就上课了，孙忘义的课。”
张寅剑喊了好几声，但是林凡都没有回答。他还奇怪是不是自己说话有点严重了，但平时也是这样子啊。
林凡去敲了敲付校长办公室的门。
上次因为翻译的事认识后，林凡和校长成为了“点头之交”，每次路过都要打个招呼。
但是这次付校长却不在办公室，开门的是秘书：
“不好意思，同学。”
“付校长出门去了。”
“今天中创大赛的评委组审核员会来学校，付校长去陪客人了。”
“好吧。”
…………
庆川二中的会议室。
付校长正安静的坐在一个青年人旁边。他眼里既有对年轻人的关怀，又有羡慕和敬畏的心。
来的年轻人叫刘楚阳，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水木大学的在读博士。
他的研究方向是环境化学，据说因为毕业论文的事，延期了两年都没成功毕业，私聊鸽了发offer的企业几回。
今年终于如愿可以按时毕业，毕业后就到企业去当化学研发工程师。
毕业之前，导师接收邀请，需要去“中创大赛”当个评委。但教授个个都是日理万机人物，哪有时间陪中学生玩这个，就威逼利诱刘楚阳参赛。
“徒弟乖。”
“替为师去审审项目，咱们组不用做评审。做的是兜底审核的活，确定比赛是公平的就可以，当给你放个假。”
刘楚阳就这样被“下放”到了庆川。
出来的生活确实不错，刚到庆川一下车，就看到学校的公车来接他。
另外就是庆川县地方小，看到博士比动物园的猩猩都稀奇。而且各路的领导都非常客气，对他很敬重。
刘楚阳确实感受到了“放假”的舒服体验。在学校里搞研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不是院士就是教授，整天压力山大，感觉自己是废物。
现在到了小地方，感觉还挺舒服。
刘楚阳过来的任务很简单，他是代表比赛的的评委组来的。
来的目的，主要是对第一轮比赛淘汰的项目，进行“复核”。
为了保证比赛的含金量和公平性，今年开始，赛方对淘汰的项目，都需要进行一次复核，避免学校作弊。
刘楚阳刚开始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一定要揪出学校“舞弊”的证据。
结果……
看了学生们那些“五花八门”的项目，甚至还有些创新立项，居然是小学课本三年级的内容，他差点笑出猪叫。
每一分被拒绝的立项，都有学校的评语，什么“科技含量不高”、“立项内容不够新颖”……
刘楚阳真的认为非常委婉了。
说白了就是项目太烂、抄袭太明显呗……实在该拒绝！
不过，在翻阅了一堆之后，突然有一份落选说明，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立项失败理由说明一页，原因是：项目作者大量复制课本内容，除文字美观外，无任何可取之处。
“付校长，可以把这份内容拿来抽查一下吗？”
刘楚阳也是无聊。
他就想看看文字美观，到底是有“多美观”。
付校长打电话联系……
不一会，一份一百多页的A4纸呈现在刘楚阳面前。
“我去？”
刘楚阳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他随便翻看了两眼，虽然说是手写，却如复印上去的一般。
“难道是内容太差？”
刘楚阳自己读了读，却发现这份立项书里的内容惊为天人！
“啊……这！”
刘楚阳翻过前边几页论理，直接跳转到试验和策划方案部分。
刘楚阳最开始是快读，最后，翻页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直读到中午吃饭的时间。
学校招待出的领导已经来招呼大家吃饭了，但刘楚阳不为所动。
付校长问：“刘楚阳博士，这论文是有什么问题吗？”
刘楚阳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还沉浸在内容里。
“没问题。”
“我的学位有问题，他都不可能有问题。”
“太厉害了。”
“这篇立项，如果换一换，放在我们学校做博士毕业论文都绰绰有余。”
059.归来
刘楚阳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那份手写的立项说明：
“如果贵校拒绝这样一份申请，那我真的要对诸位的水平产生怀疑了。”
“这份技术，抛开技术内容不谈，作者的态度绝对可以称得上认真。”
刘楚阳看了很多被淘汰的立项，那些字迹潦草、逻辑混乱，能够看出来敷衍的一目了然。
但是这份显然不同，字迹清晰、逻辑完整，有关技术仪器，甚至还绘制了项目的构想图。
秦寿跟在付校长身后作陪，听到刘楚阳的表述，有点忐忑。
他知道学校有很多“学二代”，都在这种比赛上偷偷走后门。但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侄女秦萌萌进入复赛，就是行政楼的老张同期踩了一个项目下去。
学校这种事这么多，该不会轮到自己头上吧……
刘楚阳把文件翻了又翻，最后目光落在立项材料报名表上的林凡二字上：
“这个学生不简单，林凡，你们有谁认识吗？“
秦寿听到林凡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声。
老张给他打电话那天他在外边吃饭，说PK选择项目的时候，刷掉的项目好像就是林凡的。
林凡前几天，可就因为翻译的事，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楚阳拿出了项目PK淘汰的表格，问：
“林凡的《铁炭微电解处理技术》，对比秦茹茹的《冲气防溅雨衣》……”
“看标题也是这份内容更高级吧？”
付校长日理万机，前两天一直在陪塞格斯中学的访问代表团。今天刚到这里，结果就遇到这么一件破事。他盯着身后的秦寿：
“什么情况啊，我记得那个秦茹茹是你家什么亲戚吧？”
秦寿其实很想甩锅给行政楼的大爷，但是已经确定了秦茹茹是自家亲戚，估计说是别人刻意刷人，也不会有人相信。
秦寿：“这个……”
刘楚阳的目光直接移动过来，他刚才对这个跟着校长一直陪他的秃头小跟班印象还是不错的。但出了这种事，秦寿在他眼里的印象来了个大的反转。
“校长，刘……刘博士，要不我去把林凡请过来，亲自给他道歉吧？”
“项目的事，如果您说我们不合理，那就是不合理。”
“要变更我们的立项，或者是其他什么需求，都可以直说的。”
秦寿在学校混了这么多年，也犯过很多错。认错块就可以获得很多的谅解。
刘楚阳冷笑：“得了吧，这么重大的一份报告，随随便便就丢弃。”
“你这样不知要埋没怎样的人才？”
“请他来？给他道歉？”
“在我看来，还是你们亲自去给他道歉为好。”
“走吧，带我去见见这位林凡学弟。”
刘楚阳一路走在前边，也顾不上跟校长等人的客套了，直接往高一年级的教学楼走。
但是，到了办班里，却发现林凡不在。
最后排靠窗的那个位子，空空荡荡的，只有窗帘随风上下飞舞。
孙见利看校长等人来，站在校长前边的，是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小年轻。他立马摆出一副狗腿子的嘴脸：
“付校长好，领导好。”
付校长是个直性子，没头没尾的问：“你们班林凡呢？”
孙见利最近没怎么在班里触林凡的霉头，前阵子被这小子明面上讽刺的太惨了。他最近一直是在侧面“搞事情”，比如说给林凡的家长打打电话之类的。
林凡今天没来上课，他还真没注意到。前几天林凡出去做友好访问学校的翻译，这两天上课在不在的，他也没太注意。
一听校长语气急匆匆，孙见利估计是出了大事，立刻开启甩锅模式：
“秦主任，今天林凡没跟你去接待外宾啊？”
“我还以为他出去了呢。”
秦寿心里一紧。
本来就因为内幕操作的事，触犯了霉头，结果天上又飞来一口大锅。
他反映了一下，才说：“老孙，你别瞎胡扯。程薇老师早回来了，林凡从三天前就回来上课了。”
“你们班里的事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真的关注过吗？”
孙见利和秦寿本是一丘之貉，但除了问题又开始相互推诿。
两个人都要骂起来了：
“你钻营取巧，在学校上着班，还出去搞兼职，赚外快。”
“你没少贪差生的赞助费，学校要求一个人收6万，你动不动收个吉利数字，剩下的钱到底进谁兜里了，不清楚吗？”
两个人直接撕破了脸皮。
付校长在一边，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家丑不可外扬，这两个二货在这可丢死人了。
孙见利和秦寿几乎要扭打起来。
付校长拉扯不开，只好拽着刘楚阳往外躲。付校长认为，是时候考虑让这两个二货提前退休的事了，在这样下去，学校的脸都快被他们丢光了。
“不好意思啊，小……刘博士。”
“献丑了，献丑了。”
“要不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吧？”
刘楚阳比校长小了整整两轮，但人家的学历和实力在这摆着呢。
要知道，刘楚阳可是代表“中创比赛”的组委官方前来的。如果这人一旦震怒，回头主办方怪罪下来，永久取消了庆川二中的参赛权的话……
本来学校的本科上线率就达不到1/3，这里还有一部分是是艺术生和走竞赛的混学历上的学生。
如果少了“中创大赛”，学生的大学上线率估计会更低。
刘楚阳摇头。
付校长更犯难了，到底怎么才能更维护好学校的声誉呢，看起来刘博士是要生气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的身影从旋转楼梯走上来。
他约莫一米八，敞扣穿着墨蓝色的校服，里边是一件洗的雪白的干净卫衣。他缓缓上来，步伐慵懒，低着头不知道在考虑什么。如果不是校长刻意拦了一下，他都没有发现大家，好像周围的事跟他无关一样。
“林凡！”
被人叫住，林凡才抬了一下头。
“哦。付校长好。”
付校长还来不及介绍和解释，就看到刘楚阳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你就是林凡学弟吧？”
他表情里带着热情和崇拜，完全没有刚才在办公室时那副严肃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