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四五 李代桃僵
翌日，秦清悄然出现在孟加州。
他的目标是混入韩仪所在的研究室，收集资料。
问题是，研究院检查严格到令人发指。
秦清佩戴着妮可给的证件，一路检查了十多次，才终于到研究室的楼层。
他的身份是一位生物研究主任的助理，名叫游青云。用妮可的话说，他简单易容后，与真正的助理至少九分像。最重要的是，他的主任是位美女。
秦清暗叹生在这个时代很幸福。嵌入游青云的个人微芯克隆芯片，无需担心露出马脚。
研究室并非实验室。
更多是负责分析资料，整理数据，演算一些公式并推断出具体的实验模型，最后出方案交给实验部门。
秦清端了两杯咖啡，走进主任办公室。
“早！”
“早！”
“少糖的咖啡！”
“谢谢。”主任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瞄了他一眼后，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今天这身衣服挺不错。”
“谢主任称赞。今天，能为你效劳些什么呢？”
“讲这份演算模型检查后，没问题就送到韩主任那边。”
“非常乐意效劳。”
主任笑道：“今天挺绅士，希望你一直保持。”
秦清无声地笑了笑，拿着资料离开主任办公室。
他的办公地点就在隔壁，另外还有一位女助理，名叫夏至。是韩仪一年前亲自招的个人助理。
“早！”
秦清主动招呼。
“早！”
夏至似乎很忙，嘴里应着，却未抬头。
秦清回到自己的岗位，开始整理主任给的资料。
资料被他用绿色网络发给妮可，等待她给出结果。
闲来无事，在游青云的工作机上翻看资料。
不到几分钟，秦清已找到这个家伙过往给实验室的实验方案。包括好几年前的数据。
秦清大喜，忙观察四周，随后将数据全部复制，抹除痕迹。
无意之间，翻到几张照片。
“我去！”
秦清忙瞧向夏至，见她正忙碌，心中稍安。
“这家伙居然与夏至有一腿，瞧两人照片里亲密的样子，简直了。”
妮可很快将整理好的资料发回。
秦清想了想，带着资料，走向韩主任办公室。
经过夏至身旁，她忽然抬头，瞧了秦清一眼，眼中露出惊讶，困惑之色。
秦清笑了笑，走了出去。
韩主任不在办公室，秦清颇为尴尬，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知该怎样处理。
幸好在他不知所措时，韩主任出现在走廊。
“青云啊，进来。”
“嗯。韩哥，这是一个新的实验方案，您过过目。”
韩仪坐到办公椅上，一双鹰目简单扫了扫，笑道：“不错，我看很快可以推进实施。”
秦清趁这段时间，为韩哥倒了杯水。
“最近忙吗？”韩仪端着水问。
“都是日常的那些事，挺轻松。”
“那下午陪我走一趟，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夏至也会去。”
“多谢韩哥。”
韩仪低声笑道：“谢我干什么，夏至有时候脾气不好，多让着她点儿。”
“我会的。”秦清心中明悟。
下午，秦清，夏至，韩仪搭乘飞船，到了台州浮空城。
在早已订好的酒店房间，换了身礼服，三人乘飞车赶往目的地，台州有名的“好心情”宴会厅。
“待会儿跟着我，别离开，多听多观察。”
“好。”
宴会厅很隆重。
横幅上写“长青生物研究中心重大突破庆功宴！”
韩仪虽是主任，可认识的人却极多。不少人主动上前道贺。
秦清跟在后面，渐渐明白了原因。
原来突破的方案出自韩仪的部门。
夏至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令秦清略感奇怪。
正走着，忽听有人叫他。
“青云，过来！”
秦清一瞧，竟是宋主任。略一犹豫，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宋主任低声道：“青云，对不起，本该我带你来的，开会没走开。”
秦清有点受宠若惊，忙赔笑道：“没事。我理解。”
“宴会后到……”
“快过去吧。今天韩主任可是主角。多学点，后面好用。”
秦清回到韩主任身边。
夏至的眼神如刀，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吓得秦清忙低头认怂。
十几分钟后，韩仪对俩人说：“跟我来！”
三人经侧门搭电梯进入88层，最终到达一间守卫森严的房门前。
验明身份后走了进去。
里面是两间客厅，一大一小，另外还有几间房。
“老楚，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老韩，坐！”
沙发上，一位保养很好的中年人随意地坐着，却有一种天然的贵气。
光头，浓眉，鹰眼，阔口。
面色红润，身材魁梧。
手中拿着一串玉珠，拇指慢慢翻动。
“这两位是？”
中年人道：“楚蓝，楚妍，跟着出来见识。”
“楚族真实人才济济啊！”
中年人瞧了一眼秦清，问：“这位就是你常说的青云？”
韩仪笑道：“是。这位是夏至，都是我的得力助手。这次的突破，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好。年轻人，要多给机会。你们到对面客厅去聊聊。”
秦清心中忐忑，默默走在夏至身后。
几人一到小客厅，身后的门自动关闭。
那叫做小何的年轻人走向夏至，在旁坐下低声道：“夏小姐，最近可好？”
“一般。”
“恭喜你的项目获得突破，来，我敬你一杯。”
小何拿着一杯酒递给夏至。
“谢谢。”
秦清心中忐忑，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瞧着窗外。
“想不到楚蓝竟在此处出现。她会认出我吗？”
“你好。”
秦清回头，笑道：“你好，楚妍小姐。”
楚妍展颜轻笑，“你似乎有心事？”
“你真厉害，看出来得？”
“从你忧郁却又心不在焉的的眼神里。”
“青云佩服。”
楚妍笑道：“你们部门获得突破，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来，我敬你一杯！”
“我们到里边聊。”楚妍挽着他的手臂，走向右侧的房间。
楚妍身高比他略矮，但穿上高跟鞋，与他身高相似。她的身材极好，肤白貌美，眼中时刻透着笑意，似乎从来不会生气。
礼服是杏色长裙，原本大半个背露在外。她又穿了件小坎肩，令腰身更显苗条。
没有耳环，也没浓妆，黑色的头发拉直披在后背，显然她极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你是怕那位美女生气？”
楚妍笑着问。
亲清摇头，眨了眨眼，笑道：“我是在想，怎样才能为楚族多做点事，有更好的前途。”
“哦。可那位美女似乎很在意你呢。”
“是吗，我怎没感觉到？美女不能当饭吃。现在最重要的是趁年轻，干一翻事业，否则都是空谈。我与楚妍小姐可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身在名门望族，只要努力，终究不缺机会。像我，就算努力，也不一定有机会。”
楚妍眼中露出思索神色，叹息一声道：“名门望族也有烦心事，优秀的人有很多，竞争压力也不小。”
“哈哈。以楚妍小姐的智慧与美貌，我相信，定能有所作为。可别忘记了，楚族正是兴盛时刻，需要大量优秀的年轻人。若我是你，毕业加入虚实远征军磨练几年，家族会忽略你吗，我想不会吧，来，提前祝贺你，心想事成！”
楚妍柔声说：“谢谢！”
“这边风大，咱们到里边去。”
“恩。”
小客厅里。
三人竟然都没说话，各自打开微芯，不知忙些什么。
客厅门忽然打开，“各位，请过来一起用餐。”
另一侧的房间里，桌上摆放着七份西餐。
“简单吃点。”楚有良笑道。
韩仪道：“这可是老楚特意订的。小家伙们，快吃吧。仪态虽重要，但光喝酒是填不饱肚子的。”
众人一阵大笑，气氛变得更随和。
餐后，韩仪与老楚离开。
楚妍建议出去瞧瞧台州夜景。
楚蓝拒绝，夏至以累为由也没答应。小何没什么兴趣。只剩下秦清。
“你呢？”
“我正想出去走走。”
“好啊！”
线路有楚妍规划，秦清只是陪客。
俩人逛了海滩，吃了鲜烤，楚妍带秦清去了拼命擂台。
秦清已经了解，楚妍是95届修炼者，目前76级，还差一点就完成今年的升级任务。
据楚妍说，她打过许多次拼命擂台，拿过七次决赛冠军。
秦清顿时萧然起敬。
“你不会今晚想打擂台吧？”
楚妍轻笑道：“怎会，看看而已。看看运气。”
秦清心中暗道：“想不到她还有此爱好。”
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随后又被他否定。
俩人玩到十一点，才返回。
秦清将楚妍送到酒店，亲自交给楚蓝，才离开。
韩仪发来信息，令他与夏至明日一起返回孟加州。
秦清在夏至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谁？”
“青云。”
门打开。
“什么事？”夏至穿着正装，冷声问。
“我想今天晚上回孟加州，一起回吗？”
“好。”语气中竟没丝毫犹豫。
夜，微凉。
俩人下了飞车，走在街道上。
秦清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夏至身上。
她没有拒绝。一路沉默。
小区门口。
“要进去坐坐吗？”她问。
“下次，我有些累。”
“那晚安。”
“晚安。”
秦清刚到路边，一辆飞车疾驰而来。
“上车！”
妮可兴奋地道：“怎样，美女都不错吧！”
“这种事下次找别人吧。我宁愿去斗牛。”
妮可哈哈大笑，“我看你应付得不错。准备找老妈商量，做一个高级仿真人代替你上班。偶尔你去应付下，方便收集情报。”
“那真人呢？”
“抹除部分记忆，给笔钱，送到火星。”
秦清一愣，“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嘿，没杀就是好的了。即便如此，也要改造他。放心，他会生活得很好，说不定以后在火星，还会相遇。”
秦清无语。
“这次收获颇丰，回去再告诉你。”在轻快的笑声中，飞腾空而起，融入夜幕里。
章三四六 惊喜
“我已想了个接近楚族的法子。”
秦清说出了计划。
妮可被震惊一脸，愕然道：“你追楚妍，其她人怎想？”
“不是追，是做好朋友，并非男女朋友。不然没办法接近楚族。今日她能随楚有良一起来，地位绝不会太低。”
妮可愤然道：“你，这是在玩火。”
秦清苦笑道：“没办法，要不你去使用美人计？”
妮可身子缩成一团，“还是你去吧。我怕火！”
学院切磋战斗如火如荼，秦清没有参加，一早进入虚实世界，根据妮可的情报，直奔楚妍常去的修炼区域—极寒之地。
极寒之地拥有霜雪大陆最恶劣的气候。出现的魔化生物等级在75-85级之间。
因为环境恶劣，练级的修炼者较少。且在满级后，修炼者便会离开此区域，以至于晚些时候成为练级的最佳场所。
通过传送阵，秦清很快出现在极寒之地。走了老远也未见到一个修炼者。令他早先想好的“偶遇”计划落空。
“先到处逛逛再说。”
极寒之地区域极大。整个区域是一口锅的形状。远处是高山，四周是山林，下方是冰湖。
秦清戴着隐身戒指与远古套，骑着龙炎，花费一个多小时，终于将极寒之地平原部分探索完毕。
路途上，只遇到两个队伍在修炼。点了一堆篝火，人数极少，皆是三四个人的队伍。
魔化生物实在太多，而且期间还有魔化精英，秦清为了安全，没敢贸然进入森林里。
回到入口处不远的地方，秦清慢慢等待。
闲来无事，他找了一处隐蔽之地，开放感知，运功调息，参悟图案，同时感受这片区域的极端环境。
自从上一次与沙漠老头聊天后，他便有所体会，感觉元素不仅仅是普通的火，冰，具有更深层次的力量，否则威力不可能那样巨大。
在意识状态下，看这片山林，又是另一番景象。
无论是树，冰雪，还是魔化生物，它们存在的形式更像被风吹起的柔软布料，飘荡着，也像水里的波浪，但比波浪更轻柔。
秦清仔细观察，努力寻找差异，去感知这片天地。
不知何时，几人出现在秦清的感知范围内。
“楚妍！”
秦清立刻停止修炼，思考如何加入。
队伍有三人。
一名战斗师，一名机械师傅，楚妍是机械师。
秦清心中暗喜。
他悄然跟在几人身后，到达一片森林边缘。
楚妍点燃篝火，在旁布置机械哨。其他两名修炼者击杀魔化生物。
楚妍的武器是一把重狙，风格粗旷，偶尔帮忙吸引更远处的魔化生物。
秦清看了半小时，大失所望。
那两名修炼者几乎不掉血。他没有机会。
而且其中一位已修炼出领域，虽不大，却足够控制俩人战斗区域。
秦清撤退，心中烦闷。
“你们能杀，难道我就不能杀？我不但要杀，还要杀出个花来！”
秦清走入森林，取下隐身戒指，替换为同心之戒，火力全开，杀向山顶。
他此刻怒火已战胜理智，犯了任何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冲动！
正常而言，到一个地方探索或修炼，都会仔细研究周边环境，魔化生物等级，有哪些危险等等。
秦清也做过研究，但他不是修炼，而是为了接近美女。
极寒之地作为霜雪大陆最恶劣的地方之一，自然有它的道理。越向山上，寒冷成倍上升。
曾有100满级修炼者登山，到半山腰便因为无法忍受寒冷而返回。
半个多世纪以来，传言有120级的圆满修炼者上山探索，但结果并未公布，山上详情不得而知。
久而久之，山顶被默认为是这片大陆的边界，是无法逾越之地。
秦清一路杀上山，本没什么响动，但到山腰时，他点了堆篝火，调息时用作心里安慰。
他穿戴有远古套，无视寒冷，根本用不着点篝火。
篝火不久便被山下修炼的楚妍几人发现。
“有人上山？”楚妍惊讶地问？看起来像，都已到达半山腰，厉害啊！”
“我通知几个好友过来瞧瞧，不但可以目睹大佬风采，说不定还可学到东西。”
“好主意！”
不久后，极寒之地遍地篝火，人影憧憧。
世界频道，消息越传越神。
“极寒之地有大佬登山，已至半山腰！”
“据说极寒之地有新地图开启！”
“我听说极寒之地有遗迹被发现！”
“……”
犹如一场盛会，无论是低等级或是高等级修炼者，都不愿错过机会，去看看反正又不损失什么，别人能去，自己为什么不能？
秦清全然不知这些变故。
越向山上攀登，魔化生物越恐怖。恐怖的是长相与气息。反而攻击力他并不觉得如何，反正是两枪干掉一个。
魔化生物数量渐渐减少，但气息越来越强。甚至有的已自带领域。
秦清已开始冷静。
将附近的魔化生物射杀完毕，距离山顶已是一步之遥。
“最后一步，冲上去瞧瞧，大不了回城！”
几个闪身，他跃至山顶。
山顶没有魔化生物。
进入山顶的那一刻。他感觉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薄的墙。
“是护盾？”
他回头瞧了几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远处山下的点点火光，却时隐时现。
“怎会到处都是火光？幻觉？”
山下，早已轰动！
楚妍激动地道：“那人竟到达了山顶！”
“可能是满级大佬。”
“他到山顶便不见了。”
“可能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地图，也或是回城了。”
“我看他是发现了山下围观的人，隐藏了起来。”
“……”
秦清在山顶瞧了一圈，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另一边是悬崖峭壁，下方深不见底。此刻，他是再没勇气去探索了。
在山中央的一颗树下，点了堆篝火，调息修炼，恢复精神，准备待会儿下山修炼。
进入黑暗空间，开放感知，意识观察四周，令他巨震，忍不住要惊呼出声。
山顶四周，有一层透明若隐若现的护盾。护盾外，可瞧见魔化生物四处游走。
护盾内，也有生物在游走，却不是魔化生物，而是典型的霜雪大陆族人。不同的是，他们看起来像鬼魂般在飘动。
四周还有好些树木搭建的木屋，他们就住在木屋里。
除了木屋，还有大型的飞船，停泊在头顶。一些族人漂浮着或上或下，各自忙碌着。
更有小孩子在玩耍。
自秦清意识观察到他们那一刻，所有人都瞧向他。
“外来的冒险者，你是何人？”
一道声音在意识里响起。
“我叫秦清，你们是谁？”
“我们是这片大陆的原居民，利用恶劣环境躲避魔化生物及冰魔的迫害。”
“原居民？那你们在这片大陆已生活许久？”
“不错。”
秦清心中一动，问：“你们可认识此物？”
意识说时，将木盒取出并打开。
“族戒？您难道就是先祖预言的那位勇者吗？请进飞船里说话。”
秦清的意识消失。人自动被传送到飞船内。
他终于见到鲜活的原居民。
一位面容慈祥，布满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出现在他眼前。
“孩子，坐！”
“他们都还好吗？”
“都好。黄色戒指的拥有者是位老爷子，居住沙漠，在改造兵器。褐色戒指的拥有者居住在炎魔山附近。”
老婆婆点了点头，“不容易。能活下来已不容易。但你的出现让我们有了希望。”
“伊布巴克也这样说，但我不明白。”
“你慢慢会明白的。”老婆婆的左手忽有白光一闪，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枚白色戒指。”
她将白色戒指取下放在铁盒里，瞧着秦清。慈祥地道：“有了希望，才能凝聚力量。继续寻找剩余两族原居民，一定要将族戒收齐，交给沙漠那位老头子。”
“好。”
“作为临别礼物，将此书给你。”
秦清接过，书上写着几个字，意识控制术。书册右下角，有个手指图形。
秦清知道，那是学习按钮。他轻按。
书册消失，天赋多了一项：“意之控”。
按下天赋图标提示：“心之所向，意之即达，无边无际，无影无形。”
“去吧，我族为你祈祷！”
秦清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已在极寒之地入口传送阵旁。
“也不知楚妍离开没有。”
秦清决定去他们练级的位置瞧瞧。
他并没隐形，直接走向目的地。
沿途的修炼者似乎多了些。但并不影响他寻人。
楚妍的队伍仍在。
秦清在不远处左思右想，最终拿出勇气，迈步走了过去。
秦清走到篝火旁，对着楚妍道：“楚小姐，能与你说几句话吗？”
“你是？”
“我是中州浮空城秦清。”
楚妍想了片刻，笑道：“我知道你，怎么，你找我有事？”
秦清走进低声道：“我想和你说几句悄悄话。”
楚妍惊讶地道：“什么话？”
她虽如此问，但还是将头伸了过来，露出雪白的脖子，娇美的容颜，在篝火的掩映下更显诱人。
秦清在楚妍耳边低声道：“你很漂亮，我希望与你做朋友。啵！”
说完，他拔腿就跑，一边喊道：“楚妍小姐，再见！”
楚妍先是一愣，接着全身一震，双目喷火，端着枪便朝秦清连开数枪。
“嘭！”
“嘭！”
“嘭！”
清脆的枪声响彻四周。
秦清早已预料到，回身开了三枪，子弹与对方子弹相撞，消除了威胁。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楚妍追了上来，心中顿时大喜。
章三四七 身不由己
“楚妍，你去哪里？”
“办点儿私事，你们修炼！”
“什么事比练级还重要？”
“我怎知道！”
秦清跑出极寒之地，选择了荒山野岭。
楚妍拿着枪，不时狙一枪。
俩人距离逐渐拉近。
“楚妍小姐，我没有恶意。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去死吧。”
“嘭！”
秦清差点中枪，将速度拉到极限。
“好好谈一谈。”
回应他的是枪声。
“不就是亲了一下，要不你亲回去就是了。”
“无耻！”
秦清苦笑道：“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刚才真的是身不由己，你真的很漂亮……”
“闭嘴！”
“闭嘴就闭嘴咯。”
俩人互相追逐，进入一片山林。
秦清知道，需要给楚妍台阶下。
“我认错。楚妍小姐你说怎办吧。”
楚妍冷声道：“将你大卸八块。”
“除了这个条件呢？”
“没有条件。”
“你将我大卸八块也没用。这样，我认错，送你一块蓝色水晶做补偿，你看如何？”
楚妍不答，半晌后才道：“拿来！”
“你把枪收起，我怕！”
楚妍收枪，冷眼盯着他。
秦清也将手枪收起，手中握着蓝色水晶，慢慢走过去，道：“送给你！”
俩人靠近，秦清将蓝色水晶放在楚妍手里。
“小心，不能能用手触摸。”
“我知道！”
俩人并没深仇大恨，对方认错又赔偿，她当然不能太过分，这种事。若秦清说出去，对她反而不利。
秦清故意道：“此事千万不可告诉楚蓝，否则我死定了。”
楚妍眨了眨眼，嘴角一勾，威胁道：“除非再给一块蓝色水晶，此事就算一笔勾销！”
“没问题，不过要给我一点时间。”
楚妍黛眉微戚，问：“多久？”
“一周时间，你知道，现在蓝水晶很稀有。”
“好，就一周时间。”楚妍转身就要离去，忽听秦清道：“我有个小请求。”
“什么？”
“你带我练几天级。”
楚妍既未转身也未回应。
秦清鼓动如簧之舌继续道：“你知道我一个自愈师，实在很难打。再说我第一时间拿到水晶也好给你，拜拖了妍妍……”
“住口！”楚妍转身，用狙击枪对着他，“再乱叫信不信我一枪嘣了你？”
“我信！”
秦清举起双手，疯狂点头。
“别晃了。带你可以，但不准胡说八道，最好什么话也别说。”
“不说，坚决不说。”
“走！”
俩人没走多远，秦清忽然道：“那我怎称呼你呢？”
“叫我名字。”
“是。妍妍……”
楚妍转身，凤目带着杀气。
秦清早举起双手，缩身道：“对不起，口误，楚妍小姐，下次不会了。”
楚妍转身继续向前，嘴角却微微上扬。
回到极寒之地，俩人见楚妍带了人回来，都用异样眼光盯着她。
“现实中同一个学院的新生，我…妹妹的朋友，过来蹭点经验。”
俩人的目光瞧了秦清一眼，没再多言。
楚眼道：“你就在篝火边呆着，别乱跑。”
“好。”
秦清在地表城，什么无聊的事没干过。但凡事情需要控制好度，过分冒犯那不等于送死？
所以他非常乖巧，坐在篝火旁，闭目调息，未再言语，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他将感知延伸，意识观察四周环境。
意识看到的与以前一样，距离更远。最奇妙的是。他终于不受身体的束缚，可任意地控制自身意识，出现在任何方位。
秦清见自己的身体盘坐在地，却瞧不见漂浮波动的轮廓，心中明悟，那是因为意识已离开身体，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就像一个植物人。
控制意识，在感知范围内，随意地出现，飞来飞去，新鲜好玩。
秦清出现在练级的修炼者周围，仔细观察他们的战斗技巧。
经验飞速增涨。
不到两天，秦清升级到了48级。
楚妍的眼中露出一丝异色。
“这家伙修炼的什么秘法，不怕冷吗？”
要知道，即便是她，要持续一天多时间，消耗的疲劳，体力与抗热药剂也不少。
秦清只不过是四十多级的新生，如何能抵抗这许久？
中途好几次想问，但见他坐地上呼吸均匀，面色红润，没有任何异常，她又住口。
一周的最后一天。
楚妍升级到了80级。
“我满级了！”
“恭喜！”
“谢谢你们，回到现实世界再请你们喝酒。”
“哈哈，好，再见！”
俩人转瞬回城，显然急着忙别的事。
“喂，起来了！”
秦清被踹醒。
“楚妍小姐，是不是有点太粗暴了？”
“粗暴我就直接用这个。”楚妍动了动手中的狙击枪。
秦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说：“能多带我一会儿吗？还有百分之五的经验到50级。”
“不行。我还得练技能，你自己修炼，蓝色水晶拿到了到技能修炼馆找我，房间号我已发给你。”
白光一闪，楚妍竟直接回城了。
秦清苦笑。
最终回到到焚心山下疯狂修炼，半天后终将等级冲到50级。
50级后，可累计时间。待第二年等级限制取消，在累计时间内，升级经验可翻倍获得。
升级可以说是虚实世界里最容易达成的事。提升技能境界，收集装备，探险新区域才是修炼者想做的事。
秦清回到霜雪大陆，进入楚妍预订的技能修炼室。
楚妍见到蓝色水晶，心情大好。
“你要去升级这把枪？”
“嗯。”
“那先恭喜你了。”
“谢谢。”
秦清听得出，这句话中多少还是有些真心实意。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瞧在蓝色水晶的面子上。
“要不，我陪你练练？”
“你？”
秦清笑道：“是啊，反正是修炼技能，多个人陪你，也不闷。”
楚妍并未拒绝，嘴角上翘，一挥手，招出一个机器人。
“你先打赢它再说吧！”
楚妍继续修炼技能，一双美目用轻蔑地眼神瞧着他。
机器人手中拿的是把剑，为了证明实力，他当然不会用枪。手一挥，女神剑已握在手。
机器人挥剑劈向他，速度与力量至少等于70级的魔化生物。
秦清接了一击，退后好几步，但也试出了机器人的力量。
楚妍眼中露出惊异之色。
“这个家伙，居然能接我的二级机器人一击？”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她张开了一张樱桃小嘴，完全无法合拢。
机器人与秦清打了几个回合，逐渐落入下风，最后竟被一剑劈碎！
机器人最大的一点优势是防御力强横，即便被多只70级魔化生物围攻，也不可能将其击碎。
“难道秦清的攻击力远远超过70级的魔化生物？”
楚妍绝不相信。
“再来，我帮你练机器人！”
“好。”
机器人是最难练的技能。
必须将其击毙才能获得技能经验。但它的防御非常强横，即便能设置同等级下的魔化生物，也要几只才能在较长时间内击碎。
楚妍见机器人被击碎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双美目闪着光亮。
秦清已完全沉侵在对战中。
机器人的防御，速度，力量的确是一个绝佳的对手。比起魔化生物，实在好太多。
面对机器人的攻击，秦清没有躲过一次。他随意地使用烈火剑术，攻杀刺杀剑术，如行云流水，令楚妍赏心悦目。
“难道他要突破？”
果然，几分钟后，秦清长啸一声，手中剑施展出的烈火剑术，绯色光芒大涨，令人不敢直视，且带有隐隐的危险意味。
“恭喜！”
秦清收剑，笑道：“多谢楚妍小姐帮忙。”
“我可没帮什么忙。想不到你竟将战斗师技能修炼到了出神境。就算是许多战斗师，在你现在的阶段也没这个领悟力。”
“主要是有楚妍小姐在旁支持。”
楚妍白了他一眼。
“你手中剑有点特别，竟然可以击碎机器人，可否给我瞧瞧？”
秦清立即将剑隐藏，笑道：“那可不行。你我关系还没到那一步。等那天楚妍小姐愿意与我做好朋友，我就答应。”
“哼。那你可以滚了。”
“再见。不过我会再滚回来的。另外，妍妍，你真的很漂亮。”
秦清没有瞧见最后楚妍的表情，但一定很精彩！
等级已满，按照计划，秦清去了参悟环文附近的山峰。
六月底，他返回现实世界。
第一次在虚实世界呆了三周。
可秦清感觉最多三天。
三天，让他解析出的图形总数达到五十九个。
重要的是，对于那些动态图形，他已越来越熟悉。
虽不知其意，但现在他一见到，就像是老朋友，条件反射般知晓其结构。
也不是是什么原因，即便如此长时间分析图案，人并没有疲惫的感觉。
正常睡眠一夜，翌日进入虚实战场。
本次的训练主题是：“突围！”
与上个月的营救训练正好相反。
突围并无限制。
进入地图的一瞬间，他们处于地图最中央。只要冲出包围圈。到达地图标记边界，便算胜利。
中途死亡或在战斗结束时依旧被包围便算失败。
附近，有人正高喊组队，有的单独行动。
秦清想最快速度完成，返回虚实世界解析环文，因此未做停留，一个人向北移动。
西东方向虽到边界距离更近，但秦清相信，绝没那样便宜的事。而且太多人选择，没有什么隐秘可言。
章三四八 可卿学姐的路
正奔行间，忽听有人叫他。
回头，他却并不认识那人。
“你是秦清吧。我叫兰利斯卡，莫妮卡朋友。见过你的样子，不是非常确信。”
“有事？”
“一起吧，我也想见识你真正的能力。”
“哦，我只想快些出去修炼。”
“哈哈，我也是。”
秦清开启“龟息术”，全力向北方奔行。
兰利斯卡没想到秦清说走就走，忙追了上去。
越追，俩人的距离越远。
兰利斯卡瞧着秦清远去的背影苦笑。
忽然一道身影从他身旁掠过，向秦清的方向追了上去。速度似乎比秦清展示出的还快。
可惜他没看到那人的脸。
兰利斯卡并没轻易放弃，沿着俩人前行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北边寒冷，南边炎热，东西两边气温没什么变化。
地图的基础资料上标注得非常清楚。
十几分钟后，秦清已见到了敌人的防线。
他按照奔行时选择的路线，调整方位后，持枪在手，随时准备出击。
秦清感知道身后有人跟随，也绝不是兰利斯卡。他并没回头，因为他根本无意与人说话交流。
临近第一道防线，秦清出手。
他没有与敌人纠缠，全速向前奔行，同时开枪。
敌人并不多，封锁的仿真人都是五十五级至六十级。
秦清的速度一闪而过，敌人并未追击。因为防线不止一处。
一连突破三道防线，秦清的虚实能量与体力消耗巨大，但他并未歇息，继续向前。
跟随他身后的那人一直与他保持相同距离，显然对方速度绝不弱于他。
防线还有三道。
秦清将女神剑握在手中，冲击最后三道防线。
在枪林弹雨中，他接近关口，用剑劈翻对手，向前冲。此时，他的手枪显示出了威力。
后面的仿真人不再近战拦截，而是采用狙击与阵法师远程攻击。
沿途障碍物极多，配合快速移送，敌人无计可施。秦清很快穿过最后三道防线，奔向终点。
他后方的那人与他之间距离曾被拉开，可后面又被那人追了上来，此刻离他越来越近，似有赶超的意思。
秦清虽无意积分排名，但若被人拼速度超过，心中不爽那将不知持续多久，实展龟息术配合古之秘法的跃纵技巧，全力冲刺。
终点在望，俩人不相上下。
秦清始终没去瞧那人，反而将兜帽裹紧，将大半张脸隐藏得更严实。双目仅仅盯着终点。
到达的那一刻，他立即返回，消失在虚实战场。
另外那人站在终点，却是一愣。伸出雪白的手将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黑发，黑眼。
锐利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孤独，瞧着秦清的消失处。
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喃喃道：“这个家伙真奇怪……也不知是不是他……”
她伸出雪白的左手，伸展五指，掌心有一道伤疤，横贯手掌。疤痕渐浅，却极宽，简直无法想象当初受伤时的样子。
她瞧着伤疤出神片刻，也离开虚实世界。
议会研究院的某间虚实战场观察室，有人惊呼道：“又破记录了。俩人同时到达。有先例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道：“没有。”
“我喜欢这两个家伙，聪明，有勇气，关键是有气势。未来远征军必然会争一番啊。”
“三年时间不算太长，变数却很多，期待。”
“……”
秦清刚到走廊，遇见了秦雪，看起来是专门在等他。
“你可够快的。”
秦雪白了他一眼，“死了当然快。”说罢嘟着嘴，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对不起，你等我有事？”
“嗯，可卿学姐让你尽快赶往霜雪大陆的老地方，她在那等你。”
“哦。谢谢啦！”
“难道你们真的有在一起？”
秦清一呆，笑道：“你这小脑袋在想什么，她应该是研究的图形有突破。她可是你秦家人，你一点消息也不知？”
“她比我大，我可不敢惹她。她有时凶得吓人。”说着吐了吐舌头。
“你胆子够小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正好证明我的清白。”
秦雪眨了眨灵动的眸子，“去就去，反正也没事可做。”
“一会儿霜雪大陆见！”
“好。”
虚实世界，霜雪大陆。
一出传送点，秦雪的身子立马缩成一团，“好冷，好冷。”
她已穿了好几件厚实的防寒服，娇小的身子被裹得臃肿，走起路来像个僵尸。
秦清想帮她，却又想不到法子，只得稍作安慰：“走一段路就会好些。”
幸好路程并不太远。
“哇，这么多人？他们不冷吗？”
秦清也是一愣。
那片山区的确有很多人，积雪正被清理，露出石山上的图形。
“他们研究那些石头上的图形？”
“嗯。咦…”
秦雪歪着头，瞧着秦清，见他痴痴地瞧着远，问：“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我们与石山相距至少一公里，可感觉那些图形大小没有丝毫变化。”
秦雪瞧了瞧，又摇了摇头。
俩人继续行走，不久到达目的地。
秦可卿正忙碌，见俩人到来放下手中工作，笑道：“小雪怎有兴致来这儿？莫非是来看我的？”
“她来散心。哈哈。可卿学姐有什么好消息？”
秦雪暗松一口气。
秦可卿双眼闪着智慧的光芒，“按照你上次的建议，我解析了好几个图形，你猜它们是什么？”
“是啥？”
“你猜猜？”
秦雪道：“这些图形莫非是高科技文明？”
“差不多，它们是文字！”
“文字？”
“对。每个图形是一个字母。”
秦清心中暗暗佩服。
秦雪茫然地瞧着身旁不远处的图形，显然无法理解。
秦清问：“你估计要多少字母才能懂其文字规律？”
“这可不好说，不仅要字母，还得要字。这种文字太复杂，时间绝不会太短。”
“说得也是。但无论如何，能更快收集到字母，是件好事。”
秦可卿点了点头，面有一丝忧色，说：“就是雪太大了。每次来，得先清理积雪。若这茫茫一片山都是，那工程可就浩大了。”
秦清若有所思，瞧着四周忙碌的身影，忽然问：“语言师修炼感知吗？”
“当然，不仅感知，还有意识。只是非主修能力，比不得战斗类职业。”
“哦。往届有意识或感知修炼强大的语言师吗？”
秦可卿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至少我没听说过。”
“好冷！”
“你先回去吧。”
“你呢？”
秦清笑道：“我准备再逛逛。”
“唔，好吧。再见，可卿姐。”
“再见。”
秦清对秦可卿低声道：“你跟我来。”
秦可卿什么也没问，俩人攀登至山坡顶。
“你打坐试试，看能否感知到四周的图形。”
秦可卿盘坐雪地上，闭目进入修炼感知模式。
她的四周，有一层淡白色的护盾，将风雪隔绝在外。
秦清站在一旁，闭目感知四周变化。
约十分钟后，秦可卿睁眼，眼中有一丝喜色。
“你先前坐在山顶，就是在感知石头上的图形？”
“嗯。”
“你的意思是，通过感知来识别图形？”
秦清道：“感知能快速瞧见图形，方便解析。否则去清理正片山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感知能瞧见图形？”
“嗯。”
秦可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
“你可真厉害。那已是感知能力化境的具现化表现。”
“化境？”
“你不知道？”
“你知道。”
秦可卿瞧了他片刻，见秦清的眼神里尽是疑惑，解释道：“感知能力并不在虚身上显示，也不像技能那般有提示。每个阶段都是前人的总结。”
“那你现在能感知到图形的存在，却看不到？”
“看不到。只能感知到有能量波动。与在山下扫开积雪时看它们感觉一样。”
“那你的感知现在是什么境？”
秦可卿想了想，“应该是传说境。”
“哦。”
“你能看到图形，破解了多少个？”
“几十个。只能识别，但并不知其意。”
秦可卿早已呆滞。
“事实上，这种图形无法用言语表达，可动态时更方便理解。即便是一部分。”
“不错，即便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呈现一个字。”
秦清笑道：“这很正常，因为这种字本就是动态的。与地球中我们常见的静态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
秦清眼瞧着雪花，潜意识中想着那些图形，眼前的雪花自动会聚在一起。
秦可卿惊讶地道：“这是你控制的？”
“呃，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字。”
只见一个用雪花组成的图形在俩人眼前不停地变化。经过无数次变化后，又回到起点。
“意识中的化境？”
“哦。这是我第一次展示，就刚才想着就自动生成了。”
秦可卿眼中露出羡慕神色，“你真是个怪物，不，简直是个修炼的天才。这些东西。别轻易在人前显露。”
随后她又欣慰地道：“谢谢你今天的指点，我已找到我的路。”
“能帮助到可卿学姐是我的荣幸。期待你早点识别出文字的含义。”
“嗯。我要回城修炼了。你呢？”
“我就在那边的山上修炼，那边无人打扰。”
秦可卿露出愕然神色，“你是说在那边也能感受到图案？”
“嗯。感觉图案比想象中多得多。”
“好。再见！”
秦可卿的急切心情他完全能感受到。
没再耽搁，秦清下了雪山，掠向远处另一座山峰。
章三四九 灰色乌龟的请求
九月九日，夜。
虚实世界里的霜雪大陆，依旧雪花飞舞。
秦清从雪堆里一跃而起，发出几声长啸，接着白光一闪不见。
霜雪城的一间技能修炼间。
妮可现身，欣然地道，“你，终于学会环文！”
秦清惊异地道：“你怎知道？”
“呵呵，虚实世界里的事，我不知道的并不多。你表现得很好，请继续加油。”
妮可静静地站在原处，静若处子，她的神态高贵，笑容温柔得令人无法拒绝心动，更不忍拂逆。
“我会的。”
秦清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很好。别忘了到沸水河走走。再见！”
秦清呆呆地瞧着妮可身影的消失处，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为什么。听得后面一句，立即在原地跳道：“沸水河？该死，好久没去见灰色乌龟。它不会记仇吧。但，我不是让妮可代替我去问候吗？难道，她没去？”
怀着忐忑地心情，秦清赶到炎阳大陆。
沸水河依旧。
秦清穿着身平民服，头戴兜帽，从炎阳城东门出发，顺着小路走向沸水河边。
沿途，到处是魔化庞贝虫，秦清清理出一条路，到了斜坡处。
下方是沙滩，沙滩上的霹雳鳄们瞪着大眼在休息。
秦清发出暗号，静待灰色乌龟出现。
山坡道路不远处，有婴儿般大小的魔化老鼠正四处游走，寻找食物。
不久，一只灰色乌龟出现在河边，大半个身子泡在沸水河中。
“你这个家伙，终于想起我了。”
“实在抱歉。”
“下来吧。太远说话费力。”
秦清瞧了瞧沙滩上的霹雳鳄，脚步停留在原处没有移送分毫。
“你又不怕热，霹雳鳄哪是你的对手，有鳄鱼敢打你的注意，用枪对付它。”
“哦。”
秦清才想起他已不怕炎热。
下了山坡，慢慢走向沸水河边。
说也奇怪，那些霹雳鳄瞧着他，竟没移动分毫。
他到了灰色乌龟身边，停下脚步问：“以前的事非常抱歉，最近有什么事吗？”
“算啦，我的脾气好，心胸更宽广，给点补偿就行了。”
秦清忙道：“知道您脾气好。只要我有的，您尽管开口。”
“嘿。等我先记录下你刚才的话，再继续。”
秦清无语。
片刻后，灰色乌龟道：“我怕冷，但爷爷偏偏要我去极寒冷的地方，你看我这身板，不可能穿太多衣服。”
说时，灰色乌龟动了动笨拙的身躯。
秦清不得不承认：“您说得不错。”
“你去帮我弄一套远古套装，听说能抵御不少寒气。”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没问题。我立马动身。”
“等…等。”
“怎么了？”
“你有隐身戒指？”
秦清心中一惊，“您怎知道？”
“嘿。别怕。我不会要你的戒指。我是想提醒你，下次再来见我，可以带戒指隐身来，少些麻烦，我也少费些力气。”
“哦。”
“再见！”
灰色乌龟整个身子缓缓沉入沸水河里。
寒冰洞穴，远古通道大厅。
许多人聚集在此，四周的魔化生物被清理一空。
四条通道入口，有人堵门。
秦清又见到了熟悉的一幕。
他更见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楚妍小姐，你好吗？”
楚妍见是秦清，瞪了他一眼，“不好。”
“怎么了？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秦清的话引来一阵注目礼。
楚妍有些尴尬，眼光却瞧了瞧通道方向。
“我最近在修炼，等我去问问。”
秦清走向最左边通道。
“两位，这通道是？”
其中一位胖子挺胸傲然道：“过此通道，一人五亿UD。”
“你们是？”
“地煞社团！”说话的是另一人。
“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每个人想呆多久都行。”
“哦。”
秦清走回楚妍身旁，笑道：“楚妍小姐，我请你，走吧。”
楚妍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简单，“她一个人进去，怎可能打死Boss？”
“先进去瞧瞧Boss长什么样子也是好的。”
“楚妍，你去吧。看看也好。”说话的是楚妍身旁的一位少年，神态孤傲且冷漠。
“嗯。”
秦清交了十亿UD，俩人走进通道。
沿途有些魔化生物冰雕，被轻易饶过。
通道尽头，竟没有人。
透过冰门，可瞧见Boss呆在其中。
楚妍脸现喜色，立即动手发送消息。
几分钟后，一群人来到冰门前。
“按之前方案进行，开始！”
那冷漠少年当先击碎冰门，闪身进入。
秦清站在通道里，数了数，总共六人。
六人在一间冰屋，刚好可以错开身形配合，应该是多次总结得出的数据。
Boss是玄冰神兽泰尔斯，在冰完全融化的一瞬间，一堆技能扔在它身上。
“嗷！”
一声怒吼，一口寒冰之气令俩人冰冻，接着就是一个橫扫。
俩人瞬间死亡。其余四人接着输出。
Boss双臂展开，旋风般地扫向四周，又有两人死亡，其余两人直接飞回城。
楚妍是其中分之一。
冰门自动修复，Boss走回原来位置，逐渐化为冰雕。
秦清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击破冰门，提枪等待。
依旧是使用两枪。
掉落中有道绿光，秦清拾取后离开冰室，走出通道。
守门者与大厅里的人都露出惊异神色。
“我只是想瞧瞧，仅此而已。”
秦清笑着走入第二条通道。
几分钟后，秦清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进入第三条通道。
几分钟后，他又返回。
“Boss的样子挺和善。不知这里的Boss怎样？”
“20亿UD！”
“哦。没问题。”秦清付了钱，走入通道。
“这人是神经病还是傻子？”
“有钱任性旅游，谁也没法子。”
“……”
第四条通道里，存在的人极少。他只在迷宫里遇到一人。
穿过迷宫，到达去向Boss通道的长廊。
秦清知道，这条走廊极长，冰雕魔化生物更多。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十几分钟后。
寂静的世界频道，突然炸开了锅。
三条通道里的远古Boss都死了。
却不知是谁杀死的。
许多人很自然地想到第四条通道。
一群人蜂拥而入。
正在走廊角落里歇息的秦清突然见到身后出现一支大部队，茫然地瞧着这些人。
“里面有人经过吗？”
“没看见。”
“问他等于白问，到Boss房间瞧瞧就知道了。”
有大部队开路，秦清非常安全地到达进入Boss房间的门口。
有人自告奋勇，进入Boss房间。
消息很快传回。
Boss还活着，就在门口。
众人面面相觑，都徘徊在门口附近不愿离去。
没人再愿意进去送死。
秦清趁机回城。
就算要打Boss，也要等没人的时候。
换上隐身戒指，秦清再次到达沸水河边。
灰色乌龟见到远古套，简直乐得眼已睁不开。
“你的办事效率，真没话说。这枚戒指，你拿去吧。”
秦清瞧了瞧戒指，戒指呈红色，疑问道：“这枚戒指是？”
“当然是族长之戒。现在，你还剩最后一族没有找到。加油吧。对了，你空了可以下来玩玩。现在传送阵已开启，记得戴上戒指。”
“好。”
秦清返回仓库，查看记录条件。
现在只剩“神之体”没有练成。
问题是，他不知道“神之体”是什么。
“滴！”
打开消息，竟然是楚妍发来的消息。
“今天谢谢你了。”
秦清回了消息，心情极好。
回想起龙炎说过的话：“神之体是对身体内在能力的综合要求。”
内在能力？
综合要求？
秦清实在猜不透。
“滴！”
“回现实世界了。没事可做。”
秦清也深有同感。
他最近闭关修炼两月，也不知其他朋友在忙什么。
想起闭关前标记的状态，忙打开虚身系统，将闭关状态改为正常。
给楚妍回了消息，也离开了虚实世界。
刚换好衣服，便收到楚妍消息，清他喝一杯，就在地下商场的“沁心酒吧”。
秦清特意照了照镜子，满意后离开房间。
酒吧里，人极多。
楚妍选的位置在二楼的Vip包间，不但可以一览楼下全貌，二楼的配套设施也更高雅。
二楼的人虽多，却并不像一楼那般吵闹。
秦清敲了敲门。
“请进！”
包厢里有两人，正喝酒聊天。
“两位小姐好！”
楚妍眼前一亮，忍不住称赞道：“想不到你这家伙，穿上正装，还挺帅气。“
秦清笑道：“多谢楚妍小姐的称赞，看来我是通过了您的初步考验。得喝一杯！”
秦清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你今晚也非常漂亮。”
“谢谢！”楚妍举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妍妍，什么情况，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实交代！”
楚妍娇笑道：“还没开始呢，交代什么？”
“这位美女是？”
少女站起身，伸出一只白玉般的小手，“傅一馨，战斗师。”
秦清也站起身，与对方简单地握了握手，“秦清，自愈师。”
“闻名不如见面，很帅，我喜欢！”
楚妍打趣地道：“那可要抓住机会，这家伙需要保护，一个弱小的自愈师配合战斗师，很不错的组合。”
傅一馨眼里闪着光，随后又变得暗淡。
只因楚妍接着说：“但，要过恶魔天使团那关，可不容易，馨儿，加油，我看好你！”
章三五零 楚妍小姐的心思
傅一馨娇笑着坐回原位，低声在楚妍耳畔说着悄悄话。
“还有人？”
秦清见桌上倒了好几杯酒，他喝的只是其中一杯。
楚妍笑道：“嗯，几个朋友。”
秦清故作委屈地道：“看来我只是其中之一。”
“不错！”楚妍笑意更浓。
秦清突然站起身，走到楚妍身旁，笑道：“那我得趁早，先请楚妍小姐跳支舞吧！”
说完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的手。
楚妍一呆，被傅一馨推了推。她起身，伸手，两人走出包厢，踏入舞池。
不到一分钟，门外走进两人。一少男少女。
“妍姐呢？”
“跳舞呢！蓝蓝，过来，打听个事儿。“
“什么？”
“秦清有女朋友吗？”
楚蓝想了想，“应该没有。那家伙没官宣过，社团里也没听人提起。”
傅一馨眼露笑意，“哦，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一馨姐，你们在说什么？”同来的少年问。
“姐什么姐？都被你叫老了。”傅一馨瞪了少年一眼。
少年一头雾水，只能狂喝杯中酒。
片刻后，又进来一少年，一身极绅士西装，令他精神饱满，仪态雍容。
“各位，来晚了，我肖阳自罚一杯。”
“快过来坐。”
舞池里的两人从外面回到包厢。
肖阳眼中嫉妒之色一闪而逝。
楚妍笑道：“都来了，上些吃的。”
秦清在旁低声道：“妍妍小姐喜欢吃什么，我去点。”
楚妍瞪了他一眼，“来些果盘与甜点。”
“好得。一馨小姐呢？”
“我要两杯“伈酒”，谢谢。”
秦清对着蓝蓝道：“蓝蓝小姐呢？”
“一杯沁心酒。”
“这两位帅哥要点什么？”
楚妍忙道：“这是肖阳，那是楚北。”
肖阳笑道：“我的待会儿点。楚北的也是。多谢秦兄好意。”
秦清笑道：“好的。各位失陪片刻，我去去就来。”
蓝蓝眼中露出异样神情，见楚妍似乎心情不错，想起先前一馨所言，似乎明白了什么。
肖阳坐到楚妍身旁，柔声问：“妍妍，最近好吗？“
“嗯，挺好的。来，大家喝一杯！”
众人举杯。
秦清很快返回，手中拿着两只托盘，托盘似长在他手上，灵活且稳定。
“今晚人很多，亲自松手更快些。这是果盘，肖兄弟拿好，妍妍小姐多半饿了。”
肖阳笑着瞧了他一眼，眼中敌意稍减。
秦清拿着手中的酒盘，走到蓝蓝与一馨身旁。
“两位美女，这是你们点的酒，请用。”
一馨笑着拿起一杯酒，眼中带着笑意，却盯着酒盘，“似乎多了一杯伈酒。”
秦清笑道：“那是我的。”
“哦。”一馨眼中笑意更浓。
蓝蓝忽然道：“我离开一会儿。”
秦清对一馨笑道：“不知一馨小姐能否陪在下跳支舞呢？”
“为什么不呢？”
俩人一起走出包厢。
楚北不是傻子，他已悄悄地往外溜。
“楚北，你也要走？”
“妍姐，我……我上洗手间。”
楚妍再没说什么，站起身，端着酒，坐到正对大门的位置，眼光瞧向门外。
舞池里，人们正随着舒缓的音乐起舞。
“你这个家伙，的确很特别。”
秦清笑道：“是吗。我只是个普通人。”
一馨轻笑道：“若世上再多几个你这样的人就好了，生活也会有趣得多。”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虚实修炼的确挺无趣。特别是下半年。我很好奇，一馨小姐去年下半年是如何度过的。”
一馨笑道：“这可是秘密，就喝两杯酒，怎可能告诉你呢。”
秦清盯着一馨的眸子，“你说得不错。”
“哎，看来我们家妍妍的心，已被你这个家伙偷走了。以后可别忘了感谢我。”
一馨忽然推开他，走向包间。
秦清趁机混入人群，消失在舞池。
楚妍已从舞池收回目光。
一馨出现在她眼前，俯身低声道：“那个家伙聪明绝顶，刚才你已证明对他动心了。”
楚妍的神情瞬间停滞。
“滴！”
“妍妍小姐，谢谢你的酒，下次我请你！”
楚妍闭目，片刻后睁眼笑道：“来，喝一杯，然后一起去跳舞！”
秦清溜得虽快，却还是在酒吧门外被人堵住。
“看起来你没喝多少，走得挺快。”
“头有点晕。”
狂暴天使笑道：“莫非是见到我就头晕？”
“当然不是。但也没好起来。再见。”
秦清从狂暴天使刘星身旁走过，一步步远去。
刘星没再阻拦，因为他已感受到秦清的态度很坚决。这种坚决令她不敢随意再冒险。
瞧着秦清远去的背影，刘星咬了咬嘴唇，返回酒吧。
秦清返回宿舍房间。
“楚蓝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却没有答案。
他绝不相信，楚蓝已看出他的目的。
“也许，是为了楚妍。”
他已看出那位叫做肖阳的少年，正在追求楚妍。也许还有其他人。楚蓝真的有这样好，去为楚妍做这种事？
秦清猜不出，但他已想到更好的法子。
中州浮空城，赵族，一处密室。
赵若水站在奶奶身旁，听着站在俩人前方的一人报告。
那人身穿下人衣服，看起来极其自然，仿佛他本就是个下人，与衣服绝配。只有他的右手，少了一根小指。
报告花费了近两个小时才讲完。
“下去吧，走暗道，若非见到我的亲自召唤手印，绝不允许来赵族住处。”
“是。”
那人走向侧门。
待侧门关上，老夫人淡然道：“若水，若让你决策，你会怎样做？”
赵若水沉吟片刻，沉声道：“以我之长，击敌之短，由内而外，蓄势待发。”
老夫人眼中有光，渐渐变得明亮，“详细说说。”
“赵族的长处是矿石。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懂。家族的内鬼可慢慢铲除，但更重要的是预防新生的赵族族人受到影响。”
“现在有问题的紫莹晶矿我们可以暗中替换，外表可弄得与原来一样，利用内鬼麻痹敌人。”
“好，说下去。”
“保住了赵家人身体健康，才能有未来。但我们也可适当反击。比如减少紫莹晶矿的供应，以此来令敌人行动，咱们等待机会。”
“减少紫莹晶矿的理由呢？”
赵若水忽然笑道：“健康。就说身体不适，最近开采效率低下。我想，某些人自然会关心的。”
老夫人也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另外，我觉得适当改变赵族的规矩或者用人也很有必要。”
“哦。”
“比如用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一些古怪的规矩可以将内鬼的权利削弱，铲除党羽，却又令他们的怀疑产生歧途。”
“好。容我再想想，出一个具体的行动方案。时间可真快啊，新的一年很快就要到了。我赵族的后人需要作出一些变化。”
老人的目光变得深邃，半晌后才问道：“最近修炼可有什么难处？”
赵若水想了想，“哥哥姐姐们已为我付出了许多，有些事急也没用。何况事修炼这种事，基础牢固些总没坏处。”
“好。还有几个月，好好打基础吧。”
“是。”
“陪我到院子里走走，看看晚上的赵族。”
“嗯。“
翌日。
秦清一早进入虚实世界，奔向远古通道最终Boss的房间。
他一路带着隐身戒指，轻松进入Boss房间。
Boss活着，在门口左边。
秦清悄悄地移向远处角落附近。
待要拔枪，却忽然心有所感，瞧向身旁不远处的角落。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像猎物嗅到了危险。
秦清没有采取行动，而是在另外一个角落坐下，开启感知，进入黑暗空间，以意识观察周围。
果然，一条娇小人影坐在角落，身形轮廓浮上浮下，是位少女。
秦清心中剧震。
心中暗道好险。若他冒然攻击Boss，后果严重程度他无法想象。
此人在等什么？
是等他？
秦清猛然醒悟。
是了。其它三个房间的Boss再次被杀死，此人定然已了解过详情。
她一定是在等拾取隐身戒指的人。
即便不能背后偷袭击杀掉落隐身戒指，也可知道是谁拾取。再处理就容易了许多。
秦清悄然退出Boss房间，在门外确认无人后返回城。
回到个人仓库，秦清仍心有余悸。
闭目调息，令心神安定。
良久后，秦清睁眼。
将隐身戒指脱下，换上同心之戒。
又拿出灰色乌龟给的红色戒指戴在手上。
“咻！”
一道红色的门凭空出现。
秦清毅然大踏步走进传送门。
再出来，已在一间地下宫殿。
一道红色的传送门在身旁，不远处有祭祀台。
房间里，只有一扇关闭着的门。
此时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位半兽人护卫。
“秦清先生有请！”
秦清大踏步走出门，见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只见一条红色的河流在头顶流淌。被透明护盾隔开，令人看起来红色河流像是悬在头顶。
两侧是宫殿的通道。
“头顶就是沸水河，不过您无需担心，已被能量场分隔，并无危险。”
通道狠安静，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队，再未见到其它人。
“前面不远处是传送门通道，直接到达族长宫殿。这边是观察站，没有居民。“
“哦。”
没走几分钟，果然瞧见了一道红色的传送门。
“秦清先生请，我还要负责值守，那边有人接您。”
“再见！”
章三五一 预言一族
短暂的游离状态后，秦清见到了一座宏伟肃穆的宫殿。
宫殿宏伟，至少两百米高，比起一个足球场小不了多少。
他此刻站在宫殿的中央。
“您想必是秦清先生，请跟我来。”对他说话的依旧是位半兽人。
阶梯宽而厚实，走了好几分钟，终于到了族长座位下方。
“族长大人，客人已到。”
“你先下去。“灰色乌龟不知何时出现在秦清身旁，对着那半兽人护卫说。
“小家伙，跟我来！“
秦清被灰色乌龟领着走向前方。
“爷爷，秦清到了。”
“哦。“
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在顶端的椅子上，慢慢显示出一只脸盆大的乌龟，通体红色。
“再往前走走，老了，眼睛不太好使。”
秦清走到椅子下方。
“啊，真是年轻的勇者！年轻的勇者，年轻真好啊！”
灰色乌龟气喘吁吁地到达附近，“爷爷，您说正事吧。”
“喔。是的。我族的先祖曾预言，有勇者令我们走出苦海，重新获得自由，看起来，那人就是你了。只是，你实在太年轻，真为你担心啊。”
秦清道：“你们也是原居民？”
“当然。这片大陆的原始居民，大多数都在此宫殿里。我族是预言一族，在事情发生前，已开始行动。只是来得太快，许多事，还未准备好，已开始了。”
“爷爷，说正事。”
族长道：“你是勇者，代表我们五族的希望。更是集中了五族的力量。灰灰，你带勇者前往长生河。过了河，他就可以出去了。”
“是的爷爷。”
红色乌龟缓缓移动，渐渐消失在最高处的大椅上。
“小家伙，跟我来！”
秦清跟在灰色乌龟身后，忽然问：“你叫灰灰？”
“那不是你叫的，你得叫我灰爷。”
“你看起来并不老。”
“那说明你的眼睛欺骗了你。”
秦清不再言语。
不久后。
通过传送站，他们到达了一条河岸边。
“你过了这条河，沿着对岸的路就可出去。祝你好运。”
灰灰转身就要离开，秦清忙问：“这河……”
“我什么也不会说。那是规矩。”
秦清无语。
河水清澈且安静。
秦清走近河边，才发现河水的颜色并不是他见到的样子。
河水的颜色竟在变。
在无数颜色中变换。
秦清尝试伸手，触摸河水，一股极大的拉扯之力差点将他拖入河中，幸好在伸手时做了心里准备。
“这是什么河？”
四周寂静，只有他的声音。
再看手指，竟已被融化了一层皮。
忙施展自愈术，片刻后才回复正常。
秦清凝视着河水，运足内力，开启龟盾术，以极快的速度弄了一滴在手掌。
即便一滴，也感重愈千斤。没坚持多久，秦清将水滴倒入河中。
奇怪的是，感觉极重的水，掉入河中只有一点涟漪，并没想象中的大浪花出现。
“这能过？”秦清怀疑。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并没什么不同。
秦清站在岸边，瞧着河水。
良久。
他盘坐在地，进入黑暗空间。
意识飞出体外，终于瞧见了河流的原貌。
整条河，由庞大的能量组成。
在意识的观察下，可瞧见它们向四周散发出强大的能量，不久又消失。
秦清心中顿悟，那是重水！
整条河都是重水，怎么过？
一连三天，没有任何头绪。
唯一变化的是，气海中的白球，变得更大更亮，身体疯狂地吸收河水中的无形物质，如同水直接流进气海。
白球到了一定程度，自己变为一个小白点，秦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凭感觉有些类似自我锤炼的意思。
现在有机会吸收，当然事越多越好。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而是寻思渡河之法。
两岸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上下游也看不到任何桥。听灰色乌龟的意思，要让他趟河过去。
一根手指都要融化，整个人走入河里，即便不被融化，还不被压在河底？
困惑与无解伴随着秦清，就像一场噩梦，怎样也无法醒来。
时间飞逝。又三天过去。没有任何变化，反而他的疑惑更多，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此时的他，精神上憔悴，没有丝毫斗志，若非认识灰色乌龟，若非族戒与先前的经历，他早已放弃。
第七天，秦清离开黑暗空间。
在自身加持各种状态后，人走到河边。
两只脚的边缘沾上了河水。龟盾瞬间破灭，一瞬间，秦清又将龟盾撑起，同时给自身施展自愈术。
一边抵抗河水的拉扯之力，一边抵抗河水的伤害。肉开始腐烂，露出骨头，蔓延至双掌与脚踝。
秦清没有放弃，反复抵抗，经过一周的博弈，他终于渐渐占了上风，脚逐渐恢复原貌。
心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他望着河水，没有丝毫犹豫，向前踏出一步。
在反复地与彩色河水抵抗中，秦清感悟良多，对龟盾术的理解，对虚实力量，人的生死，信心与勇气，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知渡过了多久，当河水蔓延至唇边，他已渐至河心。
此刻的秦清，没有丝毫恐惧，他微笑着，坦然地向前，让彩色的河水淹没整个身体。
灰灰站在红色乌龟身旁，望着眼前一盘水中的影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终于要成功了！吓死我了。”
“对于人类来说，这的确很难。可相对于未来的路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爷爷，他只是个小家伙，什么都很脆弱，包括知识。没法子期待太多。您不是常说要一步步走吗？”
“道理没错，但，时间无多了。”
灰灰的目光移向爷爷，紧张地道：“您推算到了什么？”
“是她告诉我的。现实世界无时不刻地在变化。若再不改变，她也将失去控制。”
灰灰呆了。
“孩子，别担心，相对于人类的时间，还很长。”
灰灰没再说什么，移动目光，瞧向水中影像。
秦清此刻的感觉很微妙。
他已不再刻意施展龟盾术抵抗彩色河水。而是让它冲刷身体的每一处。他渐渐失去了肉身，只有一个无形的意识在河底。享受着被洗涤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玄妙，直到某一刻，他自河中走出，却只是一个看不见的形体。在意识模式下，可见到一个人的虚影，若幽灵般空洞与飘渺。
渐渐地，河水里凭空出现秦清的身躯。
灰灰瞪着一双豆大的眼睛，惊叹道：“神之体成了，可怎会这样，难道说，他已领悟到了那个境界？”
“不错，此子悟性的确还行。勉强够资格去做后面的事了。”
灰灰颇不服气地道：“爷爷，他是个人，又不也是咱们预言一族，人类里有像他这种悟性，已很了不起了，不信你换个人试试，保管他沉在长生河底，永远也出不来。”
“你说的是，我老了。又想睡觉了。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红色乌龟说完，慢慢移动身躯，爬向身后一处大床。
灰灰不敢造次，耐心地等爷爷上了床，才问道：“爷爷，我给您将吃的放在床边？”
“好。“
灰灰走向一旁的阶梯，按下阶梯上的按钮。一位半兽人端着两盘吃的，放在床边。
“爷爷，您先休息，我去办事了。”
“去吧。”
灰灰以目示意，领着半兽人走出卧室。
待门关闭。
躺在床上的红色乌龟翻身而起，疯狂吃喝一阵后，叹息道：“哎，要保持老人家的形象太难了。何况是族长。不错，我是族长，为了灰灰，还得继续维持族长的形象，让它对族长的样子有深刻的了解。”
说完，又开始吃喝。
灰灰一路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道：“那个家伙，倒是没忘本，得了好处，还记得我。”
秦清站在长生河边，望着流动的彩色河水，心中感悟良多。
“小家伙，恭喜你修炼成神之体，快随我来！”
“谢谢。”
修炼成功那一刻，神之体的天赋自动显示，他早已领略到其中的好处。
离开长生河，到了一处小平台，平台上有道传送门。
“快返回现实世界吧，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好像麻烦比较多，耐心点。我看好你。”
秦清一呆，忙问：“我在此呆了多久？”
灰灰称赞道：“不到三个月，很了不起。”
秦清飞快地跃入传送门中，连再见也来不及说。
灰灰笑道：“哼，让你惹那么多女人，债终究是要还的。”
十一月二十五，阴。
秦清没敢返回宿舍，被堵门的恐惧依旧深深地烙在心底。
赶到公寓，妮可已按照他的要求，备妥吃喝。
妮可的心情似乎不错。
笑容从他进屋的那刻起，就未消失过。
更令他惊讶的是吃饭时，竟没有说一句话打扰他。
秦清很满意。
用完餐，他主动善后，还泡了两杯茶。
“现在可快晚上了，你不怕待会儿睡不着？”
秦清瞧了瞧时间，回头道：“才七点过而已。早呢。说说最近有什么事发生？”
妮可放下手里修指甲的剪刀，躺在沙发上，轻笑道：“作为你的助手，我尽了全力，学院任务与虚实战场已为你摆平。其它事，也做好了计划，只有一件，我无法代劳。”
秦清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事？”
章三五二 风景不错
“此事呢，可大可小。你追楚妍的事，现在整个虚实世界，中州人尽皆知。许多人要找你，有竞争对手，楚家的亲戚，当然还有当事人。因为你消失了两个多月，所以此事的风声已小了许多，大多人都认为你是有心无胆。”
“的确有点头痛。我倒不是怕事，而是怕纠缠。”
“呵呵，不纠缠还叫感情吗？人类不就喜欢不清不楚地嘛。”
秦清心中暗暗奇怪。
“到底是谁说出去的呢？”
楚妍自己肯定不会。
傅一馨？按理说她是楚妍的朋友，不至于背后出卖。
楚蓝？
楚北？
首先排除楚北，他就是一老实人。应该没那个胆子说楚妍的闲话。
楚蓝倒是有可能。
那晚出去给狂暴天使通风报信的应该就是她。
可她的出发点应该是维护楚家的声誉，而不是破坏吧。
秦清心中顿时已知道说的人是谁了。
肖阳！
那晚瞧他的样子，已知道此人很有心计与城府。他在追求楚妍，当然很乐意给对手找点麻烦。
“太蠢了。肖阳如此做，再无接近楚妍的机会。或许这个家伙早就打算两败俱伤？”
秦清沉吟良久，问道：“最近楚妍在忙什么？”
妮可摇头道：“不知。她前些时间是焦点，估计走哪里都是被议论的对象。是我都不想出门。最近可能好些了……”
“算了，还是我亲自问吧。”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哦。”
“最近正有人猛烈第追求她，而且还得到楚家的支持。所以可能会开心一些。”
“谁？”
“郝刁民！”妮可说时，神情变得严肃。
“他？”
“他在十一月突然崛起，接连带领中州切磋击败尼亚州，孟加州，豫州，卡洛州。听说他要在十二月挑战西门。”
秦清露出不可思议地神情，“他变得这么强？”
妮可叹息道：“是啊，任谁也没想到。听说被他击败的人都被秒杀。传言说他觉醒了某种从未出现过的强大天赋。”
“哦。”
“但我有些猜测，已告诉老妈，让他尽快证实。等有结果再告诉你。在这之前，最好避免与他动手。”
“明白。”
“另外，月底的虚实战场，你必须去。是老妈的意思。而且必须拿到不错地积分。因为你的积分快用光了。”
“我知道了。”
“所以你得好好让身体休息几天。”
秦清站起身转了一圈，“我感觉挺好的。不过我还是遵从你的建议，明天早上发消息。今晚只能再这里睡了。”
妮可嘲笑道：“你还敢回宿舍吗？”
秦清耸耸肩，走向卧室。
翌日，清晨。
秦清站在浮空艇上，遥望东方。
时间离八点还差五分钟。
他约的人终于出现。
楚妍穿着一身修休闲服，带着兜帽，走进港口，走向秦清所在的浮空艇。
秦清走下舷梯，笑道：“很抱歉，让楚妍小姐起了个大早，但，今早的风景特别美好。”
“是吗，没看出来。”
秦清伸手虚引，“请！”
浮空挺缓缓升空。
“你，不是躲起来了吗？”
“躲？为什么要躲？”
楚妍停步。“那为何现在才出现？”
秦清叹息一声。“我才修炼返回，听到各种传言，你知道，我不想你烦恼。”
“那，你准备怎样解决？”
“说清楚。我可不希望有人诋毁楚妍小姐的声誉。”
“所以？”
“所以我首先要找出造谣的人。”
楚妍继续向前走。
“你以为是谁？”
秦清笑道：“那还用说。除了肖阳那个心胸狭隘的家伙还能有谁？你我本没有什么，凭什么要被别人左右？”
“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当然有，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是我的好朋友。可实际上不是，上次才通过考验，成为普通朋友，就有了这些传闻。”
秦清拉开凳子，“请坐！”
楚妍坐下，冷眼瞧着他。
“你为什么要与我成为朋友？”
秦清笑道：“因为你漂亮啊，而且身手不错，见到就觉得很特别。”
“你对见到的漂亮女生都这样说？”
秦清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妍妍小姐的确很漂亮。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我这样说的女生。”
楚妍盯着他，眼中露出不信之色，但眼神已不如先前冰冷。
“牛奶不错，你尝尝。”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我的？”
“极寒之地啊。”
楚妍问出了一句令他很意外的话。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她盯着秦清的眼睛，似要看透他的内心。
秦清脸上依旧带着令人舒适地笑意，漆黑的眸子亮如星。
“我不知道啊。事实上你拒绝了我。但有的事我怕错过。总得要努力试试。何况，我觉得我是个不错的人。”
“哼，你不错？”
“可不是。我清清白白地帅小伙一个，心胸宽广，对朋友仗义，就算赔礼道歉也都大大方方，堂堂正正。这样的小伙子还不好吗？”
楚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你的口才不去当销售员可惜了。”
“如果楚妍小姐请我去，我一定会考虑。”
楚妍白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
牛奶浓香，令人享受，如同清晨美好的时光。
“这…牛奶是你专门去买的？”
“当然，无论是请客还是道歉，必须得有诚意。”
“你…果然是个很会哄女孩子的家伙。”
秦清忽然问：“听说郝刁民在追你？”
“是。”
“听说他的力气又变大了。哎，想不到，他竟然变成了一头蛮牛。不过也挺好，至少有安全感。”
“你对他很了解？”
“打过几次架。没办法，他似乎看我不顺眼。”
楚妍嘴角微扬，“现在他已称霸今年的新生。”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楚妍细眉微蹙，“怎么就成了我的麻烦？”
“他不是在追你吗？我想你不会答应他吧？”
楚妍瞧着他，问：“你打算怎样解决？”
秦清站起身，走到楚妍身旁，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万一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我，何况我只是个工具人。不过还是多谢妍妍小姐关心。”
“哼。别再叫小姐，我讨厌这两字。”
楚妍说完，拿起杯子。
秦清笑道：“哦。不对，我叫你大姐吧！”
“噗…”
秦清忙递纸巾。
楚妍收拾完毕，瞪着秦清道：“我像大姐吗？”
“不像。你更不像我姐。”
秦请笑道：“妍妍，坐。”
楚妍瞪着他，“我想看风景。你奸计得逞，开心了？”
“这边请。我一早就说过，今天早晨的风景特别美。”
楚妍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将来有多少女生死在你这张嘴下。”
“放心，我是个好人。”
“才怪！”
飞艇沿着中州浮空城外围观景路线，自动行驶。
俩人望向天空，都没说话。
良久，楚妍柔声道：“无论你是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至少我们之间是朋友。”
秦清心中有些惭愧，“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若真的要针对郝刁民，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现在的实力，可能比你想象的强。”
秦清心中微动，笑道：“谢谢你关心，无论怎样，试试就知道。”
“回去吧，我还想吃点东西。”
“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楚妍莞尔一笑，俩人相继走下观景台。
十一月的虚实战场如期而至。
训练的对象是生化机器人模拟的外星生物。能力未知，
没有任何策略，敌人就在营地对面，号令一响，立即开战。
每个战场一万人。
万人同时出战，那种战争场面的残酷扑面而来。
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与动作，只有一个指令，击杀对方。
秦清与其他修炼者一起，冲入敌军阵营。
区域为平原，敌人是各种魔化生物的外形，能力也有强有弱。
因为两边阵营相隔实在太短，不足百米。秦清冲入敌军阵营，挥剑猛砍。
身边不时有修炼者倒下，也有敌人消失。
来不及查看，战场的残酷与对人心的控制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双方都损兵折将，留在战场上的人与魔化生物越来越少。
秦清依旧在挥剑杀敌。
他的全身都是汗水与鲜血。
四个小时后，秦清终于杀到敌人后方。
一群魔化生物围攻而来。
秦清以一敌四。
“咻！”
一颗子弹击中身旁的魔化生物心脏，瞬间秒杀。
“朋友，联手如何？”
秦清瞥了眼子弹飞过的方向，一条娇小的人影在魔化生物群中游走。
“好！”
女神之剑忽然挥洒出绯红色光芒，其余三头魔化生物头颅瞬间飞起。
俩人相互靠近，背靠背，顿时都感轻松不少。
“你还能坚持多久？”
“哈哈，对于这个问题，男人的回答永远是无敌的。”
“哼，那就事实说话。”那位女机械师将击杀数投影在侧方。
击杀数：876。
秦清战意大增，“谁怕谁！”
说完也将击杀数投影在侧方。
击杀数：921。
“不错咱们比一比。”
“赌什么？”
“谁输谁请喝酒，喝到满意为止。”
“哈哈，那，你请定了！”
章三五三 新区域
“哼！”
冷哼声再度传来。
秦清毫不在意，将“龟盾术”运至极致的“入化境”，一层极淡的光圈延伸开来，覆盖至两人身上。
同时双手持女神之剑，使用二十层的无风无起浪内力，加焱之力，随心所欲地挥砍。
他不再保留，进入极致状态，以恶劣环境寻求弱点与突破。
女神之剑，剑芒大涨。
剑锋所到之处，魔化生物成片倒下。
但，立马有更多的魔化生物围了过来，皆是等级较高或精英魔化生物。
然而，无论是高级或精英魔化生物，皆是一剑，一剑后，它们的生命便结束。
“朋友，了不起，你的剑法是我见过最帅的，这是达到领悟层次的入化境了吧。”
“不错！你的枪也不错，特别是机器人。”
秦清终于知道机器人的妙用了。
他见识过大天使的机器人，手持长剑，为他守护。
机器人不但防御极强，且攻击不弱，可当作肉盾防守或掩护，而机械师，则可疯狂输出，少了许多顾及。
他已发现，这名女机械师的枪法特别，子弹角刁钻，每颗子弹可杀死多个敌人。
这绝非枪本身能力就可行的，更多是使用者的方法与能力是否得当。
两人配合默契，都是实战老手。很快附近的魔化生物被两人清空。
最终，秦清与女机械师的比分是1437:1276。
“你确实厉害！“
女机械师转身，戴着兜帽，只露出下巴。
“哈哈，记得请我喝酒，我再游走片刻，找几个精英玩玩。“
“喂，你叫什么？”
“中州，秦清。”
“是他？”
待再要说什么，秦清早已远去。
战场线较长，有的地方许多修炼者还在苦苦挣扎。秦清快速从战场掠过，清扫魔化生物多的地方。
他如同杀神，所到之处，魔化生物成片倒下。
当整片战场只余零星战斗，瞧不见更多魔化生物时，秦清退出虚实战场。
豫州。
罗家庄园。
三人在小苑里闲谈。
阿信已向秦清讲述与郝刁民的交手经过。总结后也就一句话，一招她就败了，纯力量地压制。
“我实在想不通，郝刁民是怎样练习的，输得实在窝囊。”罗汉到此刻，仍旧对输掉的战斗耿耿于怀。
阿信看了罗汉一眼，淡然道：“胜败兵家常事，心境最重要。别人强大，是事实，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少想其它。”
“是。”
秦清笑道：“阿信说得不错。所以我到豫州来，最主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难道你不是来看我们的么？”罗汉奇道。
“那只是一半。我想与西门联手，实战郝刁民，你们觉得如何？”
阿信沉吟片刻，道：“不太好。西门是个极为高傲的人，他愿意输掉第一名的位置，也不会愿意与你联手。”
“呃。你说得的确有些道理。”
“他在第一的位置已太久。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他本在求败。”
秦清点头。
罗汉眯眼忽然道：“如果你想与郝刁民交手，很简单，咱们直接上门，还怕他不接？”
阿信道：“那的确是个办法。但，我觉得你现在不是郝刁民的对手。”
她的话说得很确信。意思更明显。秦清一拳还不能将她打败。
“哦。那就不打吧。也许等到西门失败后，郝刁民会主动来找我的。”
罗汉将信将疑，“不会吧！”
“别忘了，我曾扬言，只有西门是我的对手，哈哈。”
“你这个家伙……”
秦清心中微动，思虑片刻后到：“既然打不成架，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可以提前准备。”
阿信的眼里闪着光。
“炎阳大陆有新地图开启，而我就是开启人，条件已达成，随时可以开始。”
“难道这几个月你就是在忙这件事？”
秦清笑道：“可以这样说。”
罗汉激动得站起身，直搓手。
“别急，得准备准备。无论怎样，第一波进去，得弄点好东西。”
“我不敢说里面百分百有好东西，但据我推测，应该有好东西。”
“进入条件知道吗？”阿信问。
秦清摇头。
阿信笑道：“那也没关系，给我三天时间就行。”
“好。”
“我们是第一个知道的？”罗汉盯着秦清问。
“是。”
“好兄弟。”罗汉将他抱在怀里，大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巨响。
秦清咳嗽两声后笑道：“我不会告诉太多人。你们，莫妮卡，墨菲，我们副团长。就这些。三队人。”
阿信眨了眨眼，“後与你的女王呢？”
“她们以后再说吧。我不想事态扩大，主要是保密。反正以后谁也别透露是我开启的就行。”
罗汉昂首挺胸道：“打死我也不说。”
阿信笑了。
十二月一日，晴。
今天是个好日子。
秦清拿着一束黄色与白色混合的百合花，走进女生宿舍大楼。
走廊里，极静。
难道都还在睡觉？
秦清放轻脚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
打开门，他愣住。
“你没走错门，我保证。”副团长的声音很温柔，脸上的笑容更温柔。
秦清看了看门牌号，笑道：“我的确没有走错门。”
他走了进去，门随后被关上。
“素心，副团长你们随便坐，要喝点什么？”
秦清问时，将花插在花瓶，放在桌上。
“泡一壶茶好了。”素心淡然道。
“没问题。”
茶很快泡好，房间里茶香四溢。
素心喝了一杯，称赞道：“茶艺进步很多，很好。但，见到你平安归来，更好。”
秦清坐在两人对面，正色道：“谢谢两位关心。”
副团长眨了眨眼，微笑着并没言语。
素心站起身，“如果有什么困难要及时与副团长说，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没有社团大。谢谢你的茶！”
“等一等！”
素心疑惑地瞧着他。
秦清笑道：“两位请坐！“
待两人重新坐下，才继续：“困难没有，重大的消息倒有。”
“我准备三天后开启新区域，所有条件已达成。”
素心动容。
副团长惊讶地道：“你开启？多少级，在什么地方？”
“等级未知，地点在阴影峡谷。据我推测，等级应该不低。”
副团长瞧向素心。
素心沉吟后，问：“开启等级是多少？”
“50级。”
“还有几个条件？”
“三个，三个很难达成的条件。”
“若我猜测没错，可能是无等级限制。”
秦清一呆。
“无等级限制？”
副团长脸色瞬变，“心姐，是对能力有特别要求？”
“嗯。我估计，开启的可能是大区域，里面适合各个阶段的人。甚至是满级修炼者，或者完美修炼者。”
“什么！？”副团长神色激动地道。
秦清显得很淡定。
“这些年，许多人都怀疑，炎阳大陆还有隐雪区域没发现。因为现在的整个大陆，实在太小了，与炎阳大陆的名称完全不匹配。”
素心露出思索之色，继续道：“阴影峡谷开启的区域，多半是在沙漠之下。可笑的是，许多人当年在沙漠里寻找入口，信誓旦旦地对外宣布，已接近找到，提供诸多佐证。”
“的确是在沙漠之下。”
素心双眸眼波流动，扫过秦清与副团长，沉声道：“此事由我与团长沟通，看她的意见。如果你还告诉过其他朋友，最好通知他们，由满级修炼者做出判断或带队。”
秦清神情的变得紧张，“我知道了。”
素心拉着副团长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秦清立刻给莫妮卡，阿信发了消息，以他的口吻告知她们素心的判断。
秦清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回到虚实世界，询问龙炎一些事。
个人仓库房间。
“龙炎，出来，我有事问你。”
“我一直都在，你说。”
“我为什么还是看不到你？”
“你为什么不用感知，意识？”
秦清心中顿悟。
意识状态下，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轮廓，就站在他对面两米远，正瞧着他。
“新开区域里的信息，能告知一些吗？”
龙炎道：“你得去问守护人，此事不归我管。”
“……”
烈火城到阴影峡谷，以龙炎的速度，不到半小时，便到阴影峡谷入口。
秦清提前收了龙炎，换上隐身戒指，走进阴影峡谷。
峡谷漆黑如墨。
若无光亮，睁眼与闭眼没有区别。
秦清尝试闭眼。
一刹那，意识无比清晰地观察到四周的环境。魔化生物，山石，以及很远的地形。
虽然影像漂浮，却更胜火把照明下的眼睛视野。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见到了两根六人合抱的柱子。
柱子后是道门的轮廓。
柱子上雕刻有图案，秦清认得，那是环形文字的符号，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一道巨大的轮廓出现，顶部是双巨眼。
“啊，你，终于来了！很好，已达成条件，是要开启新区域吗？”
“我该怎样称呼您？”
“啊，让我想想。”
五分钟后，巨影终于开口：“你，可以称呼我为巨㵘。”
“巨㵘前辈，我过几天才来开启。现在，您能说一些新区域里的信息吗？”
巨㵘道：“当然，这是赋予开启者的权利。”
秦清大喜。
过了片刻，巨㵘飘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此门为暗黑之门，门后乃黑暗深渊。深渊逐渐向下，至于有多深，我不记得了。但有一点，越深的地方，越危险，但机遇也越大。”
良久，再无声息。
章三五四 黑暗深渊
“没了？”
“没了。我想起来的就这些。但，你可以问。”
秦清无语。
“进入黑暗深渊的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任何生物皆可进入。只是里面没有光，也无法产生光。而且深渊里炎热无比，修为低者不能坚持太久。”
“难怪需要那些苛刻条件。”
“祸福相倚，若能抵抗炎热，在此深渊里修炼越久，修炼者自然也会成长，变得强大。”
“我明白。”
巨㵘叹息一声，缓缓道：“一旦开启，里面的魔化生物将会大量醒转，从深渊下爬出，深渊里的热量也会从黑暗之门倾泻到炎阳大陆。未来，就依靠你们了。”
秦清听得心中一阵悸动，仿佛看到了炎阳大陆生灵涂炭的景象。但，作为开启者，他必须守护这片土地。
“我们会努力的，炎阳大陆只会变好。”
“很好，我需要休息，你去吧。”
“再见，巨㵘前辈！”
中州浮空城，虚实学院。
秦清走进素心房间。
俩人身穿白色修炼者长袍，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坐！”
素心身旁的少女说。
秦清坐在她们对面。
少女身材与素心相差无几，但却更显成熟。一双黝黑的眸子透着智者的光芒。最令人瞩目的是她的寸头短发，令人印象深刻。
秦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她是？”
“我是恶魔天使团现任团长卓晴。”
“团长好！”秦清不由得站起身，声音雄浑有力。
卓晴笑着点头，伸手示意他坐下。
“素心已将新区域开启的事说了。你很幸运，是个男人。你们放心进去，抓住机遇。”
“你不进去？”
卓晴笑了笑，道：“我，很快就毕业了。剩下这段时间，需要处理的琐碎之事太多。”
秦晴沉吟片刻，先瞧了素心一眼，目光重新瞧向卓晴，缓缓道：“团长您必须去，否则将后悔终身！”
卓晴目光闪动，露出一抹疑惑神色。
秦清随后将获得的新区域消息告知了俩人。
素心与卓晴越听越动容。
“若是如此，则计划有变。你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就开启。另：同时通知你的其他朋友，终止行动，将满级修炼者的名单给你，我来联络。组成一支探索队，以一到二天时间为限，带出消息给你们。”
卓晴神色凝重，站起身，“立即执行，名单一小时后发给我。今天晚上11点准时进入。你可提前到那里等待。”
“好。”
卓晴离去。
秦清目光瞧着素心，“你休息，晚上小心点。”
“嗯。”
秦清返回房间，将最新消息与计划同步给了阿信与莫妮卡与墨菲，随后进入深度睡眠，以令身体达到最佳状态。
十二月一日，夜。
秦清十点到达黑暗之门入口，等待卓晴消息。心中略微激动。
激动并非他开启新地图，而是见证诸多强者进入黑暗深渊，探索未知。
十点五十五分，六人相继出现在暗黑之门一百米外。
秦清收到卓晴消息：“开始！”
他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秦清在意识中说道：“巨㵘前辈！”
“勇敢的探索者，是你啊。”
“我现在要开启新区域！”
“好。那些都是你的朋友？”
“嗯。”
“能分享，很好。你，站到门下。”
秦清移动身形，站到门下。
巨㵘庞大的虚影缓缓出现。
一阵无形之力覆盖整个入口洞穴。
在秦清的意识观察下，两根六人合抱的柱子上，那些环文涌现出白色光华，进入他体内。
三分钟后，环文消失，秦清身体的气海处，涌出一轮烈日，飘向那道门。
烈日由大到小，直到最后消失。
二分钟后。
烈日返回，回到秦清体内。
巨㵘那久远冷漠的声音在秦清意识里响起：“黑暗之门已打开。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也就让他们分享一些你的馈赠吧！”
“我没意见。”
“很好，离开门边。”
“各位勇者，祝你们好运！”这道声音在众人的意识中响起。
巨㵘的庞大虚影消失。
秦清走到巨门一侧的立柱旁。
“勇敢的探索者，是否立即开启黑暗之门？”熟悉的系统声音在秦清耳畔响起。
“是！”
“是否匿名？”
“是！”
“成功开启！”
与此同时，那道巨门里，开始涌出炎热的能量。
“好了。”秦清发出消息。
六条人影瞬间涌入那道巨门里。
世界系统公告。
“阴影峡谷内的新区域黑暗深渊已被匿名修炼者开启，各位勇敢的修炼者可立即前往探索。里面极度危险，建议组队前往。坐标：X-774342，Y-534877，Z-287634。
世界聊天频道瞬间沉寂。继而消息爆炸。
“黑暗深渊？”
“新区域？”
“又是匿名修炼者！”
“冲啊！”
“……”
秦清站在黑暗之门的六人合抱大柱旁百米外。
几分钟后，十二条人影出现在他身旁，随后坐下。
秦清早已知道，这是第二梯队成员，在此等候卓晴的消息。他们进入后，才是第三批，包括副团长。
“你们按计划行事，我进去了，不用担心我。“秦清给素心发完消息，几个闪身，消失在黑暗之门。
一踏入黑暗之门，竟是悬空，身体极速下坠。
在意识视野内，可瞧见下方不远处即是平台，高约三十米。
三十米对虚实修炼者而言，并不难。难的是没有光，只能通过意识与感知判断周围环境，若盲人的世界。
平台延伸向前方，丝丝热量从远处漂浮而来，意识可清晰地看到它们若波浪般流动。
卓晴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秦清沿着山壁奔行，约十几分钟后，瞧见了漂浮在前方的虚影。通过轮廓一眼可瞧出绝非修炼者。
虚影比他大两倍，
秦清双手紧握女王之剑，一步步靠近。
他虽努力保持镇定，可面对未知，心跳依旧在不停地加速。
秦清忽然停住脚步。
“我真是笨蛋，有隐身为什么不用？”
心中暗骂一声，进入隐身状态，再步步紧逼，一直到那虚影附近，也未见它反应，心中大定，加速奔向前方。
平台极宽，缓缓倾斜向下。不时有人从他身边掠过，一闪而逝。从速度与气息推测，定然是满级修炼者无疑。
此时无暇击杀魔化生物，更多是探索新区域。
修炼者对虚实世界的规则早已了解。只有Boss或特殊区域，才能获得好处。
不知过了多久，秦清收到一条简讯。
“我门六人已获得机缘，离开了黑暗深渊。他们让我代为感谢你。第二与第三梯队也已进入新区域。已探索到的地图信息在下封简讯内。祝你好运！”
秦清打开第二条简讯。
简讯的内容很简洁，是黑暗深渊的大致地形图与魔化生物粗略信息，还有重要的一点：卓晴他们并未到达尽头。
地形旋转向下，魔化生物越来越密集。与从深处涌出的热量一起，向上漂移。
正走着，忽然发现前方有战斗影像晃动。
四人正背靠背，面对一群虚影的围攻。
秦清停步，斜靠墙壁暗中观察。
那些虚影移动敏捷，攻击有近战也有远程。最令秦清惊讶的是技能的形态再也没有颜色，只有轮廓。
几名修炼者都有领域，但领域正在缩小。
观察片刻，秦清呆了。
那些虚影，竟在吃领域。不，准确地说是在吃领域的能量。
虚影若幽灵，围绕四人疯狂颤动，无论修炼者如何攻击，它们若风雨中的树叶，随风摆动，无法消除。
眼看四人的领域范围越来越小，秦清忽然加速，从交战附近掠过，迅速远去。
那里的虚影就像发现了食物，越积越多，根本无法抵抗。
“看来用技能攻击，与虚影拼能量的法子行不通。难道要用冷兵器？”
沉思片刻，猛然醒悟。
召唤出龙炎，奔向深渊底。
坡度渐陡峭，可行走区域渐狭窄，秦清终于看见了深渊边缘。
巨大的能量与漂浮的魔化生物从深渊底涌向上方，部份飘向边缘沿着可行走区域螺旋向上。
越向下，意识可清晰地瞧见庞大的热量充斥着深渊四周。
秦清无法想象若没有抵御炎热的天赋能坚持多久。
空气早已变得极其稀薄，凭借“龟息术”一直坚持到现在。
猛然间，一道无形的重压落在身上，令秦清速度大减，龙炎自动被召回。
秦清停下身形，仔细感受，意识观察片刻后，发现从刚才停下的地方，多了一层无形的能量护罩。
重压给他造成的撕裂感有些熟悉，似乎与长生河里的重水有类似的效果。
秦清打开天赋，“神之体”早已自动激活。他心中顿悟：“难怪要神之体才能进入黑暗深渊。”
站立片刻，并无不适。正要继续前行，发现一点点的暗红光芒涌向他的身体。
暗红光芒就像火星，随着那些虚影而出，到一定高度后又落下，逐渐漂浮在空中。
又呆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影响，才继续向前走。
他在走，却走得并不快。
因为那些暗红色像火星一样的东西自动飞向他的身体，就像他的身体有巨大的吸引力。
幸好涌出的虚影魔化生物没有被他吸到身旁，否则后果堪忧。
秦清小心翼翼地沿着深渊边缘移动，不敢有丝毫分心。
章三五五 黑暗深渊续
秦清移动到靠墙的位置，切换到黑暗空间，以意识观察深渊涌出的星火。
星火忽明忽暗，透过身体，融入气海中的那轮烈日。
烈日相比以前，似乎更亮了，又似乎没变，他并不十分确信。
唯一确信的是，涌入身体里的那些星火被气海中的“烈日”吸收。
在原地呆了半小时，见平安无事，秦清决定继续向下探索。
走了近一个小时，落在身上的压力变得更大，但还在秦清可忍受的范围内。
又走了近二十分钟，终于抵达他的极限。
身体开始崩裂破碎，秦清靠墙盘坐，进入到黑暗空间，意识控制内力，以无风起浪二十层驱动内力，运行于身体的各处经脉。
随后，意识离开身体，继续向前感知。
深渊似乎没有尽头。
即便意识沿着螺旋向下的道路转了好几圈，也并无不同。
秦清突然发现，意识并不受那股重力影响，只是意识的移动有些漂浮，若刚学走路的孩子。
回到身体修炼的地方，意识瞧着漂浮的星火与虚影魔化生物，心中有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从深渊底涌出的星火，只有极小部分被他吸收，有更多的飘向了深渊上方。
秦清调整位置，坐到深渊边缘两米处，切换到黑暗空间，意识离开身体，观察深渊中的星火，尝试将它们拉到身体可吸收的范围。
“竟然有效！”
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涌上心头。在没有使用任何额外力量的情况下，用过意识，影响虚实世界里的其它事物。
他顿悟，在无意之间，开启了另外一扇大门。对意识的领悟与理解，真正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虽然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境界是什么，但他相信，不久后，对意识的掌控将达到新高度。
秦清完全沉醉在意识操控星火之中，浑然忘却了其它，直到疲劳耗尽殆尽，才返回现实世界。
十二月十六日，夜。
宿舍走廊里，极为冷清。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妮可悄然出现。
“你的时间宝贵，我为你准备了这些。”
只见她手一挥，一桌丰盛的大餐呈现在秦清眼前。
“我的确饿了。”
“慢慢吃，先给你说几个重要消息。”
秦清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嘴里早已塞满了食物。
妮可伸直了白玉般的腿，缓缓道：“首先是新区域—黑暗深渊。”
“你带去的十八位满级修炼者获得了巨大好处，包括后面的十八人。也有不错的收获。他们早已返回，正在闭门修炼消化。”
“其次，除了他们外，还有许多修炼者收获颇丰。可说黑暗深渊的开启，影响深远，以后你将逐渐明白。”
“你接下来的任务，需要快速提升等级到第二年的等级上限80级。最多给你两个月时间。此段时间内，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
“最后，继续保持低调。将成绩控制在整个联邦中等水平，现实世界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去执行。”
秦清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个字。
“上面是老妈的意思，传达完了。”
秦清的晚餐也刚好吃完。
他默默地将餐桌收拾干净，泡了壶茶，喝了几口，才悠然开口。
“老妈的意思我明白，也必定遵守。我想休息了，明天还得返回虚实世界。”
妮可眨了咋灵动的眸子，“你不需要炼化？”
“炼化什么？”
“获得的东西啊。”
“我感觉挺好，没什么。月底再返回。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秦清起身，走向卧室。
妮可瞧着他的背影，心道：“这个家伙身上，还有我不知道得秘密？难道，他已强大到那种地步了吗？不行，我得找时间问问老妈。”
一瞬间，妮可从原地消失。
翌日，秦清悄然再次进入黑暗深渊。
黑暗深渊门口。
一道虚影从左侧的六人合抱大柱里飞出，落在另一道虚影前。
“巨㵘，好些了吗？”
“行动毫无问题，龙炎，那小家伙真有你说得那般厉害？”
“眼见为实，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走！”
两条虚影飞入暗黑之门。
秦清回到上次吸收星火的位置，切换到黑暗空间，意识再飞出身体，操控着远处的星火，拉取它们到身体附近。
巨㵘与龙炎在秦清修炼的不远处停止移动。
“他竟然能到此处，的确没想到。他的身体本不能承受这方天地的无形之力。”
龙炎道：“你亲眼所见，这小家伙的确有些出人意料。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不会等得太久。”
巨㵘道：“希望如此。走，令他循序渐进打好基础是最好的方法。”
“走！”
两条虚影沿着深渊飘向暗黑之门，不久后融入门口旁的六人合抱大柱。
时光飞逝。
十二月三十日，秦清被定时系统唤醒，返回现实世界。他的疲劳也快见底，但感觉精神状态不错。
为了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他停止修炼，令身体放松以恢复物理上的机能状态。
早上九点十五分，他准时到达进入虚实战场的入口。
虚实学院秦院长身穿红色长袍，庞大的投影显示在广场前方。
“亲爱的各位同学，今天是第一年里最后的虚实战场，也是最重要最有意义的战斗。拿出所有实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向世界展示自己！”
“发送虚实战场作战令，祝你们好运！”
庞大的投影消失。
“滴！”
秦清打开简讯，是虚实战场的行动代号与地图信息。
行动代号：“攀越巅峰！”
“果然是“攀越巅峰”，有意思。”
“攀越巅峰”是第一年虚实修炼者最后一次虚实战场的行动代号。在联邦百科全书中有简单记载。
在所有虚实战场的地图与规则里，只有“攀越巅峰”的地图与规则没有任何变化。也意味着过往的经验总结都非常有用。
也因此，这些资料等于是公开的，在学院的图书馆，在线书城都可查询到。
“攀越巅峰”是万人一张地图，沿着同一条道路攀登一座山。山名叫做“巅峰之山”，总共1200米。分12层。每攀越一层可得10分，若能超过一百分，对于加入联邦远征军有巨大好处，此点众人皆知。
又有人称呼为“马拉山”，因为整个比赛与万人马拉松比赛类似。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难度。能到达十层以上者，无不是实力强者。
与以往虚实战场不同的是，每个人的最终成绩，都实时更新，联邦中的任何人都可看到。对某些人来说，也是年底的狂欢时刻。
九点三十分，秦清进入虚实战场。
一群人蜂拥而入，显得兴奋异常。
“过了今日，咱们也算老生啦！”
“终于可以欺负未来的新生！”
“冲啊……”
“……”
秦清走在最后，正考虑该拿个什么样的名次合适。忽听有人叫他。
“秦清！”
秦清循声望去，竟是莫妮卡，阿信，罗汉，燕南飞，秦雪。
“你们这是……约好的？”
“怎样，兄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燕南飞一把搂住他的肩。
秦清笑道：“惊喜意外多少都有点。”
众人打了招呼，边走边聊。
罗汉用肩膀撞了撞他，道：“你一天神出鬼没的，到底干些啥，以后多带着我点。”
燕南飞瞪了罗汉一眼，“小清是我的，要带也是先带我。”
秦雪在旁忍不住笑出声。
“笑啥？我和小清青梅竹马，谁也别和我抢位置。”
秦雪撇嘴笑道：“你们都战斗师，竟让一个自愈师带，不脸红么？”
燕南飞哈哈大笑：“没关系，我的脸皮厚，红了也看不出。”
罗汉也不甘示弱，“我的也差不多，这点你放心。”
秦清给了俩人各一拳，乘机脱开俩人魔爪，闪到前边，回头笑道：“放心，有好处少不了你们。”
众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见秦清瞧着后方，神色异样，皆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只见一人远远地走在最后，显得孤寂。
秦清停下脚步。
燕南飞讶然道：“小清，你认得她？”
“算认得吧。”
“我发现凡是美女，你多少都认得。这是为什么？”燕南飞邪笑道。
秦清眨了眨眼，“大概因为我也是个俗人。”
对方已走近。秦清忽然发现，她与团长卓晴有些相似，给人一种雷厉风行，很危险的感觉，就像蔷薇。只是她的短发更短，若非胸前特征，很容易误认为是位男生。
“嘿，怎不走了？”她问。
“等你。”秦清笑着说。
“等我？”对方显然有些吃惊。
“是啊，一起走，更热闹。”
“哦。谢谢！”
秦清盯着她，笑问：“怎样称呼？”
少女盯着他，说：“小南，大小的小，南北的南。”
燕南飞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燕南飞。也有一个南字，咱们挺有缘。”
“我认识你，包括他们。”小南说时，目光移向莫妮卡等人。
燕南飞见秦清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南，伸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兄弟，看美女过分啦！”
秦清猛然一惊，“呃。一起走吧。我在虚实战场与她……小南一起比赛杀过魔化生物，所以认识，也才知道她的名字。”
众人开始登山。
走了一段，燕南飞忍不住问：“就前回击杀魔化生物的那次？你们谁赢了？”
“秦清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小南说得很淡然。
燕南飞歉然道：“这个家伙的能力有点变态，你无需放在心上。”
“你错了，小南是输给了我，可差距并不大。”
秦清的话令在场的其他人心中一惊。
“多少比多少？”罗汉急忙问。
章三五六 攀越巅峰
“1437比1276。”秦清淡然道。
燕南飞顿时目瞪口呆，罗汉则向旁边一闪，目光中露出惊异之色。
“千杀者，必百名！”
几乎每个虚实修炼者都知道这句广为流传的话。
莫妮卡，阿信等人眼中多了一丝警惕。
虽然她们的分数也过千，却与小南的分数还有差距。
阿信努力搜索记忆。却从未对此人的名字有印象。
莫妮卡与她相互瞧了瞧，眼中也有类似神色。
燕南飞回过神，“千杀者，大佬啊！”
“我可能与他有些类似。”小南说时，眸子瞧向秦清。
众人醒悟，隐匿强者！
每届的虚实修炼者，总有一些隐匿强者，从不在各种排名里露脸，只默默地修炼。多在满级后的探索中才开始发力，渐为人所知。
秦雪忽然道：“真好。又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姐妹，看谁还敢欺负。”
秦清笑道：“谁敢欺负你，悄悄告诉我，一定令你满意。”
“好呀，我想到了就告诉你。”
说时，眼光有意无意瞧了燕南飞一眼。
燕南飞附和道：“小清，到时候记得喊我一起，这种事，怎能错过我呢？”
“似乎环境变化了。”小南凝目望向山坡。
“第二关。”罗汉回头瞧了瞧路标。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才发现路边立着一块破旧的石碑，写着“第二关”三个字。
秦清举目望向山腰，发现人群已渐渐拉开。最快的修炼者已登上了山腰之上。
“小清，走了。”燕南飞的催促声传来。
“好。”
“是不是压力感觉似曾相似？”
秦清看了看小南，“有点。”他没说什么，继续向前。
焚心山第九层，黑暗深渊，生命之河都有类似感觉。
能坚持到最后的人，无论是心智，或是身体，又或是意识，无一不是个中翘楚，具备独特能力。
秦清很想切换到意识态观察四周环境，但碍于他人，只能等到人少时再说。
小南的声音又响起，“其实用这种方式作为检查修炼者修行的手段，有些残酷。但比起在探索宇宙时遇到的危险，又简单了太多。”
燕南飞忍不住问，“你是说联邦远征军？”
“是。”小南的声音异常坚定，令燕南飞向往之心越迫切。
小南望了望山顶，“无论再危险，至少还有地方可依靠，可呼吸。但若在宇宙中，……”
她的话未说完，但每个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在宇宙中，只能依靠飞船。
“飞船就是一切！”
听说这句话立在进入联邦远征军的军营门口。
几乎每个虚实修炼者在进入学院前，已听说过无数遍。
只是，能理解的又有几人？
“可惜最远去过的地方只有月球，感受有限。”
燕南飞叹息。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莫非小南你有远航经历？”
“是。有幸去过火星。”
“嘿，等虚实战场结束，我请你喝酒，给我们讲讲火星呗。”
“很抱歉，我不喝酒。”
燕南飞傻了。
“若请喝茶，我也并不介意，但秦清必须在。”
燕南飞大喜，拍着胸脯道：“放心，小清一定去。他怎会拒绝我呢，是吧？”
秦清笑道：“没问题。但，你得拿出点本事，赢得资格。”
燕南飞愣住。
“至少得到…第九层，你们说呢？”
秦清的目光瞧向小南，阿信与莫妮卡等人。
“赞成。”
罗汉拍了拍燕南飞肩膀，“兄弟，挺公平，我看好你。”
燕南飞突然吼道：“好，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真正的本事了。”
他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向最前方。
第七层的石碑旁，聚集了好些人。
有些人正艰难地向前走，满头大汗，举步维艰。另一些人却呆在原地，轻松无比，似乎看起来他们已达成了目标。
也许目标不是别人想看到的，但至少却是他们自己想要的。
秦清一行人经过第七层时，引来一阵注目礼。
人群中有人惊呼。
“莫妮卡，阿信！”
“还有秦清！”
……
一行人逐渐远去，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速度。
“秦清旁边的那位短发少女是谁？”
“不认识，美女啊。”
“嘿，采花狼的名号可不是说说而已。”
声音逐渐远去，消失。
第八关。
燕南飞与秦雪俩人已见汗。
秦雪喘着气道：“我大概就到此为止了。感觉身体好重，走不动了。”
秦清笑道：“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燕南飞迈步向前走，步子虽稳，却已不如先前灵活。汗水不争气地持续不断冒出来，令他变得暴躁。
“这鬼天气，连一丝风也没有！”
罗汉哈哈大笑，“没有出太阳，已谢天谢地了。”
“不错，好与坏，在于心。心静，人自然舒服。燕南飞，你可以试试。”
说话的是阿信。说时，目光盯着路的前方，步子潇洒从容。
燕南飞瞧了瞧阿信的背影，脑中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似乎真的感觉凉快了不少。
第九关的石碑已然在望。
没多久，燕南飞终于踏过石碑界限。
“看起来我的极限在这里。”他叹气道。
罗汉脸色有少许汗珠，笑道：“我也差不多。休息会儿，咱们再接着试试。你们几位就不用等我们了。”
燕南飞打了罗汉一拳，“胖子，够义气。”
罗汉正色道：“这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说不定还能悟出点好处来。”
“祝大伙儿好运，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第九关才走了不到一百米。秦清已觉察到与前面八关差异巨大。
几乎每走一步都在发生变化。
变化令人难以忍受，更难以行走。
事实上，第九层能行走的人已不多。
秦清走在最前。
他还是保持一种稳定的步调，走向山上。
好些人露出惊异的目光。
因为他们认识秦清，却绝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相见，就算做梦也想不到。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四名少女跟在他身后，速度竟出奇地一致。
若非现在这种地方，他们真想长啸狂叫，也一定会拦下秦清，问问那三名少女分别是谁。
站在第十关的石碑处，秦清瞧向身后的四人。
“继续！”小南首先开口。
“请，女孩子优先。”
“好。”
小南一马当先，行走的节奏与秦清没有丝毫差别。
接着是阿信与莫妮卡。
最后是秦清。
四人走成一条线，就像一个人，步调出奇地一致。
第十层，行走的修炼者寥寥。
见到四人行走的样子，眼中均露出惊异神色。
秦清感到拉扯之力越来越强烈，就像有无数双手，要将他拉向山底。
能行走，前提是本身的力量必须能抵抗来自山的吸引力。
第十关走完，除了秦清，四人已满头大汗。
“怎样，带队的感觉可好。”秦清笑问。
“的确有点意思。”
阿信眼中露出战意，“这次我来带队。”
“也好。凡是别太勉强。若不顺，可停止。”
“好。”阿信说完，跨过十一关的界碑。
“我就到此为止了。”墨菲苦笑。
秦清道：“我也到此为止。”
三人回头，瞧了他一眼又转头，继续行走。
十一关，已没见到人。也不知有多少人闯过了十一关，或者十二关。
三人依旧走成一条线，速度却慢了许多，但节奏依旧稳定。
没走多久，秦清发现，前方的三人身体已被汗水湿。汗水沿着手指指尖，滴落地上。
秦清呆在原地，切换意识观察四周。
片刻后。并无异常。
“难道在山体里？”
心动，意动。
“碰！”
一道能量波动，若在湖中投入石头，出现波纹。
秦清立刻收回意识，退出黑暗空间。
“虚实世界与现实世界毕竟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不小。”
他已下定决心，第二年，一定要弄明白现实与虚实的区别。
“你说她们能到十二层吗？”墨菲问，眼中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很难猜测，待会儿就知道了。”
“嗯。你不继续，是担心引起注意？”
“是啊，我还想安静地修炼，马上就可冲级，天天有人找麻烦挺无聊的。”
墨菲轻笑道：“也要看好的一方面，至少锻炼了你与敌人交战的经验啦。”
“交手，虚实战场，现实世界有的是机会，何必要在擂台里呢？”
“避免不了的，若有新区域被发现，或者探索虚实先驱留下的宝物，都会出手。所以在虚实世界也得小心。”
秦清心中一动，“刚毕业的虚实修炼者有探索到什么了吗？”
墨菲白了他一眼，“就算有，也不会说。知道的人，只有联邦虚实学院议会那些老家伙。”
“滴！”
俩人都收到了消息。
“走吧，她们到了十一层，不再攀登了。”
“嗯。”
俩人退出虚实战场。
回到学院，秦清未做停留，进入虚实世界的黑暗深渊，继续吸收那些星火。
先冲级，人必定多。且此时在黑暗深渊下，无人打扰，他得抓紧机会多吸收一些星火，。虽然不知具体有多么功效，可有一点他非常确信，到深渊底，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强，而星火无疑是一种希望。
章三五七 血脉觉醒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秦清通过吸收星火，在黑暗深渊下的环境修炼，能力获得大幅提升，特别是身体对抗来自深渊底部的无形压力。他现在的位置，已可见到深渊底。
见到，并不代表能到达。他曾在一周前预计能到底部，可现在，他距离底部还有六十米。
正用意识捕获星火的秦清猛然感觉身体一震。气海中那轮烈日剧烈变化，随后缩小为一个白点。
四周的星火自动涌向他的身体，汇聚到气海中的白点周围，最后被它吸收。
与此同时，秦清感到意识有了全新的变化，不但感知距离更远，也更敏锐。
令他惊喜的是，龟盾术的境界提升到了“入化”境界，原本黄色的光芒变得极淡，似有似无。
他来不及高兴，浓密的星火被吸进气海，汇聚到白点，令其变大，加速旋转。稳住坐姿后，意识沿着斜坡，向底部蔓延。
原本阻挡他的无形之墙被他的意识轻松穿过，没有半点阻碍。顺着斜坡，到达底部。
“竟然什么也没有！”
秦清的意识呆了片刻，才继续观察。
底部，只有一条缝隙。
那些星火与幽灵般的魔化生物从缝隙中出现，飘向上空。
缝隙约半米宽，蔓延至深渊地底，长度无法估计，因为见不到尽头。
“看来黑暗深渊里，这些星火便是宝贵的资源，此处，更是绝佳的修炼环境。”
没有其它收获，意识回到黑暗空间，仔细观察气海中白球的运转。
若烈日般的白球没多久又到足球大小，持续一段时间后，又再度变小，如此反复上百次后，最终变为一点白色，于气海中不再吸收星火。
“看来已到极限了。”
秦清到此刻才惊讶地发现，疲劳与体力竟未耗尽。
离开黑暗深渊回到烈火城的个人仓库，才发现时间已是三月底。一天后便是月底虚实战场。
回到现实世界，他没做任何事情，睡了两天，令身体物理机能完全恢复正常。
妮可没有出现，只有一条消息。
“虚实战场结束，到老地方相见。”
三月三十一日，早上九点十五分。
虚实战场准时开启。
对于第二年的修炼者，学院的要求已不多。
无论是虚实战场也或是每月任务，只要在一年内满足每月积分的最低要求，便没什么影响。
此次的虚实战场是猎杀魔化生物精英，等级范围是50-90级。
有人满级秦清并不奇怪。
他早已熟知虚实世界内的规则，有翻倍时间帮助，三个月满级足矣。
战场地形是一片荒芜的沙漠，偶有起伏的低矮山丘，整个世界一片褐黄色。
温度在五十度左右，看不见烈日，整个天空被风沙笼罩，令人感觉压抑，燥热。
秦清标记完地图，开始奔向目标区域。
四周不时有其他修炼者经过，互相之间并无干扰。因为实时地图系统里的同类标记异常醒目。
半小时后，秦清遭遇到首位精英魔化生物，一只黑色猴子，等级65。
他没做多想，直接硬碰硬，以暴力的方式将其击杀。
为了节省时间，秦清直接冲向对方地盘，以高调的方式，吸引精英魔化生物，而后快速击杀。
他带着兜帽，全力施展无风起浪心法与烈火剑术，宛若一个战斗师，近身与敌人搏斗。
直到来回杀穿敌人阵地三次后，才离开虚实世界。
“积分应该够用一阵子了。”
回到中州浮空城，他去了某处公寓。
天，阴沉。
夜已临近。
公寓内，妮可正在操作设备，似乎很忙碌。极快地瞧了他一眼，说：“吃的在餐桌上。”
“好。”
一小时后，秦清用完餐，舒适地躺在沙发上，听取妮可汇总的信息。
“第一件事，是关于郝刁民。经老妈查证，他最近实力暴涨，是参加了出族的“新生”计划。该计划是楚族的核心秘密，最近通过监控韩仪的研究公司，才了解到一些资料。”
妮可忽然轻笑道：“说来还有你的功劳。“新生”计划是楚族最新研发的用于改造基因的一项实验，主要目的是改造人的基础基因，使肌肉拥有庞大能量。除了改造基因，需要定期输入药物，来持续产生能量。”
“私自研发基因技术？”
“显然是的。但他们都有名目遮掩，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敢动楚族。郝刁民现已击败西门，位列整个联邦虚实排行榜第一位。”
“西门终究还是败了。”
“听说败得很惨。郝刁民现在已满级，一周前开始探索黑暗深渊。好像是因为楚妍去了里面，所以他也跟了去。”
妮可瞧了秦清一眼，“最近几月，郝刁民在疯狂地追求楚妍，整个联邦虚实学院无人不知，似乎…有点针对你的意思。”
“我习惯了。”
“暂时别理他最好。老妈预计郝刁民的基因改造可能有潜在的副作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也就是第二件事，快速将等级修炼到今年的满级八十级。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时老妈将有几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完成。”
“好。”
“其它事待你满级返回再说，加油修炼吧，现实世界的事，有我，你无需分心。”
“正合我意。”
虚实世界，霜雪大陆的极寒之地。
雪花飞舞，寒气袭人。
秦清选择一偏僻角落，点了堆篝火，抽刀拔枪，开始击杀魔化生物。
十分钟后，他将双倍经验开启，整个人进入一种忘我的修炼状态。
十二天后，雪地里。
一声长啸，分散的人影汇聚一处，手持长剑，卓然而立。
清清一双若星的眸子盯着手中长剑，叹道：“无形境的烈火剑术毫无踪迹可言，其威力果然霸道，看来我运气不错。只是，为何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呢？”
他瞧着剑，正要细想，远处的魔化生物再次汇聚而来。
“来吧，陪我悟剑！”
人影再次分开，形如鬼魅，穿梭于魔化生物之间。
虽然极寒之地的魔化生物在75到85级之间，但秦清面对它们并不感到恐惧。相比黑暗深渊的压力，焚心山底魔化生物拥有的气息，极寒之地的普通魔化生物并没特别之处。
也正因如此，秦清并没继续用枪，而是用剑，近身搏斗，积累临敌经验。
两周不到，等级从50提升到73级。随着等级提升，魔化生物给他的压制力越小。
烈火剑术境界提升到“无形境”，用于战斗之中，那种感觉他越来越接近，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在彷徨迷茫中修炼一天后，终于再次进入忘我之境。
秦清并不知道，他的长啸之声曾吸引一队修炼人员的注意。只是后来再无动静，附近魔化生物又极多，令那群人最终放弃探索之意。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
“您的等级已达今年上限，击杀魔化生物将不会获得经验值。”
熟悉的系统声音在秦清耳畔响起。
与此同时，正挥剑的秦清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轻盈舒适，整个人像是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
“难道是到达80级的感觉？”
挥剑将攻击他的魔化生物挑飞，半空中，魔化生物的尸体突然炸开，变成碎片。
“这是？”
秦清终于抓住一丝即将消失的线索，再次挥剑，挑向另外一名魔化生物。尸体再次飞到空中炸开。
“哈哈，原来如此！”
他心念动处，手中剑刺入身旁不远处的魔化生物，立即将其冻成冰雕。再轻敲之下，魔化生物裂开变为碎冰块。
“元素之力就是这种感觉？”
秦清在意识带动下挥剑，斩向袭击他的魔化生物。剑锋过处，若无形无力，但魔化生物的生命气息已消失而后殆尽，再无生机。
“这……”
他无语。
再次挥剑，同样如此。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普通，可威力比起先前，强了不知多少倍。
随着对元素之力的理解变得深刻，他手中剑挥过的魔化生物象被施了法术，早先还有些在动，到得后来，皆定在原处若雕像。
他周围被定的魔化生物越来越多，附近再无魔化生物刷新。
站在最外层，瞧着一圈圈的魔化生物，心中忆起沙漠老头对元素之力的感觉描述，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
“倒下吧！”
他意识微动，附近定在原处的魔化生物全部倒向雪地里，最终化为尘埃。
回到霜雪城的个人技能修炼间，秦清盘坐于地，进入冥想状态，感悟对元素之力的理解。
再次醒转，已是两小时后。
他终于知晓变化的原因，竟是在升到八十级时，觉醒了血脉，获得新的天赋：“元素”。
一个漆黑的圆形图标，其中有一点微小的白色，除此再无其它。
点击后有段提示文字。
“源之组成，万物本质。”
就若其它天赋般，提示简短晦涩难以理解。可理解后，却又感到无比舒坦，甚至每次感悟都有不同体会，似乎永远也看不透它的本质。
“滴！”
消息声突然响起。
进入霜雪大陆时，他几乎关闭了所有联系通道，防止打扰，仅开了有限的几人权限。
秦清惊讶地打开简讯。
“我们准备去一趟焚心山，你要去就在十分钟后赶到焚心山第一层入口。我与大天使将经过那里。”
见到素心的消息，秦清大喜，忙回了消息，立刻动身。
章三五八 红眼魔卫
五分钟后，秦清出现在焚心山第一层入口。
入口处，并无人。
“我来早了？”
想了想，他站到门边，目光瞧向焚心山顶。
一片白雾挡住他的视线，也隔绝了感知。
“走！”
清冷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
秦清回头，瞧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同样的纤细，却拥有迥然不同的风格。
大天使自有一种令人敬畏的气质，素心却透着清冷神秘的气息，令人看不透。
秦清跟随俩人，以极快地速度到达第九层。路上的魔化生物皆被大天使的机器人干掉，与上次相比，机器人明显变得更强。
三人站在第九层的门口，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秦清瞧着若雨丝的重水，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伸手，重水穿过手掌。
“果然与长生河的水一样，难道只有神之体才能没有影响？”
他走下阶梯，步入细密的重水之中。曾经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被重水淋过的身体感到舒爽无比。
不远处的雕像露出狰狞面目，盯着他，似在捍卫此处的每寸土地。
秦清没有冒然上前，忽地想起还有两人，她们本应该在前方扫清障碍，此时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回头，瞧见了两双露出奇异神色的眸子。眸子里充满了疑惑，羡慕，期待。
“重水对你没有影响？”大天使轻启檀口。
“有啊，我只是在扛着而已。”
他的话虽然算不上实话，却也不算谎话。他的确在抵抗，也许只是看起来很轻松，消耗很少。
大天使并没再问。
她与素心对望一眼后，俩人缓缓走下台阶。
经过他身旁时，大天使道：“你见机行事。”
“好。”
沿途的雕像逐一被唤醒，又逐一被消灭，在第九层，清理出一条坦途。
秦清每踏一步阶梯，清晰地感知到压力变强一分。
雨丝变得更密，被唤醒的雕像也越多越强。大天使与素心手持武器，容颜上已冒出汗珠。
此时，第九层走了近一半。
“果然有人在！”
一位中气十足的男声从第九层的入口处传来。
片刻后，一男一女出现在三人眼前。
“是你！”
秦清笑道：“真巧，楚妍……姑娘。”
楚妍暗暗瞪了他一眼，“你80级了？”
“是。”
“他是？”
“他就是秦清。这位是楚星，我大哥。”
“呵呵，原来是你。长得蛮帅，我看好你。”楚星说完，笑着走向大天使。
“原来是你们两位，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听说第九层中间的红眼护卫很强，我能否参战？”
大天使道：“你随意。”
随后她与素心继续投入战斗。
“多谢！”
楚星拔出长剑，收起笑意，加入前方战斗。
秦清见楚妍目光紧盯前方战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他悄悄地后退，返回第九层入口处。给大天使与素心发了消息，盘坐于地，进入黑暗空间，意识离开身体，进入细密的重水里。
果然与他当初在长生河里的感觉相同，这细密的压力，对意识并无影响。他控制意识，沿着道路，缓缓向前，直到第九层三分之一处，意识再无法移动。
远远地，瞧见大天使等人在战斗，观察片刻，并无特别之处，意识重会黑暗空间。
气海中安静得出奇，并未像上次那样，吸收重水里蕴含的能量。
“难道是气海中存储的能量比眼前密集的重水还多？”
秦清再次将意识离开黑暗空间，近距离感受重水里的能量。
忽然间，几条人影飞快地掠向门口，转瞬即至。
秦清再次见到了那只红眼魔化生物。
但此次，他不再恐惧，意识仔细观察，发现四周的重水能量源源不断地被它吸收，滴落在地的水已不含一丝一毫的能量。
红眼魔化生物盯了片刻，转身飘然而去。
秦清站起身，见三人除略显疲惫，并无异样。
“红眼护卫，果然与传说中一样难打。各位再见！”
楚星说完，化作白光回城。
大天使瞧着第九层的阶梯，久久不语。
秦清感到空气压抑得令他无法忍受，干咳一声，说：“那红眼护卫有什么特别之处？”
素心瞧了他一眼，道：“无解。”
“无解？”
秦清实在未想到，素心也会说出这两个字。
“有句谚语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红眼护卫的速度奇快无比。问题是，除了速度，它的攻击与领域同样可怕。甚至是回血的速度。”
大天使的声音很淡然，在秦清听来，却如雷贯耳，若一座无边无际的大山，压在他头顶，令他感到压抑，几乎透不过气来。
直到此刻，他终于感同身受，回想那红眼护卫的冰冷眼神，依旧历历在目。
“也许，第九层之上，根本非人力所能及。”素心忽然道。
“也许。回吧。”大天使闪身，消失不见。
素心正要走，秦晴忙道：“等一等！”
“我想去试一试。”
素心瞧了他片刻，只说了一个字：“好。”
秦清拿出剑，走入重水中。
“你在我身后，防止意外。”
“嗯。”
秦清盯着雕像狰狞的面目，走到她附近。
雕像瞬间复活，发动攻击。
他挥剑，雕像瞬间定住，随后与重水融为一体，化为齑粉。
“这是什么能力？”
秦清转身，盯着素心道：“元素。”
“元素？”
“嗯。80级觉醒获得的天赋。”
素心眼中露出惊喜神色，“元素之力，果然非比寻常。继续！”
很快，俩人接近第九层中间区域。
红眼护卫的雕像矗立在阶梯正中，相比其它雕像，面目并不算太可怕，但气势却令人明显地感到与众不同。
素心道：“它的速度极快，你只有一次机会，不是生就是死。”
“好！我若死，你回城！”
秦清战意大盛，凝神静气，调整呼吸，尽量令自己身心放松，彻底准备好之后，缓步走到红眼护卫身旁。
他在不同地方见过由雕像复活的魔化生物，但眼前的红眼护卫复活速度之快，远超他的想象。
素心见红眼护卫复活的瞬间，挥刀削向秦清的脖子，但秦清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心中大惊，正要出手，赫然发现红眼护卫被定在原地，刀离秦清的脖子已不足半寸。
只见秦清后退一步，红眼护卫的红色大眼依旧跟随秦清转动。但片刻后，身体化作齑粉，随着重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死了？”素心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应该死了。”
“可你没有动手。”
“不错。我没有动手，我动的是意识。”
“意识？”
素心眼露疑惑神色。
“嗯。我本想挥剑，已来不及。意识却可以转瞬即至，于是在心中大喊一声斩。这些道理，我也是刚刚才明白。”
片刻后，素心展颜一笑，“意识控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都错了，你真聪明……”
“运气不错，继续……”
俩人刚跨过红眼护卫原本站立的位置，眼前出现另一番景象，就像是进入到了另外一方天地，同时，红眼护卫在身后立即刷新。
虚实系统频道送出公告。
“焚心山第九层第一梯度红眼魔卫被击败，两位修炼者成功进入第九层第二梯度，恭喜！”
虚实世界，系统频道瞬间爆炸。
“有人闯过了焚心山第九层？”
“第九层竟然分梯度？”
“红眼终于被打败，是哪两位大佬？”
“历史留名，见证奇迹！”
“马上去焚心山！”
“冲啊……”
“一路没有魔化生物，开心。”
“……”
素心与秦清瞧着眼前的道路，半晌说不出话来。
“滴！”
“大天使的消息，回吗？”
“她信得过？”
素心点了点头。
“那你如实相告，你先回去当面说。”
“好。”
素心化作白光消失。
秦清盯着眼前的道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道路上空，原本细密的重水已不复存在。道路前方，变成了肉眼可见的一条河。河宽约十多米，由上方顺着道路斜着流向下方，消失在山壁的洞穴中。
河水静谧，被无形护盾笼罩，只有穿过眼前的河水，才能登至山巅。
秦清瞧见河水的第一眼，已知道河水全是重水，与长生河一样。他突然明白，为何没有人能登上山巅。
“难道山巅之上，是遗迹之处？先过了这条河再说。”
河水清澈见底，约三米深。
开启龟息术与龟盾术，秦清穿过能量墙，进入重水里。
熟悉的压力与撕裂感侵袭着他的身体与灵魂，一刹那后，他恢复如常，沿着阶梯，一步步走向上方。
尽头处，是一面能量墙，墙后是山壁洞穴。另一侧能量墙，却是焚心山的登山阶梯。
正在他准备穿过能量墙时，气海中的白点，忽然由静变动，产生吸引力。
“咦……”
秦清站在原处，意识观察着气海中的变化。只见无数能量被吸入气海，白点渐渐变化。
焚心山第九层入口。
人多却十分安静。
部份人进入细密的重水中，奔向山顶，不久后又以更快地速度返回。红魔护卫站在入口阶梯之下，逗留片刻后离去。
“不是被打败了吗？”
“打败又不是打死，应该类似挑战，胜利后才能到达第二梯度。”
“无法想象那俩人是如何击败红魔的。”
有人死亡，有人大笑，有人近乎疯狂地向红魔发起挑战，可再没人成功。
章三五九 最后一族
当气海中的白点再次由球形缩为白点，再无吸引力，归于平静。
秦清离开重水，穿过能量墙，踏上阶梯。
阶梯上再无魔化生物，只有不远处的白雾，令前方道路时隐时现。
他登上阶梯，穿过白雾，见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这片世外桃源呈圆形，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
中间矗立着一座灰色人形雕像。
秦清刚踏入圆形区域边缘，“砰”地一声响，触碰到了无形的能量护盾。
原来整个圆形区域被笼罩在无形的能量护盾之中。
“啊，远到而来的探险者，欢迎您的到来。”
一位身着白色古服的人若幽灵般出现在他身旁。
“您是？”
“我是此地守护者纳尔达诺，您能战胜所有困难到此，定然有了四枚戒指，请将它们给我。”
秦清拿出四枚戒指，交给纳尔达诺。见他从左手无名指上摘下一枚黑色戒指，穿过护盾，走到雕像前，依次将戒指戴在雕像的右手手指。
“修行者，快进来！”
无形护盾没有再阻拦他。走到雕像前，瞧见雕像戴满戒指的手掌心正发出白色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变成光束，射向前方形成影像。
影像逐渐清晰，竟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穿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瞧不清面容，但修长纤细的身材一眼可瞧出她绝不擅长力量。
“很高兴见到你，秦清。希望终于有了执行者。我是炎阳大陆的黑暗大祭司耶夏，你能到此，已满足挑战炎魔的条件。但你的能力还太弱，现在去没有任何胜算。”
秦清静静地听着。
“你需要更残酷的斗争，更恶劣地环境，这一点，我忠心的仆人纳尔达诺可以帮到你。任何时候，只要你能通过地狱试炼，便可再来见我，那时，我将指引你挑战炎魔。你有任何疑问，纳尔达诺都可做力所能及的解答，期待与你再见。”
光影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顺着光影的方向，秦清才发现雕像与影像中的人一样，头戴兜帽，瞧不见面容。
“大祭司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
“很好。你随时可通过心灵呼唤联系我。因为我也有枚同心之戒。”纳尔达诺说时扬起右手，露出一枚银色戒指。
秦清已明白纳尔达诺的意思。但仍然问道：“地狱试炼是什么，在何处？”
“地狱试炼是模拟炎魔能力而做的训练场地，每项难度极大，若你能通过试炼，即便面对真正的炎魔，也有一战之力。至于地点，就在焚心山下。”
秦清忽然醒悟。
纳尔达诺欣然道：“你能自己发现焚心山底的秘密，非常好。试炼之地的入口，在最底层。”
“也就是说，若我连到达焚心山最底层的能力都没有，根本用不着去试炼？”
“不错。”
“难怪大祭司会那样说了。”
纳尔达诺慈祥地笑道：“你也无需灰心，以你现在的基础与天资，成长速度将是非常惊人的，请相信我，地狱试炼之后，你自然明白。”
“谢谢你的鼓励，我需要先准备，若有疑问，会用心灵呼唤询问你。再见。”
“再见。”
炎阳大陆，技能修炼馆里的一间屋子里。素心，大天使，秦清正低声交谈。
“战胜红眼魔卫的法子就是这样。元素能力起到决定性作用。”
大天使双眼闪动着光芒，“展示给我们瞧瞧。”
说时，一只训练用的魔化生物被召唤在距离三人不远处。
“我不确定对训练魔化生物是否有效。”秦清转头，瞧了一眼魔化生物。片刻后，那魔化生物自动消失。
“这就是元素之力？”
“嗯。”
“你用意识控制？”
“是。”
大天使无语。
素心也无语。
良久后。
大天使的声音打破寂静。
“传说中的意识控制，今日终亲眼所见，这或许才是虚实技术的未来。我们终于有了方向，是吗？”
她的容颜有了笑意，秦晴第一次见。
她的目光瞧着素心，似在等对方回答。
“不错。我们很幸运，能在最后一年，找到努力的目标。”
素心忽然将目光移向秦清，说：“我能将它分享给团长吗？喔，准确地说，是前团长。”
秦清笑道：“分享给谁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有一点意见，别提我的名字。”
“好。”大天使与素心皆露出欣慰神色。
五月五日，清晨。
温暖的阳光穿过公寓的窗户，洒落在大厅。
秦清躺在大厅里的沙发上，面向窗户，盯着阳光慢慢从地上爬到脚上，腿上，身上。身体清晰地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是那样真实与舒适。
他喜欢晒太阳，特别是清晨的朝阳与落日的余晖。令他的心有种说不出得感觉。像是思念，又像是回忆，更像是看见自己。
“很抱歉，我迟到了！”
妮可的声音凭空响起，就像她的人凭空出现。
秦清移动目光，瞧了妮可一眼，微笑道：“女生特权。何况你已道歉。”
“哦。”
妮可眨了眨眼，眼中有光。
“你已满级？”
“是。”
“那准备出发。”
“好。”
孟加州。
俩人行色匆匆进入地表城的一间破旧公寓。
妮可掩上门，布置完毕探测器与反监控设备，才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你说，我已准备听。”
“实际上，你自个儿看更快一点。”
妮可打开投影，一段信息展现在他眼前。
几分钟后。
秦清已对此次行动完全了解。
“你为什么不去？”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地表城有大人物坐镇，封锁了智能设备及所有外部信号，我无能为力啊。”
秦清心中微动，“你是说网络暗区？”
“不错。地表城的仓库中心，架设了网络暗区，外界对那片区域一无所知。相似的地方还有山中的加工厂。”
“丽新小镇那边的加工厂？”
“嗯。据我收集到的情报显示，这两个区域都有网络暗区的厉害人物负责系统监控，而且大概率是位虚实修炼者。”
“我去的优势在什么地方？”
“两个月前，他们又开始运货，第一批货我估计快准备完成，你去过一次，再去风险自然小许多。另外，小十的信息老妈已补全，无论如何，他们都查不到任何线索。”
秦晴苦笑，“别忘了，里面可是有虚实修炼者，我若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妮可严肃地道：“所以，你绝不能被发现，甚至必要时，可动用你的隐身术。一定要找到关键资料，最好是韩仪的联络人。”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而且是最好现在就出发，赶到丽新小镇，我在地表城随时接应。当然，走之前我还会送你一份礼物。”
妮可拿出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递给他。
“这是从MCF组织买来的网络暗区资料，应该有些帮助。一次性芯片，谨慎使用。”
“希望能再见。”
“一定能！”妮可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三日后。
秦清与老五准时抵达孟加州的地下仓库。
与往日一样，老五离开了仓库。秦清寻了个借口，到洗手间停留片刻，最后在仓库外与老五汇合。
“老五，你先去，我先逛逛，买身衣物。”
“你这家伙，已经够帅得了，快去快回，老地方见！”
秦清无声地笑了笑。
与老五分别，秦清先逛了几家服装店，买了身衣物，随后折返回到仓库。
仓库里，有提供休息的茶水间与休息室。秦清激活了其中空闲的一间，将买回的衣物放了进去，倒了杯水喝下，再次走向洗手间。
他尽量模仿老五的样子，走得不紧不慢，随意地瞧了正卸货的工人几眼，直到进入洗手间，才小心地取出先前放置的警戒哨，片刻后离开仓库。
自由街区是极好的隐匿所在。更方便行动。在十几分钟的变线行走，确定无人跟踪后，秦清找了个监控死角，换回原来的样子，悄然离开，赶往与妮可的约定地点。
地点在一间破旧的小楼里。
小楼虽破旧，却很整洁，令人眼前一亮。
秦清将警戒哨与微芯拍到的数据交给妮可，道：“希望能有用。”
妮可轻笑道：“随时注意个人消息。别玩太野。”
“我知道。”
“欢乐时光”里，秦清再次与老五碰头。
老五正享受两位美人的按摩，喵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眸子，
“她们手艺不错，快试试！”
“好。”
他的按摩位置就在老五旁边。
两位年轻貌美穿着轻纱的美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令人舒适的笑容。
“小十先生，请躺一个你最舒适的姿势。”
秦清早已换了睡衣，随意地躺在按摩床上。
“老五，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赚到更多钱？”
“像她们一样，勤奋的人生活总比别人好一些。”
说完，老五露出玩味的笑意。
“我是认真的。”
“认真？”
老五闭着的眼睁开一丝缝隙，再次喵了他一眼，“有事？差多少？”
“没事。就是想多挣点，以后到火星去瞧瞧。”
“火星？那并不是个好地方。”
老五再没继续说下去。
秦清心道：“看起来老五对火星了解不少。有点儿意思。”
他也学着老五的样子，闭目享受，最后一睡了之。
“欢乐时光”里有条规矩，客人休息时绝不能打扰。无论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休息。
秦清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老五已在享受他的早餐。
“人活着，就是享受每时每刻，可惜有许多人都不明白这一点。”
“的确。”
“小十，快用餐，还有好几批货等着运。几趟下来，应该够你花销一阵子了。”
“好。”
半途，秦清借故离开，查看妮可消息。
随后在仓库与老五汇合。
他刚到仓库门口，便被人请到了秘书办公室。
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坐在椅子上正忙碌。
“露西小姐，小十先生已到。”
“好。”
门被退出的守卫轻轻地关上。
“坐！”路西盯着他说。
“听老五说你想多赚点钱？”
“是。”
“准备付出多大代价？“
“只要能活着。”
路西露出一抹笑意，“看来你非常缺钱？”
秦清道：“地表城的人大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