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三六 不是第二
“厉害！”郝刁民说完，不再言语。
“我也开始了。”
“嗯。”
秦清忍不住回头。
莫妮卡正开心地笑着，瞧着他。
刚才的“嗯”又乖又甜，令秦清心中一跳。
冰墙外，魔化生物越聚越多。
随后它们身上都多了一种颜色。
待第一波怪被毒杀后，莫妮卡惊喜地道：“你的毒，真厉害，丝毫不弱于阵法师的技能呢。”
“比不上吧？”
“我觉得差不多，各有优劣。至于以后，那要看你潜力如何。”
“呵呵。”
“呵呵？”
秦清莞尔一笑，“这句话一般是点评专家的话，问题是，我看你很年轻呢！”
莫妮卡无声地笑了，瞧着秦清的背影，眼里闪着光。
外面的魔化生物越聚越多，等级也越来越高。
郝刁民还在坚持着，不时望向西南角，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临近下午四点时，郝刁民忽地一闪身，人原地消失，应该是离开了虚实战场。
“他终于走了。”
“嗯。”
“你真厉害，与你预想的时间相差无几。”
秦清道：“还是郝刁民厉害，换作是我，早离开了。”
“职业不同，法子当然也不同，还得看结果。”
“所以。你也该动手了。”
莫妮卡站起身，愉悦地道：“是。”
她并未立即动手，而是将蓝色头巾取下，金黄色的头发自然地散开，披在肩后。用手整理片刻，满意后才拿着武器，施施然走向秦清身旁。
在魔法技能的攻击加持之下，冰墙外的魔化生物成片地倒下。
见此情景，莫妮卡也暗暗吃惊。
此前修炼时，多是朋友带她，即便偶尔需要她出手，也未曾像现在这般摧枯拉朽。
冰墙外的魔化生物逐渐消灭。
“似乎远处的魔化生物被吸引过来了！”
莫妮卡沉默片刻，道：“不是被吸引，是它们主动来的。看来虚实战场里剩下人的人越来越少了。”
秦清闻言，下意识地停下手上攻势，想起妮可的叮嘱，有些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喂，快帮忙呢！”
莫妮卡的呼喊令他回过神来，应道：“好！”
冰墙外的魔化生物越聚越多，似乎无穷无尽。
秦清见此情形，忍不住问：“这冰墙，不会破碎吧？”
“呵呵，放心，只要我不离开，冰墙绝不会破碎。”
“哦。如果不是队友呢？”
“与队友有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随口问问。”
秦清心中有了注意。
他寻了机会，悄悄地退出队伍。
后续的战斗从未停止。
莫妮卡也越来越忙，容颜上，满是香汗。
她的神态完全专注于战场，甚至连与他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天色渐暗。
冰墙里，莫妮卡香汗淋漓，秦清却有些冷得发抖。
“想不到，阵法师的阵法，竟然有如此大的效果。若是双方对战，简直大占便宜。以后与阵法师交手，得注意些才是。”
想到此，越发在旁细心观看莫妮卡的战斗。
到了后面，即便是秦清施了毒，那些魔化生物死亡速度也渐慢。
莫妮卡坚持了一阵，将残血的魔化生物消灭后，停手欣然道：“打不动了。咱们就到这儿吧。”
“嗯。幸苦了。”
“休息会儿再走。正好让你见识见识冰墙的威力。”
说时，莫妮卡抬了抬手腕，只见冰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延伸，厚度整整拓宽了一倍。
她从背包里，拿出面巾，擦拭着汗水，同时道：“加个好友，如何？如果想了解阵法师的更多秘密，双方交手切磋是最好的方式。”
秦清当然不会笨到拒绝。
“我也正有此意。”
双方加了微芯后，莫妮卡忽然笑道：“你……不担心我泄漏你的行踪？”
秦清哈哈一笑，“我加的好友多着呢，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莫妮卡眨了眨眼，道：“回！”
秦清直接回到了宿舍住处。
他对排行榜并没什么兴趣，更不用担心会出风头。
“今天的虚实战场怎样？”
妮可在他的对面忽然现身。
“有些意外收获，不过却不好说，也不能说。”
“不能说？”
妮可微微一呆，“不说拉倒，你不说，我要说。”
上下打量他后，催促道：“待你洗漱完后再聊。”
“那你先叫外卖！”说时，飞一般地钻进浴室。
莫妮卡拉开休眠舱的外门，见守候在门外的侍女笑脸盈盈，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喜事？”
“祝贺小姐，您在虚实战场排名第一！”
“哦。第二是不是秦清？”
侍女摇摇头我，“第二是西门吹风。”
“不是秦清？”
“不是。”
莫妮卡喃喃道：“奇怪。那秦清排名多少？”
“至少不在前100名内。”
“什么？”
莫妮卡失声惊呼。
“你先回房间，我去去就来。”
侍女望莫妮卡的背影，低声道：“奇怪，莫妮卡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莫妮卡站在排行榜前，呆了片刻，才返回住处。
“怎回事，为什么你的积分都到我头上了？”
将消息发送后，才闪身进入浴室。
秦清立即收到了莫妮卡发送的消息。他早拟好了答案，笑着回了消息。
匆匆洗漱完毕回到客厅时，妮可点的外卖早已准备妥当。
“开吃啊。以后你也不用刻意等我。饿了就吃。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玩。”
“哦。”
“说吧，结果如何？”
妮可耸耸肩，“有点小麻烦。”
“小麻烦？”
“恩。事情大概是这样子的……”
秦清听完，皱起了眉头。
想不到竟真的与赵家有关，而且还牵涉秦族的人。而这两家偏偏是他最不想接触的两族。
赵家已大致接触过，因为遗迹的事，双方都静默避而不谈。
秦家本就在暗中盯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主动要去找秦家的人……
秦清瞬间感觉头痛，没了胃口，闪身躺到按摩椅上，闭目不言。
妮可什么也没说，收拾完餐具，回到沙发上，静静地瞧着秦清。
“老妈果然说得没错。他已渐渐开始成长。只是人类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应对起来，真不容易。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会如何抉择呢？”
无更
最近较忙，更新不稳定。
章二三七 后顾之忧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自动按摩椅发出的“哧哧”声，声音高低不一，似曲调，又似人在低语。
良久后，秦清睁眼。
“不能明察，但可暗访。我想，他们不会想到，一个被他们盯着的人，会胆大到去调查他们。”
妮可眨眼问：“怎样调查？”
“网络。”
“网络？”
秦清移动目光，盯着妮可缓慢坚决地道：“不错。虽然中州网络由他们负责，可我偏要从他们的最强处着手。若攻破，后面的许多事就好处理多了。”
“哦。”
妮可暗暗心惊。
“这家伙，真够聪明的，难道我小瞧他了？”
妮可在心中疑虑时，耳边又听秦清的声音继续道：“他们有优势，我也有。只不过他们是绝对猜不出的，何况……”
后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妮可抬头，见秦清目光闪烁，正盯着她。
“怎了？”，她问。
“没什么。秦族的事我立即着手准备。只不过，赵家需要你帮忙收集信息，我来处理。”
妮可笑了笑，“没问题。但，虚实世界你偶尔还是得进去，露个脸……”
“我懂！”
“很好。那，等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了。”
妮可说走就走，待到最后一字，人影已消失。
一条意外的简讯中断了秦清继续享受按摩椅的念头。
简讯竟然是秦雪发给他的私人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五分钟后地下商城入口见。”
言语中没有一丝地商量余地，显然，他别无选择。
五分钟后，他来到地下商城入口。
夜幕已降临。
入口旁，橘黄色灯光洒向四周，令来往的人身上多了一份色彩。
秦清打量四周，并未见到秦雪身影，暗自松了口气。
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的情景。
后来，燕南飞私底下告诉他，秦雪最讨厌对方迟到，无论男女。
正想着，忽闻有人在背后脆生生地道：“真准时，走！”
声音清脆悦耳。
他未及转身，已被人拉着进入地下商城的传送通道。
俩人直接被传送到另一传送点的出口。
出口在一间由青石堆砌的房间角落。秦清扫了一眼，房间装饰略带复古风格，自有一种萧肃之意，令人不敢轻视。
“走这边。“
秦雪拉着他，快步穿过通道，几个转折后，推开一道木门，
两人携手踏步而入。
身后木门自动关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时间久了，这门以前关闭时可没有声音。”
秦清终于有机会说话。
“咱们去那里，做什么？”
“就这里，喝茶，聊天。”
秦雪显然来过多次，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若在自己家中。
她松开他的手腕，开始忙碌。
“你随便找个位置坐，我泡一壶茶。”
秦清趁机打量四周。
房间与一般的小客厅相差无几，有两排青色的沙发围着一张青色茶几。
沙发后，一面是柜台，摆着茶具。另一面是书架，放着好些实体书籍。
他选择了正对柜台的沙发坐下。
“其实，很早就想找你好好聊聊，只不过，要找你，可不太容易。”
“不太容易？”
“可不是，虚实世界与现实世界都不见人。”秦雪说时，抬首瞧了他一眼，神色复杂。
“为什么刚才你知道我在呢？”
“鬼才知道，我只是碰碰运气。”
“……”
不多时，屋子里，充满了茶香，闻后令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艺。”
“闲来无事，跟三伯学的，你先尝尝。”
秦雪将一杯茶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秦清忽然笑道，“凭茶香就知道你的手艺得到了真传。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雪半靠在沙发上，右手端着茶杯浅偿了一口，才悠然瞧着他道：“其实，并不是我找你，而是秦剪哥哥。”
“秦剪？”
“你不会忘了他吧？”
秦清怎会忘记这位素未谋面，但在他最困难时帮助他的朋友。
只是，他猜不透秦剪找他的目的。
“噗哧！”
秦雪终忍不住，娇笑道：“你呀，放心，他不会给你找麻烦的，只问你一句话。”
”一句话？”
秦雪眨了眨那对弯弯的眸子，笑道：“他问你，是不是秦家的人。你必须正面回答，这是他的原话。”
“我……”
秦雪摆了摆左手，“别急，想好了再说，他只想听实话。而且，你也无需直接告诉我，可以直接给他发私信。”
秦雪放下茶杯，重新斟满，继续道：“正事儿到此为止。如果你不赶时间，我想和你聊几句。”
“你说。”
“最近大家都忙着在虚实世界修炼，争抢新资源，为什么你无动于衷呢？”
“我没什么兴趣。”
“是怕郝刁民？”
面对秦雪夺目的眼光，秦清正色道：“我不怕任何人，只是不想与他做无意义的纠缠。”
“这种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逃避没用，你必须去面对。将他打败，打服气，他自然就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秦清一呆。
他断然没想到，眼前温柔动人的秦雪，会说出这样一番“女汉子”般的话来。
秦雪瞧着他，继续侃侃而谈，“你们的等级，至少今年内不可能有大的提升空间了。所以，只需要用绝对公平的方式打败他，你就可以清净一段时间，至少今年剩下的时间没问题。要不然……”
她没有再说，而是端起茶杯，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喝茶。
秦清陷入了沉思。
秦雪的话不无道理。
躲避虽然可以暂时清净，但总有相遇的时候，冷不丁地突然开战，令人费神费力。
反而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只不过，他要赢得胜利，必须使出所有底牌。
如此一来，他的秘密定然会被郝刁民曝光。
“真是头痛！”
秦清在心中暗叹。
“你是在担心泄露你的职业秘密？”
“是。”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像竞技场的决斗模式，可以选择非公开。如此就只有你们俩人知道对方的秘密。而且，更可选择关闭信息查看。即便对方知道，也所知有限。”
秦清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其实，秘密都是暂时的。所有人都在进步，今日的秘密，明天也许就不再是秘密了。”
“嗯。”
秦清并未反驳。
但，不反驳，并不代表赞同。
因为每个人的秘密并不相同。有的秘密，是不可告人的。
“你的意思是，我与他秘密地打一场？”
“不错。”
秦清苦笑，摇头道：“恐怕不行。”
“哦。”
“因为他找我决斗的目的，不仅要赢得战斗，而且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赢得有多光彩。”
随谁知秦雪忽然嫣然一笑，“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同意，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安排。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同意进行封闭式决斗，无论输赢，他也绝不会再找你麻烦。”
“你……保证？”
“不错。”
她的目光盯着他，又补充道：”别忘了，我姓秦！”
秦清恍然，愉悦地道：“我同意。”
“嗯，那约定时间后我通知你。今天的约会就到这儿吧。”
“好。”
“要不要再喝一杯茶？”
“嗯。”
第二天一早，秦清便进入了虚实世界。
既然要进行决斗，当然得先做好准备。
歌德鲁亚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秦清刚踏进石屋，便被他拉到石桌旁坐下。
“升级兵器的材料早准备好。今天总算将你盼来了。来，先喝一碗。”
石桌上，摆了好几坛“凉心酒”。
清凉的酒顺着咽喉流入胸膛，令他精神一振。
“您看起来精神不错。”
“那当然，已经歇息快半个月了。”
“歇息，难道没生意？”
歌德鲁亚微微一笑，“城里人来人往，你看像是没生意的样子？要升级你的枪，花费的精神可不小，这种武器，是顺便能对付的么？”
“原来如此。来，借花献佛，先敬您一碗。”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
随后又闲聊了一阵，才离开石屋，穿过“烈火城”，经西门到达“沸水河”。
城里，行人稀少。
想来因为怪物变异的缘故，都出去探险寻宝去了吧。
秦清心中暗想。
“沸水河”边，一如既往地炎热与宁静。
运起“龟盾术”，在离岸边不远处的小路旁，发出信号。
五分钟后，一只灰色乌龟从河边的沸水里冒出头，浑身散发着淡淡暗金色光芒。
“哼，你可终于来了。”
“怎么了？”
“当然是找你有事，而且是急事。”
”很抱歉，最近琐事缠身，我失信了。以后一定改。”
“算了，赶快看看我给你的信息，有结果了立即回来告诉我。先回去了，天真热。”
灰色乌龟说着，转身潜入沸水河。
秦清在消息提示声响起的同时，已打开了消息系统。
“最近一段时间，沸水河的热力明显减弱，但污染变强。爷爷怀疑与最近的魔化生物变异有莫大的关系。你到焚心山去瞧瞧，那里的温度与环境是否也有变化，最好能到第七层，仔细侦察后返回将结果告知我。”
“焚心山？”
秦清暗暗奇怪。
虽只去过一次，但那山四周云雾缭绕，山壁光秃秃地一片，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莫非真有了什么变化？”
揣着忐忑的心，回城后，直接通过传送点，传送到焚心山的对面山洞口。
章二三八 偶遇
站在洞口边，一股热浪便立即袭来。
秦清不敢有丝毫大意，开了”归盾术“，沿独石桥走向对面焚心山的第一层。
他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这第层与上次并无异同。
想起灰色乌龟的话，便打算直接奔向第七层。
令他奇怪的是，从第一层开始，一个魔化生物也没发现。
四周寂静，令人感到几分诡秘。
进入第五层入口，他终于明白没有魔化生物的原因。
一支队伍正在前面不远处战斗。
总共六人，五男一女。
其中一少年虎背熊腰，大脑袋，圆圆的脸，正是赵史。
在他发现队伍的同时，队伍里的人也发现了他。
赵史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远远地招呼道：“阿J，你……一个人？”
“嗯。”
秦清略一犹豫，终缓步上前，勉强微笑着回应。
“刚好，我与几个朋友来见识见见识‘焚心山’，你待在最后面跟着就行。”
说完，又继续加入战斗。
秦清知道赵史以为他从未来过，他也并未辩解。
队伍继续缓慢前进。
他们很小心，速度自然并不快。
秦清观察了一阵儿后，便大概猜出了他们的等级范围。
都在50至60级之间。
50级的魔化生物对他们并不太难，半小时后，一行人终于战胜第五层的看守人。
赵史转身，满头大汗地瞧着他，半晌才问：“你，不热吗？“
”热啊。只是我没动手，比你们好一点点。“
赵史用古怪地眼神打量了他几眼，淡然道：“准备下六层，别太勉强。”
“嗯。”
秦清低声回应，缓步移动到门口。
队伍里，根本无需他出手，自愈师早已加了各种防护能力。
“都准备好了吗？”其中一位高瘦的少年问。
“好了。”众人回应。
“一组先下，二组五秒后跟上。“
高瘦少年吩咐完毕，与另外俩人一起踏入第六层。
五秒后，第五层只余下秦清。
他给自己施了防御术，刷新了龟盾时间，深吸一口气后闪身进入黑暗石门的阴影里。
热量一瞬间涌向全身，又顿时消失。
秦清正感奇怪，耳边传来赵史的声音。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呆在最后。放心，只要有人在，不会再重置。”
“嗯。”
门附近的魔化生物都已被清理，留出一片空地。
六人靠着山壁，前后各三人，形成梯队队形，慢慢引诱不远处的魔化生物，再逐一清理。
秦清站在队伍最后，心里暗想。
“他们与恶魔天使团的效率相比，相差太多。希望他们能将第六层的看门人清理掉。“
否则，凭他自己，要击败第六层的看门人，并非易事。
幸好，队伍进度虽然缓慢，但胜在稳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不远处的前方，终于见到了看守进入第七层门口的BOSS。
那是一只红色蝙蝠。
它的头似人形，两只红色眼睛目露凶光，扫视警戒着入口四周。
高瘦青年侧身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令那位女自愈师用毒，引诱周围的普通魔化生物。
“看起来，他们已来过多次。”秦清心中暗想。
“也不知道上次与副团长她们来，这里的BOSS是不是与现在的一样。”
想到此处，又暗暗埋怨自己的观察力不够。
当下便仔细观察前面几人的行动。
脑中思考要不要动手帮忙。
不多时，看守入口的魔化生物已被清理，只余下那只巨头蝙蝠与它身后的一只犀牛。
队伍向后退了好几米，而后开始商量细节。
赵史喘着粗气走到他身旁，艰难地笑道：“你就呆在后面看戏。如果这次过了，咱们一起进入第七层瞧瞧。否则，就自个儿回城。待会儿可能来不及打招呼了。”
“嗯。多谢史哥”。
赵史瞧了瞧他，低声说：“若水他很好，你放心。”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去队伍汇合。
秦清一愣，瞬间又清醒。
前方的战斗已打响。
待看清前方的战斗，顿时令他瞠目结舌，心跳加速。
三名战士将蝙蝠围在中间，法师在外面与自愈师辅助控场。
赵史则一人独自与那头犀牛纠缠。
秦清没想到他们如此暴力，与BOSS硬抗。
三名战士的生命值实时图形影像都浮现在空中，上蹿下跳着，令人心惊肉条。
自愈师丝毫不敢大意，疯狂施放自愈术，为他们恢复生命值。
蝙蝠攻击一次，被攻击的战士生命值减少三分之一。
气氛极度紧张。
秦清想了想，走向赵史，在他身上施放自愈术。
也许是战斗师天生的性格与习惯，赵史与犀牛直接硬碰硬。
在他的帮助下，逐渐显得游刃有余。
秦清想了想，还是取消了施放施毒术的打算。
“你去帮帮阿岚，自愈战士。”
“好。”
他不敢靠得太近。
远远地观察了片刻，才站到另外一个方位，给战士施放自愈术。
没过多久，他便明白了硬抗蝙蝠的原因。
法师的冰风暴令蝙蝠的速度降低了不少，冰墙更可以短暂保护血量少的战斗师。
见蝙蝠被控得死死的，秦清也胆大起来。
悄悄地在阿岚施放施毒术时，也叠了一个自然境的绿毒与红毒。
毒的效果立竿见影。
蝙蝠的生命值加速减少，不多时，行动速度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敏捷。
秦清瞧了一小会儿，见再无险情，便又回到赵史身旁，为他施放自愈术。
“我这边没问题。”
“他们那边也没问题了。”
“哦。”
赵史回头极快地瞧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手中的剑速度变得更快了。
犀牛与boss几乎同时死亡。
“大家现在门口休息会儿。加满状态，再继续。”
高瘦少年说完，又走到秦清身旁，低声道：“刚才谢了。”
“不客气，大家都是朋友。“
高瘦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独自走到进入第七层的门口，瞧着门里的阴影发呆。
赵史与其他人也各自或坐或蹲，没有说话聊天的意思。
秦清闲着无事，便观察四周。
路，沿着焚心山盘旋而上。
站在门口附近，可望见第七层的山路两侧。
但，山路已被白茫茫的云雾萦绕覆盖，看不真切。
两侧倒可瞧得十分清楚，秦清仔细看了看，与第六层并无不同。
“灰色乌龟到底要找什么呢？”
看着云雾萦绕的第七层山路，眼中露出迷惘神色。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赵史的声音。
“阿J，准备走了。”
“嗯。”
“我们也是第一次下，你自己照顾自己，最好待会儿再进来。”
“嗯。我等着。”
赵史重重地瞧了他一眼，才走回门边，与队伍中的其他人汇合。
章二三九 如意绳
秦清眼见他们一个个闪身进入门内阴影里，不自觉地露出一种悲悯之色。
他去过七层，知道他们进去毫无胜算。
七层，对应70级的魔化生物，绝非第六层的魔化生物可比。
果如他所料，几分钟后，他收到赵史的简讯。
“我们回了，你可以冒死进去感受下，反正只消耗一点疲劳值。“
”嗯。收到。谢谢史哥。“
秦清走到门边，做好准备，闪身入门。
门口挤满了魔化生物。
即便他隐身，可魔化生物就在他身前左右，相隔不到几厘米，还是令他感到紧张。
幸好他已来过一次。否则，定然会慌乱，更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
向前绕了一段路，寻了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开始驻足观察四周。
热浪在他进入的一瞬间出现又消失。
最后的感觉与在第六层相差无几。
环境并没什么影响，可惜他仔细观察了近十分钟，也没有头绪。
山边，山壁，路上的石地板，他都瞧了个遍，这一切，似乎早已存在，亘古未变。
秦清索性坐在山壁旁，瞧着眼前的魔化生物，心中有了一个疑问。
”这焚心山的存在，有什么目的？“
多年来，无数人来此攀登，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其中的强者，聪慧之人多不胜数，不知凡几。
即便他经过二到三年，升到满级，也只不过与那些攀登失败的人相差无几。
他又凭什么能到山顶？
秦清抬头，望了望身旁的山峰，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兴奋地一跃而起，差点碰到身旁的魔化生物。
第七层巡视一遍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秦清立即沿路返回，一直到第一层的门口。
随后他打开地图，看了看方位，又做好标记，直接回城。
几番转折，终寻到还有模糊记忆的一家工具商店。
商店很普通，卖的是一些寻常的野外工具。
秦清大致瞧了一遍，心中微动，直接了当地问店家道：“有绳子卖吗？”
店家是位发福的大婶，坐在角落，头也未抬地回道：“有，东面墙下全都是。”
秦清早已瞧见，只做不知，又道：“我想要最结实的绳子，不怕热，不怕火。”
大婶忽然抬头，盯着他瞧了半晌，才道：“很贵，你……有钱吗？”
秦清笑道：“我看看。”
大婶摇了摇头，“先钱后货。不买不看。”
说完，便不再瞧他，又开始忙着手里的活计。
秦清微楞，苦笑道：“大婶儿，您总得说个价，对吧？”
“您要买多长的绳子？”
“呃……至少……500米。”
“1万UD一米。超过1000米9折，1万米八折。“说到此处，大婶忽然抬头，用她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他慢慢地道：”十万米以上，五折。“
秦清目瞪口呆。
一万米是什么概念？
谁买一万米的绳子。
“你想好了，就付钱。”大婶说完，空中出现收款影像。
秦清填好数字，付了款。
大婶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向靠里面的一面墙。
“小伙子，到我身后来！”
秦清刚靠拢，四周忽然升起一片淡黄色的盾。
大婶面前的墙壁忽然出现一扇门，俩人穿过们，进入一间昏暗的小石屋。
石屋里，空空荡荡，甚至连一张桌椅也没有。
但，四面石墙却挂着许多绳子。
绳子极细，一圈圈地缠绕在一起，瞧不出有多长。
大婶从墙上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线圈，扔到他手里道：”一千米。“
”大婶儿，这绳子怎样用？“
大婶居然并未生气，神色庄严地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挺虚心的小伙子。”
“它叫如意绳，一头栓在物体上，另外一头缠绕在你身上，便可顺心所欲地滑到任何地方。当然，绳子要够长才行。”
秦清拿着手中的绳子，在胸口比了比，一脸茫然。
大婶像瞧白痴似地看了他一眼，道：“跟我来。”
墙又自动打开一扇门，俩人进入一间略微明亮的石屋。
石屋里，什么也没有，石墙平整，光滑如镜。
大婶从他手里抓过绳子，右手一抬，口中道：”固“。
绳子自动飞出，钻入石墙。
大婶儿又在身上绕了两圈，最后道：”伸“。
绳子自动变长，大婶在屋子里自由走动。最后在对面墙角停步。
”缩。“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她的身体自动被拉向固定绳子的方向。
大婶手一挥，收了绳子，放在他手心。
”多用用就知道了。你是第一个买如意绳的客人，记住，此绳子只能被你使用，别的人，连看也看不见。“
”嗯。“
”那就收起来，准备离开。“
”是。“
秦清面无表情地离开那家工具货店，心中却暗暗心惊。
”难道那位大婶是位特殊的NPC？“
想归想，但现在毫无头绪，更不可能去招惹那位大婶儿。
在赶往去‘焚心山’的路上，不曾想，却碰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郝刁民靠在门边，笑道：“你，终于出现了。”
“有什么稀奇的？”
“老早想与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但，人难找啊。”
秦清在门边站定，淡笑道：“你这不是找着了吗？”
郝刁民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之色。
门里，还有好些人，秦清都不认得。
“可不是。不过，秦家发来消息，已经替你约了时间。”
说到此处，郝刁民压低了声音，“别以为你靠了秦家，便高枕无忧，一切等咱们比试后再说！“
秦清心中了然，想不到秦雪做事，竟如此高效。
面对郝刁民咄咄逼人的姿态，他淡淡一笑，”没问题。咱们比试后再说。“
随后，穿过门口，走向屋子里。
传送点的四周，还有好几个人，正依次进入‘焚心山’。
秦清想了想，打消了去‘焚心山’的念头，直接回了城。
郝刁民见秦清身影消失，问旁人道：“他去了‘焚心山’？“
“没有。应该是回城了。”
“是啊。里面都是我们的人，他去了也没用。”
郝刁民略微沉吟后道：“你们去吧。”
说完，闪身出了屋子。
秦清在练功房，订购了一间高级VIP练房间，开始修炼技能。
按照妮可的要求，他路脸的目的已达到，若非要去探索‘焚心山’，他早已离开。
升级武器还需要好几天时间，余下要准备的便是技能与身心状态，但，在他看来，最终要的还是人的精神状态。
技能修炼馆是最理想的修练之所。
即便郝刁民想要来找他麻烦，也无路可走。
秦清预料不错，郝刁民在炎阳大陆寻了一圈，也未发现他的踪影，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修炼时间结束时，秦清从修炼状态中醒转，从地上一跃而起，感觉整个人无比轻松，甚至超越了刚进入虚实世界时的状态。
他对此很满意。
简单地换了身平常的服饰，将头顶的毡帽圧得极低，极其轻松地再次进入‘焚心山’。
一层空空荡荡，显然那批人的登山之旅并未结束。
秦清在一层仔细寻找位置，最后选中了入口处的墙边。
将“如意绳”的绳头轻巧地插入山涯墙里，学着那大婶的法子，有将绳子绕腰身一圈固定，
而后将其放入口袋里，整理好一切，又拿出”祭祀之刃”交予左手，身体蹲下，右手抓主山崖边，开始向山涯下滑行。
章二四零 发现新大陆
说也奇怪。
一层，与外界温度相差无几，非常平和。
向下滑行，四周白茫茫的云雾扑面而来，立即将秦清周身包裹。
可他并未感到任何凉意，反而有越来越燥热之感。
只可惜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接触的山壁，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即便暗中默记了距离，时间久了，也会产生混乱，特别是在这种环境里。
“至少有600米了，甚至接近700米？”
秦清心中暗暗估算。
四周的温度愈加炎热。
他甚至可以估算出至少与“焚心山”第二层相当。
“再试试，反正‘如意绳’还有两三百米。”
下定决心，索性闭目，滑行时，仔细感知周围的一切。
除了他的呼吸声，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正滑行中的秦清忽然停止。
他感受到了一丝浮力，也可说是阻力。
他睁开眼。
赫然发现他的身体下半身，融入在一片云海里。
云层浓厚，绝不似先前般清淡飘渺，四处游动。
他仔细地瞧了瞧。
心道：”它们，就像一面浮动的墙?“
又待了几分钟，见并无异样，这才继续向下滑行。
心里却忍不住愈发期待。
滑行二十多米后，穿过云层，他的眼前豁然开朗。
待看清一切，他差点惊呼出声，更忍不住手脚发抖，幸好“如意绳”缠绕其身，否则定然会从山涯上掉下去。
秦清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下滑行，最后轻巧地落在石道上。
落在石道上的一瞬间，立即有两只魔化生物杀气腾腾地向他冲来。
幸好等级只有三十多级。
秦清很轻松地应对。
收了“如意绳”，心中暗暗庆幸选择的长度。
更对这种具有自主智慧的高级物品特别好奇。
简直就是虚实系统的功能延伸。
调整好呼吸，才慢慢靠近路边，蹲下身体，双手扶住路面，探头向下看。
猩红刺眼的“河水”沿着河道缓缓涌动，寂静而诡秘。
它们看来并无危险，但秦清知道，这些“河水”正是流向下游“沸水河”的源头。
而河岸边，无数晃动闪缩的身影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恐惧的低低地嘶吼。
嘶吼声虽低，恐惧却远胜秦清所见过的任何魔化生物。
恐惧令他不敢再细看。
“想不到，这‘焚心山’底，真的别有洞天。”
“难道这是下面的第一层？”
他想到此处，忍不住又伏身探头，向山下瞧了瞧。
“果然是螺旋向下，上面是螺旋向上。两边顶点都是越来越小。”
“我要不要下去看看？”
秦清想了想，决定冒险一试。
给自个儿加了状态，激活隐身技，沿着山壁开始慢慢向下。
可没走几步，一头似牛的魔化生物向他加速冲了过来。
秦清大吃一惊，忙错身闪避。
”能看见我？“
那头魔化生物掉转头，再次冲向他。
秦清只得动手还击。
“想不到此处隐形也没用。”
“看来，只有修炼到高等级才能到这里探险。”
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却不慢，一直到魔化生物彻底死亡，
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心里的无形压力愈发沉重。
“这些魔化生物虽然只有30多级，却皮糙肉厚，干掉它们花费的时间几乎是外面的2-3倍，而且……”
”叮当！“
熟悉的物品掉落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炎晶？还是两块？“
刚才的焦虑与颓废之气一扫而空。
秦清满脸喜色，以最快速度将炎晶拾起。
入手滚烫，颜色绯红，隐隐有气浪在晶体里流动。
”啊，好烫手。“
秦清忙将两快炎晶放入背包，心中喜悦。
”居然掉东西，那岂不是发财了？“
想到购买”如意绳“的开销，相比之下，简直不要太值得。
欣喜之余，立即动手，对附近的魔化生物发起攻击。
妮可从深度睡眠中醒来。
查看秦清进出虚实世界的日志后，未做丝毫犹豫，立即跟着进入虚实世界。
像往常般，打开地图的跟踪分析系统，却并未见到秦清踪迹，甚至连城市区域信息也没有。
”这个家伙，到哪去了？“
想了想，便隐身来到”沸水河”边，瞬间化作光点，融入河水里。
寻找秦清的并非妮可一人。
秦雪也正在寻找秦清。
只是，她用尽了所有办法，甚至动用了秦家力量，也只打探到秦清与郝刁民见过一面，之后，便不知去向。
秦雪坐在秦家驻地的石墩上，双手趴在石桌旁，双眼紧紧地盯住前方现实在虚空中的消息系统。
她发了无数条消息，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我进来时他又出去了？”
想到此处不禁又摇了摇头。
发生这种事的几率实在太小，而且从外面进入的秦家子弟也没听说过。
“此事真奇怪，难道他在炎阳大陆消失了？”
秦清当然没有消失，他正忙得不可开交。
焚心山下面的第一层，已足够他忙的了。
虽然他的等级比这些魔化生物还高，但打的速度并没有外面快。
它们不仅生命值多，防御，各种恢复速度也比外面的魔化生物快。
故而他推进的速度并不理想。
最要命的是，刷新速度的间隔也很短，至少是外面的两到三倍。
这些都还好。
最令他难受的是，这里的魔化生物在死亡后，掉落的东西多得吓人。
几乎每个魔化生物都有掉落物品。
他根本没多少时间拾取。
也管不了地上掉落的东西是何物，先塞到背包再说。
而后没多久背包便被赛满。
他迫不得已，只得退回刚进入的角落。
硬抗怪物，好些东西没拾取便消失了，令他心痛不已。
清理完魔化生物，在角落坐下，背靠山涯休息。
背包的物品实在太多太好，清理了老半天，并未腾出多少空间。
“长期在此处修炼，岂不是要发财？”
秦清不敢想。
现在背包里的物品，按照市场价格出售，至少好几千万。
如果下次来，再带些空间存储物品，一趟至少上亿。
一天几趟，一个月……。
秦清笑了。
他不再担心钱的问题，至少坚持到毕业毫无压力。
双眼盯着头顶厚厚的云层，心中隐隐抓到一丝线索。
我是头一个到那位大婶处买“如意绳”的人，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并没其他人发现此处。
“看来以后需要悄悄地来，避免引起旁人注意。”
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巡弋的魔化生物，想到掉落的物品，一个大胆地想法油然而生。
“难道这些魔化生物，就是出生在其他地方的变异生物？”
他一骨碌爬起来，靠近山崖边，目光瞧向涯底。
观察片刻，秦清隐隐确信了刚才的想法。
更令他不安的是河边那些若隐若现让人感到恐惧的魔化生物。
它们似乎在吸收“河水”中的魔气，逐渐成长。
又想了片刻，决定出去后找“灰色乌龟”谈谈，听听它的看法。
章二四一 决斗时间
再继续战斗，也无意义，背包已满，掉落的物品也无法携带。
打开背包，正要取出“如意绳”离开此地，却发现背包里空出许多格子。
“东西呢？“
里里外外，看了又看，东西的的确确消失了。
正当它疑惑不解时，背包里，最后一块炎晶自动化作一缕淡红色光芒，飞向龙炎虚像。
“这……”
那缕淡红色光芒融入龙炎后，消失不见，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秦清小心翼翼地从虚拟影像中取出龙炎，握在手中，感到丝丝地暖意。
龙炎身形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晶莹通透，似玉非玉，栩栩如生，就像一匹活着的小红马。
秦清忍不住问：“喂，你活着吗？”
等了半晌，没有回应。
秦清略带失望地将龙炎放入影像系统。
看着空出来的格子，他又心中一喜。
心道：“既然你要吃，就让你吃个够，反正这里多的是。”
站起身，又重新投入战斗。
秦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妮可正在他头顶上方的“焚心山”第二层发呆。
妮可询问了“灰色乌龟”，根据它提供的线索，来到“沸水河”上游的“焚心山”。
“焚心山”的第一层是空的，第二层也是，显然有人正在登山。
她心中一喜。
可打开地图系统，并没有任何好友提示信息。
显然，秦清并不在登山的那群人之中。
妮可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最后才怅然若失地消失在“焚心山”第二层。
秦雪此刻正低着头，等着被训示。
她的对面坐着秦剪，宛若一尊带着威严的雕像。
秦雪等了许久，也没任何声音。不禁抬头，用茫然地眼神瞧着这位令它感到不安的哥哥。
“想出好办法了没？”
“嗯？办法？”
“是。通知他的办法。至少得让他知道比试的具体时间，对不对，我的好妹妹？”
秦雪受宠若惊地瞧着这位哥哥，若不认识一般，仔细打量后才低声道：“我会想法子的。我……感觉他很快就会出现。”
“感觉？”
秦剪笑了笑。
秦雪很少见到这位哥哥的笑容。
想不到一向威严的哥哥会有春风拂面般的温柔一面。
秦雪心里忽然有了信心，坦然道：”嗯。以他的等级，疲劳不会坚持太久。只要他出现在虚实大陆的城中，我们的人必定会发现。如果在学院出现，那更会好办。”
“也好。我等你的消息，截止到明天早晨八点。如果还没有，那我可要用我的法子亲自找他了。”
“嗯。我一定会找到他。”
“明早见。”
秦剪悠然离去。
驻地的房间里，只余下秦雪一人，痴痴地盯着消息界面，脑中一片空白。
秦清正痛快地与魔化生物作战。
地上堆满了各种材料。
早先心疼，久了，那种感觉也就不如早先那般强烈了。
他只拾取炎晶。
刚放入背包没多久便被龙炎吸收。
他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一直到疲劳值快耗尽为止。
令他奇怪的时，他并不感到像以前那般劳累，身手依旧敏捷矫健。
也未细想，匆匆地将地上的材料拾取到背包，而后回城。
他兴奋地闯进歌德鲁亚所在的石屋。
见对方在门口茫然地瞧了瞧，似乎并未见到他，才赫然发现，他还在隐身状态。
”好险！“
歌德鲁亚关上门，回到第二层。他蹲下，悄悄地恢复正常状态，而后溜出石屋，再敲门进入。
歌德鲁亚用惊奇的目光盯着他，问：“刚才敲门的是你？”
“嗯。”
秦清在石桌旁坐下。
歌德鲁亚停下手中的活计，来到石桌旁，见秦清正将许多材料堆在桌上，惊讶地道：“这些好东西，你从哪儿搞到的？”
“运气比较好。都送给你了。看哪些材料升级武器用得着，你就加进去好了。”
歌德鲁亚仔细地瞅了瞅他，才慢慢地道：”加了这里面的材料来升级那把枪，有人估计要倒大霉了。“
秦清双眼发亮，笑道；“只要你我不倒霉就好。”
歌德鲁亚也笑了。
他的目光扫了扫桌上的材料，伸出大手，从桌上挑选了七八种材料，口中同时说：“这些材料，如果再能凑齐三份，那就完美了。不过时间必须在明天12点以前。”
“没问题。”
秦清爽快地回答。
“那就太好了。也许，这把枪就是我歌德鲁亚的成名之作。快去把，我还得继续修整材料。“
”幸苦您了。“
”我可是收了报酬，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再见。“
”不送。“
秦清还未走回仓库，便被人在街上逮了个正着，请到了秦家驻地。
”秦雪！“
秦雪待其他人离开，才冷声道：”大忙人，找你可真不容易，找了一天，到现在才找到。“
”呃……“
秦清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错了。“
他呆呆地站在秦雪跟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等着受处罚的孩子。
秦雪楞了楞，哪儿还忍得住，绷住的脸若春风化雪，例外透着温柔。
”你，坐啊。站着干嘛。“
平常都是她被训示，那会想到今天还能训示别人？
”你，不生气了吧？否则我可不敢坐下。“秦清低声说。
“早不生气了。”
“哦，那就好。”
秦清这才在石桌旁落座。
“你找我，是决斗的事有眉目了吗？”
“嗯，三天后，虚实世界，决斗比武场。”
“三天后？“
秦雪白了他一眼，”是。你已经浪费一天了。“
”还好，还好。“
”你一点也不着急？“
”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休息。没别的事，我要出去睡觉了。”
秦雪上下打量他片刻，试探地问：“你的体力消耗完了？”
“嗯。”
“那赶快出去休息。”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
秦雪忙道：“等等。你每天离开虚实世界时，到这儿报道一次。“
”嗯。“
”去吧。”
秦雪见秦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低声道：“这个家伙，难道在悄悄地练级？”
秦清返回现实世界，整顿后便关闭通信，进入睡眠。
人类到现在为止，最好的恢复方式仍旧是睡眠。
通过睡眠，放松身体机能，并让身心进入休整状态。
只是对秦清来说，身体虽然进入休眠状态，但他的意识依旧在高速运转。
漆黑的空间里，他现在能“看见”光，各种形状。
虽不知含义，但他已能渐渐感受到它们的运行轨迹，一些简单的变化规则。
现在他唯一苦恼的是，这些光亮的运行速度实在太块，他多次尝试跟踪，同步它们的速度，都以失败告终。
幸好这方天地无人打扰，令他安心不少。
章二四二 龙炎觉醒
刚醒转，耳畔便听到妮可熟悉的声音。
“睡得还舒服吗？”
“还好。”
秦清翻身跃下床，见桌上早已放满了食物。
讶然道：“你等很久了？”
“刚好。”
“哦。”
秦清哪还用问，冲入洗漱间，以最快的速度完事后，回到餐桌旁。
“你在练级？”
“嗯。算是吧。”
妮可盯着他慢慢地道：“可是，只有三天，即便你一刻不停歇，也追不了多少吧。”
秦清笑道：“我根本没打算追。”
“哦。”
“想不到你也知道决斗的事。”
“没有任何事是我不知道的。”
“嗯……”
秦清心想，“如果什么都知道，又怎会问我是不是在练级呢？”
“对了，你那边有事吗？比试会不会影响？”
“你放心去比试，将麻烦解决了再做事岂不是更好？”
“说得也是。”
“最近两天，我会暂时离开，所以你得自己注意安全。无论是虚实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离开？”秦清抬头问。
妮可盯着他，郑重地点点头。
“mother将会为我升级，方便更好地执行后面的任务。”
“哦。”
秦清恍然大悟。
“你比试的时间是后天中午12点，我应该能赶得上。”
“没事。你放心去升级。我这两天不会到其它地方。虚实世界里，你可到秦家驻地打听我的消息。”
“嗯。那我先走了。”
妮可话语刚落，早化作光点消失。
秦清再次进入“焚心山”，一切轻车熟路。
不同的是，他一进入“焚心山”，便用了”隐身术“。
将“如意绳”插在路边的悬崖下方。
随后他才向下滑行，落在“焚心山”山底第一层。
好在第一层的魔化生物等级仅30多级，对他并无多大威胁。
解决掉就近发现他的几只魔化生物，才有空收拾“如意绳”，整理背包。
歌德鲁亚告诉他的材料总共有九种，加上炎晶，总共十种。
逐一对拾取系统进行设置，完成后他便可以专心战斗，而不用再理会拾取物品的麻烦事。
很快他全身心进入战斗状态。
枪已给歌德鲁亚升级，他手中武器只有“祭祀之刃”，战斗皆是近身肉搏。
运用战斗师的攻杀与烈火剑法，再搭配红绿毒，他有意要向下，探索第二层，因此路线选择靠山涯墙壁行走。
道路并不太宽。每次移动，基本都会有两只魔化生物发现它。
而后在战斗还没结束时，身后的位置又会刷出两只。
他至少得面对4只魔化生物。
一边战斗，一边考虑是否需要人帮忙。
不过此念头没多久便被他打消了。
进第二层的入口旁，一只如同海豹的魔化生物正在附近巡弋。
秦清即便与它相隔还有半圈路程，也能感受到它发出的恐怖气息。
这只是一方面。
另外一点是温度。
道路台阶向下，每向下踏出一步，身体明显地感受到温度在升高。
即便他开启了“龟盾术”，依旧感到身体如被架在火上炙烤。
炎热程度，不亚于上面的6或7层，甚至更高。
秦清不再前进，清理完发现他的魔化生物，呆在原地休息。
忽然间，他打了个寒颤。
燥热之感顿时消失，全身如坠冰窟。
他赶紧扶住山壁。
正当他惊异时，温度渐渐恢复正常，却不再上升。与在真实世界里相似。
“奇怪，这怎回事？”
观察四周，并无动静。
打开虚身系统，一眼便瞧出龙炎产生了变化。
它的大小并没变，只是颜色却更深了。
四周隐隐有丝丝的淡红色光芒被吸入后消失。
“难道是龙炎在吸收我身体的热量？”
点击龙炎影像，看到眼前展示的信息，秦清呆了。
虚身系统旁，龙炎正四蹄奔跑，吸收周遭的丝丝淡红色光芒。
龙炎下方，多了一个圆形打底的叹号小图标。
点击后，显示出一段文字。
“觉醒一阶，获得'火之力‘”
“龙炎还能觉醒？”
“莫非它靠吸收热量进行觉醒？”
想到这儿，他慢慢收了“龟盾术”。
温度在细小的波动后，恢复原状。
“这，太强大了。”
秦清顿时信心满满。
“刷，刷！”
周围的魔化生物立刻刷新出现在四周。
秦清想也未想，施毒后，举刀便砍。
“咦！”
攻杀剑术原本带着的白色光华里，竟然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红色。
祭祀之刃似乎变得更为锋利，刺入魔化生物身体后，阻力明显变小。
再瞧魔化生物的血量，少了一大截。
秦清大喜。
接连尝试了普通攻击，攻杀剑术，烈火剑术。
竟然都可生效。
令他不禁期待这种能力注入到子弹中的效果。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消灭掉身旁的魔化生物，秦清开始向进入第二层的入口处前进。
他依旧开着“龟盾术”，除了抵御热量，它还可增加防御。
有了’火之力‘的加成，清理速度快了许多。
那只黝黑如墨的海豹老早已发现他，可并没立即发动攻击，而是站在阶梯旁，静静地看着他。
待清理完附近的魔化生物，竟再也未刷新。
阶梯旁的黑色海豹突然开口发出人言：“胆大妄为的冒险者，你竟然敢闯进魔王的私地，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会说话？”
“嘿嘿，我不仅会说话，更会砍人头。”
说时，它的身体已如离弦之箭，向秦清迎面扑来。
秦清早有防备。
错身闪躲，同时用“祭祀之刃”削对方的后腿。
“吼！”
后腿受伤，黑色海豹发出一声怒吼，转身再度扑向他。
秦清一招得手，有些意外。
见对方带着怒气，势大力沉，赶紧躲避。
红绿毒也乘机出手。
“卑鄙的小家伙，看我不将你撕碎！”
秦清没有回应。
他不想激怒对方。
一顿躲避后，已掌握了它的能力。
“是时候发起反击了。”
秦清暗暗在心中说。
对方吃过祭祀之刃的亏，并不敢与之硬碰硬。
抢占先机后，疯狂地给对方造成伤害。
虽然全是轻伤，可伤得多了，叠加后的效果更甚。
那头海豹魔化生物渐渐力竭，生命值已所剩无几。
秦清趁对方攻击势尽，绕到身后，一击烈火剑术，劈向海豹后背。
魔化海豹踉跄几步后扑倒，挣扎片刻便寂然不动。
“死了？”
秦清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物品掉落声不会有假。
“叮当！”
一堆东西掉落在尸体身旁。
都是些材料，好几块炎晶。
打扫完战利品，来到进入第二层的门口，稍作整理，闪身入内。
章二四三 像个小男人
几条黑影蜂拥而至。
秦清早已摆好防御姿态。
瞬间而来的炎热之感逐渐消散，自动调整到非常舒适的温度。
待看清形势，心中不禁大定。
原来第二层的阶梯宽度变窄，虽然有四只魔化生物发现他，可只有两只能攻击到，剩余两只在后方急速乱转。
这种机会秦清自然不会放过，早已对四只魔化生物施了红绿毒，虽然同时要招架近身的两只魔化生物的攻击，但这种战斗他早已经历多次，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他注意到，这四只魔化生物的等级不尽相同。
两只43级，一只45级，一只48级。
幸好，进身招架的两只魔化生物等级最低，不然少不了多费一番手脚。
好不容易埃到后方两只魔化生物毒发死亡，秦清暗暗送了口气，挺身发起攻击。
“叮当！”
“叮当！”
清脆悦耳的物品掉落声传入耳畔，令他精神大振。
与他近身战斗的两只魔化生物早已是强弩之末，没多久便被消灭。
掉落的材料并没什么特别。倒是炎晶的数量比第一层掉落得多些。
秦清极为满意。
炎晶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龙炎觉醒后的能力，竟然可以融合到技能中，增强战斗能力，实在令他太意外。
如果继续在此地修炼一段时间，龙炎晋级更高几阶，他的战斗力将获得极大提高。
想到龙炎，自然想到了羽族的女王——羽。
“不知她现在可好。”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秦清在心底暗想。
他又发了会儿呆，才继续战斗。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
有时快，有时慢。
秦清感觉没多久，系统时间提示自动跳出显示在视野左前方的虚空中。
“十分钟后将到十二点，准备与歌德鲁亚见面。”
秦清无奈地拾取最后掉落的材料，塞满整个背包与所有存储空间。
休息片刻，整理仪容后，才启动回城。
哥德鲁亚似乎正在等他。
一个人在是石桌旁喝闷酒。
“时间还来得及吧。”
“嗯。”
秦清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材料取处，堆放在石桌上。
歌德鲁亚吃惊地道：“你……搞了这么多，是打劫别人的？”
“哈哈。有劫可打倒是好的。只可惜，想打劫，也没地儿。我这些材料，可是九死一生才弄来的。”
“你，厉害。”
歌德鲁亚站起身，兴奋地道：“材料足够了。我一会儿就准备开工。明天晚上6点后可取。期间别来打扰我。”
“好。”
他已渐渐了解这位大师的脾气。
离开石屋后，赶向秦家驻地。
驻地里并没人。向守门值班的秦家弟子交代了几句，返回了真实世界。
不知为何，回到现实世界，既不感到疲惫，也不感到饥饿。
只感到焦躁，更睡不着。
洗漱后，在按摩椅中躺了不到五分钟，便离开住处，奔向古语图书馆。
古语图书馆有好些人。
他仔细瞧了瞧，并未发现可卿学姐。
回到通道里，想了片刻，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短讯很快有了回复。
“我在图像分析实验室-MG29112，走不开，你过来。”
“好。”
实验大楼秦清还是第一次进去。
按照智能系统的位置引导，很快便到了实验室MG29112门口。
门斜掩着，显然是专为他打开的。
秦清放慢脚步，轻轻地走入实验室。
“将门关上。放轻松，你不会干扰我的。“
声音自远端角落传来。
秦清返身关上门，走向角落。
见可卿学姐正站在一个圆环座位里，不停地查看，点选着空中的影像。
或放大，或缩小，或切换，显然正在浏览信息。
“找我有事？”她问。
“呃。也没什么。想起最近没你的消息，也不知你研究的图案如何。”
“难道你在关心我？”
说时，飞快地瞄了他一眼。
“嗯，这样理解也没问题。随时为你效劳。”
“呵呵。进展谈不上。只感觉它们有联系。不过我还没发现它们的联系是什么。正在让机器尝试组合，看看能否找到规律。”
“哦。”
“你……真的只是过来看看我？”
可卿忽然转头，盯着他问。
“嗯。真的。你有事需要帮忙，记得给我发送消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会的。不送。”
秦清一溜烟地逃出实验室。
心中的焦躁之感并未减退，想了想，奔向“静心酒吧”。
选择了一个光线昏暗的不起眼角落，要了两杯酒，慢慢地喝着。
说也奇怪。
一杯喝完，焦躁的感觉竟减了不少。
秦清大喜，又要了两杯。
闭目，刚躺下，又豁然跃起，身体在空中短暂停滞，复又跌落到沙发里。
他睁开眼，茫然地瞧着眼前喧嚣的场地。
刚才闭上眼的那一刻，无数的白光向他飞来。
他记得在王家有过一次这种经历。
到现在已许久没出现过。
“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呢？”
想了片刻，没有结果。索性放弃，再次喝了一杯酒后，闭目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秦清什么也没想，任由白色光芒在眼前飞掠，完全放空自己，只静静地瞧着它们。
不久后，他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喝酒后，他的思维变得迟钝，那些飞来飞去的白光速度竟然也变慢了。
这是一种很有奇怪的体验。
他的脑子迟钝，意识却非常清醒，并无丝毫影响。
瞧着四周的白光缓缓从眼前滑过，变化的动作及过程清晰可见。
这，正式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正当他沉侵其中时，身体感觉被人拖拽并猛烈摇晃。
他很不情愿地睁开眼，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刘莎，熙熙，还有楚蓝。
“你们……怎地来了？”
他的思维很清醒，可身体显得极其笨重，跟不上意识的节奏。
“你倒是真能喝啊，请我们喝一杯？”
“没……问题，我请客!”
刘莎大马金刀地坐在他身旁，用右肩撞了撞他的左肩，“你，发财啦？”
”发财？嗯……确实发了笔不小的财……”
熙熙在旁低声道：“莎姐，他明天还要决斗，喝多了不好吧？”
楚蓝在对面坐下，双眼盯着刘莎，并未说话。
“放心，这不是真的酒。虽然烈，但持续时间不长。明早醒来，他早已生龙活虎了。”
熙熙不再说话。
酒刚好送来。
刘莎端起酒杯，道：“来，干杯！”
说完，自个儿一口闷，而后瘫软地倒在沙发上，享受着酒带来的快感。
秦清竖起右手大拇指，“厉害！”
随后他也一饮而尽身前的另外一杯酒。
学着刘莎的模样，倒在沙发上。
不过，他并未闭目，而是睁眼，瞧着对面沙发上的两人。
熙熙笑笑，浅饮了一口。
楚蓝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喝完杯中酒，也倒在沙发上。
刘莎在旁问；“小清清，你发了什么财，说来听听。”
“秘密，不……可说。”
“我又没问你在哪儿打的，我只问你是什么东西。”
“各种炎晶以及一些武器升级材料。”
“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楚蓝忍不住在旁眨眼问。
“嗯……大概有两背包。”
“两……背包？”
刘莎翻身抱住他，瞪了老半晌才道：“你……真是个怪物。”
熙熙在旁，也听得暗自乍舌。
不过她更好奇，这些材料是在哪儿打的。
她当然不会苯到当面问。
只默默地祈祷，秦清能在决斗中获胜。
“看来你对决斗很有信心啊。”楚蓝忽然说。
“要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掉。”
刘莎拍了拍他肩膀，赞道：“不错，这样才像个小男人，可得替我们恶魔天使团多争光。”
随后躺在沙发里，用欣赏的眼神盯着他。
“对了，你们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当然是有人转告的。”
“谁？”
熙熙道：“是可卿学姐。”
“哦。”
秦清恍然大悟。
几人又简单地聊了会，秦清道：“那……你们随便玩，算我的。放心，我……没事。累了我可以自己早些回去休息。”
“嘿，有点像恶魔天使团的人了，熙熙，你看着这个家伙，我与蓝蓝去活动活动筋骨。”
“好。”
待两女离开，熙熙默默地将另外一酒杯移开。
“你喝了几杯？”
“好像……是五杯。”
“喝了五杯，脑袋还如此清醒，你的确是个怪物。”
“……”
“明早记得查看消息。我会将对手的资料发给你。”
“资料？”
“嗯。希望能发挥作用。”
熙熙说时，端起酒杯，挡住了大半张脸。
秦清楞了楞，才道：“谢谢！”
“等你赢了，再请我喝一杯这里的烈酒，就够了。”
“一定。”
章二四四 决斗之前
“我想安静地躺会儿，走的时候再叫我。”
“嗯。”
“你坐我旁边来。”
“嗯？”
“这期间我不想任何人打扰。帮个忙。”
“哦。”
熙熙脸有些发热。好在酒吧灯光昏暗，四周也无他人在旁。
她挪了挪身体，在秦清身旁坐下。
秦清笑了笑，闭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熙熙身子向后，轻轻地靠在沙发里。
“这个家伙，真是难以捉摸。”
她实在猜不透，在面临决战时，还能如此有闲情逸致在酒吧里喝酒。
他有绝对的信心？
熙熙瞧不出。
据她已收集到的资料而言，郝刁民的胜率至少有六层，甚至七层。
但她收集的资料，一定是不完整的。
对秦清的了解，她感觉有许多已看透。
可实际上，每每结果却总是超乎预期。
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家伙是如何做到的。
她忍不住偷偷地瞧了秦清几眼。
每次见到，便觉得变化明显。
这种变化她说出不在何处。
是气质，还是外貌，甚至是个人的气场？
她不确定，但这种感觉却十分笃定。
每个人都有背景，都有来处，在虚实学院里，在修炼者之间，在与朋友相处时，
无时不显露出一个人的特点。
有的人高傲，有的人卑微，有的人畏畏缩缩……
可她在秦清身上瞧不见这些。
她觉得秦清就像一潭水，安安静静，无风无浪。
她很努力地想做到这点，可她心里知道，还差好远。
虽然她在同一届的修炼者中已非常出色。
但与眼前这个家伙比起来，竟然还不如他。
她想不通。
她更好奇秦清是如何做到这种波澜不惊的境界的。
“熙熙，发什么呆呢？”
不知何时，楚蓝在对面沙发上坐下，盯着她问道。
“哦，没什么。”
“你，不去玩玩？”
“下次，我答应了这个家伙，看着他，让他好好地休息会儿，也算为社团出点儿力。”
说时，笑着用手指了指秦清。
“那好吧，帮忙点几杯酒，我再去玩会儿。”
“嗯。”
楚蓝将桌上最后一杯酒喝完，踩着节拍轻快地离去。
秦清正以一种奇妙的状态观察着“看见”的光。
它们变换的动作很慢。
而他仿佛脱离了身体，只剩下意识，无拘无束地瞧着它们。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看清”了这些“光”的变化。
它们的变化，并非他“看到”的那一面。
这些“光”，每个图形，方向都在变化着。
“它们的存在难道本身就是一个动态的？”
秦清暗想，似乎明白，却又不理解。
他努力地想集中精力，去看得更清晰些，却感力不从心。
速度虽然慢了，但变化却繁复，他更无法理解。
他决心先“看”，也许“看”得多了，便能找到规律。
因此他静下心来，仔细感受着每个变化。
醒来时，已是凌晨3点过。
酒的效果已消除。
秦清此刻无比清醒，更无疲累之感。
酒吧很安静，音乐声不知何时小了许多。
熙熙正趟在旁边，呆呆地瞧着他。
“醒了？”
“嗯。她们呢？”
“早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些叫醒我？”
熙熙笑笑，却没作答。
“咱们也走吧，我送你。”
“嗯。”
两人一路无话。
一直送到熙熙房门口。
“别忘了明早看消息。”
“嗯。晚安。”
“晚安。”
门轻轻地关上，熙熙轻轻地靠在门后。
秦清在门边呆了片刻，才离开。
他并未返回住处。
找了一间独立的训练室，打开免骚扰开关。
又设置了虚拟对手，这才拿出祭祀之刃，开始攻击。
虚拟对手是由学院提供的往届学员的影像数据资料而生成。
能力按照虚实战里，等级，性别等划分。
使用者可根据需要，任意筛选设置。
秦清挑选了一位50级的对手。
职业是战斗师。
他的武器只有祭祀之刃。
他准备以这把刀，再配合自愈师与战斗师的技能，先试试“火之力”的效果。
秦清先试了试对方的移动速度。
适应后，才开始与对方短刀相接。
对方的移动速度与力量都比他强不少。
硬拼了几次后，秦清直接放弃，开始游走。
消耗一阵儿后，秦清才开始反击。
随后在使用的技能里，加入了“火之力”。
“噗哧”
对方竟然中了一刀。
秦清有些意外。
随着后面运用次数的增加，他对“火之力”有了更多的认识。
秦清干脆不再想，根据自己的感觉，随意地施展。
或躲避，或招架，或硬挡。
死了又复活再来。
如此反复地练习，不知不觉训练系统将虚拟对手的等级提升到了60级。
他感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人却更兴奋。
他早已将“火之力”运用到了每个地方，与训练对手比试，如痴如醉。
“叮！”
短讯提示声将秦清从训练状态中断。
他退出战斗外，暂停了训练。
内容是是熙熙发来的郝刁民的个人资料。
秦清席地而坐，仔细阅读。
最后的一条建议令秦清大喜。
“如果可能，建议你到训练场，寻找类似郝刁民特征的对手进行预先训练，适应对手特征与能力。”
“看来熙熙真不简单啊。”
秦清重新调整了训练对手的能力设置，将初始等级设定在45级，特意加强了对手的防御与力量。
随后又投入了训练。
他并未注意到，之前训练的对手已是69级。
整个战斗持续到早上9点30分，秦清才终止了训练。
关了训练设备，回到住所。
直到此刻，他才感到些许饥饿，点了外卖，随后冲进了浴室。
进入虚实世界后，秦清特意买了好几坛“凉心酒”，才溜进石屋。
为了免于打扰，一进入炎阳大陆，就到秦家驻地给秦雪留了口讯。
石屋里很安静。
歌德鲁亚原本趟在角落的石床上休息。
见他进来，挣扎片刻后坐起身，靠在石壁上。
“你，来晚了至少十分钟。”他的声音透着疲惫。
“去买了点酒，略表心意。”
“好。给我一坛。”
歌德鲁亚一阵猛灌，半晌才道：“舒服！”
“你幸苦了。”
“不。我很快乐。”
“快乐？”
秦清有些惊讶。
“不错。因为这把枪。哈哈。”
歌德鲁亚纵声大笑，随后将石床上的一个木盒递给他。
木盒呈黑色，看起来很普通。
秦清接过时，手向下一沉。
木盒重量超乎他的想象。
秦清望着歌德鲁亚。
“打开瞧瞧。”
“好。”
盒子被缓缓打开。
一把黑色的手枪静静地趟在盒子里。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
章二四五 最杰出的作品
“这是在我的锻造武器生涯里，目前为止最杰出的作品。”歌德鲁亚神色萧然地道。
秦清已持枪在手。
“好重。”
“呵呵。谁让你搞了那样多的材料呢。不过，慢慢习惯就好。”
“嗯。”
“你很幸运，这次强化，不仅强化了原有能力，还让这把枪具有了新能力。”
“新能力？”秦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错。”
秦清扑到歌德鲁亚跟前，抓住他的粗壮手臂，紧张地问；“什么新能力？”
“元素。”
“元素？”
“嗯。不过现在无法使用。必须再次升级后，枪身才能承载元素能力。”
见他跪在地上发呆，歌德鲁亚笑道：“放心，其它能力也提升不少。你用了以后自然知晓。”
秦清心中狂喜，忙点头道：“我相信，我放心。谢谢！”
谢意朴实而真诚。
歌德鲁亚嘴角泛起笑意。
虽然秦清现在还不知元素有怎样的作用，但无论如何，这把枪绝非凡品，至少可以用很长一段时间。
“枪你可以先用用。至于升级的事，并不着急。因为要再次升级，一些材料非常难以获得。”
“有那些材料？”秦清迫不及待地问。
歌德鲁亚笑了笑，“这个，你得去问沙漠那位老头。”
“哦。先不管了，来，我敬你一坛！”
“一坛？一口行不行？”
“这种时候，不行！”
“哈哈……”
“哈哈……”
走出石屋，秦清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手枪的效果。
刚到城西，便收到了秦雪的简讯。
秦家驻地，秦雪已在。
“今晚八点，烈火城决斗场。”
“嗯。”
“有没有问题？”
“没有。”
秦雪凝望着他，好一阵才道：“现场没有任何人，只有你们俩。决斗结束后，再到这里来一趟。”
“为什么？”
“秦剪哥哥要见你。”
“可是……”
“有问题？”
“没有……”
“晚上见。”
“晚上见。”
秦清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城里绕了一圈，最后通过传送点，进入“焚心山”。
见四下无人，取出“如意绳”，来到山下一层。
左手持枪，右手持刀，立即动手。
枪的威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多时，已到进入第二层的入口。
守门的精英海豹再次与他对战。
秦清将手枪的每种能力都在精英海豹身上做了尝试。亲眼见证了强化带来的效果。
只可惜，无法尝试新的能力：元素。
精英被清理，一层便不会再刷新魔化生物。他坐在门边的阶梯上歇息，思考下一步行动。
他并不打算再消耗体力。第二层已经去见识过。今晚还有决斗，必须保存体力，将个人保持在最佳状态。他更不想回到现实世界睡大觉。
“不如就呆在此处，让龙炎吸收热量，帮助它觉醒？”
打定主意，收好武器，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实际上，每个角落他早已认真地瞧过许多遍，并未发觉异样。
这方天地，似乎与世隔绝。从诞生之初就没有人发现过。
秦清排出了遗迹的可能。
因为发现遗迹，定然会有系统公告，或者虚实系统里的Ai与他交流。
“也许真如那头海豹说的，这儿是一处魔化生物的秘密之所。”
搜寻完毕一层，一无所获，也不气馁，将心思转到了决斗上的事情上。
秦清盘坐与地，背靠山壁，收敛心神，闭目沉思。
郝刁民是战斗师。最大的优势是生命值多，攻防高。
其它职业与战斗师近战，显然不利。
所以，首先是消耗。
消耗的前提是能自保。
他非常清楚郝刁民的攻防能力有多强。
更清楚速度有多快。
两人曾互相追逐，不分上下。
速度这方面，他非常有自信。
另外便是攻击与防守能力。
根据熙熙提供的资料，郝刁民的防御极其强悍，不仅有减缓生命值消耗的装备，且护甲在当前等级范围，几乎无敌。
此点也是他打败其它排名靠前修炼者的最大原因。
“用战斗师技能与他互相攻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看来，只能使用枪的穿透能力对其攻击与消耗。”
他作为自愈师，虽能回复生命，但防御，攻击，都无法与战斗师相提并论。
幸好，对方不知道枪的秘密……
思虑片刻，又起身，取出“祭祀之刃”，开始练习战斗师的基础剑术与其它技能。
日常修炼时的战斗与实际战斗有明显区别。
这也是为何每月会有虚实战场的原因。
魔化生物的能力并无太大变数。但人与人之间的变数完全无法预料。
作为虚实战士，将来在与未知对手作战中，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如果是探险，更无法提前预知对手能力。
因此虚实学院会在每个阶段，组织各种大型活动，来增强修炼者的实际战斗经验。
最后思索的问题是，郝刁民为什么要找决斗？
秦清并不太看重输赢.
太引人注目并不一定是好事。
他早已明白此道理。
但，他必须借对手磨练自身，这也是他答应参与决斗最重要的原因。
秦雪提出的静默决斗，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此次麻烦的方式。
可郝刁民居然答应，在他看来，太反常了。
至少，郝刁民并不完全是为了出名，那又是为什么呢？
随手打出烈火剑术，看见淡红色光芒里夹杂的一丝非红色的炎之力，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怪异的想法。
炎之力的力量可随意的加持在剑法之中。
攻杀剑术的光偏白色，混合炎之力，一眼即可看出差异。
但，烈火剑术却不同，两者颜色非常接近。即便混合，也很难瞧出端倪。
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偶尔来一记，对方一定会收获不小的惊喜。
除了在剑术中混合“炎之力”，子弹中同样可以。
如此一来，郝刁民不疑神疑鬼才怪。
秦清顿时感到心情大好。纵情挥动“祭祀之刃”。或刺，或砍，或劈，或挑。偶尔陶出手枪，以刁钻的角度射击。
晚上7点50分。
竞技场大殿入口，郝刁民与几位修炼者彼此交谈，脸上带着轻松惬意地笑容。
7点55分。
郝刁民的前方弹出进入预备场地的提示信息。
他回头看了看附近，并未发现秦清的身影，嘴角微动，伸手点了确认。
随后他的身影化作一阵白光，消失在决斗场入口。
重新出现在角斗场的预备间，他见到了秦清的身影，正缓缓在对角凝聚显现。
显而易见，秦清是在其它地方进入。
两人虽可看见，但却无法交谈。
郝刁民微微一笑，举手示意，做了个割喉动作。
秦清也笑了，同样以手示意，回了个开枪动作。
郝刁民的笑容渐渐凝固。
因为他看见秦清真的掏出了一把枪。
“两分钟后将开始决斗，请做好战斗准备。”
双方开始更换装备。
决斗场的设计非常公平合理。
准备阶段，双方不能交谈，也无法查看对方装备信息。
进入擂台，更没有时间查看。
一切全凭战斗前的准备工作以及战斗时的观察。
这些设计与实际冒险时的场景一致。
因此，竞技场是提升实战经验最好的舞台。
郝刁民并没有打多少场，至少从熙熙提供的资料上记载是如此。
他更多的是在虚实世界修炼，实战经验极其丰富。
这方面，他并没什么优势。
预备间的门自动打开，两人同时闪身进入决斗场。
章二四六 决斗
双方分别依靠着决斗场边缘，并未冒然行动。
各自先给自身施放增幅技能，而后才慢慢向对方靠近。
秦清无需考虑，率先发难，给对方施了“自然境”的红绿毒。
左手持枪，瞄准郝刁民。
郝刁民嘴角挂着冷笑，向前踏出一步。
他走得很稳，步步为营。
秦清也向前踏出一步。
随后他便见到了预期中的效果，同时，枪里的子弹穿过枪膛，激射而出。
郝刁民微楞，待子弹靠近，才侧身避让，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子弹融入擂台防护墙后消失。
秦清心中暗暗佩服郝刁民的沉稳。
但他并不打算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另一颗子弹再度射向郝刁民。
两人距离已不到四米。
秦清未再前进。
郝刁民紧紧盯着子弹，随后侧身闪开。
在闪避的同时，忽然加速，向他劈出一剑。
这一剑是攻杀剑术，看起来非常普通，除了速度很快之外。
秦清并未慌乱，向后退让时打出第三枪。
郝刁民站在原地，盯着飞来的子弹。
子弹临近，突然分裂，将对方笼罩。
郝刁民不退反进，攻杀剑术将子弹扫飞，同时跨步，一击烈火劈向他。
秦清闪身避让，同时趁机拉开与郝刁民的距离。
郝刁民如影随形，如影子般，跟随而动。
两人开始互相追逐。
刚跑了半圈。
秦清猛然稳住身形，连开两枪后，主动发起攻击，打出一记烈火剑术。
郝刁民并未停止身形，用剑扫开子弹，向秦清劈的祭祀之刃砍去。
秦清心中微惊，如此破解的手段，他连想也未想过，更别说见了。
剑招速度之快，根本无法想象。
”铛！“
两人的兵器相交。
秦清借力趁机后退，同时陶出手枪，瞄准正前方。
郝刁民的另一剑已向他斩来。
”碰！“
子弹飞出枪膛，奔向对方胸口。
郝刁民忽然收剑，侧身避让的同时，稳住身形，观察着那颗子弹。
子弹很正常，一直没入擂台护墙。
郝刁民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迫向秦清。
秦清并未闲着，施毒刷在了对方身上。
同时握刀在手，向前踏出一步。
对方的瞳孔收缩，再次挥剑斩向他。
秦清挥刀迎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很快，秦清再次借力跃开，以争取短暂的休息机会。
对方的力量与速度比资料上的更恐怖。
面对他的手枪，郝刁民选择了再次攻击。
手枪的子弹也再次射出。
这次，郝刁民并未避让，而是避开要害，长剑扫向秦清大腿。
秦清用祭祀之刃防守空挡的同时，向旁躲闪。
子弹击中郝刁民左肩，秦清左腿被长剑划出一道十数厘米长的伤口。
若非祭祀之刃阻挡，恐怕腿将被砍掉大半。
他举枪在手，站在一旁，同时施展自愈术。
郝刁民并未追赶。
低头看了看左肩伤口，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的护甲竟未挡住刚才的子弹，他受伤了。
不久后他的眼神里露出恨意，持剑再度向秦清走来。
移动时，生命值正在显著降低。
秦清嘴角带笑，开始奔跑。
两人又开始追逐。
竞技场是八米长宽的正方形，有足够的空间躲闪。
虽然偶尔被迫还击，但对秦清而言，阻挡对方武器一招半式的攻击并非难事。
拖了五六分钟，见大腿伤势复原，秦清再度稳住身形。
郝刁民并未停止。
秦清趁跑动时，已将弹夹填充完毕，存储满了子弹，每颗都货真价实。
郝刁民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有意无意地指向他，有意放慢了脚步。
他嘴角挂着冷笑，双手握剑，护住胸前要害，向秦清靠近。
枪再次射出子弹，一共四颗，上下左右，封住所有方向。
郝刁民并未闪避，而是侧身快步向前，挥剑正中辟向他。
秦清侧身，双手握刀，凝神以待。
两颗子弹刚一触碰到郝刁民的盔甲，一小团光闪了闪，便自动弹开，向旁边飞去。
剑，当头斩下。
刀，斜削长剑。
两者还未相碰，长剑忽然改劈为刺，指向秦清心脏。
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秦清面色大变，手脚并用，向后滑行。
剑尖却越来越近，最后刺入身体。
一道火焰凭空出现，斩向郝刁民的右臂。
剑贴着心脏插进身体。
但，力量已尽。
郝刁民身形暴退，拉开两人距离。
秦清从身体里拔出长剑，与半只手扔在地上。给自身施了自愈术，伤口开始愈合。
他盯着郝刁民。
对方也盯着他。
郝刁民忽然笑了。
随后转身，走向预备间。
“郝刁民认输，秦清获得胜利，本次决斗结束。“
系统公告在决斗场上方响起。
秦清并不觉得惊讶，转身返回预备间。
少了半只右手，对战斗师来说，形同等死。
何况对方的生命值也已不到三分之一。
秦清离开决斗场，返回仓库。
”叮！“
秦雪打开消息系统，见到内容后，容颜绽放如盛开的鲜花。
”这个家伙，竟然不来秦家驻地……“
随后她发出了一条消息，才离开秦家驻地，奔向烈火城仓库。
”恭喜！“
”谢谢。决斗后面的事，还要拜托你收尾。我这就返回现实世界休息。“
”哦。”
“决斗的事，我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决斗结果。拜托了。再见。”
”可是……这个家伙，真是的……”
秦清从仓库空间退出，返回仓库走廊。
发了会儿呆，才猛然想起什么。
又回到自个儿的仓库空间，打开消息系统，忙碌起来。
秦清回到学院住处，关门，开灯，被屋子里的景象给惊呆了。
妮可悄然出现在他身旁，轻笑道：”恭喜，决斗胜利，接下来，终于可以清净一段时间。”
“你也知道？”
“若我都不知，这个助手未免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我想先洗漱。”
“去吧。”
不久后，两人共享晚餐。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秦清慎重地道：“最近我可能不会去虚实世界，即便去，也不方便到”沸水河“见灰色乌龟。所以，以后你帮我去见见它。另外，我有封消息你替我转给它，是上次的任务内容。”
妮可点了点头，“嗯，最近你的确不太适合去见它。没问题。”
“接下来，我打算先做计划的第一步，进入秦家的网络。”
妮可一呆，问：“怎样进？“
“从学院开始。“
秦清说完笑了。
妮可眨了眨眼，恍然道：”你是说，以学院的虚实网络作为跳板，进入秦家？“
“不错。“
“可你跳过去的入口在哪？”
“当然是秦家的人。”
妮可张了张嘴，随后笑道：“好注意。秦家的人，自然要与家里人联系。那当然用的是秦家的网络通道。你真聪明。”
“不过，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工作。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简单，我来安排。“妮可拍了拍傲人的胸口。
“什么时候能好？”
“很急？”
“很急。”
“最迟明天早上。”
“我等着。”
饭后，妮可将一摞资料交到秦清手里后，便消失不见。
秦清关了大灯，将窗帘拉严，在房间角落又打开小灯，开始整理妮可给的资料。
章二四七 虚实装备
秦雪返回驻地，神情尴尬地瞧着秦剪。
“他输了？”
“赢了。”
“他为什么没来？”
“不知。他忙着回现实世界，也不明白在忙什么。”
“既然他不愿意见，那就算了。此事不怪你。”
秦雪暗暗松了一口气。耳边又听秦剪继续道：“也许，他是个内心骄傲的人。此事到此为止，对任何人也不要再提。”
“嗯。”
“放轻松些。”秦剪拍了拍她的肩膀，消失在驻地内。
秦雪楞了楞，心道：“你那般严肃，任谁在你面前也无法轻松，说得到容易。哼！”
随即又想到秦清这个家伙，居然对虚实世界一点兴趣也没有，着实令她好奇。
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所有修炼者都在野外冒险，获取各种稀有物品，材料。
可秦清对于这一切，似乎一点也没兴趣。
若说之前是郝刁民在骚扰他，可现在，已没了这个后顾之忧，不至于一点兴趣也没有。
“莫非这个家伙有什么秘密？”
秦雪想了想，决定返回现实世界，去找秦清问个清楚。她可不愿意每次见到那位哥哥，得低着头。
翌日，一大早，秦清被妮可带到学院外的一处高楼里。
秦清看了看地图，竟然是靠近浮空城中心的位置。
他抬头，盯着妮可。
“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你先想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清沉默，半晌才试探性地问：“难道是方便刺探四大家族的消息？”
“耶，完全正确！”
妮可比着胜利的手势，神气十足。
“你是不是大胆了一点儿，要知道，浮空城，包括四大家族在内，许多大人物都在，一不小心，那可是万劫不复啊。”
“嘁，一切有我，你怕什么。就算不信我的能力，至少也应该相信我身后的那位吧。”
秦清没有辩驳。
只有有一点无需怀疑，这个地方，的确方便办事，特别是与四大家族有关的事。
“放心啦，此处已被我处理过，有一个隐秘的传送阵，可直接从传送站到这里。所以，你无需担心从学院到这儿的往来安全。”
“哦。”
“另外呢，你的传送记录，也被做了加密保护，即便秦家的人，也不可查茶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最好。开工吧！”
“ok!“
郝刁民舒适地趟在一张按摩椅上。
对显示在空中的信息再次确认无误后，按下了发送按钮。
他很满意最近的状态。
本极为稀缺资源的他，现在有用不完的资源。
梦寐以求的事，一切都来得突然而幸福。
最早收到消息时，他以为是玩笑，或者是骗子。
可在他一次次地完成任务后，对方没有丝毫拖欠，所有承诺皆兑现。
他早先有些想不通，可后来，心中渐渐有了眉目。
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对任何人说。
他在这方面，从小置身其中，应对起来游刃有余。
他深信一句话：”有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好，人显得越笨，活得越久。“
从最开始接任务到现在，他从未打探过对方的任何信息，甚至一句也未提过。
显而易见，对方很满意。因为每次任务完成后，都给与他额外的奖励。
对于出生低微的他来说，现在能进入第一梯队，与那些天才人物齐名，他已很满足。
以前，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但现在，他有了目标。
以前不敢想的许多事，现在，他都可以去争一争。
他喜欢别人用敬畏，仰望的眼神瞧他。
虽然他的样貌很原始，也并不俊美，但他喜欢。
因为，只有这些存在，才能让他感到自己的真实。
想到这，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脸旁的疤痕。
他强忍住，不陷入这疤痕的回忆。
“滴！”
一则消显示在前方的虚空中。
“任务完成超出预期，报酬已转入您的账户。期待下次合作！”
郝刁民露出会心地微笑。
“50亿UD入账！”
他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
他已开始制定今年剩余时间的计划。
特别是近期即将举行的全民竞技活动，他决心去拼一拼。
想到虚实装备，他的心里又愤愤不平。
要知道，那些名门望族的富家子弟，只要略微表现，所有虚实装备都比普通人强了不知多少。
即便是他现在，要想购买一套不错的虚实装备，那也得花费不少。
想到此处，他又在心底暗笑。
“秦清那个傻瓜，居然脱离王家，真是愚蠢至极。”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一个豪门家族为外来助手提供的无形资源，是多么珍贵。
有的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可秦清居然轻易地就放弃了。
他一直想不通。
但无论怎样，自己得先做准备。
为了即将到来的季度虚实战场，也是新手的“毕业典礼”，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是时候准备虚实装备了。”
他稍微调整按摩椅角度，双手熟练地在空中操作，开始为定制装备而忙碌。
“开心早点”的J2900雅间，秦雪与熙熙正低声交谈。
“咚咚！”
“请！”
门自动打开，秦清走了进来，脸上惊讶神色尽显。
“你们……”
他的话被秦雪无情地打断。
“想不到吧，坐下先吃。”
秦清在旁坐下。
他实在未想到，消息里说的美女竟是熙熙。
熙熙将头一偏，挨着秦雪的肩膀，笑道；“我们可是好姐妹，无话不谈的那种哦。”
秦清即便再笨，也知其意。
他终于明白，熙熙为何知晓决斗的事，而“狂暴天使”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秦雪淡笑道：“你决斗的事，除了咱们三人，还有秦剪哥哥，再无其他人知晓。此事到此为止，绝对保密。除非郝刁民自己说出去。”
“他才不会说呢。自己被打败的事，怎会去到处宣扬？”
“熙熙说得很对。因此，如果有人突然谈及此时，咱们皆表示不知情。这也是秦剪哥哥的意思。”
“明白。”
“明白。”
秦清疑惑地问：“让我过来，就为这事儿？”
“就为这事儿。”
熙熙在旁眨眼道：“你以为是什么事儿？”
“没什么……对了，燕南飞那个家伙最近一直没消息，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
秦雪笑了。
“我呀，就知道你会问。不过他让我不说，怎办才好呢？”
熙熙先是瞧了一眼秦清，在旁笑问：“雪儿，说来听听，你可别瞒我。”
“那个家伙只说不要告诉秦清，并没说不告诉其你，所以……”
“快说啦。”
“他在收集材料，打造虚实装备。这不即将新手期毕业，接下来的虚实战场，可是基于现实世界环境的模拟。”
秦雪的声音依旧温柔响亮，并未刻意隐瞒。
秦清心领神会，笑道:“两位美女，给个机会，今天这顿早餐，我买单如何？”
熙熙笑道：“好啊。雪儿请客，你买单。早该这样乖巧，就不愁没有美女陪你吃饭了。”
秦雪在旁跟笑，两女搂成一团。
秦清埋头吃着粥，心里暗道：“燕南飞这个家伙，居然在准备打造虚实装备。他们家倒是有条件，他老爸肯定早已为此准备多年。可自己该如何办呢。”
虚实装备，最通俗的来源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购买成品。
另外便是量身打造。
如同制作衣服，定制的当然更好。
可定制，价格不菲，且还不一定能定制成功。
最主要的原因是竞争。
虚实修炼者太多，定制生意火爆，有时候，有钱并不好使。
第二个原因是制作技术，都掌握在大家族手中，显然，大家族的自己人，当然优先。无论谁，也不免如此处理。
好在虚实学院已经历半个世纪，许多二手交易也非常成熟。
有许多人，通过买现货，将就使用，而后慢慢累积资源，在寻对的时间，打造高级虚实装备。
毕竟，在虚实学院时，虚实装备仅影响一些额外的奖励，并不影响毕业。
一旦进入虚实远征军，个人所有的虚实装备，皆由联邦提供，自己根本无需操心。
故而一些经济不太好的修炼者，也不是很在意，而是花费更多时间，在虚实世界里修炼，寻找机缘。
若是发现遗迹，或是虚实之神留下的宝藏，更是大大的划算。
秦雪忽然问：“秦清，你的虚实装备是买还是打造呢？”
“我还没想好。”
熙熙向秦雪使了使颜色，她赶紧住口。
“燕南飞的材料已准备得差不多，这几天应该会去打造。”
秦清抬头，笑道：“然后到我们面前来炫耀一番，对吧。我到有个提议，咱们到时候，在社团里比比，看谁的虚实装备最好，弄个排名奖励，怎样？”
熙熙抚掌笑道；“好主意，我这就回去与副团长商量。到时候，场面一定非常热闹。“
“我很期待你会拿出怎样的虚实装备！”
面对秦雪的目光，秦清笑而不答。
片刻后起身道：“我去买单，你们先回。我还有事。再见。”
秦雪顿时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行如风了？”
熙熙在旁将秦雪从座位上拉起，“走吧，燕南飞不也是行如风吗？”
”好你个熙熙，看我不收拾你。“
“追上我再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伴着笑声消失在雅间门外。
秦清逃也似地回到“安全屋”。
妮可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美女陪你吃早餐的感觉怎样？”
“好得很。嘿嘿。”
“是吗，我怎么从你的脸上看不见‘好得很’呢？”
秦清岔开话题，问：”机器准备得怎样？“
妮可拍了拍她身前的微型设备，“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个东风了。”
“东风不是来了吗，开始吧！”
章二四八 零级网络
妮可带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可爱笑容，轻盈地转身，伸手在不远处的菱形启动按钮上点了点。
“系统开始启动……”
她正准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眼角余光却发现秦清居然就在她身旁。
“你…的位置在那边。”
“我知道。”
妮可用疑惑地目光盯着他。
“我想了解它们。”说时，他用手指了指房间里正运转的机器。
妮可眨了眨眼，问：“哪些方面？“
“所有。”
“所有？”
“是。”
“我将资料发给你，遇到问题再找我。机器刚运行，我还需要处理临时状况。”
“了解。”
秦清回到妮可为他准备的位置，舒适地半趟在软椅上，开始查看妮可发给他的资料。
房间里，很安静。
机器运行时极低的声音彰显出它们的性能以及不菲的价值。
秦清的目光，偶尔瞟向妮可，见她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妮可与他一样，也在成长。
只是，对于妮可的习惯与能力，他知道的并不多。
“也许，应该多与妮可在现实世界执行一些任务。”
出了会儿神，又继续研究眼前的资料。
不知何时，一声惊呼将秦清惊醒。
“哇，零级网络。秦清，快来！”
“零级网络？”
“你看！”
秦清闪到妮可身旁，看着投影在空中荧幕上的信息，怔怔出神。
零级网络，是联邦近几十年来，为了提高联邦内部管理及联络地球附近卫星与月球通信的最高级别安全网络。
它的特点是高速无间断，高度安全可高，零干扰。
且此种网络仅对联邦各州官员内部开放。
秦族竟然将零级网络接入到家族中，这是什么胆量，又是什么样的权力？
秦清无法想象。
“对方不会发现吧？”
“当然，系统都运行在静探模式。”
“好。继续。”
妮可再没言语。
秦清回到位置上。
零级网络完全出乎他意料。
对于浮空城豪门而言，能享受到联邦提供的三级网络，已是顶级待遇，又怎会可能使用零级网络。
很显然，秦族是违法使用。
只要被联邦发现，必定是死罪，毫无疑问。
秦清想到秦家的一些人，心中略有烦乱。顿时强行压制思绪，继续阅读妮可给的资料。
一间幽暗的大厅里，两人一站一坐，两人正低声交谈。
坐着的人身穿红色披风，头笼罩在斗篷里。
站着的人有一头灰色头发，与身上穿的灰色体桖，蓝色牛仔裤很般配。留着一小撮胡子，正说着话。
“事情就是如此，接下来的任务，还请大人安排。”
“很好。进右边门领取你应得奖励。新任务很快将会送到你手上。”
“谢谢大人，我回去等候您的消息。”
灰衣男子躬身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去。
座位上的红衣男子转头，瞧着消失在右边门里的人影，低声道：“真是贪婪又愚蠢的人类，嘿嘿……”
秦族，西苑。
秦问天大步流星，走向大门。
还未到门口，山哥已从屋子里冲出，口中笑道：“问天，你来也不提前说声，我可没准备龙井茶。”
“瞧你说的，没有难道我就不能来么？”
“呵呵，欢迎，快请！”
秦问天笑了笑，两人先后进入大厅。
“问天，进我书房聊。”
“也好。”
“我猜，学院查探的事有进展了，是不是？”
“山哥，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山哥笑道：“看你满面喜色，行走如风，我猜八九不离十。”
秦问天竖起了大拇指，“真厉害，小弟服了。”
“不介意我抽烟吧？”
山哥手中拿着一盒SM牌香烟，笑着问。
“没事。你随意。”
“那你说，我听。”
“还是老规矩，我发给你，有问题你再问我好了。”
山哥笑着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有人敲门。
门打开，一壶龙井茶送了进来。
“问天，你尝尝，帮我长长眼。”
“没问题。这消息，你怎看？”
“我同意你的分析，更相信消息可靠。”
秦问天笑了笑，“山哥，厉害。接下来还要盯吗？”
山哥抽了一大口烟，沉吟片刻道：“要软盯，对付孩子，别太激进。能让对方主动那是最好的结果，棋子生命越长，总是好的。”
“了解。学院内，大哥还有指示吗？”
“都在这儿了。”
山哥从桌上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微型数据存储器，推到他面前。
“那您先忙，我回去便开始准备。”
山哥放下烟，悠然道：“不急。先喝了茶再走。”
“也好。”
秦问天动手斟茶，喝了一杯。
“真是好茶。等这桩事处理完，再来慢慢喝。”
“我等你！”
山哥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铿锵有力。
秦问天面色平静，离开西苑。
回到学院，进入他的专属居住区，打开信息防御系统，紧绷的面容终得以舒展。
将身体扔在智能按摩椅上，全身放松，回忆方才的每一个细节。
他总喜欢回顾他的过往，寻找缺点，并迅速纠正。十多年来，他早已老练成熟。可每次在大哥，山哥面前，却如履薄冰。
他当然比不上他们。但他们并不是敌人。
他还年轻，还有时间学习。
他自信最近几年，已收敛许多，即便是山哥，也或是他的那位族长大哥，也并未完全看透他。
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当然也有。
一想到他的秘密，他就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秦清一人呆在房间里，静静等待结果。
妮可早已在调试完毕机器后离开，去做什么，妮可没说，他也没问。
他的脑中，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凭借妮可的帮忙，再加上他拥有的绿色网络通道，要进入秦家的网络并不难。问题是目标与时间。
秦族在中州浮空城势力庞大，关系错综复杂。首先必须确定目标，才能有的放矢。他将秦家的资料翻查了好几遍，冥思苦想后，终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人的名字上-秦家豪。
夜幕早已降临。
却无法掩盖中州浮空城的繁华之光。
秦清站在窗前，思潮起伏。
他曾暗下决心，远离秦族。
然现今，他必须主动去接近它，了解它，甚至融入它。
即便并非真心，他也必须如此做。
也许，与秦族的羁绊，他根本无法斩断。
章二四九 寻找猎物
一阵提示声自耳畔响起。
“秦家豪的资料分析完毕。”
秦清回头。
一段简洁的文字显示在视线前方。
秦家豪，每周五固定到风情酒吧的Vip-7878包厢。
每周六太空环球度假旅行。
周日中洲浮空城“无忧酒店”。
“继续分析并收集秦家豪的行踪。”
“是。”
自动系统应答时，关闭了虚拟投影信息。
“明天便是周六，正好可观察。”
“分析环球旅行特点并安排明日我的行程，最好能与秦家豪临近。花费无需考虑。”
“是。”
秦清倒了杯咖啡，在靠窗的智能按摩椅上坐下，思虑明日的关键问题。
现时的联邦，个人的活动数据自动汇入联邦网络中心，形成个人隐私记录。
只要有授权，无任何保密可言。
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但在监视系统内部，可将数据过滤，进行排除，而后再汇入中央网络。
事实上，排除的数据并未销毁，而是被单独存储在高度安全的秘密服务器，做特殊用途。
秦清当然没有权力加入白名单。
甚至连初级白名单也无法企及。
要在地球隐匿行踪，没有丝毫机会。
唯一的法子，便是攻陷过滤网络系统，
悄悄将他的信息加入白名单，并在旅行结束后将其移除。
他不得不求助于妮可。
妮可听了他的计划后，大笑不止。
秦清一呆。
“我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如此好笑？”
妮可脸上的笑意渐去。
“你有此想法，并没问题。问题是，它并不是最好的法子。”
“哦。”
“任何事物，都要用多种角度去观察。用地球人的思维来解释，至少要看两面。”
好，坏都需要考虑。回到你刚才的问题。其实咱们完全没必要自己去做这件事。因为有专门的人提供服务。既方便且高效。更无需承担暴露身份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秦清顿悟。
这些道理他早已在地表城熟知。
只是他断然未想到，连这类事也有人敢提供服务。
他对联邦的了解，视野再次被打开并扩展延伸。
连这种服务都有人提供，在联邦，还有什么服务是不能提供的？
转念一想，不久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有需求，就有市场。
即便这种市场是灰色的。
“我懂了。这事你去安排吧。”
“看来以前的经验对你帮助不少。”
妮可笑着离去。
翌日。
秦清与妮可顺利地蹬上环球旅行飞船。
他们的座位与秦家豪的位置成对角线。
按照妮可的解释，说是为了方便观察。
他们的目的并不需要上前与对方接触，只需要给定位置，破解对方的通讯盾墙即可。
环球假日飞船上，不可能使用零级网络。
只能使用独特的信息保护盾，访问飞船上的开放网络。
如此一来，机会自然便有了。
秦清一直呆在包间。
妮可在外观察并录像，采集对方的影像资料。
事实上，他们只用了半日便完成了计定任务。
剩下来的时间，妮可彻底消失，也不知跑哪去了。
离开时，还请了两位美女导游进入包间作陪。
秦清早先有些生气，但在两位美女的陪伴下，反而大有收获。
两位导游美女拥有的见闻，正是他所缺少的。
心中暗自感叹妮可比他适应学习更快。学习能力更强。
黄昏时，他们的飞船在中州浮空港3号码头停靠。
秦家豪搂着一位美女下了飞船，钻入一辆普通的商务车离开。
“咱们也走吧。”
“我想在附近走走。”
“哦。难道那两位美女不入你的眼？”
秦清狠狠地蹬了妮可一眼。
“感谢你的一番好意。我只想更快地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哦。”
两人乘坐“空中快艇”，在步行街附近下了飞艇，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闲逛。
妮可挽着他的手臂，宛若情侣，脸含笑意，看似兴奋。
“要不，咱们去买几套衣服如何？”
“你带路。”
“好。”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瞧了好几家，竟没有空位，队伍排得老长。
妮可回到他身旁，叹气道：“看起来最近的服装市场会很火爆。”
“为什么？”
“最近要比赛，那些参加比赛的选手，选手的家人，团队，为了体现个性，都在订制各自的服装。”
“哦。”
“不仅仅是普通服装，连虚实装备市场也同样如此。”
妮可似乎响起了什么，盯着他道：“对了，你的虚实装备准备了吗？”
“没有。”
“没有?”
“是的。我并不打算参加全民比赛。”
“那也需要啊。”
“哦。”
“笨蛋，咱们现在做事，有虚实装备，应付突发状况会容易许多。而且，增加你的使用经验难道不好吗？”
“呃，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去买一套也问题不大吧。”
“买当然能买到，不过你用起来定然会很别扭，也根本不能发挥你的优势。”
秦清忽然笑道：“我的要求并不高。提供简单的特性，让专门做这样的人来做，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妮可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他。
“嘿，现学现卖。咱先回去，立即开始联系。”
回到住处不久，妮可发给他一组简讯。
“这样快？”
“快？也许人家早有那位的资料。”
秦清默认。
“不过这位秦家老三，不亏是行长，即便是副职，可他小金库的资产，真不少。”
“我不觉得。”
“哦，说说看。”
“如果是我，是决计不会将钱存到银行的。”
“你会存到那里？”
“存为普通资产。现在的银行，对联邦完全透明，他作位副行长，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错。”
“所以我认为，他真正的好东西，定然不会在银行里。这些只是他做给某些人看的。”
“你认为是那些人？”
秦清逐字缓道：“至少有秦家的人。”
“所以……”
“所以咱们还得继续。”
“等？”
“等。一个人总有一些习惯。特别是有巨大收入或花费时。”
秦清瞧了一眼妮可，笑了笑。
“放心，我不会与他正面交锋。不过，至少可以让他破费一点。”
“你有什么好注意。”
“他的办工桌上，放着的收藏品有好几样，我想，随便丢失一样，他也会有所行动的。”
“那可是银行。”
“银行又怎样，越安全的地方，有时候反而越危险。”
“你最好想清楚。”
“放心，我会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