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二四 推衍
秦清在附近寻觅良久，最后找了一间‘休闲吧’，订了一间高级服务套房，开始准备。
妮可在房间四周检查完毕后，才现身。
“你为什么不选择顶级服务套房，那里的私密性更好。”
“我看起来像个普通居民，不是吗？”
妮可眼里闪过光芒，嘴角有了笑容。
“详细资料我已发给你的虚身系统，剩下就是你的事了，我到外面逛逛。”
妮可说到最后，人已消失在门外。
秦清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逛逛只不过是托词，更多是查探周边环境，替他分担部分压力。
他心里很感激，对妮可的了解也更深。他明显地感受到妮可愈加人性化。
抛开杂乱的思绪，开始布置房间，摆放工具。
在现在的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许多工具变得极其小巧，几乎不用考虑便携式的问题。甚至连能源也无需担心，据联网百科统计，地球的网络，已有近一百年没有断过。
浮空城的“休闲吧”比比皆是，不但使用方便，而且舒适，完全代替了旧时代的小酒店。
秦清将房间先用反监控工具查探了一遍，确认无任何问题，才开始打开反监控护盾，开始组装工具。
在地表城时，他曾痴迷过这些“小玩意儿”一段时间，那时兴趣极高，更多是用来炫耀所有本事，或是用来恶作剧朋友。却不曾想，今日，要正式地上“战场。”
也许他的技术算不上精通，但见识，却比大多浮空城的维护工人更广更深。
地表城，正是“网络暗区”的发源地，也是它的用武之地。而且相比上面，更堂而皇之，有持无恐。
工具很快布置完毕。
一公里的距离，足够做许多数据模拟。
妮可给的数据与软件，已非常智能化，启动后，系统全自动分析。
秦清心中暗叹，给自己调了杯咖啡，拖过滑椅，等待分析结果。
为了安全，他关闭了语音模式。
偶尔瞧瞧显示在前方的分析系统影像，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工具是妮可做的，还是她说的那位“老妈”？若是那位老妈，那可真是让自己增加了见识。”
现在的时代，系统虽也有自我修复，自我创造的过程，但那都是定式，是一堆集合中的较优解。
从妮可的言行看，她的聪明程度，早已超过联邦现有的智能设备太多，至少是他见过或听闻的最先进型号的几十倍。
“嗯，什么时候得暗中问问……”
“叮！”
秦清抬头，见到前方显示的数字与分析初步结果，心中虽早已知晓，但还是再次被震惊。
“功能有效率：30%，系统运转效率：31%。功能部件折旧率：66%……”
一切看起来非常正常，这在地表城，类似的“网络暗区”比比皆是，甚至10%以下的服务站也不在少数。
秦清暗暗地摇了摇头，盯着空中的数字，心里充满了问号。
等待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方式之一。
秦清闭目，心里推衍着后续的行动计划。
在这趟计划里，最后的一步是接近“网络暗区”服务站，观察实体的硬件设备。通过软件分析，对于实体设备而言，并不准确，且容易被篡改，只有实体观察，才能确定所有结果。
本来类似这样的设备性能分析可通过摄像头进行更直观的采集加工，但那是针对已有权限的系统。
静默分析敌人的设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现时的系统都区分多个层级，核心层，是只读不写的，简而言之，你可以破坏它，替换它，却无法更改它。
而类似画面采集的权限，都是Zero级的授权，除非替换系统核心，否则不可能通过远程轻易地控制。
想到地表城的网络暗区服务站的守备力量，他就笑了。没有任何的服务商会花费太多人力在这些旧设备上。所以有心的人很容易靠近，并获得基础的服务站性能数据，甚至有的服务站主动公开，让许多人没了兴趣。
“浮空城网络暗区服务站的守备力量应该会强不少。”
“叮！”
消息提示声再度响起。
“有意思！”
秦清离开座椅，来到显示数据的影像前。
“什么有意思？”
妮可从卧室的房间里走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呀！”
“哦，实际性能预估70%，这才正常嘛，虽然这个网络暗区在浮空城外围，也不至于30%那样差。”
的确如妮可所言。他暗自同意她的观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妮可的目光盯着他，带着几许期待。
“当然，那意味着40%的服务能力被人收入囊中，每分每秒都在为他挣钱。”
“可不少啊！你看，这套设备才使用不到两年而已。”
“不是说受到了自然灾害吗？”
秦清记得看资料时，有段类似的记录。
“不错。不过，所谓的自然灾害，哎，谁知道呢？天灾人祸，很难预料呢！”
“你有了线索？”
秦清盯着妮可，眼神锐利如刀。
“哇，你的样子好凶！”
“你发现了什么？坐下说。”秦清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不少，但神态依旧严肃。
“很显然的，有人在捣鬼。40%的服务能力被隐藏，反正我不相信它是巧合。”
妮可说话时一副不接受反驳的模样，倒是有些可爱。
秦清也承认，40%的确太过分了些。要知道这些设备都是联邦最新的型号。最后运作费用都是联邦公民纳税人的钱，却被人几乎白白地占用了一半。
“现在，你应该相信老妈的判断了吧？”
秦清不答反问：“你的意思是，浮空城，类似这样的地方还有许多？”
妮可点了点头，心道：“这家伙似乎真地变聪明了呢，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秦清的内心早已不再震惊，而是惊骇。若真如妮可所言，那这背后，绝非是个服务商，一个势力能掌控的。也许是福至心灵，随后问道：“老妈查探这些，有什么作用？”
妮可眨了眨眼，想了想，才道：“因为老妈感觉她正在变老，就像一个老人。视力变差，听力不好，反应也不如年轻人迅速……”
说到最后，妮可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今日无更。
如题。
章二二五 神秘的声音
“她也会老？”
“噗嗤！”
妮可忍不住笑出声。
“她为什么不会老？”
秦清当然不出。
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位“老妈”能力强大毋庸置疑，理所当然地，能应对衰老问题。
但妮可的话，令他又感到迷乱。
“也许以后多了解或是能见到那位老妈，那时就明白了。眼下还是完成任务要紧。”
随后正色道：“我对‘老妈’所知有限。想不到以她的能力，竟然也无法抵抗衰老。”
妮可轻笑一声，说：“变化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现象。无论是人，还是物，甚至是宇宙中的所有存在，他们都在变化着。‘只是
以你目前的能力，看不出什么’花样‘来而已。”
“叮！”
提示声再度响起。
显示出提供商与服务使用商的关键信息。
“妮可早已闪到影像旁，呼叫道：”果不其然。这家公司好干净啊！“
的确非常干净。
公开的资料显示这家服务商属于浮空城，关联公司一家也无。
倒是客户有好几家，且都属于浮空城，其中一家客户公司的法人竟是赵家的族人，名字叫做“赵小辉”。
”查阅使用服务的‘顺流运输’公司在浮空城其它区域的’网络暗区‘使用情况。”
影像立刻转换，清单逐一显现。
“zzcfh-09987，28%“
“zzcfn-33982，19%“
“zzcfn-33876，21%“
“…………”
总共竟有63家之多。
使用的服务商也无规律可循，唯一有点碍眼的地方是，所有的网络服务占比都在15%-30%之内。
这在公司的使用占比中很正常，可如今秦清知道这些“网络暗区”的服务数据只是表象，有另外一半隐藏在大众的视野之外，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查询服务商’诺亚维尔‘的服务范围。”
服务范围：”地球网络综合服务。“
”竟然只有一项？“
秦清略有些意外。
现在的网络服务企业，服务范围至少十项以上。至少在地表城如此。那可是公司能力的象征。
联邦对于企业的服务能力，每年都会进行严格的审核，越多意味着综合能力越强。
可眼前这家服务商，在浮空城，只有一项能力服务，却能支撑2年，也是奇迹。
最有意思的是，这30%的”网络暗区“服务能力，从未空闲，一直处于满负荷状态。
业绩好得难以想象。
妮可在旁道：“诺亚维尔公司员工人数不到十人，对你今晚的行动，可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嗯。你去准备一些吃的东西。我需要先看看这家公司的信息与’网络暗区服务站’的设计图。”
“了解。拜拜！“
一转身，便不见。
十点三十分。
秦清被妮可唤醒。
”深度睡眠感觉如何？“
”非常好。希望你以后每晚都能帮我深度睡眠。”
“那……，不可能。”
“为什么？”
秦清在门口回头问。
妮可赧然一笑，“不为什么，快去准备，早完早收工。”
“是，Boss！“
妮可先是一楞，随后才明白秦清话中含义。
”这个家伙，越来越不正常了。“
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妥当。
妮可叮嘱道：“若失败，使用我给你准备的秘密武器。”
秦清狠狠地蹬了妮可一眼，才拉开门离去。
ZZF-81700属于中州浮空城的城市外缘。
除了工厂，休闲娱乐场所，基本没有居民在浮空城外缘居住。
所以晚上的街道，显得略微冷清。
偶尔有音乐或人声传出，极其微弱。那都是在联邦浮空城合法的外城分呗之下。
联邦政府有严格规定，在浮空城外城，必须配合城市巡逻队伍的日常工作，但凡有违反者，一律按严格的刑法进行处理。
秦清走在街道的阴影里。
冷风吹过皮肤表面，令一切感到从未有过的真实。
一公里的距离并不远。
浮空城外缘，除了城市防御工事，所有建筑一律都不允许超过二十米。
诺亚维尔公司作为商业建筑，自然也不能例外。
五层楼里，上三层是网络服务设备区，下两层是公司日常经营区域。
五层楼是独栋，四周五十米区域没有任何建筑。
典型的”类工事“建筑设计，可有效地增加公司的安保力度。
秦清早想好了计划。
他的法子很简单——引蛇出洞。
当秦清穿着诺亚维尔员工的工作服，”大摇大摆“地进入诺亚维尔大楼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被他制服的那名员工名叫卢山林，诺亚维尔的一层值班人员。
秦清并没伤害他，仅仅令其昏迷几个小时，甚至对方一眼也没见到他。
以诺亚维尔员工的身份，轻易地进入到第三层入口。
”妮可，我已到达第三层。”
“收到，监控已替换完毕，你可以继续。”
“收到。”
秦清对着摄像头打了个OK的手势。
拿出携带的摄像机，设置完毕后，令其进入探索模式，录下所有内容。
他则进入第四层继续放置，随后是第五层。
可第五层，却提示他没有权限进入。
“妮可！”
“我在看，等等……大约一分钟。”
“一分钟？“
”作为男人，要有一点耐心。“妮可调侃道。
秦清只能站在门口等待。
这一分钟似乎特别久。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房间内机器运行发出的“嗡嗡”声。
可另外有一种奇异的声音，他猜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那种声音时断时续，忽高忽底。
“搞定！”妮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第五层的门同时自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
“竟然没有光！”妮可的声音显得很意外。
秦清并未冒然进入门里。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危险。
一旦他进入门里，这种危险将会自动出现。
”你发现了什么？“妮可问。
”没什么，先让我静静。“
秦清说完，贴墙闭目，仔细聆听。
妮可盯着影像，口中道：”这个家伙，在干什么呢？“
想了想，随后在原地消失。
第五层的屋子里，很空旷。
闭上眼，秦清本意是想聆听声音的来源出，却发现除了声音，他似乎可以感知实体！
那是中很奇妙的感觉。
屋子中央，一部机器在运转，发出“嗡嗡”的声音，他虽看不见，却能感知机器的大小。
聆听了约有五分钟，他睁开眼。
章二二六 一部机器
秦清依旧无法相信，那是一部机器。
他终于知道危险来自何处。
对着镜头打了打手势，让妮可关上门，准备撤离。
等了片刻妮可才有所回应。
“里面时是什么？”
“回去说，两分钟后撤离，准备清除痕迹。”
“没问题。”
三，四楼的微型摄像仪早已探索完毕，停在指定得角落。秦清将它们回收到工具袋，迅速离开。
回到休闲吧，妮可迎面而来，接过工具袋，歪头问：“都清点过了？”
秦清正移动的身形顿时定住，变色道：“没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妮可碎碎念的同时，一股脑儿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沙发上。
秦清赶紧凑上去。
片刻后，他又颓然地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叹道：“真倒霉，看来我得再回去。幸好时间还来得及。”
“没时间了。”
“没时间？”
妮可点点头，“再去，会导致值班人记忆缺失太多。何况，刚才抹除痕迹时，已恢复了诺亚维尔的所有功能。”
“那遗留的那颗微型摄像头怎处理？”
“摄像头的内容已上传到分析系统。刚才我已试过，还能操作，让它自动销毁。”
秦清惊讶地道：“自动销毁？我记得这种微型摄像头没有自动销毁功能吧？”
妮可轻轻一笑，“我改装过的，以防万一。收拾东西，退房，回家说。”
秦清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在行动，至少现在，他还没资格与妮可相提并论，虽然她连人也不是。
二人兵分两路。
秦清离开‘休闲吧’，故意绕道在外逛了一圈，一个多小时候后，才乘飞艇，直接通过传送站，进入学院的地下商城。
此时时间已接近凌晨一点。
随意找了间酒吧，点了杯烈酒，趟在角落的沙发上休息。
直到现在，他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现在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刻。
旁边的沙发上，很快坐满了人。两男两女。
灯光虽昏暗，秦清故意正面对着众人，很快有人将他认了出来。
“很荣幸啊，能在酒吧遇到大明星，秦清兄弟，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说话的男生长得挺帅，一套浅白色西装令其更显俊逸。
秦清笑了笑，”谢谢！”。
他并未拒绝。
那名男生略有些诧异，也许他未想到秦清如此好说话，也笑道：“最近炎阳大陆闹得鸡飞狗跳，根本没法子修炼。噢，差点忘了介绍。”
“我是小刀，他们都是我队友，灰狼，长发的是哆哆，短发的是西米。咱们都是今年的新生。”
“大家好。我是秦清。”
哆哆在抿嘴笑。
米西在旁道：“我们都知道。而且知道你为什么在酒吧里。”
“哦。为什么？”
秦清神情尽量显得淡然，可内心依旧在砰砰直跳。
“莫非他们在什么地方看见自己了？”他暗想。
西米神秘一笑，将身体前倾，胸前优美景色尽显，低声道：“是不是为了躲避’郝刁民‘？”
”你……真聪明！“
秦清端起酒杯，挡住脸，喝下一大口烈酒。
灰狼在旁道：”我不信。“
”为什么？“西米回头问。
灰狼先瞧了他一眼，才道：“秦兄弟可不是怕事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受欢迎了。”
哆哆没说话，只抬了抬雪白的左手，表示赞同。
小刀也没说话，只盯着他。
秦清坦然笑道：“其实西米说得没错。我真的是在躲避’郝刁民‘，因为我不想与他纠缠。“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他已经在虚实世界找你都快找疯了，甚至还出动了悬赏。”
灰狼道：“可不是。现在新生前十名，只有你，西门吹风，莫妮卡还没与他打过。其他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真的有点牛。”
“哦。”
秦清有些意外。
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
上次在黑暗森林他见识过郝刁民的部分能力。即便是他，真要与之比斗，结果实难预料。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泄漏你的行踪。”西米在旁调侃说。
秦清站起身，笑道：“谢谢你们的招待与消息，还有保密。为了让你们不惹上麻烦，我还是先走为妙，再见！”
几个闪身，已出酒吧。
西米愣了愣，才道：“他……生气了？”
哆哆抿嘴笑道：“你想多了。他不是个小气的人。”
“你怎知道？”灰狼瞪着眼。
“别忘了，他可是恶魔天使团的人，一个小气的人能入得了那些大天使的法眼？”
面对事实，没人反对。
她又道：“我觉得他很坦诚。说的也是实话。若真的有人知道我们与他见面，谈了许久，你们觉得有没有麻烦？”
小刀突然哈哈一笑：“我们的哆哆不愧是队伍里的军师，走，跳舞去！”
“好呀！”
“走！”
哆哆站起身，道：“你们先去，我先上个洗手间。”
她离开三人视线，闪身出门，溜出酒吧外。
驻足片刻，银牙一咬，选择了右边通道。
右边通道是回学院的方向。
她的判断非常准确，不到两分钟，已追上了秦清。
“是你！”
“嗯。”
哆哆抿嘴笑了笑，“我看你有心事，陪你走走。”
“你看得出？”
“女孩子的感觉很准的。”她用手将长发束到肩后，露出美丽的脸庞。
“你不怕？”
“怕！”
“哦。”
哆哆无声地笑了笑，低声道：“但是我觉得认识你，值得。”
秦清转头，仔细地瞧了她一眼。
哆哆脸刷地红了。
“我能加你好友吗？”
“不能。”
面对秦清肯定的答复，哆哆满脸失望之色尽现。
“你也不用失望。有事，可以在宿舍大群里私聊我，运气好的话，我能看见。”
哆哆的眼亮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回去吧，有机会再见。”
“嗯。”
哆哆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了秦清的踪影。
回到宿舍房间，他呆立门口，连身后的门关上也不知。
客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你这是……？”
妮可瞪着呆萌的大眼，长长的睫毛伴随着一眨一眨的眸子在颤动。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慢慢地问：“你吃过了？”
“喝了一点酒。”
“喔……”
妮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夸张地拍着胸口，道：“快坐，快吃，饿死了！”
章二二七 深空流浪者
“嗯。”
饭后，秦清立即打扫战场，还泡了两杯太空热茶，将妮可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生病了？”妮可忍不住问。
“我好着呢！主要感谢你帮我善后。”
妮可恍然大悟，“对了，那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秦清正色道：“一部黑暗机器。”
“黑暗机器？等我想想……”
他瞧了妮可一眼，将坐直的身躯躺在沙发上。
“记起来了，那是……深空流浪者舰队的……技术标志？！”
他用力地点头。
“深空流浪者舰队的基地不是早离开地球，去到火星附近了吗？”
“是的，但地球总有值得他们惦记的事物。何况，他们也是地球的一份子，这里，曾经也是他们的家乡。”
妮可听后，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他，随后问：“听说他们的黑暗机器功能强大，造型独特，你看到了机器？”
秦清摇了摇头，“我感受到的，当然加上一点推测。”
他将在诺亚维尔第五层门口见到与感受到危险的事逐一说了。
“不错啊，看来你的感知能力有提升呢！”
“感知能力？”
秦清猛然醒悟，张口道：“可能与我近期觉醒的一项天赋有关。”
妮可不惊反喜。她终于弄清在心中存在许久的谜团。
事实上，秦清自从上次觉醒天赋，实验无效果后，已没了兴趣，早将此事抛诸脑后，那想到会是这种效果？
“看来天赋还有战斗与非战斗的区别。”
在心中想了想，又有些奇怪。
“如此一来，岂不是会影响一个人的实际行为，可虚实学院学到的能力与身体改造不正是如此？”
随后他无声地笑了。
“恭喜你，来，干杯！”
“干杯！”
茶香四溢，令人神清气爽。
妮可放下茶杯，问：“深空流浪者舰队你知道多少？”
“了解不多，但知道他们的一些特点，特别是黑暗机器的制造与技术，只有他们能掌握，别无分店。”
“还有呢？”
“黑暗机器见光自毁。”
妮可笑笑，“幸好啊，你了解这一点，否则还真会惹下麻烦，若真自毁，任务行动必定失败。”
“可是，我并不知道机器的作用。”秦清叹息一声，将身体彻底放松，瘫软在沙发里。
“呵呵，没关系。”
“没关系？”秦清瞟了她一眼。
妮可俏皮地道：“是呀，因为我知道。”
“你……知道？”
秦清一下闪道妮可旁边，抓住她的小手，紧张地问：“什么作用，快说！”
妮可免强镇定，一字一字地道：“网络暗区服务能力控制器，伪隐形态。”
“还是伪隐形态？”
“是的，否则，你以为联邦是吃素的吗？”
秦清松开妮可的手腕，自语道：“难怪。也就是说，中州浮空成，早已存在许多这样的设备，也许是整个联邦！”
他感到背脊发凉。
“你想多了。联邦也并非你说的那般不堪一击。”
“哦。”
面对秦清询问的目光，妮可站起身，走了几步，在茶几对面站定，说：“整个中州浮空城，最多也就三五台而已。黑暗机器并非人人能买得起，而且无论是维护，运输都极其困难。如果仅仅是为了网络暗区服务，实在是……‘杀鸡用牛刀’。”
秦清被妮可的比喻逗笑了，惊讶地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另有目的？”
“不错。”
“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秦清又呆了。
妮可摊开双手，“的确不知道。这也是老妈让你协助调查的目的。”
“调查？”
“嗯。”
“我算什么？”
“嗯？”
秦清重新躺在沙发里，慢悠悠地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州城居民，再准确地说，还是虚实学院的学生，我凭什么去调查，更没那种能力。这种事，还是让联邦那些探员来干比较合适。”
妮可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更与我无关，实际上，我非常赞同你的想法。可是，这件事与老妈有关。”
“什么！？”
秦清顿时目瞪口呆，更无法理解。
妮可已在解释。
“网络暗区隐藏的服务能力，老妈很难监测。最近几年，虚实网络防御墙，正被不停地攻击，外层基本千疮百孔。若不是老妈尽量修复，里层估计也被破坏的七七八八了。”
秦情似乎觉得懂了，又觉得糊涂。
虚实网络作为联邦独立的最庞大网络，其复杂强大程度，实在难以想象。
虚实系统的强大令许多人，组织，势力起了觊觎之心，用各种手段试图获得它各方面信息，秘密。
从建立到现在，从未被攻破过。
这是人类网络历史上的奇迹。
对虚实网络而言，外界公开的资料也相当多，但那都是基础部分，并不影响系统运行。
秦清只听说过它的其中一样特征。
虚实网络系统分为三层：外层，中层与核心层。
中层与核心层的通信方式，总共有九种，随时切换。
九种通信技术从未公开过，除了研发系统的虚实先驱，已没有任何人知晓。
其通信方式自我迭代演变，早已非当初的版本了。
而外层的通信方式，则与联邦现有的网络通信方式相同。
已公开的一种通信方式是中间层与外层的网络通信，那是2077年时，由一名联邦虚实网络系统的核心员工，利用职务之便，欺骗系统，盗窃的资料。
后来联邦征求虚实系统建议，公开了改协议的设计及相关数据，用于相关人员学习研究。
但虚实系统也将改种网络通信移除，用另外的实现方式代替。
想不到许多年过去，有的人竟然开始向中央层发起攻击尝试，看来已掌握了不少相关技术。
“你的知识储备还不错。”
妮可赞叹了一句，接着道：“经过多年的技术积累，人类已经对虚实系统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再加上里应外合，许多核心秘密已不知不觉地泄露。所以，你见到的这些
都很正常。”
听了妮可的解释，秦清心中忽觉释然。
俗语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它是一个比喻，却是人类亲身体验后对自己的总结。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应对，而非感叹。
“难道我们接下来逐一查访？”
秦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毕竟照此下去，何年何月是个头呢。
妮可似看出了他的担忧，笑道：“放心。最多巡视中州城而已。有了线索，老妈自会处理。但她并非无所不能，特别是通过物理方式进行隔离的地方，他无能为力。”
秦清心中一动，问：“这难道是她的弱点？”
“是，也不是。”
妮可瞧了他一眼，道：“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有的事，强求不来。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秦清点了点头，而后笑了。
“早些睡，新的一天已来临。”
章二二八 受伤
时间匆匆。
花费两周时间，将中州浮空城的六个调查点暗中巡察完毕。
虽然详细结果‘老妈’还在分析。可秦清对已知的形式感到揪心。
特别是所有客户里，基本都有赵家人参与其中。
可中州的网络服务，包括虚实系统，是由秦族负责。
秦族知不知道？
无论知，还是不知，事情都非常严重。
王家，与楚家是否知晓，有没有人参与？
最近几日，这些问题一直在心中萦绕，弄得他心烦意乱。
唯一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办法竟然是睡觉。
进入那个熟悉的梦境，那个黑暗不见物的空间。
到现在，他已明白，那是他修行，提升能力的方式。
他不知道别人的方式是怎样，是否与自己相同。本打算问问燕南飞，可那家伙最近一直没出现，非常奇怪。
黑暗房间里。
秦清时而平躺，时而盘坐，时而行走，时而贴墙。
他从不同角度去感受，聆听，“看见”。
“也许有一天，这黑暗的空间里会有光出现。”
这样的念头很早已出现过，因为他早已“看见”了光。
可惜不解其意，也无法沟通。
唯一有趣的是，它们就像朋友，在他周围神出鬼没。
许多图形秦清见过无数次，虽然它们是变化着的，可看得久了，他已渐渐习惯了它们的变化形态，甚至他还能预料到下一刻它们的变化。
“要是你们能说话，该多好。至少知道你们是谁，来自哪里，代表的又是什么。”
此处就仿佛一方小世界，而他就是小世界里唯一的人。
想到后来，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的整个人都是。
除了思想，感知。
到后来，他人不再动。
心思感知与他周围变幻的光点尝试接触。
一直到他无意之间尝试跟上它们的律动，思绪一片空白，如同窒息般难受，而后他醒来，张口吐出殷红的鲜血。
秦清并不知道此刻他的脸色苍白犹如白纸。他只感浑身无力，再无往日那般醒来后生龙活虎的精神劲儿。
坐立闭目，利用刚才的记忆，回想刚才的一幕。
“哇！”
又是一口鲜血。
他不敢再尝试，也无力再尝试，慢慢地倒在床上。
身体虽不能动，思维却能运转。
长久时间以来，在黑暗房间里不停地摸索，终于有了眉目。
他怎能不狂喜。
如同一个囚徒，忽然找到了“工具”，可以尝试突破牢笼的法子，
又怎能不喜？
好在他不用进入虚实世界修炼，可以安心修养，继续尝试。
正想着，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谁？”
“我，可卿。能进去吗？”
“可卿学姐啊，请进！”
门自动打开，一位身着学院修炼者制服的女孩子出现在门口。
“请……随便坐。”
他刚回头，见到地上血迹，暗骂自己大意。
可卿早已瞧见了地上的血迹，更留意到秦清慌乱的眼神。
凌乱的屋子里，东西横竖七八，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淡淡地走到床边，轻轻地问：“你，受伤了？”
“没事。”
可卿并未争辨，到洗漱间打湿了毛巾，上前将他嘴角的血迹轻轻地擦拭干净。
“谢谢。”
“举手之劳。本想说声抱歉，不过瞧你的样子，也许需要有人陪你说说话，所以呢，我就不道歉了。”
说完，回眸一笑，齐肩黑发飞扬，进了洗漱间。
秦清看呆了。
他忆不起早先什么时候见过可卿学姐的笑容，但刚才的笑容，他很难忘记。
那是开心，温暖人心的笑容。
他感到很轻松。
他担心的顾虑，紧张一件也没发生。
可卿拉了一张圆形简易凳，在床边坐下，柔声道：“我知道你最近没有进入‘炎阳大陆’修炼。见你好几天没出现，所以过来看看。”
“嗯。”
“要不要我说几件学院刚发生的几件有趣的事给你听听？”
“好。”
可卿笑了笑。
最有趣的当属‘黑暗森林遗迹事件‘。
经过两周激烈的拼杀，探索，原来是’黑暗森林‘里的魔化生物产生了变异。令它们的能力出现爆发性增长。
不过对修炼者而言，也不算太坏，它们属性提高，掉落的东西也更稀奇。
你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
秦清无声地笑了笑。
“我是说出名的好机会。”
秦清轻声道：”我并不想出名。”
“你，真舍得放弃？”
“没什么舍不得。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可卿抚掌笑道：“了不起，了不起，如此年轻就迈过了’名声‘这道坎，前途不可限量呢。”
“我好像常听算命先生这样说。”
可卿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不想出名，可有的人想。”
“你是说郝刁名？”
“你知道？”
秦清苦笑道：“当然知道。因为我与他就是当事人。而造谣遗迹的事，也是他干的。”
随后将’黑暗森林‘遭遇郝刁民的事说了，略去了进入地下河的事。
可卿眼中一亮，“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与他动过手？”
“没有。也不想与他动手。”
可卿收起笑容，正色道：“那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前十名里，你是唯一一位他还没打败过的对手。”
随后见秦清惊讶之色，轻笑道：“很惊讶是不是。他确实有些能耐，所以你得小心。”
秦清摇了摇头，“我惊讶的是排名。想不到两周过去，我还在前十。”
“你在第九位。如果以掉出前十来避开，估计多半不行。他似乎很在意与你的比试，何况，黑暗森林里，你们还有过一场无声地较量。”
“哈哈，让他慢慢等好了。反正我是没什么兴趣。”
可卿沉默片刻后，才问：“你打算一直避战？”
“他的性格我大概能看得出。”
“哦。你说说看。”
“他很想出名，特别是踩到名人的肩上出名。我就算认输，他也不会同意。他要的，是在众人面前打败我，最好能作弄一番。”
可卿面现笑意，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呗。”
”……”
“所以，我又何必自讨苦吃。能拖就拖，实在避不了再说。”
他忽然有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却无法当着可卿的面说出。
章二二九 保镖
“你显然低估了郝刁民的决心。“
“哦。“
“他决心找到你，来一场公开的决斗。你不得不应战，否则，你在学院，再也抬不起头。”
“公开决斗？”
“是的。现在几乎每位新生都知晓这件事。如果你不应战，恐怕……“
秦清知道可卿的意思。
她后面的话大概是：”恐怕你自己无所谓，身边的朋友，社团成员，学院的师兄师姐都不会答应。“
”呵呵，你知道就行了。还有时间考虑。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
”虚实世界里的社团达成了停战协议，现在可以在各大陆继续修炼。只不过，风险还是存在，以前是人，现在是魔化生物。”
“而且，据不可靠消息，’炎阳大陆‘里的魔化生有发起主动攻击的可能性。”
“主动攻击？”
“是的。现在有的区域里，魔化生物主动走出区域边界，攻击外面的修炼者。”
“你的意思是，它们的行为特性也在变化？”
“不错。甚至是它们的智慧。“
见可卿那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瞧向自己，秦清索性闭上了双眸。
他早已知道此事。
想不到可卿也已知道，换句话说，修炼者之中，已有许多人知晓。
这种变故带来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特别是对后续的新来修炼者，意味着过去的经验不再总是有效。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缓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消息，它们对我都很有用。“
他没有回避可卿的目光，而是坦然地接受。
可卿站起身，笑笑，道：”早些好起来，我还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好。”
“再见。”
目送可卿离开，秦清心中感激，却又无法言语。
他忽然感到很困，闭上眼，沉沉睡去。
不久，一道身影自床头边浮现。
她瞧了他好一会儿，才替他轻轻地盖上被褥。
回头瞧了瞧地上的血迹，叹息一声，开始收拾房间。
夜幕早已悄悄地降临。
房间里，没有光。
她静静地合衣趟在秦清身旁，瞧着他的样子。
俩人面对面，有人闭眸，有人睁眼。
一人熟睡，一人清醒。
清醒人的眸子，在夜里，如星晨，射出温柔的光。
她用右手颤抖着轻抚秦清的脸颊，生怕一不小心碰坏，碰碎眼前人。
她就这样瞧着，似乎永远也瞧不够。
天，渐渐亮了。
她悄悄地起身，走到窗户边，站立片刻，回到床头边，再望了秦清一眼，身影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秦清是被声音惊醒的。
声音来自门铃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有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忍受。
他是人，所以他打开了门。
门外，有二人，二个女人。
副团长与刘星。
刘星的手虽还在门铃上，但停下了动作。
“你……没事？”
刘星的声音说得很慢，而且’你没事‘听起来倒像是’你没死’。
秦清并未计较。
“你们要进来坐坐吗？”
“当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检查检查的。”
刘星大马金刀地踏进屋子，开始四处搜寻线索。
“看你还能下床，那证明没大事。晚上再来找你。
刘星，走了。”
刘星从屋子出来，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这个家伙真奇怪，生病了，也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简直”洁癖“得可怕。”
最后瞧他的眼神，带着几丝惊恐。
两人的身影消失，刘星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房间里干干净净？”
秦清走到门口一瞧，可不是。不但干净，简直干净得可怕。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房间如此整洁，干净，舒适。
所有东西皆归于原位，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像施了魔法。
他有些呆了。
“是妮可干的？”
“嗯。除了她，也再没别人了。”
“女人，真是可怕。幸好啊，这是我的房间。“
想到此处，他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确定没人，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目光扫过床边，地上的血迹早已不在。
他回忆起吐血的事，又觉奇怪。
适才被门铃吵醒，他仿佛从沉谁中醒来，并没那黑暗房间的记忆。
但浑身却充满了力量。
他有些迷惑，随后又凌乱。
看了看时间，二月十九，星期天，早上七点五十分。
”原来是周末啊，难怪。“
周末是修炼者最忙碌的时候。特别是要参与勋章竞技场的修炼者。
”我应该出去走。“
走廊里，想起昨天晚上可卿学姐的话，打开微芯，发了一条消息。
刚到地下商场入口，身后已传来熟悉的声音。
”精神看起来不错。为了奖励你，带你去个地方吃早餐。“
秦请回头，笑道：“可卿学姐，你也不错，很……漂亮。”
“谢你的赞赏，走！“
清晨的地下商场，显得很安静。
可卿带着他东拐西转，来到一处店前。
他还没来得及看名字，已被她拖了进去。
他们选择了一处临窗的位置。
窗外，远城近景，时而晨雾飘过，忽隐忽现，如临仙境。
”景色不错吧，先点早餐，这家最出名的是‘蟹黄与皮皮虾包子’，另外呢，就是‘花粥’。“
”那我是非点不可了。“
俩人点选后，秦清眼光瞄了四周，人很少。
他低声道：”学姐，说您的事儿吧，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可卿一呆，显然她有些意外。
“你，好了？”
“嗯，好得不能再好。”
“我要去个地方，需要一个身手不错，保护我的小伙伴。“
可卿的话语中有些俏皮，秦请第一次瞧见她的另一面。
秦清醒悟，笑道：”我虽然不是保镖专业出身，但是一打一还是没问题，不知学姐意下如何？“
可卿瞪了她一眼，抿嘴笑了，如绽开的莲花。
”看在你如此坦诚的份上，勉强收了吧！“
早餐很快送来，两人边吃边聊，秦清终于清楚可卿要让他帮忙的事。
原来可卿在霜雪大陆的某处，发现了一座地下宫殿的入口。
入口处的石门上，雕刻着许多文字，图案，令她着迷。
她想身深入探索，但又害怕。
作为语言师，战斗并不是她的强项。
但此事她并不想公开或是劳师动众，只想好好研究。
终于找到了他这个保镖。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居然立马就去。
可卿显得很高兴，两人匆匆准备完毕，一起进入霜雪大陆。
霜雪大陆，雪花漫天。
秦清第一次进入虚实世界里的这片大陆。
”冷吗？“
”有点。莫非这边也有抗寒的药剂？“
可卿摇了摇头，齐肩短发在风中飞扬。
“寒冷除了依靠装备抵御，剩下只能靠修行。”
“噢。不过冷比热好。“
可卿笑笑，”不错，所以，你得先买一些御寒的装备。“
俩人又用了十多分钟，才准备完毕。
“出发！“可卿说时，显得很兴奋。
两人通过传送阵，出现在一片山岭之中。
四周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
”景色不错！“
”是吗？过一会儿你便不觉得了。“
”为什么？“
”先保持好心情，多欣赏一会。呵呵。“
秦清笑笑，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向前走，留下一串脚印，若岁月中青春的痕迹。
章二三零 神秘符号
秦清寻隙瞧了瞧地图位置，已离“霜雪城”非常遥远。若非通过传送功能，不知要花费多久才能到此。
附近没有修炼者，也无魔化生物，甚至没有其它生命。
他又仔细观察附近环境后，心中奇怪，附近什么也没，可卿学姐到这边来做什么呢。
心中虽疑惑，但他并未问。
走了约半小时，终于到达一处山坳。
山坳一边紧靠山崖，另外一头面临平地，类似字母L的形状。
可四周白雪皑皑，除了能见山形白雪，并无特别之处。
可卿身影已停下。
她开口道：“就是这儿了。”
她回头，展颜一笑。
百里透红的容颜上，有几滴汗珠。
秦清心道：“难怪刚才她不说话。”
“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可卿笑道：“如果很明显，那岂非早被人发现了？”随后又对他招了招手。
他上前几步。
可卿伸出手，用带着蓝色手套的娇小手掌在山壁上将积雪清除，露出本来面目。
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被雕刻在山石上，山石虽有些风化，但仍然能识别出它们的形状。
“这整块山石，都是这种符号。左边的一小部分我已瞧过。幸苦你啦，先帮我从这儿清除白雪吧！”她指了指。
半晌，没有回应。
她回头，只见秦清正盯着山石发呆。
“你，怎么了？”
“没…什么。”
秦清免强笑笑，问：“要我做什么？”
“你……嗨。从这儿向右清除山石上的白雪。左边的我已瞧过了。”
“好。”
秦清从携带的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忙碌。
他平静地擦拭着这片山石上的积雪，心中却风起云涌。
只因那些符号中，有一些竟与在梦中见过的那些符号形状相似，这怎会令他不震惊？
事实上，他很想立即问可卿这些符号的作用，又怕太突兀，令可卿起疑，那时问起缘故，便不好做答。
他决心先忍忍，稍后有机会再问。
抬眼见可卿已开始记录山石上的符号，她一边刻画，一边做注解。
随着一大片山石的符号浮现在眼前，秦清心中越是起伏不定。
一些符号就像老朋友在向他打招呼，从山石上跃入眼帘，自动变化，翩翩起舞。
并未花费太长时间，右边的区域已全部清理。
他放下工具，见可卿正专注地分析记录文字，未去打扰去，向后退出二十多米，再瞧这片山石，整个画面映入眼帘。
除了一些文字与符号，还有一些图形，似飞禽走兽，又似山水景致，令人琢磨不透。
更令人疑惑的是，这些符号，图形，似乎非常凌乱，没有丝毫联系。
即便是那些秦清呼熟悉的符号形状，也仅是其中一个，如同孤家寡人，鹤立在这些符号图案是中。
秦清对文字并无研究，对陌生文字，特别是眼前的这些古文字，更是毫无头绪。瞧了片刻，便移步到山石外沿，打算寻找高处，瞧瞧山石旁的情形。
花了七八分钟时间，才踏着积雪，爬到外沿的一处小山丘，瞧着旁边的这片山石。
山石高约五六米。其上有一平缓的斜坡，斜坡后紧连整片山脉。
山石前的这片开阔地，瞧起来有些像是一个广场。而这石块……
“像个公告栏？”
秦清哑然失笑，连他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无稽的想法。
开阔地的两侧并无奇特的地方。另外一侧如同他站立之处，也是被白雪覆盖的小山丘。
积雪并不深，秦清用力踩踏，也仅将脚面掩埋在积雪里。
“难道下面不是泥土？”
他蹲下，好奇地爬开四周的积雪，露出下面隐藏的秘密。
“竟然是石头。”
随着扒开的面积越多，石头上，雕刻的符号逐渐显露。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瞧了瞧四周，又将积雪覆盖还原，回到山丘下，走向另外一侧。
当他瞧见另外一侧积雪下掩盖的符号，验证了他的猜想。
“这四周的山石，应该是整个相连，说不定，整个山石，都雕刻着这些符号，图形。”
他有些迷惑，更多的是不解。
虚实世界，弄这些符号文字有什么用意？
难道事为像可卿学姐这样的古语师修炼而设计的？
除了这种解释，他再也想不出其它理由。
“秦清，来一下！”
“嗯。”
他回应着，走回到可卿身边。
“我有些冷，在旁边升堆火。”
“好。”
他从背包拿出事先准备的火炉，燃料等物品，简单处理后，火炉已点燃。
四周的寒冷被驱赶，暖意蔓延向四周。
他瞧着火炉，终于明白可卿让他来的目的。
四周并无危险，她本可一个人前来。
她只不过是想让他散散心，出来走走，顺便当个“工具人”—帮着拿这些火炉及御寒的东西。
“有些无聊吧。”可卿忽然道。
“还好。老呆在房间里，也不是个办法。”
“呵呵。算我没看错人。做这些古文字研究，必须全身心投入。所以……”
她回头，短发在风雪中飞扬，眨了眨眼，道：“你可以到处活动活动。看看四周景色，修炼就勉了。附近没有任何魔化生物。”
说完，她又开始忙碌。
秦清知她心意。瞧了瞧四周，最后决定到山石后的山顶瞧瞧。
山，并不太高，坡度也不陡峭，一路至山顶，并无阻碍。
站在山顶，瞧向四周，远处白茫茫一片，视距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远。
秦清打开地图，放大定位后，才发现，此处已接近风雪大陆东北方的边界，再向东，将到达海边，地图上标记的名字叫做“黑暗之海”。
山顶并无特别之处。
秦清突然心血来潮，将地上的积雪爬开，露出其下的石头。
“果然也有符号。”
他无法想象，这片山石有多少这样的符号图形。
若是要研究，想弄清所有的含义，不知要多少时间。
他将四周的积雪刨开，露出半米方圆，盘腿坐在山石上沉思。
雪花在空中飞舞，四周偶有轻微的风声在低低地呜咽。
他闭目聆听，似乎就在身边，却又极其遥远。
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今日章节明日发
人在外，明天回去发。
章二三一 石山上的图形
那种熟悉的感觉竟是对四周的感应。
准确地说是对光线的强弱感应。
秦清虽闭眼，可四周雪花掉落在他心中比睁眼“看”得更清楚。
“怎会这样？”
不仅仅是雪花。
还有石头上的标记。
那些符号与图案，发出光，竟是那么明显，而掩盖它的积雪对他的观察丝毫也没影响。
随着感应范围逐渐扩大，整座山的标记都在闪烁。其壮观程度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虽不知这些符号的含义，但有一点他十分确定，这些符号与梦境里见到的那些变幻的符号有着密切的联系，至于是何渊源，只有查证后才知了。
有些符号在蠢蠢欲动，似乎想飞出石块，动了数次后，它们渐渐平复，但光亮却一直保持着。
对秦清而言，这些不动的符号与图案可以专心地观看，而不用担心它们发生变化。
他心里想着，打算仔细观看。
正在此时，他观看的那些符号开始自动变化，可山石并未受到丝毫损伤。
“怎会这样？”
他情不自禁地第二次发出相同的感叹。
“似乎这些标记有生命，”他心里想着，
可变化着的图形并不方便观看啊。
他的念头才动，那些变化的符号又开始缓慢，最后禁止不动。
“太好了。”
秦清暗暗令它们禁止不动，开始仔细观察。
幸运的是，秦清刚才观看的地方并非可卿的那片石壁，否则，引起变动，那将尴尬到无法解释。
看了半个小时左右，秦清收了感知，睁开眼，眼中带着喜色。
适才观看那些符号，其中的一些图形他已瞧出了些眉目。
但可卿已在山下呼唤他，他不得不离开。
“山顶不但什么也没有，又冷，你不会真在山顶看风景吧？”
秦清笑笑，“我真的在看风景。对了，有事？”
“嗯。准备回城。”
“这样快？”
“这些符号已足够我研究好几个月的了。”说时。她用手指了指。
雪地上，放了好些画着符号，写满文字的手稿。
“哦。那走吧。”
两人收拾停当，一起回城。
随后又返回真实世界。
可卿门口。
“谢谢你，我很开心。”
“小事一桩。随时等候你的差遣。”
可卿脸带笑意，说：“我可不敢太放肆，你们军团的副团长可是个不好惹的人，而且还有好多大天使在守护你呢！”
秦清无声地笑笑。
“要进来坐坐吗？”
“下次吧，我要过去休息会儿。”
“那好。下次见！”
“下次见！”
分开后，秦清返回房间，关上门窗，开始忙碌。
未过多久。一副副图案在空中呈现。
图案与他在石头上的一模一样。
秦清瞧了瞧，很满意，又开始动手组装。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尝试，终于拼出了一副形状。
“这些图形果然是机械图的一部分。”
虽然他现在看不出这图案是什么，但只要方向正确，终有一天，可以看到这些图案的真面目。
他兴奋地瞧了片刻，将投影图案关闭。
“我要不要一个人去瞧瞧呢？”
他在心中暗暗地问自己。
现在他一点也不想修炼。
这段时间，除了等待妮可分析结果的通知，并没有特别的事。
“哪里并无修炼者，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做一些事。”
思虑再三，他决定再次瞧瞧地进入虚实世界。当然，进去前，得先大吃一顿，恢复疲劳。
为了节约时间，他学妮可的法子，叫了一份外卖，风卷残云后，收拾妥当，再次进入虚实世界里的“霜雪大陆”。
去的地方并不复杂，秦清很顺利地重返观察符号的位置。瞧了瞧这片山壁，开始登山。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专注地观看一副图形，暂时忽略其它符号。
图形在他的意念控制下。慢慢地呈现，并开始变化。
秦清将每一副图案自己地处理后，存入虚身图形系统，再回到现实世界处理。
每一个图案，都有许多种变化。多的五六十，少的也有二三十。
一旦完成所有图形展示，它们就会到原始点，再次重复。
待见多了后，秦清发现，图案除了数量，它也有简繁之分。
有的图案复杂，即便放大，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脉络。有的又非常简单，仅是几根粗细的线路相互缠绕叠加，看不出什么含义。
他对图案的研究早忘却了时间。
待整片山石收集完毕，才徐徐醒转。
剩余疲劳值竟还有68点。
“看来收集这些图案并不太消耗疲劳。”
从地上起身，才赫然发现，四周堆了一圈厚厚的积雪，可他身上，并无冰雪雨水。
“难道这就是天赋“感知”的作用？”
实际上，秦清早已怀疑，但没有机会验证，始终没有信心。现在有了两次图案的收集过程，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一切的变化皆来自新觉醒的天赋-“感知。”
“看来‘感知’天赋并不作用技能，而是作用四周环境。”他心里暗自猜想。
回到现实世界宿舍房间，见到日历之后，秦清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不知不觉之中，在虚实世界呆了一周，现实的时间，已是二月二十八，晚上九点多。明天，将是二月的最后一天，早上九点正，将准时开启虚实战场！
“幸好没有错过。”他暗叹幸运。
洗漱完毕，准备点他的晚餐时，一阵轻笑声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你，终于现身了呢！”
妮可凭空出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终于？”
“是啊。你可真厉害，躲得连我竟也找不到，甚至通过精灵球也不能传送到你身旁，更别说旁人了。
秦清心中惊讶，面色不变，回道：“不可能啊，除非你的能力退化了。我一直呆在虚实世界。”
妮可蹬着一双萌萌的大眼，露出完全不相信的神色。
“真虚实世界？我进去找过你，但没有任何感应，真奇怪。”
“能不能先点餐，我真的饿坏了。而且明天还得今日虚实战场。”
“哦。好吧。”
屋子里突然陷入沉寂。
秦清的心里忽然有些乱。
他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妮可说的事，更不是这种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见机行事吧！”他暗下决心。
章二三二 再入虚实战场
饭后。
妮可舒坦地躺在沙发上，悠悠地道：“数据分析已结束，但‘老妈’为了慎重，正在查证，最终结果待你明日从虚实战场回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哦。”
“不过……”妮可说到此处，忽然停顿片刻，才继续道：“虚实战场你最好不要排名太高，以免引起更多麻烦。待现实中的事告一段落，你可以再冲击排行榜。”
“对排行榜我没什么兴趣。我不修炼，排行总不至于上升吧？”
“呵呵。”
妮可笑笑，“那当然不会。我怕你忍不住或者忘记，提醒你一下而已。”
“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秦清心道：“哪有时间修炼，安静地研究那些符号图形不好吗？乐得清净的同时，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那好，你早些休息。晚安。”
妮可瞬间消失。
“晚安。”
秦清看了看精灵球，轻轻地回答。
翌日。
九点整。
秦清准时进入虚实战场。
用最快地速度观察地图信息后，迅速选择第一阶段目标位置，开始奔袭。
奔袭的不仅仅是他，遇见的其他修炼者几乎都是相同选择。
“看来所有人都有了经验，做了充分准备。”
秦清一边奔袭，一边观察。
他并不担心谁会在早起阶段向其他修炼者动手，因为那样选择，不但无利，而且结仇，完全没必要。
一路顺利奔行至目标点后不久，第一波魔化生物立即刷新。
今天的地图是一片平原。
中间有两条河流，相互交叉，形成十字，正好在平原中心汇聚，并将地图分成四块。
看地图的标记，河流应该比较宽，至于水流速度，深度等信息，只有实地考察后才知。
平原上有半人高的杂草，不时有微风吹过，令杂草低伏，如同避难一般。
秦清降落在西南靠西的位置，距离河流源头并不是太远。
在第一波魔化生物—灰兔被干掉后，他开始奔向河边。
到河边的路途并不太远，问题是魔化生物不停刷新，它们会主动攻击，拦住去路，目前虽对他并无威胁，但浪费时间秦清也并不愿意。
他拔出手枪，附加“分裂”属性后，用枪开路。
子弹如同炸弹，且穿透力极强，早期的魔化生物根本无法承受，效果极佳。
为了争取更多时间，秦清在最后开了“龟盾术”，降低开枪频率，利用空隙加速冲刺躲避。
奔行至河边，当即傻眼。
河流之宽，远超他的想象。
“至少一百二十米！”他在心中暗暗估计。
最重要的是，河水中间湍急，看了连下水的勇气也没有。
唯一算“幸运”得是，河水还算清澈。
水岸边长满了芦苇，有的超过人高，躲避倒是非常有利。
观察了几分钟，秦清忽然笑了。
他瞧了个遍，四周竟找不出可以利用的东西。
无论是对付魔化生物，还是对付其他修炼者。
“这是什么鬼地图？总不至于最后往河水里跳吧……”
他望了望河水，河水中的倒影正望着他苦笑。
又呆了片刻，秦清心中有了注意。开始沿着河边，向西边的上游潜行。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有河，就有源头，他现在的位置离源头并不太远，在魔化生物变得更强以前，至少还有时间去瞧瞧。
他好奇的是河流源头的样子。
河流如此湍急，总不至于是从地下冒出来的，除此外。那便是从山上倾泻而下，如是那样，便有山石，有了山石，便有了法子……
花费了近一个小时，赶到源头，见到眼前的情形，他傻了。
水，的确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只是，山不但高，而且平滑如镜。河流源头一百多米宽的水流，如同从天而降。旁边则是涓涓细流。
整个地图如同是平底锅的底部，他现在就站在底部的边缘向上看。
毫无疑问，任何修炼者也无法突破边界的设定。简而言之，利用山石的法子宣告失败。
只不过，从欣赏风景的角度看，倒是很不错。
刚转身，便瞧见远处芦苇有轻微晃动。
“有人来了？”
秦清立刻收敛气息隐匿。
他暗自责备自己粗心大意，眼睛的余光瞧见身旁的水流，立即知道了原因。
源头的水声掩盖了周围环境的声音，导致他无法判断有人靠近。
果然，芦苇分开，一人出现在不远处。
竟然是个女孩子。
来人只瞧了一眼，瞬间凝固，如同雕像。
显而易见，她也与秦清一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失去控制。
足足过了三分钟，眼前的女孩子才回过神。
“太不可思议了！”
自动翻译出的文字在秦清眼前浮现。
“她竟然说的是法语！”
很显然，她来自西方。
“谁，出来！”
秦清惊愕，瞠目结舌之际，正要现身，一人在女孩子身后不远处现身。
“莫妮卡，是我。”
“钱多多！”
“嘿嘿，一点儿也不错。想不到，你竟然更快一步。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可以利用的啊。”
“废话。”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利用。”
“哦。”
钱多多走了几步，用手指着源头的水幕，大声道：“这里是边界，魔化生物总不至于从边界外面刷出来，对吧？”
莫妮卡没有回应，只冷哼了一声。显然。她连“废话”两字也不想说了。
钱多多并不介意，继续道：“即便从此处刷新，咱们承受的魔化生物总是最少的，何况四周还有声音与河水的掩护。若是咱们组队，必定可以撑到虚实战场结束。”
莫妮卡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瞧了瞧水幕与河岸边。
秦清刚好可以瞧见她的脸。
弯弯的眉毛，蓝色的眼睛。
金黄色的头发被挽在脑后，藏于蓝色头巾下。
微胖的脸令人感到她很健康。嘴唇的轮廓分明，显出一种男子才有的刚毅之色。
“也许，你并不像传言那样笨……，你配得上第九名。”
“嘿嘿。多谢。”
钱多多露出得意地笑容，显然莫妮卡的称赞令他很受用。
“一个女孩子的话，也值得这样嘚瑟？”
秦清心中暗想，随即心中又“哎呀”一声，已猜到眼前的女孩子是谁。
章二三三 莫妮卡
莫妮卡，正是不久前罗汉那个胖子，曾经提到过在新一届虚实学院修炼者中，排行第二的人物。
若非钱多多叫出她的名字，从外表上看，秦清自叹他也绝对猜不出。
想不到，大家在这种场合见面。
幸好，对方瞧不见他。
“我不打算组队，很抱歉。”莫妮卡很有礼貌地回绝了钱多多的邀请。她站在河边，望着一百多米宽的河流，目光远眺对岸，没再言语。
“再见！”钱多多并未觉得尴尬，潇洒地招呼一声，沿着河边，向下游遁去。
秦清心中暗暗叫苦。
莫妮卡根本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她不走，秦清也无路可走。
除非他现身。
正在他寻思抉择时，只听莫妮卡悠悠地道：“能在我之前赶到，还能隐匿行踪令人完全无法察觉，应该是个人物吧，怎么，连现身一见也怕？”
她说时，面对河流，衣带随风飘摆，若仙子般优雅。
秦清微愣，等了片刻，见四周没有动静，无奈只得从藏匿处现身。
莫妮卡一动不动，淡淡地道：“看来你还算是个人物。”
“多谢夸奖，我只是个人，打扰，再见！”
秦清刚跨出两步，只听莫妮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等一等。”
两人同时转身。
“秦清？！”
秦清无奈点头，只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承认。
令他意想不到地是，莫妮卡忽然笑了。笑容若乌云里闪出的太阳，令周围温暖而舒适。
“想不到是你。更想不到在虚实战场遇见你，真是幸运。我叫莫妮卡.盖伊。”
”我早听说过你，刚才钱多多称呼你时，我已猜出。“
“哦。”莫妮卡神色恍然。
“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秦清摇了摇头，“我也只比你早到几分钟而已。”
“我相信。一起组队吗？”
“组队？”
秦清一呆。
莫妮卡笑了笑，说：“怎么，你怕？”
”不。”
“哦。那你犹豫什么？”
”我是在想组队后做什么？“
”做什么？“莫妮卡惊讶地问。
秦清一本正经地道：“不错。现在并没想到好的法子，即便组队，也没什么作用。我想，你要的队友并不是一个保镖。”
“是的。所以我需要你的智慧。”
“嗯？”
莫妮卡向他招了招手。
秦清走到她身旁，两人并肩站在河边。
”一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两个人却不同。特别是两个聪明的人。”随后她伸出右手，指着河水继续道：“你瞧这河水，本是弱小柔软的小水滴，可多了以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莫妮卡侧目瞧了他一眼，又道：“何况，你我并非敌人，虽然以前也不算朋友，但至少现在，应该算是朋友而非敌人了吧？”
秦清感到很意外。
他想不到莫妮卡竟是一个如此坦诚的人。
他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站在他这边，主动称呼他为朋友。那意味着她面临的危险将会额外增加许多。
秦清根本无法拒绝。
“我无话可说。”秦清笑道。
莫妮卡也露出笑容，”我的眼光不会错，当然，传言也是真的。“
”传言？什么传言？”
“秘密！”莫妮卡笑而不答。
她话锋一转，道：”现在，咱们该是讨论如何坚守的问题。”
“你说。我听。”
莫妮卡看了看他，正色道：“我的职业是一名阵法师，据我所知，你是一名自愈师。”
秦清道：“是。”
“所以，我需要你支援并从侧翼保护。无论是面对修炼者还是魔化兽。“
”你的意思是……“秦清没再说后面的话。
他见到莫妮卡气定神闲的模样，定然是有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但，会是什么计划呢？
仔细回想她刚才说过的话，心中已隐隐有了方向。
”没问题。“
”很好。那咱们就在此处等待吧。“
“等待？不做准备？“
莫妮卡微微笑道：”不用。只需花费一两分钟布置一点小玩意儿即可。“
果如她所言，几分钟后，两人所站位置的方圆6米处，放置了一些杂草，芦苇，与泥土，甚至还有几个小坑，坑里被灌满河水。
“这样就成啦。最坏也可以跳入河中安全撤离。你，觉得如何？“
莫妮卡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骄傲之色，有的尽是城心求教的真诚。
”你的法子已非常好。我连利用阵法师的阵法也没想道，一时半刻，哪能想到更好的办法，除非我会魔法。“
莫妮卡无声地笑笑。
四周突然暗影晃动，一波魔化生物悄然出现。
它们似乎并不受四周声音的干扰，如同条件反射般，向两人疾飞而来。
这次出现的是狼，28级。
它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莫妮卡布置的圈内。
圈内，异象忽现。
冰雪在圈内凭空出现，而踏入圈里的狼，转瞬寸步难行，似乎时间被凝固，画面被禁止。
秦清动了动，并无丝毫影响。
显然阵法效果只对敌人生效。
周围的狼蜂拥而至，聚集在阵法内外。
莫妮卡等了片刻，见四周的狼全都靠近阵法圈，才开始释放技能。
“暴风雪！”
随着一声娇叱，阵法上空，风雪漫天。
落下后，所有狼都已变成了尸体。
秦清在一旁看得暗暗乍舌
“这伤害力……”
随后又在心底暗自摇头，法师的群体攻击方式，决定了她们就是专业的攻击部队。相对于的，她们也需要后援团队伍，否则，输出无法持续。
莫非，今天的虚实战场，是考验团队配合？
“你可以安心地休息，甚至到河里洗个澡。二三十级的魔化生物，对你我都已毫无威胁。真正的是下午时刻，五十级的魔化生物出现时。”
“五十，有人四十五级了？”
莫妮卡回身面对着他，肯定地道：“是的。”
“谁？”秦清好奇地问。
“郝刁民与西门吹风。”
“真疯狂！”
“呵呵，是的。我也这样认为。“
莫妮卡说完，盯着他问：”你为什么不愿意与郝刁民决斗？是怕输？”
秦清笑了笑，并没立即回答。
他已逐渐了解莫妮卡直率的性格，直率道比钢铁直男还直。
”对我来说，决斗没有意义。所以我不想参加。“
”没有意义？“莫妮卡跟着念了一遍，陷入思考。
章二三四 一定要知道
秦清终于有时间在近处仔细打量莫妮卡。
适才已见过她的阵法与法术，给人的感觉与他在勋章竞技场遇见的对手完全不同。
不但更稳，更令人有一种高深莫测之感，完全不知她的极限在何处。
“也许，你的决定并没错。”莫妮卡忽然打破沉寂。
“哦。”
“现在你可以休息，因为时间还早。”
秦清道：”我到附近走走，看看是否有其他修炼者。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想出一些点子也是有可能的。”
“你随意，GoodLuck！”
秦清在地图上设定了附近的一片区域，大概三十分钟的行程范围，覆盖河流的西南方向。
“我在这片区域，最晚正午十二点前必定返回。”
“嗯。”
“待会儿见。”
告别莫妮卡，秦清贴着边界的如同镜面的巨石墙潜行。
一路之上，又刷新了好几波魔化生物，因为等级偏低的缘故，并没给他造成太大麻烦。
令他意外的是，并没有碰到任何修炼者。
“难道所有人都聚集到地图中央去了？”
心中暗暗猜测，并没有答案。
四周的杂草随风起伏，远远瞧去，如同波浪。
见快接近预定的范围边界，秦清改变方向，从西南向东北，走一个对角线，到达河边，而后再沿河边向西，回到出发点。
走了十多分钟后，他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杂草，似乎越靠近中央越深。
到后来，行进的速度远远没有他预想中的快速。
最烦恼的是，一波刷新后的魔化生物，并不会在第一时间被消灭。
不时有魔化生物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蹿出，令人神经紧张。
见是魔化生物，心里刚舒缓一些，响动又莫名出现。
到后来，秦清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刻蹿出的是修炼者还是魔化生物。
将身边的一头像火鸡的魔化生物干掉，心中有了疑问。
“若是40多级或是50级的魔化生物，藏在这种地方，修炼者只有等死。”
从上一次的虚实战场中，秦清已得出结论，虚实战场的魔化生物，根本不会受到地形或是障碍物及周边环境的影响。
它们天生就拥有锁定修炼者位置的能力。
只有面对面地战胜它们，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想道这些，他忽然有些明白这杂草丛生的平面地图作为虚实战场的目的。
有些东西，看起来安全，实际很危险。
他很“乖巧”地“知难而退”，沿着西方杂草浅的方向潜行。
同时心中已渐渐有了答案。
“选择在边界的地方，进行最后的战斗，无疑是最正确地决定。”
想到莫妮卡的举动，他不但钦服，更认识到一点：能进入排行榜中的每个修炼者，绝非凭运气，更没有庸才。
正潜行之间，有声音传来，他立即隐匿气息，停下脚步。
伴随脚步声临近，交谈声也随之传来。
“郝哥，莫妮卡已是你手下败将，如今再加上我，她只好乖乖地与咱们合作，任凭你处置……哈哈。”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猥琐之意。
“你小子，真是太嚣张了。我上次也只是侥幸赢她而已。即便是咱们两人一起上去，对莫妮卡而言，也没太大影响，她的技能，本就是范围攻击。所以，随时保持低调的好。”
“郝哥您说得是。”
两人的声音，秦清自然认得，不仅认得，且很熟悉。
只是想不到冤家路窄，在这种场合见面。
此处离西边河流源头有约半小时路程，如今这两人在前，要提前通知莫妮卡，几乎不可能办到。
“若是先前与莫妮卡加为好友就好了。”
“我到底要不要跟随前去呢？”
秦清很纠结。
想到莫妮卡毫不犹豫地邀请他组队，站在他这边请，若是不去，只怕今后不但无颜见人，更会在心中留下难以弥补的遗憾，这对修炼者而言，并不是好事。
感叹之余，转身游向岸边。
岸边，他的脚下依然空空荡荡。
见岸边的水流较缓，好奇心令他沿着岸边，潜向河底。
越向下，光线越暗。
岸边下面竟也是光滑如镜的石壁。
并非秦清想的那般。
到五六米深的位置，他停下了身形。
四周寂静。
幽暗的周围，只能感受到水在身边缓缓流动，再无其它。
秦清放松身体，福至心灵，闭目感知道周围的一切。
原本寂静的四周，逐渐有了声音。
“此处离源头只有十分钟时间，莫妮卡的感知能力极强，咱们得小心点。”
“没太大关系，咱们并不是去偷袭。”
“……”
“竟然能听到两人的谈话？”
秦清很意外。
思感继续延伸，很快，他感受到了“莫妮卡”。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景象。
他能感受到莫妮卡正坐在河边，感受到河水的声音，杂草的起伏，却看不见它们。
“我该怎样通知她呢？”
莫妮卡正瞧着河水，想着心事。
忽见她近前的河水逆流，而后产生涟漪，形成漩涡，吓得她立即起身退后。
接下来的情景又令她上前两步，随后蹲下。
那漩涡逐渐平复，水面却开始出现另外的异动，最后形成几个简单的英文单词。
“Goaway，rightnow，enemyappear，toWSzero，QinQing。”
莫妮卡回首环顾四周，见并没有魔化生物出现，迟疑片刻，立即隐入草丛。
临走前，还将阵法清除，并用杂草掩盖掉部分。
秦清从水下钻出，跃上岸后，顾不及收拾整理衣物，立即奔向西南角落。
他现在的位置极其危险。
危险来自好几个方面。
若是郝刁民与钱多多返回，大家碰上，那他别想再待下去。
若是耽误时间，越向后，刷新的魔化生物等级越高，他必须先找个安全位置。
西南角落是他想到的最后安全点。
至少可以减少来自两个方向的敌人。
另外一点，他急切地想知道莫妮卡的消息，也不知她是否能理解他表达的含义。
无论怎样，他已尽力了。
“联邦的地点缩写表示法，她应该知道吧？”
秦清一边潜行，一边暗想，又一边祈祷：“拜托，你一定要知道！”
章二三五 竟然是你！
一切如他所料，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的化生物的等级越来越高。
幸好秦清移动的方向靠近边界线，杂草逐渐低稀，极早便能瞧见从草丛里蹿出的魔化生物。
甚至，直接避开。
现在他只想赶路，到目的地歇息。
西南角他才去过不久，边界的杂草只有半人高，除非有心藏匿，站着便能被远远地瞧见。
秦清并未直接奔向西南角。
他先到达南边，依托边界，慢慢靠近。
距离角落还有五分钟路程时，他停下脚步。
莫妮卡正安静地背靠南墙，坐在地上休息。
她的脸上还留有风尘与汗渍。
“你最好有一个合理地解释。”她笑道。
秦清走到她旁边坐下，淡然道：“你还能笑，那说明没什么问题，解释或不解释都行吧？”
“当然不行，一路赶到这边，对女孩子来说，可不容易。”
“呃。如果你晚走几分钟，就能见到两个人。一个是邀请你组队的，一个是最近将你打败的。我觉得他们是两个麻烦，所以避开为妙。”
莫妮卡眼中闪着光，好一阵后，才道：“你的决定很好，谢谢。”
“咱们是队友，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当然是一起扛。”
“他们会追来？”
秦清用十分确信的口吻道：“一定会。”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做好准备？”
“是。”
随后两人相顾而笑。
两人兵分两路去，分别进行准备。
准备给追来的钱多多与郝刁民一个大大的惊喜。
莫妮卡听完秦清的计划后，笑得像个孩子，还称赞他聪明的确与众不同。
忙碌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下午临近三点时，东北方终于出现不同寻常的动静。
先是惊叫，随后是惨叫，最后是咒骂声。
那些当然是秦清的杰作。
当钱多多与郝刁民灰头土脸，一身破破烂烂地出现在莫妮卡跟前，他的脸上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郝刁民本是一个极爱讲究的人。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模样出现在女孩子面前。
“莫妮卡……你怎会在这里？”
“我怎就不能在这儿？你们难道不是在找我吗？”
莫妮卡说时，目光特意在钱多多身上扫过。
“呃……的确是的。在这种地方，多一人组队总是好的。何况后面的魔化生物越来越强……”
郝刁民想继续辩解，可到最后，他实在不知怎样继续。
他本是一个能说善变的人。
问题是，莫妮卡已明确地拒绝过钱多多。就算他说动莫妮卡与自己组队，可钱多多怎办？
“都怪这个笨蛋。一早得罪了莫妮卡。否则也不至于搞出现在这种尴尬地情况。”
他在心中暗暗埋怨。
“你说得不错。所以呢，我一早就有队了。”
“谁？”钱多多厉声问。
郝刁民在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对了，四周我已布置了阵法，你们要过来的话，可要小心点，别说我没提醒你。”
莫妮卡的话刚说完，新的魔化生物已刷新。
此次刷新的是一种飞鸟，名叫“孔青雀”，等级四十级。
它们身体如同麻雀，可嘴特别细长。攻击时，速度极快，如同离弦之箭。还带有一丝丝破空声。
莫妮卡不慌不忙地启动阵法，能量转化为冰墙，阻挡来自前方的“孔青雀”。
她本就背靠石壁，如此一来，轻松地挡住所有方向。
失去攻击目标的“孔青雀”，转而就进围攻不远处的钱多多与郝刁民。
钱多多脸色早已铁青，手忙脚乱地抵挡，同时低吼道：“郝哥，咱们也靠墙。”
“嗯。不过先向东走，避开阵法才行。”
钱多多咬牙切齿地道：“好。”
两人互相掩护，狼狈不堪地向东走了一段距离，才抵达南边的石墙。
“那女人真可恶。”
“呵呵，嘴上留点德。”
钱多多一听，立即住口。
他望了望莫妮卡所在的方向，估计有百余米，对四十多级的修炼者而言，要听到谈话，并不难。
住了嘴，手上动作却一刻也不敢停。从背包拿出盾牌，开始防守反击。
郝刁民则比钱多多蛮横得多了。
他背靠石墙，用手中剑主动出击，几乎没有落空。被剑击种的魔化生物非死即伤。力量之强，实在无与伦比。
相对应地，脸上的汗水也一直向外淌。但他毫不在乎，似乎他就是部机器，高效精确地运行着。
隐匿在西南角落的秦清心中暗暗佩服。
他扪心自问，自己与郝刁民硬碰硬。绝对占不到半分便宜。而且看郝刁民的样子，还保留了部分实力。
“能将莫妮卡打败的人，的确不一般啊。”他在心中暗想。
莫妮卡也是暗暗心惊。
她感觉郝刁民每时每刻都在进步。
与上次的决斗相比，她能明显地感受到郝刁民的耐力与情绪控制更上一层楼。
即便遇到刚才的挫折，也没有焦躁，反而安慰旁边的钱多多。
“辛好有秦清的计划。”她心里想着，心绪又安定下来。
附近除了他们，再无别的修炼者。
随着时间流逝，魔化生物的刷新频率也越来越快。
战斗几乎从未停止。
莫妮卡按照秦清的吩咐，仅用魔法做防护，在阵法的加持下，消耗极小，应付自如。
可钱多多与郝刁民就困难多了。
两人皆是近战，缺少掩护，各种消耗极其巨大。
一个多小时后，钱多多率先抵挡不住，退出了虚实战场。
失去了人掩护侧面，郝刁民的压力大增。
“莫妮卡，你的朋友呢，要不，咱们一起组？”
莫妮卡轻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两人足够了。”
说完，莫妮卡使用魔法盾护住全身，受了冰墙，快速奔向西南角。
突入其来的举动令郝刁民大讶。
“一直在？为什么我没感受到有人？难道她的队友等级比我还高？不会是西门吹风吧……”
一顿抢攻后，趁机瞧向西南角，只见一人缓缓自草丛里现身。
“秦清！居然是你！”郝刁民大喊。
秦清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难道虚实战场只准你来吗？”
一边说，一边与莫妮卡配合，建立两面冰墙，如此一来，两人不慌不忙地坐在角落休息。
“原来你们早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我可不敢居功，法子都是秦清想的，厉害吧！”莫妮卡调侃道。
今日无更
如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