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聚餐
校门外小路上的小餐馆，可能就是哪个老师家属开的。因为这条路上除了东城中学，就没有什么单位了，私房都没有几栋，藏这么一个小巷子里，不是吃学校老师的饭，叫谁也不信啊！
白皓轩和李志勇带头先进去，问了有中午饭吃，其余的大家才依次进去。黎大华在外面看这个馆子不大，走进去却还有两个包房。人太多，一个桌子坐不完，白皓轩选了其中大一些的那间，那个里面有两张桌子。李志勇已经在馆子门口点菜，这个餐馆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兼顾着厨师和服务员几职。对同学们的到来，那是欢迎非常。先热情把大家迎进包间，都倒好了茶，才出去写菜单。
黎大华从半掩的门缝听到李志勇和白皓轩交替着报菜名，直呼埋没了人才。这两小子你一句我一句，像说相声，竟然没有半句结巴的。配合得那是亲密无间。不一会，两人进来，红光满面，挨个地问大家要喝什么饮料。
夏文德开玩笑道，要喝酒。白皓轩岂能被这点事情吓倒？直接点头道：“可以，没有问题。你一个人喝酒，我们喝饮料。”
莫琳在班上还是有些威信的，拦住还要接话的夏文德道：“你不怕下午解老师的课，你就去喝。我们不拦着。”说完，还有些生气地哼了一声。
夏文德这个家伙还真不敢翘骚，一句话不敢回，小心地又坐下了。
有些地方为啥把小餐馆叫苍蝇馆子？黎大华有两个理解，一个，形容面积小，而经营灵活；再一个，比较生动，是说里面苍蝇太多。他们今天进来的这家就属于第二种，苍蝇在这秋后都是围着人耳朵轰轰个不停。
老板的厨房架设在店门口，两个油桶做的碳炉火正旺，炒一个苦瓜炒鸡蛋只需要一两分钟。因为不能喝酒，同学们把汽水使劲造了两箱，个个喝的肚儿圆。一棒子的男生里面，混入了莫琳三女，桌上的气氛就是不一样。两桌男生都表现得很活跃，一些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都给了黎大华许多新的印象。
比如和他隔着一个走到的陈佑文，吃饭速度就非常快，也不怕烫。一个青菜肉丸烫里面的肉丸，他可以一口一个，也不知道嚼过没有，反正在黎大华伸筷子之前，这小子已经负责把这个菜消灭了。
再一个，李志勇。看到苏雅欣多吃了几口凉拌毛豆，他就把这菜移到她的面前。黎大华又只得缩回夹豆子的筷子，这小子还要在做舔狗的路上，加速狂奔。
金莹看黎大华今天几次都没有能吃上菜，心情愉悦，都边吃边哼起歌来。
李志勇看今天气氛热烈，提议黎大华唱首歌，他是知道自己这位老友实力的。黎大华菜没有吃上两口，还要唱歌?正自皱眉，厨师兼老板的店小二端一份番茄炒蛋进来，看黎大华眉头紧锁，诧异道：“现在的年轻人看起来真年轻！快尝尝我们店里菜味道怎么样。”
黎大华随口回到：“您这番茄炒蛋除了少些番茄，少了些蛋，其余都还好。”
店老板愣了愣，有些尴尬，笑着打哈哈退出去了。
黎大华今天实在是不想唱歌。不是唱不出来，就是懒，单纯懒得不想唱而已。看着周围的几人还在看着自己，举起汽水瓶瞎糊弄道：“今天我们出来聚餐，什么最重要？”
莫琳笑着回答道：“友情！”
黎大华故作神秘道：“不对！”
“吃饭最重要！”这回答一听就是个铁憨憨。
“不对！”这次黎大华都不看是谁回答的了。
“谁买单最重要！”金莹回答了。
黎大华也不说她对还是错，笑着道：“我问的是今天我们出来聚餐，什么最重要？”看看桌子四周，见大家都关注过来，接着道：“当然是出来呀！”
众人被他这无厘头搞得不太明白，都懵擦擦的。“噗嗤！”一声，有人笑出声来。大家一看，是苏雅欣。都不知道黎大华这话里有什么好笑的，她会笑得这样。金莹娇憨地问苏雅欣，为什么笑？苏雅欣看大家都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附着金莹的耳旁小声道:“他问的是他说的那句话里，什么最重要。你们都理解成那句话的意思了。”
金莹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甘地骂黎大华太狡猾。桌上众人都向她打听，也都明白黎大华话里隐藏的陷阱了。
坐另一张桌子的文昊这时候站起来，举着汽水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虽然比赛没有取得胜利，但是我们都尽力了。希望下次一定可以赢他们。来！我们都喝一口。”
两张桌子上的人都站起来，用汽水瓶碰了一个。
白皓轩这时候也雄起来了，大声道，下次如果踢赢了哪个班，他还请大家出来吃饭。如果赢了7班，直接请吃大餐。
李志勇也在一旁嚯嚯。气氛组给力，同学们马上雄心壮志齐飞，恨不得马上去和哪个班再踢一场。
莫琳坐黎大华的边上，看他不怎么吃菜。靠过头来，小声安稳道：“黎大华，你虽然没有上场，但是在场下也是卖力喊加油了的。吃饭就多吃一点，他们没有人敢笑话你的。来，吃点菜。”说完，还直接给他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菜。
黎大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还要脸皮吃饭了？
李志勇看莫琳这么关心黎大华，找一个借口，跑黎大华身边小声道：“华子，可以啊！这才几天？都有女孩子喜欢你了。”
说他小声，可是这声音大小偏偏刚好够莫琳听到。黎大华不跟这小子纠缠，他知道这小子缠上就脱不了身。可是边上的莫琳不清楚啊，只见她起身就在李志勇肩头拍了一下，大声道：“李志勇，你吃饭就好好吃饭。我喜不喜欢黎大华，还用不着你操心。”
这话一出，歧义可大了。
李志勇这惫懒货就喜欢这调调，听了莫琳的话，马上接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和黎大华是兄弟，万一哪天你是他媳妇了，那岂不是成我大嫂啦？”说着，又怪腔怪调地到：“要做我大嫂，肯定要经过我们这些兄弟的同意啊！你们说是不是？”这家伙不怕事地还对着周围的同学起哄。
白皓轩这还没有认识李志勇几天，两人就臭味相投，已经快要孟不离焦了。有李志勇起头，他肯定是跟着架秧子啊。四周的男同学们也是跟着凑热闹了。
这时候别看莫琳是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一点不胆怯。大方地道：“喜欢怎么了？又不是喜欢你，多管闲事。”
喔呵！轰地一声。大家直接炸开了。莫琳这话的暴力程度不比一颗炸弹要差。
李志勇没有想到这姑娘居然用这么猛，举起双手败下阵来。
莫琳得意看向四周，刚好看到文昊也在看他，又跑去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黎大华正愁没有机会撇开这标签，马上冲莫琳道：“哦！这是又喜欢上文昊了么？”
莫琳刚刚怼赢了李志勇和白皓轩的组合，真是兴奋的时候，那会想太多，随口回黎大华道：“是又怎么样？”
黎大华用一种悲戚的语调搞怪道：“爱情它来得快，去得也快。唉！都没来得及细细体会。”
说着还马上装出一幅伤心欲绝的模样。一起聚餐的同学们都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特别是莫琳笑得最大声。
金莹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黎大华，你身为副班长，今天踢球，你怎么不上？”
黎大华一点不怵，回答道：“有正班长的地方，副班长肯定要退居二线啊。”
金莹本是想难倒黎大华，现在听了这回答，没有了话说，毕竟当时正班长文昊确实是在场上。只得不服气地说他厉害。
同学们早就知道这小辣椒极其火辣，今天在这里居然认输了，都哦哦地起哄她起来。
房间里的动静甚至都惊动了小餐馆旁边的文具店，文具店的老板探出头来问餐馆老板，他们家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餐馆老板回答他，是一年级1班的学生，刚和一年级7班踢球了的，可能是赢了，所以聚餐高兴了正闹着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防文具店里一个正在买东西的男生听了这话，眉头皱起，付完钱就回去把事情说给他们班同学听了。这同学说1班明明输了球，却在外面说是我们7班输了。7班在教室里的同学们听了，都是气炸，纷纷表示不耻1班的这种行为。
第91章 新仙鹤的工作汇报
烧烤最终还是没有吃成，董耀光妈妈不准这家伙晚上出来，要他在家复习功课。
剩下黎大华和程刚只有各自回家了，明天星期六，他和强哥都放了假。因为还有一个星期放国庆假，大姐她们这个星期的周末假就没有了。
吃完晚饭，黎妈要去菜地里看看退水过后还能剩些什么。黎大华今晚无事也跟着去，强哥负责家里洗碗。自从在书店工作后，强哥沉稳了许多，一些家务活都会主动去做。菜地里被洪水泡过之后，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了。黎大华和黎妈两人全部搜索一遍，只摘回来一些老掉的豆角和丝瓜。倒是一些积水洼里还有一些鱼被关在里面，黎大华都捉了回来。
老豆角剥了豆米晒了可以做豆沙，老丝瓜瓤还可以剪鞋垫。
晚上的黎家安详宁静，黎大华洗澡后就在屋里学习，他现在都快赶上强哥的课程了。强哥被他的勤奋劲头感染，也时不时拿起课本，看上那么半个钟。不过，他现在最大的爱好还是赚钱。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黎家众人就被院子外的机器轰鸣声吵醒了。西边的胡家开始挖地基起房子了。黎妈出门去看的时候，胡得榜还和她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黎大华也出院子看到了胡得榜的老婆，一个干瘦干瘦的女子，大概50岁左右。穿一件蓝色长袖衬衫和一条褐色长裤。让人一看，好像就感受到秋天来了。这是一个苦命又不讲道理的泼辣女人，上辈子黎大华就知道他老公到处招惹女人，他这老婆还要帮他养好孩子，维护好家庭。和东边隔壁那个女人传出风言风语的时候，还回家搬来援兵，和人家拼命，也不知道这女人图那男人什么。黎大华以一个后来人的眼光看到这女人，心中只有同情。
到院子里用井水草草漱洗了一遍，回到房间，看到强哥同志又睡上回笼觉了。院子外面实在是太吵，黎大华出门去菜市场吃早餐。在豆腐脑摊子上碰到范大爷，老头说吃完干脆一起回家杀上一局。现在的村口已经成了晚上夜市的黄金宝地，像范大爷这样的老年人现在都没有了晚上休闲的地方，黎大华也好久没有和老头子悠闲地对一两局了。今天时间充裕，又不想马上回家，就点头同意一起回范老爷子家。
范奶奶自从发大水回来后对黎大华那是更加亲切，丝毫不比自己的亲孙子差。看到爷俩一起回来，马上端出茶点。范老爷子对范奶奶挥手道：“我们才刚吃完早餐，哪有肚子吃这些？你把我的棋盘摆出来就可以啦。”范奶奶也不生气，回到：“你不吃，小华不吃呀？”又听老爷子叫她摆棋盘，接着回到：“好好好！给你把棋盘摆上！就是知道你这段时间没有地方下棋了，今天什么都依你。”范奶奶一边回答，一边就去房间里拿棋盘，还招呼黎大华，叫他看到喜欢吃的就多吃一点。黎大华看范奶奶去搬棋盘，赶忙进房间去帮忙。
范奶奶看小伙子身体强壮，就让他多出出力。把棋盘摆好，老爷子的茶叶茶也泡好了，催促起来。黎大华只得先打了一个炮，这是一个起手步，一般情况下都没有什么问题，正好可以应付范老爷子。范奶奶这时候也给黎大华端来了开水，看着他们已经棋局开始，笑着对黎大华说道：“你范爷爷这是好多天都没有机会下棋了，今天逮到你要好好过过瘾。”黎大华笑道：“村口没有位子了，可以在家里下啊。”范奶奶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范老爷子，说道：“你也太小看这老家伙了，别看他平时大咧咧的，这村里除了小华你外，还真没有什么人是他看得上的。还想他让进家里来，那更是不可能了。”
黎大华听了这话，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印象有谁进范大爷家里的。两人边下边聊，老爷子还真有许多见解。比如说，他在外面和人下棋，他是休闲，如果领进家来，那就是朋友了。在他看来，这是有区别的。范老爷子说，人这一生，并不需要有太多的朋友，许多人交很多朋友，其实大多数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还说黎大华人太闷了，有点少年老成，要他多开朗一点，要有自己的个性，不要事事都想着别人。说他这种性格，时间久了，委屈了自己，没有了个性，别人反而不在意他了。
黎大华这段时间确实陷入了一种思想的混乱里面，每天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来生活。今天听了范老爷子的话，清醒了许多。
中午回家的时候，正碰上王双军回来找他汇报工作。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过了，省城里新仙鹤集团经过两个多月的发展，已经是企业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平时工作日里，各种会议和社会活动排得满满的，甚至休息时间也要应酬。今天回小城，是他早就有计划的。
黎大华还没有到家门，就看到王双军站在院子门口。这时候他也看见了黎大华，笑着向他走过来。黎大华看这个一起初创公司的大哥，现在身上已经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虽然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虚有礼，但是从他那笔直挺立的后背，就看得出他身上自带的威严。
王双军过来有一会了，看到黎大华不在家里，就退出院子在门口等候。虽然强哥在公司里也有不小的股份，但是一直在他们这些管理者心目中，还是以黎大华为主。强哥就好像是一个隐形的股东，除了持有股份，基本不参与决策。有时候这些元老都搞忽略了强哥的存在，所以，汇报工作更不会在意强哥人在哪里。
黎大华看家门口建筑材料堆的到处都是，不时还有机器的轰鸣声，就安排王双军一起去了黄天雄那里。
金黄色玻璃镶嵌的直升电梯直达3楼，进门就是一个宽大的服务台，后面还站着两个青春靓丽的小姐姐，看到黄天雄领着几个人进来，都齐声喊道：“欢迎光临！”让黎大华都有一种置身前世的错觉。坐在宽敞明亮的小会议室里，黎大华很是感慨了一下社会的发展之快。前几个月，他们都还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聚首开会，现在已经可以拥有这么现代化的办公环境了。
关掉面前的话筒，他不喜欢这种现代扩音设备，总觉得使用时有一种嗡嗡的回音。笑着对在场的王双军和黄天雄道：“就我们几个人，大家可以坐近一点。别因为我们的事业发展大了，我们之间却生分了。”
两句话就解开了会场上的尴尬，跟着王双军一起过来的董耀杰立马挪着椅子往前搬。黄天雄的助手欧永珍也跟着坐到了前面。
小小的会议室，就做了五个人，还空着3个座位。黎大华也不管进来倒茶的文员还在，直接示意王双军开始。新仙鹤公司的汇报工作，他为什么会允许黄天雄他们参加呢？因为他并不认为，一个公司的财务工作只是简单的记记账，管管钱。它可以说是一个公司的核心部门。黎大华希望黄天雄，可以在保证各企业财务安全的前提下，还要能在这些冰冷的财务报表里面，提前发现企业的发展问题，以及找到解决的方向。可以说是给黄天雄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跟着黄天雄一起过来的这个女助理，董耀光认出来就是上次黄义红他们公司融资时的核算财务。这个女人的到来令他颇为忌惮，起身挪座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引得她注意似的。
王双军的汇报详细直观，首先是介绍了他们公司目前人数，截止到9月20号，有正式员工2358人；各分公司32个。
其次，完成了销售业绩12.3亿，实现净收入2.952亿；到目前为止，生产出产品110万件，目前仓库库存是45万件。
再次，对今后一段时间公司的发展总体思路也做了具体的阐述。主要就是继续发展市场，计划两年之内全国每一个地级市都有一个新仙鹤的分公司，一些特别的县级市也将单独列入分公司发展目录。公司总体员工将达到10万人规模。
最后，还像黎大华汇报了他们预计到年底的销售目标和进度表。王双军预计到1993年年底，新仙鹤集团销售额将达到36.9亿以上，争取突破40亿。
黎大华对这些都没有发表意见，他告诉王双军，能独立运营起这么庞大的一个集团公司，他各方面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只强调了两点，公司的运营战略和企业人才储备战略。要求王双军不要忽视了这两方面的工作，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进展。
交代完这些，黎大华看了看王双军，问他这边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又看看坐会议桌另一边的黄天雄，问他这边有没有要说的。黄天雄低头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新仙鹤正式营业到现在才两个月，净收入已经快3个亿了，这比我们周边大多数县城一年的财政收入还要高。这么大一笔钱虽然不会都在公司账上沉淀，但流动资金也是很大了，会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近来我已经明显感觉到，银行方面在想打这比钱的主意，经常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还需要融资服务吗？”
第92章 潜藏的危机
王双军听了黄天雄的话，大吃一惊，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黄天雄说道：“这都是我们和省城银行方面进行账务核对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无意聊出来的。还没有高层领导正式向我们提出来过，所以就没有通知你。今天在这个场合，听了华总的讲话，觉得这个问题需要警惕，才说出来的。”
王双军对这个解释还是不太满意，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欧永珍站起身道：“黎总，王总，我建议新仙鹤现在要尽快成立一个危机公关部门。”
黎大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笑着道：“这个是财务公司的欧主任吧？你来谈谈这个危机公关部门究竟公关那些？有什么作用？”
欧永珍本是壮着胆来提了一嘴，没有想到黎大华会这么感兴趣。听了这个鼓励似的问话，兴奋地道：“黎总，我理解的危机公关。一个是对各种新闻媒体的信息进行舆情预警，做到紧急事情的及时公关处理。二是，对所有关于公司的信息进行监督，收集和整理，做到热点的迅速把握，准确分析和预测。”
“嗯，说得很好！”黎大华话还没有说出来，王双军就赞叹出声了。
黎大华也觉得欧永珍的讲述很有道理，直接指示王双军马上成立新仙鹤危机公关部门。其实，黎大华已经很清楚，新仙鹤现在很快就会走上前世某株的老路子了，这些某株以前遇到过的危险，往后的新仙鹤都有可能遇到。前世某株93年注册，94年底产品上市，95年销售额就达到了23.5亿，97年销售目标是300亿。现在的新仙鹤就是走的某株的老路，只是发展进程要快速得多。这是因为黎大华准确抓住了一些热点新闻爆点，使得新仙鹤一时间就出现在大众面前，并广被接受。
想想前世某株的发展之路，黎大华觉得王双军需要给他的公司做一个远期规划了。当王双军听说要上交一份十年发展规划的时候，眼睛都是直的。公司才刚开始两个月，老板都已经看到十年之后了。而黄天雄和他身边的欧永珍眼睛却是亮的，从黎大华的时间规划里，说明了哪一个公司他都没有仅仅想赚一笔快钱就走的想法。那么，他们财务公司这边就可以更好地做好规划和配合了。
一个小小的报告会，因为只讨论新仙鹤的发展问题，所以结束的很快。就在黎大华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王双军吞吞吐吐地小声道：“黎总，我们在市场上遇到了一家同类型公司。它们进入市场的时间和我们很相近，路子却更野。”
“噢？什么情况？你来仔细讲讲。”黎大华对王双军反应的这个情况很感兴趣，虽然他心中有9层肯定王双军讲的是堂哥的公司，但还是想从旁人的嘴里听听对这家公司的评价。
王双军看黎大华本是起身要走的，听到有竞品出现，又回到座位聆听。这么关心他们的表现，内心里也是感动。急忙也回到座位讲道：“上个月我们就收到消息，在南方深城出现了一家也经营保健品的名叫擎天的公司。”
边上的董耀杰看来对这个擎天公司怨念很深，都不等王双军仔细介绍下去，就插嘴到：“什么擎天？他们做的事一点都不擎天。净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去了。”
黎大华听董耀杰语气里的愤慨可不是一点半点，有些好笑地问他道：“他们做哪些投机取巧的事情了？”
董耀杰也不管这里不是自己公司了，粗着脖子道：“他们上市发售的时间就是精心策划的，刚好是我们产品上市的时间。”
“你们也没有开产品推介会，会不会是凑巧呢？”黎大华看这个平素稳重的青年，现在都几乎不顾形象了，看来他们也是苦这个擎天已久哇。遂故意逗他道。
“我们的产品上市之前，很早就在电视上面公布了发售时间。他们就是想碰瓷我们，连宣传费用都省了。”不等董耀杰继续，王双军就替他回答了，还讲了自己亲自过深城去调查的结果。
原来，这个成立时间和新仙鹤相近的擎天公司，创始人员就四个，一个做产品研发，一个做产品生产和推广，另外两个完全就是跑市场。他们跑市场的方式和我们的新仙鹤可不一样，我们是一个市场一个市场的建立自己的分公司，然后派驻人员同期进驻，最后才是市场开发。这个擎天的路子就是野！他们根本就不管市场在哪里，反正就到一个省会，就找到当地的最大几家药店，免费铺货。人家一看货都不要钱，哪还不愿意他把货摆进店里的。可是，你卖动了，再想补货，就必须一次性结清第一次铺货的所有款项，还要预付所定购产品的货款。当时我们的保健品只要一上市就被抢个精光，那些零售商为了拿到货，什么样的条件都愿意答应。后来，他们又从每个市场里选出几个实力最强的，开始竞价区域代理。那些经销商这时候都挣到钱了，有谁会愿意退出？于是，又是一顿厮杀，价高者得。他们还把今后每年的经销权分期拍卖。就是说每年都来卖一次，那些区域代理商为了后期的合同，更是拼命的营销。我们许多业务都受到了他们的强力狙击，很多分公司的业绩增长都变得缓慢，擎天公司在里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听着王双军的讲述，黎大华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另一边的黄天雄，只见这家伙正在捏着自己的鼻尖。看到黎大华看过来，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擎天公司还真会做局。那你查到他们老板了没有？”
“没有，这家公司也是在香城注册的。没有对外融资过。公司的股份情况目前对外保密。连法人都是一个香城渔村里的老阿婆，我们找过去的时候，连普通话都听不懂，根本无法交流。看样子也就是占了看有没有0.00001的股份，实际就是个摆设。”王双军气恼道。
“那人家为什么要这样操作呢？”黎大华微微笑着问道。
“所以说他们野啊！在保健品这一行，销售出去的产品都是有售后责任的。这家公司肯定是那些香城人做的，他们见过太多商业纠纷，这样做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有效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擎天公司到目前为止，一家药厂都没有收购。所有药厂全部都是给他签的代加工合同，他们还专门成立了一家第三方的质量监管公司，来全程监督各个药厂的生产进度和质量。这不是多余花钱吗？药如果是自己的，生产进度和质量肯定都有保证啊。货要人家做，又不相信人家，还再花钱请人检查。真是脱裤子放屁，多余做些事。”王双军的牢骚话，那是一句接一句。
黎大华看这时候董耀杰不出声，笑着问他道：“你觉得擎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董耀杰虽然在新仙鹤公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代表公司回来开会也有过，但还真没有单独在黎大华面前讲过自己的观点。但是机会难得，他知道只要是黎大华看中的人，哪一个都不会混差了。看看王双军和黄天雄鼓励的眼神，咬咬牙，起身站直回答道：“黎总，我是这么想的。这个擎天公司可能就没有打算在保健品行业里做多长时间，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行业内的地位，一切都是奔着赚钱去的。”
看到黎大华并没有批评他的天马行空，更加兴奋道：“这是我从他们的营销手段上看出来的。我们新仙鹤公司的广告，都是在各大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投广告，马上明年的广告费都计划要突破1个亿了。而擎天公司的广告，大多都是请人，在那些乡村的屋墙和车站围墙上刷写大字。我们公司里的人都说，他们比我们更像一家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公司，把老一辈的光荣传统都继承发扬了。”黎大华也不批评董耀杰话里的病句，示意他继续。
董耀杰看黎大华感兴趣，忙接着道：“他们很少在电视台打广告，即使打也是一些不怎么花钱的垃圾时间，广告语还是千变一律的‘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最佳搭档’。这广告语一出来，没有一个人说它好的，大家都说这是谁脑残才写出来这么傻大黑的话，听了人整天都脑袋嗡嗡的。他还一播就是三遍，我们分析这是为了省去更换广告片的钱。这都省成这样了，还说不是为了钱？”
黎大华听到董耀杰说写广告词的人脑残，脸都黑了几分，想想自己前世也是这么评论的，瞬间心情又好了几分。
第93章 天鉴的食堂
他是肯定不会认同董耀杰他们这套说法的，严肃地问他们到：“那这个擎天公司这样胡闹，他们的各级经销商不反对吗？”
这个问题，黄天雄都能回答得上来了。只见他道：“擎天公司和各地代理商签署代理合同的时候，都是说了所有广告都是由总公司来投。当时这还是作为一项福利，来和各地代理商争取更好合同条件的。后来，各个代理商看到推出的是这样一个土到掉渣的广告方案，也有很多人闹到他们公司。在听说公司保证了他们的销量不会下滑，才暂时解决这个问题。再后来，全国各地的销售额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还稳步提升。其中，农村市场都几乎占领了大半。”
黄天雄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看了王双军一眼。黎大华听说擎天都占领农村市场的大半了，心中不禁得意。其实，这些创意，都是他和黎振国电话交流的时候，给他出的主意。他很清楚这套打发都是上一世市场淘炼出来的精华，不会一点效果都没有的。只是没有想到，杀伤力会这么猛。这是把王双军打得都心有余悸了呀。嚇嚇！
黎大华心中开心，王双军却像是被绿了似的，脸上都是愤怒与不甘。待听到黎大华开口，才又收起心神，认真聆听。
“擎天公司这是轻资产运营模式，是国际上一种非常先进的经营理念。现在这种模式尚处于理论阶段，真正敢实际操作的我看目前可能就只有擎天公司一家。从这里可以看出，这是一家经营理念非常先进的企业，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那种老掉牙的经营模式。所以，他们一定不是只想赚点小钱就会满足的。起码这家公司在行业内的野心是非常大的，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要小瞧了人家，说不定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比你们先进。你们看，擎天公司所有产品代加工之后，就不用像我们一样承担太多的职工养老问题。他们是香城公司，那里是发达社会，许多企业不愿意在这种繁重的养老问题上纠缠，这会付出很多的经营成本。我们以后也要从中学习到一些知识。”黎大华的话浅显易懂，两边坐着的几人都掏出笔来记录，那个新加入管理团队的欧永珍难得有这样的学习机会，所以记录得更加认真。
黎大华环顾一周，接着说道：“他们目前采用的是一种和我们完全相反的运作模式。我们重资产，有我们的好处和优势。首先，在经营成本上，我们是一次投资，终身受益。再次，因为实际投资，各地方政府会欢迎我们这样的企业。那么，在今后的经营之中，会得到比对方更加方便的经营环境。再一个，资产是会有一个价值浮动的。我推测，今后15年，都是市场经济向好的。所以，我们的各类资产都会有一个价值上浮的空间。所以说，我们广置产业，也可以理解是一种投资。”
王双军和董耀杰听了黎大华这些话，心情激动，感情他们这些操作手段，还坏事变好事啦？两人不禁唏嘘，这人啊！他要走运起来，什么也挡不住啊！
黎大华看这两货又开始嘚瑟起来，给他们泼一盆凉水道：“不过，新仙鹤公司资产比重过大的话，遇到紧急情况需要资金的时候就会很麻烦。以前清末就出现过一个著名的商人胡雪岩，他的资产3000万两白银，当时清朝全盛时期一年国库进账也不过是这个数，却为即将到期的80万两白银无法支付而破产。你们要引以为鉴。”
王双军和董耀杰都不禁心中一寒，这是黎大华在敲打他们了。
再后面的时间里，黎大华看这两人都神思不属，遂草草结束了谈话。两人中午饭都没有在小城吃，就直接驱车赶往省城。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2点多，黄天雄留黎大华在财务公司的食堂里吃饭。黎大华看时间已晚，回家不一定还有吃的了，就随黄天雄和欧永珍一起去他们公司的食堂。天鉴财务现在的规模也不小了，现有在职人员都快40多人了。整整租用了这栋综合楼两层的地方，面积差不多1千4、5百平方。除了大小会议室有三个，还有休息用的咖啡间和员工食堂。可以说，办公条件是相当好。在小城也是吸引了很多的有识青年，很多找对象的男女青年，只要是听说对方是天鉴公司的，立马身份都抬高一截。
今天午时过后，一向都不怎么一同出现的黄总和欧主任，居然一起出现在了食堂，同行的还有一个少年。看两人分列两边的样子，这少年可不像是来蹭饭的，倒好像是两位老总的贵宾。本还留在食堂的众人，都悄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聊天的也停止了话题，都站起来和两位老总打个招呼后，回办公室去。
黎大华在打饭的窗口仔细地看了看，胡萝卜炒蘑菇，梅菜扣肉，干锅包菜，老鸭烧土豆，蒸芋头，香干回锅肉，西红柿鸡蛋汤，有荤有素，以黎大华对食物的了解，一眼就看出搭配的人是用了心思的。再看看主食，米饭加白粥，还有馒头。黎大华奇怪了，怎么还有馒头？问黄天雄，得到的回答，还真有同事是北方人。食堂的厨师为了照顾大家的饮食习惯，专程在早市上学习的。
黎大华不禁为这厨师的认真负责点赞，又问在这里吃饭需要掏钱吗？
黄天雄回答说不用钱的，天鉴公司都是包员工午餐的。如果有同事加班，还会有加班误餐补助。如果加班超过晚上9点，还会有宵夜。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是外地过来的，又是单身，所以，他们都喜欢自觉地加班。
黎大华打了个两菜一汤，等黄天雄打菜的时候，问道：“这边公司外地人多吗？”
“基本上都是外地人，本地小城当初招收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愿意进咱们这私企。现在打出一些名头了，我们还没有大规模招人，再招的话应该会容易些。”黄天雄的回答也透露出了当初成立公司的艰难，本地人不爱，外地人的食宿难安排，这些都是要他在正常维持几家公司财务的基础上来解决，是相当辛苦的。
欧永珍看黎大华打好饭菜，忙接过来帮忙送到一旁的餐桌上，那里已经摆上了几瓶汽水和几个水果。这个女孩子很有眼力见，办事极有章法，遇事果决，也难怪黄天雄会看上她加以培养。黎大华和黄天雄坐回餐桌，看到桌上的水果，问道这也是配餐吗？得到回答是的。黎大华笑着点头，这天鉴公司还真的不错，从这伙食里就可以看出黄天雄是废了一番心思。
聊天的时候，欧永珍也端来了她那一份午餐。黎大华看到她餐盘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两个蔬菜，一小坨米饭。知道这是要减肥，保持好身材。这才注意到这个作风强势的女人还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年纪还应该叫女孩。在黎大华重生回来那年代，这年纪的女孩都还正在谈恋爱，哪能像这个欧永珍这样挑起天鉴公司半壁江山？
黄天雄看黎大华打量着欧永珍，笑着介绍到，这女孩是河省人，说话做事都有一股北方人的干练。最早一批来公司的元老。当时在省城招人的时候，还是黄天雄凭她们外地人不了解本地情况，才忽悠到小城来的。来了之后发现是在这么一个小县城工作，当时就有很多人转身就走。独留下了4、5个人，欧永珍就是其中的一个。现在发展得这么好，当初离开的人里有和这边有联系的，都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
欧永珍坐下来听到两个老总在谈论自己，笑着接话道：“当初还不是刚来，手里也没有多余的生活费，才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留下来。刚开始还想着拿了一两个月的工资后，再跳槽去省城里别家。”
黎大华对这种心态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在前世也是有过这样的经历的，遂笑着问这姑娘道：“现在呢？还有什么计划吗？”
看着黄天雄略显紧张的神情，欧永珍俏皮地道：“如果黄总还是把我们女人不当女人对待，说不定还是想跳槽的。”
黎大华听了这话，看着黄天雄眼含深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一边的欧永珍也是轻抿贝齿，嚇嚇跟着笑。
就只黄天雄还傻傻地，不知道两人在笑些什么。
第94章 被迫工作了一把
一个星期六，突如其来的几人，居然挑起了黎大华好久不曾拥有的工作热情。
午饭后，干脆也不离开，趁着周末，财务公司里面加班的人还不多，黎大华要求黄天雄带着参观了一把天鉴公司。
从食堂出来，一条长走廊，两边都是玻璃门，走进一个最靠近的玻璃门，黎大华发现这是一间休息室。面积差不多有100多平方，进门就是一个长洗手台，竖着直通到对面的窗台。洗手台上面最开始就是一个洗手盆，之后才是摆放的各种咖啡、牛奶等饮料，后面还有一些用竹篮子盛装起来的饼干等。进门的另一边，才是这间休息室大部分的空间所在了，近100个的平方面积里，只摆放了5、6张木质小圆桌，每张桌子只配了4张椅子，其余的空间居然都是空着的。背后的一个大墙，全都装饰成了一座雪山一样的图样。特别是靠近最里边的桌子，上面还插了条纹遮阳伞。
黄天雄介绍这些创意都是公司里新招来的大学生们提出来的，他说这些思想活跃的大学生们，总是在我们这个严谨的财务公司里面，还散发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空间。这样也可以满足他们，身在办公室，也可以旅居天下的愿望。
黎大华也很支持这些人的想法，笑着说道：“他们的这个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现在花旗国那边电子网络已经非常发达，我们的国家也在迎头赶上，到时候就是我们这些同事们想的，在家里都可以办公了。到时候，大家在度假的时候，都可以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欧永珍在边上问黎大华道：“黎总，我们国家什么时候可以普及网络呢？”
黎大华嘴里随口答道：“要不了几年了，我们拭目以待吧！”内心里却回忆着，好像前世就是在94年接入的因特网，中部省好像没有晚几年就有了互联网。有了互联网，又一个造富神话就将开始咯。
休息室参观完，接着是后勤仓库。别看这是一个小小的才40几人的公司，所使用的各种办公耗材，还真需要一个专人来采买和管理。
接着参观的是几个大小会议室，其中一个黎大华已经见过的了。小的会议室就是他们用过的，可以坐个7、8个人。大的就大多了，有一个居然可以6、70人，简直就是一个阶梯教室了。这是二楼，三楼还有更多的办公室，许多都还是单独一人间。也有二三十人的大间，只是看桌上的摆设，应该是没有坐满。总体来说，空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黎大华看身后的两人，他们眼里的神色，就知道他们想知道些什么。走到一个还没有人的小办公间，认真地对两人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些什么，还有6年就是千禧年了，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我们稍不用心就有可能会被时代淘汰。也许，当我们还在一个行业里沾沾自喜的时候，打败我们的，并不一定是我们一贯的对手。这些，都不能吓退我们前进的勇气。在这个时代，也是你们的幸运。因为，无论你们想做什么，都有可能成功。当然，前提是要紧跟我的步伐。”
听着这些话，欧永珍居然觉得他没有夸张。看着前面那个小男人嘚瑟的背影，罕见地，她竟然觉得好有味道。
听到黎大华今天居然到天鉴公司视察，一路之隔的江致远闻到腥味一样的找过来，也向他临时汇报工作。
听了半天，听明白了一句话。学校培训任务一直比较大，社会需求也大，学员来源也充足，就是场地限制，现在急需扩充校舍。
黎大华给江致远的汇报总结了一下，就是，要钱！他记得好像是在这个月初，江致远也提出过要钱建一个大写字楼。一个，可以自用。二个，多出的部分还可以出租。三，还可以提升中部输出培训，在地方政府心目中的印象。记得当时是同意了他两个亿的投资呀，怎么又来了？
今天江致远汇报的目的还是千变一律的要钱，让黎大华产生了一些不适。他转身回头问了一下身后的黄天雄，黄天雄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到，目前中部输出关于见总部大楼的计划，还没有得到政府的回复。再一个，所要用到的款项也还有部分没有完全到位。看到黎大华有些吃惊的眼睛，黄天雄解释道，总部省城的新仙鹤公司这两个月净利润是有2.9亿之多，可是他们开分公司置办地产也多。这边财务公司只有监督的权利，可没有支配权。所以，以致这笔款项一直不能全额到位，目前已经到培训学校这边账户的有1.2个亿。
黎大华又问黄天雄，新仙鹤公司难道账上都没有2个亿的吗？这个问题欧永珍回答可以说是更专业了，毕竟她可是财会专业的大学生。只听她讲到，新仙鹤每月的销售业绩都是大几个亿，公司账上如果没有月营业额的一半，都是相当危险的。黎大华又问，新仙鹤难道平时账上4个亿都没有吗？
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了。可以这么说吧，对于一个月营业额保持在6、7个亿的大公司，在没有大投入的基础上，如果它的账上连4个亿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情况是那个公司的管理层刻意来的。
看到黄天雄和欧永珍都住嘴不答，黎大华就明白了这种猜测有可能就是真的。一想到王双军可能刻意的不想这笔钱划给江致远，黎大华岂能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这是在争谁才是黎大华之外的头把交椅的位子了，黎大华不禁为这行为气恼。这公司起步还没有三个月，都一个个开始论资排辈起来了。那如果以后再进来一些新的伙伴，还不要一个个拜拜山头啊？这和梁山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必须要重视起来，不管公司大小，大家地位都是平等的。今年你的公司挣钱了，不代表别人的公司明年不挣钱啊。再说，还有一些公司，他们本身使命就可能不同，这更没有可比性了。
看来，这个问题务须及时解决了，黎大华在心中暗自琢磨着。
江致远，黄天雄和欧永珍三人在一旁看黎大华只是思考，并不再说话，也不敢出声了。整个一时间在四人这里，空间静的可怕。特别是欧永珍自从见到黎大华以来，看到的都是他春风满面的样子，没有想到他沉默起来会是这么可怕。她的心都好像漏跳了几下，有些压力感觉已经不能再承受了一样。
黎大华这样思考了一些时间，回过神来，看到三人都是满脸慎重，自觉自己是影响到他们了。为了不至于吓到这三，挤出一点笑容道：“仙鹤那边可能前期发展太快，所以资金比较紧张。老江，你这边可以先等政府的批复。同时还有一个方向，就是用这笔钱先在几个大的枢纽型城市开设我们的培训学校，这要一来可以更迅速地招收学员，培养更多的学员。再一个，广置产业，也是你们学校发展的一个基础。到时候等土地批函下来，你还可以用你的在校学生报名费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还有你各地的校舍，也是资产，也是可以贷款的。这样既不影响你写字楼的开发，还可以利用这笔钱大力发展一番。最重要的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全靠兄弟单位，这样腰杆子也硬一些。开会碰到也脸上有光。”
黎大华的一番话，言简意赅，停在耳里的三人，好像洪钟大禹，震得人好似拨云见日一样。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啊！这是怎样的脑子，才能想出这么经典的方案来？欧永珍眼里星光直冒，一瞬间，她完全崇拜上了黎大华。
而黄天雄想的可不是这些，他想到是，刚才那个悲催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呢?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发展壮大的机会呀！为什么自己没有遇到？
只有这时候的江致远，才好像是被前段时间的大奖砸中，一个困扰了自己多长时间的问题，在黎大华这里，不但一下子就解决了，还因势利导，把自己一直想的扩大规模也解决了。黎大华的一句话，讲把他今后的路都一下子趟平了。今后看还有什么资金上的问题，他江致远是解决不了的？一时间，江致远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黎大华这里得到了绝世神兵，茫然四顾，还有谁敢一战？
第95章 打秋风
解决了江致远的问题，黎大华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强哥不在家里，应该是去书店了。黎妈也不在，眼看就要到做晚饭的时间，黎大华干脆自己来干了。
这前一个小时还在马路对面挥斥方遒，这时候已经又成了一个农家的小少年。先把米淘好放进了电饭锅里蒸上，再去水井边拉上吊在井里的篮子。篮子里装着一点五花肉，两根丝瓜，一把空心菜，这些都是黎妈在菜场里买的，黎家菜地里的菜都被大水淹死了，现在吃菜都要出去买了。
在大厨房的水缸边上一个木桶里，还喂着黎大华昨天捉回来的鱼。挑了一条不到两斤的小草鱼，又在墙角拿了几个新挖的芋头。草鱼去鳞后剁成一块块加盐和一点胡椒粉腌制起来，芋头削皮后也是切成了一块块。把从井里拿出来的五花肉切片，这肉在井里吊了一天，拿在手上，还有丝丝凉意。五花肉和芋头混合在一个大点的盆里，撒上米粉，盐，酱油，再加一点点食用油裹一裹，装进一个大瓷碗里上锅去蒸。这时候，黎大华才再开始坐下来刨丝瓜皮，两条丝瓜皮刨好，带一点嫩绿色的瓜肉露出来，让黎大华不禁想起，自家院里的丝瓜也是该结果的时候了。看看上面吊着的三五个小苞子，黎大华叹气，这要不是小表弟胡闹，院里的丝瓜都吃上了。
丝瓜刨好，又摘好空心菜。黎大华出门看看家里可有人回来，他的菜都备好了，基本上可以马上出菜了。西边现在建房子正忙，7、8个人正在来回忙活，地基已经出现一个雏形了，只是河堤的路上被他们弄得烟尘滚滚，黎大华都看不清远处，也不知道黎妈有没有在回来的路上。工地上有人看到这边有小孩出来，就喊了一嗓子，问黎大华家里有水喝不。黎大华看都是一些建筑师傅，身上穿的薄背心都被汗透，就回答道，厨房里还有一瓶开水，嫌烫的可以喝院里的井水。几个师傅就丢下手里的活，笑着过来从井里打水喝，他们是渴坏了，还不及等喝热水。
几个师傅有喝完的就出去继续赶活，有没有喝上的还在院里。又进来一个人，却是胡得榜，手里一个玻璃茶杯，里面还有一些剩下的茶根。问清黎大华热水瓶所在，就直奔厨房。等黎大华安顿完这些师傅，回到厨房的时候，胡得榜正在看他剁好的草鱼。看到黎大华进来，笑着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小年纪，烧饭还真是一把好手啊。又眯眼嗅了嗅锅里飘出来的香味，问黎大华这些手艺是不是黎妈教他的。黎大华本是前世就特别讨厌这家伙，现在怎么想搭理他。还没有回答他，这人又道，你家条件不错哦，伙食这么好。
厨房门口传来了黎妈的声音，这算什么伙食，娃儿他爸在厂里怎么也还是一个车间主任，工资都比工友们高一个级别，就咱家这伙食，和他们厂里的门卫师傅才一个档次。
黎大华看黎妈回来了，心里舒了一口气，再不用和这个讨厌的人打交道，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打了这坏坯。
胡得榜看黎妈回来，笑着回到院里道：“三嫂，我们在这里施工，师傅们吃饭都不方便。你看，你能不能接下这活，帮我们师傅们烧两餐饭，我们按一餐多少钱给你。”
黎大华听胡得榜这样说，害怕黎妈为了方便这个新邻居，真的接下这活，赶紧向黎妈使眼色。黎妈看到了儿子的表情，笑着道：“我这都忙得转不过身来，天天都要到地里去，你看，晚饭都来不及做，还要我儿子弄。哪有时间帮你照顾这些师傅哦？”胡得榜笑着说，看你家院子又大，用水也方便，给师傅们做饭最好了，还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三嫂你没有时间，那就算了。
送走胡得榜，黎妈问儿子，为什么阻止她接下这活？黎大华说，这人贼眉鼠眼的，进来就往屋子里跑，别的师傅都在院子里喝水，他不经过主家同意，就到厨房乱看，一看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黎妈笑着道，我还以为什么呢？没有这回事，我也不会接这活的。你不知道，他那婆娘都是在工业区路口等活，扛麻包的，一分钱都是汗水换回来的。这胡得榜在这里装大方，到时候给他干了活，他媳妇不愿意给钱，岂不是白给他家干了？
黎大华没有想到黎妈还有她这样的小智慧，笑着拍自己的头道，多心了！
锅里的蒸肉也熟了，接着炒空心菜和煎鱼块就快多了。黎妈也在边上帮儿子打鸡蛋，一碗香喷喷的丝瓜蛋汤上桌，强哥和小舅也一起回来了。黎妈问小舅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小舅讲是周末，来借书还书的人多，所以就帮忙加了一会班。黎妈很赞成这个弟弟的行为，说道：“再林，在人家那里干活，眼睛里要有活。你今天就很好，不要等人家老板叫你了，才动。有事要做到前头。”小舅憨厚地道：“大姐，书店里没有老板。只有店长，店长对我们都很好的。有活还会带头干。”黎妈本来教训小弟，是很有成就感的，现在被他一反驳，又看到两个儿子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恼怒道：“所以为什么人家是店长，你只能是个小店员啊！告诉你，还不认真听。都学会顶嘴了。”强哥一看，黎妈又要拿出最强的唠叨武器了，忙打断她道：“妈，你也不看小舅才去几天？就拿他和店长比了。”谁知这一下强哥引火烧身，黎妈的矛头转向了他这边：“你小舅是刚去，那为什么你去那么久了，店长还不是你？是不是你偷懒了？在家就是你最喜欢偷懒玩姠，在那肯定也不好好干活。迟早有一天被人家老板开除了。”强哥这真是遭受无妄之灾，不敢再接话，他还兀自在心里不满嘀咕道，我就是老板，看谁敢开除我！
黎大华看着饭前谈话有向深处滑去的危险，打断话题道：“你们都不饿吗？还是我烧的菜不合你们的胃口？那我下次再不烧了。”
这个怎么能行？儿子不帮自己干点家务，自己这条命不得累死啊？黎妈赶紧收拾出笑脸，对黎大华道：“儿子，你烧的菜比我烧的可好吃多了。你如果不烧了，我们可是没有好吃的了。”
强哥也刚想起来，那书店最大的老板还是面前这个天天在厨房里忙活的弟弟，忙抢救自己道：“华子，你烧的菜比妈妈烧的好吃多了。你都不知道，回来没有你烧的菜，我都不想吃饭了。”
这话听在黎大华的耳里，还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那边坐着的黎妈发飙了，一筷子就唰到了强哥的腿上：“你这个败家玩意，翅膀都还没有长硬，就嫌弃老娘烧的不好吃了。你是长能耐了，有本事就不回来吃。”
强哥这又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挨了一筷子，还不知道自己是错在哪了。黎妈自己都是这样说的，我什么自己一说就要挨打？这招黑的体质啊！强哥现在只能怪自己体质是出了问题。
小舅怕黎妈还要打外甥，拦住黎妈道：“快吃饭，蒸肉都要起皮子了。”
一家人这才又坐下来，吃起饭来。
现在的黎家，黎爸回不回来再没有人问了。他回来是这样，不回来还是这样。反正，这些年，家里也没有指望他拿回来多少钱生活费。
晚饭吃到一半，黎妈搁下饭碗。叹气道：“华子，你说我们包这么大一块地，现在天天抛荒在那里，妈这心里还是没有底呀。今年不用给钱，到明年了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到时候该怎么办？要不请机器耕一遍，我去种上冬小麦。这样明年多少也能换点钱。”
黎大华看黎妈心里可能是急着400亩地，才迁怒了强哥。放下饭碗，仔细擦了一下嘴巴，才对黎妈道：“妈，你不用着急。这400亩地，我都规划好了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想种点什么。就撒点油菜种子吧。”
黎妈一听儿子有计划，虽然没有同意自己种小麦，但还是愿意种点油菜。也放心些了，不管种啥，这总是能收点东西了。
第96章 沈淑娟的成长
四口人的这顿晚饭可谓是丰盛，等黎大华他们吃完饭，隔壁的工地上早静悄悄的了。黎妈在厨房刷碗的时候，他就拿把扫帚打扫院子。隔壁挖土做地基，又没有洒水，一些尘土就飞过小水沟越过院子，弄得院里灰蒙蒙的。黎大华把这些土都扫进种丝瓜的盆里，再洒上些水，就完事了。屋顶上，院里丝瓜藤上的土就只有等下雨天，雨水冲刷了。
小舅又在整理他的小厢房，上次大舅他们回去后，他就把给大舅搭的床铺撤掉了，现在房间宽敞了许多。以前的三角房梁上还有许多蜘蛛网，现在也是都用鸡毛掸子打扫干净。他还把一些不用的船桨搁在两个房梁之间，做成楼板，把一些不用的东西都收到上面去。整个厢房都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黎大华打扫完院子到他的房间玩的时候，就只看见一张木床和一张旧写字桌了。地面也平整了，再没有黎大华以前害怕的那种高地不平的沟壑。强哥这时候也冒出头来，笑着对小舅说道：“小舅，你这清理得这么干净，要是有个姑娘过来，坐的地方都没有。”黎大华也笑道：“小舅，你这确实少了凳子。”强哥抢着道：“小舅这是根本就没有准备人家姑娘坐凳子，直接上床多方便。”小舅被这一下子臊红了脸，追出来要打强哥这个坏小子。
强哥可是不怕小舅，所以才不会傻傻的等他，一溜烟就跑没有影了。
黎妈在厨房里听到外面的打闹声，气道：“你们是又吃饱了没有事干是吧？那地里还有做不完的事呢!谁有力气就都去地里去干活。”
院子里，小舅不吭声地回了房间，强哥是直接出去玩去了，根本就不回来。
门口出现一个小身影的时候，黎大华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是沈淑娟，浅红色是上衣配了一条白色长半身裙，头上还扎了一条辫子，有些怯生地看向黎大华。
黄昏后的夜色下，小丫头显得更是娇小。黎大华看是她，笑着道：“怎么不进来？晚饭吃了吗？”
“吃了，我是来看千鹤的。”这话，好像有些对，又有些不对的东西在里面。两人这都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再见好像有些陌生。这段时间不是黎大华没有去沈家找过小丫头，而是他们的上学时间不同，实验中学初一新生都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所以，他们经常是黎大华有时间的情况下，沈淑娟小丫头却没有时间，倒是还见到过沈家大姐沈淑琴好几次。大姐虽然一贯还是有些泼辣，但是对黎大华还是很好，经常留他在家里吃西瓜。只是，没有了沈淑娟小丫头，黎大华觉得好无趣，慢慢就去的少了。
两人一鸟在河边散步，夜色下的大沙河开始波光粼粼。远处城西桥头热闹处的灯光照射到水面上，反射出点点星光。
小丫头现在没有以前话多了，上了初中感觉好像一夜之间变成大姑娘了。黎大华问她在新学校可好？她回答一切都好。就是学习进度比较快，需要在课本上花费更多精力。她也问在东城中学里，有女孩子喜欢他吗？黎大华摇摇头，脑海里不经意地出现了金莹这死对头的样子。
黎大华也问了同村一起分到实验中学的张伟，他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好像有股敌意。虽然隐藏得很巧妙，但是黎大华是什么人？重活两辈子了，这么一点小孩伎俩，还看不出来，就真的妄为重活人世了。只是这么一点小屁孩，都不放在黎大华的眼里，所以，对他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今天问到他，纯属是没话找话。
小丫头听黎大华问到张伟，身子不禁停顿一下。只是这时候的黎大华正被河边一个人影吸引，没有发现小丫头的不自然。河边的这个人正在放下一艘小模型船，手里一个简陋的操作台，电线都裸露在外面。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那艘小船就驶离了岸边。看到岸上有人观看，操作模型船的人更加卖力表演。小船在他的操控下一会蛇行一会转圈，一个不小心，小船驶过了河中心，停在了离对面河岸不远的地方。河边那人再是怎么折腾，那船都是无动于衷。
这时，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向黎大华他们这里。夜色下，黎大华和沈淑娟两人也看清了河边那人。说起来那还是他们的老师，小学教他们手工课的赵鸿涛，赵老师。黎大华没有想到，这个在课堂上只会教他们糊一下小房子的赵老师，还会玩一下电子电路。
河边的赵老师也看清了是黎大华和沈淑娟两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黎大华感兴趣地问赵老师这模型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吗？赵老师自豪地道：“当然！”他自己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就是他搞这些玩意的地方。还邀请黎大华有时间去他家里玩。黎大华笑着答应。这时，小丫头指着河对岸说：“你们看，小船不见了。”
正在说话的两人赶紧回头，仔细分辨，那船还在河对岸，只是因为水流，稍稍向下游挪动了一下位置。赵老师来不及和黎大华再聊，他要赶去河对岸捞船。临走的时候，还好心地提醒沈淑娟，要保护好眼睛，眼睛近视了可是很不方便的。
等赵老师走远，黎大华在沈淑娟的额头上用手指弹了一下，说她真是调皮。小丫头呵呵笑着说道：“我不那样说，这赵老师还不知道和你要鬼扯到什么时候。”
看到小丫头这鬼灵精怪的模样，黎大华心里想，这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啊！
沿着河岸，他们都快要走到黎家菜园地了，才打转回来。临分开的时候，小丫头娇声道：“大华哥，这次的奥林匹克竞赛，我已经报名了。看我们谁更厉害哦！”
小丫头的人影不见，声音还在缭绕。黎大华想到她参加的什么劳什子竞赛，自己可是没有听班主任解老师说过呀，看来星期一回学校了得问问解老师。
站在家门口的河堤上，远远看见河对岸一个黑影下了水里。黎大华知道那肯定是赵老师，他下水去捞他的模型船去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回家用井水洗了个澡，这时候的天气虽然还是有些热，但是晚上的井水已经开始变凉了，看来再洗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洗热水澡了。
用井水冲澡还真是刺激，洗完整个人都是精神的。黎大华拿出笔墨，练习了一会毛笔字，又开始学习三年级的化学。听到院里传来黎妈喊小舅快点洗澡的声音，黎大华知道时间可能已经到9点了，这时候黎妈要清洗全家人的衣服了。一般早上黎妈会去地里看看，这时候太阳还没有怎么出来，气温不高，地里的事情可以多做一些。所以，就要先一天晚上就把家里所有的脏衣服都洗好晾了。这个工程可不小，黎妈经常一洗就是半夜，黎大华都熟悉到能清楚把握她各个流程的时间了。
黎妈衣服洗完，开始晾衣服的时候。黎大华也开始背单词了，一般黎妈晾衣服会很快，黎大华因为现在记忆力改善，所以都是等黎妈晾衣服的时间来背。衣服晾完，他背书的时间也结束，再就是睡觉了。他现在都掌握了8、9000个单词词汇，比一般的高中生都要强出太多了，但是还不满足，因为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他前世的因素，这一世不掌握个20000个单词，他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好的记忆力。
黎大华正在背单词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黎妈叫他的声音。丢下书本跑出院子，小舅已经站在了黎妈身边。看到黎妈手指东边，黎大华才听清那边有人在骂，是哪个缺德的，偷看人洗澡？遭天杀的，自己没有婆娘吗？还偷看我们孤儿寡母，小心我逮到了送公安局去。
黎大华诧异道，妈，这又不是骂我们家，管他呢？
黎妈用嘴嘘了一声，继续听那边骂些什么。等听到隔壁消停了，才拉着黎大华和小舅进屋。这时院门声响，强哥从外面回来。
看到家里三人神色古怪，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啦？背着我偷吃东西啦？”
黎妈不理黎大华准备解释的话，催促强哥早点睡觉，说明天还有事要他们哥几个干嘞。
第97章 飞来的祸
第二天一早，黎大华还在水井边洗脸，院门口就来了三个人。他们都穿着绿色制服，黎大华一眼就看出是警察了，旁边还跟着东隔壁的那妇女。看到黎大华蹲在井口抬头看过来，那女人道，不是这个。其中一个警察还道，我也觉得如果是这个的话，未免太小题大做。接着，另一个警察就对黎大华道，小朋友，能开一下门吗？
黎大华认出来这说话的警察就是金莹的三叔，之前在东城中学救过他。当时不是听说是在城东所的吗？今天怎么来自己家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起身打开了院门。几人鱼贯而入，邻居那个女人也进了院子。
金叔南问黎大华道：“小孩，你家大人呢？”看样子，他还没有认出黎大华来。黎大华也不点明，回答道：“都去地里了，你们有什么事？”这时候，隔壁那女人可没有这个耐心了，在边上大声道：“他家那个坏坯肯定还在睡觉，你们直接抓他进派出所就是了。这回一定要给点苦头他好好吃吃。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东西。”
黎大华一听，这是要来抓人的，还骂自己一家都不是好东西。这一下就是火了，特别是这个前世他就看不起的女人，自己都是一身的屎，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他腾地站起来，几步来到那女人面前，伸手一指：“我可没有请你进来，你到我们家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那女人一看黎大华这样猛，可是吓了一跳。在她印象里，这个黎家的小儿子一向胆小怕事，见谁都是一副笑脸。没有想到，这一下冲到跟前，可是比自己还要高。
三人里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警察这时候说话了，小子，我们都在这里，不要这么嚣张。黎大华也不怕，回话道，既然你们都在这里，就允许别人肆意来辱骂吗？
这警察一下无话可说，只得也对隔壁那女人说道：“你再这样，我们可是没有办法帮你。”
看那女人不说话了，才又对黎大华说：“你家是不是有一个哥哥和一个舅舅？”
黎大华一听，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但这问题不回答也不行，道：“哥哥是只有一个，舅舅却是有两个。你找哪一个？有什么事？”
那女人又在旁边不依了，说黎大华在讲假话，明明只有一个在这里。黎大华看包括金叔南在内的几人都看向自己，高声回答道：“是只有一个舅舅住我家，但是，你们是问我家几个舅舅啊!又不是问我家住了几个舅舅。我确实有两个舅舅啊，这还不算堂亲舅舅，不然更多。”
金叔南道：“小朋友，那你哥和那个住你家的舅舅人呢？”
黎大华看这样是混不过去了，只得高声喊道：“强哥，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有派出所是警察找你！快出来！”
又回头对金叔南道：“我舅应该是去地里干活去了。你们找他俩有什么事？可别说有什么好事等着他们。你们一过来准没有什么好事。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作为家属，总有一点知情权吧？再说，你们过来，一个警服没有穿齐全；二个，也没有拿出任何文件。三个，你们也没有说叫我哥和我舅是配合调查呢还是直接传唤。所以说，你们一点都不专业。”说着，黎大华伸手指指那个最后说话的没有戴帽子的和叫门的那个。这三人里面只一个金叔南穿戴整齐。
看到后面那个警察又要说话，黎大华抢在他前面说道：“是的，我知道这些并不代表什么。我也没有说这就不行。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们，我也是懂法的。虽然我只是一个初中生，可也经不住我有一个好朋友叫柳映岚啊！”
看到几人怀疑的眼神，隔壁那个女人还狂妄地道：“柳映岚是哪个？我说我还认识曾有军呢！有什么用？人家认识你吗？”
黎大华看金叔南也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笑着道：“我家有电话，我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她。”
金叔南还没有说话，强哥就在堂屋的大门口擦拭着睡眼叫道：“华子，今天星期天，我还要上晚自习。你就不能发发善心让我多睡一会？”
黎大华无奈地道：“强哥，你睁开眼睛看看。可不是我不想让你睡懒觉，是某些人不给你睡呀！”
不等强哥看清外面，隔壁那个女人就对几个警察叫道：“就是他，就是他。”
搞得几个警察都是紧张了一下，还是金叔南为人谨慎，回头问了一声：“你昨晚是看到他了？”
“没有啊！刚才不是已经跟你们讲了吗？黑乎乎的，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女人还在纳闷，这人怎么理解能力有问题？
“那你怎么说就是他呢？”金叔南有些气恼这女人捣乱。
“刚才不是那建房的胡得榜说可能是他吗？”女人也生气了，人都在跟前，这几个警察还不动手。
“那是怀疑。再说，那人是看见了吗？什么时候看见的？他只是说怀疑是这两人。我们还没有问话呢。你不要在旁边影响我们。”那个最后跟进来的警察，虽然人长得不咋地，说的话还有些道理。
这时候强哥已经看清院子里的众警察，听说还真是来找自己的，吓了一跳，整个人也清醒了。
黎大华看这几人也并不是要立马带走强哥，就去东厢房端了几个小凳子给他们坐。金叔南也喊强哥过来问他话。隔壁那女人正准备找凳子坐下，黎大华伸手把她跟前的小板凳拉过来，递给了正自局促不安的强哥。气得那女人直翻白眼。
强哥在小板凳上坐下，人也放松了许多。金叔南温和地对强哥说：“我们是接到报警，说是昨晚有人在傍边这位女士洗澡的窗前偷看，还偷走了她挂在窗台上的衣服。报警人声称，那衣服里面有500块钱。现在，我们已经把这起案件并案调查了。刚才有人举报，说你昨晚回来较晚，有作案嫌疑。你说说看，昨晚去哪里了？可有人作证？”
黎大华在边上听了这话，才明白这些警察过来的原因。
强哥这是平生第一次面对警察，还是专门找自己来的，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吞了一口唾沫，他小声道：“我每天课余时间都是在，城关中学对面的叮叮书店里帮忙。这个证人，嗯！那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嗯！我昨晚一直上到了9点整才下班。还有许多租客都可以证明的。”
金叔南继续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是9点呢？还有，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跟平时不同的事情？”
“我们书店里都是按小时计算工资的，所以我都是整点下班，这样可以多算点钱。还有，发现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事。嗯，不一样的。好像看到一个傻子在沙河里游泳不脱衣服，算不算？”强哥认真起来，还真是蛮帅的。黎大华看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好像是那针孔打印机，一点就可以回忆一下。等听到他说看到一个游泳不脱衣服的人，让他想到的只有赵老师了。难道他那小船，昨天捞了几个小时？
金叔南一边看旁边一个年轻警察记录，一边和后面那个交换了一下眼神。看了黎大华一眼，问道：“你那个住你家的小舅什么时候回来？”
黎大华这时候还不知道他们问这是什么意思，那就不用混了。笑着对金叔南说道：“这位叔叔，你们都不用等我舅了。我可以证明，他昨晚就没有出过院门一步。隔壁这女人叫骂的时候，我，我小舅还有我妈都在院里听着呢！你说，如果是我小舅干的这事，他又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回来的呢？”
金叔南还没有回答黎大华的话，隔壁女人就开腔了：“你说你舅没有嫌疑就没有啦？你这样包庇他，说不定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做的。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要放过了这个小坏坯。”
黎大华看到这女人，就是不喜欢，不是说他前世和胡得榜那样怎么的，那世的人好多都不把这看得多重要了。纯就是看她看人时的眼神不痛快，觉得这女人自己过得不怎么样，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看到有点实力的又狂舔一通，平时还要故作清高，做人实在是没有格调。
今天看她是耗上自己家了，黎大华怒道：“有些话本不想说的，你这样闹。那我就和你好好掰扯掰扯。你说你衣服里装了500块钱，那我问你，是什么样的钱？几张50的，几张十块的，几张一块的，有没有5块的？”黎大华开始了他的唐僧一样的念叨，反反复复，女人都被他翻来覆去几句话问麻木了，实在是懒得思考了。这时候，黎大华又问道：“里面有几张10块的？”女人回答：“5张。”又问：“500整吗？”“是的，500.这可是我几个月的工资。”“你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钱？”“是。。。？你管那？”女人有些不耐烦。“最后一个问题，里面有100的吗？”“没有！”“是5张10块的吗？”“不是！”女人回答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直在边上听着的几人，却听出了其中的不同。黎大华双手一摊，对金叔南说道：“你们看，明白里面是怎么回事了吧？”金叔南还没有回答，他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后面那个性子可是急躁，起身道：“我们先回去，有什么新线索了再过来。”那女人还没有明白，这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但是这几个警察要走，她还是明白的。那怎么可以？
院里正自喧哗，门口一个声音道：“华子，你家今天这是？来客人了吗？看来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了。来的时候还想和你好好切磋一把的。”
第98章 说曹操还真的来了
黎大华在院里听外面有人叫自己名字，抬头一看，这不是曾有军吗？
院里的几人除了强哥，可没有不认识这位的。金叔南和他后面的急性子都立正站好，向曾有军敬礼问好。曾有军笑着也向他们问好，说今天周末，他是顺道过来访友的。属于私人时间，要大家不要多礼了，还热情地和众人都一一握手。
那个一直在干些写写抄抄活的年轻警察，看到曾有军连他的手也握了，激动得两腿都在颤抖，眼眶都红了。
就是那个女人，心里可是吓坏了。才刚刚念叨曾有军，这真人就马上到了。还好没有说他什么坏话，不然，明天上班可是悬了。
金叔南看曾有军来找黎大华，这家又没有什么嫌疑，再一个，那个女人还有可能报假警了，这还要回去查，再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趁曾有军听黎大华介绍强哥的时间，金叔南带队和他们告别。那女人？那女人，当然被他们带回派出所拉！看到等在外面的钱为民，金叔南他们才不认为曾有军仅仅只是路过。
曾有军今天来找黎大华下棋，其实就是来感谢他给黄义红出的主意。这不但解了小城的燃眉之急，还让曾有军刚来就树立了绝对的威信。一般新到一个地方，总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来熟悉理顺工作。这次因为这笔意外的款项，让曾有军有了腾挪的空间。几个镇局都是得到了款项而情况好转，工作也好开展了许多。
看到黎大华笑着看他，曾有军拍拍自己身上，问道：“我身上是有脏的吗?”
“没有！我是笑你，下棋这么拙劣的借口都想得出来。钱叔都在外面，你这么一个大忙人，大清早的来和我下棋？你信吗？”黎大华说话可是直来直去，一点不照顾曾有军的面子。
曾有军今天来虽然是来感谢他的，还真有事想请教一下他的意见。
黎大华把他们让进堂屋里，吩咐强哥去厨房烧水。
曾有军斟酌了半天，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华子，虽然你年纪小，可是叔从没有把你当小孩看。你也知道，咱们县底子薄。现在能产生利润的厂，只一个造纸厂，一个棉纺厂，一个钢板厂，其余的都是半死不活的，已经创造不出什么效益了。”
看到黎大华点头，曾有军确认这孩子确实比普通的孩子不同。这才继续道：“虽然私营的厂矿公司也有那么几个，但是都还处于发展阶段。现在，有几家沿海的造纸企业想落户我们县。这都是县招商局同志们辛苦跑出来的结果。可是，我总觉得这些高污染的企业来我们这里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黎大华听曾有军说了，马上想起前世门前这条沙河每每被造纸厂排出来的污水污染时的难受和痛心。那可不是后世人在电视上看看就行了的。那黑水一放出来，这河里的鱼虾全部都是要浮头，死掉的。废水飘出来的气味，让沙河沿岸的住户，天天闻着恶臭生活。那时候的人也不知道环保，往往等下雨天，雨水把河水冲淡了，就去河里等那些远处游过来的鱼。因为雨一停，污水就又会把鱼杀死。把这些受污染的鱼捞起来，拿去菜市场卖。至于是谁吃了，就不是大家所关心的了。
想到这些，黎大华觉得自己有话要说。“曾叔，你如果想问我的意见，我是反对的，甚至，还希望把现有的这家小型造纸厂也迁出去。”黎大华说的话没有出曾有军的预料。只见他点点头，说道：“你会这么说，我是想到了的。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嗯！当然可以。首先从我们小城的城市发展来看，后期城市规模会越来越大。市区肯定会发展到沙河两岸。到时候难道要所有市民都生活在这黑水，臭水两岸？再一个，有这么大一个污染源在市中心，会很大程度降低我们的城市档次，阻碍一些更高科技的企业进驻。”黎大华是理由简单，贴合普通市民的想法，给曾有军许多不同角度的看法，也坚定了他最初的想法。看着侃侃而谈的黎大华，曾有军觉得自己应该把正确的事情做下去，不管现在阻力有多大，都要坚持下去。
“可是现在有许多人反对这样的政策，不是说一切都要以经济建设为主吗？”曾有军有心想考考黎大华。
“经济建设肯定是要重点抓起来的，并且还要常抓不懈。只是我们要有方式方法的来发展经济，不是以牺牲我们的环境为条件来的。现在不管这些，以后要治理起来就要花大功夫了。”黎大华说这些话，那都是看到曾有军是一个，不看重自身得失的领导。不然，有些人一定会想，我只管自己这几年，哪管后来是谁头疼？正因为黎大华知道曾有军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所以他才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曾有军听黎大华说的，郑重地点头，旁边的钱为民也是满脸严肃。
黎大华看这两人今天过来可能并不只有这些事情，但是他也不想去猜。这就要看他们谁更有耐心了，一杯白开水，几人喝的是有滋有味。强哥早就偷偷回自己房间去了，他对这两个不认识的人，确实觉得自己说不上什么话，还不如回房间来的舒坦。
院子外面传来西边工人师傅们干活的声音，曾有军听了一会，对黎大华说：“你们村现在是越来越热闹了。”
黎大华想到往后就要和这讨厌的胡得榜做邻居了，心情有些烦躁，直接说道：“你是看到隔壁建房了吧？其实，这市区一直都在发展，只是这些年更为迅速而已。我不知道政府是怎么规划的，但是以我的感觉，迟早有一天是会发展过来的。”
曾有军很有些佩服黎大华敏锐的嗅觉，说上级市里有意在城西这边成立一个经济开发区，可是现在能拉来的投资寥寥。
这可不是一个孩子能够参与的，黎大华只是听听，并不发言。
曾有军看黎大华少年老成，在他这里这一直坐着也不是个事，这都坐快半小时了，愣是聊不出来一点动静。只得直言到：“华子，县里有些领导对我们的彩票公司颇有微词，希望能主体收回来，主导经营。你看，这边是个什么想法？”
这是终于图穷匕见了，黎大华叫黄义红办这个抽奖的初衷就不是为了挣钱。现在曾有军过来提，肯定是他在那边受到了很大压力，不然不会亲自过来。再说，这抽奖也不是一个长久生意，时间一长，民众的消费热情退去，就是一个鸡肋。也好，就通过曾有军交给政府，也可以换回一些信任支持。
但是，心里这样想，可是嘴上也不能这样说。黎大华沉吟半晌，对曾有军问道：“和黄义红谈过没有？他是什么想法？”
“黄义红这边还是有些想不通，不过这也能够理解。刚刚养大的孩子，这样徒手送人，谁都会舍不得。”原来曾有军是在黄义红那里说不通，现在想来个曲线救国。
“这样吧。只要是对你方便，他那边的工作我来做。”黎大华的话令曾有军喜出望外，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满脸惊喜地道：“真的？”
“真的。但是我不保证要多长时间。”
“那就很可以啦！小华，曾叔这次是欠你了。没说的，叔都记心里了。”曾有军没有想到黎大华会大包大揽，把这事兜下来。这真是去了他一块心病。县里有一位老领导提出收回主导权，得到了许多部门的支持。如果他不把事情办漂亮，这些刚刚归心的部门，可能就会人心动荡。到时候收拾起来，可是比现在还要复杂。
从黎大华这里得到肯定答复，他心里也有了底气。至于黎大华是怎么去说服黄义红，曾有军相信他自有道理。现在自己只用回去等黄义红过来就是了，曾有军想到在黎大华这里还能得到这么大的帮助，这是他来之前没有想到的，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很特别，来讨教一下，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思路。现在该是回去同那些老家伙们谈谈怎么回收了，可不能他们一句话就把利益白白送出，那可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干部应该有的水平。
黎大华看曾有军应该是得到准信，心里有了计较。也不耽误他，起身送他出门。刚到院门口，黎妈那火爆性子的嗓音就传来了：“是谁哪个短阳寿的说我家坏话了？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乱冤枉好人的，我看她是要绝子绝孙。”这话一出，黎大华都感到害臊，刚才在曾有军面前经营出的一派高人形象全毁。出门看到黎妈还在胡得榜家的工地前叉腰，工地上的师傅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站着看热闹。而胡得榜人却是不见踪影。
第99章 穷人家
黎大华站在家门口，朝西边喊道：“妈！快回来！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有警察同志们来处理。”
小舅站在黎妈身边也是用手拉她，黎妈用手拽着小舅的手，还边骂道：“那些不做人事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偷那点东西也发不了个财，那天我看你新屋起来，带全村里人来看看有哪些是人家的。我看你脸往哪里搁？”
这话一听，那些师傅都懂了，立马低头四下打量，看是不是这主家偷人东西了。可是整个工地乱糟糟的，也看不出个所以原来。
黎大华这边急了，劝黎妈道：“妈，家里来客人了。”
喊完还冲曾有军笑笑，曾有军还是头次见识到农村妇女吵架，正觉稀奇。看到黎大华看过来，也是笑着回应。
这一下把个黎大华更气了，感情人家都开始看笑话了，这黎妈真是不省事。
跑过去一把就把他妈拉回来，嘴里还埋怨小舅没有及时把黎妈弄回来。小舅也是委屈，这大姐是他从小的噩梦，自己怎么敢下力气呢？
曾有军看黎大华也回来了，就和黎妈打声招呼告辞。走过东边女人家时。巷子口出来两个警察，一看，不就是刚来时的那几个吗？这是事儿还没有处理好？
其中一个警察对曾有军道：“曾高官，我是城西派出所的金叔南，因为冯秋桂的诬告，造成了部分居民的名誉问题。我们这是去做好消除不良影响工作的。”
曾有军看他们应该是去安抚黎大华家里的，遂笑着点头道：“嗯！你们所不错。懂得看事做事，灵活贯通。你们去吧。”
金叔南两人听了曾有军的表扬，整个骨头渣子都好像酥了一样，开心的两眼都眯缝起来。但他们也不懂，只等曾有军和钱为民走远了，才挪步。跟金叔南一起的还是那个急性子警察。只见这家伙胳膊拐蹭了一下金叔南：“刚才你都没有提我的名字。你是不想我进步了？”
“什么嘛！那时候我报了我的名字，你就应该接着报你名字呀!你在部队都是白混的？”金叔南的话让这汉子没有了说辞，只恼恨自己反应慢了。
看到黎家几人快要进门，赶紧几步赶过去，笑着道：“早上见谅了啊！我们也是正常工作，你们隔壁那个女人昨晚洗澡确实被人看了，可是也没有丢钱。她说是为了让我们重视，才谎称被偷了500的。现在正在我们所里写检讨。”
黎大华对这样的事也能理解，黎妈和小舅可是被说的懵擦擦的。两人望向黎大华，没有办法。黎大华只得把早上的事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候强哥也出来道：“就是，那女人一来就说我家都是下流坯。”
黎妈一听，气得恨不得原地爆炸。黎大华连忙打了强哥一下，阻止他再说下去。金叔南也在一旁安慰说正在要那个冯秋桂写检讨，到时要她来黎家念。黎大华这才知道隔壁女人叫冯秋桂这名字，想想前世隔壁一起住了几十年，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这关系是差到了什么地步？
等安抚好黎妈，金叔南笑着对黎大华说：“小兄弟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黎大华心想，看你再装，刚早上来的时候怎么不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但是想到金莹那个小魔女，就生怕这金叔南回去了打小报告，小魔女给的苦头他可是吃够了。
黎大华不想惹麻烦，赶紧回答：“金叔，我是金莹的同学。以前在东城中学见过。”
“哦！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曾高官和你家什么关系？”这金叔南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想套黎大华的话。
黎大华如果被他套出来，也白活一世了：“就是一个叔叔，平时都不怎么来往的。”
越是这样说，金叔南越是不相信，觉得这小子没有说实话。但是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得吩咐旁边的同伴道：“老卢，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我们就先回去了。”
旁边那位老卢可是一路都成了哑巴，现在要走了才问问他，干脆翻了一个白眼道：“我能有什么事！不都你办了吗？”
金叔南被怼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对黎大华说：“这老卢脾气差，但人不坏。你以后有什么事，如果我不在的话，就找老卢。他不出力，我回来了弄他。”
黎大华笑着点头，看来这两人关系不错，不然不会这样说话。
这老卢也是爽快，只见他对黎大华道：“谁弄谁还不知道呢！不过，小子，你再这城西报我卢清龙的名肯定比他好使。”说完，还嚇嚇地笑了起来。
金叔南气得要打他，嘴里道：“老子才过来几天？路都还没有摸清楚。看老子以后还带不带着你出来？”
黎大华看这两个一闹，又是没大没小了。干脆道：“两个都是叔叔，有事肯定找你们。有时间请曾叔来家里吃饭，两位一定抽时间帮我陪陪客。”
“哦！好的！好的！义不容辞啊！”这两活宝终于是听到想要听的东西了，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又在西边工地上转了一会，黎大华跟着狐假虎威一场，这才放他们离开。
黎妈看两人离开，又拉着黎大华问是怎么回事。黎大华把事情原原本本又讲了一次，这次还加进了自己的猜测。这西边的胡得榜建房喜欢偷各家一点材料，占点小便宜。每每都是晚上出没，黎家也曾不见了一些旧砖头。黎妈刚才回来骂的就是这意思，大家都知道东西去哪儿了，只是为了不撕破脸皮，装不知道而已。
昨晚胡得榜又出动的时候，应该是经过东边冯家那小巷子。那种小巷子平时都是走下水道的，不会有人经过。刚好看到冯秋桂洗澡，撞了个满怀。可能是动静惊动了那女人，追了出来。穿衣服没穿衣服，黎大华是不知道的哈。反正追出来就没有看到人影了，刚好遇到假装路过的胡得榜，一问。胡得榜就把这事栽赃到黎家强哥和小舅身上了，可能他也想牵连一下黎大华，但是觉得他年纪太小了，所以是说了两人。
那女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开喉咙就开骂。于是就有了黎家昨晚听到的那些。黎妈听了儿子的话，才明白隔壁那女人昨晚骂的是自己，这一下气得更是发癫，恨不得那女人就在当下，她要撕碎了她的嘴。
黎大华赶紧安抚黎妈，说那女人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写检讨。黎妈又问今早是怎么回事？黎大华想肯定是这冯秋桂过了一夜，还不消气，这才报警了，才有了今早的事。当然这些再不能讲给黎妈听了，不然，还真可能把她气个好歹出来。
一顿忙碌下来，人精神容易疲惫。一家人坐堂屋的椅子上，都不想动弹。强哥提议干脆出去吃算了，黎妈不同意。说家里牵了个劳什子电话，就花去了大部分的积蓄，现在再胡吃海喝，以后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强哥被这逻辑打败了，外面吃顿饭，就以后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说牵电话是个劳什子电话，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打电话最积极的。
黎妈看儿子还不服气，拉上两人好好算了一笔账。黎爸为还医院那笔欠账，可是把家里的底子都掏没了，要不是华子得了一笔奖金，这还差老大一笔呢。后来熊瞎子送来几千块钱，又还了大舅家一笔。暑假在汽水厂做了30几天，加上强哥交的钱，勉强有个6百不到，这又是牵电话还有报名的。大姐黎箐箐虽然不回家，可是比在家里吃贵多了，三个孩子里，就黎大华上学没有花什么钱。黎妈手里的钱都不够千块了。再不省着点，以后学校要交的早点费都出不起了。
强哥没有想到黎妈平时对他苛刻，是家里确实没有钱了。再想想小弟虽然受宠，好像还真没有怎么花家里的钱。
黎大华看着黎妈，问她有什么计划没有？黎爸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的，他不敢说曾偷偷递钱给黎爸，不然，会被黎妈唠叨死。
黎妈看着两个儿子，沉声说：“我看菜市场上人越来越多，这两天就去批些菜回来，看好不好卖。”
小舅这时候插话了，说：“姐，我也工作了，发了工资也可以交生活费的。”
黎妈拦住他道：“你把钱好好存起来，到时候娶媳妇用。”
第100章 窘迫现状
黎家最后的午饭还是在家里吃的，黎妈烧菜，两个儿子帮忙。
强哥第一次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之前在书店打工，他都只是觉得挣到钱了可以在同学们面前显摆。再又手里一直没有钱，想和漂亮的姑娘一起出去都不敢，想多少手里存点钱该多好？在书店干了这么长时间，才知道挣钱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吃完饭，四个人都不想离开饭桌。各坐一方，想着今后艰难的生活。黎大华觉得这事还是得自己出头，他看下正在慢腾腾捡碗的黎妈。问她道：“妈，你要卖菜。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卖菜吗？”
黎妈本还在想着这事该怎么弄，听到儿子这话，不会是瞧不起老娘了吧？“批发市场里面有什么就卖什么啊！”黎妈这一句话有些呛。
黎大华也不在意，这是妈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是哦！妈！您别看就简单卖个菜，里面门道可是多了。您看，我们这菜市场，你说在哪里摆摊最好？”
黎妈听儿子问的这个问题，还真的很有难度的。边上强哥抢答道：“当然是路口了。”
黎大华也不等黎妈再回答了，批评强哥道：“你错了，应该是早上在村口最好，中午后才是路口。因为一早的大多是我们村里的人在买菜。中午才有对面工业区的多起来。”
小舅，黎妈都觉得有道理。强哥抓头在思考，是这样的吗？
黎大华又问：“如果一个对面工厂的师傅来了，当时你这里有三个普通客人，你先做哪里的？”
这问题不难，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当然是工厂的。”
黎大华这是神秘一笑道：“又错了，要先做普通客人的。首先，他们先到，按道理也要先接待他们。再次，工厂里的师傅来我们这小菜场，肯定只是临时缺点什么。一个量不会太大，二个价格也不会有多高。为什么呢？因为就我们这么小一县城，大家都知道蔬菜批发市场在哪里。像这些工厂里的老师傅，为了省下一点菜金，肯定是早早从批发市场进购。所以，我们把他伺候得再好，他下次也难得再来。还不如好好招呼那几个普通客人，至少他们还要每天买菜，说不定会成为回头客。”
黎妈三人都被黎大华的理论说服了，看三人都开始认真听自己讲话，他开始上干货了：“妈，我们做生意一般会先分析一下自己有哪些优势，又有哪些劣势，再和要进入的行业内同行进行比较。如果我们有以下几点，那就可以做做试试。第一，我知道的信息，他们不知道。或是少知道。二，我懂的行业知识，他们不懂，或是少懂。三，你我都懂的，但是你不愿意做而我愿意做。最后，我们都愿意做，但是我做得比你好。您看看，我们有哪些优势？”
对做生意，强哥是最有兴趣的了，虽然他一直都不怎么样。这时黎大华列出几个问题，强哥马上去房间拿出纸笔来列算。黎妈也把碗筷都捡到一边，眼睛紧盯这大儿子在纸上列举。
小舅对这些文化上的东西最是头疼，他附上黎妈的耳朵，小声道：“做个事，还要这么复杂？干就完事。”黎妈伸手在他肩头打了一记，小声道：“小家伙还是有些门道的，上次他沈叔一家好几亩地的土豆卖不出去，他一个主意几天就卖个精光。”
小舅伸舌头表示有这么厉害？黎妈也附着他的耳朵小声讲了几个月前的事情，小舅真是被这个小外甥的神奇操作给惊到了。
黎大华也不催促强哥，等着强哥不时问问黎妈，一项一项的在纸上落实。最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条。黎大华拿过来仔细看过，就自己刚才说的一条一条对比。第一条就没有，第二条更是负数，第三条更加不存在，第四条就不用看了吧？前面三条都不行，就一个我肯干，有什么用？还得人家肯给你干才行啊！
黎妈看到列出来的结果，真是心灰意冷。默默端起碗，去厨房洗碗去了。小舅也拿起扫帚去院子打扫去了，这院子天天灰蒙蒙的，什么时候扫扫都是合适的。
强哥看着黎妈失落的背影，心里很难受。看着在房间里收拾文具的弟弟，有些不满意地道：“华子，为什么就不可以把书店是我们的事情告诉妈妈呢？让她还天天担心我们的生活。”
黎大华头也不抬地道：“道理之前讲给你听过了。”
“又是那一套？什么嘛！”强哥有些不吃这套理论了。
黎大华放下手里的书，“这样吧。我们先教黎妈做一些简单的生意，等她成功了，再告诉她我们的真实情况。”
听黎大华答应告诉黎妈，强哥心里的坚持也瞬间褪去，脸上都有汗水渗出。他是太紧张了，现在感觉自己都好怕这个弟弟。
黎妈洗好碗，从厨房出来时，看到两个儿子都坐在堂屋里等她。
黎大华看到黎妈出来，笑着对她说：“妈！恢心了？”
黎妈还在嘴硬：“没有哦！人家能做的我就能做。”
黎大华顺着黎妈的话说：“是的，我们分析的并不一定就完全是对的。这只是表明如果是投资的话，就没有多大的价值了。”
看到黎妈不吭声，叫了一声妈，等她抬头，黎大华拿出一份写好的计划书给她看。黎妈不接，说，你念不就得了？
黎大华无奈地说，那好吧。
“我和强哥合计了一下，一共有三个计划。看您觉得哪个合适。”
“一个就是无本的挣大钱的。一个是无本的挣小钱的。再一个是小本的挣小钱的。您看，您想先听哪一个？”黎大华的计划还真是准备充分。
黎妈选了最后一个，这也是黎大华预计好了的。黎妈为人稳重，不是那种一口就要吃一个大粑粑的人。
“这个小本挣小钱的生意有些辛苦。我们不能在村口去卖小菜，但是不代表我们不能去做夜市啊！”
“卖烧烤吗？这个我喜欢。听说这个很挣钱的。”小舅还不等黎妈说话，就先囔囔起来了。
“卖烧烤虽然挣钱，但是现在做这个的人也多，竞争可是很激烈的。还要天天熬夜，到冬天，晚上就难受了。我说的是卖衣服和袜子、短裤头。”黎大华说道这还真是一般人看不起的一门生意。许多的做生意都喜欢高大上，没有这几项，赚钱也不干。为什么？丢人啊！
黎妈可不会在意什么是丢人，只要是赚钱，比什么都好。接下来，就是黎大华安排的时间了。什么卖衣服的架子，什么小夜灯，什么去哪里进货，怎么招引客人，都是黎大华的事。黎妈听完这些，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接下来，他给大家讲了怎么做衣服架子。架子肯定离不开电焊，先去综合厂找几根旧水管，重新车好，配上接头，横横竖竖几条就可以了。再在架子的脚上焊上支撑脚就可以了。
小夜灯更简单，找那个喜欢玩航模的赵老师，去汽修厂寻摸一块电池，简单修修，能蓄电供电就行。接上小灯泡，就可以在夜市摊上照明了。
进货更是方便，直接去省城正街。那里有全国最早的服装批发市场。小城里的一些商家都有好多是在那里进货，只是他们都是在中心街的店铺里。黎妈在夜市上不需要铺租，成本已经压倒最低，可以比他们低许多就出货。
招客人就更是简单了，多进一些女孩子们喜欢的比如小发夹，小头花，也可以带一些指甲油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最招女孩子喜欢，又要花时间挑拣，很能吸引人气。最后还可以多上一些袜子，中心街上5块钱一双，我们就十块钱三双。只要不赔钱就可以卖，这样，来夜市的人就会认为我们所有的商品都很便宜。不但吸引人，还可以多卖货。
钱少就每天多跑省城，今天卖了明天再去进货。这样我们摊位上东西经常卖光，还可以让人觉得我们的货好卖，更加信任我们。
强哥看着唾沫横飞的小弟，偷偷扯出他手里的小纸条。只见上面还写着‘果树认养，月饼票’两个词。他也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肯定是可以挣大钱的东西。因为小弟刚才都说过了的啊！无本挣大钱啊！这话深深印入强哥的脑子里，让他痒痒的不可自拔。
第101章 谦虚不行，那就爆发
说干就干，黎大华直接出门去找赵老师谋蓄电瓶去了。
强哥要去书店看看，小舅也要上班了，顺便就安排他俩去综合厂找焊工车间做个铁架子。
从赵老师那里回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有了一个用木头盒子装着的电瓶。这是赵老师平时做实验用的，黎大华过去说，他就先把这个给了，钱都还没有付呢。
看时间还早，小城离省城距离不远。他又拉上黎妈，借了培训学校的司机和车，直奔省城市场。70公里路，一个多小时就到。赶到市场才不到下午2点，虽然不是市场上最热闹的时候，但还是有许多的商家在开门营业。先和黎妈一家家看过去，快4点了，才开始下手。再不拿货，市场就要关门了。
先一家家地看，是给黎妈加深一点映像，以后她再过来的时候至少还知道些东南西北。衣服拿了许多，各种袜子，小饰品也都拿了，全部都是以女孩子的为主。直到黎妈手里的那一千块钱花完，才罢手。所有的包都装上车，车上还有好大的空间。这时候的东西，特别是衣服，还是很便宜的，主要是黎妈手里的钱不多，不然还可以多拿一点。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7点了，下午三人一口饭没有吃，现在赶紧做饭。那个司机师傅说不在这里吃了，他还要还车，黎大华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30元钱给他去外面吃，这才送他出门。
黎妈也是太累了，就煮了两碗面条，两人分着吃了。黎大华也是很累，但是这些他前世都是经历过了的，比黎妈还是要好些，还起来给千鹤弄了吃的。千鹤现在都会自己去河里找食了，吃饱了就回来。看黎妈摊在椅子上，他还想好好教一下她，说明天出去摆摊的时间要早一些，离那些有油烟的摊子远一点，有客人买衣服了可以送一点小饰品。又从房里拿了200块钱的零钱，给黎妈说是明天找零的钱。
交流完这些，他就早早洗澡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又是美好的一天。
回到学校的黎大华看到班上的同学都是感觉好亲切，李志勇这小子跑进来放下书包，对他道：“你怎么不等我？害得我还专门跑你家一趟。”
“你又没有说今天要一起走，我等你干嘛？”黎大华不想轮谁对谁错，直接说出了问题的核心。又看到这家伙面含桃花，并不是真的在生气。试探性地诈唬他道：“你说你在路上碰到哪个美女了？”
“什么嘛！我又没有和人家说话。”李志勇话刚一出口，就知道错了。连忙叫饶道：“真的，我都没敢多看人家两眼。”
“那就是看了一眼的哦。”黎大华并不放过他。
“就在进来的小路上，她车差点撞到我了，和我说了一声对不起。”李志勇的话里蕴含的意思不少。
“那你就这样思春了？”黎大华的问题可谓是尖锐。
“你再瞎说，我打你了。”李志勇不好意思，耍赖起来。
黎大华一点不怕：“打，你也打不过我啊。”
李志勇实在缠不过这家伙，只得道：“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还是高年级的。我是有些喜欢，怎么样？”
这家伙一下雄起来了，黎大华还蛮佩服他的：“喜欢就去追呀！跟我说有什么用？难道还要我去帮你？”
“帮他什么？帮他入洞房吗？嚇嚇”旁边伸出一个头来，是白皓轩这小子。看到李志勇没事发春，就喊他帮忙一起去抬早餐。不叫上黎大华，是他知道这家伙懒得是出了奇的。
李志勇和黎大华开玩笑是没有问题的，别人笑话他可不行，正准备看是谁笑话他，发现是他的同桌，只得算了。这时候还要帮忙抬早餐，真是不愿意。但还是被白皓轩拉着出去了。
黎大华拿出课桌里的书，又复习起来。他们这学年的书本已经都学完了，现在在教室里，他就复习，以免惊世核俗。
正看到代数，班里一个男同学慌慌张张跑进来，找到他就说，李志勇和白皓轩在食堂和人打架了。黎大华也不问什么情况，放下书就直奔食堂。食堂在篮球场那边的一角，和一年级的教室成对角，跑过去还要穿过整个足球场。黎大华担心班里同学吃亏，脚上没有留力，一路过去可谓风驰电挚。金莹这丫头在窗口看到黎大华的速度，伸舌头道：“原来他是怎么厉害的，亏我平时还天天欺负他。没有被他KO就是万幸了。”
门卫室里的孙校警也看见了黎大华飞奔的身影，还在唏嘘说，这是一个搞运动的好苗子。
赶到食堂，李志勇真被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围在一个角落，白皓轩也在里面，正在大声囔囔着，要告老师。
黎大华这几天心里可是憋着一团火，上次胡得榜来他们家，就差点动手打人家了，当时忍住了。后来隔壁的冯秋桂有冤枉他家，也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算了。可是，就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生气呀。今天，李志勇遇到这事，他可再忍不住了。
还在食堂门口，刚听到白皓轩说要告诉老师。他也不等了，直接冲过去对着里面个子最高的一个男生就是一个飞腿。正中那人后背，力量之大，都把那家伙直接一脚踢到前面的面桶里去了。也不等他们其余的人回过神来，操起食堂里一条长板凳，一个横扫千军，又是倒下几个。剩下的人就没有几个了，只见那几个还没有挨到打的其中一个人忙道：“你是干嘛？不要看你一个人，我们就怕你哦！”
黎大华本是在发泄心中的积郁，却被这几人的软话都乐了。这时候，李志勇也看到了黎大华的到来，高兴地道：“华哥，就是这几个欺负我。”
黎大华指着对面几人问他：“是谁要欺负你？你平时的气势哪里去了，不服，干就是了。怕个球。”
“那个最高的。我们都把面桶抬到门口了，他硬是说是他们班的，要我们给他。这桶都是不分班的，他们就是不想多出力气，来欺负我们的。”白皓轩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把事情讲清楚了。
李志勇摸着胸口道：“那个高个子就是嫉妒我和欣怡说话了，来找茬的。”
黎大华看他摸着胸口，问道：“他打你了？”
“嗯！用脚跺的。”李志勇的话里有些委屈，虽然平时看他乍唬唬的，还真没有怎么打过架。当然，追体育老师不算啊。
高个子刚从面桶里爬出来，就被黎大华一脚又踩在了地上。“你打人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他也有兄弟？”这话里的意思，让李志勇和白皓轩都是好感动。
刚才被长条凳扫到地上的几人，这时候也爬起来了，看到只来了一个黎大华，有些不服气地道：“兄弟，你刚才可是把我们都打了。赶快放开我兄弟。不然，我们会打你更狠。”
黎大华不理那几个说话的，只问脚下踩着的这个人道：“你是怎么说？先打了人就这样过了？”
那人也是一个狠头子，可不会这么轻易服输，趁黎大华说话，脚上踩松了些，后背一顶，想爬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过你妈的，老子抓住了要打死你。”
黎大华感觉他四肢撑起来的力气之大，干脆脚上力道一松，那人乘势一起，黎大华就顺着脚面一踢。又给他来了一个仰面八叉。
看这家伙还不老实，又在他脸上踢了几脚：“怎么？准你欺负人，就不能人欺负你了？”
那边几个站起来的又要过来，这边白皓轩和李志勇也过来了，两边形成了对持状态。
黎大华可不管这些，看下面这人不回答，又是几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疼得那家伙哇哇叫唤。
这时候从食堂后厨出来两个人，围着围裙，一看就是食堂的师傅。来人叫囔着要黎大华停手，黎大华也不理他们，只用手指着到：“别过来，过来我一起打。”
那两个师傅吓得停住了脚步，大声道：“你们小孩子可不能打架，我们是要告诉你们老师的。”
第102章 黎妈事业开张
黎大华刚才进来就有些恼火这些食堂师傅，我的同学挨打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出面。现在，对方吃亏了，就要告诉老师。这是什么道理？偏帮也没有怎么明显的吧？
“要告就快去告，别等我打完了再去。不然我瞧不起你们。”黎大华可不啰嗦。
那两个师傅面子上挂不住了，说道，：“你这小孩是怎么说话？哪有这样和大人说话的？”
黎大华不耐烦了，用脚又踢了一下地上的家伙：“我们同学挨打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出来？现在就装好人了？还大人。大人有你们这样的吗？”说完不等他们回话，又说道：“别说我看不出来，这些高年级的中午还在你们这吃午饭，所以你们就维护他们。再过来我手中的拳头可不认识你们。”
这两人到现在还想偷偷制服黎大华，也真是偏帮到什么地步了。
黎大华也装着不知道，只要他们往前面一步，他就用脚踢地上的家伙一下。那家伙挨了一下，那两人就后退一步。
这样僵持的时候，大门外来了一群人的声音。听得出里面孙校警的声音，正在说：“在哪里？”
他也不慌，在里面叫道：“在这里。”
孙校警进来，旁边还跟着两个校警，看来这是学校里所有的安保力量都出动了，那个门卫叶老头应该是不算在内的。
几个校警进来，黎大华也不再踩着那个大家伙了。那家伙爬起来，看到孙校警，哭着道：“孙主任，他们这些低年级的欺负我们，还打我。”
孙校警是个屁的主任？挂了一个安全科主任的名，全部成员就是这三个，现在已经全部带出来了。但是听到大高个这样喊他，心里还是蛮满意的。他看向黎大华，问是怎么回事？
黎大华讲：“怎么回事？我最后来的，你问他们吧。”说着指向了李志勇和白皓轩。
孙校警看黎大华站在最中间，还以为他是打架冲突的主要人，现在要问李志勇，他也不想费劲了，吩咐身边的人道：“你去问他们。”又指着另一个人道：“你来问这边的。”
黎大华看他两边都指派了人，就是没有人问食堂里的师傅。也不多嘴，看他们是怎么处理。
不一会，两人回来汇总，确实是李志勇说的情况。孙校警沉吟了片刻，道：“他们要求调换面桶，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们也不能动手。你们可以事后再找我们，让我们来处理。不管怎么说，打架就是不对的。”
黎大华听这话里的意思，越听就是越不明白了，好像就没有那个大个子先动手打李志勇的什么事。他打断孙校警的话道：“孙主任，那个大个子先动手打的我同学。我们才动手的。”
“是吗？他们都说没有。只有你们这两个同学说的，可是那边都说没有看到啊？”这孙校警的话有些不对了，什么没有看到。就是那家伙先动的手，你们居然没有看见，眼睛是长屁眼上去了?
李志勇听了真是火冒三丈，扯起嗓子喊道：“我给你们看，他踢哪里的。”拉开衣服，确实看到胸前有碗口大的一片红印。
“这只能证明你这里曾经受到过外力撞击，但还是没有办法证明是他打的你。”孙校警的话一样冰冷。
“那好。我们回去！”黎大华也不啰嗦了，准备回教室。
“你不能走。他们说你打人了。”一旁一个校警说道。
黎大华抬头看看孙校警，看他无动于衷，轻笑道：“哦！是这样吗？我们两个人说的不算，他们人多说了才算？”黎大华虽然平时都是笑呵呵的，但是这轻笑可不是平日里的那种，这是他心里都是恼火了，再来一会可能就要爆发了。
“是的，两个人的证词不足以采信。说你打人的可是有五个。”还是那个校警在回答。
黎大华这会是真恼了：“是吗？要五个人说的才可以？”
“是的。”还是刚才那人回答。
“好，你们等着。”黎大华再不问什么，直接对高个子那边一个人伸手道：“你过来！”说着就往后厨走。那人惊恐地道：“你要干什么？”
孙校警看黎大华这样嚣张，也是怒了：“你在我们跟前还这样无法无天，你家里是没有人教你吗？我们可不会像你家里人那样惯着你。”
说着就要过来拉他，黎大华一个闪身避过他，说道：“你不是要证据吗？为什么我们的话你不听，他们说的你就信了？再说，你也没有可以处罚我们的权利。别说不给你面子，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给你面子也白搭。要么，送我们一起去派出所。要么，让开路，我们要回教室。”
黎大华这样的情况可是孙校警从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他愣了一下，接着又大怒。身形暴起，向黎大华冲去。黎大华早就防备了他的动作，拉过对面的大个子。啊！的一声。大个子被一个身影撞飞出去。
这时解老师和一个男老师也一起赶来了，后面还有刚才给他报信的那同学。看到解老师过来，孙校警停住下一步动作，脸色铁青对解老师道：“你看看，你们这是教的什么人？都一个个目无王法，学校的规章纪律都不怕了。”
解老师望过来，黎大华也不出声，都由白皓轩代劳了。期间，大个子那边的班主任也过来了，看来报信的可不止一年级一班这边。所有同学都被叫到教导处办公室外面，老师们都在里面争吵。白校长也过来了，她问黎大华奥数竞赛可是有把握？如果有，这次就放过他。当然有啦！傻子都会这样回答了。
最后处理的结果就是，黎大华停课一天，大个子钟启峰同学写检讨一封。
事情处理完，第一节课都结束了。他也不等李志勇他们，就一个人骑车回家去了。不是停课一天么，刚好今天可以帮黎妈出摊。这家伙的神经可是大条？
路过综合厂，顺便去车间看看货架焊好没有，黎爸正在他那车间门口抽烟。看到他，下意识地把烟屁股往脚下的铁灰里按。看黎大华没有要揭发他的想法，又抬头问怎么这时间到厂里来了？随便说是考试，黎爸就相信了。看着黎爸屁溜去电焊车间拿架子，黎大华发现他的头发都有了白丝。这黎爸以前是不抽烟的，现在怎么这年纪却捡起来了？
不到几分钟，黎爸就把货架扛出来了。上面有车间的师傅用砂纸都细细打磨过了，一点锈迹都没有。还是用的最细的4分管，这样出摊的时候就会轻便好多。
黎大华把骑来的车锁在厂里，把这些水管捆好，扛起来。黎爸还担心水管太重，没有想到儿子一下子就都扛肩上直接走了。
回家黎妈的午饭还没有开始做，他就顺便教黎妈怎么搭架子，怎么挂衣服。一套流程下来，人累得都出汗了。
强哥回来的时候，午饭还没有熟。李志勇也骑车赶了过来，看黎大华眼里的警告，只得勉强按下心里的亢奋，在黎家吃了个中饭。听说黎妈下午要在村口摆摊，临走的时候，还说要拉同学们来照顾生意。
黎妈的货摊实在是出来的早。午饭结束，她就忍不住想先出来摆摆看了。黎大华呦不过她，只得陪他折腾。
还别说，只要出来还真的有生意。一些对面工厂里的女工对黎妈这里的那些小发卡，小袜子都很是喜欢。挑挑拣拣的黎妈也不嫌烦，还热情和人聊天。就是那些衣服要试穿的时候不方便，都没有个遮挡。黎大华灵机一动，回家拿了一块床单，再加两根棍子，简单围成了一个小空间。那些女孩子就在里面换衣服了。黎大华还把家里黎大姐的一面小镜子拿来，还可以看看自己上身的效果。
第103章 人人都有钱赚
正忙得一沓糊涂的时候，李志勇带着班里的同学们过来捧场来了。
白皓轩这家伙好像熟门熟路一样地过来招呼，李志勇也是卖力吆喝。黎大华抽空看了一眼，王宇乐，夏文德，文昊，金莹，莫琳和苏雅欣都来了，还有那个隔一个走廊的陈佑文也来了，另一个人的到来令黎大华一惊，那就是郁佳雯。
郁佳雯好像和同学们还是不怎么熟，来这里也只是站在外围。
一帮女工买完，黎妈也是高兴地数钱道：“这一下就赚了200。同学们都是我家华子的朋友，我请大家吃凉面。”
金莹她们女孩子本是不好意思，想要推辞。谁知以李志勇为首的一帮男生们都狼嚎起来，齐声感谢阿姨。
凉面是李志勇在程刚家里叫来的，程刚知道了黎妈出来摆摊卖衣服，也过来帮忙。几个女孩吃完面就在摊子前忙活，一来客人都抢着上前接待，黎妈都被挤到一旁歇着去了。几个男生无聊，就在一边闲聊。白皓轩说道：“这里热闹是热闹，要是还有一些能玩的就好了。”黎妈听在耳里，记在了心头。只有李志勇这个憨憨，一点不想事，回到：“你这是保暖思**。刚填饱肚子，又想别的了。”
程刚看李志勇跟这些人都混得好，羡慕地道：“志勇，你们学校不欺生吗？看你过得多好。我都想转学去你们学校了。”
李志勇正跟白皓轩逗闷子，听程刚这样说，回头看了白皓轩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程刚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呢，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又转身回去拿糖水去了。
黎大华知道郁佳雯上辈子就不怎么合群，又是官宦家庭出生，不一定适应这些小市民的生活。谁知道人还真是不可冒像，越是她不怎么开口，那些厂里的女工反而越相信她。往往金莹费尽口舌都没有做成的生意，到郁佳雯这里，都没有介绍，仅仅拿给人看就成了。气得小丫头都要抓脑袋了，不时瞪一眼黎大华，怪他在身边碍事。
7点不到，除了几个小饰品，黎妈第一次进回来的衣服就全部销售一空了。最后大家各自回家的时候，黎妈还给每个女孩都送了一个小头花。
男孩子们帮忙收摊后就由李志勇领着各自回家了，黎妈在家里算账，一共卖出去了1600多，喜得黎妈像是在梦里。这一晚就赚了600多，这可是一个工人近两个月的工资了。黎大华给黎妈敲警钟到，这因为是第一天，还有这么多人捧场，才有了今天的业绩。不一定每天都会有这么好的生意的，还有下雨天就出不了摊，这个业绩还要打算好雨天的进项。
黎妈一听雨天就做不了生意，急忙祈求老天不要下雨。黎大华笑着说，老天听你的都不下雨，我们家地里的菜籽就都干死了。
一时间，黎妈都不知道该要老天怎么样才好。
家里娘俩正闹着，强哥和小舅结伴回来了。
看到黎妈放在桌上的钱，强哥欢笑道：“妈妈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我们去看时都没有人了，那边卖烧烤的老板说，你们老早就走了。还以为是生意不好呢。”旁边小舅也是一个劲点头，看来两人着实担心了一下。
听黎妈说是货卖光了，明天要进货。强哥欧内一声跳了起来。
看来华哥出品，必属精品啊！
想到昨天偷偷藏起来黎大华手写的那张字条，忙去房间里找了起来。
小舅还在替大姐高兴，黎妈就偷偷跟他讲，若是这个也是可以长期摆下去，就叫他也辞职，在那里摆上几张台球桌，一个晚上怎么也可以比在书店里工资高。
小舅没有想到大姐这个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个正式工作的人，现在居然会鼓动自己辞职，看来金钱的魔力真是大到令人改变啊！
黎大华在边上听黎妈的唠叨，笑话这老韩同志还真是思想开放了。想到她一晚上挣人家两个月的工资，是个谁也会有变化啊。
交代黎妈明天还是去培顺学校坐那个车去，教她明天怎么拿货。
话都还没有说完，黎妈就说要他明天不用跟着了，说她明天进货以量少款多为主，还要商家答应她可以换货才上，不能同意她这条件的就不上。还说不能天天带着儿子，免得误了儿子读书。自己总是要这样操练的。
黎大华听了很是感动，正要去洗澡睡觉，强哥就火急火燎把他拉进了房间，要他讲解纸条上另两个词的意思。强哥知道这上面肯定有点石成金的秘术，如果今晚不让他弄懂，他肯定会一晚上睡不着觉。
看着强哥摊开放在写字桌上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黎大华真是感动强哥的有心。可是这种招摇撞骗的东西，他还真不想强哥学会。因为一但学会，强哥就将再不是现在的强哥了啊。呵呵
签下无数城下之盟后，黎大华终于是被他的诚心打动，决定传他几手。
他首先讲了无本的挣小钱的那个。他对强哥说，现在马上中秋节了，大家都会给亲朋好友或是领导，送上一盒月饼或是大闸蟹，当然也会有企业给他们的员工发放福利。这都不管，现在我们姑且把你比作这个卖螃蟹或是月饼的人。你呢这里有没有月饼或是螃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印刷了许多有面值的螃蟹票和月饼票。当然这个票面价值要比市场上这些产品的价值高许多倍。然后，你找到了一个承销你这些票的人，比如是小舅吧。
刚说小舅，小舅就在堂屋里答应起来了。强哥哭笑不得地说：“你平时这时候都回你屋去了，今天怎么坐这儿不走了？”
小舅来到门口道：“这不是你们喊我嘛。我去前面屋子了，你们喊我，我听得见吗？”强哥叫小舅回屋去，小舅不答应，说你们让我进门再说。
黎大华被小舅的搞笑都逗得鼻涕冒泡了。
强哥没有办法，只得开门放小舅进来。黎大华接着讲这些票卷是怎么通过承销人，卖到那些送礼的人手里，又或是送到那些发福利的企业。最后，在一个固定的回收点，用低于销售价的多少的价格全部回收自己所发出去的票卷。前后十来天，那些螃蟹票，月饼票又回到你手中，螃蟹，月饼没有卖出去一个。钱，却跟着回来了。当然，为了缩短你们的工作时间，你们可以在票卷上面标注有效时间，这样大家就会按你要求的时间，来回收你发行的票了。
强哥和小舅听了黎大华讲的这个流程，人都是呆呆的。这世界上还有这样傻的人，买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票，最后还要以低于买票钱好多的价钱再卖回来，这是脑子瓦特了？
强哥还待再问为什么，黎大华一句不要问我，再问就是你傻。把他怼的没有了话说。再一句，你们时间不够了，今天已经27号，30号就是中秋节了。气得强哥狂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不昨天就问他呢，这样还可以多出两天的时间来。
在小舅的一再追问下，强哥晚上觉也不睡了，一头冲进了夜色里。小舅虽然蒙头蒙脑，但也是知道了强哥是要出去赚钱。
这，一个初中生都有对金钱如此的渴望。我，一个大人为什么不可以，也表现得明显一点呢？
不等黎大华拿毛巾，小舅也跟着冲了出去。黎大华推测，他如果今晚找不到强哥，估计是一分钱都赚不到，可能还会赔上一瓶喝汽水的钱。
第104章 赢了
一大早，家里都没有了人。只剩下黎大华一个，懒懒地来到井边洗漱，还好有千鹤用长喙来蹭蹭他，不然，他都以为自己是被遗弃了呢。
又是美好的一天。步行到综合厂骑走自行车，一路向东，迎着太阳的方向。
经过影剧院，又是一批看过通宵录像的人像鬼一样从里面出来。黎大华庆幸自己的重生，不然有一天自己说不定也是这样，天天熬夜，兜里比脸干净，浑身没有半毛钱，穷的叮当响。也确实扰民。
骑行到学校门口，孙校警一如既往在门口值班，看到黎大华过来，有些厌恶地转过了头。黎大华也只当看不见，推着自行车进来校园。车棚里已经停满了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锁好车。来到教室。刚进门，就被教室里一阵掌声惊住了。这是欢迎谁呢？回头，看看，四周也没有人呐！用手摸摸自己的头，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掌声一直伴随这他的脚步，甚至都惊动了隔壁办公室里的解老师。
解老师好到教室门口，看到同学们这样迎接黎大华，她心里也是高兴。等大家都做好，她走上讲台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在校园里，发生了矛盾还是要及时报告老师。不是说帮同学出面不好，而是我们还小，有些情况可能我们考虑的不会是那么全面，难免有失误的地方。由老师出面就会方便很多。最后还是又一次表扬了黎大华乐于助人的行为，叮嘱他以后遇到事情要冷静下来在想处理的办法。
同学们没有想到班主任不但没有批评他们早自习不上，闹哄哄的，还表扬了他们团结，有集体荣誉感，都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坐回座位，边上的夏文德靠过来佩服的说：“华哥，没有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么猛的？”
黎大华都懒得理他，给了他一个白眼。那边的王宇乐也凑过头来道：“华哥，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还有李志勇、白皓轩都来凑热闹。黎大华都被这些家伙烦死了。
前面的三女也频频回头看他，郁佳雯也在课间回过头来，眼中还有一些关切。自习课一结束，李志勇和白皓轩这对组合，就伙同几个同学去抬早点。莫琳来后面给黎大华将昨天的作业，她担心这家伙一天的课没有上，怕他的作业落下了被科任老师责罚。
班上的同学们好像都因为黎大华的回归而显得兴奋，这个也能理解。黎大华前世也是，那个班出了一个保护同学们的狠人，大家都是与有荣焉，能生在这个班级而感到自豪。主要是这样大家都会有一些安全感。
白皓轩和李志勇他们把早餐抬回来，今天是稀饭，胡萝卜丝炒肉加油饼。第一碗就是打给黎大华的，他现在都不用上去排队了，有李志勇这个狗腿子帮他跑腿，眼看着就成初一一班妥妥的一霸了。
莫琳还把金莹带来的酸菜也分了一份给他，这在班上的小日子过得，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了。
吃完早餐就要出去参加军训，一般这时候孙教官都在操场上等着这些一年级的同学，看有些人来的晚了，惩罚他们跑个10圈。再迟到了的，就更严重了，不但跑步，还要和孙教官比较，只有速度超过他了，才允许休息。一般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超得过他呢，所以都被整得狼狈不堪。
今天一班的人到的都比较整齐，没有什么他可以发飙的。让他有些失望，看着整整齐齐的列队，转了又转，最后才去了别的班级方阵。练完齐步走，孙教官通知了明天集体演武，后天9月30日是中秋节，学校提前到和国庆节一起放假了。同学们听到这个好消息，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孙教官又还待继续，一班这边小声说话的声音还没有小下去，不等同学们反应，一个人就冲过来了。拉出人群里的王宇乐和夏文德，说他们讲话了。这是一个平时在旁边班训练的校警，一班同学都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人。没有想到军训都快结束了，居然还遇到这事。
孙教官那魔鬼一样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一班里众人看到都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果然，罚跑15圈，最后一圈速度还要超过孙教官才算结束，否则，继续罚跑10圈。大家都知道想在跑步上快过这孙教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这个惩罚明摆着就是25圈了。一圈300米，25圈就是7500米，这个可是7.5公里了，两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学生，无论如何是跑不完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黎大华觉得两人跑个3、4公里已经很不错了，这一下子加这么多，就是孙校警不了解一年级这么大孩子的身体素质了。黎大华对这孙教官意见很大，都不愿意承认他的教官身份了。
看到王宇乐一副要死的表情，再加上他那有些肥硕的身躯，黎大华都有些替他担心。李志勇也担心那两货，有胳膊拐碰了一下黎大华。黎大华不想惹事，不回答他，但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却被一直注意着他的孙校警看见。孙校警狞笑着边往这边走，边说道：“这么有本事，喜欢帮同学出头，今天也出来比比啊？”
看没有人回答，整个一班的方阵里所有人都低着头。这老孙同志在队列里走来走去，不停用言语刺激某人。“不会都是些孬种吧？昨天的勇气哪里去了？。。。。”
连一向乖乖女形象的苏雅欣都烦躁地抬头看了一眼老孙，又回头看向某人。令她惊呆下巴的是，某人居然正提步向前走过来了。
黎大华走出队列，老孙还待来一点正常程序对话，对面却一句：“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开始吧。”
黎大华站在跑到上，占据了一个偏中间的位置，这时候的煤渣跑道还没有划线，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几道。老孙有些尴尬，还没有学生这样同他讲过话。看那小子站在那里，气定神闲，又很是愤怒，这太瞧不起人了。
发令都不需要，两人一个预备，开始，就从底伏状态切换到起步了。黎大华年轻，还是反应快一些，抢到了起跑，老孙紧跟在他身后。刚开始的前半圈，都看不出有多少东西，两人完全没有平时大家说的那种蓄力，起步就是飞奔。给人的感觉都是出了全力，速度那是相当的快，一圈下来，可能就2、3分钟不到的样子。两圈，三圈这就看出点不一样来了，那黎大华在前面步伐调整，时快时慢，脚步一会大一会小。老孙跟在后面比较难受。于是加力，想超过他。这小子也不是好人，他这样调整，就是想老孙上当，怎么会让他轻易就上前？于是，忽前忽后变成了忽左忽右。老孙左边起步，他也来到左边，右边加速，他又来到右边。反正就是挡在前面，老孙人没有过去，力气却是耗去了许多。
这两人虽然在场上一番龙争虎斗，可是看场下人眼里，一点不影响速度，并且好像还有提高的趋势。场面焦灼，下面的同学们心情也是紧张。身边还有两个教官在，又不敢大声喊加油，着实把大家伙憋坏了。
7、8圈下来，场上的两人额头都已经汗如雨下，慢慢老孙的短袖背心也开始看见汗渍。黎大华因为穿的是军训迷彩服，那种全身包裹的，暂时还看不到他身上的汗水。
又是两圈下来，老孙还是没有超过黎大华，场下的那两个教官也有些心急了，开口喊起了加油。老孙听到下面的加油声，好似得到了暗号一样，更是不要命地冲刺起来。黎大华知道肯定是下面的人看到快没有几圈了，催促孙校警快跑的。他肯定是不想让老孙跑到前面去的。这时候强行加速，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这具身体虽然年轻，可是也代表着耐力不足哇。
又一次加速，这已经是倒手第三圈了。这短短的时间，他们两人已经跑完了12圈。老孙又一次加速，黎大华只得被迫应战，也继续加速。对的，这又跑出来的两圈，他一直是压着老孙在跑。可是这种在前面压制的办法，着实相当耗费体力。
篮球场上的各班训练队伍现在都不约如同跑到了场边，给黎大华加油鼓劲。甚至初一年级老师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被惊动了，好几个脑袋都在窗口观看这场比拼。
最后两圈，黎大华的气息已经很混乱，他一边要保持高速跑动，还要一边观察老孙的跑步路线，好及时拦阻在他前面，以防他超前。
脚下像是有千斤重担，胸中心跳都感觉要跑出胸腔了。黎大华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精力看护老孙，干脆心一横，不管后面，直接加速往前冲。喉咙里气都要喘不过来，也不管，就算憋气也要跑完全程。
场下的苏雅欣和金莹都看见他经过时，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胀起来，眼睛赤红。感动得都在哭泣，两手下意识地伸到嘴边，紧紧捂住自己的小嘴，不让声音发出来。
渐渐地，最后一圈在同学们的呐喊声中传递到他的耳中。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感觉好像是一个世纪，前方出现了一个拿着一件衣服挥舞的同学身影。他知道那里就是终点，终于，踉跄着跑过终点，都不容许他倒下，李志勇和夏文德就一把扶起了他。同学们都在他的身边呐喊，高兴地叫着他的名字。像英雄一样的迎接他的胜利。
这是孙校警到这个学校来，第一次输了。同学们都在高兴黎大华终于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