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豪门恩怨
周华鸿有妻子，有女儿。
但至少今天晚上，江长夜没见到她们，大概是不希望她们破坏气氛吧。
聊了两个小时后，江长夜婉拒了周华鸿的留宿请求，自回宿舍休息。
不过等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楼下已经站满了一排黑衣保镖。
江长夜走下楼，就见一名黑脸年轻人走过来，对着江长夜敬了个军礼：“少爷，老爷派我们过来保护您。他不是想干扰您的工作，只不过这事其实也不算秘密了。如果让那些序列战士知道，可能会对您不利。”
江长夜带上监察眼镜看了一眼对方的属性，属性均值12。
异化生物没有序列加成，没有法则感悟，这样的属性遇到属性10的序列战士都是被吊打的，而属性10也就是序列9的一般峰值而已。
不过也因此，一般同级世界里的异化生物，属性要比序列战士强一些。
至于眼前这位，算了吧，在序列9级别都不算强。
他摇头：“要是序列战士来杀我，一个序列7就能轻松杀光你们所有人。行吧，总也是老头子的一番好意，跟着就跟着吧，但最好别那么招摇。还有，我想独处的时候，别来打扰我。”
“放心吧少爷，我们懂规矩！我叫盛豹，您可以叫我阿豹。”
“我还是叫你豹子吧。”江长夜径直向镇魔司走去。
带着一群保镖来上班，刚进镇魔司，就见砰的一声。
不是炸弹，是开瓶声响。
随后是酒液漫天而起，浇了江长夜一身，彩带乱飞，弄的江长夜都有些尴尬：“什么情况？”
司长罗洪，副司长杰伦特，还有梁秋祺三人同时走来。
罗洪大手一拍江长夜的肩膀，江长夜险些没被他拍出口老血，龇牙咧嘴：“有话好说，别动手。”
罗洪笑道：“众星医院，让你料中了，他们来了。”
江长夜也乐了：“看来我运气不错啊，战果怎么样？”
梁秋祺道：“伤了一个，可惜没抓到活的。但是受伤的那个被我们的人用秘术锁定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们的隐藏点。”
有句话她没说，之所以战果不大，是因为镇魔司并没有全力出动——确实没想到江长夜这次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说的这么准。
然而这也正是江长夜的目的：要的就是你们有怀疑，不全力。不然一战功成，我混个屁？
再说江长夜也是有底线的，他也只是想利用一下序列战士，还没打算让他们死。
江长夜点点头：“他们不是白痴，如果有解除秘术的话，是可以解决的。”
“前提是他们知道秘术锁定的手法。我们已经把消息给圣像院了，他们那边一旦有了消息会通知我们。”杰伦特道。
江长夜诧异：“为什么要给圣像院消息？他们也就是负责守卫众星圣像啊。”
罗洪道：“哦，守卫圣像用那么多高手太浪费，所以红松集团在那里还有一个研究院，主要负责序列级装备的研发与破解。”
研究院？
序列装备的研发与破解？
江长夜陡然醒悟。
难道说这才是猎族的目的？
也许他们不是冲着众星之子，而是冲着研究院来的。
何阳当时就说过，原体的能力不值得这么复杂的规划，这么搞已经算是一场小型战役了。
但是研究院让江长夜茅塞顿开。
很有可能研究院才是猎族的真正目的！
但他们不可能告诉灵族太多秘密，正好研究院就在圣像院，所以要求冒充周成龙的人掌控圣像院——在他们想来，掌控圣院就等于掌控了研究院。
心中有了数，江长夜随意道：“有什么研究成果吗？”
梁秋祺翻了个白眼：“你是他儿子，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江长夜手一摊：“没问这个。”
梁秋祺笑嘻嘻的看他：“昨天的晚餐怎么样？”
看的出来，这次众星医院的成功让她对江长夜的好感提升。
江长夜反问：“你穿了我给你的礼物吗？”
梁秋祺的脸便冷了下来，扭头离开。
得，刚提升的好感度下降了。
礼仪之戒加大使勋带都不给力啊！
还是说，信任度和好感度还是有差别的？
罗洪笑道：“怎么，对她感兴趣？她可不是那么好降服的。”
江长夜语重心长：“对待妹子，不能用降服这个词。”
凭借周华鸿儿子这个身份，江长夜跟罗洪说话也不用太客气。
罗洪大笑：“有道理！”
就在这时，镇魔司大厅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震响。
那是有人踢开了大门。
众人回头望去，就见一名红衣女子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她大喊：“周成龙呢？哪个是周成龙？”
所有镇魔司队员同时向后退去，只留下江长夜站在大厅中间。
红衣女看着江长夜，走过来：“你是周成龙？”
江长夜微笑：“我想我应该喊你一声姐姐，但我又猜你会说我不配。”
“别喊我姐姐你不配……”红衣女与他异口同声说出后半句。
这让她的凶巴巴的气势骤然大减，恶狠狠的看着江长夜，小手指着他：“你只是我父亲在外面风流的野种。要不是我大哥二哥都死了，他也不会想起你。他没那么爱你！你最好搞清楚这点。”
江长夜点点头：“如果这说法能让你开心的话，我可以接受，周蓉蓉小姐。”
周蓉蓉还想再说话，江长夜竖起手指：“嘘！我要提醒你两件事。第一，这里是镇魔司，不是你可以随意过来撒野的地方。第二，作为红松集团董事长的爱女，跑到这里来瞎胡闹，甚至叫破我的身份让更多人知道，对于周董事长的名声很不好。从这方面可以看出，你被骄纵惯了，做事情素来都是意气用事，不会考虑大局。你越是这样表现，你父亲就越是不看好你，就越是不可能把红松集团交给你。”
周蓉蓉不敢置信的看江长夜。
江长夜笑道：“当然我也能理解，毕竟发威逞凶赶人这种事，比做出成绩证明自己要来的简单容易。许多事不是我们不知道对错，而只是习惯了意气用事。很遗憾你是个废物，你什么都不会，所以你只能象只母老虎一样的在这里张牙舞爪。你但凡聪明些，都不该这么做。”
周蓉蓉被气坏了：“你敢说我？我撕了你！”
她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可还没等撕到江长夜，就被罗洪一把揪起，丢出镇魔司大厅。
“罗洪，你敢丢我？”周蓉蓉大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周蓉蓉脸上。
罗洪人都没动，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给了她一个遥空大巴掌。
然后罗洪才慢条斯理的说：“你也搞清楚，就算是你父亲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这儿叫板？还敢直呼我的名字？再敢捣乱，我就再给你几巴掌。”
说着手一挥，几名镇魔队员已七手八脚的把周蓉蓉给架了出去。
旁边副司长杰伦特笑看江长夜：“豪门恩怨啊！”
江长夜嘴一咧：“关我屁事！这个爹我还没认呢。”
第三十二章 万事看淡
云海大厦顶楼的花园餐厅里，江长夜正在吃饭。
梁秋祺没好气的抱着胳膊看他，却没动眼前的餐盘。
江长夜卖力的切着盘中的小牛肉：“味道还不错的，你不喜欢？”
梁秋祺冷哼：“要不是司长发话，我压根就不会坐在这里。”
“知道，你的前男友是被序列战士杀死的嘛。”江长夜无所谓的回答：“你一心只想报仇。”
他一边说，一边叉起小牛肉送入口中。
平心而论，江长夜更喜欢中式餐品，但在优雅装逼方面，确实小刀拉牛排的作派更适合一些。
梁秋祺的目光越发冰冷。
她缓缓拿起餐桌上的刀叉：“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呃，你这不是叉牛排，而是要叉人的作派啊！
海盗女颜值绝佳，气质强悍。
江长夜其实不喜欢气质太强硬的女人，他更喜欢温润如水的姑娘。
奈何自己遇到的人偏偏都是这类，时崎狂三也好，梁秋祺也罢，个个强气女王，至于田思若，更是典型的女强盗作派，好在对后者他从一开始就没任何想法。
唯一有那么点温柔的是时未影，偏偏不知道为什么，江长夜每次看到她，都会有种我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奇怪心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他。
真特么邪门了。
这刻江长夜道：“加入镇魔司的人，首选不是实力，而是忠诚。百分之八十的镇魔司成员，或多或少都和序列战士有些仇怨。能把你的眼罩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眼睛。你那么漂亮，这打扮糟蹋了！”
梁秋祺冷哼，却没有摘。
江长夜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追求你？”
梁秋祺没有回答。
江长夜道：“仇恨会蒙蔽理智，忽略许多事。但凡你有仔细一点，拆开我给你的礼物，你就会发现一样东西……希望你没把它们扔到垃圾堆里。”
“什么？”梁秋祺愕然。
江长夜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响指。
盛豹恭恭敬敬的来到江长夜身边：“少爷！”
江长夜道：“红松集团下面有没有像样点的传媒公司？”
盛豹立刻道：“请稍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片刻后，盛豹回答：“在一家电视台有些股份，但没有话语权。主要红松集团不以这方面为主。”
“什么电视台？”
“第一频道。”
“哦，我听说过，也算有点影响力了。”江长夜摸了摸下巴：“我想在这家电视台说的上话，有没有办法？”
盛豹微笑：“我们可以把它买下来。”
“越快越好。序列之灾不会等我们。”
盛豹点头离去。
梁秋祺疑惑：“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长夜回答：“镇魔司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们始终是跟在序列战士的屁股后面行动。这样做，很难对他们造成致命性伤害。我们必须引导他们，而传媒就是最好的方式。”
梁秋祺回答：“我们对传媒有影响力，没有必要买下。”
江长夜摇头：“我知道镇魔司能做到什么。你们可以要求各大传媒不去报导序列战士带来的那些伤害，避免恐慌，但这没有意义。走上街头，去听听人们怎么说的。人人都知道序列战士来了，正在到处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没有官方的报道，私底下的议论却满天飞，各种谣言层出不穷。舆论应当引导，而不是强堵。如有必要……就给出假新闻。”
梁秋祺色变：“你在开玩笑？”
江长夜笑了：“镇魔司做不到对吗？所以还是有个自己的电视台比较好。再说了，这家电视台有我们的支持，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独家新闻。独家就是流量，就是传媒兴起的关键！这么好的商业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梁秋祺听的傻住：“你要赚钱？”
“不可以吗？”江长夜反问。
“可你不在乎钱！你甚至不想认你父亲。”
江长夜正色回答：“你错了，没人不在乎钱，只是有些人不愿意低头赚钱。我让周华鸿买下电视台，然后我会帮他把电视台发展起来，成为这两个月内最优秀的传媒机构，而赚到的那部分钱，我和周华鸿一人一半，这样我就不欠他的，我得到的钱也是我应得的。”
“然后呢？”
“证明我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江长夜回答。
梁秋祺醒悟了。
她怔怔的看着江长夜：“你并不是不想要红松集团，你只是想用一种更加高杆的方式回归？”
江长夜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或许是因为出身的原因，我始终相信能力的意义大于血脉。周董事长虽然因为血脉缘故想要认我，但我却不能依赖于此。趁着他现在算是有求于我，我正好开点条件。要是真进了周家再提要求，他要考虑的就是这个儿子有没有能力，值不值得他托付一切，甚至可能拿起父亲的指挥棒来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至于现在，他只会觉得这是对儿子的补偿，是必须支付的成本。为了挽回那失去的父子情，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有些东西得到的不能太容易，父子感情也是一样。”
梁秋祺无语：“你们是父子，你对他却是满脑子算计？”
听到这话，江长夜滞了一下。
他沉思片刻，终于道：“人总是会变的。你就当我经历沧海，万事看淡吧。”
“这口气，就好像你已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不，那样的人都没你这样的心态。”
“人生的经验不仅仅在于时间，更在于经历！”
“你有什么经历？”
江长夜一笑。
匆匆吃好午餐，他起身道：“晚上回家的时候，别忘了拆礼物。”
就此离开。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江长夜的心却是一片宁寂。
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脑海中却是各种波澜壮阔的画面。
虽然作为准序列战士无法参与到那样的斗争中，但是想想作为这一切的主导者，内心中依然有中莫名的激扬在升腾。
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他眺望着远处矗立的众星之子像，沉思良久，心情渐渐平复。
他取出通讯器别在耳边，联系了万大可。
通讯器里，鞠昌海的声音还算平淡：“你终于联系我们了。”
“听起来，你还是需要我的？”江长夜道。
绿灯亮了。
江长夜手插裤带，随着人群走过。
行走在这一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中，这一刻的江长夜只是平庸的路人，却无人知道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这一片区域。
耳边，鞠昌海道：“镇魔司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的？”
江长夜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只是道：“你们有个人受了伤。受伤的那个，被人用秘术热能锁定，可以通过设备追查。把那家伙放在冰水里，再使用解除秘术就可以搞定。千万别直接使用解除秘术，那只会直接触发！”
鞠昌海滞了一下：“谢谢，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情报价值一千功勋。你可以赖账，那就不会有后续。”
“五百。”
“可以。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们几份地图，也是五百功勋，总计一千。”
“地图？”
“镇魔司，日轮塔，圣像院。”
鞠昌海想说没有你我们也能搞到地图，但想想能省点事总是好的，便道：“可以，怎么交易？”
“给个邮箱，地图我直接发给你们，一千功勋给大可就好了。”
“好。”
走过斑马线，江长夜继续逛街。
随意道：“现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镇魔司有一个情报分析部门，会根据你们的能力，动向，习惯等等做出行为预判。不用奇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思维习惯，行事习惯。自己都未必清楚，但敌人往往很清楚。当然，这不是绝对的，所以他们没有在众星医院安排重兵，而只是一次测试。这次的成功测试，让他们对自己的分析模型很有信心……悠着点儿吧，做事别再那么按部就班。”
江长夜没有撒谎，镇魔司确实有这么一个序列战士行为分析部门，只不过效果没那么好罢了。
鞠昌海问：“所以只要我们改变行为方式就好办了？你有什么建议？”
江长夜道：“首先，千万千万不要让你们的人落到镇魔司手里。镇魔司一直都在想办法知道咱们的任务。知道了任务目标，就可以做出预判。”
“这个当然。”
“其次，多搞一些假目标。做事功利性别那么强，上来就直指核心。看起来效率高，却也会让他们更加方便洞悉你们的计划。序列战士进来这里，是来发财的。只要是能赚钱的买卖都可以做，比如抢劫，没必要为任务束缚。任务不让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就不做？太死板了。”
“你在开玩笑？问题是我们赚这里的货币有什么用？”
江长夜笑了。
他此时站在了一家珠宝店前。
站在橱窗前，江长夜看了看模特颈间的项链，随口道：“序列战士习惯用了武力解决问题，但有时候钱更方便。”
说着他进入珠宝店，指指项链：“那串项链，给我包起来。”
然后他手一挥，盛豹鬼魅般出现在江长夜身后，递卡。
江长夜径自离开。
“你在买东西？”鞠昌海诧异。
“嗯，挺漂亮的。买回去做份纪念品。如果运气好，也能换成净土币，再用净土币换成功勋。”
鞠昌海乐了：“试炼世界的物品带回去要经过净化，小心连净化成本都不够。”
“所以要找点值钱的。我算过了，这里一百万以上的货物，去掉净化成本，应缴税负，出售打折，兑换损耗等等，带回去的话应该还能赚个几十点功勋。虽然不是很多，但只要不是太占体积，蚊子腿也是肉嘛。再说还有千万级别的。”
鞠昌海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建议我们抢劫珠宝行？”
“我没有给出任何建议，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你知道对付敌人，有时候从背后捅刀，比正面穿刺要来的更加方便吗？”
“背后捅刀？”
“是的。大量的治安事件会给镇魔司带来巨大的压力。”
“然后呢？”
“你们还不信任我，等有足够的信任再说吧。”说着江长夜摘下通讯器，丢回储物空间。
后面盛豹拿着项链过来：“少爷。”
“给梁队长送过去。”江长夜看都不看直接走人。
第三十三章 言和
梁秋祺家里。
这是一间粉红色的卧室。
略去那外表的强气，如果只看卧室，就会明白，原来这姑娘强势的背后，也有小女儿多情而充满幻想的一面。
此刻的梁秋祺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礼盒。
发了会儿呆，她终于打开盒子。
随手那那身黑色镂空名牌内衣丢到一旁，梁秋祺看到下面一张小小照片。
拿起照片，上面竟然是个英俊潇洒的穿着治安官警服的帅气男性。
“小峰！”梁秋祺心中一颤，那瞬间她泪流满面。
她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连忙拿起电话联系江长夜。
“你怎么会有小峰的照片？”
江长夜依然在马路上闲逛着。
因为序列战士到来的缘故，街头寥落，生意冷清。
江长夜则兴致勃勃的独自逛街，漫声回应：“从资料库里下载的，一位勇敢的战士，可惜不是死在战场上。”
“你在胡说什么？他是被序列战士杀死的，怎么不是死在战场上？”
“你确定？你亲眼目睹过？”江长夜反问。
梁秋祺愕住：“你在说什么？”
江长夜微笑：“运气好，查到些事。现在不要问，不要提，我还需要证实。”
说着他挂断电话。
位于坎业城西郊的那座高达一百一十二层的摩天大厦，就是赫赫有名的红松大厦，也是红松集团的总部所在。
当江长夜来到这里时，不开眼的安保人员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随行的保镖们用严厉的眼神喝退了。
乘坐电梯一路上行，江长夜按下111的楼层。
盛豹提醒他：“老爷在楼上。”
“但是小姐在这层，对吗？”江长夜微笑。
盛豹心头一跳。
你要见周蓉蓉？
上午周蓉蓉过来闹事，这事已经让周华鸿知道了。
为此周华鸿大发雷霆，还特意打电话给江长夜向他道歉。
这事说起来，终归是周蓉蓉不对，但你现在主动跑过去找周蓉蓉……这要是再闹起来，可就不一定是谁的责任了。
你还没正式进家门呢！
电梯停下，江长夜走出楼层，径直向着周蓉蓉的办公室走去。
这让盛豹都有些奇怪，你难道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会知道小姐的办公室位置？
来到办公室，江长夜敲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的人喊进来，便自开门进入。
迎面就看到一个花瓶砸了过来。
江长夜顺手接住：“哎呦，还在发脾气呢？”
说着看看花瓶，还是个古董花瓶。
果然有钱人的脾气都是有价码的，这要砸个不值钱的，都不够证明自己的心情。
办公室里，周蓉蓉正对着自己的秘书大发脾气，看到江长夜进来，瞬间呆住：“周成龙？你竟然还敢到我的办公室来？”
“嘘！”江长夜将花瓶放下，指指天花板：“别闹太大，省得不好交代。”
说着他脸一沉：“全都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秘书还在茫然，江长夜已一把抓住她，丢出门外，顺带将房门反锁。
周蓉蓉紧张起来，尖叫：“你要干什么？”
她手舞足蹈的抓向江长夜。
江长夜随手抓住她手腕，不客气的反向扣住，将她死死按在办公桌上。
凑到周蓉蓉耳边，江长夜道：“别那么冲动，我亲爱的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不是过来和你抢家产的。如果你愿意听我说上那么几句，我可以和你签协议，承诺放弃遗产继承。”
…………
三天后。
周华鸿果然斥巨资买下了第一频道大部分的股份，不仅仅是因为这是江长夜的需要，也确实这段时间是传媒“发威”的机会。
只不过由于上面的压制，许多事件不允许报道。
但是有江长夜这个镇魔司“内鬼”在，新闻的获得会更加方便。
最关键的是，即便罗洪对这事都睁只眼闭只眼——不仅仅是因为周华鸿的钱，也因为江长夜的情报分析确实折服了罗洪。
数日后，红松集团正式入主第一频道，由周蓉蓉担任董事长，江长夜则是特别督查，这是专门为他设立的，看起来没什么名头，实际权力巨大。
今天是江长夜正式来视察的日子。
第一频道电视台大楼顶层，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
江长夜站在窗口俯瞰下方，身后跟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大胖子。
他叫泰勒，是第一频道的总经理。
酝酿了一下情绪，江长夜缓缓转身，看着泰勒道：“从今天开始，我要第一频道就序列之灾进行全面追踪报道。”
泰勒面露难色：“市政厅有严令，不许我们对序列战士的破坏行动进行过多报道，以免影响民心。”
江长夜微微一笑：“这个简单，不需要说是序列战士做的，就说是普通罪案。只报道案件，不报道凶徒。大众不蠢，他们知道这是谁干的。”
泰勒回答：“我们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但你们的报道还是太收敛了，没有战斗画面，没有鲜血与死亡，不足以刺激大众的肾上腺素。”
“那些家伙来无影去无踪，镇魔司都没法在案发同时奔赴现场，我们就更没那个本事了。”
“找个记者给我，我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用特别出色，听话，嘴严就行。”
“男的还是女的？”
江长夜一怔，想了想道：“都可以。”
泰勒秒懂。
他按下呼叫铃：“叫艾莉进来。”
说着他看向江长夜：“艾莉是新加入的记者，才十八岁，很漂亮，也很听话。”
“你用过？”江长夜问。
“不，但肯定好用。”泰勒笑眯眯道。
江长夜点点头。
门开，一名有着可爱圆脸蛋的长腿金发小姑娘怯生生的走进门，玉容精致，到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江长夜看看她，微微一笑：“就她吧。”
第一频道的入手，让江长夜做事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他一方面引导舆论，制造对立，另一方面则安排序列战士四处抢劫。
警报声可以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都不停歇。
面对这种情况，镇魔司司长罗洪的压力也随之倍增。
而江长夜则全身心投入到对序列战士的“行为分析与抓捕”中。
不得不说，一边引导盗贼行事，一边帮着官兵抓贼，左右逢源的感觉确实非常爽利。
而江长夜就逻辑与情势做出的各种精准预言更是让坎业城的上层刮目相看。
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劳而无功，但那是因为序列战士实力强，和江长夜的分析能力无关，为此江长夜的地位也是节节攀升。
第三十五章 约谈
上午。
云海大厦天台花园。
刚刚从小记者成长为大记者，小姑娘开发成大姑娘的艾莎已经在花园餐厅里等他了。
见到江长夜过来，小姑娘识趣的为他递上菜单，用柔媚娇嗲的声音糯糯说着：“点了你最喜欢的菜，你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
江长夜抹了一把那可以嫩出水的小脸蛋，微笑道：“你点好就行了，对了，都准备好了？”
艾莎很懂事，乖巧的为江长夜端起饮料，缓缓送入他的口中：“你可是老板，你的吩咐谁敢懈怠？但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
“大家都是人族，为什么那些序列文明就不能和我们好好相处呢。哪怕是真要杀戮，也可以找别的种族，何必非要找人族？”艾莎很好奇的问。
江长夜笑了：“你弄错了，恰恰就是因为这里是人族为主的世界，所以净土人族最喜欢来这里。”
艾莎愕然：“为什么？”
“因为方便隐藏身份啊。序列文明的战士虽然强大，但终究人少。他们需要隐藏自己，去了别的种族聚集区，不方便。所以说，人杀人才是最方便的。再说了，决定彼此关系的，不仅是血脉，还有信仰。净土的人类信仰法则，信仰主宰，信仰序列，信仰众生乐土的规则，所有这些信仰里，不包括种族。信仰争夺大过种族，在这种情况下，人族自相残杀又有什么好奇怪？”江长夜信口道来，这些认知不是净土教导他的，而是借助地球人的智慧，自己渐渐领悟的。
小姑娘听的心中震撼，茫然的看着江长夜。
正因为同是人类，所以才要优先杀戮？
这个事实确实让她有些颠覆。
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语声从后方响起：“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啊。”
江长夜回头看去，就见梁秋祺正站在他身后。
她今天没有象往日的那般装束，而是难得的换了一身碎花小衫，穿了一条小短裙，露出优美欣长的古铜色手臂，只是脚上还穿着黑色战靴，腰间也依然别着火铳。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颈间的那串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
江长夜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穿裙子呢。”
梁秋祺绕到江长夜的身前坐下，看了眼艾莎：“艾莎记者？”
艾莎微笑：“原来梁队长知道我。”
梁秋祺冷道：“第一频道最近风头正盛的名记者，想不知道都难。我不喜欢你的那些报道，有些地方太煽情了。”
“不是她写的，她也就是负责念稿子。”江长夜道。
梁秋祺转眼看江长夜：“你把我叫过来，就是看你电视台的大记者怎么在你的膝下承欢的吗？”
表面平静的背后，是心中的愤怒。
梁秋祺一度认为江长夜是想追求自己，但是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她的想法变了。然而江长夜始终不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吊着她。
今天他邀请自己过来，结果却还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他到底什么意思？
亏了我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
对梁秋祺而言，今天的打扮已经属于她最淑女的装扮了。
江长夜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叼上雪茄，艾莎利落的为他点火。
吞云吐雾了一口，江长夜道：“你的前男友叫陈峰，熔城人。三年前的序列之灾，岩族入侵，他死在了那场战斗里。但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不是死在岩族手里的，是死在自己人手里，死在一个位高权重的家伙手中。”
“谁？！”梁秋祺激动起来。
她终于要等到答案了。
江长夜却不说了。
叼着雪茄，他微笑着看梁秋祺：“你这一生，除了复仇就没有别的吗？”
梁秋祺不解的看他：“你不也是？”
江长夜揽过艾莎，小姑娘乖巧的偎依在他怀里。
江长夜笑道：“很显然，我和你不一样！”
梁秋祺强忍怒火：“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说？”
梁秋祺讨厌这种感觉。
论实力，她一根手指就可以吊打眼前的年轻人，可偏偏自从认识他以来，主动权就一直都被他掌控着，就连罗洪都开始在意他的说话。
虽然人们都知道，武力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但在这个人与人实力差别巨大的世界，一个没有武力的人能把大家把控到这种程度……也是异数。
这让梁秋祺对江长夜都有种佩服，无奈，还有些讨厌愤怒的心情。
江长夜摇头道：“你是白痴吗？”
这话让梁秋祺心中再度怒意再涨。
江长夜喃喃着：“陈锋死在三年前的熔城，换句话说，害死他的人当时肯定也在熔城。而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个，自然是因为……”
他看看艾莎。
艾莎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那个人到了坎业！位高权重，调任？”
江长夜微笑：“瞧，你这小笨蛋都知道的事，我们的梁队长却不明白。”
艾莎小脸儿通红：“我才不是小笨蛋呢，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可以为你笨一些。”
梁秋祺的心却是一下子凉了。
她怔怔的看着江长夜：“罗司……哦，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她拍着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这么大的动作，引来附近的人纷纷侧目。
江长夜脸一沉：“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梁秋祺一把抓住江长夜的领子：“证据？”
抓领子真的不是好习惯啊！
这一个个的……
江长夜冷哼：“什么证据？不，我没有证据。还有，我也没说这事是他干的，这是你的判断，和我有什么关系？”
该死的混蛋！
梁秋祺被气的无语：“你到底想怎样？”
江长夜冷冷看着她：“我要组建民间自卫队，这事需要有个领头人，能打的领头人。我要你负责！”
民间自卫队是江长夜预谋已久的计划。
之所以必须建立这个组织，是因为江长夜很清楚一件事：猎族早晚会来。
而他们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正因此他必须在猎族进入之前掌控一定的力量，这样才能等猎族进入后有足够的应变能力！
镇魔司他只能影响，是不可能掌控的，那就干脆另起炉灶。
舆论的作用就在于此，当社会出现大量治安事件时，镇魔司压力增大，就会需要民间自卫队，江长夜就可以趁机出手。
听到江长夜的话，梁秋祺惊了：“你在开玩笑？我是镇魔司的人！”
江长夜笑道：“我也是，但不妨碍我同时也是第一频道的特别督查。民间自卫队是非官方组织，业余干干就好了。但如果干的可以，也可以有影响力。这年头，牛逼的人物谁没个多重身份呢？”
说着江长夜捏捏艾莎的小脸：“我们的大记者会为你做宣传，你会成为坎业城的英雄。”
梁秋祺冷哼：“凭什么？”
“战功。”
“什么战功？”
江长夜却不说话了，只是转头看向外面。
餐厅外，罗洪和杰伦特正在进入。
他们也过来吃饭了。
看到江长夜他们在这儿，罗洪给了江长夜一个笑脸：“可以啊，竟然能把我们的梁队长约过来一起吃饭。”
江长夜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罗洪已和杰伦特走向另一桌。
看着他们落座，江长夜对艾莎点点头。
艾莎会意起身走向后方，这时梁秋祺才发现，原来在餐厅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台摄像机对着这里。
当艾莎走过去，摄像机的镜头盖被打开了。
看到这一幕，梁秋祺心底陡生凉意，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升起。
难道说……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江长夜。
江长夜好整以暇的切小牛排：“我数到三，你就可以出手了。”
梁秋祺惊的汗毛倒竖。
可她已经没有时间问了。
江长夜：“三……二。”
梁秋祺霍然转身，就看到一名侍者正端着餐盘走来。
“一！”
就在一字话落的瞬间，侍者突然手中骤然多出一把乌黑利刃，对着罗洪的颈子快如闪电般刺去！
第三十五章 刺杀（上一章编序写错）
袭击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尽管来的极快，罗洪却依然很冷静。
就在对方出手的瞬间，罗洪手中的餐刀已然挥出。
那一抹犀利刀光便如暗夜中最明亮的闪电，无比精准的迎向袭来的刺客。与此同时，杰伦特也已出手，手中三张卡牌倏忽出现，对着身后飞出，划出三道诡异而华丽的死亡曲线。
卡牌大师传承人！
两位大联盟的十强者同时出手，罗洪杰伦特脸上洋溢着的是自信。
但下一刻罗洪身体一重，发现自己这一刀竟递不出去。
秘术桎梏！
秘术封印！
秘术迟缓！
秘术凝滞！
在那一瞬间，罗洪杰伦特身上已被套上起了七八个禁锢类秘术，瞬间将他们的实力压至低谷。
使者的刀却已飞袭而至。
秘术：绝杀之刃！
对目标造成一次两倍力量属性加三百点伤害的攻击，并附带强烈诅咒效果，侵蚀目标，使用后自身一分钟内无法使用任何格斗类秘术。
这一刀或许杀不了罗洪，却绝对可以让他受到重创，并再度封印自身，随后就是接踵而至的狂风暴雨的攻击！
那一瞬间，刺杀者的心中甚至还有些遗憾：可惜了，我这一刀这么重要，功劳却是大家的。
刀芒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掠向罗洪的胸口。
砰！
枪响。
袭击者的身体微微一颤，胸口迸出一点血花。
这一枪的伤害不大，却带着莫大的阻力，阻止了他的冲锋。
这一刀，未能刺出。
梁秋祺双枪遥指，却只开了一枪，看着罗洪的眼神竟是充满复杂。
但下一刻袭击者已恢复行动能力，再次猛袭罗洪。
然后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江长夜已冲过去，抱住罗洪就地一滚，躲开了这刀。
这一下闪躲的后果是严重的。
绝杀之刃虽然强大，但能够持续的时间却是有限，一击不中，刀刃上的光芒已然开始消失，袭击者知道，自己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混蛋！！！
他心中暴怒。
随后就见数十道身影飞出，却是盛豹等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英勇护主。
尽管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江长夜而不是罗洪，但当江长夜冲出的那一瞬间，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片犀利刀光向着刺客发起。
与此同时远方一名端着盘子的侍者扬手打出一柄银色尖刺，那尖刺在空中一闪而逝，再出现时已在江长夜的背上。
血花喷溅，江长夜一口鲜血喷出，溅了罗洪满身。
以序列7的实力，这一击下去，本应洞穿江长夜的身体，在击杀他的同时重创罗洪，但这一幕却没有发生。
那侍者见一击无功，手中已出现一柄雪亮长刀，呼啸斩下，头顶上方的空处，又一名序列战士如鬼魅般现形。天空中浓密黑潮骤然席卷，将天台照的无边昏暗，阴冷笑声低低响起，仿如魔鬼的低语。
“绝望吧，哀嚎吧，痛哭吧，死去吧！”
凄厉的低鸣响起，正是灵巫安东尼娅，漫长的颂念带着令人绝望的恐怖，让所有人都心无战意。
同时凯齐亚也出现在天台上，火红色的长发飞扬，单手一指，硕大的白色猛虎已咆哮着冲出，一口咬中一名守卫，锋利的虎齿贯穿他的咽喉，鲜血狂飙。
一道阴冷的精神能量更是无形的冲击在罗洪身上，连带着江长夜也跟随中招。
“扑！”
两人同时吐血。
闪耀着秘术光辉的攻击一波接一波汹涌而出，在刹那间交织出摧毁一切的可怕力量。
来自序列7的全力出手，可以轻松将整个天台夷平。
就在同时，火枪的轰鸣骤然响起。
远方的大楼上，不知多少镇魔司队员同时朝着这边开火。
依仗距离，他们不受秘术掌控，尽情的倾泻弹药，弹链破空横扫，将天台上空化作一片火焰暴雨。
鞠昌海大手抬起，无形气墙遮挡，所有的子弹倾泻在气墙上，迸发出漫天光彩。
鞠昌海大喊：“动作快点儿！”
随着他的呼喊，对面大楼同样出现数道序列战士的身影。
刀光如劈裂苍穹般斩落，杀伐猛烈，掠过长空，几乎将天台都劈开，一些镇魔司队员当场身首分离，战场瞬间从一处蔓延到四面八方。
罗洪一把推开江长夜，眉心现出一道秘纹符印：“找死！”
轰！
一道金色符光映出，将黑暗驱散，也驱散了他受到的桎梏类秘术。
杰伦特手中已又多出一张卡牌，破空飞袭，正戳中那侍者颈间，只是那侍者无事人一般，战刀劈落，罗洪拿起餐盘丢出，那餐盘仿佛盾牌，将战刀顶住，绽放出轰鸣震响。
“呼！”罗洪低吼，身后已现出一个浩瀚伟岸的身形。
那是解脱者的影像！
罗洪挽在双手的铁链已刷拉拉飞出，冲入那无尽黑暗中。
“嗷！”黑暗中，两名序列战士发出痛苦的尖啸。
刀光织天，更多的战士已从大楼内冲出，天空中更是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那是武装直升机正在高速逼近。
同时天台上更是闪耀起结界的光辉。
在结界保护下，天台花园抗住了这恐怖攻击，没有因此崩塌。
鞠昌海面色一变：“他们有准备，离开这儿！”
说着大手对着地面一拍，哗啦啦无数桌椅碗碟暴射而出，仿佛无数利刃。
念力风暴！
锐化万物！
结界之辉升腾而起，将两边瞬间隔绝，这一波攻击再度无功。
同时数名机甲战士已出现在后方，对着鞠昌海等人开火。
轰隆隆，一枚枚火箭弹呼啸而出。
亚历克斯鬼魅般出现，扬手挥动，一片诡异漩涡出现。
所有的火箭弹穿入漩涡消失不见，亚力克斯挥手，三道犀利刃光划地而出，其中一道更是穿过结界守护，凶狠劈砍在一名机甲战士身上。
“轰开结界！”亚历克斯叫道。
大胡子扎克已冲过去，双手对着结界按下，一片黑色光晕散开，结界之辉迅速黯淡。
七八名序列战士同时出手，结界先是现出一道破损，随后在一片迷离光彩中崩灭。
所有人已同时向大楼外跃去。
杰伦特嘿嘿一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对空一抓，一片星光爆射而出，将整个天台都化作一片星光之狱。这和卡牌大师的传承无关，而是杰伦特自身本来就掌握的秘术。
星光如利刃飞刺，同时天台上更是枪声疯狂大作，火焰如蛇狂窜，交织的天空映现出大片灿烂光景。
血花飚扬的同时，十多名序列战士的身影却已纵跃而出。
他们就这样从数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如流星坠落般。
可就在这时，半空中一道腥红身影骤然出现，猛然抱住一名序列战士对着他一口咬下。
“嗷！！！”那序列战士发出痛苦尖嚎，身形扭了几下，竟然就这么从那人的搂抱中脱离而出，诡异的消失不见。
一群镇魔战士纷纷冲向大楼边，有意气风发的正要跃下，罗洪双臂一振：“不用追了！”
随着他的说话，就见那腥红身影在楼层间轻轻一跃，几个纵跃间已轻松跃至天台，落在了罗洪身边。
却是一个妖艳的过分美丽的年轻男性，左右手各戴了两枚奇特的宝石戒指，左手一枚蓝戒，一枚紫戒，右手一枚红戒，一枚黑戒。
他的口齿间还残留着腥红鲜血，眼神中却是数不尽的满足，发出舒爽已极的满意笑声：“序列战士的血，就是美味啊！”
“卡纳万？你怎么还活着？”梁秋祺吃惊的看着那人。
卡纳万，前十强者之一，腥红收割者传承人。
有人说他早就死了，死在和序列战士的对抗中，却没想到他竟然出现了。
卡纳万看看梁秋祺，笑道：“哇哦，我们的海盗小妹妹，你看起来又成长了许多，更加丰满了呢？”
“别说废话了。用血引吧，这次绝不能再让他们跑掉。”罗洪说着转身向江长夜走去。
就看到江长夜躺在地上，正对着自己微笑呢。
罗洪一怔：“你没事？”
这可是序列7的攻击！
江长夜解开衣服，现出一件战甲：“符文战甲，可以抵抗一次强力冲击，豁免大量伤害。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应该是个序列8级别的秘术，要是用来对付你的那一刀，我估计有这战甲也抗不住。可惜战甲毁了，不会要我赔偿吧？”
序列7的战士不代表所有秘术都是序列7级别，因为秘术的晋升需要占用感悟，而法则感悟向来是所有序列战士共同的短板。
所以许多序列战士别看级别高，但在法则感悟不够的情况下，依然会有大量的低级别秘术。刚才那名序列战士用的就是一个序列8级别的秘术，不是强攻，而是附带了强大的削弱效果，所以江长夜现在除了全身软绵绵的，到也没什么其他问题。
反倒是那一道精神冲击是实实在在的序列7秘术。
幽暗之触，可以释放出十倍（灵性加幻想感悟）的恐怖手段。
刚才这一下差不多有四百左右的伤害，罗洪分担了一半，即便如此，剩下的攻击也差不多正好可以秒杀江长夜。
但他实际受到的伤害只有一百左右，削弱了一半，削弱的部分里有部分是战甲因素，有部分是意志坚韧的效果。江长夜估算了一下，意志坚韧大概为自己削弱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这可是序列7级别的攻击，高出三级竟然还能削弱百分之二十！
意志坚韧最大的特点不在于削弱强度，而在于受级别影响小。
罗洪不了解幽暗之触，没意识到江长夜精神抵抗的特别之处，只是狐疑看他：“来吃饭还穿战甲？你是有准备？”
“听起来我救你命的结果是要被怀疑了？”江长夜乐了。
罗洪并不退让：“我不否认这点，但涉及国家安全，不容私情。”
江长夜摇头：“只有你认为是国家安全。”
这话让罗洪心中一颤。
江长夜缓缓起身，精神类秘术有一点好，就是它不影响身体机能，这刻的江长夜除了头晕眼花想呕吐，感觉妊娠一般，其他到还没什么大问题。
他晃晃脑袋，干呕了几下，道：“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是经历了一场序列7级别的战斗啊。虽然在这样的战斗里，我能做的事也就这么点，但有时事不在多少，而在大小。”
说着江长夜向餐厅内走去。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战斗，已经把天台花园餐厅打成一片废墟，要不是有结界守护，整个楼顶都得塌陷，说不定大楼都没了。
同序列的战斗其实很难用现实表现来衡量。
一般的序列9可以轻松掀飞一辆小车，制造一条街区的大动乱。
序列8可以和坦克对抗，学习户愚吕拆支撑柱的手法，也能完成人力拆迁一座大厦的工作。
到了序列7，连拆迁支撑柱都不需要，其攻击本身就可以发挥类似大口径火炮的功效，强行轰塌。
但具体也要看人。
有些人擅长破坏，自然就是这样的效果，但更多的序列者针对的目标是人本身。
所以强大的破坏力并不是胜利的关键——精神侧秘术大概是天下最环保的秘术，保证一个精神波下来，花花草草都不带损伤的。
更加牛逼的攻击其实是力量的聚集，所以即便序列6战士，一击轰灭大厦也很少见，但是一拳下去，把一个杯子打成分子状态到是有可能。
除此之外就是对抗性。
超凡者的世界也有自己的对抗方法，各种结界和特殊材料也会相对降低伤害。
这使得战斗的场面和实际威胁经常不成正比。
这其中最花哨的就是梦界，一个准序列战士都能毁天灭地，反正那里的天地也不值钱，随灭随起。
再就是野外没有保护的普通地方，打起来相对场面浩大。
然后就是看秘术手法，范围性的秘术肯定看起来比单体强攻的秘术要壮观的多。
再就是有结界保护的地方，也会对环境造成保护结果。
综合下来，外在表现最弱的战斗大概就是精神侧战士在有结界保护的地方交手——哪怕是序列3级别，可能都不伤一草一木。
至于眼下的这场战斗，算是综合表现，有一定的破坏力，但基本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这刻江长夜抹着嘴道：“豹子，咱们的人有死伤吗？”
“还好，他们无心恋战，只伤了一个。”盛豹小声回答。
江长夜点点头：“通知厨房上菜。”
“上菜？”盛豹愕然。
“我还没吃饱。再说了，老传统，不喝酒就聊不了事，再说老子挨了这一下，怎么着也得吃点东西回回血。”江长夜抹了把嘴，进入里屋小包厢。
第三十六章 预言
花园酒店内部的小包厢里，江长夜甩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自己看。”
罗洪杰伦特互相看看，同时看电脑上播放的视频。
旁边那位卡诺万则用手指摸着嘴角的鲜血，嗅着什么，目光呆呆的看向远方。
再一旁，则是梁秋祺默默的坐在那里。
包厢里因此诡异的沉寂，唯有视频内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罗洪快进着看过视频，抬头看江长夜：“这些视频都是过去这些日子序列战士出手过的区域，但不是他们出手时的视频，怎么了？”
“确切的说，是他们出手前。”江长夜回答。
摇着红酒杯，江长夜回答：“除了这次因为要伪装刺杀，序列战士不能蒙面之外，其他时候他们出动都是蒙脸进行的。这使得一直以来我们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但序列战士不是傻瓜，他们每次行动前其实也会踩点，摸底。尤其是众星医院的事后，他们就更加小心。总得确认没有伏击才会出手，但是踩点的时候可不能蒙面啊。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搜集过所有出手地区事发前的视频，寻找共同面孔，就能够大致判断出一些值得怀疑的目标。”
罗洪不屑：“你认为我不懂这个？情报分析部一直都在这么做，怀疑目标也有确立。我不否认这是个方法，但这不代表你能因此就判断出他们要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刺杀我。”
“哦，我没有判断出他们的行动，只是判断出了你。”江长夜回答。
“我？”罗洪愕然。
江长夜微笑：“罗司，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但看起来你并不信任我。这次本来就是你的钓鱼计划，不然镇魔司的伙计不可能来的那么快那么精准……那点时间连机甲都来不及穿上。这个计划里唯一的意外就是你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序列战士同时摸到你身边对你使用禁锢类秘术。你没有低估他们的阴险，但你显然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卡诺万诧异的看看江长夜：“罗洪，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小子，他说话很不客气啊！”
罗洪一笑：“他父亲是周华鸿。”
卡诺万恍然大悟：“超级富二代？那就难怪了。”
江长夜已道：“所以罗司，你看这事其实不是我需要给你交代，而是你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有事没告诉我们，比如你是怎么把消息通知给序列战士，让他们过来刺杀你的？这很奇怪，不是吗？”
罗洪沉默了。
他看看杰伦特，再看看一旁静坐不语的梁秋祺，终于道：“不是我们把消息通知给序列战士，只是预知。”
“预知？”江长夜目光冰冷的盯住他：“你说大联盟有预言未来的能力？”
罗洪摇头：“没那么厉害，需要很大的代价，只对特定目标有用，知道的也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江长夜想了想，道：“时光老人？”
杰伦特接口：“时光老人拥有对时光的掌控能力，可以一定程度的窥视未来。不过时光原体如今沉睡在复活泉，非必要不会苏醒。这次是我们请了他的一位传承人，他有一样东西，用那个为我们做了一次刺杀预言……刺杀是必然存在的，只要我们给出机会，且刺杀也是必然成功的。”
“你说什么？”江长夜愕住：“必然成功？”
罗洪点点头：“时间是一个很奇妙的概念，即便是我们也很难理解。我曾有幸见过时光老人一次，他告诉我，与许多人相信的过去不可改变，未来可以改变相反，未来其实是不可改变的，过去才可以。”
江长夜愕然：“你在开什么玩笑？”
杰伦特接口：“我们当时的反应也和你一样，完全无法理解。但这次的事后，我们开始理解了。”
罗洪道：“本来按照我们的安排，不管他们怎么偷袭，那些家伙都不可能杀的了我。我是说，那些禁锢秘术本来就有成功几率，没道理所有的秘术都同时成功的，对吗？”
“是！”江长夜认真点头。
序次元的绝大多数控制类秘术都有成功几率，且时间短暂。
而要想杀罗洪这种人，就要对他的实力，反应速度，防御等重重手段统统削弱，禁锢，再加上最强杀招才有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击杀。
在罗洪看来，这种事的几率太低了。
但偏偏这次却出现了奇迹！
在发现自己被全面禁锢的一刻，罗洪的内心是绝望的。
预言，是必然存在和发生的？
还好江长夜及时救下了他。
罗洪道：“他们说，有些事如果你不去预言，那么未来或许会有无穷变化。可如果你预言了，那就意味着锁定了这个未来，意味着不会有变化。我在预言中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所有的一切都上演过……我看到了刀锋及体的瞬间，看到了死亡将至，只除了你！”
“你看到了死亡？”
“我看到了将死。”
“所以这个预言没有失效？”
“我不知道。预言的片段都是零散的，无法确认的。也许只是投机取巧，正因为有那一丝侥幸……”
江长夜明白了：“所以你就做了？”
“即使我看到了真正的死亡也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那就是我的职责！”罗洪回答。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谈及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杰伦特则笑道：“再说时光老人说过，一旦预言了，就必然发生。所以无论你拒绝与否，这一切都是必然的结果。所以当你选择了去偷窥未来命运时，你就会被未来锁定，让一切待定化成既定！”
原来是这样？
罗洪知道预言不可改变，所以他没有尝试去改变，而是安排了伏兵。因为如果他尝试改变，很可能刺杀照样发生，但是身边没有自己人，后果就会更糟。
事实证明，这一判断是对的。
但也因为这一判断是对的的，反而进一步促进了预言是对的。
“有趣。”江长夜喃喃着。
凭心而论，江长夜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说法。
如果预言的未来无法被改变，那么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时天使本来就拥有预言未来的能力，但现在发生在罗洪身上的事告诉江长夜——预言未来或许不是好事。
操！
江长夜讨厌这个结论。
本来还头疼一百年的代价问题，现在却发现，原来问题是你给我一百年，我都未必想预言了。
谁会想要一个无法改变的未来？
万一是预言你必死呢？
现在不是他能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想了想，他问：“我能否看一下自己的未来？”
这是故意试探的。
罗洪语重心长：“你最好不要看！那东西太邪门了，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既定的命运，尤其是相比其他方面，它更容易带来的是死亡通告。我也是为了对付序列战士才迫不得已使用它，如果可以，我不想再使用第二次。”
“也就是说，人和东西就在坎业城？”江长夜重申。
虽然罗洪没说，但实际也等于说了。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几乎只有一样东西。
时光老人的时光瓶，不过听罗洪的口气，应该不是原件。
罗洪笑了：“我不会告诉你在哪儿的。”
“我会自己打听，希望你不会认为这是我对你的刺探。”江长夜举起酒杯：“还有，我不管预言怎么说，反正你欠我一条命。”
罗洪也举起酒杯：“我可以给你一百块。”
第三十七章 挫折
黄昏的时候，江长夜接到周华鸿的电话，要他晚上八点过来一趟，说有事要和他谈。
这个时间要求让江长夜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正常情况下，周华鸿应该是要求一起吃晚餐的。
如果一个人不打算和你共进晚餐的时候谈事情，那通常说明这件事不会是好事：不共进晚餐，是免得你心情不好吃不下，又或者掀桌子。
晚上八点，江长夜准时来到周府。
进入客厅，就见管家殷勤走过来：“老爷在书房等你。”
沿着宽敞的圆环大楼梯一路上行，江长夜来到二楼书房。
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房内传来周华鸿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江长夜推门而入。
书房里只有周华鸿。
他难得的戴上了眼镜，正在看一本书，硕大的水晶灯将房间照的满室生辉。
见江长夜进来，周华鸿放下书，满面慈祥的看他：“这些日子，你干的不错。你很聪明，很能干，超乎我的想象。”
江长夜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平视对方：“但是呢？”
周华鸿微微滞了滞，然后他摘下眼睛苦笑：“是啊，总有但是……”
低头思索片刻，他说：“我不能支持你成立民间自卫队。”
听到这话，江长夜的心一沉。
他看着周华鸿：“如果是钱的话，我可以放弃我在第一频道的所有分红。”
周华鸿摇头：“这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
“政府的颜面！”
江长夜明白了。
红松集团是靠做军火起家的，而军火商的最大客户就是政府。
为什么红松集团要为镇魔司运送绯红之泪？不是因为那玩意儿赚钱，而就是因为这是在和政府打好关系。
而江长夜的做法，某种意义上是在打政府的脸——毕竟民间自救通常有个前缀，叫“政府无能”。
周华鸿无论如何不可能得罪政府，所以这事他不能支持。
他口口声声不是为了钱，但本质上还是。
只不过为儿子花钱，那是花赚来的钱。但是为了儿子得罪自己的大客户，导致从此以后都不能赚钱，甚至倒闭，那性质就严重了，但凡卖良心彻底点的资本家，儿子的命可以不要，买卖也是不能丢的。
明白了周华鸿的意思，江长夜道：“明白了，那我再想办法吧。”
说着他起身要离开。
周华鸿忙道：“你这就要走？”
我好歹还是为你买了电视台的啊，你就不给我一个机会吗？
江长夜一笑：“晚上我住这儿……有个好姑娘叫静静，我想她了。”
洗了个澡，江长夜还真就早早躺到了床上。
回溯！
时间倒退至九个小时前，江长夜已经重新站在了云海大厦的花园酒店。
包厢里江长夜梁秋祺等人离去，罗洪等人则还留着。
目送他们离开，罗洪的目光突然现出一丝悲意：“她知道了。”
杰伦特轻轻叹口气：“她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做。”
梁秋祺作为赏金猎人的传承人，开火素来是双枪的。
但是刚才的战斗，她只开了一枪！
那一枪阻止了刺客，又没有完全阻止。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她很矛盾！
这让罗洪内心也很悲哀：“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就像是我的女儿。”
杰伦特手腕一翻，蓝色卡牌在灯光下灿灿生辉：“那没打出去的一枪，将来可能会打到你身上。”
罗洪淡淡着：“我还承受的起。”
正在一旁嗅着血的卡诺万却低低笑了起来：“无聊的情感，无聊的背负，你总是这个样子，罗洪。这让你感到满足吗？觉得自己是个很伟大的人？”
罗洪笑了。
他看着卡诺万，点头道：“是，我觉得自己很伟大，也因此而满足。人固有一死，能死的伟大一些，光荣一些，有什么不好？”
卡诺万桀桀怪笑着：“我却情愿背负一切罪恶的去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你的理由，你的鲜血……很难喝。”
杰伦特瞪眼看卡诺万：“你还是先把那帮家伙找到再说吧。”
“已经找到了，不过他们现在人不集中，不如等晚些时候，集中之后再一次性搞定。”
罗洪皱眉：“那需要很多人手，你那边的人也未必够用。”
卡诺万一抹嘴唇：“这种事完全可以简单一些。几枚超级炸弹下去，轰！”
杰伦特脸一沉：“炸不死那些人，却会死很多平民。而且为了不被对方发现，我们也不可能转移平民。”
“但足以重创他们了。至于平民？”卡诺万冷笑：“平民算人吗？”
罗洪霍然起身：“我不会同意的！”
卡诺万冷道：“那不是你能决定的。无论你是否同意，炸弹都会投下去，而在这之前，我甚至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儿。”
“卡诺万！”罗洪愤怒的一把抓住卡诺万的衣领。
卡诺万微笑：“我虽然也算镇魔司的人，但代表的是军方！伙计。你最好尊重我一些。晚上十二点之前完成集结，然后行动。”
听过这话，江长夜微笑着离开。
因为有万大可的原因，江长夜从来都是知道序列战士在哪儿的。
这也是他每次都能获得序列战士信息的原因。
由于启动成本一年，消耗成本却只有几天的缘故，所以江长夜每次使用回溯，都会尽量把时间放长一些，在此期间他会游走各处，以获得各类信息。
象梁秋祺的事，就是他在来到殃界第一天后用回溯打探镇魔司情况时知道的，序列战士的行动也是在这一过程中得知的。
知道了罗洪他们的计划后，江长夜便去往序列战士的藏匿点。
这里正在展开一场激烈的争论。
“镇魔司早有准备，这就是个陷阱！”
“我看是那个隐藏的家伙，一定是他出卖了我们。”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在哪儿。”
“万大可，他知道那家伙是谁。”
“立刻逼供！”
房间里的序列战士们纷纷附和着，群情激奋。
不过这次可是真冤枉江长夜了，整个伏击计划确实不是江长夜制定的，他也不过是因势利导，捞个救命之恩罢了——如果他要做计划，那至少会给序列战士一个逃命的机会。
看大家意见一致，鞠昌海看向刘拓海：“你来！”
刘拓海微笑：“我再重申一次，这很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序列战士们异口同声：“谁在乎？”
江长夜的心猛然一紧。
接着万大可被他们带了进来。
老刘缓缓走过来：“承受不住的话就早点说，可以少些痛苦。”
说着手掌按在万大可的脑门上，就像是一块通红的烙铁按在了万大可的脑门上，万大可全身一震，脸上已闪耀出红光。
“嗷！！！”
万大可发出痛苦的嚎叫。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注入了一锅沸油，正在他的脑袋里炸脑花！
他的脸变得通红，巨大的痛苦让他连嘶吼都变得如此艰难，七窍更是冒出汩汩的烟气。
难以想象的酷刑，简直就是在给他煮脑！
江长夜大惊：“大可，别强撑，快告诉他们！”
然而此时的他终究只是个意识体。
万大可却依然死死挺着，在痛苦中嚎叫，却就是不低头。
就连老刘都吃惊于万大可的坚韧：“天啊，他还在坚持！这太不可思议了，从来没有人能坚持超过十秒钟的。”
“那就继续！”鞠昌海也吼道。
老刘心一横：“妈的，拼了！”
他全力鼓动自己的力量，灵魂凝聚到极处，依仗着强横的实力，肆意的在万大可脑海中搅动着。
鲜血从万大可的七窍中涌出。
万大可终于发声了，只是呢喃着如痴呆一般：
“江……长……夜……不……不……”
他不是承受不住而终于招供，而是在老刘的手段下终于被控制了心神，不自觉的情况下说了出来，随后又本能的拒绝着。
江长夜抱着万大可，手臂穿过他的身体，呜咽着：“我不怪你……真的，这不是你的错。”
他想哭，但是身为意识体的他，什么也哭不出来，只能看着万大可在痛苦中煎熬。
鞠昌海问：“他是什么人？”
“同……学……不……”万大可疯狂吼叫着，他还在抵抗。
“同学……”所有人无语。
这狗日的混蛋果然也只是个准序列战士？
鞠昌海无奈摇了摇头：“有气魄的小子！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不知道。”万大可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传话。”
大胡子扎克怒吼：“只是传个话你要坚守到这种地步，你特么是白痴啊？”
万大可喃喃着：“他们都说我是白痴，废物……只有长夜说我不是……”
江长夜痛苦的闭上眼睛。
鞠昌海和亚历克斯等人也无语了。
这一刻，他们到是能够理解万大可的想法。
下一刻，万大可的眼睛骤然一片通红。
他猛然如狼一般狂嚎起来，疯狂的扑上去，对着鞠昌海就是一口咬下。
鞠昌海随手一指点中万大可，万大可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鞠昌海看看老刘：“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刘叹口气：“间歇性狂暴，后遗症，会让他暂时进入疯狂状态，无差别攻击……”
江长夜听的全身颤抖。
无差别攻击，意味着他不再是一个可靠的同伴。
没有人会想和这样的同伴并肩战斗的。
该死的混蛋！
鞠昌海显然并不在意自己彻底毁掉一个人的前途，他看看大家：“只有名字和身份，没其他的了。事实证明，我们的消息也确实不是万大可说的。”
“好吧，那就这样吧。”大家无奈耸肩。
仿佛他们对万大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那这个家伙呢？”有人指指万大可问。
“清洗掉他这段时间的记忆，然后让他睡觉。”鞠昌海没好气的回答：“无端端的给自己制造了一条疯狗。操！”
第三十九章 突围
万大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看着万大可沉睡如婴儿的睡容，江长夜喃喃着：“放心吧大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把你救回来，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你。至于那些害你的家伙……他们不会活着离开这个世界了。”
此时此刻，他已再不把这群序列战士当场同族，而是敌人！
意识回归现实。
此时已十一点，外间万物俱寂，漆黑一片。
江长夜起身脱去衣物，取出隐匿药膏涂抹过自己的全身，然后打开窗子，如幽灵般落于地面。
出了周府，江长夜一路向着西郊民居而去。
来到序列战士住所附近，江长夜注意到远处的街道已经有大批的镇魔司队员把守各处。
他们还在集结，做好了攻击准备。
来到柳树街，江长夜取出通话器。
通话器那头传来鞠昌海的声音：“是我，怎么这个时候来消息？”
“我要和万大可通话。”
鞠昌海犹豫了一下，道：“稍等。”
片刻后，万大可的声音传来：“喂。”
声音浑浊，仿佛没睡醒一般。
江长夜沉声道：“你们立刻离开这里，镇魔司的人已经发现了你们的位置，围过来了。”
什么？
鞠昌海心中一惊：“你确定？我们这里没有发现！”
“不在这条街区，在两条街区外。”
“那他们围不住我们。”
“如果在那之前投下超级炸弹呢？”
鞠昌海骇然：“不是吧？这么没人性的事都干的出来？这里有很多平民啊！”
江长夜笑：“距离十二点还有十五分钟，但不排除他们可能提前发动。现在立刻从东边金水巷突围还有机会，那里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但我警告你们，不要丢下大可，他出任何问题，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鞠昌海忙道：“放心，绝对不会，你们两个，保护好万大可。其他人立刻跟我来！”
结束通话，江长夜取出一堆白色粉末放在地上，然后将一枚伪装成石块的炸弹放在地面，向着后方退去。这追踪粉还是老托克给他的功勋买的。
远方的黑影已然靠近。
他们果然没从东面走。
就在对方逼近的同时，江长夜按下引爆器。
伴随着一声炸响，大片的尘烟与白雾泛起。
爆炸并不算猛烈，但是爆炸带来的剧烈响动却还是吸引了所有人。
“嘟！”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他们发现了！”
“在西边！”
镇魔司队员纷纷狂嚎着冲出。
砰砰砰砰！
四面八方到处是灯光亮起。
寂静的杀戮在刹那间转化成沸反盈天的铁血杀戮。
序列战士们如鬼魅般飚冲，相比花园天台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战斗，这场战斗显得更加惨烈。
所有的序列战士都拿出自己最强的手段，每一刀都附带强大的秘术效果，刀风劈斩席卷出惊天的波涛。
一些擅长精神侧秘术的序列战士更是捏出各种奇特的手印，火焰，雷电，飓风的力量肆意狂飙，精神冲击无所不至。
科技与超凡的力量在这刻激情碰撞，漫天火蛇喷溅中，是一道道高速的人形冲击。
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即便是车辆都难以追赶。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序列战士雄壮如牛，高举着一面盾牌，对着地面猛然砸下，一股狂野冲击波如炸弹般激荡而出。
随手一挥，又将大量的枪弹纷纷挡下。
两名阴影序列的战士突兀的出现在两侧，手中的短刀飞快的切开对手的咽喉。
一名欲望序列的战士低声颂念着，几名冲上来的镇魔司队员同时滞住，竟是一起跪地，捂头哀嚎，仿佛遇到了什么惊恐的场面。
一点烛光在人群中缓缓升起，小小的火苗在空中炸裂成千百颗落向四方，瞬间形成一片滔天火焰。
黑色的烟雾竟然裹着冰雹疯狂砸下，那撼动天地的场景，即便是江长夜也看的心中赞叹，目光掠向了另一边——万大可还活着，被一名序列战士背着，只是眼神有些迷茫。
没被放弃就好。
“快走！不要恋战！”鞠昌海已狂吼起来，带领大家向外间狂冲，战场一路转移，升腾的火光也便向着外方一路蔓延。
然而就在他们要逃离的瞬间，平地上已诡异的出现一人。
杰伦特！
卡牌大师的大招，命运传送！
在出现的同时，杰伦特手中已现出一张金色纸牌，对着前方一丢，一名序列战士当场中招眩晕。
这一下的眩晕是致命的。
下一刻后方已现出两道身影。
卡诺万，罗洪！
腥红之体冲入人群中直接爆出一片红色浪潮。
血之瘟疫！
伴随着血之瘟疫的爆发，一名实力较弱的序列战士当场惨死。
同时罗洪手中双锁链也已狠狠砸出，再度砸出一片汹涌浪潮，却是他直接从序列战士身上窃取了一记强力手段，当场将那名被眩晕的序列战士洞穿，那序列战士已发出痛苦已极的呼叫。
侧翼处，一名黑衣女子骤然出现。
梁秋祺！
她高举双枪，对着序列战士狂飙冲至，手中双枪瞬间爆发出一片狂野弹雨。
弹幕时间！
赏金猎人的弹幕时间本来是固定状态下爆发出大量弹幕的，但是梁秋祺却不同。
她竟然是一路狂奔着开火。
这让她的弹幕命中率瞬间提升，所有序列战士同时发出绝望惨叫，其中一名首当其冲，更是直接被她打成筛子，随后被后续的镇魔司队员补刀杀死。
“滚开！”伴随着一声狂野呼号，鞠昌海对着梁秋祺轰出一拳。
透明的拳印突兀出现在梁秋祺胸口，一击砸的她飞起，剩余的弹幕尽皆射向天空。
但更多的镇魔队员还在纷纷杀来，他们虽然实力不如这些人，但依仗科技武器和海量的人数包抄而至。
鞠昌海知道不好，再打下去，对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心一横，从随身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物，对着地面一丢，却是一颗蓝色物体在地面滴溜溜转动着。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罗洪还是本能大喊：“快退！”
就见那蓝色物体嗡的一声，爆发出一片诡异蓝光，在周围空间竟然形成一片巨大的空洞。
所有附近的镇魔司队员同时哀嚎着被吸入空洞中，瞬间剿灭成齑粉。
梁秋祺也在攻击范围，眼看着就要被吸入，罗洪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锁链拉住梁秋祺，用力一拽，竟是将她扯了回来，但这一下对抗，也让罗洪付出巨大代价。
他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正浇了落入怀抱的梁秋祺满头满脸。
落梁秋祺怔怔的看着罗洪。
罗洪却没有看她，只是望着逃逸的序列战士，道：“卡诺万，通知那边，超级炸弹不要使用了！”
这一刻罗洪甚至有些庆幸。
庆幸对方提前发现，终于不用再以牺牲平民的方式这么做了。
卡诺万伸了个懒腰：“真是可惜了，这么大的阵仗，竟然只杀了三个人。”
“伤了十多个，中了你的血之瘟疫，没有半个月的时间都很难恢复。”罗洪回答：“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可以清净一些了。”
“你这么容易知足的吗？”卡诺万不满看罗洪。
罗洪冷道：“相比用超级炸弹害死一大群无辜，我更喜欢现在的结果。”
“你总是那么心慈手软。”卡诺万冷哼一声。
罗洪唏嘘一声，看看还在定神望着自己的梁秋祺，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道：“收队吧。”
就在这时，罗洪的电话响起。
接过电话，罗洪微微一怔。
是江长夜的。
第四十章 诱饵
通讯器里，江长夜语气平静：“让他们跑了？”
罗洪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们之前不是都说了血引什么的吗？这种事我要是看不出来，还混个屁？我不怪你不告诉我，机密行动保密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一场……应该算是失败的行动。”
罗洪笑了，他看看四周：“你在这里？”
“刚到。”
“在哪儿？”
“他们之前的屋子里。帮个忙，别再问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的好吗？天天解释，累心。”
“等我。”
罗洪收起电话，带着杰伦特匆匆回赶。
来到序列战士之前藏匿点，就看到江长夜正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拿着一些没烧干净的纸团。
事发仓促，很多收尾做的并不好，由于要悄悄逃离，更不敢点火烧房子。
这刻将纸团一个个摊开，江长夜道：“看把。”
罗洪的目光收缩：“这是镇魔司的地图。”
杰伦特拿起一张：“这是圣像院的图。”
梁秋祺也拿起一张：“这张好像是……日轮塔？”
“我想我们知道他们的核心目标了。”江长夜微笑：“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要刺杀罗司长，对吗？不是为清理威胁，而是镇魔司本身就是任务。”
梁秋祺看他：“那又怎么样？”
江长夜也不理她，直接取出电话打给第一频道的总经理泰勒：“泰勒，立刻制作一份紧急新闻。就说序列战士遭遇镇魔司重创，另外，蓝路集团成功挫败红松集团，拿下镇魔司的监控设备升级改造工程。明天中午十二点，正式签订合作协议。”
什么？
所有人愕然看江长夜。
江长夜道：“他们现在应该在奇怪，到底镇魔司是凭什么找到他们的。如果我们给他们一个目标，让他们相信，是这个人锁定了序列战士，那么你们说，他们会怎么做？”
众人互相看看，异口同声：“杀掉他！”
“没错！”江长夜邪邪笑着。
众人恍然大悟。
江长夜是要故意制造假新闻，把目标引到蓝路集团上去。
序列战士一旦看到新闻，绝对会想到是他们出卖了自己的行踪，然后就是攻击！
罗洪也是无语了：“你这么做会把第一频道推向万劫不复。”
江长夜摇头：“蓝路集团遭遇袭击，受到重创，无力承接镇魔司业务，合作最终取消，那么所谓的假新闻也就不存在。只要司长您帮个忙，不拆我的台就好。”
我去！
你假公济私这么天经地义的吗？
但你别说，这事还真特么合情合理。问题是你也太不拿老子当干部了吧？竟然让老子配合你编织假新闻迫害商业竞争对手？
“我凭什么帮你？”罗洪气道。
杰伦特接口：“他白天刚救过你的命。”
罗洪：“……”
梁秋祺：“……”
卡诺万则仰头桀桀怪笑起来。
梁秋祺问：“那如果他们不上当呢？我是说万一！”
江长夜回答：“没有万一，他们一定会上当。你就当这是个预言，预言既定，就无法改变！”
卡诺万桀桀笑了起来。
他说：“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就像一条蛇，凑近江长夜：“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而我的感觉，通常都很灵敏。”
罗洪眉头一皱：“卡诺万，你总是这样喜欢疑神疑鬼。”
江长夜耸耸肩：“能让卡诺万大人在意，这是我的荣幸。”
回去的路上，江长夜接通鞠昌海。
电话里，鞠昌海语气沉重而悲痛：“我们失去了三名兄弟，还伤了不少人。”
江长夜知道他的悲痛是给其他人看的，冷道：“我跟你们说过，向东走。”
鞠昌海叹息：“是我不好。”
江长夜道：“你们的行踪是蓝路集团提供的，他们公司发明了一种产品，只要得到你们的血，就可以索迹追查。不过还好，这东西还没有正式交付，这次只是试运用，要等正式签署合同后才会正式交给他们，明天中午十二点就是签署日。”
“明白了，还有吗？”
“产品的负责人是谁我还没打听到，但目前有两个怀疑目标。一个叫艾克曼，是蓝路集团公司科技发展部负责人，他的地址保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不过在蓝路集团应该能遇到他，签署合同这事他必须出场。一个叫雷阿，蓝路集团的核心技术人员，技术大拿，地位一般，签署合同这事应该不会出场。好在我知道他今天晚上在滨海别墅12号，那里正在举行一场生日宴会。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凑个热闹。不过我提醒你们，在那里的都是大人物的子女，留个心眼儿的话，也许能找到对你们有用的人。别满脑子就是杀杀杀！你知道杀戮是最糟糕的解决问题的手段吗？”
“谢谢，这次你帮了我们，我们要给你多少功勋？”
“不需要，帮我办件事就行了。”
“什么事？”
“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坎业城博览馆，会举办一场博览会，里面有不少值钱的货物，其中包括一件星空之泪。我要这些东西，你们把它们抢过来，交给我。”
鞠昌海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头同意：“好！”
回到周家，江长夜躺回床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
约莫二十分钟后，沉重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江长夜打开房门，就见周华鸿满脸惊恐的站在外面。
“什么事？”他问。
“你姐姐被绑架了，是序列战士！”周华鸿绝望道。
序列战士们换了一处秘密基地。
只是这一次，大多数序列战士都无力的躺在地上，默默的治疗着伤势。
远处的角落里，七名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女被捆绑在一起，惊恐的望着这边。
一名序列战士走过来：“确认了，没有那个叫雷阿的年轻人，他们也不认识。这事有点奇怪，江长夜骗了我们。”
“声音小点儿，别让那几个人质听到江长夜的名字。”鞠昌海一瞪眼。
“他都骗了我们，你还袒护他？”
亚历克斯道：“他没有骗我们。”
“什么意思？”几名序列战士惊讶不解。
鞠昌海道：“欺骗应当有意义。江长夜不是蠢人，不会无缘无故的骗我们。滨海别墅没有伏击，没有陷阱，欺骗我们的意义何在？就这么白白浪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点信任？”
“所以这就是一次情报错误？”
鞠昌海点头：“从几率上说，情报出错其实是常见现象。江长夜终究只是一个年轻人，他自己去获得情报，出问题也是正常的。这种错误反而让我安心许多，他至少没那么神秘，也没那么强大，更没那么全能。”
这话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鞠昌海又道：“但他至少还是有用的。作为准序列战士，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融入这个社会，从而获得我们得不到的情报，就目前看，他大部分的情报还是准确的，这样很好。”
说着鞠昌海对奚光艺道：“光艺，你费点力气，尽量为他治疗一下，缓和一下他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长夜意识到他出了问题。否则的话，下一次他给出的情报可能就是致命陷阱！”
奚光艺冷哼：“我可以帮他治疗，但会消耗我很多精力。”
鞠昌海懂他的潜台词：“江长夜对我们很重要，接下来，他就交给你照顾，其他的活儿你不用干了，行动照样有你一份。
第四十一章 理直气壮的坑你
次日。
中午十二点。
坎业城博物馆。
江长夜来到博物馆，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这里的文物。
在正大厅的中央，正展示着那枚如钻石般闪闪生辉的星空之泪，附近是大批的安保人员。
星空之泪与星空水滴都冠以星空之名，但是两者却有本质的区别。
后者是典型的秘导器宝物，前者却只是一件纯粹的装饰品，取了个好看的名字而已。
但要论价钱，星空之泪却远在星空水滴之上。
这很有趣，一件东西如果有了实用价值，那就意味着它的价值有了参考标准，也就很容易被锁定上限。但如果是艺术品，只要培以美好的故事，艺术的名望，就可以远超那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一枚导弹虽然昂贵，也不过价值几百万上千万，但是一个来自千年前什么用都没有的小破碗，却可以卖出上亿的价值。
星空水滴在大千系统里是有明确价值的——五千功勋。
而星空之泪却价值一亿，以本地购买力计算的话，大概相当于五万功勋。
这特么就离了个大谱！
然而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
你苦苦挣扎十辈子的成果，可能都不及人家背后墙上的一幅画来的有价值！
不过这东西也就是在殃界有价值，出了殃界能值多少钱就不好说了——这些名贵收藏品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大概就是很容易有价无市。
找买家是个大工程。
江长夜估计要是带回净土，能卖出一千万净土币就属于自己交游广阔了。
无所谓，反正也没打算带回去。
中午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江长夜找了个墙角站定。
轰！
玻璃破碎声传来，数道彪悍身影已冲入博物馆，朝着星空之泪抓去。
警笛声尖锐鸣响，所有的警卫人员同时举枪。
枪声大作的同时，就见一名蒙面人猛然冲出，对地一击。
轰！
一片狂野的冲击波泛滥而起。
这是一个群攻大招，气浪席卷下，所有的玻璃柜都被震裂，安保人员更是被震至飞起。
来自序列7战士的强悍实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拆除这里。
同时正大厅内，已出现数十名超凡者，对着所有的序列战士发动秘术。
一场大战就此爆发。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江长夜的身形已然隐去。
他轻松取走星空之泪，然后快速奔向下一个目标，如鬼魅般将自己看中的古董，名画，珠宝，一一收起。
本来博览馆有专门针对隐形的手段，但是序列战士的强冲直接破坏了所有的防御措施，这时候谁还有空看隐形人啊？
敌人就在眼前。
几名序列战士正要抢夺星空之泪，却看到这东西莫名消失，不由一愣。
好在江长夜没有说必须有星空之泪，一名序列战士叫道：“可能是防御措施，去其他地方。”
所有人同时向着其他展厅冲去。
跟随序列战士的脚步，江长夜肆意劫掠。
可惜还没等他全面清扫完成，就见到那些序列战士已开始撤了。
外面的军警正在围来，领头的序列战士喊了一声：“快跑！”
几名序列战士扭头就跑，在尖锐呼啸中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江长夜也不再犹豫，反正他就一立方的储物空间，也没多少空了，便转身离开博览馆。
刚离开博览馆，通讯器响起。
这次江长夜将它放在了外面，随时接听。
鞠昌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蓝路大厦那边有大批镇魔司的人员潜伏，我们去那里的人遭遇重大打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个圈套！”
这次的镇魔司伏击人员数量极众，实力也强，亏了他们这次也足够谨慎，没有完全踏入伏击圈，否则不说全军覆没，死一半都有可能。
江长夜冷道：“星空之泪拿到了？”
鞠昌海一怔：“没有，博览馆的守护人员太多了！”
“那就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会在蓝路大厦遇到镇魔司的原因。”
“你说什么？”鞠昌海愕然。
江长夜冷笑：“我给了你们两个选择。一，报恩。去帮我拿到博览馆的东西。二，去蓝路大厦杀死艾克曼。这两件事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生，如果你们感激我带给你们的帮助，就应该全力以赴去做好我交代的事。但你们没有，你们选择了兵分两路，而且主力人员都在蓝路集团，去博览馆的只有几个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根本没有报答我的意思，你们就是去应付差事的……难得你们还肯应付一下，到也没算坏的彻底。”
鞠昌海默然了。
所以这小子不是忽略了时间冲突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
鞠昌海心头汗然。
片刻，他说：“我们只是觉得博览馆不应该有那么多人力。”
江长夜冷笑：“得了吧，大家谁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了解我们，我们也了解他们。坎业城成立镇魔司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对付序列战士的。这个时候推出星空之泪的展览，为什么？就是为了钓鱼。但这次镇魔司要和蓝路集团签署合约，主力肯定在那边，你们要是愿意帮我，很轻松就可以拿到星空之泪！”
鞠昌海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我们全力帮你拿星空之泪，博览馆这点人就根本不算事。可如果我们只考虑自己，就会反而掉进镇魔司的陷阱？”
“一切都是自找的，你们可以恨我，但在我看来，你们更应该恨自己。我救了你们，你们却一点回报都没有。是，我设计了这个陷阱，有脸的话，回到净土可以去审判庭告我，就说是我害死你们的。”
呃……
净土的序列战士当然不允许互相出卖，可这种情况下的出卖，你就真告上去，审判庭多半也就是一句话：“你们活该！”
出卖自己人能出卖的如此理直气壮，鞠昌海也是彻底无言：“所以，你坑了我们，我们还不能抱怨你？”
“我都说了，镇魔司是过去和他们签合约的，肯定会带一堆人，你们早有心理准备，却非要强冲。那凭什么说是我坑你们？”
鞠昌海再次无言以对。
我们是知道镇魔司有人在蓝路大厦，但我们不知道会有那么多人啊！！！
签约与伏击是有区别的好吗？
然而江长夜言辞凿凿，是你们毁约在先，就别怪我不道义，阴了你们。
说白了，你但凡有点感恩精神，选择去博物馆，那就不能跳这个坑！
鞠昌海无奈道：“那蓝路那边的追踪器的事到底怎么办？”
对于压根不存在的威胁，江长夜直接大包大揽：“这个我来解决。对了，我听说你们抓了几个富家少爷小姐？”
“是，这还是你的建议。”
“我会给你们一份名单，按这名单提要求。保护好他们，别让他们出事。”
“没问题！”
江长夜缓缓道：“出于某些原因，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而你们也需要我的情报。我理解你们的谨慎，但我没有要害你们的需求。不管你怎么想，我这边还是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的……别再出错了。”
鞠昌海微微一怔。
他现在已经知道江长夜的身份，因此江长夜的潜台词听起来也就格外的情真意切。
一个年轻的圣十字学院学生，试图利用自己的准序列战士身份玩一把大的，对序列战士是出于利用的心理，也就确实没有害死他们的动机。
他只是想利用他们来个左右逢源而已。
终究是自己谨慎过度了。
意识到这点，鞠昌海道：“明白，谢谢！”
江长夜挂断电话。
片刻后，罗洪的电话打了进来：“又杀了三个！”
他的语气中带着兴奋。
到目前为止，三十名序列战士已经死了六个。
序列战士从来都不好对付，这在过往的战斗中，也属于成绩不错的了。
江长夜缓缓道：“要小心他们的反扑。”
罗洪也乐了：“你说话的口气就象我的上司。”
结束通话，江长夜走到一旁的拐角处。
他取出电话：“艾莎，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里，艾莎的声音充满柔情蜜意：“都拍下来了，亲爱的！镇魔司大显神威，又猎杀了三名序列战士。新闻马上就发出去。”
“不！”江长夜快速道：“新闻这么写。蓝路集团勾结序列战士，出卖殃界利益。镇魔司罗洪司长洞烛先机，破坏敌人阴谋。”
艾莎愕然：“蓝路集团勾结序列战士？这事有证据吗？”
江长夜冷笑：“有证据的新闻我还需要你来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字字不提却字字都带的文字手段，你们总会的吧？不需要我来教吧？记住，媒体说话，就是定论！”
蓝路集团作为牺牲品，是必须被定在耻辱柱上的。
至于恩怨？不重要了。
不知不觉间，江长夜已开始养成了利益当头考虑问题的习惯，虽然还只是雏形。
第四十二章 瓦解镇魔司计划
两个小时后。
江长夜在一家餐厅里再次见到了周华鸿。
周华鸿的神情终于有了几分轻松，对江长夜道：“他们打电话过来了，我按照你说的和他们谈，他们同意用宝物换人，问题是要求有些高。”
“要什么？”
“时光之瓶复制品。”周华鸿头痛道。
事情走到这一步，江长夜终于开始表现出一些他的真正目标。
时光老人的时光之瓶！
确切的说，是一件复制品，也就是罗洪所说的那件预言之物。
江长夜要时光道具，本质要的不是宝物，而是上面的时光法则，所以复制品什么的无所谓。
江长夜没有能力去抢，他能做的就是交易。
江长夜已道：“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我知道时光老人有个传承人就在坎业城，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周华鸿道：“伊比·布尔。他就在圣像院的研究中心，算是我的客卿。”
“为什么他会在研究中心？”
周华鸿看看四周，低头道：“红松集团在那里一直都在搞一些研发工作，有他的预言能力在，会方便很多。”
“有哪些？我看看。”
片刻后，周华鸿发了一份资料过来。
江长夜仔细看着，眼神渐渐亮起。
月石发生器！
果然这才是猎族的真正目的！
作为寂静法则的信仰者，猎族有强大的恢复能力，而月石发生器的一个特殊效果就是提升恢复效果。
当然月石发生器有多少作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量产！
大千系统的奖励虽然好，但是自我生产能力对一个文明来说更重要！
猎族需要这技术！
江长夜问：“伊比·布尔还预言过别的什么吗？”
周华鸿摇摇头：“那件复制品的功能很弱，每次预言都需要很大代价，不过前段时间，它到是预言了一件事……它看到了一场战斗，一场发生在圣像院的战斗。”
“和谁？”江长夜问。
这个问题让周华鸿怔然：“我以为你会问结果。”
江长夜摇头：“预言锁定的最好方式，就是别给出结论。所以，和谁打才更重要。”
周华鸿低声道：“你很聪明，没错，多出来了一批序列战士，他们个子很高，但也是人族。”
江长夜笑了：“也许只是长的象人。”
把时光之瓶复制的事交给周华鸿，江长夜继续思考自己的计划。
本来江长夜的想法是得到时光法则，至于系统任务无所谓，只要逃过惩戒就好了。
但是万大可出事，逼迫江长夜必须获得更多！
“不管怎么说，都得试一试了！”江长夜自语着。
回到镇魔司的时候，罗洪已经在等他了。
看将江长夜，罗洪直接道：“我听说周华鸿要和序列战士交易？”
江长夜笑笑。
他当然能理解罗洪的意思，摇摇头：“放心吧，我能解决。”
杰伦特道：“问题不止这个。红松集团那边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序列战士进入，有可能是猎族。”
江长夜端坐大椅，嗯了一声：“事态正在升级，压是压不住了。”
梁秋祺问：“那你的意思呢？”
江长夜抹抹嘴：“人质的事，我建议你们别管，交给我处理。至于新的序列战士……我建议镇魔司，卡诺万那边的人，联合一处。还有国防军，也可以适当调派一些部队。”
罗洪摇头：“军方不会同意的。”
江长夜笑道：“服从镇魔司当然不接受，换个名头呢？”
“换个名头？”众人愕然：“怎么换？”
“公证司，司内建立委员会。这样一来，国防军也好，镇魔司也罢，都属于公证司下属，没有谁统治谁的问题，事情就好解决了。”
梁秋祺不解：“为什么要叫公证司这个名字？还是你随便乱取的？”
“哦不，这个可不是。”江长夜摇头：“这个名字不能变。”
“为什么？”
“你们有研究过序列之灾的历史吗？”
“当然。”
“那你们就应该知道，大千系统给出的任务模式是非常多样话的。不同的文明有不同的特性，有时候会需要一些任务来作为调节，包括投入不同的序列文明相互厮杀。”
“我知道。”罗洪点头：“我们遇到的也不仅仅是人族。”
“但是殃界没有遇到过两个不同的序列文明相互战斗，对吗？”
罗洪想了想，点头道：“就见过一次，并没有动大干戈。”
“知道为什么？因为系统任务里没有要求他们必须互相敌对。”江长夜道：“不同的序列文明，虽然是敌人，但终究也要看情况。一旦不同的序列文明同时进入一个试炼战场，只有三种情况下会相互战斗。一，两个文明本来就是死敌。二，正好有同一目标，互相争夺导致战斗。三，系统任务要求他们互相战斗。”
江长夜顿了一下，看着罗洪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才继续道：“而这三种情况里，只有第三种是无可回避的，前面两种情况，都可以因为种种原因而暂时搁置。”
罗洪明白了：“但是殃界作为试炼战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两个序列文明必须相互死战的任务。”
江长夜笑了：“没错。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们团结！我们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所有的序列文明。而序列战士在进入试炼战场时，一般都有人数限制。在力量无法解决本地对手的情况下，如果系统再发布对抗性任务，那么对于序列战士而言，也几乎是没有可能完成的。”
罗洪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是因为我们强大才导致了序列文明之间不会互相对抗？”
江长夜很肯定：“没错！”
罗洪明白了他的意思：“江长夜，难道你是想……”
江长夜点点头：“是的。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们去对抗他们？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我们应该主动创造对抗性任务，然后让进入的文明自相残杀，这样大联盟就可以少死很多人！”
罗洪连连摇头：“这太荒谬了，我们怎么可能去影响系统？”
“别忘了我们的世界特性！！！”
江长夜看着三人，一字一句的道：“公平对决！”
虽然殃界的异化特性不强，生死关头难以发挥作用，但法则就是法则，异化特性依然潜移默化影响着每个人，形成大家共有的价值观！
按江长夜的意思，就是把异化特性的效果真正发挥出来：它之前没起作用，是因为我们自己也没在这方面努力。
这还真亏了何阳的建议，开拓了江长夜的思路。
老官僚就是不一样，深刻懂得从价值观下手的好处，相比何阳，江长夜和卫破晓在价值观的问题上就明显差了一截。
这刻江长夜继续道：“系统是根据环境发布的任务，殃界不能影响系统，但殃界可以改变环境。我们给出适合的环境，再加上原有的法则特性，系统自然就会根据新的环境发布对抗性任务。不同的序列文明可以自相残杀，同一个序列文明也可以自相残杀。让他们狗咬狗，不比我们出手要来的方便？”
“要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系统给出这样的任务？”
江长夜嘿嘿一笑：“解散镇魔司。”
第四十三章 强制交易？
系统的第四任务就是瓦解镇魔司，做到这点，就已经有特殊奖励资格了。
当然江长夜不可能靠武力去瓦解，所以他就换了个思路。
我不能消灭你们，但我可以给你们换块招牌，重起炉灶！
这也算完成任务！
当然这事太大，江长夜也得给他们时间考虑。
商量过后，他离开镇魔司再次联系了鞠昌海。
电话里，江长夜道：“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很快会有新的序列战士进入。”
鞠昌海愕然：“你怎么知道？”
“新手奖励第一条，可以避免和其他序列文明对抗。”
鞠昌海恍然大悟。
靠！
还有这一重呢？
江长夜继续道：“我怀疑猎族早有预谋，他们故意晚到，是利用你们和镇魔司打擂台，然后系统可能会发布对抗性任务。由于你们之前已经折损人手，对抗任务发布后，你们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赢下猎族。别忘了这世界的特性是公平对决，猎族很可能是想利用这点猎杀你们……这种猎杀是可以抽取对方装备的，那可是大笔收益。”
绝大部分序列战士都会和星界教会签署死亡捐赠协议，以降低空间储物租赁费用。
但是某些情况下可以例外，比如系统契约，击杀抽取，就属于一种常见形式，也使得许多序列战士热衷于这种方式。
“妈的！”鞠昌海愤怒的一挥手臂：“那现在怎么办？”
“必须让镇魔司也意识到这点。我建议你们故意在交谈中泄露关于猎族的部分信息，让那几个人质听到，然后通过交易，把人质放走。这样消息就会传到镇魔司这边。”
“他们就会提防猎族？”
“不！这可不够。我们必须夸大猎族的阴谋，确认这是一个大联盟无法承受的损失，这样他们才会全力以赴的应对后面的事。”
鞠昌海迅速答应：“好，你说怎么做？”
“通知周华鸿，明天交易。”
“我昨天和周华鸿谈过了，可他到现在还不松口……时光之瓶的要求太高了，红松集团前些天刚动用大笔资金买了一家电视台，手里也没那么多现金。”
“告诉他们你会给他们补偿，这样他们就可以做到了。”
“补偿？”
“对！星空之泪。”江长夜回答。
“我操！”鞠昌海恍然大悟，骂出声来：“星空之泪在你手上？你当时在场？”
江长夜嘿嘿笑了起来：“废话，要不然你以为博物馆的事我会这么好说话？”
靠，老子没觉得你好说话！
你理直气壮的坑了所有人！
江长夜已道：“行了别介意了，这东西成了赃物，也就不那么值钱了。而现在这种方式就是最好的洗白方式。你给了他们补偿，降低了他们的赎金成本，他们就可以接受。”
鞠昌海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
这特么是什么样的神仙操作啊？
这不叫绑票，这特么叫强制交易！
伟大的序列战士干的是杀人放火的买卖，啥时候玩起了绑票加强制交易了？
但你别说，貌似还真不错！
当序列战士们愿意把自己“抢来的珠宝”作为补偿，成为他们搜集那些宝物的一部分资本后，事情就开始变得好操作了。
周华鸿找伊比·布尔做了一次语重心长的谈话，成功说服他出让时光之瓶——主体代价就是那枚星空之泪。
除此之外，星光水滴也被其他六位大佬拿到，他们花费重金买下了这件宝物，按照协议，这东西直接归属鞠昌海他们，这样他们不需要战斗就能完成一桩任务。
由于这个目标已经是被镇魔司确认，强攻不现实，所以这就是最合适的方式，它至少让剩下的序列战士不用再担心惩戒问题。
次日就是交易日。
周华鸿将一个木箱子交给江长夜，在他身边是六位其他人质的父母，都是一地大佬。
抓着江长夜的手，周华鸿道：“你姐姐的命，就拜托你了。”
江长夜微微一笑：“放心吧，父亲。我会将她活着带回来的。”
一句父亲，让周华鸿老泪纵横。
汽车在坎业城的大道上一路穿梭。
江长夜悠闲的开着车，随手打开手边的箱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闪耀着奇异光弧的精致玉瓶。
时光之瓶！
这件宝物哪怕只是一件复制品，都足以引发无数序列战士的争抢，却在这种情况下，被江长夜轻而易举的拿到手。
一边开车，江长夜一边取出一大块法则药膏放在玉瓶上开始净化。
未经过净化的物品不可直接使用，否则会对自己造成侵蚀。
当初江长夜得了时天使也是立刻回归，然后就是疯狂净化。
这次的时间长，不净化使用的话，搞不好就把自己彻底异化了。
随着大片的法则药膏在时光之瓶上滚动着，净化着上面的法则，渐渐化成大片的白雾消散，同时时光之瓶也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光泽。
这意味着还不够。
“好东西需求也高啊。”江长夜喃喃着又取出一大块法则药膏。
光这两块就相当于五千功勋！
两块法则药膏的净化终于让时光之瓶彻底完成净化。
将手往时光之瓶上轻轻一按，体内的时天使猛然悸动起来，时崎狂三的影像稍稍凝实了几分，同时时光之瓶已咔啦啦化成碎片。
“狂三？”
时崎狂三的影像映入眼帘，对着他微微一笑。
“三年。”江长夜明白了。
现在时崎狂三可以存续三年了。
太好了！
下一刻，时天使上时针飞速旋转，轰鸣出一片迷离幻象。
江长夜感觉自己仿佛是站在了无尽虚空中，以自身脚下为中心，刷啦啦延伸出无数条光线，勾勒出瑰丽壮观的奇景，只是刹那间，江长夜感觉自己仿佛穿梭了无尽时空。
眼前画面闪过。
江长夜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尊巨大的圣像上，一片华光升腾而出，那光中，竟然有一个人的存在。
那是……众星之子？
她复苏了？
提前复苏？
江长夜愕然。
与此同时，江长夜内心中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开了一般。
那是……烙印法则感悟！
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成功突破了一点烙印法则！
第四十四章 赎人
时光法则的吸收，带给江长夜无比奇妙的感受。
可惜还没等他多享受几分，就听砰的一声。
妈的，撞车了。
“嘿，你是怎么开车的？”前面的车主对着江长夜发出愤怒的吼叫。
意识回归现实，江长夜随手丢出一沓钱：“够了吗？”
车主愕然：“够……够了。”
“那就没问题了。”江长夜笑笑，绕开前车继续直行。
“妈的，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在开车的时候碰触时光法则！”一边开车，江长夜一边摇头笑呵呵自语。
体内的时天使正在渐渐平息，江长夜感受到，吸收了时光之瓶的法则后，不仅时崎狂三稳定为三年时间，时天使也已经可以在二之刃到六之刃之间，选择一个新能力正式开启了。
是正式开启回溯？还是开启自己一直期待的，对自己未来无比重要的回流？
这段时间江长夜可以说全靠回溯来获得讯息，但是回溯属于临时借用，每次的开启成本就要一年寿命，如果正式开启，那就意味着以后不需要支付这样的成本了。
想了想，江长夜觉得还是先等等再说。
总要看看情况的，目前他还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暂时还支付的起回溯，没必要急着做选择。
江长夜直接联系鞠昌海：“车牌号。”
鞠昌海言简意赅：“k5402，黑色。”
“十分钟后大桥见，走内侧车道，打开车窗，速度放慢。”
“明白。”
一路驱车，江长夜开车来到大桥上，一辆黑色车辆交错而至。
拉下头罩盖住自己的脸，江长夜与对方会车，交错而过的瞬间，江长夜将箱子丢了过去，然后就此扬长而去。
通讯器再次响起，鞠昌海道：“拿到了，所以真是你亲自过来送货？可以啊小子，我要是现在跟踪你，是不是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已经知道了。
江长夜回答：“之前我们之间的许多事，就是因为缺乏信任，但我想现在应该没这个问题了。”
鞠昌海呵呵笑了：“说的好，对了，要不要留下一个人质？”
“什么意思？”江长夜皱眉。
“人质里有个叫周蓉蓉的女孩，她父亲就是红松集团的周华鸿，而圣像院就是周华鸿负责的，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妈的，我就知道你们要出幺蛾子，还好老子有言在先。
江长夜语气平静：“我说过了，放弃圣像院的任务。”
“你指挥不了我们。”
“那好吧，我换个说法。我好不容易获得了周华鸿他们的信任，你的做法对我会造成不利后果。”
“所以你是承认你在那边有一定地位了？”
“要不然怎么得到那些宝贵信息？”
鞠昌海嘿嘿笑了起来：“人在桥洞里，有个大垃圾箱，都躺在里面。你直接过去，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你们放人不就行了？”
“我想看看你的脸。”
“这不可能。”
“那就换个条件，再交易一次，你把时光之瓶给我们，然后我们就主动放人，怎么样？”
一群贪婪的混蛋！
江长夜之所以敢来交易，是因为他知道鞠昌海在知道江长夜这个名字后，已经不会再对他的身份感兴趣了，有把握回归之后找他麻烦，就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节外生枝。
聪明的序列战士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但他没想到鞠昌海竟然自作聪明，试图利用他的身份来要挟他，拿到时光之瓶复制品。
用一件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来获得好处，果然这种事不是只有自己才会啊！
这也让江长夜越发坚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这帮家伙，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整死他们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江长夜冷道：“所以对你来说，一件时光之瓶的复制品，比我们后续的合作更重要？”
“老实说我不认为你后面还能带给我们什么。再说如果我告诉周华鸿，那个帮他交易的人，其实是个序列战士，你说他会怎么想？而我也可以因此知道你在这里的身份！”鞠昌海坏笑。
拿到了星光水滴，基础任务完成，剩下的就是额外利益。
圣像院动不了，就剩一个日轮塔目标，但是这个目标比起时光之瓶的价值显然又差了些意思。
所以鞠昌海不惜破坏合作也要尝试要挟一把——回归之后找他麻烦，终究也要考虑净土的法律，而且万一被其他人抢先呢？
所以今天的事今天解决更合适！
但是用这个来吓江长夜就太可笑了，你真以为我没有准备的？
江长夜笑道：“我看你们最近是过的太安逸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们找点麻烦？”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鞠昌海反问。
江长夜没有回答，只是取出一台平板电脑打开，按了几下，上面已现出几个闪耀的白色光点。
江长夜缓缓道：“你现在放人，之前的不愉快就算过去。如果你要验证我对你的威胁能力的话，那就会死人。你们自己选择。”
鞠昌海没有说话，只是看看身边的序列战士。
他不知道江长夜是威胁还是确有底气，终究只是道：“你报一个我的人所在的位置，我就放人。”
江长夜寸步不让：“我报一个位置，就会死一个人！没有什么事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们要玩我，也是一样。”
“我想试试。”鞠昌海道。
“好！”
江长夜说着按下发送按钮。
随着信号发送，就见江长夜身后跟随的车辆中，突然一名女子起身，抗着一枚火箭筒，对着江长夜身后不远处一辆尾随的车辆便是一炮。
轰！
狂野的爆炸中，升腾火焰里冲出一名序列战士。
他尖嚎着想要离开，但是四面八方的车辆中也不知多少战士冲出，对着空中的序列战士疯狂攻击。
刹那间，大桥化作一片火海，恐怖的攻击席卷全场，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车祸疯狂发生。
“救我！”
那序列战士尖嚎，释放出一道护体秘术，向着河道中落去。
然而等他冲出大桥的瞬间，他绝望了。
下方已经有四艘快艇在等待，无尽的枪火蜂拥而至。
梁秋祺更是丢弃火箭筒，纵身一跃矫捷如鹰冲出大桥。
身在空中，双枪在手，她对着那序列战士疯狂开火。
弹幕时间！
第四十五章 万事皆可卖
袭击出现的同时，江长夜已开车冲下大桥。
耳边是鞠昌海不敢置信的呼喊：“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长夜冷酷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别再搞鬼！”
说着他扯下通讯器，丢进储物空间，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子已稳稳停在桥洞附近。
江长夜下车，一脚踹开那个硕大的垃圾箱，从里面滚出七名年轻男女。
“上车！离开这儿！”江长夜扯断捆绑他们的绳索喝道。
“成……”周蓉蓉听出江长夜的声音，发出不敢置信的叫声。
“闭嘴！”江长夜一把捂住她的嘴，快速在她身上摸了一圈，找出几个窃听器一脚踩烂。
然后又检查了一圈其他人，同样也找到了窃听器，全部处理掉好，江长夜喝道：“动作都快点儿。”
“你这车只能坐五个人。”一名大少颤颤巍巍回答。
“这时候还耍大少爷脾气？挤进去！”江长夜抓着对方直接塞进车里。
本来没打算亲自接人的，结果现在就是一辆车坐了八个人。
把大家塞进车里，江长夜一踩油门，疯狂飚出。
突然注意到电脑上有两个白色光点正在向这边快速移动，江长夜脸一沉：“找死吗？”
他正要再度发送新的定位，却看到两个白色光点骤然停下，竟是向着另一边跑去。
终于乖了！
江长夜驾着车冲出，重新进入车流中。
一路疾驰，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白色光点在附近，江长夜这才扯下头罩。
“真的是你，弟弟？”周蓉蓉不敢置信的看江长夜，本能的连称呼都变了。
他竟然回来救自己？
旁边的几名年轻人一起看周蓉蓉：“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回来谋夺家业的弟弟？”
周蓉蓉大羞：“别胡说啊，我没有这么说过，我一直都说他很好的，有这么个弟弟是我的运气。”
众人看出周蓉蓉的尴尬，同时暗笑。
一位大小姐更是满眼春光的看江长夜：“还真是个帅哥呢，关键还英雄救美。我说帅哥，有时间吗？”
呃，这才刚逃出生天就开始想花花肠子了？
江长夜一笑：“最近有点忙，有机会吧。”
拒绝了，但拒绝的不彻底。
大小姐懂意思：“那就先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叫甄巧巧，我爸爸叫甄正，真正集团的董事长。”
“我见过他，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江长夜随口回答。
甄董事长在自家公司素来以暴君闻名，但在见江长夜的时候，确实态度诚恳，算的上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礼贤下士，宽厚长者。
车子一路疾驰，在来到红松大厦后停下。
江长夜开着破破烂烂已经开始冒黑烟的车子停在大厦门口，迎面就看到周华鸿等人过来。
看到女儿，周华鸿老泪纵横：“蓉蓉！”
其他的大人物们也纷纷上前抱住自己的子女。
刚刚还兴致高昂的几位大少爷大小姐大概是感受到了后怕，一见老爹老娘瞬间哀嚎痛哭，弄的江长夜也是无语。
不用问，回头又是好一笔零花钱抚慰了。
周华鸿激动的看江长夜：“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事情交给江长夜处理的时候，周华鸿其实一度担心过，江长夜会不会借此机会害死周蓉蓉。要不是他之前一直表现的对家产不感兴趣，周华鸿是真不放心交给他。
直到这刻，周华鸿终于感受到了儿子的“高风亮节”。
“应该的。”江长夜淡淡回答。
那位甄董事长则看看开的破破烂烂的车子：“有战斗？”
呃，其实主要是之前撞车造成的，战斗这种事，我可没兴趣参加。
江长夜回答：“有惊无险，还好做了些后手准备。”
说着取出一个箱子递给周华鸿。
周华鸿打开，看到里面放的果然是星空之泪，有些疑惑：“他们既然愿意把星空之泪给你，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
江长夜耸耸肩：“对他们来说，完成交易叫信奉承诺。交易之后再继续抢，那叫新的买卖。”
完美的理论，就连周华鸿都觉得这很符合序列战士的作风。
唔，这种作风一如江长夜那酷似他的眼睛，都属于你开心就好……
“行了，先进去说话吧。”一位大佬挥手，众人已簇拥着他们进入大厦。
来到会议室，一大群人坐下。
周华鸿已大致了解过情况：“所以这次解决问题的是咱们的捍卫者？”
“是！”江长夜点头。
民间自卫队雏形已成，由梁秋祺负责，从各大集团的保镖以及民间好手中招募，今天就是他们的第一战。哦对了，现在已经改名叫捍卫者组织了。
一名序列战士因此死去。
“人虽然已经回来了，但老实说，我还是觉得这次有些过于冒险了。也许我们一开始就应该让镇魔司出手的。”一名大佬道。
江长夜摇头：“官怎么能和贼交易？这事保持默契就好了。再说了，你们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
一群人互相看看。
周华鸿问：“什么意思？”
江长夜道：“商人不能拥有武装力量，但政府做不到，却还不允许我们自己保护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借着这次机会，壮大自卫队，咱们手里也算有了合法的枪杆子。”
周华鸿乐了：“这不现实，小心定你造反。”
“没人打算造反，但事实就是你有多少力量就说的上多少话。我们把自卫队发展起来，上面就会紧张，紧张了会怎么做？”
“针对，压制，收编！”有人道。
“没错。”江长夜回答：“我们掌控了媒体，我们可以让自卫队成为民众希望。官方不会允许这样的力量游离在外，他们就必须收编。我已经给了他们建议，成立公证司，可以把自卫队也纳入进去。如果做到了，那就是说，我们在这方面有了自己人。”
商人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生物，而为了保卫自己的财产，他们也从不介意对政治和军事力量下手——商业大佬们的终级目标就是干政！
当然，让这些集团大佬成立自己的民间武装对抗政府属于扯淡的行为，但是把这支力量以特殊形式存在，然后收编，堂而皇之的介入武力部门的行动，在这个民选的，商人可以强力干政的世界，就变得非常的现实。
而有了这样的动力，他们就会成为帮助自己推动公证司成立的又一股力量！
这就好比现代人做企业，有些人做企业是奔着上市去的；有些人做企业，则是一开始就冲着卖给上市公司，提升股价。
大联盟作为殃界唯一的上市公司，是不可能接受别人上市的。
所以，卖给大联盟并让自己拥有少许股份就是最好的选择。
打着响亮口号要保护民众财产，并鼓动大家捐钱捐人，流血流汗，最终却只是成为幕后操纵者敛财敛权的工具！
这就是所谓的嘴里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
一群大佬也对江长夜的说法深以为然。
这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就连周华鸿看着江长夜，都是老怀欣慰——有子如此，周家必兴！
第四十六章 驯服
红松大厦顶楼的餐厅里，江长夜正在吃饭。
梁秋祺大步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她说：“罗司有些不太高兴。”
江长夜吃饭的手纹丝不动：“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罗洪是默许了周华鸿他们可以和序列战士交易换回人质，却没想到江长夜竟然借这个事把捍卫者组织给推了出来。
捍卫者出现，悍然击杀一名序列战士，第一频道获得实况录像，大肆宣传，而镇魔司的特别行动队长竟然是捍卫者组织的行动负责人，这事简直就是打镇魔司的脸。
梁秋祺道：“大可不用那么着急。知道吗，你迫切的态度就好像你是个序列战士，对进度的渴望超过正常的需求。”
江长夜吃饭的手终于滞了一下：“序列战士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有限，我必须抓紧时机。”
“但序列之灾总还会再来！”梁秋祺回答。
江长夜抽着雪茄，道：“年轻人总是会急一些。错过这个村，下个店或许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候错过时机，就是错过发展。”
精美的菜肴奉上，两人就这么默默吃着。
话语莫名的变少了，彼此都有着心事。
梁秋祺也不说话，只是吃着吃着，莫名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江长夜看着她脸颊上的泪水，取出一张纸巾为她擦拭。
梁秋祺任由他的手在脸上划过，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江长夜没有回答。
梁秋祺心中莫名的生起怒意：“你蓄意挑拨我和罗司的关系，不就是想让我为你做事吗？我已经做了，你还想怎样？”
“挑拨？”江长夜喃喃说了一声，定神看着她。
梁秋祺心神微颤，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去。
江长夜站起身。
他走到梁秋祺的身边，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梁秋祺如只受惊了的兔子一般，身体本能的想要抗拒，却最终接受了。
她轻轻偎在江长夜怀里：“我一直把他当成父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向强悍的女强人，这刻却彻底成了个无助姑娘。
“那就先别想。”江长夜揽起梁秋祺，向着餐厅外走去。
来到会议厅，江长夜喝道：“全都出去！”
这一声喊带着无尽的强势与威严，吓得开会之人纷纷离开。
江长夜将房间门一锁，窗帘拉上。
那一刻，梁秋祺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刚才的柔弱气势消失不见，冷冽表情重新浮现，冷看江长夜：“怎么？想上我？还是你觉得餐厅里的那点进展，已经足够你得到我了？”
江长夜脱去外套微笑：“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了。对女人来说，这种事属于感情到位后的发展，而对男性来说，顺序则可能正好反过来。”
梁秋祺没有说话。
她轻轻解开自己的小马甲，露出一件运动背心，现出壮实的肌肉：“你可以过来试试。”
江长夜却没有靠近。
他摇头道：“你很爱你男友？他都离世三年了，你都没法忘记他？”
梁秋祺转过头去，没有理他。
站在落地窗前，她抱着胳膊，道：“我想通了。公归公，私归私。等事情结束后，我会要罗洪给我一个交代。”
你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你求不着我吗？
“嗯哼。”江长夜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梁秋祺回头看看他：“到时候你帮不帮我？”
江长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他来到梁秋祺身边，揽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让梁秋祺微微有些紧张，一只手已放出微微的光亮。
但江长夜并没有更进一步。
他只是揽着她，与她一起俯瞰着这座城市。
大楼下的车辆看起来如甲壳虫般，行人一如蝼蚁。
江长夜喃喃着：“越是站的高，越是看的远，伴随的就是众生如蝼蚁的感受，生命在这样的高度看来，是真的毫无价值可言！秋祺，你是个战士，你习惯了用战士的思维去考虑问题。但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这逼的我不得从其他的角度去看问题。”
梁秋祺疑惑的看江长夜。
你什么意思？
江长夜缓缓道：“你应该想一想，罗洪为什么要杀他。”
这话让梁秋祺心神一颤。
她吃惊的看江长夜。
江长夜也看着她。
他柔声道：“你相信罗司的为人吗？”
梁秋祺吃惊的张大嘴巴：“相……不！”
她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一旁，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江长夜的提醒就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她的内心，那是比知道自己男友被罗洪杀死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这一刻的她再没有了原本的彪悍与狂野，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颤栗着。
原本就是伪装的坚强彻底冰消瓦解，她的身体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泪水狂落。
她喃喃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她望着江长夜：“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江长夜轻叹一声：“我很抱歉……他本来应当是你心目中美好的一个梦，但是我戳破了它。我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喜欢自我欺骗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就好。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样的人……”
梁秋祺泪如雨下。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大喊：“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江长夜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多说反而不合适了。
他走过去，抱住梁秋祺。
那一刻，梁秋祺的心神全面失守。
次日。
镇魔司司长办公室。
江长夜坐在沙发上，看着由罗洪他们制订的关于成立公证司的计划。
放下资料，江长夜道：“作为镇魔司的情报分析员，我应该说司长大人你们的设想很美好。但是作为朋友和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我想说……这真是份糟糕透顶的计划。”
众人一起低头无语。
大家都是打打杀杀惯了人。
做计划？不擅长啊！
江长夜指指脚下：“这个世界，在序列文明被称为试炼战场！什么叫试炼？就是自我磨练！在序列文明的眼里，我们就是狼群，他们是猎人！狼群什么时候有资格指挥一个猎人和另一个猎人战斗了？”
梁秋祺没好气道：“喂，这是你出的主意！”
昨天发生的一切没有改变梁秋祺的态度，反而对他有点变本加厉，只有江长夜感受到，在这厉声的下面，是隐藏的丝丝温柔与娇嗔。
江长夜微笑：“我之前给的是方向，现在批评的是具体执行方案。”
罗洪到没在意：“我猜你有具体计划。”
江长夜答：“狼群是没有资格调动猎人的，有资格调动猎人的，是狩猎场的场主。他们制订规矩，猎人只有执行的份。比如说，狩猎场的狼群里，突然出现了一头有着雪白狼皮的珍罕之狼，场主很喜欢，怎么办？”
梁秋祺道：“就这条狼发下悬赏。”
江长夜点头：“没错！要引诱他们自相残杀，就必须下饵，去给出一条有着珍贵毛皮的白狼！”
“什么样的诱饵？”
江长夜手一摊：“太多了。可以提升感悟的八大法则晶体，本世界的可净化传承或装备，只要是好东西都行。”
梁秋祺很不满意：“我是不是要这么理解？序列战士过来屠戮我们的人民，而我们却要给他们钱？”
江长夜看着她：“如果你想这么理解的话……是的，没错！”
罗洪喃喃：“民众会气到发疯的。”
“解释的好就不会。”江长夜正色回答：“相比我们发出去的奖励，我们在镇魔司上的投入更大得多，每一场战斗付出的代价也更多！”
动员成千上万人，一场场战斗导致的破坏，哪一次序列之灾的耗费不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相比之下，奖励的付出成本就小多了。
最终罗洪点头：“奖励怎么定？”
江长夜脸上露出邪邪笑意：“交给我吧，如果操作的好，奖励甚至可以搞商业赞助。”
“商业赞助？谁来赞助这个？”梁秋祺怔住。
江长夜两手一摊：“红松集团愿意服务。”
罗洪等人彻底无语了。
堂堂序列之灾愣是让你搞出商业化运营。
你是想搞奥林匹克死亡运动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