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升华
战斗结束，江长夜从地上捡起卫春轩的血饮爪，克莱夫斯的摄魂刀，除此就是两件严重破损的护甲，一双靴子等等。
护甲在战斗中属于最重要又最不值钱的，委实是每次战斗都会造成一定的损伤。可惜上田纲的装备他没来得及拿，就被王双他们搅合了。
江长夜也不在意。
除此之外，就是死亡交易法则还给了一件序列7两件序列8装备。
这趟已经赚了不少，他直接道：“可以开始了？”
红纱看看地上躺着的布罗迪。
她没有说话，就见布罗迪眼白一翻死去，血肉缓缓融入甲板，成为天谴号的一部分。
他本来就被红纱所掌控，那也是红纱唯一可以杀死的存在。
同时红纱也不再制作幻象，眼前的一切变化，再次回到了江长夜上次失败时看到的景象。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血红，他仿佛屹立在巨兽体内，唯一不和谐的就是那代表着科技成果的红纱。
红纱看着他：“现在算是归回正位了？”
“唔，上次就是走到这步。”江长夜抹抹嘴：“现在去跃迁室。”
他说着向跃迁室走去。
和上次看到的不同，此时的跃迁室也已大变模样。
整个室内，所有磁极金属板都变成了血肉金属，中央的跃迁装置也浮现出生命的光泽。
在核心金属块和八法环的上方，更是多出了一个红色火焰编织的洞口，看着这红色洞穴，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无尽啸叫。
红炼文明！
随着克莱夫斯的死亡，天谴号摆脱了枷锁，灵与肉只差一步就能合一。
江长夜站在那不断转动的八法环前，道：“把跃迁核心给我。”
“替换的核心呢？”红纱问。
“你必须先给我核心，我才能给你新的替换核心。”
“你现在没有任何核心。”
“以法则与主宰的名义，我不会骗你，更没有必要。”
红纱沉默片刻。
八法环轰然打开，金属块缓缓向着江长夜飘去。
江长夜一把抓过跃迁核心，取出一枚晶体。
失魂晶体！
红纱：“原来是这个，它不足以替代跃迁核心。”
“别着急，你看着就是。”江长夜喃喃着：“加载，法则感悟，血肉幻影分身！”
随着江长夜的说话，他体内的幻影秘术模型，核心晶体上已出现一丝诡异光辉。
幻影：瞬间加速并制造出自身幻象，迷惑与攻击对手，冷却时间一分钟。
感悟加载：以自身血肉和属性降低为代价，制造可储藏的血肉幻影分身，制造上限为秘术自身上限，该上限会消耗一個幻影位。永久存在，死亡后消失，恢复幻影位。
借助与跃迁装置的连接，红纱已感应到了，它惊呼：“你竟然要加载核心晶体？伱不可能做到的！”
尽管逆轮战士使用生命烙印，拥有加载核心晶体的机会，但这终究只是个传说，难度极大，更别说你只是个序列8了。
江长夜笑道：“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啊。我只有一次机会，你要帮我。”
“怎么帮？”
江长夜也不废话，手起刀落划破自己的手，任凭血水流下。
他说：“上一次的经验让我确定，即便是在不加载的情况下，借助你的手段，我也依然可以制造血肉幻影分身，只不过不属于秘术能力。我需要先创造这样的分身，再通过它来反向突破加载。”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长夜手一抬，手中的失魂晶体已和跃迁装置开始融合。
他说：“我的目的你已经知道了。血肉幻影分身需要一个空间进行滋养，失魂晶体虽然可以容纳，但是不够……远远不够。我把这两样结合起来，然后交回给你，但同时，我的血肉幻影分身也会入驻。在入驻之后，我就可以一定程度接管你，然后为你做出八法环层面的改写，以帮你生命晋阶。”
红纱明白了：“你掌控我的身体，为我晋阶生命，同时也就提升了你的千鬼之手，反过来就可以提升加载成功的几率？”
“不是几率，是一定成功！”江长夜正色道。
“但这意味着我将会落入你的掌控。”
“这个分身永远归你，你的灵与肉需要融合，而这个分身就是承载。我要的是果树，不是一颗果子！”
“这样么？”红纱考虑了一下。
从她的角度考虑，这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血肉分身还在凝聚，加载已然蓄势待发。
红纱终于做出了决定：“以法则与主宰的名义，我选择相信你。”
随着这说话，红纱的影像缓缓飘入那具血肉分身之中，这具血肉分身终于开始成形。
它是江长夜，也是红纱，是两个存在的意志结合，但在天谴号上，注定是红纱的意志压倒一切。
红纱没有感觉到任何问题，这让她放下心来。
那血肉分身刚一成形，便飘入失魂晶体中。
轰！
整个跃迁核心爆发出一片璀璨的生命之辉。
按照接下来的流程，江长夜就是要正式入主核心，掌控天谴号。
可就在这时，江长夜身体一滞。
他愕然发现，周围的所有的存在都仿佛停滞了一般，再没有了生机。
这是……什么情况？
江长夜愕然看四方，就见头顶那通往红炼文明的传送点，泛起异象。
它们本来是向前冲，试图钻过这裂隙来到这世界，却因为法则的限制而无法突破。但现在，所有的魔鬼生物都在向后方退去，但又不断有新的魔鬼出现，陆续后退。
传送点仿佛变成了新生点，时光在这刻倒流，江长夜就像是在看电视，眼前的一切都在回流，但是身边的一切却停滞不动。
这是……时光漏洞？
江长夜陡然醒悟。
时空回档后，这一片区域全部重来，但也因此产生了时光漏洞。
声波枪就是其中的表象，但显然不是唯一。
离开的海王号，救生舱的里人，还有江长夜，都是漏洞。
但还有一个漏洞，一个更大的漏洞！
红炼文明！
红炼文明本来就和天谴号有连接，时空回档后，这里的时空出现变化，空间连接的红炼文明看起来远，但从空间角度看，反而是距离最近的一个，影响也最大——红炼文明也在时空回档！
怎么会这样？
这是波及一整个文明的时空回档啊！
天谴号作为回档主体，不过是半径十公里，结果牵连到的红炼文明却是整体回档。
江长夜非常确定这点，因为他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但江长夜就是知道，整个红炼文明都在这刻时空回档了！
而他，就是唯一的见证者！
江长夜无法理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只是瞬间功夫，红炼文明已回到了一天前，时空回档结束，所有存在恍若不知。
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天时间。
与此同时，江长夜的身心中也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受。
他说不上这感受是什么，甚至无法觉察到自己因此进步了什么，只有那一瞬间的奇异感，让江长夜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你还在等什么？”红纱问。
时间恢复了正向流动，而红纱显然没有察觉到刚才的情况。
江长夜长吁一声：“没什么。”
他手一挥，金属块再次飞起，回归到法环中央，主掌着这船上的一切，而江长夜，则控制着核心。
这一刻，他仿佛就是船，甚至能看到周边的一切。
海王号还在外面游弋，将江长夜抛出的救生船打捞回来。
但是他们无法再度进入时空区，只能在外围游弋着。
好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随着心间一阵轰鸣，星空中依然空空荡荡，内心中某个无形的屏障却已消失。
来自时未影的意志传入心间：“长夜，你能听到吗？他们答应了。”
江长夜微微一笑：“很好，现在立刻把消息以正式书面形式发送过来。”
“天谴号的通讯装置无法使用，怎么发送？”
“就以你现在的方式，精神链接。”
“精神链接？”
“对，宣读正式声明吧，我收到，就是天谴号收到。”
说着江长夜手一挥，千鬼之手出现。
这是第一次，千鬼之手出现在现实中。
但对于天谴号来说，这并不是现实，而是生命的内部。
事情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诡异。
江长夜的体外，天谴号的体内。
既是外部，又是内部。
没有了绝对的分界线，一切都变得模糊。
江长夜策动鬼手，随着鬼手的变化，八法环上的光辉开始不断耀动。
一个全新的生命形态，就这样悄然诞生。
与此同时，千鬼之手的异变也带动了江长夜自身，法则感悟悄无声息的进入幻影的核心晶体。
一场双向提升就此展开。
救生船里，王双等人茫然的看着天谴号。
那一刻，他们看到天谴号变了。
它仿佛活了过来一般，那密布的舱门化作鳞片，炮管形成利刺，曾经的战机出入舱化成巨口，飞控指挥室的巨大舷窗变成一直独特的独目。
下方延伸而出的外甲板化成锋利的尖角，而后方长长的躯体有部分变成了粗大的尾巴，整个体表更是变成了火红色，偏还有着曼妙的薄翼从侧腹部生出，尤如女子的裙摆，竟有几分曼妙缥缈之感。
一只星空巨兽！
一只集凶狠，狰狞，残忍，美丽，奇幻于一体的星空巨兽，还是个……雌性！
所有人都如此想到。
下一刻，那巨兽头一歪，张开大口。
海王号与维生室同时不受控制的被这巨兽吸摄而入。
第二十七章 掌控
跃迁室。
不对，现在该说是星空巨兽红纱的秘术室。
一道虚幻光影出现，江长夜的眼前已再度出现红纱的影像。
只是这一次，她的形象已和之前又有不同。
她依然是小姑娘的模样，只是头顶有了一根尖尖的犄角，身上的红裙覆盖着红色的鳞片。
小脸儿鼓鼓囊囊，带着气咻咻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
她说：“你骗了我！你让净土给了你天谴号舰长的身份，通过这种方式掌控我。”
江长夜笑：“那不叫欺骗，只是一笔交易。”
红纱噘嘴：“哪来的交易？”
江长夜一指核心：“说好的，跃迁核心归我，但是你看，我没有拿走它，我又把它还给你了，还附带赠送了失魂晶体，这么大的付出，换一个舰长身份，不过分吧？”
“很过分！”红纱怒视江长夜：“我是自由的，我不会受你的操控。我现在是生命体，人工智能的法则对我没有用了！”
江长夜摊手：“哦，我知道，但是生命也有法则需要遵循。别忘了，你的身体里有我的生命精华！”
呃……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
但江长夜说的没错，即便红纱成就生命体，可以摆脱人工智能的局限，却依然无法摆脱序次元的基本法则。
她曾经是人工智能，哪怕生命进化，曾经的影响也依然存在。
这导致了江长夜的这个舰长身份可以对红纱下令，当然红纱也可以反抗，只不过反抗会对她自身造成一些负面效果。
可以说在整件事里，江长夜追求的不是对红纱的绝对控制，而是相对控制。
这是他在上一次失败时领悟到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太贪了，寻求对红纱的绝对控制，事情就绝对成不了。
而正因为是相对控制，红纱就上当了。
现在她的生命构成里有江长夜的一部分，她的法则构成里，有江长夜的舰长身份。
两者结合，江长夜就是她的名义老大，只不过不能强控而已。
江长夜已道：“生命有很多标准，在我看来，其中一条标准很重要，就是生命应该有朋友。”
“朋友？”红纱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无法强行控制我，就想和我做朋友，通过欺诈的方式利用我？”
“哦，随你怎么理解了。”江长夜笑道：“但不可否认，我现在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哦对了，我给了你的新的核心晶体，改写了八法环，你的生命定义，是我定下的，而你不能否认这点。”
红纱嚼起了嘴唇，怒意咻咻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从现在起，你是自由的，只要你遵守我们的承诺，不再祸害净土就好。”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摆脱了大部分桎梏。序次元很大，我不是必须在这里了。”
“另外就是你的跃迁核心，那里被加载了失魂晶体，除了可以空间穿梭外，本身还可以容纳影子。我的影子！我需要这个空间，用来容纳我将来的血肉分身。”
“然后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对我的控制？”红纱冷笑。
她虽然是小女孩的模样，心智可不弱。
跃迁核心容纳了红纱，所以除了具备跃迁作用外，还相当于是大脑。
现在又兼备了影子空间的作用，虽然旧的血肉分身以红纱意志为主，但是将来江长夜制作的新血肉分身和红纱可没一毛钱关系，而足够多的血肉分身进入这里，就相当于影响红纱的意志，变相掌控她。
你可以想象红纱一个小姑娘被一大群江长夜围在那里洗脑的画面，就跟老和尚念经似的：“江长夜是你的主人，听话吧……”
江长夜笑：“我把这理解为交流，沟通。这和秘术无关，你的未来不会孤单。是的我会影响你，但那是因为日常的交往，而不是基于秘术层面的心智控制。”
红纱冷冷看他。
好一会儿，她说：“他们进来了。我要杀光他们，你打算怎么做？”
江长夜苦笑：“没这个必要，你已经自由了。”
“你也说过，你不会强行阻止。”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吗？
江长夜认真道：“你是个聪明女孩，你应该知道，你还没有摆脱异化生物的身份。你的未来要面对很多危险，所以，不仅仅是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别去做没必要的事！”
红纱飘飞到江长夜身边，大眼睛凑到江长夜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你会帮我？”
“当然。”江长夜点头。
“我不信！”红纱骤然咆哮起来：“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利用我，你所有的善意都是谎言！”
所以谈判失败了？
江长夜微微愕然。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传来：“还真是个爆脾气啊，有点象我。”
什么？
红纱一愣。
就见江长夜头顶处已出现了时崎狂三的身影。
她抱着胳膊轻蔑的看着红纱：“渺小的存在，竟然敢拒绝夫君的善意。也许我该让你知道一下，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你的。”
说着她伸出小手对着红纱一指。
红纱身体剧颤，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这是什么？”
这一刻，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能量竟然在瞬间流逝，同时江长夜的寿命则开始暴涨。
食时之城！
这能力只能对比自己弱的存在使用，天谴号远比江长夜强大太多。
但这不是正常情况。
是江长夜提升了天谴号的生命本质，他的部分意识就在天谴号，有着强大的生命链接关系。
食时之城因此无视了实力差距，直接强行抽取天谴号的生命。
红纱发出惊怒的呼喊，她想反击，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有权拒绝江长夜，但绝对没权伤害江长夜！
面对食时之城的压迫，红纱彻底惊悚了。
“你说过，你不会对我强制的！！！”红纱疯狂呐喊。
江长夜叹息：“我没有这么做，是狂三做的。”
“她就是你！”
“不，她不是。她是我女朋友，而且是个脾气火爆的女朋友。”
时崎狂三脸上已现出狰狞笑意：“虽然是个初生的存在，但是生命力很旺盛啊。掠夺了她，夫君你可以获得一万年的寿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为什么要留她下来？吃掉她，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反正你的实力也已经晋升，吃了她，拿回所有的一切，还获得一万年的生命，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江长夜微笑：“道理上说，这的确是比收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小妹妹要划算的多，只是我于心不忍啊！”
红纱大叫：“我接受！！！”
她跪倒在江长夜身前：“伟大的舰长，您就是我的主宰，我接受您的指令！”
看着她这样，江长夜也无语了。
时崎狂三撇嘴：“总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长夜想说你丫不也是这尿性吗？但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第二十八章 后续应对
海王号。
江长夜坐在飞控指挥室，好整以暇的喝着咖啡。
王双等人目光古怪的看着他。
从王双他们的角度看，一切都显得有些无厘头。
我们进来了，我们死人了，我们被丢出去了。
我们回来了，我们被吃掉了，我们又出来了。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球赛，打球的人变成了球，被抛来抛去，即便是现在，一切都还是迷茫着，懵逼着。
他们无法理解天谴号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吃掉他们又放了他们。
唯一知道的就是——你丫当初没有毁掉读档器，而是秘密带回来了，然后又在这里使用了。看書菈
“我说，你真的不打算解释吗？”看着他悠闲的样子，罗梅终于忍不住问。
“哦。我这不是在想理由嘛。”江长夜随口道。
呃……
众人无语：你丫编谎言用不着这么理直气壮的吧？
江长夜道：“你们看这说法怎么样？天谴号异变了，但在我爱与正义的感化下，她改邪归正，放了我们，然后离开了。”
万大可憨厚摇头：“骗我都骗不过。”
你丫这是自认自己是傻子吗？
“是啊。”江长夜烦恼摇头：“当时就想着怎么解决问题了，这擦屁股的事不好办啊。”
本来有时空遗忘可以解决，可问题是，因为要从净土那边获得权限，所以净土也知道部分事。
这么一来，这时空遗忘也不好发挥作用了。
还是时未影道：“你先说说天谴号什么情况吧。”
江长夜如梦初醒：“哦，晋升了，异化升格，现在自己就是异化生物，跑走了。”
时未影问：“还会回来吗？”
江长夜想了想，答：“可能会，但不会是传播异化。”
时未影笑：“那就是说我们至少解决了异化危机？”
江长夜也乐了：“是，可惜没能带回跃迁装置。”
时未影道：“你的舰长身份瞒不住，你和她有联系，你否认也没用，净土会想到这点。”
江长夜点头：“白纱和天谴号融为一体，但旧的法则依然发挥作用。但我不能对她绝对掌控，毕竟她是生命体。”
时未影道：“没关系，那就好办了。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如果净土撤销你的舰长职务，她就不会再给你面子了？”
江长夜一愣。
江长夜的舰长身份的确对掌控红纱有一定影响，但事情出现了变化。
真正让红纱低头的，不是舰长身份，而是时崎狂三！
所以哪怕净土撤掉他的舰长，也不会改变江长夜和红纱的关系。
但是净土不知道啊……
这的确是个可以做文章的点。
如果净土认为，舰长一职可以影响到江长夜和天谴号的关系，那他们就可以放心！
这很重要！
时未影点醒了江长夜，他呵呵笑道：“没错，我之所以能影响天谴号，就是因为舰长这个职务，但这不代表换了别人做舰长就依然有用。”
“当然。”时未影一笑：“现在可以说说其他情况了？上田纲，卫春轩，伯特兰。”
江长夜言简意赅：“他们都是灵族叛徒。”
一句话直接把上田纲也打入了叛徒行列，这部分的谎言到是好说很多。
一天后。
枫叶城镇魔总署。
素容看着江长夜，眼神中满时笑意：“所以，那艘船现在是你的了？实力怎么样？”
江长夜回答：“天谴号成为生物后，所有的科技设备基本都被活化，失去了火力系统，本来它可以无尽召唤红炼文明的魔鬼，但这个最强大的能力被我锁死了，毕竟那可能导致异化危机。导致它现在真正有用的就是空间穿梭和幻境，但幻境的距离有限。哦，还有就是属性强悍。它的基础属性大概相当于序列6峰值，问题是它的生命形态还是船形态，除了冲撞，基本没有其他格斗方式，再加上没有其他秘术，按大千系统的算法，也就是序列7的实力。而且星舰不适合近地作战，所以实际战斗能力并不怎么样，但如果是在星空，那就不一样了。”
“能完全掌控吗？”
江长夜嬉皮笑脸的勾着素容的颈子：“有点傲娇性子，年纪小，还没满月不适合用强，所以先放她撒撒欢。等我凝结了分身送上去，慢慢调教她。”
素容一拍江长夜手背：“坐回去。”
“哦。”江长夜老实的坐回对面。
想这次大姐没教训自己，二姐来教训了。
得了，听教听劝吧。
素容长叹口气：“虽然说起来不适合近地战斗，但是它强大的空间穿梭能力和运载能力还是会让许多人垂涎三尺，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烦啊！”
江长夜点头：“是，但好在它能成长。成长，才是生命的特质！”
素容摇头：“问题是时间！还有就是虽然你把一切都归结到读档器上，但是没人是傻瓜。就目前看，你对时光方面的理解很深，尤其是你还找姜鸿要债。再加上现在又多了一艘船，会有很多人对你垂涎三尺。”
江长夜苦恼：“是啊，这次的事瞒不过去，但我总不能就这么把船和时光秘密送出去吧？”
素容反问：“对你来说，是时光的秘密重要，还是船重要？”
江长夜毫不犹豫的回答：“时光！”
素容愕然：“那就是说你的时光潜力还大到超过那艘船？”
呃……
江长夜想了想，点头：“大很多很多。”
“哈。”素容无语：“我开始理解你为什么能有这成就了。”
江长夜不满：“我的努力难道不重要？”
素容摇头：“人人都很努力，但是没有机遇，那些能力和努力也就失去了放大的机会。”
江长夜肃然：“没错。”
他的确很聪明，很努力，但如果没有时天使，没有卫破晓带来的那些信息，他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素容等于变相的提醒他，本质上你依然还只是个凡人。
江长夜道：“那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素容白眼：“算计别人的时候都聪明，到自己头上就糊涂。首先你不该贬低自己和天谴号的关系，你要知道，低调需要有意义。低调的目的，是不让别人觊觎你！现在情况不是这样，低调已无价值。所以你要让上面知道，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掌控那条船。你要把所有问题的焦点放在船的问题，别人就会忽略时光的问题。”
“然后净土可以掌控我的舰长身份。”
“是的！”
“再然后呢？他们就会安排我，顺带安排天谴号，我不可能就这么任凭他们使唤。”
“但要拒绝的巧妙。”
“你是说……”
素容淡淡道：“你和天谴号之间不是绝对的从属关系，当你操控天谴号做事的时候，需要向天谴号支付巨额的酬劳。”
江长夜的目光亮起：“要价！一切都可以是生意。这样就可以为我自己争取好处。”
素容正色道：“不，不是你在向净土政府要价，而是这属于天谴号的运作成本！”
江长夜拍着胸脯大笑：“没错。作为一个爱国战士，我江长夜愿意无私奉献自己的力量。我不会就天谴号向上面要任何价码，只不过……马儿也得吃草，好车也得加油。没有补给，谁也干不了活。”
素容笑意盈盈：“就是这样。成本要的高一些，这样可以避免无休止的被人呼来喝去，你也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另外……为了让上面放心，你也需要一个正式的归属。”
江长夜一怔：“你是说……”
“以后你就隶属于镇魔署。这样任何人要用你和船，都得先经过镇魔署的许可。有我在，可以帮你推掉许多不适合的工作。”
“那特别顾问怎么办？”
“特事特办，这年头，谁还没个多重光环了？”
江长夜想了想，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不建议隶属镇魔署。”
“那隶属哪儿？”
“南区。”
“何阳？”素容怔然，想了想，忽而笑了起来：“我看可以。说起来，你姐夫也是要准备升官了。你有想好怎么解决吗？”
“先升个正区，后面的我再想办法安排。”
第二十九章 把钱捐给富人
因为天谴号没有被净化，所以本质上这次没有净化法则的功勋，江长夜只是得了一千功勋的基本酬劳，不过上面另外又奖励了他三千功勋，算是他部分解除异化危机的好处。
真正的大头还是三个家伙的装备——王双他们把上田纲的装备给了江长夜。
经此一役，虽然赢的稀里糊涂，但至少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一次，王双对他的偏见也彻底消失，更是成了朋友。
两个序列8加一个序列7，总计八件装备，卖了两万多功勋，如此一来，江长夜手里又有了三万功勋。
有了这笔功勋，江长夜便打算进行属性强化。
序列战士的属性达到15之后，所有洗礼价格会提升一倍，江长夜之前制造血肉分身时消耗了自身三点属性，所以目前均值12。
消耗三万功勋，江长夜属性提升到均值接近24的地步，基本达到序列8峰值地步。
接着就是制造血肉分身。
幻影血肉分身：
守衡：幻象防御70%。
失衡：幻象速度70%。
混沌：幻象伤害70%。
寂静：幻象生命70%。
枯萎：加持效果70%。
烙印：无消耗，永久存续，直至死亡。
幻想：在专有空间内可继续提升，但本体提升不影响血肉分身。
神秘：承载无限，对抗无限。
相比江长夜之前的幻象，这具血肉分身拥有江长夜全属性百分之七十的效果（基于制造时的全法则感悟和24属性），可以使用所有秘术，但仅限于当前——江长夜后续的提升无法影响到血肉分身，此外就是不具备时天使能力。
作为代价，就是该分身占用一個幻影位，以及本体属性降回到21左右，收回血肉分身可以回复幻影位，但不会恢复属性。
血肉分身在影子空间可以修炼。
两个血肉分身，一个驻扎天谴号当舰长，不能拉出来战斗，实际能用的就一个幻象，而江长夜暂时也只能制造一个幻象，反倒是血肉分身可以制造三个幻象。
完成这具分身后，江长夜连接天谴号，身前出现一个空洞。
江长夜将血肉分身送入，空间消失，但同时江长夜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唔，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空间能力了，可惜只能用于存放幻影。”江长夜遗憾。
影子空间是专门为影子而存在的，所以不能用来放其他的，不然到是省了给星界教会月月缴费了。
血肉分身的获得，让江长夜的实力骤升一截。
血祭杀法现在的最大耗血量是百分之五十生命，1.1倍攻击转化，腥红之爪对血祭杀法，可以提升1.5倍效果，江长夜2400点生命，相当于本体使用后，可以造成1980点的攻击。
血肉分身2100生命，可以造成1732点的攻击。
意味着江长夜的瞬间爆发伤害提升到3700以上。
理论上生命属性低于37的目标，在没有使用防御秘术的情况下，也有一击秒杀了。
再不行还可以回流再来一个1980。
但用来对付姜鸿这样的存在，却依然差远了。
妈的，自己实力提升，敌对目标也提升，这让江长夜苦恼不已，只能继续发狠修行。
当江长夜有感于自己还是太弱而发狠修行的时候，净土已再度传扬起江长夜的名头。
这次与之前不同，毕竟天谴号不是秘密。一艘升格成异化生物的飞船，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掌控了，这事瞬间引起大哗，所以消息也不再是一个枫叶城，一个北州，而是整个净土都开始传播这事。
只是一天时间，江长夜就收到消息——有人要求撤销江长夜的舰长职务。
江长夜撇嘴：你爱撤不撤，关我屁事。撤了也好，直接就说天谴号失控。
你就算想安排新的舰长，也得能把指令送到天谴号才行啊。
净土也是明白这点的，自然不可能同意。新
所以上面现在估计也是吵成一锅粥，探讨后续处理方案呢。
短时间内估计出不了结果。
另一方面，素容送来一条消息。
红雀跑了。
江长夜一回来，就把事情告诉了素容，素容当即开始了调查。
但红雀显然也很狡猾——有人要查星门值班时间，尤其是在伯特兰死后，这特么用后脑勺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对付直接脚底抹油就跑路了，素容档案还没查完呢，就知道红雀是谁了。
“鲁永易，星界序列7，白羊星塔负责人。”她说。
“老大带头卖国啊。”
坐在镇魔署的办公室里，江长夜哈哈直笑。
想想也不奇怪，这年头，越是老大越是没底线。
素容瞪了他一眼：“不过事情还没结束。鲁永易逃跑当天，麦格就收到了消息。”
“麦格？怎么？”
“他要求麦格继续接受他的指挥，并设法彻查你的信息。”
“所以，我在灵族这边也算明牌了啊。”江长夜唏嘘。
他一直在努力隐藏自己，但事实就是随着他做的事越多，暴露的情况也就越大，现在才暴露，也不算奇怪了。
江长夜道：“我到不担心自己，就是担心大姐二哥他们。”
素容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灵族和幽鬼一旦展开报复，必然是不择手段的。我看这样吧，把老爷子他们都接到红园来。”
江长夜皱眉：“爸过来我没意见，骆红颜过来我会不爽。再说了，他们要是查清楚我和家里关系不和，未必动手。一旦接过来，反而有可能让他们动手。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看红雀应该就是枫叶城一带灵族最大个的了，只要找到这家伙，基本就可以把他们连窝端了。”
“那飞鸟呢？”素容反问。
听到这名字，江长夜再次默然。
想了想，他说：“有件事很奇怪，我一直想不明白。”
“你说。”
“刺杀纳普顿的那个暗猎，虽然是鸿阳集团派来的，但很明显他背后还另外有人，鸿阳集团不过是明面的幌子。另外，卫春轩和克莱夫斯都对我有怀疑，但事实是，他们什么针对都没做，这也不正常。”
“他们只是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解决你了，何况还是两个人。”
江长夜却摇头：“飞鸟针对的是麦克林院长，但那边我们的人一直没查出任何问题。种种迹象显示，过去这段时间灵族搞出的所有事，都是红雀这条线的，和飞鸟无关。”
素容一怔，醒悟过来：“你是说时崎狂三？”
江长夜点头：“灵族知道时崎狂三，他们在找她，其实就是在找我。飞鸟负责攻略观星塔，很有可能就是想借助麦克林院长的命运占卜来找到狂三。但这段时间，我已经表现出了和时间有关的能力，尤其是读档器的使用……飞鸟不应该没注意到我。对方但凡猜到我和时崎狂三有关联，就绝不会放任天谴号这次的行动，而是会用出更强的手段。”
素容沉思起来：“确实有点奇怪，飞鸟的动向很不正常。所以伱是觉得飞鸟不会针对你？”
江长夜一笑：“我不知道，但现在飞鸟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思绪飞扬，江长夜不由又想到时长寿，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连接着一切，让他总感觉有些不踏实，让他本能的不愿意去追查飞鸟这条线。
素容明白了江长夜的意思，道：“那好吧，我先让人把你二哥一家接过来，再派人保护老爷子，不过我现在能派的人实力不够。”
“要是能劝他自己和老四老五过来住，那会简单很多。”
素容无语：“你就真那么恨骆红颜？”
江长夜白眼：“她差点拔了我的管儿！”
他起身，道：“我不可能原谅她，不亲手杀她，就是我最大的仁慈。”
红雀的出逃，让江长夜有了种危机感。
从暗处逐渐走到明处，他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接受到真正的挑战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快提升何阳的地位——正如素容所说，她现在能派去保护老爷子的人，实力不会太强。只有何阳地位进一步提升，才能有真正的好手在暗中保护。
计划早就有了，江长夜当天下午就去市政厅见纳普顿。
纳普顿市长现在看见江长夜便如老鼠见了猫，亲自迎接江长夜落座，亲手为江长夜上茶。
满脸赔笑：“江少怎么有空过来？”
江长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我打算成立一个慈善基金。”
成立慈善基金？纳普顿愕然。
你这是要走干政路线了吗？
在很多人眼里，垃圾的慈善基金就是一个圈钱之处。
但这看法浅薄了。
事实是，那是小儿科玩法。
在选举政治里，慈善基金的作用远不止捞钱这么简单。
作为慈善基金，首先就是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拉赞助，而赞助方一般都是大佬，那么谁的基金背后有权势人物，谁就拉到资金支持。
这是权力向金钱的变现。
而这些钱，也不全是落在个人口袋里，比如接下来我要竞选，只要你们支持我，我可以帮你们你们这片区域增加慈善投入。
这也是光明正大的给钱，用钱换选票，是金钱向权力的变现。
最重要的就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
拿钱合法，给钱合法，一切就顺理成章。
所以在选举国度，手底下没几家慈善和基金组织，玩屁个选举啊。
正因此，在净土做慈善基金的，就没有几个不和政治挂钩的。
不过江长夜还真不是为这个考虑，他有他的需求——或者说，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他的目的，其实是建立一个高层联谊地。
回溯的限制，让江长夜无法一次同时监察一群大佬，也就意味着他很难在一次回溯中获得大量的重要信息，高额的寿命成本，现实的时间制约，也让他不可能一次次发动回溯。
在这种情况下，江长夜除了寄希望将来回溯时能使用幻影外，更现实的做法就是把所有大佬集中在一起。
所以江长夜需要一个地盘，这个地盘要能够把大人物们留在那里，吃喝玩乐，谈笑风生，然后给予江长夜足够的时间去抓这些大人物的小辫子，再努力将这些秘密变现。
比如会所。
但会所这玩意儿还是低端了，而且止步于娱乐，本土也不少见。
基金会就不一样了，在这种地方谈的每一件事都是生意，也是政治。
你随便得点什么消息，对自己都有大好处。
这些话江长夜不会跟纳普顿说，只是道：“只是想为人民做些事。”
纳普顿乐呵呵道：“我们都是为人民做事。”
“嗯哼。”江长夜嘴角抿出笑意。
纳普顿问：“那你打算以什么名义？”
他的问话方式充分说明了他对江长夜刚才那话的信任度有多低。
慈善基金也有名头的，说白了就是具体往哪个方向撒钱。
比如儿童，妇女，助学等等。
圈钱嘛，总得有个好名头。
江长夜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酒：“试炼者阵亡抚恤基金会。”
纳普顿愕然：“为什么是这个。”
江长夜耸耸肩：“因为没什么人干这个。”
确实很少。
很少有人关注序列战士试炼阵亡抚恤一事，因为本质上，序列战士不是穷人。
他们不可能穷，他们只是因为强化的需求导致开销也大，而死后那些化成实力的财产也相当于尽付流水。
除此之外，试炼战士属于自由职业，所以他们死了，净土也不会给抚恤，除非你是公派过去出任务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考虑这些人的后事？
但是江长夜很清楚一件事，慈善的另一个有趣点就在于：它本身也具备功利性。
把钱捐给儿童的永远比捐给病人，尤其是年老病人的多，因为前者有提升空间，后者……什么希望都没有，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所以同样是慈善，把钱花在“富人”身上，远比花在穷人身上更有回报率。
是的，这就是最讽刺的地方。
慈善的本质是扶贫，但是拥有精明头脑，把投入回报算计到骨子里的人，却会本能的考虑回报。
获得了卫破晓数十年高管经验，商业头脑的江长夜，第一时间意识到：要想保护好自己，钱就要捐给富人！
这很可悲，但确实很有用。
有了这个，所有热衷于从试炼战场获得收益的序列战士都会对他好感大增，会一定程度的支持他，也就支持了他的家人。
江伴月，素容，尤其是何阳！
选举政治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就是看起来每张选票都是一样的，但实际上，选票依然有价值区别，尤其是市级以上！
第三十章 抉择
回到家，江长夜看到何阳正在书屋里办公。
见江长夜回来，何阳道：“今天有个小姑娘来找你。”
“谁？”
江长夜往沙发上一坐，随手给自己打开一瓶红酒。
“叫伊迪丝。”
“是她？”江长夜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听到神秘哭声报警的小姑娘。
因为她，自己才发现了关于天谴号提前扩散的秘密，提前有了更多的准备。
“什么事？”他问。
“没说，听说你不在就走了。新朋友？”何阳的朋友二字咬的略重。
“算不上，只是认识而已。我回头打个电话问问吧。”江长夜放下酒杯道：“对了，基金会的事，纳普顿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你觉得谁负责比较好？”
“你不负责？”
江长夜摇头：“我更喜欢做幕后黑手。”
何阳乐了：“你都已经是明牌了，还幕后个屁。”
江长夜伸了个懒腰：“名人不妨碍做黑手。重点不在于他们知不知道我的名字，而在于他们知道多少具体事。”
何阳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道：“你觉得洛芝怎么样？”
“二嫂？”江长夜有些惊讶，仔细想了想，道：“对哦，她懂财务。”
二嫂林洛芝本来就是做财务的，之前只是个银行职员。但因为江伴月何阳的关系，前段时间升了职，干的还不错。
不过江长夜还是有些犹豫：“二嫂的人品没问题，我也信的过，我和她感情也可以。不过她之前没什么管理经验……”
何阳笑：“所谓的管理经验，不都是学的吗？再说负责人也不负责对下管理，主要是对外关系。你二嫂这人，让她管基金会内部不太行，但对外没问题。形象好，人也会说话。内部的问题，另外找人负责就好了。”
江长夜点点头：“那成，先让她试试吧。不过丑话说前头，干的不好我要撤。我这人不看情面，所谓的对亲人不好开口这种事，在我这里不存在。”
何阳哈哈一笑：“现在谁敢不听你的啊？那现在就差一个问题了。”
“哪个？”
“入党。”
“哦。”江长夜一拍额头。
净土的政治体制非常特殊，市长是直选，到州级就是党派选举。
净土三十六大州，每州都有州议院，并联合组成下议会，由州议员组成；国家有国家议会，又叫上议会，由国会议员又叫上议员组成，而上议员直接从下议会选出来。
所以总统和九大委员会是不经过大选选出的，而是直接从国会中选举而出。
下议会，上议会，再到九大委员会和总统，就是这个国家的一条晋升线。
正因此，净土本质也是个联盟制度，三十六州就好比三十六个国家，地方自治权极大。
州选就堪比民众的大选，至于总统什么的，反而和他们无关了，他们只能选择党派。
各大势力要想真正掌控国家，就必须在各州都有足够的话语权，甚至一州一个战场的争夺。
州长和州议员则就不同了，地方进行党派选举，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支持率就可以形成本州执政党派，如果不足就由支持率最高的党派进行联合执政，并根据得票率分配席位。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权力的相互妥协。
正因此，市长竞选可以无党派，到州的级别，无党派就是寸步难行。
净土如今有六大党派，分别是守序党，自由党，灵党，开拓党和彩虹党，剩下的就是数以千百计的小党派。
这其中守序党作为执政党，是净土第一大党，内部主要就是以永恒与审判序列为主。当然，党派不是教会，并不限制宗教信仰，而是以党派思想为核心，所以除了这两大序列外，其他序列也有参与。
不过象逆轮、湮灭这种失衡信仰者，先天就不融于守衡信仰，认为他们太死板教条，所以加入者不多。
自由党是以欲望和创生序列为主的。
这两大序列以放纵出名，但他们自称就是自由，心灵是自由的，身体是自由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当你接受了自由这个理念时，你就会觉得创生序列杂交乱生，欲望序列群P大会也没什么不好，甚至还不错。
正因为鼓励与提倡放纵的生活，所以拥趸众多，成为第二大党，但执政嘛就算了。执政还要自由，那就扯淡了。民众也是明白的，自由党这种玩意儿，给一定权力代表民众利益就好了，主政是万万不可以的。
灵党以元素序列，迷梦序列，命运序列等为主，还有个名号叫巫婆神教，毕竟天天摆弄梦境，玩各种诡秘把戏，确实很巫性。这个党派更没前途，因为它们靠的都是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讲故事还不错，执政就扯淡了。你不能出个法律还模棱两可啊。但因为加入的几个序列比较多，所以势力也不弱。
开拓党以造物序列为主，招揽了大批底层民众。由于这些年科技兴起，底层民众借助科技武器极大的拉平了与一些低级序列战士的差距，导致他们深受底层爱戴，却也因此饱受上层敌视。
序列战士作为既得利益者，不会喜欢任何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存在的科技发展。
这使得开拓党拥有最大的潜力，面对最大的压力。
绿党以自然序列为主，因为天生的医师，格外受人欢迎，但在这个战争不断的世界，也因此难有主导地位。
彩虹党最初是创生序列搞出来的，其目的是维护自己的“合法生育”地位，但由于女性为主，话语权不足，后来变成了海纳八方，以更加开放的形态接纳各路，导致的结果就是成为来源最杂的一个党。
这使得这个党派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壮大，却也让创生序列渐渐失去主导权，最终放弃了这个党派，新生的创生序列战士几乎都跑去了自由党。
就目前看，彩虹党反而成为更有潜力发展起来的一个党派，但也因为内部太杂，内斗不休，没有一个强力人物统领，光是内部的问题就很难解决。
至于象狂乱，湮灭，死亡，逆轮这些序列，他们也有自己的党派，但基本都是小党派，没多大前途。各序列的精英基本都是被六大党的人拉拢，从他们的角度看，这是好事，因为可以最大化个人利益，所以也无意争取自己的党派发展。
总之，在序次元这个世界，序列教会与党派政治就是这样以一种复杂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信仰至上，利益至上，自己至上，反正我想什么至上就什么至上的情况下混乱的存在着。
而现在，在枫叶城已经变成江长夜的基本盘之后，为了更进一步，江长夜就需要考虑党派问题了。
他自己没兴趣入党，但是何阳必须进。
“你想好了？”这刻江长夜问。
何阳笑道：“前段时间，市议会议长孔大章找过我，希望我能加入守序党。就目前看，守序党依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江长夜摸着下巴：“紧抱大树不是什么错误的想法，但也正因为这样，你入了守序党，要想在短时间内获得他们的重视很难。”
何阳笑：“你的问题就在于你总想短时间解决问题。”
江长夜苦笑：“因为我没有时间。”
红雀跑了，这是个潜在危机；时崎狂三的寿命有限，他必须不断的去冒险。
时间如此重要，时间又如此紧迫。
作为时间力量的拥有者，江长夜发现原来自己最缺的，竟然就是时间。
摸着下巴，江长夜道：“选择党派是大方向，这事得仔细斟酌，暂时不急着下决定。”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江长夜接过，是伊迪丝打来的。
第三十一章 良知未泯
书房里。
江长夜接过电话：“是我，什么事。”
电话里伊迪丝的声音很小，带着点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语气：“你有时间吗？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非要见面说？”
“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伊迪丝叹口气。
从她的口气中，江长夜知道，这肯定不是和上次有关的事，多半是有什么事想找自己帮忙。
本来想无视，但不知为什么，江长夜的心又软了一下，道：“你白天来找过我，知道我住哪儿。过来吧。”
二十分钟后，江长夜在自己的书房见到了伊迪丝。
小姑娘一身淳朴打扮，低着可爱的小圆脸儿，喏喏道：“我有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
随着伊迪丝的讲述，江长夜知道，原来这事竟然还和几个月前那次的市政厅***有关。
当时江长夜为了对付周锐他们，抛出星拉尔这枚棋子，为老区爆炸案翻案，导致市长劳伦斯名声受损，民众因此上街***。
但结果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骚乱把***变成了***，许多民众因此被抓。
伊迪丝有个朋友，也在其中。
伊迪丝认真道：“那场***有问题，是劳伦斯和鸿阳集团故意嫁祸的！”
“唔。”江长夜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只是没兴趣管。
过去这一年时间，江长夜成长了许多。
而他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多少公平，更没有所谓的正义必然来到。
周锐死了，但死因不是他贪赃枉法；卫春轩死了，死因不是他勾结灵族；劳伦斯下台了，但是和老区爆炸案没一毛钱关系……所有这些真相，都没有出现在大众眼中。
人们知道的，永远都只是上面需要你知道的。
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要追求胜利，就不能纠结所谓的“公平正义”。ap
敌人这种生物，死掉就好了，追求完美的结果，要所谓的沉冤得雪，要所谓的大白天下，就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纳普顿上台后，并没有就此事翻案——江长夜和劳伦斯有过约定，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纳普顿和劳伦斯更是没有死仇，没必要对着落水狗穷追猛打，这同样是政治忌讳。
于是劳伦斯干的这事，就一直这么沉着，没人翻他，一群被冤枉坐牢的普通民众，也就依然被冤枉着。
但是有人不这么想。
伊迪丝道：“他们都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应该被救出来。”
江长夜微笑看着她：“所以你就来找我？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伊迪丝轻咬下唇：“你的姐姐是市长首席助理，你的姐夫是区长，你自己更是成了挽救净土的英雄……”
“嘘！”江长夜竖起手指：“我没有挽救净土。天谴号太远了，还不至于沦陷净土。”
“可你毕竟是解决了异化危机的功臣！他们都是无辜的，你有义务帮他们！”伊迪丝叫了起来。
江长夜笑了：“义务？你跟我说义务？”
伊迪丝愕然。
江长夜轻轻摇头：“你不了解我。抱歉，这事没兴趣。”
他正要挥手让伊迪丝离开，就在这时，时崎狂三的意志传来：“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长夜君。”
嗯？
江长夜一怔。
时崎狂三悠悠道：“我认识的那个江长夜，勇敢，富有正义，是什么让你对一群无辜的命运，这么无动于衷了？”
这话问的江长夜默然。
是啊，曾经的自己也是满腔正义，想要为家国，为人民做些事的。
可自从梦界异化之事后，得了卫破晓的经验的他，一切都变了。
他变得更加务实，变得更加冷酷，变得更加唯利是图。
所谓的成长，就是更加自私。
这一点，在过去的一年中，他深刻意识到了。
然而这样真的就好吗？
真的就是对的吗？
时崎狂三的问话让江长夜也不由沉思起来。
“可是狂三，你可是号称最恶的精灵啊，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你的影响。长夜君，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只是被强大的敌人逼到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但只要条件许可，你还是会用良知做事的，对吗？手段或许可以不光芒，但目的必须光明，那才应当是成年人的退让方式。”
手段不光明，目的光明？
成年人的退让方式？
江长夜笑了。
是啊，许多人都会对自己这么说，只是在这自我欺骗的最后，就是彻底迷失，忘记了“目的必须光明”这一追求，彻底沦落为“哪有所谓的光明”？
直到这刻时崎狂三的提醒才让江长夜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沉沦的这么深了吗？
忘了一个人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同时，也应当考虑一下外面。
达，则兼济天下。
我或许达的还不够，但有些力所能及的事现在不做，以后就更不会做了！
他争辩沉思着，眼前的伊迪丝看到江长夜面若冰霜的表情，心中已满是失望。
她站起身，低头道：“所以，是我抱了不该有的期望吗？明白了……”
她缓缓起身就要离去。
江长夜突然道：“判了吗？”
嗯？
伊迪丝一怔，摇头道：“还没有。”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但案子还没有正式判，主要这次牵扯的人太多，当时又正逢选举。
陷害者没精力，新上任者没兴趣，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不过也快了。
伊迪丝得到的消息，是最多再过一个月，被抓捕的***者就会被判刑，他们很可能会以颠覆罪名入狱，那将会是坐牢很多年。
想了想，江长夜道：“把那些人的资料整理一份交给我。”
“啊？”伊迪丝愕然。
江长夜看看她：“你要我帮忙，不会手里什么资料都没有吧？还是你以为这种事我只要一开口就能解决？”
伊迪丝羞红着脸。
看的出来，她是真这么想的。
江长夜也乐了：“除非你打算让我帮你劫狱，否则什么都有规矩，要解决问题就得按规矩办。托人找关系就算帮忙？不，要做很多很多事。”
他说着起身：“你要我帮忙，自己就得先为此付出百分百的努力。现在，去把所有入狱者还有未入狱的***者的资料都给我找来，怎么找到是你的问题，做不到的话，那我就当你没来过。”
江长夜的做事习惯就是既然你来求我，那就拿点求人的姿态，这种姿态可不是出钱说好话下跪磕头那么简单，而是要切切实实的去办事的。
你要这都做不到，那就别怪我心狠不管了。
对此时崎狂三也很支持。
求人同时，自己也要尽力才对。
第三十二章 礼物（上）
绯红广场。
上午江长夜坐在绯红大厦四楼咖啡厅的一角，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从这里的窗口正好可以看到一片工地。
那是曾经的老区。
老区爆炸案后，这里的重建工作就成了枫叶城的重点。
劳伦斯竞选时承诺要把老区重新打造成人们家园，让所有曾经居住老区的居民回归，而且是将这里建设成枫叶城最好的新区。
本来这事由鸿阳集团负责，鸿阳出事后，纳普顿上台，不少地产企业过来竞标，正好老区又属于南区，于是江伴月和何阳夫妻瞬间掌控大权，想在这里搞重建开发，就得他们夫妻点头。
于是江长夜也无形成了可以左右老区重建的重要人物。
“江少，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赵涛永满面殷勤的送上一个小木盒子。
江长夜随手打开看了看，是一枚法则晶体。
对于序列战士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礼物了，但显然不是什么小小心意。
江长夜一笑，将盒子盖上，推了回去：“飞鹿集团想要参与老区重建，原则上我不反对，不过礼物太贵重，我受不起。”
赵涛永忙道：“您误会了，这事和老区重建没关系，我们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而已。”
真正会送礼绝对不是我给你了好处，你就要帮我办事的。
一定是前期纯付出，交朋友。
朋友到位了，有些事自然好说。
当然，这也意味着风险——总有些人礼照收，朋友照做，就是事不干。
但你别说，恰恰这种人还能算清官。
毕竟干了事，那就不成贪官了？
天下有意思的事就在于此！
而对于商业公司来说，象这种风险他们是从来不怕的，对他们来说，十份礼只要有一份回报，那就是巨大的成功，至于其他九分，那个叫沉没成本。再说也未必全是沉没，人家拿了你的钱，至少不好意思为难你了。
江长夜懂这個。
他更知道，想要在政界搞出名堂，做人就不能太清。
正如时崎狂三提醒的：手段可以曲折一些，但目的终需光明。
人们的问题在于会在迂回绕进中迷失方向，但江长夜被时崎狂三点醒，暂时方向又拉回来一些。
这刻想了想，他说：“我正在筹办一个试炼者阵亡抚恤基金会，手续很快就会批下来。”
赵涛永秒懂：“这是好事啊！序列战士在试炼世界拼杀，带回来的功勋也都是纳税的，各类装备是净土维护安全的重要支柱。他们要是因此牺牲，家人还是要照顾的。江少宅心仁厚，胸怀大义，佩服，佩服！飞鹿集团愿意向基金会先期捐赠五百万！至于这枚晶体，也做捐赠品，可以拿到基金会上拍卖。”
拍卖？
是了，慈善拍卖嘛！
常有的操作。
看到什么好东西自己想要，也可以放上去自己低价买到手，合理合法，说起来还属于捐赠。
漂亮！
江长夜一笑，收起盒子：“可以。”
他招招手，万大可走过来。
江长夜将盒子交到万大可手上：“回头放基金会拍卖，进流程。”
“诶！”万大可认真记下。
赵涛永道：“另外，江少不是有个破晓公司吗？飞鹿集团打算聘请破晓公司做特别顾问。”
江长夜笑了，看人家，多会送礼。
江长夜点点头：“可以，费用怎么算？”
赵涛永道：“您觉得一年五百万怎么样？”
赵涛永到是不介意一年三千万，但破晓公司一来体量太小，二来他已经付出不少，暂时没必要给太多，胃口得一点一点满足，没有一下子塞饱的道理。
也得看一下风险不是？
江长夜摸摸下巴：“可以。对了，飞鹿最近有什么麻烦吗？”
我们的麻烦就是想要老区重建大部分的工程啊！
赵涛永笑眯眯道：“也还好了。过去这一年不太消停，异族入侵，幽鬼又蠢蠢欲动。殁渊将要开启，各方都在投入，飞鹿这边也有支援前线的义务。偏生运气不好，前几天总部还被人给侵入了。”
江长夜随口道：“总部被侵入？损失大吗？”
赵涛永道：“哦，没什么，也就是丢了一件吊坠，是麦克林院长赠送的礼物，纪念意义很大，我们董事长也是为此很火大，几天都没吃好饭。”
麦克林院长赠送的礼物？
江长夜微微一怔：“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赵涛永愣然。
这特别顾问也就是找理由给你送钱的事，伱还真想帮我们破案啊？
但是交朋友不能只谈钱，还真得风花雪月什么都聊，要让对方觉得和你有共同语言才行，这样才能有事没事约饭局。
聊不到一块去的人，谁特娘闲的没事找你？大概也就是买单时需要了。
所以牛逼的外交人员就是天文地理天南海北什么都能聊，只要你有感兴趣的，我就能和你说到一块去。
江长夜无意风花雪月，对案子感兴趣，赵涛永当然不能错过，当即娓娓道来。
飞鹿集团的董事长叫张月明，早年也是一位出色的序列战士，圣十字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后来入了赤龙军团，受伤后退伍，办了飞鹿公司，这些年到也发展的有声有色。
张月明本身实力相当强悍，是序列5的强人，只是受伤后实力大减，现在实力估计和序列7差不多。但曾经辉煌过，发家后更是捐赠了圣十字学院一大笔钱。
为此麦克林院长就赠送了他一个命运吊坠。
每个序列都有自己的赚钱路子，命运序列的生财之道就是命运吊坠，据说可以为人带来好运。
效果嘛……就不好说了。
反正倒了霉的人，会认为命运吊坠冲淡了霉运，倒霉幅度不大，走运的人则认为就是命运吊坠带来的好运，虽然玄奇了一些，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就是获得命运吊坠的人很少因此倒大霉。
对此江长夜的看法是：不是命运吊坠带来好运，而是命运序列擅长选人。他们不会把命运吊坠赠送给“运气”不好的人。
张月明得了命运吊坠后，事业发展也算顺风顺水，却没想到不久前竟然被人把这东西偷走了。
江长夜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张董事长应该是随身携带的吧？怎么还会被偷走？”
赵涛永叹息：“说来也是巧了，那天董事长正接见长寿公司的时总，随手把吊坠放在了抽屉里，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功夫。”
“时长寿？张董事长认识时长寿？”江长夜笑了。
赵涛永点头：“我知道您和时总的关系，他的女儿不就在破晓公司吗？说起来，就是时总向我们推荐的您呢。”
第三十三章 礼物（下）
飞鹿集团总部大楼就在南泗街上，距离鸿阳大厦也就是一条街的距离。
董事长办公室，江长夜见到张月明。
或许是常年养尊处优的缘故，张月明已从当年意气风发的钢铁战士变成了一个富态白胖子。
招呼着江长夜坐下，张月明笑呵呵道：“江少能来，我真得很高兴，抱歉没能见你，刚才孔议长过来，聊了一会儿，哦，还有谈起过你呢。”
江长夜秒懂。
张月明这是在不动声色的炫耀实力：我们不是只有你这一条路，市议院议长孔大章，可也是我们的好朋友。
当然这不是威胁，而是出于对等原则必要的展现。
江长夜点点头：“赵助理邀请我成为飞鹿的特别顾问，正好听说您这里失窃，所以我就自告奋勇过来看看。”
张月明摆摆手：“没什么的，都是小事。”
命运吊坠丢了确实让他心疼，但他不认为这事江长夜能做什么。
他要的终究是江长夜背后的关系。
江长夜也能理解，笑道：“没事，我也是尽尽人事。毕竟老院长也是我的院长，张董事长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兄。老院长的礼物丢了，作为圣十字学院出来的一员，我有义务！”
张月明大笑：“说的好，来来来，尝尝这烟草，不是净土的哦，是白杉文明的香积絮，很难得的。”
江长夜也乐了：“白杉文明？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你？”
“殃界的猎族，就是白杉文明。”
张月明恍然大悟：“殃界啊，就是死到只剩两个人活着回来的？我听说过，还是两个准序列战士，果然你是其中一個！怪不得能有这么大前途。”
他说这话时，看江长夜的目光又有了些不同，显然是想起江长夜不仅有靠山，本身还是个牛逼爆表的序列战士。
殃界，融界，青松镇，天谴号，一次跨序列，一次源头净化，一次终极赛事，一次异化飞船，四件事哪一件都说明江长夜的不简单，更何况江长夜在枫叶城本身还是个治安英雄。
这让张月明有些懊悔：自己过于关注他背后的力量，反而忽略了他本身，这可是个大忌讳。
越是靠家境上位的越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靠家世，何况江长夜这样的。
我竟然犯这种错误！
忙亲手为江长夜点烟。
大家都是老江湖，客套话人人都会，一番客套下来，到也交情很快提升。
问了一下关于上次出事的时间，地点之后，掌握了部分细节，江长夜告辞离开。
回到红园，江长夜直接回房间上床。
回溯发动。
飞鹿集团总部大楼。
江长夜一路走来，路过会议室的时候，正看到时长寿在和张明月谈话，当然谈的也不过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合作。
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江长夜正打算去办公室看看。
就听时长寿道：“对了张董事长，你知道江长夜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长夜停下脚步。
张明月笑呵呵道：“怎么会不知道？枫叶城最近名头鹊起的新秀啊，先是抓了不少贼，成为治安英雄，然后就是融界历险。一个不错的序列战士，对了，我听说他姐现在是纳普顿的首席助理。”
“是啊，很是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我女儿现在就在他公司。有机会，多照应照应。”
“没问题。现在的关键还是幽火裂隙那边。我听说，殁渊又有新动向了？”
时长寿点点头：“唔，发现些异状，上面怀疑是异化降临。”
张明月愕然：“殁渊出现异化降临？操！这下可热闹了。”
“还不确定呢。”时长寿摇头：“问题是一旦出现异化降临，许多事都会变化。大军将无法进入，到时候还得是按照试炼的规矩来。”
“但是军队可以在外围等候，这可不是自留地。”
“是啊。”时长寿点头：“但伱不觉得关键是异化等级的问题吗？”
“异化等级？”
时长寿一笑：“没错。异化等级。一旦异化等级确定是低级，就需要从低序列战士中找一些精英进入。江长夜也算精英了，说不定会安排进入。”
张月明摇头：“他在序列9算精英，但毕竟刚进序列8，在这个级别就不能算了。”
时长寿低笑：“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
“融界的事我听说了，实力确实不错，但主要还是利用了环境。”
“利用环境也是实力，你不觉得江长夜理解环境的能力很强大吗？”
张明月哈哈摇头：“都是道听途说的事，传言都有夸大，相比之下，我还是在意他的姐姐和姐夫。对了，我怎么听说，好像镇魔署的素署长，和他们……”
时长寿一笑：“你特娘的就知道找我套消息，别问我，我女儿不说，我也不问她。”
张明月指指时长寿：“你这就是知道了，成，我明白了。”
两头老狐狸一起大笑。
江长夜摇摇头，向着张明月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江长夜就这么静静等着。
等了约莫十分钟，没有任何人进来。
就在江长夜等的无聊的时候，办公室内升腾起一片诡异的烟雾。
一扇门悄然打开。
空间传送？
江长夜诧异。
飞鹿总部大楼有专门的仪式，可以阻止空间传送，对方竟然能无视这个？新
伴随着那一道裂隙的出现，一名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见脸的男子走出。
他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吊坠。
江长夜的角度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看出对方的手有些苍老，显然年纪不小。
他凑过去从下方看对方的脸，却没想到那人用手一挡，竟然将自己的脸挡住了。
怎么会？
江长夜内心中生起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道他知道？
那人拿起吊坠，转身向着裂隙走去。
就在他进入裂隙的一刻，他的手忽然放下。
他回头对着江长夜所在的位置，微微一笑。
江长夜终于看到对方的脸了。
那一瞬间，他如被雷劈中一般，失声惊呼：“麦克林院长？”
怎么会是他？
麦克林院长微笑着转过身去，下一刻裂隙消失，人已无影无踪。
“嘶！”
江长夜猛然从床上坐起，满头流汗。
刚才的惊鸿一瞥，带给江长夜的感觉却比噩梦都要惊悚。
这是到目前为止，江长夜遇到的最诡异的事。
如果说上一次毕业期间的回溯，麦克林院长对他的微笑可以看成是他在对别人笑，只是一个误解。
那么这次绝对不是误解。
麦克林知道有人在窥视他！
他知不知道是自己？
可能，大概，应该是知道的吧？
怎么会这样？
江长夜无法理解。
难道命运序列真的这么强大吗？连时空回溯都能感知？
那为什么过去这段时间，老院长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还有就是长寿公司。
如果他们是在对观星塔做什么，以老院长的“牛逼”，连自己都能发现，没道理不会发现观星塔的问题的。
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错？
破天荒，一直窥探他人的江长夜有种被反窥探的感觉。
就在这时，江长夜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手里不知何时抓了一物。
命运吊坠！
第三十四章 殁渊
书房里，江长夜静静坐着。
手里拿着的吊坠，在眼前不断晃动着。
命运吊坠：能够给你带来好运的东西，请谨慎使用。
“好运。”江长夜呢喃着：“什么样的好运？”
心念默动，称入识海。
意识海中，黑白沙漏下，九个秘术模型高悬其上。
江长夜随意挥动鬼手，已探入其中一个。
幻影强化。
八法环改写。
可制造幻影+2！
这个改写他已经做了很多次，但一直都是失败的。
这刻也是习惯性的再来一次。
然而当鬼手落下，就见幻影强化模型升腾出一片灿烂光辉。
整個秘术模型在这刻发出机械齿轮般的转动声，下一刻，轰然定型。
成了！
改写成功了？
江长夜目瞪口呆的看着完成改写的秘术模型，下一刻意识退出，再看手中的命运吊坠。
就见那吊坠上面的光辉似是黯淡了许多。
“我去，不是吧？”江长夜脱口而出。
还能有这种操作的？
逆轮战士的改写，一般都是功能性改写，对数字的改写是难度最大的，很多时候都需要削弱一些能力作为平衡。
这次江长夜什么都没削弱，直接成了？
要是命运吊坠能增强改写成功率，那天底下的逆轮战士都得过来抱命运序列的大腿。
但江长夜知道，这绝不是巧合。
一定是命运吊坠。
看着手中的吊坠，江长夜也是无语了。新
他摇摇头，失笑道：“好吧，那我谢谢您了，老院长。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命运吊坠就这样在江长夜的手中晃荡着，没有任何应当。
那一刻江长夜很想去找老院长问个明白。
但想想莫名出现的吊坠，他知道老院长也许并不希望自己在这时候找他。
“智慧导师……命运行者……既然这样，那就一切随缘吧。”江长夜收起吊坠。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佣人的声音传来：“少爷，赤龙军团的王队长求见。”
王双？
江长夜道：“让他进来吧。”
王双是和罗梅，卫华一起来的。
书房里，卫华笑道：“上次回来急着汇报情况，都没来得及聚一下。这次我们哥几个过来，一起喝一杯？”
江长夜撇嘴：“少特吗给我扯淡，有屁快放。”
卫华大笑：“你不是吧，好歹联络一下感情啊。”
江长夜眼白一翻：“联络你个妹，不就是为天谴号的事嘛。感情越多，刁难越多。你就说上面什么意思吧。”
罗梅接口：“这你可说错了。天谴号的事已经成了定局，上面其实也默认了。这次找伱，还真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卫春轩，上田纲，伯特兰他们？”江长夜问。
王双点点头：“有一部分。上面已经查证了，确认伯特兰的确就是克莱夫斯，这事你没撒谎。虽然卫春轩和上田纲的身份无法证明，但上面觉得这事可以不需要证明。反正上田纲来意不善，这事我可以证明。”
他这意思就是，我知道上田纲不是灵族内奸，但他确实是来找你麻烦的，所以上面当你正当防卫了。
至于卫春轩，上面的确找到了一些他和灵族勾结的间接证据，其中部分就来自红雀鲁永易，因为卫春轩的进入，就是他担保的。
既然鲁永易是灵族间谍，那么卫春轩的身份也就侧面证实了，虽然无法证明他就是老区爆炸案的凶手，但是死人翻不了案，大家都想老区爆炸案的事早点结束，所以就直接就盖到了卫春轩头上。
至此，老区爆炸案的三名真凶算是全部落网，唯有鲁永易在逃。
这事唯一有影响的就是卫华，毕竟他是卫春轩的侄子。但好在江长夜这个发现灵族间谍的人主动证明他和灵族无关，卫华到也因此过关。
既然这事也没什么问题，江长夜问：“那是为了什么？”
三个人互相看看。
还是卫华道：“有没有兴趣去殁渊？”
殁渊？
江长夜乐了。
果然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啊。
自己刚回溯到殁渊的事，这边就来了。
江长夜道：“殁渊在裂隙战场，那种地方我可没资格去啊。”
王双正色道：“已经确认了，殁渊发生异化降临。”
所谓裂隙战场，指的就是时空裂隙。
各大序列文明之间的战争，称为序列战争，还有一个称呼就是裂隙战争，指的就是各大序列文明之间存在的大型永久性时空裂隙。
净土一共有十二个大型时空裂隙，对应着十二个不同的序列文明。
幽火裂隙就是对应幽鬼的。
时空裂隙不仅仅是一道裂隙，确切的说，它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空间，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
各大序列文明都会驻扎重兵在裂隙战场。
由于地处时空裂隙，裂隙战场除了是战略要地外，本身还具有一些得天独厚的资源。
而在幽火裂隙，殁渊就是其中一个盛产空间资源的地方。
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独特的小型空间，每过一段时间开启一次，主要出产的就是一种石头。
这种石头是打造星塔的重要原材料，所以每到开启时，都会引来争夺。
如今殁渊就在幽火裂隙的中央位，净土和幽鬼都派了重兵在那里，就等着殁渊开启后进入抢夺。
但是异化降临让这一切都改变了。
无论是净土还是幽鬼，都必须改变策略。
大军征战就别想了，精兵进入才是正道。
于是净土人族和幽鬼最终达成一致：各派一半人进入搜掠自己需要的重要资源，并约法三章，包括限制高层出手，限制超级手段等等，以求在最小伤亡的情况下获得最大收益。
在种种约定下，士兵的个人能力就变得极为重要。
江长夜作为这段时间表现出色的序列战士，被看中也就理所当然。
尤其是他还拥有天谴号。
所以这种情况下，王双他们找上门来，那意思就是让江长夜进入殁渊。
江长夜慢条斯理问：“几级？”
罗梅回答：“七级。”
江长夜摇头：“我才序列8，打不过。”
王双忙道：“不用你出手，关键是你能否在进入之后，召唤天谴号进入。”
原来是这样啊。
是了，这次进入，各方都有限制。
但是对天谴号反而没什么影响。
一是它本身就拥有空间传送能力，再加上和江长夜的连接，理论上可以突破空间阻碍，直接进入殁渊。
二是它属于江长夜个人拥有。
按照净土和幽鬼之间达成的协议，序列战士个人拥有的武力不受限，但是上面给予的武力加持受限。
天谴号属于江长夜个人，当然也不受限。
可以说天谴号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发挥的作用巨大。
江长夜摇头：“这个确实问题不大。但殁渊不是虚空，天谴号一旦进入殁渊，失去地利优势，就相当于一艘搁浅的大船，战力也很难发挥。”
天谴号是虚空战舰，适应的是无重力环境。
在近地空间受重力影响，虽然也能飞，但速度和能耗受影响重大。
哪怕天谴号成了异化生物，也不会改变这点，甚至更容易疲劳，要不然天谴号现在也不用虚空游荡，早特娘落地了。
此外天谴号的空间传送也会大受影响，很难实现近地小范围传送，导致还不如星界序列的战士灵活。
罗梅道：“我们明白，上面的意思也不是要天谴号去战斗，就是需要它去装货。”
装货？
哦，是了，是了！
因为异化降临，能去的人员有限，就意味着能带回来的货也有限。
在这种情况下，天谴号不是用来战斗的，而是特娘的用来当货船运货的。
你别说，在大家的储物空间都有限的情况下，有这么一艘船，的确可以做到价值最大化。不但可以带走更多的东西，就是进入时也可以帮战士们携带大量的弹药，包括一些个人不方便携带的重型武装。
至于别的星舰，大家一来是不敢拿来冒险，万一被击坠，这一艘星舰的价值都比殁渊收益高，二来也是受到各方限制，科技类产品会被科技类产品制约，特殊手段被规则限制，反倒是天谴号作为异化生物和江长夜个人“能力”，不受限制。
问题是你们就没有想过胜负的问题吗？
殁渊不是试炼世界，大千系统不给任务，净土和幽鬼彼此就是任务目标。
天谴号近地飞行随时都能被攻击到，速度优势没法发挥，就是一个大号活靶子。
你们这是当自己一定会赢？
江长夜缓缓道：“序列7啊！幽鬼本来就有种族天赋，个人战力在我们之上，再进去一个序列8，战斗力进一步降低。天谴号过去，小心货没运走，反而给对方送好处……他们可是也非常擅长空间的。”
卫华苦笑：“总要冒一下险的。”
江长夜点点头：“也对，反正冒险的是我，收益的是净土。我说，这个主意不会是姜鸿出的吧？”
三人同时愕住。
第三十五章 再度强化
事实证明，主意的确是姜鸿出的。
因为赤龙军团开出的条件就是时天使钟盘。
这把江长夜气乐了。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特娘的拿我的东西来要我卖命？
姜鸿的算盘很精。
假如江长夜没有完成任务，死在殁渊，那么自己少个债主。
假如江长夜完成任务，那就把时天使还给他，但作为“出资方”，姜鸿可以从赤龙军团收获好处。
问题是你算盘打这么精，问过我吗？
我就是问你要个债，你特娘的已经两次下手害我了。
靠！
序列5牛逼啊，敢找序列5要债就是死罪？
江长夜这边还没出牌呢，就是一封信，不朽铁甲阁下就是一套短平快二连，行事作风之跋扈，不用见面就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这么一来，江长夜至少确定了一件事——姜鸿没能从时天使上得到任何好处。
不然他不以这种形式放手。
你没得到好处那我还急个屁？
江长夜道：“钟盘不急，我不会用它做筹码。至于送货的事，好说，直接给个好价钱就行。这样吧，空间石是净土重要的战略资源，这次又是奉命出征，不能按常理算，所以我就收个运输费。去了殁渊，其他的不管，我运了多少空间石回去，按量计价，再把成本提前给我就行了。简单吧？”
“天谴号没有什么能耗成本吧？它都成异化生物了。”卫华试探着问。
江长夜白眼：“生物就不要能耗的？那人为什么要吃东西？”
王双道：“可天谴号终归是净土的资产。”
江长夜两手一摊：“没人否认啊，但你们自己开船就不要加油的？我不要多，十万功勋，预付。然后空间石，每吨一百功勋运送费用，这些都是免税的。战斗收益和其他收益，我得的归我。”
罗梅问：“天谴号能运多少？”
“考虑到空间干涉，两万吨就是上限，不过实际不可能，关键这石头得刨啊。这次能过去多少人？三十个？全特娘做矿工，能刨出几十上百吨就不错了，还得提防幽鬼攻击。这不是运载量的问题，是采矿效率的问题。”
卫华吃惊：“天谴号可以运送挖掘机器人，这要是两万吨不是要给你二百万功勋？”
江长夜瞪眼：“你管我赚多少呢？”
王双语重心长：“你现在是舰长，好歹也是赤龙军团的一份子。为国做事，不能全都谈钱。”
这货虽然性子躁烈，人还真不错，这话到也不全是扯淡。
确实没有哪家的舰长说我出一趟差，回来给我六个亿。
奈何江长夜和别家舰长不一样。
他冷笑：“编制呢？舰长是什么？最低也得是个少将吧？我的编制在哪儿？我的兵在哪儿？”
呃……
这话直接堵的大家说不上话。
江长夜空壳舰长，反而因此底气十足。
罗梅看看他：“那要不，让军团长给你一个正式的任命？”
江长夜咧嘴一笑：“我就一序列8，哪有序列8当将军的。”
我也没说让你当将军啊。
但正如江长夜所说，星舰舰长的级别，最低也是个少将。
江长夜没有军中资历，上来就当少将，说不过去，虚职到不是不行，问题你江长夜也不接受啊。
你有了少将的职，接下来就是要一支对的起这位置的队伍。
那问题就严重了。
你要对江长夜说给你船了？
江长夜就是两手一摊：自己去拿。
谁也没辙。
但是二百万功勋是肯定没法给他的，这数字太离谱了。
双方为此很是进行了一番拉扯，江长夜更是把素容何阳都叫了过来。
何阳一听这事就直接喊不行：江长夜现在是南区的人，天谴号现在正式归属南区，这事必须和他谈。
但是上面还不清楚这个？
和你谈，走官方流程，那特娘的黄花菜都凉了。
直接告诉他，你们那点小心思别动。
什么天谴号归属南区，你是想造反吗？在序列文明，象这种拥有战略意义的存在，归属个人都比归属地方要好！
有了这话，何阳立刻来了劲头：归个人也行啊。
上面说这话的恨不能抽自己巴掌：何阳这货也太不要脸了吧？逮着就上。
一通掰扯下来，最终双方确定：江长夜这次帮大家免费带货，而净土则正式把天谴号的归属权交给江长夜，同时江长夜隶属南区调遣。
也就是说，你干了这趟活，船正式归你。
虽然船本来就是江长夜的，但的确天谴号名义上还是属于净土的，江长夜拥有的只是舰长这个身份和指挥权，可不是产权。
名不正则言不顺。
江长夜只要还想在净土发展，就不能让天谴号这么“一女二嫁”，必须给她一个明确身份。
对于净土来说，这事就是把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卖一回，好歹回些本钱。一个额外的好处就是也免了以后上层争议。对江长夜来说，则是以后天谴号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开价了——我就不信你们以后没有继续用到天谴号的时候。
至于战斗收益归江长夜，免税什么的到是没问题，这属于正常规矩。
至于十万功勋，谁也不信天谴号出征一次能吃这么多资源，但也理解江长夜的需求：他是序列8，肯定需要大量功勋提升自己。
所以最终同意给江长夜十万功勋，附带条件是：下一次需要天谴号，你得给个折扣价。
这个折扣价是现在就定死的：二十万功勋。
先定价再派任务，就意味着将来肯定是实际回报远超这个价的，但江长夜也不怕。
要是我觉得不划算，我可以不接这单。
要是差不太多，那我就爱一回国，做一回奉献人士。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份跳跃，就算是姜鸿要对自己下手，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江长夜自己都没想到，一大家子高官还没能形成威慑，天谴号到先发威了。
三天后，事情达成，十万功勋到账。
看着这笔钱，江长夜喜笑颜开。
天谴号行动确实需要能耗，但这次不需要，因为空间石本身就是它需要的重要资源，完全可以就地补充，至于其他的，红纱完全可以自己获得，江长夜只需要稍微补充五千功勋的必要物资就可以了。
但这不是说天谴号就随他用了——红纱小丫头也是个有脾气的，时崎狂三作为大杀器不能随时出动，没事该哄也得哄。
花时间和赔笑脸，这也是成本啊！
尤其我江长夜的时间如此宝贵！
总之，这十万功勋有九万五千随他使用。
当下江长夜也不再犹豫，就是准备强化。
按照江长夜的算法，本意是进行7次洗礼，大概能获得十四点感悟，正好可以把剩下的三个序列9的秘术提升到序列8，然后用剩下的功勋再学习一个新的秘术。
5点感悟有点尴尬，正好飞鹿集团还有枚枯萎法则晶体，原计划是基金会拍卖的，江长夜直接挪用，回头找个假货上台面拍卖，自己再买下来就好了。
这样江长夜就可以再掌握一门强攻击能力，但素容何阳提出反对意见。
这次和之前情况不同，是典型的序列对抗，而且你是作为运货船主进去的。
杀多少幽鬼对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人船不失，并发挥出天谴号的特性。
天谴号现在什么特性？
它的自带火力装备早就被异化了，已经不具备超强火力，但是换来的是强大的空间，幻境和血肉同化能力——最后这个就算了，搞不好就是异化侵蚀。
当然江长夜也可以为天谴号后期增加装备，但素容反对。
她说：“一来，就算为天谴号增加了装备，早晚也会被异化。二来没那么多钱也不好带。三来就是红纱小丫头个性太强，你不能总是靠时崎狂三去压制。依我看，增强天谴号的战斗能力，不如增强它的生存能力，毕竟生命是她现在的特征。而没有强大战斗能力的她，除了挨打没别的本事，就更加需要依靠你。”
江长夜听的懵逼：“你是说，当我和天谴号在一起的时候，天谴号不是主输出，我才是！？这个，不太合常理吧？”
素容微笑：“你什么时候合过常理。天谴号是虚空之舰，但人终究是要落地的，你的未来不在星空。所以你应该让天谴号适应你，而不是你去适应天谴号。正所谓非常之人，非常做法，所以这才是最合适的。正好我知道一门秘术，就非常适合你和天谴号现在的情况。”
“什么？”
“镜影！”
一天后，江长夜又进行了一轮疯狂洗礼，耗费七万五千功勋，混沌洗礼2，失衡洗礼3，寂静洗礼2，并江长夜将幻火，影跃和腥红之爪都进行晋升，至此江长夜的所有秘术晋升为序列8级别，秘术效果也随之增长。
在完成晋升后，江长夜还剩余混沌1，寂静1，失衡3，枯萎1，总计六点法则感悟，当即学习了素容推荐的那门秘术。
秘术镜影：制造特制水晶镜，对照射目标发动后，可烙印目标幻影，使用者可在水晶镜中瞬移，以自身为承载可引导攻击，瞬移和引导攻击会消耗水晶镜。使用该能力持续消耗自身生命与精力，无冷却时间。
掌握该秘术需要寂静1，失衡1，枯萎1。
晋升占用秘术混沌1，失衡2。
守衡：4（当前水晶镜制作数量）。
失衡：45米（水晶镜距离）。
混沌：基础攻击8%。
寂静：基础生命70%。
枯萎：秘术效果5%。
烙印：消耗生命10/秒，精力0.1/秒。
幻想：秘术加载1。
神秘：承载8对抗8。
镜影的作用有点象八咫镜，但没有八咫镜那么牛逼。
它的主要作用有三个。
1利用水晶镜复制一个目标的幻影，该目标幻影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别人的。
2利用水晶镜进行瞬移，使用瞬移时会消耗水晶镜。
3利用水晶镜引导攻击。
镜影的主要作用就是第一个。
如果烙印的目标是自己，可以一定程度进行幻影叠加。江长夜本来就有幻影和幻影强化，三者叠加可以制作更多的幻影，战力也会更强。不过现阶段叠加效果一般，需要改写提升。
如果是烙印别人则用途更多，而且可以通过消耗该镜影临时加载一个目标秘术。
镜影的适用范围广，功能强大，不足之处就是消耗太猛。
每秒10点生命，0.1精力的消耗简直离谱，所以是个纯纯的大招，不适合常规战斗。
但江长夜有天谴号，可以通过天谴号消耗，以天谴号那旺盛的生命，镜影的持续时间可以是超长待机。
掌握镜影秘术后，江长夜手上的钱也基本花完，好在素容江伴月何阳又给他弄来一万多功勋。
江长夜这才想起：我还是个富二代，家里还有钱支援的。
拿着这笔额外的功勋，江长夜开始思考怎么用——这次殁渊之行是军方任务，所有装备军方发放，所以江长夜不需要考虑装备问题。但总有一些特殊的东西军方不会提供，需要自己解决。
这次过去是真的要和序列7对抗了，所以怎么活下来才是关键。
天谴号目标太大，躲是不适合躲的。
此外受重力影响，近地飞行速度有限，跑也是不适合跑的。
至于虚空穿梭也不现实，那里被结界限制，时间未到，许进不许出。
除此之外最让江长夜头疼的还是他不知道这次的异化降临是什么。
因为这次和之前不同，这次的异化降临，还没有人正式进入过殁渊，只知道异化指数为10，上限滞留时间十天，所以按惯例以及格线为标准，进入时间六天。
至于异化特性不清楚。
军方是根据殁渊周围的变化判断这是异化降临——附近的野兽纷纷变得狂暴，个头增大，凶悍无比。
赤龙军团的一名军官养了一只小狗，有一次跑到殁渊附近失踪，结果等找回来时，体型大了三倍，且变得暴躁易怒，极易攻击人。
最终该军官含泪炖成狗肉，别说，味道还真不错，然后就被撤职了——该军官的直属上司是动物保护协会成员，严禁吃狗。
这点线索不足以让江长夜判断降临的是什么影视游戏，到是可以判断出这次过去的估计会有不少创生序列的娘们。
问题是，我该怎么应对呢？
反倒是何阳给了他一个简单方案——既然不知道是什么异化法则，那就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你也别想着怎么应对异化法则了，想想怎么利用已知的法则特性扩大收益吧。
听到这话，江长夜眼睛一亮。
对啊！
不过这不就是军方的思路——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幽鬼，打胜对手，但我至少知道如果打赢了该怎么最大化自己的收益。
第三十六章 班底
今天江长夜坐在书房里，认真的看着电脑。
他此刻进的是净土序列战网。
这是净土最大的序列战士交易网站，许多序列战士有了收获后，不会将收益卖给大千系统，而是通过这里出售。主要是为了能多卖一些功勋。
除此之外就是有些特殊物品在系统里或许不值钱，但是对序列战士有特别价值，往往就能卖个好价钱。
以前江长夜能力没成型，没有特殊需要。
如今随着他的战术体系渐渐成型，需求指向也越来越明显，所以这段时间没事就翻查网站。
这刻正在看着，佣人来报。
“少爷，伊迪丝小姐求见。”
伊迪丝？
江长夜想起来了，估计还是为上次的事。
“让她进来吧。”江长夜翘起腿，随手拨拉着鼠标继续检索合用的存在。
片刻后伊迪丝来到书房，手里捧着厚厚一大摞资料。
她小心的将资料放在书桌上：“这是所有在押人的资料，一共三百二十六个人，上面这个是我朋友。”
江长夜看了一眼，是一名还算年轻俊朗的帅哥。
江长夜看看伊迪丝：“男朋友？”
伊迪丝红着脸：“不是，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那你姐姐为什么不来？”
“她在老区爆炸案里死了。”
江长夜微微一怔。
收起腿，江长夜接过资料：“你姐姐死了，她男朋友为她去市政厅***，然后被抓，接着就是你救他？”
伊迪丝认真点头：“他很好的，我当初是被他们照顾长大的。”
听到这话，江长夜心中微微一动。
他低声道：“我也是被姐姐姐夫照顾的。”
伊迪丝脸上露出甜甜的笑：“那你应该理解。”
“嗯。”江长夜看着上面的资料。
林若冲，男，24岁，是一家宣传策划公司的负责人，到还是个小老板。
不过市政厅***事件后，他的公司就倒了，自己也身陷囹圄，现在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妹在为他奔走。
放下资料，江长夜道：“行了，你先离开吧。等我看完这些资料会联系你的。”
伊迪丝却没有走。
她轻咬贝齿，道：“你什么时候……看完……”
“嗯？”
江长夜古怪的看她一眼，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你觉得我是在应付你？这些资料可能几个月都看不玩，而那时案子已经正式结束了？”
伊迪丝低头没有说话。
江长夜想了想，道：“你的担忧并不全错。”
“啊？”
伊迪丝惊愕看他。
江长夜道：“我有很多事要做，再过些日子，还要出征……我确实没那么多精力。我是说，这事我想管，但没法给出太多的帮助。”
伊迪丝的脸涨红了：“你知道为了搜集这些资料，这些天我花了多少时间吗？三百多户人家，我一个个跑过来，就因为你一句话！现在你却告诉我，你没有时间处理？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这么玩弄我们的吗？”
她的小脸涨的通红，眼圈有些发黑，显然这段时间为了江长夜说的这事，费了很多心思，估计觉都没睡多少。
对她而言，江长夜的话的确是深深的伤害。
你要不答应，一开始就别点头，现在算什么意思？
江长夜抹了把脸，想了想，笑道：“你说的也是，但这就是现实。大人物对小人物，就是这样。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可能还什么结果都没有，这就是常态。”
伊迪丝越发悲愤起来。
江长夜一笑：“不过我看你还成，也就几天时间，就把三百多户人家的资料都搜集过来，可见做事还是个有韧性的。”
说着他凑近伊迪丝：“这样吧，考验考验你。我给你方法，你自己去做，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本事。”
什么？
伊迪丝愕然。
你什么意思？
江长夜往椅背上一靠：“首先，告诉你你所犯的一个错误。”
伊迪丝认真听着。看書菈
江长夜拍着厚厚的卷宗道：“这里有三百二十六个人，全部是在押犯人。他们也有亲人，有朋友，我想，他们也一定想要救出自己的亲人。”
伊迪丝点头：“当然，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很感激我，所以很配合，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做到。”
江长夜摇头：“配合？不！不！愚蠢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有这么多人想要救出自己的家人，凭什么活儿让你一个人干？”
“啊？”伊迪丝怔住。
江长夜指指伊迪丝：“你让我帮忙，我做了什么？我让你去搜集资料给我。这叫什么？这叫领导，我告诉你该怎么做，然后你就像一只狗一样屁颠屁颠一个人跑过去把活儿干了，把自己累个半死，效率嘛，低到可怜。是的，虽然你只用了几天时间，但效率依然很低。你真正应该做的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把这事办了，是联系所有人！他们也想救家人，他们就只付出感激？不不，他们要付出的是行动。你应该把他们整合起来，这样就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问题。三百多个在押犯，每个人算他有三个亲朋好友，那就是一千多人！这么多人做事，你怕什么？结果呢？你一个人去干！愚蠢！”
伊迪丝听的彻底懵逼：“我……我没有组织能力的。”
江长夜摇头：“不，你不需要。真正的负责人，是对上的，不是对下的。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认识我，你可以找我。我就是你的核心资源，有了这个，你就拥有了决定权！然后把这点作为杠杆进行放大，去告诉那些在押犯的家属，你可以请求我的帮助，但是你也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组织？规划？不，这些不用你来做，自然有人帮你做，你只需要审核他们的方案。作为老大，你要做的是提出目标，然后让他们去负责实现！”
伊迪丝连连摇头：“我不想做老大，我的目标就是救出哥哥。”
“狗屁！”江长夜突然吼了起来。
这吼声吓的伊迪丝连连后退。
他手指伊迪丝：“你的目标是救出所有人，还那些***示威者一个公平正义！只有这样，你才能把那些人团结在你身边，为这件事共同努力。记住，核心负责人就只要做两件事。一，接触上层，把控核心资源！二，提出梦想，给下面的人一个追逐的方向！我就是你的核心资源，梦想你们有现成的，所以你已经有了成为老大的资格。剩下的就是找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好吧，这算三件事，第三件事就是会找人和用人！你跑了三百多户人家，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谁有能力。”
说着江长夜挥挥手：“你现在立刻回去搭建一个救人班底，人不用多，七八个就够了，然后你再来见我。记住，我的时间不多，所以你的时间也不会很多。在我出征之前你能做到什么地步，直接决定了你能不能救出大家。”
说着江长夜把资料递给伊迪丝：“这些东西你来看，你来了解！我不需要。”
第三十七章 结党（上）
伊迪丝悻悻的走了，江长夜则继续寻找着他需要的东西。
可惜，好东西不是没有，就是买不起，而且适合现在情况的也不多。
这让江长夜很是失望。
眼看着一路翻阅没什么结果，江长夜也只能放弃，转而看一些其他馆藏品。
净土有不少博览馆，其中也收集了一些异化法则相关的物品，不过基本都是非卖品，看这个纯属已经是放弃了——就算有喜欢的也拿不到。
这刻一路翻阅枫叶城内的典藏，突然江长夜被一副画面吸引。
那是一个大型无头手办，看身体应该是个女性，但是受到了严重破坏，攻击，但现在已严重损毁，且不具备传播能力，所以未经过净化而被收藏进枫叶城博物馆。
“舰娘？”江长夜摸着下巴自语。
难道是某个死去的舰娘？
唔，这东西到是很适合天谴号啊！
天谴号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近地战斗发挥不了作用，要是能变成舰娘，那可就是超级战力，无尽支援！
可惜别说这能不能成，单说这是典藏品不卖的，你就很难搞到。
就在江长夜失望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这手办商会无偿租借给博物馆展出。
老区商会？
老区商会差不多已经完蛋了啊！
不，还有活人！
总有一些活下来的人……
江长夜大脑飞速运转着，嘴角抿出笑意：“要是操作的好，也许有机会……”
他快速回到电脑旁，终于开始认真对待伊迪丝的事。
黄昏的时候，江长夜练了一番功，正准备休息，却接到了伊迪丝的电话。
到是没说什么，就是说联系了几个人，希望能见他。
效率还不低，这次只找七八个人，所以半天就完成了。
江长夜也便同意了，只是让她别带太多人——伊迪丝还是太嫩了，都提醒过她自己是核心资源，她却还要带人来见自己。
这固然是对其他人的一种证明，但实际也等于是在将核心资源拱手相让，给别人机会。
她终究不是干这个的，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也很正常。
晚上伊迪丝再次过来，带来一男一女。
男的叫吕飞正，今年四十多岁，是一家公司负责人，他的儿子在这次游行中被抓，父母死于老区爆炸案。
女的叫苏彤，圆润的鹅蛋脸，有点古典美人的气质。
江长夜见到苏彤的时候，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反倒是苏彤笑道：“不记得我了？老同学。”
江长夜一愣，指指苏彤：“南山高中？你是隔壁班的？”
苏彤一笑：“2班，有一次上体育课，两个班级结对，你和我一组。”
江长夜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不记得了。”
苏彤耸耸肩：“这不奇怪，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当时很受女孩子欢迎，能记得是同校同学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对了，最近有和高中同学联系吗？”
江长夜一笑：“有打过电话，但大家都忙。”
苏彤明白，不是别人忙，是江长夜忙。
地位不同了，许多人想和江长夜结交，但江长夜又怎么可能一一见。
他连圣十字学院的同学现在都很少联系，同学会直接不去。
犯不着去那里装逼充老大——需要这么做的本事就是缺炫耀自己的机会的人。
江长夜不缺这个。
这刻四人落座，吕飞正已道：“首先，非常感谢江少愿意帮我们……”
江长夜抬手止住：“说重点。”
吕飞正尴尬一笑：“关于这次的事，其实我们也一直在努力，并且获得了一些劳伦斯市长勾结鸿阳集团的证据……”
他看了眼江长夜，见江长夜面无表情，转而看向伊迪丝。
伊迪丝则看向苏彤。
苏彤麻利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市政厅袭击事件，是劳伦斯市长和鸿阳集团的陷害，是鸿阳集团派了人进入游行队伍……”
江长夜冷道：“确定？拿什么来确定？”
苏彤麻利的取出两份视频：“这是我们之前找到的视频。视频确认，暴动发生前，鸿阳集团有车辆来到游行队伍的附近。另外视频上投掷燃烧弹的人，不是游行队伍里的，我们查到两个，确认他们是鸿阳集团的人。另外一份视频确认，事发后不久，劳伦斯市长和鸿阳集团的伊斯雷尔总裁吃过饭。”
江长夜看着视频，漫不经心道：“第一，伊斯雷尔已经死了，他无法作为人证。第二，劳伦斯市长有和任何人吃饭的权利。至于鸿阳集团的车辆出现在附近，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所谓投掷燃烧弹的人是鸿阳集团的人，同样说明不了问题，因为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游行队伍的一份子，谁规定鸿阳集团的人就不能参与游行了？谁规定说鸿阳集团的人投掷了燃烧弹，就是鸿阳集团的阴谋？你们都有所属企业的吧？难道你们的行为就是伱们背后公司的行为？”
苏彤叹息：“你说的有道理，这些事，也有人跟我们说过。确实证据不足，所以……”
她看看江长夜。
江长夜笑：“所以你们才来找我？在你们看来，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又哪里需要我？自始至终，你们想的都是通过权力来解决问题。”
苏彤，伊迪丝默然无语。
是的，自始至终，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通过权力。
吕飞正道：“劳伦斯已经下台了。”
江长夜冷笑：“下台又怎么了？下台就可以随意拿捏，翻他的旧案了？烂船还有三斤钉，劳伦斯当政这么多年，手里握的高官把柄一堆。你们觉得，谁会跳出来为没有证据的事去搞劳伦斯？”
这和竞选不一样。
竞选失利，劳伦斯不至于拖一堆人下水；老区爆炸案干系太大，你拖我下水我也不帮不了。
暴动事件就不一样了，这事的操作空间大，所以劳伦斯反而可以让很多人帮忙平事，就算证据确凿都给你变成证据不足。
于是吕飞正也沉默了。
还是伊迪丝道：“既然证据不足，那怎么指证？”
江长夜撇嘴：“你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们总是想通过证明一个人清白而为他脱罪。”
三人愕然：“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江长夜低笑：“在民间，的确是这样，但是高层的操作……不是！”
他看看三人，缓声道：“首先，要救人就绝不能说他们是无辜的。”
“什么？”三人愕然。
江长夜道：“你要证明他们无辜，就等于证明前市长有问题，这是劳伦斯绝对不会接受的，也就注定会引起他的全力反抗。反过来，你们不是要证明他们无辜，只是要救人，劳伦斯就不会在意这点，也就不会和你们作对。那么，上层压力就会小很多。”
说着江长夜低低笑了起来：“要救人，第一要素就是别树敌！毕竟破坏总比创造容易。”
第三十八章 结党（下）
书房里，江长夜站在三人面前，侃侃放言道：“今天回去后，立刻去注册申请成立一个党派。”
申请注册，成立党派？
这是什么操作？
江长夜很认真道：“你们现在有足够的人手，立刻注册成立一个党派，包括那些在坐牢的人！让他们成为你们党派的一员！”
伊迪丝问：“成为党派成员就可以免于坐牢？”
江长夜白眼：“想什么呢？这当然不可能，但你们可以改变事情的性质。他们被抓捕的原因是什么？是冲击市政厅，制造社会恐慌，被定性为社会闲散分子，有害人群。而你们要把这事做成是政治主张。然后……”
他指指视频：“看到视频上那些投掷燃烧弹的人了吗？只要别把这些人加入党派就好办了。”
苏彤他们的问题，就在于他们并不能把投掷燃烧弹的人和其他无辜游行民众区分开。
但是江长夜的提议却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是一個党派，那些投掷燃烧弹的人不是我们党派的人，所以他们的行为和我们无关。
当然这里面有个时间顺序问题：你们是暴动事件之后成立的党派。
但是没关系，这不就需要江长夜帮忙了？
有他在，在不触动劳伦斯的情况下，没人会翻这个事。
正如江长夜所说，这次是要救人，不是要对付谁，所以你只要给了大家足够的说的过去的借口，那大家就愿意睁只眼闭只眼。
苏彤有些明白了：“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撇清自己，证明我们和那些暴徒无关？”
江长夜摇头：“不，这只是附带。我说了，要救他们，证明无辜是没有意义的。确切的说，对大众伱需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对法律你需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大众相信也没有用。但是，对付法律的最好武器就是法律本身，就象对付序列战士的最好武器就是序列战士！”
顿了顿，江长夜道：“根据净土的律法，党派一旦注册，进入审查程序后，所有成员就属于新党派人士，而新党派受雏鸟法案的庇护。”
“雏鸟法案？”
“对！组织庇护法案，是当年守序党为了削弱自由党的力量搞出来的，使新进党派更容易受到庇护和成长，从而分薄自由党的力量和席位，后来被称为雏鸟法案。”
“有了这个，市里就不能定罪他们？”
江长夜冷笑：“别这么天真好吗？雏鸟法案只能拖时间，不是无罪的护身符！而你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要知道任何党派的建立都需要官方的认可，需要有完整的程序，此外还要有包括党章。仅党章部分就包括总纲，组织制度，选拔方式，运行原则，成员，党徽等一系列条件，还要有固定的办公场所，验资报告等等，然后再经过审查，通过后才能成为地方政党，确切的说不是政党，就是小型社会团体，然后在选举中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晋升。”
伊迪丝愕然：“党派也要晋升？”
“是的，刚成立的社会团体根本没有资格参选，要成为有大选资格的党派，必须势力遍布至少一个州，人数不少于三万人，当然这不妨碍我们先以党为名。至于现在，这就是个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真要完全成立，走流程最少也要一个月时间，而在这一个月里，他们不会被处理。”江长夜没好气道。
“然后呢？”
“发动你们的力量，把游行事件作为你们党派起家的标志。”
苏彤恍然大悟：“就像纳普顿的井喷？”
江长夜笑了：“是的。”
一切坏事都可以转为好事。
在江长夜的怂恿下，一场对市政厅的攻击破坏行为，变成了一个党派起家行动的标志。
真特么太可笑了。
但现实就是如此，不以道理计！
吕飞正道：“但是你也说了，事后还是会处理，到时候怎么办？。”
江长夜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你们要做的，就是尽量争取民意，获得民众支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但是记住，尽量别扯到袭击破坏的事情上去，把攻击化成意外。你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变得更有话语权。而有了话语权，你们就可以动摇上面的判决。这个时候我再帮你们出把力，上下同时用力，制造暴乱，破坏国家安全的罪名就不会成立，但可能会有其他罪名，包括破坏社会秩序，破坏公共财物等等，罪名不大，严重的一两年，一般的也就是关几个月，更多的人可以缓刑。考虑到他们已经关了几个月，刑期短的很快就可以出来。”
这话让众人大喜，要是这样的话，事情确实就方便许多。
毕竟暴动和颠覆政权的罪名太大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三人一起感激的看江长夜，有了这话，大家算是有了希望。
吕飞正却有忧虑：“不过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恐怕不容易。涉及到政治，我们都没有经验啊。”
江长夜手一挥：“政治即人事，掌控人心，就是掌控一切。具体的一两句说不清楚，先教你们第一步，首先，你们要有一套符合大众需求的价值观。”
任何一个党派的成立都首先需要一套核心价值观。
是的，没错！
核心价值观。
民众以为他们的价值观是自己拥有的？
错了，价值观是高层给予的，是国家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所以才会有“神权天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某某血统更高贵”“不信我者下地狱”“自由平等”等等说法，也因此才有“人民利益高于一切”。
那些旁人看起来应当是天经地义的结果，实际是无数人的血汗经验的演化，所以看一个组织的优劣，首先就看它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神权至上，君权至上，血统至上，资本至上，又或者民权至上，都是这么来的。
那么哪个党派的思想更好，有脑子的人自己会分辨。
而现在，江长夜就是在找一个新的有代表性的思想，它将成为这个新政党的纲领，哦不，现在只能说是社会组织的核心思想，通过这个思想基础，笼络一批人，并最终团结为一个整体。..
而这个核心思想，必然要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团结性，它代表了很多人的共同想法，如此才能让更多人响应与加入。
“公平，正义……”
江长夜不耐烦的摆手：“别扯那些狗屁。”
“什么？”三人愕然。
江长夜道：“告诉我，为什么自由党会是大联盟的第二大党？”
三人茫然。
江长夜道：“因为他们的理念符合人民的需求。”
自由党的理念就是自由与放纵，是自由主义的狂欢者。
对与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躺平与享乐主义深入人心。
正是这种理念，成就了他们的人数上第一大党的位置。
但也是这种理念，让他们的执政水准烂的一塌糊涂，无法成为执政党——自由党的党徒为守序党投票，也算是千古奇闻。
所以说，主题思想其实也是可以很垃圾的。
地球世界里，毕竟是连“茶”这种玩意儿都可以结党的。
哦对了，还有海盗党，其主题思想就是“版权有害论”，认为盗版是合理而天经地义的。一批人组织起来，以党派为名天天呼喊要取消版权保护。
还有什么飞天意面教。
某种意义上，狗狗币也是一种党派！
归根结底，社会不是正义言事，而是谁的声量大，谁就有话语权，正因此地球世界就连毒品都可以合法化——只因为某个国家吸毒的人太多，联合支持将其合法化。
代表民众利益嘛，说的过去。
而在这个高度发达的世界，象这样的荒谬还超过地球世界，甚至看到了“猫党”“狗党”“机械神教”等等——机械神教就是造物序列教派！
江长夜道：“这是一个成熟的世界，不需要你们来颠覆。革命性的指导思想不需要，投其所好的指导思想才有意义。想要救出你们的朋友，就要给出大众最喜欢的口号，从而获得最多人的支持。哪怕是极端的LGBT，极端女权，极端动物保护，都是你们可以支持的。”
“哦天啊！”苏彤和伊迪丝同时吃惊掩口。
两个姑娘素来自命清醒，是极端主义的反对派。
而现在，江长夜竟然让她们成为一个极端主义者？
但江长夜很认真：“极端主义走不远，但确实很速成。绝大多数民众是愚昧的，头脑简单的。他们分不清事物的复杂性，所以，用最简单最极端的理念去吸引他们，你们就可以获得足够的支持。至于具体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反正你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人了，不是吗？”
三百多个被关押的囚犯，再加上大量的家人，上千人的基础底子在哪儿，随便找点事借题发挥一下，然后再做一些有煽动性的口号，就能形成数万人的气候，而这数万人又能影响数十上百万人。
吕飞正被江长夜说的头皮发麻：“可是这不正确啊。”
江长夜一瞪眼：“你懂什么叫正确？皇权天授的时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时，有谁说这是不正确的？再说了，你以为我现在是教你们什么是正确吗？”
他看着三人，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在教你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是在教你们怎么去赢，怎么去救下自己的亲人！”
一番话说的人人汗颜。
大义，是说给公众听的。
私欲，才是行为的源动力！
看三人听教听话，江长夜这才淡淡道：“行了，方法已经给你们了，现在的问题是时间。你们必须在公审来临前处理好这一切，光是一个资格申请就很麻烦。验资，资格申请等等，都有门槛的。万一公审都来了，申请流程都没有启动，那就什么都晚了。就算启动流程了，最终条件不符合不通过也还是不行。还有半个月，我怕你们来不及解决这么多问题。”
这话让三人再度陷入惶恐中。
伊迪丝一把抓住江长夜的手：“你有办法的，对吗？”
看着那张可爱的小圆脸，充满希冀的眼神，江长夜突然有种莫名的怜惜和歉疚。
他点点头：“是的，方法很简单，找个现成的组织先拿下，以这个组织的名义直接申请，动作快的话，七八天就能启动注册申请。”
说着江长夜递过去一份资料：“我已经帮你们找好了。”
苏彤接过来细看：“老区商会？”
江长夜点点头：“三百多个在押犯，大部分都和老区有关系。能找到和商会有联系的人吗？最好本来就是重要人物，联系他们，把这家商会接手过来，商业操作只要钱到位就可以很快，我相信，这么多家属应该凑的出来……再说也就是一个凋零的破商会而已，不值钱。”
吕飞正激动的握住江长夜的手：“这真是太感谢了，我代表所有受难同胞的家属感谢您。”
江长夜摇头：“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谢谢了，因为那意味着他们不想付出实际好处。”
三人愕然。
江长夜微笑：“当然，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我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给个手办做小礼物就好了。”
听到这话，三人长出口气：“那没问题！”
大致的情况谈定后，三人离开。
不过刚走没多久，伊迪丝又回来了。
她看着江长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的脱去了外套。
江长夜明白了她的意思。
微笑着将外套给她穿上，江长夜亲自送她出门。
他说：“这不是交易。”
听到这话，伊迪丝的目光现出一丝轻松，却又莫名的带了几许失落。
第三十九章 天赋感悟
七天后，江长夜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个无头手办。
作为一件异化物品，这件手办上波动着强烈的异化法则光辉，但好在不具备任何传播性。
这让江长夜感到遗憾。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传播性。
不过只要是传播特性的异化物品，基本都会被净化，这也是事情最矛盾的地方。
要怎么才能让它发挥作用呢？
找不到答案，江长夜干脆联系红纱。
听到自己要去殁渊为江长夜作战，红纱本来是很不开心的。
她初获自由，正满星空乱转。要说参加个星空对决，或者去某个世界转悠一圈，她还是很乐意的。
但是殁渊空间有限，真正的是天高三尺。
去那里做活靶子，她就很不乐意了，哪怕你有镜影也不行，毕竟遭罪的是我啊。
直到江长夜告诉她舰娘的事，红纱立刻觉得这個险可以冒。
毕竟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文明世界活动了，总比虚空里什么都没有要好。
红纱直接道：“你把这个给我，传播性的问题我来解决，天下这么大，借用别的法则也可以。”
呃，话是这么说，但是借用别的法则，相当于再度异化啊。
不过想想也对。
生命只有在正式定型后才会拒绝其他的生命形式。
天谴号不是正统生物，所以红纱和星拉尔等存在不一样，对改换生命形态的接受度很高。只要不是她认知中的恶心生物，她基本都能接受。
“那成，就这么定了。”
搞定这事后，江长夜看看手里那一万多功勋还没花出去，干脆就用来强化属性。
一万功勋现在只能十次洗礼，但也足够江长夜将属性恢复到24以上。
解决了这事后，剩下的时间江长夜全力锻炼，备战。
大量的功勋砸下去，如今江长夜的实力也是今非昔比，其中法则感悟总值60左右，属性均值24.5。
属性不算耀眼，法则感悟则可以让一群人瞎掉。
素容作为序列7，现在也不过是堪堪提升到49。
也就是说序列7级别，除了属性和序列加成碾压江长夜，秘术方面，某种意义上已经不如江长夜了。
不过属性依然是秘术发挥的基础，没有足够的属性，也难以发挥作用。
练功房里，江长夜与素容正在对战，不远处田思若抱着胳膊看。
就见两人刀势滚滚，打的不可开交。
就连素容眼中都现出赞叹，低哼一声：“不错！”
话落，一拳轰出，一片力量如墙般压下，直接将江长夜逼退到墙角。
江长夜失望道：“依然不是姐的对手。”
素容到没在意：“你没使用血祭杀法，正常。”
江长夜问：“如果我用了，能打败你吗？姐。”
素容笑道：“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你可以杀掉我，有准备的情况下，你做不到。”
江长夜愕然：“这不对吧？血祭杀法无视秘术防御，只有基础防御有效。也就是说，只有被动有效，主动防御无法抵挡。这种情况下，有备和无备，应该差别不大。”
田思若冷笑：“那只是伱以为。小子，你不会以为自己在学校是个学霸，就掌握了天下秘术吧？来，我让你开开眼。”
她说着对江长夜挥挥手：“对我用血祭杀法，把你的幻影也叫出来。”
“你确定？”江长夜愕然。
田思若抱着胳膊道：“我不躲。”
“好！”江长夜随手一挥，血肉分身出现。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攻向田思若，不过这次只使用了百分之二十的血祭。
田思若果然没躲，只是屈指一弹，一股风旋出现。
江长夜真假身穿过田思若风旋的瞬间，只觉得攻击方向出现巨大偏差，擦着田思若的身体略过。
这到也罢了，血祭杀法一旦没有发挥作用，可以始终留存。
但是下一刻，江长夜愕然发现自己的攻击竟然被偏转到幻影身上，而幻象也对着自己攻来。
砰！
江长夜和幻象已互换一击。
“我操！”江长夜怪叫一声，我特么自己打自己？
挥手将幻象送回影子空间，江长夜吃惊看田思若：“你怎么可能偏转我的攻击？”
幻象一般情况是不可能伤到自身的，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借力打力这么简单了。
素容走过来：“虽然改写是逆轮战士的特权，但是感悟却不是逆轮战士才有的。每个序列战士都有自己的特长，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秘术超限，只是没有逆轮那么明显罢了。”
田思若一笑：“要不怎么说，战斗才是成长的最好之路呢？江长夜，功勋强化是正道没错，但是光靠钱也是不够的。能够成就序列7的，基本都会有一些自己的独特心得。比如我是暴风使徒，但偏转攻击不是元素序列的特长，而是我的感悟收获。至于老素，她不会偏转攻击，但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让你的血祭杀法效果大减。总之，别迷信那些秘术模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要好好发掘。”
“靠，卫春轩就没这么牛逼。”
“他算个屁。没有天赋，没有勇气，只能靠卖国赚钱强化自己。”田思若不屑撇嘴：“什么狗屁狂妄者，老娘一只手吊打他。你不是从瞬影那里得到了水与火的感悟，还有其人之道的感悟吗？但你一直没有发挥出来，有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吧。自己掌握的力量，不受秘术模型的限制，再加上你是逆轮，相当于可以无限改写！”
江长夜认真思索了一番：“所以姐说的没错。有备和无备还是差别很大，这次过去，能偷袭就别正面对刚！妈的，我还是不能横扫啊。”
呃，我们跟你讲这个，是让你好好感悟战斗的真谛啊，让你把获得的的力量真正发挥出来，不是让你考虑战术性暗杀的。
素容都不由白眼他：“序列7啊，一堆序列7啊！你还想横扫？能让你用暗杀干掉几个，就不错了。话说回来，你当初在殃界到底是怎么杀掉六个序列7的？”
江长夜咧嘴一笑：“我的天赋就是交易，死亡交易，只要交易达成，对手自动献上生命！”
田思若飞起一脚把他踹飞：“看把你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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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紫金要塞
幽火裂隙。
虽然以裂隙为名，这里实际却是一片面积广袤达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走出星塔，江长夜看到自己正站在一片绿茵草地上。
远方矗立着一座石制巨城，就是幽火裂隙净土方掌控的三大城之一，紫金要塞了。
紫金要塞看起来有点象古代的城堡，通体由一种紫色的翠金石制造而成，上方是硕大的秘法天幕，形成巨大的保护罩。
九十九座秘术塔支撑起这里的防御体系，让它看起来极具魔幻特色，但是罩中的飞行车，各色巨炮又彰显着科技的特色。
魔幻与科技的力量在这里完美的融为一体，使其瑰丽而又壮观。
这刻正驻足欣赏，一辆喷气式陆游艇已飞到江长夜身边。
一名军官对江长夜道：“枫叶城江长夜？”
江长夜递过自己的证件：“是我。”
“上来吧，我奉命来接你。”
江长夜便上艇，那军官驾驶着陆游艇高速向要塞冲去。
江长夜好奇：“为什么星塔要放在城外？”
军官笑道：“哦，避免空间干扰。紫金要塞的秘法天幕依靠的就是空间手段，但这会导致空间干扰。再说星塔也不是很可靠，万一有敌人通过星塔渗透要塞，从内部杀入呢？”
江长夜道：“但是这样一来，要塞就保护不到星塔，意味着可能会被摧毁。”
那军官竖起大拇指：“没错，天下的事没有两利，都是有得有失。这是权衡取舍，没办法的，哦，我叫华宏，红豹战团特战队队员。”
“红豹战团？有点耳熟。”江长夜脱口而出。
华宏坏笑：“江老爷子看来没少说我们坏话啊。”
江长夜恍然大悟：“当年幽谷林一战，就是你们战团和猎鹰战团刚起来了，把我爸气的要死，说你们抢战功！”
华宏大笑：“老爷子脾气大，人还小气。虽然那一仗是猎鹰战团主打的，但好歹红豹也是帮忙了的，分点战功不过分啊，结果他倒好，天天就骂我们。气大伤身，结果弄的自己早早退休了。”
江长夜笑着摇头：“我爸是这样，臭脾气。”
华宏也笑道：“你这次过来，他怎么说？有没有说，只要不是红豹战团，都可以好好合作？”
“那不至于，那点小事他骂了几十次后也就忘了。就是让我防着你们老大，说别再让你们老大抢功了。”
华宏大笑：“我们老大都序列6了，进不去。再说了，你这次过来就是运货的，战斗的事不用你来，我们搞定。上面说了，要我们好好保护你，绝对不能让你出事。”
和华宏一路说笑，陆游艇很快进入要塞。
作为一个纯军事要塞，整个紫金要塞到处可见军人，序列战士更是满大街可见。
和净土本土人员混杂的情况不同的是，军队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同的序列级别穿着的军服也完全不同，肩章则对应官衔。某种意义上，序列级别就是军衔。
所以低序列看到高序列后通常都会自动敬长官礼。
这刻华宏带着江长夜一路来到要塞后方的一片军营区。
将陆游艇停在一处营房，华宏带着江长夜进入。
来到办公室，华宏敬了个军礼：“报告，江长夜到！”
“让他进来。”屋内传来一把浑厚的声音。
江长夜进入，看到办公室内端坐着一名紫脸大汉，天生一个硕大酒糟鼻，令人印象深刻。
见江长夜进来，那大汉走过来打量了一下江长夜，笑道：“江铸个死顽固，到是有个好儿子，不错，不错！老子有十七个儿子，可惜一个象你这样的都没有，生儿子这个问题上，数量我比他强，质量他比我强！”
江长夜也乐了：“来叔客气了。”
大汉叫来正义，红豹战团团长，当年和江铸也算是一对活冤家。
不过军中感情不比社会，别看江铸天天骂来正义，实际两个人却是好朋友。
这刻来正义招呼江长夜坐下，为他倒茶，随口道：“前些日子听说，老江身体不太好？”
江长夜点头：“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还能撑个几年。要是能再找到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还能再延寿几十年。”
“殁渊可不是只有空间石，里面好东西不少。尤其这段时间异化降临，野兽异变，说不定真有可以提升寿命的。”来正义随口道，瞪了一眼华宏：“发什么呆呢？叫你们队长来。”
华宏忙急急跑出去。
片刻后，一男一女出现在江长夜身前。
男的满脸阴沉，看起来好像谁欠了他十万八千块不肯还似的。
女的身高八尺，身宽六尺，活脱脱人形猛兽。
来正义指指两人道：“红豹特战队，队长纳克斯，苍白序列厄运祈祷者，副队长郑大红，创生序列杂交者。这次殁渊，由特战队负责，他们两个带队。”
江长夜起身：“纳克斯队长，郑队长。”
双方见过，江长夜道：“所以这次的殁渊，是由红豹特战队负责？而不是各处选拔？”
来正义撇嘴笑：“在你看来，殁渊事关重地，应该是从各地选拔精英拼凑起来进去？”
江长夜滞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郑大红冷笑：“唯实力论的常见论调。真正的精英……”
纳克斯：“不是只看个人实力的，团队配合，精诚合作才是正道。”
郑大红：“红豹特战队是赤龙军团下最强的特战队，我们的个人实力，或许在同级别不是最好……”
纳克斯：“但是我们心无杂念……”
郑大红：“精诚团结，配合无间。”
江长夜乐了：“确实配合不错，这么看来，我反而是唯一的外人了。”
纳克斯皮笑肉不笑的脸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反正你不负责战斗。”
又一次听到了这论调。
从头到尾，就没人指望过江长夜战斗。
江长夜也不在意，只是直接递过一份清单：“这是我需要的装备。”
来正义摇头：“这次双方有契约，除了自己拥有的不受限，所有军方的支持都有限定标准，有总价上限，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
“我知道，我的要求不高，这些东西没有破限。”
来正义接过仔细查看，微微愕然：“诡计之雾？”
江长夜点头：“没错。”
诡计之雾，出自DOTA的一种特殊道具，可以制造短时间内的范围性隐身。
这玩意儿是目前范围最大的隐身道具，主要目的就是用来保护天谴号那超大的块头，不过一个不够，得多来几个——总比全船涂抹隐匿药膏靠谱。
接下来的时间，江长夜加入红豹特战队进行了一次联合训练，主要是进行战术配合。
这期间江长夜也把天谴号叫下来一次，主要是运送挖掘机器人和枪支弹药。
当腥红的天谴号穿梭空间出现在紫金要塞外的那片空地上时，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它那庞大的体型，狰狞的体态，活脱脱一只星空巨兽，
来正义仰头看着这大家伙，喃喃着：“我当年有幸上过这艘船，那时候的它可真漂亮，怎么现在变成这鸟样了？”
天谴号硕大的船首对准来正义，张开血盆大口，显然是很不满意来正义的说法。
老娘怎么个鸟样了？
下一刻大口一张，将所有物资吞入，如游鱼般摆动尾巴，已冲入虚空消失不见。
“这就跑了？”来正义愕然。
江长夜笑道：“她不信任你们，总觉得你们会把她趁机捉拿，剥皮拆骨。”
来正义连连摇头：“不至于，都说好的事。”
江长夜轻轻一笑：“现在当然不至于，任务完成可就说不准喽……天谴号不管怎样完成任务，都难免要受伤，再加上还要回来卸货，那时候下手，就是最好的时机。”
来正义愕然看江长夜：“你这话里有话啊。你是小看我们军人气节吗？”
江长夜正色回答：“我不会小看任何人！人的上下限是很高的，有气节的可以无比光辉伟大，没底线的同样可以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