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慕容南阳尸首分离
一声爆响,就在剑爪相触时,林有德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击出龙血刀。
林有德和慕容南阳连连闷哼一声,各自跄踉向后跌走几步。
“你重伤了!”林有德双眼发亮,迅猛向前继续向慕容南阳追杀而来。
慕容南阳落了下风,虽然立刻用长剑还击,但他自己知道有苦难言。
以慕容南阳高明的眼力,看到林有德神鬼莫测的变招,他已经心生惧意,故全力出手,希望能一举伤敌,那接下来就只剩下逼对方走的事情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林有德既然以伤换伤,一步不让的向他出招。
这是真要他命!
林有德忽然加速,以狮子搏兔的劲势,龙血刀化成万千刀影,风刃狂窜中,笼罩着以慕容南阳为中心方圆之内。
这威猛无俦的凌厉招数逼得慕容南阳只有硬拚而没法闪躲。
一旦躲了就真的会被风刃切成条!
慕容南阳才刚吐血,冷喝一声,脚下踏出玄奥的步法,而每一步均能令对方难捉摸其剑势,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急缓无定的迎向漫空洒来的刀影。
刀剑交击之音阵阵如骤雨声般响起,时则密集,时而零落。
剑光激闪,寒芒电掣中,林有德活像一头灵动莫测的虎豹,凌空辟出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凌厉攻势。
“蓬“
慕容南阳施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破开了林有德严密的刀网,眼看就要斩了慕容南阳,结束激战。
却给慕容南阳的长剑挡着,硬拼了一次。
慕容南阳浑身一震,脚踏石板碎裂的同时,喷出一小口鲜血。
林有德亦被反震之力击退,虽然让慕容南阳受伤,他心中却无丝毫得意之情。
“欺人太甚!”面容南阳动手,人随剑势,化作一道电芒,朝着林有德激射而去。
林有德那想得到慕容南阳受伤之后,还能施出这惊天动地的厉害剑招,心知不妙,无奈下猛提一口气,全力砍下。
在目光的注视下,林有德在离慕容南阳三米外“锵“的一声斩出宝刀。
凛厉的刀气,弥漫御道。
慕容南阳虽曾目睹林有德出手杀伤自己的手下,对他的实力算有个底子,却猜不到他还能发动攻势。
慕容南阳本估量林有德若要保持主动和一气呵成的强势,要发出风刃必须离敌两米远才能拔刀攻击,如此才不致气势中途减弱,另一方面又能发动最强的攻击力。
这些判断是从对方的速度、步伐、气势作出的评估。
像慕容南阳这样的高手,尽可以在对手起步后便先掌握到敌人在踏出第几步时发动攻击,准确无差。
慕容南阳心叫不好,同时举步移前,以争回因估计失误而失去的主动之势。
林有德长刀划过虚空,以横扫千军的惊人霸气,毫无花巧的一刀朝慕容南阳劈去,充盈着既随意又浑然天成的味道。
他的一对大眼则鹰隼般盯紧对手,不漏过对方任何细微的动作。连对方衣服覆盖下肌肉运劲的情况亦了如指掌。
他要斩的是慕容南阳的弱点,这正是他制敌取胜的要诀。
“砰“!
剎那间两人近至短兵交接的距离,慕容南阳迎着扑人而来的刀气,拼尽全力出击。
林有德刀势不改,继续下劈,同时改前冲为横移。
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那代表林有德要与刀法步势的变化速度一致。
慕容南阳他虽惊却不乱,剑锋和刀锋相交,又在林有德回刀从不同角度劈来之前,猛地抽身疾退。
剑锋凌厉,幻出无数虚实难分的剑影,教敌手难以捉摸追击。
气劲交击之声响彻远近。
“叮“!
林有德想也不想,更来不及去想,一刀劈在剑锋上。
尖锐如箭的劲气,随剑而来。
慕容南阳像断线风筝的斜飞落地,一个跄踉,又稳立如山。
林有德缓缓落下。
林有德往后爆退几米,冷冷看着慕容南阳。
慕容南阳好像也无以为继,提剑后撤。
一方横刀冷对,另一边则挺剑遥指,顿成对峙之局。
整条大街静得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暂时屏止。
两人虽暂且分开,但那种对阵的张力,四目交锋的沉凝气氛,便足使人心寒胆怯。
“铮“!
龙血刀回鞘。
林有德躯体闻音剧震,双目射出凶厉神色,遥瞪五米外的慕容南阳。
两人毫不相让的对视着。
此时大部份人都鸦雀无声,静待结果。
林冲和武松掠到林有德左右。
林有德的身子忽地再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左手滴落下一滴滴鲜血。
“大人!!”武松和林冲将林有德扶住。
林有德双眉上扬,哈哈长笑声中再气势如虹的收刀回鞘,快得没有人能看清楚。
转向众手下道:“我们走吧!“
林有德微微一笑,自行去了。
三人对他的高深莫测,不由都心生寒意。
让人意外的是,慕容南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群忍者瞧着林有德等人远去的背影,依旧一动不动。
“天皇?”一个忍者来到慕容南阳身边,轻轻一碰。
下一秒,慕容南阳尸首分离倒地。
“不~!!”
武松带着林有德来到一处藏身处,杨志护着张眉和杜腾两人。
看到林有德归来,杜腾歉然道:“适才一时疏忽,让贼人近身了,感谢林兄救命之恩。“
林有德关心的问杜腾道:“感觉如何?“
杜腾微笑道:“好多了!不过这种伤势,岂是一时半刻可以痊愈。“
张眉却说道:“半路截杀我们,为的是抢到催佛令,然而令牌却在师父那里,我担心师父出事。我们必须尽快启程去和师父会合。“
林有德又皱眉道:“就是那个边佛为道的令牌?是否养好伤后再走?“
“必须走,伤可以在半路上养。”张眉捂着嘴吐出口血。
杜腾坚决摇头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留下来反会成为你们的负累,反而我独自一人溜起来最方便。“
林有德无话可说,即使以慕容南阳都干在汴梁明目张胆的截杀监天司的天,背后还有那些蒙面禁军,此事肯定不简单。
“我们要尽快出城。”
“那些禁军有很多人认识我们。”张眉小脸煞白。
林有德压低声音道:“明早,我要带一个人去皇宫,之后,我陪你们出城去。“
张眉和杜腾同时称妙,前者更如释重负道:“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唉!只能这样子了。“
杜腾洒然笑道:“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人生便是如此。“
张眉却摇头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谁出卖了我们,把我们的行踪告诉了敌人。“
林有德却插嘴:“一个字利。”
杜腾叹道:“不用你说我也猜到这必然的结果。“
张眉双目般机一闪道:“就是不知道师父现在安危如何。“
杜腾俊脸一沉,没有作声。
“走吧!我们哪里有药可以给你们治疗。”
“是大人。”
武松牵来马车全速奔驰,在月夜下空寂的长街轻柔的回响着。
当金鸡报晓时,汴梁像苏醒过来一般,车流不息,热闹非常。
林有德带着赵构跟着人潮,沿着大街西行,宽达数十米的汴河,巨舟并列,以大缆维舟,蔚成奇景,极为壮观。
离开了人流,进入皇宫后,林有德和赵构跟着老公人漫步,沿途的禁军和公人宫女让林有德收摄心神,不由想起和赵金福间的关系。
前日赵金福特意赶来相会,恐怕不是只关男女私情那么单纯。
要知道赵金福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女子了,她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在加上她的性格和行事的作风,很有可能有事情发生,但是却没有告诉他。
想到这,林有德苦笑摇头。
动脑的事情果然不适合他。
就在此时,前面一人匆匆而至,林有德定睛一看,登时呆了起来,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金福一身华贵丽服站在窗外望去,心内思潮起伏。
帝皇之家绝非一条良道,不但前途渺茫难测,崎岖难行,随时有粉身碎骨之祸。
最教人头痛的是自从官家下令,让童贯率兵平乱还下令灭佛尊道后,全朝野一片哗然。
要知道,信佛居士在大宋内可是占了足足六成有余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皇不可能是不懂掌握时机的人,这种鹬蚌相争,坐享渔人之利的事情怎么会做呢?
短短几天时间,就她所知,皇室宗亲已经被暗杀了几人,更是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大皇兄动手....
唉!
林有德在就好了!至少有人可以骂骂他这个莽夫。
“帝姬大人!“
赵金福愕然道:“进来!“
一个宫女推门恭身施礼道:“前门禁军侍卫来报,九皇子带着未来驸马爷来了。“
“浑人!”赵金福提着裙摆向林有德冲了过来。
赵金福还刻意打扮过,艳光照人,眩人眼目,亦多添了几分迷人风韵。
林有德犹豫了片刻,才在赵金福冲过来时接住她,感觉赵金福掐着他的手,沉声道:“别闹。有人在。“
“皇姐!”
赵构身穿便服,但仍是轩昴爽朗,眼神却是很暧昧。
赵金福愕然止步,脸露疑惑之色,皱眉道:“你怎么和浑人在一起哩?“
林有德这才省起赵金福还不知道,低声道:“我昨晚救了赵构,他也被人追杀。“
赵金福先是一震,然后露出惊愕神色,挽着林有德快速回到自己宫殿。
赵金福松了一口气,道:“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赵金福在小婢引领下,步进舱厅。
赵金福在她左旁的椅子坐下后,宫女退下,还为他们关上厅门。
“最近是很不太平,你们没事吧?“
林有德摇了摇头,赵构却哭丧着脸。
赵金福愣然道:“九皇弟受伤了吗?“
赵构点了点头,龇牙咧嘴的哭诉。
最后却引得花枝乱颤地娇笑起来,媚态毕露,诱人之极。
最后赵金福甜甜一笑道:“你这人啊,告诉过你最近不要离开皇宫,你不听,你昨日失踪,父皇到现在还在找你,你快速向他请安!“
赵构失声道:“什么?“
“你如果在不去请安,估计屁股会开会。”
赵构火急火燎的离开。
赵金福不由松了口气,没点眼力见,久别胜新婚的小情侣要独处,你还能安心坐在那里喝茶,好意思嘛你。
到底是我错了还是本来就是这样的?
大宋怎么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呢。
林有德看着远处有座高起的钟楼,宏伟高耸,雄视把城巿一分为二的汴河,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赵金福关心地道:“花娘近况如何?”
林有德答道:“彭离回大宋了,就是为了追杀慕容南阳。”
林有德避之不谈。
赵金福欣然道:“那真要为她高兴,当上了玉子楼老板娘。究竟是谁家儿郎如此幸运?”
林有德剧震一下,朝她瞧去。
赵金福不解道:“为何你的神色如此古怪,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林有德奇道:“你都知道了?”
赵金福皱眉道:“这里是大宋,有很多东西,我想知道就会有人送上来给我看的。”
林有德瞧了赵金福好半晌后,摇头道:“那这样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了。”
赵金福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好一会才叹道:“唉!请恕我有难言之隐,故不能畅所欲言。天啊!为什么这么巧的。”
林有德顿了一顿,双目寒光闪闪,凝视着前方,缓缓道:“国家患难,匹夫有责,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赵金福靠近他,一阵硬咽,差点掉下热泪,勉强忍住,沉声道:“你还在排斥我吗?我真的不如她吗?”
林有德苦笑道:“不是,我现在在想的是大宋最近的乱象,来的路上听说了,童贯出兵去剿匪,还有同时进行的催佛令。昨夜我还遭到一次袭击,救下监天司两个同僚。”
原来竟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金福跺足嗔道:“我还以为你厌恶我了。”
林有德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微笑道:“那现在我可滚出去了吗?”
今次轮到赵金福杏目圆睁道:“你想得美,我被父皇禁足出不了门。”
说着赵金福伸了个懒腰,朝内里漫步而去,边行边道:“当然了,你现在要知道乱象的真相,要给钱的…”
最后,得知一切的林有德脸垮了下来。
“事情闹得这么大?难怪,监天司的天被追杀。”
“嗯,而且现在有些人开始出手了。”赵金福将一块令牌塞给了林有德,这是微宗赐下的入宫令牌,持有者可以畅通无阻进入皇宫。
“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看看,我的皇兄们是不是真的动手了。”
第二十七回 黄门山4杰
夜幕徐徐降临,汴梁大街上的灯火开始如群星璀灿,照得灯火通亮。
即使到了夜月来临,作为大宋中心的汴梁依然熙熙攘攘,到处车水马龙,热热非凡。
林有德坐在城门旁一家酒楼中朝外窥望。
和往常一样,即将关闭的城门哪里,除了有来往的人,还有三三两两站在以旁唠嗑的士兵,看不出有什么异状,看不到由什么特殊人员出现。
这让林有德十分纳闷。
下午他与赵金福分开后便和张眉几人分工合作。
对于赵金福,他该说的全说了,赵金福不禁大骇。
若真是大宋的佛徒与赵家作对,赵家极有可能倾产,佛徒们恨之不得多他们食骨啄碎。
于是赵金福给他出了一个良计,说是只要这么做了,即使林道长出现,何惧他人加害。
至于怎么做,就不是林有德可以掺和的,必须他只是一个打工的,自然有人会去游说宋微宗,这就不必再议。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张眉按照吩咐,乔装打扮出了汴梁,跟着武松一起往汴梁二百里外的驿站等候林道长归来。
同时,还有杜腾则去找一个大人物商谈一事,这刻不容缓。
而林冲和杨志却蠢蠢欲动,他们想要解决高俅一家,对于此,林有德吩咐一些事情后,二人也同时离开了林有德。
而林有德为什么在这里呢?
这就要说他回到驸马府时,他的屋里居然点着灯,惊得林有德小心翼翼进来。
只见室中无人,但点着火烛的桌上却用镇纸压着一张黄纸。
林有德低头一看,上面写道:“小子,速去城门口。”
林有德皱眉,摩擦着黄纸,墨汁湿润,还有点温润,字条分明是刚刚才写的,而且这留字人胆子也够大。
于是,林有德在城门口的酒楼张望了一个时辰时分,什么也没有。
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要么有胆大包天的人在捉弄自己,要么就是中了调虎离山计。
也就是此时,林有德离开了酒楼缓缓往驸马府走去。
就在华灯再上,城门缓缓关闭时,忽见人流中出现了四个穿着硕大斗篷的人,从外表来看身材粗壮,穿着青色劲装,一个人的肩头上露着月牙刃的铁铲,一个手拿一把铁笛子,一个手无寸铁却浑身都是杀气,还有一个远远看去还有点书生气质?
街上的老百姓连忙闪开,胆子大的驻足观望想要吃瓜,一看就知道有好戏上场了。
他们并肩走来,步伐一致,斗篷遮住了面孔,看不见形貌,但更使人觉得诡异。
他们整齐地走着,腰板挺直,
慢慢得,这四人抬头,看向了在前方独自一人走着的林有德。
“前方那人!站住!”一个眼神阴霾从手中画像确认后大喝道。
林有德停住了脚步,转身一看。
林有德把唯一一个没有遮蔽自己貌相的人看得清楚。
粗眉大眼,年约三十五岁左右,目露凶光,仿佛林有德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
林有德心中一动,莫非就是他们留的纸条?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有这个可能,其中一个人的杀气之重,叫人惊骇,和他在高句骊大战后有的一拼,也就是说,其中有一个刚刚下了战场。
只听一个喑哑的声音对着林有德喝道:“小子出来答话。”
林有德歪着头看着这四人,这么嚣张?
是看他身边没有兄弟?
走到离林有德处停下。
其中一人喝道:“林有德何在,还不快出来答话?”
林有德双眼微眯着站起来:“在下林有德,你是何人?”
对方冷笑一声,道:“你就是林有德?”
林有德也冷笑:“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装什么蒜?”
旁边一人大怒喝道:“有人花了十万两买你性命。”
旁边一人阴恻恻笑道:“林有德?文武全才呀?居然还要我们4兄弟出马?”
林有德冷笑道:“就凭你们吗?我不欺负你们,谁让你们来找我麻烦的?”
那人道:“不长眼珠子的东西,我们名震江湖的黄门山四杰,现在只有你小子一人,立马束手就擒,我哥哥才让你好受!”
林有德脑海里和系统对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是黄门山四杰?”
“不错。”
没有武器的壮汉是摩云金翅欧鹏、书生气质的是神算子蒋敬、拿着笛子的铁笛仙马麟、那个张口闭口恼人的就是九尾龟陶宗旺。
“谁派你们来的?梁山?”林有德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他自从霓虹归来后就从未在使用召唤功能,因为剩下的梁山好汉他没一个看上眼的。
看上眼的现在还在为大宋效命,挖墙角不太好啊。
于是,话一落音,抽出龙血刀,大步走来。
欧鹏注视着他,不由赞道:“好胆气!你是第一个近来听到我们名号还敢动手的。”
马麟都看到了喝道:“兄弟们,既然这状元郎要受死那就让他看看吧!”
“让我来会会他。”
欧鹏向前出两步,缓缓从背上扯出兵刃。
这既然是一把斩马大刀,又宽又重,刀锋磨得雪亮,在灯光下十分耀眼,让人感到寒气森森。
林有德眉毛一挑,他会过不少高手,见过不少稀奇兵器,但欧鹏手中的武器,令他瞠目结舌,因为这武器太过于夸张。
“刚好,武松一直没有兵器。”
林有德缓缓举起手中龙血刀,疾挥而出,青光一闪,只听“呼”一声,如泰山压顶,搂头劈了下来。
欧鹏心中一懔,不敢硬接,左脚迈出一步,右手斩马刀反撩过去。
寻常人遇到这一刀,很有可能中招,直接授首,但林有德是谁呀?
龙血刀一沉,硬砸对方斩马刀。
只听“铛”一声,火花四溅。
欧鹏只觉虎口一麻,斩马刀差点出手,不禁又惊又怒,连忙提气,握紧刀把。
哪知林有德在这个时候,龙血刀刀光闪动,呼地一声,直往欧鹏身上招呼。
劈头劈肩,抹颈截腕,拍挂片扫,既凶猛又灵活,杀得他手脚慌乱。
从出道以来,他还没有吃过亏,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怒火攻心之下,他奋力反攻,使出的尽是致命的招式。
两人以快对快,以猛对猛,奇招迭出,凶险万分,直看得双方人众把心悬了起来。
“哇哈哈,我手痒了好久了!来!继续!”林有德双眼发亮,要知道他忍了好久了啊!
刀,好久没挥得这么急,砍得这么痛快了!
“点子扎手!!”欧鹏大喝一声,这是在告诉另外三个兄弟,林有德很强。
其他三人一听,就要上前去帮忙。
马麟、陶宗旺、蒋敬亦同时出声上阵,一个个忙向场中赶来。
林有德道:“喲,都上来啊,可以啊,我单挑你们一群……”
话未完,林有德手中的龙血刀突然通体光亮,使四人又是一惊。
蒋敬忍不住叫道:“兄弟们,速退!”
陶宗旺则大叫:“哥哥,合击出手!不然我们要交待在这里!”
林有德却大笑:“不妨事你们给老子多显身手,用不着担心,我没玩够之前你们不会死的……”
说完,林有德手中那吓人的龙血刀晃起道道青光,只听叮叮铛铛一连串的声响,龙血刀寒光闪闪,把对方迅猛的攻势挡住,并在招架时反攻了。
突然间四人往后一跳,林有德并不追击,静静站着,相互对视。
那个最讨人厌的陶宗旺则直接倒地,他捂着断臂,脸色苍白,望着林有德。
“哇呀呀呀!气煞我也!”欧鹏手中的斩马刀又扑了上来。
“哼,欲杀人必杀之。”
这一次他攻得更猛,看得别人心惊肉跳。
林有德和欧鹏两人再次交手,乍见两个身影一分,寒光收敛,双方站立相持。
欧鹏胸膛的起伏不定,双脚不断打颤。
而林有德也微微吐出一口气,双目眨也不眨,盯着欧鹏。
这一来,黄门山4人无不瞠目结舌、惊诧万分。
林有德的身手竟然如此之高,他们竟然不知道。
马麟、蒋敬大吃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在江湖行走多年,居然看走了眼。
蒋敬忍不住站出来道:“林状元,我们认栽了!请收下留情。”
陶宗旺倒在地上,看着蒋敬认怂想要息事宁人,大怒道:“什么?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蒋敬喝道:“闭嘴……”
欧鹏沙哑着嗓门:“我打不过他,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四弟。”
林有德呵呵一笑,道:“别呀,我现在对你们背后谁派来的已经不敢兴趣了,再来一场。”
蒋敬叫道:“林状元!我们认栽了,青山绿水共为邻,我们供出买主,放过我们一马。”
陶宗旺恶狠狠望着林有德:“想要我们兄弟放你一马,你必须自断一臂!”
这一嚷,大家又是一惊。
“呵呵。”
只见林有德龙血刀一抡,再次攻杀而来。
欧鹏连忙抽出斩马刀,闪电般掠了出去,但没有截住林有德。
林有德有意与欧鹏错位,龙血刀已经砍向了陶宗旺。
龙血刀灵动雄浑,看起来猛不可挡。
那观战的马麟猛地扯出铁笛子,不声不响直扑林有德。
他动作极快,冷不防一跳,向林有德身上招呼。
林有德丝毫不惧,运足腕力,只听铛一声响,火花爆射。
紧接着林有德手中的龙血刀绕了几个小圆圈,呼呼作响晃起刺眼的白光,令对方不知剑尖刺往自己身上何处。
马麟运足力气,还被震得他手腕发麻,惊骇之余,眨眼间林有德已经已指向自己咽喉及胸膛部位,这一刀出得恰到好处,正是他被龙血刀震开,露出破绽的一刹那。
大惊之下,急忙吸气缩胸、头向后仰,只听“咝”一声,刀尖已透入皮肉之中。
铁笛仙马麟GG。
“叮,宿主击杀四星战将马麟。”
“获得一次四星战将升级名额。”
“三弟!!”欧鹏大吼一声,斩马刀已砍向林有德。
狂怒之下,使出全力,把战马刀使得呼呼响,向林有德砍杀过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怪叫传来,突然数枚烟雾弹打来,浓雾遮蔽了师爷。
遂见其他几人突然腾身而起,一个后跃了出去。
林有德一愣之间,冲出烟雾,只见4人已经没了踪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想追也来不及,只是愣愣站着。
林有德骂道:“该死,跑这么快干嘛?”
没过多久,林有德再次听到陶宗旺GG的提示音。
“叮,宿主击杀四星战将陶宗旺。”
“获得一次四星战将升级名额。”
“嗯,”林有德摩擦着下巴,两个4星武将的名额。
“斥候老黄,弓箭手老朱。”随着林有德一声呼唤,浓雾渐起,雷声阵阵的战鼓声传来。
一个黑衣斥候突然从房梁上跳跃下来。
一个弓箭手从外院翻越而入。
“拜见大人!”
林有德扫视两人,对着两人轻轻一指。
“咚咚!”
下一刻,只见白光大盛。
白光内,林有德看到斥候老黄的黑影似乎在不断挥刀,旋转跳跃,发出连串响声。
看到了弓箭手老朱不断射箭,箭影越发的快速,就会连成了一条黑线。
“轰隆”一声,两股强横的意志猛地朝外扩散而来。
只见斥候老黄出现,和以前一声黑衣装扮比起来,此刻却是白衣素裹,身上背着一把汉长剑。
而弓箭手却穿着一身鹰头头盔甲,手拎弓箭出现。
“战将黄地拜见大人!”
“战将朱泽拜见大人!”
两人对着林有德立马当头跪拜。
“叮,1星斥候老黄升级为4星战将-斥候将黄地。”
“叮,1星弓箭手老朱升级为4星战将-大弓将朱泽。”
“哈哈!好!来!吃酒!以后就是兄弟了!”林有德大笑着扶起了两人。
“谢大人!”
翌日一早前,林冲和杨志匆匆会来。
“大人,我们有发现。”
他们两人遵守了高俅一天,看到了高衙内还意外看到了蔡二代,还有4个披着黑衣斗篷的人。
林冲这么一说,林有德立马上心,前后一对比,就确认是黄门山4兄弟。
“看来,是蔡二代活着高衙内请的人咯?”
“大人,请您赎罪,我们不知道还有人敢截杀你。”林冲最后说,神情间有些忧郁。
林有德摇了摇头道:“无事,刚好,武松和张眉去接林道长还未过来,我们去找人拿点利息。”
第二十八回 巧遇郓王密谈
杨志叹口气,道:“不凑巧,我们既然让大人独自一人面对敌人,实在愧对武二贤弟!”
林有德道:“林兄何出此言,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兄弟不提也罢。以我愚见,本以为武松和张眉就能归来的,看样子,我们可以蒙面顺道把高作了的人作了。现在我们还多了黄朱两位兄弟,更加没问题了。”
老黄、老朱立马拱手:“请大人吩咐。”
林冲一愣,只能说道:“多谢大人。”
当他们一行5人来到高衙内在汴梁城外一间庄园时,发现时辰还早,于是大家随意在附近的隐蔽的树荫下闲谈。
而本是斥候出生的老黄则一个闪身跃入了庄园之内。
林有德注意到,老朱与林冲两人谈得甚是投机,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意外。
由神兵转化而来的战将,为什么会有如此高的智能,他自己也说不清。
似乎就像被系统赋予了新的灵魂,和以前呆滞执行不懂转弯的样子比起来,确实不同。
正好此时老黄回来了,脚下轻点几下,无声无息就来到了林有德身边。
老黄低声道:“大人,内部只有几个侍女,还有一个老管家,三个护卫。”
林有德挑眉道:“我们扑了个空?”
林冲望着庄园低声道:“大人,这个时辰,那个高衙内肯定跟着他的狐朋狗友在卿华楼厮混。”
林有德甚是惊诧:“卿华楼?还没倒闭呢?”
要说卿华楼那可真是巧了,前段时间面具不是扑杀文人士子吗?
第二天就被官府直接封了,现在又开了?
“那么猜猜看,这个高衙内用几个时辰回来。”
老黄和老朱都一脸的懵逼:“呃,猜什么?”
林有德一怔,念头几转,笑道:“明白了…”
都是一群钢铁直男!!
二更未到时,只听远处踏踏踏接连来人了,在这之中,林有德通过林冲的指点,认出了正中心的那个富家公子哥。
林有德数了数,也就五六人。
高衙内被众个护卫拱卫着,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只见黄门山等下的两人出现,并肩立在中间。
只听欧鹏他厉声道:“高衙内,你害我兄弟二人,今日斩尽杀绝,不留活口,这是你自作自受,已是悔之莫及!”
话声一落,欧鹏和郓王一起抽出了兵器,在灯光映照下寒光闪闪,发出阵阵杀气,咄咄逼人,威势依然不小。
“嗯?你这是什么话?我花了十万两让你去杀人,你现在掉头回来找我?这是什么话!!”高衙内仔细分辨出来,是他请来的4个杀手兄弟,先是一愣,而后愤怒指着他们两人质问。
好啊你们,这是要黑吃黑吗?
小爷我也不怕你们!我人多!!
此刻,高衙内那边一个瘦高个子的禁军,走上前来,和高衙内交头接耳。
所有人都把目光不去关注欧鹏和郓王,对他们一搭不理的模样。
“哇呀呀呀!是你该死!!”郓王大吼一声,一把长剑对着高衙内直刺而来。
“衙内,看咱家的!”一个铜甲禁军出手,他的对手是郓王,两人狠命出招,打得险象环生,连一旁的高衙内都提心吊胆。
而欧鹏的对手是剩下的禁军,他以稳健守住前方几个禁军的猛攻,不失时机地趁隙反攻,招数凶猛,劲力十足。
忽然高瘦子禁军边打边叫道:“好一个黄门山四杰,一看就知道吃瘪了,自己解决不了目标,就回来找买主麻烦,真不要脸!”
郓王闻言大怒,手中长剑不断加速劈砍。
“哇呀呀,看打!”郓王嚷嚷道。
随后右手一甩,甩出几枚飞刀支持高瘦子禁军,飞过一片阴影。
高瘦子禁军冷笑一声,袍袖一抖,就欲接那暗器。
哪知那飞来的飞刀却避开了他,飞向了旁边的树林之中,根本伤不了他。
正诧异间,却听一声喝道:“靠!被发现了,上!”
就听锵一声,一大股血腥味,淋得他满头满脸。
与他战在一起的郓王也同时遭殃,淋得一身是血。
噗嗤一声,青色的风刃飞过,直接带走了两人。
“叮,宿主击杀四星战将郓王。”
“获得一次四星战将升级名额。”
“哈哈哈,好好好,杀得好……”也不知道高衙内是什么情况,看到郓王倒下,顿时开心得不断拍掌。
欧鹏哪里受到这中羞辱,直气得浑身打颤,顾不得一身鲜血,狂叫一声,朝郓王扑了过去。
四个禁军护卫也反应迅速,紧跟着去拉高衙内往庄园内跑了进去。
而林有德几人缓缓走了出来。
欧鹏一刀林有德,咬牙切齿,便亮出斩马刀刀,朝他吼道:“拿命来!”
林有德没有说话,闻言抽出龙血刀,对着欧鹏斩去。
而林冲几人则攻向庄园内,他们的目的是抓捕到高衙内。
一时间龙腾虎跃,刀光剑影,喝斥连连,战斗得十分激烈。
刀与刀相交,金铁不断闪烁。
此刻他已把欧鹏逼落下风,欧鹏打红了眼,使出的全是拼命的招数,以伤博伤,对自己的伤势视若无堵。
忽然,欧鹏左手一扬,喝了声:“斩!”只见他斩马刀闪电般袭到。
林有德急忙以龙血刀格挡,却见欧鹏一抖手,挥舞斩马刀。
林有德出手只见一团白光将欧鹏卷住,一阵叮铛声响过,欧鹏闷哼了一声,向后跃了出去。
只见他左臂齐臂断开,鲜血淋漓。
林有德正要追过去,忽听他一声尖啸,双脚拔地而起,没入树丛不见。林有德皱眉扫视全场,本以为要有一场拼个死活的酷斗,哪知却是落跑了。
不多时,众人归来,压着高衙内回来了。
林有德眼睛盯住他脸上瞧,嘴里道:“这位公子爷,我貌似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买凶要来截杀我?”
高衙内哪有胆量和林有德几人对峙,他吃喝玩乐样样行,唯独胆量一点都没有。
看着将他包围,简单几招就把高俅派给他的护卫解决的林冲等人,立马哭泣道:“饶命,饶命,我只是替人办事,我和林冲有仇,但和你没有仇啊,我没理由整你啊。”
林有德双眼一眯:“是谁让你买凶杀人的?”
“这个倒不知,我只知道他也住在汴梁,我第一次和他碰面就被揍了一顿,昨日第二次见面就被他踹了一脚。”
“就见了两次面?你就帮他杀人?”
林有德心想,多好多混蛋的一个朋友啊,见不到两三面就做这种事谁信?
“你认为我会信?”林有德手指一动,高衙内的右手立马被杨志重重一踩。
“啊啊啊,别,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会打架!”
“普通人可住不了这么大的庄园,也花不了十万两买凶杀人。”
林有德懒得理他,缓缓起身,林冲等人自然会收拾他。
“啊!别!不要,住手啊。”
“我说,我说,是蔡二代!”
林有德十分惊诧,立即转身看着他。
“他是蔡京的亲儿子!他逼我买凶杀人的,黄门山兄弟也是他叫来的!我只是给钱!!”
林有德一愣,听得明明白白,脑海中不断回响蔡二代,心想我和你,说不上相熟,但也不至于吧?
高衙内被林冲踩着,哭泣着道:“就是他让我花钱的,还有,是我奸污了林冲的妻子,但是我没杀她啊,是她自己撞墙自尽的!我就是好美色罢了!”
“住嘴!!”林冲青筋冒起,重重一踩,顿时噗嗤一声,高衙内喷出鲜血。
“收拾干净。”
林有德转过身,杨志跟在后面,面无表情。
“是,大人。”
没走多久,林有德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4星战将林冲斩杀了高衙内。”
随后,庄园高高燃起了烈火。
大火中,林有德几人驻足了一会后,加速向汴梁城内赶去。
有意思的一点来了。
当林有德几人回到了驸马府,却收到了汴梁何画舫赴宴的请柬,落款正是蔡二代。
这蔡二代为何要请自己赴宴?
他究竟有何意图?
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某些事?
一群人也凑了过去,一见蔡二代的帖子都不禁一怔,叫道:“是他?!”
“这蔡二代是要做什么?”
“鸿门宴?”杨志琢磨了一下,想出了一个可能性。
林有德笑道:“真是巧了,瞌睡送来枕头”
老朱道:“大人要赴宴吗?”
林有德将帖子递给老黄:“这上面有蔡二代的亲笔,能追踪出他的所在吗?”
老黄打开帖子看了看,鼻子嗅了嗅,双手递还给了林有德。
林冲道:“哼,大人,这人包藏祸心,这样的宴会可不能去!”
老黄还是不明白问道:“这是何人?”
凌晨把蔡二代的情形说了说。
老黄挠了挠头道:“不理他,让他白等!”
杨志淡淡说道:“把帖撕了吧!”
林有德道:“这事得斟酌斟酌,要不现在就去各位以为如何?”
“老黄。”
“大人,查查蔡二代在哪。”
“是,大人。”
汴梁河上,无数画舫游荡、画舫上头秀色可餐的妙龄女侍,才艺双全的美人,达官贵人、学子文士、富商巨贾、纨挎子弟、江湖豪客乃至市井混混、三教九流,在画舫上来寻欢作乐、抛金撒银。
张邦昌和朱子明坐在一艘建造得镂金描彩、美伦美奂的画舫。
朱子明眼珠一转,直勾勾对着张邦昌恭敬问道:“蔡相真在这里?蔡相不想是想要来看唱曲的姑娘吧?”
“子明,不要激动。”张邦昌坐在桌前,慢慢喝茶。
张邦昌一压嗓门道:“这艘画舫有几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人在里面,我们很难找到蔡相。”
却不想一个侍女走来十分谦逊地说道:“两位贵客,大人来了。”
众人转头去看,只见蔡二代和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走在一起,斯文中透着一股傲气。
“哈哈,张师,朱师,好久不见,数月不见,浩然正气扑面而来啊。”蔡二代眯着眼笑道。
朱子明抱拳道:“有礼了,不知道蔡公子请我来是有何事?”
蔡二代笑道:“来来来,我今天要跟你猛介绍一下一个贵客。”
张邦昌和朱子明一听,立马迷糊,而蔡二代却连忙让一旁站着的侍女准备接风宴。
谁都看得出,蔡二代容光焕发,四处瞧了瞧后对着张邦昌和朱子明一请让他进屋。
二人一进门就有一张案桌,几只矮凳,掀开一道门帘,客室灯火通明,小方桌上有酒有菜。
见他们进来了,那人便站了起来。
这位既然是三皇子郓王赵楷。
郓王只是微微点头。
这是什么情况?
郓王径自坐到主位上去,下手空着的叫他坐,道:“来,两位大人,先把这杯酒喝了,再说话!”
蔡二代也不客气,依言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往嘴里倒,刚咽一口就皱起眉头,这不是酒。
郓王道:“这是珍兽酒,珍贵无比,喝了装神,平日我可舍不得给人喝。”
朱子明无奈,只好闭住气一口喝干,苦得他五脏六腑都翻腾了。
张邦昌连忙运气,只觉舒畅无比,气行一周天后浑身疲劳全消,精气充沛,方知这酒不凡,不禁大喜。
正要道谢时,郓王却拱手道:“这酒是宫内藏了几十年的宝贝,专补元气,行功消耗之后,必定受益无穷。好,言归正传,我们一行人都属同脉,来商议对策吧。”
朱子明苦笑道:“郓王,您请我们来此是?…”
张邦昌摇了摇头道:“莫非是童贯大人出征平乱的事?”
郓王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林有德道:“不错,两位大人认为此次童贯出征平乱如何。”
张邦昌心道莫名其妙,不知郓王用意,只好不出声,心中却存着许多疑团想开口询问。
这时蔡二代却笑道:“我已探明,梁山的那群叛逆这些人都不好对付,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童大人看似要折损不少人马了。”
郓王转头看了过来:“此话怎讲?”
他很意外,从小玩伴长大的蔡二代,突然醒悟了一番,似乎有什么见地。
蔡二代继续道:“我的同窗被童贯大人派去梁山当差,所见所闻让人发指。”
张邦昌颇有点官架子,他拿腔摆调,哼着鼻音道:“我相信童大人会赢。”
“此话怎讲?”
“童贯大人伐梁山平乱不说也罢。”
此刻,郓王不知说些什么,只见他眼一闭,一歪头瞧蔡二代,这神情高傲无比,真是奇怪。
郓王双眼微眯,怔怔站在窗口,俯视着汴河边漫步的鸳鸯,心里涌起阵阵苦涩。
第二十九回 鱼死网破
这时,郓王顿一顿,续道:“各位,此番将聚会,不就是想聊聊诗词吗?此行,郓王归来,真是鸿运无比欣羡啊。”
朱子明一怔之后问道:“敢问郓王,这话怎么说?可否说得明白些?”
郓王哈哈一笑,拍了拍脑袋道:“一时高兴,竟忘了告诉你了,对不住、对不住!”顿一顿,道:“近期我缺少能为我筹谋划策的人,琢磨来琢磨去,也就你和张师这边,所以想委二位老师重任!”
这..这,张邦昌和朱子明吃惊,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是要让他们站队啊。
官家亦才三十五六,下方这群皇子就开始为自己挑选人马了?
原来,连夜邀请他们来夜宴就是为了挖他们啊?
好家伙,是谁给你的胆?如果官家知道,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张邦昌长吁了口气,道:“多谢郓王,但我是庸碌之士,不敢当此大任,这好意心领了!”
蔡二代一听,瞪眼道:“什么?你好大的胆!郓王的旨意你敢违抗吗?”
张邦昌已知晓了他们这一套,什么郓王怎会突然想夜宴颂诗,肯定是蔡二代在其中兴风作浪,自作主张,所以他把话点明。
这蔡二代不知趣,估计是得了郓王的支持,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谁教他的?蔡京?
郓王摇了摇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自从我日渐长大,越发感觉身边无任何人手可以为我谋划事项,做事的人千千万,但能当我的老师,也该先听听我怎么说,愿不愿意吧?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拒绝了呢,各位不觉得这样做太鲁莽吗?”
“抱歉,我们这确实极难抉择。”朱子明硬着头皮,这些东西是禁区,触之即死,弄不好就是赌上自己全副身家。
蔡二代沉下了脸:“张大人,朱大人,你们这话太过狂妄,以郓王的身份,想要将你副将招来,不过是个一句话的问题而已,郓王的招募是何等的大恩大德……”
张邦昌懒得听他絮叨,岔话道:“夜深了,子明也不愿,这好意心领了!”
蔡二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就要上去打人,却被郓王止住。
蔡二代忙道:“郓王,不是我多嘴,主要是他们两……”
张邦昌道:“小蔡,话由在下来说吧,适才没有说得清楚。”
郓王止住两人,一顿道:“这事有点儿麻烦,官家近期将任用我陪同童贯去平乱,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邀请你们作为我的军师,为家国立业。
当然,事成之后给各位家眷个一官半职,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啊,还请张师,朱师帮帮我吧。”
张邦昌皱眉,这是要让他选择一个皇子站位?
很好,这很赵家。
“多谢郓王,我暂时无意,请您鉴谅,请恕下官不敬!”
蔡二代大怒,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竟敢渺视郓王旨令。”
蔡二代这是什么意思?就是不和郓王一条路咯,本来他以为有他出面,是可以把张邦昌拉入一脉的,以后一同在这朝堂之上,不断为郓王护佑,这可是从龙之功啊!
张邦昌这是傻!
然而。
张邦昌只能拒绝,因为他知道,郓王没戏,也没兴趣!
老子已经知道下一幅牌是什么了,你丫的都炸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傻吗?
张邦昌拱手对他道:“郓王,大家彼此无仇怨,在知道你身份后本想一走了之,不愿伤大家的和气,这事请恕我不劳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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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你给脸不要脸!”
蔡二代一跃而起,想要去抓张邦昌。
这间客室不算宽大,要动武却是不好施展开来。
张邦昌往后退一步,正好蔡二代一拳击了过来,当即手一抬,捏住了对方手腕。
这时张邦昌又伸出大手,抓向他的脖子。
蔡二代不动声色用力一捏张邦昌的手,张邦昌“哎哟”一声蹲了下去,蔡二代同时身形一矮,一脚踹在张邦昌的小腿上,张邦昌“哎哟”一声不能动弹了。
这不过是弹指间的事,郓王脸色一变,倏地站了起来。
蔡二代气得脸色铁青,大吼道:“张邦昌,你是我父亲门生,怎么能如此落我父亲面子?来人啦,把门堵住!”
客室门口身影闪动,几个壮汉把住了门,看来是要拉扯一番功夫。
蔡二代厉声道:“郓王,他不识抬举,拿下治罪,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邦昌愣住,这是要吃定他的节奏啊。
朱子明道:“郓王,这事事出突然,容在下细细斟酌,宽限一段时间如何?”
蔡二代冷笑道:“郓王诏讼,岂容你思量,今日你若抗旨,严惩不贷,除非你马上叩头谢恩,立誓效忠郓王,方可免你死罪!”
张邦昌忍不住了,道:“你这人如此横蛮,无可理喻,蔡相之子居然是你这种人。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决不屈从!”
蔡二代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是想代替我父亲教训我吗?现在让你尝尝错骨扬灰的滋味,恐怕你就不会如此张狂了。朱子明你识相些,乘早……”
话说正在和蔡二代说话,猛地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喊。
那声音一到蔡二代耳里,便听得出是林有德的腔调,当即蔡二代随口应道:“抱歉。”
随后蔡二代立马冲出了房间。
郓王、张邦昌都愕然问道:“怎么回事?”
房间外,林有德带着林冲等人追踪到了画舫之外。
外面守着的壮汉道:“你是何人,敢口出大言?”
林有德冷声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蔡二代是也,你若是闯过江湖,就不会不知道老子大名!”
话未完,突觉身后劲风袭到,立即侧身出掌,与袭来之掌硬对。
“嘭”的一声。
他双肩微晃,脚步未移。
偷袭他的既然就是蔡二代,却退了两步,脸上充满愤怒之色。
“呃。”得了,在别人面前冒充别人的名号被抓到了。
“呵呵,我第一次见林大人,说我的名号,说的如此的快捷顺口。”
林有德道:“承让承让,在下告辞!”
他当即向外走去,林冲紧跟身后。
确认蔡二代在这里就行,等他出了画舫,套个麻袋,然后绑走就是。
见林有德仍然昂首挺胸走了过来,不将他放在眼中,心中转着念头,一声大喝,向林有德击了过去。
林有德早就注意到蔡二代,本来就计划好要动手,不能在这里落下马脚,心念间将身一侧,抬手将其推到一边嘴里道:“哟,蔡大人,在下与你关系一般,不用这么热情,不用送了!”
蔡二代哪里听得进去,本来林有德在蔡二代眼里就是夺爱之仇,有你无生,我生你死的。
蔡二代右手向下,左手抓向林有德脑门,动作快如电光石火。
林有德无奈,只能还收,格挡对方的下三路,然后不闪不避,出了一掌与对方下击之手相击,来个硬碰硬,直接让蔡二代震开,倒退了好几步。
林有德却将两手一合,抱拳道:“承让了!”
蔡二代没想到自己两手与对方胳臂相触之际,一股强力将自己荡开,不禁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林有德就是个绣花枕头,眼看要吃大亏,林有德却突然收手。
“林有德,纳命来!!”
蔡二代疯了一般双掌齐出。
“鸡腿,你是不是疯了??”
刹那间,林有德话才落音,蔡二代双掌已至,夹着一股刚劲的罡气,锐不可当。
林有德皱眉,向后侧避,不欲硬拼。
但蔡二代好像早料到林有德会如此一般,身形快速闪动,双掌狠命击出。
“够了哈!佛都发火!”
眼看蔡二代又纠缠上来,顿时惹恼了林有德,便不再闪避,一掌迎了上去。一声轰然震响,蔡二代如受重捶击胸,一时喘不过气来,身子不由自主“噔、噔、噔”连退三步,嘴里流出了血水,眼一黑昏了过去,向后栽倒,多亏后面的壮汉一跃而前将他抱住。
刚走出来的郓王、张邦昌见状大惊。
而身后几个安顿好蔡二代的壮汉们同时出手,向林有德袭来。
“滚~”
林有德不再谦让,双掌连出,将他们震退了一步,口中泣出鲜血。
几人正欲再次出击,却听郓王喝道:“住手!”
几人立即退开。
而林有德理都不理会身后几人,直接一跃跳出了画舫。
郓王这才松了口气,道:“两人彼此素不相识,这是从何说起了?怎么蔡大人这一下疯了一般,现在受伤了如何是好?还有刚才那猛人是谁?既然能把蔡大人一掌击晕。”
张邦昌和朱子明走出房间。
“那是今科状元郎,林有德。”朱子明双眼迷茫,他是认出了林有德,只是和以前科考时呆滞的模样比起来,现在的他可谓是大将威风凛凛。
“什么?那就是我皇妹夫?”郓王先是一愣,而后双眼顿时发亮。
张邦昌叹气道:“竟有这么不凑巧的事,这下更糟了。”
“郓王,事已至此,我们下次再会吧。”
“只好如此了!”郓王又是一声叹息。
稍停,郓王又问道:“这林有德怎会知我等再次相会,又恰巧相遇真是怪事!”
张邦昌和朱子明急急下船,他们两人刚下画舫都不由松了口大气,全身大汗淋漓。
“老师,今日遇到郓王招募,莫非明日我们还会被其他皇子看中?
这赵家的少爷们开始布局了,我们不好做啊。”
“正是如此!这真是祸从天降……”张邦昌抬头,悄悄回首看着站在画舫船头望着他们的郓王。
当林有德来到聚集场所,林冲几人早已在此等待。
林冲道:“大人,我请命跟着蔡二代,将他带回。”
“要说此人真是奇葩,一见到大人就出手,刚才我差点忍不住暴起。。”
杨志道:“他恶意极强,欺人太甚,大人,动手吧。”
林有德摇头:“等。”
在这时,却见蔡二代被人抬了出来,放上轿子后,火急火燎的离开。
林冲道:“蔡二代一旦苏醒,决不甘心无功而退,看来情势紧迫,大人,不如从今夜起就在蔡二代回蔡伏途中等待,以防万一。”
林有德道:“那么动手吧……”
此时,时候不早了,只见脸色苍白的蔡二代被人抬着轿子归来。
只见边墙上“嗖嗖嗖”几声,接连跃进了许多护卫来,从暗影中走了出来,站在灯光下,拱手静观。
“来了多少人?”蔡二代捂着胸膛,自他醒来,他便让人加急归去召唤人马。
“少爷,一共四十二人。”
蔡二代数了数,确实不少,脸色铁青道:“蒙面,和我去杀人。”
“是,少爷!”四十二个护卫立马蒙面,跟在蔡二代之后。
“林有德!!夺爱杀身之仇我必报!!”
或许是命,或许是风,或许是夜。
蔡府位于汴梁城的南角,从此秘密来到驸马府的话,必须先向北行到成门后再折向西面,过一条拱桥才能来到驸马府。
蔡二代一行来到拱桥时,已近四更,月牙高挂,满地白辉,只见不少人沉默赶路。
因为蔡二代心急如焚,不断催促,护卫们纷纷施展轻功尾随。
当蔡二代一群人来到一处平民处,只见有着几人并肩立在大街中间。
“少爷,前面有情况。”护卫发出警示。
蔡二代一时间惊怒交加,心如火焚。
蔡二代看去,十多米外停着的一辆马车,上面坐着四个面貌狰狞可怖的壮汉,月光下瞧得清楚,正是林冲等人。
其中一人,蔡二代颇为熟悉。
林冲拱手道:“蔡公子,好巧,我们刚才遇到几个刺杀我们大人的贼子,现在正在追查!”
蔡二代眯着眼,轻飘飘问道:“是何人敢刺杀我们的状元郎?难道不知道他即将成为驸马爷吗?”
林冲点了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已经把买凶杀人的主使者,还有三个杀手解决了,现在还有一个贼子,我们真准备缉拿回去。”
这意思是告诉蔡二代,有些东西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已是瓮中之鳖掌中之物。
“呵呵,原来你们知道了啊。”
蔡二代道:“吾父乃当今蔡相蔡京,你等若当众放下武器,让出拱桥,等我带人斩杀林有德后,必将赏你等一官半职。何不乐哉?”
林冲冷笑道:“蔡二代,你认为我们会在乎大宋的一官半职吗?我们都是从地狱中被大人拉起来的人。”
只听蔡二代厉声道:“今日我与林有德已经撕破脸皮,必定斩尽杀绝,不留活口,这是你们自作自受,已是悔之莫及!”
话声一落,身后的蒙面护卫一起抽出了兵刃,发出阵阵杀气,咄咄逼人,片刻,护卫们散开,向着林冲4人包围而来。
林冲、老黄、老朱、杨志迎着走来。
“大人说过,除了目标,其他人。”林冲默默掏出花枪。
“死。”
第三十回 大宋赵家内乱
蔡二代迅速打量几人。
老黄粗眉豹眼,长相粗鲁,天生一副凶相。
老朱斯斯文文,秀秀气气,只是眼角有些上吊,带着几分烈气。
林冲两眼瞪着他,不理不答,模样凶霸霸的,一副横蛮无理之态。
而杨志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蔡二代心中虽有气,但不愿旁生枝节,只能抱拳一顿道:“在下看几位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前途必定远大,想来吾父,你们早有耳闻,跟着我如何?”
林冲一笑,道:“跟着你?你是何人?有何脸面和我们大人相比?”
蔡二代正口若悬河说服他们,忽被林冲打断,十分不耐烦地答道:“我七品官身,跟随种师道将军出征大夏数次,林有德有何颜面……”
老黄又岔话道:“久仰久仰!”
蔡二代得意地说道:“怎么,你听说过本大爷名号?”
老黄十分谦恭地应道:“听过听过,在下听传言,蔡大人的功夫不了不得…”
蔡二代夸口道:“那是自然,在下克敌制胜的本领……”
老朱却接嘴道:“嗯?在下听说蔡大人最得意最厉害的功夫不是吹牛皮吗?”
他一说完,听得林冲、老黄大笑,就连杨志都忍不住咧开了嘴。
蔡二代气得一脸通红,大吼一声:“小子你找死!”
说着弯弓射箭冲着老朱射去一箭,击向老朱前额。
老朱冷笑一声,左手一扬,一发弓箭射出与蔡二代相撞。
此刻就像天空中传来一声交鸣,一道白光划空而过。
只见他呲牙咧嘴,一只右手由左手捧着,似乎十分疼痛。
和弓箭手出身的老朱比弓箭?
老朱又是轻轻一放,又一道箭冲天而来,白光一闪,高坠而下就在要洞穿蔡二代时,一个护卫冲了出来,贯穿了他的咽喉。
这一手弓箭,威猛又劲力,双箭一碰之际,蔡二代一声闷哼,被一大汉抱住。
一眨眼间,鲜血红花般从蔡二代的腰腹之处,飞溅而出。
蓦地,所有人的动作全部停顿,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半座山黑黝黝的,横肉满面的脸膛上流露着无可掩隐的愤怒,一双火暴的眼,手掌叉在腰际挺着那肥肉虬突的胸膛,喝,就像能将人生吞了!
这大汉是蔡府的护卫总管,面目阴沉,脸泛恨意,冷冷地开了口:“敬酒不喝喝罚酒,小的们,给我上去,乱刀砍死。”
几人明眸陡现杀机。
狂风突起,带来了雾一般,空气感觉更冷了。
这群护卫已悄悄接近了脸上是冷冰冰的表情,露出了慑人的寒芒,紧紧的盯着林冲杨志老黄老朱四人。
大汉气得七窍生烟,悲痛万分的吼叫道:“给我上,一个也走不了!”
一声暴喝之后,手一扬两只手掌呼呼带着透骨的阴寒之气。
一先一后交错的拍向了老朱。
劲风如狂飙,刹时间,端是惊人。
老黄看见大汉飞奔而来,精神为之一振,每一个人的眸子里突现亮光。
“各位哥哥,这小头目就交给我了。”
老黄一声大笑,突然振臂而起,凌空翻身。
一发即至,三十丈的距离,不过几个起落,一眨眼,人已到了大汉的面前。
凭这样的身手,显然是要强得多了。
就在这一刹那,老黄已超越出掌劲狂飙,紧接着又是一声断喝,及一声“砰”的巨响。
大汉顿时发觉老黄的强悍,速度快到,连闪避都无法闪避,他一咬牙,狠下了心,血脉贲张,杀机涌现。
砰的一声,双掌相交。
老黄纹风不动,站在原处。
而大汉却被震得蹬蹬蹬退后才站稳。
大汉双睛凶芒毕露,微微一愣之后,长身垫步,正准备再施杀手。
老黄快得比闪电还要急,左手一记又重又沉的大手结结实实地打在那大汉的面颊上,击肉声急串成一片,大汉怪叫狂号中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满嘴喷出了血与碎牙!
老黄搓搓手,道:“不好意思,承让了。”
那大汉厉吼如雷,张开两臂,饿虎扑羊似的当头扑向了老黄!
老黄嘴角微撇,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右脚横扫。
那大汉身体就像失去了重心,沉重落地声就宛如倒塌了一座小楼,他这要命的一摔,是头脸先着地,趴在地下,痛得浑身抽搐叫得像杀猪那样。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三四十个气势汹汹的护卫拿着刀枪棍棒,一窝蜂似的拥而来。
大汉气得哇哇大叫,浑身乱抖,他脸红颈子粗狂吼:“弟兄们,给我杀!”
他这一声令下,四周围的四多个护卫齐齐呐喊一声,刀枪棍棒挥舞砸劈,就像雨点一样招呼向老黄身上!
站到了拱桥中间,林冲双手持着花枪,闲散地注视着这前呼后拥的一批大汉,几十个人又立即雁翅般冲来。
林冲转头四顾道:“除了目标,其他人不留!”
“是。”
四人顿时翻闪,只见一阵狂飚旋,四十几个冲上来的护卫如遭重击,纷纷撞跌滚摔,霎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十几个大汉呼爹喊娘的跌滚翻撞之时,杨志手中的朴刀不断翻飞,林冲的枪花带出点点雪花,老黄手中的长剑轻轻滑过,老朱手中的弯弓和羽箭带走一个个敌人。
蔡二代吸着气,脸是火辣辣,脑袋混沌成一团他只晓得害怕啦,不自觉地脱口道:“太强了。”
药丸,必须逃。
“哟,这是蔡大人?”老朱挡住了蔡二代逃跑的路线。
那蔡二代,猛听得人家那一喝,不由全身蓦地一哆嗦,颤动了一下!
林冲冷冷地道:“不要装死,蔡二代,我知道你伤得不轻,但却还不到无法动弹的地步,你再不吭声,我今天就真个叫你一辈子动弹不得!”
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插进了蔡二代的心里,震撼着他,恐惧瞬间笼罩着他。
他知道,照林有德手下们的手段,他们说的话就绝不只是吓唬自己,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林冲微微一笑,道:“嗯,那么请问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林大人呢?”
蔡二代晕头晕脑地,吐出了一口血,含混不清地道:“夺...爱..”
老黄露出洁白闪着光的牙齿,吃吃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是俊杰你是差得远了,至少,你还知道命重要,不是呆鸟!”
蓦地,蔡二代又像是才从梦中警醒,亦宛似被人猛踢了一脚般全身一震,他恐惧地睁开那双青肿血污的眼睛,又畏缩,又骇怖的连忙否认:“你...你们不要杀我...我父亲是蔡相!!”
林冲吃吃一笑,道:“没有关系,我们只会替大人问问一些事情,现在你说不说,我们最后都能知道!”
蔡二代颤抖着破裂流血的嘴唇,面颊抽搐,他哆嗦着嚎道:“我……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你不要诬赖我……我什么也没说过。”
杨志眉头挑了挑,笑道:“这么窝囊。”
蔡二代干脆哭出了声——也不知是痛得哭还是吓得哭,他尖嚎道:“你这是杀我啊……我什么也没说…!”
林冲微微俯身,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截杀林大人?”
蔡二代咬着牙,瞪着眼,犹自强撑,他痛恨地道:“我,我是为了报仇!他抢了我的女人。”
林冲笑了笑,道:“呵呵,果然是一丘之貉。”
蔡二代大大喘了口气,倔强地道:“我和金儿才是真爱……”
于是,林冲伸出脚尖,在肋骨处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在踢上的瞬息,又暗来紧紧一扭!
“哇..”
蔡二代不由自主的尖声惨叫起来,一张红脸已痛成青中泛白,冷汗沂沂。
就在他差点晕过去的时候,老黄骤然下手,于是一声,蔡二代身体一颠,直痛得他连骨架子也碎散了。
不过,也顿时令他恢愎了神智,他禁不住脱口呻吟:“嗷……唉呀……”
老黄搓搓手,笑道:“哥哥,这家伙胸口几处骨头断裂,刚才帮他接回来了。”
林冲淡淡地道:“你说是不说!”
林冲口里问着话,手却又伸了出去,这次他换了地方,他怕蔡二代突然端起,所以挑了十指连心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用力!
蔡二代双目暴睁,面庞转成血红,脖子上的青筋立浮,他狂号着,四肢抽搐剧烈,窒息般哀哞:“我说……放了我……我说……”
林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这才像话,如若你早些就像这样友善与合作,又何至弄到这种狠狈场面?”
蔡二代大大喘了口气,在尽量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他一双眼又是疲乏,嘴巴半张着,如今的蔡二代与之前耀武扬威的那个时候来比较,已经判若两人。
林冲目光朝那边翻飞的老黄和杨志瞥了瞥,俯身问道:“蔡大人,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吧?”
蔡二代脸颊抽搐了一下,低弱无力地道:“你…是…”
林冲摇摇头,道:“少拖延时间,你一面说话一面喘气也可以,我问你什么,你马上答什么?”
顿了顿,冷厉地道:“我们包括林大人都相信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出头让人买凶来截杀林大人的,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的?”
蔡二代略挣扎几分,脸色异常难堪地道:“是我父亲……”
当蔡二代把背后下令要杀林有德的三皇子供出来后,这一瞬间,林冲和杨志倒吸了一口凉气。
蔡二代忍着痛,憋着气,脸色苍白,哼哼唧唧地向后溜!
林冲转头斜着眼,大声道:“蔡大人,请留步!”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厅堂,几桌椅案,无一不是巧雕精镂,镶金砌玉,摆设的尽都是奇珍古玩,一盏琉璃八宝宫灯,高悬正中,照得厅内明如白昼。
四下静悄悄地不闻人声,也不见人影,静得出奇。
林有德端着酒杯就往嘴里倒,刚咽一口就皱起眉头,一副的苦相,这酒虽然角酒,却苦涩得要命。
“小二!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烈酒?”
一个又瘦又矮的中年人,不折不扣是个小二。
小二一来看,立马大声笑起来。
小二道:“这位客官,这是大金那边贸易过来的最好的药参酒,珍贵无比,喝了补气壮阳的。”
林有德揉了揉眉头,道:“换酒,这酒老子喝不下肚,又苦又涩,给我换其他酒来!最好的烈酒!”
小二无奈:“这药酒泡有人参和何首乌这些珍贵药材。很多江湖豪客来喝了都说这酒喝下去能增长功力,专补元气,夜间还要行功八个时辰,将药力全部吸收,还说百毒不侵,受益无穷。好,好好,客官,立马给您换酒。”
说完搬着一坛子酒走出了门。
这时,木门吱嘎响,又有人进来。
正是林冲4人。
“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林有德笑道:“看来蔡二代住的地方大,找人难呀!”
林冲对林有德道:“在我们赶去的途中,我们碰巧遇到他带着一群人马拿着兵器欲图对大人不利。”
遂听过道里有人应道:“来了、来了,客官这次绝对是最好的烈酒。”
林有德道:“好,到齐了!坐下边喝酒边说。”
四人对着林有德行礼。
林有德道:“都是自家人,用得着客气吗?”
林冲将前因后果一说,林有德焕然大悟,不禁苦笑摇头。
“就因为这样所以蔡二代买凶杀人?”
“不,背后不是这样的,大人。”林冲低头说道:“赵家的少爷们已经开始争斗。”
林有德缓缓抬头,剧震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文武百官传闻,近期官家患了怪症,朝堂内患了数十位宫廷医师都束手无策。”
“然后那群少爷们就开始了。”
林冲脸容转冷,一字一字地道:“而大人,因为夫人,进入了他们的眼中,在这次交锋中,有人得利也有人失利。”
剎那之间,林有德明白了整件事。
他莫名其妙被牵扯进了龙头争斗之中?
还有,这个三皇子就是今晚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鸡腿的,我从未见过你,就因为赵金福的母亲是你母亲的死对头,所以就要弄死我。
真是鸡腿的不得了,这一瞬间,林有德有一种冲上去拍死他的感觉。
“蔡二代你怎么处理的?”林有德转头看向了默默喝酒的四人。
“问出后,就转道将他送回蔡府,十天半个月醒不了。”杨志默默说道。
第三十一回 监天司
夕阳西下,林道长迷迷糊糊地在昏睡了一天。
似梦非醒中,他听得有人在耳边呼喊“师父,师父…”
那声音很遥远又很近。
林道长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张眉坐在床前,枕着手臂昏睡。
他吃力地动了动嘴唇:“张眉?”
张眉顿时惊喜道:“师父,您醒啦?”
林道长环顾四周,这里居然在一间木屋之中,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眉是猜到了林道长的心事,起身抹了下眼角道:“师父,自从汴梁异变,我们在迎接林有德后,当晚就被劫杀,好在有林有德相救,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兵分几路,料想你迟迟未归肯定出意外了,肯定有人欲加害您老人家,徒儿便暗中使用追踪雀来找你了。”
林道长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们没事吧?”
张眉趋步向前,低声说道:“徒儿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官家推出灭佛令后,僧众都没有出现。”
林道长面露诧色,弱弱道:“难道你怀疑他们实际已经参与其中?”
“这只是徒儿一个猜想罢了。”
“杜腾呢?”
张眉道:“师父放心.我们都安全,有林有德派来的副将保护着。来,这是药汤,师父快喝。”
一碗药汤下肚,林道长顿觉舒爽许多,缓缓从床上坐起,他的遭遇记忆犹新。
“师父,您的包袱和丹药呢?”张眉问道。
林道长顿时惊悚,包袱内有求来的神丹,只有他知道,怎么张眉知道?
张眉闻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包袱里是丹药呢?”
“我们找到你之前,杜腾就说你回来身上会带着很重要的包袱和丹药啊。”
张眉摇了摇头,她和武松在一颗枯树树洞内找到林道长之时,确实没有看到。
“这...完了。”
为了官家,林道长才不顾路途遥远,年纪老迈亲自来跑这趟,如今丹药被贼人夺去,怎向官家复命?
如果被慕容南阳或者三皇子拿走,那么大宋即将动摇国本了。
所以粉身碎骨也要把丹药追回来!
尤其是三皇子此人,勾结霓虹人,用这样卑鄙手段暗算自己,夺药而去。
好在他把丹药寄放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张眉!走!跟我一起速回汴梁。”
张眉拉住林道长说:“师父,您重伤还未痊愈,歇几天吧。”
林道长浓眉倒竖,怒道:“休得多言!现在已经不是休息的时候了,如果回去晚了,说不得要出大事了!”
“是是.”张眉不敢再吱声。
正在这时,忽听木门上咔的一声。
林道长抬头,只见武松走了进来。
“道长你醒了?”
林道长望着武松不禁松了口气:“是你?”
临近三更天,乔装打扮的林道长紧了紧衣襟和张眉一行三人潜入了汴梁,回到了监天司。
监天司中一片漆黑。
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呢?”张眉一愣,监天司人再少也还是有几条小猫的,现在一个都没了。
“小心,我就是被三皇子的人拦截的。”林道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两人往监天司一个无人知晓的山壁走去。
他运功朝石壁一掌击去。
咔哒一声,一个幽深的山洞洞开。
林道长领着大家摸索走了一程后,看到火把,道:“张眉,点火!”
张眉用打火石点燃了一支火把,熊熊火光照亮了山洞。
一个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但林道长不禁一怔。
举目望去里面,一片零乱。
这里各种杂物倒地,花瓶、书架斜倒在地。
“哇呀呀!我的藏经阁!”
林道长夺过张眉手中火把,大步走入。
“师父,你看!”张眉忽然惊叫起来。
林道长高举火把,照到了一张钉在墙上的一张纸,上面只有一个血红色的逃字。
林道长看着字条,心中疑云顿起。
谁钉在这里的?
难道是杜腾?
狐疑间,忽听身后啪嗒几声的脚步声。
武松立马大呼道:“火!快躲开!”
林道长转身一看,这里面被黑暗中射来的两支火箭引燃,火苗象火蛇一样快速蔓延,噼噼啪啪地燃烧了起来。
嗖!嗖!
火光闪烁,有几支火箭呼啸着从暗处飞来。
张眉手中的火把打个正着,掉在地上一滚,就熄灭了。
火越烧越旺,将林道长等人逼回,一股股灼热的气浪使人感到窒息。他们紧一贴在墙壁上,就象烤饼。
谁知林道长对此不管不顾,而是从中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法和寺。
“随我来!”
林道长一声大叫,拨开一条道,冲了出去。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武松镇定下来,护着张眉跟着林道长一同左拐八绕。
就在林道长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明眼看出前面有一个洞口的石墙,只有人头大小,不断吸取着一点点空气和火蛇进去。
骤然一声轰然,火势蔓延在了里面。
“火蛇也烧到里面去了。”
林有德给他的命令是保护张眉。
此时,火光映照着他的脸。
他虎目圆睁,四处搜索,最后将眼光落在倒塌在地上的书架。
“看我的!”
武松他忍着灼热的气浪,跳至书架,猛地用力,“咣当”一声巨响,把书架丢在一处火势稍小处,一而再,再而三,不断用各种物品丢出。
最后火苗熄灭,露出一条暂时可以走过的路。
林道长面露喜色,喝声:“走!”
双手用力,拉着两人往一个石砌的石墙,直接撞墙而入,扑入了冰凉的水中。
“哈,藏经阁旁边有水道?”张眉刚露出水面,猛吸一口大气,表示很是吃惊。
武松没有说话,而是游到两人身边。
林道长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监天司肯定还有敌人盘踞着,呼唤:“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鱼贯而下在地下水道中摸索前进。
武松感觉到他们在慢慢倾斜上升,越往上越窄,空气越来越清新,瞬间就知道离出口不远了。
“洞口!”游在前面的张眉叫了一声。
原来她看到了上方射下来的一道耀眼的亮光。
在他们上头是一个水井,可惜上面被覆盖了一块不规则的大石,月光正是从石头的缝隙中投射下来的。
“到了,你们等我。”林道长话一说话,用力一跃,跳出水面,双手死死卡在井道上,几个轻点井壁就,一用力把大石掀在一旁。
强烈的光亮射进洞中,眼花缭乱。
就在此时,林道长刚跳出井口。
嗖嗖,又是几支弩箭射来,一声撕裂肺腑的惨叫,林道长朝后一倒,再次掉入水中。
“师父!”张眉惊恐伸手要借助掉落下来的林道长。
“林道长!”武松猛然跃出水面,在半空中将之借助,双脚用力卡在井道上。
“师父!”张眉也攀爬上来,仔细一看,几支利箭插在他的胸口之上,刚刚逃出生天又遭伏兵袭击,总不能让人憋死在井里呀!
“你接着,我上去。”武松将林道长安抚好,立马冲出井口。
一阵如蝗的箭雨射来,武松只能退了回来。
手无纯铁,有把刀都可以啊。
此时,井口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林老头听着,我等奉三皇子之令在此等候多时,快把丹药献出来,饶你不死!”
林道长苍白的脸一怔,张眉一愣。
“外面有人埋伏!”
这时,井口伸出一个蒙面的禁军叫:“哈哈,想不到堂堂大宋国师,道门道主,居然躲在井里不敢露面.”
张眉气得青筋暴起,双目喷火,正欲暴起。
“看招!”
却见此时,林道长一声怒吼,将身上的利箭拔出,跳出井口,将手中的几发利箭当做暗器投掷出去。
几声哀嚎响起,离井口数米的地上歪歪斜斜倒伏着几个手执弓箭的禁军。
林道长还没看细,却听到脑后一阵风响,林道长连忙转身来,用仅剩的羽箭指着前方喝道;“是谁!出来吧!”
杜腾应声从高高的松树上跃下,伏身拜倒跟前。
“弟子杜腾叩见道主。”
“是你!”
“道主,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杜腾擦了擦面颊,微微一笑。
汴梁一个古刹高塔,巍峨壮观,牌匾上熠熠闪光的法和寺几个金色大字。
早斋后,圆太即在佛堂静候林道长的到来。
林道长、张眉杜腾武松步入寺内,圆太身着袈裟出迎。
圆太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林道主驾到,有失远迎。”
林道长跨上殿阶,略施一礼,朗声道:“林某特来宝刹找大师拿回物品。”
圆太打量着林道长身后的几人,道:笑道:“林道主光临古刹,何不多住几日?”
林道长摇了摇头,开门见山地问:“我想跟禅师拿回之前我监天司一个道童送来的解毒丹药包袱。”
圆太禅师不动声色地说:“阿弥陀佛!佛门不打诳语.丹药确是有人取来寄在本刹。但我发现包袱另有秘密,准备将之交给他人。”
林道长听说镖物果然在法和寺,不禁勃然大怒,霍地立起身来:“圆太,你身为佛门禅师,竟也干这等卑鄙之事!林某忍辱负重保此丹药,实为拯救大宋,免使生灵涂炭。
要知道官家可是被你们一脉禅师所害,我几经周折才将丹药求来,不惜千里迢迢保此丹药到此。不料半途遇到一伙人勾结霓虹国半途截劫,真是丧心病狂!”
圆太掸师听罢,抚掌大笑:“原来如此,待贫僧取出丹药,你一看便知其中奥妙。”
圆太转身在佛像上一按露出一个暗格出来。
他从柜中取出皮袱,放在几案上,神情庄重地说:“林道主,你打开瞧瞧。”
林道长此刻不知为何手有些发一抖。
这就是他的包袱不错,上面还有他亲自做的标记,还有他的鲜血。
打开包袱,镶嵌着宝石的木盒出现在眼前,还有一道黄娟圣旨。
圆太对林道长说:“请林道主打开圣旨。”
话音未了,忽然圆太一声惨叫,仆倒在地。
眼前寒光一闪,发现圆太的头颅滚落地下,刹时,鲜血染红了地面。
变化太快,众人顿时呆立当场,谁都想不到杜腾会突然暴起。
良久,他斥问杜腾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他?”
杜腾提着血琳淋的宝剑辩解道:“道主,这秃驴勾结三皇子拦截道主,罪赃俱在,还和他讲什么?”
“也许他有什么隐情,让他说出来再作处置也不迟啊。”
张眉埋怨道。
谁知道林道长突然一声长叹:“都这样无情无义,可叹可悲啊!”
“圆太禅师!你杀了禅师!”
“杜腾,告诉我,三皇子给了你多少好处?”
林道长手按在剑柄上,面若冰霜,眼睛里喷射出火焰,怒视着杜腾。
杜腾握了握着剑柄,声音发颤问:“道主,圆太派人追杀我们,你为何替他说话?”
是啊,林道长怎么突然为圆太说话呢?
林道长拔出剑怒指杜腾:“你这小人,你我见面后,我可有和你说过三皇子拦截我?我可有和你说过丹药被抢?”
张眉和武松一愣,确实如此,几人碰面后,林道长从未说过,杜腾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既然被发现了!”长剑一晃,杜腾手中的长剑如一条银蛇直刺林道长小腹。
此招十分凶狠,意在和林道长同归于尽。
林道长见杜腾突出杀手,心中恼怒地想:“罢!我们六年的清风就这么了解吧!有我无你!”
只见他身躯半转,手中长剑顺势往下,“当”地将杜腾的剑荡开。
杜腾身随剑走,霎时剑光飘杳,疾如狂风,势不可挡。
林道长矫若游龙,将自己团团护定,且不断觑机进击,招数深沉稳健,他在剑法上浸染数十载,造诣高深。
他现在只是想要活抓杜腾,所以在防守中,不时伺机反击,杜腾也奈何不得。
拆过百余招仍不见胜负,杜腾忽然剑法突变,碧霄剑翩若惊鸿,直掠林道长背上的包袱。
嗤地一声,包袱被锋利剑尖挑断。
杜腾急忙伸手企图把滑落的包袱托住,抢先一步将包袱夺在手中。
杜腾立马转身,飞身掠向寺外,只要他能逃脱,那么三皇子必定重重有赏。
可是他刚跑出寺庙边缘,忽然一道人影冲了出来,那正是见机出手的武松。
杜腾叫一声:“不好!”
刚要往后一退,就被武松重重撞飞,只听得杜腾惨叫,摔倒在地。
一把长剑带着尖啸凌空而至,对着杜腾一闪而过,一个人头一滚。
林道长深深叹出了一口气:“何必呢?清静无为不好吗?”
“道长?下一步我们做什么?”武松缓缓走来。
“去你大人那里,我需要他帮个忙。”
张眉站在一旁一声长叹,不禁落泪。
第三十二回 我需要你入戏
法和寺座落于汴梁城外一处山峰下,历时二十八载建成,寺内供奉着过去现在未来三佛金身,数百菩萨,数千罗汉,进奉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旺盛。
郓王携着护卫进了大殿,向一僧人问道:“敢烦通禀圆智方丈,在下郓王赵楷求见。”
僧人微微一怔说:“方丈潜心修禅,多年不见外客,施主就不必打扰禅师清修了吧?”
郓王略微感到不快道:“本王远道而来就是圆智禅师邀请的,只需通禀禅师一声,自有禅师定夺,不知可否?”
僧人恭恭敬敬向郓王施礼道:“方丈闭门谢客,施主远道而来,贫僧就破例为施主通禀,见与不见就看施主的造化了。”
说完就往里院去了。
郓王带着护卫,跟着僧后出了大殿,来到一进小院恭身禀道:“贵客到!”
低沉的声音传来:“请进。”
郓王牵着护卫跨过门槛进屋,只见蒲团上坐着一位身披大红袈裟老和尚。
一见客人进来,老禅师起身迎客:“阿弥陀佛,郓王殿下别来无恙!”
郓王深施一礼:“老禅师安好!”
护卫悄悄向后退去并关上了大门。
圆智禅师忙道:“郓王殿下请坐,老衲失礼了!”
郓王道:“本王今日忙于公务,本不该以俗事再干扰老禅师清修,不料此行却遇到了困惑,事关大计,只好请老禅师帮忙了。”
圆智禅师道:“施主不必客气,请说。”
郓王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一番。
西夏有一种奇毒-克洛婆瑟花,每到繁衍时节,它都会自我分解,飘散于世间中,花种微小细微,人眼不可察觉。
中此花毒者,克洛婆瑟花的花种会在中毒者身上生长,扎根于肺部咽喉之上,伤肺伤神,第一日只是轻微咳血,时常感觉瞌睡不止。
但这毒会不断叠加在中毒者内繁衍,日复一日,最终直到这克洛婆瑟花长出口鼻,中毒者既死。
而那一日,微宗在接见了西夏胡僧后忽然遭受到胡僧偷袭。
虽然身体无大碍,却得了一个癔症,时不时陷入昏迷之中。
经过众多医师诊断,官家中的正是克洛婆瑟花。
圆智神师听后连道:“善哉、善哉!原来是如此,官家才下了灭佛令。”
郓王点了点头道:“首先,灭佛令非官家所下,而是蔡相观此情形,让位佛门不甘寂寞处心积虑,不甘道门国师,不择手段,意图卷土重来,所以才下了此令,警告佛门。”
圆智禅师叹道:“阿弥陀佛,罪过!”
郓王见老禅师自责,忙道:“老禅师慈悲为怀,普济众生是好,不过如今之计,倒是必须让官家尽快苏醒才是万全之策。”
圆智禅师垂目轻喧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在灭佛令下达之日,已经封寺驱赶俗家弟子,现在只有22年老僧众,还都不晓医理,难以再有作为。”
郓王知道老禅师误会了己意,解释说:“老禅师误会了,其实我们已经寻得了解药,只是在来时半路被恶匪所劫,我们的一个护卫为了保证解药安全,拼死带着这解药里到了法和寺附近,在这附近失踪。现在我们怀疑解药应该是遗失到了此处。”
圆智禅师低头沉思方才对郓王道:“近日我法和寺未曾有外人到访,只有圆太师弟出去过一趟。”
郓王一听大喜,连忙道:“如此甚好,不知道圆太禅师在哪里?”
圆智禅师道:“如此,待老衲唤来圆太师弟。”
“如此甚好。”
然而,当他们来到圆太房间,只看到了两具尸体。
“师弟!!”圆智禅师跪地哭泣着看到师弟尸首分离。
而郓王脸色铁青,失色的杜藤睁着眼倒地。
“殿下,从痕迹来看,有3人事后离开了。”护卫低声在郓王身后低声说道。
“呵呵,看来林道长手段不少,这杜藤太过激进冒失了,可惜了一颗钉子啊。”
由武松带路认准驸马府的方向狂奔。
一进入汴梁城内,大家都不由松了口气,直接在城门口的饺子摊位,坐下来大吃大喝。
三人并肩前行,张眉扶着林道长,避开行人,沿街而走。
虽然武松觉得这很是奇怪,但据张眉说是现在谁是敌人,谁是友都不清楚,还不如减少露面来的方便。
但走不到半条街,武松和林道长就发觉有人在后面吊着。
他们被跟踪了。
“小心点。”林道长忌惮的人不是跟踪的人,而是害怕这背后的人。
“好的。”张眉微笑,假装和武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嬉玩谈笑。
还没反应过来,就遇到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迎了上来,客气道:“在下老朱,奉大人之命,在城门口处等两位许久,请随朱某来。“
林道长微一错愕,武松却对两人点了点头。
老朱引着两人朝驸马府内走去。
这进入驸马府内,却发现内部被打造得和铁桶一般,四周戒备森严,林木间布有士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心中奇怪。
奇怪的是林有德并无兵权,何来的士兵?
老朱领他们来到内宅大厅敞开的门前,停了下来道:“两位请再次等候。“
林道长举步进入厅内。
“两位请坐,我去请大人出来。”
武松对着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去找林有德。
没一会,林有德出现了,只是那横生的粗眉变成了倒八字,一副苦巴巴的脸。
可不嘛?昨晚和林冲几人干酒干到天亮不说,天魂眼花,倒在床上睡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拉了起来。
最关键是你还不得不起来。
放在以前,谁都别想打扰老子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小友,还未醒酒?”林道长坐在石凳子上,看着不断揉着额头的林有德。
在他身后站着张眉,没有了以前那副模样,乖巧无比,活脱脱的一个大家闺秀,娇羞又安静。
“道长啊,每次我见你都感觉没什么好事。”林有德心里吐槽不已,这扣扣生生说要收他做徒弟的老道士,现在一副落难的模样。
看他头上还插着一些枯树枝和泥土,显然,事情很急,急的人发慌。
“那么道长,请问解药带回来了吗?”林有德直接开门见山,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林道长听出话中有话,叹息道:“看来你也知道了!”随即转头看向了张眉。
“徒儿。”
张眉扮了个鬼脸,偷跑出了门。
张眉一走,自然开始说正事了。
“有人和我说过了。”林有德在桌上放一枚极窄古朴的铜牌。
林道长看着铜牌若有所思,他端起茶盅喝了口,沉声道:“我带来的解药其实是假的,我根本没有能治疗官家的解药。…”
林有德心往下一沉:“道长,那么你这么做的目的是?”
林道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续道:“不可知不可说。”
林有德一脸的迷茫,啥?你给我打哑谜?
林道长神情转为沉肃,道:“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但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手下协助。”
“愿闻其详。”
林道长又道:“那个胡僧被抓了之后当晚就在牢房自缢而亡,隔日,官家就中毒,世人常认为是被下毒了,而我却认为凶手正在宫内,或者说。”
于是林道长把请求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林有德听得气血翻涌、怒满胸膛。
“赵家人。”林有德明白了,凶手不难追,难的是追出背后的凶手,想要真相大白有点难。
但是!关老子鸟事!!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老子就是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祝你一路顺风。”林有德对林道长拱了拱手,然后起身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林道长顿时瞪眼,恨声道:“你在做什么!?”
林有德挠了挠头道:“睡觉啊,怎么了?”
林道长只好默不作声。
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为什么你的府邸安排了这么多人?“
林有德不由得停步,深深答道:“昨天我和慕容南阳打过一场,去过皇宫,遇到有杀手偷袭,又马不停蹄抓到真凶,最后我明白了一件事。“
林有德深深说了一句:“你不展现你的实力,别人会以为你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林道长闷哼一声道:“你上次说要来我监天司拿一样东西?“
林有德低声问道:“没错,雷鼎,我要拿走。“
他就是这样的人,开门见山,行就行不行就用其他手段拿回来。
为什么林有德要赶回汴梁,那就是因为系统告诉林有德,藏鼎处只有林灵素材知道,也只有他才能带着林有德进去拿到雷鼎。
雷鼎?
林道长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把雷鼎给你。“
林有德大感愕然。
林道长又道:“雷鼎就放在藏经阁里,以前是杜腾负责管理,既然如此,事了之后,你就管理藏经阁吧。“
“哈?”林有德看着林道长,顿时就像吃了虫子一般,那么的难受。
整了半天,我干嘛当初不直接把雷鼎拿到手?
我他么傻啊!
林有德按桌,望着林道长道:“你需要我做什么事?“
林道长负手前行,一副深思的神情,仰首望天道:“我需要你入戏,我看戏!“
林有德再度茫然。
林道长沉声道:“我必须跳出圈外,我才能看的清楚,自从官家昏迷之后,我就突然被灭佛令拉扯进了泥潭,尤其是现在不能动弹。“
接着转过身来,目光灼灼望着林有德道:“但是你却可以,你有资格也有理由插手这件事。“
林有德苦笑道:“你这是要我这女婿上擂台啊?“
林道长点头道:“这才合理。赵家皇子们怎样争斗,不只是一家子的事,而是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所以你可以借助帝姬入局。“
林有德摇了摇头,他没兴趣,因为他对此不感兴趣。
林道长叹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若我是你也定会远离这里,待一切明朗后,再归来。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看着官家撒手人间。“
林有德愕然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跳出来看戏?“
林道长色变道:“你碰上慕容南阳了对吗?“
“对,”林有德把经过说了出来。
林道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叹道:“你中计了。或者说背后的人是故意让慕容南阳送死。你杀了慕容南阳反倒帮了背后使坏的人。那人要毁尸灭迹啊。“
林有德愕然以对,心情难过无比。
林道长淡淡道:“不要自责。你经验尚浅,朝堂的那些老鬼狡猾如狐,现在只有搞明白慕容南阳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林有德脸色无比凝重的道:“不是三皇子吗?”
林道长却顿了顿道:“我也怀疑是他,但是又肯定不是他,因为他出来的太快,也太主动了,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想让你帮忙跳进去,我才能无后顾之忧,放手与背后的人周旋。“
林有德顿时大感头痛。
真心话,在他从赵金福口中得知了最近汴梁大变的真相后就头痛,他觉得自己卷入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家斗中,更气人的是,他居然能站在一边看着两个或者三个人拳拳到头的出招,看得不亦乐乎。
但,你让我跳进去,也出手,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这是在害我啊。
林道长叹道:“我保证,只要我揪出那背后下毒之人,雷鼎立马送你。“
林有德沉吟了半会,谦让得拱了拱手道:“那多不好意思啊,立马送是现在送吗?“
林道长嘴角抽搐,点头同意,道:“可以,雷鼎的放置地方我告诉你,那我就另作安排?“
林有德道:“道长有何差遣,请说无妨。”
林道长忽然脱下一枚指环,塞入林有德手里,道:“想要进去必须靠这指环,地方我告诉你了。“
林有德低头看看掌中戒指,一头雾水道:“这是……“
林道长沉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追安全的地方,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
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了,如果船沉了,没一个是无辜的。
林道长松了一口气,就和张眉转身离开。
“大人?”武松送走两人后,看到苦着脸出来的林有德。
“走,叫齐兄弟们,我们去找冤大头。”
“是,大人。”
第三十三回 站队?
林有德低头疾走了半条街后,心情才稍为平复,拋开赵家皇子间的奋斗史,把心神集中在怎么揪出暗中下毒的凶手上。
漫步横街里巷,街巷纵横,他的心境转趋开朗。
“快走快走,郓王晚宴开始了,晚了,我打断你们狗腿!”一辆马车急匆匆的从林有德身边超过。
“我真他么的笨!在背后搞阴谋诡计不是我的菜,我干嘛被他们这群用脑子的人带进去?”
“直接单刀直入不好吗?”
随后转身带着人马杀向了附近金碧辉煌的府邸。
林有德迈着潇洒的脚步,凭借赵金福送的铜牌进入了郓王府邸。
林有德刚进后院,就看到郓王坐在小亭中独酌,
林有德大笑拱手道:“在下林有德,拜见郓王殿下。”
郓王手中就被停住道:“贵客来访,请坐。”
等林有德走了过去,缭过小亭,眼前突然一亮,花间一座石桌,四张石鼓凳,一壶美酒,几样小菜。
而郓王坐在石桌旁的一张石凳上目光凝注,嘴角微着笑意地望着林有德!
林有德举手作揖:“谢谢郓王的美意,林有德先行谢过!”
郓王缓缓站起:“想不到你我相见却是在今时今日,林状元,请坐。”
林有德微笑道:“生分了不是?在下也是你的妹夫不是?”
郓王深深一瞥,目光中闪过异采:“你很会说话,不亏是文武全才的通才,可惜可叹啊,父皇将你放在监天司真是埋没你了。”
林有德笑了笑,似乎有意改变话题!
“不知郓王可有吃食?”
郓王面色古怪得看着突如其来的客人已有两盏茶的时间。
而那个突如其来的客人,却像一个熟人般,坐在对面吃着瓜果喝着香茶。
“旁边那个侍女,再给我弄几盘瓜果来还有茶,我兄弟们在外面也得送。”林有德嘴里也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一口气就将香茶喝干才罢休。
侍女看向郓王,郓王黑着脸摆了摆手,挥退了人。
郓王看着胡吃海喝的林有德,凶残乖戾本性慢慢显露出来。
郓王板着脸问他:“皇妹夫,跑到这里来作甚?”
“我路过郓王府邸刚好肚子饿了,所以就来郓王殿下这里混口饭吃。”
“真是蹭饭么?本王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郓王嘴角抽搐,青筋暴起。
林有德,金科状元郎,科举前还是登州的七品虎翼郎,文武双全,才能惊才惊艳。
可惜,他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妹。
进了赵家,断了仕途之路,让他们这群本就有心结交的皇子和达官贵人们纷纷惋惜。
为的不是少了一个人才,一个砥柱,而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官家也看上了林有德,甚至不惜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下嫁。
如果没有赵金福,只是被分配到监天司。
郓王有信心,把他捞出来,给他一州刺史当当!
“这…还是被郓王殿下发现了,”林有德哈哈大笑,抹了下嘴角,“林某来此就是想求掌管户部的郓王殿下一个忙。”
“你不想去监天司?”郓王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了林有德所来意图。
“啊!是的……”林有德连忙点头。
郓王道:“皇妹夫这事,我可以帮你递交上去。”
“嘿,那么多谢郓王殿下了。”林有德拱了拱手,又忽然悄悄问道:“郓王殿下,你可知为什么皇宫最近禁严了?”
“哦,最近父皇闭关修炼,每年都有这么几个月如此。”
说罢心中暗叹,林有德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林有德始终是赵金福的人,不宜向他透露太多事。
林有德吃吃的笑,吊儿郎当地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郓王殿下最近你在忙什么?我昨夜看到你和张邦昌他们一起下的画舫。”
郓王立即急促的看着林有德,片刻后,沙哑地道:“哦?你有什么想法?”
林有德笑了笑道:“当初看到郓王,林有德却不敢上去攀谈。”
顿了顿,接着:“担心不小心误了郓王的好事。”
郓王一笑抬手:“无碍,我昨夜也就是约张师朱师赏花赏月吟诗作对而已,哦,这倒是忘了,皇妹夫文采惊才,下次我一定叫上你参加我们的诗会。”
这时,侍女端来两碗香茶,郓王把碗接过来递了过去:“皇妹夫,来,今儿高兴,本王以茶代酒,交你这个朋友了。”
林有德微怔:“这……”
“你不会老让我这样举着碗吧?”
林有德忙接过去,道:“这怎么好和郓王……”
郓王摇头道:“各论各的,你这个朋友,又何必介意呢?”
林有德呐呐地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口气把香茶喝了下去。
“好好好,对了,我现在在府邸宴请了各方好友,这次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参加吧?”
“这,多谢郓王,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有德拱了拱手。
此刻,三十多人王爷府里饮酒赏舞,周围全是不断上下的侍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把参与宴会的官员全看呆了。
一班乐师,一拨舞女,个个顾盼生姿。
“郓王到。”
“唰”一声,所有坐着的人全都站起来了。
只见郓王带着林有德,左右两名侍女相随,十来名禁军则走在两侧,腰系军刀。
周围的护卫乐师舞伎纷纷下拜,口称参见郓王,一个个神情肃然、毕恭毕敬。
人们就争先恐后向他招呼,有的问安,有的祝贺,说法不一。
郓王高兴道:“对不住各位,慢待各位了……”
话未完,人们又站起来说:“不敢。”
郓王反而微笑着早已来访的几个官员打招呼后坐下。
“各位,这是我未来的皇妹夫,金科状元林有德。”郓王笑着对在场的十多位官员介绍着林有德。
“参见驸马爷。”一群官员醒悟,纷纷站起来对着林有德一拜。
“林有德拜见各位大人。”林有德立马还礼。
这时,只听户部主蒲张瑞问道:
“驸马爷,久闻其名,今日一见确实一表人才,这一杯酒,张某敬你。”张瑞说着一口将杯中美酒一口鲸吞下去,引来一众官员鼓掌叫好。
张瑞为什么要找林有德喝酒?
能被郓王带来户部内部的晚宴,就代表着郓王有意拉拢林有德,既然如此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作为户部交际达人的张瑞自然要上场。
哟呵,好爽,但论喝酒,虽然没武松这个酒鬼的牛,但我林有德可不会认输的。
林有德大笑道:“张大人,林某敬您一杯。”
好好好!”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户部主蒲张瑞,是出了名的酒鬼,其人是前四届的榜六进士,在入户部当差前就出了名的酒狂,一日不饮浑身难受,甚至有过几次专门请假在家和友人大喝几天的事迹。
“好好好,大家坐下吧。”郓王看向一旁的禁军:“巨东,我邀请的兵部几位大人呢?”
“回郓王,他们正在前来。”
正说着,只听有人吆喝道:“刑台大人到!”“布使大人到!”
随着报一个一个官老爷的名,从一大串轿内走出来许多官。
官爷们按品阶高低鱼贯依次向郓王行礼,郓王眯着眼微笑,并不还礼。
行礼后的官员便在郓王左侧坐下,几人一“桌”在他右侧坐下。
郓王笑嘻嘻道,一抬手,道:“摆宴!”
侍女们立马斟酒摆莱,拿碟拿碗,乐师们便立刻吹奏起来。
林有德刚刚坐下,立马就有几个侍女送上各种精美小菜还有一个侍女跪坐在林有德一旁,专门给林有德倒酒。
音乐起,舞照跳,一群官员的目光又再次被舞姬们给吸住了眼睛。
待酒斟好,郓王又抬手一摇,乐声立止,朝四周抱拳行礼,扬声道:
“各位,本王邀约大家来此品酒,学古人风雅邀约各位大人来这里舞文弄墨,吟诗作对。今年嘛!就大大不相同了,今科状元大驾光临,在座的又都是地方政要、体面士绅为夜宴增添了一段佳话。望各位感恩戴德之余,不忘忠心耿耿,为本王效犬马之劳!请各位举起手中杯!为今晚欢呼。干。”
于是,所有来客举杯高呼:“干!”然后干杯亮底。
郓王笑容满面,连说:“好,好。各位请自用,奏乐起舞!”
顿时,乐声中,妖冶舞女翩翩起舞,犹如一群彩蝶在林中飞舞。
林有德无意间和郓王眼光相接,也把他打量了一下,还对他笑了一笑。
郓王情不自禁地回他一笑。
郓王一瞧,林有德很是拘束,问:“皇妹夫,这场合你不习惯?”
林有德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和大家并不熟络,多喝几杯酒就熟了。”
“呵呵,好,这一杯,本王敬你。”郓王笑着对林有德一敬,一口将之喝干。
在座的官老爷们,个个叫好,有的人在唱,唱得好听助酒兴,如此而已。
席间,杯觥交错,一众如众星拱月,纷纷向郓王敬酒,一口一个郓王,叫得郓王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禁飘飘然起来。
此次宴请,入席者的身份高得很,给足了他面子,一呼百诺,前呼后拥,人人对他敬畏交加,奉若神明。
当深夜,林有德被郓王送出府邸,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武松和老朱站在那里。
马车哐当哐当往驸马府走去。
黑暗中,林有德的双眼睁开,接过武松递来的解酒汤后。
武松递上了一份书信,这是赵金福写给林有德的,今日武松带着铜牌就跑了一趟皇宫,拿到了赵金福的书信。
林有德借助月光,打开一看,一目十行,最后叹了口气:“皇权真的这么吸引人吗?”
“大人?”武松疑惑的看着理由的。
“赵金福根据我提供的线索,在宫内抓到了几个有问题的公人。”
武松倒吸一口凉气:“当真是这三皇子要当家做主?”
林有德看了眼武松道:“你也这么认为?”
武松“唔”了一声,毕竟郓王的嫌疑最大啊。
这段时间他的表现太过诡异,每夜宴请各路人马,不管是富甲豪绅,还是文武官员,甚至还偷偷出去约见各个军部大臣。
出现在汴梁外驻扎的厢军营内。
这种种的表现,谁人不知啊。
“事情有点复杂,不过,”林有德看着赵金福最后写的一个人民,嘴角上扬:“我最擅长的是以力破巧啊。”
回到驸马府,已经整装待发的林冲、杨志、老黄在等他。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三人看着他,对林有德突然让他们乔装打扮很是疑惑。
林有德揉了揉额头,而后张口对着花圃喷出一口老酒,原本红彤彤的粗脸变得苍白,通红的双眼变得清明。
“武松,还有老朱,这里就交给你们看着了。”林有德看向武松和老朱。
武松和老朱上战场杀敌没问题,但是在潜入这块是短板。
“是,大人。”
林有德转头看向三人:“我们今晚潜入皇宫拿雷鼎。如果有可能,我要去看微宗一眼。”
三人奇怪林有德怎么会这么坐,但都憋进了肚子。
“是,大人。”
结果刚走出驸马府,林有德几人就见到了林道长,他一人独自走来。
“你要上何处去了?”林道长脸色古怪看着林有德问。
他本来打算问问林有德,皇宫内突然戒严抓了不少人是怎么回事。
结果一来却看到林有德一群人气势汹汹,一副下一秒蹦出一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话来。
雅文库
林有德挠了挠头把和三皇子喝酒的事说了。
林道长又惊又喜,道:“你居然也要去皇宫,这真是太好不过!”下一秒顿了顿道:“你指名道姓参与了三皇子的宴会,你知道着对你的影响有多大吗?”
林有德道:“能有什么影响?我在汴梁散步,看到未来大舅哥的府邸,进去蹭个饭能有什么问题。”
林有德砸吧砸吧眼睛。
林道长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不回避,足以证明三皇子野心不小!下毒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这个嘛,有野心是正常不过的不是吗?而你说下毒嘛,这个疑点重重还真说不准。”
“尚有疑点。帝姬方才已经查到了不少爪牙…”
“你说赵金福在宫里抓的人是吧?那是我给的线索,她打小聪明,我想不明白的点,她一下就明白了。厉害把。”
第三十四回 皇宫内取雷鼎
“既然如此,那么老朽告退。”林道长拱了拱手,然而转身离去。
也不知道林道长为何这般忌惮。
林有德一时无语,这事确实让人想不透。
林道长走了,林有德自然再次带人出发。
几人黑衣蒙面,熟络的很。
月光正照在皇宫东南角上,但阴暗而陈腐的味道却不时散发出来。
没有到过这里的人,绝对想不到在庄严宏伟的皇宫里会有这么样一个阴暗的角落。
皇宫高墙下一联用木板和土砖搭成的小屋里,简陋,狭窄,龌龊,风中充满了酒臭、咸鱼和恶臭,还有各式各样连说都说不出的怪臭混合成了一种种异味,无法形容不可想像的味道。
林有德就连做梦也想不到在皇宫里竟真有这样的不为人知的角落,简直不能相信。
可是这确实是皇宫啊。
“大人?”林冲看着呆立在当场的林有德不由出声问道。
“没事。”林有德揉了揉眉心,他那洁癖差点让他发飙了。
“大人,这里是宫里公人侍女住的地方,各种各样歪门邪道的东西都有。”
“你去那里看过了?”
老黄笑了:“我和武兄弟送信,夫人就派人来这里查人,顺路来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是在笑,他觉得这件事不但好笑,而且有趣。
“行把,走。雷鼎就在这附近。”林有德无暇关心这种事,按照林道长所说的路线,靠着几人矫健的身手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巡查的禁军。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被荒废已久的佛殿,自从微宗尊道后,这里的僧人和宫殿就彻底荒废了。
带着人来到未来佛前,林有德想也不想,锵地一声就对着其底座一敲。在所有人期待下,一个异响响起,左边的墙壁凹了进去,现出一个石门。
杨志抽出朴刀上前斩钉截铁的道:“让我打头阵。“
林有德点了点头道:“小心点。“
林有德几人紧跟在杨志身后,一起钻进去,一片黑暗和腐败的气味。
林冲立马掏出火把,点燃一看,空间扩阔了不少,他们在一条廊道里,笔直地往远处延伸。
此通道空气虽说不上清新,但也不会让人气闷。
而经火把一照,墙壁上缓缓反射出了道道光点,就像黑暗中的点点星光。
老黄不能置信的道:“是否因我在黑暗太久,竟然生出错觉。“
林冲摇头道:“你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光,只不过是火萤石。“说罢朝尽头前进。
杨志站在尽头,在他面前是一道铁门。
林有德道:“这一趟,总算能完成任务了。“
“明白。”杨志探手拿着钢环,一把将门环拉后,露出连着钢环的钢索。
林有德下意识的往上下张望,发现没有什么天降灾难暗地里射来毒箭,摇头道:“早知如此,就不用这么小心了,原来这里没有机关。“
杨志慎重的把门环拉动,铁门传来一声,清脆响亮。
林冲和老黄把警觉提至巅峰,一有不对,他们将暴起。
随着杨志试拉铁门,只见另一条通道出现眼前、
林有德正要跨步入门,杨志却躬身道:“请大人留步。“
而后杨志率先向前踏了一步,忽然一声异响传来,异变突来。
十余枝箭羽杂乱无章的从黑暗处疾射而至,破空声带起激厉的呼啸声,在这寂静的地下通道更份外刺耳。
插在通道的地板之上,杨志原先所在的位置。
“这种事由机关发动的劲弩,比一般弓箭发出的要厉害几倍。唯一躲避之法,就是身手比他们快,只要够快,时间上能容许通过。除非...”老黄在一旁仔细察看,最后向林有德回报道。
“除非什么?”林有德沉思问道。
“大人,让我一试,机关里的箭不可能无止量的,我身手较好,可以试试。”老黄这念头像电光火石般在脑海掠过,立即付诸行动。
老黄刚踏上这条通道,黑暗中的利箭就毫不犹豫的扑往他身上。
老黄刀鞘出击削劈,侧扫两根劲箭。
“叮叮“两声,命中射来的两枝劲箭,其他几根飞箭则在他上方呼啸而过,险之又险被老黄避过,而箭头余势不止下,竟硬生生破壁深入墙壁!
想想花岗石的坚硬,可想这些利箭的凶残。
老黄看着箭尾仍在晃动,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林有德苦笑道:“这箭的威力堪比老朱的满弓。“
老黄一边搓揉麻木不仁的手臂,一边还刀入鞘,目光往地面搜寻,摇头道:“我刚才踏错一步。不过发现这地板的石质与别不同,我们不知就里的踏上去,所以引发机关。“
杨志用脚轻轻一点,石板既然不规则的起伏,点头道:“确实,地上的这些地板可以活动,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踩地板。“
林冲把火把用力向远处一扔,借助这短暂的一丝光明,他们看到了这条通道上满是布满发射小孔的墙,怕不有上百个以上的箭孔。
假若每个箭孔射出一箭,一百多枝那样的劲箭同时发射,那威力不可小觑。
几人看得倒抽一口凉气,看得头皮发麻。
“我们踩墙跳跃过去。”林冲看着老黄一眼,老黄点头同意。
林冲老黄抬腿伸脚,就向通道跃去。
十多枝劲箭激射而出,呼啸而去,撞在墙上,火花四溅。
“当当“声连串响起,射出的箭全部飞过。。
两人互相配合,不断踩着侧边墙壁,抓着凸起的墙沿,借力一跃无惊无险就跳过了这一道鬼门关。
林又大喜道:“好!“
两人跳起来,摸黑移到箭墙前。
黑暗中林冲用力一按,发现墙壁果然应手陷了下去。
林冲立马道:“我这里发现下面有个活门。“
言罢用力一推。
原本沉重的墙壁往上后退,老黄忙伸手一推,助林冲一臂之力。
穿过这通后,林冲高举火把,两人定睛一看,立时愕然。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宽阔的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
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空荡荡的书架,墙上挂着十多张佛画像,都只是普通货色,且全部都发霉被虫吃驻,拿去送人也没有人要。
这里是空的!
两人回到密布箭孔的通道。
立马说道:“大人,里面是空的。“
林有德一愣,他被林道长放鸽子了?
不可能啊,雷鼎有何作用,除了他没人知道,别人拿了也没用啊。
“不对!”林有德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指环。
他自始自终都没有使用过这玩意,但为什么林道长却将它递给了他?
明知道他要雷鼎,却告诉他一个空房间,放他鸽子?
林道长是这种恶趣的人吗?
想明白这件事,林有德双脚一瞪,飞身而起,机哥弹跳来到了林冲面前。
看着一个书架,陷入了深思。
“找!这里肯定有一个可以放置指环的机关。”林有德大手一挥,几人立马四处察看。
“大人,这里。”老黄掀开一副画像,背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空洞。
“就是这里了。”林有德立马将指环探手进入,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轧轧“声中,大厅中心一块石扳陷了下去,刚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阶最顶的一级,令人叹为观止。
其他几人还是首次目睹这种精巧的机关,为之目瞪口呆。
林有德目光一闪道:“下去!“说完领头走下石阶。
三人兴致勃勃的跟着他下去阶梯。
随着林冲手里的火把照亮这里,这下面是个五丈大小的宽敝地下室,一边放着十来个樟木的小盒子,另一边则放着一个古朴的青铜大鼎。
四边墙壁则挂着形状古怪的兵器类的东西。
“叮,宿主发现了雷鼎,请尽快收回。”
“哈哈哈!就是这里!”林有德大笑。
林有德心中一动,向四周看了一眼,目之所及。
林冲这才他才将一个稍微大点的盒子拿了出来。
“大人,是一些经书。”林冲随手将写着葵花宝典的经书丢弃在地上。
林冲不知为何,拿着这本经书,心绪总是不宁,而且有股强烈的冲动,那就是跟着练。
想到这,林冲心中一阵寒意,他自问没有这种爱好,只是心中的感觉,怎么都压制不住。
为了抑制住心中越来越强烈的感觉,林冲直接将之丢弃,强烈的感觉稍稍缓和。
“我勒个去!”林有德本来双手就要贴在青铜鼎上,结果转头一看顿时愣住。
一阵骚乱之后,林冲几人将那些盒子里的秘籍通通拿了出来。
当林冲他们退出去之后,林有德双手再次贴在上面,然后闭上眼睛,沟通脑海中的系统。
“嗡嗡”系统开始运作,此时的青铜鼎内开始爆发出道道雷光。
“嘶”老黄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一道道从密室里冲出来的雷电,一条条雷龙破坏沿途的一切,连插在石板墙壁上的箭羽纷纷化作了飞灰。
“我们再退。”杨志感受到的压力越发的窘迫,带着人再次后退。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雷电爆发而出。
在几人沉默的等待时,爆发出来的雷电已经破坏了不少。
这一刻,林有德轰然剧震,虎躯一震,刹那间,浑身一松。
奇妙的事发生了,雷鼎居然瞬间缩小,而后化成一道蓝色雷电遁入了林有德脑中。
此时,林有德仿佛站在宇宙星河的边缘,观察着漂浮在眼前的雷电光球,这雷电光球的里面,漂浮着一尊鼎。
鼎有四面青铜色,散发着淡淡的湛蓝色光芒。
让林有德不断仔细查看的是这鼎皆雕刻着纹路既然活了,每一面的纹路都在无时无刻的活动,无比神秘。
沉思许久,林有德抬起了手,尝试着去触发这雷鼎光球。
“叮,获得雷鼎。”
“叮,神兵召唤升级,现可赋予他人,进行远程召唤,每个兵种最高不可赋予超过1000人数。”
“叮,宿主获得了特殊能力:雷之力。”
“雷之力:借助媒介,使出一道雷电之力。”
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道:“浑人还没出来吗?”
林冲沈声道:“夫人,大人还在里面取雷鼎,需要一点时间。”
赵金福轻叹一声道:“你们的事,不用多说。即使动静再大一点,我都能压下来。”
赵金福语气隐隐透出对林有德的不满,偷偷跑来皇宫里面不第一时间去找她就算了,居然还黑衣蒙面来皇宫内偷东西。
想啥呢?
来自己家里拿东西能叫偷吗?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拿呀!
而此时其他几人都尴尬无比,谁也想不到,林有德收服雷鼎的动静引来了皇宫内禁军的包围。
面对上百人的禁军,林冲等人自然不看在眼里。
就在他们要掏出武器来一场你看不见我,我不是我的游戏时,赵金福带着人走了出来。
还一脸的面色古怪看着林冲等人,为啥?
拿枪的林冲,抱着朴刀的杨志,手持汉剑的老黄,这三个人太熟悉了,蒙着面也看得出来啊。
林冲不敢争辩,低声向赵金福道:“这主要是大人不想闹得动静太大,毕竟现在皇宫内风云突变,他担心麻烦你,夫人,我们先行一步了。”一声告辞,三人在禁军放水下装模做样的飞奔而去。
随后,在赵金福的命令下,禁军布下天罗地网,将这一座废弃的佛殿包围,封锁此地,等如握紧着林有德的咽喉,使他有翼难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佛殿内传来一声异响。
赵金福手指不断摩擦,走入了其內。
林有德抬头首先是一对玉女纤足,踏在地上轻盈柔弱,林有德停止了动作,注意力都给她吸引了过去。
刚爬出地道的林有德一抬头就看到了赵金福,不由脱口而出:“咦!你怎么在这!”
“呵呵,”赵金福幽幽的声音传来,道:“我这命薄的小女子啊,除了要照顾自家风雨飘摇的娘家,还的看住自己这不太听话的未来官人。”
“呃,”林有德脑中轰然一震,登时暗骂林冲等人不讲义气:“我就是来拿个东西。”
“拿到了吗?”赵金福眉毛一挑,眸子望着爬上来拍自己身上灰尘的林有德。
“嗯,拿到了。”林有德咧嘴一笑,虽然出了点差错,不过到手就行。
专属于赵金福的马车,缓缓启动,路过守卫森严的皇宫。
第三十五回 微宗的秘密
深夜,乌云密布,月牙都羞恼的不见世人。
林有德怔了怔,有些迷惑提高声音问:“我们要去哪里?”
赵金福翻了个白眼:“跟着我一起去就是了。”
此时此刻,林有德心头难免有所猜疑!
马车匆匆来到一处严加把守的寝宫,赵金福那娇小玲珑的身影掀起门帘,柔美的玉手握着林有德的手,压低嗓音道:“快跟我进去。”
“什么情况?”林有德看着周围,严阵以待,一副稍有不对就人头落地的模样。
赵金福摇摇头,轻声道:“我带你见一趟父皇。”
林有德颇觉意外地道:“官家此刻要见我?”
赵金福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们快走吧!”
于是,林有德不再多问,林有德被赵金福拉着手,进去。
两人一路疾行迅速穿走在神功庭院里,林有德却已发觉,赵金福专挑阴暗隐蔽的所在移动。
尽量避免灯光映照着的地方,行迹上甚至有些闪闪躲躲的意味。
他心中不由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像是生怕被人看到一样!
以赵金福的身份地位来说,大可不必弄得这么麻烦啊,可是实际上又偏偏如此,叫人捉摸不透。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全以乳白玉石砌造的房屋,古雅朴拙还有一个个道童盘膝打坐。
有乐师在簌簌夜风中,奏起天籁之音。
赵金福带着林有德从几个道童中穿过,推开那道厚实的木门,里面是一间小厅中,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蔡京正坐在长桌之前,他的对面是高俅,还有几个深受官家信任的高俅。
而在一处,大总管海公公怎么站在一处龙榻前。
晕黄的灯光,静静沉沉的,林有德看的清楚,宋微宗正盘坐着闭目养神,身前的一尊小鼎浮漾起一淡黄的雾气。
赵金福回身把门掩好把林有德轻轻一推。
林有德上前施礼:“是官家召于我?”
海公公微微地—笑道:“林状元,官家还在闭目养神,请稍后片刻!”
接着是蔡京开口道:“林状元,请坐。”
林有德疑惑得在席垫上坐下,他侧边坐着高俅,似乎静候这位官家有所嘱咐。
沉默了半响,高俅缓缓地开了口:“官家刚苏醒不久,现在我先问你,你可能带兵打仗,统领一军?”
林有德心头一怔,欠身道:“在下武人出身,在山林行走,打过数场硬战,带兵打仗自然不在话下!”
海公公感叹地道:“看来举世之间仅能依靠林状元了。”
屋中顿时沉静下来,半晌,蔡京打破了沉寂,他放低了声音道:“我们面临存亡兴绝的紧要关头,邀请诸位来此共议良策!”
高俅注视着林有德,开门见山地道:“实不相瞒,有件事,想请林状元帮忙,不知能否答应?”
林有德目光一瞥赵金福,赵金福也正以一双美眸投过来,似乎充满了急切期盼之色:“我们夫妻二人愿效棉薄之力!”
高俅微微一笑道:“好,不愧是管家的好良婿!”
“那么,我等先行告退。”蔡京率先起身,他今日接到下人急报,蔡二代在外被人打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他必须回去看看。
“二位大人忙走。”海公公小步领着蔡高二人出行,留下赵金福和林有德。
赵金福顿了顿,左右看了看,放低了声音道:“这件事远溯自一个月前,父皇宴请西夏来的番僧,和番僧在寺庙讨论佛道真理途中,突然被番僧偷袭,当时父皇奄奄一息在鬼门就差一步了,禁军统领当场击伤番僧,我们费尽苦心救醒父皇,本想着彻查此案,却不想当晚父皇发作,直接昏睡过去,我们才知道父皇中毒,找那番僧,却发现他早已在天牢内自尽身亡。”
顿了顿,赵金福看了眼林有德:“事后,父皇越发瞌睡,直到近日,昏睡时间已经多达十来个时辰。此时,一些宫内宵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给我们造成了混乱,南方方腊,梁山等一干叛逆造反。”
“在宫内,一个个皇兄皇弟更是不断借机来探访父皇,都被我们用各种借口阻拦回去。”
林有德牵动一下唇角,这些内容他都知道了,安静地道:“下一你步要我如何行动?”
赵金福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有点复杂,为了混淆视听,蔡大人私下对各皇兄通气假消息,说是中西夏的毒,监天司林道长有解药,而我们为了避免泄密,所以对林道长也是采用了欺骗的手段,直接用父皇口谕要他不断牵扯住三皇兄。”
林有德点了点头,道:“林道长那边我知道,他现在也是为难,人一句在汴梁四处游荡,早前还受到三皇子派的人袭击。我现在想问明白,你想做什么?”
赵金福眉毛微结,沉重地道:“是这样的,明里我们请林道长带着假解药不断游荡,暗地里已经派人去西夏拿到了真的解药,将不日归来。”
林有德抬头望了望躺在龙榻上的微宗,他明白了一个问题,半晌,他慢吞吞地道:“所以,你和蔡高两人说要我带兵护送真解药回来?”
而看情形,监天司对这内幕所知道的只是个轮廓,并不了解!
赵金福苦笑道:“这个结果是最好的了,但是一旦你出了汴梁,把控军部的四皇兄就会注意到你,为了稳住他,蔡京让童贯带兵和他去梁山平乱,指派三皇兄去平息佛门争端。”
林有德平静地道:“那么老九呢?”
老九是谁?不言而喻,赵金福摇头,道:“九皇弟只是受到了无妄之灾,此事,父皇突然倒下,引起了三位皇兄的注意。”
林有德咬咬下唇,道:“若是他们知道你父皇如此,只怕一场血战无可避免。”
赵金福微叹了一声,道:“这在预料之中,如若情势演变至那一地步,也只好让禁军出动了。”
静静地道,室内除了呼吸声外,一根锈花针落在地上就可听得清楚,赵金福瞧着林有德目光似有所求,似有所言,但是,她嘴唇蠕动了几次,终于又将一肚子话咽了回去,眉宇之间泛起一层隐隐的,却极为浓重的忧愁。
林有德早已注意到赵金福的神态,而且他也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最是皇家最无趣。
老实说,林有德一直在避免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去。
这些满眼被权利遮蔽双眼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个个是狠上加狠,不带商量,每个人身上坑人和挖坑的功夫都是拔尖儿的。
不谈情感道义,利之所在,赶尽杀绝;尤其是天子之位,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对林有德来说,却称得上无妄之灾。
赵金福十分为难地沉吟了一阵,艰涩地道:“如果…你不愿护送大皇兄的话...可以不去..”
林有德仰仰头,道:“也罢,此事我接了!”
此言一出,赵金福蹦得老高,喜得抚掌道:“浑人,你真好!”
林有德苦笑道:“拿人手短,没办法啊!”
赵金福抿抿嘴唇,道:“你需要这边提供什么帮助?”
林有德轻柔着赵金福面颊,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也低沉地道:“这事要低调,你那大皇兄怎么说。”
赵金福怪异地瞥了对方一眼,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敢让他知道,大皇兄一直以为父皇在闭关修道。”
林有德拍手,道:“好!”
紧跟着,他们又密议了一阵,林有德更深一层地了解。
风吹得萧索,夜透着寒瑟,一种令人感到寞又孤寂地寒瑟……
连夜,林有德带着几人踏上了遥远的征途,追着落月,迎着朝阳,骑在大马身上,不徐不缓地往前奔驰着。
“大人,花和尚在前方等着我们。”杨志接到一只飞鸽,细细查看之后汇报。
“好,这些我们说不定又要大打一场了。”林有德回头看了眼汴梁。
“嘿嘿,来汴梁许久,身体都快发酸了。”武松挥舞着手中的两把双刀,一把龙头大刀,一把虎头大刀。
在几个时辰前,林有德获得雷鼎后,武松这双刀是青龙白虎双刀,出现在手中的。
严格来说,林有德手下的几名副将都出现了不少的变化。
林冲原本使用的花枪变成了寒星冷月枪。
杨志说中的朴刀则变成了流星碎岩刀。
连带着新进的老黄老朱手中的武器也跟着变化了。
迎着夜风,他深长的吸了口气,全神贯注地完成目前的任务。
“大人,有人跟着我们。”耳敏目聪的老朱立马低声道。
渐渐地马蹄声出现,是他们坐骑之外的马蹄声。
几人回头望了望,前路一片黑暗,看不见什么,但是,可以断定是两乘健骑正在以全力奔跑,仿佛正在追赶着他们。
“靠边。”将大马侧行靠近,林有德心中坦然,他有意让路,好叫后面的奔马抢道先走!
于是,来骑近了,果然是两匹健马,两匹毛色深暗的健马奔来。
林有德只瞥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而后面的双骑突然缓了下来。
林有德立即生起警惕,依旧以原来的速度不快不慢地靠边前行!
后面的两骑略为逼近一个沉浑稳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前面的朋友!站住!”
林有德轻勒鞭绳停在路边,扭过身躯。
夜暗里,那两匹马也停了下来,约摸和林有德几人相距三米。
同时也发现这两个不速之客居然是一副禁军打扮。
林有德静静地一笑,道:“两位兵爷叫我们什么事?”
一位禁军拱拱手道;“请问是林状元?”
林有德端详着对方道:“我们认识?”
那人摇摇头道:“小的不曾认识林状元!”
林有德“哦”了一声,道:“不曾相识,那你们喊停我做甚?”
那人沉声道:“我们实有难言之隐,失礼之处,望大人包涵!”
林有德淡淡地道:“二位找我,有何见教?”
对方缓缓地道:“听闻状元郎要远行,我们大人备好了好酒好菜想给您送行。”
林有德双眼微眯,他带人去西夏没有人知道,也不可能被人知道,表面上却极为和善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禁军道:“我们不便告知于状元郎,请能见谅,到了宴席,状元郎自然会知道。”
林有德忽道;“二位是大皇子的人?”
两个骑士互望了一眼道,透着尴尬:“不,我们不是!”
林有德笑了笑,心里有了个答案。
林有德摇摇头,道:“非常抱歉,我还有事!”
两人又互望了一眼,仍由这一个说道:“希望大人再考虑...”
其中一个禁军厉声道:“林有德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你要是不说出到哪里去?去做什么?就别想离开此地!”
林有德盯视着对方的眼睛,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懒得去分析你们是什么人了。”
那禁军双目如铜铃,杀气毕露:“你当我不敢?”
林有德一哂:“不是不敢,怕是你们没有这份能耐!”
禁军大声叫道:“叫你不识抬举,林有德,你以为凭你就能离开这里?”
老黄吃吃笑道:“可不是就凭你这两块废料来阻拦我们,不拈拈自己分量!”
一个禁军抽出佩刀喝道:“他娘的!”
林有德嘴角一撇,抹起一阵冷笑:“打晕就行了。”
话音刚落,林冲和武松飞出,化成黑影对着两人袭来。
三日后,林有德几人和鲁智深在一个小镇碰头了。
一月不见的鲁智深,白里透红健朗脸色,看上去,他显得神采奕奕,英姿昂昂,此际,他正从房中起来,悠闲行出客栈大门。
空气有些冷,但阳光却是暖暖的,大街上杂乱了起来,来来去去尽是些牵牛羊马,赶早集的人群。
“哇哈哈哈!大人!几位兄弟!好久不见!”鲁智深大笑着看着林有德几人跳下大马,连忙想林有德拱手。
“洒家想死你们了!”
林有德跳下大马,扶起鲁智深,细细一看,鲁智深也变化极大,他感觉到鲁智深现在气血雄厚,就像一个人形坦克。
“哈哈,花和尚,一月不见,身体健壮了不少!”
“哈哈哈~”几人熟络,纷纷围着鲁智深。
“走!喝酒去!”
“哇哈哈哈,谢谢大人!”林有德大手一挥,率先走进这车水马流的驿站。
第三十六回 西夏虎牙关
酒馆大堂被挤得满满当当,十多张台子里,林有德几人占了两桌,让进来的人不由心惊。
林有德大马金刀的在其中一张空桌坐下,喝道:“给爷来十斤好酒,三十斤牛肉。“
林有德大喝一声,小二身体一颤,掌柜脸上透出喜色。
杨志低声道:“大人,我们出门,要小心有人监视,小心下毒。“
林有德笑道:“别担心,区区这些小毒奈何不了我们。“
“哇哈哈哈,让洒家来试!”鲁智深大笑着抢过小二砍来的大酒缸,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
而杨志小心翼翼的用银针试探了各种酒菜。
林冲压低声音道:“大人,我们现在任务很是敏感,杨兄小心点是对的。“
武松道:“这话说的在理。“
林有德摇头道;“算了,你们这么担心做甚?唉!“
杨志道:“请大人不要计较。“
林有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举杯一饮而尽,眼中射出异芒,道:“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杨志暗中叹了口气。
那晚,他们被一群不知死活的江湖匪类来找麻烦,被喝醉的几人打得落荒而逃。
第二天大摇大摆的离开小镇,朝西西夏关口进发。
月夜下植物的阴影中反映着月色,闪闪生光。
太子背着手望着远处一片树林,起伏的丘陵。
太常少卿李纲头皮发麻,低头等待着已经久久不言的太子,他们在等一个贵客到来。
“蔡大人到!”
太子立马在厅门外迎接。
蔡京一脸笑容的出现眼前,客气施礼道:“老臣蔡京拜见太子。”
太子伸手扶住蔡京道:“蔡大人,今天您大驾光临,本府真是三生有幸啊。”
蔡京关切的道:“太子此言折煞于我了。”
太子连忙请蔡京在圆桌坐下,自己陪坐一旁。
蔡京干咳一声,忽然压低声音亲切的道:“太子,林有德一行人已经到达西西夏关口。”
太子心中嗤之以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蔡京突然倒戈向他,但他根本不想深究这个原因,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子轻叹道:“蔡相,皇妹夫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呢?我去问金儿她不肯透露一句话,只叫我安心下来,但我孤枕难眠啊。”
若换了其他人,太子或许能套问出林有德的任务,可是这一套对蔡京全派不上用场,只好道:“状元郎的任务就是去取得解药。”
蔡京露出松一口气的神色,虽不明显。
却瞒不过太子,心忖难道蔡京真的怕官家吗?
想到这里,不由对蔡京略增好感。
太子心念电转,忙道:“解药不是在林道长身上吗?”
出乎太子意料之外,蔡京竟坦然道:“传闻林道长身上的解药是假的,是我故意散播的。”
太子愕然道:“什么情况?”
蔡京压低声音,凑近他道:“我现在和太子说的话,只可以让您一个人晓得,绝不可传人他人耳去,事后我亦会否认说过这番话,太子明白吗?”
太子身躯剧颤,抬头望向蔡京。
假的!真的!
蔡京双目射出坚定的精芒,缓缓道:“我告诉太子这个秘密,就是希望太子能派兵将林有德斩于马下。”
太子点头道:“明白了!”
蔡京正容道:“我刚才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说完,起身而走。
几日之后,漠漠黄沙,无边无际。
他们在大沙漠里行了多天,还是遇到人家,水囊里的水也越来越少。陽光射在黄沙上,烫得骆驼也直喘气。
歌声杂着驼铃,飘荡在黄沙漠漠的空际。
几匹骆驼,拖着沉重的步伐行走。
幸好到了傍晚,天气就渐渐凉快下来。
林有德躺在一颗巨石上上,欣赏面前的西西夏壮观美景。
杨志用手抓起一把泥沙,看了一看,说道:“今晚我们就宿营在这地方。”
架好帐幕之后,大家喝了几口水。
在旁边几匹骆驼悠闲悠闲吃着干草,武松和老朱啃着牛肉干,杨志和林冲则闭目养神。
在沙漠里找水源,可得有很丰富的经验,要不然,到处乱掘找水,那可是白费力气。
让人高兴的是鲁智深和老黄主动出击,尤其是鲁智深嚷嚷着对这里很熟悉,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样。
于是林有德叫他们去找水。
沙漠气候变化很大,中午酷热,晚上却寒冷起来。
不知多久,二人还未回来,林有德猛然想起,这两个人匆匆出去,正想叫唤,忽然听得一声口哨,急忙赶去。
只见冷月之下,远处有人往他们潜来,正是被林有德派去试探西西夏关口的老黄和鲁智深。
他们两人一进入百米的范围内,所有都生出警觉,纷纷将手靠近了武器。
就在他们两人身后,有着十几个西西夏兵一脸狰狞得追来。
刹那间,林有德一声下令:“杀。”
杨志迎风而动。
他们相信这十几个西西夏兵,杨志一人解决得了。
杨志鬼魅般迅快地滑落一个身法,便悄悄从敌人目光不及的死角位和间隙中闪进了一处暗影。
杨志猛如怒狮,一口流星碎岩刀,精芒电闪,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左冲右突,不一会就碰着了鲁智深。
鲁智深叫道:“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杨志一刀劈去,喝道:“你们怎么被西夏兵追?”
鲁智深砸吧砸吧嘴巴,道:“打完再说,”
“杨兄,我们闹了西夏的虎牙关。”
老黄给杨志解密了。
杨志叹了口气,刷!刷!刷!连出三刀,一刀快过一刀,把西夏兵杀得手忙脚乱。
忽地一声长啸,那十来个西夏兵像退潮般退下。
三人正在奇怪,只见一个西夏将军策马上来,在马背上腾空飞起,手持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长枪,当头插下就象苍鹰一般。
鲁智深大怒,大喊一声:“格老子的,又是你这混蛋!洒家锤死你!”鲁智深双足一顿,也平地拔起,手中的禅杖往那人的长枪上一搭一撩,只听得当的一声,那人的兵刃,已给震出了手。
就在此际,鲁智深身子悬空,猛见一股寒风,直射上来,他顾不了伤害敌人,倒蹦出去,轻飘飘落在地上。
回头一看、只见鲁智深刚落在地上左右四顾。
而那西夏将军目闪精光阿枯庐,乃是西夏虎牙关的守将,在西夏边军中,武功数一数二。
他自驻扎虎牙关以来,罕逢有宋人入侵。
结果今天一早,就看到两个宋人大摇大摆的进入虎牙关,一个个五大三粗,张口闭口就问怎么进西夏。
让阿枯庐瞬间提高了警惕,立马派兵将鲁智深和老黄包围住。
好巧不巧的是,阿枯庐和鲁智深都是脾气爆炸之人。
两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交锋,却不想鲁智深当场打伤了几人之后。
这样一来,阿枯庐和鲁智深的场子就结下来了。
这时大漠上已陷于混战之中,林有德只听得鲁智深呼喊叱咤之声,敢情已是打得十分激烈,一个个西夏兵不断的倒下,或是在杨志刀下,或是被老黄长剑枭首。
“呃。”林有德看着最后鲁智深和那西夏将军大打出手,顿时心生一计。
“把他们衣服全服扒光!”
阿枯庐心中顿时大怒,枪法一变,凌厉无前,剑光闪闪,缤纷飞舞,盘旋起落变化。
“哇哈哈哈,大人让我把你衣服扒光!”
不料这样一说,让阿枯庐分神,鲁智深乘势反击,出手更为毒辣。
鲁智深鬓眉倒竖,怒极气顶,禅杖一紧,立时挥霍,打得十分火热。
忽然间,大漠上黄沙卷起,武松大叫“沙尘暴风来了!”
众人吃惊,杨志和鲁智深己收起兵刃,跳出圈外。
霎那间,狂风刮来,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上,尽是黄灰色的沙雾,像数十百里重厚厚的黄幕,遮天蔽地,白日青天,顿成黑夜,沙雾中只见人影幢幢,四处奔逃。
所有人去抢骆驼寻觅蔽掩之地。
林有德高声大叫:“集合!!在巨石底下!”
狂风呼啸中,他的声音正如孤舟淹没于海啸中,没有人答应。
就在此际,林有德背后被沙石猛击他这一动非同小可,若是在沙漠上的沙尘暴吹走,任你武功再高也会被活埋。
危急中他立马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有德才悠悠醒来,睁眼一看,发觉自己在一个帐篷之中,一位穿着西夏服饰的老人,背向着自己,不断翻找着林有德身上的物品。
“你醒了?”那老人咧嘴一笑,走近前来。
林有德被人道破,只好睁开眼睛,欲起。
不料刚动,只觉全身酸痛。
这才知道那一场大风沙,竟使自己受伤,顿时不敢乱动。
老人笑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你的同伴出去找失散的同伴,怎么样,不舒服吗?”
林有德低声道谢道:“多蒙老人家相救,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指着外面道:“这里是守军谷,离虎牙关有三千米远。你同伴给了我10两白银照顾你,你们为什么在黑天季在沙漠里乱闯?”
林有德大吃一惊,他们被沙尘暴刮到了一百里外?这么牛的?
那老人见他没有回答,又笑着道:“小伙子,别多想,你那个同伴很快就会回来的。”
老人道:“你刚醒,静养两天吧,待你好后,你同伴估计就回来了。”
林有德静养两天,气力恢复;呃。
第三天,林有德已能走动如常了。
老人带他步出帐篷。
他们在一个湖泊附近,有一座山,透过白色的云,太阳照在山上,倒影泛在碧波荡漾的湖中,真是日丽风和,一点不像在沙漠中的样子。
在湖上有成群的野鸭在悠闲的游来游去,发出欢快悦耳的嘎嘎声。
林有德微微一震,问道:“这里是一个绿洲?”
老人点了点头道:“这里是沙漠中的绿洲,沙漠之神的恩赐!”
林有德叹口气道:“世外桃源一样!”
老人挑眉道:“如果没有战火,这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一阵晚风吹来,正说话间,忽然远处传来的驼铃之声,为首的跨着骆驼,威风凛凛,竟是鲁智深,在他身后还有脸色铁青的林冲。
“大人!”
鲁智深和林冲归来,三人走到湖边。
鲁智深吁喘着气,冲着林有德说道:“武兄弟几人我们还没找到。”
林有德大口喝着水,缓缓说道:“他们应该失散在附近,我们要尽快回到虎牙关,解药就要到了。”
“是,大人。”
林有德谢过老人家,策马飞奔,向虎牙关驰去,待天色渐白,鲁智深径自策马走到一个守兵关口前面,将马系在路旁。
“大人,这虎牙关只有守兵百人,打进去吗?”鲁智深指着远处,城墙上不断来回走动的西夏兵咧嘴笑道。
“不用。我们乔装进去,一等武松二等解药。”
林有德借着月光,看那关口上面,刻有“虎牙关”三字。
虎牙关外,直通岛上的宽阔泥土上,林有德垂着头缓缓而行,他左手抱着龙血刀,鲁智深裹着斗篷,林冲牵着骆驼伪装成一个小厮。
走着,走着,一骑骏马从身后驰来,擦身而过,洒了他们一头一脸的黄沙,他抬起了头,那匹马已要入右方的岔道。
林有德三人正准备混进虎牙关内,忽然见城门打开。
一群西夏兵在骄阳下迎光出击,显得特别鲜艳夺目。
“凡出虎牙关者缴身份牌,通关费!”一个西夏副将大吼一声,顿时引来行商的商人一阵波动。
在排队中,又传来了马蹄声,排队通关的百姓们本能地朝一边闪让。
黄昏时分,林有德一众人等在城门关上前进入了虎牙关内。
虎牙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早在未进城时,就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破旧大街上,两旁店铺林立,古朴的屋舍,道上行商的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浑忘了外面。
街上不时有光着膀子的大汉,痞子三五成群,摆出一副凶霸神态,路过的妇人小厮都匆匆低头疾走。
众人沿街漫步,鲁智深把斗篷帽子拉低盖住眼,又弯腰弓背,走得都不知多么辛苦。
旁边的林冲逗趣道:“你为何变得这么鬼鬼祟祟的?“
鲁智深避开了一群迎面走来、满脸横肉的江湖恶汉,煞有介事道:“我们乔装打扮装模作样的,不是掩蔽行踪吗?“
第三十七回 虎牙关遇到姚人
林有德低笑道:“刚才幸好,又换上了平民衣服,否则以我们的模样,说不定会给那些混蛋认出来。“
林有德说的是鲁智深,先前他大闹虎牙关时,画像早已被贴了出来,惹着他看着6分想象的画像不由得龇牙咧嘴。
鲁智深抱怨:“是他们不经打,我不过就是推了他们一把,就被他们追了出来。”
林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否不知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呢?一天天不动手就不舒服似的。“
林有德笑嘻嘻摇了摇头道:“算了,花和尚就这毛病,什么都好!唉!也不知道武松和老黄杨志在哪里。“
“哇哈哈哈,洒家觉得武兄弟绝对没事的。他们可比我聪明多了。”
他们三人比较靠谱,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事吧?
林冲盘坐在床沿,好一会才道:“大人,需要我出城去候着他们吗?说不定他们在虎牙关外等着。“
林有德点头叹道:“有这个可能性!“
鲁智深挠了挠头道:“大人,这次我们来西夏拿解药,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无论单打独斗或在战场争雄,我们是无敌雄师,岂是那些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
林冲沉吟道:“大人叹气,是叹大宋,不是叹这次任务。“
林有德笑了道:“我发觉林兄掐指一算的功夫见长了,不错,我本来就是想回汴梁带赵金福走的,不想遇到这事,把这事处理了,我们可以开始计划了。“
林冲莞尔道:“真想看到大人所说的世界,比大宋大辽大金加起来还要广阔的世界。“
“奶奶个熊,大人都说了,我们要成为封候拜将领兵打战的!”
恰巧前方一阵混乱,一众百姓四散避开,只见前方有两帮商队各有十多人打了起来,沿街追逐,刀来剑往的。
三人躲往一旁,林有德负手而立旁观着这场突如其来血肉飞溅的恶斗。
鲁智深大惑不解地对林有德和林冲道:“为什么那些西夏兵对他们这群人不管不问?袖手旁观不加干涉?“
林冲瞧过去,果然见到一群七、八个的蓝色劲装西夏兵,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不但作壁上观还指指点点,看的兴高采烈。
林有德抬眼却不以为奇,道:“对于驻扎在西夏虎牙关的西夏兵来说,只要不损及他的利益,对一切斗争仇杀都采取中立态度,这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鲁智深咋舌道:“这还有王法?“
林冲苦笑道:“山高皇帝远,早就没有王法了。“
此时胜负已分,败的一方留下几具人,逃进深巷里。
而那些蓝衣西夏兵一拥而上,把人拖走。
瞬间街道又回复刚才热闹的情况,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林有德双目厉芒一闪,没再说话。
鲁智深骇然,林冲却是一副见怪不怪、若无其事的样子。
远处传来管弦奏乐、猜拳赌酒的呼喊声音。
林有德转头看去,原来是一座兼做酒楼的驿站,只见入口处堆满了人,非常热闹。
小二看到三人,心里大呼生意来了,连忙上去招呼道:“客官,好酒好菜已经备好,快进来尝尝呀。“
林有德、林冲和鲁智深最后在虎牙关内安顿。
林有德三人坐下来,整个大堂闹哄哄的挤满了各式人等,惟只靠街窗正中的那张大桌由一人独据。
此君身型雄伟,只瞧背影就可教人感到他迫人而来的慑人气势。
林有德脸色色变,心中叫苦,这人化了灰,他都认得。
这正是姚人的背影。
无论小二或其它喝酒的人,似乎对姚人一人霸占此桌一事习以为常,连异样的眼色神态都心惊胆战。
姚人面色如常,放了一壶酒,几碟小菜,但看去那些?菜显是全未碰过,只在自斟自饮,一派悠闲自得风范。
剑子放在桌边,却不见他的佩刀。
林有德正在思索姚人怎么在这时,姚人已经回头,对他们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
林有德瞪着姚人,走到身边坐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鲁智深和林冲两人在姚人隔邻的一桌坐下,隔断了其他人望向林有德和姚人的视线。
在这时街上有人大声喝道:“姚人!下来受死!“
整个酒楼立时逐渐静了下来。
“又来了!“
“有热闹看了“
大呼小叫此起彼落。
林有德惊讶看去,只见对街站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坐在桌上喝酒吃菜的姚人叫阵。
姚人砸吧砸吧嘴巴道:“林有德,你在这里等我片刻。”随后身形快速飞跃出去。
林有德等无不动容。
姚人这突然来到虎牙关的高手,这几天来不断被各个本地土豪恶霸挑战,一直未尝一败。
甚至以前被打残的仇家联合聚众围攻,仍可以从容脱身,早已在虎牙关里闻名。
那叫阵的四个劲装恶霸,手提双钩、大刀,面容凶悍无比,满嘴的祖宗十八代的咒骂。
林冲低声道:“大人,需要我们去办姚将军出手吗?我看他身上血气翻腾,似乎受伤了。“
林有德刚要说话,这时其中一个恶霸大喝道:“姚人,你给我滚下来,我大哥的血债,今天必须用你的鲜血来偿还。“
姚人来到四人面前,提着壶小酒,望向那四恶霸,微笑道:“你们凭什么资格要我滚下来,你们老大不用两招就倍我收拾了,你们能捱我一招已令我很感意外,放你们一条生路,既然还敢来找死?“
“气煞我也!兄弟们上!”
一声暴喝,几个恶霸在平地起了个炸雷,其中一个斜冲而起,挥舞着大刀向姚人扑上来,另外三人迂回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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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人冷哼一声,左手迅快无伦的一抛,酒壶快如闪电的朝欲跃到他门前的恶霸疾射而去。
那人脚刚离地,喝声未止时,酒壶已准确无误地砸在他的脸上。
那人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喷出鲜血,张大着口往后拋跌。
其它三恶大惊失色,凶焰全消,连忙刹车,掉头向人群外跑去。
惹来围攻的百姓发出嘲弄的哄笑声,几个恶霸顿时显得万分狼狈。
只有林有德和林冲鲁智深上人仍若无其事的举杯喝酒。
姚人一个弹跳来到了林有德面前。
姚人看着林有德,顿时哈哈笑道:“我想不到真是你,登州虎翼郎,既然当上了今科状元郎,还是帝姬的未来驸马爷。“
林有德扫荡着残羹饭菜,平静地道:
“我很意外,怎么你也来这里了?谁让来的?“
姚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掷在他和林冲间的地上。
“当啷!“
瓷杯破碎,撒满地上。
林有德和林冲交换了个眼色,暗示两人不要行动。
姚人淡然自若道:“我也挺意外的,你怎么也会来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两决定那样物品的归属?“
林有德停筷,目光投在姚人身上。
林冲和鲁智深勃然色变,正要发难,林有德挥手阻止。
林有德身上登时生出一股杀气,看着姚人道:“姚将军,不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呢?“
这一点很重要。
楼内鸦雀无声,更没有人肯舍热闹不看而离开,都在静候姚人动手。
姚人的声音响起道:“这真是巧极了,我也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林有德的目光来到他身上,寒芒烁闪。
姚人开腔,叹了一口气道:“我想你来这里应该和我是一样的目的,就是不知道派你来的究竟是几皇子呢?“
姚人亦刚向他望来,两人目光一触,像同时亮起电光在空中交击。
林有德气势陡增,露出一股包括林冲在内从未有人见过的慑人风采,斜瞧姚人一眼,微笑道:“是哪一位无所谓了,姚将军你说呢?“
姚人露出极气恼的神色,狠狠地跺脚。
全场再次肃静下来。
姚人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脸上的黑气隐聚,森冷地道:“似乎你对我的信心不够?”
林有德强硬回道:“我对你的信心够与不够并非重要,姚将军,要看你自己到底忠于谁了?”
姚人神态怪异地端详着林有德,慢吞吞地道:“我的忍耐限度很浅,希望你和我说话要多斟酌。”
林有德如刀的双眉倏竖,大声道:“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是这样说话!”
姚人两眼凶光爆增:“看来你和我不是一条路的了?”
林有德狂笑一声:“随你吧!”
站在林有德身边的鲁智深,这时上前三步,双目瞪视着姚人,全身肌肉紧缩,弓背蹲身的模样,已聚集全力,畜势贯动,准备对付姚人。
姚人视若不见,淡淡闲闲地道:“不必摆出这架势,一副外强中干的角色,我姚人早已见多了。眼前先办正事,我们随时随地可以喝一场,可惜,为了不负大人委托,我也就只好舍本逐未了!”
此刻林冲笑呵呵地道:“姚大人,何必呢?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不会多说一句话,对你仕途有任何影响。”
姚人领首道:“我晓得,不过相比活人,我更相信死人。”
林有德缓缓地站起来平静地道:“姚将军,你不再考虑考虑?”
姚人生硬地道:“若须考虑,我便不来了。”
林有德闭闭眼,有些艰涩地道:“或许,你所获的代价与你所付出的代价并不相称。”
姚人冷漠地道:“这是我的事。”
林有德无奈地道:“也对,这是你的事。”
姚人虎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冷然道:“那你去死吧!“
“铮!“
姚人的宝剑出鞘。
此时姚人离林有德只有两米距离,宝剑一振,立时化作十多道剑影。
林有德冷喝一声,跨前半步,龙血刀出鞘,一刀劈切,怪异但又凶狠。
龙血刀出鞘而出,刀芒大闪,刀气漫空。
一时椅翻人闪,鸡飞狗跳,整个酒楼顿时清空了。
“当“
林有德的龙血刀劈在姚人长剑上。
一股如山洪暴发的风气,像千重涡漩翻滚的飓风一下子轰击在姚人身上。
姚人闷哼一声,一时竟无法变化剑势,还要收剑往后退了半步,俏脸血色尽退,骇然道:“你怎么变的这么强?“
林有德傲然卓立,微微一笑,道:
“人总是会成长的嘛。“
姚人双目杀机更盛,不过这时已无暇研究为何林有德会功力突飞猛进,冷喝一声。
沉腰坐马,在剎那间凝聚起全力,迎往林有德一剑斩去。
林有德的眼睛亮了起来,龙血刀全是强攻的招数,招招都是以命搏命。
场中只有他和林有德两人明白,就在刀剑交击的一刻成了角力的所在。
林有德眼睛注视着姚人的眼睛,散乱的发丝在风中飘拂,衣袍摆也在微微飞舞!
姚人狭长的面孔上没有半点表情,他的目光专注又幽深,没有丝毫反应。
姚人动作之快,和幻影几乎没有分别,他身形只在原处一晃,重重的影子便出现在林有德四周,多对一的攻势便也凌厉至极的罩住全场!
林有德挺立若鼎,毫不游走,他右手猝翻,青莹的冷芒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一切又归向幻灭。
两个人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以原来的姿态对峙着。
姚人脸上的黑气更盛,眉心间,更有一股隐隐的黑雾向脑门方向聚升,他的视线却已缓缓移向林有德的脚下。
林有德的表情是一片木然,姚人中毒了。
突然,姚人暴起,对天大喝一声,向林有德从来,林有德的身形突然斜偏,但见他的腰身一俯,人已反转到姚人的后面,龙血刀纵横交织的狂卷急泄。
金铁撞响敲进人们的耳膜中!
姚人在半空腾跃,几个筋斗翻滚,最后落于街面上吐出一口黑气望着林有德。
就在此时,一骑竟然在姚人身边刹住了。
鲁智深抬头一看,登时面色大变。
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这时忽然有了复杂的表情。
遇到了老熟人!
来的正是几天前和他们一起遭遇了沙尘暴的阿枯庐。
阿枯庐滚鞍落马,一样的面色,沉得像铅块冷阴阴地道:“总算找到你们了,你本是宋人,原本判断你必然逃回大宋,想不到你既然还没走。”
林有德脸色一沉,叹了口气道:“动手吧,我对付姚人。”
鲁智深全身一震,虎目暴睁,珠眸几乎脱眶而出,那种神情可怕极了,瞬间向阿枯庐出手。
白雾突然出现,以林有德为中心,一声声擂鼓声不断响起。
“一千弓箭手拜见大人。”
“一千重甲骑兵拜见大人。”
“一千刀盾手拜见大人。”
林有德抬头看着姚人道:“我们继续。”
第三十八回 拿下虎牙关
林有德再次出手,龙血刀刀气如啸,仿佛有种将天下切割下来的劲力凌空下压!
“纳命来。”
姚人抹掉嘴角的鲜血,双臂伸展,激荡起急速的剑影,森冷的剑光便组合成一圈圈的弧环往上层叠,周围的空气,全泛着那样渗人的阴寒。
在周围,鲁智深已经和那虎牙关守将阿枯庐战做一团,打得风尘滚滚。
林冲则带着三千神兵飞奔虎牙关城墙,夺城掠地!
西夏兵一睹袭来的三千士兵脸上变色,顿时狼烟升起,大喊:“敌袭!!”
在一片眩亮的刀光剑影华里血点飞扬洒抛,两条人影忽然分开,却在分开的一刹那再度交合。
林有德青碧色的寒光陡然间宛若爆散开千百条的电蛇,弯曲的、扭折的、笔直的芒刺射弹喷飞和姚人那抹冷芒锋利的光影做着诡异凌厉的接触。
于是,姚人猛然身子一震,踉踉跄跄地退出几步。
粗犷的脸孔上染印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他的左肩、右肋等部位,数处渗透着殷红的鲜血,尤其他的背后,从头下斜横至胯骨上端,更翻卷开一条尺半长的伤口,颤蠕的肌肉裂扯着,一片鲜血淋漓,他的整个背部,便已完全浸染得血红透溢了。
距离姚人若有十余步的林有德,亦并非完整无缺的,他那袭黑色衣衫,左肩、胸、及腰肋处绽裂开四条齐长的破口,**的周围,也一样沁透着团团湿漉漉的血印。
“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么强。”
姚人急促喘息着,全身更不时兴起一阵的痉挛。
这一次,姚人是栽了,栽得很惨,栽得血肉狼藉!
在四周一片喧闹的喊杀声中,林有德干涩地咽了口唾沫,沙哑地道:“姚江军,束手就擒还是继续下去吗?”
姚人久久不言,以姚人的伤势来说,自然目前是无以为续了,他并不激怒,更不冲动,仅是痛苦地吸了口气,强撑持艰辛地回答:“是我看走眼了,林有德,何必为三皇子效命呢?为太子效命如何?一旦此事事了,大皇子必登皇位。”
姚人是太子的人?想来也是,姚人早年就是被大皇子举荐上去的。
不过为什么说他是三皇子的人?
额,不说是上次出席三皇子宴会被当做是他们的人了吧?
林有德深深望着姚人地道:“抱歉,姚将军,真希望今天没有在这里见到你。”
林有德身形一偏,他那柄沉重锋利,寒光赛雪的龙血刀已握在手中,削薄的刀,刀刃竖立上指,对着姚人森冷刀气在流散溢动。
姚人一言不发,踉踉跄跄,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下。
姚人咧嘴吃力地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各为其主,我你相见,没有第二条可行的路……但你记住了,会有人再来找你的。”
林有德道:“谢谢。”
姚人狂吼半声,突然抖手长剑倒飞,截住林有德的刀芒!
龙血刀由于刃锋破空的速度过于猛疾,空气中响起一阵裂帛似的刺耳锐啸,那已不是一柄刀的挥展,而是一条凝结成形的雷蛇。
林有德扭腰,准确至极地闪出三步,恰好避开了姚人夹攻。
于是,姚人就在此时跃空而起,身形腾掠间,那么矫捷又凶悍自上扑下,手中的长剑随着他的动作连成弧线,晃移不定的泄射而至!
姚人如怒涛惊浪般层层重重地涌向林有德,沉刺的剑身割创着空气,发出那种刺耳裂帛般的响声,冷焰并溅,威力万钧。
目光凝聚而深沉,林有德半步不退,右手猛挥。
姚人的幅度做得极小,但速度极快的闪晃,每一间避让锋锐于分寸里躲刀。
表面上看,他的动作,奇诡快捷,无懈可击,实际上,由于他旧创未愈,加上新的数处创伤的影响,举手投足之间,伤口的扯裂与炙痛,简直到了绞肠锥心的程度,尤其血流得太多,每一刻的迟滞,便增加上一分虚脱,但他却只有强忍着,竭力撑持下去,同时,他也非常明白,拼战的越长,对他越为不利,眼下,他唯一能取胜当前悍敌的方法,就是狠斩狠杀,速战速决!
林有德的刀在那等凌厉凶猛的攻击着,姚人的长剑也挥着风卷云起,吞吐如虎,星点掣闪下,锐势逼人。
龙血刀突然爆出千百条掣映交错的电蛇,织成纵横飞舞于瞬间,金铁撞响声霎时乱成一片,姚人弹滚侧翻,一把长剑斜刺到大街上的地面!
林有德双脚倏起,同时暴射刀锋若霜快速地倒窜回去!
姚人手无武器,一双铁掌挟着沉猛的劲风,隐隐带着轰鸣之声,力道雄浑,向着林有德轰去。
和林有德刚猛的打法不同,姚人完全是游斗的路数,他的身法,明快似飘风,纵掠进退迅捷无比,双掌劲力强深,寻隙钻缝,掌影成串飞舞,亦对林有德形成莫大威力。
“吃俺一掌!”
姚人心里有数,他被逼急了,林有德不断进攻明摆就是要取他的性命,不惜一切代价要他死亡,永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姚人身形掠起一鼓作气扑了上来,双掌翻飞,劲力澎湃,林有德竭力躲让,每在移动之间,俱是血同汗洒!
几处伤口全在抽搐,在扯绞,那种痛法,能把人的血气全搅混了,汗水自姚任额头上往下滴,鲜血合着汗浸透衣,黏沾成一团,逐渐地,他已感到呼吸粗浊,力道虚浮,甚至两眼朝外看,也有些朦胧了。
姚人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面孔又连连扭曲。
他咬着牙,显然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锋利的光影飘飞,流闪的寒芒交织,人在死亡的明暗线条间闪掠腾跃,天地似一个上下交合的大圆,网着这些奔跃的,真以难辨的身形,有点飞蛾扑火的悲悯意味。
于是,当林有德的龙血刀在一片半弧状的焰彩眩映中,刀锋偏斜,宛如石火猝闪,切向姚人的后头,几乎不分先后,姚人的双掌暴击猛打!
高手之间的拼搏与斗战便是如此,到了该分存亡的关头,到了一刹那,是无可避免的,时刻到了,就是这般情景。
“嗷——”悠长又凄怖的嚎叫声,姚人痛得滚在地下翻腾,他大声嚎叫着,林有德的龙血刀已扎进了姚人身上又拔了出来!
姚人混身血湿透染,倒捂着伤口,沿地翻滚,血含着沙土踉跄里倒地。
而林有德退后,只见从背后由左肩右肩,有着一道道怵目惊心的伤!
最后姚人深吸了口气,挣扎着道:“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我只是棋差一着。”身子又在抽搐,他强忍着,声调是从齿缝迸出的:“你……你的刀法……很不可思议?”
林有德微微有些诧异地点点头,道:“不错,那一招是叫雷刀。”
姚人的面孔上浮起一抹茫茫然的笑意,他极为艰苦的半转过身,表情惊愕又失望的林有德哑地道:“小心,三皇子。”
林有德似乎微微动容,嘴唇轻轻蠕颤了一下,却终于没有开口吐露一个字。
“哈哈,大人,好刀法。”鲁智深看到林有德解决了姚人,立马大笑着上前。
“你也挺快的。”林有德瞥了眼已经没有声息的阿枯庐。
“嘿嘿。”
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喊杀声,还有弓箭破空声。
“走!”林有德拔腿就向城门跑去。
虎牙关作为西夏和大宋,西北交接的一处关隘之处,整个虎牙关有着千名西夏兵把守,整个虎牙关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东面是城门,易守难攻。
当林冲带着三千神兵倾巢而出,先沿途将见到的西夏兵收拾了,之后北上扑向离虎牙关城门不到百米的西夏虎牙关守军营地时,西夏兵已经刚开始城墙拉满弓箭,在前面严阵以待,忙个不休。
西夏士兵和骑兵杂乱无章的涌现墙头,显是因他们的突然攻至而手足无措,仓皇惊惧。
胜败之别,确只是一着之差。
假若是他们在虎牙关外攻城,西夏兵在内守城,将会是另一个局面。
林冲部队兵分三路,由千人的重甲骑兵组成的先锋军,从左右往敌阵推进,而刀盾手作为中军则分为前、中、后三军,正面驰往西夏军营之处。
在最尾部,一千个弓箭手率先出手,箭雨直接飞向了城墙上的百名西夏弓兵。
曙光初现,宿鸟惊飞。
林冲见状纵声大笑道:
“西夏小儿,今天林某人若不教你们一败涂地,以后林某的名字要倒转来写。“
此时墙头下兵刃交击之音和喊杀声漫天轰响,林冲舞动着寒星冷月枪,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喝毕一马当先,疾冲而出。
身后一千重甲骑兵一声发喊,弓箭手点燃火箭,奔随而去。
火箭在空中划出上千多道美丽灿烂的红芒,横过上空,往虎牙关军营投去。
营帐纷纷着火焚烧,射歪了的火箭也落到林叶丛中,劈啪声中火势顿时燃起。
到林冲杀入敌营时,他们已射出三轮千支火箭,虎牙关军营内火焰奔腾,浓烟冲天而起。
敌人那想得到会有奇兵从他们后方袭至,直接被敌人从家后背背刺,已是应接不暇,仓皇间根本弄不清楚来了多少人,留守营地的疲兵登时乱成一团,溃不成军。
林冲见将劈将带着一千重甲骑兵势如破竹的杀入敌营内,把迎上来的西夏士兵冲得支离破碎。
刀盾手们更趁敌人无还收之力把战场变成屠场,情况混乱惨烈至极点。
万蹄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弥漫整个战场的惨烈气氛下,由三组各千人组成的队伍,有组织地朝敌人冲刺。
前数排的骑士均手持长枪,以挡挑敌人箭矢,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射进敌阵之内,掩护前方战友破入敌阵去,徐徐推进,支持强攻的前锋锐骑。
林冲不断发出命令,暗中留意敌人动向随在他后的旗手便不断以不同手法打出各色旗号,击鼓而进,鸣金而退就这么简单。
前方蓦地杀声震天,箭矢嗤嗤,待之已久的决战,终到了短兵交接的时刻。
喊杀声马蹄声同时响起,两军奔杀而出,分从东西两边会聚,大战终全面展开,人喊马嘶,乱得像末日来临。
士气如虹下,兼之虎牙关的西夏兵阵脚打乱。
三队各以千人组成的先锋军像长蛇般疾如雷电,狂如风雨的破进敌阵。
天上箭矢交射下,两方士兵就在城墙上相遇,近身厮杀,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大人。”林冲看到林有德和鲁智深急速飞来,立马拱手就拜。
“战况如何?”林有德策马过来,看到两军对垒的血战,胜败皆速的纯骑兵战,不由为其惨烈的气氛所慑、
在这种千军万马的情况下,无论你的身手如何高明,真正要倚赖的只有群体合作的力量,如果作妖,必定会死在乱刀之下。
林冲双目精光闪闪的瞧着已经有已方士兵攻上了虎牙关的城墙,向林有德道:“再给我一柱香时间就能攻下虎牙关。”
就在此时前方浓烟冲天而起,喊杀震天。
林有德大笑道:“好,既然如此,拿下虎牙关后,我们就干脆把虎头三关全拿下来吧。“
虎牙关、虎爪关、虎头关是把守西夏大宋西北边界的三个堡垒,一共驻扎了一万人有余,一旦林有德这么做了,很有可能造成两国关系急剧沸腾。
“是,大人。”林冲领命,留下护卫着林有德的鲁智深。
此刻战场已是烈焰浓烟,再没有退路,且有时风把烟屑卷来,呛得人只想尽快远离。
战鼓狂响,林冲领着一队势如破竹的直往城墙头迎上去。
每一枪击出都像山洪暴发般把挡者冲击得拋毙堕马,无一幸免。
尤其是他只须对付上方冲下来的敌人,更能把长枪这种攻坚远击武器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这锋刃相对的战场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根本没有容身之所。
前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西夏兵,左右两方的战士纷纷倒下,其空位瞬给后继者补上。
林冲一声长啸,手中长枪幻出千万道枪影,气芒嗤嗤,有如狂风巨浪般向攻去。
最终,虎牙关城墙上死伤密布,战争的冷酷无情,鲜血把石砖染出一片片的血红,触目惊心。
第三十九回 攻虎头关
战后,林冲和鲁智深站在城墙旁呆望着外面的沙漠。
在火堆中,发出满腔豪气,两人均有点意兴阑珊。
林冲苦笑道:“看来武兄弟和老黄还没到来啊,这兆头不太好。“
鲁智深挠了挠头道:“待天亮后,我带人沿途搜寻过去,看看能否找到他们。“
林冲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带人去攻打其他两个城关。“
鲁智深道:“林哥哥,要不洒家也带兵去打?“
林冲摇了摇头道:“听你的口气你也耐不住了?有机会的,但要先把武兄弟和老黄找回来。“
鲁智深苦笑道:“找人不是洒家的专长啊。“
林冲翻了个白眼道:“你的内伤如何呢?“
鲁智深答道:“洒家武功纵然还不行,但皮肉却是天下无双的,刚才还浑身疼痛,现在完全没事了。“
林冲笑道:“真了得啊,若不是你冒死一击,恐还伤不了那西夏将军。既伤不了他就就是你要被打伤,想起来是惊险无比啊。“
鲁智深皱眉思索道:“这西夏兵的招数非常玄,出手来回无影无踪,很是诡异。“
林冲笑道:“他们就是这样的,你少费精神吧!“
鲁智深正容道:“洒家没有费尽精神想破招啊,洒家只懂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林冲正要答话,异响从下传来,倾神细听,竟然是林有德。
两人喜出望外,迎了上去,两人才弄清楚是什么一回事。
他带着人把姚人厚葬了完毕回来了。
与此同时,派出去的斥候回报。
虎牙关被打下来,到乐林有德手上,虎头和虎爪两个守城立马率众两千出击想要重夺虎牙关,兵力虽远及不上林有德但确是一股不容小窥的势力。
而派出去的十多个斥候在来途中,曾多番铁偷袭这股兵力让他们折损了近百人。
“好,那么谁出战?”林有德看向了跃跃欲试的鲁智深,一旁的凌晨无奈的耸肩。
几分钟后,鲁智深大笑着架着大马,挥舞着禅杖冲出了虎牙关,向着斥候报告的方向冲杀而去。
在他身后,是一千骑重甲骑兵和搭了个顺风车的弓箭手。
“大人,花和尚看来憋不住了。”
林有德笑道:“这花和尚啊,改不了了。“
“走吧,我们去虎头关。”林有德转头看向林冲。
“不等花和尚回来?”林冲错愕,随后醒悟过来。
明面上有鲁智深和两千兵力和剩下两关城牵制,一千刀盾手留守虎牙关。
暗地里,林有德和林冲到西夏最大的虎头关去。
当日上三竿,林冲扮成小厮,林有德牵着骡马,在西夏兵的训斥下进了虎头关。
入城后,两人随风逐流,在街上不断溜达。
林冲笑道:“这虎头关不愧是西夏的重兵,把这里治得井井有条,外面怎么混乱似都不关这里的事。“
林有德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情景,同意道:“虎头关作为宋夏西域的桥头堡,作为一个交通要塞,确实做得不错。“
如果说虎牙关是一个土匪窝也不为过,腐败不堪,百姓天天担惊受怕,担心下一秒小命没了。
而虎头关却像一个发达的城镇,虽然地处边境地带,却给人一种无比厚重的安宁感。
林冲和林有德换上西夏百姓的服装,到了一间酒馆坐好后,伙计上前殷勤招待。
待伙计开心走后,林有德皱眉道:“这里的西夏兵力过万,还有两万的民兵。“
林冲赔笑道:“确实让人意外,想不通这里怎么屯兵如此之多。“
按理来说,超过一万以上兵力的军力就已经算是一个军了,统领的不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元帅了。
林有德低头思索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知道我们要过来偷袭?打草惊蛇了?“
林冲一怔,随后摇头道:“大人,这应该不大可能。我们的动向很是小心谨慎。“
这时伙计奉上酒菜却不肯立刻离开,搓着手恭敬道:“两位大爷,可要进虎头军?“
林冲愕然道:“什么?“
伙计立马嘿嘿一笑道:“今早,虎牙关被宋军攻打下来了,按照宋军的来袭路径,下一个关口应该是虎头关了,所以今日虎头关的大将军下令了,凡临时征召到虎头军的人报名就可以领1两银子!这钱不拿白不拿啊。“
林有德呆了半晌:“谢谢!“
林冲看向林有德道:“大人,原来如此,那我们怎么做?”
“我们到时再见机行事吧!“
林有德想起带着解药的人会来虎头三关,正要说话,有大群人冲了进来。
不止林有德和林冲,酒馆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往入门处瞧去,赫然是一大批西夏兵,他们一来就凶神恶煞地抓人,一个个正在喝酒的人包括一些大肚便便的商人、甚至小二都被他们带走。
“全部跟我走!大将军说了,今日起,虎头关内除了老弱妇孺外,所有人一律充军!”
“兵..兵爷,我们就是路过歇息的啊。”一个大胖子商人笑嘻嘻往他手里塞了一些物品。
那西夏兵一脚猛地踹出,怒道:“格老子的,敢贿赂我?来人,把这贱人编入先锋队!”
“啊!先锋队!不要啊,大人!我有钱,我有钱....”
西夏兵虎目圆睁,怒目扫视了一圈,见没人反抗,驱赶着人往军营走去。
林冲皱眉道:“大人?“
林有德摇头:“走一步算一步。“
一个个被抓壮丁来的人,纷纷被西夏兵在头上系上了一条红布,以作识别,他们全部被西夏兵驱赶在虎头关城门,编入了先锋队里充当炮灰。
一群超过八成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的送死队。
运气好的,自带兵器,像林有德和林冲一般。
运气不好的,没抢到虎头军发下来的兵器,连菜刀都没有,只能哭泣着拎着根带着竹叶的竹子。
一个西夏兵见林冲后背分拆的大枪,一愣之后饶有兴趣道:“你们是行家?还是行走江湖的演家?“
这是行里黑话,行家就是专门习武的武人,战力不俗。
演家其实就是那些行走江湖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林冲语带自嘲道:“我们上过战场,手里留下的性命不下百人,能否去更好的地方。“
西夏兵啧啧两声满脸鄙夷,似乎认为林有德在吹牛皮,掉头就走,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
林冲耸了耸肩。
林有德伸手拍拍林冲的肩头,笑道:“看来,他们不识金镶玉啊。“
林冲只好苦笑以对。
时间飞快,夜空中只悬着一轮月牙儿,城门外一片黝黑,被抓壮丁来的上千个无辜民众吃过比猪食还差的稀粥后都早早睡下了,四处一片寂静,除了在城墙上不断来回巡逻的西夏兵,远远的隐约能看到虎头关的建筑轮廓。
但若是有人能朝虎头关下面一观便会发现,在城墙边沿下方,有一块闪着密密麻麻的兵刃寒光!
这是被林有德召唤出来数十名斥候,其中近半数人都身披黑衣,手持兵刃。
他们借助夜色悄悄摸进去,然后找到在虎头关内的将领,直接实行斩首战术。
这是林有德和林冲商量后定下的事情,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个情况更好的战术了。
虎头关内,屯集在城门后的西夏兵严阵以待,自从一早接到宋军打下虎牙关后,大将军立马启动征召,誓死保卫虎头关。
是的,誓死保卫虎头关,和虎牙关虎爪关比起来。
虎头关更为的重要,作为西夏防止大宋入侵的第一战线,虎头关一旦失守,必将代表着宋军能长驱直入杀入西夏。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西夏人最害怕的种师道!就是这一战术的执鞭者!
一次又一次攻入西夏内。
黑暗中,负责今晚守夜的西夏副将忽然站了起来,他发觉气氛不太对劲。
“小的们!”西夏副将一声厉吼,引来数十双眼睛通亮而带着疑惑,都在齐齐地看着他们的统领!
苏二无披上着厚牛皮甲,戴着皮盔,腰挂长剑,此刻他紧紧皱着浓眉,像一把剑般挺直站立,静静地扫视远处。
“苏统领?”侍候左右的传令兵疑惑的一边抬头望着远处夜色。
苏二无有些忍不住了,说道:“太安静了!”
传令兵在旁附和:“统领,此处现在乃是兵家重地,安静不是很正常吗?”
苏二无没有说话,他淡淡地看了自己的传令兵一眼,说道:“如果是我们兄弟在此刻安静休息那倒也罢,为什么城门下那群先锋队也这么安静?”
这话一说,传令兵有些紧张了。
苏二无内心有些烦躁,又过半刻,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挥手让传令兵打起了暗号,火把点起,一点微弱的火光如同飞动的萤火虫般,连续晃动了几下。
远处的西夏兵在看到对面的暗号后,火把也左右摇了一圈。
“呼,没事就行。”苏二无松了口气,提了壶黄酒喝了起来。
而在这时,有五个黑衣斥候悄咪咪摸了过来,蒙着面,一手拿着匕首,一双谨慎的眼睛转溜个不停,看着缓缓接近自己的西夏兵。
西夏兵十人一组紧紧跟着,顺着城墙缓缓向城门的位置走去。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一处突然停了下来,越来越近,都能看清其轮廓。
就在这时,这一队西夏兵突然身子一缩,有人在身后!
几个西夏兵心中一颤,忽然感到耳旁有风,下意识地抽出了短剑,“哐当”一声,却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被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肺部,而后倒地。
黑暗墙角里,蹲伏已久的斥候开始动手。
“什么人!”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回头一瞧,一个西夏兵被直接被一击砸断,轰然倒地。
苏二无闻声一惊,斜眼望去,只见来人是黑衣蒙面的斥候。
“敌袭!!”传令兵一声大吼顿时把虎头关惊醒。
而苏二无开始大步跑动起来,几步就到了跟前,他手把长剑,挥手一扫,朝斥候腰间斩去!
斥候身体猛地一撤,躲过了一击,反手对着苏二无刺去。
他顿时头顶冒汗,这得多大的气力?
突然眼前一花,却见三四把短剑齐齐刺来!
突然,他和从背后冲来的传令兵撞了个满怀,只见传令兵手里的匕首一刺,直接刺进了他的腰腹里。
“你……”
苏二无闷哼一声,呕出了一口血,不可思议地看着传令兵。
传令兵咧嘴一笑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年前,你带着西夏兵到我村里烧杀抢掠,辱我妻子,杀我孩儿就想到有今天,为了杀你,我毁容背叛大宋,来你身边潜伏就是为了杀你。”
说完,这个传令兵手里的剑不由得又握紧了几分,拧了一下往外一拔又再次刺入一次又一次。
“斥候动手了,该我们了。”
林有德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他不再犹豫,抽出龙血刀从先锋队里轰然站起,大吼一声:“我天朝儿郎何在?”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银光乍现,浓雾骤起!
龙血刀高高举起,道道光华一闪而过,浓雾中,咚咚咚的战鼓雷音传来,一声声沉闷却听不清的军歌嘹亮,由远渐进。
“在,大人。”
云霭中一片光华一闪、只见无边无沿的浓雾里,一道道身影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了。
2千名个长枪兵阵错落有致、沉重划一的脚步咚咚咚跨步向前。
1千名背负满满箭壶,手持硕大黑色大弓的弓箭射手出现。
1千名刀盾手掀起滚滚烟尘,隆隆响中夹杂着刀剑的铿锵,铠甲哗哗震动声。
历经风霜的大脸从白雾中跨出。
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势如破竹地。
肆虐卷动着队伍脚下的尘土,腾腾的热气从坚甲利锐里奔泻而出。
这一场是攻城战,没有骑兵,要骑兵也没有用!
林有德有信心,4千人打得过虎头关3万人!
“林冲!”林有德大吼一声。
林冲跪地大叫:“末将在!”
“命你为猛虎军大将军!领兵4千!拿下虎头关,可敢?”
林冲抬头,虎目发出精光:“末将领命!”
“林冲特殊技能发动,教头:带兵打战时,士兵伤势恢复能力+20%,训练时,士兵战场搏杀能力+15%。”
无形中,所有士兵纷纷全身一轻。
第四十回 虎头关前夜
“兄弟们,遇到敌人我们怎么做?”
“杀了他!”
“兄弟们,你们的长枪饥渴了吗?”
“捅烂他!”
“兄弟们,你们的弓箭拉满了吗?”
“射死他!”
林有德顿时军刀横竖,大吼一声:“跟老子杀!!”
“宰了他们!”
“进攻!”
“呜…”号角声突然遥遥响起。
“什么声音?”虎头关内西夏兵纷纷脸色一变,失声道:“莫非是...”
虎头关大将军侧耳聆听片刻,神色大变道:“不好,好像是冲锋的号角声!”
西夏兵相顾骇然,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
宋军终于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吗?
激昂的战鼓声已经冲宵而起,在虎头关内的大将军登高眺望,只见低缓的地平线后突然出现了一杆虎头红旗,旗下刀枪剑戟,肃立如林,士卒黑压压一片,森然杀机扑面而来,两军相距竟然已经不足千步之遥。
“是从未见过的军旗!”
“虎头旗?”
“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斥候干什么吃的!”
“敌袭敌袭!”
这时候,虎头关外围的先锋敢死队已经发现了林有德大军的到来,正惊惶失措地往后退却,而军营里的西夏兵们却不知厄运已然降临了。
西夏急促的军号打破了寂静,成群的士兵猛冲而出,立刻一阵箭雨袭来。
一声呼啸,暴出一阵箭雨,混乱中不断有人中箭惨叫,有人高呼。
“预备!放!”林有德大吼一声。
接近上千张强弓骤然发射,利箭飕飕破空,虎头关里再次传来沉闷的中箭声。
“列队!准备攻城!”林冲挥舞着长枪,奋力一跳,用尽全力去轰击那十多米高的朱红色城门!
虎爪关,鲁智深率领的两千骑兵和弓箭手与虎爪关之间的混战不可避免地上演了,两方势力虽然只有不到千人。
但确实一场异常惨烈的厮杀。
这场这样都表面上是虎爪关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将近3千人的大军向鲁智深的2千兵力发起了一波接一波的迅猛攻势。
但,鲁智深这边率领的可都是3星的重甲骑兵啊!
两军刚刚短兵相接,就陷入了一片混战,情势立马对虎爪关越发不利,一千名重甲骑兵在敌军里横冲直撞,不断有人被撞飞上天,被骑兵的长矛挑飞,更不时有一道道箭雨落下,带来一声声闷哼声。
重甲骑兵不怕弓箭手的弓箭,压根就不存在误伤这一说法!
敌军一方虎牙关守将张辟神色惨淡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看着不断缩小的兵力表情抽搐,心生悔意,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哇哈哈哈,爽快!洒家好久没这么痛快了!”鲁智深一个禅杖扫飞几个西夏皮甲兵轰然大笑。
占据了绝对上风的鲁智深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给洒家杀!”鲁智深难掩神色间的兴奋,把眼前这群前来阻击他们的虎爪关皮甲兵解决之后,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去攻打虎爪关了。
“将军!”一个斥候忽然出现,来到鲁智深身边:“虎爪关侦查完毕,城门紧闭,守军大体在三千人数,还有西夏百姓被征用。”
“另,大人和林将军已经率军在虎头关和敌军对决。”
鲁智深眸子里有精芒一闪而逝说道:“好!”
鲁智深仰天长笑,面有得色,如果今天能够成功地吞并虎头三关,那么双雄逐鹿将出现。
可怜西夏,将失去一大块地盘。
第一排刀盾手、长枪兵和西夏兵阵狠狠相撞。
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西夏兵的身体,然后又刺进第二排西夏兵的身体。
更多的西夏兵却被汹涌而来的林冲一头撞飞,在空中往后抛跌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
西夏兵立刻阵脚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惶然不知所措。
这时候后续的刀盾手已经挥舞着沉重的斩马刀接踵而来。
这些无声无息,仿佛训练了千百遍,变成一个个锋利的箭矢锋利的将混乱不堪的西夏兵们切割成无数零乱的小块,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林有德奋力挥舞老龙血刀刀,将一名西夏骑兵斩落马下。
当他挥刀砍向第二名西夏骑兵时,后背一股冰冷的杀意传来,林有德骤然转头,只见一名全身裹在铁甲里的骑兵速度如同鬼魅般向他冲来,冷冽的眸子里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机,雪亮的长刀已经高悬半空。
“杀!”
林有德夷然无惧,翻身跳上西夏的战马,拍马舞刀嘶吼一声迎上前去,战马交错间,两柄长刀毫无花巧地磕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
那西夏黑甲骑兵突然感到胸口一窒,如遭雷电轰击,手臂酸软再也捏不紧刀柄,光当一声,长刀已经掉落尘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黑甲骑兵亡魂大帽,架着战马往前冲刺,林有德眼前豁然开朗,他既然逃跑了。
“敌将休走,再吃我林有德雷霆一刀!”
林有德勒马回头,一骑飞马向他追去。
自林有德吸收雷鼎之后,林有德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之威,就像一个人形高压发电机,触者不麻痹即死。
黑甲骑兵心胆胆寒,嘞马往虎头关内急走。
主将一走,原本打算组织冲锋的西夏兵立刻土崩瓦解,掉头而逃,原本洞开的虎头关大门再次关闭。
一千多人的先锋队都在逃跑中一哄而散。
林有德策马转身,只见身后士兵肃立如林,森冷的杀机几乎冰冻了这片战车。
林有德高举龙血刀过顶,激烈的鼓声嘎然而止。
所有士兵忽然收脚立定,数千双冷冽的眼神同时集中到了林有德身上,天地间再无一丝别的声响,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寒风吹荡军旗发出的猎猎声。
“夺下虎头关!”
林有德激昂的声浪刺破了寂静的黑夜,清晰地传入每一名士兵的耳膜。
“夺下虎头关!”
士兵们振臂高喊,群情激奋,巨大的声浪如山崩地裂,掩尽世间一切声响。
他们沉寂得太久了,林有德太久没有召唤他们出来战斗了!
林有德策马转过身来,手中龙血刀斩落,锋利的刀尖指向那留着千人死守的虎头关大门,响彻云霄:“杀!”
“杀!”
擂鼓声呼响应,士兵们奋勇争先,向乱成一锅粥的西夏兵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兄弟们!跟我杀!”
林冲大吼一声,浑身气血雄厚喷涌,就像燃烧的火焰,手中的大枪挥舞起来有如一团灿烂的银花,直入西夏军阵中,所向披糜!
在他身后,上千名长枪兵誓死相随呼啸而前,所过之处,西夏兵波分浪裂,竟无人能挡其片刻分毫。
“给我出兵!他们只有几千人!我们有3万兵马!!”大将军被包围在大军中嘶吼。
林有德的部队只有几千人,他有人数多于他几倍。
即使林有德麾下的士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有了空前的强大,又如何?
他们可是防守一方啊!
守城的西夏军几倍于林有德的军队,他们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武器装备,有堆积如山的粮米供应。
紧闭大门,囤积在城墙不断防御林有德的士兵登上墙头,耗个三五天的,林有德到时弹尽粮绝下必败!
虎头关外杀声震天。
这是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到处是冲锋陷阵、喊杀震天的士兵和倒卧在血泊里再也不会爬起来的士兵。
“大人!城外已经清理完毕。”林冲架着大马冲出一片火海,脚踩在马背上高高跃起,跳到了林有德身边,单膝跪地。
“好!”林有德抬头看向了虎头关城内,随后林有德右手一甩。
鼓声响,白雾起。
如果此时有人自向下望,就能看见城下一片片的红缨帽如火焰般飞腾,汇成了一片火海,令人望而胆寒,无边无沿。
城下还有一排排拉弓等待集束的弩箭,不要命似的向城内倾泻,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打击,把虎头关内轰得千疮百孔。
“给我放箭!他们没有攻城器械!给我守住!”西夏大将军用武器扫掉飞来的利箭,大吼一声。
西夏兵开始还击,一排排利箭在一阵弦张声中,像蝗虫一般向城下倾斜。
攻防愈发的猛烈,直到天明,双方伤亡太过惨重,甚至大到了虎头关大将军不得不把他们撤下来休整,再安排强行征召的百姓站在墙头负责防御的任务。
在昨晚,林冲率领长枪兵轰坏了虎头关的大门,然后亲自挥舞长抢领兵冲锋。
虎头关不得已安排了一万守军占据地利,把这个缺口封锁的严严实实,以林有德之骁勇,连番发起冲锋竟也不能再进,反丢下许多尸体。
而在这时,远处卷起了一条尘龙,远处有着1500人马的鲁智深赶了过来。
鲁智深来到他的身边时,林冲刚刚自阵前退了下来,阵中战鼓犹在轰鸣。
林冲露出一身钢铁般的肌肉,身上又是汗又是血,他刚刚拔去箭头,血肉模糊一片,正有一个士兵满头大汗地给他包扎。
和这些召唤出来,悍不畏死的士兵想比,林冲林有德战力再高超依旧是人类,比不得召唤来的士兵,死亡化做光羽消散,无痛无病。
“大人!林哥哥!”鲁智深以来看到两人顿时愣住。
林有德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士兵在一旁给他清理血污、敷药包扎。
鲁智深二目环睁,声若霹雷地大声咆哮,两条手臂不时挥舞起来:“直娘贼,这群西夏怂兵居然敢伤了你们,洒家去和他们决一死战。”
“哈哈哈,你去你去。”林冲龇牙咧嘴,半闭着眼睛笑道。
“没事,刚才是我们大意了,看城门被打碎,一时间头昏脑热就一窝蜂冲了上去,谁知道虎头关早备好热油还有石头利箭,等下老子修养好了,就弄死他,看这城还守得到几时。”
双方一时间在这僵持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有点麻烦呢。”林有德看着只顾防守的虎头关顿时陷入了思索。
现在的虎头关摆明了就是死守,你进攻我,我就反击,然后就死守,死猪不怕开水烫,你爱咋滴就咋滴。
以林有德如今的经验、精力、雄才之略放眼全局的战略眼光来看,他知道,如今虎头关在他眼里不堪一击,死守又有何用?
“既然你要死守虎头关,那我就让你疲于奔命。”林有德勒马,俯瞰着眼前摇摇欲坠的虎头关。
现在虎头关就像是滔天巨浪中的一叶孤舟,城头和城下就像一台绞肉机,在飞快地收割着士兵的生命。
鲁智深听见前边杀声,忽又跳将起来,大喝道:“奶奶个胸的,这种事交给洒家了,大人。洒家带兵去把他们的头领头颅拿下来下酒。”
鲁智深一句话引起了两人轰笑。
林有德仰天大笑,豪迈地把手一挥:“这一战,我也算明白一个事,我们只适合闪电战突击战,像攻城战这种战争,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有点难。”
鲁智深听得一呆:“大人,你怎么成夯货了?”
林冲试探着道:“大人,您的意思在下没有听懂。”
林有德嘿的一笑道:“这次吃亏了,下次就长记性了。以后攻城战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
“头儿。他们安静下来了。”虎头关城墙上一个年轻的西夏皮甲兵声音响起。
“你说他们为什么打这一仗?他们才三四千的兵啊,我们可是有2万多,这些人能剩下几个?”
周围趴伏着的几个身影虽然默默无声,不过都不由自主的支起了耳朵,这些士兵的心现在都悬着呢,经过之前的战斗,这些士兵的心都不由得提起,城下的士兵太疯狂了,简直不要命般。
不过大家亲眼目睹暂且不提,就说和这支军队的几次接战,终于让他们认识到宋军的可怕,在他们人数多于对方的优势之下,这些宋军的强悍和骁勇着实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
“你们这些小崽子害怕了吧?三四千人算个屁?当初老子们一万先锋军,对着数万宋狗,也没一个将害怕摆在脸上地,人多管什么?一刀砍过去,是人都得留血,谁越不怕死,谁就越能活到最后。”
“我们不是害怕……”年轻地西夏兵大脸涨红。
本来还想再说上两句,几个西夏脸色一愣,几声闷哼声传来,气息一瞬间都粗重了许多而后咽气。
在他们背后,太阳自照,几个黑衣斥候匕首已经刺入其体内,全程单手捂着他们口鼻。
解决掉这几个控制着城门开关机关的士兵后,一个蒙面斥候低声道:“开机关,让大人们攻进来!”
“是!”身边几个斥候立马转动那巨大的木质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