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夺下城关
“唔唔唔~~”
又一群西夏兵被斥候摸到了背后,被捅了刀子,要不是惨叫声让大伙儿惊觉,不定还得死多少人呢。
弓弦嗡嗡地震动声在远处响作一片,这些巡夜的西夏兵一个激灵,立即爬倒了一片,人人眼睛中都流露出了惊恐欲绝之色。
一阵箭雨在黑暗中像死神探出的死神之爪,在夜色中闪烁出一片沉沉的乌光,雨点般落下,刺穿皮肉,在这一刻就像是油锅里浇进了冷水,一下便沸腾了起来,惨叫声连成一片,伤亡虽是不大,但惊恐就像是瘟疫般蔓延开来。
“敌袭!!敌袭!有刺客!!”
“把火把灭了!!”
这群西夏兵在第一时间便熄灭了手中的火把,四散躲藏,半晌过去,楞是没有哪个敢上去查看受伤之人的伤势,已经被弄的草木皆兵地他们,知道应付这种冷箭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躲起来等着。
这个时候谁上去谁就得有挨上一下的准备。
前几次就都是几个西夏兵的尸体倒卧在一处,到最后也没找到那些施放冷箭的敌人影子。
还有火把,必须熄灭,不然夜间火把将自己照的通亮,在黑暗中那就是活生生的一个靶子!
这些如同黑夜中的杀手,还没发现他们,就已经有数十个兄弟被干掉了。
“直娘贼的,斥候干什么吃的,被摸上门了,一个反应都没有?”
“哇呀呀呀!”
得到情报的大将军冲出了大营,目眦咆哮道:“给我备马,集齐队伍队,跟老子杀出去.”
“奶奶的,这群宋军还不走?虎爪关那群废物怎么还不来援?小崽子们,给我提高警惕,这群狗东西是冲着咱们这儿来的,再加把劲,给我守好城门!”
嗖嗖嗖,飞箭破空的声音听上去分外凄厉。
突然一支疾飞而至的飞箭从他腰肋之处一穿而过,吃痛之下,大将军大声惨叫,栽了下马,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城墙上几个人影闪现,受伤的大将军还想站起身来,却被人迅速按倒在地,只听噗呲几声,刀入肉的闷声,瞬间只剩下了马匹痛嘶声。
一声声的闷哼,伴随着偶尔的嚎叫,一个个西夏兵软倒在地上,脖子上鲜血狂涌,抽搐两下,便一动不动了,或是一把匕首,或是一支羽箭横插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此时,虎头关的城门轰然洞开,军营里立时安静接着哄然喧腾了起来,在这一刻,夜晚的宁静才彻底被撕了个粉碎。
数以千计的火把亮起,照得明如白昼,喊杀声如同暴雨般响起。
林冲高举托在肩上的伏鹰枪,露出充满信心的笑意道:“这一战后,大人必将成为弄潮儿。“
林有德微一沉吟,没有回答。
左边的鲁智深大笑着道:“攻下西夏边境三关,自此我们入境西夏将如过无人之境!大人,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林有德苦笑道:“打下这三关,是给我们留条后路。“
林冲竖起拇指赞道:“大人说的是。“
林有德沉声喝道:“是时候啦,“高举龙血刀,双目爆出精光,大吼一声:“攻城!必胜!”
接近五千多人马齐声呐喊道:“必胜,必胜。“
号角声起,战鼓大鸣,全军随着战鼓昂扬而坚定地朝前推进。
前排的长枪兵开始推进,身后的刀盾手紧紧跟随其后,弓箭手不断前进,伴随着鼓声不断发射出手中的利箭,一千名重甲骑兵始终隐在暗黑中,等待命令出击。
他们藉黑暗的掩护,不让敌人看破他们的虚实,令对方摸不透他们的实力。
“杀!!”
林有德发出命令,战鼓震响,充满杀伐的意味。
林冲和鲁智深各领二千兵马冲出,一声呐喊,带头冲出,像两条黑色巨龙全速杀往敌阵,直指虎头关所在的心脏地带-已经被洞开的城门。
在那城门控制中枢,有着几十个斥候正在和上千个不断汇聚的西夏兵厮杀。
轰传各处,号角长鸣,右将军看破林有德他们的战术,匆忙调动军队变阵迎战,但已失却先机。
林冲大喝道:“讨命来!兄弟们跟俺一起杀!“
箭矢像骤雨般洒来,林冲充当龙头带着两千精兵以城门后作目标,跟在后方的刀盾手举盾护身,紧随其后,等待杀戮一刻。
这就是林冲的打法,不理你兵力如何,我只集中力量狂攻一点,清除眼前所有障碍,一往无前的直指心脏要害,以快打慢,速战速决。
顿时喊杀震天,进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战阶段。
“给我放箭!放箭!!”
在大后方的右将军指挥,一声令下,两翼骑兵从佯攻变作实攻,全力冲击敌阵。
余下的西夏兵冲出城门往前推迸,力压敌人前线,教他们无法分身攻击破入城内,城门既然一时半会关不了,那就拖延敌人接近城门的机会!
城门前喊杀震天,布防的两千西夏军不断反击。
后随的三千战士仍大致保持完整的队伍,位于中间的担任发射手、排边的则以盾牌挡箭,刀枪制敌。
林有德的龙血刀、林冲的长枪、鲁智深的禅杖对从迎击的西夏兵不断挥舞,杀得对方尸横山野,血染草石。
林冲第一个从千军万马中冲到了城门下大喝道:“杀。“
林冲负伤浴血跟来的两千兵马已经减至一千余人,可见战况的惨烈。
不过人人士气高涨至极点,勇不可挡。
凌晨一枪挑得敌方一个副将挑翻跌下马,忽然发现压力大减。
自己一看原来是西夏兵驱赶来的壮丁纷纷往外散逃。
“不要追!攻城!!”
林有德也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问题,加速奔驰,变成前锋,不断挥出风刃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是,”林冲大吼一声,带着剩下的一千五百余人继续冲杀。
“全军列阵,点起火把,传令给大将军,弓箭手马上列队。”一连串的军令从右将军嘴里发出,这个时候的他心急如焚。
他左右所有西夏兵兵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点燃火把,在连打带踢以及声嘶力竭的呼喝声中在城门中间列阵。
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分外的难熬,战鼓声一响,不用吩咐,久经战阵的老兵就已经知道该干什么,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迅速在城门中间列好队形。
只剩下那些没见过市面的被临时征召来的壮丁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弄出好一阵混乱,直到那些负责领兵的用战刀砍了几个人后,这些壮丁才被镇住。
右将军从腰间抽出战刀,纵马来到堪堪列队完毕的军阵前面,也不废话,一把将头盔摘下砸在地上,仰头呼啸:“城在人在!给我杀了宋狗!!”
“杀了宋狗!杀了宋狗!”
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兵也是仰头长呼,刀枪举起,一股杀气腾然而起。
一双双本来带着紧张的眼睛散发出狂热之色,沸腾的战意让那些没见过血的壮丁也举起刀枪狂呼乱叫,带出了几分杀意。
但急促地马蹄声响来,在右将军疑惑之间,几个亲兵这才迅速从周围围了上来,将他护在中间:“将军大人!!你没事吧?”
“奶奶的,大将军呢?”
“大…大将军…”黑暗之中几个亲兵相互望了望,最后目光都聚到了地上。
“右将军大人,大将军大人,已经战死了。”
“死了吗?”右将军狠狠咒骂了一句,“他么的,天天和我比,喊着要比我快,娶老婆跟我比快,生儿子也跟我比快,现在连死都比我快。”
嘴上一边骂着着,心中却在悲鸣。
忽然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支箭腾空而起,发出悚人的嗖嗖声,射了过来。
伴随着箭矢如肉地噗噗声,一连串的惨叫呼嚎响彻了虎头关,还没反应过来的西夏兵成排地栽倒在地,鲜血浸润了身下的泥土,就连右将军也从马上被射下,在地上碾转哀嚎。
第二波弓弦再响,西夏兵吓得连滚带爬地散开,或是就地将已经无声无息的同伴遮挡在自己身上,还有那些吓傻了的壮丁站立在原地,直到冰冷的箭矢刺入他们身体,带出滚烫的鲜血,像割麦子一般又倒下了一群。
右将军刚抬起头,又是第三波箭雨来到。
黑乎乎一片,只有零星的火把在燃烧,这里已经成了修罗地狱一般,尸体横七竖八交叠在一起,箭雨落下,受伤士兵本来还在凄厉地惨叫声的立时被收割,身上密密麻麻插的都是箭矢。
四散躲起来的西夏兵哆嗦着双手,尽量将身子伏低。
那些逃过一劫的壮丁都将身子贴在地上,压抑的哭声为这城门前的大军平添了几分血气,之前被鼓起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
右将军红着眼睛推开压在身上的两个亲兵,身上一片鲜红,血不是他自己地,而两个忠心地亲兵后背上插着两支长长的箭矢,整个将他们地身体贯穿。
若不是他们将他下马来,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他了。
右将军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眸光在营地周围扫了一圈,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大将军已死,这场由我右将军指挥!!”满脸血污的西夏将军下令。
众亲兵一看右将军杀了出去,一窝蜂地跟在他的后面,极其剽悍地冲向林冲所在的突击军。
这些亲兵都是跟着右将军常年征战多年,并一个个亲手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悍不畏死,说是亡命之徒都不为过。
林冲一枪挑飞几人,看着那群西夏兵向他杀来,心中顿时大喜:“跟我杀!”
此时无暇多想,右将军大刀挥舞,大声斥喝着,战马前蹄扬起,希聿聿一声长嘶,马蹄重重踏地时,重重砸向林冲。
林冲横枪在手攒足全部力气喝一声道:“滚!”
只听“铿”地一声,枪刀相交,这一记竟将右将军的大刀弹开。
右将军很是吃惊,以他的实力在西夏少有人敢硬接他一刀,此人竟能挡生生挡开他的大刀,不由兜马回来再度找上了这名骁勇的敌将。
林冲使着长枪,趁着西夏兵将士来不及对他进行攻击,到处纵火制造混乱,他的目的是夺下城门。
如果这个目的不能达到,那也要把西夏军搞乱,使他们无法行动,变成一团散沙。
不料他就要冲过最后一排西夏兵,夜色中一条大汉架着军马如飞地从他背后疾驰而来,发出旱天雷般一声大喝,右将军直扑过来,手中大刀劈砍向林冲后背。
林冲立马回击,二人战作了一团。
当第二支攻城军,鲁智深带着一众士兵冲到城门前时,林冲与西夏的右将军枪来刀往,两人走了数十回合,打得难舍难分。
此时四周情形对西夏一方来说愈发不妙,明显林有德这次突袭虽然成功打乱敌军阵势,骚动混乱虽然在渐渐平息下来,但林有德的人马正在有约束地慢慢向城门这里靠近,暗形合围之势,至此这场偷袭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如果林冲能杀了西夏虎头关最后一个指挥关,还可借此指挥之死将虎头关彻底打乱。
在这刹那间!
已经攻到虎头关城门前,看着城门后囤积着数千个西夏兵,密密麻麻竖着盾牌,弓箭。
林有德大吼一声:“铁骑军!出动!!”
一千骑重甲骑兵出动,直接横插战场,放下长矛,卷起黄沙尘龙,呼啸着向城门里冲击而去。
顿时,城门内双方撞得人马仰翻,哀嚎声,刀剑刺入身体,劈砍在铠甲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将军!将军!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罢了,再拖下去,我们就要全部葬送在这宋军之中了。”
右将军暗叹机会已失,他虚晃一刀拨马便走,高声喊道:“众儿郎,随我撤退。”
右将军一拨马头便向外杀去,以他的实力借着快马的冲势,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他,但是他的那些士兵却已被林有德手下的刀盾手牢牢绊在城内中,哪是说走便能走的。
“纳命来!!”
林冲见他逃走哪肯甘休,紧紧摄住他的身影便随后跟去。
此刻虎牙关内已是一片混战,激烈的战斗较之战场上两军对冲的惨烈,人挥舞着刀枪,红着眼睛拼命地厮杀。
“我们攻下来了!”林有德抹掉脸上的血污。
万千个士兵在呐喊厮杀,千百名士兵在他身边挥舞着刀剑,抛洒着敌人的鲜血和头颅。
第四十二回 布局
战后,林有德的虎骑插在了虎头关、虎爪关、虎牙关三关之上,直接以钉子钉在了大宋进入西夏商路的关隘之处。
以整天时间,处理死伤狼籍的战场,收集西夏三关遗留下来的粮食、兵器、马匹等丰富的战利品。
黄昏时分林有德、林冲和鲁智深杀马供于阵前祭奠亡灵。
敌人的尸骸被集中在一处紧急挖出来的大坑,先烧为灰烬,再做掩埋。至于其他的伤者,林有德思索一番后全部当做俘虏。
此战,林有德一番阵亡了两千三百五十四个神兵,杀敌近六千之众,俘虏了四千多西夏皮甲兵和五千多壮丁,总数一万多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着肯定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处理停当后,全军大庆,簧火处处,战士舞刀弄枪,把臂高歌跳舞,烤肉的香气弥漫三个雄关。
“大人,那些俘虏过来的西夏首领带来了。”林冲进入一个行军帐,对在内里仔细擦拭龙血刀的林有德报告道。
“好。”林有德收回龙血刀,这一场仗胜来不易,但现在有一场更加重要的难题在等着林有德来处理,怎么处理这一万多人。
林有德刚走出大帐,立马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西夏兵,高低明暗处还隐约能看到一些身影,一个个心有余悸地看着林有德。
帐篷外静悄悄的寂静,这群降将在外面像木桩一动不动地站着。
一阵狂风打着旋儿地刮过,天空中乌云弥补,雷声滚滚而过,零星的雨滴随风落下。
“罪将拜见大宋将军。”一群百人的西夏将领,瑟瑟发抖地跪地拜见林有德。
“格老子的,大人,要不要砍了他们?”鲁智深全身缠着止血白布,浑身气血翻腾,脸上的长胡须都少了大半。
“不必,我们还需要他们。”林有德转头看向了他们,“现在,你们谁的管制最高?”
“这....”跪地的西夏兵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独眼的老兵抬头。
“大人,百户以上都打光了,在下是什长苏狄。”
林有德望向他,嘴角很是抽搐,好家伙,怪不得,你们会输,不过一下子,林有德就记住这个老兵。
“本大将军做人呢很是公平,现在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你们想活还是想归天。”林有德大马金刀坐在跟前,望着变得一片寂静的群兵。
他们在思考,在生命和家国面前徘徊。
终于,有人站起来了。
“放屁!兄弟们!跟我一起上!!杀了这个宋狗。”一个士兵刚站起来嘶吼一声,一道寒光便划过,直接身首分离。
只见林冲猛然弹身而起,呼吸急促,眼睛中射出逼人的凶狠光芒,一把长枪已经收回到了身后。
“我...我们臣服。”被热血浇到脸上的苏狄惊恐地抬头,而后又迅速低头求饶。
“好,那么今天起,虎头三关改名虎牢关,你就是我们虎牢军的统兵了。”林有德大笑,直接丢了一块统兵令牌给了苏狄。
“谢..谢大将军。”苏狄颤抖着双手捧起那令牌,自他接起那令牌起,他就已经和林有德绑在了同一条战车之上,有朝一日,西夏重新夺得虎头关的话,别人可以回归,但,等待他的只有死。
“来人,赏酒。”林有德大笑着一饮而尽,而后大笑:“你好好把虎头关我给守好,以后要你守的地方可多了。”
苏狄慌忙举杯,心中一阵激荡,这番话,摆明是林有德在和他述说着什么惊天大密,这番话非同小可,影响着两国形势的变化。
众人轰然痛饮。
林有德微微一笑,毫无顾忌的叫上苏狄、林冲和鲁智深进帐内席地而坐:“今晚开始,虎头三关守卫要更加严密,然后明日起,把三关之间的通道打通,我要让虎头三关变成拦截大宋和西夏两国的雄关。”
虎头关、虎爪关、虎牙关三关在地里位置上都处于一个山脉上的巨大缺口之上,三者相距都在万米之上,以前,西夏花费重兵把这万米距离堆砌起了三米高的城墙哨站,把这万米城墙内的山谷当成了守军大营。
但日久失修,早已破烂得不成样,连军营都没办法居住,荒芜人烟。
所以,驻守虎头三关的守军一分为三,分别进驻关内城堡,扰民不说,还插手干涉关内民政官员正常秩序,到最后才变成如此情形。
所以,林有德安顿打乱好这批西夏兵后,第二件事要做的就是物归原主,重新理清上下的关隘。
苏狄向林有德敬酒,道:“大将军,是否稍后再修补军营?邻近寒冬,此时修缮好后,将士们都将在山谷内受寒。“
“不必担心,之前那守军谷,我们看过了,内有水源、有农户在饲养三畜,只要我们把城墙修高,依着城墙在守军谷内修建营房,养鱼、耕田、养三畜,一年后,我们就能自给自足了。”林冲双眼冒出金光,守军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在林有德苏醒后,他们去虎牙关时都特意停了下来查看一番。
这么好的地方,荒废掉实在可惜,守军谷坐落在虎牙关附近,一座内部中空的天坑大山,三面环山,内里还自成一套完整的生态系统,一旦派兵驻扎此处,就算被敌军围困,只要守住这个缺口,自给自足一年都不在话下。
把这守军谷遗弃,是这西夏军的一大昏招,如果这守军谷还在,估计缺失攻城器械的林有德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林有德一行,只适合闪电战,伏击战的短时间战役,战线拖得越长,越发的危险。
苏狄慌忙还敬,凝视被围在中央闪耀不定的簧火。
林有德从马腿割下一片烧得香喷喷的烤肉,递给他道:“该吃吃,该喝喝,有我林有德在,绝对会有你们一口肉吃,西夏派兵来又何足惧?“
众人轰然叫好,举杯相敬。
苏狄低声喃喃几句,突然一对虎目亮起光芒,哈哈一笑道:“敬大将军一杯。“一饮而尽,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豪气万千,充满自信。
又一会,鲁智深问道:“最近你可见过这两人吗?“
鲁智深掏出两张和武松、老黄有些神似的画像递给了苏狄。
苏狄微一错愕,细细查看后,不好意思的道:“右将军,我们虎头关没有见过这两人。“
老黄不好说,但是武松的装扮太过标新立异,很是醒目,一旦看过类似装扮很容易就记住,所以,他们真没看过。
林冲苦笑道:“不在这三关,难道他们被大风刮到天庭去了?“
林有德转向苏狄道:“你可知,距离这里最近的西夏城镇在何方?“
“在下只知道,距离虎头关3万米外有一个城镇,那里姑娘很是开放。”
“嘿嘿...”几个大老爷们顿时会心一笑。
苏狄老脸微红道:“大将军,为的是战马的买卖?“
“战马买卖?”林有德皱眉一个思索随后一想,西夏善马世人皆知。
林冲提议道:“大人,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此等候那人带着解药过来,一路带兵派兵在虎头三关沿途找寻武松老黄两位兄弟?说不定迎刃而解。“
鲁智深对此竖起大拇指,点头道:“只要我们派出千把人,力所能及,必定能把两位兄弟找回。“
几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商量后续事情如何安排,在林有德这里,没有什么独裁,什么事情都是商量着来的,集思广益。
如此的管理,让苏狄更是错愕和惊喜,最后苏狄拍着胸口狠狠道:“大人,让我带着手下,我们去搜寻两位失联的将军,我们对此地熟悉无比。“
林有德笑道:“好,找到他们两个算帐?这么多天了,还没找到我们,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在那些姑娘肚皮上快活吧?“
几人哑然失笑,最后林冲道:“那么,大人,按照计划,花和尚充当守军谷的监工,苏狄带兵找寻二位兄弟,那么我们去西夏内走一遭?还是在此地等待那人到来?“
林有德摇了摇头,道:“按照计划,本应该在前几日他就要出现在三关内,然后等待我们街头,但至今无声无息,我担心他被人算计,耽搁在半路,花和尚在这里我放心,我们进西夏找他。“
林冲同意道:“我明白了。“
林有德低头看着账册:“三关登记在册的兵马有1万余人,算上抓来的壮丁算1万六千人。”
“我们有多少百姓?”林有德看向了苏狄,修建城墙需要人手,要人手就要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一干事情不足道也。
“大将军,”苏狄思索了一番后道:“三关的百姓大体在八万人上下。”
“八万人啊。”林有德看向了系统里出现的虎牢关里的幸福指数,只有可怜的0.005%点。
宿主领地:
登州,幸福指数73%,每日税费折合4120两,每月十万2360两。
碧澜渡,幸福指数85%,每日税费折合6730两,每月二十万0190两。
虎牢关,幸福指数0.005%,每日税费折合0两,每月0两。
“超过60%才能有钱,”林有德的系统有一个来钱的功能,统治的子民幸福指数超过60%后就每人每天会产生1文钱的税费,8万人一天就是800两,十人就是三两,这么算起来的话,虎牢关八万人是2万四千两。
一个月如此之多的钱财不少了。
“苏狄,向三关内的百姓征召劳工修建城墙,每日包食宿,一个月给3两工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万恶的资本林上线了。
“大将军..”苏狄愣神之后,最后应下。
“关于虎牢关的军饷,每月每人3两,”林有德想了想后又道:“征召来的壮丁收编为虎兵。”
“告诉士兵们,当弓箭手每月多1两,长枪兵每月多1两5,骑兵每月多2两银子。”
“谢,大将军!”苏狄大喜再次拜下,要知道普通一个士兵一个月才2两银子啊!
“还不止,我们不能座山吃空,一旦把城墙修复好后,三关并做一关,然后开一个城门收进关费,收回来的钱三分之一在关内用作民生,另外的全部充当军饷。”
“是,大将军,小的明白。”苏狄点头,这是常规操作,之前的他们也是如此,只是这笔钱大部分都进了大将军兜里。
“大人,要不,我留下来看着他们修建城墙?”鲁智深一口将一坛酒喝完,而后大声说道。
林有德看向鲁智深,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需要多少兵马?“
鲁智深顿时大喜道:“自然越多越好,林哥哥和武兄弟撒豆成兵的本事,我可是羡慕得很哩。”
林有德摇头,鲁智深眼熟林冲和武松能召唤兵马几次了,只是每次林有德分兵时,鲁智深都机缘巧合的错过,这倒霉孩子。
林有德开始查看自己现在有多少兵马。
除去分出去的兵种,还有留在各个领地的兵种,现在林有德手中的兵种其实也不少了。
1星的刀盾手有3千六百七十人。
1星的弓箭手有4千一百二十一人。
2星的长枪兵有两千五百四十六人。
3星的重甲骑兵有1千二十三人。
3星的虎骑兵有十一人。
“虎骑啊。”林有德叹气,这是他手里除了战将之外最强的兵种了,但虎骑兵战力高超,甚至比得过4星的战将,可惜培养太过困难。
“给你,给你。”林有德对着花和尚鲁智深的一拍,瞬间给了两千刀盾手,两千弓箭手还有一千长枪兵还有一千重甲骑兵。
“哇哈哈哈,谢谢大人。”鲁智深看着出现在手腕上的刺青,顿时大笑。
鲁智深摩拳擦掌,脸露振奋之色,唯独苏狄笑容有些勉强,不过更多的则是无奈,他被林有德留在了身边身为虎头关统兵才明白,像林有德这样的人物,确实不得了,挥手间就召唤来了千军万马,如此神通,何等的恐怖。
不过他也不用担心功劳少了一份儿,但越是如此,因为他知道林有德终有一天会建功立业。
众人大笑对饮。
之后,苏狄出去,对着还在外面等着接受命运审判的西夏兵们宣读了林有德的新政策,顿时欢呼了起来。
在林有德授意之下,一把把军饷被提前发放到了每个士兵的手里,这样做稳定了军心。
第四十三回 种事道
西夏地势高而平坦,地域广阔,由起伏不定丘陵、平原、沙漠和山地组成。
戈壁沙漠位于西夏的东南地区,严重缺水,成为大宋和西夏天然的屏障,令人望而生畏的不毛之地,气候更是一成不变,干旱炎热。
在这辽阔的沙漠区域,最珍贵的东西一是草,二是水,乃生存的基本条件,缺一不可。
因为有水有草就能解决饲养牲畜的问题,形成供给自如的生活。
这一天,林有德和林冲带着一队士兵离开了虎牢关,向西夏内陆方向前行。
按现在的时间差,虎牢关被打得溃散四逃的西夏残兵回去,等西夏和大宋接到消息,少说也要几天。
“大将军,前方有一个游牧营地,要不要去搜一搜?”
苏狄指着前方由几个帐篷组成,还有一群牧羊的小临时应敌询问道。
林有德向前望去,便颔道道:“不错,老苏派个人客气的问一下。”
“是,大人。”
林有德这一次带兵十多名西夏士兵,很是十分的谨慎,毕竟要混杂在西夏人内部,肯定要有足够的夏奸对吧?
所以人要找,但是要低调。
苏狄没有推辞便率了人往里走去。
营地里静悄悄的,牧民和苏狄相见,也没有鸡飞狗跳的景象,在苏狄刻意安排下,每处帐篷和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细查看。
便无法遮掩行藏,他只是沿着大路向前走,一直走到村子尽头,在一些最后他们在一个帐篷里找到一样外来物,苏狄一看立马跑来递给林有德。
林有德一看,这是武松的头箍。
挥手示意,苏狄和林冲立刻率领士兵散开,逐门逐户地搜索,将牧民们驱赶出来。
这处牧民营地人还是不少的,尽管这里靠近边境,可是这些人的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儿,生于此、长于此,便也只想死于此,尽管这里很是贫瘠。
所以当他们被赶出来时,林有德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惊慌,而是一片木然的神色。
这些牧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无一例外的是骨瘦如柴,衣衫破烂,有的孩子根本没有衣服穿,裹着破旧的被单儿走出来的。
林有德微微皱了皱眉,对迎上前的苏狄道:“都是些苦哈哈的牧民,问明白武松去哪里就行了。”
苏狄咧嘴点头笑道:“明白,大将军不必担心。”
林有德目光在那些神情呆滞的牧民身上一扫,见到几个面黄饥瘦的年轻姑娘,便道:“嗯,你们是我的兵,就要懂我的规矩,不得烧杀抢掠。”
苏狄点头道:“明白,我们向大将军保证,咱们绝不会触犯的。”
苏狄话音刚落,就听那里传出一声哭喊,那是一个娇弱的大姑娘:“兵爷开恩,饶过了我们吧…”
林有德眉尖微微一挑,苏狄刚夸下海口,如今听这动静,也不知是否哪个士兵要欺凌人家妇人,不禁骂了一句,随着林有德快步赶去。
林有德赶到那里,就见一个士兵正拖着一个大姑娘的胳膊使劲儿往外拽,那大姑娘不断哀求道:“兵爷,我没有骗你,我真不认识他...”
林有德一看这情形不像是某种情况,问道:“什么事?”
那士兵扭头一看是他,连忙跪地,振臂甩脱了那大姑娘,说道:“大将军,属下奉命搜查,将所有人带出来,可这人却借口她身染怪病,见不得光,一味阻挠,想必是有古怪之处。”
“哦?”林有德向那大姑娘看去,看这大姑娘感觉在二十出头,脸色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依稀能看处几分姿色。
林有德问道:“这位嫂子,你是生了什么病,竟然见不得光的?”
那大姑娘顿时吓得连滚带爬地便扑到他脚下,流泪哀求道:“这位官老爷,您行行好,放过了小人、我家穷破不堪,父母早已双亡,哪里会藏什么宋兵,小人不敢欺瞒我自幼患有奇病,平时看来全无异样,就是见不得日光,只要被日光照到,便起一身疱,弄不好便要全身溃烂,有性命之危。”
这种鬼话都说的出来?苏狄顿时勃然大怒:“胡说,人还怕阳光?这倒底是人还是鬼?来人!给我进去搜!”
大姑娘被他一喝,吓得浑身发抖,几个士兵刚要冲进去,就被林有德挥手制止了。
反而弯腰将那大姑娘搀扶了起来,道:“本将军来此是找一位朋友,按你这般表现,我猜他应该在里面吧?怎么?你怕我伤害他?”
那大姑娘一愣,没有答话。
苏狄上前拱手试探问道:“大将军,那属下进去搜搜?”说罢抬腿便踢开房门闯了进去。
然,下一秒,只见苏狄一声哀嚎被踢了出来,一个身影窜了出来,一脚踩着苏狄,怒目瞪着众人,下一秒却吃惊愣住。
那人正是武松。
“大...大人?”
“你还真让我们好找啊。”林有德脸色古怪得看着武松。
“嘿嘿嘿。”
“你这几天就一直在这里?”林有德跟着进了帐篷内,看着那大姑娘躲在武松背后疑惑问道。
这一回,大姑娘却开口说话:“他一直在这里,他没做过坏事。。”
“嗯。”林有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掛儿。”
瞬间,两人却已经知道了武松和掛儿之间那暧昧的感情。
半个时辰后林有德一行离开了这里,武松则留拿着林有德的令牌站在牧民一旁恭送林有德。
“大人?为什么不带武兄弟一起?”林冲赶着马来到林有德身边。
“不挺好的嘛?虎牢关放花和尚一人,我也有点不放心,既然找到了武松,我的令牌也给他了,武松自然知道怎么做。”林有德躺在大马上,头枕着双手笑道。
“嘿嘿,这次武兄弟赚大了。”林冲会心一笑。
“嘿...”
“大人,前面就是臧底城了!”
当阳光终于不再那么炽热的时候,林有德率队翻过一道山脉,看到了那座城池时,林有德一下子呆住了,他带领的一百多名士兵也全都呆住了。
眼前一座雄伟的城池下,一座座营寨绵延无际,营寨中军旗如云,战鼓如雷,城池四面无数戴着红缨帽的战士在厮杀着攻城,箭矢来往如乌云密布,数百架抛石机抛掷的巨大石块如流星雨轰击着大地。
“呜~昂~”
嘹亮而又独特的号角声响起,林有德几人的瞳孔缩紧,遥望远方。
只见那边有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已经排列成齐整的阵形,上千匹战马踩着整齐的步点缓缓前进,就像一堵山一样向着眼前的西夏城镇碾压过来。
在城镇内更有一群西夏兵冲出,一个将军拍姚平仲跟前,振臂怒吼,狰狞的黑脸上透出浓浓的杀机,状若一尊择人而噬的恶灵杀神。
一声声巨大的咆哮声不断传来。
“砍下他们头颅,捅穿他们胸膛!”
“杀!!”
“血战到底!”
“出击!!”
所有的西夏兵跟着嘶吼,尽管他们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可他们仍然在声嘶力竭地吼叫。
这样竭斯底里的怒吼也许不能帮助他们杀死官军,却可以给他们勇气,当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一起疯狂呐喊时,那狂热的气势足以让他们的血液燃烧起来。
在远处的黑甲铁骑开始加速,几千只翻飞的铁蹄无尽地叩击着冰冷的土地,发出连绵不绝的隆隆声,前排骑兵手中的长矛直刺长空,长矛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伸缩冰冷慑人。
种师道策马如飞,身后的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
杀意在种师道的眸子里熊熊燃烧,他喜欢战场的味道,他喜欢兵刃闪烁的冷辉,他喜欢大宋铁蹄踏碎西夏大地的肃杀,大宋铁骑,天下称雄!所有宵小都会被大宋的铁骑碾做粉末,没人能够抵挡!。
“给我冲!!”
种师道仰天大啸,一千名铁骑响应,潮水般席卷而来的铁骑冲锋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严阵以待的西夏兵阵营。
霎时间绽放出璀璨的血花,人体抛飞、战马悲鸣,兵刃的寒光不断在反折,殷红的血液染红了这片土地,生命连狗都不如。
“杀!”
姚平仲奋力一刀斩在重矛上,终于挡开了疾驰而来的西夏骑兵这一刺,两马交错间,姚平仲的斩马刀从西夏骑兵的颈项轻飘飘的掠过,血光飞溅,头颅飞起。
忽然撕裂般的疼痛从左肩传来,姚平仲立刻感到左半边身躯已然麻木不堪,被这奋力一击竟崩裂了尚未痊愈的伤口。
“干!”
反手一刀斩杀那个偷袭的西夏骑兵,姚平仲还来不及喘息,又一名西夏铁骑呼啸而至,直取姚平仲咽喉。
“锵!”
姚平仲的钢刀和西夏骑兵的长矛再度死磕。
姚平仲的斩马刀被荡开,姚平仲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落马下,无论如何这还是姚平仲平生第一次骑马,在如此剧烈的撞击下,他再无法以双腿夹牢马腹。
姚平仲瞬间跌落马下,又一骑西夏骑兵疾驰而至,硕大的马蹄已经照着他的面门狠狠踩落,姚平仲狼嚎一声奋力往前一跃踩堪堪避过这致命一踩,硕大的马蹄距离他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如果他的动作稍慢一些,只怕一命呜呼了。
远处腾起的漫天黄尘遮蔽了天空,惊回首,只见种师道率领着骠悍的大宋铁骑到来。
“哈哈,平仲,老夫来也~”种师道大笑。
瞬间在姚平仲身边的西夏铁骑被锐利的长矛,被锋快的斩马刀辟为两办,甚至有一些跌落地上被铁蹄踏碎了头颅。
无数的大宋兵倒地,但更多的西夏兵却在嚎叫。
风越吹越急,一抹残阳撕破黑夜。
姚平仲拭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再次大啸:“撤!!”
“嗷~~~”千百名西夏兵疯狂嚎叫,不断用兵器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他们眸子里的杀意更加浓烈了,大宋军并非不可击败!
随后,种师道和姚平仲从西夏兵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撤出了战场,带着大多人撤下阵来。
在绵绵号角声中,宋军开始后撤,当那一片樱红的消失在地平线上时。
骑着大马上的姚平仲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直接倒地。
这一次攻城,九死一生。
大宋军营里,种师道以刀柱地,胸膛不断翻滚,西夏兵士气正盛,攻打臧底城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
种师道神色阴沉,两道浓眉已经蹙紧,望向姚平仲的目光变得越发复杂了。
官家在两日前,下旨命令种师道统帅陕西、河东七路兵攻打臧底城,规定十天必须攻克,然而,发现敌人守备非常坚固,光今日一役,他们就伤亡惨重。
谁也想不到,以往常备不足3万人的臧底城,居然暗藏了十万西夏兵,就像一早就安排好的一样,防守之牢固,让人下不了嘴。
夜色深沉,大宋军营里灯火通明,忽然一个小兵窜进入大帐,打扰了种师道和姚平仲排兵布阵。
“呔!你个混兵!竟然敢不通报一声,就闯入大帐,找死。”姚平仲顿时大怒,挥剑想要一剑结果了这不长眼的小兵。
“姚大人!饶命!重要军情啊!!”这个小兵顿时吓尿,跪地求饶。
“慢!”种师道拦下姚平仲的长剑,看着这个小兵皱眉道:“有何重要军情,快快说来!”
小兵立马跪地,逞上一个黄金令牌,姚平仲和种师道一看瞬间变脸。
“快快!去迎接!”种师道动容,奋然道:“不想官家竟如此关心我等,快去迎接!”
两人带着亲兵,快速走出大宋营地外,只见林有德林冲苏狄三人穿着西夏兵将领铠甲,正在打点行装。
“几位是?”种师道疑惑地望着林有德几人,“来人可是官家特使?”
“在下林有德,”林有德上前,立马拱手,在刚才,他们一行人靠近军营立马就被上百个大宋兵围住,当做西夏派来的斥候对待。
好在林有德掏出了赵金福递给的金牌才震慑住了这群士兵。
姚平仲目光冷漠,他看着林有德没有丝毫表情。
现在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林有德和官家的关系。
“林有德?”种师道扶着胡须思考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帝姬的夫婿?”
林有德点了点头:“正是。”
好吧,谁叫这个身份更加的响亮?
“哈哈,林驸马,里面请!!”种师道大笑,拍打着林有德的肩膀,“来人!备酒!款待我们的林驸马!状元爷!”
第四十四回 臧底城
夜色渐浓,蔡府里人声寂静,使这府里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黑暗中一个人身法如电,几个弹跳,来到了密室内,解开身上的包袱,低头缓缓跪了下去,跪在那孤独坐在太师椅前的蔡京前,神色间带着种不可掩饰的悲哀与忧郁。
满身黑衣,身后斜背着一柄长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生光。
寂静中响起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喝问:“来了么?”
“是的,相爷!”黑暗中又来了两人,轰然而至,一个是短小精悍的侏儒当先驰来,一个是身粗长须的中年男子双臂一振,凌空翻了个身。
两人跪在地上,动也不动,紧握双拳满面怒容。
蔡京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外面风声呼啸,杀机沉沉,蔡京忽然厉喝一声:“让你们去追杀林有德,你们既然还让姚人尸首分离,你们知道为了培养他,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吗?你们该死!”
一条人影掠来:“相爷,且慢!”
那中年男子已轻轻架住了他的手掌。
蔡京怒道:“你要做什么?”
那蒙面男子叹道:“请相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蔡京胸膛起伏,虽然怒极,却垂下了手,沉声问:“你们有信心么?”
那长须汉子面色突又惨变,黑衣剑客垂手道:“我们派出的人乘乱给林有德下了追踪香已得手,再给我等数日,我们必将林有德斩杀在西夏境内,为公子报仇。”
蔡京阴沉着脸道:“若7日后,林有德未死,你们就下去给姚人陪葬吧。”
“是,相爷。”
三匹健马长嘶一声,奔行更急,冲出了汴梁城都。
太阳升起,照亮大地。
再说虎头关的右将军逃得性命之后以不逊于千里马的恐怖速度逃回西夏都城,向当今西夏王报告了虎头三关遭遇袭击仅他一人生还。
西夏满朝文武闻讯大为震惊,急召军政及各部议事。
许多武将认为应当派兵驻守,实行戒严,然后派人火速通知西夏镇远军,请镇远大元帅大人派兵夺回被占都城。
只有那群文官不以为然,认为区区千人许的大宋官兵,不足为惧,根本无需调兵前来,按以往惯例,大宋入境寒冬前必定会退兵。
有护将质疑道:“李相,你凭何断定大宋兵在寒冬前一定会退兵??”
李相哈哈大笑,扶着胡须道:“以史为鉴,老夫自然如此,寒冬将至,那些士兵扛得住我们的大雪寒冬吗?”
众皆哑然,确实如此,往年种师道率领大宋士兵入侵西夏,次次都在寒冬前不得不撤回,此次应当也是如此。
李相一拂袍袖淡然向西夏王道:“陛下,眼下,大宋趁我镇远军和大辽对峙,分身乏术之际,偷袭我境内,有违道义,理应质问大宋天子是何道理。”
西夏王伸手一捋颔下长须,欣然道:“允。”
“下官遵命!”
李相抱拳一揖,年老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臧底城五十里外的大宋军营,军旗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姚平仲冲冲地闯了进来,向大马金刀坐在大帅位置上的种师道报:“大人,好消息!臧底城的水源还有粮仓之地被我等侦查到了。”
种师道霍然站起身来,一边的诸将齐刷刷转过脸来,目露振奋之色。
种师道急问道:“粮仓在何处?”
姚平仲吸了口气,答道:“在臧底城东面,那里被西夏重兵把守,炊烟四起,料想就是粮仓所在。”
姚平仲凝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大人,当速速发兵追击!”
种师道脸色振奋,问道:“此时什么时辰?”
姚平仲道:“未时。”
“未时?”种师道前后顿足道:“罢了,派出一支奇兵,烧了他们粮仓断了他们水源,我们派兵围困臧底城,看臧底城那四万西夏兵怎守城。”
种师道闻言一震,朗声喝道道:“诸将听令。”
“在,大人!”
姚平仲昂然踏前一步,厉声道:“在!”
“出兵!”
林有德一行人躺在一处行军帐内呼呼大睡。
经过整晚的喝酒、送酒、劝酒后,他们终于成功地和种师道打成一片,硬生生用酒把这个交情喝了下来。
此时,一名士兵此时奔进大帐里,双腿不知怎么的一软,跪倒地上。
林有德勉强挣扎坐起,哑声叫道:“什么事?“
士兵颤声道:“种大将军带着大军开拔,听说这次要围困臧底城,烧粮断水,逼迫臧底城内4万西夏兵投降。“
众人无不色变。
林冲和苏狄两眼相望,心想,大哥,你只有2万人马,臧底城方圆二十里,你没有援兵,手下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这场仗还能打吗?
林有德弄清楚原委后,断然道:“我们立即过去,你两人觉得如何?“
最后一句,当然是对林冲说的话。
战鼓震天,烈阳光照耀在臧底城上,大宋军便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
截断了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试图想要强占攻城。
但林有德、林冲等人来到战阵前,只见西夏大军不断在城墙上把滚烫的热水倾倒在城墙下,巨石箭雨不要命的投下,粉碎了宋军的又一次攻势后,很快西夏就重整阵脚,开始找到了对付宋军的方案。
林有德头脑发胀的瞧着在城外由一万人组成的兵阵,而在城内却听说有4万兵马,顿时不知所措。
这是玩呢?
种师道坐在一匹马后,两个医师不断替他疗伤,他这次冲锋挨了两箭。
如果不是体魄惊人,早已一命呜呼,但勉强支持,也只能在权宜只下把指挥权交到姚平仲手中。
而姚平仲在此组织大军重整旗鼓,准备再次攻城。
看着林有德来到身旁,种师道满脸疑虑。
“林有德拜见种师。”解下武器,刚一进入大帐中,林有德就直接拱手一礼。
“坐坐坐……不要在意。”
抬头间,一张被鲜血涂抹的好像恶鬼转世一般的狰狞大脸映入了林有德的眼帘,一双暴虐的眸子狠狠的盯着他,嘴角却已经泛起了一丝狞笑。
此刻的种师道很是恐怖。
挥退手下,种师道才叹了一口气道:“驸马爷可是来监军的?“
林有德正了正容道:“种师,您为何急着攻城?静待几日不可吗?”种师道勉强振起精神,道:“官家有令,臧底城攻也得攻下来,攻不下来也的攻下来,否则有愧官家信任。“
林有德沉声问道:“可我看竟臧底城有四万之众的兵马,你们的兵马没有辎重,明显不适合持久战。“
是的,种师道的兵马布置和林有德的很是相似,只是他以长枪兵为主,弓箭手为辅,最后的几千骑兵当做一支专啃骨头的奇兵。
种师道抬头,望着牢不可破的臧底城答道:“臧底城本身兵力达四万之众,安插在内里的棋子来报,算上临时壮丁,已足有五万人许。“
林有德点了点头道:“那你们面对的是多于你们五倍的敌人。“
种师道嘿嘿一笑,道:“哪有如何?西夏兵就是一群孬种,我和他们大打几年,次次不是龟缩在城内?西夏的主力军镇远军尚有十来万人的队伍,此刻正在在和大辽对峙,他们,不敢出门的。“
林有德听完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如果你在西夏这边面对的是在西夏内纵横无敌的种师道,己方能把人心惶惶乱成一团的军心安稳下来已经做得不错了,西夏兵多年来和种师道的一仗仗下来,都摸透了种师道。
于此同时,大宋方面战鼓声忽然变得急骤起来,拿着盾牌的士兵原地前后错开,将一条直线的军阵改变成了星星斑点状的个体。
百步开外西夏人马中的将领们看到对方忽然改变战阵,全部振臂大喝道:“乘机攻入他们阵营之中!否则等他们稳住阵脚,我们就要受到对方袭击!冲啊”
西夏士兵知道这是实情,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忽然出现改变阵型但还是大叫着重新向前进攻。
鼓号再次齐响,已经错开在前面的盾牌士兵忽然全部左移,与后方的盾牌手整齐排列在一起。
这样一来,阵型前方盾牌手左右就空出了一条条宽余的竖直通道。
最前面冲锋的西夏士兵一愣,对方这是让在让我们通过吗。等等,那通道后面全身披着战甲的是“重甲骑兵!!”
在最潜伏奔跑的西夏士兵回头惊骇用尽全力吼叫道。
沉重的马蹄声响起,一队队的连着战马一起隐藏在厚实铠甲下的重甲骑兵冲出通道。
“杀杀杀”大宋士兵对从两边加速奔驰的重甲骑兵大喝吼叫道。
来不及转不了身的西夏士兵那满是恐惧的眼球中闪着刺目光芒的带柄长刀不断变大。
完了,可笑的是自己还是自己要跑来的,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一样。
好锋利的武器!
这是这个西夏士兵最后一个念头。
热血纷腾半空,西夏士兵无头的身体还在站立着被身后同伴推着向前奔跑。
随后到来的第二匹战马直接把诡异站立着的西夏士兵手中长枪撞得粉碎后扬张而去继续进攻。
毫无悬念地,西夏兵在和大宋的重甲骑兵接触时立刻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谁都知道凭着手中的武器根本对重甲骑兵造不成伤害的,西夏士兵斗志一瞬间就已经崩溃,所有人很有默契的转身跑去。
“给我杀!”架着大马,勒住缰绳的姚平仲大喝一声,手下的看到更加得快速挥舞。
大宋重甲骑兵接令,不断的蚕食着溃败西夏士兵,就连之前放过他们的赌牌兵也在这时咧嘴,纷纷前后背紧靠一起,既抵挡西夏兵攻击,又阻拦了他们逃跑,只留下一条允许一人通过的通道,驱赶着他们掉头向那一处跑去。
如此一来,那些跑入军阵内的西夏士兵不得已只能向不远处的缺口跑去,换来的却是重甲骑兵又一次碾压。
逃跑中的西夏士兵不断奔跑加想要逃回过去。
嗖嗖嗖飞箭声中,跑在最前面的几个西夏士兵刚刚跑出缺口,就被射杀在缺口上。
最后缺口封闭,军阵开始慢慢收缩,间隙中,一杆杆长枪开始刺出。
看到这种情况,那群西夏兵停在原地不断破口大骂,挥舞起武器应敌。
可惜,有心算无心,不说阵内不断突袭的重甲骑兵,阵外还有长枪兵在伺候着。
大刀砍杀,西夏士兵不断被斩城一片惨状。
这些士兵只觉得四面全是刀光剑影和冰冷的钢铁城墙。
看着一个个军阵内哀嚎的士兵,西夏守将脸色铁青,今日第一波攻势就受到了这么大的挫折,而且大宋此时派出重甲骑兵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夏将军!要为我们陷入阵内的一千名兄弟报仇啊。”一个副将咬牙切齿,这批兵都是他的部下,除了少数跑出来的,他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光杆司令了。
守城的夏将军回头瞪了眼他说道:“收缩我方士兵,派出那些先锋军,让他们给我拖着重甲骑兵,违令者斩。”
“是!”他身边的亲兵立马向前传递命令。
于是,一个个带着红布条的布衣西夏壮丁被驱赶出城,一个个如同怒目金刚,或拿着钢叉,或拿着斧头,或拿着菜刀,向前面的宋兵冲去。
也有一些壮丁想要逃跑,结果迎头就是被乙方的飞箭射成刺猬。
“报!!大将军,姚将军此战灭地800余人!”传令兵跑来向种师道报告。
“好,平仲做得不错。”种师道大笑,扶着胡须点了点头。
众士兵附和,此战给大家吃了一个开门红,大宋军内顿时士气大增。
姚平仲指挥作战的确不错,林有德点了点头。
高台上种师道看到了林有德微微一笑:“驸马爷,战场可不比那些文官,一两句酸文就能应付得过去,在这里,靠不了天,靠不了地,只能靠自己手里的兵器,只有他才能让你活下来。”
林有德点头对种师道说道:“林某明白,多谢种师此言。”
“不知种师,可否告知此战局势如何?”
林有德一边问一边抚摸起了面前脏兮兮的一把军刀,这把刀的主人似乎很不怜惜它,上面甚至有许多刀痕和血迹的残留。
第四十五回 准备战斗
“这把刀跟了我三年,”种师道看了眼林有德赏刀的模样解释道。“刚开始不是我的,当时被官家下令威慑西夏时,一个部族上供给我的,拿来顺手就用了,你想要,我下次去那里,再抢一把给你。”
林有德忍不住笑了笑,但却也不再去摸这刀了,这把刀他估计世间只有一把,或者说珍贵无比:“种大人,你且说战局如何,为甚你们会在此不断攻击臧底城?”
这很是奇怪,种师道在大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林有德这个浑人都知道他,他被宋人视为大英雄,无名有实的大元帅。
按照常理来看,种师道一军,在此刻应该是在大宋内驻扎,而不是进入西夏境内,不断攻击臧底城。
这不合理。
“臧底城战况不是很好。”种师道叹了口气,但旋即又改口“如果给我一个月准备,此刻臧底城早该拿下……”
“这是怎么回事?”林有德更加疑惑。
种师道正色道:“驸马爷好像很关系战事?”
“我之前为湘军七品虎翼郎,从一个小小的不入品小兵爬上来的。”
“不错,年少有为。”
种师道干笑了一声,林有德这句话是在告诉他,他也是武将,有些事不用遮掩,该知道的都知道,“官家下令在寒秋虎来临那日,让我们10日内拿下臧底城。”
他们此时是进退两难。
林有德一愣道:“您是说在此情况下,你们一句攻打臧底城7日了?”
“不愧是当上状元的料,反应真快……”种师道赶紧讲解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们之前是来演戏的?
局势跟大家所想的有所差异,或者说变化如天上的风云一变再变。
按照种师道的描述,此战很可能是大宋和大夏的自导自演,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有种弄巧成拙的感觉,本来大家就是演一演的,没成想几日后,西夏军突然大受刺激被踩了尾巴的感觉,一看到他们就死命攻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们围住了臧底城,准备去以此迫降臧底城,可是还没摸到臧底城呢,就遇到了臧底城守兵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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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德认真问道:“然后,你们就突然收到了真攻城的旨意?”
“是。”种师道深呼了一口气道。
种师道继续说道大辽在其东面和大金大打出手,两国势均力敌,在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情况下,似乎纷纷将视野看向了他们。
但西夏和大宋可不想被他们吞狼驱虎,于是在心照不宣之下,所有人都选好了站队。
于是,大宋的目光看向了臧底城。
然后种师道被下令来这里攻打这里,离奇的是,他们带着一万人马畅通无阻地从守军谷的缺口直驱而入,来到三百里外的臧底城。
臧底城很坚固,在这里西夏人有几倍于他们的兵力,只要死死守城不出,他们在这里就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臧底城是西夏的门户所在,是西夏的贸易之城,茶叶、瓷器、香料应有尽有。
更是军事重镇,兵器、士兵样样充备,即便是遇袭攻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啃下的。
臧底城往西百里就是空哨城,而空哨城身后就是大夏的国都。
其次,西夏这次好像一开始知道似的,人员布置等都做的有板有眼。
而变化就在官家下旨是在7日前,按照脚程大概是先林有德来到西夏,也就是说下旨的绝对不是官家,很可能是太子爷。
一瞬间,林有德想明白了,太子爷下令真攻打臧底城是因为官家昏迷,想要泄愤,甚至是真怒了?
官家昏迷是因为来了个西夏的番僧,结果被潘僧进贡的毒物侵扰。
番僧来见官家是因为大辽和大金要他们出战?
于是两国心照不宣的暗通曲款,结果发生了意外?
营帐里安静的,仿佛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就连外面的士兵呼吸声好像也确实越来越清晰。
不对!!他们被人算计了。
林有德双眼突然大睁:“卧槽,金..”话还未说完,林有德就闭上了嘴巴,因为旁边的种师道望着他。
林有德一动不动,背上却已经冷汗涟涟了。
“嗯?”种师道扶着胡须看向了林有德,“你是有何见解?”
林有德拱了拱手道:“种师,你们都被人算计了。”
“算计?”种师道细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不合理,是谁?为了什么?”
林有德沉默了,他还没想明白。
“我一开始就觉得这种方法太过儿戏,怎么可能这么大摇大摆放我们进来,到现在也想不透……但此时除了这个外,我想不明白……驸马爷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吗?官家派你过来的?”
“非也,种师,我是为另一件事而来。”林有德点头道。“无论如何,如果您能拿下臧底城总是大功一件。”
种师道微微一愣。
“派我来是为了接一个人。”林有德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按时出现在约定的点点,所以我反向来找。”
“既然你不方便说就算了,你要去哪里?”
“臧底城!”林有德无奈的说出,这里的可能性也不低啊,如果这么算,说不定带着解药的人就是因为种师道一行人攻城,然后臧底城封城,他才没有出现在约定地点。
这很合理。
种师道转头看向林有德愣了,随后大笑道:“既然如此,林将军,不知道可否帮我一忙?”
林有德问道:“种师请说。”
“我在城南攻城的将军早前牺牲,那里有兵武将,可否先替我顶替几日?”种师道忽然如此说道,眼神中有着光芒闪烁。
林有德心中微微一动,看向了臧底城,叹了口气:“我自有部下,种师,我可助你一斩。”
“哈哈,种某再次多谢驸马爷!”
随后带着林冲向臧底城奔去。
“来人!传令给驸马爷让道!!”
“是。”传令兵立马跟在林有德身后。
种师道深有意味得看着远去的背影,“可惜一个好苗子,既然被官家抢走了。”
“我看的出来,你一踏入战场就和我一样,你天生也注定了。”
马蹄声如雷,呼啸的北风也掩饰不了,一路无人阻挡。
臧底城下的对接战很视激烈,至少林有德从远处看是如此,臧底城内的西夏守军被宋军包围,一句没有退路,臧底城要是被夺了,他们不但自己的脑袋保不住,恐怕连家人也难逃干系,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如此作态,你来攻城,我比你还拼命,你一撤退,我立马停手,紧闭城门,直接躺尸。
就在刚才,姚仲平一方疯狂地攻击了一天,但天黑后,大家好像乏了一般,战场双方却忽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大部队休养生息,派出一小股一小股小兵去袭扰。
隐约看到两大片炊烟在相隔不到十里的地方各自升腾,然后在空中轻易搅合在了一起。
实际上,这个距离对于双方士兵来说,似乎就是举手之劳。
而由此看来,姚仲平那边绝对是被弄红了眼,这才会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虎一样直接扑了出来。
想想也是,这事摊谁谁能甘心?
而西夏军好像有了与宋军交手的经验,城墙上的弓箭手严阵以待,从上往下拉弓,一旦接近城头就让宋军士兵伤亡累累。
宋军从云梯登上城头冲杀失败了,姚仲平看着负伤回来的士兵跪地不起,失望的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修养。
“报,姚将军,大将军让我们把城南驻兵撤离,所有士兵连夜攻破主城门!”一个斥候急速奔入大营。
种师道突然请林有德代表助战的消息一直在向前方传达,姚仲平收到了种师道的命令后,先是皱眉而后下令把臧底城城南囤积的士兵撤出。
臧底城有两道城门,一大一小,一东一南,主城门在东,城南那方的城门比较狭小,只能允许两三人通过,平日里都是大门紧闭。
“既然如此!”姚仲平走出营帐,对左右下令道:“全军洒血立军令状,加紧攻城!”
事出有妖,必有咋。
“大人,宋军沿途没有留下眼线,西夏好像在此处增加了巡逻的士兵,”斥候顿了一下又通报:“宋军想要连夜攻城,甚至在刚才洒血饮酒。”
“他们疯了不成?!”林有德想起种事道一干人的疯狂状态,他想不出为何如此拼命,于是咬牙做出决定。
林有德带着一行人架着大马,看着撤离去协助大部队战斗的大宋士兵,不得不加快行进速度。
这一次突然变动再次引起了西夏方面的注意,他们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撤离囤积在城南门口的士兵,而且,更让人想不透的是,接替他们的却是一支只有十来人的小骑兵队伍。
西夏守军不知道宋军主力的意图,不得不小心翼翼得对突然到来的十来人提高了警惕。
与此同时,林有德、林冲和苏狄三人停留在了一个壕坑里,观察这臧底城南面。
“大人,西夏有装备精良的西夏骑兵,还有和我们一样以弓矛为主的西夏步兵,混杂在一起的步兵就有两万出头,不过主力都在东城门,由臧底城的大将军亲自领着……”苏狄缓缓将自己知道的情报一五一十说出。
“而且,臧底城的大将军是出了名的怂,根本不敢打,面对只有1万的宋军也是龟缩在家。所以这家伙不断修筑的营盘与宋军对峙,但我看对峙撑不了几天,因为没人知道西夏会不会有多少援军赶过来……据我来看,或是撤退,或是决战,怕是就在一两日间。”
林有德盯着苏狄眯了下眼睛。
“那个……那个,小的,这是肺腑之言。”苏狄跟对方对视了一眼后,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唾沫。
“你知道这位这么怂的大将军在想什么?”林有德松了一口气之余忍不住嘲讽道:“想等援兵来了,然后来个两面夹击?”
“确实。”苏狄附和道。
“然后呢?”林有德不耐的打断了对方。
“请大人下令吧,要我做什么?”苏狄当即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问道。
他需要战功,想林有德证明他的价值。
“我们要做什么?”就在同一时刻,在与林有德、苏狄相隔数十步的林冲认真问道。
“随机应变而已。”林有德坦然答道,“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然按上次那方案?”
林冲一脸愕然:“潜入敌军大营,然后随机应变?”
“如何?”
“这……可以。”林冲点了点头,他们要扬长避短。
一旁低头的苏狄突然开口道:“大人,而且我们只有区区十六人,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那可未必。”这时候,林有德忽然又开口,“天快黑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战场蔓延着让人闷得透不过去的浓雾,大宋队列中一万名士兵静静地站立着,一动不动,在他们的面前,姚仲平和二十几个亲兵副将标枪一样地站在面前。
姚仲平双手背负于后,不时地从每一行,每一个新兵的面前经过,而那冷电一样的眼神,任谁见了,都会心中一凛。
姚仲平目光扫向荒芜的战场,下令道:“准备战斗!派五百骑兵去探探路。”
亲兵高声道:“遵命!”
夜风掩盖不了大队骑兵的铁蹄声,骑兵冲锋,逐渐向城门靠近。
“杀!”
骑兵的冲锋如同一条不归路,战马加速到极致,如果不能撞飞对手,自己会像一颗鸡蛋碰上石头。
每一个骑兵在冲锋的时候,都怀着必死的决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杀!”
伴随着疯狂的喊叫,骑兵撞上了队形松散的西夏壮丁组成的先锋队。
尖锐的枪头如同毒蛇扑咬,或刺中先锋队,也有先锋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倒地。
姚仲平骑上大马,抽出佩刀,站在一万士兵前吼道:“杀!!”
“杀!!”
钢刀触碰铁甲,战斧格挡长矛,两方士兵如同重锤相撞,火星四射。
战斗再次打响!
此战,他姚仲平要把此城打下,打下它,他就能步入官家视野,成为又一个大将军。
超越种师道,成为大宋万人敬仰的英雄。
短短一刻钟左右,战场形势大变,原本正面相对的两兵军阵发生偏转。
第四十六回
双方的战幕全面拉开。
此时,西夏城门口的先锋队疯了一般杀出城门,牵引了姚仲平的主力。
姚仲平一声令下,大宋士兵纷纷长啸,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城门口冲了过去。
埋伏在城门上的西夏弓箭手等人通过城墙的洞口以弩弓利箭,居高临下迎头就是射击,有的抛下点燃了的火壶,一时“砰砰膨膨“,点燃了城墙下的地面,火蛇不断蔓延,惊骇得下面的士兵四处乱窜,混乱之际,甚至有战马被惊扰,连番撞到好几个人。
大宋军一时间还以为中了埋伏,顿时军心大乱。
姚仲平弓身扑起,右手呼的挥刀,砍飞敌兵,往前一晃,避过射来的劲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毙敌。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西夏皮甲的将军大笑着跳了下来。
姚仲平认得那是西夏守城大将军的双斧之一阿胡,一个勇猛无比,力大无穷,出生奴籍的西夏将军。
阿胡哈哈笑道:“哈哈,老兄,你在我家门口溜吗?要不我带着你的头回去请你喝酒?“
一下来,口上极尽冷嘲热讽,手底也毫不闲着,双手不断劈砍着姚仲平。
姚仲平硬接阿胡攻来的双斧,铿锵连响,刀刀全力劈出,震得手腕发麻,惟有拉马避开。
“砰“
姚仲平右腿飞起,踢在阿胡的身上,而后架马离开,几个士兵立马填补上来对付阿胡。
“哇哈哈!别跑!”阿胡大笑着挥舞着斧头,狂猛的力气竟把几个士兵打上半空,这还不止,阿胡隔空再加一个斧头,那几个不幸的士兵如遭重锤,热血溅抛飞往寻丈之外。
如此威势,登时吓得想要攻上来帮忙的数名士兵,立马掉头散逃。
“给我上!!”姚仲平看到阿胡大展神威,大开大阖的斧法,既然无视战场上刀矛剑戟如无物,见矛破矛,逢枪破枪,所向披靡。
“哈哈,怂鸟!和俺来过一场啊!”阿胡大笑着挥舞着双斧不断向姚仲平追击而去。
“万人敌”这是他阿胡的外号。
阿胡一个翻滚,来到姚仲平徐上方,立马施加杀手,双斧如风雷迸发,炸响当场,对着姚仲平当头劈下。
姚仲平一刀反击,正中疾风双斧,闷哼的一声,硬被震得飞出战马,好在姚仲平在空中一个后空翻,落到了三米之外。
姚仲平大喝道:“来人!把这家伙给我围住!!“
四周士兵一声领命,立马放弃劈砍的对手,转头围攻阿胡。
“啧啧,等我把杂鱼解决了,再来找你。”说着阿胡双斧劈向四周的大宋士兵,而后向着姚仲平追击而来,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此时,在熊熊火光照耀下,城门口变成人间地狱。
姚仲平看到阿胡追来顿时心神大乱,想到这场仗里自己糊里糊涂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哇哈哈,纳命来把!”阿胡大笑,投掷出手中的一把斧头,旋转着向姚仲平后背飞去,只要击中,姚仲平必死无疑!
“呛“!一声清响震慑全场,一道身影忽然一闪而过,手中的龙血刀与空中旋转的斧头错身而过,后者被打得插入地上。
“你是谁?”阿胡看着突然杀出的一个人,眼神很是警惕,他感觉这个人很危险,比姚仲平强得太多。
龙血刀旋转,被林有德反手抓在手中,淡淡说道:“大宋,林有德。”
“哇哈哈哈,和我来过一场,才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阿胡一时间用斧化作万千斧影,攻向林有德。
面对阿胡的攻击,林有德则斩出一道风刃,顿时惊得阿胡转身避过,但风刃的余威左冲右突,逢人便斩,十多名西夏兵在一瞬间被带走。
与此同时,种师道带着人马从远处呼啸而来。
大宋士兵顿时士气大振,更有一阵箭雨袭来射倒百十个西夏士兵。
阿胡知道大势已去,跃上一匹大马上,混在人群内,逃往城内。
待种师道带着人马到来,只留下林有德还有一干士兵,那群士兵对他更是敬若神明,小心翼翼。
种师道听完属下的汇报后,顿时大笑:“林将军,少年英雄啊!”
“抱歉,种师,我这就回城南。”林有德尴尬的拱手,跳上一匹大马向城南的城门口去。
看着林有德离开,种师道扶着胡须,双眼冒出精光。
当林有德回到城南的城门外时,林冲垂手恭敬道:“大人,人员已经混进了城内。“
林有德咧嘴笑道:“做的不错,那看来今晚有戏看了?“
林冲也跟着笑道:“不知道大人是想看怎么样的好戏?“
这家伙学坏了。
林有德笑道:“无论西夏召来多少人手,我们也是只有胜无败之局。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城内找到我们想要找的人。密切关注城里守军那方面的动静,有消息时立即报上来。“
林冲拱了拱手走了。
在一旁的苏狄眼观鼻鼻观心,他知道林有德又要使用什么特种斩首行动了,虎头关就是败在这一招内的。
在城南门内,出现了百人的小队,其中便是以林冲为首的存在。
此次南门是由林冲带着的一百个斥候偷偷潜入的,每十个斥候为一组,林冲带着一组往城主府内潜去,而其他各组则是由其他人来完成各项任务。
比如暗杀、比如煽风点火,比如开启城门,这一套大家都整熟络了。
到时候,他们再汇聚于一处时就是大宋的铁骑和大军攻城入内之时。
他们能潜入城内,还得感谢这个时候的守卫力量相对弱,看到城外被大宋完全放弃,留下十余人在这站哨,个个都放松了警惕。
看到如此,这个时机真的是千载难逢,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所以,林冲才大胆进言,要博一次。
夜深人静,在城里的暗处,林冲与众斥候等守着一处城墙下面,看着上面的一切。
这个时候,刚好有士兵巡逻而过,虽然巡逻紧密,但在林冲看来,这里的防卫还是十分的弱。
“将军!他们已经离开了!”
林冲看了看城墙上面的士兵。
接着便下了令!
“上!注意不惊动他们,若是可以,直接杀掉阻止之人!”
“是!”
而后斥候冲出,他们手中拿着的是绳子,那绳子一甩,直接甩上了城墙之上,而后他们便顺着墙往上爬。
更有的乘着夜色潜入,悄悄的通过阶梯,摸到那些站在城墙头上巡逻的西夏士兵。
每一人都配合得十分默契,背刺捂嘴,清理现场一气呵成。
他们也清理掉了一些在附近沉睡中的西夏士兵,并且套上了西夏士兵的皮甲,重新站在城楼上有板有眼的巡逻。
而后又有一部分人向着城内的四面八方散开,他们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各自的目标。
这一切,都在悄悄的进行之中。
整个雜底城没有人知道。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黑暗中,一个黑影落下。
“将军,一切就绪,城内的水井已经堵塞,粮仓附近已经清理干净,火油已经布置在西夏军营内!”
“很好,”黑暗中林冲拎着大枪走出,“那么接下来,大家都隐蔽起来吧。”
此时的天已经快亮了,四周的守卫也变得森严起来了。
“你说什么?朝廷不来支援?”城主府内,城主阿图路气得火冒三丈,“好,好一个心狠手辣,好一个借刀杀人。我能怎么办?”
“城主,还得小心为妙!现在,我们已经抵挡了大宋8天的连攻,一旦让大宋发现我们没有援军,说不定会直接攻入城内。”大将军耶阿东抹掉额头的汗水道。
他怕阿图路,也怕宋军攻入城内。
“该死。”
“真当我西夏好欺负吗?真当我阿图路好欺负吗?”阿图路恼怒不已,“那个大金的人呢?把他给我宰了!”
而耶阿东愕然道:“那岂不是很多布置都用不上来?“
阿图路道:“我记得,让城里守军把那个大金来的使者以巨石投掷出去攻敌,就让他今日丧命与此。“
耶阿东装模作样的失声道:“那么我们示敌以弱之计,迷惑种师道岂非尽付东流?“
阿图路怒视耶阿东道:“种师道的死活于我们何干?是他来攻我城池,我难道还要在开战的时候小心呵护着他吗?“
耶阿东低头道:“可是城主大人,千防外防,家贼难防,如果现在和大金撕破脸的话,那就不是示敌以弱,而是为敌所乘。“
阿图路恶狠狠道:“我们目标明显,那就是把种师道的宋军耗在这里,给我镇远军争取时机,只要大金那些混蛋真的战胜大辽,那我镇远军必定能取回被辽国夺走的领土!“
“来人,再征战壮丁,给我耗死外面!”
“城主,不可啊。”大将军耶阿东连忙制止,“我们现在已经得罪了大辽和大宋,如果连大金都得罪了,三面夹击,我们底单不来的。”
“哼。”阿图路拿起酒壶就仰头喝了几口,眼中都有着戾气:“出去!我让你滚出去!”
“砰!“
花瓶再次摔出,掷在门上,撒得一地碎片。
“是!”大将军耶阿东不得不低头,退出城主府。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阿图路眼中有着怒意。
他堂堂一个西夏城主,既然只能躲在城主府内当缩头乌龟!
“呼。”
忽然远处灯光透过厅门投射进来的阴影中,有一道人影出现,黑色紧身衣、黑色蒙面巾,雪白蹭亮的双刀。
正在指挥殿厅内琢磨着后续如何防守,研究宋军的阿图路。
突然,一股若有若无杀气升起。
“哪里来的杀气?”阿图路东心头一动。
看了外面,透过纱窗,外面是他的亲兵。
他仔细分辨,这杀气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哀嚎:“救命,救命!”
一个个亲兵倒下。
“什么人!”
阿图路大惊,城主府邸戒备森严,有亲卫军巡逻,外来者一般还没进来被发现了,想要闯进来都很难的!
轰!就在这一瞬间,从门窗外鱼贯而入足足数十个黑影,分散在各个方向。
“杀!”数十个斥候同时说道。
数道人影,分别由不同地方冲出,往阿图路掠来。
阿图路见状更是吓得脸色大变,他立即大喊:“有刺客!!”
“你就是城主?”黑袍下一双眼睛盯着阿图路。
阿图路惊恐:“救命!!!”
哗。
在阿图路的背后也浮现了一黑色身影,两个斥候身影一前一后,同时一道妖异的刀光亮起,太快了,瞬间就刺入阿图路的身体。
阿图路这个城主在斥候他们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噗嗤”
阿图路的身体遭到妖异的匕首划过后,阿图路双眼开始变得空洞。
寂静的长街,马蹄和车轮磨擦的声音,风暴来前的压力,使众人都有呼吸沉重的感觉。
天上乌云重重,正酝酿另一场风雨。
一组二十人组成的骑队走上天街,徐徐走向城门口。
守军阿胡骑到耶阿东之旁,与他并骑前进,低声道:“大将军,这条路线不妥当吗?为什么突然叫我过来护卫?是怕城内有刺客吗?“
耶阿东微眯着眼,欣然笑道:“最怕是他们不来。“
阿胡顿了顿随口问道:“那些龟儿子究竟在哪里?大将军,老子把他们都给砸死!“
耶阿东笑着抬头道:“砸死啊?也可以,不过最好留下一个活口。“
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味儿。
阿胡把心一横答道:“这当然。“
蓦地前方马嘶声起,整队人立时停下。
只见在前方二十丈许远处的暗黑里,隐然有一高大人影拦路而立。
众人一时都呆了,刺杀那有这般明目张胆的。
要知耶阿东手下的军中高手几乎全数集中在这里,更不要说还有过十多精锐近卫,除非对方有比这更强的武力,否则恐怕这些斥候都要折兵损将而回。
还不待这边的人喝问,黑暗中一个人影慢慢走来发出一阵震耳长笑道:“大将军耶阿东?“
赫然是林冲的声音。
众人仍未来得及响应。
耶阿东暴喝一声:“不错,正是我。来者何人?”
“你?死后便知。”
随机连续几个快得肉眼看不清楚的斥候出现,朝马队前的卫队飞割而来。
金属破风的急啸声音响彻街道,在灯笼火把光的映照下。
只见一个斥候的匕首密布利齿,以特别手法掷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急刺而至。
第四十七回 大结局
战后,林有德找到了那个带着解药的人。
确认再三之后,林有德一行告别了种师道,向汴梁赶回。
回归途中,他们遭遇到了拦截大军,效忠三皇子的一支万人大军。
林有德低头不语,默默看着面前肃穆的大军,无视大军来将一次次劝降。
最后林冲、武松挥臂一震,神兵出现,和大军战做一团。
林有德叹气,继续前进,刚进青州,就遇到了另一只黑衣大军。
足足有千人忍者的慕容贵妃出现。
她的出现让林有德很是意外。
两军大战,慕容贵妃被伏,慕容知府一行被当场斩杀。
回到汴梁,当林有德看到赵金福第一眼,就已沦陷。
两人紧紧相拥,携手将解药送给了大总管。
数月后,林有德骑着大马,看着烈火滔天的梁山,面无表情。
“你、不高兴吗?”赵金福惊讶。
林有德摇了摇头牵着赵金福的手,往外离开。
“林有德你……”
“和我一起走吧。”林有德抱着赵金福缓缓离开了十万禁军。
“嗯嗯嗯。”赵金福点头。
林有德长叹口气,侧眸看了赵金福一眼,再次叹气。
“你怎么啦?”赵金福靠近他挽着他胳膊。
“被你爹算计了。”林有德叹气。
赵金福睁大眼睛:“那你生气吗?”
林有德点头。
赵金福:“你真的生气啦?!”
林有德冷峻的眼角眉梢上扬:“也不亏,也算赚回本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赵金福的手。
在场文武百官就这么看着林有德和赵金福离开,他们没有阻拦。
童贯指着林有德背影:“可惜了,此子如为官人所用,当为我国栋梁。”
三年后,林有德来到了一处幽静偏僻的山谷中。
一个小脑袋从大树后伸了出来,一脸疑惑的望着躺在树下休息的林有德。
“大哥哥,你是谁呀?”
“你妈妈呢?”
林有德无奈而又宠溺的问着面前的孩童,一个口口声声喊着要做天下第一大侠的小男孩。
“哦,你认识我娘吗?”小男孩侧着头。
“是的,你娘亲不是叫张小蛮吗?”林有德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嗯嗯。”
“那你叫什么?”
“我叫林阳。”
“好名字。”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想吃冰糖葫芦。”
“好,带我见你娘亲,我就带你去吃冰糖葫芦好不好?”
“好。”
当张小蛮看着林有德牵着林阳归来,她吓得捂住了小嘴,怎么会被找到,怎么会出现在她眼前,这是做梦吗?
林有德笑了,一把揽过她娇弱的身躯:“回家吧。”
张小蛮乖乖应了。
很多话,想说,但是等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人在就好。
“那赵大人和花姐姐呢?”
林有德亲了一下她那渗出汗珠的小脸:“她们也在等你呢。”
林有德带着她们回到了一个山庄,花娘抱着一个孩童,赵金福牵着一个女孩。
一家人其乐融融。
林有德在收伏梁山好汉之后,便隐居于此。
八年后,林冲武松等100多个大将跪在山谷前。
此时的他们已经是高句骊、大理、大宋、霓虹、天竺统帅百万大军的大元帅。
“恭迎主公出关。”
“心中有很多疑问?”林有德带赵金福在巨大的汴梁城墙上坐下,抬眸望着远方血色战场。
那里是金军,金国圣女带着30万大军大军压境直指汴梁。
“嗯。”
“有很多事很多话我不能说,不能做。但是今天,我愿意改变。”
“去他么的历史,改变了又如何!”
“傻子。”赵金福从背后抱着他,小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
“该我出场了。”林有德拍了拍赵金福的小手。
骤然间跳下了城墙,一道狂风卷起,安稳落地的林有德,看着面目狰狞的金军,忽的双手一甩。
“我天朝儿郎何在?”
“嘶!”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银光乍现,浓雾骤起!
林有德双手高高举起,道道光华一闪而过,浓雾中,咚咚咚的战鼓雷音传来,一声声沉闷却听不清的军歌嘹亮,由远渐进。
“我天朝儿郎何在?”
“在,大人。”
云霭中一片光华一闪、只见无边无沿的浓雾里,一道道身影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了。
十万个长枪兵阵错落有致、沉重划一的脚步咚咚咚跨步向前。
十万个背负满满箭壶,手持硕大黑色大弓的弓箭射手出现。
十万个列队奔驰的1星士兵左木盾右手大刀,掀起滚滚烟尘,隆隆响中夹杂着刀剑的铿锵,铠甲哗哗震动声。
历经风霜的大脸从白雾中跨出。
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势如破竹地。
肆虐卷动着队伍脚下的尘土,腾腾的热气从坚甲利锐里奔泻而出。
更有十万黑甲重骑大军出现。
一声声让人惊恐的虎啸传来。
“拜见大人!!”一百多个大将跪地。
“林冲特殊技能发动,教头:带兵打战时,士兵伤势恢复能力+20%,训练时,士兵战场搏杀能力+15%。”
“武松特殊技能发动,伏虎:战斗时体力+20%,生死搏杀能力+15%。”
“林冲特殊技能发动,腾龙:战斗时搏杀能力+35%。”
“鲁智深特殊技能发动,佛怒:战斗时幸运+35%。”
无形中,所有士兵连同,林有德在内纷纷全身一轻。
“兄弟们,遇到敌人我们怎么做?”
“杀了他!”
“兄弟们,你们的长枪饥渴了吗?”
“捅烂他!”
“兄弟们,你们的弓箭拉满了吗?”
“射死他!”
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晨霭丝丝缕缕拂过严阵以待的军阵。
老兵们咧笑着磨刀霍霍。
他们等的太久,太久了。
久得让人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可是大宋震慑万国的虎军啊。
只属于林有德一人的虎军啊。
“为什么和我作对?”金国圣女怒目指着林有德。
“还是那一句,我赢了,你当我小妾。”
“狂妄!!”
双方手握强弓的士兵整齐地排成标准队型,锋利的箭头上冷光闪耀。
顿时,马匹的响鼻和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一片寂静。
林有德顿时军刀横竖,大吼一声:“跟老子杀!!”
两军开始冲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