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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光曲     这个女主有点皮txt下载     这个女主有点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鱼

    “行了,别胡扯了,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你能上去不?”

    知月指了指穹顶上方那个黑洞。

    “这有何难,飞出去不就得了”,鲤鱼精说完便一跃而起,“你还愣着干嘛?上来呀!”

    “本神……已经忘记怎么飞了”,某人瞧着停在半空的锦鲤先生,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

    鲤鱼精挠了挠脑袋:“以我现在的妖力怕是带不动你,你方才说外面有人等你,那他们可有能力救你上去?”

    “有是有,不过……”

    知月一想到熊神那张臭脸,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若是穿山甲的眼睛恢复了,也许可以用叶船或绳子把她拉上去。

    “有就成,你且稍候,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过来,”,鲤鱼精嗖地一下冲进了那个黑洞。

    “哎!你回来!”

    知月见这家伙溜的这么快,突然紧张了起来,万一他一去不返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他虽然会飞,但与穿山甲一样都是地精。

    即便出的去这水晶宫,也飞不出忘忧塔,再说自己又有恩于他,应该不至于弃她而去吧!

    “发什么呆呢?胆小鬼,以为我跑路了吧”,鲤鱼精屁大个工夫,就回来了。

    “你?”

    “我什么我,怕你一个人害怕,我上去发了个信号就来陪你了呗”,他低头抖掉头上挂的残雪,戏谑道。

    “你发的什么信号?他们能收到么”,知月不由的心中一暖,看来方才是她太多心了。

    “那你就甭管了,总之,只要你的人还在这儿,就一定能发现咱们”。

    鲤鱼精卖了个关子,现在说出来太没意思了,他想等某人出去之后自己看。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她瞧着那小妖精一脸得意之色,便也没再追问信号的事。

    “在下-贱名不足挂齿,你就叫我小鱼好了”,他眼珠转了转,似是有所保留。

    知月亦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又闲扯了几句,便听到熊神在上面唤她的名字。

    之后鲤鱼精飞上去,大致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洞里的情况。

    但熊神修为尽废,无法飞下去救知月,最后还是用绳子解决的问题。

    熊神见知月一露头,赶忙伸手去拉她。

    知月抓住他的手,借力往上一冲,直接撞进了人家怀里。

    这次她可真不是故意,人家都明确表示过要和她保持距离,她就是再没心没肺,经此一役也该有点记性了。

    可她刚想站回安全距离,却被对方死死的搂住了。

    “主子,你没事吧”。

    “你嗓子怎么哑了,现在没事,不过你再这么抱下去,可能就要断气了”。

    “我……不该丢下主子,这一夜的风雪吹的我……”

    熊神微微给怀里的某人松了绑,却依然不想就这么放开她,仿佛一张开怀抱她就会消失似的。

    知月还真有点不习惯,熊神那样一张刚毅的脸,贴在她耳边,用嘶哑的声音说着认错的软话。

    可她也不好意思太挣扎,毕竟他是那么要面子的人,如今还有小鱼在场。

    “咳,咳!”小鱼轻咳了两声,他对眼前主仆重逢的感人画面没什么兴趣。

    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某人,别光顾着亲热,忽略了他的杰作。

    “多亏鱼公子出手相援,主子方能及时获救”,熊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才放开了知月,拱手致谢。

    “熊神不必客气,是贵主先解了我的冰冻之围,在下才有机会重见天日,要说感谢,也该是我谢她才是”。

    小鱼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知月的反应

    知月被盯的莫名其妙,无意间抬头一看,眼中顿时充满了喜悦,指着天空大叫道:“你们快看,是彩虹!”

    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彩虹这种东西,对知月来说还是第一次,而且,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置身其中。

    怪不得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却如此后知后觉,就是因为它太大太近,反而一开始便被眼睛给忽略掉了。

    呵呵!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属下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找到主子,也是这彩虹的缘故”。

    熊神被某人欢呼雀跃的样子吸引住了,在他看来此时最美的风景,非是那天边长虹,唯眼前人矣。

    “是你做的?小鱼,之前说的发信号,便是这彩虹么?”

    知月发现,那七彩的光洒在雪地上,竟也能显出稍许颜色,淡淡的,柔柔的,让人情不禁想要触摸。

    “这可不是普通的彩虹,它能为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小鱼心中感慨,自打他被封入万年冰珀之中,这“虹术”也便跟他一样雪藏了,没想到还有机会露一手。

    “哦?这么说,它也能带我们找到去往上层的通道?”

    熊神有些诧异,他以为这花里胡哨的东西,最多是个障眼法,只不过是比狼烟好看些罢了。

    小鱼笑着点点头,把手指向了彩虹的另一端。

    “那好,事不宜迟,回去接上穿山甲,咱们马上出发”。

    知月记得从前在话本中读到过,彩虹下面是有宝藏的,果然,这冰洞里遇到的人,便是开启秘境的钥匙。

    ……

    四个人一起上路了,穿山甲对小鱼的妖精身份是存疑的,据他所知,能使用“虹术”的妖精,早都灭绝了。

    然而,主子是这家伙帮忙找到的,看得出来他也没啥恶意,再说,多一个会飞的结伴同行,并不是啥坏事。

    所以,穿山甲并没有把他心中的疑虑说出来。

    由于彩虹的出现,缓和了雪地的强光,几个人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可知月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座高塔上面只有两层了,按照先前的推测,魔王的阴谋是让所有人六觉尽失,最终不得不成为他的傀儡。

    那么接下来的两层,应该就是听觉与知觉的灾难,她认为,再上去的第六层很可能会轮到听觉丧失。

    因为,一个在第六层就失去知觉的人,是没办法上到第七层的。

    呵!这忘忧塔原本是降妖除魔的利器,而今却在魔王手里发扬光大了,想想还真是讽刺。

第二百四十二章 僧道佛魔

    魔界,忘忧塔,第六层。

    知月一行人遵从彩虹的指引,很快便走出雪域,进到了这层。

    与先前的那些幻境迥然不同,这里香烟缭绕,木鱼声声,似是佛家净土。

    殿内重檐伟阁、漆栋画梁,四周几根大柱抱厦而矗,殿中一尊接引佛像,金身广大,法相庄严。

    左手抚心,右手下垂,赤足立于莲台之上,仿佛随时等待着,引导修行有成之人,去往西天极乐世界。

    佛像周围的殿壁乃至殿顶,全部被壁画铺满,从神态各异的菩萨、尊者,到婀娜多姿的彩女、仙娥,应有尽有。

    锦衣广带,彩绦飘飞,笙萧婉转,鹤舞鹿鸣,好一派温馨和谐的天国胜景。

    四个人穿行于僧众打坐的大殿之中,继续寻找向上之路。

    “主子,看来咱们已经到天边了”,穿山甲率先开口。

    “噗,能跨越前面五层来到这里的,果然都是男子”,知月打趣儿道。

    想那魔王,为达目的却是煞费苦心,连老佛和菩萨都派上了用场。

    “还是主子看的通透,这清一水儿的和尚便是见证”。

    找到知月之后,熊神心情大好,这会儿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你我皆是道门中人,这些个靡靡之音再盛,若想动摇你我心志,恐怕也难”。

    小鱼伸了伸胳膊,连续不断诵经声,着实让人昏昏欲睡。

    “你在冰洞里睡了那么久,怎么还困呢?”

    知月瞧着小鱼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断定这小子是时候该去晒晒太阳了。

    “和尚本来想给咱洗脑,结果唱成了催眠曲,太高明了,啊……噢!”

    这打呵欠许是传染,穿山甲也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

    “哪儿那么简单,瞧!洗脑的来了”,熊神挑眉示意大伙儿往前看。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从何而来,意欲何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长老,我等从混沌中来,自当归于混沌”。

    知月心想:这突然出现的老和尚多半是魔王的手下,她倒要看看,披着袈裟的魔,到底是佛还是魔。

    “女施主,既知混沌又何必执着,这有一方净土,能度渡一切苦噩,你来看!”

    老和尚衣袖一挥,壁画中的一切全都动了起来。

    仙乐飘飘,佛陀含笑,就连站在莲台上的接引佛,都为他们打开了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啧啧,好一条金光大道。

    此景一出,方才还在念经的众僧,手中的木鱼都停了,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眸之中,倒映出灼灼的希望之光。

    老和尚再挥手时,一切便恢复如初,壁画还是壁画,佛像依然肃立。

    只不过,四周犍槌撞击木鱼的速度愈发快了,众僧诵经之声更盛。

    知月微微一笑,拔出佩剑,往左臂上一划,登时鲜血直流,疼的她直咧嘴。

    “主子你……”

    “知月,你疯了?”

    “女施主,这是何意?”

    在场的五个人包括老和尚,都被知月这一举动给弄懵了,熊神刚想上前帮她止血,她却摇摇头。

    “长老,你那极乐世界不过是梦幻泡影,虽然美好,却不真实”,知月指了指她自己的杰作:

    “这切肤之痛,难以忍受,但它真真切切地来过,我宁愿与残忍的真实做伴,也不愿同温柔的谎言为伍”。

    众人眼看着知月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慢慢收拢、愈合,最后竟完全消失,连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穿山甲知道小主子的实力,自然不以为意,这可把熊神和小鱼给惊着了,崇拜的小眼神儿那是藏都藏不住。

    老和尚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副慈悲相:

    “女施主如此神通广大,老衲佩服,可真实的世界又岂是这点磨难能代表的”。

    “你从小到大何等的艰辛,不用老衲挥手让你看了吧?即便如今贵为上神,又有多少开心的日子可堪回首”。

    “如果你出去,只会有更多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你,倘若你留下,便可以永远活在安宁之中,再不用理凡尘之事”。

    这次不光是老和尚,熊神他们也看出来了,知月脸上的表情在逐渐变化,似乎有所动摇了。

    穿山甲也算是老人儿了,在草庐陪伴杨氏的时候,常听她说起主子的童年,还有他没追随主子之前的一些事,他也是这么知道的。

    这会儿瞧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当真是替她疼的慌,一共才十几年的人生,她走的太不容易了。

    过去的,也许可以让它就那么过去,可她今后的路更难走。

    虽然自己还有兄弟们,陪她闯过了无数的关卡,可最重的担子,却始终挑在那副瘦弱的肩上,她能扛得住么。

    “长老,你说的对,尘世太苦,苦到我真想一直留在这里,与青灯古佛相伴,管它是真是假,总归是个解脱”。

    知月一声长叹,转而望向那些整齐的犹如机械的僧众。

    “可我不能,他们能选择在此避世,你也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唯独我不行”。

    “哦?女施主为何不可?”

    老和尚本以为即将大功告成,却没想到小丫头话风一转,把他也给装进去了。

    “请长老恕我年幼无知,言语冒犯之罪”,知月向上拱手。

    “女施主但说无妨,老衲亦是多年未曾听过人话了”,老和尚笑着回礼。

    “其一,任务尚未完成,中途倒戈相向,此为不忠”。

    “其二,母亲健在,为人子女者若弃她不顾,此为不孝”。

    “其三,塔内无辜之人,若我束手,他们必死无疑,此为不仁”。

    “其四,兄弟们追随我多时,如今生死未卜,为人主者不能拼尽全力,便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又有何颜面自立于世,即便留得残躯,亦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知月这番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刃,彻底撕碎了老和尚伪善的面纱。

    只见大殿之内壁画开裂、廊柱坍塌,就连殿中那尊巨大的佛像都应声而倒,顷刻间,老和尚及其僧众全然化为乌有。

第二百四十三章 虚空之地

    知月他们既没逃也没躲,幻境崩坏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繁华散尽,断瓦残垣,四个人相视而笑,哪来的什么济世活佛,混不过是个假慈悲的魔头罢了。

    “自助者,天亦助之;自弃者,天何顾之?”

    “主子,我们上去吧”,熊神指向一片废墟中独立着的那扇门。

    知月点了点头,穿山甲便率先跑过去开门,打开之后里面一片漆黑,伸脚进去踏了踏,竟是虚空的。

    “先别进去,就这么一扇门,凭空立在此处,谨防有诈”,小鱼从三人头顶飞过,落到门的另一边。

    “你们快过来,这面好像也能打开”。

    三人闻言,也都转到了此门的背面。

    呵呵!真是奇了,小鱼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还是同一扇门,这边打开之后却是一片光明,莹白世界,空无一物。

    “知月,这黑白两道,我们该如何取舍?”

    小鱼有点儿犯难了,他那虹术只能在自然环境下方可施展,哪怕是幻境中的天地,可如今两边皆为虚空……

    “熊神,你一直镇守忘忧塔,可知此处有何玄机?”知月问道。

    “不怕主子笑话,没和魔王遭遇之前,本神从未进来过”,熊神说起此事,一脸的惭愧。

    “这宝物本是收妖伏魔的法器,属下战败后,被那魔王夺了去,经他魔改一番,如今已是面目全非了”。

    知月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那道长疤硬是将他近乎完美的面容给破坏了。

    可在她眼里,这绝非丑陋,反而平添了几分霸气。

    虽说他是男子,也许不甚在意表面之事,可战败之耻呢?修为被废之恨呢?

    他心里那道伤口,远比外人看到的要深的多。

    熊神见知月一直盯着他的脸,下意识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知月原想说几句安慰和鼓励的话,可又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太过苍白,不若早日除了那魔头来的实在些。

    “若是豹神在就好了,他一眼便可分辨出真伪”,穿山甲想起豹神那对阴阳眼,不由地念叨出声。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豹神他们知道你我一定会来,进去之前必会留下提示的,大家快找找看”。

    知月边说,边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这道门,转过一圈之后,她十分肯定的开口了:“我们走这边儿”。

    “是发现什么了吗?主子”,三个人都好奇地围拢过来。

    知月示意大伙儿往下看,原来,“白道”这边的门槛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子,看那大小应该是成年豹子的足迹。

    这是豹神以自身灵力重压之后形成的,既不会弄出太大的声响,又能烙印出完整的形状。

    穿山甲笑了笑,从怀里摸出叶船,载上另外三人便直接冲进了,白色的虚空之中。

    “这里广大无际,我们该往哪儿飞呢?”

    他对叶船的控制已经比先前要好多了,可游荡在这空无一物之地,难免会失了方向。

    “是啊,知月,咱们飞了这么久,周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似的”,小鱼有些坐不住了:

    “会不会是我们选错了路,也许该走‘黑道’那边儿”。

    “主子,属下方才便想问你来着,如果豹神他们没留下线索,你会选择哪条路?”

    穿山甲是相信知月的判断的,他只是有些好奇,若是让主子自己选,她会不会走这边呢。

    “恩,容我想想”,知月觉得穿山甲问的正是时候,她也该重新梳理一下思路了。

    “先假定两条路都是真的,那么光明与黑暗,对我们这些看的见的人来说,当然会走‘白道’”。

    “可是,若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走到这一层,早已经看不见了,那有没有光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但豹神留下的记号,靠摸也是能摸出来的,他是怕我们真的瞎了,走错路啊”,知月话到此处,心头一震。

    “那要是真的看不见了,也没有记号指引呢?”熊神追问道。

    他如今修为尽废,比个普通的凡人也强不了多少。

    “呵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门便无所谓真假了”。

    “因为一个看不见的人,若是突然摸到了一扇能打开的门,他只会选择进还是不进?“

    “根本不会知道门的背面或是里面有什么,所以我猜,黑白两边应该都是向上的通道,豹神指给我们的,只是相对容易的方向罢了”。

    “停船吧,穿山甲,咱们跳下去”,知月吩咐道。

    “不会吧,知月,下面可是看不到底的,就这么下去还不得摔死”,小鱼缩了缩脖子。

    “噗,怕什么,咱们四人之中就你会飞,摔死谁也摔不死你呀!”知月被小鱼那夸张的表情给逗乐了。

    “我是摔不死,可你们也没必要作死啊?”小鱼拉着知月不肯松手。

    “哦,现在不说我轻浮了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别磨磨蹭蹭的,跳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知月一抬腿便把他踹了下去,穿山甲倒是自觉的很,紧跟着就下去了。

    熊神好像还想挣扎一下的样子,可穿山甲已经收船了,他和知月脚下一空,不想下去也不行了。

    并没发生他想象中的急速下落,而是近乎滑翔般的向下飘荡着。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还好,小鱼和穿山甲也没事,只是与他相隔了一段高度而已,主子呢?

    “知月你……”,他的话才喊了一半,又噎回去了。

    “一直抓着人家不放,还装模做样的喊什么喊?”知月觉得,她的手都快被对方给攥变形了。

    “我……”,熊神尴尬地看向知月,想解释点儿什么。

    “行啦!惧高而已嘛,我会保护你的”,知月用闲着的那只手拍了拍月匈脯。

    “主子……”

    “又干嘛?寻我的时候,知月,知月叫的不是挺顺口的么?”

    熊神越是支支吾吾,某人越是忍不住想逗他。

    眼看着佳人在侧,长发罗衣随风飞舞,由其刚刚那回眸一笑,把他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知月……,你好美”

    糟糕!一恍神儿的工夫,他说秃噜嘴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全军覆没

    “脸先着地就不美了,笨蛋!”

    知月一个筋斗,反转落地,顺手接住了熊神。

    几尺高的汉子,现如今被个姑娘家抱在怀里,还如此轻松,熊神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只可惜,他们借由虚空之地被传送到了顶层,已经退无可退了。

    穿山甲和小鱼先到了片刻,面对眼前这漫无边际的坟场,两人心中忐忑,呆立不前。

    熊神和知月也顾不得方才的尴尬,跑过来与二人汇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死了吗?”知月开口,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静。

    “主子,死的不是我们,是他们……”,穿山甲泪随话落。

    “谁?谁死了!”熊神被穿山甲的眼泪惊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压向心头。

    “主子,我们不用再找了……弟兄们……都在这儿”,穿山甲哽咽难言,抬手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块石碑。

    知月闻言站立不稳,踉跄着扑了过去,只见碑文上书——天界守护神兽嗜血天狼之墓。

    一行字读完,知月手捂心口不住地哆嗦,好似心头肉生生叫人剜掉了一块。

    她强忍心痛,想要看清下一个碑文,可双足已经无力支撑身体,只能以膝为足,跪地而行。

    她逐个摩挲着石碑,豹神、寅虎、卯兔……十二星宿,一干兄弟无一幸免,全都长眠于地下。

    至此,那副瘦弱的身体再难腾挪半步,终是趴在地上不动了。

    ……

    “小姑娘,你来此作甚?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知月头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怀中,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你是谁?我的朋友呢?”知月环顾四下,并未发现熊神他们的影子。

    “老朽是这里的守墓人,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你的朋友”,老者指了指他身后的三座新坟。

    “我寻到此处,本以为又多了四具尸首,可探过鼻息之后,发现你还活着,便只埋了他们三个”。

    “你说什么?熊神、小鱼、穿山甲他们也……,不可能,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

    知月动弹不得,盯着老者的眼中全是惊恐。

    “老朽不得而知,从他们的死状看来,应当是号恸崩摧、痛断肝胆而亡”,老者语调平淡,没有丝毫感伤之意。

    “你说他们是伤心死的?”知月神情有些呆愣,像在追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朽亦不能肯定,但那三人入土之前,均是跪倒在你身侧,老朽发现之时,他们脸上的涕泪还未干透”。

    老者目视远方,似是回想先前之事。

    知月觉得疲惫极了,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闭上了眼睛。

    心里想着:就这么睡去吧,再也不要醒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和弟兄们重逢。

    可下一个瞬间,她便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头,泪眼圆睁。

    不行,她自己说过的话,音犹在耳,怎可失言?那个夺走她挚爱的魔王还没露面,她怎么就认输了呢?

    事已至此,那就让她一个人来继续吧。

    知月慢慢的调整呼吸,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动了?是外力所至,还是悲痛过度气血逆行,才瘫在这儿的。

    “姑娘,老朽劝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老者看知月又睁开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不停地滚落,几乎把他的袍袖都打诗了,遂开口劝了两句。

    “老伯,你在这里多久了?”

    知月调息了一阵,发现情况没那么糟,她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气血阻滞才不能活动的。

    “这你可把老朽问倒了,这里日月无光何以计时?我早就算不清了”,老者见知月已经能打坐了,便退到一旁与她对坐。

    “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人吗?”

    通过刚才的咬舌之痛,知月确定了,这不是她的梦境,那么应该还是魔王制造的幻境才对。

    假如到这一关,她是一个只剩下知觉的人。

    也就是说除了脑子能动,整个人就像根木头一样,魔王将如何把这最后一觉带走呢?

    “可不是,这里全是死鬼,你没来之前,就我一个喘气儿的”,老者抱怨道。

    他见知月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那双浑浊的老眼悄然闪过一丝笑意。

    “那你埋人埋的一定很辛苦吧?魔王大人”,知月抬眼直视面前的老者。

    老者被对方用那种无惊无恐、无悲无喜的态度,质问的有些诧异,可很快又恢复到了先前老态龙钟的嘴脸。

    “小姑娘,我看你是悲伤过度伤了脑子,老朽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又岂会是那杀人如麻的魔头呢?”

    “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是活埋,你为何不将我也一同埋藏呢?”

    知月仔细打量着对面之人,自己拥有上神之力,每过一关仍是九死一生。

    如此瘦小枯干的一个老头,又有何能耐来到这魔塔顶层?

    “本王也颇为好奇,你是如何知道,他们都是被活埋的?”

    老者原地一转,再照面时已是换了个模样。

    “你先回答我,为何独独留下我一人?”

    知月眼看着方才的老者,转个圈儿的工夫,就变成了不过二十出头儿的文生公子。

    黑衣黑纱帽,白发白面皮,就连眉毛和睫毛都是白的,这么说吧,整个脸除了眼珠是紫的,嘴唇是红的,其余全是白的。

    “本王听说,未来的六界之主是个女人,便想等她来了好好瞧瞧”,魔王随手甩出一把黑纱折扇,掩面而笑。

    “什么六界之主?少废话,动手吧”,知月才不想听他那些胡话,拔出腰间黑夜一跃而起,刺向魔王咽喉。

    “美人何必操之过急呢”,魔王瞬息之间,擒住知月纤细的腕子,轻轻往回一带,便已将她揽入怀中。

    在魔王眼里,那泪眼婆娑、楚楚动人的娇态,而今又换成了杏眼圆睁、嗔目切齿的蛮相,却是好生迷人。

    “有什么好磨蹭的,你我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知月被对方夺了兵器,还动弹不得,心中又急又气。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三次机会

    魔界,忘忧塔,第七层。

    荒凉幽暗的巨大坟场之中,白色斗篷的倔强少女,被她身后的黑衣公子挟持着,佩剑业已脱手,看起来一切已成定局。

    “别开口闭口都是死啊亡啊的,本王还听说,你要大婚了?同时嫁给两个人?”

    魔王慢条斯理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次老友之间的闲聊。

    “是又怎么样?我成我的婚,关你屁事”。

    提起大婚的事,知月心里这个后悔呀!

    若是早早听从太上师父的安排,与师父和大叔成了亲,哪来的这档子破事儿。

    最起码她的记忆能恢复,使起“黑夜”来,亦不会如此笨拙,穿山甲说过,她从前可是很能打的。

    “原本么,是不关本王的事,不过现在好像有点儿关系了”,魔王强迫知月面向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怀中美人。

    “你想干什么?”知月被那对紫瞳盯得有些害怕。

    糟了!这家伙独独把她留下来,不会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你猜呢?”魔王凑到某人耳边,小声道。

    “你……,我……,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知月语无伦次地挣扎道。

    “呵呵!知月上神,你是不是话本看的太多了,本王可没听说过,哪个上神没了舌头就活不成的”。

    魔王看着他怀里的小人儿,前一刻还是死都不怕的女金刚,这一刻却瑟缩的像只落入陷阱的小狐狸,额头上直冒冷汗,不由的笑出了声。

    “那我就……,我就……,反正不许你碰我”。

    知月能感觉得到,对方那股强大的魔力在四周慢慢的升腾着,就算她没失忆、没被俘,也绝然不是他的对手。

    “好好好,不碰就不碰,本王从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魔王放开了知月,重新回到地上打坐。

    “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本王的对手,为了让你心服……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

    “三招之内,你若能引得本王有所动作,就算你赢,本王便放了你的那些弟兄,反之,你便要依了本王,可好?”

    知月重获自由之后,马上拾起黑夜,跳到了离魔王很远的地方,可听完他上面的话,她又慢慢的挪回来了。

    “狼神他们都还活着?对不对?”知月喜极而泣,看来她猜的没错,他们只是被困住了,出不来。

    “现在是还活着,不过你再犹豫下去,可就难说喽,由其是那个蓝头发的,他可是伤的不轻”。

    魔王撂在膝头的手指,挨着个地敲出声响。

    “那是狼神,你把他怎么了?”知月又靠近了些,不过还是仅限于魔王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魔王闭口不答,只是拿眼瞧着她。

    “是不是只要能让你动一下,哪怕是眼皮儿,也算我赢?”知月咬牙问道。

    她其实别无选择,出又出不去,死也死不成,打还打不过,只能先顺着魔王的意思。

    再说,既然知道了兄弟们还活着,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想办法救出他们。

    魔王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俨然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可要开始了……”

    知月一边围着魔王转圈儿,一边思考着对策。

    只有三次机会,她可不能像先前那样鲁莽行事了。

    这家伙镇定自若,甚至连眼都闭着,摆明了是不怕被偷袭。

    换句话说,他周围一定有无需他出手,便能保护他的东西,知月也猜不透会是什么,总之,应该是刀枪不入的。

    这种防御显然是在他有需要的时候才启动,她之前刺出的那一剑,因为防御没有启动,他才会出手拦她。

    恩,看来要想让他有所动作,必须先解除他的防备才行。

    ……

    魔王闭上眼睛之后,便放出了魔盾护体,听脚步声,那丫头好像一直在围着他绕圈圈。

    不由得心中暗笑:估计她是想先找到自己的弱点,再动手。

    只可惜,他这魔盾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别说她一个普通的上神,就算是玉帝亲自来,三招之内也别想攻破。

    脚步声停了,就在停在他面前,恩?她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是想和他比耐力拖时间?

    应该不会,方才她都知道狼神急等着她救命了,那她在等什么?

    魔王实在好奇的紧,便将神识探了出去。

    ……

    知月跪坐到魔王面前,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知月你能做到的,你一定可以救出被困的弟兄们,先冷静下来。

    强攻不行,那便唯有智取了,可若论智慧,能把忘忧塔变成这样的家伙,她怕也是不及的,所以只能取巧。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她发现,在某一个角度还是能看得出来,魔王周身被微微的紫光所笼罩,估计那便是他的防御了。

    她没有必胜的把握,出此下策亦非她所愿,可也只好试试了。

    ……

    魔王终于猜到知月要做什么了,因为某人精致的小脸离他越来越近,近到连鼻息都混合在了一起。

    怎么办?她只要一亲过来,魔盾就会把她弹开的。

    就在魔王犹豫的片刻,知月已经被紫色光波甩出去了。

    只听“哎呀”一声,某人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

    有白不离在身上,她倒是没怎么觉得痛,只是有点儿丢脸罢了。

    她心理是有所准备的,纵使那魔王色胆包天,也不可能如此轻易上钩,还有两次机会……

    知月抬头望了一眼,她知道那家伙一定有办法看得见她,好的,再来。

    这次她动作快极了,直接爬到他面前,果断采取行动。

    毫无意外,她又被狠狠地弹开了。

    没关系,最后一搏,手刚一触地,她就使了个巧劲儿,一骨碌滚回去,起身便是一口勿。

    她亲到了,天呢!这家伙果然在她第二次失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卸下了防御。

    可他还是没动,也没睁眼,真狡猾,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其实魔王和知月心里都清楚,攻方已经输了,三次进攻都没撬动人家分毫,还有什么可说的。

    问题是,这个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此刻却不想喊停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局

    此刻已是心潮翻涌、面似春桃的魔王大人,正极尽所能地克制着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老实说,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小丫头并没有勾引自己。

    只是那一次比一次利落的强行突破,让他好紧张。

    最初发现她的脸凑过来,只是片刻的停顿,耳边那种混乱的呼吸声,以及对接下来的期待,便让他躁动不安。

    看着那个冒失鬼被弹出去,他的心情很复杂:有些后悔,又有些好笑,还夹杂着一丝担忧。

    这种担忧,不仅是怕她被魔盾所伤,更是怕她锐气受挫,一时面矮,不再来攻了。

    就在这样的矛盾中,她又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快到他还来不及反应,自然又是以失败告终了。

    在她飞出去的那一瞬,他本能地收了魔盾。

    因为在他心里,这最后一次机会,不是知月的,而是他自己的。

    真好,多亏他放弃的及时,才能尝到这世间美味,好想回应她,反客为主,可他若想要的更多,便不能……

    “你输了!快把狼神他们还给我”,知月一抹嘴,站到了一旁。

    魔王轻抚唇边骤然失去的温度,似是意犹未尽。

    “本王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又怎么会输呢?”

    “魔王大人,愿赌服输,此处虽无第三者在场,不过……这么明显的变化,我看你是赖不掉的”。

    知月稳住笑意,把脸扭向一边。

    “什么变化?”魔王这话一出口,自己就反过味来了,猛地一低头。

    “你可别告诉我,那是什么秘密武器”。

    知月有些庆幸,她在第一层看到的那组活春宫,还会有如此助益。

    先前男女之事对她来说总是朦朦胧胧的,这回可好,直接就近观摩了。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办了你”。

    魔王那副白面皮,现如今红的都发紫了。

    “这游戏是你要玩的,现在输了又不认账,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打算放人,你只是想拿我寻开心罢了”。

    “既然再也见不到我那群弟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到这儿吧,本神不陪你玩了”,知月说完便要挥剑自刎。

    魔王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失不失态了,飞身过去夺下某人的佩剑,直接给没收了。

    “你堂堂一界上神,除了以死相逼就不会点儿别的了么”。

    “依本王所见,昊天那个缩头乌龟派你过来,无非就是兵戈无用,才换上了美人计”。

    “也怪本王太过好奇,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他甘心平分春色……”

    知月把耳朵堵住,蹲在地上,她现在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就是如此么。

    魔王见她如此排斥自己,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指向对面的坟包。

    一阵紫光过后,竟然能透视出里面的情形了,是狼神,他还活着,看样子是在打坐调息。

    可无论知月在外面怎么拍打叫喊,里面的狼神都毫无反应。

    她折腾了一会儿,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便放弃了,靠在坟包上呆呆地望着远方。

    “怎么样?想通了么”,魔王从那双空洞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绝望。

    “随便你吧,反正我早晚是要死的”,知月扫了一眼自己腕上的血咒,便张开了双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那好,本王这就传信天宫,让他们把本王的名字加在新郎名单上”。

    魔王说罢,便掷出传信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某人圈入怀中。

    “你……你是想娶我?”知月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样了,这家伙不是她的敌人吗?她不是被派来平叛的吗?

    “那你以为本王想如何?”魔王瞧出某人满脸的疑问和不可置信,反问道。

    知月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是明摆着么,他是坏人,当然要做坏事情了。

    “呵!天选之主不可苟且从事,难道本王就是那么随便的人么?”魔王不经意地甩了甩头发,桀骜之气不言而喻。

    “这都不是重点,你不是要谋朝篡位么,若是跟我成了亲,还怎么和大叔争帝位呢?”

    知月觉得自己已经陷在死胡同里了。

    “这就是昊天高明的地方,本王为了娶你,势必要同他言和”。

    “如此一来,神、仙、人、魔四界便绑在了一起,即使日后妖王、阎王联合,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之前他派来的天兵天将多为老弱,本王魔军连胜,我便知他虚张声势,为的不过是保存实力”。

    魔王说到此处眼中尽是不屑。

    “你是说,大叔早就计算好了一切,想利用我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

    知月心里突然闪出了一个词——细思极恐。

    “虽然本王瞧不上他,但此计实属上上之策,他在位近八万年,若不能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六界何以太平”。

    “如今他即将卸任,往小了说他这是在为你筹谋,往大了说,他是为了六界平稳的大局着想”,魔王长出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我还是个牺牲品嘛”,知月从魔王怀里钻出来,抱膝而坐。

    “牺牲品?也对。可大势之下,我们哪一个可以独善其身?”

    “我要放弃主位的争夺,他要放弃至尊的颜面,而你,从被认定为天命所归的那天起,姻缘之事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你想求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难道我们就不想么?”

    魔王托起知月的小脸,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别伤心了,其实本王觉得,你还是很划算的,不但多了一个这般英武的夫君,还巩固了六界之主的地位,多好啊!”

    “六界之主的事跟我没关系,不提也罢”。

    “可大叔他们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料准你一定会上钩啊!况且我也没做什么”。

    知月无辜地耸了耸肩。

    “所以说你我有这个缘分呢,他是筹谋了不假,可能不能成事还得看天意”。

    瞧着眼前的可人儿,魔王突然有点儿感激玉帝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跨界修行

    高塔顶层,坟场肃静,一神一魔,对坐倾谈。

    “魔王大人,你说的这些我大约是听明白了,可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知月有些为难,她不想打破大人物们苦心经营的局面,可她也不想欺骗对方。

    “都快成亲了,还叫魔王大人?听着好像本王有什么恶趣味似的”,魔王打断了某人郑重声明的架势。

    知月没来由的一囧,面上微霞,到嘴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遮天,叫叫看,是本王的大名”。

    “你以后与本王……不,是与我说话便要叫我的名字,之后再言其他,听到了么”,魔王语态威严,心中却在偷笑。

    “呵!名字还挺牛的,好吧,遮天,既然都直乎其名了,我就挑开说了”,知月挽起衣袖,露出腕上的淤痕。

    “我失去了前两年的记忆,大叔和师父为了解这血咒,救我性命,不得已才要与我成亲的”。

    “但他们与我毕竟两情相悦,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

    “可于你……,我却是为了救出弟兄们,自暴自弃的结果,你明白么?”

    知月说完这番话,便忐忑地注视着魔王,心中甚至预演出了他的雷霆之怒。

    然而,并没有,对方只是沉默,良久的沉默,直到她开始手足无措,想再开口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天宫的回信到了。

    “他们同意了,让我撤兵、放人”,遮天扬手收回了传信羽,“婚期由你来定”。

    知月有些错愕,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回音。

    看来魔王比她更了解天庭的那帮人,呵呵!他果然是有实力争得大位的。

    “知月,你不喜欢我,这不怪你,你见本王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不讨厌已经是难得了”,魔王平静地诉说着他的心事。

    “可本王是在你一入魔境便一路跟随着你的,你不知道吧”,他的笑容中带出几分自嘲。

    “从开始想尽办法的拦截,慢慢变成了盼望,盼望着你毫发无伤的,早些找到我”。

    “本王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直到你口勿了我”。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知道么”。

    “就如同本王在这暗无天日的冰封之地,等待了几万个日日夜夜,一瞬间全都被点亮了,好温暖”。

    他说这话的时候,紫色瞳仁之中散发着瑰丽的华彩。

    知月被他沉浸式的表白吸引住了,这家伙说的没错,她并不讨厌他。

    即使知道他有可能罪大恶极,还是在没做多少心理建设的情况下,使用了亲亲大法,这显然是有违常理的。

    “遮天,放了狼神他们吧,我愿意嫁给你,虽然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不过,我们的事要往后放一放,好么”。

    知月主动拉起对方的大手,磨蹭着。

    魔王顺势抱住了某人,使劲一跺脚,两人便腾空而起。

    脚下的坟场立刻塌陷下去,数不清的坟包全都不见了,高塔又恢复了原本的结构,再落地时已经是踩在木板上了。

    “禁锢解除,你那些弟兄都可以自行出塔了”。

    “真的吗?太好了!”知月高兴的,转身就往楼下跑。

    看着某人撒欢的背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层楼尽头,魔王一脸的苦笑,慢慢踱至窗边,向下眺望。

    冰天雪地里,众星捧月的团聚,她拥抱着每一人,那明媚的笑脸几乎把冰雪都融化了。

    他倚窗坐下,轻声击掌,便有人现身回话:“大王有何吩咐?”

    “把队伍都撤回来,还有……不要为难下面那些凡人,随他们去吧”,他疲惫地挥挥手,便不再说话了。

    来人口中称“是”,回身要走,却被一阵急切的上楼声给截住了。

    “长老?你果然是遮天的人”,知月气喘吁吁地抓住老和尚的袈裟。

    “这……,女施主还没走呐”,老和尚此时颇为尴尬,赶忙回头向魔王求助。

    “呵,还叫什么女施主,戏太过了吧,空海,还不见过知月上神”,魔王见心上人去而复返,面上才有所缓和。

    “魔王座下空海,参见上神”,老和尚遵令,报号见礼。

    “那什么,别怪我多嘴啊,你明明是和尚,怎么还在魔界当差呢?”知月一边歇气,一边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让上神见笑了,老衲却为出家人,只不过是在魔界修行而已”,空海答道。

    “长老真乃高人啊!先前本神多有冒犯,失敬失敬”,知月说的是真心话,既是修行,何分天堂还是地狱呢?

    空海识得出眼色,还礼之后便告退了。

    “我说魔王大人,你可真行!连和尚都让你收编了”,知月跳到窗前,团圆的喜色还挂在腮边。

    “你不是走了么?”,遮天把脸扭向窗外,不看某人。

    “走是要走的,可走之前总得和我的魔王大人告个别呀”,知月站在那儿,也不太好意思靠前。

    虽说答应了婚事,可他们之间还是有距离的,毕竟才认识了一天,先前可一直是敌人来着。

    “那个……,我现在,就住在逍遥的半山草庐,你要是找我……就去那儿吧”。

    “还有,谢谢你,没伤害我的弟兄们,也谢谢你能……喜欢我”。

    “那……我这就回去了”。

    知月顶着个大红脸说了半天,人家也没有搭茬的意思,她尴尬地扁了扁嘴,只好开口告辞了。

    才要转身便被魔王壁咚在了墙上,她当然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可是怎么办?好羞涩啊!想推开他呢。

    不应该呀!之前明明都……,可他越来越近的脸,真的让她紧张到快要晕过去了。

    知月觉得自己好没用,像个没有经验的新手一样,站在那儿被他予取予求,根本不敢动。

    他先前在游戏里出了丑,现在肯定是要报复回来,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恩……

    “我……我真的要回去了,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呼……”

    知月把头抵在遮天的肩头,她现在实在没勇气看对方的眼睛,好像有什么短处捏在对方手里似的。

    “傻瓜,本王没那么急,你怕什么……”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她是真的很皮

    魔王宠溺地顶着对方的小脑袋,顺带又在她额角上轻啄了一下,才放开。

    “遮天,还有件小事,忘忧塔和熊神……,你能不能……”,某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先前答应过熊神,要找魔王替他讨回公道的,如今事情变成了这样,她还真有点儿不好交待了。

    “你想干嘛?这塔原本也不是我魔界之物,本王可以让你带走”。

    魔王单手托起某人的下巴,审视着那张略带红晕的小脸儿。

    “可那神兽技不如人败于本王,难道还要本王自毁容颜向他赔罪不成?”

    “不是,不是,熊神从前与你交手也是职责所在,现在他成了我的兄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知月偷偷将面前这张异于常人的脸,与熊神做了比较,还真没分出高下来。

    硬要较真儿的话,她觉得熊神还更顺眼点儿,不过,这话她只能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敢走漏半句。

    “他万年的修行就这么没了,我不忍心,先前还想为他报仇的……”。

    魔王听某人的话音越来越小,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好啊!本王就在这呢,你来报仇吧,小东西”。

    “我要是能打得过,早修理你了,还想娶我,美的你,哼!”

    知月拍掉魔王那双不老实的大手,转身就走。

    “你好狡猾,本王以为你舍不得我才回来的,其实你是为了他,对不对?”

    魔王追了几步便将人抱住,一口咬在她白皙的颈子上。

    知月身体有些僵硬,是啊!她到底是为了谁才回来的?或许……两者都有吧。

    “没问题,等你变成本王的人,我就复了他的修为”。

    魔王在知月鬓边耳语过后,便消失了。

    ……

    知月让熊神收了忘忧塔,把从竞技场带出来那百十来号凡人,先就近安排到镇上。

    又打发星宿们领着被解救的天兵天将,回天宫复命。

    她疲惫的很,再说,她暂时也不太想见大叔和太上师父,取回挂在松枝上的乾坤袋,便和穿山甲他们回草庐去了。

    小鱼并没跟着,他早在知月跑下来团聚的时候,就先告辞了。

    临行前,还留给知月一片鱼鳞,也就是指甲盖大小,嘱咐她收好,有事找他将此物置于水中即可。

    知月回到草庐,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想起在牛粪迷宫的遭遇,现在都能干呕出来。

    等她梳洗妥当,杨氏的晚饭也做好了。

    其实,她已经累到几乎不想张嘴的地步了,唯一的想头就是倒下大睡特睡。

    可看着桌上摆的满满登登,都是她爱吃的菜,她还是坐下了。

    娘亲为她担忧多日,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总要陪老娘吃顿饭,说说话才能让她放心。

    除了穿山甲之外,狼神和豹神亦是同她分开多日了,一顿饭下来,狼神的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她。

    豹神只是在知月给他夹菜的时候,才匆匆的看她一眼,便装作不经意地望向别处。

    杨氏问起闺女这些天的经历,知月只讲趣事,不提艰险,说她又交了许多新朋友,也想通了自己的婚事。

    杨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闺女真的长大了。

    从前那个任性胡为的奶娃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担当、识大体的孝顺姑娘。

    杨氏心中甚慰,这孩子是有出息了。

    打小吃了那么多苦,家里面也没给上她一点儿帮助,能有今天全是她自己闯出来的,孩子不容易呀!

    但凡爹娘有些能耐,她一个女儿家怎好如此抛头露面,早该嫁到大户人家享清福去了。

    ……

    吃过饭,知月便回房休息了。

    绝对的沾枕头就着,连后来有人过来借宿都不知道。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睁眼,本来也没醒,是被人楞给挤醒的。

    知月看见怀里的豹神稍微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这么出格的事,只有狼神才干的出来。

    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连浓眉大眼的豹神也被带坏了。

    “主子我……,我是看他半夜偷偷溜进你房间,怕他图谋不轨才跟来保护你的”。

    豹神指了指知月身后的狼神,便把脸埋下去了。

    “本神图谋不轨?你快把脸拿开,假正经”,狼神抬手便扇在豹神脑袋上。

    豹神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怪不得又香又软呢,他躲的真不是地方。

    知月抻了抻懒腰,直接坐起来,不客气地揪着两个坏小子的耳朵,训斥道:

    “别装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饼,现在闹闹也就算了,以后我成了亲,看你们还敢不敢?”

    原本还张牙舞爪互掐的两个人,全都不出声了。

    狼神一赌气,干脆把知月推给豹神,自己跳下床走了。

    这是知月失忆之后,豹神第一次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之前主子睡的瓷实,肯定是把他当抱枕了,他挣不开,也不想挣开那个他向往已久的怀抱。

    这会儿主子靠在他月匈前,他又胆怯地缩回了手,可一想到她以后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心里就绞的慌。

    “小可爱,你干嘛那么怕我,刚刚不是都学会吃豆腐了么,还装?”

    知月抬头,磨蹭着豹神的红脸蛋儿,逗他。

    “你从前也这么叫我的,主子”,豹神瞧着某人近在咫尺小嘴儿,直咽口水。

    知月瞥见他喉结滑动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现在想什么呢恩?小可爱”。

    “没……没想什么,狼神不在,主子也用不着我保护了,属下还是回自己房间去……”

    豹神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准备开溜。

    知月反手便把他按在榻上,盯着那对湖蓝色的大眼睛,慢慢靠近他。

    豹神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刚要把眼睛闭上,便听到了主子的命令:

    “不许你闭眼睛,这么大的优势都不会用,真笨!”

    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自己和心爱的姑娘鼻尖相撞了。

    “你再不行动,我可走了?”知月就停在那儿,出言提醒眼前的呆子。

    “主子,我……”,他是真的不敢,他哪有资格,不行的。

    知月叹了口气,打算起身。

    他急了,想拦她。

    哎呀!怎么办,对接成功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为师有空

    天魔两界要联姻的消息不胫而走,人、鬼、妖三王纷纷上表恭贺。

    这几日,玉帝的龙书案上,亦是堆满了各路神仙“催婚”的上疏。

    其中多为言辞恳切的劝说,大意便是要玉帝尽早迎新主入宫,多多恩爱,以免日后魔族血脉有机可乘。

    还有一些慷慨激昂的直谏,要求女帝节制后宫,如今大位未进,已然这般博爱,唯恐其沉迷逸乐而废政事。

    这些人的心思,玉帝当然明白,他们是想告诉他,既然小女帝迟早是要登基的,何不让她现在就入宫。

    一来,可以储君身份提前熟悉政务;二来,他也能抢占先机,与之增进感情,巩固住后宫之主的地位。

    说白了,就是让他卯足了劲儿,先占上女帝的肚子,只有女帝的第一个孩子,出自天界正统,那才是王道。

    玉帝双手撑头,伏案沉思,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可光着急没用啊,那小祖宗从魔界回来都一个多月了,就是不上朝。

    传信不回,派人去半山草庐请了几次,一概称病不见,就连老君的面子都给驳了。

    他又不能来硬的,毕竟先前的事,是他理亏,那丫头生气也在意料之中。

    看来还得他亲自走一趟,其实他早就想去找她,可又怕她在气头上,会不领他的情。

    如今天庭易主的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他这一去,便要带得她回来才行,不然又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了。

    ……

    知月这会儿正在房中浇花,就是从前寅虎送他的向阳花。

    她现在是不记得了,这小家伙可不单单是普通的盆栽,还是她的“知音”呢。

    这一个多月,她一直在调养身体,先前寒症的药也陆陆续续吃完了。

    清风给她把过脉,说是还差点儿事,等到大婚之后就能好全。

    慕染云和路游最近常往草庐这边来,知月待他们亦不像先前那般拘谨了。

    都是在公开的场合,她也总是落落大方、谦和有礼。

    可她越是如此,身边的人越觉得不自在,由其是慕染云。

    以往小徒弟从外面回来,四目相对之时,她眼中蕴藏的思念像酒一样浓,如今却是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难道她当真是喜欢上了那个魔王,把自己这个师父给放下了?

    对路游也是不冷不热的,还说那就是策略联姻,不行,他得再去问个清楚。

    “月儿,你在么?”

    门是开着的,慕染云轻敲了两下门框。

    “师父你来了,快进来坐,我这儿还有前些天玉帝着人送下来的好茶,我给你泡一壶尝尝”。

    知月招呼他坐下,便去茶房泡茶了。

    慕染云不想坐着空等,撩开帘子也进去了。

    茶房地方狭小,两个人在里面有点儿窄巴,知月见师父跟进来也没多想,边继续着手里差事,边开口:

    “我一会儿就好,师父坐下说话我也听得见的”。

    “为师想离你近些,这几次过来,都有旁人在场,不得亲近……”

    慕染云话说的很直,他就是想她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他未来的娘子。

    从前他就是太克制了,才把她丢了一次又一次,让那些虎狼之徒有机可乘。

    “师父,你是有话要问我吧,走,我们边喝茶边聊”,知月莞尔一笑,端起茶盘便往回走。

    慕染云有些气恼,他是来问那第三者的事的,可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态度变得这么官方了,听着好生分。

    “你站住,把茶盘举过头顶,背靠墙”。

    知月被慕染云这一连串的命令搞懵了,可多年的师徒,习惯已经养成,她还是照做了。

    “师父干嘛突然罚我,可是徒儿做错什么了?”

    “你当然有错”,慕染云拉过边上的凳子,坐在了某人面前。

    “让师父等的急了,那徒儿下次手脚麻利些……”

    知月不是小孩子了,举茶盘当然难不倒她,只不过有点儿难堪而已。

    “月儿,你最近好像胖了许多”,慕染云坐下之后,平视的位置起伏不定,他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恩?”她眨了眨眼睛,随着他的目光看下来,一时竟语塞了。

    “为师记得你给为师看过一次的,那时为师没准备好,看得不太真切……”

    “今天为师正好有空,可以仔细鉴赏一番”,慕染云说着便把凳子往前靠了靠。

    “师父,你……再拿徒儿寻开心,徒儿可要生气了”,知月想起上次的恶作剧,脸上可挂不住了。

    她那时真是太皮了,知道师父不会把她怎么样,才大胆戏耍于他,没想到师父这么记仇。

    “现在知道害怕了,背着为师,与那魔王如何亲热的?”慕染云抬手扯住了某人的腰带。

    “我没有,我和遮天什么都没做,师父你别瞎想,求你了,快停手”,知月一看他要动真格的,赶紧开口求饶。

    其实慕染云就是想吓吓她,哪能真做什么呢,可知月情急之中喊了魔王的名字,却把他的火勾出来了。

    他抬脚便把茶房的小门给踹上了,手里那根带直接被他扯到地上。

    知月心想:不能再由着师父胡闹了,把茶盘往边上一扔,便出手阻挡他。

    慕染云一看小徒弟还敢还手,更生气了,一来二去,两人竟打了起来。

    知月灵力早在师父之上,可她没什么正经招式,又怕用力太猛伤了师父,所以一直处于劣势。

    慕染云心里憋着火,一心想要教训不听话的小徒弟。

    可这小妮子却油滑的很,他总是抓不住她,才扯住袖子,便又被她跑了,手上只留下那件带着温度的外衫。

    瞧着一身中衣,还在他面前上窜下跳的某人,慕染云深吸了口气,佯装接了一掌,应声倒了下去。

    “师父!”知月没料到自己这一掌,会打中师父,慌忙过来查看。

    慕染云嘴角一弯,趁机使个了绊子,傻乎乎的某人不疑有诈,正好摔进他怀里。

    “折腾了大半天,就是为这?”知月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师父,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第二百五十章 局内人(让我康康一月份的月票长啥样呗)

    “干嘛不说话了?明明是师父图谋不轨,现在却装的像个受气的小娘子似的,你羞不羞啊?”

    知月点着慕染云的鼻尖儿,数落他。

    “为师技不如人,活该被小徒弟折辱,你动手吧”,慕染云把眼睛一闭,咬唇静待佳音。

    这种程度的玩笑,对于他这千年老冰来讲,已经是极限了,不把眼睛闭上,可能马上就得笑场。

    呜呼呀!画面要不要这么美,得亏是在某人失忆的状态下,要不然俏师父的清白可能就不保了。

    “师父,你给大叔稍个信儿,咱们赶快完婚吧,徒儿可能有点儿顶不住了”。

    某人双手抵住对方坚实的月匈肌,对抗着某些超自然的吸引。

    “哈哈……哈哈,这个傻丫头,为师真是败给你了”,慕染云终是忍不住,笑喷了。

    知月捶打着坏师父,也是乐的前仰后合……

    玉帝打一进院就听见了,知月那银铃般的笑声。

    心里还琢磨着,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赶上小祖宗高兴,没准就把先前的不快一笔勾消了呢。

    可来到她房门口,却没人应门,往里走了几步,瞧见茶房小门紧闭,贴耳一听,恩?还有男子的声音。

    玉帝这火儿腾一下就上来了,一脚把门踢开,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勾引六界之主的女人。

    呈现在他眼前的画面是:室内一片狼藉,知月衣衫不整地马奇在慕染云身上,两人明显呼吸不稳,面色通红。

    “慕染云,你这个伪君子,说好的公平竞争,你……无.耻!”

    玉帝面上青筋暴裂,指着知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把火撒在奸夫身上。

    “帝君误会了,我只是来讨论下魔王的事……”,慕染云慌忙站起来,边整理衣衫边解释。

    “是么,那讨论的挺激烈啊?凳子都坐烂了”,玉帝踢开脚下的碎木,直视着头发毛躁,中衣半敞的某人。

    “要你管,反正也是要和师父成亲的”,知月毫无惧色,开口便踩住玉帝的痛脚:

    “把我送给魔王的时候,你怎么没问过师父呢?”

    天空中一个炸雷,紧接着乌云密布,狂风吹动窗格吱嘎作响。

    知月想起窗台上的向阳花,急忙推开身前的玉帝,跑回屋去关窗。

    正是晌午时分,外面黑的都吓人,才将将落下窗格,闪电夹着雷鸣而至,霎时雨似滂沱。

    慕染云看着被某人气的直哆嗦的玉帝,叹了口,只好把他拉到厅中一同坐下。

    “月儿,再去沏壶茶来”,他朝小徒弟使了个颜色,让她好歹给帝君留些颜面,继而开口安抚:

    “她如今失忆,从前的情份可都派不上用场了,帝君莫要用强,以免适得其反”。

    “帝君今天来,是为了大婚的事吧,她方才跟我提过,想早些行礼,帝君安心便是”。

    “她那是想和你……”,玉帝又想高声,瞥见某人端茶过来,才没说下去。

    “师父喝茶”,知月把一杯放在玉帝桌前,另一杯递到慕染云手中,便放下茶盘,站到他身后去了。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帝君就是来商量咱们婚事的,快,过来坐下”。

    慕染云把知月从身后拉过来,按坐在他和玉帝中间的椅子上。

    “有什么好商量的,人家是老大,说结就结呗”,知月拽过茶盘,吃着里面的花生。

    “那时你刚失忆,怕一下子让你知道太多,承受不住,便没把实情都告诉你”。

    玉帝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他当惯了主子,向来都只有他发脾气的份儿。

    而今心上人不理解他,多日不见满腹的相思,却是无从说起了。

    “寡人任期已到,今后你便是六界之主,这件事你失忆前就知道,奈何天意弄人,偏偏让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忆了”。

    知月闻言手里的花生散落一地,盯着玉帝愣了好半天,才回过头来,向自己的师父求证。

    慕染云点了点头。

    怪不得先前遮天一直跟她提什么六界之主云云的,原来说的就是她,她突然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她能同这么多人订亲了。

    “大位易主非同小可,多少王朝倾覆的流血事件,都是发生在这样的时期,人间如此,天庭亦如是”。

    “你还太年轻,不知其重,可寡人却不得不防,千秋帝业绝不能断送在你我手上”。

    玉帝说起军国大事,表情又严肃了起来。

    “这个位子,我在上面,六界尚算太平,你若登基,妖、魔、鬼三王必反”。

    “三者反其一,我们尚能应付,可他们三界一旦联手,那便是灭顶之灾”。

    “唯一能阻止他们结盟的办法,就是择其一先与我们结盟,而最稳固的结盟方式,便是联姻”。

    “阎王和妖王无论相貌、人品都比不上魔王,所以寡人才擅自做主,替你选了遮天,你也见过他了,应该不差吧”。

    知月从没听玉帝讲过这么多话,而且还这么有道理,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把桌上那杯茶往玉帝那边又推了推。

    “遮天也说了你不少的好话,他说你都是为了我,为了大局着想才……”。

    “我当时虽然想不明白,可弟兄们的命都在他手上,我只能答应他”。

    玉帝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又撂到了桌上。

    “你这不也是为了别人,把自己豁出去了么,魔王若是想要你的命,才肯放人,你也给?”

    “他们不是别人,每一个都同我的性命一样重要,其实……我当时就自刎过一次,只是被遮天拦下了”。

    “若能保全他们,我死不足惜,又何况是贞洁……”,知月想起当时的绝望,终是落下泪来。

    “你们还想在外面偷听到什么时候,都给我滚进来”,玉帝朝门口大喝一声。

    十多个人一起涌进来,跪倒在知月脚下:

    “主子,你干嘛那么傻……”

    “我们就是怕你出事,才把你绑在椅子上的……”

    “你要是死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众人七嘴八舌的埋怨,其实是心疼,十多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被他们的傻主子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二百五十一章 皇帝的新衣

    最终,玉帝的草庐之行,不但云开雨收化解了嫌隙,还把大婚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说起来,知月反倒是所有人里最放松的角色,因为她只要点个头,等着美美的做她的新娘子就好。

    可忙坏了玉帝和研礼的众位老臣,整日在御书房开小会。

    若按旧例,皇帝大婚必须要在登基之后,那么就要先举行登基大典,再办婚宴。

    然而,知月还要先获得道祖之徒的资格,一方面是新君入朝的硬性要求,另一方面也是与慕染云的师徒关系做个了结。

    所以,向老君行拜师礼是第一步。

    老君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就让知月带上四样小礼,直接到兜率宫给他磕个头,就算是收下她了。

    可知月和慕染云都不同意,两人心里清楚,老君是他们的大恩人。

    若是没有他老人家出面,接过“师父”这副担子,他俩这辈子都别想凑成一对儿。

    所以说,不但这拜师礼要隆重,还要请老君为他们主婚才行。

    玉帝也赞同他们的提法,要论德高望重,天宫之内非老君莫属了。

    不过这样一来,收徒、登基、大婚,短期内天宫就得安排三场大宴,群臣宾客舟车劳顿不说,办喜事的日子还得往后延。

    本身女帝登基这件事便是无古可仿的,如何妥善安排新帝的男后宫们,已经是给研礼的众臣出尽了难题。

    时间紧迫,诸事繁杂,难免有所错漏,最后玉帝拍板,干脆三件事一次过,早间拜师,午间登基、晚间大婚。

    如此一来省时省力,可谓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只要订下日子,拟好宾客名单,传信六界诸君前来观礼就齐活了。

    按民间习俗,闺女大婚当娘的必须在场,可杨氏只是一界凡人,上不得天。

    知月便和玉帝商量,婚礼的第二天,回半山草庐再办一次,也好让逍遥的同门过来热闹热闹。

    大事都定来之后,知月便开始了天宫和草庐两头跑的日子。

    本来她去天宫学礼学政,玉帝已经给她安排了专人伺候,也有暂住的宫室。

    可她想着今后常驻天宫,与娘亲在一起的机会肯定要少很多,便想趁现在多陪陪她。

    杨氏并不知道女儿如今身份贵重,全当是要嫁去公侯之家。

    每天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嫁妆,晚上闺女回来,便拉到自己房里一块儿住,顺便说说体己话。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这段时间知月忙的晕头转向,本以为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一切交给玉帝便万事大吉了。

    可大叔偏要她现在就跟着参与政事,即便是不懂也要坐在帘子后面听,听完还要预写奏折让他批改。

    整个一个书斋老夫子的做派,一点儿情面也不讲,稍有惫懒便要打板子挨训。

    下午还得去王母那边,试喜服花冠,学习礼仪。

    王母待她倒是极好的,说她清瘦,常给她准备些好吃好喝的。

    只是那些礼服、头饰实在是太重、太繁琐了,她生性不喜装扮,每天被那些女官折磨的龇牙咧嘴。

    她们还在一边偷笑,知月心中暗想,等她掌权之后,这些近侍都要换成男子,丫头片子叽叽喳喳的招人烦。

    这一日,正好轮到要试浴服,女官们把那衣架推出来,知月就傻眼了。

    不就是洗个澡么,拿这些纱网出来做甚,顺道打鱼?

    “月儿,这些是哀家特意为你挑的,每件都试试,留下两件中意的便好”,王母拍了拍边上目瞪口呆的知月。

    “姐姐,只要是您老的眼光我都喜欢,咱今天就不试了,好么?”知月作揖哀求。

    “诶,这浴服不比喜服,是要常穿的,必得自己中意才行,哀家知道你懂事,可我总不能事事包办吧”。

    其实,前些天试的朝服、喜服、常服,知月全是照着王母的意思选的。

    她懒得理会这些小事,再说那些东西在她眼里都是大同小异,王母是玉帝的姐姐,对她也是实心实意的。

    只是做个大娃娃,哄她老人家开心罢了,何乐而不为呢,总比在玉帝那边挨板子强吧。

    可今天这薄、透、露的款式,让她在这帮小蹄子面前展示,多少有点儿不合适。

    “你们都下去吧”,王母开口屏退左右,她历世万载,什么事看不明白,再说一会儿人多了确实碍事。

    “你先试着,哀家园子里新开了几株牡丹,我亲自去选两朵配你的新衣”。

    知月看着两边的仙婢扶着王母出去,这才松了口气,老太太什么都好,就是仪式感太强了。

    沐个浴还又要变装,又要簪花的,有那工夫她都洗好几个来回了。

    知月扒楞着衣服架子,拿了一件布料最多的进了里间,总得做做样子,不然王母回来又要念她半天。

    还好还好,全身都盖住了,只是若隐若现的,看了让人害臊。

    知月从里间出来,在铜镜前转了两圈,嘿嘿,索性殿中无人,不如先找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眼睛往桌上一扫,啧啧,王母是真有心啊,她爱吃蟠桃的事,她老人家还一直记着。

    某人鞋也没穿,直接跳上桌,抱住一个大桃就开啃。

    “姐姐,不在吗?朝中还一大堆事呢,这么急叫我来,你倒是回个话啊!”

    玉帝一阵风似的进了殿,边说话边找人。

    “大叔,姐姐摘花去了,你过来,先吃个桃子等会儿”。

    知月这些天和玉帝处的还不错,见他进来便扔随手扔给他一个鲜桃。

    “你还敢上桌子,看来姐姐这些天是白教了,今天上的什么课啊?”

    玉帝接过桃子,来到某人面前,想把她从桌子上拽下来。

    “嘿嘿!今天没课,就让我试穿浴服来着……”

    知月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奇装异服呢,慌忙捂住心口。

    “别挡了,寡人早看见了,顾上不顾下的……,过来!”

    玉帝拉住某人拿着桃子的那只手,命令道。

    “你干嘛?”知月感觉玉帝那小眼神儿好像不对劲。

    “还能干嘛,当然是一起吃桃子了”,这一下居然没拽动知月,玉帝眉毛一挑,干脆也上桌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还没准备好

    “你自己吃吧,我有点儿冷,进去穿件衣服……”,知月打算甩开玉帝溜之大吉。

    “哪儿都不许去,寡人的馋虫都让你勾出来了,还想跑?”玉帝一翻身,直接把像泥鳅一样油滑的某人钉在了桌面上。

    “你快下去,一会儿姐姐回来看见,像什么样子”。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盖在身上,倒是不冷了,可她喘不过气呀!

    “寡人说你什么好呢?都是要坐大位的人了,这点儿觉悟都没有”,玉帝嘴里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

    “姐姐这是给咱们创造机会呢,笨蛋!”

    知月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玉帝都进来这么半天了,连个伺候茶水的仙婢都没见。

    “姐姐真是……,我那么信任她,干嘛出卖我?”

    “怎么能说是出卖呢,她是中意你这个弟媳,想尽快让你给寡人开枝散叶”。

    玉帝动作太麻利了,几句话的工夫,已经占据了制高点,正将主力火炮向低洼地区倾斜。

    “哎呀!你!”

    知月又羞又恼,慌乱中提起膝盖一跺脚,得,桌子翻了。

    杯盘果品散落一地,玉帝单手捂着某处,表情痛苦地趴在地上。

    知月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奔里间穿衣服去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玉帝还在那儿呢,脸黑的像锅底似的。

    “你是真敢下手啊!寡人就是想提前行使一下夫君的权力,你至于这么狠吗?要是以后不能用了怎么办?”

    玉帝额头上都冒汗了,咬牙切齿地把龙袍捡起来。

    “有那么严重嘛……还不都是你自找的”,想起刚才那幕,知月脸上又烧起来了。

    “那天……在小茶房,你和慕染云进行到哪一步了?”

    玉帝望着一室的狼藉,小声嘟囔道。

    “什么哪一步啊?你不是都看到了么,他也被我教训啦!”

    对方神情悄然落寞,知月心头没来由的一紧。

    “你如此抗拒寡人,是想留给他吧,好,寡人明白了……”,玉帝突然起身,披上龙袍便往外走。

    知月叹了口气,跑过去拉他的手。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不是你们和我说的么,天选之主不能苟且,这血咒还在呢,怎么就成了依他,不依你了?”

    玉帝盯着那道淤痕,慢慢地红了眼圈。

    “你哭了?我……,我真没和他怎么样,你干嘛哭啊!我……我依你还不行么”。

    知月吓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六界的霸主,纵横驰骋数万年的至尊神,因为没吃到桃子居然下雨了。

    她当然不明白,玉帝看到她腕上的血咒,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哪有资格与慕染云争呢,人家才是正主,和知月两情相悦的人,他差点儿把自己都骗了。

    知月是失忆了,可他没有,他是怎么进入新郎名单的,他自己最清楚。

    若不是当初他以慕染云的名声相要挟,知月根本不会如此痛快地接受继任者的身份。

    他这后宫之首的位置,还不是保皇派在欢宴上联合逼宫的结果。

    那时道祖为了婚事能顺利进行,骗老夫人说知月早就与他情投意和,他也便默认了。

    这些事,一旦知月恢复记忆都会想起来,他可能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会直接失宠。

    所以刚才的事,他并非一时冲动,其实他心里一直盼着大婚,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只好用忙碌遮掩着。

    王母不知情由,安排了这次幽会,也许是嫌他不够主动吧。

    见到轻纱遮面的可人儿,他便不想再克制了,只想要独占她,不计后果的拥有她。

    呵呵,他真的好无-耻,差点害死他的心上人。

    “咱不哭了啊!我就是没准备好,不是不喜欢大叔”。

    “要不然,我今天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争取克服困难……再继续,好不好”,知月把玉帝抱在怀里,耐心地哄着。

    看着大叔那么伤心,她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殿外的雨声渐渐停了,知月抬头望向眼前的大男孩儿,那双失魂落魄的眼睛还泛着水汽,让人好心疼。

    她想踮起脚尖口勿他,却又觉得难为情,心跳的乱七八糟的。

    “方才是寡人唐突了,朝中还有政务要处理,寡人先行一步”,玉帝实在不敢面对知月清澈的目光,只好逃开了。

    知月愣愣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直到王母进来,她才回过神儿。

    “天宫很久都不曾下雨了,看来哀家真是老糊涂了,本以为你也是盼着他的,才自作主张的把他叫来”。

    王母看着翻到的桌子和屋内的惨相,也大概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昊天性格孤傲,没受过什么委曲,也没喜欢过哪个女子,若是有莽撞之处,哀家替他向你赔罪了”。

    “姐姐折煞月儿了,是月儿不懂事,让帝君失望了”,知月赶紧拉起要向她行礼的王母。

    “有些事哀家本不该多言,可你年轻,经的事少,哀家就忍不住想啰嗦两句”,王母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了。

    “请姐姐教我”,知月答应道。

    “你虽说是个女子,可日后登基也是要做帝君的,与后宫相处可是一门大学问”。

    “不论你是否喜欢昊天,都不能冷落他,我弟弟掌权八万年,树大根深,他又对你痴心一片,实为难得啊!”

    王母瞧着知月那副有些尴尬的表情,冲她笑了笑,又接着说:

    “我不是让你专宠哪一个,即使他是我的弟弟”。

    “你要学会平衡,平衡各宫的恩宠,各方的势力,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啦!”

    “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我为你着想,就是为昊天着想,也是为六界着想,你懂了么?”

    知月点点头,又摇摇头,王母的这番话对她来说是个新的领域,她听着有道理,可一时又不明白道理在哪儿。

    “不急,你回去慢慢想,哀家也乏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王母说完便进去休息了。

    知月满腹心事地回了半山草庐,晚饭也没吃便躺下了。

    杨氏以为闺女定是折腾的累了,也没多问,放下一碗甜粥,就出来和大伙一块儿吃饭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人生商谈

    接下来的几日,知月再上天,玉帝便总是找借口躲她。

    其实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大叔那张伤心人的面孔,在她心中一直挥之不去。

    也许她不懂,那件事对大叔来说,除了欲望之外还有别的意义。

    夜深人静之时,她也扪心自问过,到底为什么不行?

    是因为心里没有大叔吗?还是在恪守天选之主不能苟且的信条。

    好像都不是,“贞洁”这个词对她而言始终是个迷。

    先前,魔王以兄弟们的性命相迫,她便妥协了,那时这东西是可以交换的筹码。

    后来在小茶房,师父虽然没有明言,可她能感觉出来,他是想要的,她只好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

    王母殿中,大叔实际上已经触碰到了禁区,她却条件反射似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忘忧塔内不是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么。

    而且亲亲抱抱的事她也没少干,怎么一到最后一步,就不行了呢。

    为救弟兄们可以豁得出去,情投意合的反倒进不了她的门,这没道理啊!

    会不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疾呢?不行,她得趁着入洞房之前找风师兄给看看,免得到时候出洋相。

    ……

    是夜,半山草庐,知月房中,烛火轻摇。

    清风一边搭脉,一边询问她何处不妥。

    这一问,倒把她给难住了,这叫她如何开口呢?

    清风见小丫头突然面色绯然,似有难言之隐,便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

    “月儿,信期不稳不是什么大病,多系先前的寒症所致,过一段儿你成了亲,自然会好转的,你且放宽心便是了”。

    “师兄,其实月儿是想请教你件事……”。

    知月咬咬牙,把先前的遭遇讲了一遍,也不敢看清风,便低头绞起了手。

    “咳……咳,原来我的宝贝师妹是害怕变成大人啊!”

    清风强做镇定的听完某人的描述,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他自己都是未经人事的清官,哪有什么经验之谈能分享给小师妹呢。

    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她又能找谁说呢?肯定是苦恼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告诉他的。

    “是这样么?”知月微微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恩,那件事没发生之前,你只是个天真烂漫小女娃,可以不计后果地任性胡闹”。

    “若是有了那件事,你便是个有责任的女人了,师兄估计,你可能是害怕为某一个人负责之后,失去其他人”。

    对于知月的心结,清风多多少少还是能明白一些的,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又是某些事件的亲历者。

    “师兄是说,我想逃避责任吗?”知月眨了眨眼。

    “不,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你太想负责了,才不愿意辜负任何一个”,清风摇了摇头。

    “那些跟随你的人,你可以为他们付出生命,又怎么会逃避责任呢?”

    “你一直认为,你是属于大家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厚此薄彼,当然也包括那件事,是不是?”

    知月愣住了,师兄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她怕如果先给了师父,便对不起大叔,先给了大叔又伤害了师父。

    久而久之,这种负罪感便让她对那件事产生了抵触情绪,所以就全都拒绝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难道要他们都陪着我当和尚么?”

    “傻丫头,你要做的就是放下包袱,随心而为”,清风捏了捏某人的红脸蛋儿,又接着说:

    “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都是千万年修行的历世长者,什么没见过”。

    “既然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依然对你不离不弃,那就代表他们已经接受了,不可能独自拥有你的事实”。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亦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你永远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月儿,所以做自己就好”。

    话到此处,清风把已经梨花带雨的某人,拉入怀中轻轻地拍着。

    这些天的委屈和无助,顺着眼角流向清风肩头,从默默流泪到泣不成声。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每天都想找机会向大叔解释,甚至想过,如果他真的那么急切,便是咬着牙也要给他。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她不想让大叔伤心,更不愿意背叛师父。

    “不哭了,我的傻妹妹,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

    “现在才两个人,你就受不了了,那要是后宫三千,你这帝君还不得英年早逝啊!”清风捋了捋某人的额发。

    “噗,哪有你这样当师兄的,小师妹还伤心着呢,你就开始咒人家”。

    知月把鼻涕和眼泪,一股脑儿地蹭到了清风月匈口。

    “你看看你,都要嫁人了还如此邋遢”,他边说边拿起绢子,给某人清理脸上的水渍。

    “怎么了?”知月看师兄擦到一半,便盯着她的小嘴儿晃神,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师父他老人家那么爱干净,今后却要被你这个小邋遢鬼缠上了,有点儿同情而已”。

    这次他说慌了,什么同情?分明是羡慕,羡慕的要死,他想尝尝那颗娇怯的红樱桃,想的心都疼。

    好多年了,他在她心里便只是哥哥,老天爷好像对他格外偏爱,她对他从不设防,却也从没把他当男人看过。

    呵呵!知心哥哥,人生商谈的最佳人选。

    “小家伙,别胡思乱想了啊!师兄殿里还有事情没做呢,就不陪你了”。

    清风起身告辞,脸上犹挂温暖的笑容。

    知月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后,准备送他出去,可室内却突然陷入了黑暗。

    “别怕,是烛火烧断了,我去点上再走”。

    “我记得火石在哪儿,我去吧”。

    一片漆黑之中,不知道是谁走错了方向,两个人终是撞在了一起。

    呼吸交错的瞬间,男孩的心火一下被女孩引燃了。

    长久的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力量是惊人的,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这美好的滋味灼心蚀骨,他明知道不能再继续,却放不开她。

    也许此时,她心目中好哥哥的形象已经毁了,她今后再也不会信任他了,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关我的事

    窗外雪落无痕,屋内静夜无声。

    相拥而立的两个人,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最终还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主动化解了尴尬。

    “师兄,谢谢你从小到大的爱护,这一次,月儿便是随心而为了”。

    “虽然这样鲁莽的做法,会给你带来困扰,可我知道,你是不会怪我的”。

    其实,一开始知月发现师兄想口勿她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多年的师兄妹,她早就习惯了依赖他,从没想过她在对方心里,除了妹妹还能是别的角色。

    可他刚刚的眼神……,让她恍然大悟,她终究是太自私了,只知道从他那里索取,忽略了他也是个男人。

    一直将心事深埋,默默付出的傻男人,所以,她便用空气弹制造了一次小意外,算是帮他一把吧。

    “真是越发调皮了,连师兄都能拿来开玩笑,师父若是知道了,你我都要挨板子的,下次……不许了”。

    原本冒犯了师妹,清风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在听了知月的说辞之后,才找着了台阶。

    “哦?师兄的意思是,还想有下次呗!”

    知月猜测,某些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现在肯定是脸红了,听声音都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调戏良家了,与师兄耍耍也就罢了,万不能在旁的男子面前如此,很危险的”。

    清风边说,边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个危险法?是这样么?”知月追过去,正好壁咚。

    老实说,开始她只是想成全师兄对她的思慕。

    可那家伙半推半就的模样,反而撩拨到她了,谁知道他这么可口呢,还能怎么办?再来一次呗。

    “月儿,你……”,清风根本拒绝不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你饶了师兄吧,我真的该回去了,再不走……”,他说不下去了,太难为情。

    “好”,知月很干脆地放开了他。

    不能再欺负他了,这家伙面皮薄,太过火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嘿嘿!

    ……

    清风回去之后,知月便躺下歇着了,师兄一番开导,她心结得解,这一觉睡的别提多舒服了。

    第二天一大早,用罢早饭,她便兴高采烈地跟着研礼官上天了。

    除了自己的兄弟之外,没人知道她忘了怎么飞的事。

    所以最近往来天宫,都是穿山甲给她当船夫,但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储君摆的谱罢了。

    每次送到之后,穿山甲便不再跟着,而是掐着时辰,等天黑之前再来接她。

    今天也是一样,给玉帝请安时,人家连眼皮都不抬,知月也没往心里去,接着昨天的位置看折子。

    研礼官说,各宫的位份已经安排好了,让她先行过目。

    她接到手里一看,好家伙,还挺细致。

    后宫之首只有一个位,称作正皇;其次是两位召王,文武各一;接下来是四位使君,分东南西北四宫。

    然后是六位侍郎,再次是八位常随,最后还有十位奉举,浩浩荡荡一共三十一个位子。

    知月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会花心到,把这些位置都填满的程度吧,三十多个啊!

    研礼官似乎瞧出了他们这位未来女帝的困惑,开口解释道:

    “启禀上神,这些都是研礼班子的老臣,初步构想出来的,若是日后上神有所要求,还是可以酌情增加的”。

    “只是这正皇、召王、使君的人数是固定的,往下的那些上神要是不满意,能改”。

    “还有,大婚之时便有两位新人要入主后宫,上神要先定下他们的位份,才好分配宫室,以正视听”。

    知月看了看面前的后生,心中暗讨:

    这些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此事干系重大,居然让这么个毛头小子来请示,分明是做贼心虚。

    说什么新人的位份由她来定,定什么?他们不是早就定好了么。

    大叔这两天跟她闹别扭,一直在御案那边装聋作哑,好啊!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说小研,这正皇的位置只有一个,那肯定是要留给我最心爱的人啦!”

    知月顾意提高声调,来了个敲山震虎。

    “这个……”,研礼官已经习惯女帝如此称呼他了,许是他这种无名小卒不配被提名吧。

    “怎么?你不知道我最心爱的是谁?啧啧,一看你就没做好功课,过来,过来,我告诉你”。

    知月把小研叫到近前耳语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然后,某人憋着笑,走到御案的另一侧,手指轻敲了几下。

    “你置寡人于何地都不重要,可你若真想让慕染云坐那个位子,朝中势力必不会善罢甘休……”

    昊天捏着手里的折子,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那又怎么样?我的男人,我-干嘛不能做主,既然不能做主,还让我来这天宫装什么洋相,好没劲”。

    知月见他还是头也不抬地同她讲话,不免有些赌气。

    “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喜欢他,才更要保护他,正皇之位如同众矢之的,德不配位,你这是在害他”。

    昊天把手中的奏折甩出去几丈远,咬牙切齿地望向眼前人。

    “想我不?”知月拉起对方的两只大手,围在自己腰上。

    “呼……”,昊天叹了口,站起来就走。

    “你走,你走好了,还说什么从前的恩情,全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知月声嘶力竭地朝他大喊:

    “你就是为了延续你的统治,才勉强委身于我,我为什么要做你们的傀儡,去你们的狗屁天选之主吧”。

    “我才不稀罕呢,我这就回逍遥找我师父去,再也不来这儿受气了”。

    昊天被知月的愤怒惊呆了,御书房的内侍感觉到气氛不对,全都小跑着退了出去。

    “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儿?”

    昊天站在远处,盯着歇斯底里的某只小兽,他从没想过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在他的记忆中,她好像没对谁大声过吧。

    “用不着你管,反正我们以后各走各的,我告诉你昊天,六界存亡、天下兴衰那是你们的事”。

    “我只在乎我爱的人是不是也爱我,明白了吗?再见”。

    知月转身拂袖而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多说无益

    知月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可时辰尚早,穿山甲还没来,她只好坐在南天门的玉阶上,传信给慕染云。

    玉帝追着知月出来,半路正好碰上折回来的研礼官。

    细问才知道,原来他方才接的知月口谕,让司珍局按昊天身量先定制正皇喜服。

    而慕染云的召王喜服便等他上天来,再行量尺。

    研礼官那会儿走的急,出了门才想起来,没问清文召王何时到殿,这才又跑回来的。

    “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报?都是你害的”,玉帝嘴上申斥着小研,心中的乌云却悄悄的散了。

    “现在上神正在气头上,你跟着寡人,一会儿见机行事,听见没有?再有差池,直接贬为洗脚婢”。

    小研还能说什么?麻溜跟着呗。

    人家夫妻拌嘴,床头吵架床尾和,他要是惹恼了主子们,那可不单单是丢官的事了,整不好还得变性。

    知月嘴里咬着片树叶,正坐那儿发愣呢。

    唉!大叔不比师父,难对付的很,这么半天都没追过来,估计不光是面子的事了。

    还不知道那魔王是否也是这个臭脾气,要是一个两个都这样,她可真真的应付不来。

    终归是逍遥的人亲近些,多年的情份做不了假的。

    昊天和研礼官追到南天门,守卫见状刚要行礼,便被他止住了。

    小声询问知月去向,那帮小子没敢明说,只是暗戳戳地使了个眼色。

    两人抬头一看,好家伙,才多大的工夫啊!这丫头居然上树了,还眼望着逍遥的方向,似是颇为伤感。

    这棵树在南天门前,站了也不知道多少年,迎来送往的,什么神仙没见过,可能骑在它肩膀上的,知月恐怕是独一份了。

    两人来到树下,昊天轻咳了两声。

    知月余光扫了一眼,没理他。

    他便朝小研努努嘴,让他先开口。

    “上神好雅兴,这棵门槐算是有福气了”,小研瞧着知月没什么好脸,便想先活跃一下气氛。

    昊天就站在边上,听着他这个话,怎么琢磨怎么别扭,直接给了他一脚。

    小研没准备,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树。

    他是个文官,修为本身就不咋瓷实,昊天这一脚下去,虽然只用了不到一成力,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缓了半天,才抱着树干勉强站起来,迷糊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

    “活该!小兔崽子,被人骑脖梗算哪门子的福气?有本事你站这儿试试”。

    小研打了个寒颤,连忙躲到昊天身后。

    “别磨磨蹭蹭的,真想去当洗脚婢是不是?”昊天像抓小鸡似的,把他从身后拎了出来。

    “启禀上神,下官是想问明,文召王何时驾到,也好通知司珍局的人提早过来,免得怠慢”。

    一听到“洗脚婢”三个字,小研扑通跪倒,如爆豆一般说完了自己的台词。

    “封告未发,喜宴未办,你这称呼改的倒是利索,本神已经传信于他,即刻便到,你去叫人准备吧”。

    知月也学着昊天先前的样子,眼皮也不抬地向下挥了挥手。

    小研得了指令却没敢动,跪在地上拿着眼瞄着昊天,直到昊天又抬起脚来,他才屁滚尿流地消失了。

    “你既让他做了召王,为何又要戏耍寡人?”

    昊天看着枝头那飘飞的裙摆,想哄她下来,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口。

    “御书房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却说要把后宫主位交于旁人”。

    “即便是你不在乎寡人的感受,自身的威仪总是要顾及的,大位之上,一言九鼎,怎可如此儿戏?”

    “帝君是来数落小女的么,小女现在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我只是在等师父来接罢了,你请回吧”。

    知月真的不想听他在这儿说什么大道理,他心里只有江山社稷那一套。

    天选之主是个女的,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而她现在,就已经开始为这个错误承担后果了。

    “我的知月上神,你能不能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快点下来,来,寡人接着你”,昊天在树下张开双臂。

    “师父!”知月没理他,站起身形,使劲儿一蹬树叉,向前飞了出去,正好落到匆忙赶来的慕染云怀里。

    “怎的又去爬树了,为师不是说过上面危险么,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慕染云抱着小徒弟转了个圈,便把她放下了,过来给昊天见礼。

    “你来的正是时候,小祖宗说要随你回逍遥,不当这狗-屁的天选之主了,寡人已是无计可施,你来管管吧”。

    昊天看向二人还握在一处的手,无形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哦?月儿不想与为师成亲了?”

    并没有昊天预料中的大惊小怪,慕染云只是宠溺地捏了捏知月的小脸。

    “我没有……,徒儿只是不想做什么女帝,去讨好那么多无聊的人……”。

    知月疲惫地靠向师父肩头,她觉得累极了,尤其是在真正关心她的人面前,便再不想伪装了。

    “又说傻话,哪里有什么无聊的人,帝君说你几句亦是为你着想”,慕染云轻抚她的长发,眼光却落到昊天身上。

    昊天刚想解释些什么,知月却抢先开口了:

    “他是为了我好?师父,你这个媒人看来要做不成了”。

    “别的姑且不论,咱们就说爬树这件事,孰轻孰重,高下立现”。

    “那门槐虽然高大,但以我目前的实力,即便失足,也不会伤到,你为何还要为我担心?”

    “答案很简单,因为在你心里,容不得一个万一,先为我着想已经成了你的习惯,融入了你的血液”。

    “倘若有一天家国天下让你选择,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就像我也会先选择你一样,可他行吗?”

    知月边说,边指向一旁的昊天。

    “你没来之前,他也想让我从树上下来,可他是为的什么呢?”

    “他是觉得我这样做太丟脸了,六界的储君还像个猴子一样爬树,成何体统”。

    “而且我马上就是她的女人了,还穿着裙子坐在高处,于礼不合”。

    “昊天,你这些想法都很对,甚至你还可以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

    “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女子,你只是想占有,也许还有利用,绝不是你所想象的喜欢”。

    “王母说的对,你之前从没喜欢过哪个女子,因为在你心里,六界是第一位,你自己是第二位,至于其他的……呵!还有吗?”

    “算了,多说无益,师父,我们走吧”,知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昊天,便拉上慕染云离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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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主有点皮介绍:
简介一:大圣嫁人了,新郎还不止一个……
回来!回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世她是个女人。
简介二:
“师父,你是佛祖派来和我成亲的吗?”
“你……滚出去!”
简介三:那泼猴,身负千般磨难,自带万种风情,且看她一步步重塑金身,扬威九霄……这个女主有点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个女主有点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这个女主有点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