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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末逐樱     妾本尊txt下载     妾本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亲个够!

    如果要在宇文璟和复仇之间选择,萧飖没得选……

    萧飖漠然的闭上了双眼。

    我的计划里,没有你的影子,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更不想利用你……

    你是如此特殊的一个存在,就如同在一个黑白色的世界中存在的……唯一的一抹彩色,如此特别,特别到连我自己都不敢触碰……

    “我知道,但……”萧飖把脸深深地埋进宇文璟的胸膛:“宇文璟,你要我怎么办啊……”

    宇文璟轻笑了一声,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从来都不想逼你什么,我怕……怕有一天逼得你和我一刀两断……但有的时候,我真的想把你关起来,关一辈子……”

    “啧,你这闷葫芦最近话是越来越多了……”萧飖捏了一下宇文璟的脸蛋,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以后可别动不动就吓我了,我还以为这次要哄好久呢……”

    宇文璟看着萧飖那张极其不严肃的脸,无奈道:“阿飖,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地啊。”萧飖用手环住宇文璟的肩膀,道:“我很认真的……喜欢你,就喜欢你一个,你觉得怎么样啊。”

    宇文璟皱眉道:“你……又打算这么蒙混过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

    “要我说实话吗?”萧飖与宇文璟额头相抵,萧飖唇角微勾,道:“我将来一定会有一天,要离开你,离开岚朝,但不会太久,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我。”

    只不过到时候,她要么是十恶不赦的反贼,要么是诛杀五度的义士,偏偏不是曾经的那个萧飖……

    “你这算坦白吗?”

    萧飖笑着点了点头,道:“算是吧,放心吧,不管我离开多久,我都会回来的,我哪舍得把我们王爷晾在那太久啊……”

    宇文璟低下头,忽然不说话了,片刻后,萧飖率先开口道:“子夜,我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恩……”

    宇文璟的脸离得很近,萧飖似乎连他有几根睫毛都能数清楚,他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萧飖。

    “所以……阿飖,你打算怎么哄我……”

    萧飖一愣,方才反应过来,她往前凑了一下,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到了临界点。

    他的嘴唇虚虚的浮在宇文璟的脸庞附近,似乎下一秒就要刮蹭到,但萧飖偏偏就是掌控者这种距离,开口道:“我们堂堂王爷,不会是想趁人之危吧?嘶……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宇文璟不说话,但眉头似乎皱的比刚才还紧了,萧飖看着好玩儿,不由得又想使坏。

    萧飖的手掌不老实的爬到宇文璟的腰背之间,道:“之前和我同床共枕的时候,不是稳如泰山吗?现在怎么有些发抖了?我的小王爷?”

    宇文璟脸颊一红,一把捂住萧飖的嘴巴,道:

    “不用你哄了,我……我不生气了。”

    萧飖扳开宇文璟的手,笑道:“哈哈哈哈,宇文璟,你自作自受,怎么,这个时候反而害羞了,刚才你是怎么想的啊?”

    萧飖仰面笑着,宇文璟忽然凑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记。

    萧飖愣了一下,而宇文璟则不温不火的说道:“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嘶……这要是能把持得住,简直白活一遭啊……

    萧飖一把将宇文璟拉到榻上,心中默默发誓,这次一定要亲个够!

    隔壁的房间内,九尾拉着萧河的衣袖,道:“师叔,小王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回去帮帮姐姐?”

    萧河温柔一笑,道:“这会儿不生你姐姐的气了?你放心吧,你姐姐不会吃亏的,而且……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南宫佛莲冷笑了一声,道:“我方才见你耳朵动了一下,你听得见的,对吧?”

    “南宫宗主,话可不能乱说。”萧河眯起眼睛,道:“我怎么会做偷听这种事呢,对了,九尾,你的庄园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伤?”

    “对!庄园!”九尾坐下来,认真的回忆道:“我只记得,那天庄园里的人都不太对劲,我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他们忽然集体攻击我,但被我打退了,我分明折了他们的经脉,但他们还能站起来……”

    “之后……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子,来到了我的书房,那女子……邪门的很,我的蛊虫对她不起作用……我试不出她功力的深浅。”

    萧河单手托腮,解释道:“这个我们知道,那女子是个蛊人,虽然能克制苗疆的蛊术,但功力其实不怎么样……”

    “原来如此……”九尾继续说道:“后来……我就想往书房外面跑,就看见书房的门开了,我看到了萧飖……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也就中箭了,好像只有这些……”

    九尾简单的说完之后,看向萧河,萧河有些不解,道:“我记得你的庄园内部是有机关的,这紫衣女子是如何在不惊动机关的情况下进到庄园内部的……”

    “我不知。”九尾摇了摇头,道:“她想要控制庄园里所有的人,就务必要把庄园走遍,就算是再警惕的人,也不可能一个机关都没有触动,所以……”

    “所以,只能是你们玄阴教有内鬼,好了,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怎么办?”

    南宫佛莲淡漠的接过话,九尾低头,思考了一阵。

    九尾道:“师叔,这次……你会听我的吗?”

    “九尾,你现在才是玄阴教的教主……”

    九尾邪魅一笑,道:“那我们……就先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说起来轻巧,若是真的办,难免会让教内人心惶惶……”萧河看向九尾,道∶“你打算如何清理门户?”

    “呵~苗疆人自然有苗疆人的方法,师叔也说了,我可是玄阴教的教主,这世界上除了师祖婆婆,没人比我更懂苗疆蛊术……”

    九尾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哨子,这哨子通体都是红色的,上面雕刻这一条盘龙……

    南宫佛莲一挑眉,不由得赞叹道∶“好华美的哨子……”

    “入了玄阴教之后,便是顺者昌、逆者亡。”

第一百五十一章∶百鬼夜行

    苗疆人不知多久没有听过血哨的声音了……

    上一次清查,还是在师祖婆婆在位的时候。

    街道上,几乎所有人都出来,恭敬的跪在两边,虔诚无比,犹如迎接神明一般。

    八个壮汉抬着一个红色的轿子,轿子周围围着红纱,挂着许多银色的铃铛,轿子的正中间,坐着一个娇小的人儿。

    这八个大汉的穿着十分怪异,他们将红色的斗篷反着穿在身上,吧整张脸都挡住,只能露出一个后脑勺……

    但奇怪的是,这些大汉即使这样,也能将轿子抬得十分稳当,萧河说,这八个大汉,都是玄阴教的蛊人。

    玄阴教的四个护法跟在轿子后面,其中也包括司南。

    萧飖一行人站在房檐上往下看,只觉得场面十分诡异。

    纱帐内的人儿微微一动,拿起了哨子放在嘴边,悠扬而空灵的哨声随着清风传的很远,回荡在小城的上空……

    萧飖一挑眉,道:“就这一个小小的哨子,当真能测出谁有异心。”

    “玄阴教以神蛊统御苗疆,靠的就是蛊术,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萧飖耸了耸肩,继续看着,只见家家户户门前的蛊盅开始躁动起来,隐隐的,似乎有红色的光芒从蛊盅里缓慢的亮起。

    就如同呼吸一般,亮了一下之后,再熄灭,再亮……

    闪烁之间,竟然还有些好看。

    “所以,这些蛊盅还有这个作用?”萧飖看着这些如灯火般的蛊盅。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人开始疯狂的抽搐,他倒在地上,脸上出现了鲜艳的红色条纹,一直蔓延到整张脸,那红色的条纹似乎在灼烧他的面容,留下了十分巨大的一个疤痕。

    他应声倒下,他周围的亲友无动于衷,似乎以他为耻辱。

    萧飖看着这幅场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兄长可否解释一下。”

    萧河露出了一贯温柔的笑容,道:

    “每个苗疆的孩子,在出生之后,都会进行一个仪式,在孩子身上,留下一个蛊虫,这种蛊虫只会听血哨的指挥,若他不忠诚于玄阴教,蛊虫就会在他身上最显眼的地方留下烙印。”

    萧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下面跪着的人,道:“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和……楼兰的傀儡咒很像。”

    “哦……”

    傀儡咒这种东西萧飖就很熟了,那是楼兰皇族为了控制子民而研究出的东西。

    楼兰和苗疆,地域不广,总共就那么两三个城池,所以这种用邪术和信仰镇压的子民的方法是十分有效的。

    若是岚朝这样的大国,讲究民政结合,以“仁”道服天下,这种控制傀儡的方法恐怕只会让人觉得滑稽。

    轿子在街道间缓慢的穿行着,不停的有人的脸上被打上烙印。

    萧飖不禁又一次感慨,苗疆蛊术,果然玄妙。

    几个人倒下之后,跟在后面的四位护法便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带到笼子里,笼子的外面仍旧蒙着一层红纱,上面缀着银铃。

    笼中时不时的会有惨叫声传出,银铃每响一声,里面的人便会此起彼伏的惨叫。

    萧河继续解释道∶“这些银铃会刺激他们体内的蛊虫,若他们改过自新,便可以不受银铃的影响。”

    “我记得我在话本子上看过一种游行,与这个很像……”南宫佛莲说着,看向萧河。

    萧河也十分配合的问道:“是吗?是什么游行啊?”

    “百鬼夜行。”

    南宫佛莲淡淡的说出这四个字,萧飖竟然也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相似……

    萧飖道:“不过话说回来,苗疆人对玄阴教还真是虔诚啊……”

    “自小耳濡目染,自然虔诚。”萧河说罢,拉着萧飖,道:“走吧,我们也应该去办我们的事了……”

    萧飖有些担忧,道:“兄长,你身上还有伤……当真可以吗?”

    “不碍事。”萧河笑着看向南宫佛莲,道:“昨晚承蒙南宫宗主照拂,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宇文璟眼神盯着萧飖拉着萧河的那只手,片刻后,他十分明目张胆的抢过了那只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才安心的看向了萧飖。

    萧河睁大了眼睛,颇有些惊讶,那眼神似乎再说∶你这小子胆子很大啊。

    萧飖看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嘶……宇文璟这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萧飖笑着捏了一下宇文璟的脸,又看向萧河,道:“兄长,我觉得……南宫宗主一定不介意扶你一下,对不对啊。”

    南宫佛莲十分冷漠的看了一眼萧河,似乎并没有要扶一下伤患的想法。

    无奈,萧河只能自己施展轻功,正准备跃下房檐,却有一双极其不诚恳的手扶住了他腰背的位置。

    南宫佛莲板着一张脸,道:“就知道你自己不行,要是伤口再裂开,我还得帮你疗伤。”

    “南宫宗主,你这样一个无情无欲的人,是从哪学会的口是心非呢。”

    九尾可以在街上,用血哨拖住苗疆的人,但有些外来客,就必须要萧飖他们去一一调查。

    这个季节来苗疆的旅人并不多,一眼望去,街上也就那么零星几个,他们还不清楚情况,只能一个劲的往轿子那边张望。

    “这些……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萧飖说着,看向城门那边:“虽然九尾下令严守城门,但马家的人会不会已经……”

    萧河拉着南宫佛莲,道:“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一定会留一两个眼线在城中,我们找出来便是。”

    萧河说着,忽然闭上眼睛,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小巷中有动静……

    “南宫宗主,去那边!”萧河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南宫佛莲直接拉着萧河冲了过去。

    果然,小巷中的人察觉到了几人靠近,立刻施展轻功想要逃跑,南宫佛莲两支飞镖射出,硬生生的把人钉在了高墙上。

    萧飖一笑,也跟着赶过来,道:“南宫宗主,出手很快啊。”

    萧飖上前一步,那人看着面熟……似乎是几人住的那间驿馆里的店小二……

    萧飖一挑眉,打掉了飞镖,单手将这小雏鸡一样的店小二拎起来,道:“来解释一下吧,一个店小二,为什么会武功?”

第一百五十二章∶岳财神

    而这“小雏鸡”身上哆嗦的厉害。

    “几几几……几位大侠,冤枉啊,你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

    萧飖捏着店小二的脖子,笑道:“少在这狡辩,你不是苗疆人对不对?”

    “咳……咳咳咳……”店小二捂着自己的脖子,翻着白眼,萧飖不松手,他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了。

    萧飖冷笑了一声,直接将一点黑色的粉末打入了小二的身体,随后将他放下,抽出一根银针轻轻的刮过店小二的脸,道:“你既然会武功,那……这东西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的,对不对?”

    “我我我……我真的,女侠,你就饶了我吧,我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要养活啊……”

    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假意哭了起来。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又没说我一定会杀你,你心虚了吗?”萧飖悠哉的绕着店小二转了一圈,随后二话不说直接将店小二的外衣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店小二粗糙的布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绸缎纺织细腻,一看就是上等货。

    店小二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女侠,你这是要劫色吗?”

    “京城的浮光锦,店小二,你很有钱啊。”

    宇文璟拉过萧飖,低声道∶“阿飖,下次这种事我来就好……”

    萧飖一挑眉,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还是默默的把宇文璟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这……”店小二后退一步,挠了挠头,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想来苗疆混个差事,掌柜的看中了我没有口音,就让我在店里当小二,这……前几天有一伙人找到我,说是官家的人,要捉拿江洋大盗……”

    店小二顿了一下,萧飖有些不耐烦的拿着银针逼上去,道:“之后呢?”

    店小二吓得一颤,道:“之后……之后他给我看了你们几个的画像,说让我看着你们,有什么事及时汇报,还给我一些银子,和……两匹绸缎,我……我这中衣也是新做的,糊弄糊弄花楼里的姑娘而已……”

    店小二说着,又开始掩面装哭,道∶“哎呦,我的命好苦啊……”

    萧飖看了一眼萧河,道:“兄长,你觉得这位仁兄说的话,可信吗?”

    萧河微微一笑,道:“依我看,半真半假,先带回去再说,除了他,肯定还有别人……”

    萧河一边说着,一边十分自然的抬手,一个小小的圆球直接从萧河的指间飞出,进入了店小二的口中。

    店小二一愣,迅速的去扣喉咙,试图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萧河温柔一笑,道:“你放心吧,不是毒药,只是一颗追踪蛊而已,万一你逃了,这小东西能让我们瞬间找到你,还有……蛊虫入腹,只要我不叫它出来,它是不会出来的,所以,你也不用折腾自己吐得这么辛苦了。”

    萧飖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直接用绕指柔绑住那店小二,道:“我先送这店小二回去,你们继续,我一会儿会赶上你们的。”

    “阿飖……”宇文璟叫住了萧飖。

    萧飖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摆了摆手,道:“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九尾给咱们安排的屋子离这里不远,你大可放心。”

    萧飖说罢,便带着店小二离开了。

    九尾在城中有一处小院,就是很平常的那种小院子,但是这院子的下面,有一个专门用来审讯的地下室……

    萧飖带着店小二来到了这里,不知为何,这店小二十分淡定,虽然身子被绕指柔绑着,但眼睛却在这院子里看来看去……

    他看的很仔细,不……这应该就是在观察。

    萧飖提起了警惕,道:“店小二,你刚才还怕成那个样子,怎么如今反倒这么冷静了……”

    “哎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店小二眯起小眼睛,道:“既来之则安之,我难不成要自己把自己吓死吗?那岂不是亏大了。”

    “你很惜命嘛……”萧飖拔出弯刀,试探道:“你应该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把你处理掉,我可没有我兄长那么好脾气。”

    “哎呦,怎么能这样啊,我还有八十几岁的老母亲要养啊……你可不能杀我啊。”

    同样的话,但这一次,明显要比刚才冷漠许多……

    他的语气十分奇怪,让人难以抑制的背脊发凉。

    萧飖一咬牙,直接拔刀,而就在此时,绕指柔中绑着的那个人,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张皮囊软塌塌的缩成了一团,眼睛和大张的口中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金蝉脱壳……”

    萧飖立刻收紧绕指柔,而那个矮小的身影却已经从绕指柔中钻了出来。

    那人长得很小,好像只能到一般人的腰部,但面部极其成熟,应该是一个侏儒……

    “嘻嘻嘻,想杀我?”侏儒面似老鼠,两颗板牙格外显眼:“小丫头,你可没有这个本事取我岳财神的性命,嘻嘻嘻。”

    萧飖直接拉过绕指柔,在地上抽了一个震天响:“原来是个侏儒,你还真是……丑人多作怪啊……”

    “嘻嘻嘻,我常听闻萧飖萧将军是个忠义之人,没想到,你也会做这欺负人的事情,嘻嘻嘻。”

    岳财神真的就和一个老鼠一样,东窜西跳,跑的很快,脚底就想抹了油一样。

    但……任他跑的再快,老鼠,终究是老鼠,怎样都翻不了天……

    萧飖直接扔出弯刀,弯刀回旋而过,形成了一个弧形,打断了岳财神的去路,萧飖绕指柔直接甩出去,缠住了岳财神的腰。

    萧飖再用力一拉,这半人高的小东西,就被拉回到了她的脚下。

    “岳财神?呵,我看不过是个没毛而的耗子罢了,你……可还有什么遗言啊。”

    这岳财神见势不妙,立刻又开始求饶∶“女侠,女侠饶命啊,我……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是小打小闹,偷鸡摸狗,女侠气魄非凡,不至于因为这些琐事杀了我吧。”

    “你这滑皮的老鼠,你这张嘴,应该骗过不少人吧。”

    为了防止岳财神再来一个“金蝉脱壳”,萧飖将岳财神彻底绑成了一个粽子,半点缝隙都没留。

第一百五十三章∶护法叛变?

    萧飖一脚将岳财神踹到了地下室,毫不客气道:“小耗子,你可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样,那下面有机关,你要是乱动的话,后果自负。”

    岳财神变脸比翻书还快,直接笑呵呵的谄媚道:“好嘞,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虽然萧飖还是不怎么相信,不过看他这幅样子,应该也翻不了天。

    萧飖锁上了地下室,出了小院,她脚步很快,没过多久便赶上了萧河他们。

    “飖儿,这边。”

    萧河率先看到了萧飖,招手示意她过去。

    萧飖跃到了萧河的身边,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除了你刚才带走的那个人,其余的人,全部都自尽了……”萧河皱眉道:“应该都是马家的人,在他们身上都发现了写着‘万物归天’的布条……目前为止应该只有这些人。”

    萧飖点了点头,道:“刚才那个店小二,是个披着皮囊的侏儒……他应该不是马家的人,他自称为‘岳财神’,兄长,这个‘岳财神’的名号你可了解?”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萧河看向南宫佛莲,道:“南宫宗主久在中原,可知道这位‘岳财神’?”

    “一知半解。”南宫佛莲淡淡的说:“只知道他是个在江湖中混日子的滑头,他到的地方,一定会有大买卖,他也因此得了个财神的名号,久而久之,也没人记得他的本名是什么了。”

    “大买卖?”萧飖凝眸,认真的思量道:“会是什么大买卖,和马家有关吗?”

    南宫佛莲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主要是岳财神经手的,都不是什么好买卖。”

    正说着,游行那边的街道忽然嘈杂了起来,萧河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几人急忙朝着游行的街道奔去……

    哨声依旧,不同的是……九尾身后的司南,他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红痕……

    红痕完美的和脸上的大雁融合在了一起……就如同那只大雁在隐隐的泛着红光……

    这样子绝对不会错……司南,也对玄阴教图谋不轨。

    “怎么会……”

    萧河一皱眉,从房檐上跃起,站到轿子顶端,他向下一掌打退了司南,质问道:“玄阴教护法,呵,好一个护法,你是什么开始背叛玄阴教的……”

    南宫佛莲一皱眉,一跃来到萧河的身边,看了一眼他的伤口,道∶“你现在不能出手,别忘了你身上有伤。”

    萧河与萧飖的性子如出一辙,十分情绪化,轻伤不下火线这一点亦然,此时此刻,萧河自然是不会听劝的。

    “你身为玄阴教护法,你怎么敢!”萧河跳下去又是一掌,司南没有反抗,就那么受着萧河的一掌……

    司南轻咳了一声,道∶“师叔这掌十分无力,倒像是受伤了……”

    南宫佛莲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跳下去拉住萧河的手,道∶“萧河,你到底想干嘛?”

    萧河余光轻轻的扫了一眼南宫佛莲,没有说话,玄阴教护法出事,此时必须要有一个话事人站出来,否则定会有人产生质疑。

    玄阴教内部的事,萧飖和宇文璟也不便参与,只能站在房檐上,静观其变。

    哨声仍旧响着,响彻整个小城,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

    “教主早就知道我有异心,我脸上的黑色印记,就是他上次吹哨时留下的。”司南跪在萧河面前,道∶“是教主容着我……”

    “你这厮……”萧河上前一步,直接拔剑抵到司南的脖子上∶“教主待你不薄,教主容着你,不代表我也要容着你!你怎可背信弃义到这般地步!”

    司南低下头,再不说话。

    南宫佛莲叹了口气,直接贴到萧河的身后,他一只手覆上萧河握剑的手,另一只手默默的从背后输送内力……

    萧河的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随后便是了然,南宫佛莲观察力很强,定是看出了萧河的伤口已经渐渐渗血……

    虽然萧河一身黑衣,血迹很是清浅,但还是逃不过南宫佛莲的眼睛。

    南宫佛莲在萧河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想杀,就点点头,我帮你……”

    萧河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着司南道∶“司南,此刻,非我不想杀你,而是,若在此时清理门户,会乱了规矩,来人,将此人收入牢笼。”

    旁边的三位护法表情冷漠的将司南关入了牢笼,方一进去,司南便爆发出了骇人的惨叫声,比任何人都凄厉,却又好似强撑着一副傲骨,不肯屈服。

    萧河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入了南宫佛莲的怀中,南宫佛莲稳住萧河,道:

    “这就是你逞强的后果,伤口……现在一定很疼吧。”

    “嘶……还好……你不用……”

    南宫佛莲面无表情,直接一掌将一股真气拍入萧河的体内,萧河只觉得背后一热,随后,伤口处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不少。

    游行继续,萧飖来到了萧河身边,道∶“兄长,你们两个……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萧河立刻推开了南宫佛莲,却又是一个踉跄,倒回了南宫佛莲的怀中。

    萧河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方才我动用真气,体力不支,多亏了南宫宗主帮忙……只是没想到,玄阴教的护法也会卷入其中,九尾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萧飖疑惑道∶“兄长,那你刚刚为何不直接问九尾,这有没有可能……是个误会,毕竟护法在玄阴教内算是个不小的官职,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又怎么会爬上这么高的位置。”

    “现在不能问,九尾在游行期间,哨声是不能停的。”萧河说着,揉了揉太阳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也觉得有所蹊跷,我会把司南单独提出来审问,只是……司南向来行事刻板冷静,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

    “算了,护法的事先放一放。”萧飖摆了摆手,道∶“既然城中已经找不出什么人了,我们就先回小院,审问一下那所谓的岳财神吧……”

    萧河叹了口气,道∶“听南宫宗主说,这个岳财神应当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滑头……”

第一百四十四章∶审问岳财神

    小院的地下密室内,岳财神虽然浑身被绑,但仍旧悠闲的哼着一些花楼里的小调,听起来恣意自在,丝毫没把这里当成囚笼。

    似乎只要给他一杯酒,他就是个游山逛景的风流客。

    “还真是个侏儒。”南宫佛莲蹲下来,戳了一下被绕指柔五花大绑的小红球,道:“大名鼎鼎的岳财神,竟然就是这么小一只,我南宫佛莲今日算是开眼了。”

    “呦,南宫宗主啊。”岳财神一脸谄媚的笑道:“真是久仰久仰,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可是在你的地盘上做过生意的。”

    “哦?”南宫佛莲十分冷漠的看着这小小的一团,道:“什么生意,你倒是说出来,好让我有个理由杀你……”

    “嘻嘻嘻,南宫宗主真是毫不讲理,我帮过你,你怎么反而要杀我……”

    南宫佛莲似乎失去了耐心,他不想在这跟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打哈哈,于是直接从袖口中划出一把匕首,随口问道:“萧河,这人我能杀吗?我看见他就觉得很不爽。”

    萧河温柔的笑着,直接抢过南宫佛莲手中的匕首,道:“你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审讯,你还是现在一旁看着吧,我没让你出手,就不要出手。”

    岳财神奸笑了一声,道:“哎……没想到这位黑衣服的少侠这么向着我,那我也不妨直说了,给蒋离欢的那封信,就是我送去的,蒋离欢为了感谢我,还赏了两个没**的小狐狸崽子给我,嘶……那两个人,应该也是月莲宗的吧……”

    岳财神眼神中尽是欢愉,道∶“不过……月奴之中真的会有没**的吗?嘻嘻嘻,怕是在月莲宗宗门中特意为我选的吧。”

    萧河十分明智的挡在了南宫佛莲面前,道:“别中了这家伙的激将法,我们还要从他嘴里问东西呢。”

    南宫佛莲眼神冷漠的看了一眼岳财神,道∶“你公然扰乱我宗门,就算今日我不杀你,他日……我月莲宗定会追你到天涯海角,取你性命。”

    那岳财神眼珠子转的飞快,道:“呦,原来我们冷酷无情的南宫宗主也会听别人的话啊,嘻嘻嘻,原来怪物也会听人话啊。”

    “说够了没有!”萧飖厉声呵斥道:“你这张嘴很厉害是不是,来来来,我这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看看是不是比别人的多点什么。”

    “哎呦。”岳财神佯装害怕,道:“大名鼎鼎的小将军,居然要割我一个无辜之人的舌头,真是罪过啊……看来这小将军品行端庄,不过是传言而已。”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传言。”萧飖微笑着,顺手拿过萧河手中的匕首,道:“我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小时候就喜欢把同学挂到梁上,三天三夜都不放下来,你可要准备好了……”

    萧河和宇文璟听着,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双双觉得背脊发凉。

    岳财神不慌不忙,仍旧笑着:“哎呦,堂堂小将军,竟然为了活命,委身给摄政王做小妾。嘻嘻嘻,萧老将军若是知道此事,恐怕要死不瞑目……啊啊啊啊啊啊!”

    萧飖懒得听他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将匕首扎在了岳财神的手上。

    萧飖笑道:“麻烦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是在审问你,手上开个洞,不知道能不能让你老实一点。”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你们居然真敢……哈哈哈,对我岳财神动手,你们还是头一个。”

    岳财神一边惨叫着,叫完之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扭成了一团。

    萧飖看着这番丑姿,不由得一挑眉,道:“你在说梦话吗?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可是萧飖……”

    萧飖的手指点在匕首的握柄上,手指轻轻一动,那匕首就在岳财神的掌中翻江倒海……

    萧飖蹲着,单手托腮,道:“我现在问你,你和马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让我说吗?很简单啊,我是财神,你只要给我银子,我什么都说……”

    “银子?”萧飖冷笑了一声,道:“现在你的命在我们手里,你要银子,还是要命?”

    “嘻嘻嘻,自然是要银子……”岳财神两眼放光,有几分疯癫,道:“我的命总是被别人掐着,这已经不是我的命了,只有银子才是我自己的,嘻嘻嘻。”

    嘶……这岳财神真是个疯子。

    萧飖还是第一次见到要钱不要命的人,不过……既然只是要钱的话,那就好办了。

    萧飖转身看了一眼宇文璟,宇文璟会意,十分自然的将钱袋交给了萧飖。

    萧飖嘻嘻一笑,转而看向岳财神,道:“你想要银子是吧?”

    萧飖从钱袋中拿出了一小锭金子,在岳财神眼前晃了晃,道:“是这个东西吗?”

    “呵,小将军怕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岳财神眯着他的小眼睛,道:“马家的事牵连诸多,可不止这个价……”

    “一万两……”萧飖笑道:“一万两黄金,不知……值不值这个价……”

    岳财神翻了个白眼,道:“五万两,最低。”

    岳财神讨价还价的样子,似乎完全忘记了手上刚刚才被开了一个洞,金钱使然,真的能让人忘了疼痛不成?

    “行啊,那就五万两,记摄政王府的账上。”萧飖挑眉道:“所以……你和马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岳财神奸笑着,道:“马家不过就是花钱找我办了些小事而已,如果说马家要在苗疆引爆炸药,我就只是小小的引信而已……”

    萧飖一把拔出匕首,认真道:“马家究竟要做什么?”

    “嘶……哈哈哈,杀玄阴教教主,统御苗疆……”岳财神道:“马夫人所图很大,连我都自愧不如,嘻嘻嘻,现在,你们的玄阴教教主,可能已经身陷险境了……”

    “你说什么?”萧飖一下子拎起了岳财神,道:“你再说的清楚一点!”

    岳财神贼眉鼠眼,嘻嘻一笑,道:“你们要是想知道马家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必须……放了我,怎么样?”

    “跟我玩这套?”萧飖笑道∶“你要是不告诉我们,你的五万两,就要打水漂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用刑

    岳财神眯着他的小眼睛微微一笑,道:“小将军,你这么问话,那你就算问上一辈子,也问不出什么来,毕竟我这有你们要知道的东西,你们现在是在求我……”

    岳财神笑得放肆:“小将军,求财神办事,不能就这么点诚意吧。”

    “呵,你口口声声说要钱不要命,但是现在,还不是要我们放了你,所以,你还是惜命的,对吗?”

    萧飖唇角勾起一丝坏笑,继续道:“岳财神,你别忘了,我萧飖可是军营里闯过的人,当年战场之上,死人嘴里我都能套出三句真话,我的手段,就连训练有素的奸细都受不住,更何况你一个市井泼皮……”

    “兄长,那法子好久都没用了吧。”萧飖说道。

    萧河一挑眉,不言语。

    萧飖笑了笑,转身看向宇文璟,淡然道:“子夜,你先带着南宫宗主出去,我和我兄长,自有办法掰开这泼皮的嘴……”

    宇文璟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带着南宫佛莲离开了地下室,萧飖从里面锁住了地下室的门。

    萧河一挑眉,道∶“区区岳财神而已,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萧飖冷笑着看向岳财神,道:“事关重大,不残忍一点怎么能问出实话呢,我是没想到这些法子有一天会用到你这个滑头的身上。”

    “嘻嘻嘻,你有什么本事,大可以使出来让我瞧瞧,我连苗疆的蛊术都不放在眼里,区区酷刑,又能耐我何。”

    萧河摇了摇头,看向萧飖,温柔的笑道:“我来还是你来?”

    “兄长身上有伤,怎敢劳烦。”

    萧飖微微一笑,地下室中光线昏暗,岳财神看见萧飖渐渐升起的嘴角,向来冷静的他竟然不自觉的冒出了几滴冷汗。

    灯火之下,岳财神只能看到一双手……离他越来越近。

    宇文璟和南宫佛莲在小院的屋中,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待在一起便只剩下沉默。

    地下室中似乎传出了一些动静,但都不大,并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声。

    南宫佛莲忍不住问道:“这萧飖到底有什么法子,当真可以从岳财神口中问出东西?”

    “我不知,关于这‘法子’她从未具体说过,但是……”宇文璟表情认真的看向南宫佛莲:“萧家鼎盛的时候,军队中,从来不会有一个奸细……”

    南宫佛莲一挑眉,看向地下室的入口,默默道:“真有这么可怕?那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是酷刑,那就算拔了舌头,也能叫出声来,这下面越是安静,就越是诡异。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消片刻,地下室的门动了一下,萧飖和萧河从下面走上来。

    南宫佛莲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却只能看到岳财神衣服的一角露了出来,下面安静异常,着实有些可怕。

    萧河伸手捂住南宫佛莲好奇的双眼,萧飖直接将地下室的门关上,锁起来。

    南宫佛莲扒开萧河的手,道:“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问出什么来了吗?”

    萧飖轻声一笑,道:“今晚子时之前,马家人会在九尾的小筑动手,来的都是各路高手,还有几个……蛊人。”

    南宫佛莲现下是更加好奇了,他问道:“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岳财神开口的?岳财神还活着吗?”

    “尚有一口气在。”萧飖道:“还以为他骨头有多硬,还不是一用刑就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萧河温柔一笑,道:“这法子太过残忍,一般不在军队外使用,从前父亲也觉得这法子太不人道,但……两军交战,事关一国存亡,父亲随没有宣布同意,却也是默认了的。”

    “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你们口中的‘法子’到底是什么了。”南宫佛莲看向萧河,道:“不知……可否说与我听听。”

    萧河拍了拍南宫佛莲的肩膀,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几人离开了小院,街道上游行还在继续,几人又搜了一遍小城,并没有什么发现,待到傍晚的时候,这响了一天的哨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几人在城门口与九尾会和,刚一见面,萧河便问道:“九尾,司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真已经知道他有异心了吗?”

    “他……”九尾低下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从没想过要害我,那脸上的纹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河叹了口气,试探性的问道:“司南虽是你的挚友,但他背叛玄阴教,你之前说的清理门户……可还算数?”

    “我……我不知道。”九尾道:“我已经派人把司南接回我的小筑了,我们一会儿……当面问问他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什么。”

    “不,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回答。”萧河紧紧盯着九尾,道:“你现在是玄阴教的教主,若司南真的背叛玄阴教,你杀还是不杀……”

    “司南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与他无话不谈。”九尾认真的回答道:“他几次救我于水火,他若是想害我,机会多如牛毛……”

    萧河俯视着九尾,一双血红色的眼中充满了冰冷:“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我只问你,杀还是不杀。”

    九尾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萧河,认真的说出一个字:“杀。”

    玄阴教中从来都没有什么情比金坚,不过就是一群贪婪的野兽彼此取暖而已,离了所谓的“规矩”,玄阴教也将不复存在。

    几人回到了小筑,萧飖也把子夜之前会有人袭击的事情告诉了九尾。

    小筑的书房已经清理干净,但萧飖站在门口还是觉得汗毛倒竖……

    九尾一步步的走到书案后,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小,而他要背负的的东西却是一整个玄阴教。

    九尾摆了摆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会离开这里,我若逃了,玄阴教颜面何存,难道真到要将这天外江湖拱手让给马家吗?”

    正说着,一黑衣人进入书房,抱拳道:“教主,护法带到。”

    九尾点了点头,随后两个黑衣人便架着奄奄一息的司南走了进来。

    司南的脸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那大雁的印记依旧十分刺眼。

第一百五十六章∶贯穿心脏的爱恨

    司南就站在不远处,他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无力……

    九尾皱眉,道∶“银铃的滋味,可还好受?”

    “好受。”司南一双透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九尾∶“简直欲仙欲死。”

    九尾闻言,咬牙切齿的看着司南,片刻后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司南,你是我的心腹,我以为你已经……”

    “教主以为我已经怎样?”

    司南眼神淡然的看着九尾,道:“我知道教主是个可结交的朋友,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对教主不利,只是玄阴教欺人太甚,我忍不住心中的怨气罢了……”

    “怨气?我一直想问你,你对玄阴教到底何来的怨气?”九尾说着,声音虽然稚嫩,但是穿透力很强:“是我亏待了你,还是玄阴教亏待了你!你现在身上穿的,你每天吃的东西,有哪个不是玄阴教给你的,你说啊!”

    “玄阴教逼死了我爹娘!”司南怒吼着:“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玄阴教一定要统御苗疆?难道没了玄阴教,苗疆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司南怒吼着∶“我刚才在那笼子里试过了,我知道当年我爹娘当年似的时候是什么滋味了!他们就是死在那笼子里!我恨极了玄阴教!”

    “司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九尾上前,道:“我是玄阴教的教主,你痛恨玄阴教,就是在痛恨我……你当真想好了吗?”

    “教主,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司南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我也永远都不能忘了……我与玄阴教有不共戴天之仇……”

    萧河轻笑了一声,道:“司南,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们懂什么?”司南瞪向萧河,道:“你们又没看到过,自己的父母,就因为对玄阴教不够虔诚,就被关在笼子里活活折磨死……”

    “什么受万人敬仰的师祖婆婆,不过就是个杀人凶手!”司南撕心裂肺道:“是我通知马家人去的,我就是想让她死!”

    九尾直接一跃而起,一拳打在了司南的脸上,虽然九尾身形渺小,但他出拳的力度,不会比南宫佛莲逊色多少。

    毕竟他也是统御苗疆的教主。

    “呵,呵呵呵呵。”司南倒在地上,他擦了一把流出来的鼻血,道:“玄阴教,不过就是朝廷的走狗,朝廷留你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管理这些苗疆人!你师祖婆婆就是个败类!”

    “你闭嘴!”九尾直接一脚踢在司南的脸上。

    九尾用脚狠狠的将司南的脸踩在地上,道:“师祖婆婆不是你这种人可以侮辱的,对没有师祖婆婆,苗疆早就不复存在了……你凭什么……”

    “凭我父母惨死,凭我脸上这只大雁,都是拜玄阴教所赐,教主,你打吧,我不会反抗的,打累了,就给我个痛快。”

    司南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这小筑中的机关,是我透露给马家人的,人……也是我带进来的,你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司南说着,闭上了眼睛,九尾一咬牙,道:“师叔,借你剑一用……”

    萧河歪了歪头,直接将剑递给了九尾,九尾深吸了一口气,道:“此剑,乃是师祖婆婆精心炼成,她整整炼了七年,才有今天的锋芒,他将此剑赐予师叔,就因为师叔是个用剑的能人……”

    “我当年也是……看中了你武功不俗,这才将你收入玄阴教,今天,你大逆不道,勾结马家,说出如此叛逆的言论,我留你不得……”

    九尾握着宝剑,双眼一闭,正要一剑刺下……

    忽然,“铛”的一声,一只飞镖从窗户外面射出,被南宫佛莲挡了下来。

    南宫佛莲凝眸道:“看来……马家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萧河微微一笑,他的耳朵动了动,道:“周围全都是一些喽啰,已经被包围了,九尾,看来我们只好待会儿再处置司南了。”

    九尾离开了司南身边,向四周环顾着。

    司南踉跄着站起来,却见九尾身后,一个黑色的人影渐渐现形,而九尾还丝毫没有察觉。

    “教……教主!”

    司南二话不多,直接冲过去。

    他推开了九尾,伴随而来的,却是一把剑,狠狠的穿透了他的身体……

    正巧在心脏的位置,被生生的贯穿。

    司南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想复仇的,却为何为了这玄阴教教主,丢了性命……

    也许人,无法同时将喜欢和憎恨加注到一个人身上吧。

    血如飞练,染红了书房的地板,那黑色的影子又一次隐没到了黑暗之中……

    书房中霎时间充满了血腥味,司南倒在那,手脚还在微微颤动。

    “怎么会……这样?”九尾冲到司南的身边,道:“你……你救我干什么?我问你救我干什么啊!!”

    “你不是恨吗?那就让我死啊!!”

    司南张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伤的太重了,根本无法开口。

    司南看着九尾,眼神中有几分真诚,九尾早已经无法分辨,他用力的抓着九尾小小的衣衫,就那么抓着,没留下一句话……

    他最终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温热的血液将他整个人浸入其中,九尾的衣服上也沾了许多……

    他不知道司南在最后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恨他、怨他的吗?

    还是想告诉九尾,他其实是愧疚的……

    没人知道,也再也说不出口。

    九尾的眼泪打在了司南的身上……

    “司南……收你入玄阴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败笔,也许你不成为护法,一切都会好好的。”

    你会纯粹的去恨,不会为此丢掉性命。

    九尾说着,一头白发披散开来,白发的末尾染着一点鲜红,他起身,认真道:“师叔,今天来的人,一个都不能回去……”

    萧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阴冷,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攒动。

    “马家人未免太过不自量力。”九尾板着一张脸,道:“苗疆真正的蛊术是什么样的,你们见过吗?”

    九尾说吧,一个黑衣人渐渐从黑暗中现形,他不停的跺着脚,似乎在驱赶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撤走

    花朵向太阳而生,荆棘奔黑暗而去。

    去兮,不复返,花不过百日而凋……

    不管是什么,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的。

    萧河下意识的捂住了萧飖的耳朵,之后叮嘱其他两个人,道:“捂住耳朵,九尾催动那哨子,会损伤神经……”

    九尾缓缓的闭上眼睛。

    怀中的血哨飞出,九尾将哨子握在手中,用真气让哨子发出响声,那声音刺耳至极,它发出的已经不是哨子的声音,而是哀嚎声,很多的哀嚎声。

    九尾猛地张开眼睛,稚气的声音说道:“寥寥鼠辈,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玄阴蛊的厉害。”

    苗疆的万蛊之王称为“玄阴”,玄阴蛊一出,方圆百里的蛊虫必须要听从调遣……而苗疆,可是万蛊之乡……

    地利,有的时候是压倒性的。

    萧飖就那么眼睁睁的而看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让屋子里所有人全部现形……

    这些黑衣人的有龟息之术,潜入房间很难被人察觉。

    而这些黑衣人此刻寸步难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蛊虫啮噬。

    “这些蛊虫,只要一小只,就能取你们的性命,但我不想……不想让你们死的太干脆……”九尾悠哉的坐到书案上,道:“你们就慢慢享受吧……”

    九尾说完,冲着屋子里大喊道:“马家难道就这么几个喽啰吗?倒是来两个高手让我开开眼啊!”

    窗外静谧异常,只有一阵阴风刮过。

    忽然,那几个被牵制的黑衣人大喊了一声“万物归天”,之后便咬断了舌头,倒在了地上……

    萧河的耳朵动了一动,道:“周围没有动静了,马家人应该是见势不妙撤走了。”

    毕竟在苗疆,没有人是玄阴蛊的对手……

    “一群孬种,竟然也敢来我面前显摆。”九尾说着,从书案上跳下来,忽然踉跄了一下。

    好在萧河及时上前将他捞了起来,道:“九尾,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九尾说着,看向了司南的尸体,眼中忽然有一丝怅惘,道:“先是师祖婆婆,现在又是司南,教中接二连三的出事,我……是不是不配做这玄阴教的教主。”

    “当然不是。”萧河摸了一下小九尾的头,道:“如今多事之秋,谁都避免不了,能把事情了结,就已经很不错了……”

    “师叔,关于司南的尸身……我该如何处置?”

    萧河看着九尾,温柔的笑道:“人已经去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若你想安葬,我会帮你……”

    九尾摇了摇头,道∶“不用,喂蛊吧……他终究是个叛徒,但……也永远是我的挚友,我要把他带回总舵,师叔……同去吗?”

    萧河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我们要尽快赶回京城,可能……不能陪着你会总舵了。”

    “恩。”九尾旋即看向萧飖,道:“姐姐,你还会来苗疆吗?我被马家人盯上,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能从苗疆脱身。”

    “老实说,我不知道……”萧飖淡然的说:“但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得此承诺,九尾却只是叹息,他摆了摆手,叫仆人收敛了司南的尸身,道:“夜已深了,几位就在我这住下吧,师叔……你留在书房中陪我一会儿吧。”

    萧河点了点头,又有两个仆从将萧飖等人带去了客房。

    途中,萧飖有些不解道:“马家这是雷声大雨点小?当真就这么放弃了?我还以为他们要殊死一搏呢。”

    宇文璟淡淡的说道:“方才萧河也说了,在苗疆,没有人是玄阴蛊的对手,马家自然也不会以卵击石,白白断送自家的高手。”

    “说来,此次苗疆之行,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南宫宗主,你想好要怎么用师祖婆婆给你的东西了吗?”

    萧飖说着,看向了南宫佛莲,南宫佛莲沉默了片刻,道:“尚未想到,但……左不过就是回京之后,随便找个女子试探……”

    “随便找个女子?”萧飖惊奇道:“这怎么行,怎么样也得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吧,你这随便找一个……算什么啊。”

    “不能找好人家的姑娘。”南宫佛莲坚定道:“我心里会过不去。”

    “嗯……”萧飖思考了片刻,道∶“最不济也要找一个你能接受的吧,比如……你比较崇拜什么样的人……”

    “我身为月莲宗宗主,自然崇敬月莲宗历代先贤……”

    萧飖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的问题还有很多啊,你先自便吧,如若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可以随时来王府找我,你毕竟是情窦初开,有些事还得我来教你。”

    宇文璟皱眉,道:“阿飖……你不也是……”

    “我是什么?”萧飖转身捏了一下宇文璟的鼻子,笑道:“我现在身为人……妾,怎么说我懂的也比这无情无欲的月莲宗宗主多吧。”

    几人向前走着,不知为何,南宫佛莲忽然停了下来。

    萧飖有些奇怪,也跟着停了下来,问道:“南宫宗主,你怎么了?”

    萧飖环顾四周,以为南宫佛莲发现了敌情……

    而南宫佛莲就定在那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会儿,随后皱眉道:“萧姑娘,我现在……便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哦?”萧飖舒了一口气,道:“什么事啊,来,小花园中有石桌,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南宫佛莲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三人移步去花园坐下,仆从也跟了过来,远远的看着。

    南宫佛莲直入正题,道:“萧姑娘,你可知道……守宫砂是什么?”

    “守宫砂?”萧飖下意识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撸起袖子,只见上面光洁白皙,什么都没有。

    想想也对,曲流觞毕竟在王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妾……怎么可能没服侍过王爷呢。

    萧飖挑眉看向宇文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宇文璟一愣,立刻明白了萧飖眼神中的意思。

    宇文璟盯着萧飖,一脸认真的解释道:“曲家落寞的时候,曲流觞还没到点守宫砂的年纪……所以……我……”

    “噗……”萧飖虽然早有料想,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守宫砂?

    萧飖看着宇文璟这张急于辩解的脸,坏笑道:“哎呀王爷,我就随便看看胳膊,你紧张什么啊。”

    “我……我没有……”宇文璟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这表情分明就是在紧张~

    萧飖顿时心情颇好,她看向南宫佛莲,认真的回答道:“守宫砂是未嫁人的女子贞洁的象征,一般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会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要找个雏儿吗?”

    “不是……”南宫佛莲掀开雪白的衣袖,道:“前任月莲宗宗主也在我身上点过一个守宫砂……不知是何缘由。”

    “什么??”萧飖一时惊讶,拉过南宫佛莲的胳膊,仔细的看了看,道:“还真是守宫砂,男……男人也可以点守宫砂的吗?”

    宇文璟淡然的将萧飖的手从南宫佛莲的胳膊上挪开,握在自己手中,随后点了点头,解释道:“男子确实可以点守宫砂,若岚朝的公主刁蛮些,选夫婿的时候都会加上一条:固守贞洁。这一条自然就是要看男子的守宫砂,不过……男子点砂所用的东西极其昂贵,所以……我朝点守宫砂的男子并不多。”

    “嘶……”萧飖看着南宫佛莲手臂上的这一个红点,道:“这么说……南宫佛莲,你到现在还是个雏儿,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太不容易了。”

    “我不明白前任宗主为我点砂的目的……”南宫佛莲道:“是要警告我……与女子有感情会阻碍练功吗?”

    “大半夜的,在说什么呢。”萧河不知何时来到了花园中,他隔着老远便冲着萧飖摆了摆手。

    萧飖笑道:“我以为九尾要缠着兄长和他一起睡呢,怎么这么快就把你放出来了。”

    “我说过了,教主是一个年过二十的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拉着我一起呢,教主只是交代我一些事罢了……”萧河说着,看向南宫佛莲∶“我刚才好像听你们说……什么砂。”

    萧河分明看见了南宫佛莲露在外面的守宫砂,但他硬是要问一句,还微笑着看向南宫佛莲。

    他的笑容虽然柔和,但萧飖还是看出了一丝别有用心。

    南宫佛莲倒是十分不避讳,道:“是我的守宫砂,戏本子上说,男女相爱一定要共度良宵,可我不知……我若真的做了,会不会对我练功有所影响。”

    “你这么坚定的想要得到感情,我还以为你早就将练功的事情忘了呢。”萧河跟着坐下来,道:“恩……据我估计,你们月莲宗只是讲究无情而已,并不需要像个和尚一样去守戒,所以你大可放心。”

    南宫佛莲看着胳膊上的红点,还是紧皱着眉头。

    萧河拉过南宫佛莲的手,调侃道:“不过……你既然没经历过春宵一刻,当真知道怎么与姑娘共度良宵吗?”

    萧飖一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了兄长会这么问。

    “你还说我。”南宫佛莲道:“你不也没有夫人吗?”

    萧河温柔一笑,道:“啧,我没有夫人,但我也没有守宫砂啊,这丝毫不耽误我出去快活啊。”

    南宫佛莲抽回自己的手,道:“我与姑娘怎么样,不需要你操心,不过是共度良宵而已,戏本子上都有写……”

    “嘶……”萧飖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南宫宗主,你看的究竟是哪门子的戏本子,这都有?”

    南宫佛莲高冷的看着在座的各位,一双纯洁的眼睛不加掩饰的说出了他的心声:他肯定不懂。

    “那……这怎么办?”萧飖道:“关于这方面,南宫宗主怕是完全不懂,总不能给南宫宗主找一个有经验的吧……”

    “不然呢?”萧河无奈道:“难不成他与姑娘共度良宵的时候,要安排一位技术指导在旁边?”

    萧飖一捂脑门,道:“这南宫宗主还真是绝了……想我大岚朝,就没有这么纯洁的男人。”

    萧河温柔的笑着,道:“要不然……咱们事先……教教他?”

    萧飖惊奇的看向萧河,道:“教?怎么教?谁来教?”

    萧河用下巴指了指宇文璟,道:“我们这有夫人的不就摄政王一个吗,除了他还有谁能教啊。”

    “不行!”萧飖果断的护住宇文璟,道:“兄长,你也是男人,这件事……就劳烦你了。”

    在兄长和宇文璟之间,萧飖果断的选择了宇文璟,毕竟这男人自己都还没碰过呢……

    “我……”萧河尚未开口,只见南宫佛莲满是期待的眼神看了过来。

    南宫佛莲声音冷漠道:“摄政王公务繁忙,我一个江湖人不便打扰,我觉得……只有萧将军最合适……”

    南宫佛莲有求于人便开始一口一个将军。

    萧飖忍着笑,看着南宫佛莲说的头头是道,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你来教我。

    “兄长,你就好人做到底吧。”萧飖说着,拍了拍萧河的肩膀。

    几人不正经的的言论刚刚结束,宇文璟见萧飖不再说话,便问道:“萧……兄长,你可问了玄阴教教主,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这么长时间,总数是说了句正经的,萧飖不禁佩服宇文璟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场。

    萧河笑着,答道:“我们明日留在苗疆打点一下行程,后天便可启程回京。”

    “那我们今日也好好休息吧,子夜,咱们先回客房吧。”

    宇文璟点了点头,南宫佛莲看向了萧河。

    萧飖拉着宇文璟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说上一句∶“南宫宗主,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万两!”

    萧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南宫佛莲,道:“你看着我干嘛?不会是想跟我回房吧……”

    南宫佛莲十分恭敬的起身,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白衣,抱拳道:“后天才能启程,我今夜想与萧将军促膝长谈,不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这件事……我们回京再谈行不行?”

    南宫佛莲表情坚定道:“唯有勤奋好学者,才能收获知识,我只是有些事想请教,请教完了便回客房,不会占用萧将军的床榻……”

    萧河温柔的笑了笑,道:“你还想占用?南宫宗主难道不知,男子之间有时候也是要避嫌的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夜醉

    房间中的红烛轻轻的跳动着,萧河用手拧着眉心,一时间不知要作何解释。

    萧河的房间是九尾早就预留出来的,比其他的客房要大许多,本来住上四五个人都不会觉得拥挤,但如今只是待两个人,就让萧河觉得浑身不自在。

    南宫佛莲一袭白衣正襟危坐,道:“你方才说男子之间也要避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我有断袖之癖?”

    “怎敢,而且……宗主,这件事和‘我觉得’关系其实不大……”萧河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这南宫佛莲也是个……不懂事的人。

    南宫佛莲表情无比认真,道:“若是男子也可以,那……”

    “打住,我可没有想带歪你的意思,男女之间才是人之大伦。”萧河颇有些头疼道:“关于这件事……是很深奥的,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南宫佛莲紧皱着眉头,道:“那……你能教我一些别的东西吗?比如……戏本子上常说,男女之间心意相通,在无人之处,便可……”

    “我说南宫宗主,虽然你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深更半夜的,我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讨论这种东西,是不是有些……”

    南宫佛莲闭口不言,但仍旧赖着不走,萧河无奈,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两圈,之后走到床边,从床板下面拿出了几坛酒,道:“这样吧,我们边喝边聊……”

    萧河想着,像南宫佛莲这种清高的人,多半是滴酒不沾的体质,把他灌醉了再扔回客房,不就没什么事了吗?

    “你确定,要和我喝酒?”南宫佛莲惊奇道:“宗门中的长辈好像都不太喜欢与我喝酒。”

    萧河温柔的笑了笑,将酒坛递到南宫佛莲面前,道:“那一定是因为你酒量太差了……”

    “不……可能是因为……我不太容易醉。”

    “呦呵,口气不小啊。”萧河笑道:“那你可算是遇到敌手了,我和我妹妹参军的时候,两个人能喝光整个酒肆的酒。”

    南宫佛莲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打开酒坛,霎时间一股馨香四溢而出,很是醉人……

    萧河闻着这酒香,道:“你今日算是有福气的,这酒是我亲手酿的,一般人可喝不到。”

    南宫佛莲看了一眼萧河,也是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大口。

    萧河笑眯眯的凑过去,道:“南宫宗主,感觉如何?”

    南宫佛莲看着萧河期待的眼神,只说了两个字:“好喝。”

    “这就对了。”萧河也打开了自己的酒坛子,道:“你敞开了喝吧,我那床下满满的都是酒!”

    “恩。”南宫佛莲仍旧锲而不舍道:“那……你可以一边喝,一边回答我的问题吗?”

    萧河微微一笑,心道:量你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于是爽快的答应道:“可以啊,你随便问。”

    南宫佛莲又灌了一大口酒,淡淡的问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很辛苦吗?”

    “这感情啊,本就是辛苦的……”萧河说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应该就是那种……想要相守一辈子,想要保护一辈子的感觉吧……”

    南宫佛莲有些茫然,萧河笑了笑,浅酌可一口继续解释道:“你如果不是练这无情心法的话,大概也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接近,想要了解更多,光是看着……就会觉得很满足。”

    萧河抬头,却不自觉的摄入一双极美的双眸,那双眼睛就那么直白而又深邃的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萧河觉得……好像整个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真是一双揽人心魄的眼睛……

    萧河想着,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

    那双眼睛仍旧盯着他,道:“你说的这些我好想都能理解,但为什么,我就是无法爱上一个人呢……”

    “这谁知道啊。”萧河猛地灌了一口酒,道:“行了,你也别盯着我了,喝酒喝酒。”

    南宫佛莲看着自己手中的坛子,一口气将一整坛的酒全部喝了下去,而他的表情仍旧是冷若冰霜,面不改色……

    这回轮到萧河纳闷儿了,这家伙……不会真的喝不醉吧。

    南宫佛莲将坛子倒过来,示意里面没酒了,继续说道:“我喝完了,可以继续问了吗?”

    萧河笑道∶“那就……再问一个问题吧。”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能再说的具体一点吗?我想知道。”

    “噗,你还真是执着啊。”萧河仔细的想了想,道∶“嗯……有了,每当你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会难过,会吃醋~”

    “是……这样的吗……”

    萧河一挑眉,将自己的那坛酒也递给了他,道:“你喝这么点根本不够啊,再喝点吧,我陪你。”

    萧河说着,去床边把大大小小十几坛的酒全部拿了出来。

    南宫佛莲的表情中充满了不解,萧河则是有些不信邪的意味……

    于是夜半三更,酒过三巡之后……

    只见萧河倒在了桌子旁边,而南宫佛莲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显然,南宫佛莲并不只是“不容易醉”,这人根本就是千杯不倒。

    南宫佛莲细心的整理了一下酒坛,道∶“说是要和我一起喝酒,到最后还不是自己倒下了……”

    南宫佛莲歪头去看萧河的脸,萧河的眼睛附近全都是细小的伤痕……

    若没有这些伤,萧河应该也是个令人见之不忘的翩翩公子。

    正看着,门口忽然有一奴仆前来,大声道:“萧河公子,您刚才吩咐的醒酒汤送来了。”

    南宫佛莲看了一眼萧河,又看了一眼门外,不自觉的笑了笑。

    “进来吧。”

    那奴仆笑着进来,却是一脸奇怪:“怎么……小师叔他……”

    “嘘……”南宫佛莲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他醉了,不碍事啊,你先下去吧。”

    “呦,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师叔醉的不省人事呢。”奴仆说着,又看了看旁边数量庞大的酒坛,忍不住摇了摇头。

    南宫佛莲面无表情,那仆从继续道∶“我记得小师叔之间喝的烂醉好像是因为一个姑娘……”

第一百六十章∶这就睡了!?

    “一个姑娘?”南宫佛莲凝眸看向那个仆从,那仆从被看的一愣。

    南宫佛莲转而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

    那仆从嘿嘿一笑,都:“这……奴也不得而知,不过……能让小师叔醉成那样的,应当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了。”

    “够了。”南宫佛莲板着一张脸,道:“把醒酒汤放在这吧。”

    “哎。”那仆从将醒酒汤放在了桌上,道:“那……奴就先退下了。”

    南宫佛莲点了点头,仆从笑了笑,随后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南宫佛莲眼神深邃的看着萧河,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醒酒汤。

    他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无声的放到了醒酒汤中……

    药丸入水即化,丝毫看不出来……

    “萧河?”南宫佛莲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萧河没有反应,南宫佛莲便又凑近了一点,晃了晃萧河的胳膊,道:“萧河,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再睡,要不然明日起来是要难受的。”

    “嘶……别摇了。”萧河张开朦胧的双眼,看向南宫佛莲,笑道:“美人儿,怎么手劲这么大啊。”

    南宫佛莲一皱眉,道:“你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在想什么美人儿……美人没有,宗主倒是有一个,你要不要?”

    “南宫美人儿,你怎么还学会说笑了。”

    萧河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十分迷人,又有几分使坏的意思。

    南宫佛莲轻咳了一声,将醒酒汤递过去,道:“先……先把醒酒汤喝了,喝完了我要回去了……”

    “好啊。”萧河拿过醒酒汤,道:“这醒酒汤味道怎么怪怪的,你不会加料了吧。”

    南宫佛莲一愣,将目光瞥向一边,道:“你……你若是不想喝,也可以不喝……”

    “哎呀,我真是头疼的厉害。”萧河捂着脑门,道:“管他呢,我先喝了再说。”

    萧河说罢,将那一碗醒酒汤一饮而尽,南宫佛莲又一次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扶你去榻上吧……”南宫佛莲说着,伸手将萧河拉起来。

    萧河温柔的笑了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此刻似乎也充满了柔情。

    南宫佛莲看着一愣,但还是乖乖的将萧河送到了床榻边,道:“那我……便先离开了,你……”

    萧河倒在床上,轻声一笑,道:“别走啊,美人儿,你还没给我暖床呢。”

    他这样子,倒是颇有些登徒子的风范。

    南宫佛莲皱着眉,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一口一个美人儿,你心中,是不是……是不是早有……”

    萧河笑着,顺手扯了一下南宫佛莲的白衣,道:“早有什么?”

    南宫佛莲低头不语,萧河朗笑一声,直接用力一拽,将南宫佛莲拽到了榻上,又翻身压住他,道:“我早跟你说过,我的五感极其灵敏,对苗疆蛊术也是十分熟悉,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动手脚,南宫宗主,你很厉害啊……”

    “我只是……想试一试……而且师祖婆婆给的这蛊虫也没说一定要用在女子身上……”

    萧河清浅的笑着,道:“所以啊,像你这种无情无欲的人,说话最是伤人,呵,试一试嘛?既然你要试,那我便陪着你好好试一试。”

    萧河的手在南宫佛莲的怀中摸出了那装情蛊的蛊盅,他微微一笑,将那玩意丢的远远的,道:“这情蛊你没有使用,就算我吃了药丸,你也不会喜欢我,我现在身上有伤,凭你的功力我也压不住你……”

    萧河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掌划过南宫佛莲的胸膛,道:“你若是觉得不行,就推开我,之后从我的榻上滚开,懂吗?”

    南宫佛莲面无表情,随后直接一个翻身牵制住了萧河。

    萧河以为这厮想开了,终于要跑了,谁知南宫佛莲竟然伏在萧河的耳边说道:“有些东西,我只在戏本子上见过,也不熟络,那……便要辛苦萧将军了。”

    “我……你要干什么?”

    萧河隐约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他喜欢耍些小聪明,戏谑他人,但这次……没准真的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你等等,咱们有话好好说!”

    “萧将军一言九鼎,方才……可是您说要试一试的……”

    “你……我……”

    萧河这次可算是自掘坟墓了,房屋内,烛火依旧明亮至极,照耀着南宫佛莲的白衣,竟然……还有些好看。

    萧河撇开头,与地上那蛊盅遥遥相望,明明没有使用这蛊虫,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不成是因为南宫佛莲太久没练功了?

    吾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翌日。

    日上三竿之时,萧河方才张开双眼,他张了张嘴,好家伙,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声音哑的可怕……

    萧河微一皱眉,捂着额头翻了个身,却见南宫佛莲笔直的跪在榻边,萧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卧草,怎么把这厮给忘了……

    只见南宫佛莲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的看着萧河,道:“萧将军,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你很无辜吗?”萧河失笑道:“你现在可怜巴巴的跪在这给谁看?”

    萧河本想起身,却觉得腰背一阵疼痛,瞬间倒下……

    南宫佛莲功力要比萧河高上一截,又是这样没轻没重的……难免要令人受伤……

    萧河生无可恋的望着床上的薄纱,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萧河,我昨晚已经为你送入真气,腰上的伤口,和……应该都已经无碍了,但还需要静养,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还有脸说!”萧河抓起枕头就丢了出去,道:“昨晚一定是我喝醉了才会让着你的,全都不能算数!”

    “可……可你昨晚让我叫你的名字,这也不能作数吗?”南宫佛莲低着头,漆黑的长睫轻微的抖动着∶“慕南,这个……能不能不要不算数啊……”

    萧河一闭眼睛,他现在已经不想回忆起昨晚都发生什么了,南宫佛莲则是不依不饶,道∶“昨晚……并未使用蛊虫,为何还会……”

    “闭嘴吧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心有灵犀蛊

    小城中,欢声笑语依旧,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和睦相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拥有着共同的信仰,他们是相同的人……

    叛徒都已经从他们之间剔除了。

    也许这种用蛊术支配他人的方法是不合理的,但不得不说,在苗疆这种小城中,效果的确是最好的……

    “兄长真是奇怪,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染上风寒了,还要我们出来打点行程。”

    萧飖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宇文璟在她身边,轻笑了一声,道:“许是昨夜与南宫宗主探讨的太晚吧……”

    “嘿嘿,被南宫宗主拉着问那种事,也是苦了兄长了。”萧飖一边走着,一边左右看着街边摆摊的小玩意儿。

    苗疆的东西大多都是精致的银制品,有很强的象征意味,信仰的气息十分浓郁。

    还有的小摊在卖一些奇奇怪怪的蛊虫的。

    宇文璟看着萧飖的脸,淡然道:“左右回程的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我们逛一逛,买些喜欢的东西回去吧。”

    “我也想啊,但这街上卖的也就是一些金银饰品,也没什么特别的。”

    萧飖一边说着,旁边便有一个小贩用十分奇怪的口气吆喝:“良缘蛊虫,童叟无欺,婚丧嫁娶,必备良品!”

    “噗……”萧飖回眸一笑,道:“这小贩的嗓子倒是够亮堂,不只是什么样的蛊虫,还管婚丧嫁娶这么厉害?”

    萧飖显然是提起了兴趣,她领着宇文璟,跟着小贩的吆喝声来到了一个小摊子前面。

    只见一个小商贩穿着藏蓝色的粗布衣服,站在一个板凳上,敞开了嗓门喊着∶“不管是结缘还是奔丧,都少不了我这些蛊虫!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小贩正吆喝着,看见有人来了,急忙招呼道:“这位客人,一看你就是遇到良人了吧,一看你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儿啊!”

    “你这小贩倒是挺会猜,我是这位少侠府中的小妾~”萧飖拉住宇文璟的手,眨巴眨巴眼睛。

    宇文璟有些无奈的低下头,萧飖似乎总喜欢拿着妾室的身份打趣。

    “小妾?哎呦,姑娘,这可委屈你了。”那小商贩直接从摊位上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蛊盅,递到萧飖手里,道:“这蛊虫可厉害呢,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你只要将这蛊虫塞进他耳朵里,再摇晃着铃铛,保证他什么都听你的。”

    小贩凑近了点,小声道∶“这种蛊虫最适合对付三心二意的男人了。”

    萧飖抿嘴一笑,蹲下来看了看摊子上其他的东西,道:“你这蛊虫听起来太凶了,有没有既能成全良缘,又不伤害我家夫君的蛊虫?”

    萧飖说罢,漂亮的眼尾瞟了一下宇文璟。

    那小贩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又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蛊盅,道:“姑娘要的肯定就是这个了,这东西啊,叫心有灵犀,我们这里新婚的男男女女几乎都会买一个。”

    “心有灵犀?这名字取得倒是很巧妙,就是不知道效用如何。”

    萧飖抬头看向小贩,小贩微微一笑,解释道:“感情这种事,往往会让双方忍不住去接触,忍不住去小心翼翼,姑娘,能请你和那位公子把手伸出来吗?”

    小贩一边说着,一边将白色蛊盅中红色的小虫拿出来,碾成粉末。

    萧飖伸出了手,小商贩将那细碎的红色粉末洒在了萧飖的掌心……

    粉末瞬间凝成了一颗血红的朱砂痣,圆润而又好看。

    随后,小贩又将另一只蛊虫拿出来,用同样的方法印在了宇文璟的掌心中。

    “掌心一点朱砂痣,便是前生不可得。”商贩颇为感慨的说道:“这两只蛊虫本是双生,进入掌心,便有一丝灵犀牵引着两位,若隐若现,如同月老的红线一般,若二位有缘,便可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

    萧飖盯着掌心的这一点红,看了许久,方才温柔的笑道:“听起来还挺厉害的,苗疆,原来也有如此温柔的蛊术吗?”

    “民间的蛊术,不都是如此柔和的吗,要是各个都这么烈,我可怎么做生意啊。”小商贩笑的心花怒放,随后一伸手,道:“二位既然觉得满意,那就把钱结一下吧。”

    萧飖唇角一勾,又想使坏,道:“我可没让你把这蛊虫给我们用了,是你自己非要强赛给我们的,你这属于强买强卖。”

    小商贩做生意这么多年,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道萧飖是在开玩笑,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她说道:“现在蛊虫都已经在你们手上了,要不……我帮你们解了?”

    “不。”宇文璟干脆利落的拿出银子,递给小商贩,道:“不许解。”

    萧飖笑着,挽住了宇文璟的胳膊,道:“我的公子啊,你出手很阔绰嘛,就这么想‘心有灵犀’吗?”

    小商贩咋舌,此刻心中已是万般酸爽,干们这一行的,每天都要见上许多成双成对的璧人……

    小商贩坐在凳子上,单手托腮,道∶“看你们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啊,我再教你们一招如何?”

    萧飖爽快的回答道∶“好啊。”

    小商贩拉过二人的手,将两个人掌心的那一点红色交叠在一起,霎时间,萧飖只觉得掌心一热。

    随后,小商贩静静的将二人的手分开,而那掌心想对之处却出现了一条极其细小的丝线,红色的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十分好看……

    “这也太神奇了吧……”萧飖看着这淡淡的红线,眼神中似乎有无尽的光彩,恰似年少之时的那份光彩……

    宇文璟盯着萧飖,竟是半点也移不开目光。

    红色的微光映衬在二人的脸上,也许这次,真的是心有灵犀……

    “姑娘,真是可惜了。”小商贩感慨道:“可惜你不是生在苗疆,我们苗疆的男子,很少会有妾室……”

    “她不是妾室。”宇文璟表情立刻认真了起来:“他是我未过门的正妻。”

    萧飖有些惊讶的看着宇文璟,他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萧飖注意到,他现在似乎十分抵触萧飖妾室的身份。

    也许是萧飖的自嘲,刺入了宇文璟的心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情种

    宇文璟沉默着,拉着萧飖离开了小贩的摊位,他走着,步伐似乎越来越快。

    萧飖跟在后面,拉了一下他,用半撒娇的语气试探道:“王爷,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好?”

    “我……”宇文璟停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阿飖,我想娶你,真心的……”

    萧飖上前,十分温柔的抱住宇文璟,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并非你我可以左右的。”

    宇文璟眉头锁的更紧了:“阿飖,我就在这,你为什么不利用我……利用我往上爬或者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让我觉得……你离我不是那么远……”

    “傻瓜,这个时候怎么话变得这么多了?”萧飖虽有些于心不忍,但笑着蒙混道:“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没错,起码此刻,自己可以陪在宇文璟身边。

    这江湖,本就天高路远,这人间,多得是生死离别。

    此刻能拥抱的,才是最真实,最熟悉的……

    其余的,不过是奢求罢了。

    萧飖看向宇文璟,看着他明若星辰的眼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隐隐泛着一点桃红色的嘴唇。

    萧飖忍不住踮起脚,凑上去,凑到他唇边却不动了。

    “子夜,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利用你,你怎么会傻到说这种话。”

    二人离得很近,却都互相抑制着,宇文璟不说话,萧飖继续开口道:“王爷,怎么?我说喜欢你,你就一定表示都没有吗?”

    终于,宇文璟忍不住,吻了下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若是在京城,定会被许多人指指点点,但这里可是苗疆。

    路过的媳妇大多报以一笑,小姑娘悄悄的红了下脸,便也罢了。

    但好在,又一次蒙混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简单的喝了杯茶。

    宇文璟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阿飖,岳财神也关了有些时候了……”

    “是啊,是关得久了一点。”萧飖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这种人啊,不关的久一点,是不会反思的,他只有清楚的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才会在命和钱之间作出选择。”

    宇文璟将茶杯推到萧飖面前,道:“阿飖,我不明白,像岳财神这种人,你为何要留着?”

    “自然是因为有用。”萧飖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道:“对了,天机花海拿回来的那把剑,你可看了?”

    “还没有。”宇文璟回答道:“那把剑一直在你兄长的手中,不过……既然是剑圣樊天涯的剑,那就一定是一把上等的好剑……”

    萧飖点了点头,随后伸了个懒腰,起身道:“行了,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勉为其难的去看看那岳财神怎么样了。”

    宇文璟点了点头,随后留下了一点茶钱,便跟着萧飖前往了小院。

    左右无事,两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萧飖抬手看见了掌心的那一点红,笑道:“子夜,你说这心有灵犀是不是那小贩诓咱们的?”

    “未必,苗疆蛊术玄妙,非你我可知。”

    宇文璟表情温柔的说着,一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的微笑。

    宇文璟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特别的爱笑。

    两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了小院,小院中十分安静,两人进了屋子,萧飖微一挑眉,轻轻的敲了两下地下室的门。

    下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宇文璟看向萧飖,道:“阿飖,岳财神会不会已经……”

    “这个我倒是不知,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萧飖说着,拉开了地下室的门。

    门呼一打开,地下室中便传出了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萧飖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待味道散去,萧飖才冲着下面喊了一声:“财神老爷,还活着吗?若是死了,我们可走了。”

    下面先是静默了一会儿,随后发出了“空空”两声闷响。

    行吧,看来这人还活着。

    萧飖顺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宇文璟跟在她身后,渐渐的往里面窥探,只见地下室里面,岳财神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里,那角落阴暗,宇文璟看不见岳财神现在是什么样子……

    萧飖轻声一笑,悠哉的向前走了两步,问道:“财神爷,滋味怎么样啊,我们萧家的手段,您可还满意。”

    “呜呜呜……”

    岳财神缩在角落里,不停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萧飖又走的近了一些,她蹲下来看着岳财神,道:“现在你能回答我,钱和命,你到底要哪个?”

    “呜呜呜呜呜……”岳财神这次是真的失声痛哭,他猛地转过头,一张脸上布满着可怖的红色血肉,大声的说道:“我要命,我要命,小将军,我求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这场景太过恐怖,就连宇文璟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看向萧飖,皱眉问道:“他……究竟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萧家的秘密,你就不要打听了。”萧飖转身,意味深长的看向宇文璟,道:“你若是哪天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没准也会用这种方法‘严刑逼供’,所以,我的王爷,你以后可要注意点了。”

    萧飖半开玩笑的说着,随后一转身从宇文璟身上摸出了钱袋,随便扔了两锭银子在地上,道:“我现在没空处理你,你自己出去之后收拾好,用这些钱去京城摄政王府报道,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飖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拉着宇文璟离开了地下室。

    宇文璟现下更为好奇,他有些焦急的闻道:“你这到底……”

    萧飖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一些旁门左道罢了,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还请王爷高抬贵手,不要再问了。”

    宇文璟仍旧不依不饶,他抓住萧飖的肩膀,道:“意志销毁的如此之快,又如此彻底,这简直比苗疆蛊术还要邪门,阿飖……你用什么法子我不管,但千万不要伤到自己的身体。”

    “噗……”萧飖一把抱住宇文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媚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问这法子是什么,没想到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啊,真是个傻瓜情种。”

第一百六十三章∶有苦难言

    关于这件事,萧飖也是没说两句,就蒙混过去了。

    说实话,看着这样的宇文璟,萧飖还是有些害怕的……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中还能容得下什么……难道就只有区区一个她吗?

    那往后的日子里,自己要怎么舍下……

    怎能放着他不管……

    萧飖皱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将一些想起来烦心的东西压在心底,淡淡的说了一句: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看看兄长了。”

    宇文璟点了点头,二人一起回到了九尾的小筑。

    九尾已经出发回玄阴教总舵了,这片小筑目前只有萧飖四人和一些仆从。

    萧飖带着宇文璟径直去了萧河的寝房。

    而刚到寝殿门口,萧飖便愣在了原地,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咽了口口水,拉了一下身旁的宇文璟,道:“子夜,这……寝房前跪着的,不会是南宫宗主吧……”

    宇文璟只看了一眼,便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不会吧……

    什么情况?

    那个生性清高,武功卓绝的南宫宗主,因何跪在兄长的寝房前?

    依南宫宗主的性格,他要是不想跪,兄长肯定是压不住的……

    萧飖小心翼翼的上前,在他身边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南……南宫宗主,您这是在屋里待着热了,出来乘凉?”

    “我……我惹他生气了。”南宫佛莲一皱眉,竟然难得的有几分谦逊:“你们是兄妹,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嗯……嗯?!”

    南宫佛莲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莫不是昨晚打开新世界,被吓傻了不成?

    萧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宇文璟,试图用眼神询问宇文璟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而宇文璟也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聪明如宇文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飖就更不知道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之后试图扶起南宫佛莲:“这个……南宫宗主,你不用跟我兄长一般见识,他以前在军队里待的久了,总喜欢‘动用军法’,你不用听他的,先起来吧……”

    “不行。”南宫佛莲认真道:“他要是不消气,我就不起来。”

    萧飖揉着太阳穴,这南宫佛莲到底犯什么毛病。

    让堂堂南宫宗主跪在这,萧飖若是此刻进屋,总觉得心里万般的不舒服。

    而就在这时,寝房中传出了萧河的声音。

    萧河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道:“是飖儿回来了吗,进来吧,正好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那……那我先进去了。”

    萧飖说着,看向南宫佛莲,南宫佛莲仍旧跪在那一动不动。

    萧飖便当他是默认了,大步进了屋子。

    寝房中,只见萧河仍旧围着被子窝在床上,他只穿了一件轻薄的中衣,眼睛一圈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萧飖来到榻边,恭敬道:“兄长,你昨夜是没有休息好吗?我瞧着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是啊,都是被外面那家伙折腾的。”萧河一皱眉,随后一脸幽怨的看向萧飖:“飖儿啊,你昨夜让这厮去找宇文璟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兄长……”萧飖有些撒娇的说道:“兄长受累,我也是十分感激的啊,昨日……你到底给他讲了些什么,我怎么瞧着这大名鼎鼎的南宫宗主似乎一夜之间‘乖’了不少,莫不是兄长所说之事触动了他的软处……”

    萧河揉着眉心,道:“别提了,我就不该放这厮进来……算了,反正南宫佛莲现在应该什么都懂了,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对,他是什么都懂了,而且懂得很突然。

    萧河默默的叹了口气,又问道∶“行程可打点好了?”

    “一切妥当,只是……”萧飖看着萧河,道:“兄长染了风寒,当真不用再休息一两天吗?”

    “咳……咳咳!”萧河将目光瞥向一边,道:“小病而已,不碍事……”

    这件事,萧河还得瞒着萧飖。

    萧飖总觉得萧河的表情不太对劲,但也没有多问,转而说道:“对了,兄长,我们从天机花海带回来的那把剑,可以拿出来给子夜看一看吗?”

    萧河点了点头,随后在床榻内侧拿出了那把剑。

    萧飖接过剑,仔细的看了看剑身。

    “刷”的一声,萧飖拔出了这把剑,她把剑递给了宇文璟,道:“子夜,你觉得这把剑可否能承受得住潜龙剑诀?”

    “樊天涯的剑吗?”宇文璟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剑柄,默默的注入真气……

    真气缓缓的在宇文璟的手掌与宝剑之间回旋,最终“铮”的一声,散发出极其耀眼的银白色光芒……

    剑刃的锋芒非但没有被真气打碎,反而更盛……

    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萧河温柔的笑了笑,率先开口道:“这剑倒是与皇宫里那把不相上下,不错,很适合王爷。”

    “可……这是樊天涯赠友人之剑。”

    萧河摆了摆手,道:“这点你不用担心,他的剑就是我的剑,我现在转赠给你,也不算什么。”

    “子夜,你就收着吧。”萧飖抿嘴一笑,道:“这把剑可比你身边那些用一次的就废掉的剑要好太多了。”

    宇文璟看了看这把宝剑,又看了看萧飖,道:“那我便收下这把剑,日后,也能更好的保护你。”

    萧飖捏了一下宇文璟的脸,道:“傻瓜,要先想着自己防身,再想着保护我,知道吗?”

    “咳咳。”萧河咳了两声,道:“你们要腻死我吗?差不多得了……”

    “恩,对了兄长,南宫宗主还在外面跪着呢……”萧飖道:“她这一宗之主,江湖地位显赫,你就这么让他跪着……”

    “嘶……他自找的。”

    萧河现在想起南宫佛莲那张脸,就觉得腰腹之处一阵疼痛,腿上酥麻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萧飖凑到萧河旁边,求情道:“兄长,南宫宗主这也是‘好学’的一种表现,飖儿替他求个情,你就别让他一直跪着了。”

    萧河现在是有苦难言,总不能当着自己妹妹和王爷的面,说自己昨晚帮南宫佛莲破了他的守宫砂吧……

    萧河捂着脑门,良久之后才叹息道:“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让他进来吧。”

    萧飖得令,立刻出去把南宫佛莲叫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确认关系

    南宫佛莲自打一进屋,就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就围着萧河转,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大人开口。

    萧飖微一挑眉,当时便看出了端倪,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找个由头和宇文璟离开了房间。

    回住处的路上,又是那个熟悉的小花园,熟悉的石桌旁。

    萧飖拉着宇文璟坐下,道:“子夜,你觉不觉的我兄长和南宫宗主有问题……”

    “并不。”宇文璟淡漠的说着,随后又补充道:“萧河并无断袖之癖。”

    萧飖双手托腮,颇为灵动的眯起了眼睛,道:“你既然都已经想到断袖之癖了,说明你也怀疑了呀,噗……什么断袖之癖,不过就是喜欢与不喜欢罢了,兄长从来不拘小节,他若是真的喜欢,必不会受人限制。”

    “你觉得……你兄长喜欢南宫佛莲?”宇文璟的不解的说道。

    萧飖想了想,道:“一半一半吧,兄长从前从未喜欢过什么人,现在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萧飖说着,眼神瞥到了宇文璟手掌中的红点,微微笑了笑,她抓起了宇文璟的手,二人十指相扣,将两颗朱砂痣印在了一起。

    不久之后,那条纤细的红线便又一次出现在了二人的掌心之间。

    萧飖将手掌摊开,盯着那脆弱而又纤细的红线,笑道:“这苗疆的小玩意,还是挺好玩的,若这真的是月老的红线就好了。”

    “为何不是。”宇文璟道:“你说它是,它便是了。”

    二人的手掌分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掌心的红线便渐渐消失了。

    萧飖轻笑了一声,打趣道:“这回可糟了,月老的红线没有了~”

    宇文璟先是有一丝失落,随后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掌心,他渐渐运转起掌心的真气,没想到那红线竟然又一次出现了,还跟着真气翩翩起舞。

    红线的一头连着红点,另一头悬空着,眼色渐渐淡去,那不安分的小尾巴始终都朝着萧飖的方向。

    “哇……这东西还能这么玩吗?”萧飖说着,也运转起了手中的真气,那红线果然恢复了,小小的一段真气流被染成了红色,很细很柔软,看起来十分飘逸,而且那小尾巴,始终都朝向宇文璟……

    宇文璟浅浅的笑了,道:“那小商贩估计是不会武功的,才不知道这蛊虫还有这种用途。”

    “是啊。”萧飖伸手上前,两只手离得近了,两根红线那无处安放的尾巴便缠在了一起,渐渐的交融。

    萧飖笑着,道:“这回可真的是‘心有灵犀’了,以后不管我在哪你都能知道。”

    “恩。”宇文璟笑容更甚,似乎是安心了许多。

    萧河的房中。

    南宫佛莲坐在床边,一脸的委屈,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被欺负的下不了床的应该是他。

    萧河抬头望着房梁,道:“南宫佛莲,这件事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许跟飖儿乱说,知道吗?”

    “包括我今晨抱你去沐浴那件事吗?”

    “所有!”萧河大声道:“最好当什么都没发生……”

    南宫佛莲面容依旧带着几分冰冷,道:“萧河,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你觉得呢?”萧河又从床榻旁边摸出了一个蛊盅扔给南宫佛莲道:“你修的可是无情道,你别跟我说你昨晚是认真的,你觉得我会信吗?蛊虫还给你,我找机会再帮你炼一粒药丸,你找姑娘去。”

    “可我昨晚没有用蛊虫……那我就一定……是……是喜欢你吧。”

    萧河看向南宫佛莲,道:“南宫宗主,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我昨晚也是喝了太多的酒,才会那么迁就你。”

    南宫佛莲就像是一张白纸,而萧河,污秽了这张白纸……

    他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南宫佛莲伏在榻边,眼中尽是失落。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慕南,我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萧河捧起南宫佛莲那张可怜巴巴的脸,道:“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没想到……我也会……”

    我也会陷进去。

    明明只是看着好玩,想逗他一下的,可最后……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萧河看着南宫佛莲的脸,自嘲的笑了笑:“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我是个蛊人,你应该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血……”

    “我曾经是个将军,但我现在只是个肮脏的无名小卒,而你,是月莲宗宗主,听我的话,就当这一切从没发生过,好不好?”

    南宫佛莲一把拉过萧河的衣领。

    吻,突如其来。

    一层薄薄的中衣根本抵挡不住南宫佛莲掌心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萧河终于挣扎着推开了南宫佛莲。

    南宫佛莲十分固执的站在那,道:“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觉得现在还来得及吗?食髓知味……这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就……”萧河捂着自己的嘴,沉默了许久,二人就这么对峙着,萧河最终还是松口了:“南宫宗主,和我在一起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可别后悔……”

    南宫佛莲一愣,随后上前一步,正准备做些什么,萧河却又一次将这厮推开。

    萧河道:“等等,我还需要验证一件事……今晚……你来我房间,若……若还能……我便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南宫佛唇角勾起,笑的十分好看:“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我萧河绝不是什么可以躲在别人裙子底下的无名之辈。”萧河认真道:“若我和你在一起,我要你……月莲宗宗主,昭告天下,让江湖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还要择吉日大婚,别人有的,你一样都不能少。”

    南宫佛莲有些惊讶的睁大着眼睛,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忧虑,全然的都是欣喜。

    南宫佛莲直接翻身将萧河压在身下:“都听你的。”

    昭告天下自己是个断袖,无疑会引来诸多的流言蜚语,这南宫宗主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

    如此精明的南宫宗主,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变成一个傻子。

    真好。

    萧河宠溺的回抱着南宫佛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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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尊介绍:
前世,她十六岁随父亲征战,本是一个自由潇洒的女将,战功赫赫,前途无量,却因继母的步步陷害折了双腿,代替异母妹妹入宫为妃,困于红墙绿瓦。
同日红装,妹妹,却嫁给了那个让万人敬仰的摄政王。
任宫中一潭深不见底的算计将她卷入,最终惨死在龙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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