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团灭（4）
“创造神奥梅堤奥托的四个孩子其实都叫烟镜，只不过特斯卡特利波卡地位最高，所以他就叫烟镜，其他几个孩子也有符合自身你能力的称谓，分别是剥皮殿下，羽蛇和左蜂鸟。”
“呃，还是记不住......”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听到马小茜的嘀咕，苏璨灿立马道歉。
“没事没事！我打起精神了，你继续说吧！”
“都说了，就当给我们复习神话知识了。”
“好吧......”
苏璨灿的胸口大大起伏着，重新鼓起勇气。
“太阳，其实就是主神的象征。我是掌管第四个太阳纪的主神，所以，身为第一太阳的烟镜基本上就是我们中的最强者，拥有至上的神灵力，是魔法之神，黑夜之神，同时也是美洲虎神的化身。虽然他在神话里是个讨厌的人，到处惹麻烦，还经常欺负我......按理说，我也不可能打赢他......”
“但你还是赢了。”
“那个，他是故意选我当对手的......”
不知什么原因，苏璨灿突然把头埋得更深了，她的额头都快碰到了自己饱满的前胸。
“故意选的你？同系的参战者，在神化的时候就能立刻知晓对方的身份吧，知道是你，他为什么还要跟你战斗呢？”
隔着一个桌位，朱腾飞看不见苏璨灿的脸，房间中央的曹云飞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于是自然接过了话茬。
“下面就由我来说明吧，可以吗？”
“谢谢......”
“是这样的，这个烟镜在战斗的时候并未神化，但就算如此，他也是全程和璨灿小姐打得有来有往。璨灿小姐也是中途嗅出了他的神力味道，才判断出他是那个什么利波卡，自己人的。”
“可恨的男人......”
鲍莎小声咒骂一句。
苏璨灿的战斗并非所有人都在场，而目睹了战斗全过程的鲍莎完全不觉得苏璨灿和烟镜是打得有来有往。
烟镜可以说是单方面戏耍或调戏够了苏璨灿才主动选择了投降，性质绝对算恶劣至极。
至于多恶劣，苏璨灿肯定羞于说出口。曹云飞要是多说细节，鲍莎自然也会厉声制止。
“由此说明，烟镜是在知道璨灿小姐是自己人的情况下还选择跟她战斗的。理由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据璨灿小姐自己描述，这个男人在战斗的时候一直蛊惑她做自己的女人。”
“额......”
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感到吃惊了，朱腾飞已经开始习惯了。
“是，那种意义上的女人吗？”
“没错，就是上床的那种。不是加入他所在的阵营，不是作为同伴，而是单纯做他一个人的女人。”
“荒唐......”
“如你所见，璨灿小姐的姿色绝对算得上美人，再加上模特级的高挑身材，条件确实十分诱人。”
“呜......”
苏璨灿脸红地都快冒出蒸汽了，鼻腔里甚至都发出了悲鸣。见她这副摸样，鲍莎也是不客气地直接叫骂起来。
“喂！刚才那些话单纯就是性骚扰，你故意的？”
“我这可是正经的称赞。”
有开玩笑的意思，不过曹云飞还是适时打住了。
“你最好是！”
“总的来说，璨灿小姐是拒绝了烟镜的要求，最后也赢了，但懂得都懂，这是烟镜故意放水的结果。胜负是小事，好在璨灿小姐没有去敌人那边，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废话！是个美女就想霸占的家伙，就算是一个阵营的，那种男人也快去死一死吧！”
鲍莎还在输出，而荆吉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过她和苏璨灿。
有些话，荆吉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但即使现在已经汇集了13名参战者，她还是觉得不够多。
远远不够。
“怎么想都太荒唐了，”朱腾飞喃喃道，“就因为这个理由......不，苏同学倒也没做错，拒绝了反而是正确的。”
“是的吧。”
“哼，还不都是你们男人的错，一个个永远精虫上脑。”
“喂喂，别以偏概全啊，在场的男士可都是正人君子，烟镜那种人可代表不了我们。”
“不好说。”
“早说了她是百合，看哪个男人都不顺眼的。”
“你知道就行。”
“呵呵。”
沈不凡不禁轻笑一声，而第一次在现实见到女酮的严驹鹏一时瞳孔地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鲍莎。
“就算都是伙伴，也不能随便这么羞辱人，主要还是这个烟镜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被百合的话题打扰思绪，朱腾飞此时还在分析烟镜的行为逻辑。
“好端端的一个队友，他不想着拉拢，怎么会这么随意就拱手送给你们了呢？”
“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
曹云飞的视线突然锁定了看起来就人畜无害的苏璨灿。
“......内鬼吗？”
朱腾飞是聪明人，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果然都会这么想。”
“呜......”
苏璨灿还在苦恼，不过立刻就有人出声替她辩护了。
“干嘛？这个猜疑不是早就解决了吗？”
“那正好，要不你给朱先生解释下？”
“不要。又不是我干的。”
鲍莎果断拒绝，一点不碰麻烦事。
“呵呵。”
曹云飞笑了两声，然后就转向茹意。
“茹意小姐？”
“......”
茹意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但很快舒展，简洁明了道：“我用八咫镜测了下她的真心，她没有说谎。”
“八咫镜......”
难得听到一件神器的名字，朱腾飞顿时眼睛泛光，一旁的严驹鹏也竖起了耳朵。
“是这样的。简单来说，我们一开始都怀疑璨灿小姐可能是北欧神话派过来的奸细，她和烟镜是合伙演了一场戏给我们看。但在她自愿接受并通过了茹意小姐的测验后，我们就完全信任她了，她和烟镜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神奇的吗......”
“当然，璨灿小姐是因为跟烟镜的神系相同，我们才迫不得已使用了这么一个能窥视别人内心的下策。我想在座的各位多少都有点自己的小九九，不管是对于结盟一事，还是其他什么事，总之，茹意小姐的八咫镜不会再用来测试其他人的真心，除了我们共同的敌人。”
“嗯，挺合理的。”
“咳，璨灿小姐的事似乎说的有点久了。”
似乎是喉咙有点干，曹云飞走向吧台，端起自己的酒，润了润嗓子。
“我们赶紧下一位吧。”
“好的。”朱腾飞点点头，“那，最后一位外人......”
“这最后一人我们就不知道是谁了。反正是个女人，外貌一绝，神装也很暴露。”
“她的对手是......”
“是我。”
茹意今晚第一次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她是主动认输的，说是我的胜利，说成平手更准确一些。”
“呵呵，这么谦虚？再打下去，我肯定认为你是能获胜的。”
“......”
茹意和沈不凡都没有表态。
那个女人的能力过于神秘和奇怪，要真的战至白热化，即使有八咫镜的防御，谁胜谁负也说不准。
“神装暴露，确实不符合北欧神话的服饰风格。大家又都不知道，那她也是新的神系的人喽？”
“谁知道呢。北欧神话那边是故意不说，我们这边是见识有限，没人认得出来。”
“这下局势就复杂了呀......中国神话在帮助北欧神话，阿兹科特神话在闹分裂，还有一个不知道身份的认。”
“......”
苏璨灿一时也不知道她和烟镜是不是真的再闹分裂，无法给出回答。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自从和皱面，或者说烟镜一战后，他的话就有如梦魇般一直在自己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要不是他追求自己的话过于露骨和下流，苏璨灿说不定真的会去北欧神话那边跟他汇合。虽然这么做会很对不起她先找到的蓝色妖姬的大家，甚至可以说，十分拉仇恨。
“没错。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最少有三个外人在帮助北欧神话。”
“果然，结盟才是正解吗......”
“不不，我们结盟的根本原因是为了自御，单纯只是为了不让北欧神话一家独大，把我们各个击破。”
“那北欧神话现在也组成了联盟，很明显，他们这是开始忌惮你们的力量了。”
“唔，是不是忌惮我不好说，我们也无法确定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加入的北欧神话。不过北欧神话要是真跟中国神话或其他神话结盟了，那只能说，这就是大势所趋。”
“啊......”
当曹云飞把“大势所趋”这个词说出口，房间里，所有参战者脸上的神情都有了些许变化。
终于，选神之战不再是最开始个人与个人间的小打小闹，而是慢慢发展成了多个神系间的结盟与较量。
“呵呵，别告诉我你现在开始害怕了啊。来都来了，我可不允许你们反悔，更不允许你们跑去北欧神话那边。”
“......”
一直没说话的严驹鹏眼珠子直打转，似乎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去另一边看看。
第六章 团灭（5）
“不会的。”
直面感受着曹云飞毫不遮掩释放出的威胁的朱腾飞也并未胆怯，果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光是头顶这块张扬的神域，我多少能揣测出北欧神话的不怀好意。再有你们这么多人都证明了北欧神话实行的一对一公平决斗，明天我会去一探究竟，试试他们的深浅的。”
“爽快！你放心，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公平决斗这点，北欧神话和我们都做不了假，是不是，各位？”
“曹叔，我怎么觉得，我们都是被你蛊惑着去和北欧神话交手的啊。”
沈不凡开起了玩笑。
“别瞎说啊，男人我确实蛊惑了，女人我可从没强求她们去打架。”
“居然没否认蛊惑啊......”
“来来来，在场的各位女士和姑娘们，这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啊。对男人，我是用了一点激将法，但对你们，我是不是只说了‘量力而行’，‘不强求’啊？”
“嗯，没说错。”
“嘁，在我看来，这跟蛊惑和激将法也没什么区别。”
茹意和鲍莎先后表态。
“喂喂，对沈先生，甚至是小范和老商，我都说了‘不去不是男人’这种话。老商战死了我都没说什么，这差距还不明显吗？”
“嘶......”
今晚同样没怎么说话的范晨星，即曹云飞口中的小范。
一想起自己对战洛基时的惨败，他就又惭愧地不停抓着脑袋。
“啧。”
曹云飞句句属实，鲍莎一时无话反驳。
都搬出死人了，要是连自己同伴的死都是算计的话，那她自认看不出曹云飞的心机。
“我是自愿的！”
马小茜再次举起手。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要不是北欧神话也答应了你的请求，估计就是那个烟镜和伏羲跟你打了。”
“呜！”
马小茜吓得又赶紧把手放下。
“这，能否多说两句？”
朱腾飞顿时来了兴趣。
九场战斗赢了三场，这是朱腾飞昨晚就知道的事。现在他只知道玉裙获胜的原因，是烟镜对自己人放水了，而听说伊西斯的战斗也比较特殊，他必然想了解详情。
“啊啊，就是北欧神话看她是个小屁孩，所以也派了个初中生和她打，说是友好交流，不闹人命。”
“他有一米八，高我两个头呢！”
马小茜不忘强调一句。
“是是。你是法师，人家是战士，两边各有优势，谁赢都不奇怪。”
“哼哼！”
“行啦，别骄傲。对面男生留手了，没敢真的打你。”
“莎莎姐！”
霍德尔和伊西斯一战，确实是金啸看马小茜娇小可爱，又活泼话痨，所以没怎么认真。
实力今非昔比，金啸有多次机会可以砍到马小茜，不过都换成了剑背。等马小茜认真了，他就被女孩用魔法彻底压制，然后爽快投降。
“这点我其实很早也想问了。各位的对战有输有赢，伤亡，唔，虽然也有一人，但除了这位小姑娘外，大家都不是点到为止吧？”
“那是当然！我可是......”
正要说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但又觉得丢人，李铭政直接闭嘴了。
“朱先生，你应该不是在小瞧我们吧？”
“怎么会！”朱腾飞赶忙摇手道，“可以的话，我想了解下对手的实力，争取明天再拿一胜。”
“哈哈，有斗志是好事。你想知道的，我争取都告诉你。你加入的最晚，算是讨大巧了。”
曹云飞回到了吧台，然后便在范晨星身边坐了下来。
介绍完了新加入的两人，他也没必要再带头说话了。
“曹叔！喝什么？”
见曹云飞坐下，裴锦冰立刻就迎了上来。因为他什么酒都喝，所以她必须要问一句。
“你最近又学会什么了？”
“早就都会了！你随便点！”
“这么厉害？那就给我调个你最不拿手的吧，我正好帮你提点建议。”
“呜......”
裴锦冰一时纠结起来，而和她一起头大的，还有一旁的兔女郎青叶。
本来，裴锦冰是小孩子，她和裴锦冰都是不允许喝酒，更不可能工作的。曹云飞表面上给了这对姐弟一个打杂的任务，其实就是玩玩而已，穿上可爱工作装的他们只需坐在哪里，当个店里的吉祥物就可以了。
但曹云飞和荆吉是什么人？一个什么事都听小孩子的，一个态度上什么都随意，两人居然都答应了裴锦冰一时兴起，主动提出的帮忙调酒的请求，还让青叶负责解决她所有调试出的失败品，保证不让她沾染一滴酒水。
大半个月下来，裴锦冰调酒的技术确实突飞猛进，但也硬生生给青叶锻炼出了酒量。一开始虽然极不情愿，但真到了检验弟子成果的时刻，青叶还是不希望她丢自己这个老师的脸。
所以，看着裴锦冰小心翼翼地开始调制最简单也是最难做的马天尼，青叶此时的心情无疑也紧张起来。
“怎么说，大家谁先来？”
趁裴锦冰调酒之际，曹云飞转过头，再次面向众人。
“想说多少说多少，都跟朱先生分享下自己的交战经历吧。”
“......”
或是矜持，或是拘谨，一时间，没人主动开口。
“就你了！打个头！”
曹云飞大力拍了下身边范晨星的肩膀，毕竟是自己人，他叫得动，也方便给其他人打个样。
“我输得很惨唉，曹叔......”
“让你介绍敌人，又不是让你介绍自己。看你一整晚挺安静的，快，别浪费时间。”
“好吧......”
于是，由范晨星开始，最后由茹意结束，众人都是几句话，简洁而清晰地将自己面对的对手的能力大致跟朱腾飞和严驹鹏介绍了一遍。
之后，曹云飞又将一些可公开的情报跟大伙说了说，期间，朱腾飞也认识了所有人，将他们和神名一一对上了号。
“我懂了，各位看起来没有选择对手的权力，但实际上，北欧神话反而会根据各位的神明和能力，为你们安排势均力敌的对手，以做到公平公正。”
“......”
苏璨灿本想说什么，沈不凡先开了口，她也就憋回去了。
“是的，我还猜想，北欧神话中会不会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能力。我有试探提尔几句，不过很可惜，他没有上当。”
“我们作为一个......一对鲜有人知的神明，不知道他们会安排哪个对手给我啊。”
“你们一个法师，一个战士，法师大概率会对上洛基，战士不是提尔就是巴德尔，应该不会比这些人再强了。”
“哈？”
对李铭政中肯却包含轻视的发言，严驹鹏发出大大的不满。
“小朋友，作为过来人，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不然会死得很惨。”
“呵，一点没错。”
鲍绍其实是在暗讽李铭政，但严驹鹏没听出来，还以为埃及神话的这两人都在瞧不起自己。
“你们是不是......”
“驹鹏！”
严驹鹏正欲还嘴，朱腾飞连忙制止了他。
“别人说的对，我们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神明。先不说我的对手，洛基听着就已经很强了，你有自信，有信心和他战平吗？”
“切！你还是看不起我！”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同是火神，他能做到对位碾压，这还不足以引起你的重视吗？”
“唉，我就知道以后要被一直鞭尸了......”
“啊，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的......”
“没事，说到底，还是我太弱小了，我认了。”
范晨星沮丧不已，荆吉则适时安慰道：“没人怪你。洛基很强，你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吉姐，你这是安慰嘛......”
“你要认为逃跑是件丢脸的事，那你就是个蠢蛋。我不是战斗人员，但我至少清楚，命比脸重要。”
“赞同。”
曹云飞边喝着裴锦冰调好的酒边应和。
“呵呵。”
荆吉笑而不语，同样端起酒杯。
“干嘛，怪我啊？我不是护着他了嘛，谁能想到洛基会这么强。”
“别跟我讲，我又看不见。”
“小伙子，你是什么能力？”
曹云飞又突然看向严驹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帮你参谋参谋啊。伏羲虽然杀了人，但他不一定就比洛基强。了解你的能力，或许我明天能帮你选个对手呢？”
“不需......”
“啊，那真是太好了！”
结果，朱腾飞的声音又是盖过了严驹鹏的话。
“啧！”
严驹鹏心里，他不清楚朱腾飞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人，态度甚至有点卑微。
而朱腾飞心里，他对自己和严驹鹏的实力有清晰的认识，再加上别人分享了这么多情报，他必须展示自己的真诚。
在知晓了他们的大体能力后，曹云飞邀请两人落座吧台。朱腾飞拉着严驹鹏就过去了，几个人有模有样地就开始分析起来。
“要不要打个赌，赌他们明天是死是活？”
李铭政悄声说着，脸上露出娱乐的嬉笑。
“赌注是什么？”
马小茜立刻两眼放光，她虽然讨厌李铭政，但喜欢任何有趣的事情。
第六章 团灭（6）
“三天！你赢了，你三天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
“欸，本来就不是我花钱啊，这赌注只对莎莎姐好......”
“你们玩不玩？”
李铭政顺理成章对将目光对准鲍莎和苏璨灿。
“无聊，这算什么赌注。”
“我也不玩了，总感觉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赌他们赢啊。”
“唔......”
苏璨灿还是犹犹豫豫的。
受家庭教育的影响，她从不接触赌博，哪怕只是游戏，是个本分老实的好孩子。
虽然埃及神话的人都对她很亲近，但他们几人的关系也有些微妙，时常搞得她不知道帮谁说话。
“不玩拉倒，亏我还想帮你省点钱呢。”
“呵呵。”
一听这话，鲍绍瞬间上头了。
无聊是一回事，但让李铭政“体贴”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七天，你负责我们三个人的衣食住行。”
“哦，这个好！”
“草！抢钱啊你们！”
“怎么，你自己要玩钱的，怂了？”
“那个，我就不用了，我自己有点积蓄的......”
“拉倒吧，就你那点钱，迟早花光的。再说，有人请不好吗？”
“呜......”
苏璨灿是学生党，她攒的零花钱虽然也够一个人用的，但和上班族的李铭政跟鲍莎的经济实力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而且，自从被鲍莎“缠上”后，她的消费都被鲍莎热情地抢先报销了，完全没了花钱的机会。受限于强烈的道德感，比起赢，她心里其实更想输，让自己好弥补下鲍莎的损失。
“行！七天就七天。那相对的，我赢了，你们三个人要负责我七天，不，二十一天的花销！”
“呜哇，真小心眼......”
“呵呵，二十一天，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啊？”
“草，你们三人一个战线，我这要求公平合理，怎么就小心眼了？而且一共就两个选择，我让你们先选，这样输了也没话说了吧？”
“都是朋友，我觉得猜猜就好，不用赌钱的......”
一直被李铭政搂在怀里的梦梦突然小声提议道。
她和苏璨灿的性格很相似，不过和李铭政相处久了，她也能以一颗平常心看待他不算过分的肢体接触了。
“啊？她们合伙欺负我，这你看不出来吗？”
“哈哈，谁让这里就您一个男人呢......”
“两个选择......”
马小茜想想了，然后有些不解地转向鲍莎。
“他们一共有两个人，不是应该有两场仗要打，四个结果可以赌吗？”
“你问他。他的脑回路可能跟我们不一样。”
“就赌白神。”
李铭政视线瞥向另一边，那里，朱腾飞和曹云飞还在热情交流。
“黑神那小子八成赢不了，赌他没意义。”
“晦气，”鲍莎忍不住扶额道，“我居然会跟你意见一致......”
“万一爆冷了呢？我看那小哥哥挺高冷的，说不定是深藏不漏呢！”
“我看不像。”
“怎么说，二十一天，你们先选，到底玩不玩？”
“七天。”
“草！你别太过分了！二十天！”
“八天。”
“十四天！不玩拉倒！”
“行。”
鲍莎微微一笑，然后便拿起酒杯，将剩下的酒精一饮而尽。
“那就十四天。”
“我去再拿一杯。”
梦梦正要起身，而李铭政却将她按了下来。
“别去告密啊，影响不好。”
“我不会的......”
“呵呵，帮我也重新换一杯。”
“我也要！”
“好的。”
于是，梦梦收拾起三个杯子，端着盘子便向青叶走去了。
“你看。”
隔壁一桌，沈不凡将自己的手机推到茹意面前。
手机屏幕上，是他翻找好久，看起来有点依据的，有关斯拉夫神话黑白神的论坛资料。
“确实不是什么厉害的神，应该不足为惧。”
“......”
茹意也不客气，拿过手机就默读起来。
“年纪大一点的挺明事理的，年纪小的看起来就有点孤僻。两人都不像有心机的人，可以试着交往下。”
“嗯......”
茹意没抬头，从始至终，她的视线仅仅在最开始的时候才在朱腾飞和严驹鹏身上停了几秒。
“等会儿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是说话的是丽丽，她此时还粘在沈不凡的身上，
“嗯，可以。”
“好耶！”
如果能拿到沈不凡的手机，丽丽就能趁机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社交账号输入进去，这样她就有了勾搭他的机会。
“丽丽小姐，你也是学生吧。”
“是的，我今年刚满18，正是最水灵的年纪！”
“呵呵，家里人知道吗，这里的工作。”
“他们才懒得管我呢。当然，想管我，我也不会听他们话的，我现在可是最自由的时候！”
“是吗。”
听丽丽这么说，再看着她的大花脸，沈不凡大概猜到她的家里有些隐情。
不过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而且光临了蓝色妖姬几次，这里的氛围和员工看起来都不错，丽丽应该能和她们相处得很好，不需要他操心。
“帅哥，今晚打算呆多久啊。”
“叫我沈先生吧，我们的年纪应该差的挺多的。”
“欸，可是你就是很帅呀，叫帅哥又没什么问题。”
“哈哈，你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真的吗？”
丽丽心里狂喜，以为沈不凡终于对她有好感了。殊不知，沈不凡脸上更多的是苦笑。
之前招待他的兔女郎都很有个性，但同时也都“很听话”。毕竟到了而立之年，再被叫帅哥就不妥了，沈不凡更希望被叫成先生。
“哗。”
茹意看完便把手机推了过来，丽丽一把抢到了自己面前。
沈不凡没计较，而丽丽的心思也完全不在屏幕显示的内容上，就等着假装看完后留下自己的手机号。
“唉。”
门口，一身兔女郎装的荆凌悄悄叹了口气，站在她身边的涵涵闻声转头。
“怎么了？”
“没事。”
“说说嘛，反正也无聊。”
“不要随便说话，注意礼仪。”
“切～明明就是凌姐你自己有话说。”
“......”
于是，在沉默了十秒后。
“你们......”
“哦，怎么啦？”
“对现在的工作环境满意吗？”
“满意啊。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毕业就在这里工作了。”
“还嫌弃......还有一年呢，你一个大学生，干什么不比这里强？再好好想想吧。”
“大学生怎么了？工资高才是硬道理，没有比这里更来钱的工作了。”
“呵呵，我好歹也是经理，希望你能别说得这么直白。”
再看看眼前一屋子的兔女郎和参战者，荆凌又是一声哀叹。
“唉，虽然这里的工作内容是见不得人......”
“主要还是想钓个好男人，以后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
“那你干嘛缠着一个高中生？”
“被那妖怪抢先了嘛，沈先生可是我老早就盯上的男人。”
“说句不好听的......”
话到嘴边，看了眼酒吧里的光景，荆凌又犹豫了。
“算了，没什么。”
“吊人胃口......”
除了参战者的身份外，在场的各位男人其实都是普通的男性，荆凌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但真这么说了，就好像她也同意了，女人就要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这种死板而现实的观念。
“快两个月了，你们攒了至少有小几万了吧。”
“嘿嘿，还不是托凌姐和吉姐你们的福。”
“反正这酒吧还开一天，我就不会赶你们走。说实话，我也挺佩服你们的，光是让我穿这种露胸露屁股的衣服站在这，噫......”
说完，荆凌整个身子都是一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羞愧。
“哈哈，不要脸就行了，习惯就好。”
“做不到......”
“那个，凌姐，你们的钱包没事吗？”
“钱包？”
“就是经济来源啦。你看啊，我们现在有六个人，光是支付我们的工资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而且，这里还全部免费......”
“啊，你说这个啊。”
荆凌总算露出一点笑容，目光也移到了独自一人喝酒的姐姐身上。
“不用担心，苏摩酒其实挺好卖的呢。”
“果然！我就猜是这样！一瓶苏摩酒能卖多少钱啊？透露点？”
“呵呵，商业机密。”
“凌姐～”
“嘘。”
荆凌轻轻竖起食指，两人的交谈就此结束。
“围剿？”
“别激动。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具体实施呢。”
“哦，抱歉。是因为我们的加入吗？”
“不然呢？你们的加入，不仅仅是多了两个人，更重要的是，你们代表了一个新的神系。”
“啊......”
吧台上，曹云飞和朱腾飞还在谈论正事。当听到曹云飞提到围剿北欧神话的计划，朱腾飞差点惊叫出声。
“其他人都知道这事吗？”
“有说过，但估计都没当回事吧。”
“难怪您这么在意北欧神话的人数啊......要是围剿他们的话，这就是必须要了解的情报了。”
第六章 团灭（7）
“是的吧？”
“您是想替死去的战友报仇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一开始也说了，自卫才是主要目的。”
“哦......”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当然，我也不是，只是小吉身为酒吧老板，同是身为酒神，你想想，她以后要想在这里继续开店，是不是整天提心吊胆的。”
“那确实是很不方便。”
“对于霸占一整座城市这种事，我可以理解，主要原因，还是北欧神话的人太张狂了，非要搞个雷域在天上。你说这玩意挂在头顶，是不是明摆着想搞事？挡阳光不说，还会不断地招来新的参战者，简直让人不得安宁。”
“这雷域出现很久了吗？”
“都快两个月啦。虽然有几天没出现过，但你网上搜搜也能知道，这里的天气都成焦点，甚至是旅游卖点了。”
“哈哈，我们就是这么找过来的。”
“那你们来得也太晚了。上个月，网上就疯传这里有很多参战者了，大家都是闻讯来的。”
“嗯，家里那边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倒是无所谓，小严毕竟是在读学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我懂我懂，我这里不是也有两个小姑娘嘛，联系她们家......哦，负责人的时候，那叫一个麻烦。”
曹云飞看着吧台里的两个孩子，眼角都是笑意。
裴锦冰和裴锦玉这对双胞胎姐弟本是弃婴，被人发现后送进了福利院长大，这事也是曹云飞在获得了他们的信任后才问出来的。
在成长到8岁的时候，两人又被送往了一对不孕夫妻的家里，本以为是幸福的起点，不想却是噩梦的开始。
家里的男主人有变态的性癖，不仅在姐姐裴锦冰十岁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还强迫弟弟裴锦玉也穿女装，学女孩子说话。虽然没有家暴，没有实质的性侵，而且在物质照顾的方面，这家人也做的无可挑剔，但毕竟是畜生之举，所以在12岁这年，裴锦冰和裴锦玉在偶然获得了神力后，还是果断选择逃离了这个家庭。
最开始听到这个事情，曹云飞是打算直接找上门，给目前还是裴锦冰姐弟监护人的男主人一点物理问候的，不过被裴锦冰拦住了。
考虑到这人到底是没走出犯罪的一步，并且此事也可以当作把柄，曹云飞便只通过电话联系，一番威胁加“好言”相劝，成功拿到了裴锦冰姐弟的“收养权”，从此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本以为小严已经够小了，真没想到，未成年的参战者大有人在，而且女孩子的比例这么高。”
“瞎操心。”
严驹鹏还是对朱腾飞的种种看法很有怨言。
“是不是觉得很残酷？”
“那肯定是啊，哪个女孩子会喜欢打打杀杀？面对这种荒诞的事情，连我都对未来感到迷茫。”
“正常正常，我只能说，习惯就好了。”
“习惯什么？”
“呵呵，你懂就行。”
曹云飞和朱腾飞碰杯。
“话说回来，有多少人是支持您这个想法的呢？”
“要正儿八经提上日程的话，应该都会同意的吧。”
“全部？”
“怎么，很意外吗？”
“意外归意外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朱腾飞忍不住瞄了眼背后的众人，他很难想象，这里的所有人居然都是好战分子。
“不过像您刚才说的，他们不是都没怎么当回事的吗？”
“哦，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说完，估计你就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同仇敌忾了。”
“请说。”
“是这样的，如果你们来到这座城市，但没有先找到我们的话，那先找到你们的就是北欧神话的人了。”
“这是抢人的意思吗？”
“不是抢人，是抢先宰了你们。”
“这......”
“是真的。就小吉知道的，在我来这里之前，至少有五个人是这么死掉了，这也是我迫切跟其他人结盟的原因。”
曹云飞口中所谓死掉的五个人，自然就是斯特利伯格，柯卡塔，毗湿奴，宁努尔塔和伊南娜。
这些人是不是全死了，荆吉表示不知道，除毗湿奴外的四人身份，她也表示不认识。
对毗湿奴死亡一事，先来后到，荆吉最开始告诉过埃及神话的人，之后才告诉的曹云飞。之后加入的人，他们都没有再透露过这个消息，这是曹云飞的要求，理由也很简单。
一来，死掉这么个重要的战力，曹云飞尽可能不想再暴露这个情报，二来，其他两个死亡的参战者身份不明，光是强调自己死去的队友，只会显得他们印度神话结盟的目的是复仇，主观情绪太重。
作为一起经历了战斗，同时也是第一个盟友的埃及神话众人愿意为他们保密，曹云飞这边付出的代价只是一瓶苏摩酒。
“五个人，原来还有这么多吗？”
朱腾飞询问荆吉，荆吉点点头。
“我没有骗人的必要。”
“死的都是谁？”
“就一个自己人，其他的我哪知道。你可以明后天自己尝试去套北欧神话的话，反正我是努力过了，他们嘴巴很严，一点也没透露。”
“......”
没有再问的必要，朱腾飞已经相信曹云飞的话了。
“得亏我们在网络上大肆宣传我们的酒吧，所以你们俩，还有日本神话的那两位，都是直接来酒吧找我们的，可以说效果显著。”
“是的，小严搜索了这边的论坛和贴吧，蓝色妖姬的名字就排在前几位。”
后知后觉，朱腾飞的语气有些恍然。
“这么说，我们也算被你们救了啊......”
“救人算不上，只是你们运气好，愿意相信这里真的有参战者而已。哦，除非你们的目标是兔女郎，虽然这也是我们吸引你们过来的噱头。”
朱腾飞的眼睛下意识地瞧向站在一边的小冉和花花，两位兔女郎皆是甜甜一笑，他微笑示意。
首次在现实中见到如此性感打扮的女孩，说不心动是假，不过朱腾飞很好地展现了自己的素养，全程没有任何挑逗或戏弄的言辞和举动，始终以礼相待。
“那苏同学和范同学呢？他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呀。”
曹云飞又是狠狠拍了一下范晨星的脑袋。
“曹叔！你干嘛？”
范晨星立马抱着脑袋哀嚎。
“这小子，也不知道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一来这里就神化，还好我第一时间找到并制止了他。”
“哈哈，胆子确实大。”
“听听！北欧神话找的就是你这种傻不拉几的参战者，商人杰那老家伙也是的，头脑锈了才同意你这么干，真搞不懂你们两何来的自信。”
“我哪知道这里藏着这么多人.....”
范晨星和商人杰是一起找来这座城市的，两人不是同乡，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
一个是火神，一个是水神，他们自以为碰到硬碴也不怕，所以想把雷域的主人叫出来好好交流一番。
“他是自己暴露的，不过也算安全入队了。相比他这个蠢蛋，小冰小玉这对姐弟就聪明多了。”
“那当然！”
裴锦冰骄傲地扬起小脸，裴锦玉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我们早就来到这里了，但一直藏得好好的，谁也找不到！”
“呵呵，你们范哥哥是没脑子，你们俩是小心过头了。”
“谁让慧阿姨一直不告诉我吉阿姨的身份嘛。”
“是的，你们做得没错，我是在夸你们呢。”
“慧阿姨又是......”
“啊，说来也巧，”曹云飞向朱腾飞继续解释道，“小冰他们是被小吉的朋友，也就是这叫慧阿姨的人找到的。她知道小吉的身份，大概是直觉吧，一下子也看破了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然后就把他们带回家里，暂时收留着了。”
“啊，这么巧的吗？”
“就是这么巧。”
荆吉的声音淡淡飘来。
“谁说不是呢？看到是小孩子，人都有恻隐之心，她的朋友一开始也是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小吉的。再加上这两孩子的防范意识也强，一直没说自己的所属神话，就这样，我们的见面拖了好几天的时间。”
“我一点不怪她。”
荆吉又插话道。
“呵呵，我也不怪她，感谢她还来不及呢！有机会，我再找她喝酒。”
“人家有老公的。”
“不影响。”
看着可爱的裴锦冰姐弟，朱腾飞轻声赞赏道：“真聪明。这么小就有防范意识，看来你们的家教很好啊。”
“谢谢......”
闻言，裴锦冰突然低下头。
“哈哈......”
朱腾飞以为她在害羞，曹云飞却是尴尬一笑。
对于这对姐弟的遭遇，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曹云飞跟他们是这么约定的。
“说真的，遇见这两姐弟后，我都不明白老天这是在保佑我们印度神话还是在可怜我们了。”
“怎么是可怜呢？”朱腾飞一脸不解地问，“这绝对是好事呀。”
第六章 团灭（8）
“你看，表面上，屋里人数是我们最多，但实际上，我们五个人里有三个人不能战斗，其中有两个孩子，而且唯一死了人的也是我们印度神话，这现状，你觉得我还能乐观的起来吗？”
“好像是这样，抱歉。”
“没必要抱歉，事实而已。”
“唉......”
范晨星一整晚都是垂头丧气的，荆吉则默默又端起了酒杯。
曹云飞所谓的事实其实也不是真的，事情的最终真相是，皱面早就知道了裴锦冰这对双胞胎姐弟的存在，并在两人刚来S市的第一天就将他们的位置透露给了荆吉。
荆吉肯定不能主动去找他们，因为解释不清消息的来源。但她更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所以就找来了自己的朋友，更准确来说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两人合伙演了一场戏。
由闺蜜主动“偶然”地找上裴锦冰姐弟，然后找机会点破两人的身份，并以关心和保护为由，“合理”且“自愿”地为他们提供临时住所。
看似一切的巧合，其实都是剧本。推迟“暴露”的时间也是荆吉故意为之，其结果就是，曹云飞没有丝毫的怀疑，其他神系的人更没察觉到其中的猫腻。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身为“自己人”的荆吉完全没有多此一举的理由。
就算有，他们也绝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最讨厌北欧神话的女士，居然会是他们中的“叛徒”。
“至于苏璨灿嘛，她确实是被北欧神话的人先找到的，然后也跟人打起来了。”
“像苏璨灿自己说的，是烟镜主动找上的她，想拉她入伙的吧。”
“不，最开始找到她的就只有北欧神话的人，与烟镜一战，是她加入我们之后才发生的事。”
“啊，苏璨灿是打了两场吗？”
“没错，第一场战斗，她基本算是羊入虎口，被迫战斗，我们到场后才强行把她带走的。第二场战斗，才是我们主动带她又找的对面。”
“我又有点晕了......”
“呵呵，我能理解。你肯定在想，知道己方有阿兹科特的人，北欧神话为什么还要对苏璨灿动手。”
“是的。”
“唔，结合烟镜对苏璨灿说的话，以及这么长时间我对北欧神话的观察，我猜测，哦，仅代表个人观点，烟镜很可能不是单纯地与北欧神话结盟，而是彻底背叛了自己的神话。”
“这......”
朱腾飞握着酒杯的手稍稍用力。
不是因为吃惊，而是各个神系间的关系在他还蜗居在自己城市的时候已经发展得如此之快了，他突然开始对自己的保守感到了一丝懊悔。
“烟镜这家伙我见过好几次，早就跟着北欧神话了，一直带着兜帽，藏着脸，跟苏璨灿战斗的时候也是如此。北欧神话的人要找苏璨灿的麻烦，按理说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默许了，那就说明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同伴的死活。”
“可他明明能力，到底还是没有杀掉苏璨灿，不是吗？”
“嗯，关于这点，我也很奇怪，只能认为他是贼心不死，心底还希望苏璨灿能‘回心转意’。”
“那苏璨灿的立场就很关键了啊。烟镜说的话很过分是一方面，她自己的想法更重要。”
“有暴脾气小姐看着，应该没问题吧。”
两个男人侧着身子，目光皆是转到苏璨灿所在的一桌。
“如果有冒犯的话请谅解，我在想，你们该不会是故意派鲍莎小姐监视着苏璨灿的吧。”
“呵呵，没有的事。暴脾气小姐好像是真的喜欢女孩子，按他们年轻人的说法，叫女酮？”
“咳咳，这样啊。”
朱腾飞还是知道这个词的，他虽然奔三，但网上冲浪的能力和对新兴事物的接受能力一点不比青少年差。
“通过八咫镜，你们具体问了苏璨灿哪些问题，这个方便说吗？”
“就两个问题。第一个，‘你是不是北欧神话或烟镜派来的奸细’，回答是否；第二个，‘你是不是真心愿意加入我们的’，回答是真。”
“好吧，那看来是没问题了。”
“嗯，我也相信茹意小姐的神器。毕竟再怎么怀疑，我总不信日本神话会和北欧神话或阿兹科特神话的人暗中还有往来。如果真有，那我可是引狼入室，自欺欺人了。”
“确实，想想就可怕。”
“怎么样，小伙子。”曹云飞突然笑着看向严驹鹏，“听我们讲了这么多，是不是大开眼界，对选神之战也有了新的认识了啊。”
“就那样吧......”
听到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严驹鹏立马抱起酒杯，脸上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这里年轻人是不少，可跟你差不多大，也就苏璨灿和小范两个，你们私底下可以交个朋友。”
“哦，范晨星！你好。”
范晨星主动伸手自我介绍。
“严驹鹏。”
严驹鹏表情不自然地放下杯子，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加入我们，就代表我们是一条战线的了。你是孩子，但我不会一直把你看作孩子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啊？”
虽然匆匆移开了视线，不过严驹鹏还是从曹云飞的眼神中瞥见了一丝严肃。
这种带有正视的严肃感和朱腾飞平日对他的严厉截然不同，在这位爽朗大叔犀利的目光里，严驹鹏好像感受到了些许他一直渴望的尊重。
“什么想法......”
“还能是什么，你有没有勇气和信心围剿北欧神话啊。”
“唔......”
“现在聊这个还太早了吧，他还一场仗没打。”
“那有什么。在座的大部分人来这里前都是雏鸟，都是跟北欧神话战斗后才......额，才成为了真正的参战者。”
曹云飞本来是想说“破了处”的，碍于裴锦冰姐弟在，他忍住了这些影响不良的话。
“听你这么说，北欧神话就像我们的练级对象一样。”
“呵呵，会死人的。”
“我知道。我的本意还是避免战斗的，但各位已经领先了我们一大步，我也不能再安于现状了。”
“切，早就跟你这么说了......”
“也就是我们先碰到的人是曹先生。要是换成被北欧神话找到，我看你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没发生的事就是没发生的事，我们就是运气好，怎么了？”
朱腾飞和严驹鹏正要吵起来，曹云飞适时插了话。
“小伙子，这观点我赞同！命运让我们相聚到一起，也可以说是运气让我们齐聚在这个酒吧。萍水相逢，而相逢就是缘分，我可巴不得再多认识些其他神系的参战者哦。”
“也就曹先生你这种既有实力又有热情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了，你可不知道我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踏进这座酒吧的。”
“怎么，后悔了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两个男人再次碰杯。
“确实也不急就是了。要不要真的制定围剿计划，还得看北欧神话到底还藏着多少人。”
“他们的人数是重要，不过我觉得，我们这边的人数优势同样很关键。”
“保守一点，这个数。”
曹云飞突然竖起两根手指。
“两倍吗......”
朱腾飞也瞬间明白了手势的含义。
“没错，当然喽，不包括她们。”
曹云飞眼神指向荆吉和裴锦冰姐弟，荆吉倒没说什么，裴锦冰先叫道：“怎么就不包括我了？我也可以上战场！”
“呵，还战场。小丫头片子一个，好好在酒吧陪着你的吉阿姨吧。”
“吉阿姨才不需要我陪呢！而且我也不怕打架！”
“呜......”
裴锦冰还在慷慨激昂，身边的裴锦玉则神情胆怯。
这对姐弟各自什么性格，连刚来的朱腾飞都是一目了然，更别说知根知底的曹云飞了。
“我知道你不怕，你弟呢？”
“没出息！”
裴锦冰立马叉着腰，怒斥自己弟弟的丢人。
小时候就性格软弱，再加上几年的“变性”生活，她这个弟弟已经比她更像一个女孩子了。
裴锦玉此时身上的裙子就是他自己的要求，或许是女孩子的衣服能让他获得心理上的保护，曹云飞才同意他穿的。
裴锦冰内心其实也觉得他们不需要上战场，但对于自己弟弟软弱的性格，她是有决心好好改正的。
“能不能像个男孩子！这里的女孩子已经够多了！”
“哈哈......”
“吼吼......”
小冉和花花都是莞尔。
不怪裴锦冰会这么抱怨，不仅仅是参战者的数量女多男少，除了不准进屋的荆国人，这内厅全是兔女郎，就没一个普通男生。
“呜呜......”
“不准呜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我，我们会添麻烦的......”
“添麻烦怎么了？又不是没腿没手，没眼睛没嘴巴的，我们不能自己保护自己啊！”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的能力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派不上用场啊......”
“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曹云飞微笑着打断了裴锦玉。
第六章 团灭（9）
“世上就没有天生没用的人，只有内心认为自己没用的人，参战者也是一样。”
“好好听着！”
裴锦冰一点不客气地狠狠拍了下弟弟的屁股，裴锦玉立刻站得笔直。
“是！”
“你们现在还小，可能不知道治疗能力的珍贵。虽然我刚才跟朱叔叔的聊天是有说过我们这边非战斗人员比较多，但绝不是在抱怨你们没用，不如说，正因为有了你们，我以后才可以更加随心所欲地战斗。”
“随心所欲......”
裴锦玉看起来不理解这个成语的意思。
“就是更好地打架的意思啦。”
“你们很厉害的！”
范晨星也插话道，同时展示着自己正常的手臂。
他的右手曾被洛基召唤出的魔狼咬出一排血淋淋的窟窿，虽然当时止了血，但彻底恢复如初，是在他回到了蓝色妖姬后，由裴锦冰姐弟负责治疗的。
“不然靠我一个人，我这条手臂现在都是活动不便，而且坑坑洼洼的，难看死了。”
“听见没？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认清这点很重要。我从来没有为自己上不了战场感到过自卑或自责，因为我的作用就是酿酒，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
“没错，你们在这里平安无事，或者说无所事事才是我们期望的。打仗一定会伴随着受伤，死了是不指望救活了，但以后，你们可能会遇见更可怕的伤口，更惨烈的情况，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嗯......”
裴锦冰的气势突然就弱了下来。
在她的幻想里，自己的治疗能力就像动画片里或者游戏里那样，对着一个人伸手就可以治愈他，然后收获感激，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不过范晨星伤口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身为一个孩子，看到肉疙瘩和结痂杂糅在一起的画面，裴锦冰会本能地感到不适和恶心，曹云飞这点也没有说错。
或许，直到现在，裴锦冰和裴锦玉都不了解生命之重。
但隐约的，裴锦冰却有点理解曹云飞想表达的意思了。
“你也会受伤吗？”
“哈哈，当然会啊，我又不是超人。”
神话的记载中，湿婆受过最严重的伤也不过是喝下巨蛇婆苏吉吐出的毒液，脖子被烧伤成青紫色。
包括荆吉在内，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曹云飞会受伤的样子，因为他代表着印度神话的最强战力。
“那就交给我吧！再严重的伤我也给你治好！”
“这才对嘛。”
曹云飞欣慰地瞧着恢复元气的裴锦冰，暗暗下定决心。
这个外表稚嫩，眼神中却偶尔透露着坚毅的小姑娘，她和她的弟弟，他一定要保护好。
“真羡慕你们能有这么多人，这份安心感，我看着就眼馋了。”
终于，等印度神话增进完感情，朱腾飞才重新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没事，你以后迟早也会感受到的。”
“借你吉言。”
“对了，你们明天谁先来？”
“......”
严驹鹏正要发声，可优柔寡断的性格让他只是张了张嘴，而朱腾飞已经毫不犹豫地抢先申请出战了。
“我先，这是不用想的事。”
“行，我是无所谓的，看你们自己安排。”
“嗯。”
沉默了一会儿，朱腾飞的眼神有些飘忽地瞄着范晨星。
接下来的话会对这位男孩有点失礼，但他必须说出来。
“我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哦，是什么？”
“这么说可能很丢脸。”
朱腾飞又偷偷瞥了一眼严驹鹏，严驹鹏发现了，但故意装作没看见。
“赌上性命的战斗，要是确定打不过的话，我们可以选择投降或逃跑吗？”
“额......”
果然，话音一落，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因为打不过敌人选择逃跑的人，范晨星的脸色立刻尴尬起来。
“啧！”
同样，严驹鹏也是不出意料地皱眉撇嘴，大声啧舌，以此表达对朱腾飞的软弱的嗤之以鼻。
“这么跟你说吧，九场决斗下来，除了伊西斯跟霍德尔是因为年纪太小，两边特别同意了他们只是玩玩，不动真格的，其余的八场决斗，我们都是明确签了生死状的。”
“唔......”
“八场决斗只死了一个人，这点确实很不可思议，但也充分说明了两边的实力其实差不多。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跟北欧神话的人打一架，这是加入我们的硬性要求不假，但我也没有让你们送死的意思。不管你们的对手是谁，你们都可以事先跟北欧神话的人说好，只切磋，不玩人命。”
“他们会......”
“是的，前提是他们会同意的话。”
“......”
“哈哈，放心，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你们就正常打，打不过再跑。跟这小子一样，我会罩着你们的。”
“会给你们添麻烦吗？”
“没事，我们这边是小范，北欧神话那边则是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两边都有逃跑或认输的案例。而且我这边可是死了人的，所以本来就没打算跟北欧神话的人和平相处，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当场打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会不会为了一场决斗的胜负选择跟我们死磕到底。”
“我们可没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哎呀，我这给朱先生壮胆呢，别打击我们的自信嘛。”
“我的，抱歉。”
荆吉耸耸肩，两位男士皆是一笑。
“像小吉说的，逃跑不丢人，就看你们自己能不能接受了。以后相处，爆脾气小姐多半也会以此嘲讽你们，不过说真的，你们要是再输了或跑了，屋里真就没有一个男人取得一胜了，哈哈。”
“我只能说，我们会努力的。”
“哦！加油吧！”
朱腾飞神情严肃，曹云飞则不见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为所有人里最年长的曹云飞，他拍谁的肩膀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朱腾飞自然也不会觉得被占了便宜。
“严居鹏。”
“......”
听到曹云飞叫自己的名字，严驹鹏转过头。
“干杯。”
这次，曹云飞没有再问其他的，只是拿起杯子，示意他跟自己干杯。
“叮。”
少有发言的机会，开口大多也是抱怨。
一杯酒下肚，严驹鹏总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
聚会开始后过了不到一小时，埃及神话和日本神话的人就先后离开了酒吧。李铭政他们是酒吧的常客，今天来只是见新人的，而沈不凡是因为茹意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所以跟往常一样，早早退场。
眼瞅着一屋子的兔女郎就要全部集中在自己身边，酒也喝了个半饱，朱腾飞果断也带着严驹鹏匆匆离开了。曹云飞还劝他再多呆一会儿，朱腾飞则想趁着脑袋还清醒，回去好消化下今天的情报。
“那我也回去了，曹叔。”
“算了，我跟你一起吧。”
“哦。”
终于，屋子里只剩印度神话自己人了。范晨星和曹云飞离开座位，裴锦冰和裴锦玉也从吧台里跑了出来。
“你们去换衣服吧，我们在门口等你们。”
“嗯。”
裴锦冰和裴锦玉刚来的几天住在荆吉的家里，不过考虑到安全原因，他们还是被安排跟曹云飞和范晨星一起住在了酒店。
荆吉还是一个人住，曹云飞建议和他们一起，她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皱面，或者说烟镜不让她离开。
“吉阿姨，再见喽。”
“再见，吉阿姨......”
“嗯。”
裴锦冰姐弟先和荆吉道别，又依次跟所有兔女郎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和曹云飞一起走出了内厅。
“今晚值班的留下来，其他人下班吧。”
“欸？这么早？”
“呼......”
丽丽还在感慨，荆凌已是第一个冲了出去，看来是一秒也不想多穿身上这身羞耻的衣服。
“这丫头。”
荆吉不禁轻笑一声，一个人继续坐在高脚凳上。
身为蓝色妖姬的老板，她一定是最后一个离开酒吧的，所以也不着急。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lucky～”
没了外人，丽丽一屁股又坐回沙发。她熟练地翘起二郎腿，姿势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吉姐还在呢......”
花花和涵涵也靠了过去，小冉走进吧台帮青叶收拾杯具，梦梦则老实地呆在荆吉的身边。
“吼吼，除了新人，大家都是常客了，应该没什么好聊的了。”
“我就喜欢这样的聚会，多搞点，这样我们下班也早，比呆在这里数砖块强多了。”
“散会了该值班的还要值班啊，也就今天不是你而已。”
“但我今天也有工资拿啊。”
“都说了吉姐还没走呢......”
就算晚上没有参战者预约，荆吉也会安排几名兔女郎值班，以便随时应对来访的新老客人。
今晚值班的是梦梦和小冉，青叶则是每晚都要上班，毕竟酒吧缺了她等于没了大梁。
“欸？都没人了还值班干嘛？”
“万一有新的客人深夜光临呢？店里总要有人招待的吧。”
“还有这回事？”
“你到底有没有看吉姐给你的合同......”
第六章 团灭（10）
“不就两张纸嘛，我还没仔细看呢。”
“真牛！你也不怕我们这里是黑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好骗的。”
“哼，你以为这钱是好赚的？”荆吉也开玩笑道，“我付钱，你们支付身体，迟早，你们的皮肤就不像现在这么水嫩了。”
“啊，吉老板这是嫉妒我们年轻了！”
“呵呵。”
荆吉笑而不语。
“是的呢，熬夜可是很伤皮肤的。我最近连手机都不怎么看了，回去就是睡觉，生怕脸上长一点痘痘。”
“呜哇，花姐，你到底多大呀，手机都能忍住不玩？”
“吼吼，保密。”
就这样，食肉三人组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跟其他人道别，结束了她们今晚的工作。
店里现在只剩荆吉，小冉，梦梦和青叶，算不上冷清，不过相处久了，四人基本也没什么话题可聊。
“新人怎么样？”
“吉姐，你是指哪个新人？”
“丽丽。”
“啊......”
小冉先是苦笑一声，不过还是给这位新同事打出了很高的评价。
“我觉得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聊得开，也放得开，很适合我们店里的工作呢。”
“嗯......”梦梦尴尬一笑，“但是她的脸......”
“哈哈，我一开始也以为会引起客人的反感，结果就李先生吓了一跳。大家的接受能力都挺强的呢。”
“不是坏孩子吧？我自认看人挺准的。”
“可能是有些爱玩......”
小冉尽可能说得含蓄些，短短一个小时的相处，明眼人都能看出丽丽是个跟涵涵差不多“开放”的女孩子。
“现在了解的少，主要还是不知道她会不会跟别人说这里的事情。”
“......”
荆吉没回答。
她不知道答案，也没必要知道了。
“卸下妆，肯定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
“啊，你也这么认为的吧？”
“诶，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小冉你自己就很少打扮的吧。化妆多了，其实还是能看出点门道的，对不对，青叶姐？”
“你......嗯。”
青叶明显欲言又止，只是简单回了个嗯。
“黑白神呢？”
荆吉又问道。
“朱先生看起来是个跟沈先生差不多的绅士，严同学的话......”
“叛逆？”
梦梦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看法。
“哈哈，是的。明明是个高中生，怎么总感觉他还处于叛逆期，敌视所有人呢？”
“一屋子的敌人，敌视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可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敌视，就跟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样，自己话很少，但对所有人的话都表示强烈的否定。”
“哦，你好像是说过，你有一个弟弟。”
“是啊，他叛逆期的时候，我们家可遭了好多罪呢。严同学看我的眼神就跟我弟弟那时候一模一样，亏我还穿着这么性感的衣服......”
“呵呵，我倒是看见他偷偷瞥了你的胸部好几眼呢，果然还是男孩子。”
“好吧，我完全没注意到......”
将杯身侧立，荆吉手指点在杯口，然后轻轻一划，酒杯便开始了旋转。
不喝酒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把玩酒杯，每一种样式的酒杯都有其不同的玩法。
“你们喜欢这里的工作吗？”
“......”
荆吉的下一个问题有些突兀，几个兔女郎一时有些愣神。
“怎么了，吉姐，突然问这个。”
“这里的大家都很好，我很喜欢的。”
小冉是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而一直被李铭政纠缠的梦梦的回答就多少没有说服力了，荆吉不禁笑了笑。
“抱歉，我再问得直接一点。不是员工和酒吧，你们对这里的参战者会有情感吗？”
“啊......”
此问一出，连小冉都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吉姐，我没有特别在意的人诶。”
“我也是......”
“别看我，我不可能喜欢上这里的男人。”
三人皆是真心话，荆吉能看得出来。
“呵呵，看来你们都默认我问的是男人了。”
“呃，女人也可以吗？”
“参战者，而且是女人的话，那我只喜欢吉姐你一个人了......”
“有点意外啊，梦梦，你居然有那方面的喜好？”
“欸？”
荆吉脸上的笑容更甚了，梦梦则陡然一愣。
“而且喜欢的人还是我，不过说实话，我更喜欢男人一点。”
“吉姐！你想哪去了！”
梦梦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鲍莎小姐不是喜欢女孩子吗？”小冉跟着打趣道，“我要不要帮你问问她对你的看法？”
“你讨厌！”
梦梦拳头如雨点落下，小冉立刻采取防御。
两只兔女郎纠缠在一起，如此春色盎然的景色，可惜没有一个男人看见。
“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你们还是会错意了。”
“啊？”
听到荆吉这么说，小冉和梦梦这才停手。
“你们作为目前为数不多的知晓参战者身份，并且也被他们接受的人，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我所说的情感，其实就是你们对他们的真实看法。嫉妒，羡慕，爱慕，哪怕是畏惧，同情，可怜，这些都可以。”
“原来是这种情感啊。”
小冉恍然。
“可吉姐，你不也是参战者吗......”
梦梦也收回了拳头。
“我基本算是个局外人了，上不了战场的我跟你们差不多，所以不用在意我。”
“那我倒是没有特别的看法唉。招待他们其实就跟招待贵宾一样，我是全部当作客人看待的。”
“一开始肯定有点害怕，但相处久了，他们确实跟普通人差不多，就是聊的奇怪了一点。”
“青叶，你呢？”
“跟她们一样。”
青叶亭亭而立，裴锦冰姐弟不在，她仿佛就是酒吧的看板娘。
“反正我只负责调酒，客人是谁，我无所谓。”
“看来真该问问另外三个人的......”荆吉摇头道，“你们的回答太正经了，她们的回答肯定比你们有意思。”
“吉姐，你不会想看到我们和参战者搞在一块吧？”
“呜......”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梦梦脑子里首先出现的人脸就是李铭政。
她目前是有谈恋爱的想法，但参战者不在考虑范围内，再帅的都不行。
“不，我就是单纯问问，看你们中有谁动了情。”
“哈哈，那确实得问另外三个人，不过我觉得没有就是了。”
“那就好。”
“......”
察觉到小冉和梦梦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荆吉没有和她们对视，而是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要是有的人突然不在了，你们会不会觉得不适应，或者不习惯？”
“不在是指......”
“走了，死了，都算。”
“吉姐，难道你是害怕了吗？”
小冉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
她先前可是一直在曹云飞的身边“偷听”的，“有的人”自然指的是参战者，她很快就想到了荆吉这么问的理由。
“是不是跟曹叔的计划有关？”
“......可能吧。”
沉默了几秒，荆吉承认了。
“什么计划啊？”
现在只有梦梦一个人一头雾水，因为有李铭政，她一点“走不开”，自然也听不到荆吉这边的谈话。
“简单来说，就是要打仗了，可能又要......”
“嗯，可能又要死人了吧。”
“啊......”
梦梦也终于明白了什么。荆吉表面上在关心她们，实则是在寻求慰藉。
她想出声安慰，但嘴巴笨，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语。
“呵呵，我还以为，吉姐你永远都是个帅气成熟的女人呢，想不到也有软弱的一面。”
“帅气成熟？你确定没形容错人？”
“当然没啊，吉姐你不会一点不自知吧？”
“......”
荆吉又沉默了。
她倒是没刻意给自己塑造这种形象，只是比起帅气成熟，她更希望给年轻人一种可靠精干的感觉。
“没关系的，吉姐，有我们一直陪着你！”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里工作多久，但梦梦真情实意地说道。
“不，我只是单纯在问你们的想法。要是让你误解成这是软弱，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
“欸？真的吗？”
小冉久违地露出坏笑。
“我们不像曹叔那么可靠，但也是可以随叫随到的！吉姐你有心事，我们随时愿意倾听。”
“呵呵。”
自己在寻求安慰吗？荆吉心想。
可能吧。
“要你们这些小姑娘倾听我的心事，我这个老阿姨未免也太失败了。”
“才不是老阿姨呢。”
比起安慰，已经知道了一切的荆吉更多的是在渴求一种倾诉。
而这种倾诉偏偏无法告诉自己人，所以她今晚的话才这么多。
“没事的，吉姐。”
对于荆吉提出的问题，小冉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蓝色妖姬有你在就够了，其他人在不在我才不在乎呢。”
“还有曹叔，小范，小冰和小玉。”
梦梦立刻补充道，两人相视一笑。
“那当然！我们是印度神话的专属兔女郎，招待别人就只是工作而已，不会有多余的感情的。”
“也就你们三人是这样了吧。”荆吉嘴角勾起轻笑，“‘能不能勾搭上参战者，全凭你们自己的本事’，合同里虽然没写，但这也是我第一天就跟你们说过的话。”
“现在看来，吉姐你不是不愿意我们跟别的客人交往嘛。”
“我没说不愿意。只是怕有人命薄，伤了你们的感情。”
“我是不会把参战者列入男友候选的，至少现在不会。”
“我也是。”
“男友候选？你已经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啊......”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冉瞬间神情尴尬。
“欸？好奇！说说看！”
梦梦也来了兴趣，话题就这样被荆吉扯开。
只有自己知道，但什么都不能说的不止是兔女郎。
在这间酒吧，她们至少还有交流的对象，但荆吉不行。
“......”
拿出手机，打开屏幕，荆吉的手指却停在了屏幕上方。
不仅是手机里有无法见人的消息，更重要的，身为老板必须以身作则，所以她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要不允许你们带着手机吧......”
“什么？真的吗？”
第七章 皱面（1）
周日早上六点钟，本该是熟睡，或者是最完美的回笼觉的时间，夜里却身处蓝沧海公司的商务车中。
车是一共有九个座的奔驰威霆，除了司机，副座的夜里身后还有七个人，车内正好满员——蓝予爱和蓝予怜坐在第二排位置，金啸和皱面坐在第三排位置，李雨洁，周思雯和蒋雅琴则坐在最后一排。
要为这一车人为什么起这么早，理由很简单。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某会展中心举办的漫展，而现在要去的地方则是某个大学的社团。
先去化妆。
逛漫展的想法是金啸最先提出来的，附和的有夜里和皱面。之后，在他们的宣传和拉拢下，这个团队的人数最终确定为上述八个人，三男五女。
鉴于上一个月一直在战斗，为了放松大家紧绷的神经，蓝沧海同意了他们的出行，年龄最大的皱面负责带队，其他所有事物则全权交给蓝予怜负责。
跟S市的另一个最大同人展会COMICUP比，金啸他们要参加的这个漫展的规模差了很多，但绝对不算小。光是场地就有数万平方米，历届的参展人数也都有数万人，是二次元爱好者不可错过的展会之一。
八个人都是第一次去，好在金啸提出的时间足够早，身为组织者，蓝予怜有足足半个月的时候可以预习和准备。
首先，在大伙都是门外汉这一清晰认知的前提下，找个靠谱且参展经验丰富的动漫社团是最方便的入场捷径，于是蓝予怜很轻松就找到并联系上了附近一个名叫“勇者欧尼酱”的资深大学社团。
其次，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金钱。在支付了相应(大量)的资金后，社团的负责人以万分的热情积极而高效地配合着蓝予怜，两人就这样稳步推进着参展的进程。
最后，在两边几次碰面，确定了cos服的精准无误，妆容的万无一失，造型设计和注意事项等一系列准备后，社团的所有成员就等着今天蓝小姐带着她的团队来进行最后一次化妆了。
“哈啊～”
车里，夜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少人都被传染，跟着一起或直接或偷偷张大了嘴巴。
“Coser还真是不容易啊，我还以为套个衣服，带顶假发就可以去漫展了。”
“那是你们男生吧。皮肤好点的男生是可以直接去的，但我们女生不管穿不穿coser服，都是要化妆的。”
“一车子女孩子，大家皮肤都这么好，有必要吗？”
“呵呵，皮肤再好，跟动漫里的女孩子比起来，还是做不到完美的吧？化妆就是为了尽可能地接近。”
“真辛苦。”
“我靠，这人睡着了？”
“唔！没睡。”
金啸突然出声，迷迷糊糊的蓝予爱以为在说她，赶紧睁开沉重的眼皮。
“没说你啦。”
蓝予怜莞尔，夜里也抬起头。后视镜里，金啸悄摸摸地低着头，正准备偷看身边貌似睡着了的皱面的真容。
“不好吧，金啸。”
“嘘！”
“呜哇，好像真睡着了？”
“那个，叫醒他不就好了？”
“干嘛，你难道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吗？”
“唔......”
眼瞅着金啸已经掏出手机，并将摄像头缓缓对准了皱面，危急时刻，还是周思雯在后面轻轻踹了下皱面的靠背。
“呜！”
皱面顿时惊醒，金啸立刻惊慌地收起手机。
“呼......”
李雨洁默默松了一口气，蒋雅琴则眼神玩味地瞥着身边“护主”的周思雯。
“额，我睡着了？”
“啊，嗯，是的。”
“抱歉抱歉，明明是领队，居然一大早就打起了瞌睡。”
“你昨晚干什么了，皱面先生？”
“哦！通关了一部游戏，并且看完了一部16集的动漫！”
“呃，不会跟你扮演的角色有关吧？”
“答对了！我昨晚才想起这事，正好激动得也睡不着，索性就通宵恶补了下角色的相关知识。”
“小孩子吗你......”
“才16集，我cos的角色可有好几部动画，好在我提前都看完了。”
“我也是。动画还挺有意思的，里面的角色都很可爱。”
“那你们不行，我的动漫整整2季度，48集呢！”
“我也有24集。”
“这有什么好比的啦！”
Coser可以扮演的角色很多，不单单只涉及二次元，而车里的大家很统一的全部都是动漫里的角色。
除了看过一些番剧的金啸自己明确了要cos谁，其余人都不知道扮演谁好。还是在社团几位重度宅宅的推荐下，他们才决定了自己的角色。
金啸扮演的是鲁路修，出自《反叛的鲁路修》。这是他暗恋的女孩子喜欢的男主角，为此他才看的动漫。
夜里扮演的是英灵卫宫，出自《Fate/staynight》。他首先想到的是蚀天，在询问是否有能主动召唤武器的角色后，宅宅们便推荐了他这一人物。
皱面扮演的是札克，出自《杀戮天使》。理由很简单，不用露脸的，爱笑，跟他的形象非常符合。
蓝予爱扮演的是椎名真白，出自《樱花庄的宠物女孩》。因为气质和外貌过于出众，她的角色是社团的负责人大力推荐的。
蓝予怜扮演的是托尔，出自《小林家的龙女仆》。众多女仆角色中，蓝予怜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可爱的大尾巴龙娘。
李雨洁扮演的是姬路瑞希，出自《笨蛋测验召唤兽》。她只说了想尝试下粉头发的角色，然后就被安排了这个。
周思雯扮演的是战场原黑仪，出自《物语系列》。傲娇高冷加恶毒，这是皱面描述完她的个性后社团成员小心翼翼推荐的。
蒋雅琴扮演的是远坂凛，出自《Fate/staynight》。没别的理由，跟夜里配对就行。
“要不是这里有其他参战者，我还是想直接穿着神装去漫展，反正也没人认得出来。”
“喂，你是不是忘了手机拍不到我们啊。你这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我们。”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这都快两个月了，也是时候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了吧！”
“小孩子心性。”
夜里嘴上这么嘲讽，余光却不自觉地就瞄向后方。
“你一个人想出名就算了，我们这还有不能出名的人在呢，好好忍着吧。”
“对不起。”
蓝予爱闻言低下头。
跟夜里出去了好多趟，也被蓝予怜叮嘱了无数次，她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受到的保护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我没说你，我说金啸呢！”
“我也就这么一说，”金啸也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神装什么时候都能穿，cos服只有今天这一次，我还是挺期待这次漫展的。”
“也不是不可以哦。”
皱面冷不防又插话道。
“啊？”
金啸一时发愣。
“你不是想当众神化，而且不用担心被人用手机拍到，因此露馅吗？我说我有让这个实现的办法。”
“额......”
此话一出，除周思雯外，车里所有人都震惊了，连蒋雅琴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真的假的？”
“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真是的，每次我跟你们介绍点新的东西，你们都是这种反应，能不能稍微习惯一下啊。”
“这能力有什么用？”蒋雅琴不解道，“不是单纯地暴露自己吗？”
“是这样没错，但正好适合漫展这样的场合，不是吗？你们都是低调的人，但不排除有人就是想展示自己，希望被人用手机拍下，然后发到网上去。”
“反正现在没人这么做。”
“那是因为你们没人知道怎么在电子设备前显形。”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蓝予怜久违的又对皱面产生了一丝不信任。
“我没事的时候喜欢捣鼓神力，一个不小心就发现了。”
“不小心......”
“好厉害。”
“哦，还是雷神有眼光！”
“不准夸他！”
“哦。”
金啸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神化的希望，迫不及待地问道：“具体要怎么做？”
“求我，我就偷偷告诉你一个人。”
皱面的嘴角挂起窃笑。
“快求他，然后再告诉我们！”
“草！你怎么不求？”
“呵呵，不想知道就算了。”
“唔......”
金啸真的犹豫了。
心里想着被戏弄也不是一两次了，就在他正要开口，周思雯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别求他。你们学不会的。”
“啊？”
“喂。”
皱面有些无奈地回头，周思雯则转过脸，故意视而不见。
“靠！你果然在骗我！”
“什么叫骗！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学不会。”
“可是，依皱面先生的性格......”
连最老实的李雨洁也这么说，众人深表赞同，皱面一时间又多遭受到了好几道白眼。
“雯姐，细说！什么叫学不会啊。”
周思雯冷淡的声音继续传来：“他能做到的事不代表我们也能做到，就这么简单。”
“嘿嘿，你是在夸我吗？”
“那你就说啊，万一我们有人能做到呢？”
“怎么，你有神化的打算吗？要真有，到时候我就教你。”
“我想想......”
第七章 皱面（2）
金啸又开始考虑起来，夜里说道：“反正湿婆知道我们这边都有谁的吧，只是一两个人神化的话，应该不碍事。”
“哦？看来你也有这个想法。”
“试试嘛，万一成功了呢？”
“好兄弟！就知道你会陪我的！”
蓝予怜喃喃道：“要是能被拍到的话，你们神化后的样子其实跟cos是差不多哈......”
“是啊，我想来漫展的很大原因就是穿再奇怪的衣服也没人会起疑，只要不被拍到的话。”
“不可能的吧。漫展最不缺的就是摄影师，而且人人有手机，想不被拍到才更难呢。”
“所以说......”
金啸又神采奕奕地看向皱面，看来神化的意愿很强烈。
“好啦好啦，听姐姐的，去漫展就好好遵守漫展的规则，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引起话题。”
“哦......”
“我看你拿到新衣服的时候不也很激动吗？怎么啦，还没正式参展就已经嫌弃了？”
“不是一回事，怜姐。你不懂我们这种想展示自己，却一直被压抑的心情的......”
“咳咳，就是想装逼的意思，我解释下。”
“是是，我不是参战者，理解不了你们真是对不起了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怜姐......”
“哦！金啸，你惹人家不开心喽。”
“哼！你们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啊？额......”
“不准欺负小怜。”
“不，我们没有欺负她啦......”
“呵呵......”
就这样，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学校。
动漫社团的社长跟接待大客户一样早早等在了校门口，老远看到一面包车人下来，确认了面孔，他立刻就迎了上来。
“呦！”
“啊，社长，早。”
看到社长，蓝予怜笑脸打着招呼。
“早！早！大家都早！辛苦了。”
“不不，辛苦的是你们，今天我们这些人就麻烦你照顾了。”
“哪的话。都是自己人，快来吧，时间还是挺紧的。”
“好的。”
寒暄客气几句，“勇者欧尼酱”的社长，大三学生唐宝舟便领着众人走进了学校。
周日清晨的校园不说寂寥无人，至少也是冷清至极。校内的马路一眼到头都看不到几个人影，蓝予怜一行人绝对算是声势浩大了。
众人轻车熟路地走进一栋功能楼，爬楼，然后来到某间房间。唐宝舟打开门，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啊，欢迎！”
“女仆姐姐！”
“呜呜，不枉我今天起这么早！值了！”
看到一身女仆装的蓝予怜，房间里立马响起了欢迎和感叹。
“大家早上好。今天就有劳各位了。”
“交给我们吧！今天一定让你们成为全场最靓的崽！”
“爱同学呢？我要先给她化妆！”
众人简单的打过招呼，忙碌的化妆准备就开始了。
社团成员超过五十人，但此时在活动室的，包括社长在内只有六人。
今天要参展的人很多，只是今天到场的五个女生主要负责蓝予怜等人的化妆和换装，其余人都是自己在家准备，到点了直接去会场。
社团的活动室其实就是间普通的教室，不过里面的布局已经完全改变。房间主要被分成四个部分，左侧是由两道挂帘遮起的简易换衣间，边上紧挨着两个摆放着镜子和众多化妆用品的梳妆台；中间是由许多桌椅组成的会议桌，两边各是一排课桌，上面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杂物；右侧则立着好几个2米高的书架和书柜，手办，漫画，杂志，小说，里面摆的东西不说全面，但也算应有尽有。
“哇，你们的皮肤都是怎么保养的啊，一个比一个好，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抹粉底了。”
“也没有吧。”
“我敢打赌，我给化妆的人里面，爱同学的皮肤是最好的，简直就跟真白一模一样！”
“呵呵，她虽然没给多少人画过妆，不过后半句话我还是认同的。爱同学就像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是我见过最标致的coser了。”
“谢谢。”
“啊！别动！”
抛开男生不说，就蓝予怜团队里五个女生的颜值，放在整个大学的美女排行榜里都是靠前的存在，社员和社长有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对于有些coser来说，比起打扮自己，打扮那些天生丽质和生来就是衣架子的帅哥美女带给他们的成就感和快感更强，而此时为蓝予爱化妆的社员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真的是话剧院的学生吗？里面的人不会全是帅哥美女吧？”
“喂，我不是说过别多问的嘛。”
问话的女生正蹲在蓝予爱的面前干活，蓝予怜站在蓝予爱的身后，李雨洁也坐在一边，认真地在学习化妆技术。
话剧院学生是蓝予怜对社长的自我介绍，真要联系的话，蓝海话剧艺术中心，里面有事先安排好的人会为她打掩护。
“全是帅哥美女不至于，不过毕竟要上台表演的，长相确实会出众一点。平时也要时刻注意保持体型，所以我们的成员大多都是这样了。”
“啊！好羡慕啊！就我这长相和身材，那地方这辈子和我无缘了。”
“没有的事。跟外貌没关系，我们只是擅长的领域不同而已，没必要这样对比的。”
“蓝同学你真会说话，跟你一比，我们完全就是彻底的死宅了。”
“好啦，抓紧干活吧。”
唐宝舟无奈地对蓝予怜笑了笑，蓝予怜同样微笑，表示没有关系。
“帅哥，你看着挺幼，捏起来倒是硬邦邦的啊。”
“什么叫幼？一屋子人就属我最高好吧？”
蓝予爱旁边，金啸也坐上了化妆台。
他是男生中的第一个，夜里也站在他身边，盯着他的脸观察个不停。
“呵呵，是你最高，而且化完妆，也一定是你最帅。”
“哦！真的吗？”
“美女，你这么说我可就不认同了！”
“啊，对不起，我是说他cos的角色比较帅。其实我也最喜欢鲁路修殿下了，难得遇到一个这个合适的人......”
“哦，这样啊。”
夜里一时无法反驳，转眼又看到金啸脸上挂着的炫耀表情，嫉妒之火瞬间在肚子里燃烧。
“我记得这角色好像有个头盔的，对吧？”
“是的。”
“能不能给他粘在头上，拿不下来的那种。”
“草！你要憋死我吗？”
“呃......”
给金啸化妆的姐姐目光微瞥，夜里立刻寻着她的视线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箱子。
“哼哼。”
“喂，你干嘛？”
无视了金啸的发问，夜里直接起身。
“社长，请问你这里有胶水吗？”
“胶水肯定有......”
唐宝舟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蒋雅琴已经一巴掌把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夜里扯了下来。
“你给我坐好，别捣乱。”
“我就看看。”
蒋雅琴继续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手上的力道一点没减。
“坐啦。”
“切，便宜那小子了。”
夜里这才老实坐下。
“呵呵，”金啸可不会错过嘲讽夜里的机会，“某人嫉妒的嘴脸还真是丑陋啊。”
“角色而已，角色而已......”
“谢谢。”
蓝予怜给蒋雅琴递了一个微笑。
“没事。”
蒋雅琴回以微笑，两人看起来关系融洽。
“唉。”
转过头，蓝予怜又默默叹了口气。
最近，蒋雅琴已经不掩饰她和夜里的亲密关系了，这点让她很是头疼。
“唰！”
一声脆响，随着换衣间的隔断帘拉开，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过去。
“哦！”
社团成员全部发出惊呼，原来是皱面已经自己换好了cos服，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
“好像！好像！”
“确实，很符合皱面先生原本的形象。”
此时的皱面红裤子，棕上衣，头上是不变的兜帽，脸上还缠着绷带，完全就是游戏里札克的模样。
“还真是适合你的角色啊......”
所有人里就只有皱面没提前试穿过自己的cos服，而今天第一次见到他cos后的样子，蓝予怜也只能发表出这样的感慨。
“不错吧？”
皱面展示般地原地转了一圈。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是这个样。”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嘛。”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凡身边有个不露脸的家伙，是个人都会好奇他长什么样。不过唐宝舟被蓝予怜含蓄地交代过，所以第一天就告知过了所有人不要多问关于皱面的事。
“要不要我再帮你整理整理？”
看见皱面脸上的绷带有几条缠得不是很紧，一名女生很负责地走了过来。
“不用了，谢谢。”
皱面抬手拒绝，然后径直走到周思雯的身边坐下。
他把手里装着自己衣物的袋子很随意地就放在了周思雯的大腿上，周思雯拿起就要丢掉，但一想到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又忍住把手收了回来。
“什么时候到你？”
“不知道。”
“哦。那要不要出去转转？”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不是跟平常一样吗？”
“......”
第七章 皱面（3）
周思雯露出看傻子的表情盯着皱面，而蓝予怜也问道：“出去做什么？马上就到周思雯小姐了吧。”
“早了呢，我都知道女孩子化妆要很长时间。”
“是的，还要点时间哦。”
为蓝予爱化妆的女生也这么表示。
“她好了你们来就是了，我正好去吃个早餐。”
“呃，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是啊，都没吃呢，就等着来学校解决了。”
“......”
蓝予怜看向周思雯，她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了。
“好吧，早饭还是要吃的。那周思雯，你看着点他，别让他搞出太大的动静哦。”
“嗯。”
周思雯轻声回应。
“我等会也要出去转转......”
金啸小声吐槽，众人皆是一笑。皱面和周思雯起身，两人就这么离开了活动室。
“什么事？”
等走出了一段距离，周思雯开口问道。
“就吃饭啊，顺便带你出去走走。”
“......”
“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的环境，出来透透气不好啊？”
“多此一举。”
“真不饿啊？”
“不饿。你这种搞特殊的行为只会让我觉得尴尬。”
“呵呵，吃个饭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皱面伸手想搂住周思雯的肩膀，结果不出意外地被她推开。
“学校里，你老实点。”
“就是在学校里，勾肩搭背才正常啊。”
“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怪人。”
“什么怪人，我现在好歹也是名coser，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
不同于皱面，蓝予怜这边可是大清早就准备了早餐，能量足够每个人一早上的活动。
大半个小时之后，等皱面和周思雯再回到活动室，男生们已全部换装完成，蓝予爱和蒋雅琴也结束了化妆。
此时坐在梳妆台上的是李雨洁和蓝予怜，两个人看进度都快好了。比起男生，皱面的视线自然落在了两位可爱的女生身上。
“哦，很漂亮，不是吗。”
一个粉裙白衫蓝背心，长袜布鞋红领带，一个黑裙红衣长筒袜，蝴蝶十字双马尾，蓝予爱和蒋雅琴都是各自所扮演的动漫角色的经典造型。
“谢谢。”
两人坐在椅子上，蓝予爱礼貌地道了谢，蒋雅琴也是微笑示意。
“嘿嘿，裙子都这么短，是不是穿个安全裤比较......噗！”
嘴上绅士的建议，脑袋也“绅士”的下沉，皱面的举动理所应当地得到了周思雯的铁拳制裁。
“有穿的。”
而就在皱面捂腰之际，蓝予爱居然大胆地掀开了自己的裙子，一旁的金啸和夜里都忍不住移去视线。
“小爱！”
“啊！爱同学！”
没等皱面抬起头，蓝予怜和一名社团成员已经出声制止，后者还立刻帮她按下了裙子。
“就算穿了安全裤，裙底也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小怜说，被看了也没事的。”
“笨蛋！我是说了走光了也不怕，但也没让你自己掀裙子给别人看啊！以后不准再这么做了！”
“哦。”
被姐姐骂了笨蛋，蓝予爱一时失落对垂下脑袋。
“等下，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画面？”
直起腰，皱面的声音充满了惋惜和遗憾。
“告你骚扰哦？”
“还想再来一下吗？”
蓝予怜和周思雯同时发出警告。
“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一下，我就能目睹女孩子裙底最美好......噗！”
一点不带犹豫的，周思雯再次出手，伸张了正义。
而她第二肘力道之大，让屋里的几个男生都是腰间一颤，果断打消了偷窥的念头。
“怜姐，他们回来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吧？”
“呃，真要去啊？”
“必须去呀！就出去转一圈，让我看看别人的反应嘛！”
“......”
金啸想炫耀的小孩子心情蓝予怜可以理解，更何况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几小时后，他们就要面对更多的观众和游客，现在顶多算是热身。而最重要的是，难得进入大学，蓝予怜想让自己的妹妹更多感受下学校的氛围。
“行吧。夜里，那你照顾好小爱哦。”
通过镜子，蓝予怜给夜里下达了命令。
“哦，交给我吧！”
“......”
蓝予爱的视线又对准了镜中的蒋雅琴。
她已经表示过要跟着一起了，念在她是个可以吸引“火力”的存在，不至于让蓝予爱一个人被围观，蓝予怜也就不计较其他了。
“最多半小时，快点回来。”
“没问题！”
金啸屁股离开桌子，拿起了手边象征着“zero”的头盔。
“爱姐！琴姐！快点快点！”
两个女生一起起身，一旁的夜里先是冲蒋雅琴笑了笑，然后便对蓝予爱伸出了手。
“走吧。带你出去遛遛！”
夜里和蓝予爱是一对，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
蒋雅琴对夜里的好感大伙也是有目共睹，不过夜里对外的态度很明显，那就是只亲近蓝予爱，所以蓝予怜才一直没有多说什么。
“嗯。”
蓝予爱握住了夜里的手，蒋雅琴的脸上则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让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继皱面情侣二人组回来之后，这四人组又出了门，他们准备给还没睡醒的校园带来一点小小的二次元震撼。
“啧！人怎么这么少？”
“周末嘛，估计都在睡觉。”
“草！那我这身衣服穿给谁看啊！”
“跟我喊有什么用？要不你嚎一嗓子，说不定人会多一点。”
男女相互间隔，蓝予爱在最左边，金啸在最右边，四个人就这么并排走在陌生大学的马路上。
不同于来的时候，现在的他们焕然一新。如果说蒋雅琴腿上黑丝袜与裙底夹出的绝对领域代表着性感，引人遐想，那蓝予爱裙边与及膝袜露出的光洁大腿象征的就是清纯，不容亵渎。
两位女孩都是校花级别的存在，只可惜都7点多钟了，醒了的学生都没多少，出来的人就更少了。
“切，大学生还真爽啊。双休正常，没有补课，没有作业，想睡到几点就几点。”
“快！反驳他！”
夜里虽然也是大学生，但只是大一，而且一堂课都没上过，因此只能向蒋雅琴求助。
“偶尔也有作业，其他都是对的。”
“靠，确实爽。”
“你惊讶个屁！你不就是大学生？”
“我一共才在学校呆了多久。就开学军训了一两天，之后一节课都没上，我都不承认自己算个大学生了。”
“呵呵，好事。”
“什么好事？现在的生活比大学生活还舒服，谁要回学校上学啊。”
“草！还真是。”
“舒服的是你，不用学习了，开心死了吧？”
“那当然！不仅不用上学，吃喝还有人全包，我巴不得这样过一辈子呢！”
“听见没。”
夜里突然转过脸，开始对蓝予爱窃窃私语。
“这人对你老爸的付出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甚至还要当一辈子的吸血鬼。晚上告诉蓝叔，以后收他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嗯。”
“别嗯啊！爱姐！”
金啸瞬间哭丧着脸。
夜里跟蓝予爱、蓝沧海的关系与他跟两人的关系可谓天差地别，夜里这么说，蓝予爱很有可能真这么做了。
“我可有感激之情了！爱姐你早饭吃没吃饱啊？要不要我再请你吃点什么？”
“肤浅！靠一点美食就想打发我们吗？”
“谁说请你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呵呵，看来你还不清楚谁才是老大。”
夜里正要继续“蛊惑”蓝予爱，没想到蓝予爱居然真的被说服了。
“我要去食堂看看。”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金啸立刻喜笑颜开，而夜里也才想起来蓝予爱是个吃货，美食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诱饵。
“也行吧。那就去食堂转转，反正也没去过。”
“嗯！”
蓝予爱的兴致看起来很高。
“虽然我是吃不下了，但为了你，我愿意再努力一下。”
“滚蛋！让一个初中生请客，你要脸吗？”
“听！他又说你不要脸了！”
“你放过我吧......”
如果说清晨的学校哪个地方学生最多，那夜里等人无疑算是来对了地方。弯弯绕绕，几人找到了最近了一个食堂并走了进去，然后就被大城市的豪华装横吓到了。
“哦！”
“呜哇！这食堂也太大了吧。”
“这，这真的不是超市吗？”
除了蒋雅琴，其余的三个人都发出了感慨，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
也算是歪打正着，他们奇装异服的打扮一下子就吸引了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金啸这才感觉自己被重视了。
“第一次来吗？”
夜里在问蓝予爱，金啸却突然插话道：“废话，谁不是第一次来。”
“没问你。”
夜里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金啸。
“嗯，第一次。”
蓝予爱轻声回道。她的眼睛好像在发光，虽然对象只是大学里的一座普通食堂。
蓝予怜有跟夜里说过，蓝予爱和她都没有上过大学，而是由专门的家教辅导的，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夜里多少能理解蓝予怜的苦心，她会同意自己带蓝予爱出来逛逛，多半也是希望她的妹妹多感受下校园的气息。
第七章 皱面（4）
“慢慢看，随便点，反正今天的消费由金公子一个人买单，我们不着急。”
“我只请爱姐一个人啊，你们的自己付！”
“能不能像个男人！穿的这么帅气，一谈钱就抠抠搜搜的。”
“你也是男人，你也帅！那你请客呗？”
“行啊，我请就我请！”
夜里突然露出一个坏笑，然后就拉起蓝予爱的手跑了起来。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等着接受挚制裁吧！”
“啊？”
金啸一时愣在原地，蒋雅琴也没有急着动身。
“草！琴姐，他们两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秀恩爱，你能忍？”
“你还有空关心我吗？”
蒋雅琴面带微笑，脸上看不出一点吃醋的味道。
“额，怎么了......”
“就那对笨蛋情侣，一个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个说什么信什么，你以后真的会付伙食费跟住宿费哦？”
“草！原来是这个意思！”
金啸说完就要去追，而蒋雅琴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原地踉跄。
“呵呵，我开玩笑的。”
“我差点都忘了，你性格没比夜里好到哪里去了......”
“夜里什么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不，他十句话有八句在怼我，我上哪知道真假。”
“剩下的两句就是真话啊。”
“啊？”
金啸没理解蒋雅琴说的话，而蒋雅琴继续帮他分析道：“而且，他可是个很自私的男人，才不会把赚好感度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这是在夸他吗？”
“不，我是在吃醋。”
“没看出来......”
“呵呵，让你看出来的话就不妙了。”
“切，看不起谁呢......”
将视线从蒋雅琴的脸上移开，金啸又抱怨道：“那混蛋到底哪里好了嘛，你们为什么都喜欢他？”
“是啊，谁知道呢......”
“噫！可恶啊！我也想要个女朋友，我也想和女孩子牵手啊！”
“......”
蒋雅琴默默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想，脸上冷不防露出和夜里一样的坏笑。
“要不要我牵着你啊？”
“欸？可以吗？”
金啸吓一了跳。
“你不是生夜里的气吗？正好，我也是。”
“啊？那还不是为了夜里？”
金啸恍然，神情落寞。
“我才不要当工具人......”
“不牵就算了。”
“牵！”
“乖。”
蒋雅琴伸出手，而没出息的金啸盯着她修长细嫩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甚至可以说极其恭敬地，慢慢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就像小狗一样。
“噗。”
蒋雅琴忍不住一笑，顺势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金啸用心感受着女孩子特有的柔软，被蒋雅琴拉着走时，他只感觉脚底轻飘飘的，仿佛踩了滑轮。
因为“勇者欧尼酱”有摊主证，可以提前2个小时进场，所以五个女生在尽心尽责地帮所有人化完妆后，她们才开始给自己打扮。
社长走的时候也没有很着急，一方面，蓝予怜付给他的“工资”都快赶上所有贩卖品的成本了，另一方面，社团的准备工作他也提早交给副社长了，而他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伺候”好各位金主，不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怠慢。
早上九点钟，当蓝予怜一行人下车的时候，路边随处可见的coser充分展示了本次漫展的热度。
离漫展正式开始还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拥有VIP票的蓝予怜等人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入场。唐宝舟摊主的身份还可以添加3个跟摊人员一起进入，只是人数太少，大家的目的也不是购买周边，所以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去！远坂凛！”
“快看，那里有个真白酱！”
“战场原荡漾！”
在学校少有人知道的角色在这里全部被叫上了名字，漫展和校园的氛围差距由此体现。况且夜里八个人都是高质量coser，一下车，他们就收获了大批群众的目光。
“人好多啊，而且都在看我们......”
“哈哈，果然很惹眼吗......”
“看我们才好啊！快！快来人找我合影！”
“哦！已经有人拿手机偷拍了。各位注意下形象啊，挖鼻孔打哈欠这种事就不要再做了。”
女生中也就李雨洁有些拘谨，男生则全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同伴多的好处就是不必过于感到害羞，而且周围又都是二次元的同志，穿得再奇怪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呵呵，洛基说的多，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扛着自己所扮演角色的大镰刀，皱面摆弄起自己的脸，很快露出札克的同款微笑。
“我昨晚的夜可不是白熬的，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百分百还原。”
“这人比我们还兴奋！”
“那个，在外面就别叫我们神名了吧。”
夜里小声提议，蓝予怜也注意到了皱面的叫法。
“是啊，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一直这么叫的吗？”
“私底下当然可以，在外面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叫什么，直接叫我们的名字就好喽。”
“直接叫你们的名字......啊啊啊啊！别拜托我这种恶心的事情啊！”
“恶心？！”
“啊，这人入戏了，怜姐你不用在意。”
“是嘛......”
“真是太可惜了！要是雷神，哦，蓝予爱的身高再矮一点，那就是瑞依的完美人选，我们组成cp，绝对可以赚爆路人的眼球！”
“我可以变高，不能变矮。”
“......”
蓝予爱还在解释，众人则不约而同地看向皱面身边的“正宫”。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目光中的深意，周思雯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装装样子地摆出了些许责怪的表情。
“现在要进去吗？”
夜里远远望向会展的大门，那里已经排起了老长的队伍。
道路中间有条明显的隔栏，一边人多，一边人少，自然就是普通游客跟VIP游客的区别了。
“还没到时间呢。虽然我们是VIP票，但也只能提前半个小时进去。”
“来早了啊......”
“早什么，在外面站站，正好多点人来拍照啊！”
“咱都聊这么长时间了，你见有人来吗？”
“额......””
金啸顿时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们好歹也算帅哥美女吧，怎么就没人来呢？”
“大家都要排队的吧，应该没空来找我们。”
李雨洁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
“卧槽？VIP还有这坏处？”
“进去人就多了，也不用急着一会的。”
“那刚到的人总该有空找我们吧？”
“呵呵，”皱面又说出了另一个没人的原因，“估计是看我们人太多了，人家都不敢过来了。”
“有道理！要不我们分散点？”
“可以，你一个人离我们远点，让我们看看效果。”
“哦！”
夜里如此建议，金啸真就一个人跑到一边去了。
“夜里，你确定不是在欺负他吗......”
“哪有？你看他不是乐意得很嘛！”
皱面突然搂着周思雯的肩膀：“我们先进去逛逛，分开可能是好点。”
“还有半小时的哦？”
因为是皱面，所以蓝予怜没有反对，只是再次提醒道。
“没事，我要了社长的联系方式，让他出来接一下我就行了。”
“什么时候的事......”
“那一会儿见。”
皱面说走就走，周思雯也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离开了大部队。
身为领队就这么先走了，看似不负责，不过在场的大多数人也确实不适应皱面在的场合。
“什么嘛，愿意跟我们出来，结果又一个人搞独行。”
“他们是两个人。”
蓝予爱纠正道。
“要你提醒我啦！”
蓝予怜伸手就要捏妹妹的脸，一想到她脸上化了妆，手又放了下来。
“怎么样，假发有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但是有点奇怪。”
“奇怪是什么意思？闷不闷，有没有觉得紧？”
“没有。”
蓝予爱再次摇摇头。
“我的心跳很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呵呵，这是激动的吧？”
“我觉得也是。”
夜里和李雨洁相视一笑。
“咱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漫展，比起说穿就穿，说脱就脱的神装，这种给自己添加束缚的感觉也算一种全新的体验了。”
“可不是嘛......”
蓝予怜深表赞同地扭过头，在她屁股身后，一条比她腰肢还粗的大尾巴就拖在后面。
“我是体会不到你们穿神装的感觉，但就这条尾巴，又大又重的，我是真的觉得碍事。”
“萌呀！”
夜里竖起大拇指。
“唔，我一开始是觉得这个角色萌才选她的，现在有点后悔了。”
蓝予怜边说边用手在脸颊旁扇着风，李雨洁看到后问：“怜姐，女仆装果然很热吗？”
“啊，不是的。我只是感觉这里的环境明显比别的地方闷一点，也没有多少风。”
“毕竟人很多。”
“我有想到今天逛漫展会很热，所以特意选了透气的材料。希望中午不会流很多的汗。”
“哦！还是怜姐想的周到！”
“那当然。”
第七章 皱面（5）
“不过我好像是好久没有流过汗了，有一说一，这算不算剥夺了我们挥洒汗水的权力？”
“不流汗不是好事吗？我以前的体质还挺容易出汗的，所以不是很喜欢夏天。”
“啊啊，又来了。”蓝予怜生气地扭过脸，“逮着机会就炫耀，你们还真是一点不体谅我身为普通人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敢不敢！怜姐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妈，没有你，我们吃饭都要人喂。”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夜里说得对。”蓝予爱也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小怜，就没人帮我梳头，换衣服，洗澡，做饭......”
“停停！你还好意思说！你以后上厕所都让我来，好不好？”
“小怜色狼。”
“色你个大头鬼！这些事给我自己做呀！明明自己都能做到，非要我帮忙，你就是单纯的懒！”
“小怜就是做这个的。”
“......”
蓝予怜先是一愣，接着眼神便染上了一层阴暗。
“啊，作为女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居然有一点伤心啊......”
“对不起。”
她的演技过于逼真，蓝予爱果然开始道歉，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慌张。
“我以后不说了，你不要伤心。”
“真的？”
“真的。”
“那你以后也能自己梳头，换衣服，洗澡和做饭了？”
“唔......”
蓝予爱又露出困惑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不想自己动手。
“这里你倒给我爽快地回答呀！”
“有点困难......”
“唉......”
蓝予怜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就重新露出笑容。
照顾妹妹是爸爸要求，她从小做到了现在。
不管蓝予爱愿不愿意，只要她没出嫁，蓝予怜是愿意一辈子都这么照顾她下去的。
“你好？”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一句问候打破了他们的空间。
几人转头一看，原来是有位男人手持相机来到了他们身边。
“请问，我可以拍几张照片吗？”
男人询问的对象是蒋雅琴，此时她站在队伍的最外边，而且也一直没说话，估计男人看准的就是这个机会。
“......”
蒋雅琴先是扫视了一眼男人，很快便露出一个笑脸。
“可以。”
“啊，感谢！”
蒋雅琴的脸蛋杀伤力极大，素颜状态下的她就是焦点般的存在，cos成可爱的二次元角色后，她的魅力再上一个档次。
得到了允许，男人带着蒋雅琴来到了边上的一块空地，然后就开始对着她疯狂按动相机的快门，手指仿佛要按出火花一般。
男人的拍摄角度和指示看起来就很专业，而蒋雅琴也配合着他不停变换着所扮角色的经典造型，一看也提前做了功课。
拍摄完后，男人还给蒋雅琴检查了下自己拍摄的照片。在确认了没有走光和闭眼等问题后，两人又热情聊了起来。
“好厉害啊，琴姐姐。”
“是啊，第一次被人拍摄就表现得这么自然，完全不像新手。”
“啧，那货是看不见我们吗？拍完就搭讪，这是当我不存在吗？”
“呵呵，对哦，你这个角色跟蒋雅琴不是一对的吗，人家怎么不找你一起拍呢？”
蓝予怜的发言多少在替自己的妹妹发泄着醋意，不过事实证明，几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男人确实是专业的摄影师，而且也有搭讪的想法，但他看人的眼光同样是一流的。
“美女，那边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我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哈哈，能看出来。”
“那么，我可以......”
“哦，当然，感谢你的配合。知道你们是一起的就好，像你们这么高质量的团队，我可不能错过了。”
“呵呵。”
聊完，男人就跟着蒋雅琴回到了众人身边。这次，男人的目光又锁定了蓝予爱，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非常有眼光。
“这位小姐，我可以再给您拍几张吗？”
“哦！”
蓝予爱再次两眼放光，然后就转向蓝予怜。
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但她需要蓝予怜的同意。
“唔......”
蓝予怜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决定带蓝予爱来漫展的，所以只犹豫了一会儿，很快就答应了。
“可以是可以，但她是第一次参加漫展，很多事情不清楚，所以我要在旁边指导她。”
“当然可以，这没问题！”
男人欣然同意，视线扫向每一个人。
“各位要是方便的话，我想每人都拍一遍，不知道能否......”
“好的，我很乐意。”
“哼！拒绝！”
时间很充裕，蓝予怜没意见，夜里反倒不答应，抱胸闹起了别扭。
“帅哥你的身材明明这么好。”
“我的身材才不是给男人看的呢。”
“哈哈，也是。”
“呵呵。”
蓝予怜和李雨洁大概能猜到夜里耍脾气的理由，忍不住发出轻笑。而男人自然不知道，他只是跟蒋雅琴多聊了几句，就被夜里拉进了黑名单。
“我的话，如果您不嫌弃......”
蓝予爱和蓝予怜都同意拍照了，李雨洁也没有退缩。
“怎么会！你穿得这么可爱，能拍你是我的荣幸。”
“啊......”
男人算是实话实说，效果拔群，李雨洁瞬间闹了个脸红。
于是，在蓝予怜的陪伴下，蓝予爱跟蒋雅琴一样，在男人几个简单的动作要求下完成了拍摄。
第三个是蓝予怜，她表现得就很自如，这得益于她广泛的交际经验；最后一个是李雨洁，虽然害羞，动作有点放不开，但她也顺利完成了自己的首秀。
“那个，我也能拍一张吗？”
“小姐姐，请和我合个影！”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有了打头的第一人，之后才会火爆。看到男人的成功，再加上蓝予怜的团队本来就很吸睛，接二连三的人拿着摄像机和手机靠了过来，请求拍摄或合影。
几人的身边很快就围了不少人，蓝予怜看了眼时间，全部答应了。
一时间，周围的闪光灯亮个不停，女生们也逐渐感受到了漫展的乐趣，兴致随之升温。
现在是属于宅男的欢乐时光，夜里自觉退到了一边。可爱漂亮的女孩子在漫展就是要被围观的，这是她们受欢迎的表现，是观众对她们的认可。
夜里明明清楚这一点，但他越看那些对蒋雅琴和蓝予爱举着相机的人越不顺眼，心中的烦躁感不减反增。
理由无他。
他感觉自己的女人在被人“分享”。
“啧！”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出了点问题，夜里选择暂时离开一会儿，眼不见心不烦。
“怜姐，我去找金啸。”
“哦，好的。”
在跟蓝予怜说了一声后，他便来到了独自一人的金啸身边。
“靠！你小子也有人合影啊？”
“瞧不起谁呢！”
虽然比不上蓝予爱这边火爆，但五分钟的时间里，也有一两个女孩子找他合过影，夜里看见了。
“没看出来啊，你这角色挺火的？”
“哼，不要怀疑我暗恋的女生的眼光。”
“唔，早该知道我也选个女性受众多的角色了！”
“呵呵，就你那身高，驾驭不来我这种美型角色的。”
“嚣张！瘦竹竿一个，你也就身高和人物相符了。”
“呵呵，有人酸了，我不说是谁。”
金啸的cos服看起来比蓝予爱的女仆装还要厚重，礼服样式的设计加冗长的披风，高领搭配丝绸领带，浑身上下几乎不露一点皮肤。
夜里英灵卫宫的造型同样保守，紧身衣加外衬，还有一对干将莫邪的模型，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美型，一个英武，绝对不缺受众。
“帅哥，我能和你拍张照吗？”
“哦，可以！”
聊天之际，又有人邀请了金啸。金啸对夜里抛出一个得意的微笑，然后就热情地配合起来。
“要带头盔吗？”
“都要！”
“好的！来吧。”
“切。”
就这样，夜里又识趣地走到一边，选了一个处于蓝予怜和金啸中间的位置蹲了下来。
除了离开的皱面和周思雯，现在只剩他没人合影了。
不是自己不受欢迎，只是自己cos的角色人气太低，夜里就这么在心底自我安慰道。
“什么？休息？”
“是的，今天休战，我说得很清楚了。”
“他们团建去了？一个人都不在的吗？”
“这我不清楚，反正你们今天是白来了，快离开吧。”
月亮湾高尔夫球场大厅，曹云飞在和保安小哥对峙。
他身后还跟着李铭政，沈不凡，朱腾飞和严驹鹏，毫无疑问，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找北欧神话干仗的。
“人不在这还是第一次吧？居然敢放我们鸽子？”
“也不算放鸽子吧，我们之前的战斗可能进行得太顺利了，下意识就认为他们随时都在这了。”
“所有人都不在的话，会不会有什么秘密行动？”
“这城市除了他们就是我们，值得他们所有人一起出动的事，怕是只有抄我们的老巢了。”
“这......真的吗？”
“不可能，那我还不如相信他们去团建了呢。”
第七章 皱面（6）
按计划，今天是朱腾飞战斗的日子，所以曹云飞在老时间来到了球场大厅，替他“申请”对手。
数次的战斗，蓝沧海和保安都已经熟悉了他们的来访。不至于冷眼相对，该说的保安小哥还是会对曹云飞说明，老板的团队具体干什么去了，那只有保安队长知道。
“帮我联系蓝沧海，我问问他。”
“我没这个权力。”
“呵呵，知道你没有，你们队长呢？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你们怎么这么烦人？什么时候安排战斗是我们老板的自由，我们队长来了也没用！”
“......”
大概是进行过好几次这样的对话，而且也被曹云飞提醒了很多次，一向脾气暴躁的李铭政如今都不在意保安小哥的语气了，严驹鹏反倒皱起了眉头。
知道这些保安都是普通人，也正因如此，他是没搞懂一个看门的哪里来的勇气敢和他们这样说话。
“他们就这个态度？”
“小严！”
朱腾飞立刻教训没礼貌的严驹鹏，曹云飞也是忍不住一笑。
“淡定点，小伙子。我们也算老熟人了，你可别对普通人动粗啊。”
“不熟，别套近乎。”
保安小哥很不给面子地立刻否定道。
“哎，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我跟蓝总见面的次数都没你多，这样我们还不算熟人？”
“赶紧回去吧。今天没空就是没空，说再多都没用。”
保安小哥自然也看到了朱腾飞和严驹鹏这两个新面孔，不过他不需要操心参战者的事，只需如实向曹云飞表述上面给了消息就好。
“果然白来了嘛......”
曹云飞尴尬地挠挠头，然后转过身面向众人。
“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各位，怎么说？”
“无所谓，大不了明天再来呗。”
“今天是周日，可能人家是有什么安排吧。”
“哈哈，亏我以为周日他们肯定在的呢。”
说走也可以走，看了眼朱腾飞，曹云飞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小兄弟，你看啊，这一月一直都是我们上门，不说辛苦，至少把你们队长的电话告诉我吧？联系不上蓝总没事，我们好歹有个人可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不方便。”
“一个月也就这一次没人，有什么辛苦的？走吧走吧！”
“要不明天再来吧，人家都这么说了......”
见保安又下了一次逐客令，朱腾飞也只能作罢。
跟胆怯没关系，只是这么耗下去也没有意义。
“切，我还以为你们会有那个蓝总的电话。”
严驹鹏小声嘟囔着，李铭政则替曹云飞解释道：“想多了你。人家可是集团老总，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电话。”
“唔......”
沉吟片刻，曹云飞突然看向大厅的另一边。玻璃对面，是他们进过好几次的草场，同时也是战场。
“我倒有一个可以把他们吸引过来的办法。”
“呵呵，我大概猜到你要做什么了。”
“呦，不亏是沈先生。”
“喂，你们要干嘛？”
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保安小哥立刻紧张起来。
“不打架，我们玩玩总可以吧？”
“玩什么？”
“还能是什么？”
曹云飞大拇指戳向某个方向，那里是球馆原本向顾客租借高尔夫器具的地方。
“你们这有什么我们就玩什么啊。”
“不行！这球场早就停业了，这里不对任何人开放，快出去！”
“怎么，平常我们在这里等人的时候都可以进去打高尔夫，今天突然就不行了？”
“废话！那能一样吗？”
保安小哥还在阻拦，保安室里，又一名保安走出来支援。
“先生，请不要捣乱，赶快离开。”
这名看起来年长一点的保安没有叫骂，而是再一次警告曹云飞等人离开。
每个人身上都配备了警棍和电击枪，但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在参战者眼里不过是些玩具，所有碰都不碰它们。
“说句实在的，你们管不了我们，也管不住我们，就让我们玩玩吧。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还不叫添麻烦？你们不要欺人太盛！”
“玩累了我们自然就离开了，不需要你们请。要不然，你们就通知上司，看他们怎么处理。”
“你！”
保安小哥这才明白了曹云飞的企图。
深知不能真的惹恼这群大爷，他只能看着这几个人就这么走向里面。
不管他们打算在里面玩多久，蓝沧海今天一定会知道这件事了。
“今天一定要开打吗？”
“那倒不是。来了更好，我只是想确认下蓝沧海他们的动向，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不在。”
“毕竟他们那么多人，全部消失的话，确实有点让人害怕。”
“是的。”
曹云飞熟练地挑选起器具，来这里次数最多的他有一根用得很顺手的球杆，被他放在了特定的位置。
“这也算是开战前固定的活动了，我想你们肯定都没打过高尔夫，正好试试吧。”
“好吧。”
看到李铭政和沈不凡都像普通游客一般把玩着球杆，朱腾飞只好融入他们，把选择权交给北欧神话。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不出意外的，在曹云飞等人进入草场的一分钟后，蓝沧海的手机便响起了《水边的阿狄丽娜》钢琴曲。
“喂？”
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蓝沧海就有了预感。接通电话，他甚至都能猜到对面要说的话了。
“蓝总，曹云飞又带着两名新的参战者找上门来了。”
“嗯，我知道了。”
“他们一共五个人，我们有跟他们说过今天休战，可他们硬要留在这里。目前看来只是在普通地打高尔夫球。”
“嗯。不用管他们，你们自己注意安全，不要起冲突。”
“收到。”
“我这边商讨下，有事再向我汇报。”
“收到。”
短短几句，蓝沧海便挂断了电话。
斯拉夫神话黑白神，两个新来的参战者自然逃不过八卦阵的占卜和现形。他们昨天到S市的时候蓝沧海就已经知道，并告知所有人了。
“呼......”
重重吐出一口气，蓝沧海盯着自己的桌面发呆。身处自己的办公室，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他的吐息声显得是那么刺耳。
以往，如果蓝予怜站在身边，她肯定要问一句“怎么了吗”，只可惜，她今天不在，整个大厦似乎都是格外的安静。
“......”
宽敞的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简易收纳架，几本书外，就只剩一个相框。
里面的照片是蓝沧海的爱人，蓝予爱的母亲，不仔细观察，这位女性的外貌几乎就是小一号的蓝予爱。
她的生命停在了只比自己女儿大几岁的年纪，如果能相见，旁人只会觉得她们是姐妹，而不是母女。
“咯吱。”
沉思了大概一分钟，蓝沧海很快从椅子上起身。他走到一面墙都是玻璃的前面，然后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汤威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今天是所有年轻人出去玩乐的日子，作为仅留下来的三人之一，汤威一早上都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房间，所以在接到蓝沧海的通知后，他第一时间便赶了过去。
进过蓝沧海私人办公室的人不多，就北欧神话的人而言，只有汤威，董诚和夜里三人，而汤威身为决策人，他是来这里次数最多的。
“蓝总。”
“进。”
当汤威穿戴整齐地敲门进入办公室后，看到蓝沧海站在窗边，他便径直走到了房间主人的身旁，两个人并肩而立。
“曹云飞带着黑白神到月亮湾了，你怎么看？”
没有任何废话，蓝沧海单刀直入道。
“现在吗？”
汤威既不吃惊，也不意外。
“是的。”
“一共多少人？”
“五个。”
“五个......”
短暂思考了一会，汤威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叫上皱面的话，我们四个人可以去看看。”
“皱面已经拒绝了，”蓝沧海笑着举起手机，“他说相信曹云飞的人品，我们三个人就可以了。”
“这家伙到底几岁......”
汤威不禁抱怨一句，可抱怨完，他就继续思考三个人的可行性。
余光瞥见陷入沉思的汤威，蓝沧海的视线投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看来我们三个人的想法一致。”
“嗯。我可以对付白神，黑神交给董诚的话，胜负不好说。”
“看对面谁先来了。”
“是的。”
“平手就够了，反正也是装装样子。”
“嗯。”
汤威点点头，蓝沧海则淡淡说道：“湿婆之后，不管上谁，这都是我们的第二场单挑。稳妥点，换我来也可以。”
“你要来吗，蓝总？”
“如果你们没自信的话。”
“......”
“而且，再看一场，说不定你们就能猜出我的身份了。”
“......”
汤威嘴角撇动，笑却不出声。
一个半月的相处，蓝沧海已经了解了北欧神话所有人的性格，汤威等人也都基本信任了他，不再怀疑他“背叛”的动机。
原因很简单，与印度神话伐楼那一战，虽然还没有自报身份，但通过蓝沧海在众人前神化这一事实，汤威在私底下和众人分析出了他的神名。
中国神话——伏羲。
第七章 皱面（7）
仅是知道了这点，不需要有人催，蓝沧海迟早有一天会自己坦白身份，汤威不会着急这点时间。
蓝沧海故意不说也许有他的理由，而两边都不傻，汤威愿意继续装不知道。
“还是我们来吧。”
思索再三，汤威选择了大局为重。
“目前我们这边还没被对面知道身份的也就你，皱面和蒋雅琴了，继续隐藏下去对我们有利。”
“有关系吗？明天之后，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
“不排除他们有跟其他人说过的可能，普通人也可能暴露我们的身份，稳妥点比较好。”
“有你这么谨慎的人可太好了。”
“我只是希望皱面的计划能成功。”汤威像在自言自语道，“怎么想都太疯狂了......”
“我倒是认为很符合他的作风。”
“是吗......”
看了眼时间，蓝沧海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那就这样。你去叫下董诚，我喊个司机，现在就走吧。”
“好的。”
汤威说完就准备离开，蓝沧海突然开玩笑道：“他不会还没起来吧？”
“呵呵，应该不至于。”
从蓝海大厦到月亮湾高尔夫球场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当蓝沧海三人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时间刚好是早上十点钟。
“我要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小爱他们参加的漫展开始的时间。”
“是的。之前通话的时候夜里还在抱怨，说找他拍照的人太少了。”
“真好啊，我们年轻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这玩意，要是再年轻个十岁，说不定我今天人也跟着去了。”
“这有什么。皱面不是也去了吗？”
“皱面先生听声音就知道年纪不大，我哪能跟他比啊。再说，我要真去了，今天不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来了嘛，多危险。”
“呵呵，是这样的。两个人的话，我们估计就不来了。”
“蓝总！”
几人闲聊完，保安队长正好也跑了过来。在确认了曹云飞等人还在里面后，蓝沧海没有一点紧张，三人在保安队长的带领下走进了草场。
“好球！”
“运气好而已，承让，承让了。”
“靠！今天手感不行啊，换个场地。”
“要不要换根球杆？”
而球场里面，曹云飞等人还在专注击球，严驹鹏无意一瞥，第一个发现了远处走来的人影。
“贝洛！”
他立刻喊住朱腾飞，众人皆是转头。
“还不是来了嘛，这帮家伙。”
“但只来了三个人，果然是有事吗......”
“呵，不会真是来说明情况的吧？就三个人，这也太看不起我们了。”
“......”
严驹鹏没说话，眼睛里的不爽却因李铭政的这句话加重了。
一边缓缓靠近，一边原地不动，十几秒钟后，两拨人终于碰到了一起。
蓝沧海确认着两个新人的长相，曹云飞则向前一步，率先开口道：“蓝总，好久不见了啊。”
“也就一周的时间，不是很久。”
“休战是什么情况？只是今天休战，还是以后都不打了？”
“今天是周末，我们也有自己的安排。”蓝沧海没有直接回答，“倒是你们，难得的休息日，用来战斗真的好吗？”
“哦，看来是真有事了。”
曹云飞下判断道。
“......”
蓝沧海笑而不语。
“不在的都是年轻人，敢情真是出去玩了。”
“别的不提，你们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汤威自然不会透露夜里干什么去了，先责问道：“保安明确拒绝过了，你们还要硬闯进来，我们可以向派出所举报的。”
“啊，我正担心人家会不会报警......”
“哈哈，他们才不会呢。”
两边明显都不想暴露身份，严驹鹏都懂的道理，朱腾飞的凡人发言又招致了男孩的嫌弃。
“这不是不想白跑一趟，索性就带着两个客人体验一下喽。”
“这里可没剩多少好地方了。”
“没事，有洞就行，我一直都是这么玩的。”
一眼望去，原本美丽的草地如今已是满目疮痍。
这是过去一个月的战斗所导致的，不可避免，也无需打理。
“你们果然还是想开战吗？”
“废话，你不会以为我们真闲得无聊才来打高尔夫的吧？”李铭政叫道，“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没空，也不知道贴张公告。”
“没这个服务，我们也没理由向你们汇报。”
“怎么说？既然来了，说明或者开战，你们总要选一个的吧。”
曹云飞忍不住多瞧了三人几眼。
来的三个人他们都打过，对面今天大概率真的只是来说明情况的。比起与之前的对手开打，他更希望改日再战，以此确定北欧神话有没有新的参战者。
“......”
蓝沧海和董诚对视一眼，只等蓝沧海决定。
能不打自然是最好的，要打他们也不会退缩。
确实没必要再废话的必要，他们也想速战速决。
“先聊聊吧。”
“聊聊？呵呵，新鲜事，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聊天。”
“是的。”
“行啊，你想聊什么？”
“拖时间？”
曹云飞刚答应，沈不凡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而李铭政听到这话，再想到对面今天只来了这么点人，也大声质问起来。
“喂！你们不会再谋划着什么吧？”
“不会耽误太久的。真要谋划什么，我们今天就不会出现了。”
“那其他人呢？你们那群小孩都去哪里了？”
“你也说他们出去玩了。我要说他们去了漫展，你们信吗？”
“漫展？”
“哦，就是年轻人打扮得奇奇怪怪，穿得也稀奇古怪那种活动吧？我知道。”
“你别真信啊，曹叔！”
李铭政还在怀疑，沈不凡已经掏出手机搜索了起来。很快，他便查到了想要确定的事情。
“今天确实有一个漫展，就在这里，而且还挺出名的。”
“Cosplay吗？”
朱腾飞对漫展了解甚少，只知道某些名词。
“切，还真是悠闲。”
严驹鹏心中则升腾起一股嫉妒之火。
“所以才只有你们三位啊......”
“信不信由你们。”
本就在汤威和董诚之前的蓝沧海又向前一步。
两边领袖的距离再次拉近，同是西装革履，两人散发着相似又不同的魅力。
“曹云飞，你的队伍打算发展到何种程度。”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曹云飞咧嘴一笑，“至少也要发展到可以和你们分庭抗礼的程度啊。”
“我们这边的人基本都出战过一次了，而你们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着新的盟友。人数上迟早是你们占优，不是吗？”
“哦？”
曹云飞顿时眼睛一亮。
他没想到，还没等自己主动问，蓝沧海居然先透了底。
“你是说，你们没有其他人了可以出战了？”
“呵，现在害怕可太迟了。”
“你安静会儿。”
曹云飞转头制止了叫嚣的李铭政，然后继续盯着蓝沧海。
“我可没说我们怕了。”蓝沧海浅笑一声，“不如说，目前还是我们更强一点。”
“哈哈，这我承认。”
“不用这么含蓄的，曹云飞。我们杀死了你印度神话的两个人，对其他参战者同样包含杀意，你们想怎么对付我们，大家心知肚明，肯定不是分庭抗礼这么简单。”
“知道你还问。”
曹云飞的笑容和语气陡然都变得狂妄起来。
“我想怎么对你们，当然是积攒足够的实力后，把你们全部杀死，亦或是从这座城市驱逐出去。”
“......”
在场所有人一时神情各异，而蓝沧海依旧笑容淡然。
“还是保守了。居然还有全部杀死外的其他选项。”
“你们这些大人肯定得死。”
曹云飞一时想起了像裴锦冰这样无法战斗的小孩子，所以才把话说得前后矛盾。
“至于小孩，我会视情况而定，不会斩尽杀绝的。”
“呵呵，视情况而定。”
“曹叔！你就不怕他们提前跑了？”
“天上还挂着雷域，今天也专门过来了，你觉得他们像会逃跑的人？”
“我也觉得不像。”
沈不凡表示赞同。
“万一是障眼法呢？”
“我们不会跑的。”
李铭政的担忧完全在蓝沧海的意料之中，而他要的也正是李铭政这种质疑的反应。
“我反而还要问你，杀死我们之后，你要如何对待你那时的盟友。”
“就此解散？”
曹云飞随口说道。
“现在挑拨我们可太早了！解决掉你们这个碍眼的敌人后，我们想怎么做都行，不需要你来操心。”
蓝沧海没有理会李铭政，视线始终在曹云飞身上。
“我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不，应该说，我很希望见识下，你的气量到底有多大。”
“哦，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
曹云飞一脸恍然的样子，而在他身后的沈不凡若有所思。
“看到我们发展壮大，你们该不会想投降了吧？”
“......”
蓝沧海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哈哈，不是吗？”
曹云飞也是爽朗一笑。
北欧神话不可能投降，他也不可能受降。
第七章 皱面（8）
“我想要的可是选神之战的胜利。跟你们聚在一起，不死人的话，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们自相残杀那也是你们死后的事情，对此我只能表示，不用费心。”
“嗯，听到这个答案就够了。”
“自相残杀......”
朱腾飞有些震惊，环视周围，沈不凡和李铭政，甚至是严驹鹏，他们脸上都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两位到现在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
蓝沧海的视线突然偏移，目光聚焦在朱腾飞和严驹鹏的身上。
“认识一下？”
“呦，终于说完了？”
曹云飞笑着转头，这时候，他还是要尊重新盟友的发言权的。
“你们自己来吧。”
“呼......”
朱腾飞努力保持着镇定。
此时向他投来目光的即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也是一位身居高位的老总，无论哪个身份都让他倍感压力。
“我们是斯拉夫神话的黑暗之神与光明之神，我是贝洛伯格，他是切尔纳伯格。”
“感谢。”蓝沧海点头示意，“鄙人蓝沧海，相比曹云飞已经跟你们介绍过我了。”
“伏羲。”
严驹鹏粗鲁地直接报了蓝沧海的神名，而汤威和董诚皆是一愣，彼此又偷偷尴尬一笑。
“我应该还没有向你们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蓝沧海面不改色地回答，但在汤威两人看不见的前方，他的余光也确实瞄了他们一眼。
“您的神装风格过于鲜明，而且精通各种元素的神力。”
开口解释的是沈不凡，毕竟他是猜出蓝沧海身份的人。
“如果没有判断错中国神话这个大框架，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伏羲了。”
“但也仅是推断。”
“是的，仅靠这些肯定不够。能让我准确确定您身份的，主要还是神装腿部的鳞纹。”
“......”
蓝沧海这次只是微笑，没有回话。
“不管是龙鳞还是蛇鳞，两者在上古时期其实并无太大区别。中国神话有考究的蛇龙之神多出于《山海经》，而与其让我相信你是《山海经》中的一些怪物，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人身蛇尾的伏羲。”
“沈先生为此可是专门去书店买了一本《山海经》呢。”曹云飞调侃道，“我是看不懂上面晦涩的古文啦，不过看看注解，看看图片还是可以的。”
“你们也看出来了吗？”
蓝沧海突然小声问道。
他没有回头，但汤威和董诚知道他问的是谁。
“额，这个......”
“别人都可以猜到，比他们更先确定神系的我们再猜不到的话，那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是的，其实汤兄他当天就猜出来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汤威只能坦白了。
几人此时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没有让对面听出来异样。
“呵呵，果然一神化就暴露了嘛。”
蓝沧海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这话即是说给对面听的，也算是向汤威和董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嗯。相传，伏羲正是人身蛇尾，或者人身龙尾。神装是我们身份最直接的证明，而神化肯定不会让我们变成原始的形态，所以您的鳞片就只能印在腿上了。”
“是的，我就是伏羲。不过我的身份不影响任何事情，你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
还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却不想蓝沧海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汤威没有想象中的舒坦，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曹云飞那边也有聪明的人，对沈不凡，汤威心中暗道一声感谢。
“这不在等你们的意思吗？”
“说实话，我今天是不太想跟你们交手的。”
“巧了，没有新人，我突然也没有打架的欲望了。”
“呵呵。”
两个大叔各怀鬼胎，都是会心一笑。
“哦，差点又忘了两位主角的意见了。”
曹云飞先是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人，然后向蓝沧海问道：“我可以询问下他们的意见？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
“当然。”
蓝沧海点头，于是曹云飞便转过身，直接搂着朱腾飞和严驹鹏向后走了几步，也和他们说起了悄悄话。
“怎么说？今天打了也是白打，我的意见是可以撤了。”
“如果曹先生这么认为的话，我没意见。”
朱腾飞立刻表示同意。
不是因为他害怕巴德尔和尼尔德，主要是今天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辨别北欧神话是否还有新的参战者。
很可惜，北欧神话的年轻人今天正巧有活动。在确定了对方不会上新人，并且己方不能保证取胜的情况下，战斗只会暴露他们的能力，这对北欧神话是有利的。
“你呢，小伙子？”
“你们都逃了，我还能说什么？”
严驹鹏话里话外都流露着不满。
“什么叫逃，是明天再来！”
曹云飞自来熟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被狠狠地甩开了。
“你要真想打也行啊。我跟对面说一声，就说你想练练手，对面八成会同意的。”
“不行！”
眼瞧着严驹鹏真的纠结起来，朱腾飞立刻插话道：“都说了由我先来，而且今天情况特殊，能不打的话我们就不打。”
“那我们今天来是干嘛的？”
“你成熟一点。战斗不是儿戏，等明天我展示给你看后你再做决定。”
“我有自己的思想和选择权！不需要你替我决定！”
“但你还小，我必须要为你的安全着想。”
“你别老自作主张地当我的监护人，行不行！”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朱腾飞还能保持冷静，严驹鹏却有吵起来的势头。
“叛逆期吗你。”
李铭政忍不住吐槽一句。
“要你管？”
严驹鹏立刻回嘴道。
“恶，还真是一模一样......”
从严驹鹏身上看到了自己叛逆时的影子的李铭政又是自我吐槽一句，然后便对曹云飞说：“他想打就让他打呗，反正输赢死活跟我们没关系。”
“这......”
朱腾飞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因为这基本就代表他们斯拉夫神话没被重视，甚至被孤立了。
而曹云飞也不会让好不容易找上门的新同伴产生疏远感，李铭政当白脸，他自然就要充当起红脸。
“话可不能这么说。两军对垒，我们现在可是一个整体，任何一个人我都是当作宝贵的战力看待的，不能随便出战。”
“你自己说的，练练手嘛。让这小屁孩吃点苦点，说不定以后就不会这么狂了。”
“呵呵，你在说你自己吗？”
“咳咳，你在说什么，曹叔......”
“不差这一天的，年轻人。”
沈不凡这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确认北欧神话的人员组成才是大事，而且随便暴露自己的实力，我不认为这是明智的选择。”
“呵呵，明明你们都暴露过实力了，到我这就成了不明智的选择了。”
“我相信你自己也能理清现状。”沈不凡继续心平气和道，“对面的人拒战的理由未知，不过肯定不是怕我们。我也不清楚你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你如果真的把参战者之间的战斗看成简单的打架互殴，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先和我过过招。”
“呦！这主意好！”
曹云飞首先支持道。
“......”
严驹鹏和朱腾飞一时都沉默了，李铭政也是一脸震惊。
倒不是对沈不凡的提案感到新奇，他惊讶的点在于说出这话居然是一向温文尔雅的沈不凡。
“额，我们的规矩好像是自己人之间不准内斗的吧？”
“内斗和切磋是两码事。我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找人切磋，只是你们都不敢应战罢了。”
“谁敢和你打呀......”
“那除我之外呢，我也没见你找别人切磋啊？”
“我这叫保存......隐藏实力！”
“别让对面等太久了。”沈不凡提醒道，“大家怎么看？”
“是啊，小伙，这主意怎么样？”
曹云飞也瞄了眼身后的蓝沧海三人，他们还在很礼貌地等待着这边的商讨结果。
“你只是想动动手瘾的话，正好有人当你的对手了，也算是帮你训练了。”
“这下总可以了吧？和沈先生......”
“啧！”
朱腾飞话没说话，严驹鹏已经显露了不耐烦的情绪。
“......”
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同时也清楚自己什么事都没做错。朱腾飞还是选择了停嘴。
如果他要尊重，那就给他尊重，朱腾飞明白现在离开此处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决定让严驹鹏自己表态。
“......”
四个大人就这样围着严驹鹏，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种强迫让自己做决定的感觉让严驹鹏很不舒适，但他内心深处也明白，再这么闹下去，自己的评价就真变成了一个耍性子的小孩子了。
“我走，行了吧。”
“很好。”
“呼......”
曹云飞笑了笑，朱腾飞也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了结果，曹云飞随即转身面向蓝沧海，向他们宣布最终结果。
“没问题了，那我们明天再打？”
“可以。”
蓝沧海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