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悟空（12）
其实，在火焰触碰到亢茂华衣服的瞬间，他短暂神化了一下，但又即刻解除了神装。
他自身的肉体自然不惧火烧，但普通的衣服肯定就不行了。
夜里也察觉到了这点，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说破的事情。相比亢茂华刻意让着自己的行为，他更想靠实力逼迫亢茂华动用神装。
“行吧，手段还剩两种。”
“哦，尽管来试吧。等你没招了再到我。”
“呼。”
夜里深吸一口气，而亢茂华还有闲情逸致地偷瞄着他身后的蒋雅琴。
“嘭！”
夜里再次弹射起步，迅猛如雷。
“别动！”
只是这一次，他动用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身到语到，有如魔音贯耳，亢茂华立刻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哦？这是......呜！”
眼睛能清晰捕捉到夜里的一举一动，身体却无法迅速作出反应。
简而言之，身体变得迟钝了。而迟钝的结果，就是亢茂华的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夜里一脚，然后整个人高高飞起，落向后方。
“Yes！”
夜里不禁握拳，为自己成功击中亢茂华感到振奋。而这种高兴还没持续三秒钟，他就瞧见亢茂华爬了起来。
“额，我就猜没这么简单。”
“这招还不错，”亢茂华缓步走了过来，“言灵？”
“差不多吧。”
“你再试试？”
“......”
挨了一脚的亢茂华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把金箍棒的位置从肩头换到了腰间，夜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闭眼！”
“啊。”
夜里话音一落，亢茂华就“听话”地闭上了双眼。夜里趁势又要贴身，但他刚抬脚来到亢茂华的面前，亢茂华又猛地睁开了眼。
“呜唔！”
夜里的右腿还是命中了亢茂华的胸膛，他第二次被踢飞。
但如夜里所料，他这次起飞后迅速在空中调整着姿势，因此在落地前就取得了平衡，安稳着陆。
“哦哦，这招也习惯了，下一个。”
“啧......”
亢茂华简单的一句话，夜里遭受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短短几秒就挣脱了第二次诳言戏语的效果，夜里也明白这招很难再对他奏效了，甚至还会帮他提高对自己神技的抗性。
“海拉。”
于是，夜里一声轻念，没有任何保留地直接献上自己的大招。
随着一圈诡异的法阵出现，周围的温度似乎就降低了几分。而在他念出名字的那一刻，通往冥界的大门便与现世产生了连接。
“哇赛！夜里可以的啊，会这么多能力。”
“能力是多，但亢茂华都还没认真呢。”
“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多强呢......”
“嗯，我也觉得夜里要输了。”
“哈哈，不愧是华哥，压根就没有对手啊。”
不远处，蚀天和众人一起评价着夜里的实力，气氛欢快轻松，没有一点紧张感。
作为曾经中最了解夜里的人，蚀天自己的实力都有了飞跃的提升，他不会视夜里在原地踏步，更别说他还有两人的击杀数。
“跟我们打，夜里或许能赢，但跟华哥打，差距还是有点大了。”
“那你的意思是，孙悟空之下，他就是我们中最厉害的喽？”
“个人看法。”蚀天笑着看向陶芷鸢，“万一你比夜里还厉害，只是没展现出来，那就是我眼拙了。”
“没有没有，我才打不过你们呢......”
知道蚀天只是单纯的调侃，陶芷鸢摇头否认，完全没放在心上。
“哦！这神技看起来就不简单，局势会逆转也说不定哦！”
“海拉我是知道的，冥界女王。”
夜里召唤出的法阵已经消失，冥界之门的正上方，海拉也显露了真身。
她依旧是半面粉佳人，半面骷髅容，但因为背对众人，高金凤一时也看不真切。
“照这个架势，夜里不会把芬里尔和耶梦加得也召唤出来吧？”
“是那头大狼和巨蛇吗？”
吕仁蔚兴奋地叫道，对这两尊魔神，他颇有兴趣。。
“那应该不会。”
夜里跟蚀天透过底，所以他知道夜里目前只能召唤出海拉。
“他要真能把任意一个怪物叫出来，或许真的能打过孙悟空，但明天这座公园也要上新闻头条了。”
“呵呵，芬里尔还好，耶梦加得嘛，怕是整座公园都塞不下它。”
“就是说啊。”
“......”
六个人中，只有蒋雅琴安静地听着身边几人的谈话，看似融不进他们的圈子。蚀天也不敢主动找她对话，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冥界之门开始下陷，阴森幽暗的气息泉涌一般拼命地往外冒。又过了几秒钟，首次见到恐怖而糜烂的冥界生物的众人皆是惊叫出声，再次目睹到杀死武强强的神技的蒋雅琴心里同样五味杂陈。
“丧尸？”
亢茂华随手便打翻一个从地府爬至自己面前的非人生物，而它的身后，数不清的同类如蚁群一般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
仔细一瞧，确认这些灰不溜秋，身体完整，且有鼻子有嘴巴的生物不是恶心腐烂的死人后，亢茂华才敢大胆地动手，不然他都嫌脏了自己的宝贝兵器。
“吼！”
“噗！”
“嘎！”
单论个体，海拉释放的冥界生物哪个都不算强。靠数量碾压才是它们的优势，所以随着无数黑影扑向自己，亢茂华闪转腾挪，神棒乱舞，一时间，怪物的嘶吼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哈哈，这还像点样，也算给我热热身了。”
一棍子一个，凡是被金箍棒打中的怪物都是爆体而亡，亢茂华仿佛化身一台绞肉机，无情地灭杀妖魔无数。
“唔......”
怪物浪潮后，冥界之门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排而立。
海拉面无表情，夜里则神情凝重。今晚一战，他已是本领尽出，而亢茂华表现得游刃有余，甚至到现在还没神化。
“不行啊。这猴子砍这群喽喽就跟砍瓜切菜一样，数量在他面前完全不是威胁啊。”
“......”
海拉没说话，但夜里在想什么，她心知肚明。
“要不，你叫点给力的家伙出来？”
“......”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加姆嘛。猎鹰之王哈布若克，猎犬之首加姆，冥界除了它，也没人能打了。”
“......”
从始至终都没有瞧自己的主人一眼，不过海拉还是抬起了手。
“呜！”
一股虚脱感瞬间袭来，夜里明显能感觉到海拉在抽取自己的神力，而且颇有竭泽而渔的气势。
“留点，留点给我，别抽完了......”
神力的储备立刻见底，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夜里面前，冥界的大门猛地从地面竖起，直径也是扩大了数倍。
“加姆。（北欧语）”
随着海拉一声轻念，旁观的众人皆是浑身一震。
她的话宛如幽灵低语，听不真切，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嗯？”
亢茂华闻声也瞧向夜里的方位，这才发现冥界大门已然竖了起来，仿佛一个黑漆漆的虫洞。
黑漆漆的大洞此时不再涌出没用的杂兵，解决完最后一批敌人，亢茂华面向夜里，猛甩武器，金箍棒滴血不沾，锃明如新。
如果不是冥界生物的尸体自行消失，他的身边至少也算尸横遍野。
热身结束，他已经准备好面对下一个敌人了。
“大的要来了？”
“吼！”
几乎是在亢茂华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个庞大的黑影便从冥界大门极速窜出，蚀天等人甚至只看到一道残影。
“我去！”
黑影直扑亢茂华而去，他立棍格挡，虽成功防住加姆的爪击，却被一巴掌拍出数十米远，整个人在草地上滚成了一个球。
“芬，芬里尔真的出来了！”
瞧见那头巨大身影的全貌，吕仁蔚不禁惊叹连连。
肩高近5米，身长有10米。浑身黑毛染红，尖牙外露，它的眼睛在黑暗中亮着冰冷刺骨的异光，低吼令人胆寒。
“那是加姆，海拉说的应该是加姆。”
蚀天嘴上纠正，瞪大的双眼同样充斥着惊讶。
北欧神话中的地狱犬加姆堂堂现世，它光是站在这里便是一道奇观！
“哈哈哈哈！”
远处传来爽朗的大笑，下一秒，人影落地。
再见亢茂华，他黑发金箍，锦布直裰，虎皮短裙，麂皮长靴，和《西游记》里西天取经时的孙悟空毫无二致。
“哦，华哥总算神化了！”
“果然还是行者形态。”
等心情平复下来后，蚀天又是感慨道。
亢茂华和他陪练时就一直是这副姿态，他实力不济，无法让亢茂华动用其他形态。
“哈哈，华哥的大圣形态就只有我见过了，我可以吹一辈子！”
“呵呵，你要这么说，我可要给夜里加油了。万一他真能逼出亢茂华的大圣形态呢。”
“额，应该不会吧？我还是相信华哥的实力的。”
“切，亏我们还是朋友。请吃饭都不让我们瞧瞧他的其他形态，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额，事关隐私，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第五章 悟空（13）
“呵呵，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啦。”高金凤笑着说道，“是蚀天和章贤自己没本事，不争气，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你不是也输了嘛......”
“干嘛，我一个女孩子，你们跟我比？”
“就是！就属你们跟亢茂华打架的次数最多，尤其是某个人。”
“额......”
蚀天没来由地被陶芷鸢瞪了一眼，不过两位女孩说的一点没错，他也不好反驳。
“确实，技不如人，我不配看华哥的大圣形态。”
“那，要不我求求情？”
“靠！要你小子求情，我不要面子的嘛！”
“呜！”
吕仁蔚正不知所措，章贤手指又偷偷在下面对着他一阵比划。
“事成我给你这个数。”
“两百吗？”
“两千！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嘶！疼！疼！”
“呵呵，你都敢拿钱贿赂学生了？”
两人的密谋突然被一个灿烂的笑脸打断。
高金凤狠狠揪住了章贤的耳朵，身高高她一大截的章贤愣是被她拽得矮了一头。
“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都当着我的面了，胆子很肥嘛。”
高金凤的笑容愈加灿烂，蚀天和陶芷鸢视而不见，默契移开视线。
吕仁蔚瑟瑟发抖，蒋雅琴则一脸的淡定，注意力更多在夜里那边。
“不敢了！不敢了！乖，我们放手，好不好？”
“他这是第几次了？”
“噫！第，第一次......”
“哼？手机给我，给我看看你的转账记录。”
“回，回去看......现在还是先看夜里吧。”
“你结巴什么？”
“没结巴！你听错了！”
视角再回到战场。
孙悟空再现身，夜里先是好奇地瞧了他几眼，然后问出了和蚀天见他后差不多的问题。
“这就是你的神装？紫金袍呢？”
“什么紫金袍？”
面对凶光毕露，龇牙咧嘴的加姆，孙悟空完全不慌，笑着纠错道：“那叫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和藕丝步云履。”
“差不多，反正就是是电视里的孙悟空最帅的样子。”
夜里再次扫视着孙悟空的全身。
“东西呢？”
“看你的本事喽，哦，是看这头狼的本事。要是它能伤到我，说不定我可以展示给你看。”
“加姆！咬他！”
夜里二话不说，直接下令。
“吼！”
加姆体型巨大，却动若脱兔，利爪再出。
孙悟空抵棍挡住，身材虽小，不动如山。
“就这点力气？”
加姆的鼻息扑到脸上，孙悟空一声耻笑。
巨物特有的压迫感对他完全无效，甚至连力量都是他这个“小人物”占优，加姆的前肢被慢慢顶开。
“把手放下！”
“呜！”
两者的角力还未分出胜负，夜里突然插入战场，直接跳上加姆的背部。
能力发动，孙悟空的身体出现短暂僵直，随后便被加姆一爪按倒在地。
“继续！”
“吼！”
不需要夜里提醒，加姆已是前爪猛撩，将孙悟空从地上挑起。爪如刀锋，黑夜闪过夺命的光芒，半空中的孙悟空正欲格挡，夜里的下一道命令如期加身。
“立正！”
“呵呵。”
视野里的巨大的利爪飞速靠近，孙悟空不禁发出轻笑。
适应了夜里的神技，不代表能完全免疫能力。他现在能将夜里对自己施加的所有限制缩短至一秒，不过这点间隙，加姆的攻击还是奏效了。
“静止！”
“啪！”
“冥想！”
“啪！”
“蹲下！”
“啪！”
一秒的时间看似很短，但战场之上，零点几秒都足以致命。变换着命令，夜里和加姆一个主控制，一个主进攻，配合天衣无缝。
加姆的加入让夜里第一次有了和孙悟空正面对抗的资本。目前看似是他单方面地暴打孙悟空，但两人自身的实力差距依旧大如鸿沟。
“有戏！夜里好样的！”
“额，这是什么能力？看着像定身术啊。”
“差不多吧。不过更准确来讲，应该是精神控制。”
章贤等人早就知道了夜里这个人的存在，今天亲眼所见后，蚀天也终于将他的能力告诉了他们。
“哦，德鲁伊啊。”
吕仁蔚立刻想到一个很贴切的形容词。
“会放火，会召唤，还会精神控制。”
章贤笑道：“法师就法师呗，还德鲁伊。”
“神话里的洛基就是个喜欢妖言惑众，蛊惑别人干坏事的人，是根据这个特性转变而来的能力吗？”
“嗯，只能说很符合他的人设了，能力很恶心人。”
高金凤的提问和蚀天的回答都有贬低的意思，但这也是他们对夜里的能力最中肯的评价了。
“完了，那他一直对华哥施加精神控制，华哥不是只能挨打了？”
“不会的。”
夜里能力的弱点，其实在蚀天说出精神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但蚀天不会主动说破，有灵性的人自然会悟到，没灵性的人以后假使跟夜里打起来了，也不一定能解除诳言戏语的影响。
“争分夺秒，现在就看是夜里能抢先一步破了孙悟空的金刚之躯，还是孙悟空抢先一步完全抵御夜里能力的影响，发起反击了。”
“金刚之躯啊。”
章贤视线锁定着被打得天上乱飞的孙悟空，眼神中露出羡慕之情。
“能抗住这么大一头狼的攻击的防御，我也想要啊。”
“咳咳，那应该是狗，贤哥。”
“哈哈，是嘛，看着差不多。”
“不管是狼是狗，你们现在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大家伙，被人看到就完蛋了嘛。”
陶芷鸢边提醒边环顾四周，虽然周围没有人的踪影，但远处高楼的住户想看还是能看到这里的情形的。
“额，好像也是。”
“唔......”
吕仁蔚后知后觉，蚀天一时也面露纠结。
加姆每踩踏一次，众人甚至还能感受到脚下明显的震感。
能见到传说中的凶手是大开眼界，但造成恐慌绝不是他们的本意。而让夜里收回加姆，那基本也宣告了夜里的败北。
“呜姆！”
被加姆一口咬住，孙悟空终是感到了一丝刺痛。
它那比人胳膊还粗的尖牙咬在自己身上，孙悟空举棒就要照着它的头颅打下，结果下一秒又被甩飞。
“咚！”
在空中摆正身位，孙悟空安稳落地。再抬头，加姆不知第几次地疾驰而来，眼瞅着利爪又要拍在自己的身上。
“吼！”
“趴下！”
从一开始，夜里的能力就只能让孙悟空身体停滞，而不能让其按命令照做，这便是孙悟空对神力天生的抗性。
而现在，他终于完全适应了夜里的神技，不再受其任何影响，果断用棍挡住了加姆的爪击。
“草。”
看到孙悟空挡下加姆攻击的瞬间，夜里立刻明白他的神技算是彻底废了。
“终于到我了。”
“快躲开！”
在夜里的提醒下，加姆已是第一时间撤爪，同时身形暴退，而孙悟空手里的金箍棒瞬间变粗变长，横扫也是随即而来。
“我去！”
棍尾堪堪扫过加姆的鼻头，夜里看着都是一阵心惊。
金箍棒变小又变大，孙悟空虎跃于空，改扫为劈，粗大的黑影这次直接投射在夜里脸上。
“跪下！”
加姆侧身闪避，夜里同时大喊。可惜孙悟空动作毫无停顿，金箍棒径直落地，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其他命令就算了，‘跪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孙悟空笑着转头，金箍棒也回归到正常大小。
“反正都是最后一次了，请不要在意细节。”
夜里骑在加姆身上，位置虽居高临下，内心则慌得不行。
“可惜！再挨一下爪击，我的金刚不坏之身说不定就要破防了，你会成为第一个让我受伤的人。”
“我说你怎么一身布衣咬也咬不动，抓也抓不烂的。真不亏是猴哥啊，肉的一批的同时伤害还高。”
“你怎么知道我伤害高还是不高？”
孙悟空像是展示一般故意拿金箍棒敲了敲自己的肩头。
“我尽是挨打了，这不是还没打到你一下嘛。”
“别了别了，光是挨一万三千五百斤的棍子碰一下，我今晚怕不是就要躺着回去了。”
“哈哈，没那么夸张。我会控制好力道的，顶多就是断几根骨头。”
“额......”
夜里深以为然地瞥着不远处地面留下的棍痕。
虽然不知道变大后的金箍棒重量会不会也发生改变，不过金箍棒落地的瞬间，他可是明显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加姆庞大的身躯也是弹起了一下。
“我来也。”
不再闲聊，孙悟空突然弹射起跳。加姆没反应过来，他已是来到了夜里的面前。
“呜！”
一棍挥下，夜里即刻后跳。而他正担心落在加姆背上的孙悟空会直接打到加姆，不想孙悟空却牢牢地将金箍棒握在毛发之上，有意没让自己的武器落下。
“这么贴心？”
夜里诧异道。
“没什么。我喜欢狗狗，而且我也想体验下站在猛兽背上的感觉。”
“哦，那我可要......”
“吼！”
夜里正要替加姆表示感谢，而看不见孙悟空“手下留情”的加姆自然不理解现状，顿时一阵闹腾。
第五章 悟空（14）
不愿让生人站在自己背上的地狱犬猛抖身子，又蹦又跳，夜里和孙悟空都抓住了脚下的粗糙黑毛才避免被它甩下去。
“加姆！别动！”
夜里大声喊道，加姆听到后居然真的安分下来。
“好狗狗。”
孙悟空笑着发出赞叹。
“那当然！”
夜里露出得意的神情，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摸了摸加姆的黑毛。
“乖啊，你站着就行，我们不会伤到你的。”
“吼。”
加姆抖了抖耳朵，像是回应一般呼出一口气。
虽有不满，但它居然特意耸起了背脊，让自己的背部更方便站立。
“哦！真好！”
孙悟空也抚摸着加姆的粗毛，满脸都是羡慕。
“我也想要一只这样的宠物，能送我一只吗？”
“那可不行！加姆也是我的好大儿，送人无异于卖自己的孩子！”
“也是。”
玩笑开完，孙悟空缓缓站起。夜里同样起身，两人重新对峙。
“真的没有武器吗？你可以向蚀天借一件的。”
“有肯定是有啦，但我还是不太想用。”
“要说孙悟空的能力，其实跟你说的差不多，就是我本人抗揍一点，金箍棒厉害一点罢了。”
“其他的呢？不是还有七十二变，腾云驾雾，分身这些吗？”
“有是有......”
孙悟空只是笑笑，没有给出具体的解答。
“但我也不是自负。光靠这两点，对付一般的参战者也是绰绰有余的，你别真小看我了。”
“哪能呢！加姆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牌了，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在和你交手，没有一点保留的。”
“......”
又深深看了一眼夜里，见他还没有拿出武器的打算，孙悟空也懒得再费口舌，于是举棒对敌。
他不认为夜里能赤手空拳地战胜自己，但自己也选择空手搏斗，那反而是自己小瞧别人了。
“随时都可以认输。我不会收起金箍棒的。”
“明白！”
夜里摆出格斗站姿。
“呵呵。”
转头一笑，孙悟空无意瞥见了低处观战的众人。
几个熟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表情，反而是身为“普通人”的蒋雅琴一脸的淡定。
大概是看到自己之前被狗咬得很是狼狈，处于劣势，不明白自己在放水的她觉得夜里要赢了。
这么一想，孙悟空暂时遗忘的自尊心便再次冒了出来，打算接下来在夜里身上找回点面子了。
“嗖！”
刚才还在眼前，下一秒，孙悟空的身影突然消失。
夜里捕捉到了他的动向，侧身小幅度躲闪，金箍棒的一头果然从他身后的肩膀出落下，稳稳停在半空。
棍身旋转后拉，夜里立即下腰，金箍棒的横扫又是掠过他的头发。他顺势高位后踹，脚掌虽被孙悟空用左手挡住，但踹击的力道还是连着手掌一起顶到了喉咙。
“呜！”
孙悟空右手翻转，将挥出的金箍棒拉回，一记低扫扫向夜里的脚跟。
夜里则故技重施，左脚蹬地躲开低扫，空中转体接回旋踢，右腿划过一个完整的圆后再次拍向孙悟空的脸部。
“咚！”
孙悟空左手格挡，上身微微倾斜。收腿后的夜里双脚猛跺，整个人的重量压在金箍棒之上。
手臂被迫下沉，孙悟空单臂又将夜里抬起。夜里翻身滞空，金箍棒再次变长，如利箭一般径直撞向他的腹部。
“啪！”
见夜里精准抓住金箍棒的一头，此招未果，孙悟空便果断收回武器，两人的距离再次极速接近。
还未完全靠近，夜里先行松手，落背后翻滚卸力。孙悟空抬脚便要踩踏滚来的肉球，不想最后两米的距离，肉球竟是高高弹起，在空中舒展开身体的夜里借势也摆好了右腿下劈的姿势。
“铛！”
很可惜，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还是被孙悟空及时横棍挡下。夜里脸上划过一丝不甘，但动作不停。等两脚落地，他再次贴身，双腿如皮鞭一般又在孙悟空的身上刮起阵阵旋风。
论身手，夜里明显更甚一筹，但论反应，两个人不相上下。因此，夜里的腿法看起来五花八门，不过少有能成功击中孙悟空的，大部分招式都被坚硬的金箍棒挡下。
反观孙悟空，他一直被夜里压制，少有挥棒的机会，但只要挥出金箍棒，赤手空拳的夜里就必须躲闪，连招架都做不到。
只要击中夜里一下，战斗就能结束。
加姆的背算不上宽阔，堪堪够两人并行而已。狭路相逢也不至于，毕竟夜里和孙悟空都是自愿选择在犬背上战斗的，因为这样看起来很酷。
“我发现了，你这腿上的功夫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练过？”
“练过几年的跆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呵呵，难怪。蚀天是学过泰拳，你是学过跆拳道，要不是仗着孙悟空的本事，我还真不是你们俩的对手。”
“怎么说？我厉害一点还是蚀天厉害一点？”
“蚀天只露过几招，用武器和我交手的时间更长。就凭你一直是赤手空拳跟我打，我是觉得你应该更厉害一点。”
“哈哈，这下我可要好好炫耀一番了。连你都这么说了，那现在肯定是我更强了。”
嘴上的闲聊丝毫不影响两个人手上的动作。舍弃了大开大合的攻击手段，孙悟空选择和夜里近身缠斗，两人在加姆的背上不停变换着招式和位置。
两人目前都是毫发无伤，看似从容不迫，但孙悟空的心底还是最先涌出了一丝焦灼。
原因很简单，与蚀天和章贤的对战，不管多少次，不说碾压，至少也是十分轻松的。而此时面对夜里，他没动用全力的事实，却无法占据一点上风。
真要认真起来，不说斗战胜形态，光是大圣形态，孙悟空就有百分百的自信打赢夜里。
行者形态的实力绝不算弱，亏他还想在蒋雅琴面前表现一番，现在看来反而是给夜里挣足了面子。
“怎么，你之前打不过蚀天吗？”
“是啊，不用能力，一直都是我输。”
“蚀天有这么强？”
“切，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泰拳比我的跆拳道厉害。”
这下，孙悟空了然了。
蚀天此前一直都用武器和他对战，金箍棒自然是无敌手。假如没有金箍棒和金刚不坏之躯，自己打不过的人或许又多了一个。
“......”
一股无名之火上头，孙悟空决定不再手下留情了。
夜里神技频出，神力消耗巨大，而他肉搏至今，不曾展示任何能力。
“怪我，轻敌了。”
“啊？”
打得正酣，孙悟空莫名自语一句，夜里还在纳闷，却见他突然腾空而起。
“我靠！筋斗云。”
视角随着孙悟空抬高，夜里这才发现孙悟空脚踏筋斗云，完全立于半空之中，比加姆站起来还要高。
伸手到鬓角，孙悟空随手揪了一把头发。看到拔下了三根毛发，他只吹掉了其中的两根。
毛发化作分身，于是，两个和孙悟空一模一样的人在空中慢慢由小变大，然后一前一后出现在了夜里的身边。
“我靠！分身！”
犬背上离开一人，现在反而变成了三人。两个分身手里依旧拿着金箍棒，夜里惊讶在先，警惕在后，侧着身体，不知哪边先发起进攻。
“华仔，说句话？”
夜里尝试和其中一个分身说话。
“它们不会说话的。”
分身面无表情，筋斗云上的孙悟空替它们回了话。
“本就是由神力构成的分身，我目前还没有能力构建出它们的思维。”
“好吧。那金箍棒应该也不是真的喽？”
“你可以挨一下试试。”
“这我哪敢啊！”
孙悟空微微一笑，将金箍棒抱在怀里。
“去。”
接着，他一声轻念，两个分身便同时发起了攻击。夜里不敢大意，立即做出回避，同时将蚀天给他的圆盾也召唤出来，套在了自己小臂之上。
“哇，夜里居然逼得华哥使用筋斗云和分身了啊。”
场外，吕仁蔚不禁赞叹道。
“你这小伙伴是厉害啊，蚀天。这家伙跟我们玩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展示自己能力的意思，现在总算见到了。”
“唔......”
看着和孙悟空的两个分身陷入缠斗的夜里，蚀天也一并陷入了沉思。
孙悟空的能力他今晚也是第一次见，虽说实际展示出的效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夜里的表现才是让他真正沉默的主要原因。
“好了，这下你们都不如夜里了。”
陶芷鸢一语道破天机，完全不给蚀天和章贤留面子。
“我看夜里也没占优势啊，亢茂华怎么就认真起来了呢。”
“不如说，夜里始终处于劣势。”
高金凤也算看清局势之人，没有小瞧夜里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认可孙悟空的实力。
“孙悟空之前一直在放水，现在看夜里没有其他的本事了，所以应该是玩够了吧。”
“蚀天，小凤可没贬低夜里的意思啊。”
“我知道。”蚀天笑着摇了摇头，“夜里能和孙悟空打着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只能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他的实力突飞猛进，我现在肯定是不如他了。”
第五章 悟空（15）
“唉，倒不至于妄自菲薄吧。夜里再厉害，不也是没逼出亢茂华的大圣形态嘛。”
“你好意思说这话嘛......”
“别看我。你和蚀天努努力，说不定也能做到夜里那样，但我就是一个射箭的，打不过很正常。”
“......”
章贤是实话实说，高金凤一时还真无法反驳。
她也不是嫌弃自己男朋友弱，而是雅典娜的实力和蚀天本人的身体素质确实比章贤要强。
“你不担心夜里的安危吗？”
因为和蒋雅琴靠的最近，陶芷鸢小声问她。
对于夜里身边突然冒出的，且好看到惊艳的女朋友，她多少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担心。”
蒋雅琴转头瞧了一眼陶芷鸢，脸上露出礼貌而矜持的微笑。
“呃......”
全程一脸淡定，回答甚至还能保持笑容，陶芷鸢暗道蒋雅琴也绝不是一般的女人，于是继续“没话找话”。
“那像他这样和别人打架，你也能接受嘛？”
“没办法的事啊。而且，他们也只是切磋，不算打架，应该没问题的吧。”
“哦......”
陶芷鸢不知道蒋雅琴是故意回避还是天真到连她的意思都没理解。
她问的自然是夜里身为参战者，以后肯定要战斗到死这事，而蒋雅琴给了她一个“没办法”的回答，看起来像是认命了一样。
“我还以为你看到加姆会吓到尖叫呢，看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差啊。”
听到两人的对话，章贤也插话进来。
“嗯，夜里有跟我科普过，所以我不是很怕。”
“哦，爱屋及乌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怕，算不上喜欢。”
“......”
陶芷鸢又偷偷瞥着蒋雅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大姐姐怪怪的，不像正常人。想问蚀天，但身边人多，又不太方便。
“夜里能有你这个通情达理的女朋友，可真是他的福气。”
“谢谢。”
蒋雅琴对高金凤表达感谢。
陶芷鸢和高金凤，荷鲁斯和雅典娜。就算她们是女生，她也没打算深交，至于厮杀，那更是以后要考虑的事。
“所以我还是纳闷，夜里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不找一个啊，蚀天？虽然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但你连在谈的都没有，怎么，对女孩子没兴趣啊？”
“才没有，我性取向很正常的......”
碍于蒋雅琴的身份，蚀天苦笑着不知如何回答。
“那是为什么？夜里也不比你帅啊，论条件......额，对不起，夜里也很帅，我只是说蚀天更帅一点，个人感觉！”
章贤赶紧向蒋雅琴道歉，蒋雅琴还真多瞅了蚀天两眼。
“没事。”
只能说他和夜里是风格完全不同的两个男生，一个看起来坚毅干练，一个看起来文弱雅痞，虽然他们都不是蒋雅琴喜欢的类型就是了。
当然，在场所有男生里，也没有蒋雅琴喜欢的类型。
“你是觉得自己很帅吗？以貌取人，这样真的很不好。”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嘛。而且只要你觉得我帅就行，我一点也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你......”
因为章贤说的话过于羞人，高金凤扭头不理他了。
蚀天和陶芷鸢对此见怪不怪，不过陶芷鸢对章贤的某些话还是很赞同的，她其实也想多了解下蚀天的情感经历......
“以前是没精力找，现在嘛......”
“没精力找？”
吕仁蔚冷不防玩了个谐音梗，同时也是个荤段子。
“呃，啥意思？”
“不理解......”
“对不起，请当我没说......”
可惜众人一时都没理解他的意思，他反倒先因自己的龌龊和冷场低下了头，将羞愧的脸藏于黑夜之中。
“现在是想谈也只能找参战者了，毕竟不能祸害普通的女孩子。”
“确实。”
章贤边说边对陶芷鸢挤眉弄眼，陶芷鸢也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蒋雅涵是旁观者清，只瞧了陶芷鸢的表情一眼，立刻就明白这几人为什么一直在撮合蚀天和这个小姑娘了。
“玩玩还好，但人家要是真情实意的话，多少就有点对不起人家了。”
“玩玩？”
“正常交往，你懂我意思就行。”
“你确定你是这个意思？”
“你自己想歪的啊，不准赖我！”
“呵呵。”
这边，蚀天三人插科打诨，谈笑风生，陶芷鸢和吕仁蔚也是毫不尴尬，一脸笑意，气氛其乐融融。
明明在一起，也没有遭受冷落，但蒋雅琴就是感觉自己孤身一人。
将视线重新转向夜里，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嘶！”
左手用盾挡住一棒，右臂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夜里一时疼得龇牙咧嘴。
单挑的时候没有被金箍棒打中一下，但此时面对两个人，短短几分钟内，夜里身上少说青了七八块地方，四肢躯干，到处都是。
“看来用不着第三个人了。”
孙悟空单腿挂在筋斗云外，手里捻着未使用的第三根毛发，颇为满意地瞧着下方挨揍的夜里。
尽管分身的实力大不如自己，但孙悟空自己也没想到，夜里对单厉害，对复数敌人的应对却奇差无比。
尤其是他还拘泥于站在加姆的背上，脑后没长眼睛的他被打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吼！”
听到夜里的惨叫，加姆咆哮出声，似乎在提醒他还有自己的存在。而夜里也终于想通，果断从加姆的背上跳下，加姆随即展开了攻击。
“哦！”
它最先攻击的是头顶上方的孙悟空本体，孙悟空惊讶一声，驾云瞬间升高，躲过了加姆的爪击。
加姆落地，巨大的震动让夜里都是摇晃起来。它背上的分身也是提前跳开，两个假悟空就此和重新行动的地狱犬缠斗到了一起。
“呦！”
孙悟空从筋斗云上跳下，径直落在夜里身前。
“定！”
这次，他没有废话，而是心中默念一道口诀后，抬手一指，直接将夜里定在了原地。
“额！”
夜里没能摆出任何防御的姿势，两眼圆睁，惊讶不已。一直操控别人行动的他终于尝到了被人定身的滋味，而且还是最纯正的定身术。
“呜！”
眼巴巴地看着孙悟空将金箍棒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夜里就听到了孙悟空的胜利宣言。
“认输吧，不然我可敲下去了。”
再尝试着挣脱，三秒之后，夜里果断选择了放弃。
孙悟空的定身术不同于他的精神操控，无法从精神上破解。而超过五秒的定身时间足够金箍棒敲自己好几下的了，面对会法术的孙悟空，夜里知道他彻底输了。
“认输，认输了！”
大声喊了两声，夜里让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的败北。
孙悟空面露微笑，用金箍棒轻轻敲了一下夜里的额头后，他便立刻恢复了自由身。
“哦哦！”
夜里摸着身体，重新享受着活动自如的感觉。而蚀天等人也走了过来，全部围在了两人身边。
“额......”
章贤最先开口，但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原本还在聊天，看着夜里和分身缠斗。但当加姆突然跳了起来，夜里和孙悟空都落地后，比试很快结束，他们都没有准备。
“好快？”
“啊？这还快？”夜里撇嘴道，“我明明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刚才还看你跟分身打得好好的，怎么下来后这么快就认输了啊。”
“没办法呀，中了定身术，再不认输脑袋就开花了。”
“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孙悟空笑着出声，众人的视线一齐聚焦于胜者。
“呀！我是玩得很开心啦。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施展这么多法术的人，骄傲吧，夜里，你比他们强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
夜里立刻鼻孔朝天，全身上下就属鼻子最高。
“唉，这下可要听他吹嘘好一阵子了。”
“什么叫一阵子！我吹一辈子的，好吧！虽败犹荣！”
“是是，你牛逼，你最棒了。”
心里和嘴上都泛酸，蚀天其实也承认夜里的实力。
今晚大概所有人都不觉得夜里会赢，但他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只能说孙悟空的实力深不可测，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上，夜里确实称得上是虽败犹荣。
“辛苦了。”
“谢谢。”
“哼，你是比蚀天厉害一点，就特别称赞你一句吧。”
“嗯？为什么这么高高在上？”
两个女生慰问完，夜里满眼期待的看向蒋雅琴，就等着她再说些称赞或鼓励自己的话。
“......”
而蒋雅琴和他对上视线的同时发现孙悟空也直视着自己，思考片刻，她选择了一个最符合自己“女朋友”和“普通人”身份的说辞。
“感谢你手下留情。”
“哦！应该的。”
果然，自觉得到了重视，孙悟空立刻笑容满面。
“我呢？我呢？”
夜里倒没在意蒋雅琴表态的主次顺序，继续疯狂拍着自己的胸口，催促着她快点夸奖自己。
“丢人。”
“额！”
如遭晴天霹雳，夜里瞬间石化。
“噗！”
因为夜里的反应跟自己想的如出一辙，蒋雅琴一时没忍住笑，偷偷拿手捂着嘴巴。
第五章 悟空（16）
大伙都能看出蒋雅琴在故意捉弄夜里，不过高金凤还是好心说道：“夜里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你可以夸夸他的。”
“哈哈，是啊，你是没看见我们被亢茂华打得有多狼狈，夜里绝对算是我们中最强的了。”
“诶？是嘛，但我觉得狗狗的表现都比他亮眼。”
“这个，毕竟也是他的召唤物，也算是他的实力吧。”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结果人家一认真，话不是立马就输了。”
“呜......”
蒋雅琴继续嘲讽，夜里则整个人都蹲了下去，抱腿默默流泪。
“呜哇，不会真哭了吧？”
陶芷鸢小心翼翼地偷窥着夜里的脸，还看到一颗闪亮的泪珠。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对夜里的好感也增加了许多。
“华哥，你受伤了没？”
孙悟空两臂张开：“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嘛。”
“哦，一点牙印都没有，真好......”
“你呢？”蚀天抬腿踢了踢脚边的夜里，“看你被金箍棒打中好几下，滋味怎么样？”
“别管我，我内心受到的伤更痛......”
“差不多得了啊。”
蚀天一脸苦恼地瞧着蒋雅琴。
这两个人都在演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动了情。
“夜里，不，夜哥！”
“哎！”
听到有人管自己叫哥，刚才还哭唧唧的夜里立马抬起了头。
“那个......”
说话的是吕仁蔚。他犹犹豫豫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兴奋，伸手指向一边。
“我可以骑......我可以摸摸加姆吗？这么大一只狗狗，我很喜欢！”
“啊？”
夜里这才想起了加姆，扭头一看，它正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加姆在夜里认输的那一刻就停止了进攻，而孙悟空的分身同样也没有再出手，悄然地变成了头发，回归了大地。
“额，这个嘛，我得征求下它的意见。”
“哦，感谢！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唔......”
经吕仁蔚这么一提醒，夜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再扭头，果不其然，不远处的海拉冷着脸瞪着自己，显然是对冷落她的行为深感不满。
“等我，我去交涉一下。”
“交涉？”
蚀天正好奇，夜里已经起身跑了出去。
众人先是见他跑到海拉的身边嘀咕着什么，又是低头又是合掌的，看起来像在道歉；然后又见他跑到加姆脚下，又是抱胸又是叉腰的，看起来像在商量。
“我等会也要摸摸！”
孙悟空说完便解除了神化，金箍棒也消失不见。
“我刚才一点没欺负它，它应该没有讨厌我。”
“呃，可爱吗？”
陶芷鸢一脸怀疑地多看了加姆几眼。
它的相貌跟可爱实在搭不上边，而且毛发都是脏兮兮的，还沾染着血迹，只让她感到不安。
“跟可爱没关系，能摸到神话里的生物，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章贤也撸起了袖子，不用说，他也准备跟加姆亲近亲近。
“我可不想摸......”
“我也是。”高金凤从身后扶住陶芷鸢，“要摸你们男生去摸就好了，我们女生看看就行。”
“......”
她口中的女生中自然包括蒋雅琴。虽然蒋雅琴不怕加姆，但高金凤都这么说了，她也就老实呆在这了。
“喂！”
夜里举起手，众人的目光一齐射去。
“它说可以！来吧！”
“哦！”
三个男生闻言立马冲了过去。
“你不去吗？”
高金凤问身边的蚀天，男同胞中只剩他还留在原地。
“神话里的东西，看看就够了。摸了总感觉会掉价，变得就像宠物一样。”
“呵呵，我能理解。”
“就是装高冷呗，想摸就去摸嘛，不用憋着。”
“是是，就你懂我。”
蚀天眼神偷偷瞧向另一边。
比起加姆，他更感兴趣的其实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冥界大门前，会开口说话的海拉。
“呃，你想摸的不会是海拉吧？”
顺着蚀天的视线，陶芷鸢立马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变态！死萝莉控！”
“喂！”
眼瞅着高金凤和蒋雅琴的眼神也都不对劲了，蚀天赶紧辩解道：“摸太离谱了，我只是想尝试和她说说话。夜里就可以和她交流，你们难道不好奇她是不是真人吗？”
“唔......”
几个女生一齐望向海拉，而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们的视线，一直盯着夜里的海拉也转头瞧了过来。
“呜！”
毕竟有一半的脸是骷髅，即使能从另一半完好俊俏的小脸上看出海拉也是个美人，但被苍白的黑洞直勾勾地盯着，陶芷鸢和高金凤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恋尸癖！”
“你够了！”
“如果是AI还好，要是真人的话......”
几人离海拉有点距离，虽然她应该听不见这边的对话，高金凤还是很贴心的没有将“可怕”一词说出口。
“......”
在两个女孩犹豫的时候，蒋雅琴突然向海拉走去。
“呃，等......”
高金凤刚要阻拦，一想到她是夜里的女朋友，海拉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也就把手放下了。
“你陪着她吧，蚀天。”
“额，哦。”
“呵呵，这下正好有理由去了。呀！”
蚀天举拳佯装要揍坏笑的陶芷鸢，她转身就抱着高金凤尖叫一声。
高金凤只是笑笑，他们两之间早就是这样能欢快互动的关系了，她和章贤都很乐意看到。
“怎么了吗？”
蚀天走到蒋雅琴身边，海拉也在他们的面前。
边上竖立着的高大的冥界之门仿佛一个时间虫洞，表面是雾茫茫的一片，没有怪物再从里面跑出来，但阴冷幽暗的气息如有实体一般，攀附于身，侵蚀人心，让人背脊发凉。
“没什么。”
“......”
蒋雅琴不说话，蚀天也不好多问。海拉同样转过身，无视着两人继续盯着夜里。
细瞧海拉，忽视她可怖的半张白骨，她整个人真的如同洋娃娃一般娇小精致，好像一只手就可以将她抱在胸前。她身上的黑色礼裙更是蓬松华丽，比起女王，不如说她更像是一位公主。
“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海拉。”
“为什么？”
“唔，我和夜里无话不谈，所以，我也知道宁努尔塔的事，包括他是怎么死的。”
“......”
蒋雅琴不禁皱了下眉角，而这个细节被蚀天用余光捕捉到了。
“这个，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也没有节哀的意思。我只是，很庆幸自己能救下夜里。”
“是的。比起海拉，我应该恨你更多一点。”
“额......”
“呵呵，我开玩笑的。我已经认命了，如果你是在可怜我的话，请尽管可怜吧。”
“不不，可怜谈不上，至少你现在的处境不算糟糕，活动的权力也挺大的，我是这么觉得的。”
“可能吧。”
原本，蒋雅琴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北欧神话对她的“监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酷，反而很人性，甚至是随意。她目前不仅衣食无忧，逃跑或背刺敌人也不是毫无可能。
但今晚，在得知了皱面的能力后，她才明白了这些人对自己如此“放纵”的原因。她心里想什么，皱面可能都知道，如果她真有了逃跑的计划，北欧神话的人可能会先一步对她动手。
换句话说，但凡自己心生歹念，并打算付诸行动，那死亡就离她不远了。
“他还跟你说了我的什么事？”
“就你的身份，还有战斗的事。”
“后宫呢？”
“后宫？”
蚀天顿时一愣。
“呵呵，看来你们也不是无话不谈。”
看蚀天不像装傻，蒋雅琴展颜一笑。
“额，我倒是知道他有这个想法，但......不会吧，他真的开始实行了？”
“你说对了。”
“这......”
蚀天忍不住瞧向夜里。
章贤和吕仁蔚不仅是摸摸了加姆，这两人现在已经爬到了加姆的身上。而夜里此时背对着他，头朝上在说着什么。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一聊你的事，他说话就模棱两可的，顾左右而言他，而且语气里还有种藏不住的炫耀。”
“呵呵，男人。”
蒋雅琴忍不住戏谑一句。
“北欧神话里有谁是女生我都知道，除了你，也就一个雷神和布拉奇了，难道你们三个......”
“布拉奇应该没有，他只对我和雷神有意思。”
“你们......都答应了？”
“我答应了，雷神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雷神是夜里的第一目标，在和她上床之前，他不会跟我做爱。”
“咳咳！”
因为蒋雅琴说得太过直白，蚀天一时都有些害臊。
他倒不怀疑蒋雅琴在说谎，毕竟这事一问夜里就知道了。但对于夜里瞒着他开后宫这事，他实在是有些震惊和意外。
“他，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啊......”
“是的。”
“好吧，我都不知道他这算纯情还是渣了......”
“不是渣是什么。都开后宫了，哪里还有纯情。”
“那你干嘛还答应......”
醋意和怀疑各占一半，在嫉妒夜里桃花运的同时，蚀天自然而然也在怀疑蒋雅琴动机不纯。
“我是女人，自然要发挥天生的优势喽。”
“好吧，我多少也能理解你的处境......我确定一下，夜里他不是强迫你的吧？”
“呵呵，那你看我像是被强迫的样子吗？”
“没有就好......”
第五章 悟空（17）
确认夜里没有做出格的事，蒋雅琴也是坦然接受的样子，蚀天心里的羡慕和嫉妒还是占据了上风。
“反正我现在不跟他在一起了，你情我愿的事，我确实也管不着。他要真能开后宫......啧！算他有本事！”
“我也没想到夜里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原来就是我先勾引他的，然后他才提出了开后宫的想法，这么看来，或许我才是罪魁祸首。”
“我没见过雷神，但你这么漂亮，确实很难有男生能把持住。只能说便宜那货了。”
“雷神她......”
蒋雅琴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蓝予爱的容貌。
要说自己没她好看，蒋雅琴肯定是不服气的。但比气质，蓝予爱确实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感和天生自带的高冷感，这点她自认不如。
“......”
“额，怎么了？”
“没事。”
蒋雅琴摇摇头，很快收敛了脸上的不爽。
“懂了，你们关系好像不太友好。”
“呵呵，跟那个女人，我想交好都没办法。和她打过之后，我们基本就没见过面。”
“可以再八卦一下吗？”
“你问。”
“雷神知道你和夜里的关系吗？”
“我觉得没有。胆小鬼一个。”
“哈哈......”
蚀天苦笑一声。
蓝予爱千金小姐的身份摆在那，他猜夜里也不会真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到当着她的面开展后宫宣言。
“现在想想，难怪你早上会回答，夜里还没有给你个准确的名分，这下我总算是理解了。”
“就是说啊。”蒋雅琴也是一脸苦恼，“我可是随时准备献身的，他却连送到嘴边的鸭子都不吃，我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
将自己比喻成鸭子，蚀天也由衷感慨蒋雅琴觉悟的强大。
“你不介意吗？夜里都瞒着我的事，你现在一股脑全告诉我了。”
“反正只有你们两知道我的身份。”
“倒不是这个原因......”
“我又不傻，能看出你和他的关系。愿意告诉你，也是因为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吧。”
“出路啊......”
某种意义上讲，蚀天的团队确实算是蒋雅琴的另一条出路。不论她是无心还是有意说出来的，蚀天也算记住她了。
至于未来她会不会真的“叛逃”出北欧神话，自己会不会真的“收留”她，届时夜里的态度，没人能给出准确的回答。
“你会把今晚的事当作八卦跟其他人讲吗？”
蚀天还在头脑风暴，蒋雅琴突然转过头，娇颜直视着他。
“那肯定不会。”蚀天移开视线，“你都说了只有我们俩知道你的事，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谢谢。”
蒋雅琴又瞥了眼身后。
“跟那个女孩也不说吗？”
“啊......”
蚀天不用回头就知道蒋雅琴说的是谁。
“我跟她真的不是男女朋友，不会搞特殊的。”
“呵呵。”
蚀天或许还没察觉到陶芷鸢的心意，蒋雅琴也不打算说破了。
“......”
和蒋雅琴这么一个美女和兄弟的“女朋友”独处这么长时间，蚀天觉得是时候主动离开了。
夜里自然也是老早就瞧见他们这边的情况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过来的打算。
“这话由我来说可能不太好......”
“什么？”
“我是觉得，你有话都可以跟夜里直接说的。”
“......”
见蒋雅琴没有回应，蚀天继续说道：“他这人看着可能吊儿郎当的，不过你说的话他都会往心里记的。如果你真的，额，有离开的打算的话，我想他会帮你的。”
离开就是逃跑，蚀天是觉得他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蒋雅琴再笨应该也能听明白。
而且，是蒋雅琴主动把夜里的秘密告诉了他，他才愿意给她提出这个建议的。
不是可怜，不是同情，更不是嫉妒。也许是跟陶芷鸢相处久了，蚀天对选神之战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果然，很明显吗？”
“嗯。谁都不想当阶下囚的，哪怕条件再好。”
“你这算是吃醋，还是嫉妒？”
蒋雅琴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勾起好奇的微笑。
她的长发如瀑布垂落，前凸后翘，身段诱人。
“啊啊，不领情就算了。”
知道她在调戏自己，蚀天反倒像逃跑一般先行离开了海拉的身边。
“我走了，你也离海拉远点，省得遭人怀疑。”
“谢谢。”
蒋雅琴再次对蚀天道了声谢，蚀天摆了摆手，然后就径直向夜里的方向走去了。
“早就不疼了，但就是不知道跟真正的金箍棒比起来，威力到底有差多少嘛。”
“呵呵，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没事，动手无妨！你大胆来吧！”
还没走到夜里身边，蚀天就听见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直到看见亢茂华重新拿出了金箍棒，而夜里一脸期待的样子，他是看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
“你脑子坏了？没事讨打？”
蚀天很自然地就加入了众人的对话，没人觉得突兀。
“这可是金箍棒啊，刚才光顾着闪避了，现在一想，亲身感受下它的威力才是对这件神器最大的尊重。”
“哈哈，你太看得起我啦。”
“都跟你说了我膀子麻了一整天才能活动，劝你拿个盾牌挡一下，不然影响你，额......”
“影响你晚上活动”，蚀天本打算这么说的。
但想到夜里还对他隐瞒着和蒋雅琴的关系，他也就把这个玩笑咽回了肚子，以免两个人都尴尬。
“没事！我最近都没架打，一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好在夜里回错了意，单纯以为蚀天在担心他。
“以后我还可以和别人炫耀，能跟孙悟空战斗，而且挨了金箍棒一下都没事，一般人可没这个机会。”
“你回去可少说我们这边的事啊，最好是一个字别说。”
“我懂。以后嘛。”
“我的建议也是找个东西挡一下比较好哦，这样我也可以稍微用点力，不然我还真下不去手。”
“好吧。”
思索再三，夜里听话地再次掏出了蚀天给的圆盾，摆好了格挡的姿势。
于是，在众人或好奇，或疑惑，或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亢茂华挥棒如打棒球，随手一棒就将夜里击飞，时速至少80迈。
金属相撞产生的刺耳噪音震耳欲聋，蚀天还在后悔提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夜里五秒钟后已是摇摇晃晃的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
确认他无碍，只有盾牌出现了裂纹后，所有人又聚在一起。夜里召回了加姆和海拉，一行人悄悄摸摸地离开公园，今晚的活动就此结束。
“你们是明早的车票，对吧？”
“是的。”
“那也别现找了，我直接带你们去我们住的地方吧。”
“也行，晚上说不定还能玩玩。”
“呃，一起啊......”
“嗯？怎么，小陶不愿意啊？”
“不，不是的......你问蚀天，他知道......”
“你顶我干嘛？我知道什么了？”
车厢里，熟悉的几人相谈甚欢，车窗外，亢茂华的摩托车疾驰在前。
“哎呀，小陶也学坏了啊。知道人家晚上有活动，怕和我们在一起，不方便是吧。”
“我才没说......”
“放心啦，我们的房间又不会挨在一起，人家晚上搞出多大的动静我们也听不见的。当然，你想偷听的话，一个人小心点，记得别让人发现了，虽然我不推荐你这么做。”
“呜......”
“行啦，你少说两句！知道是开玩笑还捉弄桃子，你讨不讨厌！”
“哪有，我这是在教导小陶正确面对男女间的关系！我们住酒店听到的声音可太多了，小陶早就成长了。”
“哦！放心来偷听吧！能为你的身心健康做出贡献，我愿意牺牲！”
“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完蛋！我忘带身份证了！”
“你......唉，我的借你，等会看看能不能用吧。”
“爱你！”
“没关系，我带了。”
“哎呀，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带一张不就够了吗？反正我们两睡一个房间。”
“额......”
当蒋雅琴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车里众人同步安静了三秒钟。
都知道这两人肯定会睡一起，可听到蒋雅琴直接说破，某几个人的脸上还是爬上了羞红。
“对不起，是我瞎操心了。”
蚀天立刻停止了找身份证的动作，将手从口袋抽出。
“哈哈，还是女孩子细心。夜里，你这样丢三落四的可不行啊。”
“我的我的，光想着来吃饭了。”
“你和蚀天是分开睡的吗？”
“当，当然了！谁会跟他一间！”
“咳咳，你想多了。跟未成年人一间房，我会坐牢的......”
“小凤不也未成年嘛，我们就没事啊。”
“不不，她这个体型，怎么看都是对我不利......”
“啊？难道不是正合你的口味吗？”
“你闭嘴！好好回房间糜烂去！”
“嫉妒我就直说嘛！”
来到酒店大厅，不出意外的，高金凤已经在手机上帮夜里订好了房间，只差蒋雅琴的身份了。
夜里客气地还要付钱，蚀天跟他摆摆手，他也就此作罢。
第五章 悟空（18）
“4楼啊，果然不在一起。”
“肯定的吧，我们可是昨晚就到了。”
“你们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吗？”
“不是，我们是两个单人房，一个双人房，一个大床房，说实话，隔得还挺远的。”
“哦哦，这关系，错综复杂啊。”
“晚上来打牌吗？”吕仁蔚迫不及待地看着夜里，“现在正好8个人，我终于能上桌了！”
“额......来！”
之所以犹豫一下，是因为夜里和汤威那帮人已经打了好几晚的牌了。虽然有点腻，但总不能扫了这边的兴。
“好耶！”
“对不起，我有点累了。”
只可惜，吕仁蔚还没高兴一秒钟，蒋雅琴就突然搂住了夜里的胳膊。
“我今晚想早点睡觉，可以吗？”
再加上她后一句话是看着夜里说的，站在旁人的视角，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额......”
吕仁蔚和陶芷鸢瞬间变成了大红脸，其他人也是表情各异，不过脸上基本都是笑意。
正好3楼也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6个人都走了出去，夜里也想再聊会儿，无奈蒋雅琴像章鱼一样拽着他，不放他离开。
“走吧。人家都这么说，那我们也不自讨没趣了。”
“好吧......”
“晚安，祝你们睡得愉快。”
“晚安。”
“......”
“有事手机联系。”
“哦，大家晚安！”
蚀天最后一个跟夜里道了别，夜里表面装作淡定，内心也是小鹿乱撞。
“叮！”
到了4楼，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找到房间，蒋雅琴才松开夜里的手，扫卡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夜里先是左右看了两眼，确认周围没人跟踪，他才走进房间，同时带上了房门。
蒋雅琴此时正在找鞋，躬下身子的她屁股翘起，浑圆的曲线一览无遗。夜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后，换好鞋子的蒋雅琴便往室内走去，打开空调，搜索wife，轻车熟路。
“......”
只是，蒋雅琴表现得越是随意，夜里的心跳越是加剧。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看似亲密的沉默，他终于先开了口。
“那个，蒋雅琴小姐？”
“小姐？”
“蒋雅琴女士？”
“女士？”
蒋雅琴故意面朝夜里坐在床上。她将两只手撑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后仰，眼睛像在审视一样仔细盯着他看。
“别告诉我你是在害羞。”
“不不，我这怎么看就是在害羞吧。”
“那你就是在逗我发笑喽？让我做你女人的是你，想开后宫的也是你，我都答应了，你现在装什么纯情？”
“喂！一寸的后宫心也有五分的纯情！正宫还没搞到手呢，我都没急，你也给我忍着。”
“嘁，处男就是处男。”
“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说呗。”
蒋雅琴翘起二郎腿，嘴角明显挂着玩乐的微笑。
可美人的一颦一笑就是有种摄魂的魔力，而她挺起的胸部更是让夜里想入非非，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今晚就会步入成人的世界。
“虽然你在那边就经常来我房间，可我们一次觉也没睡过吧？我是不介意，但你的意思呢？”
“......”
蒋雅琴转头瞧了瞧，然后真就在床头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俯身在床，她的腰间又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一盒够吗？”
将某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拿在手里，蒋雅琴一脸认真地问道。
“我就知道你在调戏我......”
夜里边说边换鞋，径直走到了一个椅子前坐下。
“你不会以为我同意带你出来真的是想偷偷上垒的吧，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啊。”
“不然呢？”
蒋雅琴扭头问，盒子还攥在手里。
“我说的睡觉就是单纯的闭眼，睁眼，一觉天亮的那种啊！不准勾引我，也不准诱惑我！今晚我们是情侣，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请好好遵守啊！”
“......”
蒋雅琴的视线突然下降了半米的高度。
“不举？”
“你别逼我......”
“你难道真的喜欢男人？那个蚀天？”
“啊啊！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雄风！”
夜里恼羞成怒，瞬间起身，径直走向蒋雅琴，佯装就要脱掉裤子。
他的本意其实是去上厕所，可是还没走到蒋雅琴的身边，蒋雅琴却先一步如兔子弹起，转身加扑到，直接将他按倒在床，一气呵成。
“......”
四目相对，男生在下，女生在上。
蒋雅琴的左腿顶在夜里胯下，一双纤珪也按在夜里的胸膛。
两人的脸只有一个头的距离，夜里清晰感受着吐息的芬芳。
“额......”
夜里突然出声，原来是蒋雅琴的膝盖轻轻顶住了他的男人本色。
“呵呵，嘴上再怎么拒绝，男人的这里可不会骗人。”
眼瞅着蒋雅琴素手向下，目标直指自己的中心，夜里猛地抬手翻身，成功将她压在身下。
身位反转，夜里两手按住蒋雅琴的肩头，双腿跨在她的身体两侧。蒋雅琴脸上笑容更甚，眼神中尽是迷离。
“你说你，干嘛要委屈自己。”
“哈......”
大口喘气，脸色通红，即使是从蒋雅琴的瞳孔中，夜里也能窥见他现在的表情有多没出息。
蒋雅琴将手放在了夜里的脸上，感受着指尖的温柔和丝滑，夜里努力保持着理智。
“我先不可以吗？”
而身下的美人继续挑逗诱惑，夜里还没动作，蒋雅琴先锁住了夜里的脖子，然后便仰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呜！”
如电流透体，夜里本能地想要后退，脖子却被死死抱住，女性的两瓣温润和香甜也开始带动着他的嘴唇一起蠕动。
“恩......”
大脑光是接收从唇部传来的刺激和耳朵纳入的呻吟就接近满负荷运转，如此已是如梦似幻。而当一条灵巧的肉蛇从两瓣探出，黏滑的触感侵入自己的齿门，夜里像是受惊了一般，强行掰开了蒋雅琴的手臂，整个人急忙脱离了温柔谷。
“咚！”
或许是用力过猛，夜里背部触壁，发出很大一声的震响。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舔了一口上嘴唇，而后，蒋雅琴慢慢坐起身，两个人的视线再次交汇。
惊慌，木讷，回味，自豪，懊悔，羞涩。
短短几秒，夜里的脸上闪过好几种表情。蒋雅琴也是头一次看着他这副有趣的样子，忍不住发出轻笑。
“呵呵。”
“你笑什么？”
“初吻？”
“干嘛，不行啊？”
“没事，那就是我赚到了。”
重新翘起二郎腿，蒋雅琴开始静静盯着夜里。夜里也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只可惜下身的肿胀无法立刻平息。
“为什么要逃开？”
“你明明知道原因的。”
“那你也知道我的态度啊。”
“初吻都被你夺走了，你还要咋样？”
蒋雅琴嘴角挂笑，狐媚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有贞操情节吗？第一次非要献给她？”
“倒也不是。不过我说了，正宫要有正宫的地位。真要和你先做了，总感觉有点对不起她。”
“笑死，连关系都没确立，还好意思管人家叫正宫。”
“这不是在你面前才敢这么叫......其他人哪敢啊。”
“那你倒是赶紧表白，赶快把她上了啊。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们是一对，你还在墨迹什么？”
“咳咳，我这辈子还没跟人表白过呢，总要点心理准备的......”
“我的不算？”
“那只是后宫宣言，不算表白吧。”
“呃，你当时好像是没有表白，这莫名的挫败感是怎么回事......”
“是的吧。”
“‘是的吧’？”蒋雅琴眼神一冷，“怎么，没表白就把我纳入后宫，你是觉得很骄傲吗？”
“你自己一开始不也觉得我们是炮友的关系嘛。事实上，我是馋你的身子多一点。”
“嘁。”
蒋雅琴只是冷哼一声。
贴着墙，夜里小心翼翼地又挪回了座椅上。尿意全无，再坐下，他决定跟蒋雅琴说点心里话。
“感觉最近跟你独处的时间有点多啊，都快赶上金啸了。”
“不愿意吗？”
“那当然愿意喽。怜姐和爱姐是绑定的，李雨洁跟我聊不到一块，金啸是个小屁孩，威哥又和我有代沟，这么一看，你就是最适合聊天的对象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真羡慕你。”
“哎呀，知道你一个人寂寞，所以我才带你来的。”
“......”
蒋雅琴瞥了夜里一眼，之前的悸动再次出现。
但她很快压下这股情愫，告诫自己不能动情。
“我没敢表白的主要原因，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
“什么？”
夜里耸耸肩：“就蓝予爱的性格啊。”
“啊。”
“你们见面少，聊的少，在你眼里，她可能只是个比较冷漠的人。但相处的时间长了，我越来越感觉她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爱？”
“哦！果然是这样吧！”
“别问我。”
蒋雅琴只是随口瞎猜的，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第五章 悟空（19）
“我老早就觉得蓝予爱有点缺乏感情了。最开始我还以为她就是这样的三无人设，还怪可爱的，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人家或许只是也没谈过恋爱呢，是不是你想多了？”
“也有这方面原因，但我是感觉她对情感方面的事很冷淡，或者说很迟钝，少根筋？”
“这些我又不知道。”
说完，蒋雅琴突然叹息一声。
“唉，我为什么在和你谈论别的女生事情啊......”
“为了我们更快能上床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上了你？”
“不不，我可是在很认真地在跟你商讨的。就因为我们是这样的关系，我才更想让你出谋划策。”
“呵呵，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后宫计划告诉所有人，包括雷神？”
“对不起。只有这点，求放过。”
“说什么出谋划策，在我看来，你就是觉得雷神太遥不可及，光鲜亮丽，不敢追求她罢了。”
“诶，那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只是单纯的好看，除此之外......我没有一点比得上她。”
“谦虚！好看就够了呀！”
“你还在这跟我废话？”
蒋雅琴狠狠瞪着夜里，夜里缓缓将大拇指放下。
“不管她是缺爱还是缺根筋，跟你表不表白又没关系。你也说了她不喜欢看见我跟你在一起，那你们就是双向奔赴，你害怕什么？”
“不是单纯的缺爱，她是那种......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可能就是交往之后，她都不知道该做的那种女孩。”
“废话！你以为女孩子天生都会谈恋爱的啊？你得主动教她，带她约会，吻她，抱她。干她一次，再纯洁的女孩子也会对你服服帖帖的。”
“额，这话由你说出来真的好吗？”
“不是你要我的建议的吗？”
“唔......我还是感觉，对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做这些事，实在有点......”
“看吧，说到底，你还是自己不敢。明明自己就是个处男，还有多余的心思关心别人的心理。”
“表白我当然敢啊，我在意的是以后的事。”
“是是，跟我这种人接吻就没事，跟雷神那种清纯的小姑娘表个白都要纠结半天。”
“屁咧！什么叫没事，我下身都要炸了好不好？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那为什么要憋着？”
蒋雅琴突然起身，抬手就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冷淡的你不敢主动，主动的你又不敢享受？”
“你要干嘛？还来？”
夜里双手抱紧身体，目光却没从蒋雅琴曼妙的躯体上移开一丝一毫。
“洗澡！”
蒋雅琴就这么当着夜里的面继续脱掉了裤子。只穿着黑色内衣内裤的她最后瞪了眼没出息的夜里，接着便走向了浴室。
“等等！我先去上个厕所！”
“憋着！”
“没道理的。”
“啪！”
回应夜里的只有门锁紧扣的声音。
“呼。”
看到蒋雅琴拉上了浴室的窗帘，再听到水声响起，夜里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瞧见自己依旧鼓起的裆部，再瞥向窗帘后若隐若现的黑影，他犹豫再三，默默走到床边，还是拿起了床头的那盒纸巾......
和蚀天聊了会天，又玩了会手机，大约过了半小时，水声停止，接着便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又过了五分钟，蒋雅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当然，她身上穿着浴衣，看来没有继续勾引夜里的打算。
“到你了。”
蒋雅琴一屁股坐在床上，留给夜里一个背影。
“哦。”
夜里起身就离开，和孙悟空一战后，他今晚确实有点疲惫，想尽早上床休息了。
“不准偷看哦！”
“......”
蒋雅琴没搭理夜里。
“也别偷看我的手机哦！”
“......”
蒋雅琴这才注意到夜里的手机就丢在床上，她伸手就能够到。
“那就自己带进去！”
她自己的手机还放在裤子口袋了，因为有解锁密码，她不担心洗澡的时候被夜里偷看。
同样的，她也不信夜里的手机没有任何保险。不然就这么放着，她是肯定要“检查”一下的。
“啪！”
夜里只是一笑，然后就关上门，开始了淋浴。
等了两分钟，蒋雅琴也不出意外地拿起了夜里的手机，按钮一按，锁屏一番，手机直接打开。
“呃......”
屏幕还在游戏界面，夜里居然真的没有设任何密码。蒋雅琴一时都怀疑夜里是故意的，但检查了后台，再切回主界面，她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笨蛋吗......”
手指移到某个聊天软件的上方，蒋雅琴突然开始纠结要不要真的点开。
这可能是夜里对她的考验，亦是对她的信任，她不确认此举会不会影响到两人目前的关系。
“我在，怕什么......”
但很快，在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后，蒋雅琴心一横，还是选择打开了夜里的隐私。
一排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蒋雅琴最后望了一眼浴室里手机的主人，接着便一个个点开了聊天界面。
“呼......”
男生洗澡讲究一个字——快，所以十分钟后，夜里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看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蒋雅琴，手机的位置也没有移动，他很自然地就躺在另一边，不过和蒋雅琴保持着近一米的距离。
“看我手机没？”
夜里拿起手机，边继续游戏边问道。
“谁稀罕。”
蒋雅琴故作淡定地回答。
“那可惜了，放这里就是给你看的。我手机里什么秘密都没有，聊天内容都是可以见人的。”
“我不信。”
“哦，也不能说专门给你看的。我相册里还有不少涩图，那些被看到还是挺让人害羞的......”
“......”
蒋雅琴嘴角一抽，拼命忍住想吐槽的心情。
不管夜里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投诚，短暂几分钟的偷窥，她的确没从夜里的手机里看到哪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别的不谈，她也确实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夜里的相册，但里面的存量何止是有点？
涩图少说都有几百张，二次元，三次元，露点的，没露的，不说一应俱全，至少也是涉及范围极广。
“唔......”
瞧见蒋雅琴不说话，夜里也不再“试探”，专注玩起了游戏。
空调输送着凉爽的清风，房间里的温度却逐渐暧昧，令人燥热难安。
“问你一件事。”
终于，蒋雅琴还是坚持不下去了，主动挑起了话题。
“你问。”
“皱面真的会读心术吗？”
“是啊。”
“......”
“啊，我之前好像确实没跟你说过这事啊。”
夜里边说边用余光偷偷瞟着蒋雅琴，她虽然也没有正眼瞧着自己，但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看。
“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没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既然都敢来，回去也不怕他告密。我是相信他不会乱说的，毕竟他还怂恿我跟着蚀天呢。”
“什么？”
“不信吧？但他就是这么说的。”
“......”
“除他之外，知道蚀天这个团队的人就只有我和你了。我们来之前约好的，你可什么都不准说啊。”
“我知道。”
比起见过一两次面的蓝予爱，自从在高尔夫球场变成俘虏后，皱面这个人蒋雅琴就没在蓝海大厦再见到过。
正常人都会对一个故意带着兜帽，隐藏自己身份的人产生好奇，蒋雅琴也不例外。只是身边包括夜里在内的所有人对皱面的了解都很少，甚至是完全不了解，因此蒋雅琴心中始终记着这号神秘人物。
“万一皱面说了呢？”
“万一真穿帮了，我最多就是挨顿骂，然后会被禁止再和蚀天有往来了吧。毕竟我也......额。”
突然想到自己今晚泄露了很多情报，甚至连伏羲的身份都交代了出去，夜里顿觉背脊一凉。
“完了，好像不止挨一顿骂这么简单了。”
“怎么了？”
“唔......”
忸怩了一会，夜里转过头，然后悄声说道：“那个，伏羲的事，你也一定替我保密啊。”
“啊。”
不需要多思考，蒋雅琴一下子就明白了夜里担心的理由。
这件事她记得同样很清楚，就算夜里不说，她今晚也会问的。
“你是在餐桌上说过，蓝沧海的身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事。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威哥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蓝叔的身份。”
“是雷神告诉你的？”
“不是，是蓝叔自己告诉我的。他应该想拉拢我站在蓝予爱那一边，和你一样。”
“什么叫和我一样？”
蒋雅琴回以灿烂的笑脸。
“你不是也想拉拢我站在你这边嘛，虽然你们的目的不太一样。”
“......”
“你的处境嘛，大家懂得都懂。大人们肯定不想放你离开，我和金啸，李雨洁倒是无所谓的，虽然我们三个人也没有决定权。”
“你......”
蒋雅琴还是等到了这个时刻。
今晚，夜里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明说了。相处超过一周的时间，夜里终于将她逃跑的心思直接说了出来。
她自然也没傻到自认别人猜不到她的想法，只是北欧神话的人一直对她采取温和的处理态度，她还没下决心什么时候逃跑。
第五章 悟空（20）
“额，怎么不说话了？明明是你起的头。”
“......”
“不想聊就算喽，我要睡了。”
夜里说完就放下手机，正准备躺下——
“不准睡！”
“.....”
结果，蒋雅琴一声令下，他又乖乖坐了起来。
“所以说，你其实是支持我逃跑的吗？”
“不能说支持，只能说理解吧。”
“如果......”
沉默片刻，蒋雅琴缓缓开口，将今晚才萌生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加入蚀天这边，如果我这么说了，你会答应吗？”
“唉，我就猜到你要这么问了。”
“你叹什么气？”
“那个，我先确认一点啊，你加入蚀天是以后打算就跟他们混了，还是单纯找一个离开的借口啊？”
“你先回答我。”
蒋雅琴终于将正脸对向了夜里，她的表情是认真的。
而面对她第一次袒露的真意，夜里两手抱在脑后，仰头望着天花板。
“我肯定不会答应的啊。”
“为什么？”
“我只能答应你一个人离开，但不能让你跟着蚀天。原因很简单，如果皱面和蓝叔要追杀你，我这么做就相当于主动暴露了蚀天他们的存在。现在就和他们开战这种事，我可不要。”
“那就不跟他们！”
蒋雅琴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整个人也从床上直接坐起。
她的两只膀子撑着上身，扭曲的身体只有胸口露出若隐若现的沟壑，俏脸上是夜里不曾见过的期待表情。
“我一个人走，你会让我离开吗？”
“额，现在？”
“现在！”
“可以是可以......”
蒋雅琴离开的意愿如此强烈，夜里却只是无奈一笑。
“不过就这么直接放你走的话，我担心你的处境只会更糟糕。不骗你。”
“是因为皱面吗？还是蓝沧海？因为他们有定位的能力，所以不管我跑到哪里，你们都能找到我吗？”
“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具体是怎么定位的，但真放你跑了，你又知道我们这么多的事，他们绝对是不找到你不罢休的。”
“我可以出国，彻底远离你们！我不会跟任何人提你们的事情的，也不打算找同伴了，只要能活着，要我退出选神之战都可以！”
“出国啊，这个或许是可以哈.....”
听到夜里的回答，蒋雅琴像是得到了赦免令，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她冷不防一个翻身，再次跨坐在了夜里的身上，浴衣的下摆张开春光一片。
“告诉你，这招我已经免疫了啊。”
夜里吓得一个激灵，却没有拒绝。蒋雅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盯着夜里，两只手也攀在了他的肩上。
“我逃跑了，你最多就是挨顿骂。只要你放我离开，临走前，我愿意用我的身体好好感谢你，让你尽情享受一晚。”
“啊......”
夜里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就往蒋雅琴胸前的沟壑瞄去。
而且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露，蒋雅琴身上的香味却如此浓烈，铆足了劲往他鼻子里钻。
“那个，我觉得，出卖肉体这件事是不好的。”
“不要你就直接推开我。”
“别瞧不起我！我可是有底线的男人，你再诱惑我，我也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童贞。”
“呵呵，底线。蓝予爱吗？”
说罢，蒋雅琴的五指便顺着夜里的胸膛抚摸而下，而后两只手一起抓住了他的右手掌，轻轻拿起，按在了自己的胸部之上。
“额......”
惊讶之余，夜里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蒋雅琴下面穿了，上面却没穿。
就算是第一次摸女性的胸部，凭触感，他也知道蒋雅琴此时处于半真空的状态。
“你......”
“什么？”
“额......”
手掌被柔软填满，捏下去也不是，松开更是不愿意。
股间被丰满压住，坚挺只是本能，发射就是没出息。
夜里尽量保持着理智，将全身上下的感官只集中在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上。
他努力提醒着自己现在在聊很重要的事，但欲望如岩浆一般灼烧着他的头脑，时刻都会爆发出来。
“说话呀。”
见夜里已然沉陷于自己的身体，蒋雅琴继续将他的手往自己的胸部推近了几分，半命令半娇嗔地问道。
“哈，哈哈......我是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啦，但没想到真发生了，还真难以拒绝啊......”
“我走了之后，没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爽完了，你可以继续追你的雷神，我也永远记着你的人情。”
“是，是这个理......”
“那你的回答呢？”
蒋雅琴的整个上半身都快贴住夜里，充斥在空气中的体香和散发出的荷尔蒙无限拉近着两人的距离，呼吸都是滚烫。
“不能再等等吗？”
“换做是你，你愿意一直被人奴役吗？”
“我们也没有奴役你吧？我的意思是，比起一直过的逃亡的生活，现在的条件难道不好吗？”
“......”
听到夜里的发问，蒋雅琴顿时神色恍惚。
如果他是真心认为自己喜欢现在的环境，那她只觉得夜里是在侮辱她。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
“额......”
蒋雅琴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咬牙切齿，夜里却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
“是啊。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任何危险，比起一个人，还是等找到几个同伴后再离开，那样更稳妥一点吧。”
“同伴？”
听完，蒋雅琴又是一愣。
“你是说，等我找到了其他同伴，你再放我离开？”
“也不是等你找到，准确来说，应该是等你的同伴找来这里了，我再放你回去。”
“不是，我没听懂......”
先是疑惑，接着是诧异，最后，蒋雅琴的脸上又划过一丝怀疑。
“让我跟同伴汇合，然后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啊？让你跟同伴汇合，当然是让你们一起离开这座城市啊！你难道不会告诉他们我们在这里吗？”
“......”
再仔细一想，蒋雅琴也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不说一网打尽，夜里真有将他们斩尽杀绝的意思，让她和同伴汇合完全就是徒增难度，多此一举。
“你有这么好心？”
“我要真好心，就不会放你离开了。说直白点，只要你跑了，后果肯定是死。我现在只是给你增加了一些存活下去的概率，能不能真的逃脱，那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足够了。”
“是的吧。但凡你们有两三个人，我们也要考虑下你们的实力，以免自己翻车。这不比你一个人离开要好？”
“......”
蒋雅琴犹豫了。
从战败变成俘虏的那一天开始，她的计划就定下了，那便是色诱夜里，以争取逃跑的可能。
而现在，甚至不需要献身，她就可以离开了，但她却拿不定主意了。
“啊......”
手背的压力突然消失，夜里真切感受到了女孩山包的弹性。
蒋雅琴自己松开了手，而在没人“强迫”的情况还吃人豆腐就纯属不道德了，因此夜里也果断收回了手。
恋恋不舍。
“我有点搞不清楚......你到底是舍不得我这个小妾，还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了。”
从始至终，蒋雅琴的眼睛一直盯着夜里的黑眸。
她无法从夜里的眼神中读出态度的真假，但她愿意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都有吧。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三观都跟着五官跑了。”
“哼，长得再好看，你不也是无动于衷吗？”
“瞎说。虽然我的意志很坚定，但我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呵呵。”
蒋雅琴从前倾变成了后仰的姿势，脖颈到胸口的景色一览无遗，白净滑嫩，线条分明。
心中陡然感到一阵释然，望着天花板的她，第一次对身下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兴趣。
“你那个朋友说的还真没错，把话全说出来，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哪个朋友？”
“蚀天。”
“额，他跟你说啥了？”
“放心，是夸你的话。”
“哦，那就好。”
“亏我还想着你要是软硬不吃，就直接杀了你呢。”
“硬的不是只有我吗？”
夜里看了个玩笑，而蒋雅琴已是挺起腰，再次扑倒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这一次，她的双手掐上了夜里的脖子。
环住，但没有用力。
“现在的你，神力所剩无几了吧？如果我要杀你，你又能怎么样？”
“别，别吧。要是我死了，那边的人可能不会立刻发现，但这边也有人在的，我怕你被两拨人追杀。”
“你还有空担心我？”
蒋雅琴稍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而夜里却没有感到任何呼吸的不畅。
“万一我真要动手，包括你在内，下面的人，我能杀几个是几个，你也别小瞧我了。”
“跟蚀天他们没关系吧。你要报仇，对北欧神话的人报仇就好了啊，别伤及无辜。”
“嘁，恶心。他们也是我的敌人，怎么就无辜了？还是说，比起自己的同伴，你更关心他们？”
“至少现在都是朋友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真乐观。”
夜里拍了拍蒋雅琴的手，笑着说：“放开呗？你要杀我这件事，是我最害怕发生的一件事了。”
“孙悟空你都不怕，你会怕我？”
蒋雅琴真的将手重新搭在了夜里的肩上。
“怕呀。万一你晚上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一刀，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战死不可怕，我最怕死得不明不白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种想法的？”
“求放过！”
最后看了一眼夜里，蒋雅琴终于从他的胯间退了下来，回到了最开始平躺的姿态。
而夜里也赶紧侧过身，假装玩手机，实则掩盖自己撑起的帐篷。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额，你还是打算现在就走吗？我尊重你的意见。”
“你看我像是现在要走的样子吗？”
“哼哼。”
“偷着乐吧你。”
蒋雅琴慢慢躺下，也侧过身，和夜里背对着背。
两人都在看手机，但谁的心思也不在手机上面。
第五章 悟空（21）
“你要睡了吗？”
“冷静一下再睡。”
“那正好，再陪我聊会天。”
“你想聊啥。”
“跟我说说北欧神话的事。”
“具体点。”
“你不会自己找话题吗？泡妞都不会。”
“好吧......基本上，除了每个人的能力，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甚至是蓝叔的身份。”
“嗯。”
“说实话，你们看我跟蓝予爱很亲近，但对蓝叔一家的事，我知道的也很少，包括皱面。我也想拉近蓝予爱和其他人的关系，但蓝叔不答应，我没办法。”
“嗯。我算是知道你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奇怪的距离感的原因了。”
“哈哈，挺尴尬的对吧？虽然是蓝叔的问题，但我也能理解。”
“难怪他会留我一命......”
“有这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你强，杀了太可惜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单纯就是看脸，想着把你留着说不定能收入后宫。事实上剧情也是这么发展的，只能说我赚大了。”
“骗子。”
蒋雅琴会感谢夜里，因为多亏了他的好色，自己才能活着，像现在这样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第一次是保护她的安全，第二次则是放她离开。
夜里已经给了她两个承诺，相比独自逃跑的风险，这两个诱惑她完全无法拒绝。
“虽然不觉得你们能友好相处，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蓝予爱看成是个高傲冷漠的大小姐。她其实可爱着呢，要怪就怪不让她自由活动的蓝叔吧。”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又对她没兴趣。”
“可能吧......”
“所以你才把他的真身故意透露给了你的朋友吗？报复？”
“报复算不上，纯粹是碰巧遇到了中国神话的人，再加上喝了点酒，一时聊嗨了就......”
“就当是这样吧。哼，这样利用自己的女儿，这伏羲也没安什么好心。”
“我还是愿意相信......”
就在说出那个词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突然涌上夜里的心头。
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又想挤出笑容，可惜做不到。
“......”
“怎么了？”
突兀的停顿，蒋雅琴似乎是察觉到了夜里的异样。她扭过头，夜里的背影藏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哦，没事。”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嘴上说没事的时候，心里准有点事。”
“确实有点心事。”
“不能说？”
“嗯，你就当我不想说吧。”
“......”
面对夜里莫名流露出的低气压，蒋雅琴嘲讽的话刚到嘴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咽下。
八卦是大部分人的天性，而关心又是大部分女性的天性。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光从语气就能分辨得出来。
“把话说出来，心情会好很多的。”
“哦哦，像你一样吗？”
“是啊，拜你所赐。”
“......”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到空调送风的声音。
两个心灵首次想要触碰，因此，整座酒店都变得安安静静的。
“我其实是寄养的孩子，跟蚀天不是亲兄弟。”
“......”
“当然，我现在的父母也不是......啊啊！”
话说一半，蒋雅琴只看见夜里疯狂挠着头发。
“不说了不说了！你就当没听见，我要睡了！”
“继续说。”
而就在夜里掩饰着自己的软弱之际，蒋雅琴轻轻将手靠在了他动摇的脊梁上。
不同于之前明显带着挑逗和诱惑意味的抚摸，这次蒋雅琴传递给夜里的信息只有一个。
安心。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再开口，蒋雅琴的声音也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强势，只剩下温柔和关怀。
“......”
“不行吗？”
“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没关系。”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哦？就是很常见的，一个孤儿的事。”
“如果你愿意，我一整晚都可以听你慢慢讲。”
“......”
因为触摸着夜里的后背，所以蒋雅琴能感觉到，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次轮到夜里放下了心防，他慢慢转过身，蒋雅琴也跟着收回了手。
“其实，我现在的父母不是亲生的，蚀天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我自己的老爸在我没出生前就舍弃了老妈，原因老妈一直没说，但等长大懂事后，我多少也能猜到了。”
“为什么？”
“小三呗，跟别的女人跑了。”
“......”
“呵呵，渣男一个，对吧。现在我一心也想着开后宫，多半是完美继承他的人渣属性了。”
“你会吗？舍旧谋新。我是说，另寻新欢。”
“才不会呢，好吧！就算是开后宫，我也绝对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女人！”
“呵呵，话是好听，但身为女人，我可不敢苟同。”
“我也知道啊，所以才会先征求你的意见。如果还是普通人，这种事我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既然是参战者，而且还是你情我愿的事，那我肯定是都想要啊。”
“......”
“所以，我还挺讨厌男性的......”
“诶？”
蒋雅琴不禁发出轻微的感叹。
“为什么？”
“不是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我心里明知道这样不好，但身体又遵循着本能，我讨厌的就是这种矛盾。”
“女孩子其实也是一样的。”
“好色吗？”
“是的。我们女孩子远比你们男生想的还要好色，对性的需求也比男生更强烈。当然，开后宫的想法也会有，这很正常。”
“不一样的。”
夜里两手抱在肚子上，话匣子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
明明这些话，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哪怕是蚀天。
“光是生孩子这一点，我们就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我的老爸，爽完就走了，把生孩子，照顾孩子的所有麻烦留给了老妈一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啊？”
“简单来说，你不是讨厌男性，而是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
“......是吧。连自己上过的女人都舍弃，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的男人，要我找到他，我绝对会把他阉了。”
“呵呵，真的？”
“假的......说实话，我们一次面都没见过，照片也没有，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真找到了，我对他也一点感觉没有，因为他从来就没存在过。”
“仅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吗。”
“我可不在乎什么血缘关系，说到底，婚姻B本身就是两个没血缘的人结合在一起的行为。”
说完，夜里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为了老妈，我还是会揍他一顿的......可能吧......”
而看着表情少见，说话又是一如既往的夜里，蒋雅琴也发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如果防范措施做的好，男女能平分生理上的愉悦。单从繁衍的角度看，男女确实有别，女方承担的任务是要重一点。”
“所以，你自己身为女性，不觉得这点很不公平吗？”
“你讨厌的，难道是哺乳动物生来就有的繁衍法则吗？”
“......”
“别想太多了，能有这种想法，你就已经是所有女性的朋友了。孩子还是要生的，你总要留下自己的血脉，以后好好爱你的老婆就行了。”
幻想也好，未来也罢，夜里的眼前，真的浮现出了一个人的相貌。
身边就躺着一个美女，自己脑子里还想着另一个女孩，夜里此时却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那你呢？以后也会生孩子吗？”
“你想说什么？”
蒋雅琴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告诉你，哪怕我们现在是这种关系，但我没有一丁点给你生孩子的想法。上床可以，这个想都别想。”
“我又没这么说吧，别激动。”
“就因为你那无聊的贞操观，我对我们现在的关系也是一头雾水。说是炮友，你又不肯上我，说是后宫，我反倒更像你的朋友。”
“咳咳，关于这点，我只能说我会努力的！一定......”
“......”
见夜里回到了常态，蒋雅琴也不再面朝着他。
两个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看手机，一齐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你还要听吗？我心情已经好多了。”
“别聊你父亲的事了，说说你的母亲吧。”
“那我可继续了啊。”
“嗯。”
蒋雅琴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也可能是她隐藏得很好。
夜里也觉得就这么中断不上不下的，于是再次聊起了过往。
“怎么说呢，我的老妈虽然对我挺好的，不打我也不骂我，但记忆里，她好像整天都在提那个混蛋老爸的事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魔怔了。我很感谢她，毕竟她一个人开个小摊把我拉扯养大，但也得亏她走得早吧，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现在的我能不能受得了她。”
“你......”
能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说出“得亏走得早”这种话，蒋雅琴不知道此时的夜里怀有怎样的心情。
而就在她好奇夜里的母亲究竟是怎么离世的时候，夜里也适时抛来了一个问题。
“要猜猜看吗？我亲生老妈是怎么死的。”
第五章 悟空（22）
“你认真的吗？”
“没事，我无所谓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不是这个原因......”
“猜吧，猜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和蚀天在一起了。”
“......病逝吗？”
“不是。”
“......自杀？”
“也不是。”
“啧，让我猜你母亲的死亡方式，你是有什么恶趣味吗？”
“有吗？”
夜里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就揭晓了答案。
“好吧，其实就是车祸，而且是她自己撞到人家车上去的。”
“......”
“理由也挺无语的，她就是看到了马路对面有一个看起来很像老爸的人，然后丢下我就跑了过去。咚，就这样。”
“魔怔......”
蒋雅琴一下子就理解夜里之前为什么这么说了。
为了一个负心汉，丢下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他的母亲精神上确实出了点问题。
“是啊，真的是魔怔了。眼里都是那个路人，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路上的车辆。”
“所以，开车的人是蚀天的父母，你就被他们收养了？”
“不是，该说是巧合还是机缘呢，我老妈虽然被撞了，但她居然顺手救下了一个同样没注意车辆的小孩，那个人才是蚀天。”
“等等......你母亲救了蚀天？”
“是的，她和蚀天一个是跑过去，一个是跑过来，两人被撞的时候正好在一条线上。在别人眼里，我老妈是在被撞后抱住了蚀天，因此被定义为见义勇为，报纸上也是这么记载的，但就我看来，她的目的压根就不是救人，被撞是意外，抱住蚀天就是本能，歪打正着而已吧。”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没办法，事实如此。我现在的老爸老妈应该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们从来没问过我亲生老妈跑来的原因，估计是想给我留个好印象吧。很可惜，我老妈跑出去前对我说的话，和临死时对我说的话，让我确信了她没有救人之心，单纯就是......”
“寻找爱人。”
“对痴情的老妈是这样，其实就是人渣啦。总之，省略了之后一大堆的流程，准确来说是我记得不太清了，迷迷糊糊的，我就被蚀天一家收养了，那时我才7岁。”
“好小......”
听完夜里的过往，震惊算不上，但内容也足够离奇，蒋雅琴一时也要消化一会儿。
“家里唯一不知情的人就是蚀天，只有他单纯地以为自己是被救了。虽然从没说过，但他应该一直对我抱有愧疚吧。因为有我老妈的缓冲，他受到的伤害仅仅是落地后的擦伤，呵呵，明明都飞出去那么远了......”
苦笑一声，是夜里对童年遭遇的释怀。
对亲生父亲，他没有想法，只是为了亲生母亲，他需要讨个说法。
但对亲身母亲，他却唯有无奈。
思念？有，不多。
抱怨？有，很少。
上天带走了她的母亲，又给他送来了新的家庭。
夜里不会对比两个家庭的好坏，但唯有一件事，是他称得上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那就是多了蚀天这么一个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存在。
“你会恨蚀天吗？”
“怎么可能？说句难听的，我老妈是自己作死，我会想念她，但绝不会因此记恨蚀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的人生，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
“是啊。和蚀天成为了兄弟，还一起成为了参战者，真的，没有比这更酷的事情了。”
“你开心就好。”
“我说完了。怎么样，还算精彩吧？”
“都说了，我不予评价。”
“要不要互舐伤口？你也可以说说你的悲惨经历哦？我洗耳恭听。”
“没有。我的人生很普通，而且也不需要跟任何人比。”
“也是。抱歉，我的。”
“不，没事。”
“唉，一想到你随时都可能离开，还真是有点不舍啊。”
“......”
因为夜里话题转换得过快，蒋雅琴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就算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这段人生经历也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讲，你对我来说已经是很特别的人了。”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讲？”
“唔，我也很好奇，不如说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呵呵，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保证。”
“切，还不是因为你愿意跟我上床，我才愿意将心比心的......吻也吻了，看也看了，摸了摸了，我总不能白占你的便宜。”
蒋雅琴装转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跟你说句实话，你要不要听？”
“什么实话？”
“你以后绝对会被女人骗得很惨。”
“谁？你吗？”
“呵呵，说不准呢。”
“靠！那我就诅咒你的同伴一辈子不来，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给我当小妾了，骗我多少次我也乐意！”
“那以防你真的没和我做过我就离开了，事不宜迟，今晚就把事办了吧？”
“......”
夜里再次选择了退缩，默默缩了缩身子，看起来是打算睡了。
但这次，稍微了解了夜里一点的蒋雅琴没有选择再调戏他，两人又一次背对着背。
沉默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夜里主动抬手关上灯，房间里的黑暗才让他意识到，夜晚已深。
早早起了床，夜里和蚀天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钟了。
蚀天的房间里，除了还在隔壁洗漱的陶芷鸢，昨晚的所有人都在，大伙都是来给夜里和蒋雅琴送行。
“真的不要我们送吗？”
“不了不了，吃了你们的，住了你们的，这点小事再麻烦你们，我的脸皮可不支持下次再见你们了。”
“哪的话！你来多少次都是我请！有钱，任性！”
“贤哥，都是自己人，不用再客气了，就让他们自己走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章贤就此作罢，高金凤又问蒋雅琴：“早饭吃了吗？”
“正准备下去吃。”
“几点的车票？”
“八点十分的。”
“呀，那确实不能再聊了。”
到了道别的时候，夜里跟认识不过一晚的三个男同胞依次握手，蒋雅琴则矜持地站在一边。
和蚀天，握手只会显得矫情。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夜里便走出了房门。
“啊。”
隔壁的门打开，陶芷鸢总算是赶上了最后一刻。
她也没想到夜里会走得这么急，而她好巧不巧地就睡过了。
“呦。”
夜里很自然地打着招呼，陶芷鸢此时一个人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而其他人都站在蚀天门前，一时间，她面向所有人，好像她才是主角一样。
“走了啊。”
内心十分羞愧，陶芷鸢还是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淡定地问道。
“是啊。抱一个？”
“呃......”
见夜里张开双臂，一副要跟自己拥抱告别的架势，陶芷鸢瞄了一眼他身后的众人，结果包括蒋雅琴在内，大家都是面带微笑。
有人是坏笑，有人是苦笑，有人是好笑......
“那......”
以为夜里跟其他人也都拥抱过了，陶芷鸢真的有些扭捏地伸出了双手。
“诶？可以吗？”
结果，没想到她真的会同意的夜里反倒大吃一惊，立马回头，征求蚀天的同意。
“问我干嘛？不是你自己要抱的。”
“要不然，我女朋友也给你抱一下？”
“......”
此言一出，蚀天瞬间一头黑线。而陶芷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迅速收回手，直接跑到高金凤身后，恶狠狠地瞪着夜里，不说话了。
“真羡慕你们俩的关系，连女朋友都可以分享的吗？”
“华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哦哦，你是承认陶芷鸢是你女朋友了吗？”
“你......”
一向老实的吕仁蔚也学会了开玩笑，蚀天顿时有些无语。
再偷偷瞥一眼蒋雅琴的反应，她倒是面不改色，表现得很大度，完全不介意众人的调笑。
“啊啊，太可惜了，早该知道刚才就直接抱上去了。”
“我要告你耍流氓！”
“正常礼数，男人都是这么打招呼的！”
“我又不是男人！”
“好啦，赶紧走吧你。”蚀天笑着催促道，“唯恐天下不乱，临走还要给别人留下个坏印象。”
“哪有，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是不是？”
“才不是！”
陶芷鸢坚决否认道。
“走啦，不要想我。”
“嗯。”
夜里摆摆手，蒋雅琴则跟众人点头示意，两人就此走进了电梯，很快消失在了蚀天等人的视野中。
“嗯呜～”
章贤大大伸了个懒腰，随后便问道：“你们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们倒是不急着走。”
“起都起了。”
“是啊，我也完全不困了。”
“那怎么说？吃完早饭就出发？”
“可以。”
亢茂华表示赞同。
现阶段，还是旅游比较有趣。虽然伏羲的事暂时放下了，但有机会，他还是会去S市见见的。
“同意！快点走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呵呵，明明是你的家乡。”
“这个，同是本地人，我只能说，陶芷鸢说的一点没错。昨天逛了一天，你们对这里的情况应该深有体会。”
“你们俩啊。”
章贤和高金凤相视一笑。
不可否认，要不是蚀天和夜里见面的地点在这里，他们两确实不会考虑来这座小城市旅游。没有著名的风景胜地，连大型娱乐设施都很少。
第五章 悟空（23）
“我点外卖了，你们回房间等着吧，到了我告诉你们。”
“这么贴心？”
“那必须的。”
众人依次回了房间，而蚀天正要回房，陶芷鸢还站在他的门口。
“......”
不需要多问，蚀天转身一让，女孩便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
“咯吱”一声，她又一屁股坐在蚀天还没整理过的床上，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
“你那小伙伴，真是让人讨厌！”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了吗。”蚀天边说边带上门，“他就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这样的人都有女朋友，那个姐姐绝对是头......审美有问题。”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人家头脑有问题？”
“我没有，你听错了。”
“我又不聋。”
“所以，那么漂亮的姐姐到底凭什么看上他？”
“昨晚不是说了吗，”蚀天的眼神有些躲闪，“夜里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然后就被人家盯上了。”
“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
被陶芷鸢直勾勾地盯着，蚀天总感觉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虽然他和夜里是隐瞒了蒋雅琴的身份。
为了躲避这种眼神，而且又在自己的房间，蚀天向床的另一侧走去，接着便直接躺倒。
“怎么，你喜欢夜里啊，这么嫉妒他？”
“哈？”
陶芷鸢转头就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瞬间打消了蚀天的这个猜想。
“那你干嘛这么在意他的事？我承认蒋雅琴是很漂亮，但你总不至于嫉妒人家的长相吧？”
“呜......”
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不过一想到蒋雅琴高挑的身材和傲人的身材，陶芷鸢真的摸了摸自己贫瘠的胸部。
而清楚地看到了陶芷鸢的举动，蚀天立刻移开了视线，非礼勿视。
“......”
他倒是想安慰陶芷鸢几句，毕竟她还小，身体（具体是胸部）还有进步的空间。
论脸蛋，她也是不输蒋雅琴，只不过两人一个偏向妩媚风格，一个走的可爱路线，各有各的美丽和优势罢了。
“......”
但是，蚀天不是夜里。
这么轻浮的话，夜里可能会脱口而出，蚀天是不会说出来的。
“呃！”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动作的不妥，陶芷鸢立刻放下手，然后猛然回头，眼神凶恶地瞪着蚀天。
发现蚀天早就移开了视线，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她先是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又萌生出一丝挫败感，神情顿时变得落寞起来。
“唉。”
“你叹什么气？”
“没事......”
“真的？”
“我回去了。”
陶芷鸢站起身，说走就走。
“哦。”
虽然不知道陶芷鸢到底是来干嘛的，不过蚀天还是跟着下了床。
只是走到女孩的身边，她还站在原地，而且还用一种颇为幽怨的眼神瞥着自己。
“怎么了？”
“......”
“有话就说啊。”
“唉。”
瞧见蚀天一本正经的样子，陶芷鸢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相处至今，章贤和高金凤不止一次调侃过蚀天和她是一对，之后加入的亢茂华和吕仁蔚大概也看出了端倪，而昨晚的夜里更是极尽“拱火”，疯狂助攻。
嘴上说着不要，但陶芷鸢的内心已然发生了变化。蚀天符合自己的审美是一方面，他对自己意义非凡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陶芷鸢自己本就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假正经......”
“喂！这个词你还要说几次。”
“那你就是木头人！”
“啊？你在说我？”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额......”
简而言之，陶芷鸢喜欢的人是蚀天。
算不上耳濡目染，至少被人天天“撮合”，陶芷鸢是动了交往的心思的。因此，她想试探下蚀天对自己的态度，在她心里，她是觉得蚀天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正是因为蚀天的假正经，陶芷鸢很难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不过从细微的表情上，女性的敏感还是让她捕捉到了蚀天少有的尴尬和不协调感，这让陶芷鸢自认大有希望。
“不是，我早上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怎么感觉你的起床气有点大啊。”
“跟起床气才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又不爽夜里有女朋友，又说我是木头人，你是看我们哪里不顺眼了啊？”
“......”
见陶芷鸢还是没有挪动身子，蚀天猜测她大概率是真有事情要跟自己讲，于是变得耐心起来。
“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你有必要扭扭捏捏的嘛？”
“！”
而听到蚀天终于说出了自己想听的关键词，陶芷鸢顿时眼睛一亮，语调也舒缓了很多。
“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额......”
蚀天的小心脏“噗通”一跳。
能让陶芷鸢如此介意，并且牵扯到关系一词的，蚀天下意识地以为是蒋雅琴的身份暴露了。
再联想到她今早种种怪异的表现，晚起，敌视夜里，对蒋雅琴视而不见——仅是蚀天自己的判断，他更加重了这种猜想。
“朋，朋友啊，怎么了？”
“你心虚什么？”
“哪有......”
“是朋友，而且比朋友的关系还要好一点，对不对？”
“是吧，确实比朋友还要好一点？”
几个问题问完，两个人都是仰着头。蚀天眼神越是躲闪，陶芷鸢的语气越是“咄咄逼人”。
“那你看着夜里和蒋雅琴，对我就没什么想......想说的？”
“你指什么？”
“别人都是，唔，都是......”
“都是？”
“两两一对”，要把这四个字直接说出来，那基本就相当于自己在表白了，陶芷鸢绝对不要。
而蚀天也越发觉得陶芷鸢在暗示自己主动说出夜里和蒋雅琴的关系，额头上都有了冷汗。
“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吧？”
“啊？”
因为话题变化得太突兀，蚀天瞬间一愣。
“你说什么呢？”
“那就好。”
“......”
“那你觉得，夜里和蒋雅琴的关系会长久下去吗？”
“......”
大概确定了让陶芷鸢纠结的就是夜里和蒋雅琴这两个人，但她迟迟未点破。蚀天也不想主动明说，但凡暴露了，他面对的可就是来自其他伙伴的信任危机了。
最坏的打算，他只能向陶芷鸢一个人坦白，并和她商量，不把这件事再告诉其他人。
好歹是自己遇见的第一个同伴和参战者，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蚀天愿意相信她的口风。
“应该不会吧。”
“哦，你也这么觉得吧！”
“嗯。个人意见，参战者就找参战者做情侣比较好，毕竟我们的力量太危险了，身处的环境也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挂了，这对另一方也是一种不负责。”
“嗯嗯！还有呢？”
“还有？”
陶芷鸢略显兴奋地催促着，整个人都快贴上了蚀天。而蚀天愈发一头雾水，注意力完全不在女孩的身上。
跟蒋雅琴虚构的普通的女友身份无关，上述一番话是蚀天的真实想法。如果还有，那就是炮友关系倒是可以长存，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随便胡诌点别的观点。
“唔，我对参战者想谈恋爱这件事倒是不反对啦，也不强求所有人都跟我一个想法。”
“嗯，嗯！”
“就目前看来，不管是夜里那边还是我们这边，都是男性参战者多，女性参战者少。我是不知道选神之战是如何协调男女比例的，如果女生真的很少的话，而且一个神系就那么几个人，僧多粥少，以后男生的竞争应该会很激烈。”
“哼哼。”
“你笑什么......”
“现在知道我的稀有了吧？”
“别把这种游戏道具的属性往自己身上贴啊。”
“你就说是不是？”
“是，是，你很稀有，我也没否认这点啊。”
蚀天的性格陶芷鸢早就摸索得差不多了，要他表白可能是有点难度，不过让他注意到自己这个“抢手货”还是很轻松的。
话题推进得很顺利，蚀天也开始时不时瞄着自己，陶芷鸢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
蚀天是假正经，但不是傻瓜。瞧着恢复元气的少女，一个念头如鲤鱼一般终于蹦出他的脑海。
“那个，陶芷鸢啊。”
“什么？”
“唔......如果我问错的话，请当我没问。”
“哦哦，你问！”
陶芷鸢的眼睛里开始喷射出小星星，总算注意到跟女孩保持了一个十分暧昧的距离的蚀天也开始变得扭捏起来。
无论是女孩表情的变化，还是她故意引导自己说出的话题，都让蚀天意识到了自己的一个错误。
他之前过于在意蒋雅琴的事情了，而一旦把蒋雅琴这个要素扔掉，很明显，甚至很露骨的，陶芷鸢话里话外都在强调一件事。
“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啊？”
“......”
蚀天一记直球发问，陶芷鸢顿时低下了脑袋。
她的可爱，蚀天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她娇羞的脸蛋，看见了，蚀天还是会忍不住心动。
沉默基本就是默认，蚀天镇定了下心情，努力让自己不往那方面考虑。
“有喜欢的对象了吗？”
“我要说有呢......”
陶芷鸢还是没抬头，红晕却已经染上了耳根。虽然看不见女孩的表情，但蚀天总感觉她在偷笑。
“哈哈，不会是我吧？”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脑子被驴踢了，但更多的，可能见到夜里后，不自觉就传染上了他的说话风格，蚀天笑着问道。
“呜......”
在他的视角里，陶芷鸢先是浑身一抖，接着，她便把小小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额......”
事实证明，脸红会传染。
现在，不好意思的人轮到蚀天了。
尴尬？
不，应该是高兴。
“能问问理由吗？”
“好奇......”
“好奇？”
蚀天挠了挠后脑勺，不禁莞尔。
“这叫什么理由。”
“你帅！不行吗？”
终于，陶芷鸢仰起雪藏许久的脸蛋，蚀天得以再次见到她那一双璀璨的大眼睛。
女孩挤着眉角，小小的腮帮也是微微鼓起。她好像希望以此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害羞，但效果不是很理想，因为蚀天的心跳更快了。
“谢谢......”
“谢谢？你的回答呢！”
“额，你要我回答什么？”
见蚀天还在装傻，陶芷鸢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举起拳头。
“等等......噗呜！”
拳头狠狠落在蚀天的腹部，而蚀天却还要咬着牙，盯着腰，不让自己的脑门磕到陶芷鸢的头上。
“让我一个女孩子丢脸成这样，你好意思吗？”
陶芷鸢晃了晃拳头，拜这一拳所赐，她的脸色基本回归了正常。
“对不起......”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回答！”
“额......”
明白了女孩的心意，蚀天还是没有急着答复。
并不是说他没有和陶芷鸢交往的想法，而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说清楚。
“那个，你是想和我交往的，对吧？”
“......”
陶芷鸢用一个白眼表示了肯定。
“可以是可以，我能问下，你是什么时候对我，额，有这种想法的啊？说实话，我一直没注意到......”
“......”
犹豫了一下，陶芷鸢继续瞪着蚀天。
“我要说一开始，你信嘛......”
“一开始？”蚀天忍不住惊讶道，“你该不是颜控吧。”
“哼！”
陶芷鸢又用鼻子表示了认同。
“自恋狂。”
“哈哈，我还以为是日久生情呢。”
“虽然贤哥他们一直开我们的玩笑，不过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我猜也是。”
“那你还没注意到！感情你就只当是贤哥他们在开玩笑喽？”
“不不，你拒绝的时候不也挺爽快的吗。”
“那是因为我在害羞！总不能直接承认吧，那多......丢人......”
“好吧，我也一样......”
“喂！你干嘛也不承认？”
“不是，你看啊，我们的身份摆在这，年龄差也摆在这，要真交往了，难免会被人叫......”
蚀天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而陶芷鸢帮他说了出来。
“呵呵，萝莉控是吧？”
“你知道就行......”
“初中生也可以谈恋爱啊。我同学谈恋爱的多着呢，你们初中的时候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咳咳，年龄差，我说的是年龄差。”
“那你就说喜不喜欢我吧？”
被陶芷鸢反打过来一发直球，蚀天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喜欢，但是......”
“不听但是！喜欢就够了！”
结果，陶芷鸢直接打断了蚀天，“蛮横”至极。
“先试着交往下，不行再说嘛！”
“这么随意的嘛......”
“别告诉我，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介意我的身份......”
看着陶芷鸢露出担心的表情，蚀天知道她害怕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夜里，他也许是不会接受一个敌营的女孩。但目睹了蒋雅琴和夜里的关系，说是嫉妒也不为过，蚀天由此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确实，我们都这种关系了，这话还是我自己说的。”
“是的吧？”
圆的时候如明月，弯的样子似月牙，陶芷鸢会说话的眼睛此时溢满了开心，表述着欢喜。
“那，交往试试看？”
“嗯！”
“你是第一次吗？”
“当然，你是我的初恋，自豪吧？”
“额......”
蚀天尴尬地抓了抓下颚。
“啊，我不是你的初恋！”
“嗯。”
“嘛，毕竟你大我好几岁，谈过恋爱也很正常......”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
“哼，便宜你了。”
陶芷鸢重新坐回床上，看样子，她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离开了。
表白其实很简单，而最幸运的事，莫过于男女双方是你情我愿。
“要把这事告诉贤哥他们吗？”
“你去说，反正他们也不会觉得意外。”
“确实。”
陶芷鸢拍了拍自己的身边，意思是让蚀天坐下。但拍完，她好像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
作为刚上任的男友，同时也是哥哥，蚀天当然不能让她觉得尴尬，很自然地和她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坐下。
两人间的空隙，清晰地留着女孩可爱的爪印。
“我就说你怎么老提夜里的事。是被他刺激了，才决定表白的吗？”
“是你表的白！”
“行，那就算我表的白。”
“嗯。”
“既然确定了关系，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
“咳咳，最后一个是犯罪，你别想了，我也不会做的。”
“切～”
“你还切。”
对蚀天来说，和陶芷鸢之前的相处就已经像在交往了，现在只是多了一个明确的身份关系。
但对陶芷鸢而言，和蚀天的交往是全新的开始，她还想做许多许多以前在梦里才敢做的事。
“‘但是’后面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但是’？啊，你还记得啊。还有必要嘛。”
“当然有！情侣的第一步，真心换真心！我要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原因。”
“不是不喜欢的原因，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阵营，处境，未来，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没解决，我们现在顶多就是过家家而已。”
“你在逗我吗？我可是认真在和你谈恋爱的，怎么就成了过家家了？”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蚀天仰着头看着天花板，陶芷鸢则低头摆弄着手指。
女孩想确认自己心里的这股悸动是不是爱情，男生则在思考自己之后想走的道路。
“跟你说件事，你要听吗？”
“说呗，反正时间多的是。”
“是个有点长的故事......关于，我的眼睛的故事。”
“是嘛，那我就打起十二分的兴趣，好好了听着喽。”
第六章 团灭（1）
蓝色妖姬的贵宾室，早早就换好兔女郎衣服的小冉趴在茶几上，十分慵懒地刷着手机。
按理说，工作期间的兔女郎是不允许将手机带在身上的，只是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小冉其实提前了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酒吧。
“我说啊。”
“嗯？”
开口说话的人是荆凌。身穿正常工作装的她此时就坐在小冉的对面，脸上流露着些许担心的表情。
“你最近是不是努力过头了？要是累了，我可以给你批几天的假，没事的。”
“不要。我不累，我要天天来这里上班。”
“啊，是不是又跟室友闹矛盾了？”
“呜......”
见小冉撅起嘴，荆凌就知道她猜对了。
“唉，现在的女孩子啊，天天就知道搞窝里横。虽然这边的工作时间是主要原因，但为此就欺负你，也太幼稚了。”
“就是说啊！我就是正常打工，她们背地里居然说我到处乱搞！”
“让你们晚上住在酒店，本来是给你们提供方便的，没想到会因此招人非议......”
“我也跟她们说了，我打工的地方是酒吧，正经场所。可就是因为我不告诉她们具体的地点，还夜不归宿，她们才起疑的，我也没办法。”
“对不起啊，毕竟我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
“凌姐你才不需要道歉呢。估计那群家伙早就看我不爽了，吵一架也好，谁对谁错，她们心里清楚。”
小冉此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与她工作时的阳光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这些事她也只跟荆凌一个人说过，即使是同在一个学校的梦梦都不知道。
“要不，你请她们来一趟吧，我安排你到外面工作几天。正好我也可以跟她们解释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不用了。她们就是那样的人，认清她们的面貌后，我反而没心情和她们和好了。”
“可毕竟还要在一起生活三年的，不是吗？姐姐是过来人，听我的，解释清楚，对你们都是好事。”
“呜......”
小冉一时陷入了纠结。
嘴上表现的决然，但被孤立的感觉绝不好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还要主动费心费劲地解释，小冉怎么想还是觉得委屈。
“让我再想想吧。”
“这事可拖不得，小冉。难受的是你自己，造成这个结果，姐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嗯......先不说这个了。”
乐观也算是小冉的优点，放下手机，她挺起腰肢，很快就换了一个话题。
“今天不是新来了一个员工呢？我还没见到她呢。”
“她呀......”
荆凌突然露出一个苦笑。
“怎么了？”
“要怎么说呢，该说她太适合这份工作了，还是太不适合这份工作了呢，总之，等会儿见面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特别吗？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颜值上肯定是过关的，性格嘛......”
荆凌回忆起早上和荆吉面试的画面，半天才憋出一个词。
“小太妹？”
“诶～”
“唉，希望她今晚来的时候不要再画那么浓的妆了。底子挺好的一个姑娘，非要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妖怪一样。”
“妖怪，呵呵。”
小冉不禁莞尔。
她也喜欢化妆，现在脸上就有淡淡的粉底和眼影，唇膏也抹了一点，所以能想象到画成妖怪是何等的夸张。
“要我说，她来的时机也太巧了吧？正好赶上了今天所有人都在场唉。”
“可不是嘛。我是打算过几天再让她来上班的，慢慢适应，可她非要今晚就来，我姐居然也答应了。”
“哈哈，吉姐的性格......”
“是吧？一会还得麻烦你多给她提点提点，别第一天就给店里造成事故了。”
“嗯，交给我吧。”
“你也算老员工了，我很放心。至于这个姑娘......前途多舛啊......”
过了大约半小时，离正式开店的时间也还有半小时，其他的女孩先后来到了蓝色妖姬。
因为今晚曹云飞有重大发表，所有结盟的参战者齐聚一堂，所以酒吧今天其实不营业，要上班的只有她们这些兔女郎。
算上今天新晋的员工，蓝色妖姬目前一共有6名打工的兔女郎，分别是小冉，梦梦，涵涵，青叶，花花和丽丽。
当然，这些都是昵称，所有人的真实姓名都是对外保密的，除非她们自愿告诉参战者。
而且，担心人手可能不够，今晚的包间还会多出一位名叫小凌的限时出现的兔女郎。虽然本人极不愿意，但迫于其亲姐的威胁，她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忍羞出场。
“第一天上班就敢迟到，啧啧，这妹子的胆子可真肥！”
“吼吼，一定是个有趣的姑娘吧。”
“凌姐出去的时候明显很生气唉，新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啊，知道我们工作的性质还这么随便，连我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包间里，4个兔女郎在吧台前坐成一排，谈笑风生，1个兔女郎蹲在吧台里，认真地检查着酒水的材料。
除了几个熟面孔，名叫花花的兔女郎是一个留着齐肩卷发，十分爱笑，笑声却十分独特的女性。
她来这里的时间仅仅只有半个月，不过已经和所有同事和参战者相处得都很好，仿佛天生有种亲和力，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最重要的一点是，年龄保密。她的脸蛋和肌肤看起来跟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区别，白净而滑嫩，但就是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年纪，包括同事。
而在吧台工作的兔女郎叫青叶，她倒不是新人，在蓝色妖姬工作甚至是最长的，有两年之多。
因为她的职业就是调酒师，此前一直在大厅工作。等兔女郎计划实行后，她才被调到了包间，只不过一直没穿兔女郎的衣服而已。
原本她是不愿意的，但在荆吉的软磨硬泡和疯狂加薪下，她才妥协穿上了羞羞的工作服，做到了包间里员工服饰的完全统一。
“荆国人今晚会进来吗？除了我们，店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哎。”
“那小子就是个打杂的，吉姐才不会放他进来呢。”
“真可怜啊，下班的时候我去慰问下他吧。”
“呵呵，这么关心他，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他吧？”
“才没有呢！我就问问，你想什么呢。”
就在小冉和梦梦打闹之际，随着“叮铃”一声轻响，房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全部望了过去，门口，一张崭新的生面孔出现，赫然就是新加入的女孩子。
“呜哇！好多人！”
“......”
“噗！还真全是兔女郎，有够好笑！”
“......”
要问为什么没人搭理这个新来的女孩，一来是她在自言自语，而且内容听起来很不礼貌，二来则是她脸上绝对称得上是“丰厚”的妖艳浓妆，让众人一时都是目瞪口呆。
“糟了，我是不是冷场了？”
名叫丽丽的兔女郎边自我吐槽边提了提胸前的两瓣遮挡，脸上完全没有其他人第一次穿兔女郎衣服时的娇羞。
“吼吼，这可真是，大开眼界呀。”
小冉这边终于有人出声，花花嘴角笑意不减，如她所料，店里确实来了个有趣的孩子。
“小冉是谁？”
无视着尴尬的气氛，丽丽大大方方地走进房间，两手叉腰，直接站在四人的面前。
“啊，是我。”
小冉下意识地举起手，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丽丽则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叫丽丽，凌姐说有不懂的问你就行。请多关照喽！小冉姐！”
丽丽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在花花绿绿的妆颜下，她的笑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啊，哦，请多关照。”
使劲晃了几下小冉的手，丽丽很快松开。
“其他人都怎么称呼啊？胸大的先来！”
“没大没小，选妃呢这是？”涵涵忍不住瞥眼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前辈？”
“诶？职场霸凌？”
丽丽瞬间后退，眼神里警惕拉满。
“哈？”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前辈怎么称呼？”
“呃......”
既然都乖乖叫前辈了，涵涵也没跟她继续计较，于是冷冷地说道：“涵涵，以后就叫我前辈。”
“好的！前辈！”
“我叫花花，你可以叫我花花姐姐哦？”
“花姐！”
“那个，我叫梦梦，叫我梦梦就好。”
“大波妹！”
“诶？”
梦梦哭丧着脸，而丽丽已经把视线投向吧台里的最后一名兔女郎了。
“你呢？美女？”
被一个女孩子叫美女，青叶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淡淡回了她。
“青叶。”
“青叶？好名字啊！你怎么不跟其他人一样，叫叶叶，或者青青呢？”
“......”
青叶没搭理她。
“哈哈，名字而已，我不是也叫小冉嘛。”
“啊？我还以为你是领班，所以名字才跟别人不一样呢。”
“没这种规矩......”
“哦，这样啊。”
第六章 团灭（2）
点了点头，丽丽自来熟地坐到最左边的梦梦的身边。面向梦梦的胸部，她毫不客气地就开始品鉴起来，活脱脱一副猥琐大叔的模样。
“这可真是巨物啊，你怎么能长这么大的？”
“我也不想的啊......”
“小时候就这么大的吗？绝对有很多男生偷偷把你当作打飞机的幻想对象！”
“呜......”
“丽丽，就算大家都是女生，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胸看也很不礼貌哦，说的话也是！”
“嘁，亏我还挺自信的，原来才排第五吗......”
“什么第五？”
都不需要小冉问，答案大伙已是心知肚明了。
蓝色妖姬兔女郎胸围大小排名，结果如下：
梦梦大于花花大于涵涵大于小冉大于丽丽大于青叶。
好听点是排第五，其实丽丽就是倒数第二。而且青叶就不是招聘来的兔女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就是倒数第一。
“这可不行啊，回去必须得让男友帮忙刺激刺激了。”
“好家伙，果然是小太妹。”
“吼吼，年轻真好啊。”
“请别再盯着看了......”
“哈哈......”
小冉苦笑一声，有点理解荆凌走之前说的话了。
“能问一下，你是因为什么来这里打工的啊？”
“当然是钱啊！不然还能是啥。”
丽丽搓着手指，手势很是不雅。
“好不容易摆脱了学校的控制，想买的东西又太多了，只能出来赚点外快了呗。”
“好吧，虽然我们都是因为这里的高工资才来的......”
“吉姐应该跟你说过了，我们为谁服务的吧？”
“不就是参战者嘛，我懂的。”
“知道你还这么随便。就你脸上那妆，你也不怕把人吓跑了？”
“老板都允许我这么化了，那就没问题啊！”
“凌姐居然没说过吉姐？”
涵涵一脸惊讶地看向小冉，小冉则笑了笑：“她能说过吉姐才是比较罕见的事吧......”
“你不害怕吗？”花花又问道，“我们要招待的人可是都有像变魔术一样的能力的，很危险哦？”
“果然！那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喽？”
何止不害怕，听完花花的警告，丽丽反而两眼放光。
“我要是随便傍上一个神仙，这辈子是不是都不用愁了？”
“好了，鉴定完毕。”
嗅到和自己一样的放浪味道，涵涵立刻下了判断。
“这货也是奔着男人来的，跟我一样。”
“那个，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踢了就是了！多大点事。”
“呃......”
“吼吼，这下就是三对三了呢。”
“三对三？什么意思？”
“啊......”
小冉露出尴尬的表情，涵涵则继续解释道：“我，花姐，你，我们三个都是为了钓男人才来的，而剩下的三个，单纯就是缺钱才来这里打工的。”
“我是工作。”
一直不说话，却忙碌个不停的青叶突然出声道。
“哦，对，她是被吉姐逼着进来工作的，男人和钱她都不感兴趣。”
“......”
青叶还想解释，撇撇嘴，忍了下来。
“不是吧，都穿上这么色情的衣服了，你们的目的还不是勾引男人？”
丽丽一脸不相信地瞅着小冉和梦梦，下一秒，又是语出惊人。
“处？”
“呜......”
梦梦算是默认了，小冉则一本正经道：“我只当这是工作服，而且，参战者大多都是正经人，我们这里也是正经酒吧，不卖身。”
“啊？吉老板不是说可以随便勾搭的吗？”
“那也看个人意愿！我反正只是来打工的，绝不会跟任何男人上床！”
“我也是！”
难得一次，梦梦也大声表态道。
“呵呵，没尝过男人滋味的女人啊，真可怜。”
“用不着你来可怜我啦！”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间也不早了，小冉决定再跟丽丽强调几件事。
发现涵涵看新人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她大概也能猜到，以后这里会更热闹了。
“唉......”
时间来到晚上的8点半。
熟悉的包间里，此时挤满了人头。除了荆凌在内的7个兔女郎外，沙发上，高脚凳上，坐着数名不同神系的参战者，吧台里面，甚至还坐着两个看起来就稚气未脱的小丫头，一时热闹非凡。
“好了，人总算是齐了，大家请静一静。”
作为酒吧的临时主人，同时亦是印度神话的领头人，曹云飞站在众人之间，接受来自所有人的目光。
“咳咳！曹叔发话了啊，都静静！”
明明已经没人再说话了，李铭政还是出声二次提醒，似乎在展示自己仅次于曹云飞的地位。
“谢谢。”
曹云飞先道了声谢，然后便向最靠门边一桌的两人勾了勾手。
“来吧，今晚的两位主角。”
“就不上去了。”
和曹云飞对上视线，其中一个男人也摆摆手，并没有到走到“舞台”中央的打算。
“好吧，”曹云飞没有强求，“那就自我介绍下吧，我想在场还有人不认识你们。”
“嗯。”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中显成熟的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各位，在下朱腾飞，神名贝洛伯格，位列斯拉夫神话的光明与太阳神。你们可以直接叫我本名，也可以叫我白神，请多指教。”
“欢迎！”
曹云飞带头鼓掌，兔女郎们跟着响应，其余人则零零散散地给出一些掌声。
“另一位朋友呢？”
“我是黑神。”
朱腾飞身边的男生则简单地说了一句，甚至连站都没站起来，然后就没了下文。
“没了？再多说一点嘛，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害羞的。”
“放松点，帅哥。”
坐在吧台的荆吉也鼓励着男生，但男生依旧颇为冷酷地说道：“哼，说了你们也记不住。”
“哈哈，他叫严驹鹏，神名是切尔纳伯格。”
见同伴这副我行我素的“孤高”态度，以免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没落座的朱腾飞只能笑着帮他介绍自己。
“啧！”
“跟我一样，也是斯拉夫神话的，我们是一对的。”
“一对？”
坐在李铭政对面的鲍莎眼神玩味，真有基情，两人的年龄看起来可有不小的差距。
“是的。”
而朱腾飞则完全没理解鲍莎眼神里的别的意思，继续补充道：“我们黑白神是亦敌亦友，对立统一存在，在神话里的关系可能不太友好，但神话是神话，我们现在是同生共死的伙伴。”
“说那么多干嘛......”
严驹鹏小声抱怨着，不满朱腾飞将他们的信息暴露给外人。
“行啦。都同意加入进来了，难得遇到这么多的参战者，你也试着交点朋友吧。”
“不需要。”
“你呀......”
朱腾飞，公务员，现年27岁，平易近人，有车有房有对象。
严驹鹏，高二学生，成绩优异，性格却孤僻高傲，班里少有朋友。
两人是老乡，基本是同一时间完成了降神，并于当天成功会面。
原本朱腾飞的计划，是他一人在外面收集情报，严驹鹏继续呆在学校学习，两个人静观其变的。可结果却是，在坚持了一个月后，严驹鹏实在忍受不了“枯燥不变”的日常，果断舍弃了安稳的校园生活并拒绝了父母的挽留，选择和朱腾飞外出闯荡。
“好，感谢两位的介绍，让我们再次欢迎他们的加入。”
“啪啪啪。”
大部分掌声还是兔女郎贡献的，其余只有几个人给了两位新人面子。
“让我数数哈......”
曹云飞扫视一圈，一个月前，这里还只有埃及神话的三个人加盟，而现在，高朋满座，不算大的酒吧内厅都显得有些拥挤了。
首先，内厅的右侧吧台，高脚凳上坐着两个人，分别是酒神荆吉和火神范晨星，小冉站在荆吉的身边待命；吧台里面，除了调酒师青叶，两个穿着日式黑白女仆装的小“萝莉”其实是一对双胞胎姐弟，姐姐叫裴锦冰，弟弟叫裴锦玉，他们的神名是双马童。
再加上湿婆曹云飞，这一片区域属于印度神话，他们共有五个人，为房间里人数最多的神系。
接着，内厅左侧的沙发区，最外侧的一桌就是刚才自我介绍的两人，斯拉夫神话的黑白双神，朱腾飞和严驹鹏。两人身边各坐着一名兔女郎，花花负责招待朱腾飞，涵涵则看上了严驹鹏。
然后，中间的一桌坐着日本神话的两人，一个是天照大御神茹意，一个是须佐之男沈不凡，两人来到蓝色妖姬已有大半个月。沈不凡的身边自然也有一名兔女郎，丽丽，虽然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无奈丽丽死皮赖脸地贴着他，他也就由着她来了。
最后，沙发区最里面的一桌，满满当当地坐着五个人，其中四女一男。这里是埃及神话的专属位置，但除了风暴与沙漠之神李铭政，雨水与湿气之神鲍莎，生命与魔法之神马小茜这几个熟面孔和兔女郎梦梦外，还多了一名女孩。
第六章 团灭（3）
这名外表清纯，身材异常高挑的女孩名叫苏璨灿，神名查尔丘特利魁，别名玉裙或翡翠裙，阿兹科特神话所属。她是一个人找来的蓝色妖姬，仅次于埃及神话之后，是第四名加入曹云飞的联盟的参战者。
“呵呵，不知不觉，我们这里都聚集了13名参战者了，实在是壮观呀。”
“确实壮观。”
朱腾飞由衷感慨着，虽然是第二次来，而且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到这么多同类，他依旧感到心潮澎湃。
“看吧，就跟我昨晚介绍的一样，朱先生，你大可不必感到害怕。大家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北欧神话吗？”
“没错。别看我们现在有13人之多，可我们毕竟隶属不同的神系，只是暂时结盟而已。而北欧神话就不一样了，他们目前出战的人数，仅是不重复的就有8人，而且只多不少，想想都是不公平。”
“是啊......”
朱腾飞再次感叹着，这也是他选择加入这里的原因。
“曹叔，角斗场的事，你跟他们说了吗？”
“当然说了。”
“啊，关于这件事......”
朱腾飞正准备给出回应，所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北欧神话设立角斗场的事已不是秘密，而除了辅助系的裴锦冰姐弟和荆吉，这里所有人都和北欧神话一对一决斗过。
不论神系，目前这边的总战绩为——九场战斗，三胜三平三败，其中一人死亡。
按交战时间顺序，具体战况如下——
湿婆对战雷神，平手。
赛特对战巴德尔，战败。
伊西斯对战霍德尔，胜利。
泰芙努特对战尼尔德，平手。
玉裙对战皱面，胜利。
阿耆尼对战洛基，战败。
伐楼那对战伏羲，死亡。
须佐之男对战提尔，平手。
天照对战不知名参战者，胜利。
“我们可以出战，不过有些细节，我想提前了解清楚，可以吗？”
“你随便问，今晚我们来就是解决这个的。”
“感谢。”
和严驹鹏对视了一眼，朱腾飞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心底是不愿意让一个孩子这么快就经历这么残酷的现实，但心性远称不上成熟的严驹鹏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意，他也没有办法。
“首先，决战的对手是由北欧神话决定的，你们并不确定，对吧。”
“是的。”
“据曹先生您昨天说的，各位目前的战绩是三胜三平三败，只有一个人身亡，这些也都是公开的。”
“没错。说来惭愧，作为这里人数最多的人，不仅唯一一个战死的人是我们印度神话的，我们也是三战未尝一胜，实在丢脸。”
“曹先生，对手实力差距明显，是我们占了便宜。要是付出牺牲的你都觉得丢脸，我们大抵也是不好意思再坐在这里了。”
“诶，别走嘛～”
沈不凡刚笑着调侃完，身边的兔女郎突然抱上了他的胳膊。
“那个，丽丽小姐，手。”
“嗯？手？怎么了吗？”
“啊......”
丽丽明显在装傻，不过沈不凡大概也能猜到这位新来的兔女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主动。他倒无所谓这种接触，对面的茹意更不在意，所以就由着丽丽继续抱了。
而丽丽这种随意插话的冒犯行为也招来了站在门口的荆凌的视线，散会后，一顿说教肯定是跑不掉了。
“呵，可不是嘛。”
就在沈不凡和丽丽说悄悄话之际，讨厌男性的鲍莎也没错过这样一个能讥讽男人的机会。
“一屋子男人，胜利的三场居然都是我们女人拿到的，好好反思下吧。”
“哦，那取得胜利的，果然是......”
因为曹云飞只介绍了个大概，朱腾飞无法具体到人。
听鲍莎这么一说，他的视线立刻就在三名看着就很成熟的女性身上徘徊。
“别看我，我是平手。”
“对啊，女人中就你是平手，你自豪个啥。”
“那我也没输！而且胜场我们占了两个！”
“呵呵，璨灿小姐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人了？”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就你瞧不出来！”
“明明是你硬拉着人家坐过去的吧？也就璨灿小姐脾气好，懒得跟你计较罢了。”
“那她也愿意坐过来，而不是跟着你。是不是？”
“哈哈......”
曹云飞和鲍莎日常拌着嘴，李铭政身为曹云飞的跟班，但和鲍莎才是队友，自然不好公然帮腔。
而身为话题人物之一的苏璨灿本就性格内向，不善言辞，这么多参战者齐聚的场面她更是第一次经历，一时不敢说话。
“是我！是我！我赢了一场！”
好在马小茜大叫着举手，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站起来也只高出沙发一个头的她一脸期待地准备迎接朱腾飞的夸奖，可赞赏没得到，她得到的只有朱腾飞瞪大的眼珠。
“居然是你吗？”
“没错！快夸我！”
“不，不是跟我是开玩笑吧？你是小学生还是初中生啊？你这么大的女孩子......”
“呜！”
听朱腾飞不愿相信的语气，马小茜顿时就不开心了，半边小脸立刻也鼓了起来。
“跟年龄没关系！我就是赢了！靠实力！”
“切，小屁孩打架而已。”
李铭政暗暗咋舌，不出意外地换来了马小茜的白眼。
“揍你哦！”
“哈哈，想不到吧。”曹云飞摊手道，“但事实就是如此，人家就是赢了一场。”
“这，你们......”
朱腾飞还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身材娇小，脸蛋稚嫩，此时正对自己不停发射不满目光的马小茜。
如果这么一个小姑娘都能打赢，而其他人对她上战场一事也没有任何顾虑，那他保护严驹鹏的行为看起来就实在有点可笑了。
“哼，我说的吧。不是我胆大，是你胆太小了。”
果然，严驹鹏也表达了不满，对朱腾飞昨晚还在劝他不要出战的想法嗤之以鼻。
“女性参战者就她们几个，另两位打赢的，一位就是暴脾气女士身边的璨灿小姐，一位自然就是这桌的茹意女士了。”
“暴脾气说谁？”
朱腾飞无视了鲍莎的话，又默默重复着她的话：“这么多人，打赢北欧神话的竟是三位女生......”
“呵呵，有够离谱吧。”
“是挺离谱的。”
荆吉一个人抿着酒，不知道是在附和鲍莎还是单纯在调侃。
“怎么想都是。”
“......”
如此的事实让朱腾飞的人生价值观一时都有些崩塌，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脸色重回严肃，内心也开始决定重新审视选神之战。
“我可以继续问下去吗？”
“哦，当然。”
“哼！”
曹云飞抬手示意，马小茜也气鼓鼓地坐下去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下不打都不行了。不论胜负多少，9场战斗，9名不同的参战者，曹先生，您认为，北欧神话还有多余的战力吗？”
“这我可说不准。我只能说，最后一场茹意女士的战斗，北欧神话有透露他们没有更多的人手了，但这也可能是他们抛下的烟雾弹，为的就是让我们低估他们的实力。”
“也就是说，明后天，如果我和严驹鹏的出战能证明北欧神话不会再派新的人手，那大概率就可以认定，他们只有这9个人，您昨晚是这个意思。”
“是的，所以我才说，你们二位的加入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
朱腾飞开始了思考，而鲍莎突然提醒道：“喂，别忘了，北欧神话还有三个外人呢。”
“还有不是北欧神话的人吗？”
朱腾飞略显诧异，这倒是曹云飞没跟他说的。
“有，尽管我不愿意往这方面考虑，不过最坏的结果，就是北欧神话也跟别的神系结盟喽，就跟我们一样。”
“他们是谁？”
“知道的有两个，一个是伏羲，一个是烟镜。”
已经接受了水神死亡的事实，不过这个仇曹云飞还是记在心里的，因此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
“伏羲就是杀了我这边水神的人。他没有自曝身份，是我们这边的沈先生通过他的能力推测出来的。”
“是的，”沈不凡点点头，“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他是伏羲，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
“伏羲我知道，我们本土神话的人文始祖。烟镜是......”
“烟镜是璨灿小姐的对手。用一个最直白的词形容他们俩的战斗，那就是同类相残。”
“同类相残？是自己人吗？”
“是的。你自己来说吧。”
曹云飞眼神示意苏璨灿，苏璨灿低下头，细弱蚊蝇，但勉强能听到的声音传了出来。
“烟镜，他的原名叫特斯卡特利波卡，是创造神奥梅堤奥托的四个孩子之一，也是我所在的阿兹科特神话的第一太阳。”
“太阳？”
“你先听她讲吧，我们正好也再听一遍。”
“啊，抱歉，请继续吧。”
朱腾飞赶紧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苏璨灿顿了顿，接着便继续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