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皱面（9）
“行。明天是正常工作日，你们可别再休息了啊。”
“自然。”
蓝沧海莞尔。
队伍里的年轻人可以放松，他从来没给自己所谓的假期。
“哦，对了。”
蓝沧海正要离开，曹云飞突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高尔夫球杆。
“我们还可以再玩一会吗？来都来了。”
“随你们高兴。别为难我们的保安就好。”
“放心，我们才不会跟普通人计较呢。”
“嗯。”
就此，蓝沧海三人彻底走远，很快消失在了曹云等人的视野。
“还打吗？”
问话的是李铭政。就目前的队内气氛，他是无所谓，朱腾飞和严驹鹏的关系就有点尴尬了。
“你说的是哪个？”
“高尔夫球啊，不是你说还要玩会儿的吗？”
“打呀！”
说完，曹云飞真就跟没事人一样，重新摆好球，扭着屁股就瞄准起来。
“再玩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就观战。嘿咻。”
一杆挥出，高尔夫球以冲向云霄的气势极速升空，但很快就开始下降。
“观战？”
李铭政瞬间就明白了曹云飞的意图。
“哦，等会儿直接在这里打是吧？”
“呵呵，是的。介意吗，沈先生？”
“可以的。”
结合曹云飞说的半小时之后，沈不凡也明白了这是在等蓝沧海离开，避免他们留下来偷窥。
“我想只是切磋的话，时间应该不会很长。”
“那你呢，严驹鹏？等会你就和沈先生在这里切磋，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们......”
“不是‘随你们’，我要你准确的回答‘好’或者‘不好’，‘可以’或者‘不可以’。”
曹云飞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即使是刚才面对蓝沧海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此刻如此认真的表情。
“......”
果然，曹云飞略带命令的口吻让严驹鹏瞬间神经一紧。
“你和朱先生之间有什么隔阂，矛盾，你对他有什么意见，这些我管不着。但我问你话的时候，身为一个男人，我希望得到你明确的答复，而不是模棱两可的几个字。怎么，你是热恋中的女孩子吗，还需要让别人猜你心里在想什么。”
“呵呵......”
李铭政在一旁偷笑，而朱腾飞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还是强迫自己憋了下来。
曹云飞在帮他教育严驹鹏，朱腾飞不想浪费他的好意。
“可以！这样行不行！”
严驹鹏的音量又大了起来。
在他眼里，身边的四个大人好像都在针对他。
“呵呵，看来还是很不服气啊。”
“没有不服气。”
“那就告诉我，严驹鹏，你现在在气什么？”
“气我自己不成熟！理解不了你们的苦心！”
“既然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为什么还这样跟我们说话？我们有欠你什么吗？还是说，选择加入我们，你觉得我限制了你的发挥，让你感到约束了？”
“......”
“人类是群居动物，可以独处，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要融入集体的。在我们这个队伍里，我是领头人不错，但我不会剥夺任何人发言的权力，也不会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你们，最简单的，我只要一点点的信任和相互尊重。”
“第一次。”
李铭政小声对沈不凡说道。
“嗯？”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曹叔这样说教。”
“呵呵。”
沈不凡不多发表看法。
“来，我现在以一个参战者的身份，更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向你发问，切尔纳伯格。你渴望的到底是什么？”
四目相对，曹云飞靠近严驹鹏。
他的身材本来就很壮硕高大，跟他一比，身高不矮的严驹鹏的身上就只剩下稚嫩和天真。
“尊严，炫耀，认同，虚荣，抛开这些所有，我就是单纯地在问你现在想干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现在不说，我以后就不会再问你任何事了。”
“曹先生......”
朱腾飞刚出声，曹云飞便抬手打断了他。
“我在和严驹鹏说话，朱先生。”
旁观者清，矛盾的原因很大程度就出在是两个人这点上。
曹云飞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时一定要禁止朱腾飞再说话。
“你在边上安静看着就好，请别插话。”
“......好吧。”
“抬起头。”
“......”
严驹鹏抬起头。
“之前听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抱怨，来，现在轮到你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了，说吧。”
“......”
严驹鹏的眼神开始躲闪，但又被曹云飞的气势拽了回来。
“因为贝利，我们什么都已经慢人一步了......”
曹云飞的脸上露出些许微笑。
孺子可教。
“就因为他优柔寡断的性格，我们才会现在才找到这里，一场战斗没打，完全跟个小白一样。”
“小白是......”
曹云飞转头，李铭政立马解释道：“就是新手，菜鸟的意思。”
“哦，好的。你继续。”
“我现在急需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所以，不管对手是谁，我都想尽快战斗，这想法错了吗？”
严驹鹏此时的语气控制得很好。即使在抱怨，旁人已经能听出他更多的是在阐述事实了。
“参战者就该这样。”
“但贝利一直把我当小孩，自己避战就算了，还要拖上我一起！这我不能接受，因为就感觉我们比别人低一等一样。”
“呵呵。”
曹云飞冲朱腾飞笑了笑，而朱腾飞明显也是第一次听严驹鹏说这么多，而且都是对自己的意见，低头沉思起来。
“想法没错，只有一点。”
“我知道。我能认清现实，切尔纳博格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强的神，我知道自己对上谁基本都没有胜算。”
“哦？”
曹云飞难得多看了一眼严驹鹏。
这男孩好像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愚蠢，有些事情，他心里其实都清楚。
“贝利也是一样。我们的实力彼此再了解不过了，所以不管对手是谁，我都觉得我们很大概率会死......”
“喂喂！”
李铭政不爽地出声，曹云飞没有制止他。
“还没打就认怂，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谁说我不打了？战死我也要打！”
“小严......”
朱腾飞露出了一副无奈，又好像认命的表情。
严驹鹏说的话他能不知道吗？他们的神明就是不怎么知名，就是没有特别强的能力，怎么可能跟北欧神话的一众明星对抗。
“所以，”曹云飞这次看向朱腾飞，“你跟他一样，也知道自己没胜算，但还是坚持要战斗的吗？”
“是的。”
事情发展成这样，朱腾飞只能实话实说了。
“本来我就打算，打不过就认输的，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小严的实力跟我差不多，如果看到我的惨败，他大概也会重新审视自己，我是这么想的。”
“你们就没想过北欧神话的不让你们认输？”李铭政又提醒道，“我们没跟你说吧，阿耆尼那小子逃跑的时候，我们可是遭受了对面很大的压力的，都被说成言而无信了。”
“我相信曹先生的人品。”朱腾飞释然一笑，“能聚集这么多的参战者一起，您肯定有让人信服的魄力。而且，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跟北欧神话死战到底吗，您会介意关系再差一点吗？”
“哈哈，还真不会。”
“感谢。”
这话相当于是曹云飞表明了自己会护着自己，因此朱腾飞果断表达了感谢之情。
接着，曹云飞也彻底收敛了严肃的态度，大力拍打着严驹鹏的肩膀。
“这不是很好吗？把话全说出来。你说你，之前非要一个人憋着，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
“......”
“回归正题，你还是没说清楚你具体想做什么。”
“无......”
本想说“无所谓了”，但似乎是心境发生了变化，严驹鹏很快就改了口。
“我的想法没变。不管跟谁，我都想尽情一战，哪怕会死。”
“......”
朱腾飞这次选择了尊重。
不是真的放任严驹鹏战死，而是他要先通过自己的战斗表态。
就在明天。
“觉悟很好，但我肯定是不支持你的做法的。”
放下手，曹云飞又望向沈不凡。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现在是一个team，我不希望任何一个战力白白送死。按理说实力不济，我可以不强求你们战斗，不过战斗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所以我只希望改变你激进的想法。”
“......”
对上视线，沈不凡就知道曹云飞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毕竟，除严驹鹏外，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沈先生，等会你可别手下留情，好好让我们的严驹鹏体会下战斗的残酷啊。”
“我会的。”
时钟拨动到11点。
当解除神化的严驹鹏坐倒在地时，他面前的李铭政露出了比沈不凡更不屑的表情。
“呜哇，确实好弱。我也就动用了百分之六十的实力，这样你都打不过。”
“切！”
“这下知道了吧，比武力，你比不过须佐之男，比法力，你比不过我。我和须佐之男的战绩可是一平一负，这样都能轻松吊打你，更不用说北欧神话的人了。”
“......”
第七章 皱面（10）
正如李铭政所说，和沈不凡切磋之时，严驹鹏根本招架不住对方的铁拳。两人在格斗技巧和力量上的差距算不上鸿沟，至少也是单方面的碾压。
严驹鹏除了全程被打得像个沙袋一样外，最关键的是，沈不凡甚至都没用到自己的专属神器——十拳剑。仅是这样，严驹鹏都不是沈不凡的对手，由此可见他自身实力的羸弱。
换人是在严驹鹏和沈不凡的战斗进行了五分钟后的事，曹云飞决定的，李铭政也乐意上场指导。
面对李铭政，只能说严驹鹏在最开始互殴的阶段做到了有来有往的程度，但也仅此而已。等李铭政动用了自己的沙之力和风之力之后，他立马就展现了颓势，同样不出五分钟，两人也没有了再打下去的必要，曹云飞叫了停。
“差距这么大的吗？”
观战的朱腾飞不禁感慨道，内心也充满了失落。
失落自然有严驹鹏两连败两的原因，最重要的，自身神明的弱小让他对两人的未来也产生了担忧。
“这是他第一次实战吧？”
曹云飞是有话直说地性格，一点没给严驹鹏留面子。
“只能说，确实是个新手，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我倒是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只是打击好像比想象中的还大。”
“所以，你大概也是这个实力喽？”
“嗯，是的。”
朱腾飞不由苦笑一声。
被人瞧不起是小事，他现在最先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在明后天和北欧神话的战斗中活下去。
“呼。”
放松下来后，李铭政也接触了神化。通过和严驹鹏切磋，他也算找回了一点失去的自信。
“不是我说，就凭你现在这状态，不管什么时候对上北欧神话的人都是死路一条，这点你赞同吗？”
李铭政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很严肃，这是他很少会做的表情，只能说是受了曹云飞的影响。
“我说了，死了就死了，反正我不怕......”
“呵呵，就算我们现在是一个战线的，你想送死，我同样很乐意见到。”
“......”
严驹鹏低头不说话了，而曹云飞笑着骂道：“李铭政，积点口德吧。赢都赢了，就不能说点好的。”
“我正要认真呢，曹叔你别打岔！”
“哦！抱歉，抱歉。”
清了清嗓子，李铭政真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一个胜者，更是一个前辈的身份开始了说教。
“我和沈不凡跟你切磋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压你或欺负你，而是让你认清现实。”
“至少称呼我为沈先生啊......”
沈不凡小声吐槽一句。
“我知道......”
“知道你还想送死，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还是瞧不起你自己，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
严驹鹏愤懑地站起身。
虽然他今天一直在吃瘪，不过还是有收获的，那就是他已经可以大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了。
“加入你们就必须要战斗，战斗就一定会死，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做！”
“这还用想？你兄弟从昨晚就一直强调在现在的事，敢情你是一点没听进脑子了去啊。”
“啧！”
严驹鹏瞥了一眼李铭政口中自己的兄弟朱腾飞。
一个高中生，一个而立之年，叫哥的话，两人的年龄差似乎大了一点，叫叔的话又小了一点，所以严驹鹏一直叫他贝洛。
“你的自尊心到底是膨胀成什么样了，还是说为了面子，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就这么不能接受投降或认输吗？”
“嗯，难得像个大人一次。”
曹云飞由衷发出感慨。
“李铭政吗？”
沈不凡好奇地问道。
“不然呢？”
“呵呵。”
两人皆是一笑，只有朱腾飞一脸担忧地等待着严驹鹏的回答。
“本来就不如你们，再选择认输，我还不如战死沙场......”
“哈？你脑子坏了吧？不如别人就认输，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怎么就一定要战死沙场了？”
“那我永远也打不过你们，反正迟早都要死的，有什么区别？”
“......”
一番对话，众人终于听明白严驹鹏如此暴躁的原因是什么了。
“懂了，原来你不是因为自尊心作祟，正相反，是因为过度自卑，所以选择消极对待了。”
“......”
严驹鹏不爽地撇过脸，算是默认了。
“嗯，看来轮到我出马了。”
曹云飞的余光里，朱腾飞的表情同样说出不出的苦涩。最能理解严驹鹏的莫过于他，只是他将这种消极一直藏在心里罢了。
技不如人就意味着死，这是选神之战最简单的道理。
“干得不错。”
走到李铭政身边，曹云飞拍了拍他的肩头。
“怎么说？不会真要允许他战死吧？”
“嘿！刚夸完你，瞎说什么呢！”
“靠！”
曹云飞又笑着拍了下李铭政的后脑勺，李铭政赶紧捂着脑袋跑掉了。
“小子，要试着跟我打一场吗？”
“！”
语出惊人。
曹云飞此话一出，沈不凡眼神深处流露出些许期待的神情，李铭政则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还有这个必要吗？”
“试试嘛。”
“啊？”
严驹鹏还在纳闷，一阵神力爆发，曹云飞已经完成了神化。
“快点快点，我们简单过几招，要不然北欧神话的人要回来了。”
“......”
一方面，想着反正今天的脸也已经丢尽了，再打一场也无所谓了，另一方面，曹云飞神化后带来的压力过于沉重，跟李铭政和沈不凡又不在一个档次，所以严驹鹏第三次神化了。
“很好。”
相比湿婆兽皮赤身的神装，切尔纳伯格的身上同样没有一点铠甲，漆黑的礼装上只有诡异而华丽的花纹。
由此可见，切尔纳伯格并非是以近身战为长的参战者，因此对上肉身强悍，力量霸道的湿婆，这场切磋的结果显而易见。
“我尽量下手轻点，你全力做好防御。”
湿婆边说边摆出冲刺的架势，切尔纳伯格也听话地照做了，两手作防御状。
“受伤了也别担心，回去我会让小玉小冰治疗你的。”
“额......”
似乎是预感到一丝不妙，切尔纳伯格刚要认真起来，湿婆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噗！”
“咳哈！”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和口水喷溅的声音，湿婆的右手如弯钩一般精准插入切尔纳伯格的小腹。
挨了一记简单粗暴的上勾拳，切尔纳伯格瞬间两脚离地，整个人弯成倒U之形，垂直升空，高高飞起数米。
“嗵！”
身形不停，湿婆双腿发力，直接原地起跳。滞空的切尔纳伯格只瞥见一道黑影闪过，之后，他的背脊就有如遭受巨斧劈砍一般，巨大的冲击又将他击落回地面。
“轰！”
短短几秒之间，湿婆上勾拳接战斧式下劈，切尔纳伯格已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如果说沈不凡的招式有板有眼，李铭政的能力千变万化，那湿婆的攻击就是单纯的迅猛刚烈。
“曹先生！”
朱腾飞一时有些惊慌，而沈不凡伸手拦住了他。
“相信曹先生吧。要改变严同学的思想，强硬的手段可能比说教更有用。”
“......”
再转头，湿婆已经走到了切尔纳伯格的身边。
当然，他不可能下死手，只是耐心等着切尔纳伯格再爬起来。
“快起来，小伙子。我说了可以不用客气，但沈先生和李铭政好像还是没敢下狠手。”
“呜......”
切尔纳伯格身子蠕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跟他们比，你觉得我实力如何？”
“怪物......”
切尔纳伯格抹了抹嘴角的粘液，说出了心中最直接的感受。
只是一拳一脚，他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之前沈不凡和李铭政的攻击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痛苦，但湿婆的攻击强度明显又远在他们俩人之上。
“来，让我感受下你的拳头。”
“......”
湿婆原地站立不动，而切尔纳伯格又缓了几口气，才开始凝聚力量于右臂。
“咚！”
几乎是纹丝不动，切尔纳伯格的右拳落在湿婆的胸口，仅是让肌肉压缩了几公分的距离。不至于感到手疼，但他最直观的触感就是打到了一块钢板之上。
“切......”
切尔纳伯格一时有些不理解湿婆故意羞辱他的理由，如此悬殊的差距只会让他心里的自卑感更加严重。
“神明之间，亦有差距。这点你肯定认同。”
湿婆突然抓住了切尔纳伯格的拳头。
“所以呢......”
切尔纳伯格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抬头盯着湿婆。
“跟须佐之男和赛特比，你不如他们。那跟我湿婆比，须佐之男和赛特又如何？”
“我又不蠢，这还用说吗......”
湿婆是明知故问，切尔纳伯格不爽地回答。
“没错。”
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湿婆又陡然大声宣言。
“神域，开！”
他的神力如音波般扩散而出，瞬间笼罩全场。神域的范围不大，但神域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颜色都黯淡了几分。
“呜唔......”
第七章 皱面（11）
好似身处深海之底，巨大的压迫侵袭着切尔纳伯格的全身，他的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视野之外，沈不凡三人也出现了不适，不过湿婆的压力明显是针对切尔纳伯格释放的，所以他们都选择了忍忍。
“在我眼里，你们全部都是弱者。沈不凡和李铭政知道他们不如我，就像你知道你不如他们一样，但他们有抱怨什么吗？”
“......”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你这应该叫摆烂是吧？比我强的人还有很多，比你弱的人也大有人在，怎么，弱者就一定要送死，强者就一定会胜利吗？”
“但事实就是这样。”
“呵呵。”湿婆轻笑一声。“哪里来的事实？你现在死了吗？沈不凡和李铭政现在死了吗？”
“......”
“我这边还有苏摩和双马童，按你的说法，没有战斗能力的他们是不是连你都不如？难道在成为参战者的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低人一等，乖乖等死了？”
“那他们也能在其他地方派上用场，至少比我有用！”
“唉......”
湿婆忍不住叹息一声。
换位思考，他能理解切尔纳伯格身为弱者的心境，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既费功夫又费口舌的教育这个年轻人。
对孩子，对所有未成年的孩子，曹云飞永远都有足够的耐心。往长远了看，这也对他们的团队有好处。
“从始至终，你都误会了一件事。”
“什么？”
“选神之战，不是看你一个人的表现，而是看整个团队能发挥的作用。要是没有队友，所有人各自为战，实力至上，那胜利就是神王们的囊中之物，跟我们就都没什么关系了。”
湿婆说完便松开了手，切尔纳伯格立刻远离了他。
“你以为我不想找到队友吗？除了北欧神话的人外，我们所有人还不是因为找不到队友才聚集在一起的。”
“是的，我说的团队肯定是指我们各自的神系，现在的情况是有点特殊。”
湿婆看了眼旁边。
沈不凡，李铭政，朱腾飞，再加上严居鹏，今天陪他来的四个人，没有一个是印度神话的队友。
“不过你看嘛，在北欧神话面前，我们每个神系，单拎出来都是弱者，所以才需要像现在这样聚集在一起。是同伴，更是未来的对手，至少此时此刻，我是把我们这群人看作是战友，当成是一个整体的。”
“......”
切尔纳伯格无法反驳。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北欧神话的参战者，但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在你之前的所有人，与北欧神话战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赢。你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不自信，也接受死亡的人，但我知道，这不是实话，只是你对自身实力的埋怨，对命运的逃避罢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
“别问我，答案早就有人说过了，你自己心里也知道。”
震慑的目的达到了，湿婆收回了神力，神域随即消失。
说教为主，展示为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也一并解除了神化。
“总之，你先试着相信我，相信我们这个团队一下吧。不管你和朱先生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罩着你们的。”
“......”
“我们三个人陪你，打也打够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想死很简单，但为了朱先生，更为了你们以后会遇到其他斯拉夫神话的战友......我言尽于此了。”
曹云飞就此动身，离开了切尔纳伯格的对面。
“为了小严，真是麻烦各位如此用心了，尤其是曹先生。”
等曹云飞走近，朱腾飞立刻由衷感谢道。
“哈哈，小事小事。我这是为了团队考虑，可不能再出现死人的情况，打击自己人的士气了。”
“谢谢。”
“发什么呆呢，赶快撤了。”
曹云飞喊了下还站在原地思考的切尔纳伯格，他这才褪去了神装，慢慢走到众人身边。
“大开眼界了，曹先生。”
“呵，这才哪跟哪。你是没见过曹叔跟雷神激战的画面，那才叫一个壮观！真庆幸我当时在场，也只有我一个人在场。”
“打架的是我，看把你骄傲的。”
“我来的早啊，我是元老，我地位摆在这了。”
“确实，我们运气差了点。”
曹云飞等人一如既往地开始闲聊，而严驹鹏和朱腾飞保持着些许的距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对朱腾飞，严驹鹏内心可能还有些抵触和抗拒；对严驹鹏，朱腾飞也有了新的了解和想法。
两人的关系已然发生了改变，但肯定是往好的方向。
未来的艰苦是一定的，他们此刻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加入了曹云飞的团队。
还差半个小时就到中午12点整，刚走到漫展入口的夜里一眼就看到了蓝沧海停在路边的私人轿车。
他和蓝予爱径直走了过去，而车前门也摇下了车窗。蓝沧海本人对二次元文化少有接触，之所以隔着老远就能立刻认出两人，主要还是蓝予怜已经提前给他发送了许多蓝予爱的照片。
“爸爸。”
“呦，蓝叔。”
“嗯。”
两人走到车前，蓝沧海也下了车。
“午餐在后备箱，你去拿吧。”
“OK。”
他钥匙一按，后备箱自动打开，夜里就直接去车尾了。
“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开心。”
父女面对面而站，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眼中泛光。
蓝沧海先是抚摸了几下女儿的脑袋，然后又拿起她的一缕假发，轻轻在指尖捻了捻。
“这是什么材质，瞧着还怪好看的。”
“不知道。社团的姐姐帮我带的。”
“这衣服也挺鲜艳的，很清爽，很适合你。”
“嗯。大家都这么说。”
看了照片，蓝沧海本来还想抱怨裙子太短的，而蓝予怜给他解释了里面套了安全裤，他才作罢。
“啪！”
后备箱关上，夜里从里面取出了两个沉甸甸的行李箱。一个箱子上面还特意留了张字条，“轻拿轻放”。
“好拿吗？”
“没问题！”
“有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热菜，你拿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哦！”
虽然带着蓝予爱来了，不过她的任务是让蓝沧海见见，夜里肯定不会让她帮忙拎箱子的。
一是不用，二是不敢，就算参战者不费力，人家老爹还在这站着呢。
“你穿这身衣服真是一点不合适，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审美。”
“啊？真的吗？”
夜里顿时神情失落。
“胸前肌肉一块一块的，这是给体型健硕的人穿得衣服吧，你有点瘦了。”
“好吧，我自己看也有点奇怪......”
“呵呵。”
夜里彻底蔫了下去，蓝沧海便将视线重新看向蓝予爱。
“好了，你们进去吧，别让大家等着急了。”
“嗯。”
“好好跟着你姐姐和夜里，别走丢了。”
“我知道。”
又多看了几眼自己的女儿，蓝沧海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就坐回了驾驶室。
夜里和蓝予爱一起挥手，蓝沧海点点头，就此驱车离开。
“唉......”
“怎么了？”
“受打击了......”
“不喜欢这身衣服吗？”
“是啊，虽然大家都很体贴，没有明说，但被你老爸这么一点破，我越来越觉得我该换个人cos了。”
“要找社团的人帮忙吗？”
“没必要啦。”
突然想起一件事，夜里挺起腰。
“哦，话说回来，我还没问过你的看法呢。”
“什么？”
蓝予爱轻轻发出疑惑。
“衣服啊，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啊？合适吗？”
“怪怪的。”
“呜......我不该问的。”
又垂头丧气了好一会儿，夜里才打起精神，肩膀扛起一个行李箱，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和蓝予爱一起走回漫展。
两个行李箱都很大，就算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看着也很重的样子，所以夜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美女！方便拍一张？”
仅仅是早上近两小时的时间，找蓝予爱拍照的人就不下十个，现在这是第几个，夜里已经懒得数了。
“不行。”
蓝予爱果断拒绝。
这是蓝予怜的命令，要她速去速回，路上不准跟任何人拍照。
“啊，就一张，可以吗？通融一下！”
男生手里没有摄像机，只有手机，一看就是普通的游客。见到蓝予爱这等美女，他自然想拍张照片留作纪念，所以没有死心，继续请求道。
“喂喂！能不能长点眼睛，没看见我们赶路吗？”
夜里适时出声，同时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啊......”
大概是夜里扛着行李箱的架势太有冲击力，男生立马后退了几步。
“行李很重的，要不你帮我扛？”
“对不起......”
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男生只能悻悻离开。
“走吧。”
“嗯。”
结果，又走出两分钟——
“小姐姐，可以跟我们合个影嘛？”
“不行。”
“嘎呜！”
这次是两个cos成原神里可莉和草神的小萝莉找上了蓝予爱。
蓝予爱再次“残忍”拒绝，两个小萝莉直接发出悲鸣，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好看的姐姐会如此无情。
第七章 皱面（12）
“噗......”
看到两个小姑娘垮着脸，夜里拼命憋住笑。
“这个，我觉得女孩子的话，拍一下也不要紧的。”
“啊！谢谢叔叔！”
“叔叔？”
两个小萝莉立刻投来感激的目光，而蓝予爱瞄着夜里的眼神则充满了些许疑惑。
“不重了吗？”
“咳咳，你别打岔。”
“那......”
两个小姑娘又带着央求的视线望着蓝予爱，夜里再次“求情”道：“没事,怜姐那边我来说明，快给人家拍一张吧。”
“......好。”
蓝予爱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
“谢谢姐姐！”
“不用谢。”
“也谢谢叔叔！”
“哥哥！不叫帅哥就算了，至少给我叫哥哥啊！”
简单的合完影，道完谢，两位coser就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哇！好还原啊！语气跟真白一模一样。”
“是啊，我还以为是故意的呢！但好像不是。”
听到她们离开前的悄悄话，夜里一时又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
两人继续迈步，而不出意外的，蓝予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为什么她们可以，之前的男人不可以？”
“当然是小萝莉可爱啊！”
“可爱就可以吗？”
“准确来说女孩子可以，男人不行！”
“为什么？”
蓝予爱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还能为什么，男人拍了你的照片，回家后不知道会拿来干什么呢。女孩子就没关系，不会做那么龌龊的事的。”
“什么是龌龊的事？”
“......”
夜里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记得之前遇到斯特利伯格的时候，蓝予爱的帽子被偷走过，他们好像也有过类似的对话，但没有细说。
“蓝予爱小姐，我要问你一件事。”
“嗯。”
“你知道，额，或者说，怜姐有跟你讲过，男生有一种特有的自娱活动吗？”
“是什么？”
夜里顿了顿，然后稍微靠近了蓝予爱。
“打飞机。”
“打飞机？”
蓝予爱微微歪着脑袋，而瞧见她这个反应，夜里立马就明白她不知道了。
“好的，你不知道。那我换一个通俗一点的词。”
“嗯。”
瞧瞧周围，没人靠近，夜里便再次开口道：“就是自慰。”
“这个我知道。”
“哦！”
意外，惊讶？
都不是。
夜里此时更多的是好奇与兴奋，当下决心说出“打飞机”三个字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就全是蓝予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看来你懂了。你们女生的解决方式我就不多问了，男生的自慰方式就是打飞机，我们都是这么叫的。”
“......”
刚才还一脸淡定的蓝予爱突然低下脑袋，似乎在纠结什么。
“咳咳，我就是随口一提，这种事你不知道也没事，不感兴趣的话我以后也不会再说了。”
“男孩子的自慰方式我知道，但小怜说过，不允许我跟别人说这种事情。”
“哈哈，那还是教过的嘛。我就说作为私房话，怜姐肯定也会跟你八卦下的，偶尔再看看动作片啥的。”
“什么动作片？”
“这个你有机会可以问.......额，还是别了，千万别问怜姐，就当我没说，把这个词忘了吧。”
“哦。”
夜里继续前进，蓝予爱乖巧地跟着身边。
放在上个月，夜里肯定是不敢和蓝予爱聊这种话题的。之所以现在这么大胆，一个原因是两人很少有独处的机会，夜里的好奇心理确实占了大部分，另一个原因，是夜里跟蒋雅琴的关系有了飞跃式的进展，他最近有些飘飘然，说话更不注意分寸了。
“自慰就是龌龊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我以前还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事情呢。”
“......”
“我能理解啦，没经历过成长的人，对这方面的话题肯定难以启齿。不过我不希望你被别的男生拍照的理由也是这个，他们很有可能把你当成自慰的对象，回家对着你的照片撸管啥的，所以说龌龊也没什么问题。”
“......”
蓝予爱不知道“打飞机”，是因为蓝予怜没和她说过这个词。介绍男孩子的自慰方式时，蓝予怜一直用的是“撸管”这一说法，所以夜里之前要是换成这两个字，蓝予爱立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女孩子间的悄悄话，该污的时候也很污，一点不比男生纯洁。
蓝予爱姐妹的亲密，无限美好，任君想象。
“你喜欢被人拍照吗？”
蓝予爱一直不说话，夜里就当是她守口如瓶，于是换了个话题。
“小怜说，有人拍我，是他们觉得我长得好看，所以我不讨厌。”
“你看你，又是三句不离怜姐。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感受，你自己喜欢被人拍照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拍我的人都很开心的样子，所以，喜欢？”
“那你还真是宅男女神啊。”
“夜里呢？”
“一般般吧。”
“一般般？”
“被人拍肯定是有被人认可的感觉的，但拍照的时候又要注意表情管理，又要摆动作啥的，说实话，有点麻烦。”
“是这样吗......”
“你cos的角色太特殊了，所以没感觉到吧。你看怜姐就知道了，摆姿势不说，光是维持着笑容就很辛苦的吧。”
“小怜很爱笑的。”
“能看出来。那你呢？”
“......”
蓝予爱真就挤出一个笑容。
虽然她的底子很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很好看，但不自然就是不自然，夜里只觉得萌，并没有心动。
“好吧，你这是想说你也很爱笑吗？”
“不是，”蓝予爱摇摇头，“是给你看的。”
“哦，感谢招待。”
现在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一个蓝予怜难得不在的时机，一个可以告白的时机。
“......”
但话到嘴边，身体想到了蒋雅琴，夜里还是犹豫了。
“那个......”
“嗯？”
“额......”
为什么犹豫，夜里自己也不知道。
他可是向来有话直说的，这种优柔寡断的表现一般只出现在蚀天身上。真要脚踏两只船了，他没想到会这么难开口。
“算了，没事。”
“哦。”
蓝予爱微微转头，没有从夜里的侧脸上看出异样。
等两人回到了会场大厅，来到“勇者欧尼酱”社团摆摊的地方，金啸立刻就迎了上来。
“哇塞！这么高档的吗？我还以为是那种白色的泡沫箱呢。”
“要是泡沫箱我肯定带个面具进来，太掉身价了。”
“好啦，快把箱子放下来吧。”
蓝予怜要帮忙接下夜里肩上的箱子，夜里只把地上拖着的那个递给了她。
众人一起走到摊位的后边，蓝予怜先后打开了两个行李箱。一个箱子里全是塑料盒打包的热菜和米饭，托夜里的福，装菜的盒子一点没有搅和在一起的样子，品相十分不错；另一个箱子里则全是素食快餐，火腿，饼干，汉堡包，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两个箱子的食物数量远超八个人的份量，这是蓝予怜事先告诉自己的父亲，特意准备普通一点的，大概二十人份的午餐的。虽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吃到热菜或素食，全部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喜欢吃什么自己挑哦，数量肯定是够的。”
“我要汉堡！”
“我也要！”
夜里和金啸直接选了快餐食品。
“呵呵，年轻人，就知道吃这些垃圾食物。”
皱面调侃一句，结果自己弯腰也拿了个汉堡，一点没有说服力。
女生们大多选了热食，等自己人全部选完，蓝予怜没有急着拿自己的那份，而是又叫了唐宝舟。
“唐社长，吃饭喽！”
本身就是女仆，又cos成女仆，可以说，蓝予怜将女仆的优雅和礼仪贯彻始终。
“额，还有我们的份？”
“那是当然的啊。”
“不了不了！我们自带午饭的，谢谢了！”
唐宝舟立刻摆手拒绝。
已经收下了丰厚的资金，要是再蹭别人的午餐，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你看，还剩这么多食物，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吃的完吗？”
“唔......”
“我可是专门要了这么多的，可别浪费了。也不是什么丰盛的午餐，还是说，你们看不上呀？”
“哪敢呀，蓝小姐。”
蓝予怜都使用了反向的道德绑架，唐宝舟苦笑一声，只能答应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快来吧。”
“那就去呗，”唐宝舟对身边的成员说道，“人家都这么说了，这里我先看着。”
“真，真的可以吗？”
于是，除了唐宝舟还坐在椅子上外，其余几个cos成东方人物的同学也都靠了过来。
“快点快点，这两箱东西吃不完，剩多少你们带走多少。”
“女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呵呵，你们太夸张了。”
一时间，不能说“勇者欧尼酱”所在的摊位聚集的人最多，至少香味是最浓郁的。
“蹲着吃饭，好像也是第一次吧。”
蓝予怜端着米饭和热菜走到了蓝予爱的身边。
“嗯。”
蓝予爱边刨饭边应道，她吃饭的时候一直很专心，或者说，一直很享受。
第七章 皱面（13）
“快！腾个桌子！”
听到这话，唐宝舟立刻小声提醒身边的一个同伴，同时用眼神疯狂指示。
“哦！”
那人心领神会，果断就收拾起最外边的一张还摆着许多贩卖品的桌子，然后直接端到了众人面前。
“那个，你们把菜放上来吃吧，虽然只有一张。”
“啊，谢谢。”
端都端过来了，没有拒绝的理由，李雨洁表达了感谢。
所有穿着短裙的女孩子里面都套了安全裤，蹲着也不怕走光。不过能站着自然最好，所以她们都把盒子拿到了桌子上。
“水！”
唐宝舟又瞥了瞥远处墙边的一排自动售货机，指示另一个同伴去买水。
“好！”
“拿个塑料袋！”
“哦！”
蓝予怜没准备水的原因就是会场里有数十台饮料售货机，这也是唐宝舟仅能表现的机会了，他必须把握好。
“不影响你们卖东西吧。”
“不会不会！本来就卖不出去多少的，我们有心理准备。”
“是啊，卖得好，我们的餐桌还能再大一点呢。”
“喂！我听得到！”
“呵呵。”
一早上的相处，蓝予怜和唐宝舟的团队都认识了，所以像现在围在一起聊天也不会觉得尴尬。
大概也有队伍里的女生过于亮眼的原因，在漫展正式开场后，蓝予爱等人几乎一直就在唐宝舟摊位的附近被人请求拍照，并没有机会逛一逛漫展。
“我吃饱了。”
最先吃光了盒饭，蒋雅琴扔掉垃圾，然后就走到了夜里的身边。
“你这不行！看我这张！”
“我靠，确实不错，等会发我！”
因为吃的是快餐，夜里和金啸早早就解决完了午饭，此时正在分享着一早的收获。
“放大瞧瞧，我看看正脸怎么样。”
“都这身材了，你还要什么正脸！”
见蒋雅琴站在一边，金啸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可发现她直勾勾对盯着自己，而且也不说话，金啸大概意识到她想干什么了。
“额，要我走？”
“你知道就好。”
蒋雅琴这才露出一个微笑。
“靠！那你说就是了，瞪我干嘛。”
“真听话。”
“切......”
金啸没有多说什么，撅着嘴巴离开了。
夜里和蒋雅琴最近的关系很是亲密，他倒是想当电灯泡，可惜蒋雅琴一直不让。
“聊了什么？”
“照片啊，还能是什么。”
“我问蓝予爱。”
“啊？哦，也没什么，就聊了一些关于自慰方面的知识。”
“......”
七分嫌弃，三分疑惑，甚至还带有一丢丢的切割，蒋雅琴一时眼神复杂对瞥着夜里。
“哎呀，没告白，你别猜了。”
“不是告白失败了？”
“靠！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
或许是声音有点大，不少人的视线投射过来。夜里赶紧控制了下音量，一脸淡定地回道：“真没有。”
“为什么不告白？这不是你要的独处的好机会吗？”
“额，怎么说呢......感觉氛围不是很好？”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讲究情调的人。”
“我也不是很在意气氛的啦，单纯就是觉得感情还没到位吧，可能还是有点早了。”
“这理由还靠谱点。”
蒋雅琴不时瞄着不远处的蓝予爱和蓝予怜。
蓝予爱还好，蓝予怜已经好几次和她对上眼了。
“哪边还没到位？”
“当然是蓝予爱那边喽。”
“撒谎。”
蒋雅琴露出一股暧昧的笑容。
“啊？”
“明明就是你没有准备好。”
“我有什么没准备好的。我都已经是经验丰富的男人了，告个白对现在的我来谁简直是小菜一碟。”
“但你就是犹豫了。”
“说了氛围不好。”
“今天能搞定？”
“不好说哎......”
“蓝予怜今天大概不会再离开蓝予爱了，你以后也很难再有独处的机会了。”
“不是，怎么感觉你好像比我还着急啊。万一我和蓝予爱成了，跟你呆在一起的时间肯定就会变少了，你希望这样啊？”
“没关系啊。”
自信而从容，不到一分钟的对话里，蒋雅琴的脸上展露出好几种不同意味的笑容。
“反正晚上你还是我的人，哦，我还是你的人。”
“嘿嘿......”
甚至不需要肢体接触，一句话，蒋雅涵就让夜里幸福得直傻笑。
“笑什么呢，两位？”
“额！”
突然的插话，让夜里瞬间收起了笑声。他转头一看，原来是皱面带着周思雯走了过来。
“没什么，吃饱喝足了，笑一笑减肥。”
“呵呵，我嗅到了说谎的味道。”
“你也来？”
周思雯是一周前才入住蓝海大厦，并和夜里他们一起活动的。一方面，大伙早就从皱面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存在，另一方面，一周的相处，周思雯除了话少一点外，大部分时间基本都和大家一起，和蒋雅琴的状况差不多，所以夜里等人对她的好感比皱面还高。
毕竟，皱面是个经常见不到人的家伙，认识他快两个月了，夜里见他的次数都没有刚来没多久的周思雯多，说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真羡慕你啊，洛基，哦，夜里。”
皱面直接挽住了夜里的脖子，好像两人是熟人一样。
“额，何出此言？”
“别装了。”
皱面边说边迈腿，故意将夜里带离了摊位，蒋雅琴和周思雯自然也都跟了上去。
“你有好几晚都带着伊南娜，哦，蒋雅琴偷偷溜出去了，而且有意挑的凌晨，具体干了什么，还要我说出来吗？”
“大哥饶命！”
都不需要多问，夜里算是直接坦白了。而比起事情的暴露，蒋雅琴最先质问起来。
“你跟踪我们？”
“这座城市就没我不知道的事，更何况，除了蓝沧海外，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了啊，夜里。”
“啊？”
“......”
夜里一头雾水，蒋雅琴同样不知所以。
而在他们没注意到的一侧，周思雯看向夜里的视线充满了鄙视，跟她初见皱面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干嘛这么意外？你跟我一样，都是有潜力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你想要做什么了。”
皱面说完还特意回头瞧了眼蓝予爱，光是这一个动作，夜里就知道他完全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你，你要揭发我吗？”
“怎么会呢！”
距离摊位足够远，皱面停下了脚步，不过没有松开夜里。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志，我可是好心来提醒你们的。”
“提醒什么啊？”
“呵呵，虽然你们故作聪明地选了蓝沧海睡觉的时候跑出去，而且也操控了监控室的管理人员删除了你们当晚出入蓝海大厦的影相资料，但我要补充的是，蓝予怜也有一套蓝海大厦的监控设备。”
“啊，这......”
夜里顿时冷汗直流。
亏他“周到”地想到要躲避摄像头并成功找到大楼监控室的位置，自认为删除了他们偷偷溜出去和溜进来的录像就能万无一失，而蓝予怜有备份这事，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也就是你们没引起她的怀疑，但凡查一下监控记录，你们的开房过程那叫一个一览无遗，一目了然。”
“不会吧......”
夜里甚至没敢回头看蓝予怜。
他只觉得蓝予怜此刻在看他，目光如剑，随时准备审判他的“罪恶”。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哼，我跟蓝予怜的关系能和你们一样吗？”
“什么关系？”
皱面的话立刻引来了周思雯的斜视。
“咳咳，我是说，这是蓝沧海告诉我的，属于是机密。”
“最好是这样。”
“谈正事呢，你别打断我的思绪。”
“呵呵，正事。”
不得不说，夜里也是头一次看见皱面和周思雯这样斗嘴，他居然真的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和蒋雅琴的影子。
不，准确地说，已经步入后宫之路的皱面作为前辈，他和周思雯现在的关系才是夜里和蒋雅琴今后的模样。
“总之，蓝予怜的监控设备在她自己的私人工作室，你要找的话有点困难。而且我也说了，这是秘密，你知道了她必然起疑，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前辈！”
对皱面谈不上好感，甚至第一天就有了过节。但有了这次的提醒，夜里决定既往不咎，虚心请教。
虽然不想承认，但抛开刻板印象，仔细了解下皱面的为人，夜里才发现，他确实算是自己的同志。
“除了你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她会忙一点，虽说现在基本闲置了，但不代表她不用，想翻看的话，你们的行踪一样不好解释。”
“嗯！”
夜里认真地听，蒋雅琴则从话中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等一下，我们的房间里不会也被安装了摄像头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去过蓝予怜的房间，不知道她的监控画面里有没有你们的私生活。”
“......”
要说个人隐私，蒋雅琴自认没有在房间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顶多就是换衣服的画面会被看到。
不过在夜里的房间就有点不一样了。
无论是诱惑夜里的画面，还是两人约定的内容，不至于见不得人，但被人偷听偷看，蒋雅琴还是会不舒服。
第七章 皱面（14）
“帮我个忙，夜里。”
皱面突然一转话锋。
“啊？”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帮你搞坏蓝予怜的设备，神不知鬼不觉的。然后，你和蒋雅琴就可以继续没羞没臊的生活，再无隐患。”
“真的吗？”
夜里先是大喜，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帮什么忙？总不至于让我卖身吧？”
“呵呵。”
难得露出双眼的皱面视线划过夜里的脸，自然而然落在了他身边蒋雅琴的身上。
“不亏是同志，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额......”
“但很可惜，要卖身的不是你，而是她。”
“啊？”
夜里转头看了一眼蒋雅琴，然后又立刻看回皱面。皱面则继续开口，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荡。
“把她借我一天，用过就还给你。”
“唉......”
皱面的话音刚落地，周思雯先叹了一口气，而蒋雅琴不露声色地往夜里身后躲了躲。
“额，具体是干什么？”
尽管不愿往那方面考虑，但看到皱面脸上即使被绷带缠住也藏不住的坏笑，夜里有必要多问一句。
“保密。”
“保密的话，谁敢借给你啊。”
“嗯？我们都是这种交情了，你难道还不信任我吗？”
“倒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我的女朋友，至少我要知道她的去向和动向。”
“呵呵，女朋友。”
皱面的笑声意味深长。
“怎么啦？”
“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的，顶多就是看看她的裸体？”
“我靠！欺人太甚！”
夜里瞬间炸了毛，果断把皱面当成了想占自己便宜的坏逼。
“免谈！不见！蓝予怜的事我自己解决，不需要你操心了，告辞！”
一骨碌说了一大串，夜里拉着蒋雅琴就要离开。而皱面一点不慌，只是轻声叫住了他。
“等等。”
夜里什么性子，皱面可太了解了，知道他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
“......”
果然，夜里停下了脚步，转头露出不屑的表情。
“我要的是蒋雅琴的帮忙，你能不能替她决定是一回事，但我还是想问问她自己的意见。”
“你都要见她裸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夜里，你应该不是大男子主义吧？女孩子的意见可以很重要的哦？”
夜里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女人受到调戏，甚至是侮辱，他只想宣誓主权有。
“你肯定比这家伙聪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皱面又看向蒋雅琴。
“精虫上脑的男人，不管问什么都会往性的方面联想的，这点很不好。”
“......”
蒋雅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拿掉了夜里牵住自己的手。
夜里想闹别扭，却不知道该气些什么，只能把头瞥向一边。
“你要用我的能力做什么？”
“就说女孩子冰雪聪明吧！一下子就明白我要干什么了。”
皱面跟周思雯炫耀道，周思雯视而不见。
“快说吧。你也算救过我，我视情况选择帮不帮忙。”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他也不行吗？”
蒋雅琴指了指夜里。
“不行。”
“切。”
夜里又发出不满的抗议。
“补充一点，告诉你之后，你也可以选择拒绝。答应的话，事情一晚上就能结束，甚至不耽误你们开房。”
“......”
有拒绝的权力，蒋雅琴基本就没什么顾虑了。
又思考了几秒，她继续问道：“如果我拒绝的话，蓝予怜的事是不是就没戏了。”
“那当然，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我想先听听。”
不再犹豫，蒋雅琴对夜里表达了看法。
“随你喽......”
“呵呵。”
见夜里还在生气，蒋雅琴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于是将嘴巴贴近他的耳边。
“这也是为我们好，你明明知道的。”
“......”
目光不由自主对再次瞄到蓝予怜的方向，夜里发现她们已经吃完饭，开始收拾东西了。
蒋雅琴此时的举动也颇为暧昧，被看见就糟糕了，于是夜里主动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听你的啦，你自己决定就好。”
“嗯。”
“哦，看样子是决定了。”
“什么时候可以说？现在吗？”
“不急，晚上我会找你的，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晚上？”
夜里又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你看看，占有欲强的男人就是麻烦。”
“你好意思说别人？”
周思雯白眼道，皱面立刻咳嗽着装傻。
“我要说的就是这事。那么，打扰了。”
说走就走，皱面搂着周思雯就离开了。
周思雯还回头礼貌的点头示意，他却看都不多看一眼，不知道是雷厉风行还是我行我素。
“你不在意皱面要你帮的忙吗？”
目视着两人走远，直至被人流吞没，夜里才问道。
“我更关心的是蓝予怜手里的影像资料。”
“这倒也是。”
“万一我们偷情的事暴露了，你还怎么和蓝予爱交往？”
“什么叫偷情，我现在就你一个女人，跟蓝予爱八字还没一撇呢。”
“呵呵。”
蒋雅琴嘴唇弯起，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她要听的就是夜里这句话，因为这足以说明她成功俘获了夜里的真心。
“那和她确立关系后，我的事你打算瞒多久？”
“额，等时机成熟的？”
“真是个渣男。”
“不不，渣男是爽完就提上裤子走人的，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后宫的！”
“所以，只有我一个，你还是觉得不够。”
“咳咳，都怪你纵容我的欲望。”
“呵呵，我要是像个普通的女生一样，只准你爱我一个人，难道你会答应吗？”
“请让我实现我的梦想！哪怕只有两个，我也知足了！”
“男人。”
离开的有点久了，夜里跟蒋雅琴也回到了大部队。
蓝予怜不出意外地问了他们四人聊了些什么，而看似不经意的提问，夜里只能随口扯着慌，对帮忙的事只字不提。
解决完午饭，收拾完垃圾，时间来到下午，漫展的火热程度依旧。夜里一行人中没人是真正的阿宅，所以除了cos外，他们对其他的事物都不怎么了解，这也意味着他们能体验的乐趣还有很多。
漫展的场地很大，不同的会场主办的事物也不同。唐宝舟所在的一号会场主要负责贩卖周边，所以摊位摆满了大部分位置；二号会场是个广阔的空间，里面只有一座华丽的舞台，一整天都会有表演；三号会场也是空地，这里coser最多，而且还有两个小型自由舞台；四号会场则是主办方用来展示自己上市产品的场所，客流量相对较少。
“宅舞你们不看看吗？”
“唔，算了，人太多了。”
“我们可是VIP票哦，可以站在最前面看的。”
“唔......”
下午的活动一开始，皱面和周思雯照常自由活动，不见人影，而夜里一跟蓝予爱姐妹在一起，蒋雅琴就自动退出三人可视的范围。
因为人多拥挤，六个人此时的站位是夜里一个人在前面开路，蓝予爱和蓝予怜在他身后，金啸和李雨洁接着，蒋雅琴一个人在最后面。
此时，众人正停在二号会场的中央。夜里又看了一眼舞台之上，几名coser正随着音乐起舞，舞蹈是什么他叫不上名字。
舞者都是女孩子，大概是舞蹈的动作幅度本就不大，而且还要顾虑身上的服装和假发，她们跳得不是很激情。
“还是算了吧，跳得一点激情都没有，不好看。”
“呵呵，眼光挺高啊。”
事实是事实，但夜里的话听起来过于挑剔，蓝予怜还是要为台上的小姑娘“打抱不平”的。
“人家能上台表演就已经很勇敢了，而且，我觉得跳得很好看呀。”
“额，审美问题？我对宅舞没什么感觉唉。”
“宅舞是让你看舞蹈的吗？主要还是看妹子的。”
金啸趁机拿出手机，依托于自己出众的身高，他举起双手就可以清楚地拍到台上的表演。
“那就更不用看了啊，整个场馆也找不出比我们队伍里的妹子更好看的人了。”
“呵呵，谢谢。”
蓝予怜笑靥如花，而金啸边举着手机边说道：“你这人真是油盐不进啊，不能因为身边已经有好的了，就不再欣赏别处的花朵。”
“哦，这话有理，我赞同！”
“听起来感觉不是好话呢......”
李雨洁浅浅一笑。
“不就是单纯的好色吗？”
蒋雅琴也是跟着吐槽。
“靠！你们看到帅哥不会多看两眼吗？”
“会倒是会......”
“这很正常的吧。”
“对吧，这是本能！”
金啸眼珠子乱晃，先是偷偷瞄了眼身边的蓝予爱和蒋雅琴，最后又嫉妒地斜视着夜里。
“有人就是已经有最好的了，所以才看不上其他人，装作多高冷一样，令人不爽！”
“干嘛，我不好色还碍你事喽？”
“切！你懂我什么意思。”
“呵呵，毛都没长齐就知道嫉妒了，乖乖等着吧你！”
“草！”
年纪小是硬伤，金啸也只能放下手机，无能狂怒地骂一句了。
“跟你们男孩子一样，我们女孩子自然也爱看帅哥啊。不过小爱好像对帅哥就没什么感觉欸。”
“嗯。”
“别承认！给我有点感觉啦！”
第七章 皱面（15）
“嘿嘿，好事，好事。”
“你笑得这么恶心干嘛？”
面对蓝予怜的质问，夜里竖起大拇指，脸上流露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还好我不是帅哥！”
“你有这种想法也挺奇怪的......”
“夜里很帅的。”
蓝予爱突然发声道。
“哦！”
夜里顿时愣了一下。
“爱姐，你这审美有大问题啊......”
“......”
只有金啸第一时间吐槽，而其余的女生则不由自主地重新端详起夜里的容貌。
“这是安慰？”
短暂的愣神后，极力克制着内心的膨胀的夜里稍稍靠近蓝予怜，低着头悄声问道。
“呃，我倒是希望你能自信一点......”
“那就是真情实感喽？”
“呃，这也有点......”
客气话是客气话，但是蓝予怜真不觉得夜里的长相有多出众，至少在她心目中称不上是帅哥。
而说是悄悄话，两人的对话就在蓝予爱眼皮子底下，她想听不见都难。
“现在的样子，很帅。”
蓝予爱再次发声，算是纠正了误会。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金啸更是松了一口气。
“呼，吓我一跳。”
“靠！你什么意思？”
“我就说你还没我帅呢，爱姐的审美怎么可能这么差。”
“人身攻击是吧？挫男一个，你哪来的自信！”
“要不你让爱姐自己说，我跟你谁帅！”
“就知道烂柿子里挑好的，你怎么不找其他人比去？”
“男的除了你还有谁？你难道要我跟皱面那个不露脸的家伙比？”
两人又是扯衣服又是撕脸皮的，蓝予怜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拦道：“行啦行啦，别打啦！衣服坏了怎么办！”
“烂柿子里挑好的......”
“呵呵，两个小孩子。”
蒋雅琴和李雨洁还在看笑话，夜里则保持着和金啸扭打的姿势，真就问道：“爱姐，那你说我跟他谁帅？不是现在这样，就原本的样子。”
“唔......”
蓝予爱盯着两人的脸，认真思考起来。
“那个，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回答问题。”
蓝予怜知道自己妹妹什么性格，她可不会在意谁的面子和自尊，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而两个人都不是很帅这个事实，蓝予怜肯定不会说出来，但也不想让蓝予爱说出来。
“我帅的话，我跳舞给你们看！”
“草！卑鄙！额，你还会跳舞？”
“夜里帅。”
“好！我赢了！”
不知道是真的想看夜里跳舞还是单纯认为他帅，总之，在夜里报出了自己的获胜酬劳后，蓝予爱立刻给出了答案。
夜里也丝毫不给蓝予爱反悔的机会，又强调了一遍结果，然后便松开手，脸上全是得逞的笑容。
“这......”
金啸一时目瞪口呆，明显还没缓过劲来。
“你认真的吗？”
“你还有这技能？”
蒋雅琴和蓝予怜接连发出疑问。
“那当然，童叟无欺！”
“爱姐，真心话？”
金啸哭丧着脸，看起来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我想看夜里跳舞。”
“那到底谁更帅啊？”
“......”
蓝予爱刚要出声，蓝予怜赶紧打断了她。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你们都很帅！小孩子吗你们，为了这种事都能吵起来。”
“不，我觉得这事很重要。”
“同感。”
“这事以后再聊！先说你要跳舞的事。”
“那还有啥好说的。”夜里大手一挥道，“走！三号会场不是有自由舞台吗，我去那里跳给你们看。”
“喂，不准骗人啊。”
蓝予怜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人无信，无以立！”
夜里说完就往三号会场的方面走去。
“呃......”
蓝予爱直接跟了上去，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但也很快追上。
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夜里会跳舞，不是阿宅的他究竟会跳什么舞，众人就都有些期待了。
“你会跳什么舞？”
“保密。知道不就没意思了嘛。”
“你别告诉你是鸡你太美啊，那我也会。”
“瞧不起谁呢！那种辣鸡舞蹈也就你喜欢，跟我的比差远了。”
“嘿，还让你得意起来了！”
来到目的地，三号会场里有一个歌台，一个舞台，两个展台此时都有人在表演，前面也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好不热闹。
VIP的特权到这里就没什么用了，所以跟大伙说了一声后，夜里就一个人挤进人群，去舞台旁边的工作棚报名去了。
“他不会一个人偷偷跑掉了吧。”
看到夜里消失，金啸依旧对他的言行表示怀疑。
“噗，很有可能。”
蒋雅琴忍不住笑出声，深表赞同。
“完了，我居然也有点起疑了。夜里，对不起......”
“我相信夜里。”
“呵呵，我也相信夜里。毕竟一牵扯到金啸的事，他就变得异常较真。”
“......”
蓝予爱突然转向李雨洁，然后两个人就默契地击了下掌。
“他绝对喜欢我。”
“这点也很有可能。”
蒋雅琴继续调侃夜里，只是这次连带上了金啸。
“呕！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恶心我。”
“你自己承认的。”
“我的，当我没说。”
“我觉得夜里是双性恋哦。”
“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知道这种事情！”
“真的吗？”
金啸已经拒绝在交流这个话题了，而蓝予怜和李雨洁不出意外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直觉而已。”
“诶，这样啊。”
“那他是攻还是受！”
“我觉得是攻。”
“请细说！”
“呃，没看出来啊，小洁，你竟然还好这口啊......”
夜里到底喜不喜欢男人，答案金啸根本不在意。
他眼神复杂地偷偷瞥着蒋雅琴，虽然她一直在这开夜里的开玩笑，但她和夜里十有八九已经上过床了，金啸是这么猜测的。
没有证据，两人也分别否认过，但金啸就是这么认为的。
别人能不能看出来他不清楚，至少作为在两人身边呆的时间最长的人，金啸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报完啦。”
“卧槽！”
金啸还在发呆，夜里突然冒出个头来。
“这么快？”
“就报个名啊，你以为。”夜里摊摊手，“前面还有好几个呢，没想到想表演的人还挺多的。”
蓝予怜问：“你是第几个？”
“第九个。”
“靠！那不是早着了。”
“是啊，工作的小姐姐也跟我讲至少一个小时之后，让我提前半个小时来就行，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李雨洁也问道：“不需要准备歌曲，伴奏之类的吗？”
“当然要啊，不过有歌我就能跳，只要音乐不断，我就没问题。”
“切，这么自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跳什么舞......”
“哼，好好期待吧，等会我允许你跪舔我。”
“果然是攻。”
李雨洁对蒋雅琴说着悄悄话。
“什么玩意儿？”
夜里听到了，但没反应过来。
“啊，没事没事！”
李雨洁赶紧摆手，同时撇开话题。
“那我们现在干嘛？在这里等着吗？”
“一个小时......”
蓝予怜考虑了几秒钟，决定问问蓝予爱的意见。
“你怎么说？是想再逛逛呢还是就呆在这看看跳舞？”
“就在这里。”
“你们呢？我会陪着小爱，你们要是想去别的地方，我们可以自由活动。”
“我也留下，我要看看小姐姐跳舞。”
“一样，反正就半个小时，我也去不了哪里。”
男生们做出了选择，现在就差李雨洁和蒋雅琴了。
“要陪我逛逛吗？”
“啊？”
蒋雅琴突然发出邀请，跟她对上视线的李雨洁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吗？”
“嗯。我觉得，我们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聊。刚才的。”
“哦！”
这下李雨洁明白了。
“顺便再淘点好东西。”
“好的！那就一起。”
“好奇怪的组合。”
金啸不禁发出感慨，夜里则提醒道：“别忘了回来看我表演啊！”
“忘不了。”
蒋雅琴说完就准备离开，而李雨洁还不忘对蓝予爱姐妹道歉道：“对不起，爱姐姐，怜姐姐，我就先离开一会喽？”
“嗯，去吧。”
“没事没事，你玩得开心就好。”
蓝予爱轻轻点头，蓝予怜也摆摆手。
六个人就此分开，只等夜里上台的时间到来。
“啧！”
身后传来不满的声音，金啸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身高和披风遮挡了后面的视线。
短短几分钟，夜里和金啸的身后就又多了一圈游客。短暂的午休后，漫展又将迎来新的人流高潮。
“不太能看得见啊。”
蓝予怜轻声抱怨道。
报名表演的人倒是可以从外侧轻松来到舞台边，而对于蓝予怜这样的普通观众，好位置自然是先到先得的。
后来的观众想挤进舞台的前面，不仅脸皮要厚，身板也一定要结实，不然前面的人不愿意让，厚实的人墙也根本挤不动。
“怜姐，还是让我们在前面，带你们挤进去吧。”
“算了，这样不好。”
“我和夜里是没事，但你们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看的到台上吧？”
“唔......”
第七章 皱面（16）
蓝予爱和蓝予怜此时就在夜里和金啸的面前，这样的站位是防止有人从后面揩油。
夜里一开始也提议挤到最前面，不过蓝予怜也考虑到了金啸的身高问题，于是决定忍一忍，为其他观众着想。
“哎呀，别操心其他人了，走吧。”
夜里说完就往蓝予爱的身前挤去，蓝予爱因此跟自己的姐姐贴在了一起，而蓝予怜也看出夜里要做什么了。
“真不用的，这样对别人太不公平了......”
“前面大高个多了去了，凭什么我们受这委屈！Followme。”
不容蓝予怜再拒绝，夜里已经牵起了蓝予爱的手。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神技发动，诳言戏语。
“......”
夜里经过且听到他命令之人，全部向一边退开，让出些许空隙。密集之中挤出的空隙堪堪只够一个人通过，但也足矣。
夜里在最前，金啸在最后，四个人就这样一字长蛇，突破层层人群，只靠夜里的几句话，成功而轻松地来到了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我突然觉得，你的这个能力好危险啊。”
“不应该是方便吗？”
“也就是你没有什么坏心思，要换成其他用途......”
“比如说？”
夜里故意露出坏笑，眼神还往蓝予爱的裙子瞧了瞧。
“看哪呢！把你眼珠子扣下来哦！”
“话说这表演有什么奖品吗？要不我直接内定了吧？”
“喂！刚说完不准干坏事！”
“哈哈，开玩笑的啦。放以前，我不敢说大话，但现在，我对自己的舞蹈还是有点自信的，拿个名次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说有排名吗？”
“忘记问了。”
“切，你能真能拿第一，我天天请你喝奶茶。”
“怜姐爱姐，你们都听着了啊！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听见了。”
“嗯，加油吧，我看好你。”
“你先拿个第一再说！”
“咳咳，我再离开一趟，后台那个登记的小姐姐好像还挺漂亮的，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喂！”
“草！不准耍赖！”
当皱面和周思雯出现在三号会场的时候，夜里已经站在了自由舞台的正中央，受百人瞩目。
背景大屏幕上正准备播放的，是世界流行音乐天王迈克尔·杰克逊在1995年MTV颁奖典礼封神的现场。
夜里选择的歌曲和舞蹈名——《Dangerous》。
“哦，赶上了赶上了！还好没开始。”
皱面手里此时拎着好几个手提袋，体积貌似都不小。虽然里面的东西被包装得很严实，但懂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都是手办。
“......”
而相比两手拿得满满当当的皱面，他身边的周思雯手里就只有一顶帽子。
这顶帽子不是周边，也不是买的，而是皱面从一名cos成但丁的男生手里“借”到的。
“看吧，我就说他肯定缺这个东西。整个漫展就没有卖这种款式帽子的地方。”
“原来不是你想要。”
周思雯盯着手里的帽子，喃喃自语。
“废话，别人戴过的东西我才不要呢，洁癖！”
“理由是什么？”
周思雯跟着瞧向舞台的方向，夜里的表情和动作好像是有点别扭。
“自我满足？”
“你就当是补偿吧。”
“你明明说过不会在意他的任何事的。”
“看情况吧，这种时候，我还是要给足他面子的。”
“真恶心......”
“讨厌啊，不准你这么说自己老公。”
“......”
周思雯只留给皱面一个更厌恶的表情，然后就向舞台走去。
“等等，来不及了。”
“啊？”
周思雯明显是去送帽子的，但皱面看到工作人员跟夜里点头示意，知道表演马上开始了。立马叫住了她。
“快！直接从这丢给他！”
“......”
周思雯一边看着距离一边拿起手里的帽子，似乎在估算此方案的可行性，而皱面突然弯下腰，一个箭步钻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你！”
“夜里！”
随着脚下失衡，身高猛增，周思雯顿时脸色一红，而托举她起来的皱面已经大声吼了出来。
因为他这一嗓子，不止是台上的夜里，准备播放音乐的工作人员，台下的观众，路过的游客，甚至是蓝予爱姐妹和金啸，全部闻声回头，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骑在皱面头上的周思雯。
“帽子！”
没办法，叫出声的是皱面不假，但高出所有人一大截的周思雯此时更显眼，属于物理上的鹤立鸡群。
“草，秀恩爱呢，这是！”
“物语！”
“呃，周思雯？”
“这两人在搞啥？行为艺术？”
两人“亲密”的样子不出意外的引起了众人的议论，但周思雯只是高冷，不代表像皱面一样没脸没皮是。
被无数人盯着，羞愧难当的她此时连腰都不敢直起来，而皱面又牢牢把住她的两条长腿，稳得像个石柱一样，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你死定了......”
“快脸，溜完帽纸就晃里蛤来。”
皱面的语气中明显带着调戏的语气，但在周思雯双腿的大力挤压下，他的发音又含糊不清。
“咕......”
深知皱面的性格，周思雯知道现在多犹豫一秒都是自己吃亏。
所以，她也不想再丢脸，一只手死死拽着皱面的头发和帽子，一只手将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的帽子停在左脸一侧。
“呜......”
将对皱面的怒火通过眼神发泄到台上的夜里身上，周思雯控制好力道，然后猛地一甩。
帽子遵循着物理法则，又像摆脱了所有约束，在划过一道极简而优美的弧线后，精准地飞到了夜里的手里。
“噔！”
音乐突然响起，夜里甚至没来得及还以感激的目光，下意识地就将帽子戴好，立刻摆好了姿势。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于舞台之上，而有了帽子的加持，夜里的嘴角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微笑。
“我靠，这也是表演吗？太酷了吧！”
“亏这妹子穿着短裙也敢骑在男朋友头上，两人玩得真大胆。”
“喂，夜里是不是冷静下来了？”
“好像是的。有没有帽子，影响真的这么大吗？”
不少视线依旧停留在皱面和蒋雅琴的身上，皱面如约弯下腰，慢慢将肩上的女伴放了下来。
“打人不打......噗！”
皱面已经有预警对提前捂住自己的脸了，只可惜防错了地方。周思雯直接下狠手，一个膝撞正中靶心，差点让他变成公公。
“嗷......呜......”
皱面两腿一跪，以头抢地，周围不少围观的男游客更是吓得菊花一紧，胯下一凉。
“告诉你，这事没完！”
周思雯还不解气，但众目睽睽，她也不好再对脚下缩成一团的皱面动手，于是果断选择转身离开。
“啪。”
结果，刚抬腿，一只手就攀上了她的脚踝。
“手也不想要了？”
握紧的手掌又迅速松开，而皱面也如弹簧一般站了起来，脸色如常。
“我认罚，现在就别打了，回去再随你处置。”
“......”
周思雯没有多说，狠狠剐了他一眼后就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皱面也赶紧捡起地上的手提袋，快步跟上。再转头看一眼已经随音乐起舞的夜里，他暗笑一声，身影淹没在人群。
“有那么好玩吗？”
“没有，就无聊玩玩的。”
“小冰和小玉也是的，自从给他们买了手机后，天天手机就不离手了，最近还老跟我抱怨房间的网不好呢。”
“哈哈，只能说，现在不喜欢玩手机的小孩子反而是异类了。”
吧台上，曹云飞正看着身边的范晨星高频点击着手机。手机屏幕的画面一直在闪，花花绿绿的，他不知道是什么。
虽然年纪有范晨星快三倍之大，自认人生阅历房间最丰富，接触到这些新兴事物也比所有人都早，但曹云飞对它们的了解和依赖远不如年轻人。
跟他相比，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算年轻人，所以，作为唯一一个无聊时不会刷视频或玩手机的人，曹云飞也算是另类了。
“哼，也就是他们是参战者，有使命在身。换做一般的小孩，我早就把他们扔学校里去了，手机也是，没收！少玩！”
“跟个老父亲一样......”
范晨星忍不住吐槽，小冉也笑着插话道：“曹叔现在就是他们的监护人，也算是父亲了嘛。”
“哈哈，是的。不过我这年纪应该是爷爷，毕竟都快五十的人了。”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念同学了。好久都没回学校看看了。”
“想看就去看呗，又不是不让你走的。”
“算了，离着远，还不能显摆，没意思。”
“那还真是辛苦了。”
时钟就挂在旁边的墙壁上，转眼就能看到，但曹云飞还是问范晨星：“几点了？”
“还有一分钟十点。”
“不应该啊。”
曹云飞这才看向时钟确认时间。
“小吉居然会迟到。”
“老板迟到不是很正常，而且现在还没到点呢。”
“呵呵，你看她平时懒懒散散的，对待重要的事，她可一点不马虎。”
“所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要发表啊，连你都不告诉，你们不会闹矛盾了吧？”
“怎么可能，我们关系好着呢。”
“有多好？”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的事，少乱说啊。”
蓝色妖姬，时间临近晚上十点。
跟昨天一样，酒吧照例没有营业。除了老板荆吉和裴锦冰姐弟外，曹云飞，范晨星，李铭政，鲍莎，马小茜，沈不凡，茹意，苏璨灿，朱腾飞，严驹鹏，该在的人都在，所有人都是收到了荆吉的联系才聚集于此的。
“请求发言！”
马小茜突然举起手。
“哦，你说。”
曹云飞放下手腕。
“我十一点之前一定要上床睡觉！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我只能再呆半个小时！”
“不能通融一下？”
“我这边支持贿赂，金钱和财宝都可以！”
“呵呵，那我催一下，争取让你早点回去。”
“发言完毕！”
“好，请坐。”
大家都坐在熟悉的位置，三个桌位，三个神系，再加上身为酒吧主人的印度神话和一众兔女郎。
早上未能和北欧神话交战，朱腾飞并不在意，甚至松了一口气。而严驹鹏在接连受到沈不凡等三个大人的心理和物理教育后，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你们知道是什么事吗？”
朱腾飞问身边的花花。
“不知道哦。吉姐都没告诉你们，我们就更没可能了。”
“也是。”
询问无果，朱腾飞看向对面。
严驹鹏现在依旧很少主动和他对上眼神，不过语气至少不像之前那么不友善了。
这是曹云飞的功劳，所以尽管认识还不到两天，朱腾飞已经将这里当成可以信任的地方了。
“说不定今晚又会有新的参战者加入。”
“谁知道。”
“为什么......”
差点又要用以往质问的口吻，朱腾飞赶紧换了个方式给出意见。
“范同学也是一个人，我们要不要去那边坐？”
“不需要。”
“好吧。”
花花和对面的涵涵相视一笑，她们算是兔女郎里最成熟的两位，一眼就看出了两人的关系有了改善。
“有意避开两位小姑娘，看来确实有大事要发表。”
沈不凡和茹意来得最早，因为两人目前都是离职状态，而且又不是情侣，所以酒吧正适合打发时间。
两位小姑娘自然指的是裴锦冰姐弟，按荆吉的要求，曹云飞把他们留在了酒店，并没有带过来。
“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无非就是和北欧神话关系的恶化。”
“为什么不能是好的事情？”
“呵呵，我想不到。”
“怪事。”曹云飞突然嘟囔一句，“居然不接电话。”
“失联了？”
鲍莎刚感到不安，风铃声陡然响起，众人循声一齐望去。
“吓死个人。”
看到熟悉的面孔，李铭政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知道你是老板，好歹也敲个门啊。”
“我的。”
来人正是荆吉。
曹云飞看她手里握着手机，不接电话的理由也就一目了然了。
“我说呢。迟到了整整两分钟，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你可浪费了大家半小时的时间啊。”
“......”
大家都知道曹云飞是开玩笑，而荆吉的脸上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丝异样。
不是尴尬，也不像愧疚，但她就是回避了所有人的视线，呆在门口，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完了，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事了。”
“你闭嘴。”
“怎么了？”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曹云飞也离开了座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荆吉的身上。
“呼......”
悄声吐出一口气后，荆吉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没事。”
“真的吗？”
荆吉摆摆手，然后便开门见山道：“今晚召集大家来不为别的，下午又有两位参战者联系到了我，所以......”
“卧槽，谁？”
听到又有新的参战者出现，李铭政立马来了精神。
“名字的话，他们还没透露。”
“不会吧......”
朱腾飞默默感慨一句，沈不凡也问道：“人来了吗？”
“跟我一起的。人在大厅，小凌正在接待他们。”
“男的还是女的？大人还是小孩？帅哥还是美女？”
“来都来了，那还墨迹什么？带进来认识下啊。”
埃及神话的几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只有曹云飞眉头一挑，随后发出轻笑。
“懂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只能说曹云飞不愧是老资历，眼光狠辣，仅从荆吉的反应，他大概就能判断来的人另有目的，很可能不是善茬。
“啊？砸场子来了？”
“不是。”荆吉摇头否认了李铭政的猜想，“具体的事项，我还是请他们过来亲自跟你们说比较好。”
“我陪你吧。”
见荆吉转身便要离开，曹云飞靠了过来。
“......”
曹云飞的眼神带着担心与关心，荆吉只觉得这种目光刺的她愧疚，但也只能强装镇定。
“不用，叫一声的事。”
“你确定？”
曹云飞再次确认道，而这次，荆吉真的犹豫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行，那你跟着吧。”
“哦！”
一转眼，荆吉又看到了小冉，所有兔女郎中只有她面露担忧。
于是，思考了几秒后，荆吉又说道：“兔女郎们也跟我一起离开吧，等会儿你们在可能不方便。”
“诶？”
沈不凡身边的丽丽立马发出不满。
“怎么就不方便了？”
李铭政也是一把搂住身边的梦梦。
“她们知道的说不定比我还多，我要没记错的话，今天还是头一次赶她们出去吧？”
他早就习惯了有个兔女郎坐在身边，人不在，还真有些不习惯。
“凡事都有例外。而且要不了多长时间，忍忍吧。”
“啧！那我也要出去看看。谁啊，这么大的牌面。”
“三个人就多了，老实点吧你。”
就李铭政的暴脾气，没事也要被他挑起事端，曹云飞果断拒绝了他。
“那我呢？你们都出去了，留我一个在这......”
范晨星也问出了一个没营养的问题，曹云飞同样没给他好脸色，笑骂道：“动动脑子！就因为我们俩都出去了，你才更要留在这里。”
“啊？”
“啊什么啊？咱三个一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在谋划着什么呢，你怕不怕？”
沈不凡和朱腾飞闻言都是微微一笑，范晨星这才反应过来。
“好吧......”
有了结果，兔女郎们便依次动身。和荆吉对了下眼后，连负责调酒的青叶都走出了吧台。
“你还搂着人家干嘛？快点。”
“就是！梦梦姐你挠他，我们给你撑腰！”
“切。”
在鲍莎和马小茜的催促下，李铭政最后发泄了一下不满，然后就乖乖松手，放梦梦离开了。
离开前，梦梦用微笑表达着感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埃及神话的三人都是好人。
李铭政对她的肢体接触在鲍莎和马小茜的监督下只停留在正常交往的范围，而且托他们的福，性格内向的她甚至比以往更健谈了。
“不会是遇到中国神话的人了吧？”
苏璨灿小声猜测道。
“呵呵，也有可能是你阿兹科特神话的人啊。”
“卧槽，那不是必须把他们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各有所思，而荆吉则是一言不发，跟在梦梦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出于对荆吉的信任，曹云飞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留悬念可以增加乐趣，他正好无聊，也无所畏惧。
终章二（1）
蓝色妖姬的大厅，我和周思雯、蒋雅琴相对而坐，荆凌恭恭敬敬地站在我们旁边。
当然，恭敬的只是她的身姿，她的眼睛在我落座后就一直充满怀疑地狠狠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身上剐走什么东西一样。
难道只因为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多说了一句“我是荆吉的男朋友”？
应该不至于吧，明明连周思雯都没......
好吧，她现在也是瞅都不瞅我一眼，八成心情也不好。
“呵呵，真是怎么看怎么像。”
“......”
“姐姐看起来高冷，脸蛋却很柔和。妹妹看起来热情，但板着脸的时候，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失礼了，我的脸天生就是这样。”
荆吉刚才接到了曹云飞的电话，现在人已经在兔窝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群许久未见的兔女郎们，我的心情实在是舒爽，所以忍不住调戏起荆凌来。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相见，怎么样，感想如何？”
“我不知道您说的是哪种感想。”
“还能是什么感想？我以后可是会成为你姐夫的男人，一家人，现在不该好好了解一下吗？”
“......”
果不其然，荆凌露出了周思雯脸上经常出现的嫌弃表情，但也仅是一瞬，她很快就收敛了起来。
虽然我不是抖M，但我必须承认，我很喜欢女孩子这种表情。
让这些会用看虫子一般的眼神看我的女人顺从我，臣服我，乃是我此生最大的乐趣！
所以，其实我是抖S？
“我知道您是参战者，如果姐姐答应了，那我也没有意见。”
“哦，真懂事。其实我一直想试试姐妹丼的，找个机会，我一定和你好好亲近亲近。”
应该是没听过姐妹丼这个外来词汇，荆凌一时有些困惑。但听到亲近，她大概也猜到了这不是什么好词，所以继续板着脸。
“请你尊重下我的姐姐。作为男朋友，我不认为......”
停顿的原因，我猜是她还不清楚我到底脚踏几条船。
我还没有向她介绍对面跟我一起的两个女生的身份，周思雯毫无疑问算是其中一条船，至于蒋雅琴，她只是今晚被我抓过来帮忙的。
从进门到落座，我们三人的站位一直都是我在前，她们在后，完全没有情侣的样子，现在两个人也是坐在我对面，而不是我身边。
周思雯的脸蛋一直很冰冷，蒋雅琴同样面无表情，该说是女人的直觉很准吗，这也能看出来？
“你很好奇她们的身份吗？”
“不敢。您不说，我不会主动问的。”
“你可以偷偷问你姐姐哦。我什么事都告诉她了，只要你问，她大概也会背着我告诉你的。”
“......”
荆凌面露纠结，我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姐姐。
“放心，我都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怪罪她的。”
“我不会给姐姐添麻烦的。”
“怎么会呢。我想，今晚过后，你不找她，她也会找你谈谈心的。”
“......”
荆凌还在思考我说的话的含义，而我突然发出惊呼。
“哦！”
原因无他，我看见一名兔女郎女孩从内厅过道走了出来。
“来了！”
时刻注意着那边的我一下子就发现了那近乎情趣的性感装扮，周思雯和蒋雅琴闻声也看了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
一众兔女郎依次走来的画面实在过于香艳，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我还是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
此时的大厅只有我一个男人，等她们全部站在我的面前，被一群尤物包围，所谓的至福也不过如此吧。
“你是......”
纠错一下，整个大厅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
现在出声的男人叫曹云飞，跟在兔女郎队伍的最后面。我能一下发现兔女郎，他自然也是出来就能看见我们。
他的出现算是整个大厅唯一的败笔，但他也是荆吉按我的要求带出来的，因此，亵渎了眼前这份美好的人其实就是我自己。
“你先等等。”
曹云飞惊讶的原因是看见了我身边的蒋雅琴，但我起身先打断了他，不让他继续破坏我的好心情。
“让兔女郎先说。”
“......”
因为我先入为主的霸气气场，曹云飞真的不再说话，而兔女郎们也都面露复杂的表情。
我又向前了几步，像领导一样站在女孩们面前，静静地等待她们的反应。
“您好。”
等了几秒钟，还是小冉最先礼貌地点头。
嗯嗯，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兔女郎，礼数一如既往的到位，胸部也是一如既往的养眼。
“呵呵，你好。还记得我是谁吗？”
“唔......”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真容，所以她们感到困惑很正常。
“给你个提示，苹果。”
“啊！”
果然，提示太简单，小冉一下子就记起我来了。
“您是......”
“嘘！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眼瞧着小冉就要说出我的名字，我立刻制止了她。
“哦，好的。”
“好久不见了，对不对？都快一个月了吧。”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呢。”
“那，抱一个？”
“啊......”
我坏笑着张开双手，而面对我索要拥抱的举动，小冉有些尴尬地瞥向身边。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别戳我！”
“吼吼，有奸情？”
“哈哈......”
“......”
除了梦梦外，其余的兔女郎不是投来好奇的眼神就是发射八卦的目光，这正是让小冉害羞的原因。
“那......”
不能说是不情不愿，更多的肯定是不好意思。等小冉鼓足了勇气向我慢慢靠过来，我直接收拢手臂，深切感受着年轻女孩的柔软，香甜和弹性。
当然，拥抱就只是拥抱，我没有毛手毛脚，很快放开了小冉。
“感谢招待。”
我由衷感谢着，同时双手合十。
“真是的......”
看到想看的表情，我顿感心满意足。无视着背部扎人的目光，我也终于看向了曹云飞。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可以跟她在这里谈，我要进去和其他人聊聊。”
“呵，完全没我说话的必要了？”
似乎对自己的待遇很不满，曹云飞对我抱怨道。
“怎么，你认识我们？”
我指了指自己跟身后的周思雯。
“不认识。”
“那不就得了。跟认识的人说话，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
曹云飞看向荆吉，而荆吉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个情况......”
他边抓着头边瞧着蒋雅琴，而我不想再做更多的解答。
“今晚没人会走，你有的是时间问问题。”
“自我介绍呢总该来一下的吧。我好歹也是酒吧的半个主人，总得为里面的人负责。”
“呵，半个主人。”我忍不住讥讽道，“你是不信任苏摩，还是害怕跟一个小姑娘独处？”
“嘿！”
曹云飞气急而笑，而了解他脾气的我直接选择迈步，不打算在这里继续跟他墨迹了。
周思雯跟上了我，我们三人彼此错过，他果然没有出手拦我。
这省了我很多口舌，毕竟我也不想跟大叔聊天。
一路无言，我，周思雯和荆吉很快来到包间门口。门没有关死，还留着一道缝，我第一个走进去，完全不担心有人偷听。
“呜哇，好多人，好吓人。”
光线不算昏暗的房间里，我见到了这一个月来与之为敌，和即将为敌的所有人。
大家都是熟面孔，无非见的多，见的少的区别，更别说还有今后可以发展成性奴的几个女性。
“来了？”
率先出声的是李铭政，曹云飞的狗腿子。
“嗯。”
“曹叔人呢？”
“他和小冉她们在一起，一会就过来。”
荆吉在替我撒谎，我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各位晚上好，自我介绍一下。”
清了下嗓子，我开始了发言。
“我是阿兹科特神话的特斯卡特里波卡，你们可以叫我烟镜，也可以叫我黑曜石。”
“哈？”
听到我的神名，李铭政立刻转向身边的苏璨灿。
“......”
苏璨灿也望着我，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女孩的真身是玉裙，是自己人。但没办法，我今晚不是来认同伴的，所以只是简单冲她一笑。
“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敌人带进来了？”
这次说话的是鲍莎，我很快锁定了她的位置。
我很喜欢她，尤其是她的性格。虽然她跟周思雯同属恶毒系的女生，但她的脾气更火爆一点，更容易激发我的占有欲。
“居然露面了。”
另一桌，沈不凡和茹意都挺起了腰板，两个人看我的眼神中也明显充满了警戒。
“敌人吗......”
最外面一桌，朱腾飞和严驹鹏同样盯着我，不过他们两人的实力最弱，我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
至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的范晨星，他的注意更多是在周思雯身上，谁让我的女伴是个美女呢。
“呵呵。”
众人如此反应，我就猜到苏璨灿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们了。
与苏璨灿一战，我有暴露过一点神力。不是故意的，而是单纯不用神力就打不过她。
当然，她猜不猜得到，对今晚的结果都没有影响就是了。
“先不要激动，我还没介绍完呢。”
嘴上这么安慰，我扭头就给了周思雯一个眼神。
“......”
眨眼间，神力流转，平地起气旋。
片刻后，长发起落，轻纱裹娇躯。
一屋子的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周思雯便已经完成了神化。
刚才还是普通衣着的女人，此时已是光彩耀目，蛮腰媚骨。
终章二 （2）
“她是吉祥天，是你们印度神话的队友。”
我这么一解释，鲍莎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吉祥天？”
“额，吉祥天是谁？”
众人一时又看向荆吉。
“她是印度神话的人，身份没错。”
“切，自己人啊。”
埃及神话那边瞬间就放下了心防，而沈不凡和茹意还没有放松警惕。
斯拉夫神话的两人更多的是不明所以，范晨星则是喜笑颜开，周思雯自己人的身份好像让他更加开心。
“这你不上去也认识一下？”
李铭政突然扯着嗓子问道。
“唔......”
“喂，你不会连这种事都要害羞吧？”
“就是！你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必须要质问他一下。”
马小茜和李铭政一样，故意没压着声音，大概也是想让我注意到苏璨灿。
“我......”
受到两个人的鼓励，苏璨灿已经和我对上了视线。
“好了，介绍到此为止。”
而我也拍了下手掌，将众人的视线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
“不多废话了，作为客人，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惊喜。”
“什么？还有惊喜？”
李铭政的语气瞬间兴奋起来。
“喂，你不该先解释下你为什么要帮北欧神话的人？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我没有回答鲍莎，而是先走到房间的一边。
抬起手，像是抚摸着一面看不见的玻璃，我开始向左迈步，直至走到另一侧的墙边。
以我手掌划过的直线为中点，有一排物体依次现形。
它们的轮廓逐渐清晰，维度扩展，外观染色，形体赋能，直至最后完全实体化。
“这是......”
如我所想的一样，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
一排崭新且形状各异的神器就这么横在我和他们之间，仿佛一道悬浮于空的钢铁栅栏，将房间隔绝成两块。
枪，锤，刀，剑，盾，斧，鼎，镰刀，三叉戟。
它们静如死物，却散发着无尽的威能。每一件神器都是其所属兵器中的顶点，而有人已经猜出了其中几件的真名。
“冈格尼尔，雷神之锤？但怎么可能......”
“里面还有巨斧呢，你别告诉我是盘古斧。”
“一共九把！”
没有人能认清全部的神器，但马小茜至少确定了神器的数量，正好对应他们把一边的人数。
“呵呵。”
我再次勾起嘴角，重新走到众人视线的中心。
“这是献给你们的礼物。”
在我如此开口后，对面所有人就都站了起来。
我知道一排神器罗列在眼前的画面过于壮观和震撼，不说亢奋，他们多少肯定也感到了一丝压迫。
“好，好大的手笔......”
“真是送给我们的？”
“哦，抱歉。”
我笑容满面，但下一句，直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至冰点。
“我说的‘献’，是献祭的‘献’，而不是奉献的‘献’。”
“什么？”
鲍莎正纳闷，吉祥天已是屏息凝神。
她在释放神技，而好戏正式开始。
“发光啦！”
随着马小茜的惊呼，以神器为分界线，他们所在的房间一侧，地板开始泛起白光。
仿佛涨潮的海水，白色的液体突兀出现，每个人都低头观察起脚下发生的奇怪现象。
“唔！”
而沈不凡最先感受到了异样，神力爆发的他瞬间便向我冲过来，神装也在他的身上显现。
“别动。”
准确地说，沈不凡冲向的是我，也是神器。他貌似想拿我的武器攻击，只可惜，手刚握上了神器，他便露出了惊震惊的神情。
没错，他手中的神器正在消失，像泡沫一般迅速失去形体和质感。
神器绝不是幻影，但它们此刻确实是在溃散，如短暂绽放的昙花。
“仪式正在进行呢，打断了你要怎么负责？”
我再次出声，包括沈不凡在内，所有人此时都已经跪倒在了地上。
无论他们积攒多少神力，白色的乳海就像胃口大得永远不知满足的饕餮，囫囵吞噬着所有人的力量。
没人能完成神化，乳海就这样慢慢成型。他们可以说话，但无法反抗。就凭我和周思雯的配合，他们动一下都是对我们的不尊重。
“你们在做什么？”
鲍莎怒目圆睁，身体动弹不得，她只能斜眼瞪着我。
“呵呵。”
我没回她，而茹意也终于注意到了本该站在他们那边的人。
“苏摩！”
“......”
面对她的质问，荆吉也没有回答。
跟我不一样，她是因为愧疚，而我是在享受。
“呜......”
“草你妈，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莎莎姐，快想想办法呀！我动不了了！”
“闭嘴！我在想！”
“什么情况，吉姐！我们不是队友吗？”
“天岩户......天岩户！”
“小严......”
“啧！”
哀嚎，愤怒，疑惑，惊恐，无助。
半个房间里，负面情绪开始疯狂蔓延。
一边是人间，一边是地狱。
神器献祭完成，接下来就到人了。
“叮。”
我的手里变出第十把神器，那只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宝剑。
一步踏入乳海，无视着体内神力从脚底不要钱一样地向外流逝，我走向最近的沈不凡。
“呀！”
等我麻利地办完事，刚走出房间的时候，伴随着好几声尖叫，本该在大厅的兔女郎们先一步挤进了走道。
“啊！”
和我撞上面，即使是之前很亲切的小冉都露出了怀疑的眼神，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墙上靠了靠。
不怪她们有如此反应，我甚至还担心，看到屋里那群人凭空消失了后，她们会不会更害怕。
“皱面先生，这到底是......”
“外面有痴女！”
“吉姐......”
兔女郎神情各异，而我淡定地走到拐角处，一眼就看到了赤裸身子，捂着胸口和下身的蒋雅琴。
应该是在我处理第二个人的时候，曹云飞和她就都神化了，听动静，他们没有打起来。
这也是我的要求，让蒋雅琴直接开技能，不准害羞。
“你在这里陪着她们吧。”
我对荆吉说道。
“......好。”
荆吉居然没有拒绝。
我还以为她会想见证曹云飞的死亡呢，笑。
“再见喽。”
最后再看一眼可爱的小兔子们，我边脱下外套边向外面走去。
不管露不露脸，不管天气如何炎热，我都很喜欢穿一件外套。
今天这件外套能排上用场，我更为自己的品味感到骄傲。
“喏。”
走进大厅，我随手一扔，早就注意到我的蒋雅琴一把接过，然后就披在了自己身上。
无视着她不满的眼神，我转头瞧向曹云飞。他大概还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被强制解除了神化，而我出现在这里，他便再也没有对蒋雅琴出手的机会了。
“看来你们聊得不是很愉快。”
我站在曹云飞对面，蒋雅琴的身边，而周思雯径直向门口走去。
感受到了同伴的气息，曹云飞此时肯定有很多想问的，但他只是看了周思雯一眼，最后还是盯住了我。
“荆吉人呢？”
“我要说死了，你会怎么办？”
“......”
大厅对外的玻璃全部拉上了窗帘，周思雯守在门口，只有我一个人出来，蒋雅琴直接对他出手。
就眼前这个现状，我相信曹云飞再蠢笨也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于是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掏出了魔剑——提尔锋。
要刺穿他的肉身，用这柄剑最轻松。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提尔锋会吸收人的鲜血，对于善后，这功能简直不要太实用。
“荆吉！”
“......”
曹云飞喊了一声，没人回他。
“李铭政！范晨星！”
“......”
屋里的九个人，他就算每个人都喊一遍，也不可能有人回应。
“吉祥天，你怎么回事？”
“.......”
曹云飞质问起周思雯，周思雯同样没理他。
“啧......”
终于知道能对话的人只有我，但等曹云飞终于正眼瞧向我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死吧。”
“呜！”
就算反应再快，在我横着提尔锋冲到面前的时候也能抬起手臂格挡，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我只感受到了一丝阻力，提尔锋的剑尖便有如骨肉相连的竹签，丝滑刺穿了皮肉和骨头，成功捅出了曹云飞的心脏。
“嘶！”
嘴角扭曲，曹云飞举起右拳作殊死反抗，而我只是轻轻抬手，将他粗壮的手臂拦在我的眼前，不让其前进分毫。
“被封印了所有的能力还有这种反应，你是我永远不想正面面对的敌人。”
“真卑鄙啊......”
左手手臂被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曹云飞低头呢喃一句。
再抬头，大概是接受了自己必死的结局，他最后选择看向的人是蒋雅琴，而不是我。
“好能力......呵呵，死前也算大饱眼福了......”
“切！”
喂，不用用那么大的劲瞪我，我能感受到的啦。
没有拔出剑，我和曹云飞就保持着刺与被刺的姿势站立，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化作无数光粒，最后完全消散。
“收工。”
提尔锋剑锋不染滴血，只有地板溅上了几团红点。
刚回头，我的外套便迎面飞来，我一把接住，视野里，蒋雅琴已经重新换上了衣服。
“真小气。”
我不禁发出叹息。
相比光溜溜的躯体，我更喜欢女性只披着一件衬衫的朦胧美。
越是遮掩，更容易勾人魂魄，就比如说泳装，兔女郎和浴袍。
“你说什么？”
“别，你这种语气，我还以为身边有两个周思雯呢。”
“我不是你的女人。”
一句话惹怒两个女生，余光里，周思雯也开始对我幽幽地发笑。
“呵呵，我不比夜里好？”
“你们没有可比性。”
“确实。上一次床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只能说，他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呢。”
“哼。”
蒋雅琴貌似不想再和我聊了，径直走向了周思雯所在的大门。
“后门啦。”
我提醒了她一句，她努力掩盖着脸上的尴尬，然后又转了回来。
“我不会要你的。”
“哈？”
香风飘过，我第二次提醒眼前的美人。
蒋雅琴露出不屑的眼神，我便笑着把话说得再简单一点。
“你已经脏了，所以，能保护你的人只有夜里，我不会罩着你。”
“呵呵，原来你在嫉妒夜里。”
她嘴角弯起迷人的角度，笑容像是发现了我的秘密。
“呵......”
而我仿佛听到了此间最大的玩笑，不免失笑出声。
“呵呵，哈哈哈哈......”
抱歉，我的笑声很吵？
别急，我还没笑够呢。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疯了？”
“喂！”
受不了我的笑声，周思雯走到我的身后骂了一句，我的笑声才戛然而止。
“......”
正眼瞧了下蒋雅琴，回头看了眼周思雯，转头又看了眼兔女郎和荆吉，我把手举过头顶，重新带上兜帽。
别逗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