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目标确定
怠惰的话语让两位少女看着牧泽的眼神不由得流露出怒其不争中掺杂了鄙视的色彩。
牧泽只是一声长叹，若是把这样子的情况放在熊猫上面，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这算什么？合法“怠惰”废萌就这么讨人喜爱吗？嘛!其实也不能说废，毕竟还是能让各国折腰的存在，体现的价值还是……
一阵胡乱思考之后，书页合上的讯号甫一发出，牧泽的思绪便停止了下来。
回家还是挺重要的。
牧泽目送着秋水韵和苏慕雪乘上商务车离去，便往自己家的方向行去。
途中还去超市买了一些菜，这个时间段去菜市场的话，大概也买不到什么新鲜的，两相比较之下，超市的方向反倒没那么绕。
他打算做一桌丰盛的晚餐，既然质量不行，那就数量来凑，带着这样的想法，牧泽并没有着急做饭，只是淘好米，先用电饭煲煮饭，然后把零零碎碎的菜整理完毕。
简单的吃一些蛋糕充饥，牧泽设置好闹钟，准备等牧歆快要回来再开始做菜。
到时候一起吃饭，也好打探一下牧歆的口风。
毕竟有些选择或许并不关乎自己。
随后，牧泽久违的登录自己的LOL账号开始打游戏。
虽然自从版本更新、LPL的队伍都没进入决赛之后就再也没玩过，但并不妨碍还是一样的单机加……
我*这瞎子是小学僧吧？
中野联动一死一送。
牧泽熟练的把中单和辅助都屏蔽掉，随后想了一下，干脆把队友都屏蔽了。
他准备以实力证明自己，最好秀出一波操作之后，再打开接受队友的666。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伴随着defeat音效的响起，双手早已离开键盘的牧泽嘟哝一句，“对面打野一直在我野区，下路叫我去，我怎么去？”
无力的叹息之后，牧泽整理心态再次进入游戏。
玩了几把游戏，打发了时间之后，牧泽的手机闹钟响起。
没有犹豫，果断退出游戏。
牧泽拿起手机，把闹铃关闭，碎碎叨叨地走出房间。
“只是没状态而已，等哪天实力恢复了，带你们这群喷子躺赢，姑且就这样了。”
把手机揣进兜，牧泽便向着厨房走去。
时间缓慢流逝。
厨房里的忙碌的身影最后炒好了一盘番茄炒西红柿加鸡蛋，把菜端到餐桌上。
牧泽满意的看着色彩各异、卖相不错的丰盛菜肴。
咔哒。
嘭。
牧泽把视线落在了玄关处。
一道靓丽的倩影很快就没入视野之中。
“呀！”像是尾巴被突然踩住的猫咪跳脚一般，牧歆发出惊呼。“怎么哥哥还在，平常不是应该待在自己屋里吗？”
悦耳动听的声音还自不解，牧歆看见牧泽围着围裙，旁边的餐桌上盛放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好可疑——”
牧歆右手的手肘倚着左手手背，拇指抵在下颚处，漂亮的杏眼绽现审视的光芒。
“这是犯了什么错了吗？想要祈求我的原谅？”
“怎么会？我可是很少犯事儿再加很少麻烦别人的类型，若不是知名度不高，或者记忆混淆，评选文明学生的时候没有我的名字，或者干脆变成目测同学。最后大多被其他拥有知名度的同学抢走，不然给我的话绝对名副其实。”牧泽自豪的辩解道。
“那又怎样？在家里你可没少麻烦我！”牧歆没好气的说道。
她竖起手指来回摇晃，走了过来，同时说道：“我先说好，若是交女朋友想让我保密的事儿免谈，我绝对会告诉爸妈的！”
“…一般来说，这种事儿还是有些困难，交朋友便是一件难事了，更不用说交女朋友了…”牧泽发出无力的叹息，感觉身体浑身没劲。
“嘛！这就对了，你只要把目标放在交朋友身上就行了。”牧歆拉开椅子坐下，为牧泽着想的模样，动听的声音中潜藏不住的愉悦漫溢出来。
牧泽笑了笑，解下围裙，放置在一旁的椅背上，盛好米饭推给牧歆，安然坐下，并递给牧歆一双筷子。
“不过，若我真的交女朋友的话，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就不会告诉你，那么爸妈也就不知晓了吧！”牧泽蓦然想到了这些。
“所以——”牧歆鼓起脸颊，别过脸去。
“我不知道就行了……”细若蚊鸣的声音牧泽也听不清。
“什么？”牧泽疑惑。
“笨蛋，先吃饭吧！做这么多菜，估计要剩下不少。”牧歆筷子扒拉着米饭，移开话题。
“放心吧！为此我预先没吃饭来着。”牧泽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就交给你了……”
“当然！”
“嗯…”
“对了，牧歆你想过没有，等高中文理分科的时候，想选哪一科？”牧泽吞咽着饭菜，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是要开始分科了吗？”
“不，还早呢！大概要到期末的时候，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一个问题。”
“嗯？是吗？那你有意向了吗？”
“哈哈？当然……没有！”
“诶？哥哥都是快升入高二的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不赶快想一下。”
“嘛！还有一点儿时间，不着急，先说一下你的意向吧。”
“唔——”牧歆停止动筷，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筷子不停摇晃，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姑且……是文科吧！理科…我怕学了之后掉头发。”
“这种理由也行？”
“当然，若是头发变少了不漂亮了怎么办？”像是抱着一种莫名的恐惧，牧歆左手梳弄着发丝，俏脸有些紧张。
“……”
“那我姑且问一下，若是我选择理科的话……”牧泽的话语还未说完。
“欸？哥哥要选理科吗？”牧歆锁着眉头，碎碎念着，“这种计算量繁杂的科目，枯燥无味不说，还说不定带有掉头发的风险，但是哥哥既然这样选了。”
“嗯……”牧歆思忖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我也不一定就非得选择文科吧？”
“嘛！你想这些暂时也没用，还是先备战中考吧！”
“啊？明明是你询问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
“骗谁呢？你的记忆力明明很好！”
“所以，那便是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这种狡辩真令人生气！”
……
“嗝——”
牧泽捂着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望着牧歆收拾餐桌的身影，再瞥了一眼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饭菜，喃喃道：“真是高估我的饭量和厨艺了，以牧歆的厨艺为标准，这些菜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牧泽眯起眼睛，仰头望了一眼天花板。
自己的选择还关乎牧歆，所以不能轻易做出选择。
而现在，
目标确定了。
文科。
第二十三章 我，牧泽
偌大的学生会长室显得有些拥挤。
视线内有人影在不断晃动。
或是步伐缓慢，蹙眉思虑。
或者悠悠踱步，气定神闲。
亦或疾步匆匆，急不可耐。
都是女生，其中有认识的人，例如林玲，除此之外都不认识，而不约而同的，她们手里都抱有或多或少的文件。
躯体深陷在软沙发上的牧泽，处之泰然的望着这一幕。
只是眉毛耷拉，眼眸带着几分懈怠，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种忙碌的气氛而去帮忙的自觉一般。
不，其实他知晓，但了解自己的任务便是劝说洛诗能够参选，而自己已经完成了，所以，对现在这种现状便就没有了插手的想法。
更何况，虽然看上去有些忙碌，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条条指令正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宣传部，学生会长第一轮的竞选消息可以放出去了，明天我要在学校通告栏、贴吧、官网上看到应该有的海报、帖子和消息。”
“文艺部，给我写一份主持稿和评语，并给我主持人的人选。”
“外联部，尝试能否借助这一轮的竞选拉取赞助，能开出的最大条件便是对赞助商进行定点宣传。”
……
娇媚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毫无疑问便是学生会长洛祈的声音。
她的位置在会长室靠窗的办公桌，身前摆放了诸多堆积的文件。
正午阳光透过纱质窗帘映照在她白暇侧颜上，发丝如金瀑倾泻，诱人的端正身姿引人注目。
她快速的浏览文件，神色一直很平静，同时红唇咬字清晰地吐出一条条指令。
牧泽一手托着腮，目睹这一切，表示很无奈，让自己来这儿，却到现在都还未告诉自己应该做什么，这样子浪费中午的时间，会饿肚子的。
所以——
牧泽的视线有意无意往洛祈的方向看去。
并不是看人，虽然人很漂亮，但见识过很多风景的牧泽可不会这么简单沉迷。
扯开那层曾经交易的关系，也不过只是陌路人。而陌路人再如何引人注意，也仅此而已。
错过，便不再相逢。
不知联想到什么，牧泽望着洛祈旁桌，堆放的一个个饭盒有些晃神起来。
他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当初向苏慕雪表白，等待回答到来时，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心情从欢喜逐渐焦灼并不安起来的状况。
似乎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一般。
“呃——啊——”
一声极具慵懒气息的娇媚呻吟响起。
牧泽晃荡了一下脑袋，驱散了这种莫名升起的心情，暗自嘲笑，现在可不比当时，也许根本就没有踏出那一步的可能，既然这样，只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
洛祈伸了一个懒腰，环视了整个房间一眼，打了一个响指，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拍了一下手掌。
“好了，就先到这儿，大家先吃午饭吧，吩咐的工作只要在今天之内完成就行了。”
“好！”少女们齐声答道，神色轻松下来，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那开始分发盒饭，排队来领，每一个人都有份。”林玲走到洛祈旁桌，拿起了盒饭。
片刻，燕燕莺莺的少女们开始了排队。
牧泽并没有急着排队，作为一个新世纪男性楷模的代表人物，应该明确这个时刻让女士优先的道理。
并不是因为自己无所事事而不好意思的选择，而是真的看这些女生比较辛苦，而自己又属于……
“哎呀，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个人了，不过，为什么不去排队呢？是觉得自己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做，再和女生们争着抢午饭吃的话，就有些厚脸皮了吗？”
洛祈注视着牧泽，娇媚的声音揶揄的意味扑面而来。
“不，我只是还不饿。”牧泽语气平和地说道。
“咕噜——”
“身体很诚实呢。”洛祈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脸颊上浮现笑意。
牧泽挠了挠脸颊，辩解道：“就算如此，也只是看女生比较辛苦，让她们先吃并没有什么不对吧？”
“对呀，没什么不对。”洛祈在牧泽身侧坐下。
“就是这样子。”牧泽不习惯和不熟悉的女生这么靠近，便往旁边移了移，右手手肘倚在了沙发扶手上，撑起下颚。
洛祈瞥了几眼牧泽，笑了笑，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说，牧泽同学是一个温柔、体贴、好说话、会替别人考虑的好人呢？”
“嘛!把好人去掉，再把几个形容词换得朴素一点儿，大概…就是我了。”目测同学似乎羞涩地挠了挠脸颊。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洛祈的表情骤然冷若冰霜。
牧泽的神色变了变，语气平淡下来，“什么意思？”
“不，我真的会这么说。”洛祈嫣然一笑，音容笑貌尽显欢颜。
“有意思吗？”牧泽无奈道。
“当然有意思啦！”洛祈的语气有些欢快。
旋即，她敛去了笑意，低声轻喃：“真是谢谢你了。”
“嗯？”牧泽有些疑惑。
“洛诗的事儿。”她没有看向牧泽，余光却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疑惑。
“倒也没什么吧，也只是按你说的……”
“虽然是这样，不过能遵循小诗的意愿就太好了，我这个妹妹虽然外表柔弱，却出乎意料的很坚强和倔强，所以能劝服她真的太好了。”洛祈的语气一直平缓低沉，说了两次太好，脸上浮现柔和欢颜，却莫名漫溢出一股落寞。
牧泽微怔，最后轻吐出一口气，“我也没做什么…”
“我看到的只是结果，而结果令我比较满意，效率也超乎我的预料了，这样看来，牧泽同学好像是一个…人才？”洛祈的眼神明亮起来。
牧泽不禁读出似乎有什么任务要分配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咕噜——”
洛祈好笑地瞥了一眼牧泽，“那先吃饭吧，吃完再说，不过——”
她若有所思地说道：“吃一顿免费的午饭就得做事了吧？”
牧泽觉得不能为一顿午饭折腰，这种出卖自己的行为，至少不能这么廉价。
所以——
“我，牧泽，就算再饿，饿死在这儿。”
“目测同学到你了。”林玲喊道。
“欸，来了！”
立个FLAG
唔——
咸鱼咸久了也比较腻，所以，打算，从7号开始这个月不断更。
下个月就不知道了，也许这个月可能异常勤奋，爆更完结……什么的？
哈哈，倒也挺期待的。
所以，大家监督吧，这几天，我也存一下稿。
真想知道这个故事完结是什么样的。
希望不是词不达意的故事，
希望是自己预想中的故事，
希望不会失望。
呼——
期待能问心无愧的写下完结感言，宣告这是一个仅此而已的故事！
最后说一句，好像……我立的flag一般都实现了的。
第二十四章 优势
咚的闷响。
一瓶矿泉水放在了牧泽面前的茶几上。
牧泽瞥了一眼身旁挂着和善笑容的洛祈，扒拉饭盒里的最后一口饭，喉咙吞咽，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
洛祈摆摆手，似乎在说不用客气。
牧泽拿起水，咕噜噜喝了一口。
“喏——”洛祈还递过一张洁白纸巾。
牧泽微怔，好周到的照顾，嘛！即使从牧歆身上也没怎么感受到，所以，这是两个牧歆附身了吗？
“3…Q了。”再次感谢，牧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接过擦拭嘴角。
“吃好，喝好了吧？”洛祈和颜悦色地问道。
“差不多……吧！”牧泽微微点了一下头，虽然有不爱吃的青椒，食量也不够，但也还好吧。
“那么，该做事了。”洛祈双手环抱胸前，眯起眼眸，轻描淡写地说道。
“嘛！我不是已经做完你安排的事儿了吗？突然这么一说，我也没心理准备。”牧泽挠了挠脸颊，眼神往上方的天花板游移。
老实说，当得知要来这里的时候就知晓肯定会有任务分配到自己头上，这样一说，也只是尽可能的想减少工作量。
“真的没心理准备？”
牧泽眼前突然出现一道暗影，眨了眨眼睛，视野之内，清晰可见，浑圆的双峰把衬衣纽扣撑的紧紧的，高耸的光景像是诱人犯罪一般。
站起身来的洛祈微微俯身，明亮的眼眸带着审视的意味注视着牧泽。
“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牧泽后仰，后腰贴着沙发扶手，双手举在胸前以警示洛祈的靠近。
“没关系，听我的命令就行了。”洛祈直起身子，抱着手，修长的中指轻轻弹着手臂。
“姑且…听一下，我需要做些什么？”牧泽无力地举手问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牧泽再添一句，“若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做不出来可别怪我啊。”
“放心好了，是你擅长的领域。”洛祈瞥了一眼牧泽。
“我也没什么不擅长的，你这样一说——”牧泽若有所思，猛然醒悟道：“原来是让我看戏吗？放心好了，我到时候准备瓜子……”
“我已经明白了。”牧泽立即转口，正襟危坐。
洛祈举起的矿泉水瓶倾斜着，瓶口边泛着银亮的光，不难猜出接下来若是再扯开话题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是吗？”洛祈微微摇晃着瓶子，瓶口边缘处流动的液体传递出危险的讯号。
随即，漂亮的脸蛋显现一种真是可惜的表情，放下了矿泉水。
“那么，可以说一下我可以做些什么了吧？”牧泽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立即回答，洛祈在牧泽的身边坐下，双手撑在软沙发上。
“你对秦度了解多少？”她似乎抛出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牧泽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说道：“人很好。”
洛祈一瞬不瞬盯着牧泽。
“还很温和。”牧泽饶有所思地说道。
洛祈持续着盯视他的举动。
“还…还是一个很厉害的现充。”牧泽继续添上一句。
洛祈抚了一下额头，似乎有些伤脑筋地说道：“这不是同一种意思吗？”
“不，绝对不一样。”牧泽否定得很果断。
“即使人很好，也不代表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多少女生拒绝男生的时候，大多不是用你是一个好人的理由吗？而在这些男生当中又有多少是温和的人？
或者大多是被自以为是的爱情冲昏头脑的笨蛋而已，易冲动的家伙，跟温和搭不上边。”说到这里的时候，牧泽有些咬牙切齿，绝对的，最先表白的人都是笨蛋。
洛祈有些讶异的张大了嘴，“深…深有感触啊，牧泽同学。”
“这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牧泽认真地解释道。
“我明白……”虽然这样说，但牧泽兀自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怜悯。
“继续上面的话题，虽然一个很好的人不一定是一个温和的人，但温和的人是一个很好的人没错吧！”牧泽赶紧转移话题，眼神稍带自豪，点着头，有点标榜自己的意思。
“嗯——表面温和可不在此列。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牧泽摇摇头，不禁想起幼时看电视剧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和天下第一的铁胆神侯这两个角色。
“而，很厉害的现充，类似于秦度这样的，应该就包括前面两项，既是一个温和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人。”牧泽有些感慨的叹息一声。
“原来…你对他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吗？”洛祈双手食指相抵，轻轻靠在下颚。
“嘛！他这个人的确不是很好吗？”牧泽耸耸肩。
作为班长，能力暂且不说，言行举止，不会太过浮夸，也不会太过低调。
他似乎能清晰知晓现在的气氛是怎样的，并且适时作出符合自己长久以来树立在人们脑海里的形象的举动。
“不对哦，只是现在而已。”洛祈食指在空中转圈，却出乎意料的否定了牧泽的说法。
见牧泽投来疑惑的眼神，她手指交叉，解释道：“未来就不一定了。”
“…未来这种东西，不确定性太多了。”牧泽摊手道。
“但这件事儿其实出乎意料的会很确定。”洛祈眯起眼眸，喃喃道：“即使现在看上去再温和的人，但只要知道是在那个人的培养下成长，还是不容小觑，想必，时刻关注一举一动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吧？秦氏双虎再添一个幼虎，没人会对此不在意。”
说着牧泽不解的话语，她也没有解惑的意思。
“既然你对他的评价那么高，那么你知晓他在竞选中的自身具有的优势吗？”洛祈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牧泽果断的竖起了手指，“人气。”
“bingo！”洛祈打了一个响指。
“这是他自身最大的一个优势，连我对此都感到很头疼，若是人气压不下去的话，那么小诗若想要参与成功，无异于痴人说梦。”
言毕，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聚焦在了牧泽身上。
第二十五章 规则
“嗯，说得…也是呢？”牧泽感受到这种视线，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也想过是不是让人对他进行抹黑，比如暗地里和某个男生的关系很亲密，玩完之后始乱终弃。实际上是一个脚踏多条船的…渣男？”说着，洛祈的目光再次有意无意飘向牧泽。
“姑且…问一下，你想要选取的对象是……”牧泽的话语还未说完。
“虽然第一印象就是你，不过最后还是放弃这种想法了。你的话即使别人很容易相信，但秦度，估计没有切实的证据，实锤不了。”像是因为无力，洛祈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这种贬低我不会认可的，我可是有一个正常兴趣爱好的高中生！”牧泽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会的吧？你们社团可是有两个大美人，而且就你们三个人，你都没什么行动，这可很让人怀疑你的真实爱好哦——”竖起手指，拉长了尾音，那揶揄清晰传了出来。“要是我，估计都忍不住吧。”
没怎么在意后面的这句话牧泽的脸颊微微僵硬，偏移开目光，语气期期艾艾地说道：“嘛！即使有兴趣爱好就一定得付出行动吗？那……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牧泽的额头有汗水涔涔而落，突兀灵光一闪，他忙不迭说道：“早恋是不对的，作为高中生的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对，学习使我快de。”
因为说得太快，牧泽差点咬到舌头。
“是吗？早恋是不对的，竟然会有学生会这样想吗？这算是口是心非吧？”
“我…可是很心口如一的。”
“虽然这么说，但我可不相信。”洛祈突然把脸颊凑到牧泽面前，睁大的眼眸注视着牧泽。
距离之近，甚至能让人产生一种快亲到自己的错觉。
即使这样，牧泽的心跳反而趋于稳定，保持一种平和的节奏律动着。
“不过我相信你有喜欢的人哦？”她轻笑着挪开了身。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的人……”
“是小秋水还是苏慕雪呢？”
【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这句还未说完的话，随着心脏突然漏跳了半拍而被迫停止，牧泽微怔了一下，半晌反应过来说道：“不可能！”
“前面你的话语可是暴露了哦？而且——”洛祈舔舔唇，手指抚着一络发丝直至发梢，继续说道：“我可是很相信自己的魅力的哦？若不是因为有太过喜欢的人，那瞬间心跳和呼吸都会紊乱吧？”
牧泽嘴唇动了动，洛祈却继续说道。
“不过若是小秋水，她家能否允许可是一个大问题，毕竟可是独生女，而若是苏慕雪的话……”她笑了笑，牧泽从中感受到了无尽深意。
“停止这个…话题吧!探究我喜欢谁好像也与你无关！”语气渐渐生硬起来。
“生气了？”洛祈眯起眼眸，环抱双手。
牧泽不语。
“……那就这样吧！虽然很好奇就是了。”用一种很委屈的语气，眨了眨眼睛的洛祈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而，只是瞬间，这般模样便烟消云散，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微微抬起下颚，展露细长的白皙脖颈，这种时候才散发出学生会长的威严。
“既然这样，我就先说一下你需要在竞选当中应该做些什么。”
“嗯…”牧泽的表情也和缓下来。
“虽然秦度的人气很让我伤脑，而且如果我做出有损他形象的事儿，想必小诗也不会高兴，既然这样，不能打压他的人气，那就提升我们自己的人气。
所以，到你上场的时刻了，牧泽学弟，在校赛中表现突出的断……”突然噤声，似乎有些想不起来，洛祈挥挥手，不再去想，继续道：“同学！”
“断球高手……”牧泽提醒道，虽然中二毕业的自己其实对这种中二名号不屑于顾、嗤之以鼻，并且给予一个烂字评价。
“童鞋，到你表演的时刻了。”洛祈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高手……”牧泽有些不满的嘟哝道。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对抗秦度？没开玩笑？这与螳臂挡车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自己都清楚这一点儿，那么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做吗？”翻了翻白眼，洛祈递给了牧泽一个眼神，你笨可以，但别把我也想的那么笨。
“那你的意思是？”牧泽愈加疑惑起来。
“只是趁着你校赛表现不错再加上还是年级第一，那么稍微宣传一下，聚拢一些人气还是有可能的。”说着，洛祈瞧了牧泽一眼，说道：“到时候把眼镜取下，应该也能吸引一些花痴。”
“我有人气有什么用？难道不是应该提高洛诗的人气吗？”牧泽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洛祈看了看牧泽，问道：“你对竞选了解多少？”
牧泽挠了挠脸颊，想了一下，回答道：“仅限于知晓这几天会有什么第一轮竞选。”
“这还是我今天刚下的命令。”洛祈发出一声轻叹。
随即，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林玲，来给这个孤陋寡闻的学弟阐述一下竞选的规则。”
“好！”还在整理文件的林玲立即停止了手里的工作，迈步走了过来。
“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懒的人，虽然我给你的命令是劝说小诗参加演讲，但至少也得了解一下规则吧？”洛祈小声嘟囔一句。
但很明显听到的牧泽不由得腹诽，“连解释规则都不想说，该不会是连自己都不了解吧？那这算不算半斤八两？”
从林玲那里，牧泽大概了解了规则。
首先由学生会长当评委对候选人进行面试问答，这部分据洛祈的补充，大概是剔除那些准备不充分、不适合在大场景露面的人，规定的人选名额在3——5人。
其次，由候选人进行拉票环节，主要是要得到社团方面和学生个人方面的票。社团投的票和个人是分开来算的。
与此同时，让理事会的成员对候选人当面进行评分。
最后，结合三方面的因素，整理出评分，选择一个最优人选。
第二十六章 麻烦你了
听完规则，牧泽想了一下，看向洛祈，问道：“既然这样，你的权限不是很大吗？直接在第一轮把秦度剔除不是就行了吗？”
“不是哦？即使是学生会长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秦度竞选的名单不仅要让学生会长过目，还有理事会的那群人，而其实，有些东西……”替洛祈回答的林玲立即噤声，但牧泽也领悟了她的言外之意。
“像秦度这样有显赫家世，还有巨大人气的人，我也曾想过不顾一起就让他淘汰，但理事会尚且不说，到时候对此觉得有猫腻的学生要是搞一出联名上书，也是一件麻烦事。”洛祈捏着的拳头因为无力而松开，伸手抚了抚光洁的额头。
“看来有人气还真是为所欲为。”牧泽叹服，小声嘀咕道：“不过这暗箱操作也真是让人心灰意冷，无关系户真是可怜，幸好我不参加这个竞选。”
随即向洛祈问道：“那么让我拥有人气有什么用，这种出风头的事儿，也不太符合我的性子。”
“原先我的计划是打算对你进行宣传，让你拥有一些人气，参选学生会长，但小诗既然回来了，那么我便打算让你的人气去帮助她参选。”洛祈的眼眸闪烁明亮的光芒。
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纤细的腰线勾勒出一抹动人的窈窕曲线。
“秦度的人气再高，也不可能包括全校学生，或者正是人气太高，就会有对他嫉妒看不顺眼的人群，而我要你做得就是让你拉拢这部分人的同时，再靠你在校赛上的表现加年纪第一的身份，从秦度的那里瓜分一点儿人气，那么总是能吸引一部分只看颜值的花痴不是吗？”
洛祈投射过来的目光似乎落在了牧泽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面容。
“虽然…这么说我有点小开心，不过即使这样做，我也不觉得能和秦度分庭抗礼。”牧泽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意。
“放心好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我一开始就没有把你放在能和秦度两相抗衡的地位上。”
洛祈的手指勾了勾发丝，她毫无凝滞地继续说道：“我只是需要你能拉拢那一群看不顺眼秦度的人就行了。”
“嘛！虽然这样说，但我也不知晓目标人群应该是哪些？”牧泽摊手表示无奈。
洛祈瞥了一眼在旁安静倾听地林玲。
“机…机动社。”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林玲解释道。
她清秀的有两颗小小雀斑的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看了一眼洛祈，见她缄默不言，便继续说道：“最主要的应该是季峰……原副会长，他好像一直看不顺眼秦度来着，所以在机动社也一直大肆宣扬某些言论，想必那些人本身因素再加外界影响应该对秦度的看法也是……”
“那么我的任务便是聚拢机动社的人？”牧泽推了一下镜框，轻声问道。
“不仅如此，还要让这一团体壮大，不要求能和秦度的人气抗争，只要能做到大部分的票都能投给小诗就好了，另外，这里有一份你在校篮塞比赛的一些视频，机动社那边的人后期做得比我们这里好。
宣传渠道想必也不错，这也算是你能成功拉拢他们的证明吧，成功之后，大概也就完成我交给你的大部分任务了。”洛祈冷静地说道。
“是吗？可是既然有季峰的话，那么你应该很容易说服他吧？”牧泽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不想欠他人情，而且让你去那儿也是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洛祈盯视牧泽，脸上带着无比庄重的表情。“若是成功之后，我欠你一个人情。”
牧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请说，我不保证一定能做到。”
“理事会的成员要对候选人进行评分，那么，我希望姓季的那个能偏向我们这一方，只要这样，我们才算有胜算。”
“这样的事儿，不是直接找季峰就好了吗？”牧泽蹙了蹙眉。
“我说过我不想欠他人情。”似乎因为烦闷，洛祈的手指搓揉了一下自己的发丝。
“那我……尽力。”牧泽不确切地说道。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洛祈双手交叉轻放在自己的腹部，脸上换上了恬淡的表情。
“理事会的那群人，除了我洛家之外，我能拉拢的对象屈指可数。秦家、苏家不可多说，一定是支持秦度，秋家若是不花一些手段的话也有很大可能，即使如此，我也能预想到花费一些手段之后，不过是能让秋家不偏向任何一方，所以，我必须争取到季家才能保持在同一个水平。”
听完这些，牧泽骤然感觉秦度的家族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秦家和苏家很要好吗？”犹豫了一下，牧泽还是选择问出声。
洛祈看了牧泽几眼，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现在是这样，以后说不一定也会更加亲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牧泽的肩膀，像加油打气，但似乎推波助澜的成分更多，说道：“所以咯，要把握机会，你若是能让文学社的两个女生任意其一对你死心塌地，那么，我们的胜算便会增加许多。”
牧泽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嘴角扯了扯，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在我看来是这样没错，但也许其他人不是这样想。”洛祈唇角挂着一抹微笑，戏谑道。
“我也持和会长一样的意见。”林玲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对，反正只要牧歆认为我好就行了。”牧泽用两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嘟哝一句，不过莫名有些自我慰藉的意味。
“那么，你的任务就是这些，若是成功的话，我欠你一个人情这句话不会变。”
接过从林玲递给自己的一个U盘，牧泽听到这句话，便下意识的嘀咕一句，“给我一个人情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而且，成功之后，你也不是学生会长了，这个价值是不是就更得大打折扣了？若是换成成功之后洛诗的人情还差不多。”
“这可与我妹妹无关，但只要你成功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像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洛祈眼眸流溢诱人的神色。
“好好…”牧泽挥挥了手，但敷衍的意味很浓烈。
洛祈也不恼，反而莞尔一笑。
“那我先走了，估计也没有我能做的事儿了。”牧泽向后挥了挥手。
“麻烦你了。”在他背后，洛祈用口型无声的这样说道。
第二十七章 XXX
即使内心感觉有许多事情要做，应该是忙碌的状态，但上课的时间也得把这些东西暂时抛之脑后。
因为填分科志愿的时间越来越近，即使是平常严肃不谈其他话题的物理老师在临近下课十分钟左右时，也不忘提醒这一点，并且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给同学们讲述了选取理科后的种种经历。
牧泽轻轻的叹息一声。
虽然你这样一说，不过意愿已经确定了哦，就像是孤身详细计划出门后，即使听到路边推销商品的小姐姐把自己想买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但很抱歉，那才是自己想买的东西。
牧泽撑着下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耳朵却不自觉竖起来，听着前排表兄妹之间的对话，这应该算是……打探敌情？
“小度，竞选很忙吗？最近看你好像都没去参加社团活动了？”软糯的声音自然而然便流露出那股关切，这让牧泽不禁感叹，温柔的女生，便是说话的声音也那么温柔。
这或许有些自以为是的理想化了，但当见到秋水韵时，便会让人产生就应该是这样的想法。
“是有些，忙的焦头烂额了，第一轮竞选就要开始了，最近正在准备演讲稿，需要说一些对学校、学生的看法，对学校校规的见解，还得对面试官的问题作出设想，以便及时流畅应对。”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牧泽却看见秦度的眉头依旧是舒展开来的，并没有什么困扰的神色。
“目测同学应该也是吧，最近应该也正在做些什么？”秦度语气自然，温和的视线移向牧泽。
从询问中，牧泽不由自主听出了探究自己最近是不是正在为竞选忙碌。
“不可能，除了玩自己的手机看小说偷着乐之外，木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闲人。”千陌跳出来，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否定道。
“虽然往常应该是这样，不过最近的话，会有变化的……吧。”秋水韵的语气稍微不确切，那双澄澈的眼眸似乎因为想知道答案而有些在意的瞄向牧泽。
牧泽挠了挠脸颊，点了点头，轻声道：“嘛！的确最近需要忙些事情。”
“咦？”千陌发出惊异，似是难以置信。
“那加油哦！”秋水韵的拳头放在胸前，小小的挥舞了一下，脸上绽放的笑意，漫溢出令人赏心悦目、沁人心脾的柔和气息。
秦度的瞳孔微微放大，却并不是因为讶异，更像是一种乐得其见的愉悦，他笑着祝福道：“希望你成功。”
这听上去并没有挑衅的语气，反倒纯粹的衷心如此一般。
……
……
“不说出具体事宜，我不会同意的，不然你故意借此偷闲也不是没有可能。”清冽的声音带着浅淡却不容商量的语气。
苏慕雪那双迷人的丹凤浮现明亮的光芒，视线笔直，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牧泽。
从眼眸倒映出来的影像能让牧泽清晰透彻的看清自己的神态。
因为接下来可能会有许多天要忙碌，若是要保证社团活动可不太现实。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牧泽还特意没有打电话，而是选择亲身前来。
“那…那个，牧泽真的有事情做啦！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可以给他作证。”秋水韵举起手，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
“嗯……”苏慕雪闻言，看向秋水韵，脸上带着沉思的表情，说道：“虽然由你来说可信度很大，不过若是说出具体事宜的话，我也并不是那种固执的人。”
“也就是最近的……”
“啊呀，反正就让牧泽去吧，到时候等完事了之后，让他请我们吃东西就行了嘛！”用噘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打断牧泽话语的秋水韵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对着苏慕雪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苏慕雪显得有些为难。
“有双皮奶喔——”秋水韵循循善诱。
“既然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就只能由他去吧。”苏慕雪偏移开牧泽的视线，葱白手指微微拨弄自己耳边的发丝。
牧泽缄默的注视这一幕，不由得在心里腹诽道，只是小小的一份双皮奶而已，这么容易收买，真像一个小孩，明明又不是布丁奶茶。
在给青梅竹马安上几个类似于笨蛋的标签之后，牧泽听到秋水韵的软糯声音继续响起。
“牧泽，要好好做事，一定要努力，我知道你会成功的。”指名道姓的秋水韵用一种严肃的语气为牧泽打气。
认真的秋水韵和严肃起来的秋水韵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认真的她凝视的眼神会很坚定，能让人感受到她说话时的真挚。
而现在——
紧绷的标致鹅蛋脸，睁大的充溢着水润的双眸，严肃神情而引起微微煽动的小巧鼻翼，配上那一动也不动的细长睫毛，再加上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衬托。
严肃庄重却越显可爱呆萌的样子，无法不让人不在意。
“回…回答呢？”良久没有得到回应的秋水韵屏气问道，双手不自禁的握紧，白皙的脸颊升起一抹红润。
“当…当然！”回过神来的牧泽连忙应道，才不知晓刚才说了些什么，但应下来就是了。
“做事的时候可不能走神。”秋水韵不满的提醒道。
“你以为是谁的错？”牧泽用两人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嘟哝一句。
“嗯？”秋水韵偏着头有些疑惑。
“那…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事要做。”连自己都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慌忙，所以牧泽收拾东西的时候完全没有去看两人的神情。
不过，在推开文学社的门时，恍惚感受到一束夹杂落寞情绪的视线目送自己的离开。
去往机动社的路上，感受黄昏越来越晚降临的季节的光线，内心有些晦涩复杂。
大概是因为洛祈在午时发表的某些言论，让自己开始有些注意起来。
不知晓应该注意些什么，所以什么都要注意。
不知道该考虑些什么，所以什么都要考虑。
无法得知，那份隐藏在心底下，连自己都不确切的期待会不会因为终日的重复对撞而日渐稀薄，最后被替换成对XXX的——
第二十七点五章
“桀桀桀——”
走廊里响起令人印象深刻的怪诞笑声也让人很容易联想起某些画面。
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吗？
站定在门边，牧泽深呼吸了一下，调整心态，以免受到某些不良因素的冲击。
虽然已经有阅览万千风光的经验，但突然在大庭广众下遭遇那般情景的话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所以需要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咔哒。
牧泽扭开门把手，从走廊步入机动社，像是掀开帘幕骤然进入电影院一般，昏暗的空间里闪烁着荧幕的光线，映照在表情各异的一排排的人群上，显得有些诡谲、奇特。
开门的声响似乎没能惊动沉迷的人群，但从走廊蔓延进来的光线还是吸引了一些后排人群的视线。
牧泽没去理会那些人的视线，向着荧幕望去，倒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场景。
播放在荧屏上的大概是美国电影，是一副略微香艳的画面，身材火辣的女角伏身露出胸前的诱人深陷的乳、沟。
不难猜测，刚才响起的怪诞笑声便是因此而起，然而，没等牧泽反应过来。
“噗——”
金发碧眼的脑袋如球一般在地毯上滚落，妖艳的鲜血在切断的脖颈处如小泉喷涌而出，血花溅落，沾染上斑驳血迹的武器透露出诡秘的气氛，最后留给一个外国男子似茫然、似解脱然后逐渐狰狞残虐的笑容特写，演员表就此放送。
“咕嘿嘿——”
适时响起与怪诞桀桀无差的笑声。
牧泽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听出了这一个声音应该是属于林玲书记的。
第二十八章 掩耳盗铃
全场寂静的气氛里，“咕嘿嘿”的笑声显得格外高调。
牧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最前排有一抹与周围并不相衬的纤细身影，马尾辫束在脑后，肩膀不断耸动，配合与痴女类似的笑声，周围人群的瞠目结舌给予了最恰当的反应。
牧泽微微张嘴，却欲语还休，最后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喟叹道：“天暗好恐怖！”
……
……
照射入社团的光线使得眼帘感受的空间明亮起来，因为牧泽的闯入而被打扰了兴致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谈起来。
“目测同学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想加入我们机动社吗？”季峰的脸上挂着热烈的笑意，语气热情的意味漫溢而出。
“不，我有其他事儿要做。”牧泽摇了摇头。
“哦？还知道有事儿啊？等你半天也没来。”一旁的林玲语气有些不忿。
“你来这儿和我有关系吗？”牧泽不由得反问道。
“当然！洛祈会长觉得你应该会偷懒，所以让我来监督。”林玲大义凛然地说道。
这到底是多不信任自己？牧泽头冒黑线表示无语。
“哎？小祈让你过来的吗？”季峰听到某个名字，连忙插嘴道：“有什么事儿就说，能帮的我绝对能帮！”拍了拍胸口，季峰表示的很是爽快。
牧泽立即回答道：“我需要剪辑视频很不错的技术人才。”
“哦？大概应该是……”季峰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最后停在一个微胖的身影上，招手喊道：“师傅，这里需要你的帮助。”
“师……傅？”牧泽犹自奇怪，却发现是张卫同学。
也差不多，当时的第一反应的确是他，作为一个技术宅，剪辑视频这种小事应该是手到擒来。
而作为自己这种纯粹的宅，只是为了宅而宅的人而言，若要说自己身上有什么特长的话？那倒是有些难发现。
“什么事儿？”张卫斜眼看了牧泽一眼，对此倒也没多交谈，虽然知晓是同班生，以前应该也是属于自己这种默默无闻的同类，但在校篮赛、期中考试换位置之后，便骤然拉开了差距。
班上的女生看待他的目光隐隐有些和以往不一样了，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秋水韵竟然时不时的会和这种人交谈。
天知道当时如遭雷击的张卫同学下去过后，画了几个圆圈？沉迷了好久的游戏？变胖了十几公斤？
这种悄然升级的现充都应该爆炸！！！张卫忿忿不平的想道。
“那个，师傅，我朋友想请你帮他剪辑一下视频，看在我的面子上——”季峰的话还未说完。
“没时间！而且——”张卫果断拒绝，说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给你面子？”
“啊！师傅。”季峰蓦然红了脸，把张卫拉到一旁，低声道：“我看见你最近在看一些手办？帮我这个忙，那些手办我就——”
牧泽瞥了一眼季峰，按以往来说，被人这么说，应该愤然倨傲反驳起来才是，难道进入机动社之后改变这么大吗？
不过牧泽想到了其他东西，看上去这么竭力帮自己恐怕也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
“果然没错，按洛祈会长说得提出她的名字，副……季峰就会尽力帮忙呢！”在牧泽身后的林玲并不掩饰自己的音量。
等牧泽回身望向她时，她一板一眼地回道：“这些可是你欠的人情，这是会长的原话。”
“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牧泽嘟哝一句。
“什么？”林玲骤然拔高音量。
“没什么，我知道了。”牧泽无奈的回道。
第二十九章 笨蛋呐！
在季峰和张卫同学窃窃私语几分钟之后。
季峰对着牧泽做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洋溢自得的微笑。
“记住这可是你欠的人情，不关我们会长的事儿。”一旁的林玲不忘提醒道。
“好……”打了一个哈欠，牧泽表示对这种行为提不起劲。
不过提到人情这个词，好像还欠社团里的两个女生两个约定来着。还是忘掉吧！应该是自己记忆混淆了。
牧泽果断遗忘这些，觉得两位少女都没在意的事儿自己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他本以为会这样蒙混过去。
但世事无常，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
……
……
接下来的两天，牧泽原本社团活动的时间便待在了机动社。
机动社俨然一副视牧泽不存在的模样，继续开始了往常的大片行动。
而一排排座无虚席的座位也没有了牧泽的落脚点，据牧泽所知，还有其他社团的人跑到这里参加机动社的活动。
昏暗的空间内，便只有荧屏的光线闪动，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使得看上去像是神秘宗教的虔诚信徒一般。
没有对这种现状提出质疑，因为老实说，荧幕上的番还挺不错的。
虽然对主角是一个妹控有些嗤之以鼻，但看在主角妹妹是一个可爱的情色漫画老师便没有多去计较。
“埃罗芒阿老师！”
“我才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牧泽笑了笑。
不过，牧泽想起似乎还有其他事要做。
U盘里的内容，牧泽也看了，都是精选出来的在校篮赛里自己的镜头。
断球的矫捷，投球时的慵懒，还有在最后一场比赛时的碾压风采，锐气十足的气势陪衬上精湛的球技。
即使尚未剪辑出来，只是一些片段，在一旁的牧泽也看得啧啧咂舌，世间竟有如此厚，哦？帅气十足的人类！
这似乎引起了张卫同学的极度反感，好多次磨磨蹭蹭的消极怠工，大多是在季峰同学的好言劝说下才勉强剪辑一两分钟的时间段。
牧泽自然察觉到这一点儿，但也没多说什么，总不能让自己的帅气面孔移植给他吧？
最后安慰自己慢工出细活，便索性也不管这些了，跑去打探季峰的口风。
“季峰同学，你对秦度怎么看？觉得这次的竞选他有多大胜算？”
“我可不喜欢他，看上去温和，对谁都一个样，但背地里是怎样的人只有他知道，更何况他们家里的情况，谁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季峰直白的抒发了自己的意见。
“…在背地里中伤他人是不是不太好。”牧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木然，不知联想到了什么。
“哦”季峰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当他面我也会这么说。”
“这还真是……”牧泽有些苦笑地说道：“不知说你是无惧还是直性子？”
“我看不顺眼的，当然就得说了！”说这话的时候，季峰一脸自豪的模样。
“不分男女吗？”牧泽有些疑惑。
“嗯……”季峰没有过多思忖，拍着胸口说道：“当然!”
“我的一个好朋友就曾经被他说哭过！”从一旁冒出来的林玲带着深深的怨念。
“诶？有吗？”季峰似乎想要回想起来，便眨了眨眼睛。
“哼——”林玲撇过头，嘟哝一句，“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会的了，也已经不关你事了。”
“说得也是……呢!”不知为何，季峰的表情悻悻下去。
牧泽若有所思，也没去深究，只是瞥了一眼身旁的林玲，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若是这么想看片的话，坐前面不是很好？”
“我还要监督你！”林玲没有回头便回答道。
“这种形式上的监督真是怠惰！”牧泽嘟哝道。
“哈！对了，目测同学要是没其他事儿，我就——”季峰指了指前排的仅剩的空位，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去吧！”牧泽也没做挽留。
“那就这样了！”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季峰同学勾着身子怕影响到别人，蹑手蹑脚的向着空位走去。
“记得你的任务！”林玲意味深长的提醒在牧泽的耳边响起。
“嗯……”牧泽沉吟了一下，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
视线放在整间部室，目睹这群似乎痴迷的学生，牧泽唏嘘感慨的摇摇头，真是意志、心智不坚定的体现，小小的一部番剧而已，哪里——
“哇！这主角是个笨蛋吧！”牧泽有些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从叠放的两个音箱，放出主角妹妹的一声“八嘎！”在整栋房间响彻。
……
……
周末的到来，让牧泽同学开始持续两天的惫懒日常。
下巴抵在枕头上，牧泽一边玩着微信上的弹一弹的小程序游戏，一边慢慢思忖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下个周便要开始填分科意愿表，这个事情已经决定好了，也没有和父母商量的打算。
毕竟，作为家里放养的存在，这点事儿想必不会有人关注的……吧？
而下个周，听林玲告诉自己的消息，大概要开始学生会长的第一轮竞选，首先两个人应该是确定好的了，秦度和洛诗。
至于其他的，牧泽暂时消息不通，而且也不认为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再加上从后面人气或背后支持的情况下看，学生会长在这两人中诞生的可能性极大。
无论是自己身处的阵营还有秦度和洛祈曾经说过的一些话，那句“有人等着你拯救！”、洛祈曾经就自己提出对秦、苏两家关系的问题时，回答的“现在是这样，以后说不一定也会更加亲密。”还有一些其他的种种迹象，有些令人在意。
但这些似乎都在说明，如果让洛诗当上学生会长的话，会有一些改变，自己不了解但确定会发生的改变，一定会是一个让某个人轻松一些的改变。
牧泽收回了手机，不去想这些，起身走出房间。
不出意外的只有自己一人，星期六牧歆还得补课。
而餐桌上的情景也没出牧泽所料，一碗绿豆粥再加一份鸡蛋肉饼。
当凑近些，牧泽看见贴在餐桌上的便条。
撕开仔细看，上面的娟秀笔迹自然是牧歆的。
【虽然你说过要到期末才分科，但我已经从某“两个人”的旁敲侧击的询问中得知下个星期就得分科了，那么前几天你问我的问题是因为自己还不明确目标吧？那么就让我给你一些意见。请翻背面！】
牧泽挠了挠脸颊，翻开背面。
【笨蛋呐！想选哪科就选哪科！爸妈也是这样认为的！】
第三十章 自得其乐
虽然被骂做笨蛋，而且透过潦草的笔锋，也能轻易想象到牧歆杏眼圆睁写下这句时，嘴角忿忿的噘着。但无论怎样都能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属于家人的关心。
自觉的褪去外面那层凶巴巴的表象，内心仿佛被淡淡的却意韵悠远的温情所包裹着。
牧泽挠了挠脸颊，脸上泛着赧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
或许是思考的太多，再加玩游戏、看电影用眼过度，牧泽不自觉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醒来时，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却发现身上多了一层单薄毯子，这种天气盖在身上也没有燥热的感觉。
半坐起身，懒散的伸展一下身体，口中发出舒服的呻吟。
“怎么这么不注意，电视也不关，手机游戏的声音也还开着，真亏你这样还能睡着！”扑头盖面便是责备声，但即使这样也掩不尽动听悦耳的音色。
从厨房冰箱拿出果汁，不忘给牧泽递过一杯，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牧歆便坐在牧泽旁边的沙发上。
“呵——”打了一个哈欠，牧泽坐在沙发上，手肘倚着沙发扶手，撑着下颚，毯子盖着半边身子。
“唔——姆！”捧杯喝果汁的动作变成了轻抿，慢慢放下杯子，牧歆盯视着牧泽，对他的这番散漫模样感到非常不满。
“没事儿的啦！只要我想睡着，便是再吵的环境我也能安然沉睡！”因为觉察到自己的技能，牧泽的脸上懈怠褪去，换上了自得的笑容。
这似乎是一个意外之喜，牧泽的自得向着自喜变化。
“这一点儿也不值得炫耀！”牧歆柳眉横起，白皙的娇俏脸蛋儿泛着几分不乐意。
“安啦！对我而言已经值得骄傲了！”牧泽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似乎对这幅状况经历的太多，牧歆发出一声无能为力的叹息，嘟哝一句，“恶趣味的想法！”
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喏！”牧歆有些犹豫，但很快就继续说道：“你现在可想好了吧？关于分科！”
认真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牧泽，漂亮的杏眼似乎在说休想搪塞过去。
“当然！”牧泽回以认真地点头。
“那就好，可不止爸妈关心这个问题，还有两个女生也问过我！”
“嗯……”不用说牧泽也猜出是哪两个。
不过这话似乎没有询问自己答案的意思，牧泽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我选哪一个科吗？”
“哼——”皱了皱秀鼻，牧歆撇过头，抱着手说道：“反正只要是你自己确定的就行了，即使现在不说，以后我还不是会知晓！”
“…说得也是呢！”牧泽不在意的用手指轻轻叩了叩脸颊。
“我还有一件事儿要说！”牧歆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即纤细的手指梳弄着自己的侧马尾，说道：“不对！不是要说，是通知，不久我会去你们学校看一下。”
“嗯？”牧泽有些疑惑，蹙了蹙眉，说道：“很快就得中考了，你哪里还有时间？”
“我可有把握考上临溪高中的，而且，正是因为要中考所以才想着考前放松一下。”很自然流畅的给出自己的解释，像是思考过在这个答案的一般。
牧歆小小的嘟囔道：“明明上次就说要去的，被你让我调查某个人才没去成，这次说什么都要去看一下！”
“好…吧！那具体是什么时候？”牧泽苦笑的问道。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或者下个星期，我可没告诉你的打算哦，都说过只是通知，本来就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想法。”抬起尖尖的精致下巴，展露一抹与细长脖颈之间的圆润曲线，牧歆唇间噙着甜美却不容质疑的微笑。
……
……
周末转瞬即逝。
一来到教室，便有一种浓烈的凝重气氛环绕在身边。即使是往常那些总是压着时间点来的同学也早早就到了。
言笑晏晏、惴惴不安、信心满满，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有不同的体现。
牧泽环视一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情形自然是和分科有关。
随着时间缓慢却坚定的流逝，窃窃私语也随之减少了些。即使是先前如何不在意的人也在这种气氛下受到感染，脸上的表情也郑重几分。
直到班主任陈曦的到来，便使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起来。
“好啦！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想必这么些天，大家应该考虑的都差不多了，那么我就开始发文理分科志愿表了，填完之后，自己上交给我。”
接下来便开始分发志愿表，整体看上去像是和一场严肃的考试一般。
牧泽在接过之后，便下笔神速的填完，停笔的那一刻，抬头时正好瞧见秋水韵转头。
视线交汇在一起，秋水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依旧瞄了瞄牧泽的志愿表，最后看到结果后，精致的面容带着满意的表情回过身。
等下课后，耳边时不时的响起询问分科的事情，即使或许是平常不怎么与之说话的人，擦过身时也会问上一两句。
只有到这个时候大家才会惊觉发现，原来已经向着高二出发，那么，也意味着迟早会到来的分别。
顾喧望着肖羽的眼神带着坚定，肖羽瞟过秦度的眼神有几分畏怯。
秋水韵瞄过牧泽的眼神有些欣喜，牧泽看着千陌，哦？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与其他女生其乐融融的交谈，打个盹，自得其乐。
单章
面临项目验收答辩，心情有些烦躁，欠下的章节争取补吧！也就是说，自己打自己脸了。不过，应该能确定的是20号那天会有两更，对，很确切的知道，原因那天再说。
第三十一章 无知
拧腰，出手，给予一个慢动作的特写。
对手的表情还来不及变化，篮球便轻描淡写拍到手中。
屈身，蹬足，灵动如脱兔般飞奔出去，敏捷的身影如过无人之境，随即，一跃之下，轻松上篮得分。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几次，不同的出手角度，不同的对手，不同的上篮姿势，但却都是同样的结果。
旋即，画风一转。
垂眸、睁目、挑眉、淡笑…
镜头下各异的细微表情下是相同的起手式，令人赏心悦目的漂亮投篮姿势后，是篮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亮丽弧线，精准入框，同时还加了像是灌篮高手里篮球进框的特效声。
动作流畅，画面切换自然。
时间轴在不断向前，配上适宜的BGM下，这样的视频——
“扑面而来的帅气！”牧泽赞叹道：“这是用言语无法形容、值得铭记于脑海中的画面，每一帧都透露出精工细作的气息，这是制作者的良心之作，参与者的自豪象征……”
“哎，不用说这些，随便做做，基本操作而已，坐下坐下！”挥挥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张卫同学的嘴角却忍俊不禁的抽动。
牧泽瞥见这些，笑了笑，继续夸赞道：“我若是有张卫同学的技术也不一定能做成这样，这一定需要结合自身的阅历、经验还有审美观才能做出巧夺天工的作品。”
“嘿嘿……”似乎被夸赞的飘飘欲仙，张卫的眼眸眯成圆豆状，摆了摆手，笑道:“也没有那么好，一般一般啦……”
牧泽笑容愈浓，继续道：“不，说一般是贬低了这个作品，精品才勉强有那几分意思。”
“哈哈——”张卫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竖起手指，左右摇晃，说道：“差不多……差不多啦！”
“但是，就稍微、略微、细微有那么一小点点瑕疵！”牧泽拇指与食指之间比了小许距离。
“嗯？”张卫的笑意烟消云散。
牧泽笑意不减的继续说道：“虽然在视频里有水印实属正常，这也表示属于哪个制作者的劳动成果，但这是不是大了些，而且，位置也太明显了些？”
正中间的水印醒目标注了张卫的名字及班级，而每一个画面都出现了这样的水印。
一会儿显示在鼻子那里，一会儿又显示在眼睛，无法不让人不注意。
“呵…”张卫不情愿的把水印放小，并放置在了右上角，嘴里碎碎念道：“刚才忘记调了，但其实看上去并不影响什么的，你这有点儿斤斤计较了啊!？”
牧泽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赞同的样子，但口中却解释道：“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这虽然并不影响什么，但心里总有点儿别扭，大概是强迫症的缘故。”
“这个问题很大，只能靠你自己慢慢改了！”表示是你的问题之后，张卫把视频放在了U盘里，顺便取下递给牧泽。
牧泽接过之后，一笑置之。
胡言乱语、一通吹捧之后才不会消极怠工把作品做出来，这样的情况已经上演过好几次了。
幸好的是，牧泽把U盘揣进兜里，暂时按预想之中完成了。
作品虽然吹大了些，但还是比较出色的，精彩的一个个场景连贯起来，配上合适的BGM，带给人的感受或者印象便会非同一般。
就连自己看了之后，也不由感慨一下，世间竟有如此绝世帅气之人？
视频的事情完结之后，牧泽也去看了一下竞选的第一轮情况。
大多数人在面对洛祈的时候便会有些紧张，即使面色看上去平静的，当问题抛出来的时候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看出应该是缺少上台的经验，也没做好相应的准备，而当熟人秦度、洛诗上场时，便没有这些怯场的举动。
洛诗尚且不说，秦度始终面带微笑，视线注视着洛祈，应对问题也是流畅答出。
隔着窗户，牧泽也能看清他脸上隐含的镇定自若。
面对洛祈逼迫之下逐渐刁钻的问题，没有过多凝滞便给出自己的答案，可以想象的出私底下是真的做过充分准备的。
这让牧泽不由得感慨，哪里有什么不情愿的模样？
不过，牧泽想到了其他东西，默念道，即使这样，也得成功。
而洛诗上场的场景——
面对自己妹妹，洛祈赤裸裸的放水。
只是询问一些，你的兴趣啊，年龄啊……
喂，这些东西作为姐姐还会不知道吗？牧泽腹诽道。
若是让别人来询问自己牧歆的兴趣、年龄、三，嗯？这些细琐之事，牧泽当然也能娴熟的给出自己的答案，而且——
这还是建立在自己不是妹控的基础上，牧泽对自己记忆力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瞥向洛祈时，我们不一样的眼神显而易见。
……
……
第一轮的竞选落幕。
通告栏上多了一个牧泽不认识的名字，但想来也不会是另外两个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所以，牧泽只是淡淡瞟过，便不再关注。
五月，天色亮的早，明澈光线下，那抹纤细身影袅袅而来。
牧泽本打算看完通知便走了，看到她便停下了脚步。
没有交谈，与牧泽错身而过。
洛诗看了一下通告栏的内容，随即凝起的脸庞放松了下来，喃喃念道：“还以为姐姐会让他直接在第一轮就退出，还好没做出这样的事儿，不然就糟糕了。”
透过这席话，牧泽也不清楚她关心的对象是洛祈还是秦度，或者两者皆有。
她扫完之后，才把视线移向牧泽，说道：“接下来才是麻烦你的时刻了，你既然让我参选，那么若是有什么文案、演讲稿交给你也是可以的吧？”
牧泽蹙了蹙眉，说道：“这些你姐姐应该会帮你准备的。”
“她现在估计不得空，或许，连学生会的人也不会得空。”洛诗摇了摇头。
“不明白你的意思。”牧泽疑惑。
洛诗并指捻起发丝，绕弄到身后，她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不易察觉的动了动，说道：“看来姐姐有些东西的原委也没有告诉你。”
第三十二章 RNG，WIN
“你觉得秦度知不知道我是学生会长的妹妹？”没有说洛祈，而是说出学生会长这个身份。
牧泽稍作思量，便试探性地说道：“你是说秦度不会让洛祈再帮助你？”
说到再这个字，洛诗细长双眉微挑，点了点头，说道：“姐姐接下来会受到理事会的监督，学生会的人也不会被她所用，所以——”
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偏移开目光，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牧泽点了点头。
蓦然，牧泽也联想到了洛祈的一些举动，把自己的视频剪辑交给机动社，还有关于理事会评价，拉拢季峰的事儿，再加上如今的洛诗。
这个女生这么恐怖的吗？老早就预知到了会是现在的发展，而且，牧泽揉了揉了额头，感觉好像最重要的部分全部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那……”洛诗润了润嗓音，疑惑问道：“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牧泽先是一愣，随即，微微垂下目光，思索了一会儿。
“按你所说，还有曾经洛祈给我讲述的规则而言，现在我们应该是尽可能的拉拢人气，争取到社团的投票还有个人的投票，最后还有——”牧泽噤声，接下里的内容大概就是争取到季峰的助力了。
“呃，那具体？”
“嗯，或许可以从机动社切入，里面或许会有出乎意料的人才。”牧泽笑了笑。
“机动社？”洛诗发出疑惑的声音。
“大多数宅男和ACG爱好者聚集地。”
……
……
当洛诗来到机动社时，被桀桀怪笑、热火朝天的讨论的气氛所吓到。
而似乎有无形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洛诗的到来也引起了机动社人员的骤然寂静。
机动社前不久刚来了一位女生，虽然面貌清秀，但光看长相的话，也足够让机动社的成员产生不安躁动，但由于某些突出的爱好，即使想行动的群体也不自觉退缩几分。
而现在——
绝对是一个大美女，外表属于那种看一眼便会融化的柔弱少女。看两眼、三眼…也不会审美疲劳。
当机动社的成员得知洛诗真的没走错社团之后，瞬间被殷勤的男生们嘘寒问暖声所包围，瘦弱的社团会长想要挤进中心处也被人群慢慢挤到外围。
目睹这一切的牧泽，不由得感慨道：“死宅真恶心，连三次元的都这样。”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添上一句，“不过我除外。”
“都彼此彼此啦！”林玲适时补刀。
“……”
“嘛！这种差别对待你不会失落吗？”牧泽望着洛诗被宅男围绕、嘘寒问暖的一幕，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像你说的——”林玲清秀脸颊上的雀斑似乎不易察觉地跳跃，灰暗的表情下，那句冷漠的话语冒了出来，“死宅真恶心！我才不要这种对待。”
牧泽默默在心中默念不包括自己，望向那群宅男群体，目光变得坦然起来，眼神很明显的透露出我们不一样的含义。
“既然会长妹妹来了，那么就是正式开始做事的时候了，你准备好了吗？”林玲严肃的表情下，彰显着自己的庄重。
牧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不是学生会的书记吗？那么现在的话……应该不是？”
“哦？我没说吗？我在来之前就已经退出学生会了。”林玲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牧泽推了一下眼镜，这会长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还以为是孤军作战，没想到还是埋下伏笔的。
这样想着，牧泽望着逐渐适应，不至于被这场面惊慌失措的洛诗，心情略微宁静下来。
……
……
洗手间，对镜自照。
洛诗抚了抚光洁的额头，整理一下刘海，眉宇间透露出颇为伤脑的神色，这机动社的成员到底是多恐怖？就好像没见过女生一样。
为此，原本白皙透明的脸颊染上了晕红，却莫名消褪几分病弱感，增加了这个年龄段少女该有的活力。
她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儿，眨动着眼睛，微微讶异这个发现。
明澈的眼眸越来越清澈，蕴着的光泽愈加水灵。
她越来越满意的凝视着自己，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少女该有的模样。
对机动社的感观也不至于跌落，相反还往上升了一些。
对着这样的自己看了许久，洛诗等到红晕消退，才走出洗手间。
等走到走廊处时，她发现牧泽和季峰在社团门口似乎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之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傻笑，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她睁大了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
……
……
时间以一种快速的节奏推进。
秦度的呼声很高，在学校贴吧上还有专门支持他的帖子，主要更新一些他为什么竞选学生会长，以及当上学生会长的一些措施。
这样的帖子理所当然的被吧主设置成了精品贴，楼主有时候还时不时的会更新一些秦度的照片，下方自然有许多迷妹留言。
牧泽逛到这样的帖子，默默打开，浏览了一下留言，又默默的关上。
这样的帖子还有两个，另外一个挂上了“断球高手”这样羞耻的标题，自然的，牧泽一边忍着羞耻心一边睁大眼眸仔细察看留言。
经过这一番对比，人气自然高下立判。
牧泽摇摇头，喟叹道：“果然还是比不上。”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所以倒也没多少失落……落落！
而另外一个帖子，光是图片就很容易吸引到某些男生打开的欲望。
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的洛诗，温婉的气质似乎从图片中漫溢出来，而点缀在白皙脸颊上的泪痣，凭空在柔弱少女的基础上增添了几分不幸感，如林家黛玉，似捧心西子。
从外表上，这是一个让人容易产生怜惜的少女。
不过——
牧泽眼眸瞥向一旁，脸上布满严肃表情的洛诗，吩咐别人柔媚的声音里那股不容质疑的意志初具某个人的身影。
这样的情形看上去就和照片截然不同。
牧泽在心里默默感叹道，不愧是两姐妹。
随即，再次打开自己的帖子看一下留言有没有增多。
“真是一群没眼光的人，连精品也发现不了。”不满的嘟哝似乎传达出了某人的心情。
第三十三章 端倪
“喏，这个社团就交给你了。”林玲递给牧泽一分名单，指了指文学社的名字。
“唔？”牧泽眨了眨眼睛，倒是也知晓事情原委。
最近这些天，机动社和洛诗相处的比较融洽，再加上牧泽和季峰达成的某个协议，季峰竭力宣传，机动社的人受影响下也大多尽心尽力的帮助洛诗。
如今已经处于关键阶段了，全校学生的投票，还有56个社团的投票，再加上过几天理事会的评分，这次的竞选整合之后就会出结果了。
到时候每一票、每一分都会进行公示，按要求需要做到公开、透明、公正。
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对社团拉拢，机动社附近的社团也大多被机动社的成员所攻破，纷纷表示全力支持洛诗。
那么……
牧泽望着文学社的名字，“这个……该不会是让我？”
他指了指自己，声音有些不确切。
“嗯！”林玲点了点头，解释道：“既然你是这个社团的成员，由你来劝说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也算是让你每天无所事事的待在这儿逛贴吧。”
“什么？你以为我是在无所事事吗？”牧泽有些激动起来，怎么可能？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认真分析我们与对手之间的人气差距，透过浏览网上的留言，得到学校学生支持谁的意向，整理分析过后，那么……那么……”牧泽突然词穷。
“那么，你便清楚知晓你自己人气和秦度、洛诗的差距，之后，便会每天沉寂在这种打击中无所事事，像只咸鱼一样，接受这种事实却不去改变，我明白。”林玲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阐述了自己目睹的事实。
“我说，我还是做了些事的。”牧泽有些不满地推了一下眼镜。
“嗯，也就是季峰最近的表现了吧？我知晓，到时候也会把这些情况汇报给会长，证明你还是没偷懒的。”
“我又不需要这种证明。”
“好好好，但是呢！现在正好是你实际上在外人表现的时刻了，拿下文学社的这一票，让其他人也看见你的努力吧！”
林玲推搡着牧泽，把他送到走廊，果断不留余地的关上门。
牧泽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任务，向着文学社走去。
其实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去文学社，最近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想搪塞过去。
……
……
牧泽看着紧闭的门，手指轻叩了几下。
咔哒。
开门的是秋水韵。
出乎意料的，她的脸颊上带着泫然欲泣的悲伤表情。
“已经够……”
见到是牧泽，带着颤音的软糯声音猝然停下。
那双秋眸瞪得圆鼓鼓的，蕴藏的水意如一泓波光潋滟的潭水，诱人深陷，陪衬上娇俏的脸蛋儿，我见犹怜。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怎么了？”牧泽认真地问道。
秋水韵微微扬起明媚的脸庞，眼眸里的水雾似乎在短短的瞬间便被蒸干的无影无踪，像拨云见日，倒映在瞳孔中的人影让她内心的阴云不自禁消散。
“你来了。”一抹浅笑透露出少女的欣喜，语气中的欢欣在如花绽放的笑容下变得无足轻重。
“……嗯。”牧泽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