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新月
“帕尔马！”
思绪电转之间凯尔举枪瞄准了这名总是藏在雨伞之下的男人，眼中的战意熊熊燃烧，任谁都会认为下一秒子弹就会打向帕尔马。
不过下一秒凯尔枪口一转，半数弹匣的子弹打向了普奇，剩下的半数打在了柳生贤一的脑袋上面。
令他惊讶的是普奇抬起的手臂竟然扛下了子弹，而柳生贤一这个一直东躲xz的黑帮头目这一次倒是非常听话地被打死了。
帕尔马脚底下的黑泥当中涌出了潮水一般的污染体，分割开了凯尔和禁闭者们。
同时站在教堂高台之上的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眼瞳当中映出的自己都是一副死斗时的表情。
“我可是帮你解决了柳生贤一。”
“只可惜你勾结了一个疯子。”
“你说的是帕尔马吗？呵呵，他不过只是想要毁灭这个世界，而我则是想返回我自己的世界，也许我比他还要更加疯狂。”
谁更加疯狂的话题并不重点，重点是现在的形势从‘尚可商议"变成了‘绝无余地"。凯尔迅速换好弹匣，将枪口再次对准了自己的镜像体。
“子弹嵌进了你手臂的肌肉当中，你的身体强度和刚刚相比强上了不少。是因为你的禁闭者能力吧？除了能够将记忆变成光碟之外，还能将别人的禁闭者能力也变成光碟，对吧？”
“你要是连这都猜不到的话，我真的会谢。那么你猜猜看，禁闭者能力会不会产生进化呢？”
“我只知道————人被杀，就会死。”
凯尔不再打算从普奇的口中问出情报了，右手的荆棘在他的授意之下破体而出，在缠绕上自己的同时也飞向了普奇，他将命令普奇乖乖地被他杀死。
然而地上无时无刻都释放着堕落气息的污染物在普奇的身上迅速凝固，竟然变成了一件纯黑的战甲。
在枷锁接触到帕尔马释放的污染物之后，精神污染反而逆流而上，将部分赤红色的枷锁染成一片漆黑，猝不及防的凯尔猛然看到了许多如同地狱般的画面，两行血泪不禁流了出来，强力的精神震击让荆棘尽数缩回了凯尔的体内。
“这是帕尔马赞助我的环物质，专门用来抵抗你的半成品枷锁。”
“看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怪不得你会这么顺从地接受了我的枷锁。”
在第一轮的试探之后，两人接着毫不留手地展开战斗，两边都明白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对方。
和帕尔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对于普奇来说，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根本与他无关。
所以就算将以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明白帕尔马的残暴凶狠，也无法阻止他和帕尔马的合作。因为帕尔马以往所做的一切在普奇这里反而证明了它是一个有实力的组织。
轰！
黯响和引燃同时爆发，强烈的冲击将半边的黑泥战甲炸得粉碎，随后而至的子弹却还是被他用手臂挡了下来。
趁着禁闭者被污染体纠缠着的时候，普奇终于是鼓起了一回勇气，扛着凯尔的子弹冲向了他，向后退去的凯尔扔出了数个烟雾弹。
黑泥制成的战甲让普奇在烟雾弹释放的烟雾当中也能找到凯尔，他看着凯尔再次扔出一个闪光弹之后不由笑出了声。凯尔不过只是一个依靠着禁闭者的普通人，永远都必须依靠这些外力来对抗他。
只不过普奇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他也一样，同样都是靠着别人的力量在战斗。
“抓到你了。”
咔！
就要抓住凯尔的手时，普奇的手掌碰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这个围绕着凯尔的屏障是由权能‘庇护"产生的，除了能够保护他以外，还可以将污染和狂厄隔绝。
黑泥在碰到这层屏障之后不由得滑向了两边，露出了普奇的手指。
凯尔看准时机飞出了毒针，刺进了普奇的指甲当中。
“木大木大木大！！！现在的我百毒不侵！有这套战甲的我根本不会被你的小手段————”
轰！！！
在普奇掐碎屏障的下一刻，一根水管猛地将他砸进了地里，随之而来的法术像打桩机一样逐渐将他压扁。
“大笨蛋！你没事吧？”
“凯尔，抱歉。污染体缠住了我们，不过温蒂帮我们打开了一条路。”
凯尔通过摇曳的火光观察帕尔马，那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古怪，明明之前想要控制凯尔，但是现在却像是在磨洋工一样，只是放出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污染体来阻扰禁闭者们。
“先杀了普奇，然后和温蒂她们汇合！”
“哈哈，早该这么干了！”
和海拉一样，赫卡蒂用法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对于她们而言，普奇就是一个顶着和凯尔相似的脸皮的敌人，现在还和帕尔马合作的他就跟柳生贤一一样，根本就不应该活着。
见普奇再次陷入危机，帕尔马不慌不忙地让污染体爬向了他的身边，似乎是很想保下普奇的性命。
“帕尔马，你还想着拖时间吗？第九机关的特务很快就会赶到这里了。”
“不用担心，我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
再次爬起来的普奇代替帕尔马回答了凯尔的问题，看是被包围的他没有再去数质数，反而说起了他给第二人格编造的过去。
“在一个闷热的夜晚，一名妇人无法接受自己孩子夭折的事实，将自己的死婴与他的亲兄弟多米尼克掉包。”
“长大之后，以为自己的兄弟死亡，自己却活了下来。对命运产生疑惑的他希望通过信仰神明来得到解答，巧合之中，他在忏悔室当中听到了往日的真相，知道了自己的弟弟的真实身份。”
“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他想到了让私家侦探去拆散二人，没想到却引发了一连串的悲剧。他的弟弟被人吊在了树上，差点气绝；而他的妹妹则误以为伴侣去世，悲痛欲绝之下投水而亡。”
普奇此时已经褪下了那间黑泥战甲，站在教堂的演讲台前述说着禁闭者人格的过往。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发现狂厄代表着疯狂，过往意味着痛苦，这两者结合之后竟能迸发出超能力这一结果。既然如此，那么将虚幻作品的剧情搬入这个世界也显得尤为合理。恰好我有着心理医生的技巧，将自己分割出了一个经历了这一切的人格，并且在狂厄的感染之下，竟然真的获得了禁闭者能力！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还是说狂厄回应了我的渴望，但是现在的我的的确确拥有了登上天堂的资格！”
污染体如同台下的观众，对着这么一个虚假的神父鼓起了掌，想要突围的众人并没有遵守聆听原则，而是已经快要杀到这个疯子的面前！
就在艾米潘的弓箭终于可以瞄准他的脑袋时，一阵强烈的冲击波让所有人都后退了几步，在枷锁的帮助下抵挡了这一阵饱含狂厄的冲击波。
然而台上的普奇却高举着双手，似乎在享受着这一来自锈河上游的狂厄冲击波。
“条件都已经凑齐了。好好看着吧！凯尔你这种只愿意烂在这个世界的井底之蛙又怎么可能理解家的意义！真正的家园与天堂无异，可是无论经历什么————都想要回去的地方啊！”
柳生贵一以及柳生贤一的禁闭者能力已经变成了光碟，此时正插在他的身上。平行世界和百毒不侵，成为了进化的基座。
柳生贵一是他教出来的学生，柳生贤一是时刻威胁他的黑帮。
躺在地上的死役尸体一共有三十五具，再加上柳生贤一的尸体，一共是三十六个罪大恶极的灵魂。
帕尔马依靠彩绘玻璃上面的图案开始了狂厄仪式。
普奇也具有舍弃禁闭者能力的勇气。
他们在辛迪加这一混乱之地等到了下一次狂厄冲击波的到来。
六个进化的条件已经凑齐，普奇的身体被狂厄的红光所包裹，黑泥如同虔诚的仆人一般跪倒在他的脚边。
这个不惜成为疯子也要回家的男人此时缓缓地腾空，重力逐渐成为了他的天使。
“思乡的情感会吹走一切绝望，我也会因此蜕变，在摆脱过往的同时踏上归家的阶梯！”
轰！！！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还差些许
轰！！！
狰狞的血色红光占满了所有人的视野，眼前的画面就和信号中断的电视一般切换成了不变的画面，石之教堂在强烈的冲击之下支离破碎，厚重的石头穹顶在进化之后的禁闭者能力的影响之下化为了齑粉。
凯尔握紧了枷锁，在场所有的禁闭者都握紧了手，只不过还是被强力的冲击下被掀翻在地，天旋地转之下的感官近乎崩溃，震撼的响动和疯狂的笑声不断地刺激着耳膜和理智。
“海拉！赫卡蒂！温蒂！艾米潘！蔻蔻！澈！回答我！”
只感到身体在被一股斥力掀飞的凯尔大喊。
但是在外界声音过于嘈杂的情况下，他竟然一时间只能通过枷锁确定她们还在他的身边。
拼尽全力睁开眼睛之后，凯尔只看到石之教堂化成了漫天的碎块，本来应该是血污满地的教堂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无尘之地，只剩下帕尔马还撑着他那把该死的雨伞，站在了普奇的身边。
啪！
一只大手抓住了凯尔，让他往后倒飞的身形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向抓住了自己的人，没想到竟然是刚刚才见过的浪人克兰，他一手抓着一把插在地面的大剑，另一只手死死地抱住了凯尔。
“不用担心，这只巨人已经被我催眠了。”
此时的卡米利安也失去了平常的优雅从容，栗色的长发纷乱飞散，只不过就算这样她也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眼镜，不让它飞出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话来的。
总之凯尔先放出了枷锁，让这名体力不是优势的医生能够趴到他的后背之上。
凯尔左右手握着的海拉和赫卡蒂也靠着身体能力和梦魇站稳了脚跟，除了艾米潘抱着蔻蔻痛哭以外，倒也算是终于结束了她们向后倒飞的现状。
“喂，凯尔，那个疯子的能力不是把人的记忆变成光碟吗？现在让我们向后飞去的这一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不，他的能力已经进化了，不再是需要接触才会生效的‘记忆光碟"，而是‘排斥重力"。以他本人为中心逆转重力，所以现在才会出现水平坠落的情况。”
身边的禁闭者都瞪大了眼睛，比刚进到石之教堂的时候还要惊讶，因为她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人的禁闭者能力能够进化。
“禁闭者能力的产生取决于禁闭者的过去，过去是没法改变的！禁闭者能力也应该一样才对啊！”
“但是他不一样，对于他来说，他的过去是可以改变的，更何况还有帕尔马的人帮助他，想要打赢他就得依靠第九机关的支援了。”
“支援？什么支援？这个场子里所有东西的重力都会逆转，那群特务不也一样吗？”
海拉一脸地不解，只不过凯尔笑了笑，低声回答道：
“入夜之前，人类就已经制造出了能够突破第一宇宙速度的飞行器，至于第一个飞行高度超过卡门线的人造物体则是出现在更早之前，而这种物体刚好就是专用用于战争的弹道导弹。”
“第九机关并没有使用这种武器的权限。”
“哦，他们会有的，经历了数次对应上的失败之后，新城的市议员，fac成员，甚至是治安局的人都会希望赢上一回。输急眼的人可不会管什么连带伤害，也不会有任何的道德压力，毕竟他们要做的不过只是下令和摁按钮罢了。”
凯尔看了一眼卡米利安，这名心理医生立刻会意，她操纵着浪人克兰一步一步地缓步后退，慢慢地退出了普奇翻转重力的领域。
重力一恢复正常，所有本来在空中飘着的禁闭者都摔回了地上。
而第九机关的特务早就在边界处等待许久了，在将情况复述给了直升飞机上面的兰利之后，凯尔摘下了耳机，并且关掉了手机，和禁闭者回到了管理局的加长轿车当中，看上去就跟战后休息一样。
关上车门之后，禁闭者们都看向了凯尔，一副等他解答的样子。
“刚刚手机还没关机的时候，你是担心被那个天上的特务听见吧，所以才和我们说了谎，对吧？”
“没错，新城就算在处理狂厄危机的时候表现糟糕，也绝不会对辛迪加使用导弹这种战争武器，更不可能让一个特务机关拿到这种会威胁到他们统治的武器。”
因为在看到普奇的禁闭者能力真的可以进化之后，凯尔反而不需要这么着急了。
“而且反转重力这种程度的禁闭者能力过于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依靠一个仪式就可以拥有的，他的禁闭者能力充其量只是产生一个有着强大斥力的力场罢了。”
所以凯尔会给他时间继续进化，和想要毁灭世界的帕尔马不同，普奇只想着如何回去自己原本的世界。
“帕尔马想要利用普奇传播狂厄，而普奇只想着润。当我们暂时撤退之后，普奇和帕尔马之间的矛盾将会随之浮上水面，根本不需要我们扛着难以适应的排斥力前去战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轻轻一推......地心引力会帮我们做完剩余的事情。”
这些推论之所以不想让兰利听见，是因为那位特务大姐姐实在是太敬职敬业了，估计不会允许他这种‘摸鱼"行为，更何况她一直把凯尔当作对帕尔马的诱饵，自己这次绝对不能再被当枪使了。
为了对付这种有着排斥力的家伙，凯尔首先拨打了白逸的号码，结果发现这个家伙竟然不接他的电话。
所以他只好联系夜莺，让她帮忙租用几台专门播放大型广告的全息播放器。
他要将帕尔马曾经做过的坏事全都播一遍，让对于普奇来说没有影响力的往事变成催化剂，加速他们合作的崩坏。
平行世界是吧？等你的能力一旦削弱，我就把你打成二维世界！
百毒不侵是吧？等你看完我制作的短视频之后，我看你中不中毒！
排斥力场是吧？我看到时候是你先解决帕尔马的人，还是他们先侵蚀完你的理智。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成迷的年龄
夜莺的办事效率极高，好几台能够作为摩天大厦牌面的全息播放器很快被货车运到了此处，当凯尔录入视频开始播放之后，短视频特有的流行音乐，罐头笑声，以及邪门转场都出现在了这个被全息播放的视频当中。
强大的排斥力能够让货车倒飞，但是却没法阻止光线的传播，站在力场中央的普奇和帕尔马都看到了凯尔制作的视频。
“*文明狄斯*！帕尔马你没有心，秀河被你整成了锈河！”
“死伤人数超过上百万人！连带伤害远超千万！血债累累的疯狂组织！”
“普奇，如果禁闭者的能力真的可以进化，甚至进化到能够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的话，那么我不会再去阻止你回家。因为我已经在家了，所以我也知道家园意味着天堂。”
灾难用的协奏曲，抒情用的钢琴曲，前世都已经看到烂的短视频虽然是一坨答辩，但是它的洗脑效果完全是一流的水平。
“帕尔马造成的伤亡有这么高吗？”
夜莺一脸疑惑，指着视频向他问道。
对于整个狄斯城而言，帕尔马实际上都还只是一个隐秘组织，造成上千万人的伤害也实在是太过夸张了吧。
“你觉得这重要吗？反正把答辩盆子往他们的头上扣就对了，反正恐怖组织不也会承认一些不是他们干的暴行吗？那么帕尔马也多承担一些不也很正常嘛，更何况他要是在普奇的面前解释，反而更像是狡辩。”
在凯尔这边展开另类的精神攻击时，第九机关已经完成了对力场范围的封锁，将所有的平民都赶了出去，至于那些不愿意离开的黑帮则被直接镇压，被子弹打成筛子的尸体被扔进了垃圾车运出了这里。
兰利拿着手杖走了过来，心想麻烦了的凯尔刚想着离开时，就被这位女特务的手杖勾住了肩膀。
“新人，你还没解释清楚关于此处的情况。”
“兰利长官，请问您是对哪个地方还有不了解呢？”
这位平常笑起来就和雪鸮一样的可爱阿姨此时的笑容让凯尔不禁瑟瑟发抖。
“帕尔马和辛迪加暴徒合作，这种事情并不值得惊讶。而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们会从那个教堂里面出来？”
“准确来说是飞出来的。”
兰利身边一个抱着箱子的女孩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凯尔和兰利同时看向这个身材瘦弱，右边刘海用两个发夹夹起，还扎着短辫的女孩。突然被管理局和第九机关的领导者同时看着，这名多嘴说了一句话的女孩缩了缩头，怯生生的样子就跟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女生一样。
“新人，立刻解释清楚。”
凯尔只能告诉兰利这一切的起因，从他被柳生杀手刺杀的起因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立场当中那名和帕尔马合作的人是他在平行世界的镜像体。
“禁闭者能力的进化......竟然能在黑环之外做到这种事情，看来帕尔马的手段也在不断地改良。”
兰利在听到普奇的目的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反而下令让已经准备突入的第九机关特务待命，似乎和凯尔一样，她不再像是刚刚那般着急了。
“咳咳，兰利长官，普奇和帕尔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相信只要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爆发争斗，我们不必冒险进去————”
“你现在带你的禁闭者进去。”
“额，我刚刚想说的是————”
“新人，战场之上只能有一个指挥官。而且我并不是让你们和帕尔马他们战斗，我只需要你们靠近他们。”
看着凯尔一脸不解，兰利只能多说了一些。
“这是解决他们的条件之一，总之你们只需要去到他们三百米之内的范围就可以了，还有带上她一起去。”
凯尔看向兰利指着的人，就是刚刚那个看上去似乎有些神经质的女孩。
“她？”
“没错，别看她这个样子，她也算是第九机关的特务，你叫她小红就好了，剩下的事情由她负责。”
兰利的语气当中并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职位更高的她确实有着指挥凯尔的权力，管理局作为fac的下属机构在遇到狂厄危机时也必须出动。
凯尔此时的人设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局长，只得叫上车内打牌的禁闭者们，和他再一次踏进这充满着斥力的力场当中。
当然，除了体力杂鱼卡米利安，而现在的艾米潘在芙洛拉的锻炼下已经脱胎换骨，不再需要凯尔背着她走路了。
“凯尔，你的全息视频没有用吗？”
“这不是时间还过去不到一会儿嘛，我也想继续等啊，可惜命令下来了也只能进来了。”
“命令？那个女特务可以命令你吗？那我想要切碎她。”
“你把她切碎的话就真的麻烦了。”
凯尔和温蒂的对话听得小红心惊肉跳，本来她就听说b的局长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结果刚开始相处不到五分钟，就已经让她觉得谣言的力度似乎还不足以说明凯尔的疯狂程度。
站在最前方开路的浪人克兰双手抓着登山器械，在道路上砸出一个个缺口，站在他身后的众人腰上都绑着安全绳，就跟爬山一样缓步前进。
在这种情况下，凯尔选择开摆，作为普通人的他根本没法保持禁闭者的前进速度，所以此时的他趴在温蒂的后背上面，相互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至于特务小红则趴在克兰的身上，手上死死地抓着兰利交给她的箱子，一边感受着排斥力的折磨，一边想着辞职信该怎么写。
“小小红！兰利给你的箱子里面装着什么？”
“叫我小红啦！小红才是我的代号！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有狄斯坟地的布偶熊，音乐大师亲手制作的八音盒，入夜前的绝版艺术硬币，这些东西要是不见了的话要扣要扣好多工资的，连年终奖都会泡汤的，所以只能由我保管！”
凯尔和禁闭者们都一脸疑惑，这些东西听起来并不像是能够解决帕尔马的关键道具，更像是收藏家的收藏展览。
不过想到这是兰利让她拿进来的东西，凯尔还是压下了吐槽的欲望。
“我劝你还是交给禁闭者来帮你拿着吧，要是待会儿刚拿出来就被立场甩飞的话，你哭都没地方哭。”
“不行，只能由我来拿着。”
没有争到背凯尔的任务，海拉一肚子火。又看到这个女特务竟然一脸不信任禁闭者的样子，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当然，讲礼貌的海拉打的地方是小红的臀部。
“啊！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那个老阿姨让你这样的弱鸡过来，怕不是想让你去死。好好想想，以前在工作的时候是不是踩到过她的尾巴？”
“天呐！你怎么可以直接叫别人阿姨！兰利长官只是看起来成熟而已，她的实际年龄不过只是......”
“只是什么？永远的二十九岁吗？哈哈哈哈！！！”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堂制造
“你并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掌握了新的能力之后，普奇握了握充满力量的右手，依旧是一脸的不满足，对帕尔马的语气也比以前要多了三分底气。
“呵呵，你已经拥有了控制自如的排斥力，这样也依旧满足不了你吗？”
“不，我要的是反转重力的能力，让我能够撕碎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只有这样，接下来才能进化出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听到如此不切实际的话后，雨伞之下的帕尔马轻笑着，似乎在嘲弄着普奇的无知。
“狂厄已经回应了你的渴望，要是你真的想要再进一步的话，就必须进入黑环。在黑环当中的物理规则已经被彻底扭曲，意志坚定的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普奇只是淡淡地看了帕尔马一眼，戏谑地指了指凯尔播放的全息视频，上面的帕尔马完全被塑造成了一个罄竹难书，无恶不作的组织。
“他给出的视频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黑环的爆发竟然在一瞬间杀死了将近十万人，听起来黑环可不像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地方。”
“我们才是合作的搭档，这种粗制滥造的视频不过只是在煽风点火罢了，你应该很清楚————没有我所释放的狂厄仪式你根本没法实现能力的进化。”
话音刚落，普奇和帕尔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边只想着白嫖，薅完羊毛就溜回自己的世界；另一边只关注如何传播狂厄，让黑环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虽然两边都不在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的死活，但是他们和两名突然碰面的连环杀人狂一样，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世界观，只会以特有的风格来碾碎其他人。
终于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之后，帕尔马和普奇并不会因此化干戈为玉帛，然后开始讨论互助互惠的合作方式。他们只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其心可诛，普奇的排斥力逐渐收缩，而帕尔马脸上的黑泥也开始蠢蠢欲动。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凯尔等人再次踏入力场之后，本来想要动手的两人停了下来，不由得看向了这群就像是在攀登的人群。
“普奇，看看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就连第九机关也派出了不少人前来围剿你。对于你来说，整个狄斯城只剩下黑环之内是安全的了。”
“有意思，为了让我逃离危险，你却让我前往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
普奇想着凯尔能够帮他解决掉帕尔马，不愿意继续帮他进行狂厄仪式的帕尔马不过是一个负担。
而帕尔马则想着让凯尔这个拥有枷锁的男人成为逼迫普奇的动力，一旦他足够靠近，失去黑泥庇护的普奇将会被枷锁重新束缚。这个理由就足够让他前往黑环了。
只不过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凯尔他们停在了三百米的边界处，然后便不再前进了。
接着那名藏在禁闭者身后的女特务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在排斥力的作用下她显得手忙脚乱，但还是不知道从哪里迸发出了一股力量，将箱子里面的东西一把抱到了怀里。
就在帕尔马释放出了一团黑泥前去侦查时，一个造型精美的雕像被禁闭者们敲进了地里，只不过排斥力过于强大，刚嵌进地里不久，这个手上抬着一根圆形管道的修女雕像已经咔咔作响，也许下一秒它就会————
炸裂。
一枚拖曳着紫色光芒的子弹突破了立场，当进入到距离圆心还有三百米的时候动能已经快要耗尽，但是当它滑入了雕像手中的管道之后，这枚饱含着狂厄的子弹竟然再次加速，拐了一个大弯竟是把弹头甩了出去，还未反应过来的帕尔马应声而倒，雨伞下的脑袋被打成了碎片。
三公里之外，兰利一手按着圆顶礼帽，一手放下了还在冒烟的因果之枪。
三百米之内，集齐五名禁闭者，一名身高在一米六以下的女性，一名体重在七十公斤以上的男性，一具恩菲尔雕刻的雕像。
她的能力让她可以预测武器“因果之枪”射击后产生某特定结果所需要的条件，在完成所有条件后，能控制子弹百分百击中想要射猎的一切目标物体。
包括帕尔马的头颅。
“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新人。解决掉你的镜像体吧，虽然他和你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凯尔和被爆头的帕尔马一样，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耳机的传讯。
看着失去了控制的黑泥，以及仰面而倒的帕尔马，凯尔此时看向普奇的眼神如同看向一个死人。
这名进化了能力的禁闭者也同样想到了枷锁，一瞬间便将立场中所有的排斥力尽数收回，然后整个人从浮空的状态变为飞行，强烈的斥力甚至让他在短时间内就突破了音障，飞向了新城的天空。
“枷锁跟不上了吗？”
“范围太远的话，发出的命令也会效力不足，让他有可以抵抗的的余地。不过不要紧，我刚好想到了可能会发生这一情况，所以提前通知了新城那边的大人物。”
“大人物？”
看着海拉一脸疑惑，凯尔只是摸着她的小脑袋，然后向所有人说道：
“抬头，看烟花了。”
高空中的普奇逐渐远去，在众人的眼中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黑点。但在他飞到了新城的上空之时，地面上突然飞出了摇曳着尾焰的防空导弹，在科技和燃料的加持之下，这些人造物体同样达到了超音速。导弹的芯片让它们死死地锁住了忽高忽低的普奇，这些大型焰火搭载着最新一代的人工智能，让这数十枚导弹得以做到了对普奇的包围，然后才引爆了自身。
轰轰轰！！！
比排斥力更为强横的爆炸让普奇在瞬间蒸发，连同他归家的愿望一起化成了灰烬。
站在辛迪加的凯尔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只是不知道普奇有没有再次穿越回去，回去那个真正算是家的世界。
导弹爆炸产生的橘黄色火光点亮了所有人的瞳孔，即便是有着超能力的禁闭者也一样沉默不语，在绝对的火力之下一个人显得格外单薄。
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禁闭者的心中多少升起了类似的念头，只剩下赫卡蒂是在真的欣赏这一盛景。
“凯尔，那不是防空导弹吗？为什么你说那是烟花？”
“咳咳，导弹就跟大号烟花差不多，不过观赏性还是小号烟花更胜一筹，等回管理局之后，我再带你玩玩仙女棒这种手持烟花，比现在这种烟花要柔和得多。”
“嗯！”
在他们牵着手望向天空时，却没有注意三块纯白色的光碟从天而降。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你来得正是时候
“我可是阻止了柳生和帕尔马的合作，为什么兰利还让我写像是检讨一样的行动报告啊！难受地就跟快要五杀的时候对面投了。”
趴在桌子上的凯尔大声叫喊，把他禁锢在书桌前码字的这一行径宛如酷刑，为了要将第九机关不该知道的情报剔除出去，他必须废掉一大堆脑细胞来糊弄过去，尤其是最后的防空导弹。
现在的圣徒工业已经由斯宾塞家组接管，朝圣者的装备供给皆来由其他家族负责，狄斯城的豪门家族共同吃下了新城安保的权柄，有不少警员眼红朝圣者这一有着更高薪水和更好装备的职务，接连的跳槽让治安局的地位岌岌可危。
而最近市政厅通过了加强新城防御力量的议案，让这几大家族拥有了更大的权力，而他们则需要一场能够彰显力量的战斗。
刚好凯尔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目标，急不可耐的老家伙们直接动用了远程导弹，把飞在半空的普奇轰杀成渣。
到了现在，新城的媒体头条全是在庆祝一场狂厄危机被扼杀在了摇篮当中，写满了对朝圣者计划的赞美。其背后的资助人们也得以拥有更高的声誉，让他们能够把那些本来深埋于家族领地的重型武器挖出来，摆到明面上来。
“因为你是她唯一可以欺负的对象了，更何况你还不愿意将情报共享给她。”
“兰利查出来是她的本事，我到处乱说是我的祸事。”
“你也最好不要和葛昂辛走得太近，要是被当成想要去分财产的人，怕是他的子女都会对你这么一个外人群起而攻之。”
“走得近......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我真正的同伴只有你们。”
夜莺本来给凯尔捏肩的手停了下来，从肩膀上滑到了他握住鼠标的手。
“既然如此的话，这份报告就留在明天吧，毕竟第九机关也不是你的同伴吧。”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脚踢向关机键，顺便关掉办公用的大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氛围小灯。
夜莺在夜晚回来管理局之后就换上了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平时一直戴着的海军帽也摘了下来，换成了用一个星蓝色发卡夹起了刘海。
凯尔打开床头的游戏机，屏幕上放出了游戏投屏，这是他每天晚上都会玩的赛车游戏，而且马o奥赛车也适合两个人一起玩。接过手柄的夜莺一脸认真，一看就是一个游戏新手。
结束一天工作的两人坐在一起，盯着屏幕上的赛车。
“这个键是加速，这个键是刹车。还有这个键是用道具。”
虽然是夜莺主动地留下来说要和凯尔一起玩，不过她的游戏技巧却笨拙得很。
她还是第一次玩马o奥赛车游戏，只会像新手一样加速超车，不会用赛道上面的各种道具。有时为了超车会死按着加油键，不会刹车减速进行漂移。
第一圈下来凯尔已经领先了她太多，作为优等生的夜莺也有着极强的好胜心，她诚心诚意地向凯尔询问各种游戏技巧，想要争取在下一圈跟上他。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很快沉浸到了游戏当中，以往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的夜莺也开始沉迷于用道具砸人，尤其是拿道具砸人的时候她会笑得很开心。
这种青涩的感觉和白逸那时一样，枷锁已经忍不住伸出了大量的荆棘，赤红色的投影逐渐化成实体，随着凯尔的手指挥动。
屏幕上的赛车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化为幻影，就在他们打算再玩一轮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用钥匙打开了门锁，站在门外的人戴着一副眼镜，泛着光的镜片让凯尔没法看清卡米利安此时的表情。
只不过她很快走到床前，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凯尔。”
“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
“你不过是友情客串，而我却倾情演出......原来如此，这就是被抛弃的感觉吗？心中撕裂的情感催促着泪腺分泌着眼泪，痛，实在是太痛了。”
终于可以喘口气的夜莺抓过被子盖住了身体，顺手拿过了手机，瞄了两眼之后无语地看向这两个戏精。
“在我们开始之前就和你说了，明明是你自己迟到了。”
卡米利安作为管理局唯一的心理医生，早就判断出了要和哪些人打好关系，而她和夜莺的关系已经情同姐妹，在这之前她们就聊过这个话题很多次了。
“没办法，虽然心理学是一门优雅的学科，但是人的内心永远都充满着各种肮脏的念头。本来我以为这种迟到能够让感到被ntr时的痛感，但结果只让我更加兴奋了。”
听到这个家伙还在分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凯尔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就让已经包裹了整个房间的荆棘帮卡米利安进行了准备工作。
“别说了这些了，继续玩，我刚点了炸鸡还有汉堡，待会儿跑完两轮换个fps游戏继续，三个人刚好可以去跳伞跑毒了。”
卡米利安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打游戏，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不会拒绝任何治疗手段，不过游戏这一方式还是第一次。
三个人再次拿起手柄，相比夜莺这种堂堂正正的玩家，她更加喜欢用话语来干扰对手。
玩到昏天黑地之后，凯尔啃起了汉堡，本来以为这两位女士还不在夜晚吃这么多，结果女生的胃就像是有两个一样，烧烤比他吃的还要多。
感到有些疲惫的凯尔刚想起来喝一杯水，这一次不是房门被推开，而是窗户被人撬开，从外面翻进来了一个满身酒气的女神经。
在白逸打着酒嗝，鼻子抽动了一下，室内的特殊气味让她的酒都醒了一半，定睛一看她反倒成了撞破好事的坏人，而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高耸的山峦不由得耸动了起来。
“额，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第二百九十章 面包车车
看着这玉体横陈的大床，凯尔拉开了窗帘，心中感叹着真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三女被阳光照了一脸，眯了眯眼睛之后反应各不相同。
白逸抢过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死过去，昨天最晚睡着的就是她，最快结束战斗的也是她。
卡米利安从容地换上了备用衣服，再给自己喷上了香水，梳理好妆容之后立刻离开了凯尔的房间，不过关门前的眼神却有着很明显的暗示。
至于夜莺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又无奈地坐了回去，没有禁闭者体魄的她双腿微颤，最后还是凯尔扶着她进了洗漱间。
不喜欢烟味的凯尔拆了两根棒棒糖，一根自己吃，另一根塞给了赖床的白逸。
“我的呢？”
“嗯？你不是去刷牙了吗？怎么也要。”
“我不管，我就要。”
早上睡醒的夜莺变成了一只喜欢撒娇的猫咪，揉她的脑袋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舒畅声音。
“行行行，我带你先去吃早餐吧。”
“凯尔，帮我带早餐。”
赖床的白逸一听到早餐就来了精神，只不过她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打算白嫖凯尔的劳动力。
“叫声爸爸就给你带。”
“爸爸，你是面包车车最好的人了。帮我带一笼烧麦和一碗豆浆就行了。”
凯尔和夜莺对她的不要脸行径感到汗颜，不过这条面包虫已经完全和被子融为一体，怎么推她都不愿意起床。
“......面包车车是什么？”
“我对b的爱称，怎么样？很可爱吧。”
掐了掐这个懒虫的鼻子之后，凯尔穿上帅气的局长制服，和早已穿戴整齐的夜莺去往了员工食堂。
一路上，看守和清洁工都一脸敬畏地对他们打招呼，还有几名在食堂帮忙的狂厄者在看到凯尔的时候双眼放光，毕竟在艾米潘的大力宣称之下，凯尔当时差不多算是独自一人杀穿了柳生，右手拿刀左手持杀到了柳生贤一的面前，然后踩着他的头颅让他跪下。
?i"vegottoruntokeepfrohiding?
（我得辗转多处藏身）
?andi"boundtokeeponriding?
（我将会继续骑行）
?andi"vegotoneorer?
（我又多了一枚银元）
?buti"notgonnaletthecatche，no?
（我不会被抓到，不可能）
?notgonnaletecatchtheidnightrider?
（我不会让他们抓到午夜骑士）
再加上这首老派的午夜骑士作为他出场的背景音乐，当他和夜莺取餐坐下的时候，周围的工作人员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头人型凶兽。
“看来艾米潘传出的谣言已经让你变成比禁闭者还要厉害的人了。”
“真是够了......”
凯尔一脸无语，艾米潘这个家伙就喜欢编故事，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还以为他们每次出任务都是勇者斗恶龙那种英雄传说，殊不知每次都会出现各种意外，与其说是故事，倒不如说是事故。
“你可以让她不要再宣传那些夸大的消息。”
“不必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再需要去花费心思去思考如何压着这群狂厄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有点担心他们被释放之后的精神状况，辛迪加的环境很可能会让他们身上的狂厄重新影响他们的理智，干扰他们做出正确的判断。”
狂厄作为一种摸不着见不到的精神失常现象，就算是艾恩也只能使用药物和手术将其控制住，到现在也并没有任何根治的手段。
管理局关押的狂厄者当中有着不少新城人，他们仅仅只是感染了狂厄就被当作犯人一般对待，当他们的刑期到了就会被放出管理局，但是这些狂厄者却无法回到新城，只能前往辛迪加讨生活，而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以往从未见识过真正暴力的人们很快重新堕落，再次变成了无法控制自我情绪的狂厄者，从天堂掉进地狱的经历让他们的精神变得极其扭曲，甚至比毒瘾缠身的毒虫还要偏执。
而凯尔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改变辛迪加，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没法从源头上扼杀狂厄，那么就该用上另一种方式来帮助这些刑满释放的人。
“管理局的大部分职务都已经满员了，暂时不需要更多的人手了，就算是开拓荒地的工作也该交给机器来做了，省下来的经费还需要用在维护管理局的基础措施上面。对了，还有从辛迪加这个混乱之地找到两个好厨师也花了不少钱。”
“......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我知道了。节流已经到了极限的话，那么我们就开源。”
在没有订单的时候，管理局自行生产的产品在新城根本卖不出去，只能交给管理局内部消化，剩下的一部分卖给辛迪加人。
只不过辛迪加人大多数并没有多余的消费力，武器和药品算是最赚钱的两样东西，至于吃喝等基本需求的市场也被黑帮瓜分。
“说得简单做起来难，毕竟我们不可能制造武器卖给辛迪加人。新城人也不愿意买狂厄者制作的产品，我们只能依靠fac的经费。”
夜莺说的没错，为了改变辛迪加的他们不可能将更多的武器和成瘾药品卖到辛迪加。
“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人才行了。”
“那个人？你是指葛昂辛？斯宾塞家族基本每次都是有利可图才会出手，前几次之所以会帮你也是因为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而你刚好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借口。”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指的那个人不是那个老资本家，而是那位最近非常低调的禁闭者。我相信新城魔女伊琳娜会帮我们开拓外邦生意的。”
一听到伊琳娜，夜莺的皱眉动作极其明显，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一样，她对伊琳娜的排斥不用嘴巴说都能让凯尔看出来。
“她虽然也是禁闭者，但是她的背景和海拉她们有着根本的不同。你是不可能和那种人达成共识的。”
“艾瑞尔的背景也和海拉她们相差甚远。”
夜莺劈手夺走了凯尔的油条，听出了他要和伊琳娜合作的强烈意愿。她纵使有更多不满，也依旧会在后方支援时做好一切。
“如果你能把驳斥我的精力放在处理文件上面就好了。”
“那和你在夜晚共舞的精力呢？”
“那是独属于我的东西，你可没有资格拿走它。”
两个人相互咬着耳朵商量着事情，距离的消减让情欲再次被勾起，但是在聊到文件的时候，凯尔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该死！写给兰利的报告还没搞定呢！”
“你应该不需要我的提醒吧，那群特务可以随时查封管理局。”
草草吃完早餐之后，凯尔立刻赶回办公室写报告，前世被导师支配的恐惧以这种形式再次升起，打了个冷战的他加快了码字的手。
“......等等，好像还有一件事情，可是又是什么事呢？”
某个饿得要死的懒虫打了个喷嚏，把被子又裹紧了一点。
第二百九十一章 寂静的新城
“真漂亮呢。”
坐在床沿上的中年人如此感叹。
他的食指一把将领带扣了下来，口干舌燥的他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手机。
这名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大叔猥琐地问道：
“可以拍照吗？我可以加钱的。”
“不行。”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直接拒绝，她一只手撩起长发，另一只手搓着女仆装的衣角，虽然表情之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但是不行二字已经让中年人的脸色阴沉了三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发作，放下手机的他随之开启了公文包侧面安装的针孔摄像头，再次换上假笑的他继续称赞面前的女孩。
“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就跟吃到非常好吃的东西时，除了一个劲地说‘好吃"以外，就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一样......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女孩当中最最可爱的。”
身着女仆装的女孩就算被这样夸奖，她也没有露出半点喜悦的样子，只是不耐烦的眼神又加深了三分。
“大叔，你知道吗？虽然女孩子在听到赞美都会开心，但是过于夸张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女孩低头看了看过短的裙摆，不禁嫌弃地撇了撇嘴。
“不，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是吗？女孩子也许会被批图软件所蒙骗，但是她们心底里却是对自己的样貌十分清楚，像你这样的硬夸只会让人感到心烦。”
“你不觉得你是最可爱的吗？”
“不，如果奥利弗真的有这么可爱的话，那为什么你会想要伤害我呢？”
中年人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愣，随即继续换上一副‘别开玩笑"的表情，他刚想开个玩笑让气氛不要这么僵硬，但是面前的女孩继续说道：
“你已经打死了三个女孩了，还把她们的尸体藏了起来，让治安局那群废物以为她们只是离家出走。只不过你第三次行凶的时候刚好被人看到了，很多人都想让你快点去死呢。”
“小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下班之后就来这边玩玩而已。”
中年人的手刚想伸向公文包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动都动不了。
这一惊变让他的表情发生了崩溃，只不过已经变成木偶的他就连眼皮都眨不了一下。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大叔你已经成了我的木偶了，就是那种身上被丝线牵引，永远只会以操纵者的想法行动哦。”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怪物！快点放开我！”
“哦？只会欺负弱者的大叔还是这么嘴硬吗？本来我想让你直接自杀算了，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奥利弗从裙底取出了一把匕首，缓缓地走向动弹不得的中年人，如同死神手上的镰刀慢慢地举起，死亡阴影笼罩着这名喜欢对无辜者发泄暴力的杀人犯，像他这种普通人在禁闭者的面前根本没有半点可以反抗的余地。
“等等，我道歉，对不起！让治安局的警员抓捕我吧！我会坦白一切的！”
奥利弗听闻此言只是微微一笑，在中年人的耳边轻声低语。
“你感到了吗？那些女孩临死前的恐惧？”
“感到了！我感到了！我真的很————”
噗嗤！
奥利弗的匕首***了他的脑门，双眼暴凸的中年人仰面而倒，喷出来的血液溅满了整张床单。
确认中年人已经死绝了之后，奥利弗拍了张照片发往了一个邮箱。
很快报酬汇到了指定的账户，换回常服的奥利弗离开了这个房间，回去了她暂时的家中。
几个街区之外，靠着巡逻车的老杰克呼出一口热气，然后喝了一大口热咖啡。
本来早就回家陪着妻儿的他一脸不耐烦地看向他的新搭档，这名新来的警员并没有注意到老杰克逐渐难看的脸色，而是正帮着一个老太太搬着东西。
老杰克只是望向附近的住宅，透过窗户看着回到家中吃饭休息的人们，没有半点想要去帮自己的搭档的意思。
“杰克先生，我想这也应该算是风景，回到家的人们相互分享着属于自己的时刻，那些让我们得以安然入睡的美好时光不就是如此吗？”
听到这开朗的声音，老杰克只是咂了咂嘴，扭过头看向了这名来自外邦社区的女警员。
“帮那名老太太搬东西很开心吗？大诗人。”
“是的！她还送了我这个。”
女警员拿出了两小袋点心，还没等老杰克拒绝，其中一袋已经塞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你想贿赂我的话，那就换成现金，我更喜欢狄斯币，而不是这种稀奇古怪的点心。还有就是收起你那副乐观的态度，新城的窗口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而房子里面住着的不过是一群熬过了一天生活的倒霉蛋而已，因为现在这个时间还在屋外闲逛的家伙，不是蠢，就是————”
砰！
一声有着冲击力的枪声吞没了老杰克的训话，当他看向枪声响起的地方时，他身边的女警员已经抽出了手枪，毫不犹豫地赶往了现场。
看到这个莽子是自己新搭档，一把扔下手上咖啡的老杰克心里直骂娘，没听见这个选项直接就被否决了，他也只能跟着搭档跑了起来。
当他们赶到传出枪声的小巷时，只看到一具尸体躺在了地上，死去的是一名光头男子，健硕的身躯上披着一件实验人员穿的白大褂，手上还拿着一块染着蓝色燃料的石头。
“马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额，我觉得是你们的国父死了。”
“你的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外邦人。”
两名警员站在这具被精心装饰过尸体的面前。毫无疑问，凶手将他打扮成了科学家奇兰的样子，而奇兰正是找到了异方晶的科学家，人类也是依靠着异方晶的能源才建立了狄斯城————这座崛起于地狱之上的城市。
“子弹正中心脏，空气当中的火药味还这么浓烈，凶器很可能是一把入夜前的古董手枪。”
“你是指那种要装填火药，清理膛线，最后放入弹丸的那种手枪？”
“没错，这是我们可以追查的线索。”
“呵呵，线索？你的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给我分清巡警和警探，我们和那些天天要和尸体打交道的苦哈哈可不一样！”
老杰克训斥着这名来自外邦社区的新人，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考试进来，满腔热血的笨蛋，今天她犯下的错误多如牛毛，一旁负责阻止她的老杰克已经是身心疲惫。
只不过这不是他们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凶杀现场时，首先应该确定凶手还在不在，而不是关心那具凉透了的尸体。
老杰克身后的拐角处，伸出了一把燧发枪。
砰！
第二百九十二章 合法搜查
“人类是被一种力量驱赶着的物质，因此，在力学领域里主宰运动的一般法则，也适用于人类。”
凶手的脸庞被燧发枪散出的烟雾遮住了面容，他僵硬的声音朗诵着奇兰语录当中的句子。
“该死！敢对警员开枪！”
被弹丸打中了屁股的老杰克卧倒在地，立刻开枪回击，只不过他可怜的枪法仅仅洞穿了烟雾，除此以外没有都没有打中。
与他相比，那名来自外邦社区的新警员要强上许多，三枪就击落了凶手手上的燧发枪，依靠着小巷的垃圾桶不断移动着，就在她打算追上去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在看到老杰克倒地无助的样子后还是折返了回去。
凶手一边走着，被子弹打中的右手逐渐溃烂，和核心被击碎的史莱姆一样慢慢地变成了一团意义不明的黏液，他身体的其余部位也是一样。
“有一种宿命控制着我们的行为，即便人类本性极尽全力也无法抵抗，这就是我们需要科学的原因。”
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阴影之下，他的全身上下也和他的右手溃散，即便是流入下水道和污水一同卷入水道时，他也依旧在朗诵着奇兰的语录。
“人类在独自一人时，并不擅长自我约束，要努力让心中名为良心的圣火永不熄灭。而人类在群体活动时，难以发现狂厄的侵蚀，只有异方晶的光芒能让理智回归。”
从腿部开始，很快就蔓延到了头部，凶手化成了一滩烂泥，彻底沉入了下水道。
至于两名警员则被送往了医院，到了第二天过来看望他们的人中有着让老杰克大吃一惊的家伙。
“小子，你怎么过来了？”
一眼看到拿着果篮进来的凯尔，老杰克不禁喊道。
“......刚好过来有事，然后听说你在执勤的时候负伤了，所以就过来看看。”
只不过凯尔还没有想到老杰克这一次竟然这么狼狈，平时一直遵守苟道的他也会负伤，确实是一件不多见的趣事，而且还是伤到了那种位置。
想起以往和他巡逻的日子，再看向面前这个只能趴着的中年人，实在是让凯尔忍俊不禁。
“行了，我好着呢！放下果篮赶紧走吧！”
“没问题没问题，不过和你一起过来的那名女警呢？她去哪了？”
“她？那个家伙比当时的你还要麻烦，妥妥一个热血青年，属于那种身体快过脑子的人，结果我却成了她的肉盾！”
老杰克骂骂咧咧，凯尔倒是对此习以为常。
“她本来就没受伤，一大早就去验尸房了，还想着实现她那女警探的梦想呢。”
在他还在逼逼叨叨的时候，凯尔已经带着禁闭者离开了医院，前往了验尸房。
至于目的并不是为了查案，而是为了帮助那名名为杰西·贝隆的女警，让她能够在奎恩集团的造势之下变成一名明星警官。这一古怪的委托当然是来自掌握着奎恩集团的魔女之手。
鉴于管理局制造的产品在新城和辛迪加都不受欢迎，只能依靠fac经费的现状，凯尔打算通过伊琳娜来打开对外邦的贸易通道，让管理局物美价廉的产品可以卖到外邦城市。
外邦城市的生活水平一般来说都比较恶劣，那里的人肯定不会去在意制造出厕纸的人是一名狂厄者还是正常人，相比新城的那些高价商品，管理局可以以超低价卖给外邦。
所以凯尔急需一条稳定的商道，毕竟狄斯城通往外邦的道路只有沙海上的航道。而来自外邦，还是一城之主的女儿的伊琳娜就是非常合适的商谈对象。
心里做好被伊琳娜要上个百分之五十的凯尔在昨天前往了新的奎恩大厦，在一栋白板高楼当中再次见到了这名有着完美身材的总裁。
然而她给出的条件并不是分成百分比，而是让凯尔去和一名新人警员好好谈谈。
这名女警员被伊琳娜所看重的不是她的能力，而是她的出身，作为第一名从外邦社区进入治安局的警员，她刚好有着一副青涩柔和的脸蛋，只需要些许妆容就足以吊打那些靠着美颜相机吃饭的网红，所以想让外邦影响力扩大的伊琳娜就跟入夜前的政客一般，开始打起了‘身份buff"牌。
至于帮她拿到这张牌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凯尔的身上。
站在验尸房外面，见惯尸体的凯尔有些无奈地饶了饶头，最后还是吃起了刚刚买的巧克力卷饼。
“唉，我们没有借口进去啊。”
必须走合规合法的路子，这是伊琳娜所叮嘱的事情，要是刚开始就搞砸了的话，那个魔女怕不是当场将管理局收购，然后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
“凯尔，我们可以以昨天在凶杀现场附近出现了狂厄反应为理由进去。”
凯尔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提出这个建议的人。
“切尔西，你可真是个天才，你是怎么想到的？”
“以前刚接到治安局的虚职时，我曾经好奇过巡警的工作，所以坐上老杰克的警车逛了几天，当时他就用这个理由把工作甩给了fac。”
“行，学以致用非常好，不过不要学他那种废人一样的摸鱼佬。”
“嘿嘿，当然。”
最近的切尔西伯爵在凯尔的教导之下算是终于变成了半个有常识的人，学会遇到问题的时候先思考，而不是直接拿出支票砸在别人的脸上。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发现，切尔西不再扔钱不是因为她终于明白独立思考的重要性，而是她觉得一扔钱就解决问题的过程很无趣。
不管怎样，即便有正事要干的现在，这名太过有钱而感到无聊的富婆还是希望能够包养凯尔。
“切尔西伯爵，现在是任务时间，我们应该尽快找到那名警员。”
在切尔西第五次抱上来，说要给凯尔买上一栋配有机场和泳池的别墅时，辰砂还是没法无视心中的职业操守，诚恳地出言相劝。
“好吧好吧，你们过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我可不想进去看尸体。”
和其他人来到停尸房内，就看到了伊琳娜所说的那名女警官正在检查着尸体，口中喃喃说着尸体的各种信息。
第二百九十三章 降落失败
看到凯尔带着一大群人走进了停尸房，女警员抬头疑惑地看向他们，毕竟凯尔身后的禁闭者完全不像是治安局成员，尤其像海拉还戴着一顶幸运帽，艾米潘躲在凯尔身后缩头缩脑地看着那具尸体，就跟害怕他会复活之后跳起来一样。
“抱歉，请问你们是哪一个部门的？”
“我是米诺斯危机管理局的局长，昨天的凶杀案现场附近出现了狂厄反应，所以我就来了解一下这起凶案，毕竟他们两者之间也许有着一些联系。”
凯尔让禁闭者们先在外面等等，由他来单独和这名明星候补好好谈谈。
“干嘛不让我们一起进去？你想干什么坏事？”
“掀开那张白布，只会看到一具什么也没穿的尸体。即便这样你也要进来吗？”
海拉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退了出去，留下凯尔和杰西一同站在尸体的面前。
“杰西警官，可以和我说一下昨天晚上案子的情况吗？”
凯尔想着帮她搞定这个案子，这成名素材不就有了嘛，自然也算是完成了伊琳娜的委托。只不过这名杰西反倒不再管这具尸体，而是绕着凯尔转了一圈。
“你说你是米诺斯危机管理局的局长？”
“没错，是有什么问题吗？”
杰西接过凯尔的证件，来回看了好几遍，又问道：
“你有兄弟吗？”
这个问题让他立刻想到那名真正的凯尔韦恩，只不过他在死了之后就被塞进了冰箱，还被被烧成了渣渣。
“并没有，你是在外邦社区见过我吗？”
“......原来如此，当时你假扮流浪歌手就是为了追查狂厄吗？没想到这么早之前我就见过你了。”
依靠那次在外邦社区的经历，这位女警官很快相信了凯尔所说的狂厄踪迹，直接和他共享了情报，光是气量方面就比治安局大部分的人要大了。
“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刚好都在最近被弄坏了，凶手也没有留下半点dna。除了一把被我打掉的燧发枪，不过像这种入夜前就已经是古董的东西很难追查其来源。”
凯尔一把掀起白布，看到了死者胸口上明显的枪伤，以及右大腿上不明显的缝合切口。
“死者的身份是一名普通新城人，没有半点犯罪记录。死因就是胸口的这一枪。他的身上还有着被拘禁的痕迹，身上一根大腿骨在死前被凶手取了出来，然后又被缝合好了，也许凶手有着医生或者是兽医的背景。”
说到这里，杰西指了指另外一个台子上面放着的东西，都是死者生前的衣服，以及他手上的‘异方晶"。
“凶手将这名死者装扮成了奇兰教授，他非常在意这些制服的细节，还原了当时奇兰教授在纪录片中的样子，就连那块‘异方晶"也是一块被磨成了方块的石头。像这种凶手毫不疑问是一个疯子，所以沾染了狂厄倒也正常。”
听完杰西的介绍之后，凯尔立马表示他们还需要再去案发现场附近走走，因为停尸房里的一切都很难算得上是线索，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线索。
不过本来已经点头答应下来的杰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之后的内容让她瞪大了眼睛。
“什么！我立刻过去！凯尔你也一起过来吧，那个凶手又杀了一个人！”
一天杀一个，这种频率比一般的连环杀人狂要快得多。
凯尔带上禁闭者们跟上了杰西前往了案发现场，刚好要去的地方就是原来的奎恩大厦。
当然，此时的大厦已经变成了一整栋宝石，上百米的宝石大厦在极远处依旧闪闪发光。
在市议厅查明这栋宝石大厦不含狂厄之后，就批准了斯宾塞家族将这里搞成了一个娱乐景点，不过为了防止宝石市场崩溃，特地下文严禁游客偷拿宝石。
现在这栋宝石大厦下面也聚满了人，举起手机朝着上方拍着照，即便周边已经被封了起来，上次这里还发生了狂厄危机，但这些为了流量的主播早就忽视了自己的安全问题。
抬头看向奎恩大厦的最高处，迎着阳光看到一名身着宇航服的人被气象气球一圈又一圈地缠着，挂在了宝石大厦的尖锐顶端上面。
“嘿嘿，看起来有人降落失败了。”
“这里距离月球还差了那么亿点点距离，也许他该配上一副眼镜了。”
“别尬黑，新型行为艺术懂不懂？”
大厦之下的主播们一个个打开了直播软件，要么以美颜过的样子出镜，要么以虚拟的形象营业，每一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思考着最合适这个案件的地狱笑话，生怕过了五分钟之后就蹭不上热度了。
“我突然有点不想上去了，那里是前排座位。”
“为什么？”
杰西扭头看向凯尔，完全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所有人都把案发现场当成是马戏团，贴着玻璃上看热闹，然后把痛苦分享到整个狄斯城，接着狂厄危机又会出现。循环往复，来来回回，净是一群蠢货。”
杰西还没想到怎么接凯尔的话，站在他身边的主播先不乐意了，攻击性拉满的话语都扔了过来。
听着这些人歇斯底里的骂声，凯尔只是笑了一笑，然后拍了拍艾米潘的肩膀。
“让他们都闭嘴。”
“就等你这句话了。”
看不见的电流直接过载了这些主播的手机，滋滋两声之后就没了动静，发现直播断开后他们便没了心思去攻击凯尔，而是像个小丑一样想着如何继续蹭热度，丑态百出的乐子人终究还是因为手机被废了而破防。
“不错，很符合我对马戏团小丑的想象，科技中带着趣味。哦对了，怎么现在你们不说好似喵，好似喵了？不会是说不出来吧？不会吧不会吧？”
被凯尔狠狠回击的主播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绝对不是因为凯尔手上拿了一把手枪，还当着他们的面上了弹匣，下了保险。
治安局的飞艇慢慢地停靠在宝石大厦的上空，索降下来了几名特警，用匕首割开了气象气球的绳子之后才将这个倒霉蛋给释放了出来，而这具穿着宇航服的尸体也很快地送到了停尸房，在那名‘奇兰教授"躺在同一房间当中。
“凯尔，刚刚你在宝石大厦楼下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如果流血的过往也没法让人警醒，那么油门踩到底地冲向毁灭的未来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你还想查清楚这个案子吗？”
“当然，在毁灭之前我还得多赚点钱。”
第二百九十四章 提前释放
“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
“这又是哪一位名人说过的？”
“阿波罗·马斯克。入夜之后，狄斯城唯一一名宇航员，散尽家财造出了载人火箭，只为了让所有人不要忘记人类曾经征服过月球。”
“只可惜人类到现在也没有征服狂厄。”
杰西叹了口气，她算是明白这位凯尔局长的脾气了。她端详着从尸体头上摘下来的头盔，上面就刻着‘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这行字，就跟解谜游戏给出的提示一样明显。
“这件宇航服应该是真货，很可能是凶手从阿波罗纪念博物馆里面偷出来的。死者的身份也已经确认了，和上一名受害者一样，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没有犯罪记录，被杀害的原因也许就是他们的脸和这些昔日的伟人很相似。”
说到这里，就连凯尔和禁闭者们都沉默了，也许他们都杀过人，但是从来没有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去使用暴力。
“眼内血管爆裂，加上头盔被焊死，死者应该是在空中飘着，之后卡在了宝石大厦上面，在这个过程中窒息而死。”
“而且他在死前也被取走了一块骨头，这一次是左手的肱骨。甚至在他的身上检测出了些许的狂厄反应，看来这一个案子至少和狂厄者有关。”
看着仪器检测的结果，凯尔叹了口气，自己找的借口竟然成了真，反而自己成了地狱笑话主角，这可真的笑不出来了。
“总结一下，凶手都将死者打扮成了入夜之后的伟人，并且都拿掉了一块骨头。也许他是一名狂想者，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杀死伟人，至于骨头则是连环杀人狂留给自己的纪念品。凶手已经感染了狂厄，有着不低的智商，行动力极强，极其自恋......”
“先停一下，当一个人感染了狂厄之后，就不需要对他进行心理侧写了。”
杰西被打断之后只是等待凯尔的解释，她也同样很期待凯尔作为管理局局长的见解。
“我见过很多狂厄者，他们的理智都被原始的冲动和本能所替代。当他们被狂厄所俘虏时，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完全不像是以往的他们，狂厄就像是一个深入人心的恶魔，将他们不愿表现出来的一面给拉了出来。”
“那禁闭者呢？”
“当然，拥有超能力的禁闭者远比狂厄者强大......和危险。不过她们都撑过了狂厄的折磨，才将痛苦转变成了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将她们都叫做疯子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更认同她们的状态是处于‘理智地疯狂"。”
杰西点了点头，像凯尔这种见解可以说是非常独特，毕竟新城的学者只会将禁闭者称作‘危险的疯子"。
不过这对于本案来说毫无帮助，这一切的证据只能证明凶手是一个理智被彻底撕碎的狂厄者。
“咳咳，其实我也想说凶手不一定很难抓住，因为他根本没有半点隐藏的意思，所以我想他第三次行凶的时候很可能会更加地......华丽。”
“那么我们就可以救下受害人的同时抓住他了！”
凯尔点了点头，没有戳破杰西的美好幻想。
手头没有线索的众人只能先去吃饭，而切尔西伯爵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可以炫富的机会呢，直接带上所有人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各种高等海鲜就跟自助餐一样一盘一盘送上来，看得杰西一愣一愣的。
她抬头看向凯尔，这名刚刚还帮她理清思路的局长正在和另一名黄头发的姑娘抢着最大的那一只生蚝，坐在他身边戴帽子的女孩偷偷地勺走了他拨好的大虾。
绿头发的女孩一刀下去，牛仔骨连同碟子一起被劈碎了；而那位被叫做伯爵的女性还在优雅地吃着鹅肝。
那个蓝头发的女孩倒是很文静，不过就是不愿意理她。剩下唯一一名管理局成员还是一位帅气的男性，他也是唯一一个杰西可以求助的对象了。
“你好。”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平时吃饭也是来这种地方的吗？”
“看情况吧，如果伯爵想要请客的话，大家都愿意来。如果是凯尔带队的话，就会去普通餐厅，不过每次找的餐厅都各有风味。”
辰砂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
“关于这个案子，刚好我们管理局有一个应用可以派上用场，它可以监视各种社交平台上面的信息，然后筛选出和犯罪以及狂厄有关的动态。”
这个应用其实就是凯尔压榨夏音做出来的。说是压榨。实际上还是用了几盘古早动漫的蓝光光碟交换而来的。
“竟然还有这种应用！管理局的技术要比治安局的好太多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辰砂，现在负责凯尔的安保工作。对了，我是一名女性。”
杰西惊讶得看着辰砂，面前的翩翩美少年竟然是一个女孩！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掰弯了。
然而在她打算让自己变成双性恋的时候，辰砂和凯尔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夏音做的应用发出了警报，而且动态中被拍到的人似乎就是本案的凶手。
“发生什么了？”
“一家高中内的游泳池内，有一名女性被绑在了一根木头上面，脚下堆满了干柴，疑似凶手的人已经点燃了火把。是一名赶回学校拿作业的学生看见的。”
还是在多灾多难的新城第一高中，此时凶手高举着火把追逐着那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学生，他的口中依旧低声喃喃。
“我们只有一次人生，即便怀着信仰生活，它也依旧会消逝。但放弃自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苟活，却比死亡更加可怕。”
在他快要抓住那名学生时，一辆加长版豪华轿车撞开了学校的大门，一个急刹车就将这名举着火把的凶手撞出了数十米开外。
下车之后，杰西先将那名误入案发现场的学生带走，而凯尔等人则围住了这个不停呓语的家伙。
在他的脸被火把照亮了之后，凯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在前几个星期还见过这个人，因为就在几个星期前————他还被关在管理局内。等到了观察期结束之后，还是凯尔亲自签名释放了他。
没想到这名狂厄者现在却回到了新城，犯下了这种无法原谅的重罪。
第二百九十五章 黑泥分身
“恐惧是一剂良药，它让我们感到活着的心跳！”
就在凯尔震惊的一瞬间，凶手一跃而起，飞扑的对象并不是凯尔，而是那名还被留在游泳池当中的女性。
火焰在接触到易燃物的瞬间就开始了熊熊燃烧，突如其来的高温让所有人都后退了好几步，这不过被绑在其中的女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海拉，辰砂，去救下那个女孩。其他人去抓住那个家伙，记得抓活的。”
凶手此时看着熊熊燃起的大火，高举着双手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不过子弹和箭矢可不会等他说出求饶的空话，毫无花哨地洞穿了他的大腿。
只不过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释放着狂厄的黑泥，凶手的身体也随之溃败，没有了支撑的黑泥流了一地，让此处的狂厄浓度急剧上升。
就在凯尔以为他是用这种方式脱身了时，那些充斥着狂厄的黑泥当中爬出了前一阵子才刚刚见过的寄生虫沃姆！
这些面目可憎的寄生虫对血肉有着极强的渴望，在从黑泥当中生出来之后便急不可待地朝着凯尔等人爬来。相比在下水道的那一次，这一次的寄生虫似乎更加暴戾，前肢不断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头部和尾部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在对禁闭者们进行诅咒一般。
切尔西摁下车钥匙上面的一个按键，加长版的豪华轿车便自动开了过来，将远光灯打在了沃姆虫群当中，数不清的寄生虫和阴影粘在了一起，漆黑的外壳逐渐染上了狂厄的红芒。
“它们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看上去就跟虾壳要炸开的大虾一样。”
轰！
这些寄生虫回应了艾米潘的话，它们的外壳崩裂出了裂痕，炽热的红光从里到外迸射而出，原本全黑的外壳甩得到处都是，取而代之的是猩红的沃姆，还长出了一张非人的面孔。
“额，温蒂，你有见过这种虫子进化的情况吗？”
然而回应艾米潘的是嗡鸣的电锯声。
温蒂举着电锯疾驰而出，贴着地面狂飙，同样有着猩红色笼罩的电锯依旧像是热刀切黄油一样撕裂了沃姆的身躯。
两边的狂厄相互碰撞，这些像是进化了的寄生虫在高速旋转的电锯之下只是多存活了一秒钟，更加强大的狂厄碾碎了猩红的外壳，连同两个嘴一起切碎。
狂舞的温蒂发出阵阵狂笑，沃姆发出的尖啸逐渐变成了凄惨的悲鸣，沃姆在数量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它们根本无法接近温蒂，以她为圆心的圆环之内，只剩下了沃姆的残骸。
原本平整的泳池堆满了这些怪物的尸体，就在温蒂快要独自解决所有的虫子时，剩下的沃姆将尾巴上那张长满了尖牙的嘴对准了黑泥，直接将充斥着狂厄的污染吞下了肚子。
只不过战斗时爆种的只有爽文中的主角，很明显它们不在其中。
沃姆的身躯逐渐膨胀，体内的斥力超过了外部的压力，崩解开来的身体就像刚刚它们吃下的是一个炮仗，发出了闷响的同时，电锯猛地切碎了一切。
只不过到了最后，炸裂的沃姆体内喷射出了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让猝不及防的温蒂飞了起来，像是白送给凯尔的机会一样，让他稳稳当当地接着了这个还迷恋着切割手感的女孩。
“温蒂，清醒一点，这些沃姆都已经死绝了。”
“......可惜，我还没杀过瘾呢。相比锈河，这里真的是太干净了。”
喷洒而出的血液溅满了整个泳池，这一片地方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恶臭。
这让他摸了摸温蒂的头，梳了双马尾的脑袋手感很好。
“你不用再回去锈河了，你的家人都在管理局。”
“可我还是一名送葬人。”
“不必在意，以往很多的身份都是别人强加在了你的身上，你从来都没有为他们处理尸体的义务。锈河的问题积重难返，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你想的话，以后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那你可不能反悔，也不要离开我。”
温蒂没有享受摸头，而是握住了凯尔的手指，细细地感受其中的触感。如果要是凯尔反悔的话，那么她将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十根手指切下，然后放进她早就做好的护身符当中。
在搞定了这群虫子之后，凶手早已不见了踪影，不过幸好这一次救下了无辜的市民。
而海拉在救下了她之后，闷头冲了过来，撞在了凯尔的背上。
“怎么了？”
刚和温蒂约定完了锈河的事情，海拉此时缩在一团，似乎想让凯尔挡着什么。
“我刚刚为了就那个家伙，可是直接冲了火堆里面！大笨蛋，你可别转过来。”
在刚才火势凶猛的时候，海拉在听到凯尔的话之后，没有多想就直接冲进了火堆当中，即便有着辰砂的护盾保护，也还是烫伤了她的皮肤，不过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但是海拉的禁闭者能力只能让她恢复身体的损伤，并不能把衣服也还原成以前的样子。
想到这一点的凯尔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转了过来，看到的是衣服被烧出了好几个洞的海拉，还没做好准备的她立刻捂住了凯尔的眼睛，脸颊的颜色如同枫染的火红，烫地似乎还有火在烧一样。
不过只是短短的半秒，他就已经看到了隐约的南半球，面容娇羞的海拉也不多见，嘴角翘起的模样看得海拉又羞又气。
“你先穿上我的外套吧，我记得车上应该有备用的衣服。”
“算你识相。对了，让我去救人是不是你故意的？”
“怎么可能！我是看到受害人是个女的才让你去的，如果是个男的的话，我早就一枪毙了他，提前结束他的痛苦了。”
听到凯尔信誓旦旦的保证，海拉也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要是你再让我去救这些陌生人，我就拿水管狠狠地敲你！”
“做一些平时不会去做的事情，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就好像现在。”
海拉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对着凯尔做了个鬼脸。
第二百九十六章 歌手和老兵
“所以说这一次凶手又把受害人打扮成了什么伟人？”
凯尔对狄斯城的历史并不熟悉，他只得询问身边的女警杰西。
这位被问到的女警还在看着凯尔身后的禁闭者，刚刚的战斗属实是让她涨了见识，以往被当成是洪水猛兽的禁闭者竟然和普通的女孩子差不多。
当然，是有着超能力的女孩子。
“嗯？”
“我是说这一次凶手又打算杀哪一位伟人？”
“哦！这一次他把一位女高中生打扮成了圣歌·嘉门，她是狄斯城建立之后有名的偶像，为了激励人们对抗狂厄，她自愿前往了破碎防线，给驻守的士兵唱歌表演，那个时候的她大多数都穿着这一身轻型的异方晶战甲来表演。”
凯尔点了点头，又是一位入夜之后，而且和狄斯城有着紧密关联的出名人物。
“那个女孩身上应该也被取走了一块骨头吧？”
“她的右手食指的骨头全被......还差点被烧死，估计要过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了。”
“至少她还活着，这可比前两个人要幸运多了。”
凯尔的表情恢复至平时的淡然，只有禁闭者相关的事宜才会让他做出更多的表情，当然还有夜莺的事情。
只不过这名女警还没有学会巡警所需要的‘麻木"，看向那个被轻微烧伤的女孩的眼神当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让凯尔只能继续抛出话题。
“对了，奇兰和阿波罗成名的时候都已经步入中年，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逝去，那么你刚刚说的那位传奇歌姬呢？她的结局是什么？”
“我不知道。”
“这......网络上面也没有记录吗？”
“没有，她从十八岁一直唱到了二十八岁，将青春都奉献在了抗击死役的最前线，然后毫无征兆地毕业了。之后的事情没有半点记载，很可能是有人帮她消除了所有的痕迹。总之，她确实是一名传奇歌姬，至今还有着庞大的粉丝团，每个月都会举行圣歌鉴赏会。”
凯尔点了点头，狄斯城内藏龙卧虎，并没有多么稀奇，那名歌姬甚至可能是因为变成了禁闭者，所以才选择突然毕业的。
待到这一次的受害者终于恢复了一些之后，他们便一起过去询问关于凶手的事情，然而事情和凯尔想的一样，这位受害者根本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虽然没法锁定他的所在，但是他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
“真的吗？那我们可以立刻对他发出通缉，这样就可以遏制他继续犯案了。”
通缉这种方法也只能遏制普通人犯案，对于禁闭者来说有着太多方法可以躲过监控和扫描了，通缉反而会让他们变得更加警觉。
不过现在再说这个也迟了，毕竟他已经和凯尔打了个照面，自然意识到了身份暴露的事情。
“他的名字是博森·施密特，曾经是fac的研究学者之一，不过因为在研究期间感染了狂厄，所以被送到了我们管理局内观察。就在两个星期前他的观察期结束，心理测试结果良好，是我亲自签名允许了他的释放。只不过按理来说他应该只能待在辛迪加才对，很可能是黑帮协助了他的偷渡，让他重新返回了新城。”
凯尔思索着如何抓住这名从狂厄者变成了禁闭者的家伙，但是随后发现自己和这种连环杀人狂用的不是一个思考回路，这也意味着没法预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毕竟整个狄斯城出的名人伟人可有着不少，这一次被他逃走了，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下一次犯案了。
“原来如此，可是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禁闭者呢？”
“好问题，也许是生活落差过大导致的，也可能是因为他对新城对待狂厄者的制度的憎恨。”
众人无奈地坐在学校的长椅上面，看着仪器一遍又一遍地扫描着从受害人身上脱下来的异方晶战甲模型，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然而事与愿违，在凯尔沉默地等待着下一次案件的发生时，博森似乎听到了凯尔的心声，再次让骚动降临在了新城的一条繁华街道上，街边热闹的人群都被这一景象惊讶得说不出话，然后掏出了手机对准骚动的源头猛拍起来。
这些市民就跟游戏打得太多打坏了脑子的人一样，还以为现实和gta一样，当前面的车辆碍事的时候，自己可以一脚油门撞上去，再扔出一颗手榴弹。
“我们的人生已经到达终点，面前的深井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地。再见了，战鼓在鸣响，生命的钟声也是如此，我们像是参加***一样，集合在一起，浑身上下充斥着年轻人的锐气，脑门上面绑着书写着诉求的白布。”
在繁华的酒店大街上，一头壮实的赛马上被绑着一名失去了意识的老人，马儿的身后还拉着一个移动平台，平台上面竖着六根铁棍，六名同样是失去意识的老人被束缚在了这上面，这些被颠簸到浑身骨折的老人都被换上了统一的军服，双手也被胶带死死地缠在了铁棍上面。
他们就像是一节呼啸着失控的列车，不知道要撞向什么地方，然而周遭的群众还在追逐着它，试图拍下这架复古的马车倾覆的瞬间。
“这一次凶手将这些老人当成了初次深入浊暗之井的七名退休军人。当时浊暗之井当中的一切尚未明确，贸然进入这种充斥着狂厄的地方无异于自寻死路，但是探明这个地点也是一件必要的事情。就在这么一个背景之下，有七名入夜前就已经退休的老兵站了出来，他们自愿深入浊暗之井，将里面的情况尽量反馈出来。”
在监视应用报警之后，开车前往目标地点时，杰西坐在副驾驶座向凯尔说明着这一切。
“然后呢？”
“然后他们传输出来的资料奠定了以后的研究基础，让现在的新城可以获取其中的资源。只不过他们在深入浊暗之井的一个小时之后，狂厄值就已经突破了界限，最后一名还保持着清醒的老兵摁下了潜水钟的自爆按钮。而凶手复现的是他们当时进入潜水钟之前的场景，那是一场只属于他们七个人的阅兵仪式。”
车辆停了下来，那七名无辜的老人就在前方，但是此时街道上面站满了人，他们踩在路边停放的轿车车顶，争取能够拍到一张清晰的照片，社交平台之上的动态正在疯狂刷新，就算凯尔他们坐在车内也能在手机上看到那头被注射了***的赛马撞上了一面厚实的水泥墙。
撞了一遍又一遍，直至血肉模糊，鲜血溅满了整面墙壁才停了下来。
“凶手复现的都是狄斯城的英雄，有血有肉的名人，为了理想牺牲自我的人，超越小我的人。”
刚停了下来没一会儿，已经有人爬上他们的车顶，还有不少人挥舞着狄斯币，趴在窗户上面叫喊着带他一程。
“博森把整个狄斯城当成了他的个人舞台，让这些英雄重现于此......只不过自愿成为观众，自愿炒热气氛的人不是他，而是这群可笑的家伙。”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杀手对凶手
滴滴滴。
同样也在看热闹的奥利弗拿出了手机，超大的粉红色兔兔手机壳让站在她身边的行人都为之侧目。
“又有什么事情？距离上一次委托还不到一个月吧？”
“你现在是嫌钱多是吧？”
电话另一头的中间商没好气地吐槽，每一次和这名代号‘傀儡师"的杀手通电话就让他头大，像她这种吊儿郎当的职业杀手少之又少，可她又是职业杀手当中最好的那个，所以每次来了大委托都会交给她来完成。
“哎呀，所以说又要我去让哪一种人永远地闭上嘴呢？”
“哼！目标是现在最出名的连环杀人狂，专门复现名人的那个疯子。”
“我刚好也在看他的作品呢，只是可惜那匹赛马了。”
中间人往奥利弗的邮箱当中发送了相关的情报，还打了一笔订金。
“总之他现在已经被人下了暗杀委托，时限很短，只有三天。”
“只要有
“随你，三天过后就会有新的杀手接替你。”
中间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翻了翻手上的资料，心想已经没有人会去相信治安总局能够找出凶手了。
这次委托的雇主是就是那几名无辜老人的家属，凶手将老人从养老院中带出来时，正脸刚好被房间当中家属自行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
被带走的老人当中有一名安装了附加着定位装置的心脏起搏器，也随即知道了凶手的据点。
事情发生了之后，这些家属并没有将事后找到证据交给治安总局，而是集资找到了地下中间人，买凶复仇。
而接下这个委托的人就是奥利弗，她看着邮箱里的情报，转头离开了这一条挤满了主播的街道。
为了从这里面挤出去，她操纵了好几名行人，让他们为自己开路，就像电视剧里面的大小姐一样。
只不过又有好事的人想要挤过来，甚至还有的人将她也当作了乐子的一部分，想要拦下她聊上几句。
面对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奥利弗直接控制这几名行人将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她操纵着丝线，这些本来有着自我意识的普通人此时就像是一个个木偶一般，听话地执行奥利弗的命令。
当超过了十个人捂着裤裆卧倒在地上时，周围的人终于知道给她让出一条道来了。
当她如同一名女皇一般走出人群的时候，看到了一名外邦长相的女警大声地喊着让路，她的身后则跟着不少人，只不过没一个上去帮她，她身后的男人还带出了一包薯片，脸色平静地让她先吃点零食。
奥利弗没有再去注意这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的街道，而是前往了情报上面所给出的地点，这名复现狄斯英雄的连环杀手竟然将一座废弃的教堂作为他的据点。作为一名将狄斯城再次搅了个天翻地覆的家伙，奥利弗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张扬的人。
毕竟以治安总局的水平，对于他们而言张扬的犯人和谨慎的犯人都一样，都是他们抓不到的犯人。
在去到了废弃教堂的附近之后，奥利弗并没有去进行任何侦查，接这种刺杀委托三成是为了钱财，另外七成是为了看到这些世人皆认同的罪犯临死前的表情。之前那个中年上班族也是如此，奥利弗极其享受这些人在发现自己动不了时的样子。
平时只是靠着暴力来让别人屈服，一旦出现比自己更大的暴力就陷入了慌乱，脑中除了想着如何脱困，还会思考日后怎样报仇，殊不知自己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他们的所思所想。
想到这里，奥利弗先是看向身边***纵着的一群普通人，然后无声笑了笑。
也许自己也会和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一样，死在某一次的委托当中，被一个有着更大暴力的连环杀手所反杀。
不过奥利弗这么可爱，总不会有人真的忍心杀了她吧？
准备进入教堂的奥利弗挥了挥手，这些***纵的普通人和失去意识的僵尸一样，一撇一撇地离开了这里。
“好啦好啦，接下来是独属于我的冒险！”
这位只为了愉悦的禁闭者推开了教堂的大门，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拿着一根巨大的汤勺熬着一锅汤。
“哇偶！难道说奥利弗要在这个废弃的教堂里面遇到刚好在熬药的巫师吗？”
听到奥利弗的发问，男人扭头看向了她，丝毫没有掩饰正脸的意思，而奥利弗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面前这个身披旧式铠甲的男人就是情报照片标明的目标。
“你有圣书所需的骨头吗？用以往的英雄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我还差最后两块拼图了。”
奥利弗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大锅，里面熬着的汤药冒着古怪的气泡，还有着形状诡异的骨头漂浮在汤面之上，像极了入夜之前记载的黑魔法秘药，不过那应该只是传说......吧？
“这里可是教堂，你不像是来祈祷的，更不像是来忏悔的。在这种神明垂听的地方可不能做出如此亵渎的事情哦。”
奥利弗靠近了这名身着旧日骑士铠甲，腰挎骑士剑的连环杀手，在看到他头上还戴着一顶镶有黄金十字的王冠之后，忍俊不禁的奥利弗抬手释放了法术。
外表光滑的铠甲在坚韧的法术布线面前不值一提，轻而易举地就被击穿了，而男人的四肢也被布线洞穿，双手双脚的关节已经被布线缠上。再过上了一会儿，奥利弗就能够彻底掌控他的身体，让这名热衷于复现狄斯英雄的男人转变成她的木偶。
就在奥利弗等待着自己的能力推进时，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强烈的斥力，让她娇小的身体骤然腾空，飞往的地方就是那名连环杀手的所在，而他已经抽出了那把磨得锃亮的骑士剑，剑锋的寒光让奥利弗眯起了双眼。
唰！
寒芒一闪，长剑以奔雷之势斩出，破风之声震得奥利弗耳膜生疼，不过在被切成两半之前，她轻轻地抬了抬手指，早已埋入对方体内的布线牵扯着奥利弗避开了这一次袭击。
就在她打算继续释放法术的时候，她惊讶得看到面前这个家伙的右手竟然断了！
不知道是挥剑的力度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的右手已经飞了出去，连同那把艺术价值大于实战价值的宝剑。
看着他右手断口流出的黑泥，散发出来的狂厄气息使得奥利弗后退了好几步。
“你也是禁闭者，不过我到底算不算禁闭者，还有容商榷。”
声音从教堂大门传入，一名长相和断手杀手一模一样的男人浮在半空，脚边爬满了数不清的沃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宝石伯爵
“呼，呼，呼......我想这一次应该会有线索的。”
女警杰西带着众人终于挤到了那匹已经毙命的马儿的跟前，扶着墙喘着气，她似乎觉得必须要有线索才对得起她的努力。
“这七名被害老人所在的老人院声称监控发生了损坏，这匹可怜的赛马是博森在附近的马厩中抢的，至于他们最先出现的地方就在这条街，城市的监控并没有在其他地方拍到他们。”
“也就是说我们依旧没有任何关于博森据点的线索。”
杰西只是泄气了几秒钟，然后继续观察着凶手的一切道具，尽职尽责的样子跟其他治安局成员格格不入。
“杰西，我想今天晚上很难有所进展，我们就先回去了。”
凯尔在看到毫无结果的扫描结果之后，和这位仍在工作的女警道了晚安，临走前给了她自己的电话号码。
“凯尔局长，你以往在追查狂厄者，还有禁闭者的时候也要花上这么长的时间，也需要这么多无辜者的牺牲吗？”
杰西此时有些消沉，不过这对于新人警员来说是必经之路，在被毫无头绪的案件打击地找不着北，之后要么变成毫无干劲的摸鱼人，要么变成意志坚定的成熟警员。
要是平时一个不怎么熟的人向他问起这些事情，凯尔的回答是只会假笑着安慰他。不过这一位出身是外邦社区的女警是伊琳娜看好的明日之星，自己总不能像是平时那样敷衍。
“当出现这种棘手的犯罪者时，按照他的节奏来查案最终只会被牵着鼻子走。就跟外邦社区那一次一样，如果你和那群暴徒硬碰硬的话，事情反而会更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线索总会出现的。明天我们一起去抓住他。”
一般像这样的鼓励，他只会对禁闭者说。
不过在看到杰西展露出的笑颜，看来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可以让她们重新振奋起来。
“谢谢你，凯尔局长。”
凯尔挥了挥手，他带着禁闭者入住了切尔西的府邸，这座伯爵府让他有种于皇宫住宿的感觉，走在宝石质地的地板之上时，有种将财富踩在脚底的爽快感。
不过这一切都被那名连环杀手的所作所为给冲淡了，博森施密特明明在管理局的时候只是一名有些懦弱的狂厄者而已，即便是在狂厄失控的时候，他的表现也更趋于保守的行动，和辛迪加的黑帮相比他完全就是一个好好先生。
就是因为这些记录和印象，所以当他的观察期结束之后，凯尔并没有多想，只是签下名字释放了他。
然而现在看来，他被释放之后估计过得非常不顺，坎坷的程度已经让他变成了一名禁闭者，还是一名热衷复现或者说是谋杀英雄的连环杀手。
凯尔轻点着桌面，禁闭者的转变定有一个契机。博森的契机也许是在新城，而不在辛迪加，毕竟他应该在释放之后就通过偷渡回到了新城，在新城经历了一些令人心碎的事情之后，才变成了这么一名禁闭者。
翻看了一整天的记录，基本上都是杰西所写的，而上面有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感染狂厄之后离婚，嫌疑人的前妻已经于观察期期间再婚，现在带着儿子和第二任丈夫生活。经过询问，在嫌疑人感染狂厄之后，其前妻和儿子都没有再见过嫌疑人一面。
然而管理局从来都没有禁止探监，像博森这种狂厄者的家属是有探望权的。
“哟，凯尔。叫那个女警早点休息，结果你自己还在看这个案子呐。”
“只是刚好想到了一些相关的事情而已。”
切尔西拿着一杯红酒坐到了他的身边，也好奇地和他一起看了起来，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狂厄者变成禁闭者的契机。
这个人和她完全不一样，他明明是拥有着一切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感染了狂厄就失去了一切，而她则是因为狂厄才得到了现在的一切。
不，不单单只是因为狂厄，还有面前这个不会被金钱收买的男人。
“对了，凯尔。为什么你不愿意被我包养，却和伊琳娜做起了生意？难道说你更喜欢她这种内敛的风格吗？”
“包养和生意可差得远了，包养是出卖自己的自由，生意是等价交换。而且无论是她内敛的气质，还是你这种张扬的性格我都很喜欢。”
听到凯尔毫无保留的话语，切尔西只是坐在宝石豹的背上，抚摸它们的手慢了一拍。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说更喜欢我这种风格的吗？”
切尔西的宝石豹低声嘶吼着，如同食肉动物捕猎时候所会做出的恫吓，不过凯尔放心地放下了文件，伸着懒腰靠在了它们凉凉的身上。
“我又不是那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
“呵呵，在你还是巡警的时候，我在听到你说枷锁的事情时，确实以为你就是在装神弄鬼。我当时就想————要是你下一秒让我买下什么产品，或者说是交费成为会员的话，我就把你也变成宝石。”
在切尔西还是宝石工匠的时候，她和师傅去过很多权贵的庄园，也拜访过许多宗教据点，在那些地方她见过太多类似的手段。比如说用黑暗来制造恐惧，或者用财富来笼络人心，然后宣称自己是神明的代理人，保持着正常人的状态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能力。
这些小丑的目的就是为了敛财，他们精心布置的场地都是为了让人沉沦，舒缓诚恳的话语都是早就写好的话术，用一个大而空的概念来骗取信任，让他们的目标失去分辨是非的能力。
不过凯尔从来没有找她要过一分钱，也没有接受她的包养提议。就在切尔西伯爵怀疑他是不是还有着更深的目的时，他倒是连斯宾塞家族的邀请都拒绝了，为了自由不惜身负重伤也要逃出斯宾塞庄园。
“不过到了现在，我倒是终于明白你想要什么了。”
切尔西拍了拍手，搭着外套和大衣的宝石豹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尾巴顺带着关上了门。
“你也想要一只可爱的西迪。”
璀璨的宝石让房间内的其他东西都相形见绌，释放出的闪光占满了凯尔的双眼。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人类最好的朋友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凯尔接到了葛昂辛的电话，从电话当中他可以听出这个老家伙似乎正在生气。
“小子，你现在是在追查那个复现狄斯英雄的连环杀手，是吧？”
“消息这么灵通，你不会刚好认识那个凶手吧？还是说他把你当成了某个英雄的模特，要给你也打扮一番？”
咔嚓。
这个老家伙似乎差点捏碎了手上的终端，看来确实气得不轻。
“昨天晚上，斯宾塞动物园内的监视器被黑客入侵了，当时安保人员很快就恢复了监控系统，也没有发现失踪了什么动物。不过今天早上工作人员巡视的时候，才发现有一条死狗被扔到了我的恐龙园子里，旁边还给它做好了标注，说明了它是什么英雄。”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没有再去复现人类英雄，而是去复现一只帮助过人类的小狗了？”
“该死！调查这些无聊的细节是你们的事情，现在赶紧滚过来，把那条死狗给我拉走，然后快点找出那个影响我做生意的畜生！”
砰！
被挂断了电话的凯尔差点笑出声来，这一次葛昂辛可以说是吃了个哑巴亏，面对身份不明的连环杀手，他也只能对着凯尔无能狂怒了。
给女警杰西发了个短信之后，他们一起到斯宾塞动物园汇合。只不过葛昂辛这个老家伙确实混蛋，那只已经死掉的小狗就这么继续摆在恐龙园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恐龙肚子里的肉了。
“我的胸口可没有s的标志，和恐龙干架属实不是我这个级别能干的事。”
艾米潘看着恐龙的血盘大口，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我带了***，不知道行不行。”
站在一旁的女警拿出了***，居高临下地瞄准一个大得离谱的靶子，把***的子弹全打进了恐龙的体内。就在海拉打算开口嘲讽时，这只恐龙突然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结果把海拉都整无语了，凯尔也摸了摸额头，心想这***射的应该是阿笠博士发明的麻醉针，对人的***竟然都能麻翻恐龙，属实是让人绷不住了。
女警杰西看到此情景，立刻跳了下去，把那只可怜的小狗放进了证物箱当中。
“记得保持安静，恐龙的美梦也许还没开始呢。”
“海拉你这嗓门估计能把聋子都吵醒。”
“开玩笑！艾米潘你这家伙就喜欢危言耸听。”
“到底是先说恐龙没睡着......的？”
本来应该是睡过去的恐龙再次爬了起来，这一突如其来的睡意很快就让它给消化掉了，结果刚醒过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人正想带着它的储备粮离开。
吼！！！！
“这应该算是最正宗的恶龙咆哮了吧。”
“艾米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它一箭，给这只大家伙来一次电疗！”
看着这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家伙，好像完全不担心杰西的安全。
凯尔伸出手刀给了这两个家伙一人一下，让她们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切尔西，让宝石豹拦下那只恐龙一会儿；赫卡蒂，让梦魇带她上来。”
交给更加稳重的两个禁闭者之后，差点以为要被恐龙吃掉的杰西双腿打着颤，但还是死死地抱着手上的证物箱，生怕它会掉到下面的恐龙园里。
“呼————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这一次要死了，恐龙嘴巴里面的血腥味都已经闻到了。”
“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凯尔倒也没有苛责她，死过一次的他只是蹲下来观察证物箱当中的小狗，这只哈士奇就是博森第五起案子的受害者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将目标从人类英雄转变成出名的小狗？这些连环杀手的脑回路实在是古怪的可以。
“杰西，这只小狗又是因为什么出名的？”
“她是极北之地的哈士奇，那时狄斯城刚刚建成不久，和周遭的人类聚落联系不深，交通环境极其恶劣。当时有一个村子不幸被某种疾病影响，需要的血清只有狄斯城才有，为了能够将血清尽快送到那个位于北边的村子，哈士奇雪橇队接力运送，波奇塔就是带队的领头人......领头狗。”
凯尔看向温蒂，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只小狗的原型。
“原来如此，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一部老电影里面，叫做《雪地灵犬》，就是改编自波奇塔的真实事迹。”
平日在管理局闲着没事的温蒂喜欢上了看老电影，本来一开始只看恐怖片的她逐渐拓宽了口味，现在基本上什么都看。
说到这里，温蒂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烦躁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最后还是在凯尔柔和的目光当中说了出来。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就是在狄斯城有一座波奇塔的雕像......然后这座雕像是放在狄斯历史纪念馆里面的，刚好前几次事情里面的人物雕像也有。”
狄斯历史纪念馆，狄斯城建立之后第三年建成，馆区占地面积超过上千平方米，馆藏文物超过万件；主展厅分为雕像厅、生平展厅、狄斯-异方晶专题展厅；是一座将入夜之后全球的历史资料，以现代技术手法进行展示的纪念馆。
看着网络上面的百科，凯尔快速滑动到了关于雕像厅的介绍，上面写出了主要展出的雕像。
奇兰，阿波罗，圣歌，七位老兵，以及最后这一只救过人的小狗都有着相应的雕像......
“凯尔局长，主要展出的雕像除了这几位还有别的吗？”
凯尔摇了摇下唇，有些艰难地开口回答道：
“有，第一个展出厅中还有最后一个没有提到的雕像，是狄斯市议厅的纪念雕像。”
杰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凶手以前的作风，他都会复刻所有关于这些历史名人的细节。人数，长相，穿着都会进行复刻的话......
“市议厅的雕像上有多少个人？”
“一共有五十个人。”
杰西脸色苍白，不知道是被恐龙吓得，还是被这个雕像推论给吓到了，挠着脑袋就要向治安总局申请支援。
不过凯尔拦下了她的求援行为，而是指了指仪器对那只小狗尸体的化验结果。
“别太早下定论，先看看化验结果。”
“爪子上有着散石，板岩和砂岩的成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是墓地附近抓到了这只小狗，他的隐藏据点很可能就在附近！”
刚好————新城当中只有一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