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黑客的认可
病娇妹妹的事件终于告一段落，养伤的凯尔戴上了怪盗送来的手表，等待着其背后的黑客suer联系他。
本来他只是过着被美少女环绕着照顾的寻常日子，最近却还是发生了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白逸这个总是坐不住的家伙竟然也住进了管理局，准确地来说她只是跑来这里躲债的。
虽然凯尔对柳生贤一的报复还没结束，但是对于她来说，她要做的事情已经都搞定了。作为管理局中最闲的家伙，她时不时会来凯尔病房看他，实际上就是来白吃白喝，艾瑞尔给他切的苹果都被她吃了大半。
“你要是没事干的话，可以睡上来帮我暖床。”
白逸还没回应，就被安截断了话头，以养伤为重的理由截断了凯尔的快乐设想。
而一边的艾瑞尔笑着这三人之间的斗智斗勇，她的贴身女仆茱莉亚则是一脸不满地看向凯尔，心想这边还在谈着正事，这个家伙仗着身上有伤就这么猖狂，如果艾瑞尔小姐以后真的和他结婚的话，那岂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
“咳咳！局长先生，关于圣徒工业的事情你已经确定无误了吗？”
凯尔转过头来，将桑特的体检结果发给了茱莉亚。
这一次他想和斯宾塞家族谈的生意和圣徒工业这家企业有关。因为圣徒工业有着和市议厅合作协议，但是企业的拥有者的桑特却是一个被禁闭者能力控制的疯老头，在卡珊的问题被白逸解决之后，这个被长期扭曲感官和思维的倒霉蛋直接疯了，而他现在被关在了管理局的监牢当中。
至于他想和葛昂辛谈的生意自然是让他们吞下圣徒工业这家公司，然后继续让朝圣者计划继续下去，不过这次朝圣者的人选自然是正常人，至于战术外骨骼的技术都记录在了圣徒工业大厦的主机当中。而凯尔的目的————就是和葛昂辛联手将这个可以保护新城的计划拉回正轨。
作为‘多少权力都不会嫌多"的代表人士，葛昂辛对此非常感兴趣，他对凯尔和桑特之间的关系并不关心，他只关心圣徒工业的原主人桑特会不会阻碍到斯宾塞家吃下这家大型企业。
所以为了让他能够安心地吃下圣徒工业，凯尔将桑特的精神体检报告发了过去，上面的结果写明了这个被卡珊长时间扭曲头脑的人已经失去了大多数思考能力，只剩下对禁闭者的仇恨，之所以还留他一命只是为了牵制葛昂辛罢了。
通过茱莉亚这个桥梁，凯尔和葛昂辛很快敲定了计划，以斯宾塞家的权势不到三天便收购了圣徒工业的大部分股份，同时桑特发表了因为伤病退位的声明，将朝圣者计划的运行者职位交给了葛昂辛。
看似运筹帷幄的凯尔不过只是再将禁闭者们努力的成果交给斯宾塞家族罢了，毕竟现在的管理局还没有资格独自运作如此庞大的企业，那么交给一个相熟之人来赚取更多的利益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凯尔，你不是很讨厌我的父亲吗？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呢？”
等到圣徒工业的事情终于交接完毕之后，凯尔也完全康复了，当他换上平时穿的局长制服时，艾瑞尔捧着外套，向他不解地问道。
虽然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女孩，但她也看得出来凯尔和葛昂辛之间的矛盾，而且这种矛盾是三观不合造成的，没法通过好好聊聊就可以解决。
“我确实不赞同葛昂辛的做事风格，他也不会觉得我是斯宾塞家族的一员，但毕竟在商言商，我需要庞大的资金来源，他需要扩张斯宾塞家族的权力版图，所以我们才会合作。艾瑞尔，合作可不代表信任，如果我完全信任你的父亲的话，圣徒工业的原ceo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
凯尔很仔细地给她解释了其中的关节，并没有向她隐瞒任何事情。天真的艾瑞尔确实很治愈，但是她可不是那种只负责可爱的角色，她想要成为的是一名跟着艾恩治疗狂厄的护士，那么多了解了解人性也是她的必修课。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凯尔也放心了许多，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之后接过了外套。
推门出去，艾恩和安都站在门外等着他出来，看样子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别教坏了我的护士。”
“放心吧，艾恩，你什么时候见过金子会被墨水染黑的？”
“看来还是没治好你喜欢说废话的毛病，赶紧滚。”
“不要这么冷淡嘛，我觉得安的膝枕真的很舒服，肯定还会再来的。”
安本来只是笑着看着他们两人斗嘴，结果话题突然转到她的身上时，她就和艾瑞尔一样涨红了脸，用怀里的记事板遮住了发热的脸蛋。
至于艾恩则是滋滋冒电，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的护士长，这无疑于忽视她的存在搞事。
“仗着枷锁就口出狂言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哈哈！生气的艾恩也很可爱呢。”
艾恩因为狂厄的原因总是会陷入暴怒的状态，只不过凯尔倒是毫不在意，就跟火中取栗的猴子一样，他这只猴子的眼中并没有看到会将他烧成灰烬的火焰，而是只看到了美味的栗子。
伸手去揉了揉艾恩皱起的额头之后，凯尔直接大笑着跑出了医疗部。
就在他打算去找海拉，艾米潘她们整个烧烤派对庆祝出院时，左手戴着的手表突然响起了一阵赛博朋克风格的音乐，表盘自动升了起来，一道全息影像展现在了凯尔的眼前。
一个q版的粉发小女孩出现在了凯尔的面前，想必她就是凯尔一直想找的黑客suer了。
“你好，凯尔局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圣徒工业的事情给摆平了，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个惊喜。”
“所以现在的我算是有资格和你见面了吗？”
“哦，还不着急，我还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身为黑客的我？”
“很简单，我想让帮我找一个人，线下的手段已经被他封锁，只剩下线上的手段值得一试，而你刚好是别人推荐给我的黑客，最厉害的那种。”
听到夸奖，q版小人翘起了鼻子，一副‘你说的没错"的样子。
“呵呵，那么你的那位推荐人有告诉你，我是一个禁闭者吗？”
“那倒没有，不过如果你是禁闭者的话，倒也非常合适待在我们这里，如果你真的有她所说的那么厉害，应该很清楚管理局内的情况了吧。”
“不必试探我，你的副官确实优秀，但是在电脑的水平上面还是我略胜一筹。”
q版小人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短小的距离，不过她却在指间播放了一个宇宙缩小的画面。
“我会将见面的地点发给你，希望你能够准时赴约。”
第二百七十一章 JK美少女
新城第一中学。
刚考完期末考试的学生都聚在礼堂听着校长的废话演讲，基本上所有人的心思都飘回了家中，然后他们又开始担心这一场大雨会让他们回家的时间延迟。
倾盆大雨打在礼堂的屋顶，甚至盖过了校长的声音，站在队伍当中两名男生低声聊起天，其中一个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坏笑着说道：
“你想听点恶心的事情吗？”
“滚，不想。”
“嘿嘿，你知道有种真菌叫做冬虫夏草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咳咳，是这样的，比如说一只蚂蚁踩到了一坨真菌上面，就跟踩到了口香糖一样，只不过真菌就钻进蚂蚁的体内，然后把它从里到外地吃掉一半，蚂蚁就会变成它的傀儡，等到蚂蚁死掉之后————真菌就会从蚂蚁的头上长出来，噗地一下爆出更多的真菌！”
另一个男学生一脸恶心，明显是对朋友的这个故事感到了一阵不适，只不过这就是他的朋友想要的。
“捏麻麻滴，这算什么勾八故事，明明我都开始想着回去该玩哪个游戏了......卧槽！你看那个妹子，粉色头发的那个，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的妹子了！”
高中男生的话题转变得很快，基本上没人会记得上一分钟他们在聊什么，但是一定会记得妹子的颜值。
顺着他们的视线，能够看到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孩，淡粉色的头发更是让她多了三分俏皮可爱，双手插兜的她此时正在吹着泡泡糖，双手在手机上面飞速地打着字，注意力和其他人一样，根本不关心台上的校长在讲什么。
就在她收回手机的那一刻，一名男子从侧门推门而进，手上还拿着一把滴水的雨伞，当他看到礼堂内的上百名学生时，脸上的期待不禁变得有些僵硬。
当凯尔还以为要找上一段时间时，那名粉色头发的女孩便朝着他挥了挥手，口中的泡泡糖啪地一声爆开，直接沾了一嘴。
suer竟然是一个高中生！？
凯尔思绪电转之间已经来到了夏音的面前，虽然他也见过还未成年的禁闭者，但是还在光明正大上着高中的禁闭者他还真没见过。
而且回想起非理智集团当中的浮游炮，以及白逸曾经说过的黑客事迹，很明显就能看出面前这个禁闭者不仅是个黑客，还是一个发明家！
“你就是suer吗？”
“哼哼，请叫我天才少女夏音，suer只是我在网络上面用的id罢了。我可是被誉为百年一见的天才，14岁就掌握了所有博士课程，以中学生身份被破格推荐进入环研究院，懂了吗，凯尔局长，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禁闭者，我可是很厉害的。”
确实，听完她为了凯尔而特地准备的自我介绍，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个叫做夏音的少女在学识之上属于难得一见的天才。
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些都只是特点，只要是愿意沟通的禁闭者都是平等的禁闭者。
即便是夏音也是一样。
“等等，你有这一系列经历被称为天才倒是名副其实，但是你不是说你连博士都念完了吗，怎么约我在高中相见。”
看着夏音一身高中制服，凯尔不禁感到一阵诧异，别人高中生要放寒假，跟你一个博士生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咳咳，我是直接跳级跳到了博士，没念过高中，所以就来参加一下高中典礼，体验一下气氛而已。”
夏音本来还打算给凯尔一点小小的天才震撼，没想到他直接就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总之！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做事的话，那么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在夏音僵硬地转移话题之后，凯尔倒也没有再为难这个看起来确实和高中生没两样的禁闭者，至于她想要提出要求也一样在凯尔的预料之中，毕竟没有禁闭者愿意一直待在收容房间里面，都想着获得更多的自由。
“说说看吧，不过分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第一件事，你不能打扰我的研究！第二件事，我要一笔用来制造影视作品的经费！第三件事，你可不能把我扔回环研究院！我就在你的管理局里面住下了！”
夏音语速飞快，似乎是连半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只不过凯尔听出了她三个要求当中最重要的那个，那就是第三件事了。
前两件事情不过都是小事，但是第三件事凯尔可不能当做没听见了。
“环研究院，可是专门负责研究黑环，异方晶等各种狂厄现象产物的学院，在整个狄斯城有着最为先进的设备，同样也有着充足的经费。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去？难道说你对环研究院干了什么？”
夏音在听到了凯尔的质问之后，立马就跟一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淡红色的瞳孔当中有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不是我对他们干了什么，而是他们对***了什么！我研究出了环物质武器，也就是那些浮游炮，而他们竟然打算拿我的发明去卖钱！还是卖给辛迪加的黑帮！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和他们共享我的技术，然后那群老混蛋就说我私自持有禁忌机密武器的核心研发技术，还宣称我背叛了研究院！”
原来如此，总结来说就是夏音这位天才研究出了更加厉害的武器，然而环学院的人则想着拿它去大赚一笔，结果这个美好的幻想被夏音打了个稀巴烂，所以恼羞成怒的坏人们就将夏音定义为了使用禁忌技术的叛徒。
“好吧，我算是明白你的处境了，怪不得你会主动和我见面，原来你已经被当成叛逃的禁闭者了。帮你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环学院想要你手上的武器，那么我就可以用你手上的环武器作为筹码，让他们接受你不会回去的事实。”
凯尔很快就想好了和环学院谈判的手段，只不过他同样将他的条件也说了出来。
“但是你作为一名过来管理局避难的禁闭者，我必须在你的身上采取一些保险措施。”
“哦，你是想用那个赤红色的荆棘吗？如果是的话就快点吧，我快要等不及了！”
看夏音一脸期待的样子，凯尔突然意识到了————对于这个女孩来说，从环学院逃难出来是工作，研究未知的一切才是生活。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中二病也要拯救世界
给夏音附上枷锁的过程极为顺利，期间没有半点波澜，让和凯尔一起上来的禁闭者们都开始怀疑夏音到底是不是禁闭者了。
没错，凯尔自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当他看到会面地点是一所高中时，下意识地以为suer这名黑客打算将学校内的高中生作为谈判筹码，结果现在却发现这只是夏音的爱好之一。
同样穿着校服的禁闭者们从隐藏身形的人群当中走了出来，穿上校服的禁闭者直接把夏音给包围了起来。
“哎呀，看来我选定的会面地点让你误会了什么呢。”
“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吧，谁会把会面地点定在学校？”
夏音选定的会面地点确实把凯尔吓了一跳，不过到了现在误会解除之后，他倒是可以欣赏穿上校服的禁闭者的样子了。
清一色的水手服和百褶裙，然后还是白色长筒袜，海拉和赫卡蒂的学生氛围感最强，一眼看上去确实和夏音一样，都是享受着象牙塔生活的高中生，不过她们一个估计会是运动社团的王牌，另一个则是病多体弱的文学少女。
至于温蒂和艾米潘就像是不良少女，温蒂抹上了漆黑的眼影和唇膏，至于艾米潘戴着显眼的耳坠，张扬的发型足够把教导主任的血压拉满了。
最后的这位......就根本不像是一个学生了。
“卡米利安，你穿教师套装不好吗？偏偏要穿校服，能够看到你的男生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卡米利安这个家伙故意穿着小一号的水手服，这件可爱风的衣服根本掩盖不了她成熟的身体曲线，高耸的前襟让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学生，再加上她戴着的金丝眼镜和黑色的长筒袜，使得周围投射过来了数不清的视线。
“没想到你的独占欲这么强呢，放心吧，当这些人知道我是禁闭者之后，也就你会看着我了。”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真的很擅长安慰我呢。如果我霸道地说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呢？”
“那么这件水手服也可以成为引发催眠的契机了，毕竟你这么喜欢我穿这种小一号的衣服。”
一边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夏音不禁摸了摸手臂，发现对于她来说，这种暗藏玄机的对话似乎还早了一些，毕竟她才和凯尔正式认识了没到一个小时。
所以作为最像学生的夏音拉着凯尔他们离开了礼堂，去到了教学楼上面的天台，而凯尔也是兴致满满地站在边上看向隔壁的礼堂，在这种赛博风格的城市体验轻小说风格的生活确实有点意思。
不过夏音又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呢？
“夏音，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体验高中生活吗？怎么拉着我们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跟你们待在一起，哪里还有高中校园的感觉！”
“其实你可以帮当成是某个权贵之子，然后和校花们谈起了恋爱不是很正常嘛。而你就是要打倒我的主角。”
“一点也不正常！你说的人设就跟三流反派一样，霸占着校花的反派连爽文都算不上，反而跟不堪入目的游戏似的。还有校花里面哪里会有像她那样的人？含苞待放的年龄是怎么长成这种成熟玫瑰的样子的？而且我可不会去做百合文的主角！”
夏音狠狠地吐槽凯尔，明明在看到他在新城的表现之后，她还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靠谱的家伙才对，结果没想到他在面对禁闭者的时候才会释放他真正的本性。
“算了，我带你过来是为了另外的一件事情。我在新城的学校都安装了监控程序，最近发现有些古怪的事情正在发生。”
这个还穿着校服的女孩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发现，她之所以会选择这间学校作为碰面地点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体验高中典礼，而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些让她担心的事情。
“行吧，我先不问你为什么要在学校里面安装监控了，就算你带着不少的麻烦来找我，我也不会拒绝你，但是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啊，你这样就像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佣人了啊，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那......你想怎么样？我可以帮你造点小发明作为报酬。”
“小发明......你既然是环学院出身的天才，那么如果我想让管理局的禁闭者都能用上环武器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我想成批量的浮游炮一定很不错。”
夏音一时间被凯尔的要求给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环武器的材料极其珍贵，因为这其中甚至还需要黑环当中的物质，就算是环学院一年能够拿到的量也不足以制造这么庞大的量。
“问题可大了！凯尔局长你完全不明白我的发明到底是什么！环武器除了需要繁盛曲铜晶，衰变暮辉晶，异化暗凝胶等超阶材料以外，还需要环物质来形成其特质！这根本就不是能够批量生产的武器！环学院那群家伙是打算偷窃我的发明思路，然后制造出劣质版本拿去辛迪加卖钱，就连他们都没有想过直接将环武器卖出！”
夏音非常不满，凯尔的要求无异于把她当成了铁匠，而不是发明家。
“哈哈，你先别着急，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如果环武器这么珍贵的话，只让我装备上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谈判嘛，凯尔先走两步，夏音反对，那么他就退一步好了。
“成交！”
夏音的脑子里只想着怎样创造高超的发明，以及如何成为一名拯救世界的英雄，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是变成了凯尔的‘铁匠"。
“很好！那么接下来你可以说说这间学校发生什么了。”
终于到了介绍委托的环节，也到了夏音最为期待的时候了，这就像是英雄在和她的同伴介绍前方的敌人一样。
“哼哼！听好了，在学校的地下排水系统当中，出现了一种会寄生在人身上的怪虫！它们是从锈河那边传出来的污染，现在它们的卵通过地下到达了新城！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群会危害到无辜之人的虫子！”
夏音踩在阳台阶上，明明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地下，但是她却一手指天，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总有一天，我会撕碎这片虚假的星空"一样。
第二百七十三章 街头英雄
“你的意思是————这所学校的下水道里面有着某种会寄生在人类身体的虫子？”
夏音点了点头，表示这就是她的监控系统所看到的。
而这种阻止怪虫伤人的行动就是英雄会做的事情，虽然要去下水道，但是有很多街头英雄都会去下水道这个副本，所以她也会强忍着下水道的恶臭去将这群没有人味的杂碎绳之以法。
她此时完全忍耐不住迫不及待的样子，不过她也清楚独自下去未免过于鲁莽，不过如果带上凯尔这个经验丰富的局长的话，那么这一次行动将会万无一失。
我可真是一个天才，叉着腰的夏音已经把这个念头写到了脸上。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下去吗？”
有过卡珊的地下迷宫经历之后，当凯尔听到前往地下的任务时，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下去了，而是让夏音先派机器人去侦查。
“让机器人侦查！？真不就破坏了探索的乐趣了嘛，放心吧，这一次我们的敌人不过只是一群毫无智能的虫子罢了。”
看着夏音着急的样子，凯尔只是抬起了手告诉她你先别急。尤其是刚刚夏音说的话就跟一个新人冒险者一样，挥着新买的铁剑说哥布林什么的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了，殊不知这种心态很可能就会变成败北的原因。
“夏音，我们在礼堂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吧，我会答应你三件事，但同时你必须接受我的指挥。”
赤红的荆棘缠上了夏音的身上，随着凯尔一个响指，荆棘汇成了两根手指，像是夹子一样捏住了她的鼻子。
“好吧好吧，英雄在出道初期确实需要一个老前辈来带一带的。”
夏音当然记得她们之间的承诺，嘴硬一句之后便等着凯尔的指挥了，还顺便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如果你想要当英雄的话，那么等回到辛迪加之后可以创造出廉价的惠民科技产品。”
“额，在我的想象当中，英雄都是救普通人于水火之中的人。”
英雄在行侠仗义的时候同样不会想着要出名，也不会想着为了报酬，让人们过上好生活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不过凯尔没有再继续摆着局长的架子来教育夏音，毕竟这一切只有等她体验过了辛迪加的生活之后，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英雄。
现在还是赶紧解决这些寄生虫子吧。
夏音发明的微型无人机飞入了下水道，将这所学校的下水道地图都标示了出来，并且在深处找到了一堆红色的虫卵，这些不知道由什么来孵化的虫卵正在不断地膨胀，这些密集的猩红虫卵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已经有好几只虫子被孵化了过来，有些因为没有宿主而直接死亡，有些则是寄生了下水道的老鼠，就是因为那只大得跟一只猫一样的老鼠出现在了我的监控之下，我才发现在这些虫子的老巢原来是在下水道。”
无人机还发回了成虫的全貌，这种诡异的虫子有着四对带着尖刺的附肢，第一对是专门为了寄生而生长出来的整肢，其余都是为了加快速度的步足。
它还和蝎子一样，有着一条由高度几丁质的硬脆皮包裹的尾巴，只不过这种寄生虫的尾巴附带的可不是温柔的毒素，而是吞噬血肉的深渊。
“惹啊，这种虫子的尾巴就跟一个嘴巴一样，还长满了尖牙，真是恶心。”
“凯尔，把我留在上面吧，我有密集恐惧症，看不得这些。”
就在海拉和艾米潘对着寄生虫的图样指指点点时，温蒂突然跑到了凯尔的身边，死死地盯着无人机拍下的照片。
“怎么了？温蒂。”
“凯尔，这种寄生虫叫做沃姆，在锈河当中也不是一种常见的狂厄产物，它们的虫卵一般都会在抛下来的尸体当中出现，需要非常庞大的营养才能生存，所以一般来说它们放着不管就会死光。按理来说必须要有高浓度狂厄的环境才会生成它们的虫卵，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新城？”
凯尔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怪异的虫子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门道。
“夏音，下水道的狂厄水平怎么样？”
“很正常，我的无人机可不会别狂厄屏蔽器欺骗，所以这所学校下面并没有狂厄问题，只有虫子问题。”
“好吧，看来它们的形成原因还是一个谜，但是处理它们的问题已经等不了了。”
已经有好几只沃姆依靠着老鼠来到了地面，刚好现在所有的学生都在礼堂参加典礼，所以没有营养和能量继续活动的沃姆都死在了校道之上。
“对了，为什么会把这群寄生虫叫做沃姆？”
温蒂听到凯尔的疑问之后，似乎是想起了在锈河的往事，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每天每夜都在切割和埋葬死役和厄种尸体的人。
“送葬人小队的上级是一个代号叫做‘沃姆"的家伙，他给我们的补给永远只有勉强活着的程度，完全就跟一条吸血虫一样，所以这种会吞噬血肉的寄生虫也被我们叫做沃姆。”
这种听上去让人叹息的往事总能从禁闭者的口中听到，而凯尔也只是拍了拍她的头，回应道：
“那我们一起下去，杀光这群不该爬出锈河的畜生。”
“哈哈哈哈！！！当然，它们几丁质外壳被切碎的声音可动听得很！”
在搞清楚这种虫子的特性之后，凯尔带着众人爬进了下水道，至于有着密集恐惧症的艾米潘，还有自称毫无战斗力的卡米利安则留在地面，避免出现地下迷宫那种全员下坠的情况。
终于开始任务的夏音早就等不及了，跟着无人机快步走向沃姆的虫窝，她对于一般只会在锈河出现的生物很感兴趣，更何况温蒂说了‘沃姆只会在高浓度狂厄环境之下才会出现"，这让她的求知欲正在熊熊燃烧，只能由牵着枷锁的凯尔来拉住她的缰绳。
只不过凯尔却忽视了一件事情，虫子这种东西————可不会只从一个出口爬出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灭虫砖家
嗤嗤嗤！！！
温蒂的电锯如同轰鸣的铲草机，把沃姆就跟僵尸的脑袋一样铲了下来。
只不过当她处理完这几只漏网之鱼之后，抬起头不满地看向一旁好似天神下凡一般的夏音。
此时夏音周围整整有着六台浮游炮，射出的激光可以覆盖整个下水道，只有依靠着水道潜行到他们周围的沃姆才能逃过激光，不过下一秒就会被电锯劈死，熟知沃姆行动特点的温蒂杀它们就跟吃生菜一样简单。
相比装备精良的朝圣者，这群只剩下残暴本能的虫子明显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敌人。但是和朝圣者不同，沃姆有着寄生这一独特的‘优势"，所以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凯尔是担心被沃姆寄生之后会对身体产生什么伤害，至于其余的禁闭者则想着不能被沃姆弄脏了身上的衣服。当然，除了温蒂，现在的她似乎变回了锈河的‘电锯狂人"，当沃姆的血液飞溅时，她的目光就会亮上三分。
“这腐烂的味道！是锈河，锈河！近了，我们很靠近沃姆的虫巢了！”
温蒂像是闻到了什么一样，踩在下水道的右腿直接踩碎了坚硬的砖石，狂舞的电锯甚至连环武器射出的激光都给切开了。
成片的沃姆从四周隐蔽的排污管当中扑出，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之下，光靠人眼非常难看清这些玩意到底有多少只。
“喂喂，凯尔局长，你手下的禁闭者都这么冲动吗？她打乱了队伍！还有我的激光本来能够覆盖整个空间的！”
夏音在风头被抢了之后一脸不爽，她早就放出了好几台无人机进行录像，就是为了将她抬手解决沃姆的英姿给全程录下来，结果现在全变成了温蒂在大开杀戒的画面了。
“夏音，你有注意到四周的排污管吗？”
“当然，红外模式之下我看得很清楚，那里面有着不少沃姆，现在那些想着伏击我们的虫子都被她切碎了。”
“水道当中的虫卵呢？”
“一样，这些虫子的身体会发出狂厄波动，就算藏在水里面也没用。”
夏音打了个响指，浮游炮的激光精准地击穿了水下的虫卵。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头顶的砖石发出了些许松动，有好几只沃姆从间隙当中爬出，当凯尔走过的时候，这些对活物有着强烈恨意的生物便落了下来。
噗！
梦魇大手一挥，这些虫子既扛不住电锯的切割，也挡不住法术的穿透。
此时夏音才抬起了头，一脸惊讶地看向上方的缺口。
“这......这些虫子通过抱团来相互抵消狂厄波动，再依靠破裂的虫卵和老鼠的尸体来挡住红外扫描......虫子可不应该有着这种智能。”
“所以你没有注意到它们就埋伏在你的头顶咯？”
“咳咳，这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更何况我的身边有着环武器提供的力场，这些虫子可没法突破我的发明，寄生我绝对只是一个无稽之谈。”
夏音过分相信自己的发明而忽视了战场永远是在变化的，在她嘴硬了一会儿之后迎上了凯尔戏谑的目光，气得直跺脚。
“我当然明白这些虫子奈何不了你，但是战场上面的经验可不是依靠仪器扫描就能得到的，更不是把某个学习芯片***体内就可以获得的。你需要向那些在战场当中存活的老兵学习。”
凯尔指了指前面的温蒂，她看上去像是在胡乱地挥着电锯，但是每一次旋转都会带走一片涌上来的沃姆，当沃姆填补了被切割的真空地带之后，温蒂下一次的切割就会把这片区域的沃姆尽数杀死。
她是引诱着这些虫子前赴后继地赶着上来送死，而且是严格按照她的节奏爬上来。
现在的温蒂就和一名音乐家一样，她让沃姆顺从地以她设想的方式扑上来，只不过一曲重金属混杂着肢体被切碎的喀嚓声，以及温蒂疯狂的笑声，所以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夏音整得一脸难受。
“这种就是老兵的战斗方式吗？”
“把战场节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这就是技巧的益处。不过你倒不太需要锻炼技巧，你的环武器就足够打穿大部分场合的战场了。你欠缺的是真正的洞察力，依靠仪器的扫描总会犯错的，毕竟狂厄这种东西可不会跟你讲道理。”
说道这里，凯尔突然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的是把夏音当成小孩子了。自己一开始想的是和可以信任的禁闭者美少女贴贴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嗯？你怎么不说了？虽然你的话语当中有着很多不必要的部分，但至少你说的都没什么错。”
“那我真的谢谢你了。总之好好看着温蒂的动作，光靠那些死板的仪器可没法随时掌握到战场的情况。”
沃姆在温蒂和夏音的双重绞杀之下只有被解决的结局，但是突然它们似乎是压制了本能，竟然集团后退，强行催动虫卵破裂，将剩余所有的虫子都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条高达三米的巨型沃姆。
“果然......”
“果然什么？”
“这些虫子背后有人控制着它们，刚刚埋伏在我们头顶的行动，还有现在这种恶心的合体都不可能会是虫子想到的，所以一定有人通过某种方式来控制着它们。”
“可是我的扫描仪上面没有接收到任何可疑的信号，下水道当中也没有其他人了。”
夏音下意识又用了‘仪器思维"，但是在狂厄的世界当中可没有什么科学一说，尤其在被卷入狂厄场两次之后，凯尔就已经放弃用理智的方式来思考其中的规律了。
“现在的重点是解决那只超大的沃姆，在战场上不要分神。”
“知道啦知道啦，本来它也没有多强。”
浮游炮自动汇成了一支超大的炮筒，射出的激光比以往看到的要强上数倍，一道白色流光划过之后，这只算得上是小boss的沃姆就这么轰然倒地。
“你看！任务结束啦！这就是英雄的初登场！虽然地点不算敞亮，同伴也不是想象当中的那样，不过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听着夏音这么说着，凯尔的眼中宛如出现了一个戏台子上的老将军，背后插满了旗子的那种。
“凯尔，大事不妙了！”
地面上的艾米潘突然打响了凯尔的终端，喊话的内容证实了凯尔的想法。
“有对情侣经过了排水口，结果现在全身都被爬满虫子啦！”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主治医师
就在凯尔一边教育着夏音什么叫做战场，一边让她们消杀着沃姆的时候，艾米潘和卡米利安坐在校道的长椅上面，两个平时并无交集的人坐到了一起，不免有些尴尬————准确地说只有艾米潘觉得尴尬，而卡米利安一眼就察觉到了这一点，然后故意不说话，用沉默来逗着她。
艾米潘摸了摸百褶裙，这种轻飘飘的裙子让她有点不太适应，刚想着从裙子的口袋中取出游戏机时，又意识到了现在还是任务时间，她们只不过是随时待命的机动组。
“咳咳，卡米利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卡米利安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金丝眼镜之后的眼睛含着笑意，身体轻轻前倾给艾米潘传达了一个鼓励的信号。
“我刚刚说我想待在地面上，凯尔会不会觉得我太胆小了，然后对我失望？当然，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而看不起别人，只是......有没有可能他的内心深处确实是这么想的。”
“放心吧，艾米潘，枷锁将我们连结到了一起，如果你真的不合适外出任务的话，那么你就不会出来这么多趟。好好回想起前几次的行动，你的进步显着，这大家都看在眼里。”
卡米利安的话语让艾米潘放松下来，不过下一秒她就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从和蔼的老师版本变成了愉悦的狂人模样。
“凯尔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这么跟你说吧，然后他还会亲昵地摸摸你的头，掐掐你的脸蛋，像他这种会爱上我们禁闭者的家伙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高我们好感度的机会，就跟如饥似渴的沙漠旅人，在他眼里你就是绿洲里面的水，从来不是他救了你，而是你救了他。想必这种心态是来源于他的过往吧，就和我们一样，他的过去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卡米利安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直接就把艾米潘晾在了一边，搞得她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卡米利安的推测。
“哦，抱歉，现在我应该先解答你的问题。总之，我觉得你不必担心凯尔的看法，在枷锁还存在的前提下，他只会把我们当作同伴。”
在得到了卡米利安的解答之后，艾米潘终于松了口气，但她同样也听到了‘有着枷锁作为前提"这句话。
“那如果枷锁消失了，他就不会信任我们了吗？”
“那倒也不会，就像夜莺那样，这位副官小姐可不是通过枷锁取信于他，而是靠着她为凯尔所做的一切。”
“嘿嘿，我们做的可不比夜莺要少，也就是说他也会相信我们。”
看着这一脸天真的艾米潘，卡米利安不禁有些感叹凯尔的‘魔力"，他不要命的爱意确实击穿了这些小禁闭者们的心防。
一想到自己无论是生理年龄还是心理年龄都要比海拉，艾米潘她们大，卡米利安就感到一阵气短，本来就小一号的水手服绷得更紧了，呼之欲出的两座山峰反而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只有你，不是我们。以他的谨慎程度，不会简简单单地信任一个可以随时催眠他的人。”
“额，卡米利安，我想你也应该一样吧，如果凯尔真的害怕催眠的话，那你不应该只会被关在收容房间吗？基本上他都总会在沟通方面依赖你，还有就是......”
艾米潘瞥了一眼卡米利安成熟的身体曲线，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深感战斗力不是同一层次的。
“呵呵，艾米潘，你干的坏事不过是能力暴走的结果，实际上只是辛迪加享受了一会儿没电的黑暗罢了。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催眠了一群普通人，只为了对一个人展开复仇。凯尔他就应该对我有所提防。”
要不然，我会对他非常失望。
她想看到凯尔奋战的英姿，更想看到凯尔伤痕累累的挣扎姿态，相比艾米潘所期待的信任关系，她更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场景。
至于是谁的血，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艾米潘被卡米利安的话震撼地说不出话来，她本来还想着嘴硬两句，说制造出大停电的自己可不是好惹的，但是在看到卡米利安反光的镜片之后，她还是闭上了嘴，心里默念着凯尔你快回来。
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突然看到了一对情侣从教学楼中走出，这两个人很明显是鸽了礼堂的典礼，现在完事了之后才打算去看一眼。
当他们路过排水口的时候，艾米潘刚想提醒他们，就被卡米利安给制止了。
“我们总得提醒一下他们吧。”
“不，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情侣当中的一人被寄生虫寄生，那么另一个人还会爱她吗？刚好我们有现成的道具可以测试一下当代年轻人对爱的意志到底有多么坚定。”
一脸愉悦的卡米利安就像橘前辈一样，仅仅只是看着这两名衣衫不整的情侣走过了排水口，而事情确实如她所期待的那样，数量不少的沃姆从阴暗处爬出，在艾米潘的箭矢洞穿它们之前，这些对血肉饥渴得不像话的虫子竟然已经扑到了这两名普通人的身上，正要钻进了他们的皮肤当中！
啊啊啊啊！！！
厉声的尖叫让卡米利安更加的笑容更加放肆，而一旁的艾米潘已经安耐不住，立刻打通了电话，向凯尔汇报了情况。
“凯尔！有对情侣经过了排水口，结果现在全身都被爬满虫子啦！”
电话那头的凯尔倒是不担心这对野生的情侣，而是先问起了她们的情况。
“你们周围怎么样？有没有出现沃姆？”
“我们这边还没有出现，但是那两个情侣中的那个男的为了保护女孩......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被沃姆覆盖了！”
“艾米潘，那么你想救他们吗？”
面对凯尔的问题，她没有半点犹豫。
“当然!”
“那好，首先你先让卡米利安过去催眠他们，让他们能够暂时屏蔽痛楚，然后就到你登场了————你要将一支充满电的箭矢射向那个男孩。”
艾米潘没有半点怀疑，拉着只想看热闹的卡米利安跑了过去，按照凯尔所说的，直接给那个满身都是虫子的男孩来了个电疗。
交织的蓝光使得本来躺在地上的男孩浑身抽搐，强力的电流让他翻出了白眼，失去了意识。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下流的灵魂也想干点上流的事情
人体能承受大概十安倍的电流。
至于那群虫子就不在凯尔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不过艾米潘所释放的电流可远超十安倍这个数字，也不知道那个倒霉蛋活不活得下来。
在彻底清除了下水道的沃姆之后，凯尔立刻带着禁闭者往回赶，虽然他并不担心卡米利安会主动涉险，但是艾米潘竟然主动说要去救两个陌生人，这确实让他感到惊讶。
当他赶回地面之后，就看到两名禁闭者站在那一对乱入的情侣身边，只不过和一脸担忧的艾米潘不同，卡米利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实验体一样。
至于那对情侣当中只剩下女的还醒着，正趴在她男朋友的身上哭喊着。
“怎么样了？”
看到凯尔之后，艾米潘本来充满担心的眼神立刻变了，觉得凯尔肯定会有办法。
“男的受伤较重，女的受伤较轻，现在女方正在打算唤醒自己的男朋友，其中的情感不似作假，不知道这是刚刚办完事的激素作用，还是日积月累的情感所致呢？如果可以给我去确认的话————”
“你的社会心理实验先缓缓，我想知道那个男孩还活着吗？”
“当然，你用权能就能救活他，不过我希望你能别那么快就救醒他。”
凯尔自然没有配合卡米利安，而是对着被电晕过去的男孩用出了‘恢复"。
在原理不明的权能之下，这两个普通人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就是看脚步有些虚浮。
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答谢，凯尔带着两个禁闭者立刻离开了这所学校。
在看到这对情侣朝着他们挥手，艾米潘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带着一股甜美的咖啡味，还是晒满阳光的那种。
本来一直都以为她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凯尔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自己竟然将刻板印象贴在了禁闭者的身上，这种肤浅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艾米潘，你这次做得很不错。”
“嘿嘿，那这一次有没有特别一点的奖励？”
“嗯......再送你游戏显得我好像太过敷衍，那我就帮你找一个厉害的女弓箭教练吧，让你在战斗当中不需要电流也可以射中目标。”
听到凯尔特别的奖励，艾米潘僵在了原地，然后立刻扯着凯尔的胳膊喊着‘游戏就行，游戏就行！"
解决了这次蛇头虎尾的沃姆虫巢事件之后，众人登上了夏音制造的全自动悬浮汽车，正式返回管理局。
而在归途当中，依旧穿着小一号水手服的卡米利安靠在凯尔的身体，低声耳语道：
“为什么艾米潘会发生这种转变，你是在想这件事情吧。”
“她的性格更加开朗了，也会主动抗下任务，这是好事......好吧好吧，我确实是在想这件事情。”
“呵呵，很简单，大概率是她是内心的映射，将无力的自己代入了那名被保护的女孩身上，至于那个要被寄生虫吞噬的男孩则就像是挺身而出保护她的你一样。”
凯尔难以置信地看向卡米利安，而这名心沉似海的心理医生只是保持她那勾魂的笑容。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
“在你来到管理局之后，她就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潜移默化的影响不是你们想不要就不要的，而且你不也说这是正面改变嘛，有什么不好吗？你就当这是下流的灵魂干的为数不多的上流事情吧。”
下流的灵魂......
最近才养好伤的凯尔实在是无力吐槽，不过当他意识到现在车上坐的都是自己人后，便一把揽过卡米利安的细腰，好好地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下流。
“这就是你穿小一号校服的原因？”
“呵呵，你最好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做那种事哦，要不然这辆车子可不够她们拆的。”
凯尔此时才意识到周围禁闭者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就像是撕开他的右手一样。
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他本来打算向上攀登的欲望也被打消了，只是普普通通地感受着卡米利安柔软的身躯。
“凯尔局长，你们平时的互动都会变成这种修罗场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夏音调试着终端，头也不回地问道。
“咳咳，当然不是。”
“也就是说修罗场一直都存在，无论你们之间怎样互动，结果都是归于繁衍的冲动吗？”
见凯尔被质问地节节败退，卡米利安倒是不慌不忙地回应夏音的问题。
“繁衍的冲动也可以看做对抗孤独的手段，在遇到我们之前，你见过多少个禁闭者？哦，我应该问你————你遇到过多少个和你一样的人？”
“......英雄式的大发明家都是孤独的。”
“总有一天反派会被英雄打败，发明家的灵感也会耗尽，倒是你还打算用机器人来糊弄自己的欲望吗？抱歉，我的意思是————在反派被消灭之后，接下来就该英雄获得幸福了，毕竟一直孤单一人的英雄也算不上什么happyending吧？”
本来还想着耍帅的夏音无话可说，她想成为的万众瞩目的英雄，而不是那种独自扛下所有的骑士。
“你放心，凯尔他很博爱，等到你成年之后，我想他就开始对你感兴趣了，也许现在就有了，只不过有我的时候，他可能会忽视掉你。”
卡米利安的话差点激得夏音狂厄暴走，想着只给众人一个背影的夏音猛地回头，就像是要将卡米利安标记了一样，在心里狠狠地给她贴上了大反派的标签，只不过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之前修罗场的话题已经被轻轻地带了过去。
“都冷静冷静，快要回去了，可千万别被夜莺看见你们吵架了，要不然她又要训我了。”
只不过此时凯尔忘记了他的手机终端一直和夜莺的连在一起，就是为了防止上一次掉进迷宫里面的情况。
等到回到管理局之后，管家婆一脸不满地看着他，随即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在禁闭者的面前教训他。
松了一口气的凯尔带着夏音前去登记，让她记清楚管理局的构造，然后强制她去参加辰砂和芙洛拉的晨练，绝不惯着她变成一个只会利用环武器进行移动的懒虫。
只不过这场拉锯战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让他跟夏音都意识到————平时的互动也不一定是恋爱的修罗场，也可能是别的修罗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夜晚的温柔乡
“怎么样，顺利吗？”
就在凯尔向夏音吩咐完关于寻找柳生贤一的事项之后，白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
平时这个家伙也总是不见影子，之前还以为她真的会在管理局住下来，结果就是把这里当作是躲债的地方，有事的时候就躲回来，没事的时候又会溜出去。
在凯尔的默认之下，她已经成了可以随意进出管理局的禁闭者了，不过说到底这里也关不住她。
“你推荐给我一个禁闭者黑客，结果现在你倒是当起甩手掌柜了。”
白逸嘿嘿傻笑，她本来也想着跟去的，但是一听到要穿校服就直接开溜了。
至于后来她偷偷跟过去的事情肯定不会跟凯尔坦白。
“哎呀，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自然也不需要我了。”
白逸走近两步之后，竟然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撩起刘海的她还戴上了一副墨镜，找准了角度的她还让镜片反射出特效一般的星星状光芒。
“所以我想————在其他的地方补偿你。”
看着面前似乎绞尽脑计才想出来这一出的白逸，凯尔并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玫瑰，而是疑惑地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心想她明明是一个喜欢扮猪吃虎的家伙，怎么今天突然变成逗比美人了。
“你今天用能力高速移动的时候有没有撞到哪里？比如脑子之类的。”
“咳咳，你看到花之后，心情难道不会变好吗？”
“嗯......花香确实能够让人心情舒畅，不过现在我们的角色似乎对换了啊。”
“不要这么死板嘛，男的可以送花给女的，女的就不能送花给男的吗？更何况这一支玫瑰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耶！”
看白逸这么坚持，凯尔还是被她的‘小品"给逗笑了，随即接过了她的玫瑰，花蕊当中还放着一颗巧克力，给凯尔的第一印象就是白逸是不是被某些捆绑销售的商家给骗了？
不过以白逸的鸡贼程度，这种一眼就能够看出意图的商人怎么可能会骗到她，那么也就是说这支玫瑰还真的是她自己采的了，还贴心地附赠了甜品。
“好啦，既然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那你也该快点去休息了。记得要把玫瑰放到花瓶里哦，bye~”
在凯尔手下玫瑰之后，白逸立刻转头离开，似乎还有什么急事。
回到房间的凯尔虽然没有女性收到花时的心动，但在看到这束玫瑰的时候确实就能够想起白逸。也许这才是她的目的。
将玫瑰插回花瓶之后，凯尔一口吃下了那颗巧克力，甜腻和苦涩的味道蔓延至整个味蕾，这颗酒心巧克力的味道确实不错。
“好啦，充实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明明我只想着摸鱼来着。”
以极快的速度洗完澡之后，凯尔便打算关灯睡觉了，但当他躺倒在床上时，腹部以及更下面的躯体感到一阵燥热，这种异常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睡意。
怎么回事？
当凯尔打算再开灯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将他压在了床上。
“你！”
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就像是贴在了香甜的果冻上面，鼻腔里也涌入了一阵不同于玫瑰花的清香。靠得足够近了之后，凯尔才明白和他相拥而吻的人是刚刚才见过的白逸。
“白逸！你干什么？”
“明知故问。”
枷锁此时和一条沾上了石油的铁链一般，而白逸正打算给它添上一把火。
瞳孔逐渐扩大，口干舌燥的凯尔终于看清了白逸身上薄薄的轻纱，以及在其之下的————
滋滋滋————
枷锁破体而出，疯长的荆棘撕碎了四周的墙壁，但同样封锁了附近的空间，两人如同走入了一个闪烁着晦暗且猩红光彩的封闭小屋。
玫瑰的花蕊出散发着令人眼神迷离的香气，至于那颗酒心巧克力也掺着某种让人躁动不安的药剂。
翻身将白逸压在身下的凯尔大口地喘着气，两颊染上了绯红的白逸此时就像是一只被抓住的蝴蝶，柔弱，美丽，且无助。
“帕尔马曾经将许多辛迪加人抓进了一个深不见底，也不见顶的地窟，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在那里认识了卡珊，澈，还有很多人，为了在那个地方活下来，我们一起抵抗着狂厄的侵染，只不过最终活下来的人不过寥寥。”
藏在阴影当中的白逸眼神闪烁，伸手抚摸着眼前人的脸庞，话语当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就像是在讲述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
“我本来以为在变成禁闭者之后就能逃出那个鬼地方了，结果那个地窟就跟跟踪狂一样尾随着我，无数次我们都被它扯回那里，一睁眼就只能看到沾满着血污的墙壁，还有听见不远处死役的吼叫。我看着存活下来的人有不少就这样活生生地被逼疯，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发呆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武器；笑得就跟哭的一样，下一刻就冲进了死役堆里；狂厄深化之后从禁闭者堕落成了毫无理智的死役，然后再被我杀死。在一个晚上，一个孩子让我动手终结他的痛苦，那个时候他有半张脸已经变成了灰败的惨白色，连右手也长出了第六根手指。”
“你......”
“我的刀很快。”
两人紧紧相拥，相互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沉默良久之后白逸轻吻着他的脸颊，身上的轻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所以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只是一个被狂厄折磨的女人。”
“你依旧是正常人，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枷锁绕成的巢穴逐渐变形，粗大的荆棘慢慢地朝着那一支散发着迷人香味的玫瑰探去，当枝头触碰到玫瑰花蕊的那一刻，整支玫瑰如同触电一般颤抖，连同花瓶一起。深入的荆棘刺破了玻璃花瓶，碎裂的声音如同舞台谢幕的余韵一般久久不肯散去。
和玫瑰纠缠到了一处的荆棘逐渐膨胀，探向花心的荆棘挤开了玻璃花瓶，给这支飘在半空的玫瑰重新塑造了一个全新的容器。
在冬季的玫瑰总会因为低温而凋谢，但此时四周的温度却由于枷锁而不停地攀升。花瓣的红色染在了荆棘之上，本来赤红的荆棘像是沾上了鲜血一般，似乎有着节奏和规律一般，让玫瑰枝干不断地涌出汁液。
纠缠在一起的玫瑰和荆棘不断地交织，两者不知疲倦地渴求着对方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荆棘当中的权能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射出，好似熔浆高温的法术几近要融化玫瑰的每一块花瓣，赤诚的温度让玫瑰的红色也再次提升了一个层次，同时也沾上了浓稠的乳白色。
等到枷锁重新收回凯尔的体内时，怀中的白逸已经沉沉睡去，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和红晕。
第二百七十八章 特异点
“嗯哼，枷锁在我的身上刻下了这么一个印痕。”
凯尔看向白逸雪白的背部，上面确实多出了一个赤红色的图案，就和圣痕一般的痕迹让他下意识伸手去摸了一摸。
“别乱碰！”
“咳咳，下意识就伸手了，赶紧穿上衣服，夜莺估计就快来了。”
“......我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给我一件你的衣服。”
“都放在衣柜里面，你自己去拿吧。”
穿上衬衫的白逸熟练地梳起了高马尾，嘴唇含着发绳的样子让凯尔弯下了腰，连忙将窗帘拉开，让早晨的阳光铺满整个房间。
白逸完成洗漱之后，依靠着禁闭者能力立刻遁走了，只不过跑起来的姿势有些奇怪。
很快夜莺就敲响了凯尔的房门，当看着凯尔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时，副官小姐阴沉着脸，似乎对什么非常不满。
“怎么了？”
“局长，你和白逸在昨天晚上的活动可真够热烈的啊。”
“咳咳，你知道了？不是，这才第二天早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从上次柳生杀手过来对你进行了暗杀行动之后，我就在你的房间里面安装了不少的传感器。放心，我没有将你们两人的运动过程录下来。还有————我不想听‘你听我解释"这种蠢话！”
震怒的夜莺将帽子扔在了地上，下一刻便冷静下来的她重新捡起了帽子，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就重新戴上了。
当凯尔想着该怎么告诉夜莺，她这位副官在他的心中同样重要时，手机终端的铃声将他从这尴尬的气氛当中拯救了出来。
“凯尔！我找到那个想杀你的黑帮啦！”
夏音对着终端的大喊很快就吸引来了不少人，凯尔和夜莺的身后还跟着十多个禁闭者，她们都想知道那个胆敢将凯尔当做目标的混蛋到底躲到了哪里。
“他躲到哪里了？不要告诉我又躲到了地下。”
“放心，他躲在了地面上的一间教堂里面。对了！这一次你可是什么线索都没给我，就让我在辛迪加这么大的范围内找一个黑帮的头目，这件无聊的事情整整花了我一晚上的时间，搞得我连咖啡都喝了三杯。”
“行行行，你想买的那个假面骑士50周年纪念驱动器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虽然你说在狄斯城估计已经找不到了，但只要给的钱够多肯定有人愿意转手的。现在告诉我关于这个教堂的情报。”
夏音虽然是一个厉害的黑客，但是她并不会用网络技术去豪夺普通人的东西，她之前一直都很想要找到的变身腰带总是没人愿意提供情报，所以她就将希望寄托在了凯尔的身上，至于凯尔————就将希望寄托在了斯宾塞家族旗下的侦探集团上了。
“他躲藏的地方叫做石之教堂，是在大爆炸之前建成的，是狄斯城的一家高端婚礼品牌公司主持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开拓西区的婚庆市场。现在这家教堂虽然不再是举办婚礼的地方，但是它坐落在柳生的领地当中，也自然变成了柳生的所有物。”
轻井泽梦，曾经推出教堂婚礼的复古商业概念，在狄斯城一共建设了五间各有特点的教堂————石之教堂，水之教堂，冰之教堂，花之教堂，虚之教堂。
石之教堂是由一环一环的弧形石材与玻璃相互融合堆砌而成，进而组成大型的壳状结构。
石头代表阳刚的男性，玻璃则象徵柔和的女性，阳光透过天窗玻璃照亮了整座石之教堂，让室内空间在不同时间呈现了不同的风貌。
室内还有缓缓流动的流水，身处巨石建造的教会内，听着潺潺水声，面对着教会正面的大玻璃窗，新婚夫妻二人将在阳光在下交换婚戒，礼成亲吻。
看着夏音笔记本上面的照片，凯尔的眼中突然将照片当中的夫妻幻视成了他和白逸，然后身着婚纱的人影再次发生变化。海拉，艾米潘，夜莺，卡米利安，安，温蒂，艾瑞尔，辰砂，艾恩，甚至管理局之外的切尔西伯爵，玛奇朵，卓娅，兰利，伊莲娜，娜恰的身影也在不断闪现，最后定格在了赫卡蒂的身上。
“凯尔，你没事吧？”
小天使依旧是一副三无的表情，但凯尔已经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担忧的意思。
“我没事，赫卡蒂，只是看到婚礼场地有些触动而已。”
听到凯尔的话之后，周围的禁闭者都看了过来，她们下意识地将对柳生贤一的恨意放到了一边，都看起了这些婚礼教堂的照片，心里面也想着身着婚纱的自己。
“咳咳！你是不是还有正事要干啊？”
“哦，没错，不过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位黑帮头目曾经想过用剧毒来控制我而已，所以我必须报复过去，让他不会再利用黑帮势力来打搅管理局。”
说到底该着急的应该是柳生贤一，在得知自己彻底得罪了管理局之后，他应该很慌才对，毕竟凯尔还和军团首领卓娅，以及第九机关特务关系匪浅。
“所以说这次是专门针对黑帮的报复行为，没有任何上级的命令咯。”
“就是这样。身在辛迪加，即便是官方机构也得用黑帮思路，被打了就得报复回去，这里可是和新城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夏音对此不可置否，辛迪加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好奇，和新城不一样，这里有着更加浓厚的暴力气氛，与新城纸醉金迷，娱乐至死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么你的报复程度是什么级别的？是要斩草除根，还是会放过无辜之人？”
“什么意思？”
“柳生贤一的儿子也在那里，似乎是几天前才过去的，而且这群黑帮似乎不是把这座废弃的教堂当作战斗据点，更像是某个高级诊所，就在一个月前柳生贤一购买了大量的医用设备，都运到了这座教堂里面。”
当夏音将这项情报说出的时候，凯尔想起了柳生贤一的儿子，这名黑帮头目曾经说过他的儿子身患一种极其稀有的血液疾病，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
还有那名戴着面具，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他给凯尔扔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就写着凯尔前世的姓名。
一名铤而走险只为了给儿子治病的黑帮头领，还有一名知道他前世信息的神秘人。
虽然凯尔嘴上说着不急，但是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尽早出发，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柳生贤一都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他刺杀我是小事，但是他的刺杀让禁闭者们伤心了，所以他就是必死之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 乔托
“这里的防备等级很高。”
凯尔带着禁闭者们来到了柳生的地盘当中，还叫上了蔻蔻和澈，至于白逸不知道又跑到了哪里。
在让白记的两位侦查完情况之后，澈一跑回来就脱下了帽子，气喘吁吁地如此断言。
“石之教堂那边全是摆摊的黑帮，无论是拉面车的师傅还是烧章鱼丸子的店主全换成了柳生的黑帮。只要进到一个范围之内，许多装作是行人的黑帮就会涌过来，装作二手车，二手房销售来围住你，完全没有半点隐秘行动的空间。”
凯尔稍加思索，看向四周沾满了血污的大楼，这里拥挤的居民楼外表破烂，内部环境极其复杂，要是登上顶层的话也许看到防守的空隙。
“用无人机，或者说去周围居民楼的顶层观察......”
“不行，石之教堂那边有很多黑帮擅自拉上的拦物网，还有居民私拉的电线，无人机要是飞得更高的话，肯定会被顶层的哨兵发现的。”
“哨兵？”
“是啊，柳生的黑帮会找一群小孩子守在顶层放风，让他们在看到无人机和陌生人时就立刻联系他们，给他们每天的工资仅仅只是一个饭团。”
凯尔想到了上次他们来柳生地盘的经历，在夜晚行动，用停电的方法来争取到潜入的机会。
但是这一次连柳生的头领也在，总不可能会让一群身份不明的修理工进去教堂里面。要是无缘无故地停电了，估计外面的黑帮都会冲进教堂，反而把凯尔他们的退路给堵死。
那么声东击西呢？袭击柳生其他的据点来让石之教堂的人手被调走，这个方法的成功率估计也不大，毕竟石之教堂此时的防护力量不可能去到处救火。
卓娅现在正在组织军团和食肉目进行对抗，两波人在冈萨雷斯和食肉目的边界处相互攻伐，食肉目作为整个辛迪加最为残暴的黑帮，正好可以成为军团的练兵对象，所以卓娅最近一直都在指挥军团的新兵作战，没有时间来帮凯尔这边。
取巧的办法看来已经都被堵死了，至于叫外援的路子也暂时没法使用，难道说只能正面进攻了吗？
“我们不能大摇大摆地正面进攻，要是我们的身份暴露在明面上的话，fac估计会很乐意将管理局当作弃子，然后拿到介入这里的机会。”
“做他人嫁衣的事情，我可不想干。可你不是官方的人吗？什么时候官方的人剿匪都得隐瞒身份了？”
海拉托着腮，一边吃着草莓大福一边问道。
“因为比我更高等级的人签订了合约，给予黑帮在辛迪加的表面统治权。新城得以用不流血的方式得到辛迪加产出的资源，黑帮看似控制了这里，但是他们得到的一切都得分出大头来供养新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将暴力留在了这里。”
暴力......
凯尔用竹签挑起艾米潘手上拿着的鱼蛋，若有所思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卡米利安。
此时这个心理医生观察着街道之上的芸芸众生，似乎想通过学术手段来证明工作环境是会影响狂厄浓度的。
“卡米利安，这一次我需要你去催眠那些黑帮。”
“一群小喽啰可没法带你走进石之教堂。”
“不，我想既然我们很难潜入进去，那么就换个思路，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自己出来，就跟用火和毒气将躲在洞穴的哥布林逼出来一样。”
听到这里，本来一直对战斗任务毫无兴趣的卡米利安来了兴趣，闪烁着知性的金丝眼镜后却透出一丝丝残暴的光芒。
“你打算怎么做？”
“催眠石之教堂附近的黑帮，让他们自愿成为我的***，既然那座教堂的穹顶是由玻璃和石头堆砌，那么只要炸塌了那里，柳生贤一自然会出来的。”
“这种方法可是会人上瘾的，利用他人毫无顾忌地使用暴力，将痛苦平等地分给所有的敌人，以埋葬的方式来逼迫他们像是老鼠一样逃跑......最重要的是，间接杀人的手段会让你误以为自己没在杀人。”
“对于我来说，电子支付的出现只是让我的支付手段变得方便，但我要买的东西和我只有现金的时候一样。无论是直接砍下他们的头，还是催眠他们去炸死其他的黑帮，这都是我的选择，我还没有软弱到没法正视自己做过的选择。”
看似卡米利安在劝凯尔不这么做，实际上她正推着凯尔和她一起前往石之教堂的周边。
“看来你的心意已决了。”
“你一直以来都在等着我发出这样的命令吧。”
“当然，炸飞上天的黑帮是最好的实验素材，等到回去新城之后，我就能够将这套理论应用在那些权贵的身上了。”
两人缓步走向了石之教堂，被假装是销售的黑帮拦住时，卡米利安抱着凯尔的手，一副困扰的样子，实际上已经将催眠的种子种在了这群黑帮的脑内。
路过拉面车和各种小吃店时，两人一同和店内的‘老板"相谈甚欢，从食品价格说到了进货来源，换上了拉面制服的黑帮打量着凯尔和卡米利安，以为他们只是路过的情侣，然而他的脑中也同样被植入了卡米利安的心理暗示。
演着戏的两人只是逛了一圈，就已经将十名普通黑帮变成了可以任意驱使的棋子。
“你怎么做到的？轻而易举地从成熟学者转变成小鸟依人的风格，难不成是将自己也催眠了吗？”
回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凯尔好奇地向卡米利安发问。刚刚这位心理医生的身上不再散发出平日里的那种强烈的视线，内敛的风情让她变成了凯尔身边的小女友，高超的演技让凯尔都不需要做什么表情。
“因为好奇而刨根问底可不好哦。不过要是你真的想知道其中的秘诀的话，那么就告诉我————”
卡米利安突然靠在凯尔的肩头之上，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
“昨天晚上，你和白逸之间的事情……”
凯尔本来还以为她是想让其他的禁闭者将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只不过这次卡米利安真的打了凯尔一个措手不及。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比平时更注意她了，视线会去下意识地寻找她，像是有种念念不忘，依依不舍的感觉。明明她都不在这里，但是手机终端却会翻到她的照片。”
“好了好了，别再解析我了，师傅别念了，别念了。”
“唉，凯尔你是真的不了解女性。我都这么说了，意思都已经和画出墙的涂鸦一样明显了。”
“......你到底想干嘛？”
“很简单，让我也加入。”
第二百八十章 绣花球
在和卡米利安说定了之后，两人之间的窃窃私语让禁闭者们心生疑惑，但还是以为他们在说关于任务的事情，倒也没有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卡米利安，快点开始吧，让那群黑帮绑上炸弹后冲向那个教堂吧。”
“凯尔，心理暗示以及催眠是需要耐心等待的，本来作为亲卫的他们忠心耿耿，没有半点背叛柳生的理由，直接命令他们变成人体烟花是行不通的。”
卡米利安催眠诱导着那群黑帮，让他们看向了天空当中灰蒙蒙的天空，辛迪加的灰烬挡住了阳光，凌冽的寒风也夺走了他们身上为数不多的温度。
“首先得要他们变得悲观，让绝望的出现变得合理。”
黑帮们烦躁着晃着脑袋，想不出所以然的他们苦恼地看向同伴，突然也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猛地感到了一阵心安。
“接着让他们以为这是合群的表现，以安心感来作为包裹着狂乱的糖衣。”
不远处，有人放出了柳生黑帮的特产————烟花，一道道绚烂的烟花划向天空，砰地一声于空中炸开，绽放出了各种各样的图案。
不明所以的黑帮敏感地抬起头来，看到的并不是好看的烟火，而是熊熊燃烧的高楼，不断炸裂的声音折磨着他们，本来体内就有着狂厄的他们陷入了慌乱，狂厄值也在不断地攀升。
“然后将和平的日常转变成战场的景象，自以为被突袭的黑帮不疑有他，多日以来的伪装早就让神经紧绷的他们的判断力下降，只剩下了类似应激反应一般的本能。”
砰砰砰！！！
认知被扭曲的黑帮抽出了武器，撕开了身上的伪装，对着他们各自的掩体开着枪，那些被恐惧和狂厄进一步控制的黑帮挥着长刀四处挥砍，全然不知子弹从他们的脑门前飞过。
“最后，绝望终于破土而出，在恐惧和狂厄的浇灌之下长成了参天大树，失去了理智的黑帮狂厄者总会被暴力的冲动所支配，那么当弹尽粮绝之时，这些对柳生贤一忠心耿耿的黑帮将会献出他们最后的性命。此时，引燃炸弹冲向教堂的他们才变得合理起来。”
轰轰轰！！！
橘红的焰流火球冉冉升起，与太阳共同争辉，两道日轮放肆地烤灼着柳生的地盘。
不远处的石之教堂处传来了阵阵爆炸声，还混杂着这些被催眠的黑帮所喊出的‘板载"，强力的冲击波结束了这些家伙罪恶的一生，连同石之教堂的大门也被炸塌了。
卡米利安听着柳生地盘上的声声惨叫，她提起修长的手指作弹钢琴状，左手食指轻轻点下虚空，天马行空的乐章，开始演奏了。
旋即响起的是充当小提琴的警报声还有人们尖叫的和弦，本来已经够热闹的一天变得更加闹腾，一阵又一阵的声浪向四周拍去，将这不平静的湖面变成了奔腾的江流。
轰轰轰隆隆隆！！！！！！
比上一次都要更加声势浩大的爆炸声梅开二度，厚重的大鼓声作为这次演奏的结尾，如同定音鼓协奏曲中，演奏者到了最后用尽全力扎进鼓里，将鼓面砸了个稀烂。
“如何？”
凯尔和其他禁闭者为她鼓起了掌，这个半疯的心理医生还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不过很快就被海拉挤到了一边，其他人也和喜欢嗑瓜子的热情街坊一样都跑去看爆炸的中心，没人再去关注卡米利安这个结束演奏的指挥家了。
燃烧的残骸都压在了教堂的门口，要是再不出来的话估计都会缺氧致死。
就在凯尔和禁闭者们一起嗑着瓜子等待着柳生贤一的下一招时，一只肌肉纤维外露的人从废墟当中伸了出来，把周围和他们一起看热闹的普通人都给吓了一跳。
下一秒一把大剑就从废墟当中捅了出来，剑刃似乎像是可以伸缩地一般，竟然又缩了回去。
“那个人不是浪人克兰吗？我记得他应该是好几年前死在了死斗擂台上才对啊。”
“我的天，那个人的盔甲都和肌肉熔解到了一块了，真是太恶心了。”
“他被改造了！还是最疼的那种血肉改造！柳生什么时候有这种疯子了？不是只有食肉目那边才这么变态吗？”
被叫做浪人克兰的男人在熊熊烈火当中爬了出来，凯尔多看了两眼才发现他是那个曾经在柳生地下大逃杀出场的禁闭者，就是他杀死了老七。
而这名禁闭者的能力大概率是控制武器，不过和以前见过的那会儿相比，现在的他似乎进行了一系列的装备升级。
“海拉，艾米潘，你们听说过浪人克兰是谁吗？”
“我不了解这些，每天我都得看着九十九，可没有时间去打听哪个人又屠了一个黑帮。”
“嘿嘿，我倒是有时间去打听这些。浪人克兰是几年前的名人了，他从死斗擂台的第九擂一直打到了第一擂，结果被对手的武器捅穿了身体而落败。我记得那一局死斗他用的是匕首，对面用的是长剑，他就是输在了武器长度的差距上面。”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输在这种地方，怪不得他会觉醒这种禁闭者能力。
此时的克兰身着一身类似骑士盔甲一样的护具，只不过在火焰的炙烤之下，钢铁和他的肌肉都连接到了一起，外观上面完全不像是人，更像是一具死而复生的骷髅。
他不过是挥手一扫，就将教堂大门上面的残骸扫到了一边，然后继续当起了保安。
“他们宁愿继续待在高温的教堂当中也不愿意出来，看来柳生贤一要做的事情还真不一般啊。”
“是的，他将冈萨雷斯家族的邪术，以及现代医学对血液的研究相结合，研究出了血液方面的秘术，现在就打算用这种方法救他儿子的命呢。”
凯尔看向一旁，一名穿着柳生的标准西装，脸上却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是谁？”
“我是平行世界的你。柳生贤一的禁闭者能力是通过血液来召唤平行世界的镜像体，彼岸门口残留的血液被柳生贤一恰好被他收集，然后就把我给召唤了过来。”
摘下面具的普奇脸色平静，三言两语就将柳生贤一的底都给透完了。
而站在凯尔身边的禁闭者们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这名突然出现的怪人，而他的长相和凯尔确实有着八分相似，说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也没有半点违和。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我想要回家。”
第二百八十一章 独角仙
“那么你有计划吗？额————”
“普奇，叫我普奇就好了，和你被叫做凯尔一样，不过只是暂时性的代号罢了。”
“不，我可是打算留下来的，所以凯尔就是我的名字。”
普奇摇了摇头，表示他不在意这种事情。
“那么凯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柳生贤一就和异世界小说里面召唤勇者的国王一样，并没有将勇者送还的能力，那些死亡的镜像体只会变成灰尘，连尸体都不会剩下。所以在我真正确认了回去的方法之前，我不能让你杀死柳生贤一。”
杀死了柳生贤一，就意味着他的禁闭者能力将会消失，很可能普奇这些从平行世界被召唤的存在也会一同消亡。
普奇早就从柳生高层黑帮的记忆光碟当中了解了许多关于凯尔的事情，也知道了柳生贤一曾经误判了他的胆量和实力，发动了一场失败的刺杀，才导致现在这名黑帮首领只能躲在石之教堂的局面，结果现在看来即便是躲在这种地方也还是被找了出来。
普奇对此没有感到半点意外，但是为了避免他被这场争端波及，所以他只能提前站出来阻止凯尔。
“那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来说服我呢？柳生贤一以为我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手上估计还有着一些不该有的旧时资料，我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
面对自己在平行世界的镜像体，凯尔不会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妥协，同时他也期待这位将自己打扮成神父的‘自己"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筹码。
“那如果柳生贤一不再是柳生的首领，那么你也不必再去对付一个废人了吧。”
“......你是在开什么玩笑吗？难不成你可以剥夺他的首领之位吗？”
“柳生贤一在我的后颈处安装了电磁炸弹，想着这样就可以控制住我。而我为了活下去伪装成一名老师，自大的柳生贤一便让我去教导他的儿子，希望让他的儿子柳生贵一能够提前学习关于数学的知识，以便以后接管帮派。我在课余的时间会告诉柳生贵一何为正义，何为平等，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将让这个孩子变成了一个有着正常三观的热血青年。所以去剥夺柳生首领之位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学生柳生贵一。”
凯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刚普奇所说的如果都是真的，这就意味着他竟然策反了敌人的儿子！这种话在所有人的耳中都显得苍白无力，虚假地令人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骗了一个小屁孩吗？柳生的人全是蠢货，你只不过只是比他们聪明一点而已。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的脸，真是令人恶心。”
海拉看着面前普奇顶着凯尔的脸夸夸其谈，不由得急躁地想赶他走，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再听下去了。
在看到凯尔身边的禁闭者一脸嫌弃和排斥，普奇只能继续坦白，将他的禁闭者身份也告诉了凯尔，尤其是将获得禁闭者能力的过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通过催眠自己来分裂出另一个人格，并且让这个副人格在脑中体验一遍他人的痛苦经历，然后再去感染狂厄，最后靠着两者结合，让主人格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使用禁闭者能力。
这种疯狂的举动实在让人印象深刻，但和他刚刚说的剥夺柳生贤一首领之位的事情一样，谁又知道这会是真的呢？
“这一次我有着相关的证据。说起来，这份证据还和你有点关系。”
普奇指着凯尔，内心同时也在感叹着命运的引力。
“什么证据？”
“一个名为登希尔的研究员曾经从狂厄污染物当中提取了tx-029这种物质，他研究出了通过这种物质变成禁闭者的方法。”
凯尔在听到普奇的话之后，立刻想起了他刚来辛迪加时接到的第一个任务，那个任务也是他接触到卓娅的契机。按理来说军团不可能泄露出相关的情报才对，那这个家伙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很简单，因为登希尔研究员当时被fac精英小队抓回了新城，之后他又被派回辛迪加研究更加稳定的禁闭者催化剂，当时和他们这群疯狂科学家合作的黑帮就是柳生。而我在刚刚变成禁闭者的那段时间就是靠着他们的产品稳定了体内的狂厄。对了，现在的提取物已经到了编号tx-051，比当时你截取的tx-029要强上一倍。”
凯尔沉默了一会儿，既然普奇说出这件事情的话，那么看来他确实有诚意和凯尔他们谈判。
“我确实看到了你的诚意了，但是我还需要一个保险。”
“什么保险？”
梦魇猛地掐住了普奇的脖子，凯尔的手也抓住了他的脑袋，枷锁迅速缠绕在了他的四肢之上，接着很快荆棘便控制了他。
还没反应过来的普奇已经被上了枷锁，应该会产生怒气的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的面容，似乎只要能够回家，他都不会拒绝枷锁这种能够控制他的事务。
“好了，这就是保险。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下达什么离谱的命令的，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的话。”
在枷锁的控制之下，普奇再次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并没有让枷锁产生任何类似‘这是谎言"的反应。
为了说服凯尔，普奇展示出极强的忍耐力，被凯尔的问题整整折磨了半个小时。
“如果你终于愿意信任我的话，那么就跟我来吧，石之教堂除了正门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进去。”
确认无误后，凯尔刚要带着禁闭者跟上去时，卡米利安却站在了原地没有挪动。
“怎么了？”
“那个男人不可信。”
“被枷锁束缚的禁闭者虽然可以抵抗我的命令，但是可做不到说谎。”
“上一次将你们引诱至地下迷宫的禁闭者也没有说谎。凯尔，你确实很谨慎，但在内心深处你还是一个希望相信他人的好人，这就是这些怪咖总能让你踩进陷阱的原因。”
上一次在踏进那间卡珊所在的罐头厂前，卡米利安也是拒绝了同行的请求，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但这也是你爱上我的原因，不是吗？所以这一次也拜托你留在外面了，要是出了什么情况还得靠你来救我了。”
只不过凯尔还是跟着普奇前往了石之教堂，为了确定柳生贤一的性命能不能留下来，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第二百八十二章 特异点
石之教堂呈大型弧形结构，石头和玻璃组成的拱形在入口处不规则排列，整栋教堂如同甲虫一样的外壳堆叠起来的样子，只不过现在它的正门已经被凯尔炸塌，沉重的石头穹顶被炸弹炸成了废墟。
本来凯尔是想着通过炸毁教堂大门的方式来逼柳生贤一现身，只不过现在其手下的浪人克兰扫开了大部分废墟，让这个想法彻底破产，所以只能跟着普奇前往他说的另一条路。
“如果另一条路是在地下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过去的。”
“地下？怎么可能，石之教堂本来就是为了举行婚礼而建设的教堂，怎么会建立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而我要带你们去的另一条路是建在石之教堂前面的水池当中。”
教堂的婚礼仪式就是从正门进入，然后从水池中的路走向对面的广场，现在这条本来应该是新娘新郎成为夫妻之后走的路却成了凯尔进攻教堂的通道。
“普奇，你最好真的能够保证柳生贤一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他撕成两半的冲动。”
“我可以向你保证，他虽然是一个残暴的人，但是他的儿子绝对是一个正直的孩子。”
普奇用钥匙打开了一道专门给工作人员通过的隐藏门，凯尔他们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教堂当中散发出的血腥气味极其浓厚，并不是屠宰场那种程度的，而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的尸山血海。
教堂正中央的大型十字架上面绑着的正是柳生贤一的儿子柳生贵一，在十字架之下围着四台类似休眠仓的机器，里面躺着的人竟然和柳生贵一有着七八分相似。
窗户上面本来和谐亮丽的彩绘玻璃都被画上了一个个让人头晕目眩的圆形图案，圆环当中用血液涂下了散发着狂厄波动的字符，堕落的气息让人生厌。
至于柳生贤一正站在十字架的跟前，似乎还在调试着什么，只不过就像是迎合现场主题一样，这名黑帮头领的脑袋上面竟然戴上了一个牢笼。
“欢迎来到牢笼红馆，这就是柳生贤一给他的儿子的治疗地点，至于治好血液病的方法就是将他的儿子转变成禁闭者。看到十字架上面的黑泥还有连结那几个休眠仓的黑线了吗？那些都是登希尔最新研究出来的tx-051.”
凯尔看着这堕落的一切，鼻腔涌入的气味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他身边的普奇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脸皮就跟锁死一样没有半点动摇，只不过此时的普奇却是藏在阴影当中，估计是害怕被柳生贤一看到之后引爆他后颈之中的炸弹。
“你不用说了，我只希望那个孩子在睁眼看到这一切还能保持理智。”
禁闭者早已按捺不住，尤其是她们共同的仇人竟然站在她们面前时。
咻！
首先是艾米潘的电流箭矢先声夺人，调试着狂厄机器的柳生贤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从隐藏门潜入的众人，右手掌直接被扎了个对穿。
接着是赫卡蒂的法术以及温蒂的电锯，在柳生贤一的第一声惨叫发出之前，他的脚掌就被光滑地切下，身形一矮的他摔进了地面的血池当中，抬手想要说什么的他却发现喉咙被涂抹在地上的tx-051堵住了。
最后高举着水管的海拉，一记猛击将他头上的牢笼彻底击碎，让这名中年男人翻着白眼昏死了过去。
“把那个男孩放下来，还有叫醒那四个躺在休眠仓里面的孩子。”
就在凯尔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时候，牢笼红馆的四处却突然爬出了面目狰狞的死役，在这片堕落的环境当中他们也像是得到了某种强化一样，比凯尔之前见过的死役还要更加地疯狂。
只不过这一次凯尔的身边有着数名禁闭者，这些死役看上去声势浩大，但是就连一个教堂都填不满的数量根本不足为惧。
光是梦魇的一巴掌就将数十只死役给拍成了碎片，所以说现在需要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些毫无理智的怪物，而是有着人心的怪物。
凯尔头都不回，抬手释放了一记黯响，漆黑的法术蒸发了空气当中的血气，打穿了慢慢靠近的普奇的身体。
“咳咳，有枷锁束缚着我，你确定了我并没有说谎，再加上你对禁闭者的正面态度......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才对啊。”
普奇虽然是禁闭者，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能够肉身硬抗法术，肚子被打穿了一个洞的他还是无力地跪倒在地，此时的表情倒是丰富了不少。
“你说的没错，只要是可以沟通得救禁闭者我都会帮她们一把，即便对我展露出敌意也没有关系，我从来不会下达不能对我使用任何暴力的命令。”
“那你又是怎么察觉到的？”
普奇刚想捂着肚子站起来，就被蔻蔻敲断了双腿，澈的斧头劈下他的五根指头。
“我没有察觉到，是我的禁闭者察觉到了，我选择相信她们，现在看来她们是对的。”
其实在普奇被枷锁束缚之后，凯尔已经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心，因为以往也是如此，他总会将自己的信任给予禁闭者们，要不然她们又怎么可能信任他这个握着枷锁的人呢？
只不过海拉一开始就对他的敌视，以及卡米利安对他的提醒，还有上一次从白逸那里学来的经验都在告诉他————小心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家伙，尤其是当他也算是半个穿越者的时候。
“呵呵，也就是说你选择相信你的后宫团了。真该死，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迷恋这种疯狂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和自己相似的男人加入呢？”
凯尔笑了笑，面前的普奇变得越来越虚伪，和一开始保持的平静表情不同，他此时对世界的憎恨是货真价实的。
“明明是你先对我展露了敌意，你还好意思指责我吗？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连表情都多了不少，看来你应该是在教堂当中藏了你的记忆光碟吧。”
普奇没有再回话，因为凯尔说的确实没错，在他前往凯尔的所在之前，就通过禁闭者能力将不能坦白的记忆变成了光碟，藏在了教堂的大理石柱子的暗格当中。当他带着凯尔回来之后，对记忆光碟有所感应的他将光碟重新放回了体内。
而现在的普奇才是真正的他，记忆不再缺失的他正打算偷袭凯尔，只不过现在失败的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101，103，107，109......”
本来凯尔还想着问他关于柳生的问题，结果普奇突然数起了质数，一名正常普通的神父在紧张之时会向神明祷告，但是对于他这种毫无信仰的人来说，宁可数质数也不愿意祷告。
被打晕在地的柳生贤一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从他的左眼眼罩之下流出了漆黑的浓稠液体，液体之多完全不是一个眼窝能够装得下的。
而当凯尔打算一枪打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时，教堂狭小的忏悔室突然打开了门，里面爬出了一名满脸净是黑泥的怪物，他踩在从柳生贤一的眼睛当中流出的液体，从当中抽出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旁若无人地将其撑开。
“这座教堂很美，你们应该多看几眼。”
第二百八十三章 父慈子孝
时间拨回到数天之前。在柳生贤一和凯尔之间结束了在手机上面的对话之后，这名黑帮首领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暴怒，将手机直接砸在了墙上。
他惹不起第九机关的特务，打不过军团的卓娅，结果现在还被一个小小的管理局局长给威胁了。
“该死！该死的！*大佐文明用语*。”
事情的进展一直以来都不顺利。
一开始他想要通过独占地下大逃杀这一活动来得到更多的资金，结果被斯宾塞家族强势介入，作为辛迪加黑帮的他只得忍气吞声；然后为了快速得到大量合适的新鲜血液，他放弃了偷窃血库这一保险的做法，反而选择绑架新城的市民，只不过却被第九机关的特务给盯上了。
为了他的计划能够进行下去，他已经和太多人结下了仇怨，柳生的权威也被他消耗地差不多了。
而现在为了治疗能够成功，他已经没有精力和人手再去阻止一次对凯尔的暗杀了。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找到了能够治愈他儿子柳生贵一的血液病的方法，所以接下来得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对他进行彻底的治疗。
同时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自称名字是普奇的男人似乎就是管理局局长凯尔的平行世界镜像体，只不过召唤他出来之后立刻检查了他的值，发现他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直接就在他的后颈脊柱上安装了电磁炸弹。
柳生贤一掐了掐额角，想起了那个男人曾经说过自己是一个高中老师，所以他安排了普奇去当自家儿子的数学老师，同时也让住宅内的保镖看好他。
拿出手机，柳生贤一看着闪烁的信号，这证明他可以随时引爆能让普奇脑死亡的电磁炸弹。
确定了自己拿捏着对方的小命，柳生贤一便把普奇也一同带到了石之教堂，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治疗方法已经确认无误，所以柳生贤一很快就将这个专门用来举行婚礼的教堂变成了一个类似地下治疗所一样的地方。
被带过来的柳生贵一一脸不安，看着自己的父亲竟然在教堂的彩绘玻璃上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时，不禁出声问道：
“父亲，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贵一，这就是可以让你的血液病痊愈的方法。”
“我从来没见过医院会用这种医疗方法。”
“呵呵，医院那些只会谨慎治疗的医生可救不了你。”
“可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啊！还有那几个躺在休眠仓里面的男孩，他们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难不成要用他们的血来洗我的血吗？”
柳生贤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天真，就没再理他，只是开始调试起了各种仪器，正准备拿出冷藏库当中的tx-051时，发现普奇已经将这一瓶漆黑的液体拿到了他的面前。
“柳生先生，请问你打算怎么样治好贵一少爷呢？”
“你很好奇吗？”
“毕竟我也给贵一少爷上过几天课，不忍心看到他年纪轻轻还要被疾病折磨。”
“哼！你手上的这瓶东西可以让普通人也变成禁闭者，只要让贵一成为禁闭者之后，他的承受能力也会随之上升，接着就会启动从冈萨雷斯家族那边买来的狂厄仪式，让贵一的血液可以转化成那四个耗材的血液，从而祛除其中的病毒。”
登希尔研究出的现代狂厄科技，再加上冈萨雷斯的家族诡术，两者相结合才能够治好柳生贵一体内稀有的血液病。
他们之间的对话被这个孩子听在耳中，心里面很不是滋味，虽然这是为了救他，但是这是要让那四个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孩子去死啊！
柳生贵一每天都会接受各种检查，普奇可不敢对他使用禁闭者能力来控制这个孩子，但他可以通过对话来影响这个孩子的三观，现在看他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普奇就意识到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父亲！我不会接受这一切的！”
“这可由不得你！你可是柳生的唯一继承人，我们柳生可和食肉目那群疯子不一样，也不会像冈萨雷斯那般封闭，能够领导柳生的不是一个残暴的黑帮，而是一个果敢的商人！只有你才有资格继承我的一切！”
看到父子二人因为医疗代价而大吵一架，普奇连忙上来打圆场，以老师的姿态将柳生贵一带到了一边，用最为简短的话语便说服了这个孩子。
“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哦，很简答，柳生先生。贵一少爷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认同，实际上他并不希望被自己一直仰慕的父亲当作病人，所以才会和您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柳生贤一明显对此很受用，下意识地便忽视了其中的违和，在他得知普奇是普通人，并且在其体内植入了炸弹之后，他就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普奇，这是将这名老师当作一颗可以在必要时刻干扰凯尔的棋子。
然而他没有确认的对话成为了意外的导火索。
从教堂顶部降下小型的离心机开始转动，其中的tx-051开始逐渐朝着柳生贵一渗透，躺在病床上面的他开始感到了疼痛，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不过他强撑着没有喊出任何声音。
至于开始这一切的柳生贤一焦急地等待着结果，虽然登希尔研究出了一种较为安全的流程，但是依靠这种污染提取物变成的禁闭者总归有着不小的隐患，可为了治愈他的疾病也只有这么一个方法了。
很快，旋转的机器终于停了下来，柳生贵一的值也达到了六百以上，成为了一名禁闭者。
“很好，接下来只需要进行换血仪式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
“不，父亲。成为禁闭者，也意味着我拥有了可以对抗你的能力了。”
本来喜笑颜开的柳生贤一愣在了原地，属实是孝口常开，哄堂大孝了。两个人再次争吵了起来，黑帮头目对继承人的叛逆感到愤怒，而儿子则对父亲的残暴感到排斥，两边的三观完全不是一个维度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看着面前壮硕了许多的柳生贵一，柳生贤一不再打算讲什么道理，想着直接让手下的禁闭者把他摁到十字架上面就好了。
“克兰！杰米尼！”
上一次卓娅来柳生一日游之后剩下的禁闭者已经不多了，但也足够对付自己这个叛逆的儿子了。
只不过柳生贤一喊了好几声也没看到手下进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两个禁闭者在大脑皮层当中被安装了芯片，按理来说只剩下服从他的本能才对，但是现在却迟迟没有回应。
至于普通人的手下则都在石之教堂之外，需要手机才能将他们叫进来。
只不过柳生贵一劈手夺过了自家老父亲的手机，啪的一声将其摔了个粉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四个人不过是我召唤出来的消耗品罢了，他们的使命就是用来救你的命！”
“我对这种活法没有兴趣，如果需要别人的牺牲才能换来的苟活————我才不要！”
“柳生的一切都等着你去继承！你想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吗！好好想想吧，数不清的权力在将来可都是你的！”
“父亲，柳生所背负的罪恶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军团一样呢，新城的那些压迫者才是我们的敌人。”
“放屁！我们可是经商家族！难不成学军团那群疯子建一所该死的免费学校吗？还有新城的那些压迫者就是我们能够活到今天的原因，我们还没有资格将新城人当作敌人。”
柳生贵一此时坚定地站在教堂的阶梯之上，不用再坐轮椅的他此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所以让他第一次如此坚决地反对父亲。
“不！只要有足够的同伴就可以对抗他们了，辛迪加的潜力本来不亚于新城！为了达成这一目的......”
柳生贵一高举着右手，学着他从书籍看到的技巧摆出了一个准备的姿态。
“你......等一下！”
“再见了父亲，还有我的懦弱！”
第二百八十四章 秘密皇帝
这名刚开始思考辛迪加的未来的孩子出手打晕了他的黑帮父亲，随即将他放到了教堂的长椅之上。
其心态的转变让普奇也啧啧赞叹，在看到柳生贤一阴沟里翻船，败在了自己的儿子手里之后心情舒畅了不少。
看到了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地发展的普奇重新从阴影当中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名被他篡改了记忆的禁闭者，一高一矮的两名禁闭者动作僵硬，完全已经处于被控制的状态。
“普奇叔叔，你说我做的对吗？”
“当然没错！良禽择木而栖，贤子择父而孝。你不过只是做了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而已，那就是阻止你的父亲继续错下去。无需后悔，美好的明天在等着你！”
柳生贵一点了点头，在看到普奇渐渐靠近他时，他突然轻笑了一声，问道：
“明明你被父亲如此羞辱，却不远离这里，反而还逐渐靠近我，你是想修改我的记忆，让我也变成你的傀儡吗？”
柳生贵一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杀人意愿的他在辛迪加显得格格不入，天真地令人发笑。但是他并不是什么缺心眼的笨蛋，早已看出普奇对自己父亲的仇恨。
“......贵一，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况且我的后颈还装着炸弹呢。”
“之前我们去柳生的区域逛过好几次，我也听到许多身无分文的人嘴上说着不会再去赌博，也看到不少瘦骨嶙峋的人躺在地上喊不再嗑药。所以后颈装了炸弹不代表就真的值得信任。”
这并不是普奇教给他的，是柳生贵一从黑帮地盘当中看出来的。一直住在象牙塔的孩子一旦接触到了社会真正的一面，就会如同一块海绵一般吸收着外面的这一切……无论好坏。
至于普奇已经离目标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他不可能再次扮演柳生的舔狗，在明白自己的学生终于开窍了之后，已经靠着偷袭控制住了两名禁闭者的他悍然出手，只不过他糟糕的格斗技巧反而让他吃了一个大亏。
仓促上前的普奇没有抓到柳生贵一，反而被一拳砸在了脸上，两颗牙都飞了出去。
“呃啊啊啊啊！！！你就是这样对你的老师的吗？”
“从你想要将我的记忆也变成光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老师了！你和我的父亲一样，想要解决问题的时候总是会诉诸暴力的手段，明明你只需要请求我的帮助，我就将你后颈处的炸弹取出......但是就像我说的一样，你和我的父亲非常相似，都难以信任某人，只愿意相信暴力恐吓的效果。”
普奇从地面上缓缓爬起，眼里没有半点后悔或是羞愧，
从一开始被稀里糊涂地召唤到了异界，他就一直认为自己是受害者，被柳生贤一毫无理由地像是佣人一般使唤，然后又被当成敢死队员一样对待，现在连这个本该善良的孩子也是如此，不愿意乖乖当他发泄怒气的沙包。
这一切都让他对这一切的憎恨愈发地浓郁，从仅仅针对柳生贤一的仇怨逐渐扩散到了整个辛迪加。
“上吧，将你们往日的主人撕成碎片！”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表情愈发扭曲的普奇不再亲自动手，而是依靠着对记忆光碟的修改，让那些禁闭者作为自己的探路工具。
强壮地跟一头公牛似的浪人克兰冲上前去，刚想拔剑驱动禁闭者能力时，就被面上毫无惧色的柳生贵一抓住了右手，接着凭借克兰的重量将他摔在了地上，娴熟的投技让这只毫无理智的野兽感受到了疼痛，体内的内脏被地心引力震得发颤。
而一旁的杰米尼桀桀笑着，朝着柳生贵一掷出数把轨迹飘忽的飞刀，只不过刚刚成为了禁闭者的他根本没有去躲，尖锐的刀锋只是划开了他的外层皮肤，让他受了些皮外伤罢了，根本阻拦不住他的脚步。
“你没有机会的，老师。只要当我拿到父亲能够控制电磁炸弹的手机之后，你就不会再出手了，因为你只会教唆我去对付父亲，你自己却只会躲在阴影当中，这就意味着你根本不敢冒险，更没有赞歌当中的勇气。”
柳生贵一觉醒的禁闭者能力让他获得了一具强健的躯体，尤其能够抵抗，甚至消解各种疾病和毒素。所以他才有了和克兰正面对抗的力量，以及无视杰米尼飞刀的底气。
克兰挣扎着爬起，继续缠上柳生贵一，接着又被投技击倒。根本破不了防的杰米尼已经被打晕过去，至于嘴角溢血的普奇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名长大了的学生。
“呵呵，我确实不喜欢冒险，但是你也一样，不是吗？”
数十只死役从阴影处爬了出来，和克兰一同拦住了柳生贵一。
普奇在能够出去的时间内不仅拿到了稳定狂厄的药物，更加找到了一名愿意帮助他的盟友。而这名盟友对他的计划很感兴趣，所以还友情提供了数十只死役来帮他。
猝不及防的柳生贵一奋力向前，但是这些不在他意料之内的死役拖慢了他的脚步，反而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普奇走到了他的父亲的面前。
“普奇，你不敢对我的父亲出手。”
“也许吧，可是你敢赌吗？”
捡起地上的飞刀，普奇在柳生贤一的手腕上面割开了一道伤口，让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不一会儿就聚成了一个小血池。
缺乏经验，心神受扰的柳生贵一节节败退，仅有一腔热血和从书本上学来的技巧，他还是败给了手牌更多的普奇。
死役和禁闭者压着这名天真的孩子，让普奇轻松地触碰到了他的头顶，让两枚光碟弹射而出，就跟烤面包机一样。
笑到最后的普奇拿到了柳生父子二人的记忆光碟，开始布置专门用来对付凯尔的场地。
和凯尔一样，他没有和任何人坦白自己真正的过去，也没有以原本的姓名行事，象征着狂厄的光芒在他的背后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