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章 准备上场
“又没进！”若昂一拍大腿，“这都第几个角球了！”
“你干嘛拍我大腿？”卓存志怒瞪他一眼。
“啊咧？”若昂一脸蒙蔽。
“他们反击了！他们又反击了！”若昂又拍了卓存志的大腿。
但这个时候，卓存志也顾不得和他计较了。
阿伦的球迷在欢呼，亚琛的球迷集体噤声。
卓存志在板凳上，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关键时刻，亚琛的队长F.施密特又站了出来，一个铲球化解了这次攻击。
看台上满是惋惜和庆幸的声音。
卓存志在场外跟着送了一口气。
久攻不下，就是容易出现这样的状况。
但是亚琛的球员们也没有办法。
他们现在可是落后了，如果不进攻，输一球两球都是零分，还不如多投入一点人力去进攻。
但是，绿茵场上一共也就十一个人，多了一个进攻的人，自然给少了一个防守的人。
阿伦占据优势，毫不客气地在主场打起了防守反击，把亚琛的球员们气得牙痒痒。
但落到这个局面，亚琛的球员们不能说没有责任。
如果不是先丢一球，他们也不需要这样拼命地进攻。
如果没有先丢一球，着急的就是阿伦。
他们毕竟是主场作战，亚琛作为对手也不比他们强，如果一开始就要打防守反击，球迷们也会不高兴的。
现在他们领先了，哪怕仅仅是一球，也有了足够的底气。
场外，阿伦的主教练皮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一轮，也就是第三轮联赛，阿伦携着两轮连胜暂列积分榜第一的气势，客场对战升班马柏林联盟，愣是被打了个5:0！
经此一役，柏林联盟直接凭借净胜球呆在了榜首，阿伦却直接掉到了第八位。
这轮联赛彻底打醒了阿伦，甚至打击了阿伦的自信心。
皮特表面上信心十足，赛前准备甚至明言不把亚琛放在眼里。
但是球员们的状态如何，他却是心知肚明。
还好，亚琛的情况比他们更糟糕，哈赫勉强稳住了球队的士气，却改变不了亚琛弱小的事实。
现在上半场都快结束了，四十五分钟里有三十分钟亚琛都是在围着阿伦的禁区在踢球。
粗略一数，角球都罚了十几个了，任意球也有将近十个了。
好几次感觉进球就在眼前，临门一击却总是差点意思。
更让亚琛惊恐的是，每次亚琛的球被断下，总是会被阿伦的球员们打反击。
他们的进攻次数不多，却每每让亚琛的球员和球迷们心惊胆战。
哈赫呆在场外，记得坐立不安，更是对着场上已经35岁高龄的莱默曼破口大骂。
莱默曼是亚琛的老球员了，在上一轮为亚琛首开纪录，那也是亚琛这赛季的第一个进球。
这样的球员哈赫都是毫不留情地责骂，可见亚琛的形势危机到了什么程度。
眼看着上半场就要结束了，哈赫也只能暂时放弃，让自己的球员们也防守一下。
不然的话，这种时机来个2:0，亚琛只能缴械投降了。
亚琛的球员们垂头丧气地走回了更衣室，若昂在一旁，也是跟着唉声叹气。
“若昂，下半场你出场，打莱默曼的位置。”刚坐下没多久，哈赫就对着若昂说道。
莱默曼脸色一下子差了起来，但随即便只是苦笑一声。
他35岁了，这个年龄已经是球员职业生涯的最后时刻了。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也只是跟着球队混混工资而已，没有那么多要争的东西了。
另一边，若昂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了。
“跟你说话呢。”卓存志伸手勾了一下他的肾，若昂这才清醒过来。
“教练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来个帽子戏法，让阿伦他们好看！”若昂激昂地说道。
卓存志闻言，担心地环视一周，等看到队友们没有芥蒂，方才安心。
“你上场就来个帽子戏法，是不是说我们无能啊？”这个时候，卡亚斯突然冷着脸问道。
“额……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昂连忙摆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卡亚斯步步紧逼地问道。
“我、我就是，就是那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若昂被吓得语无伦次。
没等若昂说话，卡亚斯突然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就在若昂以为卡亚斯要给他一拳的时候，卡亚斯突然咧嘴笑了笑，“跟你开玩笑呢。”
“……”若昂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卓存志他们笑出来之后，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被他们俩这么一闹，亚琛内部的氛围顿时好了许多。
看着队员们重新露出笑容，哈赫给了卡亚斯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轻咳了一声。
等所有人转过头来看他之后，哈赫方才说道：“其实上半场，我们打得不错！”
闻言，亚琛的球员们是真正送了一口气。
“不过在进球的效率上，我们还要有所改进。”哈赫没讲太多夸赞的话，毕竟他们还落后呢。
“下半场我们要改变战术，不要轻易长传，也不能靠头球制胜。”说到这里，哈赫略带遗憾地看了看队长F.施密特。
上一轮施密特进了一个头球，让他还以为有人能顶替谢辉了。
现在看来，施密特的头球能力还是有限，对手严密防守的话，他也无力破局。
虽然现在和谢辉有点闹翻了，但哈赫还是有点想念对方的头球啊。
“下半场，我们要在中场决胜负。”最后，哈赫总结道。
卓存志在一旁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上半场两队大部分球员都一直呆在禁区里。
他们的进球的机会多，对方进球的机会也多，可能下一秒比分就会改写。
那种比赛看着是真的揪心。
“六十分钟左右，迪姆，我会让你上场。”不知何时，哈赫走到了卓存志旁边
“你要做的，就是破坏对方的防线。”哈赫的手中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姿势。
“我会做到的。”卓存志点点头，眼中几乎冒出了杀气。
前两天，他厚积薄发之下，轻松踏进了职业球员的级别。
用能力值来说，他现在已经61点了。
这还是他被体力、耐力这几项能力拖着后退的结果。
自从进入职业级之后，卓存志感觉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阶段性的提高。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准，卓存志正好想找个对手测试一下呢！
029章 亚琛的新星
若昂抖着小腿上了场，但当他真正站在球场上的时候，心中的紧张竟然缓解了许多。
不说能够超常发挥，至少也是能够好好踢球的。
德乙是若昂踢过的最高级别的比赛，而若昂对于德乙的第一印象，是快。
不是速度快，在亚琛之中只有卓存志能和他比速度。
若昂觉得快的，是对方的反应。
无论何时何地他接到球，不到两秒钟便至少会有一个人来妨碍他。
他无论是接球、盘带、还是射门，总是来不及摆好姿势。
每每有好的射门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总是因为姿势没调整好，便射歪了。
就算侥幸射门，对面的守门员也不是摆设，弱软无力、或者是角度不争的射门，对他而言根本造不成威胁。
若昂挠了挠头，开始意识到职业联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这边若昂改变了他对于正式联赛的看法，另一边，阿伦的球员也收起了轻视的目光。
在刚才的纠缠之中，他们对于若昂的防守，从结果上说是成功的，但是过程却有些惊险。
若昂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体力，都是相当出色的，阿伦的后卫们对上他，也很难占据上风。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有着一种魔性，阿伦的球员们发现自己莫名就会跟丢他。
而等他出现的时候，就有了威胁守门员的能力了。
这种防不胜防的感觉，让阿伦的球员们惊异甚至是恐惧。
若不是这个新人射术一般，他们的防线怕是能成为筛子。
即便如此，阿伦的球员们也在提心吊胆，生怕这小子蒙了一脚就进了。
那可就真的没地方说理去了。
有的球员更是无力地望向了自家的教练。
可惜的是，阿伦的教练皮特虽然意识到了若昂的威胁，却还在犹豫。
如果这个时候换人的话，肯定是要加强防守的。
可是球员们打败之后状态还不算好，真要加强防守的话，球队怕是只剩下防守，反击就看不见了。
在他看来，亚琛是比他们阿伦弱小的球队，真要在主场死守的话，就算赢了球迷们也会嘘他。
防守反击和摆铁桶阵终究是不同的两回事。
球迷们可不是为了看自家的球队被按在禁区里打，才花钱来到球场看球的。
得罪了这些球迷，就算他指教成绩不错，也会被管理层撤下的。
这边皮特还在犹豫，那边哈赫又下达了换人的指示。
21好扎拉洛夫斯基下场，19号卓存志上场，这是一个对位换人。
在卓存志上场的时候，数量稀少的亚琛球迷为他欢呼喝彩。
上一场卓存志的表现让他们期待，毕竟卓存志生活在亚琛，又加入了亚琛俱乐部，在亚琛的球迷们看来，他是亚琛的孩子。
哈赫换上卓存志，很明显是要进一步加强进攻。
看到这个换人，不少阿伦的球迷们都发出了嘘声。
这可是阿伦的主场！
同时，这些嘘声未必没有给皮特的可能性。
毕竟，让对手在阿伦的主场撒野，皮特这个主教练肯定是有问题的。
更麻烦的是，皮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考虑。
一场比赛九十分钟，加上补时也不会超过一百分钟。
这个时间，其实是相当短暂的。
在皮特犹豫的时候，场上的形式如风雨突变。
卓存志的上场，让阿伦的防线彻底失去了稳定和秩序。
冠绝德乙的速度和突破，德甲级别的意识，合格的传球能力，让卓存志只要脚上有球，便不断扰乱这对手的防线。
乱中取胜之下，若昂凭借自己的抢点意识抢到了更多更好的射门机会。
这下连球迷都看得出来，阿伦的防线被攻破，不过是时间的事情。
在第70分钟，阿伦主教练皮特终于坐不住了。
他没有加强防守，反而是换下一个中场，换上了一个前锋。
进攻！
皮特的意思很明显。
“他不要命了吗？”若昂看到这个换人，心里忍不住高兴。
卓存志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家的防线。
在阿伦换了球员之后，一改之前被动防守的形式，开始主动出击。
前面也曾说过，亚琛的进攻有问题，防守更有问题！
进攻好歹前有谢晖、迪亚内，后有卓存志、若昂，但是防线上，上赛季最让人放心的门将伦兹已经去了德甲。
而生下来的球员们，实力实在有限。
面对阿伦球员的挑战，亚琛的禁区内一时也是风声鹤唳。
阿伦的球迷们到这时才重新欢呼起来，这样的阿伦才是他们爱着的阿伦。
卓存志在边路，也不得不协助中场进行防守。
亚琛一时间被阿伦压在后半场打，前半场只有若昂一个在一边划水一边等待进攻的机会。
只是等了五分钟，他愣是一次传球都没接到。
心急之下，若昂也只能来到中场接球。
他无论作为左前卫还是前锋，都有着相当出色的天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防守也相当出色。
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卓存志的表现。
卓存志的防守同样不算是稳健，连勤奋都算不上。
但这一次，卓存志步步紧逼着对方的左路，对手两次突破都被他成功拦下。
他的表现不算惊艳，却足以减轻亚琛防线的压力，让队友们能够喘一口气。
“他什么时候练成的防守？”这样的表现让哈赫震惊了，他甚至不顾形象地张大了嘴巴。
“他什么时候练好的体力？”又过了五分钟，卓存志的表现还是值得称道。
这次他的问题，却是直接问自己的助教。
“他每天都在加练。”助教约翰赞叹地回复了一句，“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打首发了。”
哈赫不由自主地点头认同，脑海中却不断思考这自己的战术。
卓存志多了一点盯人防守的能力，这足以让哈赫重新思考自己的战术。
而卓存志能够多出盯人的能力，也是因为用了张恩桦的球员卡。
再三思索之后，卓存志还是决定使用了他的球员卡。
他倒不是冲着头球和盯人的能力去的，而是冲着身体对抗能力和体力。
张恩桦是一个中后卫，这两方面自然都不算差劲。
虽然卓存志一直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被球员卡怎么进行改造的。
但是这两天，他能确实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素质的上升。
不过因为张恩桦的位置在中后卫，卓存志要熟悉他的经验，也是用了一段时间的。
在卓存志自己看来，他的防守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在他其他人眼中，他的表现已经足够出色。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防守球员。
于是，在阿伦球员的攻势下，亚琛的防线看上去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崩溃。
皮特在场边看得气急，刚要再加强进攻的时候，左路的球员却被断了球。
而他的面前，是一片空地！
这一刻，皮特没能说出话，连心都是冰凉的。
030章 耀眼的彼此
卓存志从对手脚下抢下了球，立刻开始向前冲。
面前是一片空旷，这个时候比的就是速度。
这个时候卓存志自然是当仁不让，在惊恐和惊喜的注视下不断前冲。
“又是他，又是这个19号！”阿伦的解说员绝望地喊道。
用这种方式认识一个球员，还是对手的球员，实在是令他绝望的一件事。
“机会！是亚琛的机会！”亚琛的解说员同样无法平静。
比起一场比赛的胜负，一个新星的冉冉升起，更能令他惊喜。
他们的声音卓存志听不见，他只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再把球带下去了。
阿伦的半场虽然空旷，但也多少留下了两个人。
在卓存志抢下球的时候，左后卫芬勒立马就往回跑，试图封堵卓存志的突破路线。
另一边，中后卫莱因霍尔德朝着中路偏右的位置跑位着。
卓存志如果在这时射门，必然会受到他的阻拦。
更不要说，卓存志他本身的射术就不算精妙，在这种拦截之下，是很难破门的。
麻烦的地方在于，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他的队友怕是跟不上来。
若是减缓速度，对手也就有了回防的时间，这次大好的机会就会浪费。
“传给我！传给我！”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卓存志猛地清醒。
他来不及回头去看，却同样没有把球传出去，手上却做出了前挥的姿势。
随着卓存志越来越接近禁区，守门员也慌了，连忙跟着封住他射门的角度。
如果他们知道卓存志的射术不精的话，是绝不会这样紧张、更不会在禁区前空出那么大的空间的。
因为那样是自寻死路，实际上，他们也确实是在自寻死路。
另一边，若昂接到卓存志的传球，对着眼前空了大半的球门，他甚至有时间思考一下人生。
“toooooooooooooooooooor！！！”若昂掀起上衣，立马朝着自家的球迷看台跑去。
跟着亚琛来到阿伦的亚琛球迷不过千余人，他们都是亚琛的死忠粉。
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在关注球队的预备队甚至是青训，若昂的全名也能被狂热的粉丝叫出来。
等到若昂来到他们面前，引起的便是一阵阵的欢呼。
来到客场看球赛，对于他们中许多人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在欧洲，没钱不是问题，没有足球就不行！
他们带着支持球队的心态而来，能够接受平局甚至能够接受失败。
他们这样支持亚琛，自然也想要亚琛回报他们。
而现在的结果很让他们满意。
除了开局时不小心丢的一个球以外，正常的局势都在亚琛掌控之下。
尤其是这个面生的小子上场以后，亚琛更是时刻威胁着阿伦的球门。
亚琛的球迷们一直等待着一次欢呼的机会，然后把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趁机释放出来。
他们等到的是阿伦的反扑……
就在球迷们焦急地、悲观地期待着比赛快点结束的时候，形势突然就峰回路转！
很多球迷是也是懂球的，他们的口中呼喊着卓存志的名字。
可惜的是，卓存志本人并没有听明白。
一来，是因为这里终究是阿伦的主场，漫长的嘘声足以让人耳鸣。
二来……
“迪迪、迪迪……迪迪是谁？”卓存志一脸蒙蔽，他甚至不知道迪迪是迪姆的昵称。
毕竟迪姆写出来是Tim，迪迪写出来是Didi，嘴上的发音也不一样。
他甚至以为球迷们是在喊若昂的名字。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巴西人的名字很长，而且分成好几段。
别人在称呼他们的时候往往称呼其中一段，或者是用昵称。
若昂的名字也是如此，也只有狂热的球迷才会去记他的全名。
卓存志实在没兴趣去记那么那么长的名字，只知道他叫若昂。
因此他以为迪迪是若昂全名中的一部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进球的终究是若昂，卓存志看球一般只记得进球的人，所以认为球迷们也会这么做。
“迪姆，我还要进个帽子戏法！”若昂突然搂着卓存志的脖子，大声地喊道。
“行行行~~”卓存志哭笑不得地看着若昂。
他都出场二十多分钟了，也就进了这一个球。
更不要说在他进了一个球之后，对手肯定会更加防范着他。
下一个球肯定比这一个球更难进，还想要帽子戏法？
心里这样吐槽着，卓存志其实也有点羡慕。
羡慕的不是若昂的进球，而是他的这份心态。
说真的，卓存志踢了这么久的球，尤其是在踢了职业联赛之后，总感觉自己和自己的足球越来越功利了。
这样的足球，是他想要的足球吗？
卓存志说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是，若昂带着快乐踢球的模样，着实让他感到耀眼。
场外，哈赫看着年轻的卓存志，看着年轻的若昂，升上德甲的野心重新被点燃了。
身在德乙的人，除了莱默曼这样的老人以外，无疑都是以德甲为目标的。
没有这个目标的话，就算是保级也没有那么容易。
等卓存志和若昂他们成长起来，就算不能带领亚琛升入德甲，也一定能够卖一个好价钱。
到时候，亚琛凭着这笔钱，足够引援比现在水准更高的球员。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若是那天他还在亚琛的话，带队升入德甲的，一定会成为亚琛的功勋教练吧！
功勋教练，功勋教练！
这样想着，哈赫的背都挺得更直了。
看台上，经纪人乔纳斯看着卓存志的表现，欢呼的同时，也在思考着续约该要多少工资了。
更重要的事，卓和那个25号的若昂，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把他也签下呢？
与此同时，看台上很多不欢呼不嘘声的人，也拿起手上的笔开始写了起来。
他们有的是球探，有的是助理教练，而他们现在记录的目标，无疑是亚琛两个出彩的小伙子。
或是庆幸、或是遗憾、或是怒火、或是垂涎的目光，统统都注视在卓存志和若昂的身上。
一个记者拍下了两个人的照片。
他不知道的是，日后这张照片被很多亚琛的球迷收藏着。
不过，那是19号和25号两个号码成为亚琛球迷的回忆之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卓存志感受到了这些心思各异的目光，他的想法只有一个——
以后，他怕是要被对手针对了。
031章 触动
“1：4，在加时赛之后，亚琛终于爆发出自己的力量！”
“进球的是迪姆，我们的19号，这是他为亚琛进的第一个球，让我们为他欢呼！”
看台上顿时响起了整齐的欢呼声，亚琛不过千余的球迷，这一刻发出的声响覆盖了整座球场。
卓存志笑着对看台上的球迷们挥手，却着实感觉有些累了。
上次对战阿伦，两队到最后都有不少的机会，可惜在临门一脚上都有些问题，最后只能以1:1的分数结束比赛。
阿伦那边无法接受，亚琛这边却很高兴，毕竟阿伦的实力在亚琛之上，又是在客场作战。
另一边，卓存志和若昂的表现，也开始被媒体们所关注，两人详细的资料相信不久就会出现在德乙各大教练的资料桌上。
在此役之后，卓存志天才的名声慢慢传开，这一场跟着亚琛来打德国杯的球迷们，也有不少是来看他们的两位天才的。
卓存志的表现着实没有让他们失望，在第70分钟才上场卓存志，很快就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在加时赛的上半场，一传一射的表现更是被所有人瞩目。
卓存志本人却没有那么兴奋，毕竟对手是一支业余球队。
在联赛的第四轮之后，亚琛便要打这么一场德国杯的比赛。
现在的亚琛没有余力追求德国杯，哈赫也是大胆在比赛中尝试变阵。
因此，虽然亚琛在上半场第15分钟便进了球，但等到常规时间结束，两队的比分还是1:1。
九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哈赫演练的了。
虽然德国杯对于亚琛是鸡肋，甚至是负担，但是第一轮就输给业余球队，亚琛面子上也不好看，到了加时赛，球员们踢得就认真多了。
因此，就算是一传一射的表现，卓存志也没有太高兴。
与此相比，踢了五十分钟的球，他的体力也还有剩余这一点更让他高兴。
——叮：恭喜宿主获得称号：青年天才。
——叮：请宿主选择球员卡。
听到系统的声音之后，卓存志笑得就更开心了。
不过，有表现出色的人，自然就有表现不那么好的人。
贝恩德，亚琛培养出来的青训。
现在卓存志受到的赞誉，以前都是送给他的。
贝恩德无疑是个出色的球员，甚至有德甲的球队想要买他。
考虑到他今年才22岁，以后成为德甲的球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自从卓存志和若昂进入一线队之后，他的地位就下滑了。
只是没过多久，贝恩德又摇了摇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卓存志和若昂他们两个人确实影响到了他的地位，但另一方面，他却很难兴起嫉妒的心思。
一开始只是卓存志，每天训练结束都会留下来继续训练。
这个人是真的努力，贝恩德嫉妒他的成绩，却不会嫉妒他这个人。
而若昂以前不是个努力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每次训练的时候他依旧叫苦，却没有落下训练量。
更重要的是，他开始和卓存志一起留下加训，每天都留下名为辛勤的汗水。
曾经，贝恩德也这样努力过，在他还一无所有的时候。
而现在，贝恩德拽了拽自己的肚子，看上去相当结实，但他自己最清楚，上面已经有了一些赘肉。
比赛结束后，不同于以往，哈赫带着卓存志去了新闻发布会。
卓存志还没有做好面对媒体的准备，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在人群之中，他看见了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
卓存志点了点他，示意让他先提问。
德国人在欧洲是靠谱的代名词，德国的记者也是如此，很快就停止了喧哗。
“恭喜你，在德乙的第一个进球感觉如何？”来自华国的记者看上去非常激动，甚至忘了自报家门。
“感觉当然很好，不过这不是德乙，这是德国杯的比赛。”卓存志笑着摇头。
“额，你觉得这赛季结束之后，你能够晋级德甲吗？”那记者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会和亚琛同在，亚琛晋级德甲，我就会在德甲。”说完，卓存志向看台上的亚琛球迷们挥了挥手，得到了球迷们的热情回应。
“那最后，你能……”说着，那记者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纸笔，那速度让周围极具素质的记者都忍不住着急。
“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呢？”说着，拿记者脸红了红，“以后如果你成为德甲的球星了，我估计就没法采访你了。”
“能啊。”说着，卓存志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写的是汉字，“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吧。”
“可以是可以……”那记者不知所以地拿出一张名片。
“以后如果我成为德甲球星的话，你就拿着名片，我会接受你的采访的。”将那名片看了两眼之后，记住了王伟这个名字。
周围的记者们马上鼓掌，记录这值得记录的一幕。
如果日后卓存志真的成为了德甲球星的话，这也是一段佳话。
可能是受此影响，也可能是德甲记者本身素质较高，在接下来的采访之中，记者们的问题都比较平和。
哈赫在一旁听着，这一次的新闻发布会他不是主角，心里却很高兴。
卓存志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谢辉状态不佳对亚琛的损害。
若非如此，第三轮和第四轮联赛能拿到一场平局就已经不容易了。
若真是那样，这个主教练位置怕也坐得不安稳，指不定会成为第一批下课的德乙主教练。
也正是因为带着些许的感激，哈赫才会主动带卓存志来到新闻发布会，给他增加知名度。
平时他都是带着F.施密特来的，毕竟他是亚琛的队长。
另一方面，让卓存志增加知名度，很有可能加大他离队的可能性。
他很清楚的是，亚琛想要升上德甲，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
德国的俱乐部相对都比较能够接受球星的流失，毕竟德国的大部分俱乐部在财政上都有问题。
很多球员回到自己过去的俱乐部时，甚至还能受到俱乐部球迷们的欢迎。
所以哈赫做这些，也不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亚琛。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不这么做，也会有很多人注视着卓存志。
在足坛，天才这个名号足够让很多人瞩目。
不过……
哈赫看了卓存志一眼，心里琢磨他那些话是不是出自真心。
新闻发布会很快就结束了，坐上大巴回去的时候，贝恩德突然凑过来。
“迪姆，我不会输给你的。”说完，他便走了。
032章 难求一胜
“三轮进三球，神奇的巴西人！”若昂兴奋地指着一张报纸。
“下一个埃尔顿？下一个埃尔伯？德甲应该关注他！”炫耀完这张报纸，若昂又拿起了另一张报纸。
“有什么好得意的？”卓存志苦着一张脸，倒不是而在嫉妒，而是……
“第四轮客场对阵阿伦是1:1，第五轮主场对战巴伯尔斯贝格是2:2，第六场客场对战罗伊特林根是3:1……”
说完，卓存志意味深远地看了若昂一眼，“你进入一线队之后，我们就没赢过。”
“我能进球，但是后防老是丢球，我有什么办法？”若昂毫不在意地反驳道。
“我怀疑你是不是中了诅咒了，只要你上场我们就没法赢。”卓存志有气无力地说道。
“真的假的？”若昂被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中了这样的诅咒啊！”
“迪姆，迪姆！你是华国人，华国的功夫你一定很懂吧，你要帮帮我啊！”若昂差点哭出来。
“……我只是开个玩笑。”卓存志无语地看着他扑到自己身上。
再说了，功夫和接触诅咒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还有，谁说华国人就一定会功夫了……
“什么啊，吓死我了……”若昂立马拉开距离。
“不过足坛不是也有所谓魔咒的说法啊，比如巴乔对阵老东家一定会表现出色之类的。”卓存志随口说了两句。
“迪姆，迪姆！你一定要帮帮我啊！”若昂又重新粘了过来。
“……好好好，我一定会帮你的。”卓存志哭笑不得地把他拉开。
说真的，足坛还真不缺少这些迷信的东西。
踢足球本来就是一个很讲究心态的事情，敏感的球员们很容易就被各种“传闻”左右了状态。
卓存志也担心若昂这小子真被他的说法影响了状态，不然就是他的罪过了。
“我可是懂中医的，你那点诅咒对我而言绝不是问题！”卓存志信挚旦旦地说道。
不过讲真的，中医和解除诅咒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若昂拍了拍胸口，他都被吓得心跳加速了。
卓存志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只是抱怨了两句而已。
在得到了彭卫国的球员卡之后，卓存志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彭卫国的能力值同样只有79点，但在职业中级的球员之中，他是最强最特殊的那一批。
他的传球、接球、盘带、视野、想象力都相当出色，完全可以给90分。
如果好好训练，完全有可能成为一个中场大师。
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方面，无论是力量、速度、体力、爆发力，若要打分都会是不及格！
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勤奋的天才，就是对彭卫国最佳的阐释。
这一点，和卓存志正好相反。
他不缺乏勤奋，速度方面的天赋更是世所罕见，他缺少的，正是彭卫国的这一份灵性。
有了彭卫国的经验，卓存志踢球更加合理、也更加准确了。
可以说，如果他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冬歇期就有德甲球队要买他！
但是，在使用了彭卫国球员卡之后的两场比赛，亚琛却是一平一负。
加上上一轮对阵阿伦，亚琛进4球丢6球，三轮只拿到了两分！
卓存志参与了这4个进球，虽然没有直接的助攻，贡献却不比以前强突助攻的时候小。
这样的表现，竟然不能给亚琛带来一场胜利！
固然，卓存志没有消化这份经验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对手开始重视他了。
以前的他，更多是作为一支奇兵，让对手猝不及防地承受他的冲击。
等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时候，就相当于此刻暴露在探照灯下，很难造成威胁。
现在卓存志想要突破，很多人都不会给他机会，直接就是犯规。
卓存志一来还没快到让人犯规都办不到，二来其他方面的能力也不算熟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队失分。
足球不是一个人踢的。
现在，卓存志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想要带着亚琛升上德甲，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很烦躁。
而若昂作为这三场亚琛的首发前锋，三场都进了一个球，愣是没为球队带来一场胜利。
因此，卓存志才会跟他开这个玩笑。
不得不说，若昂他认为自己是世界最佳级别的天才，他虽然高估了自己，但他确实是个天才。
比卓存志更晚进一线队的他，却很快成为了球队的首发主力。
倒不是卓存志的水准比他低，依旧是体力的问题，卓存志的体力还不足以让他奔跑九十分钟。
而若昂可能是以前练过，全场跑了九十分钟，体力也还有剩余。
这样的身体素质让卓存志羡慕不已，但是卓存志也不敢把自己训练得太过。
他那不要命一样的训练方法，很快就被教练们发现了，然后，他被教训了一顿。
他的年龄终究还小，一些骨胳还没有完全成长，这个时候过度训练是有害无益的。
他现在体力不好力量不够也不比强求，等过了二十岁再训练，要比现在好得多。
卓存志只能郁闷地停下加强式训练。
亚琛要取得五场比赛的胜利，卓存志才能够换取一张职业级别的球员卡。
而现在包括德国杯在内，卓存志才取得了两场比赛的胜利。
更可气的是，因为德国队是对战业余球队，系统把比赛算作了半场胜利。
半场胜利有什么用？
拿不到球员卡已经让卓存志很郁闷了，现在就连训练都不得不减少了许多，卓存志甚至感觉自己有点“无所事事”。
对于这件事，若昂倒是很高兴。
平时他是和卓存志一起训练的，卓存志不走，他也不好意思走。
他的训练时间就这么平白增加了许多。
他本人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但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也是件好事。
值得一提的是，贝恩德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加训了。
不过他在加训的时候一直和他们两个保持距离，卓存志他们也没怎么和他聊天。
好几次他们都走了，贝恩德才开始收拾东西，就像是刻意要比他们晚一样。
若昂有次倒是气势汹汹地想要比比谁能更晚走，卓存志还要回去，没留下来。
他只知道在那之后，两个人关系融洽了许多，有时贝恩德也会主动和他们交流。
他们不知道的是，卓存志每天睡觉的时候，还会去到青训教练达恩那里接受训练。
卓存志的训练时间，要远远比他们更多。
现在若昂凭借着身体、贝恩德依仗着经验，还能够和卓存志比比，但时间越久，两个人就会被越拉越远。
“迪姆，辉又要回来了，我们去接他吧。”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卡亚斯突然出现在卓存志背后。
“好啊。”卓存志点点头。
“不知道辉现在的状态怎么样……”卡亚斯唏嘘地感叹了一声。
上个赛季谢辉总是能出场，总是能进球，可是把他羡慕坏了。
可现在……
“恐怕还是不太好。”卓存志苦笑一声。
若是谢辉状态优秀，而且能参加亚琛所有轮次的联赛的话，亚琛不是没有希望参加德甲的。
可惜了……
033章 危局！危局！
“嘀！！！”随着主裁判一声哨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不为所动，再一次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红牌。
这张红牌在球迷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主场作战的亚琛球迷们，更是发出巨大的嘘声。
“哈赫，下课！哈赫，下课！”响亮而清晰的声音，传到了亚琛的替补席上。
哈赫的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是在亚琛的主场蒂沃利体育场进行比赛。
更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是亚琛1:0领先。
最值得一体的是，刚才那张红牌，其实是给对手的……
“又是红牌，这都第三张了吧？”若昂坐在替补席上，对卓存志说道。
“对手的踢法确实太脏了。”卓存志对着场上，眼神却忍不住老是瞄着主教练哈赫。
其实，这场比赛早在第三十六分钟，亚琛就取得了领先。
而在这之后，对手曼海姆的踢球方式更是相当粗野。
为此，他们先后被亮出了两张黄牌和三张红牌。
也就是说，现在场上，是11人打8人！
然而就算如此，人数领先的亚琛反而更不会踢球了一样。
刚才出示第三张红牌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83分钟，然而场上的比分，依旧是1:0！
这一场谢辉打的是首发，在来来回回的长途飞行之后，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就算如此，他的表现也不算差，上半场迪亚内的那个进球，谢辉有相当大的功劳。
如果问题不在于谢辉的话，那么会是在谁的身上呢？
卓存志看向了哈赫，被亚琛球迷们嘘着的哈赫。
对手曼海姆算是一支强队，上赛季德乙排名第四，差一点就升上了德甲。
但是在这赛季，曼海姆目前的表现不算出色。
前六轮两胜两平两负，进了八个球丢了十一个球，不过排在联赛第十一位。
现在的曼海姆，正在接近降级区！
但是，现在的亚琛，就在降级区，排在联赛第十五位！
前六轮亚琛一胜两平三负，六轮比赛只拿到了区区四分！
这让球迷如何相信亚琛能够保级？
这还不算完，今天这一场比赛，面对11打8的局面，亚琛竟然不能掌握比赛的形势！
曼海姆不过八个人，面对亚琛的进攻竟然犹有余力。
亚琛甚至需要担心自家的防守！
亚琛的表现如此糟糕，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
哈赫！身为球队主教练的哈赫，这响彻在蒂沃利体育场的嘘声，就是对哈赫最大的质疑。
在穆里尼奥没有出现之前，一支球队的主教练地位很低。
功劳，是球员的，黑锅，是教练的。
成绩差就解雇教练，花费少还能对球迷有所交待。
更重要的是，换了新教练之后，球员因为有了新的上司，在刚开始都会卖力表现。
因此，很多球队在换了教练之后，一段时间之内的表现都相当出色。
这样的事实，也让俱乐部的高层们，不会对解雇一个主教练有任何的压力。
因此，现在亚琛的表现不佳，球迷们在喊下课，高层在考虑下课，哈赫自己也觉得离下课不远了。
这样的未来，让哈赫真的是有苦没处说。
他把若昂和卓存志放在替补席上，就是为了观察其他球员的状态。
上半场他们表现得不错，掌握了比赛的主动权，哈赫也没有理由换人。
到了下半场，出现了一张一张的红牌，紧跟着的是红牌。
亚琛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但是球员们的状态不佳，迟迟不能将优势化为进球。
更让哈赫难堪的是，对手早早拿到了两张红牌，球迷们又一直在嘘他，如果他换人的话，岂不是说明他对亚琛没有自信？
对11打8的亚琛没有自信？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为了考虑新的进攻方式和观察球员们的状态，才选择了现在的首发。
早早换人的话，目的不就达不成了吗？
哈赫很清楚，无论这场比赛如何，留给他的时间都不多了。
他必须尽快挖掘球员们的能力，否则接下来两场表现还不好的话，俱乐部高层还是会换他。
没办法，换一个教练就是这么简单而廉价。
而现在对阵曼海姆，领先一个球，还多出两个人，哈赫完全感觉不到威胁的存在。
于是他大胆地继续观察。
谢辉本来是中锋，下半场被他调到了边路试试效果，结果表现不佳。
其他人，包括亨利、F.施密特、卡亚斯，莱默曼等人，都被他安排了与平时不同的工作。
他没有想到的是，一方面球队的运气不佳，迟迟没能进球。
另一方面，曼海姆竟然又被罚下了一个人！
一开始哈赫还没意识到危机，等漫天的嘘声响起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球迷们的强烈不满。
可他只是在试试新的打法而已啊！
哈赫当即坐立不安，而在思考了一番之后，他的心变得冰凉。
前面才说过，现在的主教练地位很低，只是个背锅的角色。
所以亚琛最近遭遇的所有不利，都是他哈赫的错。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球迷们都会当他是狡辩。
如果接下来的几场、不，接下来的两场比赛表现不佳，他就一定会被换下。
换一个主教练，太方便也太廉价了啊！
可他却只能绝望，因为肉眼可见的是，球队变阵的效果不是很好。
亚琛的实力就这样，状态还不好，下一轮客场打施韦因富特，他们可能还是会输！
如果是那样的话，实话也成了狡辩，因为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失败者。
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
在哈赫恍恍惚惚的时候，比赛结束了。
他的眼中看不到未来……
“教练，你该去新闻发布会了。”卓存志看他一直在发呆，忍不住提心他。
其他人都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他若是不提醒的话，怕不是会耽误时间。
“哦……”哈赫愣愣地点了点头。
但下一刻，卓存志的身影印在他的眼瞳之中。
哈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抓着卓存志，说道：“迪姆，接下来亚琛和我，都要靠你了！”
“蛤？”卓存志听得莫名其妙。
“下一场如果亚琛如果还输掉比赛的话，我一定会下课。”哈赫肯定地说道。
“而俱乐部在找的下一个教练，他对华国人有偏见！”哈赫再次肯定地说道。
听到这里，卓存志眼神一凝。
这话，哈赫对谢辉说过，他之后也去查过，只怕他说得没错。
“迪姆，你很有天赋，但是在那样一个主教练麾下，你一定不会受重用的！”
说着，哈赫向卓存志低了低头。
“迪姆，为了你，也为了我，更是为了亚琛，你要帮帮我！”
“拿下一场，让我首发吧。”
闻言，哈赫惊讶地看向了卓存志。
他的眼神中只有坚定。
034章 伸手党
德国九月十五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本应该是德国啤酒节的开幕。
如果说德国最常见的食物是香肠的话，最常见的饮品就自然是啤酒无疑。
如果说德国人最爱的是足球，那么第二爱着的就是啤酒。
喝酒几乎就是德国人的日常，在慕尼黑、多特蒙德等地，啤酒节正火热地开场。
然而，亚琛的教练包括球员们，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
在赢下了曼海姆之后，亚琛勉强脱离了降级区，现在排在联赛第15名。
但是球迷们的情绪，却比这一轮之前还要更加糟糕。
哪怕是回到亚琛的训练基地，也可以看到球迷们在外举着牌子。
“哈赫下课！”的标语被写在上面，一群人还不是吼上一声。
在旁边，还有一些记者才拍着照片，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外面有传言说道：在接下来的三轮比赛当中，如果亚琛不能拿到七分的话，哈赫就将下课！
前七轮比赛，亚琛两胜两平三负，一共也才拿到八分，平均每轮差不多只拿到一分。
更不要说，接下来的三轮比赛中，有两轮是客场的比赛。
要在客场拿到一胜一平、甚至是两站全胜的战绩，对亚琛来说实在是强人所难。
因此，要么这消息就是假的，要么，俱乐部高层就是想找个理由让哈赫下台！
对于这个“谣言”，哈赫对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对内也没做出任何说明。
但是卓存志看他的脸色，觉得只怕是真有其事。
“教理，能把施韦因富特球员的比赛录像给我吗？”训练过后，卓存志找到哈赫说道。
“这倒是可以。”哈赫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拒绝。
毕竟身为主教练，他的赛前准备之中，看录像就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下一轮的对手施韦因富特的录像，更是早早就到了他的手上。
毕竟卓存志不是让他去找千里之外的华国球员的录像，对他而言自然不是问题。
“这几个是有可能和你对位的人的录像。”哈赫把几张录像带递给卓存志。
“能把施韦因富特的战术录像也给我吗？”卓存志犹不满意。
“你看那个干什么？”哈赫不能理解。
分析对手的整体战术，那是教练需要做到的事情。
主教练看完了，理解了，然后再给球员们讲解，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我感觉自己最近的大局观有所长进，对于他们的战术，我看多了也可以多一份了解。”卓存志解释道。
他也不是吹牛，彭卫国在大局观的方面确实相当出色。
彭卫国的能力有许多是卓存志之前不擅长的，所以卓存志光是消化就用了很久。
而现在，已经是该要拿出成果的时候了。
毕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哈赫答应了卓存志的要求，他很理解卓存志现在的处境。
因为留给他的时间更少。
难得的，卓存志这一天没有留下来继续训练。
还在加练的贝恩德疑惑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放弃了。
不过想了想卓存志在训练中的模样，这种可能性好像比较小。
另一边，若昂就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就拉着卓存志问道：“迪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啊？”
“若昂，如果新教练来了的话，你觉得我们还会被重用吗？”卓存志反问道。
“那当然了，我可是天才！”虽然这样说，若昂还是疑惑地看着卓存志。
他又不是傻……不是特别傻，主要是因为自信过头，卓存志问他这个问题，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和我都是哈赫教练重用的人，新教练摆脱他的影响，顺便树立权威，就很可能找我们的麻烦。”卓存志给若昂讲解道。
这个解释只是掩盖了一些事实，但话语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因此若昂听了，连忙点头：“主教练对我们很不错。”
“但这和你这么早离开有什么关系？”若昂不解地问道。
“华国有句话叫临时抱佛脚。”说着，卓存志指了指袋子中的录像带。
“如果接下来几场亚琛能够赢的话，教练就不用走了。”卓存志笑着说道。
更何况，至少他表现出色的话，就算新教练对他有所偏见，其他的球队也绝对愿意赌他这个天才。
想到这里，卓存志的笑容也有些复杂了。
在前途和亚琛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对他而言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那里面是什么，炸药吗？”若昂好奇地看着卓存志手中的塑料袋。
“难道你以为我是要去炸了施韦因富特吗？”卓存志目瞪口呆地看着若昂。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里面是……录像带？”若昂笑着说道。
“对啊，你要不要也拿去看看？”卓存志拿出一盒录像带问道。
“不了不了。”若昂连忙摇头。
对他而言，看录像带什么的，实在是他无聊了，比训练还要无聊一百倍。
更不要说，要让他从录像带中分析总结，这中操作对他的智商要求太高了。
他就喜欢跑跑跑、突突突、射射射，其他的他压根不想多思考。
不过……
“那个，迪姆啊，这个你是要看的对不对？”若昂搓着手，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狡猾的表情。
“你这不是废话吗。”卓存志回答道。
要不然他拿着这么多录像带是要干什么？
“那你看完了，如果发现了他们的弱点的话，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啊。”若昂讪笑着问道。
“……可以是可以。”卓存志无语地看着他。
“之后半个月，晚饭你请。”卓存志不容置疑地说道。
“好吧QAQ！”若昂哭丧着个脸答应了。
“你这家伙。”卓存志笑骂道。
这家伙答应得这么快，怕不是报酬要少了。
“施韦因富特和萨尔布吕肯都不强，下面两轮我们肯定能赢的！”若昂很快又重新高兴起来。
“的确是不强。”卓存志认同道。
施韦因富特是这赛季的升班马，而且没有像柏林联盟一样展现出黑马的姿态。
萨尔布吕肯上赛季联赛排名第八，现在更是排名倒数第二，在降级区呆着。
这样的两支球队，绝对算不上强大。
但是……
“问题是亚琛也不强啊……”卓存志叹了一口气。
035章 惊讶和坚定
“克里斯蒂安、克里利姆、亨利、马克、斯潘尼尔……”哈赫对着手上的名单念着。
现在是9月29号，接下来就会是和施韦因富特的第八轮比赛。
因为是客场作战，亚琛的球员们早早来到了现场。
“卡亚斯、施密特、迪姆……”念到这里，哈赫抬头瞥了卓存志一眼。
他本人没有什么反应，但周围却有人惊呼出声。
尤其是拉扎洛夫斯基，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自从卓存志进入一线队之后，他的出场机会就少了很多。
卓存志名义上是替补，但是几乎每一轮联赛他都能够上场。
此前一直不能首发，也多是因为体力不够好。
因此拉扎洛夫斯基早就料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替补。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复杂的想法，只是惊叹了一下之后，便恢复了原样。
卓存志不是靠走后门当了首发，他的实力是所有人都认可的。
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外加卓存志体力不好的缺点人尽皆知，所以大家才会惊讶。
“迪亚内、若昂、辉。”看到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哈赫也就继续报了下去。
哈赫摆出的这是一个四三三的阵型，颇具侵略性。
更要不说，队长F.施密特勤于前插，亨利是个进攻型的边后卫，卓存志的体力不算好，若昂的防守就是个坑，亚琛的防守简直到处是炸弹。
对此，球员们也是议论纷纷。
毕竟，现在是客场作战，就算施韦因富特是升班马，这样的阵型还是太冒险了。
殊不知，哈赫自己也是有苦自知。
这个阵型说起来已经是在全面挖掘亚琛的进攻力了，但就算如此，哈赫也不敢保证亚琛就能够进球。
亚琛的进攻能力，实在是太羸弱了。
更麻烦的是，管理层下达了命令，他一来不能输球，二来不能踢得太难看。
有时候哈赫真相让这帮管理层当当主教练，自己当管理层，然后……
让那帮什么都不知道还要瞎指挥的高层明白什么叫痛苦！！！
心里的想法哈赫自然不会说出去，因为幻想不会变成现实。
所以哈赫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摆出这样一个冒险的首发阵容。
球员们倒是不知道哈赫的窘迫，看到主教练摆出这样一个充满进攻力的阵容，有的球员甚至还感到高兴。
比如说，最近因为抓防守而被忽视的边后卫亨利。
又比如说，想要趁机找找状态的华国中锋谢辉。
还比如说，某个吵吵着要上演帽子戏法的碎嘴。
“你回回都说要帽子戏法？”卓存志被他吵得心烦。
“我发现我每次说要帽子戏法，然后我就上场进球了！”若昂神叨叨地说道。
“上一次德国杯的时候我没这么说，结果我没上场，上一轮联赛的时候我也没这么说，结果我也没有上场！”若昂遗憾地说道。
若昂这样的说法，在足球场上并不少见。
虽然在现代，大家都越来越倡导着科学，但总有一些科学暂时还无法说明的事情。
而更重要的，则是个人的心态，若是心态受了影响，什么事情都会越办越糟糕。
不过……
“也就是说，只要我每次都说要进帽子戏法的话，我每一场都能进球！”若昂信心十足地说道。
每场都进球，你以为你是巅峰时期的罗纳尔多啊！
“要我说，你这场一个球都进不了。”卓存志调侃了一句。
“你说我进不了我就进不了吗？”若昂丝毫不以为意。
“我跟你讲，我们华国有一种说法，”卓存志凑到若昂耳旁，小声和他说道，“我们那里发生的一些蹊跷的事情，都是神明或者妖怪所为。”
“他们做出来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一旦有人把他们做的事情说出口……”说着，卓存志紧盯着聚精会神的若昂，“就会失效！”
“……那、那是你们华国，这里是欧洲……”若昂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说的没错。”卓存志认同了他的话，还没等若昂松一口气，又道，“但是，你认为华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呢？”
若昂连忙摇头。
现在的华国在世界各国的心中都太神秘了，很多人把祂想得太强，很多人把他想得太坏，总而言之，当然大部分都是臆测。
“说出来的东西就会失灵，正是有这样的现象，才会有这样的说法的。”此刻说话的卓存志，就如同一个神棍一样。
若昂被他说得心里发毛。
他可不蠢、不是很蠢，刚才的话他都听懂了，所以才感觉害怕。
“……”说完，卓存志起身，准备去做热身运动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走到门口的时候，卓存志突然停住，“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编的。”
若昂愣愣地看着卓存志消失在更衣室，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另一边，好好调戏了一番若昂的卓存志，只感觉心情都明亮了很多。
带着这样的心态，待会他的表现一定会很不错的吧。
不过卓存志也有些遗憾——
为了不让若昂那家伙当真，他最后还说出了真相。
刚才的一系列的表情是那么绝赞，可惜以后是难以见到了。
若昂毕竟也是亚琛的主要战力，如果卓存志的话影响到了他的状态，那他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而现在调整了心情，还没有对其他人造成影响，不是很美好吗！
虽然若昂被人可能不认同这种说法，但是他的想法并不重要！
主动地给自己解压之后，卓存志看着在热身的对手，整个人也认真了起来。
别说是以球王为目标，就是以德甲为目标的话，眼前的对手都不算强大。
但是对亚琛来说，对他卓存志来说，这样的对手绝对是劲敌！
而这一场比赛，是他的生死之战！
如果能赢的话，他就能留在亚琛。
如果他表现出色，换了新教练他也有前途。
如果他输了，那一切可能都完了！
卓存志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紧张。
在这时，梦中教练达恩的话猛然响起。
“不要委屈自己，忠实地实行自己的想法……”
卓存志看向对手，“赢的一定会是我！”
036章 奇妙的状态
奥利弗、克里斯蒂安。
若是在我们的世界中提到这两个名字，很多球迷会想到某个字母罗和某个狮王。
在施韦因富特的边路，和卓存志对位的两个球员，正好也叫这两个名字。
此前看过的录像，此刻并没有去回想。
脑海中一片空白，但现在的状态，似乎又算不上紧张。
不知何时站在了赛场上，也不知何时球到了脚下。
有人说，所谓的教养，就是把所学全部忘掉之后剩下的东西。
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这个人的一部分，成为了本能。
触球、接球、拉球、加速……
一系列的动作出现在卓存志的脚下，不到片刻，前面的对手已经看不见了。
“漂亮！这样的过人足以值会票价！这是足够成为德甲宣传视频的表演！”
解说员立刻激动了起来，亚琛的球迷们更是欢呼出声。
卓存志却没有想这么多，甚至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减速、假动作、假动作、再加速……
又一个人被他甩在了身后！
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顿时慌了——整个左路的球员都被卓存志过了！
现在不过是开场，是双方互相试探的时间。
这个时候球员们一般还没有正式进入状态，都得现在场上跑一跑，找找状态。
因此在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的状态都是有些松懈的。
但是再松懈，两个边路的球队连续被突破，还是说不过去。
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埋怨着自己的队友。
克里斯蒂安是左前卫，他不过24岁，就当上了球队的首发主力。
这个时候，他还能勉强沉下心来。
但是，年龄还只有22岁的奥利弗，这个时候却无法接受。
作为一个防守球员，会被对手一对一突破，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他作为出身于王者拜仁的青训，对于自己打德乙联赛本来就心情不好。
他能够被拜仁看上，自然不会是因为名字和他们的队长卡恩相同，更重要的是他有潜力。
然而被认为是天才的他，22岁了却还是只能在升班马打德乙联赛！
更不要说，他因为经验不足，暂时还没坐上主力位置！
现在，眼前的对手甚至比他还年轻，他却被过了！
勉强冷静下来之后，奥利弗立刻朝着卓存志跑去。
他要洗刷这个这个耻辱！
当奥利弗重新站在卓存志面前，用自己充满怒火的眼神看着对方时，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根本没在看着自己。
奥利弗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心中却是怒火丛生。
他竟然被一个德乙的球员无视了？！
奥利弗终究是被拜仁看上的球员，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一步步稳定着步伐，封堵着卓存志内切的角度。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卓存志的脚下，只要对手传中，他就会第一时间抢断！
卓存志做出了一个朝右突破的动作。
奥利弗本来不想理会，却发现对手的速度相当快，他若不动，就会让对手内切成功！
刚才他能够追上卓存志，是因为亚琛的球员们还没来得及接应。
但与此同时，施韦因富特的中路球员们也没有回到位置上！
本来应该是他们开场抢攻一波的啊！
奥利弗来不及多想，连忙起步拦截。
然而力才用出去，他就看见卓存志一个急停，带球朝左突破。
奥利弗心中大骇，连忙跟着转向。
在这样大幅度的转向之后，他再难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所以，当卓存志再次急停的时候，他只能瞪着眼看着。
心流状态？
一个让奥利弗感到心悸的名词，出现在他的心中。
其他人不清楚奥利弗在思考着什么，只看到他倒在地上。
卓存志的目光看着前方，他的前面全是空档！
“漂亮！这样的过人，这样的突破！”亚琛的解说员一瞬间语无伦次，“精彩，真的精彩！请原谅我的词穷！”
更多的人屏住了呼吸，根本发不出声音。
施韦因富特的球迷们在惊恐，亚琛的球迷们在惊喜！
因为赛前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幕的出现。
联赛都过去七轮了，彼此没有比赛过的队伍，对大家的实力也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所以，他们不是不知道亚琛有卓存志这么个球员。
但是，这个球员有这么强吗？
明明这么年轻，还有这样的实力，他为什么会是德乙球员？
场外，哈赫看着卓存志的表演，整个人也是目瞪口呆。
像代斯勒那样的球员对他而言，太过遥不可及了，所以他认知中的天才，也就是贝恩德那个级别而已。
至于先前的卓存志和若昂，两个人天赋确实不错。
但前面他们的表现出色，大多只是因为对手还不了解他们。
等所有人都知道卓存志只会突破传中，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昂只知道抢点射门，两个人的威胁性都会大幅度下降。
但是，但是！
这假动作，这盘带，这真的是迪姆？
哈赫抱着脑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
另一边，卓存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中路。
对手的守门员、中后卫、回防的前场球员，一个个人都在他的注视下。
前插的队长施密特、举手要球的若昂、跑好了位置的迪亚内，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眼中。
等卓存志把球传出去之后，才惊醒过来。
他的实力没有那么强大，能够一个人对付一条边路，在德甲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别说是使用了彭卫国的球员卡，就算是彭卫国本人，怕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我是怎么做到的？
卓存志心中，涌起了和所有人一样的疑问。
而当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没有刚才的状态了。
卓存志努力想要回想，想要重新获得刚才的能力。
可惜的是，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等卓存志耳边响起欢呼的声音时，他才再度回神，此刻他的身边已经围慢了人。
“刚才拿球真是漂亮，太舒服了！”刚顶进一球的谢辉满脸兴奋。
“太神奇了，迪姆，你刚才真是太神奇了！”若昂搂着卓存志，不断来回摇晃着他，“知道吗，你刚才比我还神奇！”
卓存志只能苦笑着庆祝。
真想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0：1！
开场不到五分钟，亚琛便以一球领先！
要知道，此前亚琛三场客场的比赛，一共也只进了两球。
那两场比赛，最后也是以一平一负告终。
由此对比一下，便可以想象亚琛球迷们的疯狂！
更多的球迷在疯狂地喊着“迪迪”这个昵称，努力用自己的声音压住对手十倍人数的球迷们。
足足庆祝了三分多钟之后，亚琛的球员们才在裁判的示意下回到自己的位置。
到这个时候，多数人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刚才那个球无论多么精彩，也都已经过去了。
卓存志心中有些遗憾——
也许刚才只是超常发挥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卓存志突然注意到奥利弗的神色。
那仿佛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直觉告诉卓存志，对方知道些什么！
037章 胜负手
现在是在球场上，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对手。
哪怕卓存志心中有再多的疑问，现在也只能认真比赛。
在一开始的表演之后，卓存志受到的防守明显多了很多。
左边路两个球员一直盯着他，十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丝毫向前的想法。
对此，卓存志也只能苦笑。
他的实力还真不值得这样对待，刚才的表现更像是超常发挥了。
不过在这样的防守之下，卓存志也不是就没有表现了。
他极快地接球、又极快地传球，奥利弗哪怕一直盯着他，也很难从他手里抢下球权。
更重要的是，卓存志每每都能发现施韦因富特的空档，一个不注意，他的传球就能撕裂整个防线！
幸运的是，卓存志传球传的是空档，而不是队友。
在客场，亚琛的球员们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浪费了几次机会。
这样的表现让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送了一口气，却让亚琛的球员们信心大增！
所有人都不清楚，卓存志什么时候练成了这样的本领。
哪怕是和他关系很好的若昂，以及和他是同胞的谢辉都不知道。
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有谢辉牵扯对手的防线，有若昂游走抢点，这样的踢法对他们太有利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亚琛的球员默契地把更多的球权交给了卓存志。
无论平时关系如何，在所有人都渴望胜利的时候，彼此都能够知道轻重缓急。
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没有意识到危机，但看到卓存志这样的踢法，也知道当前的防守没有什么用处了。
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他们就开始头疼了——
卓存志现在不断传球、组织、找空挡，完全就是中路核心的踢法！
然而他不好好呆在中路，却偏偏跑去了边路。
更可气的是，他的突破和传中能力都相当出色，开场的那一粒进球到现在还让他们心悸！
加强对他的防守？
可他老是传球！
削弱对他的防守？
那他突破怎么办！
难受！
这就是施韦因富特球员们现在的感受。
他们本来就是升班马，实力比亚琛可能还要稍弱一筹。
凭借着主场的优势，他们在开局的抢攻之后，本来可以稳定形势慢慢打。
尤其是看到亚琛这样颇具进攻能力的阵型，完全可以用防守反击来击败对方。
但是，卓存志的存在扰乱了这种形势。
为了盯防他，左路的两个球员都不敢轻易动弹。
若是他就这样沉沦，不再展现他那令人心悸的突破还好说。
问题在于，这样盯防他，他却转变了踢法！
转变了踢法也不算大问题，但问题在于他踢得还相当有水准！
现在的球员不是应该着重发展自己的特点吗？
踢得这么全能是要闹哪样！
施韦因富特的主教练威斯克咬牙切齿地瞪着卓存志，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他让球员开场抢攻，能进球最好，不进球也可以压倒对面的气势。
这里可是施韦因富特的主场，他们不可能一开始就防守。
谁成想，不过是防线上极短时间的疏忽，就造成了落后呢？
开场抢攻失败了，防守反击也打不成了。
毕竟，一条边路都被废了，亚琛的球员还能不知道该怎么防守？
更不要说，亚琛现在是领先，而且是客场作战，他们完全可以不要脸皮地死守！
只要拿到了三分，哪怕是场面难看点，挑剔的球迷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当然相对的，如果施韦因富特没赢球还踢得难看的话……
球迷们会是什么反应？俱乐部的高层会是什么反应？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只有哈赫一直处在随时会被换下的立场上。
想着想着，威斯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卓存志的目光也是越来越焦急。
不断对照这手中的资料，以及卓存志在场上的表现，威斯克不断思考着对策。
当他的目光惊喜地停留在某一行的时候，场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比赛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了，就算是靠运气，若昂也该抢到一次点了。
更不要说，他在这方面本来就相当有天赋，否则也不会被前提成为前锋。
当他奔跑着接住卓存志的传球时，眼睛已经瞄上了大门！
“不越位！不越位！”亚琛的解说员贝克尔立刻吼了出来。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若昂已经来到了射门的合理范围。
顾不得谢辉，也顾不得迪亚内，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统统跑向了若昂的位置。
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的守门员拉夫不喜欢出击，也不擅长出击！
换言之，如果他们不进行拦截的话，若昂完全可以在门前两米的地方射门！
到了这个时候，若昂更好的选择应该是相信队友。
无论是谢辉还是迪亚内，他们的实力都相当不错。
在防线被他牵扯住的时候，两个人都有很大的破门率。
但是若昂没有养成好的习惯，他在带球的时候，很少会去看周围。
更不要说，在高速带球的时候注意周围，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若昂本身也不是喜欢传球的类型，所以他选择了继续前进。
看到这一幕，谢辉苦笑出声，迪亚内止不住摇头。
但是两人还是在跑着。
一来，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多少能牵扯对手的防守。
二来，如果若昂的射门没进，他们也有补射的机会。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场景，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了——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若昂并没有继续前进。
他意识到自己射门的角度越来越小，对手的后防也已经准备铲他拉他用尽各种手段了。
这个时候可以射门了！
若昂这样想到，然后立刻付出了行动。
他放缓了脚步，调整了一下，然后在这距离球门十几米的地方，直接射门了！
在他调整的时候，守门员拉夫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即将到来。
毕竟若昂的射门不是冷射，射门的动作也不是假动作，还足足花了一秒的时间进行调整，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见。
更不要说，他不喜欢出击却成为了球队的主力门将，自然是有水准的。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的所有准备都化为了乌有。
在足球圈中有一种说法，说是射偏不射高。
射门射偏了的话，很可能是过度追求角度，也可能是紧张，更可能是被人贴身防守没摆好射门的姿势。
但是如果射门射高了的话，那很可能就是脚法的问题了。
脚法有问题的前锋，水准一定不会高。
而不巧的是，若昂就是一个半吊子的前锋，脚法什么的，不存在的！
饶是若昂本人脸皮极厚，看到自己一脚突破天际的射门，也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这一脚高飞机踢出来，所有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只能一致望天，对那飞翔的足球行注目礼。
038章 局势
“迪姆，还能坚持吗？”哈赫关切地问道。
“不好说，应该能坚持到最后吧。”卓存志估测着自己的身体。
“那就好啊！”哈赫像是松了一口气。
上半场，最后以0:1的比分结束了。
在若昂的一脚高飞机之后，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像是被吓破了胆一样，一直龟缩在禁区里。
任何球队面对铁桶阵都会头疼，哪怕是皇马和拜仁这样的王者球队。
而亚琛的实力也不能说比对手强出多少，看着这样的乌龟壳，也是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卓存志当机立断，选择了稳定局势而不是继续进攻。
想要攻破这样的铁桶阵，势必要投入更多的人员去进攻。
然而，亚琛的后防线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加大进攻力度的话，只能攻守失衡。
别看对手现在这一副龟缩的样子，如果有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把握住。
毕竟，亚琛的实力没有强到让他们只能防守不能反击的地步。
对于这样的局面，至少亚琛方面是乐见其成的。
这里是客场，比分还领先，在这种情况下消磨时间的话，亚琛的球迷们都只会高兴。
当然，施韦因富特球迷们的心情正好相反。
上半场的时间，在两队的消磨时间中结束。
下场的时候，亚琛的球迷们不断冲着球员们欢呼，施韦因富特的球迷们却发出了嘘声。
其中一部分人，未必不是冲着自家的球员发出嘘声。
在主场落后已经是令人痛苦的事情了，更让人光火的是，他们竟然在主场落后的情况下，还龟缩不出！
不是谁家的球迷都想皇马一样苛刻，但是主场打得这么差还这么难看，施韦因富特的球迷们也忍受不了这种屈辱。
对此，主教练威斯克却不为所动。
对他而言，上半场死守也是无奈之举。
亚琛的球员们，尤其是中前场的球员们已经打出了状态。
让他们继续发挥下去的话，很难说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会不会被打崩。
所以，他下达死守的命令，不是因为放弃了比赛。
恰恰相反，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对手是不算强大的亚琛，他期望的结局只有胜利这一种！
对施韦因富特而言，下半场才是开始！
威斯克深深地看着卓存志，直到他消失在球员通道，才移开了目光。
另一边，卓存志回到更衣室，很快就有专业的肌肉按摩师，来给球员们按摩消除疲劳。
卓存志一边听着哈赫下半场的不止，一边还在不死心地回想着那时的状态。
那个时候的他，绝对是超越了德乙这个层次的。
一开始他也以为那只是超常发挥，但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他却觉得自己当时的状态不同寻常。
如果能再度进入那个状态的话，他现在面临的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带着超越贝肯鲍尔的梦想来到了绿茵场，到了亚琛他有擅自背上了球迷们的期望，现在新教练的威胁又在迫近……
可以说，有很多的东西在驱策着卓存志，让他不断地前进。
但很显然的一点是，背负着这么多东西，个人感到的压力自然是非同一般。
而他还显得瘦弱的身躯，暂时还承担不了这么多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眼前突然出现了希望，卓存志自然会不断追寻。
其他人不知道他心中有这么多的负担，更多人只是单纯地在高兴。
前面也说过，亚琛前面三场客场的比赛，一共也只进了两个球。
而那两场客场比赛，都是对手先进的球。
第四轮对阵阿伦那一场，对手开场十分钟就进了一球。
如果不是最后卓存志发挥出色，若昂把握住机会，很大可能会输球。
而另一场比赛更是在上半场就已经3:0落后了。
当卓存志替补上场的时候，比赛的大局已定，最后也只踢进一个挽尊的进球。
换言之，在客场领先，是亚琛这个赛季的第一次！
比赛进行到现在已经是第八轮了，时间上更是过去了两个月，才第一次在客场领先。
这样说起来，真可以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哈赫被球迷们喊着下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现在的哈赫却是油光满面的。
无论如何，现在球队在客场领先了，他的帅位危机也能够暂时化解了。
“上半场我们踢得很不错，大家的发挥都很好。”哈赫说道。
“到了下半场，施韦因富特绝对不会束手就擒，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哈赫凝重地说道。
听闻此言，很多球员也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形势很乐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所以到了下半场，我们要打防守反击。”哈赫很满意地看着球员们的反应。
没有球员反对的话，他的战术也能够很好地施展了。
“那我的帽子戏法不是没了……”若昂自以为小声地碎碎念了一句。
可惜他的嗓门比较粗，更衣室里不少人都听见了，其中就包括球队的主教练哈赫。
对此，哈赫嘴角一扯，好不容易才强忍住发飙的念头。
其他听到的球员们，也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卡亚斯更是偷偷给若昂竖了一个大拇指，让若昂不明所以。
“……咳咳。”哈赫咳嗽一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才开口道，“总之，下半场我们不要贪功冒进，亨利和施密特你们也不要前插。”
说完，哈赫看向了莱默曼：“斯蒂芬，下半场我们要加强防守，你就下场休息吧。”
感觉到自己宝刀已老的莱默曼也只能点头。
“马尔科，下半场你上场，记住，要稳住，不要冒进。”哈赫叮嘱道。
身穿8号的马尔科点点头。
局势如同哈赫所料，到了下半场，施韦因富特开始进攻了。
出人意料的，威斯克下半场没有换人。
没有换人，往往意味着没有改变，施韦因富特的球迷们都想嘘他了。
就在这时，施韦因富特的中场创造了一次机会，形成了前场二打三的局势。
哈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中的惊恐甚至让他来不及破口大骂。
“哐当”梅鲁诺维茨成功突破亚琛的防线，但他的射门打在了门框上。
只见他双手紧抱头颅，为自己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而可惜。
哈赫这才回过神来，张口就是满嘴脏话，问候自家后卫的每一个直系女性亲属。
另一边，卓存志的心情比哈赫更加糟糕。
他不知道亚琛能不能够守住现在的局势，但他很清楚，下半场，他怕是很难有什么表现了。
039章 主教练的博弈
在防守的时候，卓存志也不是毫无作用，但是用处确实不大。
在对面的中场，只有谢辉和若昂偶尔前插，牵制对手的防守力量。
但是到了真正危机的时候，就连他们两个都得回防。
谢辉凭借着身高和出色的头球能力，能够帮助亚琛争夺制空权。
与此相对的是，若昂在防守中几乎没有用处。
他除了多跑跑，让防守力量象征性地多一个人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在对手的球员们看来，他跟一个木桩也差不了多少。
在多次盲目下脚、抢断无果之后，若昂也接受了这样的现实，直接呆在对面的半场不回防了。
但就算如此，中前场就他一个人，短时间内很难形成威胁。
因此，在一次侥幸的抢断之后，卓存志本想往前，最后却只能无奈倒脚。
就在这时，左前卫克里斯蒂安立马冲了上来。
不顾卓存志脚下已经没有球员，硬生生撞上了他。
猝不及防之下，卓存志直接被撞到在地。
对手虽然不是多么强壮的人，但卓存志的身体无疑更弱，他甚至还不算成年。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克里斯蒂安笑着说道。
“切！”卓存志咋舌一声。
球权不在脚下的时候，主裁判也不会在意这边的情况，他只能吃这个闷亏。
没过多久，卓存志才发现，这才刚刚是开始。
在这次对抗之后，对手就像是缠上了他，不断跟他进行着纠缠。
无论他是有球状态还是无球状态，对方都不会被他拉开两步开外的距离。
“嗬！嗬！嗬！”卓存志忍不住瞪着对手，对方回应了他一个难看的笑容。
心里感觉有些憋屈的同时，卓存志也比较奇怪。
现在亚琛是在死守，他在这样的状态下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对手派出一个人专门对付他，有必要吗？
现在施韦因富特需要的是进球，却把进攻的重要一员用在这里，卓存志是真的想不通。
难道他们还在害怕？
卓存志忍不住这样想。
上半场一开场的时候，他的状态连他自己都害怕。
但是整个上半场，他那样可怕的状态也只有开场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对手也是职业的球队，至于这么紧张吗？
在场外，主教练威斯克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哈赫这个人他研究过，亚琛这个球队他也研究过。
而他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进攻和防守能力都很弱，比他们这个升班马更弱！
尤其是在谢辉状态不佳之后，哪怕卓存志和若昂两个青年天才崛起，也没能填补这个空缺。
因此，在侥幸领先之后，那个没有雄心大志的主教练，一定会死守！
这个时候，就是他们的机会！
想到这里，威斯克看向了卓存志。
那是他战术中的最大变数。
如果他突然爆发的话，施韦因富特的防线可能瞬间变成豆腐渣！
为此，他让你自己的边前卫负责盯人，边后卫随时补防。
同时，还通过肌肉碰撞和体力消耗，不断消磨着这个年轻人。
对方还未成年，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体力都不会太强，更不要说亚洲人的身体素质普遍一般。
看到卓存志气喘吁吁的模样，威斯克得意地笑了。
另一边，看着球队迟迟未打开局面，威斯克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担忧。
他限制卓存志最大的原因，是为了废掉亚琛的反击。
亚琛的中场之中，只有卓存志一个人拥有堪称强大的突破能力和创造能力。
这样的能力也注定了亚琛如果坚决打反击的话，施韦因富特的局势会相当危险。
但是，哈赫却迟迟不肯发出进攻的信号，让自己的球员们都呆在后场。
他实在被自家球员的防守能力吓怕了，只想守着现在的比分。
每一次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创造出威胁，他的背后都要吓出一身冷汗。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敢进攻，生怕防守的人员少了，球门就要告破。
甚至，哈赫看到一直在前场摇曳的若昂，还犹豫着要不要换下他。
他完全没有想过，他在中场是说的是要打防守反击，但现在呢？
防守是看到了，反击呢？
对于这样的局势，亚琛的球迷们也不太满意。
但亚琛终究占据着比分上的领先，相比较胜利，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就在亚琛的球迷们这样安慰自己的时候，场上的局势如风云突变。
第五十六分钟，威斯克安排了换人。
二十九岁的梅鲁诺维茨被换下，二十四岁的纳戈尔诺上场。
两个人都是前锋，这是一个对位换人。
因此，哈赫没有太在意这个换人，只觉得对手的球员可能没有体力了。
纳戈尔诺上场之后，暂时表现并不突出，哈赫也就放下心来。
他没有想过的是，进攻只要一次成功就够了，防守哪怕一次失败也不行！
马克.鲁丹是亚琛防线中最弱的一环，已经27岁的他，在亚琛已经是替补球员。
上赛季他只出场了十一次，不过却进了一个球，这样的表现让他在哈赫的心中还有点地位。
可惜的是，他平时的生活不检点，不过一个赛季过去，他的能力又下降了一截。
面对新上场体力充沛的纳戈尔诺，鲁丹的注意力高度不集中。
等到纳戈尔诺把他过掉把防线撕开的时候，他甚至一时没有反应。
他没有反应过来，全场的球迷却都反应过来了。
顿时，潮水般的欢呼声响起，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这才有了在主场作战的感觉。
纳戈尔诺刚刚上场，他却感觉很兴奋，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继续带球了。
他不过二十四岁，却在最近四个赛季转会了三家足球俱乐部。
长时间的板凳生涯和几次被抛弃的经历让他明白，他不是一个天才。
29号，一个在25号开外的号码，一个连轮换都不上的号码，足以说明他在施韦因富特的地位。
如果他盲目带球盲目射门的话，后果会如何？
纳戈尔诺知道结果，所以，他选择了传球。
他没有才能，就把难题交给有才能的人。
施特芬.鲁格勒，施韦因富特的十号球员，也是施韦因富特的核心！
面对这个传球，鲁格勒不慌不忙，就像这个球不是传给他的一样。
亚琛的防守球员甚至觉得他没有看到这个传球。
克里利姆顿时想要上抢，鲁格勒却突然停下，和克里利姆撞个满怀。
受到冲击，克里利姆停了下来，鲁格勒却向前了一步。
下一刻，球到了他的脚下，他直面着球门。
在守门员C.施密特绝望的注视下，鲁格勒毫不犹豫地射门。
场外哈赫忍不住低头捂脸。
“tooooooooooooooooor！！！”
040章 放弃治疗
“1:1！施韦因富特扳平了比分！”伴随着解说员的吼声，看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哈赫的脸色在这一刻变的极其苍白。
外界现在有传言，说他如果不能在接下来的三轮联赛中拿到七分，他就要下课。
对外他坚决否认了这个消息，但这其实是真的。
如果这一轮联赛只拿到一分的话，就意味着他接下来两轮联赛都必须胜利！
更不要说，这一轮就平局，高层还会不会继续给他机会呢？
哈赫这才发现，他此刻的布置太过保守了。
久守必失，更不要说亚琛的防守也不算有多强。
哈赫能成为德乙的主教练，水准还是有的。
亚琛的困境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他还在犹豫。
六十分钟开始反击和七十分钟开始反击，对于主教练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哈赫一直在犹豫，所以施韦因富特趁机攻破了亚琛的球门。
平手之后，哈赫知道自己该拼死一搏了，反而不再犹豫。
边前卫卡亚斯下场，前锋伊万诺维奇上场。
后卫鲁丹下场，中路贝恩德上场。
亚琛全面加强了进攻的力度！
威斯克看到亚琛的换人，当然也得有点表示。
后卫穆尼兹下场，前锋图马上场。
哈赫拿不到胜利就要下课，威斯克主场不能拿下对手就能好过？
干足球这一行的，注定要拼到你死我活。
两位主教练同时加强进攻，让比赛的解说员们顿时兴奋起来，看台上两方球迷更是用歌声不断鼓舞着场上的球员们。
亚琛的球迷们人少，气势也被压住了，歌声却没有停过。
另一边，刚刚上场的贝恩德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卓存志，仿佛他才是自己的对手一样。
卓存志没有看见这一幕，他低着头流着汗，看上去正把握一切机会恢复着体力。
看到哈赫摆出这样的进攻阵型，卓存志眼神一亮。
他看向了克里斯蒂安，这家伙应该觉得，他已经没有体力了吧。
如果是赛季刚开始之前的话，也许确实会是那样。
卓存志感受着体内的能量，面上微微一笑。
上半场施韦因富特一直在死守，亚琛久攻不下，卓存志也没有消耗太多体力。
下半场对手一直在纠缠他，但因为亚琛球员们的心思压根没放在进攻上，卓存志也根本没有发力。
既然对手想要消耗他的体力，他就配合对面一下。
他是容易流汗的那种类型，现在的他看上去，应该是相当累吧。
不知道这样的演技逼不逼真，不过看对手的样子，应该是骗过了他们。
卓存志的目光越过了克里斯蒂安，越过了奥利弗，直接看向了对手的球门。
施韦因富特的球员们也许没有发现，因为过长时间的前压，他们的锋线和他们的防线之间，已经有了足够用的距离。
若是以前，卓存志也许发现不了，但彭卫国的球员卡帮他做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
卓存志看了看自家的队友。
如果说对手的球员们分成了两部分的话，亚琛的球员们就是紧缩在了一起。
当然，除了在前面划水的那只若昂。
因此，虽然对手的阵型出现了漏洞，但亚琛的阵型也没有拉开，很难进攻对手的弱点。
卓存志刚想回去说明情况，就看到中场多了个贝恩德。
回想到他这些年刻苦的训练，卓存志眼睛一亮，给他打了个手势。
贝恩德一直盯着卓存志，自然也看见了他的手势。
当下，他也回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卓存志所在的右路。
比赛重新开始，两队先是彼此试探了一番。
刚刚上场的球员们需要找找状态，对手也需要一点时间来熟悉他们。
在这些人之中，亚琛的贝恩德是表现最好的那一个。
他脚下没有出色的技术，却是敢拼敢抢。
每一个试图威胁亚琛后防线的人，都要先过他这一关。
另一边，卓存志像是沉寂了一样，摄像机的镜头很少对准他。
慢慢的，克里斯蒂安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过去，奥利弗也试着开始前插进攻。
如果说最令人恐惧的东西是未知的，那么最危险的东西就是藏起来的。
一个有着强大能力却不被重视的球员，破坏力是致命的！
卓存志藏了起来，静静看着双方在两方在不断拼抢。
这样看上去，他就像是没有体力了，所以在场上散步。
哈赫在场边看了，心里暗叫糟糕。
卓存志体力差这个事实，他是很深刻地理解了的。
要不然，前面卓存志联赛出场四次，也不会每一次都是替补。
讲真的，现在已经快七十分钟了，哈赫都没想到他能够撑到现在。
但是他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忘了这一点。
更麻烦的地方在于，他已经把用人的名额都换光了。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疑惑。
他忘了卓存志容易体力不支，所以没有换下他，但是卓存志自己怎么也没有打手势？
难道他也忘了？
哈赫认为卓存志已经没有体力了，施韦因富特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不然，克里斯蒂安不会轻易放开对他的纠缠，威斯克也不会移开注视着他的目光。
中路，队长F.施密特抢到球之后，立刻传给了贝恩德。
他们两个的风格其实很像，贝恩德也是亚琛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两者都是身体强壮，都是能拼能抢，都是善于前插。
贝恩德带球冲向了右边路，奥利弗立刻上前防守。
贝恩德没有试图过人，而是把球踢向了接近禁区的位置。
卓存志立刻加速，在回防球员惊惧的目光下抢到了球。
中路，若昂、谢辉和贝恩德都前插到了禁区前沿，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卓存志却没有轻易传中，一边朝着底线带，一边朝着中路小角度内切。
守门员生怕他来个内切射门，连忙封住了近角。
这个时候，若昂他们几乎到了小禁区的位置。
卓存志立刻把球传了出去。
他自然不是想要射门，他的射术并不好。
但是，他的队友们射术也同样不靠谱。
不离得近一点，还真不容易进球。
谢辉接到了第一落点，立刻头球攻门。
守门员也在注意着中路，看到传球立刻移动位置。
前面也说过，他不喜欢出击，可他在门线附近的技术还是相当靠谱的，球被他成功扑了出去。
可惜的是，谢辉的头球力量足而且角度刁。
球打在守门员拉夫的手上，一阵酸麻，直接脱手。
球重新回到了禁区，所有人都冲向了皮球的位置。
若昂来到了落点，可他的身边已经有两个中卫在纠缠着，最后他没能抢到球，被解围了出去。
就在他叹息的时候，球场上却响起了欢呼声。
这欢呼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小？施韦因富特的球迷们累了？
若昂心中疑惑。
下一刻他才发现，解围出去的球正好打在了一个球员的身上。
那个球员和他一样穿着黄黑的球衣。
来不调整，那人直接对着球门就轰了一脚。
球打在了防守队员的大腿上，往左偏移了一点。
仅仅是多出来的这一点距离，就让守门员拉夫放弃了起身，绝望地看着皮球入网。
041章 矛盾？
“t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r！！！”
“贝恩德.拉乌！”
“现在场上的比分是1：2，亚琛以一球领先！”
解说员贝克尔的呼喊声，混杂在了亚琛球迷们的欢呼声之中。
一直心虚的哈赫这一刻终于放声庆祝，球迷们也总算没有在进球之后嘘他。
庆祝的最疯狂的，还是进了球的贝恩德。
这是他在亚琛的第三个赛季，也是在德乙的第三个赛季。
前两个赛季他一共出场37次，表现出色而且出身青训，被球迷们当成是亚琛的未来。
不过在这37次出场当中，他还没有进过一球。
也就是说，这一球是贝恩德在亚琛、在德乙的第一粒进球！
作为一个中场，本来不该以进球的多少来判断能力高低。
但是能够进球得分，永远是作为球员最快乐的时刻！
如果是第一次的话，这种喜悦更是成倍地上涨。
贝恩德来到亚琛球迷的看台下庆祝，球迷们纷纷为他欢呼。
他们不是忘了自家的青训天才，主要是贝恩德最近表现不好，上场也不多。
没有表现的球员，他们也找不到理由为他欢呼啊。
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不再“压抑”心中的喜悦，为亚琛的孩子欢呼。
也有一部分人，在为创造了这个机会的卓存志欢呼，口中不断喊着“迪迪”这个昵称。
同样被球迷们呼喊着的卓存志，没有去和贝恩德一起去庆祝。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两个人之间有矛盾一样。
“你怎么不过去庆祝啊？”若昂来到了卓存志身旁。
“你不是也没去吗？”卓存志反问道。
“不是我进的球我为什么要庆祝？”若昂郁闷地说道。
“不会真像你说的那样吧？”若昂带着疑虑问道。
“我说什么了？”卓存志有点想不起来了。
“就是你说的，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管用了的那个！”若昂急忙说道。
“哦哦哦，是那个啊，都说了那是编的，合着你担心到了现在！”卓存志有点无语了。
如果若昂真的因为这个状态不佳的话，这黑锅怕不是要盖在他头上。
“可我这一场确实没进球啊。”若昂委屈地说道。
“你还能每一场都进球吗？”卓存志直接翻个白眼。
他在联赛里还一个球都没进过呢，只在德国杯里进了一个球。
“我的目标可是帽子戏法。”若昂还是不能接受现实。
卓存志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和贝恩德关系不好吗？”若昂指了指还在庆祝的人堆。
卓存志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皱着眉沉吟了起来。
“我对他是没有什么不满，不过，他可能对我有点意见吧。”卓存志想起了前段时间贝恩德对他说过的话。
“不会输给他”，好像是这么说的。
“你跟他怎么了？”若昂摸着脑袋，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他不是喜欢请客吗？但我一次也没去过。”卓存志说道。
贝恩德喜欢请大家去酒吧喝酒，因此在亚琛的人缘相当不错。
卓存志因为要训练，一直也没有去过。
也是因此，他在亚琛这个球队中，也就和谢辉、卡亚斯、若昂他们关系不错。
不过他感觉，贝恩德对他不满，似乎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毕竟贝恩德自己最近都不去酒吧了，天天和他一样留到很晚还在训练。
卓存志思考了一会儿，却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就这样，我和他都是职业球员，就算关系不好，在场上也会互相配合的。”卓存志满不在意地说道。
对他而言，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贝恩德也没有正面排挤过他，哪怕对他有意见，在球场上也是尽职尽责，经常传球给他。
这样的做法已经相当不错了，所以卓存志对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样啊。”若昂还是没想明白，但是卓存志自己都不在意的话，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贝恩德经常请客，他自然也是经常跟着去，为此也有几次没有加训。
对他而言，卓存志是朋友，贝恩德也是朋友，所以才这么关心两个人的异状。
“说起来，你的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若昂问道。
就在这时，主裁判已经强制停止了亚琛球员们的庆祝。
“信不信我能撑完一整场！”卓存志放下了豪言壮志。
“真的假的？”若昂半信半疑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当然是吹牛啊……
卓存志同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克里斯蒂安和奥利弗也重新盯上了他。
在和他们两个的较量之中，卓存志的体力飞速流逝。
五分钟过后，卓存志就明显感觉体力不支了。
然而，无论是克里斯蒂安还是奥利弗，都丝毫没有放下对他的警惕。
正是因为卓存志两次在他们的位置创造出机会，施韦因富特现在才会落后。
尤其是第二球，本来以为已经没有威胁的他突然爆发，让两人心中满是自责。
感受到两人的尽职尽责，卓存志无语的同时，也是暗暗叹气。
他现在没有体力了，但是让他再休息十分钟的话，再来一次突破也是能撑住的。
然而在这种程度的盯防下，他还真没有多少办法了。
没有了体力的卓存志吸引了这么多的防守力量，自然让施韦因富特的后防线岌岌可危。
威斯克在场边看得焦急，但用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之后，依旧只能被压着打。
最后，在施韦因富特球迷们的嘘声之中，比赛以1:2的比分结束。
卓存志喘着粗气，感受着自己的无力，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不管现在的样子多么狼狈，至少，他踢完了一整场比赛不是吗？
“卓，我们换个球衣吧。”奥利弗拿着自己的球衣来到卓存志身旁。
卓存志愣了一下。
但不是他不愿意换，而是虽然他的球衣上刻着“卓”这个姓，但是大家都更喜欢叫他迪姆。
球迷的话，还给他起了个“迪迪”的外号。
另一方面，奥利弗的口音也有点问题，这个“zhuo”的发音相当怪异，卓存志一下子没听出来。
不过在看到奥利弗手上的球衣之后，卓存志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脱下了上身的球衣。
“以你的水准，竟然会在德乙踢球，真是不可思议。”奥利弗由衷地说道。
“德乙也是职业联赛，是很难踢的。”卓存志也是真心地说道。
“你可都是进入过心流状态的球员了。”奥利弗摇头说道。
“心流状态？”
042章 观察期
一个人在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有可能进入忘我的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你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做事效率也会有很大的提升。
练习过快速录入的人可能有过这样的感受，练习过乐器的人也可能听过天人合一。
有人说，打篮球的乔丹和科比也能进入这样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们感觉对手的速度都变慢了，自己也变得所向无敌。
但在踢足球的时候，进入这种状态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足球需要球员与球员之间有大量的配合。
在传球之后，球员的意识往往就会清醒，也就回退出这种状态。
除非是像球王马拉多纳那样，一个人连续突破五个人组成的防线，几乎用一己之力打败对手。
正因为足球运动员难以进入心流状态，所以能够自由进入这个状态的球员，大多都是巨星！
巨星，真正的世界级巨星！
奥利弗说，拜仁之中，马特乌斯走了，埃芬博格老了之后，能够进入心流状态的，只剩下卡恩一个！
其他的球员，哪怕是拜仁兼德甲第一前锋的埃尔伯，也没能进入这个状态。
“那你应该是看错了。”卓存志苦笑着摇头。
埃尔伯都没能进入的状态，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进入。
在现在这个时代，埃尔伯的声望可以说相当高。
在这个还大幅度依赖纸质媒体的时代，一个球员的知名度，往往是看进球数的。
埃尔伯作为现役德甲的第一射手，他进球不是新闻，不进球才是新闻。
很长一段时间内，提到拜仁大家想到的不是埃芬博格，甚至不是卡恩，而是埃尔伯。
尤其是在2000-2001赛季之中，拜仁在欧冠中淘汰了世纪豪门皇马。
对手刚以5610万美元的世界第一转会费记录，签下了巴塞罗那的菲戈。
首回合拜仁做客皇马主场伯纳乌，刚刚经历过膝盖大手术的埃尔伯，打进了全场唯一一个进球。
庆祝时，埃尔伯亲吻着自己的膝盖，随队而来的球迷疯狂为他欢呼。
毫不夸张地讲，现在的埃尔伯是拜仁的首席，是德甲的代表，是世界第一流的前锋。
现在的埃尔伯声望太夸张了，在德甲尤其如此。
哪怕卓存志是以贝肯鲍尔为目标的，对埃尔伯也抱有着绝对的尊重。
“的确，我也只是听到过，训练中一线队从来不用全力的。”奥利弗摇摇头。
他口中所说的，自然是德国联赛霸主，也是唯一的霸主。
“一线队……对了，你好像是出身拜仁的。”卓存志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奥利弗非常惊讶。
“我赛前看过你的资料和录像。”卓存志说道。
“……”奥利弗看着卓存志，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迪姆，你在干嘛呢，还不回来？”若昂在球员通道大喊。
“马上！”卓存志回了一句。
“那个……”卓存志看着眼前的对手，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你说的那个心流状态，我想多了解一点，要不我请你去酒吧？”
“不用了。”奥利弗立刻摇了摇头。
“我对心流状态的了解也不多。”
闻言，卓存志对自己的心情不加掩饰，立刻失望地长叹一声。
“不过，我听说努力和专注，是进入心流状态最好的办法。”奥利弗说道。
同时，他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更重要的，是天赋！
“多谢多谢！”卓存志听得眼神一亮。
奥利弗没多听他的感谢，直接转头离开了。
“努力和专注……”卓存志摇了摇头。
这些话对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
更何况，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进入了那个所谓的“心流”状态。
主要是埃尔伯这个比较对象太过离谱了。
总有一天，他卓存志要超越埃尔伯，但那绝不是今天。
德乙的一个小人物，和德甲最强级别的球员相比较，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卓存志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他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三分之一。
埃尔伯是德甲最出色的球员之一，这没错。
他卓存志暂时还没有资格与埃尔伯比较，这也没错。
但现在的他，年龄虽小，在德乙也绝不是个小人物。
现在的他为亚琛出场了五轮联赛，送出了三次助攻，传出了多次威胁球，更是用犀利的突破让所有对手头痛牙疼。
在德国杯中唯一一次出场，也是拿出了一传一射的数据。
这样的成绩单，就算是德甲的主教练也要另眼相看。
按照大俱乐部对青年天才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卓存志的资料早就摆在了各大德甲主教练的案桌上。
只不过，一来卓存志缺乏足够的青训经历，难以保证他现在的状态能持续很久。
二来卓存志是个华国人。
倒不是说德甲的主教练们对华国都有歧视，主要的原因在于，华国球员在欧洲，没有成功的例子。
杨辰在旅欧球员当中，算是相当成功的一个了。
但是在欧洲教练们看来，杨辰的水准相当一般，在德甲的前锋之中，连一流都排不上。
欧洲足坛是一个信奉历史和数据的圈子，每当一个球员有出彩的表现时，他们都会给这个球员安排几个模版。
“新马拉多拉”、“第二贝肯鲍尔”、“巴乔接班人”，诸如此类的外号，都会被按在新生球员的头上。
这是对他们的期望，也是对他们的预测。
不得不说的是，不同人种之间，骨血都是完全不同的。
适用于欧洲人的数据，对亚洲人是完全不通用的。
而欧洲的教练们设定模版乃至于安排训练计划，都离不开这些数据分析。
这些年，日韩的优秀球员大量涌入欧洲五大联赛。
他们的数据慢慢被欧洲人收集了起来，所以大家也越来越愿意用他们。
欧洲人为了足球的胜利，能够接受欧洲其他地区的球员，能够接受非洲地区的球员，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亚洲地区的球员呢？
除了真正碰上歧视的球员，在欧洲没有表现好的亚洲球员，往往都是真正的实力不济，而不是出于偏见。
因此，卓存志现在的表现相当出色，却只被人看重，没有几个俱乐部想要买他。
他的前途难以预测。
拜仁这样的豪门暂时看不上他，其他的俱乐部则都要节衣缩食地过日子，自然不会乱花钱。
如果卓存志接下来的表现还是这样出彩的话，亚琛在奇货可居的心态下，怕是在冬歇期都不会卖他！
当然，无论是哈赫、卓存志亦或是亚琛的球迷们，都希望事情像那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