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交手
“盯着他？”陈歌哑然失笑，“这种事情还用不着我来做。”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用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计划全都放在这里面，才保险。”
岳池看着挥汗如雨的小陈总，心中忽然就升起一丝感慨来。
小陈总和陈总很像，却又很不像。
他总是觉得冥冥之中在小陈总的身上多出了一些什么，可真要是刨根问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多了什么。
或许就只是他的错觉吧。
但是小陈总身上的这股子上位者独有的气势，却是和陈总如出一辙，在会客厅的时候，明明直到最后焦业成都不知道小陈总的身份，小陈总还是光明正大地指着他的鼻子骂，最后还从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离开。
岳池不明白的是，在陈歌身上确确实实藏着一种气质。
而那种气质的名字叫做“阅历”。
陈歌两世为人，他的内心早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他可以百分百地适应现在这个身份，强大到他可以肆意地去挥洒自己全部的才能。
但这些就是岳池无从知晓的了。
“技术不赖嘛。”陈歌瞥了一眼站在三分线外的岳池，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方才岳池距离三分线还有一步远的时候，手起刀落就是一个空心的三分球入了筐。
那个准头和年轻时候的他有的一拼。
不，现在的他，就是年轻时候的他了。
只不过陈歌这个原主的身体底子远远没有前世的他那样优秀，酒色掏空了原主身体最好的那一部分机能，就和所有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花花公子一样。
这种掏空的后果十分严重，严重到即使陈歌有意地去做一些训练都没有办法完全弥补回来。
这就导致了现在的陈歌，连打篮球的水平都没有曾经那般好了。
“小陈总过奖了。”岳池谦虚地说道。
事实上，他的篮球着实是很出色，当年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是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在上大学的时候，还曾经差一点儿就被球探直接签走。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他才没有走上篮球职业运动员这条道路，而是来到了陈氏，当上了陈氏的主任，也是陈总信任的心腹。
岳池并不后悔自己现在的一切，他觉得这些都是命运附加给自己的补偿，让他原本因为篮球而大起大落的人生，多了一抹别的颜色。
或许还是这一辈子唯一的颜色。
陈氏一向很注重员工的身体健康，不仅给他们制定了合理的工作时间，还有特殊的食谱和休息室，在过年假的时候，陈耀还会牵头举办一场联谊运动会。
有时候只有陈氏的员工参加，有的时候也会加上一些兄弟公司。
就连陈耀本人到那时都会报上一个百米赛跑。
然后年年都拿第一名。
而岳池，会参加篮球比赛，篮球曾经是最让他受伤的东西，但是在陈氏，他重新找回了自己。
每一年的MVP选手，无疑都是岳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岳池还是相当骄傲的，毕竟他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来一盘？21分的。”岳池没想到的是陈歌居然主动向他下了挑战书。
要知道在陈氏还没有人不知道他的篮球水平，他相信小陈总也一定有所耳闻。
即便是没听说过，方才自己简简单单露了一手，也足以自我证明。
不过就算如此，小陈总还是提出来单挑的邀请。
这让岳池更加钦佩了。
据他所知，小陈总可不是什么擅长运动的主，虽然方才散投的时候，能看出来小陈总的基本功不赖，但也不能证明他就是自己的对手。
作为一名准运动员，岳池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陈歌提出来的，是标准的街球打法，二十一分定胜负，但是如果双方比分咬的很死的话，能打到三十分以上也未可知。
这都是说不准的。
两分球即为两分，三分球即为三分，没有罚球这个概念。
陈歌见岳池没有说话，权当他是默认了，便一只手抓住篮球，慢慢移动到弧顶三分线处。
岳池见陈歌是动真格的，也就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陈歌面前不远处，做了一个防守姿势。
“来吧小陈总，让我看看您的水平到底如何。”
实际上岳池这句话是颇有几分瞧不起陈歌的意味的，但陈歌也不以为忤，年轻人嘛，而且还是有能力的年轻人，谁还能没几分傲气呢。
“我先手，小心了。”陈歌口中提醒着岳池注意，动作却是很快。
他在右手往前拍球的一瞬间，右腿先抬，然后迅速将右腿放下，左腿抬起，这时候就形成了一个空踏步，当岳池会觉得他好像往右侧跑起来了，实际上陈歌只是做了一个很普通的移动。
山姆高德。
陈歌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类似的脚步，但是手底下见真章，试一试就知道了。
眼见着陈歌的脚步变化，岳池倒是暗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陈歌居然能做出来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来。
陌生的街球动作对于岳池来说是一个不算小的挑战，可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晃开的人，眼见着他横移一步，稳稳地挡在了陈歌面前。
这招山姆高德麦克格雷迪晃开了易建联，结果陈歌居然没能晃开一个没见过这个动作的岳池。
虽然结果稍微的出乎意料，但陈歌很快就调整了方案。
山姆高德这个动作没有错，实际上晃不开岳池还是因为陈歌的身体素质问题，启动有些慢了。
能看出来岳池那一身的腱子肉不是摆设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反应速度和敏捷度。
既然山姆高德行不通，那就用这招好了。
陈歌也没有再用什么技巧，很简单的一个交叉步拉回，站在三分线外直接出手。
岳池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知道这球肯定是进了。
“刷”的一声，空心球，标志着陈歌率先拿到了三分。
“可以啊小陈总。”双方交换球权，陈歌笑了笑，做出了一个比较稳妥的防守方式。
既不会受到岳池动作的影响，也不会来不及反应。
“那我可要露几手了。”和陈歌不同，岳池的方法就极为的霸道了，他选择了一个背后运球，直接从左手方向突破，他是看出来陈歌脚步跟不太上的。
106 难分伯仲
岳池的脚步相当的霸道。
如果换算成职业赛场上来看，或许身高一米八七的他还只能担当后卫的职责，但是换到野球场上来，岳池那常年训练的身体已经相当够用了。
至少不是陈歌现在这副小身板能对抗得了的。
不过陈歌也没有想过和岳池硬碰硬，他很清楚距离职业只有一步之遥的岳池，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体素质。
后卫的身板，在野球对抗足够用了。
陈歌稍微让开了一些空间，避免被岳池直接冲撞到。
那滋味可万万不是他想体验的。
如果说之前陈歌的山姆高德和技巧运球走的都是巧妙路线，那么现在岳池带球突破，就仿佛掠过地面的一阵疾风一般。
岳池运球的位置相当的低，就算陈歌前世也从来没有在如此低的位置运球。
他总算是明白了即便是曾经的自己，距离岳池这种准职业，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
毫无疑问地，在陈歌试探性地主动退让后，岳池轻松至极地拿下了两分。
但是要是说陈歌完全防不住这两分那也是假的，因为陈歌想看看岳池的进攻能力究竟体现在什么地方。
而岳池很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因为陈歌没能阻止自己突破得分而轻视陈歌。
毕竟没有哪个能在三分线外一步远投出精准三分的人，是不懂得最基本的防守的。
于是岳池把陈歌的这种行为直接归结为了试探。
事实上，他想的也并没有错。
陈歌就是在试探他。
很明显，山姆高德一样的运球技巧并不能很好地摆脱岳池，所以陈歌就不得不选择新的进攻方式。
也是他最拿手的。
三分球。
在陈歌的前世，职业赛场上早就已经是小球时代，属于三分球的天下，而且三分球投的那是越来越远。
要知道野球场的三分线和职业赛场上的是不大一样的，会缩水不少。
可想而知那些刚过半场就能空心三分的都是一些什么怪物。
陈歌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臂力，但是稳稳当当地让三分球的命中率超过百分之四十，他就不见得会输。
实际上他确实是没什么把握的，面对岳池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陈歌也是颇为难得地认真了起来。
随后的几次进攻，陈歌都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急停跳投还有后撤步三分球。
命中率能达到六成左右。
这已经是一个很令人惊讶的数字了。
但是岳池显然是更胜一筹，几乎每一次突破都能造成杀伤，即使陈歌及时地补了上去，及时地到了防守位置，可岳池不是造犯规，就是顶着他把球上进。
所以当十几个回合过后，比分已经来到了18比15，陈歌是那个十五。
虽然表面上来看仅仅只差了三分，但陈歌很清楚三分在野球场上的意义是什么。
很可能就是一败涂地。
所以他必须格外地小心才行。
又是陈歌的发球局，他在三分线外缓慢地运着球。
似乎是在寻找岳池身上的破绽，也是在等待合适的机会。
可是岳池是什么人？陈歌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漏洞可以抓。
这不禁让陈歌有些大为光火。
于是他心一横，横移了一步，准备如法炮制再次抛出一记三分球来。
没想到岳池那边早有准备，一个飞扑过来，居然生生地帽掉了陈歌手里的篮球。
就在陈歌发怔的时候，岳池已经再下一城。
他投了一个长两分。
看起来很像是三分球，事实上如果岳池投的真的是三分球，那么他这一局已经赢了。
可是他的右脚踏在了三分线上，这就直接导致了无论他这球多么完美，都只能为他拿下两分来。
现在是20比15，岳池已经拿到了赛点。
被帽掉球的陈歌也没有什么不爽的表情，他很清楚这就应该是岳池的实力才对。
然后拿起篮球，往后稍微撤了一小步。
岳池明白他的意思，却是没有逼近，而是给了陈歌这个机会。
陈歌虚晃一枪，做出一个原地投篮的姿势，岳池果然中计，就在他身体整个都偏向陈歌方向的时候，陈歌却是一个变向，从他的左面突破而过。
陈歌有注意到，岳池是没有固定的投篮手的，这对于他判断岳池的进攻造成了很大的困难，所以他一直在迫使岳池使用自己的左手，这样的话，陈歌从左面的突破才会变得更不可思议起来。
岳池在看到陈歌过去第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微微一笑，自觉地走到了三分线外准备发球。
陈歌果然是进了。
现在是20比17，就差了三分。
要是岳池所料不差的话，陈歌下一次进攻会选择三分球。
正好是追平赛点。
和他想的差不多，在防下一球之后，陈歌果然一直在三分线外徘徊，似乎在找着合适的角度。
岳池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本来他以为自己和小陈总的野球赛会比较轻松，因为小陈总可不是什么受过标准教导的人。
可他没想到陈歌的三分球居然如此精准。
百分之四十逼近五十的命中率，真的是一个神射手。
岳池一面赞叹着，可手底下确实丝毫都不敢怠慢。
越是强大的对手，就越要用心来对待，岳池是已经把陈歌当成对手了，至少现在，陈歌并不是什么小陈总，也不是陈氏的少主。
就只是他岳池的对手罢了。
他不敢给陈歌太大的空间，因为他刚才见识到了陈歌那一手超远距离三分，他是一个偏向于突破手的后卫，对于三分球并不是最擅长。
虽然中远距离也不是他的弱项，但是相比于突破造成杀伤，岳池还是更信任后者。
来了！
陈歌眼神一凝，瞄准了一个位置，手起刀落。
岳池及时地跳了起来，但是没能干扰到陈歌，只是这记饱受关注，决定了本场比赛核心走向的三分球，打板脱筐了。
果然还是不行吗？
陈歌无奈地笑了笑，在岳池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进攻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将球补进。
20比20了！
岳池赞叹地点点头：“小陈总，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会打球的人。”
“彼此彼此。”陈歌谦虚地说道，然后走到三分线里面，准备防下岳池的下一次进攻。
岳池会选择怎么处理呢？
107 另一件事
岳池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一球？
陈歌不算太明确岳池的目标，因为作为一个准职业选手，岳池很好地掩盖住了自己真正的进攻意图。
这就让陈歌有些难办了。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陈歌觉得自己尽尽力，还是能影响一下岳池的长两分或者三分球的。
只是...千万别是突破就好。
陈歌真的是有些吃不消了，岳池的突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而且他的速度本身就很快，再加上岳池的身体素质要远远胜过现在的陈歌。
所以陈歌觉得假如岳池选择了突破得分，那么这两分铁定是拿到手了。
怎么办？
就在陈歌还在揣摩岳池用意的时候，岳池忽然动了。
他做了一个交叉剪刀步。
闪电般地选择了从陈歌左侧单刀直入。
坏了！
这下好像真的防不住！
陈歌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岳池从自己身旁如同一阵风似的掠过，朝着篮筐飞速而去。
球离手。
但是...没进？
陈歌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结果，实在是有些超乎他的预料，原来岳池也会有如此失手的情况吗？
岳池很显然也是有些尴尬的，但由于他超前冲的势头实在是太猛，导致他一时间居然没有收住自己的脚步。
所以这个篮板，几乎是平白无故送给陈歌的，当陈歌收下篮板球的时候，心底划过一丝侥幸。
幸好啊，岳池放走了杀死比赛的机会。
不过陈歌倒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他是等着岳池回到防守位置之后，才重新开始运球寻找时机。
能看得出来岳池的脸上泛着轻微的红色，很显然刚刚那种情况也没有在他的预测范围内。
实际上他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欢呼着收下胜利了，并且拍拍小陈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说还不要太有挫败感，毕竟能和自己的准职业选手打成这个比分已经很不容易了。
实际上在对位的时候，岳池确实放了一些水。
小陈总毕竟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往死里得罪他还是不敢的，虽说小陈总不一定会在意，但他却不得不考虑这个情况。
可最后这一球...他真的是冲着结束比赛去的啊。
怎么...
“可能...今天的风有点儿大？”陈歌呵呵一笑，替岳池照着理由，手底下运球丝毫没有松懈。
岳池一脸的无语，拜托，这可是陈氏的室内球场啊，哪来的风？
就算是有，那也是空调的风吧。
“再来。”岳池打算绕过这个让他十分丢脸的话题，对着陈歌勾了勾手。
他在挑衅。
陈歌却没有轻易地上钩，他还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以及位置。
岳池等待着陈歌的进攻，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
不由得朝着陈歌投去疑问的目光，却只见陈歌狡猾地笑笑，居然原地出手，一个比之前还要远的三分球，就这么投了出去。
这一下太过于迅速，以至于连岳池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盖不到陈歌的球了。
他只能期待着这球进不了。
然而，这球还真没进。
陈歌本身就不是冲着进球去的，而是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一会儿还要赶回学校做一个实验。”
岳池在心里暗骂陈歌狡猾，明明就是知道赢不了自己，找了个机会脚底抹油。
还说什么回学校做实验，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是学文科的，做哪门子实验？
但是脑子里可以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好。”他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给领导台阶下，就是给自己台阶下，要不然到时候真的惹恼了小陈总。
岳池还真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篮球时间也就告一段落了，陈歌回到学校的托词虽然不是真的要做实验，却也是想起了一些需要做的事。
在陈氏耽搁了太长时间，他想说的不但什么都没说成，还平白无故地掺和了一件事关陈氏未来计划的事。
有些后悔吧，还说不上。
因为焦业成实在是太欠教训。
可被他这么一打扰，倒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鹤洗去做。
想要彻底让洛阳毫无翻身的可能，只有他从魏燕然这边下手还不够，他还需要让鹤洗通过祁白鹿去做一件事。
虽然洛阳本人和陈歌并没有太直接的冲突，而且陈歌和他也不熟，但这并不影响陈歌想要决定他的职业生涯的生死。
很早之前，陈歌就隐约地觉得洛阳可能是一个隐藏的很好的伪君子，事实上，从魏燕然那里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别看在洛斌洛阳魏燕然三角恋这件事当中，洛阳看起来是受害者，可实际上，洛阳本身也并不是没有槽点的。
事实上，对于自己父亲和自己“女朋友”暗地里的那些事，洛阳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看在眼里的。
只是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听从洛斌的一切安排，就算他再喜欢魏燕然，可一旦他父亲也看上了魏燕然，洛阳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他听父亲的话。
事实上，像洛阳这种存在，已经没有什么清醒的必要了，他就是洛斌摆在外面的一个提线木偶，为了向其他人证明洛斌的水平，他的能力，还有他的手段时多么多么的成功。
以便他完成自己的野心，丝毫不顾及自己儿子的感受。
那可是他亲儿子啊。
对于洛斌，陈歌是绝对要除之而后快的，但是对于洛阳，陈歌可以考虑一下在给他一个机会，但是必须要打破他现在所拥有的平衡。
不过眼见着洛阳瘫在床上也有了些时日，他根本就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除了不能赚钱外，似乎还很符合洛斌对洛阳的期待。
即使他已经把洛阳的每一个方面都安排好，都攥在了自己的手里，可洛斌始终觉得不是绝对的保险。
像是魏燕然，那就是洛阳做的好事情，虽然被他变向地挽救了后续的一切可能性。
但这也意味着洛阳并不是一个可以百分之百控制的存在。
像是这样一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以让洛斌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处理洛阳的那些遗留问题，之于以后洛阳还怎么重出江湖，他也自有办法。
只是洛斌不知道，他就要失去那些了。
108 商量个事
陈歌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鹤洗差点被喝进嘴里的奶茶呛到。
等到她好不容易地缓过气来，就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歌，好像自己不认识他一样。
“怎么了？”陈歌哑然失笑，他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失礼或者不合适的地方。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觉得我活的不够久对吧，让我给姐姐传这种话，我觉得明天你百分之八十就见不到我了。”
一想到这里，鹤洗就开始使劲咬着奶奶的吸管，直到完全变形，怪不得这家伙今天这么大方，主动说要请自己喝奶茶，还加了双倍的珍珠。
原来在这儿当年跟着她呢。
她，才，不，会，上，当！
要让她和祁白鹿说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算了，自己的姐姐她还不了解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祁诗行以外就没有能让她勃然大怒的人。
就连她也不行。
可以说祁诗行就是祁白鹿的逆鳞。
一旦有人胆大妄为地想要触碰，那就等着女恶魔那雷霆般的血\腥报复吧。
每当想到这里，鹤洗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冷战。
洛南很久之前就已经遭了殃，听说祁白鹿随随便便就找了一个由头，让洛南成了整个陌都都没有人愿意接手的烫手山芋。
距离真正的社会性死亡，祁白鹿就只差把洛南整个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了，事实上如果真的惹恼了祁白鹿，她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要不是之前陈歌让自己转告姐姐，还没有到最终清算的时候，不能从洛南那个点让洛斌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洛南早就被祁白鹿彻底封杀了。
结果现在陈歌居然和她说，要到祁白鹿面前把这件事都扯出来？
开什么玩笑？
祁白鹿就是为了保护祁诗行，才把她完完整整地掩护在身后，选择用自己的雷霆手段，去处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陈歌到底是怎么想的？
脑子抽了吗？
他可能不害怕祁白鹿，但是她可是怕的死死的啊。
这就是让她去送人头吗？
好朋友？
懂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鹤洗咬牙切齿间的杀意，陈歌微微一笑：“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做这件事。”
“真的？”鹤洗怀疑地打量着陈歌，她总觉得这家伙还在憋什么坏。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话就是：“带我去见你姐姐。”
？
鹤洗有些惊讶，惊讶到都忘记咀嚼嘴里的珍珠。
“你为什么突然想见我姐姐？”她其实隐约明白陈歌的想法。
方才他肯定不是为了让自己去把那句掉脑袋的话说给祁白鹿去听，而是一开始，他就抱着让自己引荐地打算的！
一定是这样。
看着陈歌老谋深算的笑容，鹤洗觉得自己好像就像是一只被他拿捏在手心里的小玩偶。
“既然有些话你不方便说，那就只好由我来亲口告诉你姐姐，顺便做一做你姐姐的思想工作。”
思想工作？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做得了祁白鹿的思想工作？
反正鹤洗是不相信。
“我不。”鹤洗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陈歌，她才不会把这么一个整天想着算计自己的人介绍给姐姐认识。
一者，祁白鹿虽然对陈歌有些兴趣，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愿意见陈歌，假如她真的把陈歌带到祁白鹿面前，祁白鹿会是什么反应还未可知。
要知道，从两年前开始，祁白鹿就已经深居简出，不大与外面的世界有过多的接触，就连暗地里打理的那些产业，也大多都是通过视频的方式执行。
公司那边由她信得过的心腹代劳。
突然见到陈歌这么一个外人，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二者，就是这件事本身，鹤洗可以肯定的是，陈歌要说的事情，不仅不会取悦祁白鹿还一定会惹恼她。
祁诗行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陈歌想打自己小外甥女的主意，不仅祁白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就算是她，也不会同意。
祁诗行之于她，除了外甥女和小姨，更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她们的年龄没有差太多，有很多话祁诗行愿意同她讲，却不愿意同祁白鹿讲。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小女孩的心事的，鹤洗很珍惜这份感情，她不想为了陈歌，而放弃外甥女对自己的信任。
“你想多了，我其实...”陈歌一句话还没有说完。
“其实什么都不行。”鹤洗语重心长地说道，她还是想试着把陈歌这头倔驴给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你不了解我姐姐，你不知道祁诗行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说，我了解祁诗行呢，我也了解她对于你姐姐的意义。”
陈歌神秘地一笑。
鹤洗忽然就有些危机感。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鹤洗在想事情，本来没打算接起来，但是给她打电话的人家锲而不舍地，不肯放弃。
于是她就只会拿起来看看是谁。
结果这么一看，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是祁白鹿！
怎么回事？
难不成祁白鹿已经知道陈歌和自己商量的这件事了？鹤洗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姐姐在自己身上安了监听器什么的。
“别想了，接起来吧。”陈歌却好像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鹤洗将信将疑地接起电话：“喂...”
“喂什么喂，听不出来我的声音，还是看不见来电显示？”祁白鹿戏谑的声音，让鹤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看样子姐姐还没有生气。
“那...姐姐大人有什么指示吗？”鹤洗也很清楚，祁白鹿平日里根本不会轻易给自己打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亲口交代她去做。
“没什么，同意你面前这个人的要求，带他来见我。”这一句话，惊的鹤洗奶茶险些没打翻。
是真的祁白鹿真的在看着自己！还知道她和陈歌在商量什么！
现在，在鹤洗心里已经是一片“完了”飞过，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法了。
祁白鹿一如既往地交代完事情之后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就听到陈歌笑着把话头接了过来：“其实是你姐姐先接触到了我的，这场会面，也是经过她允许的，所以你就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
109 长在审美上的每一点
“所以你和姐姐到底在密谋些什么？”鹤洗对这件事相当的好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陈歌都提出了那样的要求，祁白鹿居然还会答应和他见面。
而且最离谱的是主动提出要求。
鹤洗简直就和见了鬼一样，她想不明白陈歌到底给自家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一向把祁诗行视作命根子的姐姐，忽悠得如此明明白白。
要知道，祁白鹿在退出娱乐圈之后，基本上就是处于一个和什么都不沾边的节奏，通常都是假他人之手来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个他人，鹤洗可没少当。
祁白鹿不喜欢见外人，尤其是陌生人。
对于祁白鹿和陈歌即将到来的会面，鹤洗那是相当的期待。
她想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鹤洗根本就没有放过陈歌的打算，她直接缠着陈歌，生拉硬拽地把他拽到了一家日料店。
望着眼前那扇透亮的玻璃门，陈歌在心中扶额。
“我们真的要去吃日料么？你确定？”
在陈歌的心里，除了大华夏的料理，其他地方的东西他都难以下咽，也不怪他会这样想，因为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为了应酬也吃过不少日料，韩式料理还有泰国菜越南菜等等等等。
可是吃了一圈下来，他发现自己还是只喜欢华夏菜。
他的嘴巴是被华夏菜系养刁了的，很少有食物能真的成为他的心头好。
然而略微提前他半步的鹤洗，却回头冲他打了一个“你就瞧好吧”的眼神，示意陈歌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品味。
好吧，在短暂的挣扎无果后，陈歌老老实实地被鹤洗拽进了这家日料店。
刚一进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
陈歌很少吃日料，所以他也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食物散发出来的香气。
反倒是鹤洗，站在原地陶醉地深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才扭头对陈歌说道：“我和你讲啊，吃日料的话绝对不能去那些网红店，那些店里的东西又贵又难吃，这家店可绝了，我觉得我永远都吃不腻他家的和牛...”
在一大串话中，陈歌还是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
和牛？
日式和牛？
他立马感觉到自己的钱包又是一阵阵痛，虽说他并不缺钱，但也不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日料在他的印象里，都是那种钱花到位，味道才能到位的东西。
看着鹤洗拽自己来的这家日料店的装潢...陈歌着实是有些心痛。
这小妮子，还真是会享受。
“这家店我最喜欢的就是寿喜烧了，里面的黑毛和牛巨嫩巨好吃...诶，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鹤洗正在侃侃而谈，抬眼见陈歌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害，别担心价格，这是我知道的最便宜的地方啦。”鹤洗重重地拍了一下陈歌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拍的往下一沉，“而且你这么大个公子哥，难道还怕花这一点点钱？”
“去找位置吧。”为了结束鹤洗喋喋不休的念叨，陈歌果断地掏出了黑色长城，让鹤洗赶快进去。
鹤洗比了一个“耶”的手势，边蹦蹦跳跳地进去了。
没过一会，她就在里面靠窗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正在招手示意陈歌过去，陈歌摇摇头，还是走到了窗边，坐下。
鹤洗坐在椅子上，微微地晃着小腿，专心致志地看着菜单。
很快就有侍应生来问他们要点什么。
陈歌原本以为鹤洗会狠狠地宰自己一顿，结果鹤洗就点了一个两人份的寿喜烧，外加两份黑毛和牛，然后就合上了菜单，很有礼貌地对着侍应生道了一声谢。
看着陈歌一副见鬼的眼神，鹤洗眉眼弯弯：“怎么，还以为我会狠狠敲你一顿？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心胸了吧。”
说着，她还刻意地向前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陈歌盯着那杯水车薪。
不置一词。
自己到底有没有货，心里就不能有点数吗？还非得要拿出来炫耀？
然而鹤洗就像没有看到陈歌的眼神一般，抄起桌子上的苏打水，一边嫌弃一边
慢慢喝光。
“你还真是...实诚。”陈歌由衷地赞美道。
鹤洗挑挑眉，用稀松平常地语气说道：“我每次来，都会告诉他们苏打水是一个败笔，寿喜烧一定要芒果冰淇淋，这种苏打水没有味道不说，还会大大地降低和牛的口感。”
“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亲身实践。”鹤洗嘿嘿一笑。
事实证明，蘸着无菌生鸡蛋的黑毛和牛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陈歌居然出乎意料地很喜欢这个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他是很讨厌日料的。
但是看着鹤洗那大快朵颐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食指大动起来。
很快，一份两人份的寿喜烧就被二人吃干抹净，锅底里干净得简直能照出人影。
鹤洗满足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家店绝对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名！我每次都会和别人安利这家店。”
“然后呢？”
就冲着你这种安利法，估计没几个人能吃得消。
“然后你是目前为止我唯一安利成功的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机智？”鹤洗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陈歌微微一笑，手伸过桌子，把鹤洗嘴角蘸着的一点点酱料抹净。
鹤洗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
“怎么，还能再吃一锅不成？”
这回鹤洗坚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行绝对不行，这一锅就已经是我对自己的放纵了，要是再来一锅，我昨天跑的步又白跑了。”
“其实理论上，你现在就已经白跑了，甚至今天还得再跑一次，才能勉强消化得掉。”
鹤洗有些苦恼地掐着小腹上的肉，她其实并不胖，是属于那种怎么吃都胖不起来的体质。
当然，这个并不胖可能是从陈歌的角度出发点，估计在鹤洗的眼里，自己是那种微胖型的。
陈歌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很喜欢这样的鹤洗。
或者说，鹤洗每一个点，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也许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在这说，鹤洗本身就已经足够优秀了。
如果被温朦知道陈歌居然是这么想的，恐怕就要惊掉下巴了。
作为鹤洗为数不多的朋友，温朦可是很清楚私下里鹤洗是什么样子的。
110 胳膊肘往外拐
其实鹤洗是一个不那么爱表露心声的人，换而言之，其实她的内心很敏感，也很脆弱，当年的事情，虽说她以退出娱乐圈做了完美结局，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她心底留下了阴影。
鹤洗很难相信一个陌生人。
尤其是一个男人。
在经历了祁白鹿和温朦的事情过后，鹤洗越发地觉得所有的男人靠近自己都是带着别的目的的。
所以她开始排斥一切异性。
在娱乐圈的时候如此，退出娱乐圈之后还是如此。
只不过在退出娱乐圈之后，由于不需要再树立那虚假的人设，鹤洗整个人都更放松了起来。
她不再掩饰对其他人的不信任。
外出采风的时候她都是独来独往，除了祁白鹿和祁诗行以外，鹤洗没有其他的亲人，而唯一的朋友温朦，也在不知不觉间渐行渐远。
鹤洗看到了这个结局，只是她也无力去阻拦，从温朦决定留在娱乐圈开始，她们其实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温朦还是有很多舍不得放弃的东西，在她眼力，金钱和地位，比自己的身体和名声更加的重要。
把钱握在手里，才是真正的踏实。
这就和鹤洗的观念背道而驰了。
鹤洗是一个把钱财试做身外之物的人，但这也很可能与她的家境有关系，由于祁白鹿的存在，鹤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不缺钱，想要什么东西，祁白鹿也都会尽量满足她。
这和什么都需要靠自己来争取的温朦截然不同。
温朦走到今天，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打拼一步步得到的，尽管后面走了一些所谓的捷径，可她付出的远远要比鹤洗这个富家女孩要多的多。
最开始的时候，温朦和鹤洗交朋友也是觉得她是一个好下手的对象，指不定在未来有什么地方就能用到她。
不得不说，温朦是极度羡慕鹤洗的，她羡慕鹤洗的资源，羡慕鹤洗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和经过冲冲筛选的自己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温朦憎恶鹤洗的理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鹤洗之后，在和鹤洗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
温朦居然有些动了真情，她是真的把鹤洗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妹妹来看待的，包括之后劝她退出娱乐圈。
之所以温朦自己看得清且不退出一是因为她还有想做的事没有完成，二就是因为。
她没办法做到鹤洗那样，即便是退出了娱乐圈，也可以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放纵地发展。
因为没有人可以包容她这种放纵。
鹤洗有姐姐，她进入娱乐圈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追随祁白鹿的步伐，但是她又不想顶着祁白鹿妹妹这个身份，所以使用了鹤洗这个艺名。
伴随她至今。
鹤洗离开娱乐圈之后，很快就在她所喜欢的摄影圈子里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这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祁白鹿，是她无条件地支持着鹤洗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这也是温朦，最贪图的东西。
有家人温度的爱。
再陪着鹤洗又逛了一个多小时街的时候，陈歌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祁白鹿。
那个只存在于鹤洗话里的传奇女人。
其实陈歌本尊是看过祁白鹿的作品的，并且和华夏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对祁白鹿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深深痴迷。
可陈歌就不一样了，作为穿越者，他在前世就见过太多太多祁白鹿这种级别的女人了。
不过尽管如此，在看到祁白鹿的那一瞬间，陈歌还有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惊叹之色。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其实说起来，鹤洗长得和祁白鹿有几分相像的，只不过相比于鹤洗的英气十足，祁白鹿举手投足之间，都多出了一股浓浓的女人味。
是的，作为一个女人，祁白鹿的魅力绝对是一百分。
相信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陈歌自问定力还是足够的，只不过他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是一个来自于别的世界的异乡客。
由于年龄的关系，他总是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也是让很多人都惊讶的地方。
祁白鹿见陈歌看自己的反应平平常常，眼神之中不由得也起了一丝好奇之色。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男人见到她是不会动容的。
完全可以这么说，假如祁白鹿现在站出来，说自己决定重出江湖，立马就会有数不清的人，主动把资源和剧本拿过来，供她选择。
这就是祁白鹿，超一线明星的实力。
可陈歌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想到陈歌年纪不大，居然会有如此的定力。
之前当她得知有一个男人和鹤洗走的很近的时候，她着实是有些担心，不过在经过鹤洗的耳濡目染，还有自己的亲自考察下。
祁白鹿觉得陈歌是个很合适做妹夫的男人，尽管他的年纪还小。
鹤洗可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和陈歌都在想些什么，她只看到两人定定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谁都没有说话，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听到祁诗行在一旁小心地叫她名字。
“鹤姐，过来过来！”在私下里，祁诗行并不称呼鹤洗为小姨，二十选择了更加亲切的“鹤姐姐”，也确实是如此，鹤洗和她年纪相差并不大，如果叫小姨那才是真的有些诡异。
“怎么了？”眼见着祁诗行是一脸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想必她是已经走出了前段日子的噩梦。
想到这儿，鹤洗就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祁诗行的脑袋：“小兔崽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又开始跟我给这儿嬉皮笑脸的？”
没想到祁诗行直接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鹤洗，说什么也不放开，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妈妈可是说，准备把你嫁给这个家伙呢！”
“好好好...嫁就嫁呗...”鹤洗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祁诗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放开了鹤洗，把她拽到另一个房间去。
“别打扰我妈妈和陈...陈什么来着？”
“是陈歌！”鹤洗一指头点在祁诗行的额头上，“好歹人家也算是救过你，没大没小的，连名字都记不住。”
祁诗行委屈巴巴地盯着鹤洗：“鹤姐姐，你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么？”
111 问题
鹤洗被祁诗行这么一搞，顿时语塞。
于是她只好咬了咬牙，用力地在祁诗行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个小机灵鬼。”
机灵鬼就机灵鬼，反正不是骂人的话。
祁诗行在鹤洗背后吐了吐舌头，一副搞怪的表情，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鹤姐姐最爱的小宝贝了。
眼下，那个叫陈歌的男人可是把姐姐的魂儿都给整个勾走了。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姐姐和妈妈都喜欢他，当然，这两个喜欢成分可差太多了。
不就是有些钞能力吗？
她们祁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鹤洗不至于看上陈歌的钱，所以祁诗行很不愿意承认，这个叫陈歌的男人，身上有些不可忽视的优点。
就比如说他用陈氏的力量，手腕凌厉地处理了那几个造谣的人，甚至有几个跟风的媒体和工作室，也在一夜之间消失。
听说是被陈氏收购贱卖了。
据鹤洗当时讲，陈歌说的是：“宁可自己承担亏损，也不愿意让这些个脏东西留在陈氏。”
当然，这些小亏损对于陈氏来说无疑就是九牛一毛而已，但祁诗行很喜欢陈歌这个态度。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对陈歌这个问题很有可能抢走她的鹤姐姐的男人大有改观。
本来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只不过使用了些什么手段，把鹤姐姐给骗过去了。
没想到，陈歌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有手段，有魄力的家伙。
而且他长得也不赖，所以说勉勉强强做她的小姨夫咯！
反正在祁诗行这里，陈歌是已经被开了绿灯，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鹤洗定定地盯着房间的门，她其实很想看看陈歌和祁白鹿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只不过在犹豫了许久之后，她还是直接放弃了这个打算。
毕竟有祁诗行这个小滑头看着自己，而这也一定是祁白鹿授意的，所以她还是不要去违背姐姐的心思为好。
谁知道姐姐会有什么别的安排？
反正从陈歌之前的表现来看，姐姐似乎并没有想要为难他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表现了。
还陪她吃日料，陪她逛街。
想到这里，鹤洗不由得就松了一口气。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陈歌坐在祁白鹿地书房里，打量着这个环境昏暗地地方。
祁白鹿的书房并不大，至少不是陈歌想象中的那种，储藏了上千上万本?的那种规模。
在祁白鹿的书房里，只有一排书架，还有一个可以滑动的梯子，可以供人去拿高处的书籍。
这些书里面甚至有相当一部分是全英文的，而且所有的书籍都不是崭新的，边边角角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磨损，足以证明祁白鹿把它们摆出来绝对不是做做样子，她是真的很仔细地研读过每一本。
这个女人就是在这么一个昏暗的书房里操控着外面的事吗？
似乎是体会到了陈歌眼中的疑问，祁白鹿坐在书桌后面，合上了一本厚厚的英文原著，然后把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摘了下来。
放在书桌上。
“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当然。”陈歌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这一次他的神态就没有以往的从容了，这个地方就连他都有些莫名的紧张。
而且或许是因为鹤洗的关系，陈歌在看到祁白鹿的时候，居然也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定是被鹤洗给传染了。
一定是。
“我想知道的是，一直以来在监视我和鹤洗的，应该都是你的人吧。”陈歌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这一句话，就让祁白鹿脸上包装的很好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凝固的意味。
“你都知道了？”她轻描淡写地问道，丝毫都没有被当场戳破的局促。
“也不知道祁小姐是从哪里找到的狗仔，一点都不专业，以后要是有类似的需求，我觉得祁小姐可以考虑和我们陈氏合作一下。”
“哦？”祁白鹿挑了挑眉，“现在陈氏也开始做这些生意了吗？”
“祁小姐可千万不要误会。”陈歌微微一笑，“我们陈氏还是和普通的狗仔有很大区别的，关于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监视你么？”祁白鹿问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祁小姐只是担心自己的妹妹罢了，眼见着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妹妹走的这么近，恐怕全天下没有一个姐姐不会着急吧。”
“看来你很了解我。”祁白鹿眼底笑意盈然，可陈歌却不打算将其视作祁白鹿对自己的肯定，他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解决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
祁白鹿拿出了一打照片，上面全都是鹤洗和陈歌并肩出入那家电竞酒店的合照。
上面的两个人状态亲密，恐怕不需要别人多说什么，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一些事来。
“这是什么？”陈歌从祁白鹿手里接过这一打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最后一张，居然是自己和鹤洗的...一\丝\不\挂的样子，他们躺在床上，似乎正处于极\度\欢\愉过后的平静当中。
这张照片很显然是假的，先不说陈歌很清楚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再者，祁白鹿怎么可能把自己妹妹的身体交给他来看？
“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祁白鹿的脸上仍然是笑容。
只是这些笑容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陈歌一时半会还真的判断不出来。
但是这些照片绝对是有问题的。
因为陈歌居然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违和感，一般来说，向他这种境界，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照片的真伪。
可是这张照片...
陈歌是真的觉得，它就是真的。
偏偏他又很清楚，这不可能是真的。
那就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局面，这张似是而非的照片，到底是从何而来？
陈歌自问已经把祁白鹿派来监视自己和鹤洗的人全都摸清了。
眼下祁白鹿既然拿出了这些照片，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她的杰作，而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幸好我的动作还算是比较及时的，没有让失态进一步的扩大，当时我控制住那群人的时候，这些照片已经在上传的路上了，要不是小鹤早就淡出娱乐圈，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112 交易
陈歌拿着祁白鹿交给他的那一打照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果这些不是祁白鹿的杰作，最起码说明还有人盯着自己。
当然，也有可能是盯着鹤洗。
只是未免有些说不通。
鹤洗早就已经远离娱乐圈了，再怎么看都没有办法再从她身上捞出什么油水来，要是说接着鹤洗挖掘祁白鹿的事情还有情可原。
但先不说世界上知道鹤洗和祁白鹿明确关系的人有多少，就算是知道，单纯地揪着鹤洗不放，给鹤洗制造丑闻，除了能激怒祁白鹿，逼迫她现身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可能了。
可问题在于，万一祁白鹿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妹妹呢？
万一这些把戏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呢？
如果说这个幕后之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方式？
自己明面上的身份还没有公开过，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陈氏的少东家。
可为什么还有人会对自己下手？
这些问题一时片刻都很难得出结论，所以陈歌索性也就不去细想，现在看来，祁白鹿之所以把这些照片交给自己，心中怕是已经有了些盘算了。
“关于照片的真伪，我想我不需要重申吧。”
陈歌把照片放在书桌上。
祁白鹿摇摇头：“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好，我知道这些图片是假的，可就算是假的，也让我感到恶心。”
她的眼神明明是平淡如水的，可陈歌却分明从中看出了凛然的杀意来。
祁白鹿这一次，显然是动了真火。
在她心里，祁诗行很重要，可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也很重要，也是她捧在心尖上的家人。
虽然有些时候可能看上去她对鹤洗稍微严苛了一些，但这些也都是为了她好。
在鹤洗单独在外打拼的那些日子里，是祁白鹿吩咐下去，让人着重照看着鹤洗，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所以鹤洗才痛痛快快地得以将脚步踏在每一块她心仪的土地之上。
“祁小姐的意思是...”陈歌试探着问道。
“我已经派人处理了伪造这些照片的人，可我知道在他们的背后还另有主使。单单是靠这些人，是成不了事的，你从这些图片的角度和手法来看，都是经过仔细考量的，我相信除了小鹤和你，其他的绝对都是现场还原的。”
“你是想让我把这背后之人找出来？”陈歌很快就明白了祁白鹿的意思。
但是他也很清楚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祁白鹿的势力着实是已经不小了，可就算是坐拥如此庞大的势力，祁白鹿还是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暗地里耍小动作。
那么换到陈歌自己来，他不觉得自己能比祁白鹿多出什么优势来。
这件事，很棘手。
如果处理不好，估计祁白鹿根本就不会同意自己想说的事，更不会同意将鹤洗交给自己。
虽然连他自己都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不只是找出来，我还想让其他人都知道，得罪祁家，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关于祁白鹿几次三番所提到的祁家，陈歌在绞尽脑汁回想之后，还是从记忆深处翻出了一些零散的碎片。
那些碎片，就是有关于祁家的事情。
曾经的祁家，本家其实并不在陌都，而是在京城。
在京城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祁家已经屹立不倒几十年了，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硬台面，寻常人都是比不了的。
这足以证明祁家在最鼎盛时期的家族实力。
这种盘根错节的家族式存在陈歌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陈耀拥有着千亿的资产，可这些也仅仅只是他所拥有的了。
和一些真正的世家比起来，陈氏还是差了点儿底蕴。
不敢陈氏历来也没有把这些世家特意地放在心上，两者的负责领域本来就不一样。
日后别说是合作伙伴了，就连对手可能都没得做就直接上升到对立的层次了。
不过祁家也没有一直兴盛下去，在很多年以前，不是的什么原因，祁家的家族产业一瞬之间分崩离析，偌大的祁家很快就成了一个空壳子。
其实想想就知道，这是有人给祁家准备好的一个陷阱，很可能就是为了商业的或者各种层面的原因。
至于祁白鹿，她和祁家本家的关系并不亲厚，按照辈分来说，祁白鹿甚至在祁家还担得起一个“小姑姑的尊称”。
只是祁白鹿一向和祁家不和，可以说是积怨已久，所以在祁家分崩离析的时候，祁白鹿并没有什么表现。
她既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就只是一笑置之，甚至那个生她养她的祁家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现在的祁家，可真的指的就是祁白鹿自己的势力了，而不是那个消弭已久，已然淹没在时间里的祁家本家了。
“不知道祁小姐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陈歌有些好奇地问道，他实在是很想知道祁白鹿到底会用那些手段。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祁白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件事，你必须替我去办。”
陈歌倒是也没有推脱的意思，这件事本来就牵扯了自己和鹤洗，他原本就有追查到底的打算。
“当然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陈歌信誓旦旦地打着包票。
“所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答应我的？”在说完了正事之后，祁白鹿又换上了那一副略显和善的样子。
“是为了你自己？还是有一点点是为了小鹤？”
“当然是...”陈歌刻意地卖了一个关子，“反正祁小姐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凭鹤洗这一点，我都只会是祁家的合作伙伴。”
“那我很期待你给我的答复。”
祁白鹿今天的心情显然是不错，居然坐在那里，轻轻地哼唱起了她曾经主演的一部电影的主题曲。
而这个主题曲，也是她唱的。
陈歌撇撇嘴，原来被鹤洗吹到天上的祁白鹿也不是一个特别难对付的人吧。
另一边，祁诗行真的是有些劝不住鹤洗了，她很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距离祁白鹿和陈歌单独说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直觉告诉鹤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当陈歌推开书房门走出来的时候，鹤洗也打开了房门。
113 交换计划
于是鹤洗立刻第一时间冲上去拽住了陈歌，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眼见着没缺胳膊少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是吧，不是吧，小姨，我妈妈也不是什么魔头，你就这么担心你的心上人啊。”祁诗行促狭地说到，她只有一个时候会叫鹤洗小姨，那就是打趣她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听到祁诗行的话之后，鹤洗的脸立刻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再瞎说一句，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能怎么样啊。”祁白鹿的话突然从书房里幽幽地传了出来，只见鹤洗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最后缩成了一团。
就知道欺负我。
鹤洗一阵咬牙切齿，反倒是陈歌，在看到她这一副样子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你还真是...不可爱。”
“劳资哪里不可爱了？”鹤洗瞪大了双眼，她不敢和祁白鹿顶嘴，不敢招惹祁诗行，不代表她没办法收拾陈歌。
这小子该不会是听到小诗行一句话就开始想入非非了吧。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他这个念头掐灭，老娘可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追到手的。
鹤洗打定了注意，抬头正准备教训教训陈歌，没想到刚一抬起头，就发现陈歌的脸在自己的眼前不断地放大，再放大。
明显是逼近自己的架势。
吓得她连忙往后躲了十厘米，同时用手推开了陈歌：“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要做什么？”
“你说我想要做什么？”陈歌笑眯眯地问道，以他现在这个表情，这个姿势，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个距离，很难不让鹤洗联想到点儿什么。
霎时间，她的脸就如同西红柿一般，迅速涨起潮红来，比之前更甚。
之前鹤洗还只是因为祁诗行的一句调侃而面红耳赤，而现在，她面对的可是陈歌实打实的诱惑。
没错，就是诱惑。
以陈歌这张脸，再加上他陈氏集团少东家的背景，相信没有多少姑娘是不会为此心动的。
鹤洗虽然不是那么没有眼界的人，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陈歌确实很优秀，而且还是那种很难被赶超的优秀，就好像他之前曾经经历过很多事一般。
事实上，鹤洗猜的还真准。
两世为人的陈歌身上天然携带有他前世的魅力，那是属于成年男人的魅力，不是鹤洗这种自以为成熟的小姑娘可以抵挡得了的。
“怎么了？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吧。”陈歌微微一笑，鹤洗害羞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不知道...
“够了。”祁白鹿淡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她放在可是一直在留意陈歌和鹤洗这边的事，也就是说，刚刚陈歌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
陈歌倒也没有什么尴尬之色，就只是朝着鹤洗使了个眼色，然后很快地消失在了祁家。
直到现在，鹤洗都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那种兴奋当中回过神来。
真是的，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嘛？
鹤洗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略带不满地轻声哼道。
一旁的祁诗行适时插了一句话进来：“我说鹤姐姐，你真的没有觉得你对陈歌和对别的男人不一样嘛？”
“嗯？有吗？”鹤洗反问了一句。
“很有。”祁诗行无比笃定地回答道。
“你是不是以为有姐姐罩着你，我就没有办法阻止你的胡言乱语了。”眼见着祁诗行越来越八卦，鹤洗终于是拿出了些长辈的威严，面无表情地教育着祁诗行。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管，一边玩去。”说着，她还对着祁诗行摆了摆手，一副嫌弃至极的样子。
“切。”祁诗行撅了撅嘴，不说就不说嘛，反正我手里已经有你的把柄了，不怕你到时候不乖乖听话。
祁诗行在心里暗笑着，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鹤洗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也想要冲着门外走去，结果却被祁白鹿叫住了：“小鹤，你等一下。”
说完这句话，祁白鹿就从书房把门完全推开走了出来，她一直走到沙发上做好：“你还得帮我去办几件事。”
“什么事姐姐？”每当祁白鹿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鹤洗都不敢怠慢，因为这代表着祁白鹿交代自己的事情万分重要。
“既然陈歌都已经答应了帮咱们，咱们也不好一直藏着掖着，那样未免太没有风度了一些。”祁白鹿淡淡地说道。
“你去和陈歌交接一下吧，让他放手施为，这里有我照看着，保证出不了问题。”
很快鹤洗就带着祁白鹿的话追上了陈歌。
祁白鹿所说的“照看着”还有让陈歌“放手施为”，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让陈歌执行自己的计划，不必有任何顾忌。
要知道祁白鹿可一向是把祁诗行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如今居然愿意退让这一步，足以见得她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相反，她足够智慧，也足够冷静。
看来鹤洗还不够了解她的姐姐。
陈歌也没有和鹤洗再寒暄什么，就只是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然后径直离开了，鹤洗在他身后久久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咬着嘴唇。
祁诗行说的对，她确实是喜欢上陈歌了，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陈歌的出现，给予了她许多年都未曾拥有过的悸动。
鹤洗不是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只是以她的经验来看，先产生悸动的人，绝对都是那个先受伤的人。
她并不了解陈歌的内心，甚至也算不上了解陈歌这个人，虽然陈歌帮了她许多，她也和陈歌以朋友相称，但这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有可能再进一步。
她不清楚陈歌的内心，十分不清楚。
而陈歌，他不可能和鹤洗在想同一个问题，他想的是怎么找出那个对自己和鹤洗下手的人，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在搞清楚这些之前，他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正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陈歌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他没想到祁白鹿居然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不过好在祁白鹿最终是同意了他的计划，这也是他来这儿的最大收获，事实上，尽管他在鹤洗面前表现得成竹在胸，实际上他也不清楚祁白鹿具体是怎么想的。
全都是试探。
114 高端大气上档次
鹤洗的意思，陈歌当然是或多或少明白的，事实上，他对于这个真挚的女孩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好感。
只是...
她的背景实在是大得惊人，有祁白鹿的存在，只怕是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不过这也不是陈歌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好自己的路就可以了。
现在根基未稳，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先放一放，陈歌两世为人，已经见过了太多优秀的姑娘。
所以在感情这方面，他绝对不是一个小白，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过来人，相比之下鹤洗可就要稚嫩太多太多了。
事实上这也是祁白鹿为什么担心她的核心原因，如果陈歌有这么一个妹妹的话，他也一定会担心的。
现在和祁白鹿的交涉已经顺利结束，方才他要求祁白鹿做的事，就是在征询祁诗行本人的同意下，以化名的身份去向外公开这件事。
着重体现出洛南是怎么利用洛家的渠道以势压人的。
虽然从头到尾被压的都是洛南自己，但是公众却并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这幕后的保护伞是洛家。
而陈歌要做的就是把这扇保护伞给彻底掀开，让洛斌无论从什么方面都无路可走。
舆论上让他颜面扫地，事业上让他举步维艰。
陈歌已经派人去接触洛斌手底下几个亟待开工的作品了，已经初步取得了很不错的进展，那些人在看重利益的情况下，就都不考虑和洛斌是否产生违约的情况。
反正违约金都是陈歌来掏。
为了搞垮洛家，陈歌可谓是不遗余力，事实上放在陈氏眼里，这些付出都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陈歌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陌大走去。
他已经联系了岳池，正好让他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人在盯着自己或者说盯着鹤洗。
岳池稍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陈歌的意思，他当即表了态，表示绝对会把造谣生事的人给揪出来。
原来他是以为陈歌不愿意和鹤洗牵扯出什么事情来，陈歌闻言也就是笑笑，并不想开口解释。
岳池误会了也好，确实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和鹤洗的关系，那样的话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她都没有任何好处。
岳池领了任务就去布置了，关于他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陈歌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结果，他只在意岳池能不能把他想要的结果摆在自己面前。
回到寝室，今天是周末，所以大家都在寝室，没有人外出。
徐系舟打着排位赛，戴着耳机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歌已经回来了。
刘传还在拼那个手办，陈歌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手办他已经将近一周多的时间了，从复杂程度来看，应该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量，当然，也代表着高额的价格。
冯奕沙还是听着英语听力，他研究生方向一直都想报考一个英语专业的，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在为此努力着。
现在看来，整个寝室真正忙来忙去的，还是只有自己啊。
陈歌无奈地笑了笑，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他和自己的舍友们不一样，他的肩膀上，生来就带着沉甸甸的担子，一刻也不能放松。
最终还是刘传注意到了陈歌回来了，他放下手办的零件，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对着陈歌笑道：“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你，听说你连课都不上了？真不愧是我歌少啊。”
冯奕沙也关掉了英语听力：“鸽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微微一笑，作为一个聪明人，尤其还是双商都很高的那种，他自然明白自己包括刘传和徐系舟之间与陈歌的差距在什么地方。
徐系舟还在专注于排位赛，可是他摘掉了耳机，对着陈歌这边头也不回地喊道：“老鸽子最近在忙什么业务呢？有没有啥好事，让哥几个也高兴高兴啊。”
“当然。”陈歌神秘一笑，拿出手机给三个人每人转了一万块，三人收到转账的时候都是一怔。
“这是...咖啡厅的吗？”还是冯奕沙最先反应过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不怎么外出打工，也很少会赚到这么多钱。
刘传倒是相对淡定一点，可脸上的表情也是几经变化，他总是出去打零工赚手办钱，可是也没有一次能超过一千块。
这一下就是一万，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边徐系舟死亡的时候，抽空看了一下手机：“卧槽，一万？”
“这已经是我扣除了你们的欠款之后的数字了。”陈歌微微一笑，“怎么样，跟着陈少有肉吃吧。”
“不愧是我歌少啊，徐系舟由衷地赞叹道。这回我年度限定可不用愁咯，本来我还想节衣缩食一个月的，感谢歌少打赏！”他一抱拳，放开了鼠标，手底下很快又死了一次。
“靠！”
刘传收下了转账，他其实也有点怀疑这是不是陈歌还在忽悠他们，实际上就是陈歌自己的钱。
可陈歌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人们的疑虑：“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成小姐啊，这可是她今天刚刚给我发过来的，是和新的进货渠道签下订单的红利。”
“你和成小姐关系不错嘛。”冯奕沙“嘿嘿”一笑，“有没有兴趣帮哥几个也找找妹子啊。”
陈歌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在学院可比自己受欢迎多了，要是这句话是徐系舟或者是刘传说的，他还会相信，可从冯奕沙嘴里说出来，那是一点可信度都是没有的。
别看这家伙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实际上是一个搭讪的高手。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冯奕沙笑着锤了陈歌一拳，只见陈歌退后半步，轻松让了过去，然后对着三个人说道：“走吧，今天咱们去搞点儿好的吃。”
“我说舟子，你要是再不结束战斗，我们可就不管你了啊。”陈歌笑着说道。
“马上！”徐系舟怒喝一声，飞速地摘下了五杀，然后成功结束了游戏，他连游戏界面都还没来得及关闭，第一时间领了转账：“我们去哪消费啊。”
“就去响石吧，我看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我也有段时间没吃过了。”陈歌随意地说道。
就见三人都是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您可是有段时间没吃了，哥几个可从来没去过那么高端的馆子。”
115 对手
这几个损友可是一逮到机会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主，今天陈歌让他们大大地赚了一笔，所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请陈歌吃一顿饭的。
可谁想到陈歌一开口居然就是响石这个级别的。
响石是什么？
那是整个陌都都数一数二的高端餐饮品牌，米奇林星级饭店，据说里面的一道鹅肝都贵的吓人。
反正徐系舟他们几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那个地方消费的。
天知道一顿饭下来到底要多少钱？
如果今天真的让陈歌把他们拉了过去，假如他们坚持要付账，哪怕是AA制，估计都够他们肉疼一阵子的了。
更何况手上这一万块可还是新鲜出炉的，还没捂热乎能眼瞅着就要花出去了，任谁不会心疼呢？
陈歌还真就不会心疼。
区区一顿饭几千块也不过如此，只是他很少会这么奢侈，倒是这个身体的原主经常到响石这种级别的西餐厅吃饭。
他最喜欢的一道料理就是法式鹅肝，这种炮制过程充斥着残忍的美食，绝对是很多人的心头好，更是一众人眼中的西餐顶尖餐点。
法式鹅肝口感浓重，充分体现了鹅肝的诱惑，伴以营养丰富的黑菌、松茸及美味的蒜味奶油，是冬季的进补佳肴。
而响石的法式鹅肝恰恰是招牌料理之一，至于价格那也是相当的好看了。
仅仅一份，就需要396元，而且还只是一口的量，大概还不足三十克。
那么陈歌这一行四人，光是鹅肝就需要将近一千六百块。
一千六百块要是放在夜市里，那可真就是敞开肚皮吃，结果放在响石就只不过是一道前菜罢了。
“今天我请客。”陈歌微微一笑，然后抬手阻止了其他三人不满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今天这顿饭还真得我请不可。”
“为什么？”徐系舟，刘传和冯奕沙面面相觑，不知道陈歌到底在说什么。
“有很多原因。”陈歌伸出了一根手指，“其一，今天我完成了一件大事，甚至可以说我拿到了一个我期待已久的东西，其二，那就是响石的料理，你们真的承受不来，假如你们希望一顿饭吃掉小一万的话，我可不阻止你们大把大把地挥霍，其三...”
说到这里，陈歌故意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谁说就咱们几个吃饭啊。”
“那还有谁？”徐系舟瞪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一般，“你不会是想把鹤洗叫过来吧？那哥几个可真就不行了。”
“不。”陈歌微微摇了摇头。
他确实是要请人吃饭的，叫上自己的室友更多的也更像是充当一层掩护。
他邀请成采菱过来。
前段时间，成采菱告诉他孟熵那边已经有些坐不住了，陌都这边迟迟都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预期效果，假如有可能的话，他甚至会亲自来陌都主持大局。
以前之所以不来，就是因为忌惮像陈氏的这种庞然大物。
一旦陈氏不接受他，那么孟熵无疑也是进不来陌都的。
所以成采菱就有些慌了，现在传出了孟熵不顾身份都要亲自来陌都的消息，她不免就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孟熵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了？
不，可以说孟熵原本就没信任过自己。
想到这里，成采菱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就写满了失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也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与其说之前和陈歌说好了要反抗孟熵，不如说她是因为有距离阻挡，这才得以松下一口气来缓上一缓。
可如今孟熵要是亲自降临，她可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歌在电话里安慰了她许久都无果，这才想着今天把她叫出了，让她不再那么紧张。
至于孟熵，他还真就不怎么放在眼里，如果说这是在北城，那么孟熵就是足以和陈氏匹敌的实力。
可现在孟熵居然想放弃自己的优势，提前一步来陌都，那不好意思，陌都依旧是陈氏的天下。
陈歌根本用不着顾忌什么。
孟熵可能在陌都有一些势力发展，但也是远远都比不上陈氏的。
更何况，在得知了有孟熵这一号人的存在时，陈歌早就吩咐下去，去查一查孟熵在陌都究竟都插了多少根钉子。
这里是陌都，是他的地盘，还轮不到孟熵来作威作福。
其实孟熵之所以想来陌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放在陌都的势力被陈歌连根拔起了一部分。
虽然不是全部，可这么快就被察觉到，孟熵还是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要知道他为了在陌都埋钉子，可是着实下了不少的功夫，可尽管如此，还是这么轻松地就被本土势力拔掉了许多。
要是说心疼倒也不是很心疼，因为孟熵埋钉子的用意就是在陌都培植一批马前卒，而他自认为自己的动作还是相当隐蔽的，怎么会？
就比如说那一家和娱乐圈八竿子都打不到的明珠酒店，孟熵原本是打算把明珠酒店当成他在陌都势力的第一步棋的。
因为酒店这东西，一向可以掌握很多情报。
所以孟熵投入了很大的成本，竭尽全力地打造明珠酒店，让它在陌都都独树一帜。
俗话说树大招风，可孟熵想利用的恰恰就是相反的心里，玩一把灯下黑。
本来他这一波灯下黑是挺成功的，很多本土大佬都没能看出来这一步棋，可陈歌不一样，他在前世可是有过类似的经历的。这让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明珠酒店。
明珠酒店明面上是由一个海外归来的华侨，在陌都建的一家大型综合场所，原本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至少在明里根本看不出来。
可是陈歌着重调查了明珠酒店的产业流动链，这些流动链经过了无数次转折，有很多都直接指向了位于北城的孟熵的集团。
陈歌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是特别的意外。
只是孟熵对于北城的控制确实是很好，再深入的信息，他也查不到了。
孟熵确实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因为就连陈氏，也只是陌都几个大势力的一角罢了，并不能完全掌握陌都的方方面面。
因为陌都实在是太大了，虽然陈氏基本上可以算是最大的势力，可还是有所不同的。
116 响石
成采菱并不是一个难伺候的主，虽然她有时候看起来如此，但事实上，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是极为平易近人的。
就比如说她在接到陈歌的电话的时候，虽然很吃惊，但还是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答应了下来。
这温柔的语气，让徐系舟他们三个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浮想联翩了起来。
“我说老鸽子，你什么时候和成小姐走到这个地步了？”刘传打趣着说道。
另一边徐系舟也搂住了他的脖子，语气不善地说道：“好啊老鸽子，你这边勾搭着鹤洗小姐姐，那边还和成小姐不清不楚的...”
“我走到什么地步了？我又怎么和成采菱不清不楚了？”陈歌未免有些哭笑不得，这莫须有的罪名，安的可着实是有点儿大啊。
要说自己和鹤洗，那确实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自己和成采菱之间可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啊。
他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非得要加一个定义的话，还是用合作伙伴来形容他们更合适一些。
可徐系舟他们可不管这个：“既然你都左拥右抱了，那这顿饭，还真得你请不可了，我们可不想在成小姐的面前拂了你的面子。”
陈歌也知道刚刚无非是他们几个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也就顺着下了。
响石是陌都最出名的星级西餐厅之一，他的幕后老板，是华夏的餐饮业大亨，田舒云。
这个田舒云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等，事实上，能把生意做到全国范围的，又有几个回事寻常人等呢？
田舒云和陈耀不一样，并不是白手起家，在他年轻的时候，继承了无儿无女的师傅的百万产业，然后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一步一步地把响石经营成整个华夏西餐的龙头品牌。
而且最重要的是，田舒云，和陈耀是好朋友。
这也是陈歌为什么总能去响石蹭饭的原因。
一般的西餐厅大多有看人下菜碟的眼力，要是不懂西餐的人去了，就比如说陈歌室友这哥几个，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花一笔昂贵的价格，然后买到一些残次品。
要知道同样是牛排，不同的位置可都有着不同的价码，有的上下甚至要浮动几千块之多。
当然，响石肯定和那些偷梁换柱偷工减料的西餐厅不一样，但是他们也往往会给尊贵的客人，奉上他们的隐藏菜单。
这个隐藏菜单，可不是仅仅有钱两个字才能吃上的，能吃到这个隐藏菜单的人，那都是和田舒云有交情的家族。
陈歌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他总是来蹭饭，一次两次的陈耀也就当做没看见，但是次数多了，饶是陈耀和田舒云的交情，也不能让他继续白吃白喝下去。
所以田舒云就给了陈歌一张响石的白金贵族卡，陈耀往卡里六折存了五百万，供他在响石消费。
徐系舟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些故事的。
他们以为陈歌每次消费，都是原价购买。
这个原价那可都是些天文数字。
只见陈歌掏出了那张响石的白金卡，在几个人面前轻轻晃了晃。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这几个兄弟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他主动替他们解决了疑惑。
冯奕沙仅仅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陈歌拿出来的是什么，也就微微一笑，主动说道：“那我们先去定个位置？”
“不需要。”陈歌轻轻摇了摇头，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要老样子，大概半个小时之后。”
只听见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了一个充斥着尊敬的声音：“好的小陈总。”
“原来我们歌少在响石也有特权啊。”刘传开了个玩笑。
“实不相瞒，响石的董事长，是我爸的朋友。”陈歌这句话绝对没有任何想要装比的意思，可他都用不着有这个意思，因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足够欠揍了。
徐系舟撇撇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陈歌就是陈歌，和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人家挥挥手就能掏出来响石的会员卡，还能一个电话，就在千金难求一席的响石订到一个位置。
更别说还有“老样子”的菜单。
陈歌很快就带三人走进了响石，刚一进门，就被左右的迎宾女郎簇拥着走了进来，能进入响石就餐的人非富即贵，所以那些迎宾女郎的脸上都带着十二分的笑意。
尽管徐系舟他们几个一看就是完全没来过这种地方的，而且身上的衣着也不像什么有钱人。
但是他们可是小陈总带来的，小陈总具体是什么人他们并不清楚，但是他们清楚的是小陈总是能被董事长叫上一声“侄子”的。
那还了得？
先不说响石的迎宾女郎的业务水平本身就摆在那里，更何况，这种情况她们就只能去尽最大的努力，争取给陈歌留下更好的印象。
徐系舟他们几乎是在注目礼之下走进响石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一时间就未免有些拘谨。
陈歌面色如常，就仿佛没有一丝波澜一般，事实上，他确实也不需要有什么波澜。
他没有因为自己出身不凡就去鄙视什么人，也没有因为自己是顶级的消费者就故意去消费什么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舍友们和那些迎宾女郎都在想些什么。
在努力把舍友们拉向更高的层面和眼界的同时，他并不希望委屈任何人。
响石里，他预定的位置是响石是个高级套间之一，其实更好的套间他也有能力预定，只不过为了避嫌，陈歌从来都不使用响石最豪华的帝王套。
因为那很可能会给陈耀和田舒云带来不便。
安排徐系舟几个人入座之后，陈歌就对着侍应生招了招手，先点了一些前菜，因为成采菱还没有来，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们饿着肚子。
当然，就只是些开胃的前菜而已，真正重量级的还等在后面。
徐系舟，刘传和冯奕沙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没有动眼前的开胃菜，因为他们很清楚，陈歌既然找成采菱来，那肯定不是寻常地吃一顿便饭那样简单。
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们好歹也得等到成采菱来。
陈歌笑了笑，见他们都不动，便自己先叉起沙拉放进嘴里，接着就把目光投向了在座的几位。
117 互帮互助
看着陈歌是真没把成采菱当外人，徐系舟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也都纷纷对着桌子上的前菜下手了。
他们等了很久，也确实是饿了，虽然眼前这些沙拉鸡尾酒鱼子酱什么的不一定能符合他们的口味，但是软妹币的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徐系舟皱着眉头咀嚼着嘴里的一块牛油果塔塔，说不上了是什么表情。
“怎么了老徐，是受不了这个味道吗？”刘传呵呵一笑，他也不怎么消受得了牛油果的味道，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反正就不是寻常喜欢的滋味。
“受得了。”徐系舟嘴里嚼着东西，吐字不清地说着。
再怎么说，这一份也是小一百块钱，即便是只有一口，那也得慢慢品尝，虽然并不符合他的口味，但是怎么着，也算是尝了鲜。
冯奕沙倒是很淡然，面前的牛油果塔塔已经被他解决掉了，和徐系舟刘传不一样的是，他比较喜欢这个味道。
“沙子你以前吃过牛油果吧，我记得之前看到你桌子上摆着几个来着。”徐系舟急忙喝了一口鸡尾酒，才将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去。
冯奕沙慢条斯理地吃着小碟里的芦笋春卷，说道：“对啊，之前咱们班那个刘飞雪给我送过一盒。”
“靠！”徐系舟当时就觉得自己这句话还不如不问。
刘飞雪是谁？那是他们院的院花啊，这么一个正点的妞，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上了冯奕沙，最近正在疯狂地追求他。
可冯奕沙总是不咸不淡地，搞得不仅刘飞雪很着急，那些喜欢刘飞雪的人也都看不下去了。
但冯奕沙依旧是我行我素。
刘飞雪的家境是很好的，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冯奕沙送东西，今天是巧克力，明天就是高端水果大多数时候，冯奕沙都不会收的。
唯一一次例外，也就是徐系舟看到的那一盒精装牛油果，还是陈歌不明所以接过来的，他哪知道冯奕沙和刘飞雪那档子事。
因为这件事，冯奕沙也给陈歌埋怨了一顿，可陈歌也是一脸的无辜，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为这是个好事，没想到好心却办了坏事。
因为陈歌的无心之失，刘飞雪就以为冯奕沙松了口风，于是乎这几天都攻势愈加强烈。
冯奕沙没办法，原本去图书馆的他，也就只能缩在寝室里学习。他可不敢去图书馆，生怕被刘飞雪给逮个正着。
牛油果冯奕沙当然还是吃掉了，因为中间还有这个缘故，所以当冯奕沙说要给众人分的时候，他们都是很自觉地拒绝了。
那可是人家妹子的一片心意。
所以那几天，冯奕沙的餐后甜点就是牛油果。
他居然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
至于后面的事，徐系舟他们几个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有刚才那么一问。
刘传眼观鼻鼻观心，倒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安心地品尝起了面前其他的前菜，不得不说，小陈总的专属菜单确实牛哔，光是前菜，就有沙拉，牛油果塔塔，芦笋春卷，鱼子酱和鸡尾酒五样，单单是这五样，就已经大五百块了。
这是刘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花销。
但是现在跟着陈歌，他体验到了，他是从心底里把陈歌当成了兄弟。
他知道陈歌一直以来都在照顾他们，用自己的方式。
尽管有些时候，他们可能会觉得有些难堪，可陈歌到底有没有故意羞辱他们的意思，他们一清二楚面前的这个菜单，还是陈歌刻意削减过的，原本田舒云给他安排的可不止这些。
但是陈歌主动减少了，他要的只是适可而止，点到即止，一个前菜而已，实在是没必要太过于铺张浪费。
要知道，响石的主厨是田舒云花大价钱从国外请回来的星级厨师。
在响石，最高端的料理从来都是主厨自己决定要做什么，顾客只有等待的份儿。
但陈歌却有选择的权利。
陈歌也只是笑笑，看着他们笑骂并不参与进去。
刘飞雪和冯奕沙能不能成，他还是挺期待的，他私底下也调查过那个刘飞雪，人不坏，是个好丫头。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不阻止。
当然了，这些话是不能和他们讲的。
要是知道陈歌会调查人们身边的人的底细，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陈歌倒也是为了他们好罢了。
过了没多久，成采菱终于是推开包间的门，到场了。
她来的时候，徐系舟他们几个前菜已经吃完了，侍应生也已经把餐盘都收走了，所以一切看起来就和他们一直在这儿等着她一样。
见状，成采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你们一直等着了，抱歉抱歉。”
徐系舟心虚地看了一眼陈歌，陈歌微笑着，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
原来这家伙居然都是算好了吗？
赶在成采菱到之前就能解决掉前菜？
好家伙，心思够深的啊。
心里这样想着，徐系舟嘴里却和成采菱打着招呼。
“成老师，好久不见啊。”
“什么老师。”成采菱坐了下去，“我也就是到陌大讲了一场而已，借了老师的光，你们还是喊我名字就好。”
成采菱虽然这么说了，但徐系舟也不能真的就叫她的名字。
于是他只好换了一个说法，叫道：“成小姐？这样称呼您可以吧。”
“成小姐今天能来，我们也是借了鸽...借了陈歌的光。”徐系舟差点儿一个嘴瓢，把平时吐槽打趣的名字给顺嘴说了出来。
“哪里哪里。”成采菱笑了笑，“今天我也是有事情想要找你们的。”
成采菱居然有事情找他们？
这让徐系舟，刘传还有冯奕沙颇感意外。
她会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吗？
真说不好。
“成小姐您说。”徐系舟俨然是成为了刘传和冯奕沙的代言人，他们没有徐系舟那么好的应对力，也就只好由他去交涉了。
“是这样，我的咖啡馆最近缺了人手，有些周转不过来，不知道你们能不能...”
陈歌其实是隐约猜到了成采菱的意思的。
由于孟熵间接地相当于断了成采菱的渠道，所以说成采菱最近的生意很不景气。
而且随着陌大周边咖啡馆新兴，她也有了很多的竞争对手，而那些竞争对手，见她生意好，不惜大价钱撬走了她的部分员工。
118 解决了难题
原来所有的渠道，都是有孟熵保驾护航的，从头到尾都是打点好的，所以不需要成采菱去专门地操心什么，她只要简简单单地做个甜点，然后源源不断地将打探到的消息传给孟熵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随着孟熵的不在信任，有相当多的渠道几乎是一夜之间断裂。
原本成采菱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下去，无非就是自己多亲力亲为一些，也就没找陈歌商量。
她也不希望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去麻烦陈歌，要知道，人情那都是一笔一笔的存款，每消费一次，存款就要缩减一次。
如果想要保持存款一直都是充裕的状态，那么就要尽可能地少去打扰。
成采菱深谙此道，所以她即便是自己苦苦支撑，也不会去告诉陈歌这件事。
只不过这些情况，陈歌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对成采菱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放心的。
毕竟她和自己现在很多方面都有牵连，而且自己还把自己兄弟也拴在了她的战车上。
他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
但是有一点，他也不会去主动帮助成采菱，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一次两次地示好，那是为了投资，而投资到一定程度，这笔投资是否能进行到底可就不是陈歌能决定的了。
那取决于另一方愿不愿意降低一些身段。
更何况，成采菱本来也不是什么身段放的特别高的人，所以陈歌已经认定了，只要过了一段时间，成采菱就一定会主动向自己求助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时间段也持续得太久了些。
成采菱骨子里是一个要强的人。
即便是寄人篱下，她也从来都没有过委曲求全的心思，虽说她在孟熵手底下确确实实受了不少委屈。
但那都是建立在她心甘情愿的基础上。
心甘情愿的，那能叫做委曲求全么？
很显然不能。
那么现在，她暂居陈歌篱下，也是不能轻易地就对陈歌感恩戴德，什么事都指望着他的。
陈歌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就对这个小女人多了几分佩服。
明明她就没有这么坚强，明明她怕孟熵怕得要死，可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因为她不想轻易地就被别人给看了笑话。
“小陈总？”
成采菱抬眼看了陈歌一眼，陈歌一愣，方才回道。
“怎么了？”
“我方才说，有事情需要麻烦你们，确实是真的。”她苦笑着，“您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么？”
“好啊老鸽子，看着成小姐受罪，你好像还乐在其中的样子。”徐系舟第一个打抱不平了起来。
他和成采菱不一样，一是他就是一个直来直去，喜欢开玩笑的性子，而是，徐系舟他们三个和陈歌确实已经是相当熟悉了。
无伤大雅的玩笑实在是没什么。
可这句话在成采菱听起来就不大一样了，只见她也收起了很早之前，徐系舟他们记忆力神采飞扬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未免显得有些阴郁。
“言重了，是我不想让小陈总帮我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成采菱如今也心甘情愿地管陈歌叫起了“小陈总来”。
看来，孟熵之于她来讲，果真是一个逃不开的梦魇。
陈歌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果然还是自己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么？
成采菱原来是一个多么明亮的人啊，结果现在，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陈歌看起来虽然说不上心痛，却也称得上是痛心了。他不是一个旁观者，甚至在这一切里面，他才是最后操盘的那个人。
成采菱很显然就是他一手缔造的结果。
“成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还是冯奕沙开口了，他看得出来，今天成采菱的笑容是有些勉强的。
也就是说，她心里的事是很难讲的出口的。
“我现在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咖啡厅也马上面临倒闭。”成采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徐系舟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也就不知道孟熵的事，以及成采菱在这里面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位置。
他们只知道成采菱的咖啡厅要关门大吉了，于是就以为成采菱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在发愁。
于是徐系舟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慷慨激昂地说道：“成小姐是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啊，虽然我不会做甜点也不会泡咖啡，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最主要的是，我便宜啊成小姐。”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活跃气氛的存在。
像是徐系舟这种，就是这样的人。
成采菱听到徐系舟的一番话，也未免笑了起来，陈歌也是哑然失笑，他这个兄弟，还是这么没有正形。
不过这样一来，也很好地解开了成采菱难以说出口的心结，她明显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般愁云惨淡了。
“你说的是真的？”成采菱笑道。
徐系舟拍了拍胸脯，打了个包票，还怂恿着一旁的刘传和冯奕沙，和自己一起。
可刘传和冯奕沙不想被他就这么绕进去。
尤其是冯奕沙，他可是有自己的追求的，尤其是不可能把时间都花费在成采菱的咖啡厅上。
不过刘传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每个月因为买手办，所以额外的开销一直都很大。
“我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成小姐，我可能不想老徐那么能干了，我啥也不会啊。”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陈歌看着他们几个的互动，心里是一阵无奈地摇头。
他们几个，到底什么时候能真正地成长呢？。
冯奕沙拿起鸡尾酒喝了两口，没有那么快地开口，反而是思忖了片刻过后，给了成采菱一个承诺。
“成小姐，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很明显是不能一直留在店里面的，但是...”
在徐系舟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冯奕沙还是送了口。
“我还是原因周末的时候去帮帮忙的，因为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有限，所以我这就属于公益劳动了吧。”
成采菱显然是没想到这三个人都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这个请求看起来不是很合理。
但这确确实实也是成采菱想给自己找的一个，可以稍微宽慰自己一下的地方。
现在，在陈歌的帮助下，她终于是可以稍微缓上一口气了。
想到这里，她眼神略带感激地看向了陈歌。
陈歌依旧是方才的样子，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119 成采菱的感谢
成采菱知道陈歌很可能都不会在意对自己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帮扶。
因为在陈歌看来，他其实并没有付出什么，就轻轻松松地帮成采菱解决了现阶段所遇到的一大难题。
其实徐系舟他们几个会这么主动，完全是因为刚刚才拿了成采菱一万块的红利，如果这个时候要是不去帮帮忙的话，于情于理那都是说不过去的。
陈歌却很清楚，为了给徐系舟他们三个发这些红利，成采菱可是又想了些法子的。
因为这段日子，孟熵基本上相当于撤资，而成采菱在刚刚认识陈歌的时候，刚刚更换了进货渠道，还有店内的一些装修和销售渠道都进行了规模不小的升级。
这也导致了，孟熵这么一断，成采菱甚至是没有钱给侍应生们发工资，这也直接导致了那些侍应生被周围的几家早就眼红成采菱的咖啡厅的竞争对手给挖了过去。
现在的成采菱，就连给徐系舟他们几个发红利都有点困难。
这些钱，还是她从合作伙伴的渠道暂时拿到的，她没有第一时间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是为了履行承诺，把这些钱给了陈歌，让陈歌转交给他的室友们。
当时陈歌拿到这笔钱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他也知道成采菱的情况，只不过就是没有在明面上说破而已，而成采菱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至少如果陈歌不知道内情的话，也是看不出来的。
陈歌确实是把自己的那一部分给收了回去，这一点他并没有骗徐系舟他们几个，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去帮助他们三个。
只有一味的给予是不行的。
不过陈歌倒是把自己的那些钱又给了成采菱，她也没有再加钱，只是告诉成采菱说他暂时不需要这笔钱，让她再回去将利益最大化。
成采菱也是隐约明白了陈歌的意思，要不然，她后来也不会主动联系陈歌，说明自己的情况。
很快，正菜也都纷纷上了桌。
响石一贯的传统，都是以牛排作为招牌，这是无论开在哪个位置都不会变的，但是陈歌偏偏就不喜欢吃牛排，他每一次来响石，菜单里实际上都不会有牛排的存在的。
但是这一次，考虑到还有成采菱和徐系舟他们，他还是吩咐了下去，加上了牛排。
陈歌选择的是T骨牛排，这种牛排在骨头的两侧，肉量分布是不均匀的，量稍多的是肉眼，量稍少的就是菲力，一块牛排能吃到两种口味，这也是陈歌在吃牛排的时候会选择的位置。
响石一般采用的都不是日式和牛，而是选择了更远一些的澳洲安格斯牛，M9以上的顶级牛肉。
而能上到陈歌桌子上来的，无疑是顶级中的顶级，M12。
当然，陈歌自己也是不觉得有什么具体的差别的，他也不是美食鉴赏家，对牛排的品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
如果有选择的话，陈歌甚至会选择那种十几块钱一片的街头牛排，而不是响石这种所谓的顶级料理。
有时候，在越顶级的地方，吃越顶级的东西，都没有在一个苍蝇馆子吃小炒舒适。
至少陈歌不是那种刻意追求高档享受的人。
牛排端了上来，徐系舟他们几个怎么说也是跟着陈歌混的，好歹也是吃过几次牛排的。
但是眼见着面前的牛排品质如此之高，不用想他们也明白这些牛排的价值。
登时就有些肃然起敬的感觉，因为这每一口，可都是软妹币在熊熊燃烧啊。
成采菱那边倒是淡定自如。
她可是跟着孟熵的人，孟熵那种高高在上的主，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保持很高的排面的。
牛排这种东西，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陈歌相信就算是M12的顶级澳洲安格斯牛，在孟熵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简单来说，就是见过太多了。
稀奇也不稀奇了。
而且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值得稀奇的东西，反正能用钱搞定的东西，肯定都算不上稀奇。
眼见着众人都已经吃上了，陈歌也是不慌不忙地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微微皱着眉头。
他是真的不喜欢牛排。
这也不是什么富贵病，就是完全个人的喜恶而已。
响石专门派来为他们服务的侍应生眼见着陈歌是不喜欢牛排，便主动走上前去，询问陈歌是否需要更换。
陈歌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自己这已经开始吃上了，如果这个时候撤走了，除了丢进垃圾桶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下场了。
所以陈歌拒绝了他。
那名侍应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依旧是回到了原地，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自己家的老板可是着重要求了，一旦陈歌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点了什么，都要服务到位。
虽然响石里面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陈歌的来头，但是即便是不知道，也是听到了田舒云的话的。
老板的话，肯定是不能有一丁点违背的。
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成采菱在饭后很快就和徐系舟他们几个敲定了一份短期的合同。
这份合同极为丰厚，只不过是得等到成采菱的店撑过这阵子以后，才能完全生效。
本来陈歌是想由自己先行支付的，但是他看到了成采菱眼里的坚定，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徐系舟他们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那么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到这这个地步，陈歌也就不好再留成采菱了，今天自己请她吃饭，还给她解决了目前来说一个大难题，就很能证明他的诚意了。
也就是说，关于孟熵的事，她暂时还不需要太担心。
因为有陈歌照应着呢。
成采菱对陈歌使了一个眼色，陈歌会意，他让徐系舟三个人先行离去。
于是徐系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领着刘传和冯奕沙就先回去了。
陈歌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街边的成采菱，发出了邀请：“要走走么？”
“也好。”成采菱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梳理好，微微一笑。
两个人就并肩走在路边，现在天色将晚，夜里的陌都是别有一番风采的。
“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漂亮。”成采菱由衷地称赞道。
“还没有到最漂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