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有钱人的快乐也可以这么朴实无华
姚光明破天荒地让出了讲台主讲人的位置，选择落座在第一排听课。
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稀罕事。
成采菱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极负盛名的姚教授信任至此，不仅陈歌很好奇，恐怕在座没有人不好奇。
“我觉得大概可以再进行一个小小的自我介绍。”成采菱尊敬地看了姚光明一眼，得到了后者一个微笑的许可。
“我叫成采菱，成功的成，时唱一声新水调，谩人道是采菱歌的采菱——嗷，我希望你们还没有把这首诗都忘光...”
教室里传来一阵轻松的笑声。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老师，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甚至没有站在讲台上讲过一节课，所以大家都是第一次，多多包涵咯。”
不得不说，成采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心旷神怡进而产生向往。
陈歌挑眉，凝视着成采菱那张精致的脸。
既然她不是陌大的助理教师或者是代课教师之类的，那么姚光明为什么要让她来上一堂课？
“你们这节课名字叫做华夏经典广告案例赏析，所以姚教授特地把我叫来，把我一些不成熟的，仅供参考的经历分享给大家。”
这句话听起来就是谦虚。
陈歌虽然没有特意去记咖啡厅灯牌上的一堆外文字母，也很清楚那是一家在全国范围内都连锁的店铺。
陌都这家是总店，后缀号码是001，也就是说这家咖啡厅的分店，起码有上百家。
而作为这样一个连锁产业的女主人，她所说的“不成熟的”“仅供参考”的经历，只怕是无比珍贵的经验之谈。
在这个世界新闻系和广告专业还没有彻底分开，新闻学生也会学习广告的相关知识，或者作为课外了解，或者作为未来发展的方向都可以。
姚光明的这堂课是跨专业公开课，徐系舟他们三个也久闻姚教授的大名，因此特地来蹭课。
虽说第一节课就在姚光明的提问中出了丑。
“广告是什么？普通意义上来讲，首先是广，其次是告。但实际上告是远远比广要重要的多的，你向十个人普及一个品牌，不如让一个人牢牢记住这个品牌的特色。”
“你们可能看过这句诗。”
成采菱按了一下PPT，上面出现了一句妇孺皆知的名句。
但愿人长久。
“但如果是这样呢？”成采菱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屏幕上的文字排列出现了些许变化。
但愿人...
长...
久...
底下几乎全部的学生嘴角都勾勒出一个会意的笑来。
“至于这个经典广告出自哪个品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相信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陈歌觉得成采菱的教学方式有可能会触怒身为保守派的姚光明，可当他去看姚光明的脸色时，却惊讶地发现姚光明不仅没生气，甚至还在赞许地点着头。
“看来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涩批了。”徐系舟怼了陈歌一下，“我看姚教授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冯奕沙毫不客气地捶了他一拳头。
陈歌咧咧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举出某知名运动防护品牌的广告文案之后，成采菱也将自己家的广告词搬上了大屏幕。
虽然在一开始，成采菱直言自己并没有讲课教授的经历，但是从她的临场反应来看，陈歌根本看不出来哪怕一点儿类似于怯场或者是发挥失常的地方。
她表现得太完美了。
以至于这节往常不会有如此之多认真听讲的公开课，学生们聚精会神地跟随着成采菱的脚步前进着。
这样的精彩，让陈歌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他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也许是错觉，也许...成采菱真的和一些事情有关。
成。
成飞扬也姓成。
那么简单而大胆地猜想一下，成采菱会是成飞扬口中的那个小姑姑吗？
“如果这课天天都是成老师上，我觉得我会爱死这门课的。”徐系舟在寝室的聊天群里发了这样一句话。
刘传在下面发了一个黑人问号脸。
冯奕沙发了一个同上。
“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想看美女的话，那你可以天天见到她，用不着在教室里。”陈歌并没有接他们的话茬，而是直接点出了成采菱的身份。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徐系舟看到那句话之后虎躯一震。
“真的假的？在哪啊？”
这句话是刘传发的，对成采菱感兴趣的可不止徐系舟一个。
“咱们学校旁边的LaSoleil咖啡厅，她是那的老板娘。”
“卧槽，我怎么不知道？”徐系舟一声没收住，差点儿口吐芬芳。
“你也不去喝咖啡啊。”冯奕沙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咱们寝，额不咱们班，估计也只有鸽子会去吧。”
“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建议，去那点一份和果子拼盘，成老师就会格外照顾你们。”
陈歌嘿嘿一笑。
“亲测有效。”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真有人捧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吧？你不是都有鹤洗了吗老鸽子。”徐系舟的发言一如既往的无边无际不靠谱。
“老徐你醒醒，鸽子都说了是老板娘。”刘传一下子戳破了徐系舟的想入非非。
“老板娘怎么了？足球还有守门员呢，球还不是照样进吗？”
“别光喝酒，吃点儿菜。”冯奕沙最近似乎对这个系列的表情包格外钟爱。
放下手机，陈歌没有再理会室友们的大型YY现场。
成采菱拥有着这么好的口才、教学能力和长远目光，还有着不输于任何高级糕点师的炉火纯青的技术，诸多才能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让陈歌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感觉。
陈歌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感觉到成采菱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逗留。
自己确实是向她许诺要投资咖啡厅，但她也不至于追到学校来吧。
而且她是怎么知道他的班级的？更是凑巧和姚教授认识？
这么多巧合叠加在一起，估计就算不得是巧合了。
陈歌有种直觉，成采菱的主意，从一开始就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走进LaSoleil喝咖啡，但是想来想去，他都只记起了自己是在街边接过了一张传单纸。
然后被上面的买一赠一给吸引进来了。
对，有钱人的快乐也可以这么朴实无华。
061 小姑姑
“成老师，下次有空再来哈！”
“就是啊老师，我们都喜欢听您讲课。”
距离下课铃响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成采菱也及时结束了课程教学，但她还是被一群学生团团围住，当然，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男同学。
此时此刻，他们正一边围着成采菱扯皮唠嗑聊些有的没的，一边斜着眼去看姚光明的脸色有没有变黑。
可姚光明很显然对成采菱是一百个满意，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学生们语气里对他这个老头子的嫌弃。
徐系舟本来也有心去凑个热闹，结果却被刘传和冯奕沙哥俩个生拉硬拽给拎了出去。
用刘传的话来说，就是徐系舟丢的起这个人，他们可丢不起。
陈歌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因为他注意到了成采菱的眼神，那明显是有话想对他说。
说来也奇怪，像是姚光明这样的老教授，居然能教出成采菱这样思维开放，活灵活现的学生，也算是某种层面上的奇迹吧。
“好了好了小王八蛋们，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没看到人家还要用教室吗？都赶紧麻溜滚蛋！”
眼见着教室外等待进教室的学生越来越多，姚光明终于发话解放了成采菱。
男同学们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室，陈歌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他之后就是姚光明和成采菱。
“采菱啊，今天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师母说我还不能多说话，我也不至于麻烦你跑这一趟，本身就不符合学院的规定...”
姚光明有些抱歉地说道。
“老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能来找我是我的荣幸，作为您的学生，这是我应该承担的义务和责任。”成采菱的话滴水不漏，她给了姚光明一个轻松的，又不失礼节的拥抱。
“那姚老师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去吧去吧。”姚光明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转头，猛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
“诶，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是那个那个那个谁来着？”
一时半会姚光明没反应过来陈歌的名字，摸着头，绞尽脑汁地回想着。
“陈歌，老师，我是陈歌，我找成老师有点儿事。”陈歌笑着回答。
结果刚听见这句话，姚光明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审视的目光，从头到尾把陈歌打量个遍。
“你找成老师能有什么事？”
“是...”
还没等陈歌说话，成采菱便接过话茬：“老师，是我有些事要麻烦一下陈歌同学，您放心吧没什么要紧的事，您的身体要紧，赶快去休息休息。”
既然成采菱都开了口，姚光明不疑有他，依言离去，只是在走之前给了陈歌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陈歌：？？？
他招谁惹谁了他？
“那我们借一步说话？陈歌同学？”成采菱轻咳一声，因为这是在学校，所以她也没管陈歌叫小陈总。
陈歌跟在她身后，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我猜你不是单纯为了替姚老师代一堂课来的吧？”没有卖关子，陈歌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其实...”成采菱看了陈歌一眼，“其实也只是凑巧啦，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小陈总原来也在姚老师的班级的。”
凑巧吗？
那也太过于凑巧了吧。
微微一笑，陈歌并没有质疑成采菱的说法。
凡事没必要太认真，成采菱今天来是为了给姚光明代课也好，是为了专门找他也好，最终所引导的结局都是他们肩并肩在林荫下散步。
陌都的秋天还是很均衡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风也渐渐硬朗了起来。
成采菱裹紧自己的风衣，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
“那成老师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陈歌最受不了这种无谓的安静，还是率先扯开话题。
“小陈总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
成采菱依旧云山雾绕，她脸上漫起的笑容，在秋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迷人。
“假如要是真的是咖啡厅的事情，我不信。”陈歌呵呵一笑，也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那只说明成老师是一个急躁的人，而急躁的人往往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那小陈总真觉得我是一个急躁的人吗？”
开玩笑，成采菱就算在陈歌的两世记忆里，都算的上是一个神秘的、大方的、有独立意识和能力的女性。
甚至和明月心有的一拼。
虽然陈歌和成采菱接触不多，但这些确实就是她给他留下的印象，真正有内涵的人不需要过多的接触就可以看见端倪。
“我觉得...”陈歌盯着成采菱脸盯了片刻，“嗯，不像。”
“小陈总难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成采菱眉眼弯弯，“我不信。”
她把同样的问题格式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陈歌。
“成采菱么...你应该就是成飞扬的小姑姑吧。”陈歌笃定地说道。
他让助理调查了成飞扬的背景，助理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文件给他发了过来。
上面自然是没有成飞扬口中“小姑姑”的存在的，但却是列出了他经常去见的一个女人。
而见面的地点，无疑就是那家LaSoleil。
所以对于成采菱就是成飞扬的小姑姑这件事，陈歌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不仅是在拿到文件之后。
他仔细观察过成采菱和成飞扬，他们是有几分相像的。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怂恿成飞扬去做那种事，你明明知道以成飞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洛阳公开叫板。”
“我不会害飞扬的，他现在不也是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成采菱脸上的笑容不变。
“可过程太凶险了，他差一点儿葬送自己的生涯，你知道吗？”陈歌语速放慢，“还是说你的本意就是让他离开娱乐圈？”
“小陈总这可就误会我了，成飞扬也算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盼着他好。”
“我只是想让他早一点认清这个圈子的现实，飞扬太年轻了，也太幼稚了。”
“这么说他还得感谢你。”陈歌撇撇嘴，显然是不大相信成采菱的话。
“这不是有小陈总帮忙吗？飞扬他成功逆转了局势，如果小陈总没有出现的话，我自然也会替飞扬扫清障碍。”
“你说的障碍...指的是洛阳？”
陈歌闻言皱了皱眉，成采菱的话，大可以深究啊。
062 再见温朦
成采菱的话听起来云里雾里，但实际上却不难理解。
在目前的娱乐圈，摆在成飞扬面前的第一座大山便是洛阳，只要成功地把洛阳压下去，那么成飞扬日后的路无疑会好走许多。
除了这一部电影，难不成...
陈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看上去很荒谬，可却是最合理的解释。
成采菱便是那座玄女庙背后的主人。
她想方设法地把成飞扬和洛阳全都和玄女庙联系上，同时竭力劝说成飞扬和洛阳极限battle。
初期洛阳占了上风没关系，就像成采菱方才所说的那样，如果她真的是玄女庙的幕后老板，她确实有这个能力把成飞扬捞出来，把洛阳深陷进去。
要知道玄女庙能在陌都混的风生水起，而且在漫天的流言蜚语中依旧保持着高收入屹立不倒。
在成采菱的身后，肯定是更加庞大的机器。
干预夏之光的运作不在话下。
成采菱不知道陈歌居然在一瞬间想了如此之多，依旧是笑吟吟地盯着他看，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而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恐怕连成飞扬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能耐吧。”陈歌微微摇头，盯着脚下的路，认真走着。
“一个小小的洛阳而已，还不难处理。”
一个小小的洛阳？
还是而已？
就连陈歌都不敢说这种话，虽然成采菱的话仍然不具备百分之百的可信度，但单从这一句，也足以证明她足够自信。
洛阳是没什么，但他的父亲洛斌，放在陌都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他当初根本就没有把成飞扬放在眼里。
可谁承想，成飞扬这边还有这样一尊大佛。
洛斌那种莫名的底气，此时此刻再看起来便有些无知且可笑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种手段用在成飞扬身上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陈歌说到底，还是不明白成采菱的用意，按照成飞扬的话来看，成采菱也是不久之前才找上门证明自己是他的小姑姑的。
并且很快就开始怂恿成飞扬去向洛阳挑战。
她或者说她背后的人是指望着成飞扬成事吗？
这条路不好走，而摆在他们面前的捷径明明还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这样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回报的路？
“你以为我想吗？小陈总，你应该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人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身不由己的。”
成采菱惨然一笑，那笑容竟然显得有几分凄凉。
用审视的眼光扫过成采菱那张姣好的脸蛋，陈歌没有看出任何不妥之处。
“走吧小陈总，愿不愿意陪我喝上几杯？我或许会告诉你更多事情，但前提是你得在我后面倒下。”
陈歌的酒量还算可以，所以对于成采菱话语里的挑衅，他仅仅只是置之一笑：“成老师这可就有点儿瞧不起人了吧？”
“地方你选。”成采菱亮出手掌，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挂着劳斯莱斯的电子车钥匙。
挑挑眉，陈歌没有推辞，径直跟着成采菱走向停车场。
就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后，后面偷偷摸摸地摸过来三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徐系舟、刘传和冯奕沙他们三个。
“哟呵，老鸽子这口味够重的啊，专门夺人所爱...”徐系舟“啧啧”两声，怼了旁边的刘传一下。
“我觉得你有必要给鹤洗发个消息。”冯奕沙往上扶了一下眼镜，眼底满是笑意。
“诶，说的对，我现在就发。”徐系舟一拍脑袋，掏出手机就开始措辞，怎么给鹤洗发消息才既不显得突兀，还能把话都说明白。
“你们两个够坏的啊。”刘传嘴角也挂着笑，一巴掌一个，拍在徐系舟和冯奕沙的脑门上。
其实他们三个没有恶意。
因为他们从来都不觉得陈歌是被成采菱勾引走去进行爱的供养的，陈歌对异性一直都是那个不咸不淡的鬼样子，搞得别人都以为他性/冷淡。
现在遇到了鹤洗，好不容易让哥三个看到了点儿希望，结果徐系舟就没见过比陈歌还要傻哔的男的。
如果连年轻漂亮的鹤洗都引不起陈歌的兴趣，那已经是花开半夏的成采菱就更没道理的。
除非陈歌有那种特殊的癖好。
三个人应该是都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不由得齐齐地打了一个激灵。
徐系舟把消息发给鹤洗，然后就兴冲冲地拽着刘传和冯奕沙接着追踪陈歌和成采菱。
另一边，鹤洗看着手机上弹出的对话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歌和谁出去吃饭，和她有什么关系？
有猫饼吧！
...
抬起头看着“一品天下”的牌匾，陈歌无声地笑了笑。
看来成采菱也是这里的常客，当他一说出“一品天下”四个字之后，她没有犹豫，也没有用上导航，直接就一路开到了这里。
话说自从黄仲深事件平息后，陈歌也就再也没来过一品天下吃饭。
一是觉得没有人请客很不划算，而是觉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温朦再次见面。
当初黄家一出事，温朦基本上照单接受了黄家相当一部分的财产和资产，陈歌不知道其中是不是包括这家一品天下。
但是看这一品天下的利润，想必温朦也不会放弃这么一条大鱼的吧。
牌匾还是原来的牌匾，侍应生也是之前的侍应生，一切都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
陈歌看到了站在柜台后面专心点帐的温朦。
他不知道今天她居然也会在这儿，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
温朦带着一副巨大的深色太阳镜，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头上还戴着一顶渔夫帽，看上去就是满满的轻奢气息。
也正是因为渔夫帽和太阳镜，温朦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人认出来她。
要不是陈歌对温朦还算是熟悉，他一时半会也没法把眼前的她和屏幕上那个风姿绰约的小花旦联系上。
“怎么？认识？”
成采菱停好了车，走到一品天下门前，见陈歌没进去依旧站在门口，盯着柜台后的女人看，轻笑一声问道。
“嗯。”陈歌点点头，迈步走进点中，主动对温朦打了一声招呼。
“好久不见了。”
听见陈歌的声音，温朦似乎也有些惊讶，她抬起头，正巧看见款款走来的成采菱。
接着目光就突兀地释然起来。
063 两个女人一台戏
她是在想，即使身边有了鹤洗，陈歌依旧是改变不了阔少爷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脾性。
那么自己和章莱的事情，应该也算不得太丑陋吧。
鹤洗虽然赶不及以前漂亮，可现在的她却也是别有魅力。
就这？都拴不住陈歌的心吗？
她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小姐妹打抱不平，就算在经历过黄仲深事件后，温朦和鹤洗姐妹之间相处起来仍然有些莫名的尴尬，但在温朦心里，确实是把鹤洗当做朋友的。
陈歌并不知道温朦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一定会给自己脸上写一个大大的冤枉。
他什么时候就和鹤洗绑在一起了？
为什么大家都会有这种错觉？
“原来是小陈总啊，请进。”温朦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尽管在心中吐槽，可表面上却是不显山露水。
“这位是？”
她看向了陈歌身侧的成采菱，后者略带挑衅地冲她微微扬起下巴。
看见没，这才是真的。
“噢，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特意来你这里尝尝正宗的苏南菜，不介意吧。”
成采菱对于陈歌这个“朋友”的介绍词不置可否，却是向前走了两步，把手伸向了温朦。
“你好温小姐，我叫成采菱。”
这下，轮到陈歌和温朦惊讶了，因为陈歌没有叫出温朦的名字，这里是一品天下，人多眼杂，有可能就连一些侍应生都不晓得自己的老板是一个当红小花。
而温朦的伪装也做的很好，正常来讲，成采菱不应该认得出来的才对。
黄家是一品天下背后老板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知道温朦接手一品天下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可这个成采菱，却一眼就认出了温朦。
完全用不着怀疑她说的“温小姐”会指的是第二个人。
成采菱出乎陈歌意料的地方，看来还会有很多。
“你好。”在愣神了片刻后，温朦还是握住了成采菱伸过来的手。
多年的演艺职业生涯，让她养成了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做到平和以待的能力。
“小张，你照顾一下前台，我去接待一下客人。”
“诶，好的老板。”一名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女侍应生应了一声，然后好奇地打量起陈歌和成采菱来。
别人不知道温朦是谁，她作为一品天下侍应生的领班，自然是清楚温朦的真实身份的。
连这样一位名人都要亲自下场接待的客人，可想而知身份会是何等的尊贵。
慕名而来一品天下吃饭的贵客也不少，虽然温朦不总在这里，但张玫还是头一次见温朦对别人如此客气。
想到这儿，张玫看向陈歌的眼睛都有些放光了。
帅气多金，而且看起来还彬彬有礼，这样的公子哥可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难怪老板会这么认真对待。
看起来他和老板很熟悉的样子，到时候可以打听打听，要是真的能结交如此贵人，那也不枉她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了。
没有人是没有野心的，即使张玫只是个侍应生领班，她心中同样也有着远大理想，她本不屑于去为别人伏低做小，只是为了生计，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幸好温朦赏识她，让她年纪轻轻就爬上了领班的位置，她从此都不需要再去包厢里看那些难伺候的客人的脸色。
小陈总是吧。
或许可以查查陌都哪位富豪姓陈。
张玫为自己的小心思沾沾自喜，她左右看了看，放在温朦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只有她听到了那句“原来是小陈总啊，请进”。
至于跟在陈歌和温朦后面的成采菱，就被她直接忽略了。
女人对女人都是天然排斥的，尤其成采菱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温朦走在前面，高跟鞋落在大理石砌的地面上，声音清脆。
而成采菱今天穿的鞋子偏平底，所以走路声响并不大。
眼见着他们三个人径直走过名字再次换成“拢翠轩”的“竹里馆”，到了当时黄仲深摆下宴席的“地藏海”。
只是“地藏海”三个字被温朦改成了“鹤栖楼”。
是为了鹤洗而改吗？
亲自打开鹤栖楼的门，温朦伸手把陈歌和成采菱让了进去。
“二位准备点些什么？”她一面拿起电子菜单，一面说道，“还是让我来推荐？”
“成老师，您来吧。”
陈歌摆摆手，把点菜这个艰难的任务抛给了成采菱，温朦在听到陈歌对成采菱的称呼时怔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一品天下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就让老板推荐吧，麻烦您了。”成采菱对着温朦微笑示意。
温朦挑挑眉：“那小陈总可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我下的单，可不便宜。”
陈歌把那张黑色长城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满身的暴发户气质，极为贴地气。
“温老板随意。”
虽然嘴上说着要让陈歌大出血，但点完单之后，陈歌看了一眼温朦的推荐，她没有过于铺张浪费，只是按照了三个人的分量点了餐。
这是要一起吃饭的节奏。
盯着菜单第一行上的“一品白袍虾仁”，陈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温朦则是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在她心里，陈歌已经算是这个世界上男人之中的典范了，和他比起来，即使是章莱都要落下一大截。
把黄仲深搞垮后没多久，温朦也和章莱和平分手了。
她说不上自己到底爱不爱章莱，更多的只是互相利用吧，她不确定章莱到底有没有付出真心，不过她很肯定自己没有。
她更爱自己，和其他人比起来。
“两位稍等，菜品马上就到。”
成采菱依旧是大方得体地点点头，眼见着温朦在主位上坐好，俨然是一副东道主的做派。
“能和温小姐共进一餐，也是我的荣幸。”
温朦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成采菱和陈歌之间的互动，她很想找到些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最开始的猜测。
只是陈歌和成采菱一直保持着一定的界线，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能冒昧问一下成小姐是做什么的吗？怎么会和小陈总认识？”温朦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
“我有一家自己的咖啡厅，我和小陈总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成采菱的话滴水不漏，面上也没有任何变化。
陈歌倒是一个会去喝咖啡的人。
这一点温朦相信。
064 什么是隐藏大佬
“温小姐别再猜了，我们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眼见着温朦的好奇心就要一发不可收拾，陈歌及时地出面制止了她这种不讲武德的行为。
既然陈歌都开了口，温朦也就收敛起了自己刨根问底的心思，她本身也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陈歌放在眼里。
经过黄仲深事件后，温朦很清楚陈歌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
寻常的女人根本是近不得她的身的，假如自己没有那件事的加成，恐怕也在近不得身的范畴之内。
关于这一点，温朦很早以前就已经完全接受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她只能望其项背的人，别说是追赶，就算是穷尽一生，也只能跟在后面吃尾气。
这个成采菱不简单，之后得好好打听打听。
就在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的时候，温朦点的菜品已然端了上来。
第一例，便是升级版的一品白袍虾仁，也是陈歌的心头好，他上次来的时候就对这道白袍虾仁念念不忘，温朦记在了心里。
“尝尝看吧小陈总，看看味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温朦将碗筷端在陈歌和成采菱的面前，对着陈歌笑道。
陈歌拿起筷子，夹了一口一品白袍虾仁放在嘴里仔细地咀嚼着。
依旧是那股子甜香气，没有任何变化，正宗的苏南风味。
关于一品天下，陈歌打听了一下，它原来的行政主厨被辞退了，想来也是温朦的手笔，那个行政主厨只怕是黄家的人，所以温朦才容不下他。
不过就是不知道温朦是从哪里找到厨艺不逊于原来的主厨的厨师的，在陈歌的印象里，那名主厨放眼华夏那都是排的上号的。
一品白袍虾仁作为一品天下的招牌菜，肯定是要由主厨亲自上阵的，可明明换了厨师，陈歌却没有吃出来任何差异。
“新来的方主厨是地道的苏南人，是我亲自去苏南请回来的。”
温朦看出了陈歌的疑惑，解释道。
方泽。
苏南菜大师，是曾经参加过国宴级别的大人物。
温朦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搬得动这尊大佛。
这是陈歌没想到的。
成采菱见陈歌很享受那道一品白袍虾仁，不仅也提起了兴趣，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眼神瞬间就变了。
她是一个很喜欢吃岛国料理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执着于那一口和果子，对于华夏的地方菜，成采菱反而是没有过多品尝过。
今天尝了这一品白袍虾仁，她也算是大开眼界。
原来华夏的地方菜，居然如此美味。
成采菱无意之间露出的笑容便是对温朦洋洋自得的最大褒奖，她自从拿下黄家的产业后，就十分看重一品天下，她是指着一品天下替她多多捞金呢。
如今得到了成采菱的认可，她自然是无比满足的。
“看来成小姐也很喜欢这道一品白袍虾仁，那我让下面再做一盘上来。”
为了保证利润最大化，温朦在原来地菜码的基础上，又将这道菜足足缩水了一半。
比上次陈歌来的时候少了太多。
因此三个人略微多夹上几筷子，那道价值不菲的一品白袍虾仁也就见了盘子底。
陈歌闻言连忙摆摆手：“不需要，这不是很有这么多菜式的吗？何必太纠结于那一道菜？”
他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因为摆在桌子上的精品美食琳琅满目，除了那道一品白袍虾仁，还有许多苏南的经典款。
在温朦的刻意强调下，一品天下极为重视菜的卖相，苏南菜本来就讲究，这样一来，倒是让陈歌有几分无从下口的感觉。
成采菱算是看明白了温朦的那些小心思，微微一笑，也不戳破：“温小姐费心了，这些菜品很合我的胃口，我今天才知道苏南菜居然如此美味。”
“成小姐以前没有尝过苏南菜吗？”温朦愣了片刻，旋即感觉出自己的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妥，连忙告了一声罪。
“抱歉啊成小姐，以后您就是一品天下的白金贵宾，我们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白金贵宾，是一品天下规格第二高的VIP会员，至于那第一高的新版黑金卡，目前温朦也只给了陈歌一张。
有了这张卡，不仅面子上有光，而且对一个真正的美食爱好者来说，无疑是极有吸引力的。
“那就谢谢温小姐了。”成采菱并没有推辞，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她很清楚是由于陈歌的缘故温朦才会如此对待她。
毕竟能和小陈总共进一餐的人，能量绝对不会小。
见成采菱收下了白金卡，温朦拿起醒酒器，给陈歌和成采菱每人都倒好酒，亮红的酒液在高脚杯中晃动着。
“那就敬我们这次的相识吧。”
三只高脚杯碰撞在一处，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温朦没有陪席到最后，她看出来成采菱和陈歌是有事情要聊的，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就告辞离开了。
临走还让侍应生换了新的菜品上来。
等到鹤栖楼的门被关上，陈歌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成采菱笑了两声：“看来有时候朋友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您说是不是，小陈总？”
陈歌没有回答，而是把高脚杯中的红酒慢慢喝下，开口问道：“这回没有旁人，成老师可以说了。”
“既然小陈总先把话说开了，那我就不遮遮掩掩什么了。”成采菱笑得十分魅惑。
“我不希望小陈总插手玄女庙的事，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小陈总答应了，您想要什么我都满足。”
一面说着，那撩人的眼光立马就落在了陈歌的脸上。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歌倒是明白她不想让自己插手的意思，因为自己的行动，已经严重干涉到了成采菱和玄女庙原来的计划。
想要解决成飞扬和洛阳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玄女庙的。
“这...”陈歌犹豫了一下。
“放心吧小陈总，咖啡厅只是我的掩护而已，那个我名义上的丈夫，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成采菱的解释并没有超出陈歌的预期，早在他猜到成采菱就是成飞扬口中的小姑姑的时候，他基本上也就清楚了里面的猫腻。
像成采菱这种大佬一样的人设，是不可能单纯地嫁做人妇的。
咖啡厅汇聚的名流也不少，显然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
065 陪我逛街吧
“成老师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陈歌由衷地感叹道。
“彼此彼此，小陈总。”成采菱言笑晏晏地举起酒杯，遥遥敬了陈歌一杯，陈歌也十分应景地举起高脚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不过成老师不辞辛苦亲自走一趟，真的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忠告吗？”
是忠告还是警告另当别论，虽然成采菱表面上说的客气，但她明显不是来打商量的。
她或者说是藏在她背后的人，所图更多。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陈总。”成采菱面不改色地放下酒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陈歌。
“小陈总打开看看吧。”
陈歌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成采菱送过来的真的是关于咖啡厅的合资计划书，他接过文件，打开粗略扫了两眼。
“你们的所图不小啊。”
“那是自然，为了帮助飞扬早日到达那一步，我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成采菱眯起了那双充斥着魅惑的眸子，淡淡地说道。
而后，又似乎是反应过来在陈歌面前显露这样的语气不大好，这才收起了眼中的光芒，略带歉意地道了一声歉：“不好意思啊小陈总，我这也只是太过于关心飞扬了不是。”
真的是这样吗？
成飞扬对于成采菱和她背后的人来说真的如此重要吗？
恐怕不见得吧。
就成采菱拿出的这份文件来看，他们所图的是陌都娱乐圈相当大的一块市场，这相当于从很多老虎嘴里抢食。
让成飞扬飞到那么高的位置？
说他叫飞扬真的就飞扬了？
忝居高位，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计划书里面的内容陈歌仅仅只是看了冰山一角，立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把成飞扬推到陌都娱乐圈的顶峰，是算计了很久的一步棋。
包括洛阳恐怕也是被算在其中了。
高处不胜寒，成飞扬本来就傻得跟一只傻狍子似的，他绝对是撑不起这个场面的。
没关系，成采菱也没打算让他一辈子撑着。
撑过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让成飞扬来为玄女庙打下口碑，不，不只是玄女庙，这背后怕是还埋伏着一系列的相关衍生产业链。
陈歌不确定洛阳之前戴着的那块白玉菩萨和现在戴着的那块佛牌和这些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用这些鬼神信仰，在娱乐圈搞一场大地震。
规模恐怕不会小。
成飞扬？
不过是被推出去当枪使的一枚旗子罢了，成采菱把成飞扬，明月心甚至是夏之光全部算计上了。
她根本就不怕这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让洛阳从玄女庙事件中出局，然后成飞扬获利，圈子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谁在这其中运作。
玄女庙，野心不可谓不大。
“关心成飞扬？”陈歌笑了笑，“成老师，我虽然好说话，可您也别那拿我当傻子。”
说着，陈歌就点开手机，从桌子上滑倒成采菱面前。
“我在陌都也算是有些人脉，对于这些事情，应该说还算清楚。”他的笑容开始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成飞扬是怎么凭空出来一个姑姑的，我可是比谁都清楚。”
成采菱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变化。
“那小陈总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可以帮你们，但我也不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我要...”他打了一个手势，“分一杯羹。”
“这个好说...”成采菱刚想说些什么，就把陈歌打断了。
“先别着急回复我，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无非是想让我在舆论的角度替玄女庙造势，帮助成飞扬早一点儿站上那个位置。”
“所以你我都清楚我能做什么，也清楚我该得到什么。”
成采菱盯着陈歌的眼睛，面前的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缠一些，她都已经那么露骨地暗示了，可陈歌还是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回去和你身后那位商量商量，最好是我们能见上一面，然后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
舀一勺有点儿凉了的文思豆腐，陈歌美美地咀嚼着。
苏南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可口。
看着陈歌的动作，成采菱半晌都没有给出答复，不过陈歌倒也不着急。
她无非是在想，就连她亲自出马，原来也讨不到什么好。
成采菱今天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为了给陈歌知会一声，让他不要与玄女庙作对，最近这段时间，那个名叫“晨歌”的编辑能量可是不小。
一般人不清楚“晨歌”是谁，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没道理不知道。
“好，我会和老板转告您的话的。”
这还是成采菱头一次提到“老板”两个字。
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陈歌很想知道藏在玄女庙背后的那位究竟是谁，或许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事情都说清楚之后，饭局也就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成采菱和陈歌分道扬镳，原本二人是顺路，但成采菱却去了相反的方向。
咖啡厅可不在那里。
陈歌心知肚明她去做什么了，悠悠然地和温朦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打算离开，却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站在他不远处的鹤洗。
当即就是一怔。
“你怎么来了？”
说实话，鹤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明明徐系舟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正忙着完成祁白鹿给她的任务。
可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其实也没多久，就三五分钟的样子，她还是找到了陈歌。
至于这是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是我闺蜜的店，我当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鹤洗自然是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的，她就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从来不会主动去说那些柔声细语的真情实感。
“行，没问题，当然可以。”陈歌忙不迭地打着“OK”的手势，还主动为鹤洗让出一条路来，“您请。”
他即使不解，也是明白鹤洗是来找自己的。
偶尔逗逗这个不成熟的小妮子，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果然，见陈歌这么“实诚”，鹤洗居然一时间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之她是没有走进一品天下，而是迈着大步子走到陈歌旁边，好像在宣示主权一般，把陈歌的胳膊给跨挎住了。
“本小姐今儿心情不错，陪我逛街吧！”
066 女土豪一日体验卡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事是能让陈歌烦恼到无以复加的，几年前有一个学数学，今天有一个女人——名字叫鹤洗。
他不明白原本对女人没有那么高容忍度的他究竟为什么会一遍遍地允许鹤洗出入他的世界，并且蛮不讲理地占据掉他的时间与空间。
或许也不需要任何解释，这种事，本身就说不清楚。
就比如说眼下他手里拎着的大包小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温朦貌似对他说过鹤洗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大一样，天生不喜欢逛街和在着装上过分打扮自己。
看来这闺蜜之间的了解，原来也有待加强。
鹤洗哪里是不擅长逛街买东西，她这应该是原来的技能点没点明白吧？
说实话，陈歌几番接触下来，他自认为对鹤洗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他觉得她并不属于个爱好奢侈品的人。
但是今天，霞飞街大大小小的实体店，几乎就没有她没进去过的。
他手上拎着的这些，有各种各样的名牌服装和名牌包包，这都还不是最贵的，方才鹤洗进去的那家范思哲，是陌都的总店，里面的商品永远都是最齐全的。
而这位小祖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买了一套范思哲今年秋冬时装周上的主打款，全华夏限量九百九十九套的长款风衣。
由于那款风衣过于过重，是由范思哲店内派专人送去家里面的，根本就没给陈歌拎着的机会。
她这是彩票中奖了？
还是今儿吃错什么药了？
“事先说好哈，我可不会替你付钱，更不会帮你还信用卡。”
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陈歌放下手中一大堆东西，揉着酸痛的胳膊没好气地对着鹤洗抱怨道。
“我用你帮我付钱？开什么玩笑。”鹤洗撇撇嘴，“谁不知道你小陈总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这么冤枉我真的好意思吗？你去陌大随便揪住一个人问问，我陈歌是不是仗义疏财，就连去年工商学院建图书馆我都捐了十万。”
“噢对不起，是我说错了。”鹤洗放下菜单，对陈歌不客气地翻着白眼，“您呐，对哥们儿重情重义，对女人怒目相向，准准儿的一个断背山上下来的。”
“再者说了，区区十万而已，对于您小陈总来说还不是拔了一根腿毛吗？”
陈歌：...
然后他迅速地撩起裤腿，将一条干净光滑的小腿伸给鹤洗看。
好像是在证明什么似的。
“对不起，我通常将刮腿毛的行为...”鹤洗第二次放下菜单，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来，“娘～炮～”
“卧槽，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正经人谁刮腿毛啊真是的...”陈歌被鹤洗结结实实地怼了回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快速放下裤腿。
旁边已经有几个人憋不住笑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
“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鹤洗指着菜单上的几个甜品对着侍应生说道。
“就点这些是吗？”侍应生认真地记了下来。
“除了这几个，其他的每样来一份儿，谢谢。”
陈歌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一旁的侍应生也是相同的表情。
“您...确定吗？我们店有规定，要是客人无法用完点餐的餐点，可是要按照重量罚款的...”侍应生很中肯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所以我建议您还是边吃边点？以免浪费？”
“没这个必要，一个下午茶而已。”鹤洗摆摆手，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解决，然后就递给侍应生一张卡让他去结账。
在看到那张卡之后，陈歌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的鹤洗如此豪爽。
黑色长城。
敢成是不用自己付钱啊？
侍应生结果黑色长城，讪讪地去结账了，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要是这位到时候真的吃不了，那也怪不得他了。
他不认识黑色长城，但是这张卡看起来品相不凡，所以这两位，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你这么挥霍你姐姐的钱，她知道吗？”陈歌“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啊，我姐说今天不花完五十万块，不让我回家呢。”鹤洗一脸无辜地吮吸着送上来的柠檬水，眨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歌。
“嘿嘿嘿，小陈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笑一笑，十年少呀！别总是板着一张臭脸嘛，又不是谁都欠了你一千万。”
有一说一，面对鹤洗的时候，陈歌总是免不了地要拿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提点她。
以至于他总是忘记，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一个独立的，能只身一人闯荡世界的家伙。
“服气，我的大小姐。”陈歌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你是上天派来气我的吗？”
“假如我说...我是上天派来爱你的，你信不？”鹤洗眨眨眼，突兀地崩出这么一句话来。
陈歌感觉自己似乎呛到了。
“害，安啦安啦，和你开个玩笑，你应该不介意吧？”鹤洗见陈歌死死地瞪着自己，一脸要吃人的表情，连忙告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小陈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女子这一回吧？”
一面说着，鹤洗还在桌子上弯下两根手指，做了一个跪下请罪的姿势。
眼见着鹤洗是个一张嘴能颠倒黑白的，陈歌果断选择原谅了她。
毕竟，他也是真的弄不过这个“姐们儿”。
是的，要是严格算起来，鹤洗是要比陈歌大上几岁的。
“所以你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陈歌有些好奇地问，如果祁白鹿想要对付一个洛南，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才对。
鹤洗这段日子的忙碌他可都看在眼里。
“我跟你说哦，洛家这回是真的惹恼我姐姐了。”鹤洗凑近了几分，小声地说道，“我姐是打算连着整个洛家一同清算。”
“可这件事是洛南的个人行为啊，与洛阳他们没什么关系。”清算洛家，那么祁白鹿的言下之意其实已经非常明了。
那就是搞掉洛阳。
因为一个洛南的缘故，祁白鹿居然要找整个洛家算账，她还真的是...
果断狠辣啊...
“那我不管，谁让洛南都把主意打到诗行身上了？就算姐姐不在意这件事，我也饶不了那个洛南。”
鹤洗攥紧了拳头，一拳捶在了桌面上。
067 反其道而行之
自从知道鹤洗还有一个姐姐并一个外甥女之后，陈歌便总能在她嘴里听到滔滔不绝犹如长江之水般的对这二人的赞美。
她是用心爱着自己的姐姐的，也是用心疼着与她相差年岁并不算大的外甥女的。
所以一听到洛南居然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在祁诗行身上，她才会那般愤怒，就如同一只被惹怒的护崽的豹子。
她的话，陈歌相信，假如祁白鹿不打算深究这件事，鹤洗也一定会找个麻袋套在洛南的脑袋上，然后把她拖到小巷子里狠狠揍上一顿的。
但如今祁白鹿出手了，而且她的手段，远比鹤洗要狠辣得多。
搞垮洛家，这四个字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陈歌自问陈氏是有这个本事的，但是却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不仅耗时耗力，还是一个不怎么划算的工程。
可祁白鹿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她就是要让洛家付出代价——由于洛南一时的愚蠢而犯下的错误。
想到这儿，陈歌尽管是见过大风大浪，也不由得从骨子缝里冒出一股凉气。
它不敢想象自己万一要是惹恼了鹤洗，祁白鹿会不会也这么对待自己。
即使陈氏远比洛家庞大得多，要是遇到祁白鹿这种死缠烂打不顾一切的，也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鹤洗盯着陈歌，语气有所嗔怪地问道。
这个时候方才鹤洗点下的一堆甜品已经开始陆续端了上来，在见到第一份抹茶慕斯的时候，陈歌觉得自己就已经不被鹤洗放在眼里了。
这么忽略他，真的好么？
“别愣着了，吃啊，跟个棒子似的杵在那儿干啥呢？”鹤洗美滋滋地把手里最后一小块慕斯放进口中，还恋恋不舍地舔着手指尖上的奶油。
她的吃相一向都是...
如此恐怖。
“算了算了，您开心就好。”看着那些明显就热量超标的甜品，陈歌咽了一口口水，很真诚地对着鹤洗推辞了起来。
鹤洗也没管他是真推辞还是假推辞，反正他这么说了，也就把全部甜品都朝着自己的方向拢了过去。
陈歌在鹤洗开动之前，也是曾经怀疑过她究竟能不能把点的单子全吃光的。
只是在看到她的战果之后，他忽然就没有了这种忧虑。
他可没见过一个忘情地舔着上一份甜品盘子底的人，会没有胃口吃掉下一份甜品。
收起了自己的那张黑色长城，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还是有代沟了，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
那名侍应生在看到鹤洗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后，也就打消了最后一丁点儿劝说的念头。
要知道像是他们这种咖啡厅，侍应生每卖出一份餐点都是能抽成的，十五抽一。
像鹤洗这种点法，眨眼的功夫就已然消灭了小五百块的甜品——这还只是端上来的。
这家咖啡厅的价格不算贵，却也不是很便宜，至少侍应生从来没有见过一顿下午茶能吃掉上千块的。
算算他这一单就能抽一百来块，他高兴还来不及。
眼瞅着其他侍应生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大一样了。
但咖啡厅的规矩就是服务要从一而终，别人就算在眼馋，今天这份红利也都只是这个侍应生一个人的。
“你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陈歌看着对面的鹤洗，满眼都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的笑意。
他两世为人，年龄可比鹤洗大。
当然，骨龄不算。
“话说你真就打算让我陪着你一直吃吃吃，玩玩玩，买买买？”
鹤洗在吞咽的时候有点儿着急，连忙喝了一口柠檬水，等到顺好了气之后，这才有功夫回答陈歌的话。
“当然不是，我有事情想找你帮忙。”她神秘地笑笑，“准确来说，是我姐姐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前段时间，祁诗行的那件事在陌都的小圈子里传的还挺广泛，是陈歌和祁白鹿两个方向练手打压下，这才绝了迹。
关于陈歌的能耐，祁白鹿是很清楚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鹤洗来传话。
“洗耳恭听。”陈歌竖起一根手指，“先说好啊，我可不做任何违反人类道德底线的事，门儿都没有。”
然而鹤洗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的陈歌心里发毛。
“我咋这么不信呢？”
黄仲深的事，陈歌可没少在背后运作，鹤洗对此一清二楚。
“我姐姐说，要让你在洛阳这件事上，动动手脚。”
鹤洗说着，还对陈歌抛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陈歌莞尔，曾几何时，他还是在洛斌的上门请求下，要帮助洛阳从玄女庙这件事中完整地洗出去，从而借机知道佛牌背后的真相。
只是随着事情的发展，先是成飞扬、明月心、成采菱先后介入，现在又有个祁白鹿在暗中想要将洛家一军。
陈歌这是不得不调转矛头倒戈了。
其实如果单纯是成飞扬的事情，还不足以让陈歌下定决心，尽管玄女庙背后的背景引人深思，还不至于让陈歌乱了方寸。
是因为他单纯地想帮鹤洗。
祁白鹿他也不怕，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鹤洗是站在祁白鹿那边的。
所以...
那就对不起了，洛家。
陈耀自然不会太过于干预他的决定，但他也得把这件事能带给陈氏的利益扩张到最大。
好给自家老爹一个交代。
“我倒是可以，举手之劳。”他笑嘻嘻地说道，“只不过事情过后，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鹤洗抬起头：“好处？”
“小陈总您想要什么好处？”
“不是敢成您把我当枪使，是打算白嫖吗？”陈歌摊摊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就咱俩这关系，说好处是不是生疏了。”鹤洗用勺子挖着冰淇凌球，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陈歌：...
他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半天的时间，就在和鹤洗的闲聊扯皮中完美度过了。
临走的时候，鹤洗倒是给了陈歌他要的“好处”。
只不过她说的很含糊：“喂！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话，我会给你的。”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等到陈歌回到寝室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把原来写的差不多的大纲丢进了回收站。
用不到了。
既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就得拿洛阳认认真真地开刀了。
068 换一条大鱼
陈歌也没有帮祁白鹿太多忙，毕竟他们之间，还不熟。
反正从第二天开始，陌都就已经开始有了传言，说是洛斌的公子，当红小生洛阳，有一个私生子养在民间。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还没有落地的球。
至于谁是这孩子的妈妈，并不是这件事情真正的重点，重点是洛阳一个在娱乐圈出了名“洁身自好”的人，居然不声不响地搞出来一个孩子。
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故事，就由不得有心人不去细想了。
对于一个艺人来说，人设就是羽毛，没有一个精明的艺人是不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之前洛阳摆在人前的样子，便是彬彬有礼，谦虚谨慎，友好向上的积极少年。
一个“私生子”的流言，足够让他喝上一壶的了。
当洛斌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时候，陈歌轻飘飘的一句不知道内情就给打了回去。
他当然不会傻到用陈氏的资源去给洛阳下绊子，那样是个十足十的愚蠢行为。
所以听到陈歌如此不负责任的回答时，洛斌偏偏还没辙，他还需要利用陈歌替他儿子在前面冲锋陷阵。
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一手挖下这个坑的人，就是陈歌。
“洛叔叔您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把握，您就在家安心等我的消息就好。”陈歌面不改色地翻着《乡土华夏》这一期的样刊，看似漫不经心地应付道。
“诶，你这孩子，怎么和你洛叔叔说话呢？”陈耀仿佛慢半拍似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不轻不重的一句责怪姗姗来迟。
“快，向你洛叔叔道歉！”
洛斌眼见着陈耀都亲自发话了，连忙摆摆手：“陈大哥，你看我，是我着急了，不怨孩子哈不怨孩子...”
说着，他还安慰地拍了拍陈歌的肩膀。
暗地里却咬碎了一口钢牙。
明明他才是有苦说不出的那个。
自家宝贝儿子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迫不得已地腆着一张老脸，来陈氏求陈家父子帮这个忙。
作为娱乐圈里的一根老油条，洛斌对陈耀从不接近艺人明星这件事是有所耳闻的，他好歹也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按道理来讲，自然也是不会去找陈耀这个冷脸的。
但是没办法，现实所迫，他最终还是去了陈氏。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传说中对任何明星都等闲视之的老总陈耀，居然态度还颇为亲热。
洛斌不由得也就有了几分轻视之一。
说什么不近娱乐圈人情，还不是扯淡？
利益摆在面前，照样换了一张脸，商人就是商人，永远都以利益作为第一位考虑的东西。
可他不会去想陈耀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客气。
事实上，他也不打算去想。
其实陈耀从第一天看到洛斌那张嘴脸的时候，心里早就把他一脚踢到了九霄云外。
在他心里，只有那些德艺双馨的老一辈艺术家们，才有资格站在他的面前，然后他还会尊称一句“老前辈”。
就像谢桂兰和裴萧荣。
但是洛斌，他还不配。
眼下明显是洛斌看出了些端倪，来找自家儿子问个清楚，他少不得要和个稀泥。
就算他看出来了陈歌那小子恐怕心里没憋什么好屁，但儿子是自己的，他当然要向着。
“洛叔叔，我既然已经答应您了，洛阳的事情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陈歌放下杂志，转头看向洛斌。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据我了解，背后牵扯的事情很多，不是我一时片刻能够解决的，只要洛叔叔相信我，我绝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解决这件事。”
陈歌这句话倒不假，在洛阳这件事背后，还有成飞扬那一家，有玄女庙，甚至还有祁白鹿和鹤洗。
说难处理，确实难处理。
可这也仅仅局限于陈歌没有选边站的时候，但他现在选好了，既然决定要帮鹤洗，那绝对就是站在了洛阳的对立面。
顺道还送了成采菱一个人情。
正好，玄女面的事情他也很感兴趣。
佛牌的前因后果，扳倒洛家之后再弄清楚也不迟，相信到时候也就水落石出了。
陈歌都已经这么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就算洛斌再怎么不情愿，他都不得不应下陈歌的话。
今天他来问罪，尽管是听到了些什么消息，那也是师出无名。
洛阳的丑闻，怎么看都不应该直接算到陈歌和陈氏的头上。
陈耀又说了两句之后，就把洛斌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站在落地窗前，陈耀拨开百叶窗，看着洛斌大步流星地坐进一辆商务车，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这才回过头来，指着陈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说，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在洛斌找上门来之前，陈耀由于从来不会去主动了解娱乐圈，还不知道洛阳私生子的丑闻。
所以洛斌话一出口，他恍然醒悟过来，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有帮洛家做事，恐怕还在暗中使了坏。
就算是这样，没有经过任何排练的父子二人还是无比默契地演了一出双簧给洛斌看。
“老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打算。”
“我是想让你把洛斌当条大鱼来钓的，结果你可倒好，直接要把这条大鱼放在火上烤。”
忽然，陈耀露出了一个坏笑：“和老爸说说，是不是又找到什么新的大鱼了？”
“祁白鹿，听说过吗？”
陈歌并不打算把陈耀太多地卷入玄女庙的事情当中去。
“祁白鹿？”陈耀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接着摇摇头，“那是谁？”
他好像也就只知道谢桂兰和裴萧荣了。
“算了，祁白鹿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比洛斌作用大。”
是了，即使祁白鹿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演员，而洛斌是一个名声不小的导演，但真要是论起资源来，祁白鹿还真的不一定会输。
别忘了，洛斌也是祁白鹿的追求者之一。
要是说大鱼，祁白鹿肯定是比洛斌要更有价值的。
“等到你儿子我拿到我想要的，你就知道啦！”陈歌没有和洛斌多解释的意思，只是摆摆手，“我要回去上课了啊，拜拜老爹。”
陈耀在后面只来得及看到陈歌消失的背影。
“这孩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长大了啊。”
陈歌有很多自己的想法，这一点，陈耀乐见其成。
069 三个老涩批
其实这一次，陈歌还真的算是误打误撞了。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洛阳还真有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要不是这一次他出了事在医院昏迷不醒，陈歌恐怕就抓不住唯一露出破绽的蛛丝马迹了。
据他安排在洛阳身边陪护的人讲，这两天总会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偷偷地去病房看洛阳。
有一次被洛斌撞见了，虽然这个探子没听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却还是听见了洛斌对着那个女人破口大骂。
还有女人泣不成声的自我辩解。
“都说了多少次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偷偷跑出来！怎么就是不听话？你跑到这儿来，要是让别人撞见了怎么办！”
“我...对不起对不起...洛总，我只是太担心洛阳了...”
“你要真担心他，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去待着，家里面什么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还不满意吗？”
“我...我只是想，要是洛阳听见了小琥的声音，说不定就能醒过来...”
“放屁！”
...
后面的话两个人都走远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探子也没有跟过去听。
可当他把听到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陈歌的时候，陈歌还是忍不住惊叹一声。
娱乐圈的瓜，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
既然这件事是真的，可想而知洛斌心里是有多么害怕，如今洛阳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他一个做父亲的，无论怎么代言都无法完全代替洛阳。
要是真的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幸好，值得高兴的是洛阳有私生子这件事仍然是坊间的传闻，没有照片也没有证人彻底坐实。
那就有挽回的余地。
一个玄女庙的事就足以让洛斌焦头烂额了，现在又来了个私生子事件，饶是洛斌见惯了大场面，此时此刻也不由得乱了方寸。
尤其是主人公是自己的儿子。
“什么什么什么？居然有人说我哥在外面有孩子？说这话的人我咒他生孩子没屁眼啊...放什么屁呢给那？孩子孩子孩子，这是看我哥现在不方便出面，所以真就什么话都敢说？”
“我就一句话，清者自清，自始至终我都相信阳仔，他就是我们的太阳。”
“阳哥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啊啊啊啊啊，好烦啊，《一米阳光》要是真的换成成飞扬那个货，我绝对不看。”
“诶诶诶，楼上的这么说就过分了吧？”
...
诸如此类的评论，在报道洛阳私生子的大条小条新闻下面层出不穷。
陈氏这一次没有分这一杯羹，即使很多传媒集团对于这件事都很疑惑，想不明白陈氏明明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什么不持续跟进下一个热点。
但上一次黄仲深事件的热度有多恐怖，是业界人士全都有目共睹的。
退一万步来讲，洛阳和成飞扬的咖位都不如黄仲深，但也和温朦差不多算是一个层面的。
能勾动的舆论风潮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陈氏自然是不会插手这件事的，一者这件事是由陈歌在背后一手推动的，他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是操盘手这个事实。
二者，他所追求的新闻远远不止于此，一个洛阳，陈歌还没有太放在眼里，重量不够。
他要的，是一出手就能搅动整个娱乐圈。
洛阳显然做不到，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目前也就是玄女庙了。
陈歌相信，不管洛阳有没有真的去玄女庙求过愿，但可以肯定的是，向玄女庙寻求慰藉的艺人明星绝不在少数。
往深里挖一挖，有可能还能挖出更肥的鱼。
不必急于一时。
这是陈歌坐在LaSoleil里，喝着咖啡考虑的事情。
既然选择已经知道洛阳有私生子了，那他不妨再在上面好好地添上一把火。
反正祁白鹿的意思就是在舆论上把洛阳搞臭，又没有说具体的方式是什么。
私生子这件事和成洛之争相比，无疑是更为便捷的选择。
“诶，老鸽子你看这条新闻了吗？”徐系舟一马当先地推开玻璃门，大跨步地走进咖啡厅。
见到咖啡厅里的人们都闻声向他投来了奇怪的目光，这才及时收声。
刘传和冯奕沙在后面轻柔地推门走进，他们可不像徐系舟那样冒冒失失。
虽然在路上看到洛阳有私生子那条新闻，他们也一个吃惊不小，可总不至于像徐系舟这么吵吵嚷嚷。
别忘了他们来的本意是什么。
自从那次听了成采菱的课，他们三个就心心念念地想要来LaSoleil看看，顺便喝杯咖啡，感受感受上层人士的小资情调。
“别站在那儿扰民了，快过来。”陈歌对着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到自己那个卡座上去。
徐系舟兴冲冲地举着手机，让陈歌看他刚刚才挖掘到的一条重磅消息。
“你是刚连网吗？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陈歌仅仅只是撇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还有你们俩，现在都5G了，放下你们手里的2G机吧。”
“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刘传挑挑眉，回了一句。
“算了算了，这件事和咱们有啥关系，别忘了咱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冯奕沙怼了怼徐系舟的腰子，小声提醒。
徐系舟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对着陈歌努努嘴。
“小陈总，不把成老师请过来聊几句吗？就咱们这关系，都是实在亲戚了。”
“去你大爷的，谁跟你实在亲戚。”陈歌笑骂一句，把侍应生叫了过来。
“再上三分和果子拼盘，和三杯经典奶茶就好。”
“不。”徐系舟拉住了侍应生的袖子，“我不要奶茶，给我换成咖啡。”
“你确定？”陈歌有点儿好笑地看着徐系舟，他很清楚，自己寝室这哥几个都没有完整的喝咖啡的经验，顶多也就是喝喝那些瓶装的调制品罢了。
“这可和你喝的那些香浓摩卡不一样，你要想好哈。”他做出了最后的忠告。
刘传和冯奕沙最后都很有自知之明地听从陈歌的经典奶茶安排，只有徐系舟，依旧是不依不饶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陈歌也没有过多地阻拦，不过他还是细心地提醒侍应生，这杯卡布奇诺多些奶泡和蒸汽牛奶，少些浓缩咖啡。
徐系舟喝不惯咖啡的，他很肯定。
要是换成肥宅快乐水徐系舟绝对是个顶个的好手，他一个人就能喝两升装。
070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陈歌从侍应生手中依次接过三份和果子拼盘，两杯经典奶茶，还有一杯为徐系舟特制的卡布奇诺。
徐系舟毫不客气地从陈歌手里抢过那杯卡布奇诺，刚摆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向和那个漂亮侍应生搭讪时，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清晰的背影。
不由得哀叹几声。
“想什么呢？那双眼珠子都快长人家身上了。”陈歌把和果子拼盘放在桌子上，又把经典奶茶递给刘传和冯奕沙。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徐系舟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陈歌挥挥手，“我和你一个理科生说不着。”
“德行。”陈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徐系舟，任凭他四下里打量着这家咖啡厅。
“这里的消费不低吧。”刘传用汤匙搅拌着经典奶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说到这儿，你们说什么也得尝尝这个和果子拼盘。”陈歌说着先拿起一个自己美美地品尝了起来，“又经济实惠，又好吃。”
“当然，经济实惠是和其他甜品比起来。”
冯奕沙喝了一口奶茶，也拿起一块和果子放进嘴里，咀嚼了几秒钟后，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瞪大了眼睛。
“好吃诶！”
“是吧。”陈歌挑挑眉，意思是“我的眼光准没错”。
“我还以为是谁这么赏脸，居然能看出我这和果子的好来，原来还是小陈总大驾光临。”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慢慢走到陈歌这边的卡座。
是成采菱。
一见到成采菱走过来，徐系舟他们三个就好像见到兔子的狼一般，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
“诶哟哟，小陈总...”冯奕沙朝着陈歌挤了挤眼睛，打趣道。
“小陈总说的没错，和果子是小店的招牌——当然，只是一个隐藏菜单。”成采菱丝毫不见外地也坐在卡座里。
徐系舟连忙正了正身形，让自己看上去更得体一些。
“给这边填上几份甜品小食，每样捡几个就行。”成采菱对着侍应生招了招手，“还有，小陈总光临，这桌我请客。”
听到这句话，在咖啡厅里堂食或者消遣的其他顾客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打向陈歌。
说起来，这家咖啡厅有很多老顾客，都是看在成采菱的面子上才会来的。
但饶是他们三番五次地消费，也没看到成采菱能亲自到座位上招待，更没见过她主动提出免单。
事实上，成采菱几乎就是埋头在操作间里的，很少出来。
陈歌自然知道成采菱的意思，只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也不能说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接受成采菱的好意。
“成老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好了我买单就是我买单，不能让成老师白白破费。”
他笑眯眯地举起咖啡，对着成采菱遥遥示意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打死也不买单，结果成老师一出面，立马第一个冲出来装这个大尾巴狼。”徐系舟对着刘传咬耳朵。
刘传的脸上挂着相当微妙的笑容。
陈歌听到徐系舟在背后说他坏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给徐系舟上了刑。
“我们先不说这些，来尝尝吧。”成采菱端起侍应生刚刚送过来的咖啡，招呼几个人品尝甜品。
虽然陈歌素来不喜欢这些过分甜美的小食，但是在徐系舟几个的注视下，还是拿起一块小巧玲珑的草莓马卡龙咬了一口。
瞬间，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荡漾开来。
不得不说，如果他是一个小女生的话，绝对会爱死这个味道的。
“不知道小陈总今天莅临，有什么指示？”成采菱微微一笑，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另外三个小男生。
在她眼里，徐系舟他们三个就好像还没有长大的孩子，是和陈歌完全不一样的。
当着徐系舟他们的面，陈歌当然也不会把洛阳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说。
“没事情就不能来坐坐了？我觉得我可是给你拉了三个忠实粉丝过来。”他撇着身旁的三兄弟，一句话打了回去。
“是是是，那可就指望着各位小老板多多赏脸了？”成采菱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徐系舟、刘传还有冯奕沙他们三个人的家庭条件也都算得上是看得过去，小康以上。
所以即使无法做到像陈歌那般出手阔绰，偶尔来咖啡厅消费消费，奢侈一把也是能轻松做到的。
能和陈歌打成一片，不仅意味着他们三个人的人品足够好，也是因为他们很懂道理。
尽管陈歌很大方，但是羊毛也不可能一直薅。
所以敲打敲打富二代虽然是333的日常活动，可在真正需要掏腰包的时候，徐系舟他们也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就比如说刘传那次在丰源巷请的客。
“成老师都发话了，那我们几个肯定是万死...额不，恭敬不如从命啦哈哈哈...”徐系舟生生地把那句“万死不辞”给咽了下去。
成采菱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给了徐系舟一个“不见不散”的眼神，依旧是谈笑风生。
说起来，陈歌把他们三个带到这里来还真是别有一番考量。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跟着三个朋友，所以也得替他们找好出路。
所谓的出路，无非是以后的日子可以生活的更好。
成采菱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当然，此“对象”非彼“对象”。
“我记得之前我们谈过，这家咖啡厅融资的事情，不知道成老师现在想好了没有？”陈歌主动提起话茬。
听到这句话，成采菱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看了看徐系舟三人，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陈歌想说什么。
“那是自然。”她招呼了一个侍应生过来，让她把一份文件拿过来。
即使当时说起融资只是一个幌子，但成采菱仍然是准备好了这么一份文件——她是害怕陈歌当时听不出来话中之意。
陈歌结果文件，简单地翻看了几下，就把文件拿给徐系舟、刘传还有冯奕沙他们三个看。
刘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陈歌的意思，还是冯奕沙推了推眼睛，看向陈歌：“老鸽子你不会是想让我们跟着你一起投资吧？”
“正有此意。”陈歌点点头。
“可我们没钱啊。”徐系舟也看不懂具体的文件条目，脱口而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很简单。”
071 稳赚不赔的买卖
陈歌这句话甫一出口，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被三道极为不善的眼光死死锁定，后脊梁骨也开始丝丝冒着凉气。
“我的陈大少，你不会是还想占大头吧？哥几个就算凑一块儿，也不够给您提鞋的喂。”徐系舟操起一口方言，又开始了日常性地阴阳怪气起来。
刘传点头称是。
就连冯奕沙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鸽子，如果你还是占大头的话，那我们几个成什么人了？”
其实类似的情况之前就有过。
因为陈歌的家境原因，他一直就有投资的“小爱好”，虽然投出去的钱有时候连本都回不来，但他还是乐在其中。
反正光是那张黑色长城里的钱就花都花不完。
不过有时候陈歌也会带上徐系舟他们三个。
一旦有他们三个介入的时候，陈歌就会完全收起胡闹的心思，专门去挑一些周期短，回报大的小型项目，连带着整个寝室一起赚钱。
而且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来不过多地在同一个位置逗留。
因此陈歌在陌大附近商户的圈子中口碑颇为不错，有很多商户都主动联系陈歌，希望他或者是能投上一笔钱，换一个短期合作，或者是提出些小建议什么的。
有了陈歌牵头，徐系舟、刘传和冯奕沙三人也都多多少少赚了一些钱，因为他们的投入本身就不算太多，所以都是陈歌占大头，百分之七十的样子。
另外三个人每人百分之十。
偶尔有些需要出大钱的，陈歌甚至会出百分之九十。
他和其他三个人不一样，他的资金周转可谓是相当容易，可徐系舟他们，除了家里面定期的投喂，也就是出去兼职打工的时候能赚一些零花钱罢了。
和陈歌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在最后分成的时候，陈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把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回报都分给三人。
有时候他会说自己忙，一直都是他们在照顾生意。
有时候他会说正好赶上了节假日，不仅要发个小红包，还是多亏他们，才能多出那么多收入。
总之，陈歌在用自己的方法去照顾着徐系舟三人。
他们三个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陈歌的意思，可一次两次还好，陈歌总是会给他们远远超出付出的回报。
这也是为什么刘传明明是一个月光族，却能买得起那么多昂贵的手办的真正原因。
是冯奕沙不需要做太多兼职，就能买得起专业培训课的原因。
是徐系舟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收获一批“向钱看”的女粉丝的原因。
认识333的人都知道这个寝室貌似个个都出手阔绰，但只有徐系舟他们心里明镜一样，为什么会这么阔绰。
他们三个人心里，是真的把陈歌当亲兄弟看待的。
后来有段时间，即便是陈歌再怎么游说，他们都会找各种理由，逃避和陈歌一起“投资”。
陈歌在心里暗笑哥几个的幼稚，却还是十分动容。
他能找到这么一个群体，应该是他的荣幸才对。
眼见着徐系舟阴阳怪气，陈歌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们先听我说，这一次和之前都不一样。”
陈歌在认识成采菱之后，就留了一个心眼。
成采菱背后的人是谁暂且不论，但是这家咖啡厅确实是一块金字招牌，每天的营业额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所以陈歌肯定，这块王牌，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被轻易放弃的。
之前陈歌都是在追求短期的高额回报，但现在他认准了成采菱的店，他打算把徐系舟他们三个人，绑在这艘银河战舰上。
虽然成采菱说这家店大多是为了兴趣而开，但陈歌特意去考察了一下，除了陌都，其实整个华夏都有这家咖啡厅的分店。
这是一个不仅能打探消息，还能扎稳脚跟的支柱产业。
和它绑上，不亏。
“有什么不一样？”刘传听出来陈歌话里面的认真，问道。
“这次我打算和成老师进行一个长期的合作。”陈歌看向了成采菱，后者也是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在看着他。
徐系舟和冯奕沙也在认真地听他的话。
“我要拿下季度进货资金链的百分之十，算上他们一起，每个季度投十万。”
在打定主意之前，陈歌了解过成采菱的进货渠道，虽然在她背后也是有着不小的资金力量，但是在采购原材料这方面，确实需要花费不少心力。
那些远渡重洋的咖啡豆和原材料，光是运输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而且因为保鲜性的缘故，很多原材料保存时间都无法持续太久。
需要源源不断地采购。
百分之十的十万，更多的还是一个保守估计，如果陈歌预料不错的话，十万应该是不大够的。
在听到陈歌脱口而出就是十万，徐系舟他们眼睛都瞪大了。
以前他们跟着陈歌玩投资游戏，基本上也就是两三万的样子，陈歌一个人出两万多，三个人平分剩下的。
十万...
还只是一个季度的，听陈歌的意思，是每个季度都会掏出十万。
他们哪来的钱啊？
在陌都上大学本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边的物价高得离谱，他们三个人家里面的生活费也仅仅只是够他们生活的不错。
仅此而已。
掏出几千块或许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十万？
就算他们每个人只占百分之十，那也是一万块啊。
每个季度掏一万？
开玩笑吗？
可还没等他们提出什么异议，陈歌便开口说道：“当然，他们三位暂时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所以他们的账先算到我头上，我在结算时会按照市面上的利息收取一定的费用。”
这个办法陈歌之前一直没有用，就是要保留到现在，作为杀手锏。
别看投资十万，那收回来百分之十的进货链对应的盈利，可远远不止十万。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陈歌暂时帮徐系舟他们三个垫付，但是用不了一年，他们就足以自己支付自己的那一份。
想到这里，徐系舟三人脸色稍缓，却还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成分在里面。
成采菱看着三个人脸上的阴晴变化，笑了笑：“既然小陈总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还有不答应的理由呢？”
“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我也不和小陈总找差价了，就是希望小陈总能帮我多多宣传了。”
072 这个女人太过妖娆
正如陈歌所想的那样，成采菱这家咖啡厅一季度进货链的百分之十，果然不止十万。
其实想想也正常，陌都是一个存土寸金的地方，LaSoleil又是开在陌大附近这么好的地段，首先租金和日常的维护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而为了匹配它的地位，成采菱所选用的材料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寻常的食材根本就入不得她的眼。
就像陈歌之前喝过的那杯由成采菱亲手定制的特级哥伦比亚，它的金贵甚至于每一颗咖啡豆都是经过甄选的。
再加上手工费与服务费，LaSoleil尽管价格普遍高昂，却也是一分钱一分货。
陈歌想到了十万块有可能不够，但他没想过成采菱居然接了下来，并没有向他提出什么别的要求。
唯一让他做的，还是借着陈氏的宣传渠道，替她好好宣传一下。
陈耀只是单方面抵触那些当红艺人，但并不代表他会拒绝一切广告。
在《陌都日报》找一个位置匀给LaSoleil，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那我就先在这儿谢谢成老师了？”陈歌笑了笑，他手中现在端着的这杯，依旧是由成采菱独家定制的特级哥伦比亚，是他一碰上就戒不掉的味道。
“还管我叫成老师吗？”成采菱微微一笑，把徐系舟他们直接看呆了。
“是是是...成老板？成小姐？”陈歌点头称是。
徐系舟、刘传和冯奕沙就这么接受了陈歌的好意。
这一次，他们确实没有找出来阻止的理由，虽然陈歌嘴上说着这些钱是先借给他们的，到时候要按照市场上的规矩按利息还回去的。
但陈歌到时候会不会接受他们的还账，另是一说。
不过这一次陈歌放出来的金额实在是过于庞大，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而陈歌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原来那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般的帮助。
因为这一次和之前都不一样。
涉及到金额太多了，这对于徐系舟他们也是一种无形上的压力。
由于之后还有事情要处理，在这顿茶点用完过后，陈歌没有和徐系舟他们三个人离开，仍然坐在LaSoleil里，盯着电脑上的文案皱着眉。
成采菱看出来陈歌有他的事情要做，也没有过多地打扰，仅仅只是按部就班地续着咖啡。
他是在处理洛阳的问题。
之前虽然在舆论上，陈歌没有太多地直接介入到他的私生子事件，但不代表他不会拿这件事开刀。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搜寻关于洛阳私生子的确切证据，探子的消息还是蛮靠谱的，不过他要的是百分之百。
他还是不会用陈氏的名头直接和洛阳作对，毕竟他在口头上还是承诺过要帮洛阳一把的。
洛斌可还在一边看着呢！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一般的假模假样是瞒不过洛斌那种老油条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陈氏不仅不能站在洛阳的对立面，而且还在陈歌的授意下，选择了帮洛阳说话。
因此还成为了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越来越多的人都在好奇，明明陈氏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却如此保守。
洛阳已经和私生子绑死了，怎么看都是一个凑热闹拉热度的好机会。
既然那个探子能知道有关于私生子的消息，那么其他的媒体集团自然也就有其他的渠道去获得类似的信息。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洛阳有私生子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必定会有可乘之机。
这时，成采菱端着一杯果汁走了过来，轻轻坐在陈歌身边的位子上。
陈歌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没有接到咖啡杯，成采菱转手把一杯奇异果汁塞给了他。
“小陈总喝了这么多咖啡，也不怕晚上失眠吗？”
她柔声细语，难免会让听的人浮想联翩。
陈歌不是普通人，饶是这样，他也在成采菱身上体会到了和鹤洗截然不同的感觉。
非常标准的诱惑。
“喝点儿果汁吧，这杯也是我特制的。”成采菱意味深长地说道，把陈歌的手往回推了推。
操作间里面，又有着急吃瓜的员工鬼头鬼脑地探出头来，向着这边不停观望着。
“诶你们说老板娘不会真的看上那个...那个小白脸了吧？那咱们老板咋办？”
“什么小白脸？你没听到老板娘一口一个小陈总地叫着吗？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那咱们老板岂不是危险了？”
几个了平时就喜欢八卦的员工此时此刻又凑到了一起，他们急切地想知道陈歌和成采菱的关系。
“这个总那个总总不见得就是真的总，说不定就是一个...emmm爱称哈哈哈哈...”
成采菱看似漫不经心地对着操作间那边歪过去头：“要是没事做的话，你们可以下班了。”
“真的？”几个员工眼睛晶晶亮。
“明天也不用来了。”
几个员工听到这句话立马消失在陈歌和成采菱的视线里，生怕晚走了一秒钟，就被成采菱给原地开除。
“成小姐御下有方啊。”陈歌拿起奇异果汁，浅浅地品尝了一口，立刻就被那种酸甜之中，夹杂着微微青涩的口感给完全打动了。
不得不说，成采菱是一个天才级别的甜品师。
她的手法，她的配料她的眼光都是独一无二的，是这家咖啡厅最宝贵的东西。
无价。
“怎么样，小陈总？”
“这杯吗？”陈歌咂咂嘴，“还不错。”他就是这样的性子，遇到事情从来都不喜欢说的太满。
“既然小陈总都说了不错，那我想它应该可以加进菜单了？”成采菱没有丝毫掩饰对陈歌的兴趣，拿起陈歌的杯子，也喝了一口。
陈歌：...
要不要这么直接。
一众侍应生：...
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咳...”陈歌咳嗽了一声，面色不改，“成小姐这么就有些...不大雅致吧。”
“小陈总，咱们好歹也是朋友，这就受不了了吗？”
成采菱的笑容越来越妩媚。
“可以，可以，完全没问题。”陈歌把那杯奇异果汁直接推到桌子正中央，他绝对不会再动一下。
“哈哈哈，就是和小陈总开个玩笑而已，居然这么见外。”成采菱招呼了一声，立刻有一个侍应生上来给陈歌换了一杯新的果汁。
她把新的果汁推到陈歌面前。
073 救世主
也不是说陈歌的裤腰带紧，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也拥有着相对应的正常欲望。
在面对鹤洗的时候，陈歌经常会被她身上的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天然美感所吸引。
但他彼时确确实实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鹤洗的身份和性情，都注定了她会是娱乐圈里面的一股清流，当时陈歌无数次怀疑过为什么鹤洗这样一个干净到极致的人，会有温朦这种闺蜜。
不过面对成采菱却又是另一种感觉，成采菱身上所散发的，是属于成熟女人般的无限魅力。
和鹤洗身上的截然不同。
成采菱是那种生长到怒放昂扬的，花期短暂，然而所携带的能量是一几何倍数增长的美感，从上到下都透着蛋糕般的香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职业有关。
至于鹤洗，她是略显青涩的美，是枝头那一颗小小青梅，一眼望去仿佛就能口舌生津，她和成采菱是不一样的，鹤洗纯净，又不矫揉造作。
在和她相处时，她既有少女的俏皮，也有超越年龄的通透，两种本该相排斥的特性，在鹤洗身上出人意料地绽放。
看着成采菱脸上蔓延的笑意，和手底下那杯意义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的奇异果汁。
陈歌静静地推了回去。
他拒绝再喝一口。
成采菱的目的可不简单，她是她背后之人派到陌都的一张王牌，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
陈歌自认为不会折在她的手里，却也需处处小心。
这一次的拒绝，会告诉成采菱很多东西。
果不其然，成采菱眼底迅速地闪过一丝惊讶。
或许在她看来，像陈歌这般血气方刚，而又初出茅庐的富家公子，尽管有可能会比一般人成熟一些，通达事理一些。
但成采菱没想到陈歌居然能忍到这一步。
她抛出了很多有形和无形的诱惑，然而陈歌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全都忽略而过。
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陈歌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好伙伴...也是一个需要被提防被看重的对手。
“小陈总是在考虑洛阳的事么？”
成采菱不着痕迹地收走了那杯果汁，瞥了一眼陈歌的电脑，问道。
陈歌微微颔首，目光始终盯在屏幕上。
“关于洛阳，我这里倒是有个靠谱的消息，不知道小陈总愿不愿意赏脸听一听？”
成采菱的一席话，陈歌是听在耳朵中的，此时听见她有洛阳的消息，便不由自主地认真了几分。
他手中掌握的信息不算太多，是他辛辛苦苦才搜集到的，所以陈歌和期望成采菱能拿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洛阳的私生子现在还没有名字，他自己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般，洛斌本来就非常排斥这个孩子的存在，自然更不会给这个生命烙上属于洛家的印记。
为了维持洛阳在公众面前的形象，洛斌多年苦心经营，在并不便捷的与外界沟通的渠道中，他都会把洛阳塑造成一个有专业品格的，努力进取的，从来不牵扯绯闻的形象。
在陈歌的前世，一个艺人想要红火起来，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方法。
其中有一辆很不道德的，却是很方便的快车。
那就是营造绯闻。
绯闻的双方，哪怕只有一个的流量还不错，那也会引爆另一方的名气。
或者是秀恩爱，或者是闹出其他不愉快的戏码。
爆红也是红。
黑红也是红。
反正都是通往成功的捷径，也就有很多人都愿意尝试。
洛斌把洛阳塑造的，则是和绯闻之路相对的另一条。
那就是零绯闻。
这种艺人可能在资源和热度上会差一些，因为没有了任何炒作的可能，但是有洛斌这么一个老爹在，洛阳肯定是没有类似的顾虑的。
正是因为没有绯闻，没有炒作的可能，所以走这个路线的艺人，粉丝的粘度会异常强。
因为偶像是一个靠得住的角色，大部分时间来说，都是粉丝的另一半的最佳选择。
没有绯闻对象，也就没有人来和粉丝们争夺，所以对于粉丝来说，这样的偶像无疑是很值得追下去的。
未来会怎么样暂且不论，但观之以前，洛斌赋予洛阳的这个人设是相当完美的。
直到一个玄女庙事件，彻底给了他所以阴暗面暴露出来的机会。
“说说看。”
“小陈总就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支付不起我的情报吗？”成采菱微微撅起嘴，露出一个我见犹怜的神情。
相信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都无法规避这个表情的杀伤。
但陈歌，就是那绝大多数之外的绝少数。
他的面沉如水，目光清澈，两世为人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定力和心境。
成采菱的手段，他简直见过太多了。
于是他简单却快速地拿出了解决方案。
把黑色长城掏出来，以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拍在了桌面上，他没有说一个字，但是足以告诉成采菱她的答案。
成采菱：...
好么，原来只觉得他是有那么一点儿自制力，现在看来，简直是直到惨绝人寰啊。
见了陈歌这一招，成采菱无奈，只好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她是陌都的一个情报点，因为洛阳很久之前就是重点关注的对象，所以成采菱一早讲一开始了对洛阳的全方位追踪。
在他还没有出事倒下之前。
成采菱意外地发现了洛阳近乎两点一线的生活中，一个很隐蔽的，第三落脚点。
那是位于陌都三环的，普普通通的高层住房。
他选择这么一个位置是有道理的，首先三环的位置不至于太引人注目，其次，这也是一个折中的方法，它距离洛家和洛阳通常拍摄的基地都很近。
而且附近就有商圈，是一个不错的居住环境。
成采菱没费多大力气就知道了那个神秘住户的身份信息。
她叫魏燕然，在被洛阳这个金主养起来之前，还是一个名气不大不小的模特。
胸模。
成采菱当时就不由得提起了几分兴趣，没想到隐藏在洛阳那种禁欲系的外表下，居然是这么一颗火热的心脏。
原来他喜欢这个类型的么？
魏燕然身后没有什么势力，在搭上洛阳以前，也有一些老板看中了她，但是她一直都不从。
所以才逐渐被排挤出了圈子。
就在这时，洛阳从天而降，成了她的救世主。
074 这个女人过分奇异
这个魏燕然，成采菱还特意找人去接触过，她身上所携带的那种柔弱还真不像是装出来的，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即便是成采菱见了，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么一个好姑娘，怎么就进了娱乐圈这个深水潭了呢？
陈歌听着成采菱的描述，不由得皱了皱眉。
在这个世界上，像鹤洗一般的人不会少，但陈歌不相信自己短时间内就能接触到两个。
他所遇到的女人，或者像温朦一般，有着独立的智慧，懂得委屈求全，懂得适时地隐藏自己，懂得像毒蛇一样，平日里潜伏着，到了出手的时刻就是一击必杀。
温朦心中的温情不多了，她即便是鹤洗的闺蜜，最终也和鹤洗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她能劝说鹤洗及时抽身，自己却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事实上，她已然习惯这种荣耀加身的光芒，浑然不顾那光芒背后的浑浊黑暗。
看见终归是看见了的，只是奔向光明和奔向黑暗纵然是两个极端，可人各有志，若是让温朦真的从这样尔虞我诈的生活中抽离出去，她会不习惯的。
其实就算没有温朦，鹤洗也不见得就会在娱乐圈那污浊的潮流中随波逐流，因为在她背后，可还有祁白鹿那样一尊大佛的存在。
任何想找鹤洗不痛快的人，恐怕都得掂量掂量。
只不过这个小妮子为了不在姐姐的庇佑下活着，不甘于永远躲在祁白鹿的羽翼下，居然对外面的口风相当之紧。
知道她是祁白鹿妹妹的人少之又少。
或者像是陈歌面前的成采菱。
她则是另一个极端了。
不同于温朦的隐忍，她浑身上下都是一种以退为进的锋芒毕露。
就连陈歌在和成采菱多方接触下来，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狡猾到极致的女人，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自身的优势，在圈子里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成采菱的魅力，就是她最锋利的武器。
想必她身后的那位，也是看中了她这种特殊的能力。
说白了，一个女人最可以操控的武器，无外乎就是对男性那种纯天然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透着本性的吸引。
成采菱无疑是个中好手。
那么这个魏燕然呢？她又是什么路子？
洛阳在洛斌的教导下，绝对不会不了解女人之于他的危害，至少在表面上的危害是无穷的。
像他这种立下了无绯闻人设的艺人，最不应该走的一步就是和一个女人拉近关系，更不应该私下里结合，创造一个生命。
那洛阳对于魏燕然的态度就很值得深究了。
或者说...魏燕然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让拥有着完美人设的洛阳，即便是冒着人设崩塌的危险也要和她在一起。
真的是爱情吗？
平心而论，陈歌是绝对不相信的。
这个魏燕然，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小陈总在想什么？”成采菱看出了陈歌眼神之中蔓延的那种沉思，好奇地问道。
“你对那个魏燕然的调查，还有什么其他的内容吗？”
“一个小模特而已，还会有什么是我调查不出来的？”成采菱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怪就怪在这一点上了，魏燕然的来头没有任何问题。”
“至少我查不到任何问题。”
“她的家世纯白得就像是一张纸一样，父亲是一个工人，前些年的时候因为一次工地事故死了。施工方按照工伤的标准，给了魏燕然母女一笔钱就打发了她们。”
“然后她母亲不久之前还检查出了胃癌，是晚期，大概就是魏燕然接触到洛阳的前后吧，那个时候她正被金主逼迫，想要了她。”
“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陈歌习惯性地去拿手边的咖啡杯，结果却碰了个空。
便换了一个不引人主意的姿势，把那只手轻轻地，又不尴尬地撤了回去。
成采菱这一次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就是因为太巧合了，我才觉得这个魏燕然有问题。可问题就出在，我居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能让成采菱说出来“居然什么都查不出来”这句话的角色，一者可能真的是没有什么猫腻，自然无从查找。
二者，就是这个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深到成采菱这种专攻情报活的人都拿捏不到一丝端倪。
陈歌也没有打算再让自己的人去查，倒不是说他信任成采菱，而是成采菱没必要对他说谎。
既然她都查不到，陈歌在这方面也不是专业的，陈氏并没有专门的情报部门，他也没有特别好的渠道。
“不如我们直接去会会她吧。”他沉吟片刻，说出了一个方案。
“为什么要抓着魏燕然不放？她很可能和洛阳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帮不上什么忙。”
成采菱虽然口中说着劝阻的话，可语气里却没有任何阻止陈歌的意味在其中。
相反，她很支持陈歌。
陈歌也没有理会成采菱那例行公事般的劝说，向她发出了邀请。
“成小姐，不然我们一起？”
成采菱深深地看了陈歌一眼，旋即点点头：“好啊，我也很期待小陈总的表现呢...看看能不能让我感到一丝...惊喜？”
关于怎么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接近魏燕然，摆在陈歌面前的就有一个答案。
洛斌很显然是极为针对魏燕然的，在此之前，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有着这么一位红颜知己这件事似乎都是个问题。
所以洛斌一定会派人去招呼魏燕然的。
陈歌只需要掐好一个时间点，赶在洛斌的人再次出现之后，在魏燕然面前现身。
身份是闻风而动的狗仔，背后有一个大金主的存在，能给魏燕然提供她最需要的庇护的那种。
魏燕然是女人，由成采菱去接触再合适不过了，而陈歌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本色出演那个“背后的大金主”。
事实上，说陈歌是金主那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我想成小姐一定知道洛斌的人什么时候回去找魏燕然的麻烦吧。”
成采菱嘿嘿一笑，在陈歌面前打了一个响指：“Bingo！”
据陈歌了解，洛斌这个人很在乎自己的名声，要不然的话也无须给自己的儿子设立那么一个人设。
而且重中之重在于，在魏燕然肚子里的，可是他儿子的种。
无论如何，洛斌都不能对魏燕然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