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小七现身
小七跟在刘惊尘身后,走入大殿,目光落处,见雷越安然无恙,心里一块悬起的大石就些放下。随之,她走到雷越身旁,轻轻捏了下对方的手,附在其耳畔道:“越哥,怎么你今天要进皇宫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雷越无奈一笑,“事仓促,原本打算只到太师府里喝茶聊天,没想到,被他拉到了这兰京重地,大内皇宫,唉,早知道叫上你就好了,免得去折腾刘大人了。”两人旁若无人,自顾着说话,顿时便将守在雷越身后的诸葛卧云晒在了一边。
……
诸葛卧云狠狠咬了咬牙,敛住一身的怒气不,走到殿中央,辑对皇上道:“圣上,这越绝公子如今已经叫来为他辩护的人了。可是我看这个小女孩儿十分面生,根本就不是在京城供职的大桓官员,更加不是皇上亲封的外省官员。越绝敢叫来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黄毛丫头来大内深处扰乱朝纲欺骗圣上,理应身受千刀万剐之刑!”
孰料,诸葛卧云话音一落,还不等高坐正和殿的皇上说什么话。小七猛地横在诸葛卧云身前,冷眼竖眉,厉声喝道:“大胆奴才!敢说我朱小七是黄毛丫头?你可知道,你现在吃、穿、用、住的每一样东西可都是我们朱家当年用性命拼杀搏来的。今日你敢污蔑于我,我看理应千刀万剐的是你诸葛卧云!”
诸葛卧云连带满朝文武包括坐在正和殿的圣上朱真耳听到小七这番话,心中俱又是一惊;她究竟是谁?兰京亲王里面,可没听说谁家有这么一个容颜惊天,言词犀利的女儿。此外就算皇宫里,也不见有这么一位公主啊。她自称是朱家后代,那她究竟是谁呢?
诸葛卧云眼珠转了转,随之厉声喝道:“大胆女娃,竟敢在正和殿内冒充皇亲国戚,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七冷冷一笑,“好!你说我是冒充的。今天我就让你看一样东西,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朱家血脉!”
话音一落,众人耳听到呛啷一声龙吟般的剑鸣,刹那间,正和殿内毫光千道,瑞气横溢。道道四射的精光,如同头顶的烈日一般,让满朝文武百官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稍许,待剑上的精芒淡去,一道凛厉绝杀的心念顿时充斥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有修为低末的官员,被心念掠过身体,当场就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同时体如筛糠,跪在那里抖个不停。
小七挺身展臂,只手横剑,将细长的剑身,完整呈现给了正和殿的朱真。只见剑身末端,在剑锷护手的上面,赫然清晰浮刻着两个古拙的大字––胜邪!
胜邪剑!上可斩昏君,下可诛逆臣,大桓国内,便是那圣上天子,见了此剑也要顶礼膜拜!
……
诸葛卧云身为实力雄厚的大幻师,心念自然要比其它文武百官显的坚韧强势。见到小七抽出‘胜邪’剑。虽说他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那把剑,但凭借剑中释放的心念和剑刃上流动的一抹抹摄人毫光。他相信,小七手里握住的,的确就是传说中的那把可斩昏君、诛逆臣的胜邪剑!只是,这把只存在于经书典籍里的利器,是如何到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儿手中的呢?这个小女孩儿她又是谁呢?想到这儿,诸葛卧云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从哪里寻来的胜邪剑?你来到兰京究竟有何目地?”
小七浅浅一笑,“小女子姓朱,排行第七,所以被称为小七。我的父亲,便是当年大桓国的开国佑天王朱纶!”
这句话说出来,不仅让满朝文武心念俱震,就连坐在殿的朱真,他体内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念,也突地惊起了一道道的涟漪……
……
众人中,惟太师夏候渊脑子反应的最快。方才他一见到小七手里那把剑的时候,脑海就本能想起那个大雪山后面的强者世界!随之待小七说明身份,报出父亲姓名。他又联想昨晚摘星阁雷越临摹的那幅佑天王真迹。于是,这位太师自然就会想到––小七、越绝、这一对少年男女,他们根本就不是光武大6上的人!他们,分明就是来自贡嘎拉玛大雪山后那个强者世界里的顶级幻师!
夏候渊之所以能爬到太师位子,并且坐拥多年,高枕无忧,离不开他脑子里那种天生的随机应变能力。此刻,他本能地让自已转过身,面朝小七和雷越,毕恭毕敬施了一道重礼,“大桓晚辈夏候渊见过二位前辈,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前辈们海涵。”
身为太师,夏候渊此言一出,顿时让满朝文武呆立在原地。他们不知道自已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与太师一道向雷越和小七施礼,还是站在原地,当作一切都没生呢?诸臣心怀忐忑,立在原地,左右不安。
……
突然,就在众臣为难之际。殿左侧,站在朱真身旁的一名太监快步走到前面,扬声喊道:“丞相公子的死因,待他日刘捕头查明真相,再行商议。越绝公子与小七姑娘留在正和殿。其它文武百官,暂且退下。”
满朝文武巴不得离开正和殿这个是非之地。耳听圣上让自已退下。当即纷纷告礼,转身飞也似的逃出大殿。
诸葛卧云心有不甘,但无奈圣上已经退朝,无奈下,他咬牙一手拎起诸葛剑的身体,恨恨望了眼雷越和夏候渊,跟在众臣身后,也离开了大殿。
太师夏候渊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行前,他特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望了望雷越,随之才折步离去。
……
诺大个正和殿如今只剩下皇上朱真和伴在他身边的一位眉皆白的老太监了。稍待片刻,随着殿门合拢,朱真猛地一拍龙椅,高声道:“大胆的黄毛小女,竟敢冒充先祖后裔,难道你是想找死吗?如今,不交出胜邪剑,你休想活着出去这里!”
小七乍闻这句话,神情一楞,随之心中一股怒气腾地窜上脑门,刹那间,正和殿陡然惊起一道冰冷刺骨的杀气。与此同时,小七的眸子渐渐转成了宝石般的碧蓝!
雷越见此,忙将一点混天洗髓元注入指尖,疾朝小七眉心处弹去。转眼,待混天洗髓元的药力散遍全身,小七这缕由怒气生出的嗜杀心念,这才渐渐消退下去。
殿––
朱真目睹这一切,坐在龙椅上轻轻舒出口气,缓声对身旁的太监道:“祥公公,你带他们二人到御书房等我。记住,沿途不可让任何人瞧见!”说完,朱真起身,一拂衣袖,闪身退避离开大殿。
老太监祥公公见皇上走了,这才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雷越身旁,低声道:“二位不必惊慌,且随我到御书房走上一趟。”
方才朱真那番前后反差极大的态度,让雷越明白一件事;显然,朱真身为皇上,应该知道先祖中有小七这样一个人存在。因此,他才会用激将的方法,激怒小七,现出蓝眸魔瞳的魔体状态。验明了正身,才会进行下一步交谈。
当下雷越一拉身旁还有些气愤的小七,示意她收起那把惹眼的胜邪剑,随之二人与祥公公一并离开了大殿。
祥公公果真小心,他领雷越、小七走的都穿厅越门的路线。一路走来,居然真的没有让他们遇到一个人。最后,祥公公停在一处古雅别致的雕木小门前,轻声道:“二位!推开这扇门,就是皇上的御书房了。二位现在进去,小的自会在这里守候,直到二位出来,再送你们出宫。”
雷越点头应是,领上小七,伸手就推开面前那道虚掩的门。
……
推门进房,雷越回手将门关上,转头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屋子里堆的到处都是书经典籍。正对面,横着张紫案,案前伫立一人,正是刚刚换下龙袍,穿着一身白衣长袍的天子朱真。
朱真一见两人进来,沉声说道:“历代先皇临终之际,都会以贴耳密语告之即将接任的太子;如果有一位手持胜邪剑,自称先祖朱纶女儿的人出现,需用言语激怒,倘若对方双眼呈现蓝眸。便是先祖女儿的真身。否则,要倾尽全力将其斩杀,然后再夺回胜邪剑!”说到这儿,朱真语气顿了顿,“今天殿上,我见到了胜邪剑,又见到了姑娘眼中的蓝眸!因此,先祖在上,请恕后人不敬之礼!”言毕,朱真双膝跪地,对着小七,工工正正地叩了一个响头!
当今大桓的天子,居然给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叩头。这样的事,纵使雷越知道其中的内情,他看在眼里,也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七的确是数千年生存于世的人,且又是佑天王朱纶的亲生女儿。无论从哪方面讲,朱真这一记响头,叩的并不冤。
小七终于长舒口气,伸手朝朱真摆了摆道:“算了,我们都是朱家血脉,是正统的一脉血亲,我不过是比你早出生几千年罢了。用不着大费周折,搞这些没用的礼数,你起来吧。”
朱真闻言,抬头起身。随之急忙引着雷越和小七入坐。
……
三人端坐,朱真便侧身对小七道:“先祖此番从大雪山那边的世界来到光武大6,不知意欲为何?此外,先祖父亲在那里身体可好?”
小七听了忙连连摆手道:“千万不要再张口一个先祖,闭口一个先祖的叫了。拜托请看清,我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一口一个先祖,叫都把我给叫老了。”
雷越此时从朱真的话里听出,对方也以为自已与小七来自贡嘎拉玛大雪山那边的世界。这样的误会,在其它人中间,或许会为自已和小七赢得一份尊敬和畏惧。但他却要从朱真嘴里得到父亲当年神秘离开的真相。因此,他觉得,对朱真而言,他与小七没必要隐瞒来历!
想到这儿,雷越与小七四眸相对,顷刻间,他也感受到小七心里想说的也是这番话。当下,雷越便对朱真道:“圣上!恕小民直言,我与小七姑娘并非来自什么贡嘎拉玛大雪山后的世界。并且,小七姑娘从出生那天起,就从没离开过兰京城半步……”接下来,雷越便把小七的身世,以及自已如何遇到小七,并将其从古井解救出来的经过,详细向朱真描述了一遍……
……
朱真惊闻整个经过,饶是他身为九五之尊,天子之躯,对小七的一番离奇遭遇也暗自惊诧不已。
良久––
朱真道:“唉……天意弄人呐!小七、小七、你拿着这把胜邪剑,在现在这个时候现身。岂不是给摇摇欲坠的大桓帝国在雪上又添了一层寒霜吗?”
感慨至此,朱真又将目光转到雷越身上,打量些许,缓缓道:“这位公子能在摘星阁内以卓越画功扬我大桓的国粹。且又能以独步天下的‘混天洗髓元’救出先祖冰封井底的身体。不知公子在哪家幻师圣地修行,生身父母又是谁呢?”
雷越心中一动,一字一句地对朱真道:“圣上!如今小民不敢隐瞒!小民姓雷、名越!父亲便是当年的天赐将军––雷轩庭!”
第一百一十五章天子之忧
“什么?你说你是雷轩庭的儿子?”朱真身形一震,身为天子的他,竟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显然,雷越真实身份给他的震撼,远比小七和胜邪剑要大的多。
朱真很快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当下坐回座椅,让目光仔细打量雷越脸部五官。末了他轻叹口气,“唉……你长的与你父亲如此相像,早在正和殿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本该想到你是雷将军后人。可惜我人老眼拙,最终还是没能认出你来!”
雷越心中牵持父母离开兰京的真实原因,他见朱真已经认出自已就是雷轩庭儿子。当下问道:“圣上,我来到兰京不久,曾听说父母失踪的那个晚上,你与他们在这座皇宫里见过面。因此,我很想知道。那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们又是为什么要离开兰京呢?”
朱真长舒口气,缓缓道:“雷将军为大桓献力献策,若不是他,恐怕这整个大桓国早就沦入异姓幻师手掌间的玩物了。大桓气数能维持到今天,离不开雷将军夫妇十余年来的苦心经营。”说到这儿,朱真停顿些许,随之便将雷越父亲离开前那晚,与他在这间房里的谈话,完完整整讲了出来……
据朱真讲;雷轩庭身为天赐将军,出现在皇宫时,令他大吃一惊。随之,他现雷将军怀里正抱着一个人,那人便是雷越的母亲叶凝冰。当时叶凝冰像是身负重伤,但身体外表却毫无损。雷轩庭对朱真讲,他要带夫人叶凝冰前往一处地方寻找能够医治她体内毒素的奇药。此外,在自已走后,希望朱真降罪于他,以示大桓律令严明。至于儿子雷越,他特意托付朱真,千万不要施加任何特殊的照顾,只准许他与管家公孙先生返回落凤镇老家居住。
听到这儿,雷越沉声问道:“父亲有没有说,母亲身上中的是什么毒,是什么人给她下的毒 ?”
朱真道:“那天时间紧迫,雷将军只说他夫人身上中的是一种毒性奇强的药修心念毒意。那种毒无形无色,中毒时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一旦等到毒,毒意早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如果想要救治,必需借助灵修幻师强大的心念意力,才能将毒意驱除体外。至于是何人下的毒,雷将军倒是没有直接道出对方姓名,他只说,是一个隐藏身深的药修幻师高手,趁夫人叶凝冰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以心念下的毒 。”
隐藏很深的幻师高手……?雷越初到兰京不久,对京城内的各方势力了解的不够透彻。因此,父亲当年的这一句话,就呈现出无数种可能。至于真相,只有让自已慢慢去追查揣摸了。
讲到这儿,朱真悠悠叹道:“当时你父亲正领兵征伐西夏古绝七国,只要拿上那七个小国,大桓的疆土将扩大一倍有余。然而,由于他当年的悄然离去,以致于让古绝七国渐渐成了气候。不过……”朱真摇了摇头道:“这些外患对朕而言尚不构成威胁。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大桓国、兰京城内部。雷越,想必你也曾经饱读史前朝的一些律令法典。那么我问你,前朝楚国被列为第一条的律令是什么……?”
雷越当即不假思索地回答;“凡身怀幻师修为者,不可为官,不可参与朝政。违者诛九族。”
朱真缓缓道:“是啊,前朝皇帝之所以制定这样的律令,怕的就是有一天,这皇位会被修行强大的幻师夺走。可由于大桓拓国封疆的时候借助了许多幻师的力量。因此,这一条前朝的律令,就被大桓的开国天子给删掉了。如此一来,造成的后果就是––除非国内有一位忠心社稷,不计个人利益得失的强悍幻师坐镇京城。否则,不仅做皇上的皇位不保,恐怕就连整个国家,也要沦入幻师之间比拼实力的一粒棋子。而最终倒霉的人呢?还是国家那些最为普通的老百姓了。”
这时朱真似乎被心头涌上来的万般愁绪扰的有些头痛,当下忙伸手支在额上,让手臂拄住头部,沉声接着说道:“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不仅兰京内潜伏的高手,就连周边的小国乃至西夏驼洲实力最强盛的英格曼帝国都不敢觊觎皇位。自从你父亲与母亲离开,这十余年来,大桓国边疆是狼烟四起,战事不断。兰京城内更是各方势力你争我斗,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雷将军离开之前,就早已预料到兰京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因此,他特意与朕商议,定出一条名为––帝王心念的大计!”
“帝王心念?”雷越心中轻轻一动,这是他来到兰京,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第一次,则从太师夏候渊的嘴里说出来。
朱真沉声道“帝王心念是一块凝聚了历代帝王无上心念意力的玉玺。它被安放在兰京一处神秘的地方。一旦有人擅自闯入,顷刻间就会被玉玺内蕴含的浩瀚心念绞杀为齑粉。而数千年来,那个藏有帝王心念的地方,也只有一个人去过,然后又活着出来了。”
“那个人是谁?”雷越沉声问道。
“他––就是你的父亲!天赐将军雷轩庭!”
对朱真说出的话,雷越并不感觉意外。父亲走前做过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
此时,朱真又说道:“帝王心念这个计划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原本打算让雷将军亲自执行。后来,他因夫人伤重,不得不离开大桓。因此,计划一度被搁置了十余年。而今,兰京城内各方势力盘恒交错,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境地。所以,这个帝王心念的计划,我打算就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执行。”
听到这儿,雷越又问道:“父亲离开前,除了因母亲病重去外寻医,他有没有别的什么话透露。此外,他有没有说起过我呢?”
朱真道:“雷将军说他这一走,恐怕就再难回光武大6了。他还说,他与夫人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的离开,与其说走,不如说是回去。至于你……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我不知道你肯不肯信,你父亲走前曾亲口对我说;假如你来到兰京,不管通过什么方式,见到了我。那就证明你本身已经拥有了进入藏有‘帝王心念’秘地的能力。进去后,你会获知父亲交待给你的一切。此外,他再三言明,一定要先进入‘帝王心念’的秘地,然后而上云霄积雷山,取回一件他留在那里的东西。至于,北玄冰洲,你暂时可以不用去。等到你从云霄积雷山下来后,你就会明白许多、许多的你从末见过,甚至想都不曾想过的东西。同样,那时的你,也会知道,自已该做些什么了。”
雷越沉默……
他知道父亲给自已预设了许多条可走的咱,但毫无疑问,他目前选择的这一条,是诸多路中最为艰险、最为凶恶的路。稍有不慎,他随时都有可能在前进的路上一命呜呼。从此再无法与父母相聚。因此,他相信朱真说的这番话。相信,父亲让他进入藏有‘帝王心念’秘地的那处凶险所在,一定有父亲的道理!
“圣上!劳烦您为我说了这么多,这些事,解开了我心中一部份的疑惑。最后,我还想知道一件事。那处藏有‘帝王心念’的秘地究竟在什么地方?您打算什么时候启动这个‘帝王心念’的计划,然后将京城内的势力,吸引到其中呢?”
朱真略忖些许,他似在犹豫,要不要对雷越讲出这些。最后,他下定决心,一字一句地道:“云雾峰、冬至日、狩猎之时、、乾陵!”
雷越听罢答道:“多谢圣上坦言相告 ,一切我们冬至日见分晓。”
……
直至离开御书房,雷越始终也没给朱真一个准确的答复,冬至那天究竟去不去埋葬着大桓国历代天子骸骨的乾陵。不过,雷越给出朱真一个承诺,他保证今后在兰京的公开场合里,尽量减少让小七抛头露面的机会。而朱真则告诉雷越,他将册封雷越为翰林院学士。虽说这个官职手中没有什么实权,但雷越有官职加身,在兰京活动,就会显的方便一些。
雷越知道自已当务之急是查出对母亲暗中下毒的那个人。虽然雷越清楚夏候渊身为太师,他的嫌疑最大。但––雷越需要证据,他需要证明夏候渊身怀药修幻师修为的铁一般的证据。
……
佑天王府––
刚刚返回府邸的雷越正和白元归沿后院的石子小路悠闲散步;据白元归讲,雷越昨天带回的一整箱紫金已经被他存在大桓国的国字号银铺‘正桓通瑞’里面。倘若兑换成白银,粗略估计,至少也要有五千万两。
五千万两的白银,等同于整个大桓国小半年的财政收入了。如此一来,雷越自家的身份,在京城内陡然飙升,足以傲视那些桀骜不训的世家弟子。
雷越听白元归介绍完家中目前的财力,当下说道:“紫金对国家社稷的稳定起到关键作用,我们生在大桓,长在大桓,骨子里都是大桓的子民。因此,我们手里拿着这些紫金也没什么用处。找个日子,你到‘正桓通瑞’里面,把那些紫金换成银两,另外注意查看一下,附近有什么好的生意可做。”
白元归点头应是。此时二人已经走到府邸厅堂处,抬眼望去,突然见洪福小跑着来到雷越面前道:“公子,府门口来了几个金碧眼的西夏驼洲人,他们递了拜帖,说有要事想要见你。公子,这些人您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呢?”
雷越之前在正和殿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与小七如今还安然无恙,这样一来,他势必就会在为兰京城中的焦点,达官权贵们趋之若及的所在。为了避免让自已陷入无休止的虚伪应酬里,回到府里,雷越就下令,无论来的是什么人,他一概不见!
不过今天这群西夏驼洲人……自忖间,雷越感觉对方应该是朱庇特家族的那位管家博尔特带来的人。
“你去开门,领他们在厅堂入座。随后,你再与白管家一道,去把那个养伤的兰斯特隆,还有纳兰姐妹叫来。”略忖一番,雷越吩咐洪福去迎接客人。
洪福当下领命走了,望了小洪福已经变的健壮的身体,雷越转头对白元归道:“家里现在没什么仆人,你和他们都是从江南一路随我来到兰京的家人。现如今家中有钱了,再不能让家人去做这传话,看门,打杂的事。明天找个时间,你和胡老二一起上罗浮会馆,让张猛帮忙挑选一批手脚勤快,身上多少有些修为的仆人。”
白元归一一点头答应下来,随之自行返回厢房去接兰斯特隆,雷越则抱着小貂阿紫,悠然步入厅堂。
第一百一十六章使团拜访
不出雷越所料,这次登门拜访的确实是博尔特带领的西夏使团一行。一行人中,除了管家博尔特,尚还有雕刻大师罗丹,那位不知姓名的艺术家,以及三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幻师护卫。
五人在洪福的带领下于厅堂就坐,片刻,见雷越抱着阿紫走进来。为的博尔特急忙起身,弯腰施礼道:“冒昧前来拜访,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您多多包涵。”博尔特讲的一口流利的大桓官话,若非他长的银碧眼,光听声音,很难把他当作是西夏驼洲人氏。
雷越笑道:“哪里,诸位请就坐,我初到兰京不久,家中置办的东西有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几位多包涵呢。”
寒暄几句,博尔特马上切入正题,沉声道:“昨晚公子在摘星阁内的表现实在是令人钦佩。我通过公子的书画技艺还有公子身卓越的修为,完全可以推断公子不仅在大桓国拥有让人难以估量的前景,甚至假如公子愿意,公子的名谓将响遍整个光武大6。我身为家族的管家,这次肩负的责任是寻找一位生意上的优秀合作伙伴,而眼下,我相信我找到了,只是,不知公子您是否能同意呢?”
这时雷越微微一笑,没有让自已直接回答博尔特的问题,与此同时,厅堂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博尔特先生,在我对你做出答复前,我想请你见几个人。因为,我认为相对我们之间未来的合作而言,她们对你来说,显的更为重要一些。”雷越淡笑而言,话音落时,初冰、初炎姐妹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厅堂侧门处。
……
这一瞬间,博尔特显的异常吃惊,他微微张着嘴,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住纳兰姐妹看了半天,最终才猛地站起身,用激动万分的声音说道:“维多利亚……我……我主人最为牵挂的女儿们,是你们吗?真的……这……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们吗?”
纳兰姐妹显然被有些失态的博尔特吓到了,姐妹俩下意识地让自已退到雷越身边,抬起头,用质问的语气说:“你是谁?什么维多利亚,什么主人?你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恰在此时,白元归与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兰斯特隆,一步步走进了厅堂。
博尔特看到兰斯特隆,内心惊讶难以用言事描述。他呆立片刻好不容易平息起伏的心绪,这才惊声问道:“兰斯特隆我最勇敢的骑士,您……您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呢?”
拜占骑士兰斯特隆在脸上淡出一丝尴尬,走到博尔特面前,他先是用充满愧疚的语气说:“实在抱歉,博尔特先生,我没能完成您和您主人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失败了……倘若不是越绝公子在最危急的时候拯救了我,恐怕现在您连我的尸体都无法找到。”
“究竟生了什么?我的勇士?还有这位令人尊敬的公子,您是怎么找到维多利亚姐妹的呢?这…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博尔特站在原地,摊开双手,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雷越起身示意众人就坐,随之他先将自已在江南遇到纳兰姐妹的详细经过描述了一遍。然后,他又替兰斯特隆讲述了对方在兰京城内的遭遇,最终他说道:“如今你们想找的人,就在这里,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她们此时能够听从你们说的话。因此,虽然我在某种意义上讲是她们的主人。但其实,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主仆关系,与其说主人,不如说是家人更为恰当。她们可以选择离开我,跟随你们返回英格曼帝国。同样,她们也有选择留在这里的权力。”
博尔特感慨万分地对兰斯特隆和纳兰姐妹道:“我的勇士还有孩子们,你们是幸运的,虽然你们遭遇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凶险。但万幸的是,你们遇见了这位公子,他以他的力量和勇气,给了你们第二次生命。因此,孩子们,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纳兰姐妹面面相躯,此时此刻她们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的老人来自西夏驼洲最大的朱庇特家族。而自已––居然会是朱庇特家族领的女儿。这样的事实,无法让姐妹俩面对!因为在她们的记忆中,只有一对父母,那便是冈底斯修行学院的纳兰德夫妇。
初冰、初炎四目相对,一刹那间两人好像找到了心中的某种默契。然后初冰对博尔特道:“博尔特先生您好!感谢您不远万里来到大桓国寻找我们姐妹俩。您说我们的生身父母是朱庇特家族的领。很抱歉,我们姐妹现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我们的心中,除了养父母纳兰德夫妇外。就是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的这位公子。您让我们离开这里,去万里之远的英格曼帝国见一个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人,我们做不到,所以,很遗憾,我们没办法跟你走。”
博尔特脸上展露出一缕失望的情绪,但很快,他又绽放出微笑,用和蔼的语气对纳兰姐妹说:“孩子们,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同样,让你们守在这样一位杰出的少年身旁,我也会很放心!至于将来……我相信,最终有一天,你们能够见到你们真正的生身父母。”
……
博尔特和纳兰姐妹交谈的整个过程中,雷越没有说一句话。不过,纳兰姐妹的选择,倒并不出乎他初期的预料。可以想像,姐妹俩刚刚结束颠簸流离的生活没多久,好不容易跟随自已在兰京安顿下来。又怎么会轻易听从博尔特的话,让自已跟着一个陌生人,远走万里,去英格曼帝国见一个自已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人呢?不过,假如今后有机会,雷越倒很乐意,让自已带上姐妹俩亲自前往英格曼帝国,去见见那位朱庇特家族的领!
……
博尔特一行在日落前离开了雷越府邸,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伤势痊愈的兰斯特隆。走的时候,这位老管家带着一丝遗憾。不过相对纳兰姐妹的拒绝而言,雷越接受了与博尔特在生意上合作的请求。他让博尔特把具体的事宜介绍给他的管家白元归。然后让双方敲定最初的合作项目。
而为了表示诚意,同样也为了感谢雷越照顾收留纳兰姐妹,博尔特在临走前送给雷越一件礼物––那是一枚神奇的戒指,据说是朱庇特家族领在一位去过贡嘎拉玛大雪山后面世界的人的手中高价购来的。这枚戒指原本是博尔特六十岁生日时收到的生日礼物。但今天,他把它转赠给雷越,代替主人感谢雷越对纳兰姐妹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除了博尔特赠送的这件小礼物,兰斯特隆走时则表示,如果有机会,他愿意为雷越免费提供一次佣兵服务。并且,哪怕是掉脑袋的任务,只要雷越提出,自已拼上性命,也会想办法完成。
雷越知道拜占骑士的性情,倘若拒绝,那就是瞧不起对方。因此,他接受了对方的这个请求,答应在合适的时候,提供对方一个可以帮助到自已的任务!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
雷越坐在府邸后院的长椅上,正看着小七手握一根木枝演练自已传给她的‘北斗舞’;突然雷越想起博尔特送给自已的那枚戒指还被他装在口袋里,当下忙掏出来,放在掌心借着傍晚的落日余晖细细打量。
这是一枚看上去很普通的宝石戒指。在戒指上方对称镶嵌了一块绿宝石和一块红宝石。下方的指环是用上等紫金打造制成。整枚戒指放在掌心感觉沉甸甸的很有份量。至于那两颗宝石,看上去光泽黯淡,甚至都没有屋顶的琉璃瓦显的闪亮。
不过事物的好坏不能单纯凭借外表来判定。据博尔特介绍,这枚戒指称作‘先知’。它能够提前预感戒指主人身体和四周环境的情况。假如主人身体或四周的环境中存在可以危及生命的危机,戒指上的红宝石就会变的闪亮,并散出淡淡的光泽。反之,倘若戒指主人的身体情况良好,那块绿宝石就会淡出轻微的光亮。
雷越修习‘六字秘术’身为体修幻师,对外界的反应非常灵敏,已经出同等级幻师的许多倍。因此,他感觉这枚戒指对自已的帮助似乎很小……;不过既然博尔特把这枚戒指的力量说的那么强大,自已为什么不试试呢?
想到这儿,雷越顺势就将戒指套在了左手食指上。孰料,这枚戒指刚刚被戴牢,上面那颗原本光泽暗淡的红宝石,它居然渐渐泛出一道难以察觉的红晕……
……
雷越委实是想不出自已身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点亮了戒指上的红色宝石。这几天来,他始终没有间断过修行,境界虽说没有提升,但较之从前却更加稳固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所谓的危机出现。难道说,博尔特送给自已的这枚戒指坏掉了……?愈想雷越愈感觉有些不对,他索性让自已盘膝稳稳坐在椅上,静下心念,以心念探虚的方法,仔细查探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竟然引戒指上的红宝石泛起光芒。
岂料查探之余,雷越惊讶地现––自已后背中央的脊柱里面,居然蛰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心念。这一缕心念里面包含了寒冷、歹毒、腐烂、封印等等不同的恶毒心念意力。然而奇怪的是,它在自已身体里面并没有散出以上的这些心念,继而影响到身体,它就像是一滩静静的**的死水,依附在身体内部,直等到有人与它沟通,将其激活,它才会瞬间勃,让自身包含的种种恶毒力量侵蚀体内的气血和脏腑!
雷越深深吸了口气,感慨之余,他庆幸自已得到了这枚‘先知’戒。不然,倘若战斗时,敌人骤然引蛰伏在身体里的这道心念,自已即便拥有‘混天洗髓元’这样强悍的药修幻师修为。体内术元的运行也难免不会受到影响。幻师对决,瞬息间就能决定生死。因此,这道阴毒险恶的心念,真可谓是危及生死的存在!
想到这儿,雷越忙将‘混天洗髓元’提起,团团包裹住那缕蛰伏脊骨内的心念。随之,他让‘混天洗髓元’内蕴含的无上药力徐徐释放,待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这缕阴毒险恶的心念终于被他清除的干干净净。
第一百一十七章找上门来
‘究竟是谁给自已下的这道恶毒心念呢?’自忖间,雷越抬起手指,那枚‘先知’戒上的红宝石上的光芒已经渐渐收敛隐去,取之的则是绿宝石上那一抹灿若星辉的精芒。
雷越反复思索他到兰京后,遇见的每一个人。最终,他断定夏候渊最为可能在暗中将这缕恶毒心念种在自已体内。太师夏候渊早在十余年前一身幻师修为就将迈入圣阶门槛。这十几年来,老家伙始终没有间断过修行。此外,他手下的锦衣队更是在大桓国内四处搜刮为太师寻求各种各样提升术元和心念意力的灵丹妙药。由此可见,夏候渊对雷越而言,绝对是个强势的敌人!
小七一套‘北斗舞’收势,目光斜瞥,瞧见雷越不知何时端坐椅上闭止冥思。暗道了声古怪,小七一丢手中枯枝,跑到雷越身旁,低声道:“越哥,怎么了?方才你还好好的,才一会儿的时间,你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呢?”
雷越笑了笑,对小七道:“我没事!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呆在府里哪儿都别去。京城动荡,一切等过了冬至日再说吧!”
“冬至日……?”小七喃喃自语,掐着手指一算,对雷越道:“还有不足百天的时间了。越哥,你说冬至日那天,兰京城会出现哪些高手呢?”
雷越冷冷道:“高手?他们算不上真正的高手,充其量不过是一群蛇蝎罢了……”
……
清掉体内蛰伏的那缕恶毒心念,雷越又让‘先知’戒逐个查验家人身体状况。结果让雷越颇为放心,家人体内并没有任何恶毒心念蛰伏。看来一切正如雷越初始推测的那样,这样一道心念正是太师夏候渊借着与自已接触的机会悄然种下的。此外,雷越也凭借这点验证了一个事实––夏候渊就是当年暗中给母亲种下恶毒心念的那个药修幻师!
至于夏候渊暗中毒害母亲的真实用意,雷越揣测之余,不难得出结果;当年父亲正领兵征讨古绝七国,夏候渊很有可能与古绝七国暗中互相勾结,下毒害的母亲身染重病。如此一来,母亲身上的重病,自然就会拖累父亲延缓出兵!
雷越想清楚了太师的险恶用心,随之叫来洪福,询问他最近一段时间,太师夏候渊有没有递上来拜帖。
洪福道:“回公子,这几天来,到府门口递帖子的人都快排成队了。至于太师府上,截止到现在,已经递了三回的帖子了。”
雷越淡笑道:“一切照旧,帖子收下,但无论是谁,一律不见!”
“弟子明白,这就去吩咐门房按公子的话办。”
“门房?”雷越稍显犹豫,随之问道:“怎么,府里最近招来仆人了?”
“是啊,公子您不知道吗?白管家从罗浮会馆领回来二十几个手脚勤快的年轻人,这些人据说都是张将军部下,人品、身世、来历都十分的清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此外,白管家每天给他们排了班,当班时各司其职,休工时间则都聚在一起同铁云师兄一道修习幻师功法。除去这些人,白管家昨天又找来了几个孤寡老婆子,负责给府里的人洗衣。至于厨房那边,听说胡老哥找来了两个手艺很是不错的厨子。”
闻听此言,雷越笑道:“我说嘛,最近几天府里的饭菜这么可口,原来是换了厨子。如此也好,今天起,我们这个家,总算是有些家的模样了。”;这几天雷越始终在后院修行,很少过问府里的事,不想白元归行动如此之快,短短数日的功夫,已经让这个家初具规模了。
谈话间,雷越与洪福已经走到厅堂。厅堂内几个新到的仆人正手脚麻利地擦抹桌椅。抬眼望去,这些年青仆人不过十六七岁,身体却显的格外魁梧,行走间,干净利索,不带一丝风声。粗略看上去,每个人身上至少也是仕阶初期的修为。
见到雷越走进厅堂,几个靠前的仆人眼力一搭眼,就从雷越身上看到了一种与别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当下众人垂手站在原地,低声道:“给越绝公子请安!小人初次到府,做事难免显的毛糙。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望公子降罪责罚。”
雷越见此微微点头,随之扬声道:“诸位原本在罗浮会馆张大哥的手下做事,如今到了我这里,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我知道大家身上都有幻师修为。这些吧,大家努力做事,等闲暇时,我自然会让燕公子和端木公子传授大家几道看家的心念和术法。”
这些个年青仆人都是张猛部下的后代,家境贫寒,出身穷苦。他们感觉在罗浮会馆能够修行到普通幻师功法已经是件平生最大的幸事了。而今来到雷越府邸,听说要传给他们更为强大高深的幻师心念、术法,一时间个个身上热血沸腾,自觉世间再没有比自已更幸运的人了。
雷越见每一个仆人都是根基品性优秀的少年,心中自然欢喜,当下与小七四目相对,两人浅浅一笑,心中欢慰顿时溢于言表。
突然,正当两人打算离开厅堂去找燕赤雪、端木追日切磋商讨幻师功法的时候。远处府邸大门位置猛地传来一记闷响,随之便是一道厉喝;“越绝公子!你好大的架子,居然谁都不肯见!今天,你不把欧若灵交出来,别怪我林落雪手下无情,拆了你这间大宅子。”
小七闻言冷眉一挑,纵身就要窜出去,雷越急忙让自已拦在小七身前,微笑道:“小七,这可是我们自已的家。就算有人不识礼数,也不能让这处地方沾上一星半点的血。你明白吗?”
小七点了点头,徐徐退回原地。
雷越四下看了看,见几位女孩子里只有白菲儿站在厅堂,指挥仆人们擦拭家具,他便对白菲儿道:“菲儿,你领着小七妹妹回后府休息。顺便让欧若灵到厅堂来见我。此外,大家暂且退回后府,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到厅堂来!”
众人即刻按雷越吩咐各行其职。白菲儿领着小七回到后府,洪福则跟着一仆人们一道,徐徐离开厅堂。雷越见众人走了,他脸上冷冷一笑,觅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步朝府邸正门处走去。
……
府门口外杀意冲天,雷越步子刚刚跨过那道影壁,目光落处,四个劲装仆人已经栽倒在地,嘴角处均流了一缕鲜血,不过胸口仍旧在有规律的起伏,想来对方出手时还留了些分寸。
此时站在被撞开的大门前的是一位年约四十上下的鹅黄色裙装中年女子。对方容貌冷峻,脸上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在她身旁,还站着五个身着蓝衣的年轻女孩儿。这些个年轻小女孩儿身上同样是杀气腾腾,瞧架势,大有拆了雷越这座府邸的意思。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个拐走我徒儿的什么越绝公子?”中年女人上下打量了番雷越,从脸上坦露出的鄙夷神情看,雷越相貌和修为很是让她瞧不起……
“在下正是!不知这位大姐是何方高人?敢在兰京城里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邸,难道你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罪吗?”雷越此时已然拥有翰林院学士的头衔,虽说是个没什么权力的小官。但终归也是大桓国朝廷里领取俸禄的官员。
中年女人冷笑道:“我是‘云霄积雷山’缥缈院的院长林落雪。兰京城里,就算是你们的当朝一品丞相见了我,也要称呼一声林院长。你一个翰林院的学士,不过是个小官而已。见了本院长,你还不施礼迎接,你摆什么臭架子?”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通耳光
林落雪……
雷越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诸葛卧云暗中搞的鬼。诸葛卧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敢以身试法,让他的手下擅闯佑天王府。因此,他就想出这么个主意,让‘云霄积雷山’打着接回欧若灵的旗号,顺利给自已一点颜色。
打量了番林落雪,雷越现对方修为处在灵修的师阶后期,心中便有了一击退敌的打算。当下雷越缓缓道:“我架子大?你林怀雪的架子恐怕不比我小吧。今天你砸坏府门,打伤府中仆人,还硬闯进这座府邸,你不留下来什么东西 ,就别再想离开了!”
林落雪闻言冷眉一挑,身上一缕杀念眼看就要勃。突然,雷越身后脚步声匆匆,随之欧若灵神情焦急地飞一般跑到了门前。
“师父……?您……您怎么来了?”欧若灵惊讶地问。
“逆徒!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来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身为一个女儿家,竟然不守妇道,与这么个臭小子搅合在一起。亏你还是定下了婚约的人。今天我来,就是要把你带走,然后回丞相府,与诸葛公子完婚。”林落雪语气冰冷,喝叱着说道。
“师父……”欧若灵犹豫一番。绕过雷越径直走到林落雪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下,美眸含泪,泣声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徒儿实在无法跟您回去与诸葛剑完婚。那个诸葛公子根本就是薄情寡义的势力小人!徒儿数月前曾经险些被他害死在江南兰庭湖底。当时若不是这位公子挺身相救,恐怕徒儿早已经葬身鱼腹了。所以,徒儿恳请师父网开一面,放过徒儿吧……”
林落雪目光一凛,怒叱道:“欧若灵!亏你身为席弟子,竟敢违抗师父的话,做出这等背叛师门的事情出来!今天,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究竟跟不跟我回丞相府?”
欧若灵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仰天长叹道:“师父!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回去!”
林落雪目光一冷,“好!逆徒,既然你不跟我回丞相府完婚,就休要怪为师心狠手辣了!”话音一落,她一翻手掌,掌心向下,疾朝欧若灵头顶拍落。
电光火石间,雷越提起雷之疾法,伸手一抓,就势将林落雪的手腕牢牢攥在了掌心。林落雪察觉手腕被抓,本能是用力一挣。岂料雷越手掌宛如钢铁铸成一般,任凭林落雪用尽全血力量,根本没办法挣脱一丝半毫。
雷越淡然注视林落雪一对愤怒的眸子,“欧若灵在我府上,她就是我家里的人。因此,我不能让任何人在我家门口,动手伤到我的家人!”
林落雪身为堂堂‘云霄积雷山’缥缈院的院长,岂能甘心自已被一个无名少年扼住手腕。此时,她耳听雷越字字如刀,直指自已莽撞的言行,她心里不仅没有一丝的反悔之意。反倒腾地竖起另一道手掌,将她修习的‘青竹破空’心念运至掌心,疾朝雷越脖颈处挥掌劈下……
‘云霄积雷山’缥缈院是一家灵修的幻师学院。灵修功法,虽说可以将术元幻化成任何形态的战器。但由她们所修的心念太过于广博,不像术修幻师那样专攻一种心念。因此,灵修幻师在突破对圣阶前,其战斗力量,非常的低。
雷越今天算是给足林落雪面子了。换作别人,他早就将对方直接以罗象踏渊的力量震飞出府,然后直接将其灭在府门前的大街上!
倘若林落雪方才手腕被抓住时,向自已道个谦,然后自行出府。雷越完全可以卖给对方一个人情,松开对方被自已扼住的手腕。可现在––林落雪既然一意孤行,那就容不得自已不给她留什么颜面了。
心念一转,雷越目光落处,林落雪素白泛冷的手掌已经斩至自已咽喉。身为师阶后期的幻师,林落雪自以为她贴身近战的度已经够快的了。岂不知,在雷越眼里,她正以为快到极致的动作,其实慢的跟蜗牛差不多。
轻轻一提体修幻师的术元,雷越倏地一下子就狠狠抓住了切向自已咽喉的手掌。同时,他暗中运起魔猿裂天的强悍心念,强行带起林落雪的手掌,就势一挥,耳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只见林落雪嫩白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一个通红的手掌印。
“你!”林落雪双手被制,且对方拿着自已的左手扇了自已一记耳光!这样的奇耻大辱,简直让林落雪心念崩溃。一时间,她恨不得马上挣脱双手,就算让自已引爆一身的术元,她也誓要杀了这个狂妄的少年1
咬紧牙关,林落雪欺身进步,腾起脐下全部的术元修为。力图一举挣脱雷越的魔掌……;可惜,不管林落雪怎样用力,她那双嫩白如藕的双手始终脱不开雷越的束缚。并且,每挣扎一下,雷越都会拿起她的一只手,在她脸上扇出一道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随着雷越扇完最后一记耳光,他就势一松双手,冷冷对林落雪道:“八记耳光,我替每位仆人扇你两下。如此一来,你我之间算是扯平,接下来要么你滚出府邸,要么让我封了你一身的修为,让你彻底变成一名普通人!”
林落雪一生倚仗‘云霄积雷山’的名气,在大桓国内几乎无人敢与她动手。可是今天,在兰京城内,她居然被一个她尚且不知道真实姓名的少年,当着众弟子和门外守候的一群兰京权的面,在自已脸上扇了八记响亮的耳光。刹那间,她呆若木鸡,以致于她根本就没听清雷越说的是些什么……
此刻雷越家中四名被打的仆人早已从地上站起身。他们本就有幻师修为,加上出手伤人的并非林落雪本人。因此,休息片刻,运起术元调理一阵,便没有什么大碍了。仆人们见雷越出手扇了那个刁恶婆妇八记闪亮耳光,只觉得胸里一口恶气尽出。当下纷纷围在雷越身旁,冷眼看对方有何动作。
……
欧若灵见师父呆呆站在原地,心中似有不忍,她低下头,暗自寻思片刻,随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对林落雪道:“师父!我原本出生富贵人家,小时候你路过家中,见我根基优异,便劝说父母,跟你上了‘云霄积雷山’修习幻师功法。后来,家中遭遇战乱,父母纷纷身死。你身为师父,说什么扶植我当席弟子重要。然后,竟然不让我下山拜祭。这––我忍了。后来,你又说诸葛丞相想让我嫁他的儿子。那诸葛剑我平生一面都没有见过。可是碍于你是我的师父,我也同意了。但今天,在我看清诸葛剑卑鄙丑陋的嘴脸后,我要毁掉这门亲事,你居然不肯答应。还砸开我救命恩人府里的大门!伤了他府上的仆人!你、你这是在逼我!逼我还你这一身从缥缈院学来的幻师功法!”
雷越听到这儿,心底暗觉不妙,正待纵身上前阻止欧若灵,不料这个性情刚烈的女孩子早已散去心念,放出了体内修行多年的术元……;刹那间,伴随欧若灵身上腾起的一道冲天光柱,一缕缕不同的心念,在化为光柱的术元冲击下,直冲云天,腾空散去!
……
雷越飞身上前,抱住软软倒下的欧若灵,同时放出一缕本源心念,查探一番后,现欧若灵性命无忧,只是散去了多年苦心炼来的一身幻师修为而已。不过,这对欧若灵来讲或许是一件好事。如若不散去在‘云霄积雷山’学来的一身修为。欧若灵对师门永远都没有话语权。如今修为散去,欧若灵彻底变成普通的武者,云霄积雷山就再没有任何权力对她的命运指手划脚,任意安排了。
在得知欧若灵身体没有大碍后,雷越又将一道‘混天洗髓元’注入欧若灵脐下,护体尚存的一丝术元根基,随之对身旁四名仆人道:“你们先退下,顺便扶欧姑娘回房休息。
仆人们当下依令行事,走过两人,伸手分别搀扶住欧若灵双臂,徐徐转身径直绕过影壁回府安排休息去了。
……
林落雪或许被欧若灵方才散功退师的一幕完全震住了。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神。随之,待她现雷越正一脸冷然的望着自已时,银牙一咬,厉声喝道:“好你个狗贼,竟敢暗中唆使欧若灵自散功力,退出师门,让缥缈院白白损失一位优秀弟子,今天我不杀你,不足以解恨!”
第一百一十九章封你修为
林落雪看上去的确怀了必杀心念,话音一落,她当即提起体内全部的术元,同时让心念意力充斥全身,对着雷越就势出了足以她苦修多年的灵修元杀––乱竹排空杀!
顷刻间,伴随林落雪的心念放出,方圆十余丈里杀意冲天。就连那些跟随她一起闯进佑天王府的年轻女弟子,见师父动了真怒,要释放元杀。一时间纷纷扭起腰身,闪出门外。至外府门外,此时早已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其中不乏兰京城里的一些世家公子,将门权贵。当然,这些人中也有一部份是夏候渊和诸葛卧云的手下。众人正看着热闹,冷不防林落雪放出元杀。当下,被那冲天的杀意一震,这些人纷纷逃命似的大叫着跳到街的另一侧,惟恐一个避之不及,被林落雪强劲的元杀力量波及到,最终落得个冤死的下落,可就不值了。
……
雷越挺身面对林落雪放出的冲天杀气,神情丝毫不惧。转瞬间,林落雪术元凝集完成,只见她银牙一咬,身上罩住的裙装,烈烈生风。随之提起双手,在胸口处交错盘缠。整套动作十分连贯,瞬息间便已完成!
“乱竹排空!给我杀!”
林落雪厉声喝叱,猛地将双手对着雷越用力一推。陡然之际,劲气横溢,华光闪烁。围绕雷越身体四周,倏地幻化出一排排青翠的绿竹。一根根的翠竹栩栩如生,围在雷越身体四周,倘若不贴近肉眼仔细打量,很难将其同自然世界里的真实青竹加以区别。
凭借术元,凝练青竹,林落雪展示的这一手幻师修为,足以证明她距离圣阶仅有一步之遥。倘若再平心静气地修行个十余年,她完全可以成为一位圣阶的大幻师。可惜,林落雪心高气傲,为人处事过于偏激。正因如此,她进入师阶后期境界已经足有十几个年头了,可修为,还停留在原地,始终无法前进一步!
……
青竹愈幻愈多,层层堆叠,放眼望去,雷越身体前后左右尽是一丛丛笔直挺立的青翠绿竹。这悄然幻生的竹子,竟把佑天王府宽阔的府门遮挡的严密无缝,宛若一处山野竹林的幽雅景致。
街对面,驻足观战的人群目睹青竹丛生,个个禁不住睁大眼睛,摒住呼吸;世间都说幻师是先天圆满级以上武者的称谓。可这些个人们见过武者的打斗,有些人也见过仕阶、师阶幻师之间的较量。惟独这师阶后期高手释放出的究极元杀。人们只有听说,但却没亲眼见到过。
今天、佑天王府门前生的这一幕,让这些驻足围观的人,大开了眼界!
……
雷越置身层层青竹构织的包围圈内,切实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阵阵压力。
竹性坚韧!百折不断!
雷越身体四周的空气里,就仿佛缠绕了无数的粗壮青竹一般。他稍让自已伸伸手,顷刻就能感觉空气里传来的强大阻力。由上雷越断定出;林落雪这记元杀真正奥义源自于青竹心念的阻挡缠绕。而四周化生的那一株株翠竹,它们现在看上去毫无杀意,可一旦碎裂,断成竹枪,将是非常可怕的攻击利器!
果真,待最后一株青竹幻化生出,林落雪双手合拢在胸前猛地一绞。刹那间,一棵棵青竹横腰碎裂,幻化为一根根尖锐锋利的竹枪,原地乱舞一番后,暴风骤雨般朝伫足中央的雷越疯狂扑去。
“来的好!”雷越脸上淡出丝冷笑,体内‘魔猿裂天’的强悍心念应势而。陡然间,空中咔咔之声不绝入耳,只见一根根疾前行的竹枪拦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随即又撕扯着揉成了一片片凭空乱舞的青绿光芒!
察觉竹枪被撕碎,林落雪咬紧牙关,再以催术元、心念。让数倍的劲力灌注一根根竹枪内部,随着劲力加倍,原本被‘魔猿裂天’心念阻在半空的竹枪就势破开心念的束缚,再次呼啸着直奔雷越刺去。
……
冷冷一笑,雷越不想与林落雪过多纠缠。因为与这种实力逊于自已的对手战斗,只能浪费时间,对提升修为毫无任何帮助。当下他提起雷之疾法,身体倏地化为一道离弦的箭矢,同时挥手运起‘魔猿裂天’的心念,拨开挡在身前的重重竹枪,整个人闪电般,移到了林落雪的面前!
“林院长!得罪了!”淡淡一笑,雷越猛地让体内荡出‘鸿天镇狱咒’的咤字音阶。让咒音随术元涌入掌心,然后翻出白晰清瘦的手掌,一掌便印在林落雪的眉心处。
‘鸿天镇狱咒’做为远古时期的一种心念咒法,其中里面的‘咤’字音阶,它除了可以收敛自身的术元气血,在对敌作战时,它还能够将对手一身的气血术元连同心念意力一起封印。但它在使用时对修行者肉身的要求极其严格,换句话说,纵使是位圣阶实力的幻师,倘若肉身不够坚韧而强行使用‘鸿天镇狱咒’对敌战斗,不仅无法封印对手,就连自已也会被反噬的咒音瞬间将一身的修为凝固封印。
雷越身为体修幻师,且又不断被‘玄坤定海针’的摧残,肉身的力量早就强悍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所以这道‘咤’字音阶一经释放。体内气血瞬间接受到反噬的音阶力量后,气血术元仅仅停顿了不足半息时间,随之又迅恢复了正常。
……
此时,林落雪觉得自已正置身于一口巨大的铜钟内部,伴随一道遍及全身的‘咤’字传来。她体内的气血、术元、心念……一切的一切统统在剧烈的震颤过后,归于死冥。
扑通!林落雪仰面栽倒在地,双目圆瞪,脸上仍旧保持着被封印前的惊骇表情。
林落雪身体被封,失去意识,府门前幻化的一株株青竹当下宛如虚空幻境般,顷刻间就烟消云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杀了她?”
林落雪的几个女弟子此时纵身进来,见到雷越,惊讶之余,脸色惨白地质问雷越。
“她没死!只不过一身修为被我封了。日后你们每天只需按时给她喂些粥米茶汤维持生命就行。至于解开封印……什么时候等我心情好,再来找我吧。”
雷越一拂衣袖,淡淡而言。
几名女弟子视林落雪为生身母亲,眼见对方仰面倒地,心中悲怒交加。耳听到雷越的回答后,几人瞬间就把雷越围在中央,厉声叫道:“你今天不把师父救醒,我们几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的府邸前。”
雷越无奈之余,正打算将这几个女孩子一同封印,然后托人送回丞相府的时候。府门前突然传来一阵马鸣声,抬眼望去,只见赫连秋水领着一群重甲在身的武士,翻身下马,瞬间围住了府邸大门。
第一百二十章京城第一公子
“越绝公子,生什么事了?有人报官,说有幻师聚众在你府邸门前生事,我听说后即刻就带人过来。怎么样?府里有人受伤吗?”赫连秋水边说边走进府门,展目四处打量,只见一中年女人仰面倒在地上,四周还围着群杀气腾腾的女孩子。身为大内侍卫,赫连秋水顿时就明白,这个中年女子应该是领头之人,其余几个女孩子是随从,就眼前的形势看,雷越已经将其制服。
雷越笑道:“有劳赫连大人亲自来一趟了。闹事的人已经制服,剩下的这几个小女孩儿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大人也不必难为她们。只管将这个领头女子和这几位女孩儿带刑部交给刘大人依法处理便可。京城重地,容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幻师们随意生事,相信刘大人能够禀公执法,依法行事!”
赫连秋水是明白人,他久居大内,因此对眼下京城内的形势和皇上心里真正的意图早有耳闻。此次听雷越这么一说,知道这女人是个拿那些不听话的幻师们开刀的好机会,当即便命令随从掏出精钢锁练,绕过林落雪身体,待锁扣的结实,再直接拎起,顺手就扔上了战马。
至于林落雪的那几个女弟子,眼见赫连秋水修为深奥,且又是大内皇宫里的人。当下纷纷低的头,不敢言语,任由士兵们用精钢链条锁了双手,牵拉着一并带出府门。
赫连秋水一相关人等收押完毕,转身拱手对雷越道:“公子,那中年女人是什么来历,胆敢在你府上捣乱。此外,我见她气若游丝,体内心念全无,这人是不是要死了?”
雷越道:“那女人名字叫林落雪,是云霄积雷山缥缈院的院长。她现在还没死,只不过被我封住了气血、术元、心念,押回大牢,只需用粥米茶汤喂食就行。”
赫连秋水心中一惊,暗道自已怎么接了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云霄积雷山’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啊。那是大桓国的幻师修行圣地!而这个名叫林落雪的女人又是云霄积雷山上的一位院长。估且不谈制服她需要多大的修为。单就自已把她押至刑部,估计她在刑部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必定会有人出面保她。
雷越觉察赫连秋水心中所想,便淡然道:“赫连大人,你让刘惊尘大人不必为难。如果有人保她,让那人保走就是。毕竟这个女人中了我的封印,到哪里,都是这副半死不活之躯。”
赫连秋水闻言一惊,暗道雷越手段着实高明。随之揖道别,领着大队将士,策马扬长而去。
待赫练秋水一行走的远了,雷越对着门外伫足观望的人群玩味一笑。转身迈步,悠闲踱回府里。
……
刚刚进府,白元归、燕赤雪、端木追日、小七等人一哄而上,围住雷越问道:“公子,那几个恶婆娘被你收拾了吗?”
雷越淡笑,对众人道:“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府门被她们弄坏了。白管家,你这就上街,找京城最好的铜匠,不管花多大价钱,给我连夜铸出一扇全新的铜门出来。”
“好的公子,这没问题。”白元归连连点头,领着几个仆人,直奔府外。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欧若灵,她为了脱离与师门关系,散去一身云霄积雷山的幻师修为。现如今,我们得想个法子,看她最适合修炼哪一门的功法……”雷越说着,领上众人一直朝欧若灵的房间走去。
……
事实不出雷越预料,赫连秋水把林落雪一行押至刑部刘惊尘处没多久,丞相诸葛卧云就亲自到刑部,以自身名誉担保今后再不会生类似事件,这才把林落雪和几个女弟子领回丞相府。
丞相府––
一间灯光昏暗的密室内,诸葛卧云与沈沉舟和十几名来自云霄积雷山的幻师面对躺在软床上的林落雪一言不。
气氛十足沉闷,静待了片刻,沈沉舟走到诸葛卧云面前,打量着林落雪,叹声道:“她中的一种十分奇怪的心念意力。这道心念估计是以音阶的方式注入她的身体,那音阶十足古怪,一入身体,顷刻就封住了她全身的气血术元乃至本源心念。此时此刻,林院主只有一副尚能呼吸进食的躯壳肉身罢了。”
诸葛卧云眼角处的肌肉猛地跳动了两下,他转过头,对那几位女弟子道:“那人封了她一身的心念修为,有没有说过如何才能解开?”
一位女弟子哭哭啼啼地回答:“回丞相大人,那人只说师父被封的修为只有他一人能解。至于他什么时候解除封印。他说……等哪天他心思好的时间,自然会帮师父解开。”
“哼!狂妄!”诸葛卧云冷冷的表情,显示出他内心深处被掩藏的十足愤怒。
“大人!稍安勿燥!那个什么越绝公子,还有突然冒出来的手持胜邪剑的黄毛丫头,其实都不足为虑……”说到这儿,沈沉舟示意诸葛卧云避开云霄积雷山弟子,与他到隔壁书房单独说话。
诸葛卧云当即会意,扭头便迈步走出了房间。
……
书房内,沈沉舟反手关好门,凑到诸葛卧云耳畔,压低声音道:“林落雪的死活我们完全可以不管!而这个新冒出来的越绝公子和那个黄毛丫头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有这两个人存在,冬至日那天我们在乾陵布置的计划,势必会受到阻挡。因此,当务之急,是要除掉二人。”
“怎么除?”诸葛卧云白了沈沉舟一眼,沉声道:“那个越绝公子背后有半死不活的老皇上撑腰。身边还带着个捧住胜邪剑的小丫头。这两个人,实在是很难碰啊!”
沈沉舟诡秘一笑,低声道:“我们假如光明正大的来,的确是碰不得这两人。但假若我们借刀杀人,暗地下手,就算那老皇上手段通天能查出真相,估计也要等到冬至日过后了。”
“哦……你且说说看,我们借谁的刀,怎么除掉他们两人。”诸葛卧云急忙追问着说。
阴冷一笑,沈沉舟道:“丞相大人,你是否记得数年前,曾经让我秘密训练一批人,然后让他们潜入古绝七国为我们打探情报?”
诸葛卧云点了点头,多年前,为了掌握太师夏候渊与古绝七国之间的秘密联系。他的确让沈沉舟秘密训练了一批修为不俗,忠心耿耿的探子。
“就在三天前,那批人中的两个回来了。并且带回一个很惊人的消息。”沈沉舟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消息?”
“太师夏候渊为了让自已在夺到帝王心念后,尽快平复整个大桓国,一统东鹤云洲,他让古绝七国精于火器制作的工匠专门为他打造了一批‘天雷火炮’。并且,就在一个月后,这批‘天雷火炮’将被运抵距离兰京三百里远的西凉古镇。在那里,太师夏候渊的人,将负责接应到这批武器,以及跟随的几名负责调试设计火炮的工匠。”说到这儿,沈沉舟冷冷笑道:“到时我们在可以派出人,抢在夏候渊的前面,将那批运送武器的古绝国人干掉。抢走‘天雷火炮’再留下几个活口,嫁祸越绝公子。随后,夏候渊闻之这批武器被越绝公子截获,势必会找对方的麻烦,然后我们大可以坐山观虎斗。此外,那批‘天雷火炮’也能助大人图谋将来一统东鹤云洲的宏图大业!”
诸葛卧云听完,沉忖片刻,“沉舟,你这个消息固然十分重要。并且计划也堪称完美。只是,古绝国人押送‘天雷火炮’的队伍里必定有幻师相随。你、我如今离不开兰京半步,莫大先生不久前,惨遭横死,至今不知是谁下的手。林落雪又身受封印,修为全失。由此一来,这杀人越货,嫁祸于人的行动,究竟该派谁去做呢?”
沈沉舟道:“大人!事到如今,恕我直言。大人公子前往罗浮山得到一篇无用的经文。又在皇宫内被越绝小儿气的口吐鲜血。如今他踌躇满志,一心想要报这个仇。我们不如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用我独门密法,将公子修为提到师阶后期,到时他修为大涨,再派上几名云霄积雷山的弟子相随,势必能杀了古绝国人,夺走‘天雷火炮’!”
闻言诸葛卧云似有犹豫,但很快他定下决心––自已夺到帝王心念,势要一统东鹤云洲,然后再翻越贡嘎拉玛大雪山,寻求那个真正属于幻师的世界。至于大桓的未来,很有可能落入自已儿子诸葛剑手中。因此,这个狙杀古绝国人的计划,的确是让诸葛剑历练成熟的好机会。不过,最重要的是,沈沉舟能拿出看家的老底给剑儿提升修为。这对诸葛卧云而言,可谓是欣喜至极!
“好!一切就按沉舟兄说的去办。对了,为严防计划走失,你的那几个探子,必须好生看管起来。”
“放心吧!大人,那几个探子已经永远不能说话了……他们的尸昨天晚上刚刚被运出城埋掉。所以,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沈沉舟信誓旦旦地说着。然而,他却让自已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几名探子,并非是他自已亲手所杀,因此,他所谓的‘永远不能说话’只是他个人的想当然而已……
……
雷越没有想到,自已在府门口教训林落雪一行,居然会在兰京城再次造成一场轰动。整座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佑天王府门口生的那场惊人之战。那场战斗,虽说不见一滴鲜血流出。没有伤及一人的性命。但却足以让兰京的达官权贵,平民百姓深感震撼。于是乎,雷越文武双全的名谓,就在兰京流传开来。最后,就连雷越自已也没想到,他会被兰京城人称为––京城第一公子!
有了那场战斗,这些个想巴结雷越的官员就再不敢去府门口凑热闹了。只是这‘巴结’还是必需的。因为雷越和小七的身份委实是太神秘、太强大了。在众人心中,是仅次于当朝天子的存在。因此,官员们和京城的富商们情急之下,纷纷想出了个笨点子。就是把写有自已姓名、官级、府邸住址名片,还有贵重礼品,乃至真金白银、美玉珠宝都封装在厚实的铁箱里。然后,再让家中身体强度的仆人拎着箱子,隔墙丢到佑天王府的院里。如此一来,自已礼送了,名报了,在雷越这样的凌天强者面前,也算做到应尽的礼数了。
……
佑天王府––
白元归领着捧住一口铁箱的胡老二急匆匆走进了雷越的书房。
房内,雷越自与小七、菲儿、纳兰姐妹拿一壶龙耳茶逗着阿紫玩。胡老二喘着粗气,进到房间,放下铁箱,张口喊道:“公子!到今天这个时候为止,咱府里可一共掉进了七十六口箱子了。嘿!珠玉、紫金、白银、书画、古董一切都有。现如今,就差掉进来个大活人了。”
微微一笑,雷越对胡老二道:“你把箱子里的东西登记在册,做到心里有数。日后对方府上有了什么大事小情,咱们也不能不管不问。人情、人情都是这么一来一去培养出来的。”说到这儿,雷越话锋一转,对白元归道:“博尔特那边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白元归当下笑着说道:“基本没有任何问题了。按您的吩咐,我在兰京建了个‘桓天盛世’的商号。然后按博尔特开出的清单,采购了一批上等丝绸、茶叶、瓷器。已经让他装箱封好,准备就此运回西夏驼洲。另外,为了保障商路的安全,博尔特提出长年雇佣拜占骑士做为护队。至于费用,开始时他想要自已承担。后来,我按您的意思,坚持五五分帐,他争不过我,就点头同意了。”
雷越对此很满意––他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带着小七离开大桓,因此为了让这一大家子人过上好的生活。他必需学会放手,让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展力量,巩固势力。只有做到这样,兰京城才能成为他身后一个随时都可以回来休息的,稳定的家!
“菲儿……”雷越冲白元归点了点头,随之又向白菲儿问道:“欧若灵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白菲儿放下手里那盏要送到阿紫嘴边的茶杯,忙回应道:“回公子,欧姐姐身体经过我几剂灵药的调理,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只是幻师修为荡然无存,脐下仅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术元根基。本源心念也微弱的很,至于她修习的其它心念,早已不见了踪影。”
沉忖片刻,雷越侧对小七道:“这段时间你和纳兰姐妹、菲儿她们好好陪陪欧若灵。等什么时候她从心里的阴影中走出来,再找机会把那篇‘鸿天镇狱咒’传授给她。”
小七莞尔一笑,“放心!有我们在,欧若灵一定能很快就开心起来!”
释然一笑,雷越感觉小七最近一段时间进步最快,除了修为飞提升,马上就要突破到圣阶外。小七体内的嗜杀心念几乎没有作过。究其根本,雷越感觉一昧地不让小七参加战斗,是种错误的做法。只有让小七适当地参加一些战斗,干掉敌人和对手,才能够平息怒火,释放出一定的嗜杀心念,才可以避免蓝眸魔瞳的现象出现。
雷越自忖间,忽然门外跑来一位仆人,走到门口,见府里几位重要人物都在,忙慢下脚步,先踱至白元归身旁,附耳低语几句,把一封信交到白管家手中,这才匆匆跑着离去。
“谁的信?”
雷越向白元归问道。
“哦……是罗浮会馆来的信,估计是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内各股势力的动向。”白元归说着,顺手将信封递给了雷越!
第一百二十一章密信
接过信,雷越捏碎信口处的红色封蜡,拌出信纸,展开一读;信中提及,最近一段时间,太师府里十分平静,只是生死堂的堂主带着几位高手入住府内,然后就再没出现过。丞相府表面风平浪静。另外,张猛提到,几个曾经在罗浮会馆受教的地痞,不久前的一天在城外密林里,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人对几个地痞说他身上有重大的秘密,请求对方救他一命。几个地痞当即就把那人拉到了罗浮会馆。当夜,张猛亲手救治后,得知那人是丞相府一个名叫沈沉舟的人秘密训练的探子。他告诉张猛古绝七国正派出一支队伍运送太师夏候渊定制的强大军用火炮走在前往大桓国的路上。此外,沈沉舟和丞相诸葛卧云很有可能会在半路拦截,然后夺走这批威力强悍的武器。
信中最后还详细附了一张古绝国人的行走路线图,并且将对方与太师夏候渊手下的汇合地点也标识了出来。
雷越读完整封信,沉忖少许,顺手一挥,将手中信纸震碎为齑粉。随之对白元归道:“白管家,你马上安排人去内侍营送信给赫连大人,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重要事,需找到他面谈!”
白元归见雷越神色凝重,知道有大事要生。当下不敢耽搁,马上安排人着手约见赫连秋水。
……
白管家行事神,不到半个时辰,赫连秋水一身平民服饰打扮,领着两名亲随,悄悄沿佑天王府后花园墙外一道隐蔽的暗门,直接来到了雷越的书房。
“公子!这么急着叫来,究竟有什么事?”赫连秋水坐稳,让手下到房外等候,来不及喝口热茶,便直奔主题,询问原由。
雷越见不想耽搁时间,便直接把张猛信中提到的事向赫连秋水讲述了一遍……
赫连秋水听后一惊,沉声道:“天雷火炮!那可是攻城的利器啊!据说一尊天雷火炮就能轰塌厚近一丈有余的坚固城墙。此外,两军作战时,‘天雷火炮’施展出来的威力就更大了。远在十里之外,一炮就能让对方军阵溃不成型。正因为这东西强悍至及,所以我早有耳闻。并且朝廷也曾经组织工匠研究过,可惜由于无法获知详细的铸炮工艺以及火药硝石的配方,以致于铸出的火炮威力远远没有古绝七国的‘天雷火炮’大。”说完关于‘天雷火炮’的一些传说。赫连秋水又感慨道:“夏候渊果真是狼子野心,如果让他掌握了‘天雷火炮’对整个大桓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威胁。公子,你既然叫我来到这里,有什么计划,你就直说了吧。”
雷越淡然一笑,对赫连秋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诸葛卧云很有可能会派人去抢‘天雷火炮’。眼下,我们不如早点动身,赶在诸葛卧云和夏候渊的前面,截下那支队伍,然后再把火炮悄悄运回兰京,直接纳入军库,交由皇上保管,你看怎么样?”
思忖些许,赫连秋水道:“这主意的确是非常好,只是目前兰京城里风云变幻,我和刘大人都没办法离城。这带兵的人选……”
雷越笑道:“我有一人可以用,就不知赫连大人能否说服圣上启用他呢?”
“那人是谁?”赫连秋水听后急忙询问。
“罗浮会馆!张猛!”说到这儿,雷越又道:“并且,我还可以不用朝廷的一兵一卒,只需要你让圣上恢复张猛的封号––地剑将军!”
赫连秋水沉思片刻,随之起身对雷越道:“好吧!一切就包在我的身上,我尽力想办法劝说圣上,重用地剑将军张猛,同时恢复当年的地剑营!”
雷越也起身,送赫连秋水走到门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赫连将军,拜托了!”
赫连秋水当下拱手回礼,领着亲随,又沿来时的密道,走出了佑天王府。
……
令雷越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准备托人告之张猛,让对方与自已一道出兰京拦截古绝七国运送‘天雷火炮’的队伍时。张猛再次派人捎信;圣上已经降下了一道密旨,命张猛重立地剑营,授张猛地剑将军封号,官达二品。此外,地剑营这支秘密成立的军队,目前暂归雷越一人指挥调度。
收到密信,雷越又仔细思忖一番,初步断定古绝七国的队伍七天后能够进入东鹤云洲,十五天后能跨入大桓国界。这样算来,自已和张猛刚好有七天准备的时间。七天后,他将与小七一道,会同张猛截杀古绝七国的队伍!
事成于密、败于疏!稳妥起见,七天时间内,雷越与张猛均以书信交流。信中,雷越让张猛挑选二十名修为强悍的幻师。随后,他自已又让赫连秋水以朝廷名义,购卖了数十匹日行千里的顶级战马。
……
七日后,雷越将家中事务交待妥当,叫上小七、燕赤雪、端木追日、四人于凌明前,乘浓重的夜色,避过守城官兵,直接翻过城墙跃出兰京城。随后两人将术元运至足下,一路疾奔,在天明前到达距离兰京五十里外的一处密林内。
这几天的时间,为了避人耳目,张猛早就6续将战马和手下运到了这处密林。雷越四人一入林中便以心念探虚查到张猛藏身的位置。双方汇合,转尔整装上马,借着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时间,快马加鞭,疾远离兰京城区域!
……
兰京城北一条荒废多年的古道上,突然马嘶潇潇,一队人跨着纯黑的战马,宛如一道钢铁洪流,以雀鸟难追的极,飞一般踏过古道。
战马上,张猛意气风,挥手扬鞭,追上跑在前面的雷越,纵声笑道:“哈哈哈!公子!想不到我张猛也有再次领兵作战的这一天!”
雷越伏在马背上高声道:“张将军,此战我们宜战决,你曾经跟随父亲远征古绝七国。对沿途各个关口要塞应该什么熟悉。你觉得我们在哪里伏击比较好?”
张猛沉思些许,“公子,末将认为,此次按对方行进路线分析,最佳的伏击地点应该是燕门峡谷。那个地方,两侧均是高耸的石壁,到时我们居高在上,动突袭对方定会乱了阵脚,不战而溃。”
雷越当下道:“张将军,既然我们相定伏击地点,如今还要靠你带队引路,让我们争取早些时候到达燕门峡谷。”
张猛即刻领令,挥起马鞭,让自已跨下的战马跑在队伍最前端,领整支浩荡的骑队,直朝燕门峡谷奔去!
……
一路劲驰,铁蹄飞扬,雷越一行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停马燕门峡谷高高的陡崖上。坐在马背,纵目远眺,尽是一片黄沙漫漫的苍凉景致。此时此刻,一抹血红的夕阳映在每一个人身上,让众人心中陡然生出一道无比荒凉古老的肃杀之意。
“端木、燕兄、你们两人各领五名士兵,沿峡谷两侧前行百里,探查有无古绝七国队伍的踪迹。张将军,我们就地扎营,让战马和士兵都好好休息一下。”
雷越翻身下马,即刻下出命领。端木追日、燕赤雪顾不上喝口水,当下就转身牵马,各领五名士兵分开左右两路追查敌踪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杀人如斩草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燕赤雪、端木追日各领人马返回驻地。
燕赤雪翻身下马,走到雷越面前沉声道:“公子,已经查探到了,对方就在前方不足百里的地方,共有四十七人,其中师阶中期的幻师三人,初期的二十人,其余都是仕阶中期修为。此外还有两人身上没有半点幻师修为,想必应该是随时的工匠。”
雷越点头,随之问道:“对方实力强悍,你们查探的时候,有没有被他们现?”
端木追日道:“我与燕赤雪是隔空用心念探虚来窥查的。对方仗着自身的修为不俗,防备很是松懈,因此我们并没有让他们现。”
沉忖片刻,雷越道:“燕赤雪、端木追日、你们两位负责那三个师阶中期的高手。张将军,你领部下将士围杀其余的人!”
各自分好明确的作战目标,雷越又再三叮嘱;诸葛卧云有可能会派出手下来抢夺这批威力强大的武器。因此,他要求大家动手的时候,一定要顷其所能,务求一个‘快’字。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将这四十几个古绝国人灭在燕门峡谷。
……
众人藏好战马,掩住身形,摒起呼吸,全神灌注山崖下那条狭窄的古道。如此这般,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凌明时分,伴随一阵悠荡的铜铃声打破沉寂的峡谷。借着天空尚未消失的点点星光月华。雷越清晰看见,一条黑压压的车龙正徐徐从峡谷的另一端驶来。
燕赤雪、端木追日事先打探的消息非常准确。这队车马,刚好是四十七人整。此外,尚还有十二辆装着沉重铁箱的马车。每辆车,均由十八匹上等的战马拉住。由此可见,车内所装的物品极其的沉重。最后,车队里实力最高的三位师阶中期修为的幻师分别处在前、中、后三个关键位置上。其余人等,或坐在马车旁边,或骑马跟行。
此时,车队距离雷越一行藏身的山崖已经不足三十丈。当下,雷越朝端木递了个眼色,后者顷刻间会意。转尔伸手一探,只见左掌掌心赫然浮现了那把雷越刚刚赠给他不久的挽云射天弓!
这把弓握在端木掌心,显的体积并不是很大。但随着端木追日将自身心念沉浸其内,弓身瞬间涨大了数倍。
与此同时,崖下队伍里为的高手觉峡谷上方有存在强大的力量波动。当下他仰一望,随之原地用西夏语言大声喊叫起来。
端木追日不等对方采取动作,当即伸手扣弦,刹那间只听到砰、砰、砰三记沉重的闷响,那柄体积陡然涨大的挽云射天弓上顿时激射出三道灼眼的箭芒!
箭芒破空,惊的虚空荡起数道涟漪。
转眼,只见队伍里前、中、后三位修为达到师阶中期的幻师胸口血光迸现,身体更似断线的风筝,被透体箭芒挟带的强大力量高高抛起,又重重跌回地面。
瞬息之间,端木追日就以手中强弓,力毙三个师阶中期的幻师高手!
张猛及身后一干部下,目睹此景,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而雷越对此则不感意外,毕竟端木手里拿的可是‘挽云射天弓’。加上端木本身修行的就是弓、箭、心念,倘若一击之下毙不掉这三个师阶中期的高手,那可真有就些意外了……
燕赤雪见端木举手就将三个实力最强的敌人毙掉,接下来,他纵起身形,直接就从高高的峡谷上方一跃而下!
伴随燕赤雪跳入峡谷车队人群中,只见刀光乍闪,势若惊雷,转瞬间,车队内剩下的四十几人便以身异处,彻底死绝。
等张猛领着部下来到峡谷的时候,燕赤雪早以收起刀势,左右两手还分别提起两个体如筛糠的古绝国人!
……
张猛睁大了眼,望望燕赤雪又看看端木追日,末了对雷越道:“太快了吧,公子……这样的战斗度,以我张猛领兵数十年的经验,还从没有见过。”
雷越对着张猛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燕赤雪、端木追日之所以会有如此凌厉的表现,离不开二人手中的夺天利器,同样也离不开‘九犀焙心鼎’的功劳。时至今日,二人修为早以达到师阶后期的顶级境界,距离圣阶仅有一步之遥。之所以会有如此的推断,雷越不用让自已凭借心念探虚查看,单凭端木扣弦射出的那三道箭芒,他一眼就能看出,箭芒完全是凭借无上锐杀的箭之心念凝聚幻化而成!
这时小七咋舌道:“越哥,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两个家伙动作简直是太快了了吧。也不给我留几个人解解手痒。”、
雷越笑道:“这次出行,杀古绝国人只是前戏,重头大戏还在后面呢,到时有让你过手瘾的机会。”说话间,只见燕赤雪手里拎住的那两个人不停时用西夏驼洲语言大声乱叫。雷越侧耳细听,明白对方在求救,意思是说;别杀我,我不是幻师,我是古绝的工匠。
示意燕赤雪放下两人,雷越以西夏语言沉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在古绝七国是什么样的身份。”
二人见雷越能讲西夏语言,当下不敢隐瞒,如实相告,将自已姓名,身分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一对兄弟,哥哥鲁道夫,弟弟叫亚德。兄弟来自西夏驼洲一个古老的机械家族––阿奇兰家族。这个家族在西夏驼洲素以制造各种战争武器而闻名于世。而这对兄弟俩更是深谙战争利器的制造方法。此次运抵大桓的这十几尊‘天雷火炮’就是出自这对兄弟之手。
听到这儿,雷越对兄弟二人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暂时接管了这批货物。此外,你们今后倘若能够听从我的命令行事,我大可以保你们二人性命无忧,否则,这满地的死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鲁道夫、亚德兄弟俩深居古绝七国,倾其大半生的时候用来研制各种战争武器。从出生到现在,几乎连死人都没有见过。今天,他们亲眼目睹随行四十几位身份显赫的幻师瞬间就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胆子早就被吓破了。耳听雷越说饶他们不死,哪里还敢讨价还价,惟有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雷越的请求。
……
“公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张猛四处巡查一番,见没有漏网之鱼,当下走到雷越面前,沉声相问下一步的计划。
略忖片刻,雷越目光扫了扫马车,遂对张猛道:“让你的手下先把这些死人就地掩埋,除掉地上的血迹。然后找出车队里西夏国人穿的衣服,我们换上这些衣物,赶着马车,按对方既定的原路线前进直奔西凉古镇的接应地点。”
吩咐完张猛,雷越又对小七道:“你跟我一起,伴着车队隐蔽前行,提防诸葛卧云在路途设置埋伏。”
小七点头应允,雷越又交待燕赤雪、端木追日一番遇敌时的应对策略。这才领上小七,自顾纵身跃上峡谷旁陡峭的山崖。
第一百二十三章轰死诸葛剑
就在雷越干掉运送‘天雷火炮’的古绝队伍同时,修为大增的诸葛剑也在西凉古镇,将守候在那里接应的太师夏候渊一伙人尽数除去。
干掉太师夏候渊的队伍,诸葛剑为了防止意外生,他吩咐跟随自已一同前来的云霄积雷山太虚院弟子在原地守候,静等目标自投罗网。
坐在这间名叫‘悦来’的小客店的茶桌旁,诸葛剑正用杀气腾腾的眸子审视着来回搬运尸体的随从。此时此刻,诸葛剑感觉自已浑身都充满了浑厚的术元力量。他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突破到了师阶后期的顶尖境界。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沈沉舟所赐。而对方用的法子,更是简单至极––那个沈沉舟不知从哪里收刮到了许多幻师的本源心念,并且这些心念早就被沈沉舟装在一个黑玉葫芦里给炼化的干干净净。自已只需要直接将心念纳入体内,就能够转化成自身的心念意力,从而达到提升修为的目地!
“诸葛公子,这二人是客店的老板夫妇,我们怎么处理他们?”只见一名随从押着两位年迈的夫妇走到了诸葛剑的身前。
“杀!这还用问我吗?这间客店里,除了我们自已人外,其余人等,一概杀无赦。”
年轻随从无奈地摇了摇头,随之顾不上两位老人的苦苦哀求,伸手幻出战器,顺势一斩,两颗苍老的头颅顷刻就滚落在地!
“都给我收拾干净了,然后守在门口,一等古绝的车队出现,不用招呼,直接奔过去给我杀光就是!”诸葛剑深深吸了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冷冷对客店里的随从吩咐着说。
……
雷越与小七一路疾行,见沿途并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两人当即决定,先前往西凉古镇的接应地点对看看。谁知,到了西凉镇这家名叫‘悦来’的客店外。雷越身体距离客店尚有近百丈远的时候,他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再仔细打量几个站在客店门口的黑衣人,雷越顷刻就明白––这整整一客店的人,都已经被对方给杀了。
为了弄清楚究竟是谁下的手。雷越与小七在体内荡起‘鸿天镇狱咒’的‘咤’字音阶,敛住一起气血,然后绕到客店后院,借着一棵生长在院旁的参天巨树做掩护,两人向屋内一看。
只见诸葛剑大刀阔马地坐在客店饭厅中央的桌子旁,桌上摆了几壶酒,正在那里自斟自饮。而神情间则写满了血腥无比的凛锐杀气!
见此情形,雷越又细细打量客店内的环境,见店中只有诸葛剑一人,他的那些手下均守在店外。心中便有了主意。
“小七!你去对付店外的那些随从,我估计他们实力最高的不过是师阶中期修为。至于屋子里的这个人,就交给我好了。”雷越压低声音,在小七耳边说着。
小七点头应是,搂住大剑,装作过路的路人,绕过后院,直奔客店正门而去。雷越见小七走远了,当下毫不避讳,让自已径直来到这间客店的后墙,再伸出手,让掌心紧贴墙面。转尔骤然提起体内术元,将强劲的体修术元力量,全都轰在了那堵坚固厚实的砖墙上。
“轰!”
顷刻间,犹如山崩地裂。
客店北面整整一堵墙顿时横飞着朝诸葛剑撞了过去。诸葛剑自悠然品酒,目光在店门外来回晃荡。不料,身后竟有堵墙朝自已直飞过来。仓促下,他不明原因,只好抬起两臂护住头脸。然后运足体内术元,防止破碎的砖石伤到自已。
尘埃弥漫,碎石纷飞,诸葛剑捂住面孔,忍着碎石撞身带来的疼痛,猛地站起身,大声喝道:“谁!谁在后院偷袭本公子?”
烟雾渐渐散去,雷越手抱双臂,一脸冷意地望着诸葛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诸葛剑来不及细想雷越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西凉古镇,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荒凉地方。他当即大吼一声怒叱道:“越绝小儿,今日不取了你的狗命,枉我诸葛剑在人世走上一回!”
话音一落,诸葛剑双臂挥舞,只见满屋子的尘埃里,光华闪现,一柄足有手臂粗细的硕大光笔,赫然出现在他双手掌心处。
诸葛剑一亮出夺天生死笔,满屋子激荡着可夺人生死的强烈杀意。雷越伫足墙外,察觉到杀意拂面,他仍旧纹丝不动。脸上还是那副冷若骨髓的淡淡笑意……
挥舞着夺天生死笔,诸葛剑将笔端根根粗细手指,锋锐似剑的笔毫轻轻一抖,转尔手腕旋动,刹那间,那原本固定在笔端的笔毫竟似长蛇般,蜿蜒盘旋着瞬间就将雷越缠绕在一个硕大的光圈内。
“夺天生死、幻化万千毫光!哈哈哈……”诸葛剑狰狞狂笑,随之又迅冷下脸,对雷越道:“这记夺天生死笔的元杀,我父亲除了没能战过当年那个什么天赐将军,他还从没有败过。今天,就拿你的小命来给我祭笔吧!”
此时此刻,雷越感觉诸葛剑这个家伙实力增涨的不是一丁半点。先前,诸葛剑那点微末修为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可是今天,诸葛剑释放出这记夺天生死笔的元杀时,雷越明显嗅到了一丝危机……
空气中––
根根飞舞的笔须,仿佛就是一条条拥有生命的灵蛇。此外,笔须尖锐锋利,尖端处更是隐含一股坚锐至极的破杀心念,倘若被它碰到,纵使肉身再强悍,也难免会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洞。
体修幻师,对战时,要求愈强更强,先将生死置之一旁,一心只求击毙对手。
雷越当下深吸口气,迎上诸葛剑狂妄狰狞的目光,探出手,疾运上了‘魔渊裂天’的心念。
掌心处,金芒大盛,宛如一团流动的赤金熔液。
诸葛剑眼看雷越体内的金色术元溢至掌心,他连忙催动心念,只见虚空中一根根笔须,飞舞扭曲着,疯狂地朝雷越身体直扑下来。
冷然一笑,雷越张开手,让自已的手掌,直接抓住距离自已最近的那根笔须。
幻化成光状的笔须一入掌心,雷越瞬间感受到一股直逼心念的锐杀之意。当下他提起‘魔猿裂天’的强悍心念,以撕裂苍穹的气势,握住这根笔须向后一扯。
嘶……
这根由术元化生的笔须就这么被雷越生生扯断。
诸葛剑心头一惊,拼起全部本源心念,操纵其余的笔须继续朝雷越盘缠攻击!
扯断那根笔须,雷越体内源自体修幻师强悍的本源心念再次旺盛!转瞬间,他以雷之疾力为法、‘魔猿裂天’的心念为力、肉身的双掌为器、直接将术元注入掌心,迈步向前,双手闪电般上下翻飞,将那一根根盘缠锐杀的光状笔须尽数扯断的干干净净!
……
此时就算让诸葛剑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雷越居然会用这种方法破掉自已‘夺天生死笔’的元杀。此外,他还没有料到,自已让心念操纵笔须运行的度居然不及雷越的双手快。如此一来,当雷越距离他身体不足五尺的时候,诸葛剑双手握住的夺天生死笔已经光秃秃的只剩下个笔杆子了。
“诸葛剑!秦江古镇驿馆里,你以言词侮辱雷轩庭将军的时候,我本该当场杀你!念在那时你尚有利用的价值,我留下你的性命。今天,这里是西凉古镇,你在客店内滥杀无辜,我已无法留你!最后,在你临死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就是雷轩庭将军的亲生儿子––雷越!”
雷越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双手化掌,分别在诸葛剑的头、胸、腹、胁上各拍一掌。最后抬起一脚,运上罗象踏渊的无上真力,对准诸葛剑胸口狠命一踹。刹那间,诸葛剑整个身体宛如一道箭矢,撞开客店的前墙,直接横飞出去。转尔,待飞至屋外半空,他身体就像一根被点燃的大爆竹,在砰、砰、砰、砰四声沉闷的爆响过后,整个人,直接就在虚空中化成了一团血雾!
……
杀掉诸葛剑,雷越走出早已摇摇欲坠的客店,见屋外小七搂着大剑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而在她脚下的地面上,则堆着二十七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下手够快的了。”雷越轻轻一笑,走到小七面前说道。
“还不是拜越哥你传授的‘北斗舞’所赐……”
杀过人的小七脸上见不到一丁半点的杀气,反倒在俏眸流转的时候,坦露出了一丝怜家女孩儿独有的清秀。
……
“屋外诸葛剑那些手下都结果了吗?”此时雷越清点尸体,查找有没有活口留下,同时询问着小七。
“还留了一个,那家伙被我直接在背后一掌拍的半死,昏倒在那棵老槐树下。”小七引手一指,只见三十丈开外,一个年约二十岁上下的云霄积雷山弟子正垂头倚树倒在那里。
雷越见此,心念轻轻一动,随之附在小七耳畔低语几句。小七听罢,脸上浮起一抹古灵精怪的笑意。当下两人移动身体,来到那人倚着的大树后面。
“太师大人,一切都已办妥,我们即刻就可以去迎接古绝国人的队伍。”雷越故意抖起嗓子,以苍老的声音对着小七说。
小七憋住笑意, “好!你办的不错,杀了诸葛剑那小子,也算替鹤儿报仇了,待回府,我定当好好犒赏你。”
这番话,小七以心念震荡空气,模拟的声音苍老厚重,简直与太师夏候渊本人的声音如出一辄。当下两人对完这段话,各自相视一笑,携手飞一般离开了这间客店。
就在雷越和小七离开客店不久,老槐树下,那名云霄积雷山的弟子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名弟子当时正背对着小七,冷不防被人一掌拍到后背,尚没清楚生什么的他,当即就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他正打算站起身,没想到树后的一段对话传到了他耳中……
“好险……”这名弟子看到院中到处都是尸体,当下捂胸感慨一番。又自顾说道:“想不到,太师夏候渊那个老家伙居然亲自过来了。可怜诸葛公子,竟命丧西凉古镇!算了,我也顾不上别人,还是先想办法回到兰京向丞相大人禀报这一切吧。”说完,他一骨碌地翻身跃起,走到客店左侧的马厩,牵出一匹战马,飞身上马,挥起马鞭,逃命似的直朝兰京方向跑去。
……
雷越与小七很快就找到张猛一行。二人简扼说明了一下西凉古镇生的事,众人惊叹之余,纷纷称赞雷越和小七行事果断。
除掉诸葛剑这个心腹之患,又趁机嫁祸太师夏候渊。雷越担心两股势力斗起来会波及到自已。便让张猛将自已一行骑乘的战马编到车队里。随后快马加鞭,让整支军队直接走西凉到兰京的官路。如此一来,仅花了两天时间,便回到了兰京城。
第一百二十四章乾陵天庙
雷越一行刚到兰京,就先在城外守候,待日落天黑,才让张猛派出几名手下入城通知赫连秋水。得到通知,赫连秋水连忙打开兰京城上很少开启的东门,接进雷越一行。
由于京城内势力混杂,‘天雷火炮’又是极为敏感的存在。圣上朱真获知雷越、张猛等人缴获‘天雷火炮’凯旋归城。连夜又颁一道密旨,命令张猛将缴的重兵武器运至罗浮会馆。然后等待他日朱真汇同雷越,一举清除兰京各路觊觎皇权和帝王心念的势力后,再重新下旨处理这批战利品。
雷越与张猛在城东门外告别,然后领着小七和燕赤雪、端木追日,直接回到佑天王府。
离别数日,府内一切均井然有序。白元归、胡老二每天忙于‘桓天盛世’商号里的生意。菲儿、纳兰姐妹陪着欧若灵聊天解闷。铁云、洪福则与府里众多仆人勤加修练幻师功法……;雷越见此,心中倍感欣慰。其实他等的就是这一天,等到这佑天王府在京城内渐渐壮大起来。他也好领着小七,按父亲给自已指明的方向,一路朝前,永不回头!
没过几天,诸葛卧云的府里就传出诸葛剑身染重疾,不幸身亡的消息。不过巧的是,诸葛剑和夏候归鹤这两位在兰京狂傲一时的世家公子,居然选择在同一天出殡。于是,出殡的那天,城门外又传出诸葛家与夏候家火拼动手的消息。据说当时两家均有伤亡。不过至始至终,朝廷方面都没有过问此事,按赫连秋水的说法;那是人家自已的家事,大桓朝廷忙国事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那份闲力去管臣子们的家事呢?
……
时光宛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不知不觉,距离雷越来到兰京已过去了数月。这一天,恰逢天降大雪。而在佑天王府的后院内,一位清瘦少年**上身,正半蹲站立,双手高举过头,闭目冥思。
此时 ,倘若仔细观察,可清晰看到少年上身的一条条巨蟒般的肌肉正徐徐有力地盘旋蠕动着。并且,在白晰的肌肤下方,尚还潜伏着一条条暗金色的血脉。
肌肉横缠、术元似血。
假使有熟谙体修幻师功法的高手见到这一幕,几乎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位少年,已经到达体修幻师的圣阶境界。不过,假如他知道少年身体四周那四根古怪铁钉的来历,内心的惊讶恐怕还会更大!
……
“越哥……你都在这大雪天站了整整半天时间了,怎么还不知道休息呢?”
不远处,小七披着件白狐裘皮大衣,怀里抱着小貂阿紫,正一脸嗔意在站在风雪里对着少年喊。
少年正是雷越,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利用‘玄坤定海针’以三十倍的下坠重力摧参肉身。结果十分喜人,他虽然没有凝结出术、灵两修幻师对达圣阶时形成的元心。可一身体修术元早已与血液融合的紧密无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须他一个心念,身体内的血液顷刻间就能变成拥有强大毁灭力的金色体修术元。
但惟一的遗憾是––雷越至今无法达到‘太古修身六字秘术’天字篇的意之境界!连天字篇的意字境界都无法突破,更不用提地字和引字篇了。‘魔猿裂天’……这道心念按理说自已已经应用的十分熟谙了。并且体内的术元也足够强大。可为什么境界就是突破不了呢?
困惑之余,雷越听到小七喊自已,便收起站势,拨出深嵌入地下的‘玄坤定海针’走到小七面前道:“最近几天我都在修行,很少过问府里的事,白管家和朱庇特家族的生意进行的怎么样了。”
小七浅浅笑道:“越哥呀!你真是修行狂人!难道你自已都不知道吗?自从白管家和博尔特做了两笔漂亮的生意‘桓天盛世’便已经成为大桓国排名第一的商号了。现如今,我们家里的银子,可是使劲花也花不完喽。”
淡淡一笑,雷越接过小貂阿紫,放到怀里抚摸着说道:“欧姑娘现在状态怎么样?”
“当然是好的不得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欧姐姐倒很少花费时间修行,她更多是在帮助白管家打理商号的生意。”
雷越点了点头……、
欧若灵这个人心思缜密,往往这种人修行幻师功法因为顾虑太多,所以难成大器。不过若是她转行从商,凭借她缜密的头脑以及冷静的分析能力。自然能够帮自已将‘桓天盛世’做的更大、更强!
小七见雷越沉思不语,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明黄的信封出来,“越哥,明天就是冬至了。昨天晚上,皇宫里我家那位亲戚托人捎信给我。说是让我转交给你。哼!这帮家伙,说白了就是想顺便瞧瞧本姑娘的心情好不好。怕本姑娘心情一坏,就要拎着胜邪剑去找他。所以才绕了这么一大圈,让我把信转交给你。”
雷越看到小七故作嗔怪的小模样,顿时忍不住轻声一笑。接过信封,捏碎封蜡,雷越展开了信纸……;信上只有十六个朱真亲手所书的大字;天庙开启、群魔必动、见机行事、公子保重!
阅过这十六个字,雷越顺手一挥,将信纸碎成一团伴雪飘舞的碎屑,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天庙是乾陵惟一的入口,同时那里也是每天冬至狩猎时,大桓帝国皇室以五兽五牲之血来祭天的地方。正因如此,天庙的开启方法只掌握在历任天子手中。旁人若想强行轰开天庙,势必触动乾陵内部的庞大机关,继而让整座乾陵连同里面保存的帝王心念一起沉入深深的地底,永世不能再见。
早在年初的时候,朱真就假说患病,然后放出帝王心念存放于乾陵内的消息。因此,京城各派势力,纷纷在养精蓄锐,等着冬至这一天的到来!但此时的雷越相对夏候渊、诸葛卧云而言,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余年!
十余年的等待,明天就能见到分晓。进入乾陵,追寻当年父亲的足迹,雷越自信,一定能找出父母离开自已的真正原因!
……
第二天––
天空风雪交加,雷越一大早就辞别府里家人,独自一人坐上赫连秋水按排的马车,直奔云雾峰脚下的皇家重地––乾陵。史传乾陵修建于大桓元年,由当时的佑天王朱纶亲手设计然后督工建造。建成后,每代国君在将死之余,都要通过天庙进入乾陵内部。然后端坐陵内,静候死期。
正因如此,大桓国内,只有天子国君才有资格进入乾陵。同样,进去以后,便再没任何办法出来。
雷越坐在马车里,思索当年父亲究竟是如何进入乾陵,然后又顺利离开的呢?沉思的片刻,雷越始终得不到真解,或许这一切,只有等自已进入乾陵内部,才能一窥真相!
……
云雾峰、皇家狩猎场正南方。
今日此时,这里汇集了整个大桓国的全部达官政要。包括当今圣上朱真在内,这些人哪今全都让自已站的笔直,面朝一幢气势恢弘的庞大建筑!
这是一处完全以上等花岗岩石堆砌,再用钢钎穿透固定的宫殿式楼宇。奇怪的是,整座大楼没有一扇窗户,仅在正对众人驻足而立的方向树立了一扇足有十余丈高的黑色巨门。那扇大门完全用上等的紫金掺杂其它金属铸造而成,其坚固程度,足以阻挡圣阶幻师的全力攻击!
身为翰林院学士,雷越与纪晓风站在天庙广场前的左侧。雷越举目眺望,愈感觉这幢气势磅礴的建筑在今天这样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尤显庄严。
……
伴随一声震彻云天的铜鸣,原本伫立在天庙前的圣上朱真徐徐挪动着双脚,一点点朝天庙那扇牢不可破的大门走去。在他身体两侧,则是捧着五兽、五牲贡品的太监。朱真走到天庙门前,神情稍显犹豫,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无尽的感慨,让自已双手印在了天庙的那扇大门上!
随着朱真两手印牢,突然,天庙大门陡然荡起一道耀眼的流光。随之待流光划过朱真的双手,天庙的门终于缓缓向两侧移动了……
轰……轰……
巨大的轰声响,重达数十万斤的巨门渐渐移开。举目望去,只见敞开的门里一片灯火通明,那跳动的火光和流溢的华彩,很容易让人误解天庙里一直都有人居住。
雷越目力过人,匆匆一瞥他就知道,庙里的灯火是那些万年不灭的长明灯,照耀殿内墙壁上镶嵌的黄金珠玉所形成了反射光芒。接下来,依照程序,雷越需要跟随满朝文武和朱真一道进入天庙,然后共同跪拜大桓的历代先祖。最终,祭祀结束,众人徐徐退出,再由朱真亲手封上天庙大门。
此时,雷越心里反复念着朱真昨天托小七捎给自已的那十六个字,其中最后两句,见机行事、公子保重。雷越愈读愈觉得这里面有文章;他感觉朱真在向他传递一条讯息,而其内容便是,一旦文武百官全部进入天庙,必定会生什么常人难以想像的事!
想到这儿,雷越下意识地抬头打量。不料就在此时,尚不等雷越看清庙内大殿的环境和景致。身后那扇沉重无比的庙门竟然诡异地合拢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父亲的心念
“轰!”
在庙门合拢时的这声巨响传出的刹那,雷越逆着自已的本能,没有向后看,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朱真伫足的位置看去。只见此时圣上朱真正与太子枫丹并肩站在一块略显突起的平台上,此外两人各自伸手握住平台高高支起的一对黄金龙雕像上面。
这一刻、雷越明白了。龙是机关的总枢––触动机关、庙门关闭、朱真筹划多年的‘帝王心念’计划就此开启!接下来,孰生孰死!全凭天意!与此同时,大殿内的长明灯火突然全部熄灭,四周一下子变的漆黑无比,尖叫声、喝叱声、吵闹声顿时充满了整座天庙!
大黑无光,最能让人除掉平日的伪装,坦露出真实嘴脸。
雷越眼下一方面佩服朱真和枫丹利用这种办法来辨别朝中诸臣的真实嘴脸。另一方面,他告诉自已,他与这黑暗毫无任何关系。当务之急,他一定要找出进入乾陵深处的方法!
然而,自已对天庙里面的格局丝毫不清楚,又如何在黑暗环境内找到进入乾陵的入口呢?思忖间,雷越决定放开自已的本源心念,让心念查探这处大殿内究竟有哪些玄奇古怪的机关。
没想到,雷越心念刚刚放出,在这处大殿的深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等待他一般。猛地一下子就扼住了他的心念,然后牵引着他,绕过一根根粗大的殿柱,一个个陷入癫狂状态的文武官员。最终,踏上了一条幽凉深邃的通道……
雷越没有时间让自已细想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指引自已,因为此时此刻大殿内已经至少出现了九道实力达到圣阶,或者早以越过圣阶的顶级高手心念。毋庸置疑,这些心念里包含了诸葛卧云、夏候渊……等等一直蛰伏兰京城内的全部幻师高手。不管接下来这些人是否会死在帝王心念的悍的攻击之下。雷越告诉自已,他一定要快,要尽快找到父亲当年在这里留下来的踪迹。
幽深的隧道里,雷越尽管凝聚全部目力,仍旧没办法看清周身的地势。他只能闭上双眼,凭借那道引领自已的心念,一步步徐徐前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雷越忽然想起自已手指戴着的那枚‘先知’戒,不知此时所处的环境,对自已究竟是凶还是吉呢?想到这儿,雷越抬手一看,孰料‘先知’戒上出现的情形,完全出乎了他心里所有的预料……
只见戒指上方的红宝是和绿宝石,它们居然同时散出了璀璨夺目的辉光。这、也等于是在告诉雷越,接下来的路,有可能会无比凶险,有可能也会逢凶化吉,得到某种天大的好处。
无奈一笑,雷越索性收起‘先知’戒,不去理会上面散的道道华彩。只闭上双眼,任由那缕心念一步步牵引着自已朝着走。
……
恍惚间雷越感觉自已向下走了许多级的台阶,随之又沿着台阶陡然上升,待走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突然,雷越现自已身体四周竟然涌现出了一股强悍至极的天威心念!
自从领悟出‘北斗幻元淬星刀’的真正奥义以后。雷越就对这种源自于宇宙苍穹的无上力量十分的敏感。时至此刻,雷越再次领略到天威加身时。他现,这道天威心念,竟然比自忆观摩北斗感悟的天之威压还要强大。几乎快要达到真正的天威境界了!
那是化生宇宙万物、繁衍生灵的博大心念。是可以瞬息间令星辰涅灭,虚空塌陷的可怕力量!
这便是天威、是头顶那片天空所独具的强悍心念!
……
雷越默默让自已荡出‘鸿天镇狱咒’里的‘咤’字音阶,平复体内奔腾的气血。然后,他徐徐睁开了双眼––
刹那间,一道极强的亮光仿佛利箭般直刺双眸,雷越本能地合拢眼帘,等双眼上的灼痛感消失后,他再次睁睛。此时此刻,只见面前凭空悬浮着一个体积无比硕大的光亮圆盘。那道圆盘,它通体散出夺目的辉光,并且在徐徐旋转的同时,一道道刺眼的光线,围绕着圆盘运行的轨迹幻生出数之不尽的奇异符文。
这是什么东西?大桓国乾陵的里面,怎么安放了这样一个存在?雷越内心疑惑丛生的同时,他也排除了这个圆盘是‘帝王心念’的可能。
区区大桓的几十位天子,就算他们全都身怀圣阶的实力,也无法让凝聚的心念意力与圆盘里蕴藏的天威相提并论。
然而,就在雷越心底疑问丛生的时候,一个让他期待许久的事生了……
……
“越儿,如果我说那轮‘大衍天盘’只是某位幻师手里的武器,你会不会觉得惊讶呢?”温和的声音来自雷越背后,此时雷越根本就不用想,一听见这道声音,脑海瞬间就浮现出父亲的影子。
“父亲!”
雷越急忙转身,目光所及之处,一个清秀高瘦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面前。
“越儿,是我。不过确切地讲,你看到的我,仅仅是一缕残余的心念。此时此刻我和你母亲的身体距离光武大6已经很远、很远了……”声音淡淡,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黯然。
雷越走近几步,让双眼仔细打量。果然,那只是一道凭借心念意力幻化出的虚影。但即便如此,能够让心念幻生出影像,这份修为,早已凌架在圣阶之上了。
平复自已激动的心情,雷越走到虚影前,打量一番,确信对方体内散出的正是父亲雷轩庭的心念,他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
“果真是我的越儿,我之前还曾经想过,你见到我幻化出的虚影,会不会马上就大叫着跑上来。倘若那样的话,你能够进入乾陵,来到这轮‘大衍天盘’前靠的可能仅仅是运气了。不过现在,我相信,你能来到这里,凭借的完全是实力!”
雷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父亲是在夸奖自已。但实质上,他现在取得的成就与父亲相比,与面前这道大衍天盘内蕴含的天威力量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父亲,一切都是您安排好的对吗?落凤镇老家的太古修身六字秘术,罗浮山上的关将军、等等这一切,都是您在离开兰京前,为我安排的对吗?”
雷越想起自已的种种经历,当下忍不住询问,希望能够在父亲留下的心念上,验证自已的推测。
“确实……越儿,你在进入乾陵之前的一部份经历,确实是我刻意为你安排的。可是现在,你进入乾陵,来到这**衍天盘前,一切都将变的未知,所以这里可以说是你继离开落凤镇后的一个全新起点。”
雷越点了点头,随之指着身后那轮徐徐旋转的刺目光盘问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把它安置在乾陵里,究竟有什么样的用处呢?”
“越儿……那**衍天盘是我来到光武大6后所见过的,最令人惊讶的存在。我没有想到,在光武大6这个世界,竟然还会有太古幻师遗留在这里的物品……;大衍天盘是一件由幻师观摩星象,揣测天意,然后通过融合天意,幻化生成的一件用来推测过去未来命运的物品。此外,它还有一个用途,倘若有一种力量能够干扰它的运行,那我们就拥有了改变命运,改变未来的能力。不过,这种力量只存在于想像中。现实世界,尚且没有人能够随意地改变未来。虽然改变不了未来,但我通过观摩参悟这**衍天盘的运行轨迹,以及它生成的符文。再结合我找到的一样东西,我做到了阻止未来的生……”
说到这儿,虚影心念见雷越面露疑惑,便笑着说道:“打个简单的比喻。比方说你早上出门,准备要到家对面的茶楼里去喝一壶。而我,知道了你要去‘喝茶’这样一件事。所以,一大早就在你家门口守候,见你出来,我会在门口堵着你聊天,阻止你去喝茶。”
雷越听到这儿,恍然大悟道:“父亲的意思是说,你看到了这**衍天盘衍化的未来。然后,你用某种力量,阻止它继续运行下去。也就是说,大桓国乃至整个光武世界,都陷入到一各停滞不前的状态了?”
“没错,现在整个光武世界的展的确处于停顿不前的状态。如果越儿你仔细回忆,你就会现,在目前已知的光武世界里,那些幻师的修为在到达圣阶以后,就很难再有所突破了。国与国之间的争战,也纷纷处于胶着的状态。甚至于但凡能决定这个大6命运的大事,最近十几年时间内,都没有生过。”
听到这儿,雷越不无钦佩地说:“父亲,你的实力真是远我想像,能够左右整个世界命运的展,这将需要多大的修为和多大的力量啊。”
熟料雷轩庭的心念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轻轻一笑,然后对雷越道:“越儿,你又错了。假如直接让单纯的力量又或者心念去干预大衍天盘的展。那我恐怕已经修到传说中的天之境界,可以自行开辟天地,衍化万物了。之所以能够阻止大衍天盘继续运行,乃至于干扰天意的展。我用的只不过是一个对上天来说很敏感的东西……”
“是什么?”雷越本能感觉这件东西与自已的修为有关,当下禁不住出口询问。
“那件东西就是‘太古修身六字秘术’里天字篇里提到的那只太古魔猿体内的魔猿心血!”
太古魔猿,不惧天威,誓要只手撕裂苍天!这样的心念、这样的力量、正是上天威压最为忌惮的存在;大衍天盘与天意运行息息相关,正因如此,来自太古魔猿体内的魔猿心血恰好可以做到干扰天意,阻止天意运行的作用。
雷越深深吸了口气,他想像不出,父亲究竟是怎么得到‘魔猿心血’这种传说中物品的。此外,他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太古修身六字秘术’里提到的魔猿、罗象、蟒鲸……它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强悍生命!
“越儿你一定会问我,我为什么要阻止天意的展。其实很简单,当初我察觉乾陵深处有一道强悍的力量波动,然后潜入这里,找到大衍天盘,然后观摩出天意运行的轨迹,推测到未来即将生的事时,我不得不让‘魔猿心血’来阻止天意的运行展。”
雷越此时急忙问道:“父亲,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微微一笑,雷轩庭心念说道:“假如我不这样做,生存在贡嘎拉玛大雪山附近的幻兽大军就会突破层层防线,先灭北玄冰洲,再灭东鹤云洲,然后就是西夏驼洲和南离绿洲。此后五百万年,整个光武大6贡嘎拉玛雪山这边的世界,都会沦入幻兽统治当中。”
幻兽……
雷越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贡嘎拉玛大雪山是一座难以翻跃的存在。为什么整个已知光武世界,只有那里生活着一种叫做幻兽的强大存在。这段时间,他在佑天王府,阅读朱纶留下来的典籍时赫然现,原来幻兽,通过不断的修炼,它们在进化到圣阶以后,完全能够让自已的身体幻化成与人类一模一样的人形!
此外光武大6历史上生的无数次战争还告诉雷越,当一种生命变的强大时,他们最先想到的,只有两个字––侵略!
第一百二十六章逆天之路
此时,雷轩庭话音一转,徐徐说道:“魔猿心血虽然暂时阻止了天意的展,但是,它毕竟是仅仅是几滴魔猿的心血,里面蕴含的力量和心念十分有限。根本无法改变天意命运的继续运行。于是,我在投下了魔猿心血后,继续观摩大衍天盘,接着我现,这**衍天盘居然还我开了个玩笑。我的出现干扰了它的运行,然后,等到有一天,魔猿心血的力量耗尽,接下来,主宰命运的事,就会生在我惟一的儿子,你的身上……”
雷越尴尬一笑,对父亲道:“我……?主宰命运?”
雷轩庭点点头道:“确切讲,是主宰光武大6这四个洲的命运!魔猿心血耗尽后,幻兽大军仍旧会进入四大洲。然后,你会带领大桓国君退避到江南罗浮山,再以罗浮山起点,养精蓄锐,重整大桓江山。随后数年,大桓会迁都秦江,而你则和光武大6的幻师们,与幻兽大军苦战五十年。五十后,你将幻兽大军赶回贡嘎拉玛世界,接着你会一统四大洲,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帝国!”
听到这儿,雷越顿时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让关长云驻守罗浮山,同样他也明白父亲为何要把罗浮山挖空,修筑那样一个十分隐蔽的藏军之处。确实,假如未来像父亲所说的那样展,自已和大桓国君退居罗浮,隐匿个三五年绝对没有问题。并且,借助罗浮山独有的自然条件,他和朱真大可以休养精兵,然后再趁机攻下秦江,继而以秦江为京都,一统整个大桓的江南……
……
感慨之余,雷越又摇头笑了笑,然后对父亲说:“难道只有这一种可能吗?我统一了四大洲,建立新帝国。那么您呢?您和母亲呢?”
雷轩庭的一缕心念轻轻一颤,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一旦这样,你的命运就与光武大6这四个洲紧紧联系在一起。一辈子,永远也无法获知属于光武大6的另外一个广博世界!”
“既然这样……呵呵,父亲,那么我可不可以不做未来那个拯救光武的帝君呢?我只想做回自已,我只想做雷越……”雷越语气坚定,目光如炬,盯住父亲一字一句地说。
沉默些许,雷轩庭的心念突然轻声笑道:“好、很好、不愧是雷家的后代!既然你不想做什么帝君。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今天拿到大衍天盘里剩下的那几滴魔猿心血。然后让其与自身气血相行相融。那么大衍天盘的运行规律将被完全打破,不久后,这轮天盘会彻底毁灭。此外,整个世界的命运展将进入新一轮的调整期!这个阶段,是可以称之为乱世的时期,也是可以称为英雄辈出的年代。一切的一切将无法预料,任何一种可能,都会以震惊世人的方式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至于我、还有你的母亲……如果你能够顺便进入光武大6的另一个世界,你会有机会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之所以会从落凤镇老家出来,雷越为的就是找到自已亲生父母。因此,他坚信自已的选择没有错。
“既然这样,我们开始吧。”
雷越平静地注视父亲那缕心念幻化出的身影淡淡而言。
雷轩庭的心念或许被雷越身上散出的那种冷然和镇定所打动,他站在原地,虚影轻轻抖了一下。随之说道:“好!我的孩子,现在你只需要跟紧我的脚步就可以。”说完,那缕心念轻轻一动,移至雷越前方,然后直朝那轮缓缓旋转的大衍天盘走去。
跟在父亲身后,雷越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缓慢。但随着不断接近大衍天盘,父亲身影猛地一闪,转尔飞一般跃入那轮不停旋转的天盘当中。目睹此景,雷越一横心,就势一纵,直接跃入大衍天盘之内。
一入这道散着强悍天威的大衍天盘内部,雷越瞬间就感受到天威加身时那种可怕的摧毁力量。
每一根骨骼、肌肉、筋腱都在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
睁开眼,四周全是灼目的白光,根本辨认不出方向,更不用提在这里面去寻找什么魔猿心血了。
但很快,雷越的本源心念再次被一缕若有若无的心念牵引。接着他让身体跟着这缕心念,不停地穿越一道道光幕向前行进……
突然,正当雷越感觉父亲引领自已的那道心念渐渐消失时,一股来自蛮荒太古的苍凉气息夹杂着暴烈的血腥之气,顷刻间扑面而来!
魔猿心血!这正是纯正的太古魔猿心念!面对天威、不屈不挠、敢仰怒吼,只手裂天!
砰、砰、砰……
随着脚步愈向前,雷越明显感觉整个空间都在有节奏的一下下跳动。那每一次的震动,都十足的沉闷、有力、直敲心脉!
让自已深深吸了口饱含血腥的空气,雷越徐徐睁开双眼!
只见自已正置身于大衍天盘的中央,身体前方有团鲜红似血的光团正一下下有力地跳动着。光团下方是一块黑紫色的圆形石盘。这块石盘上遍布了玄奥无比的符号,而在石盘中央,则镶嵌着一颗通体光洁的白色圆球。
雷越身体一贴身石盘,他瞬间就感受来自白色圆球内的浩瀚天威力量。由此不难推断,这块黑紫色的石盘应该就是大衍天盘的真实面目。至于中央的白色圆球,里面蕴含的正是纯正的天之威压力量。而石盘镌刻的符号,想必就是天意运转的规律了吧。
正当雷越望着那块黑紫石盘出神,全力揣摩盘上的符号时,耳畔倏地又响起父亲的声音;“越儿,一旦你融合了魔猿心血,这块大衍天盘随之就会碎成齑粉,而依附在上面的天之威压则会上行九霄,重归于天。大衍天盘上的符号均是太古幻师观摩天意运转,冥思千年以符号形式记录下来的天意规则!所以,尽管它现在对你的帮助不大,等到将来,你会现这些符号与你的修行联系的十分密切。事不宜迟,你马上将这些符号的内容和排列次序一字不漏地记在心中!”
雷越此时也正有这个想法,耳听父亲的一番讲解,当下他马上让自已收敛心念全神灌注于石盘上记录的内容……
……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待雷越感觉石盘上的符号已经与‘太古修身六字秘术’一道烂记于心,永世不能遗忘的时候,他平静地对伫立身畔的父亲心念说道:“好了!父亲、我可以融合魔猿心血了!”
雷轩庭心念当下爽朗一笑,原本伫立雷越身畔的虚影,顷刻间扶摇跃至半空,随即雷越听父亲朗声说道:“越儿,你下我将附在大衍天盘上的魔猿心血剥离。离开大衍天盘的心血会自行觅到你身上的魔猿心念,然后与你的肉身气血相融相合。好了,现在你提起魔猿裂天的心念,等我让心血罩住你的身体!”
雷越当下按父亲所言,全力提想魔猿裂天的心念。与此同时,只见雷轩庭心念幻化的那道虚影宛如箭矢般,猛地射入大衍天盘上方那团不断跳跃的红光里。静待片刻,还不等雷越魔猿裂天的心念释放出体外,那团红光倏地一颤,一道散着蛮荒苍凉味道的血腥之气,瞬间就罩住了他的身体!
此时此刻,雷越忽然感觉有无数细微之生命直接透过皮肤的毛孔,钻入体内,融行气血。转尔,那些生命在自已身体的血脉内瞬间涨大,同时一道无比暴烈的心念刹那间与自已本源心念纠缠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身体里面有两团高温炙热的气体在纠缠燃烧一般,产生出的强悍力量,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已炸成裂片。
疼痛、痛入骨髓、全身都遍布了令雷越难以想像的剧痛!
这种疼痛相对自已初次尝试‘玄坤定海针’时,感受到的剧痛而言。当时自已简直是在享受一次舒服的按摩。
雷越实在难以继续忍受这种强烈的痛楚,以致于,他想到的了放弃……
突然,就在雷越失去意识,被疼痛折磨的快要昏死过去时,父亲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越儿,守住本源心念和脐下的药修术元。哈哈!真让我想不到,你居然还修了一门玄奇的药修功法。看来,这点小麻烦,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出手喽。”
“怎么了父亲,生什么事了吗?”雷越强忍住剧痛,出声询问。
雷轩庭心念急促地说:“越儿你体内的药修术元强烈干扰了魔猿心血与自身气血的融合。此外,你现在的本源心念正与魔猿意志相互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出力量封锁住脐下的药修术元。眼下,惟有让我的这一缕心念融入你的气血当中,在镇住脐下药修术元的同时,调引魔猿心血与你自身气血相融合。”
“那……那父亲,您的这缕心念岂不就会永远消失了吗?”雷越耳闻这一切,禁不住惊声问道。
“哈哈!越儿,这不过是一缕心念罢了。消失就消失,又能怎样?堂堂的七尺男儿,倘若这点都放不下,又怎能成就一番宏图伟业。来吧!无须多言,我这就开始了!”
无奈下,雷越只好眼睁睁看着父亲仅存的这一缕心念瞬间没入体内,继而被自已身体里面强悍霸道的魔猿裂天意志磨去心念里与父亲相关的一切气息,再转化为纯净的心念力量,涌入脐下,封住了蠢蠢欲动的混天洗髓元。
脐下混天洗髓元一被封住,魔猿心血顿时涌入雷越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脏里,随之这道心血宛如找到了家一般,在雷越的心脏深处永远扎根留驻下来。
感觉体内的疼痛在一点点减轻,雷越长舒口气,随之平定心念,让自已一身沸腾的气血渐渐安定下来。最后他闭上双眸,空守心念,任由魔猿心血与自已一身的气血慢慢相融相合……
第一百二十七章灵殿激斗
几乎就在雷越吸收魔猿心血的同时,太师夏候渊正站在乾陵的主殿内,他的面前,伫立的恰恰就是被夏候渊视为死敌的丞相诸葛卧云!
乾陵主殿空间十分宽阔,几乎可容纳数千军马。殿堂四周遍布数百根粗大的石柱。每一根石柱都至少需要二十人合抱才能围住。此外,殿堂的正南方,是一处高高向上的台阶状灵台。上面依次摆放着大桓国历代天子的灵柩。
夏候渊背对灵柩,面朝诸葛卧云冷声笑道:“丞相大人自称今生为大桓献犬马之力,想不到居然也会无视朝廷律令,擅自进入这处皇家禁地。”
“废话少说,太师大人,你我到这里来的真实目地想必就不用说清了吧。不过,在得到帝王心念之前,你、我之间先来算算那些旧帐吧。”说着,诸葛卧云瞥了眼身边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随从。
感受到诸葛卧云投来的目光,随从轻轻揭开斗篷,坦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出来。
夏候渊望了眼那名随从,目光在对方那颗闪亮的光头上停留了些许,遂冷笑道:“沈沉舟,你这个老怪物还没死吗?当年听说你在战场上伪装成士兵才在雷轩庭手下逃过一死。这么些年,看来你始终是在为诸葛卧云这个老家伙卖命。”
沈沉舟一言不,只静静垂手伫立原地,似乎夏候渊的这番话根本就不是在说他一般。
见对方没有反应,夏候渊沉声对诸葛卧云道:“别以为弄出个几十年前的老家伙就能吓到我。今日此时,你觉得我可能一个人来到这里吗?”说到这儿,夏候渊阴冷一笑,随之扬声道:“阿娜菲安,把你的人都带进来吧。骆千山,如果你还想与我共图大业的话,眼下就是你现身的好机会。”
诸葛卧云闻听此言,神情微微一怔,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回望去时,只见十几个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青年,正簇拥着一个冷艳风骚的西夏女孩儿和一位身材高大的银老者倏然将自已和沈沉舟围在了中央。
诸葛卧云眼角处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两下,环视一番围上来的人,他冷然道:“夏候渊,想不到你果真与西夏莱茵学院的那位风骚副院长勾结在一起。还有这位骆千山,想必你就是生死门的门主吧。数百年来,云霄积雷山上的无数弟子,应该也是惨死于你的手中。”
阿娜菲安妩媚一笑,用熟练的大桓国语言对诸葛卧云道:“丞相大人,难得你的身材这么好,修为如此之高,不如你归顺于我,我让你风流快活一夜后,再把你变成傀儡黑武士。鉴于你的修为,我可以让你做黑武士队的领,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妖孽!”诸葛卧云冷哼一声,目光徐徐掠过围在他身体四周的那些黑武士,沉声对夏候渊说道:“太师手段果真毒辣,我说最近一段时间,怎么不见锦衣队里的狮级高手出现。原来,他们都被你和这个妖女改造成了人性全泯的杀人工具。妖孽!十足的妖孽!”语锋一转,诸葛卧云对沈沉舟道:“沈兄!你大显身手的时机到了,杀了这些妖孽,再除掉太师夏候渊,到时你我二人便是这东鹤云洲的霸主了!”
“是!丞相大人!”
沈沉舟当即点头,随之身形忽然一振,扬手之际,一道堪比流星的璀璨刀芒,形如破空的闪电,扭曲着横缠上了身畔站立的诸葛卧云。转尔,刀意大盛,血雨激扬!诸葛卧云那颗愤怒至极的头颅顷刻间就窜至半空!
伸手之间,杀了身旁修为达到圣阶的一品丞相,沈沉舟面色不变,依旧垂手伫立原地。
……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在场所有人根本无法想像的境地。沈沉舟––他为什么要出手杀掉诸葛卧云呢?难道……难道说他也觊觎帝王心念,想让自已成为一统东鹤云洲的大幻师?
太师夏候渊让目光紧紧盯住沈沉舟,心里反复揣测对方这一刀的真实用意!灵殿内,一片寂静,惟有殿柱上点燃的长明灯燃烧时出的几声轻微爆响在空气中反复回荡,久久不散……
突然,殿上方,那尊摆放着开国帝君灵柩的位置上,诡异般地响起了几记稀落的掌声,转尔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漂亮!沈沉舟,你果然不辜负我多年的栽培,关键时刻,一刀就斩了诸葛卧云这个老家伙。今后我如果能登临君位,这丞相的位子,就让你沈沉舟来坐!”
夏候渊听到这番话,禁不住回眸相望,只见身后台阶最高处的位置上,徐徐伫立两个身影。为一人,正是大太子玄星!
至于站在玄星太子身边的那位长眉老人,夏候渊让自已仔细想了想,然后沉声说道:“不死蛇君,阴九黎?你不守在南疆蛮族里养老,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白眉老人淡淡一笑,对夏候渊道:“兰京城内有我的学生玄星太子殿下,此外还有我的义子沈沉舟。你说我不在这里,又能在哪里呢?”
“哈哈哈!”夏候渊仰长笑,随之冷然说道:“义子、学生!好、非常好!今日就让你们埋身这乾陵深处吧。”
话音一落,夏候渊猛地提起顺逆八相破灭拳中的旺相!刹那间,灵殿内拳意横射,劲气四溢。太师夏候渊的身体也伴随拳意的释放陡然增大了近十倍!
放眼望去,夏候渊就仿佛是个高大的巨人般,站在那里冷眉一竖,双手轻轻一摆,随之拳势如山,六道分别包含了不同心念的巨大光拳一鼓起全都轰向了阴九黎和太子玄星1
与此同时,守在夏候渊身侧的阿娜菲安和生死门主骆千山也齐齐向沈沉舟动了攻击。阿娜菲安身为黑暗幻师,直接释放出的就是死灵恶念,那些恶念幻化成一个个在空中飘舞的骷髅,不停地向沈沉舟身上扑去。
至于生死门主骆千山,他站在原地,直接让左右两手各自幻化出生之心念和死之心念。生念为白,灼光刺眼,其中隐含催生长之意。一接触到对手的身体,顷刻间就能让对方气血失探乱行,最终术元爆裂而亡。死之心念,冥暗寒冷,渗入体内,直接就能让人的气血心念凝固,继而当场身死。
阿娜菲安、骆千山两人修为均是不俗。尤其是阿娜菲安,更是在不久前借助骆千山运来的幻师骸骨迈入了圣阶门槛, 举手抬手之间,皆能凭借心念幻生出生噬血肉的恶灵骷髅!
沈沉舟面对两人夹击,神情丝毫不显慌乱,他身体轻转,避过骆千山化为黑、白两道光影的生死心念。双手轻轻一抖,整个人瞬间变成一柄淡着绿幽光泽的巨大刀刃,转尔刃锋扭转,化为一道道不停扭曲的刀芒,灭掉阿娜菲安释放出的几颗死灵骷髅,再将五道刀芒狰狞着两人身体缠去。
化身为刀!
沈沉舟此时此刻的表现让二人大吃一惊。这、这分明是圣阶初期的极至境界!倘若再进一步,大可以迈入圣阶中期!到了那个地步,沈沉舟无疑就会成为光武大6的顶级强者!
两人反应十分敏锐,当刀芒乍闪的刹那。两人身形急后退,同时各自抓起两名傀儡黑武士,顺手就丢进了刀芒里。
身处半空的四名黑武士尚还不及寻找他们的攻击目标,身体瞬间就被刀芒绞割成一滩碎肉。随之刀意不退,追着阿娜菲安和骆千山的身体,径直斩到了灵殿的一根巨大石柱上。
锵!
伴随一道清脆的切割音传出,整根石柱竟直接被刀意横腰斩断,随之灵殿内轰声不绝!石柱眨眼就四分五裂,在呛眼的烟尘中,化为一堆体积庞大的碎石!
……
相对沈沉舟十足强悍的表现,太师夏候渊对决阴九黎却占足了上风。旺相拳意一经释放,夏候渊仗着身形爆涨,每一拳都轰的阴九黎节节败退。尽管双方都是初入圣阶的幻师高手。但阴九黎,所修的‘钩蛇吸星术’擅长应对心念单一的幻师。可偏偏夏候渊施展的顺逆八相破灭拳,竟然有八道不同的拳意心念。因此,阴九黎以心念化生的黑鳞巨蟒始终没有机会突破夏候渊的护体拳意。
至于太子玄星,此时他早已躲至一旁,不停地在先祖的灵柩前来回以心念探虚的力量查探,寻找那块蕴含着帝王心念的玉玺!
……
就在太师夏候渊和玄星太子这两支兰京城内最大的势力于乾陵的灵殿里激烈交战时,雷越正经历他自离开落凤镇老家后的一次巨大转变。
此时雷越身体表面被一层厚厚的血痂所覆盖。这些暗红色的血痂全是他体内的鲜血沿毛孔涌出体表所形成。而在雷越身体内部,脏器、筋脉中的血液都被会驻留在心脏里的魔猿心血所替代。此外,原本蕴含于雷越体内的一丝丝金色术元竟然诡异地消失了。但这种消失所带来的却并非是力量上的减少。相反!他肉身的力量、早以与魔猿裂天的意志融合在一起!继而达到‘太古修身六字秘术’天字篇的最高境界––意!
形、势、意!
六字秘术每一篇经文中的三层不同境界。每一层境界都需要艰苦而漫长的修行才能达到圆满。因此雷越突破的‘天’字篇里的意之境界。同样也是仅仅迈入门槛而已。
到达意的境界,等同于术、灵、两修幻师的圣阶境界。并且,体修幻师在实际战斗中所爆出的强悍力量,更是要远同等级的术、灵两修幻师。然而,更大的收获是,雷越自已的本源心念居然能够探查到脐下深处隐藏的一个空间……
那是一处仅有一尺见方的小空间,里面此时正徐徐旋转流淌着纯白耀眼的混天洗髓元。毫无疑问,这处空间应该就是灵方真境!只是要到达灵方真境的境界,至少也需要灵阶的修为才可以。自已现在若按幻师修为等级划分的话,充其量不过圣阶初期。如少低微的境界就能够在体内开辟出灵方真境,雷越自忖间,认为这一切与自已融合了魔猿心血存在很大关系。
不管怎样,雷越如今体修幻师修为大幅提升。以致于他迫切想检验一下这副身体的战斗力。恰在此时,一阵宛如闷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在了他的耳畔。
冷然一笑,雷越站起的身体直接破开厚厚的血痂,转身迈步直朝爆炸声来的方向走去。身后,紫黑色的大衍天盘被雷越起身时带起的劲风一荡,顷刻间化为一缕尘雾,在这间空寂的大殿里四处飘舞……
第一百二十八章横生巨变
灵殿内的激战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沈沉舟化身为刀,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将碧桃丝带来的傀儡黑武士斩杀的干干净净。见此情形,碧桃丝、骆千山两人不得不拼起全部心念,与沈沉舟垂死一搏!
相对碧桃丝和骆千山的劣势而言,阴九黎的实力却远逊于太师夏候渊。两人交战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阴九黎身上已经中了数道八相破灭拳的拳意,他那一条条凭借心念幻化的黑鳞大蟒此时也变的虚弱无力,盘旋空中,几乎不等光拳近身,就被横溢在虚空的拳意给绞杀的仅剩一缕黑烟。
“太子!我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你快些找到玉玺,吸收里面的心念,然后再助我干掉这个老杂碎。”阴九黎抽空让自已纵身跃到一根被光拳扫断的石柱上,斗起嗓子,奋力向玄星吼着。
孰料阴九黎转头之际,竟然没能现玄星的身影。焦急中,他心念不免为之一顿……
幻师高手对决,瞬息间就决定生死。阴九黎担心玄星下落,心念停滞,不免犯了幻师战斗的大忌。夏修渊此时怎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他提起心念,挥舞双拳,凌空就朝阴九黎轰了十六道光拳!
十六道纯白的光拳撕裂空气,挟带着如山般强悍的拳意瞬间就轰在了阴九黎的胸口。
砰、砰、砰……
连续十六道闷声在阴九黎胸**出。此时此际,就算阴九黎修为再高,境界再深,他也无法抵挡夏候渊全力所的十六道八相破灭拳。
刹那间,阴九黎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出,就被光拳给轰的支离破碎,一副肉身,直接在半空就化成了一团骨肉相连的血泥。转尔又四处激荡,让一身血肉尽数撒在了灵殿的地面上。
……
夏候渊以光拳轰飞了阴九黎,目光一冷,转身在层级台阶上横放的灵柩中间寻找玄星太子的身影。
恰在此时,雷越悄然潜入了灵殿……
方才雷越听到巨大的爆炸声,他他提起‘鸿天镇狱咒’的‘咤’字音阶,敛起一身气息。很快就找到了灵殿的入口。不过,雷越没有干扰沈沉舟与碧桃丝、骆千山的战斗。他静静伫立在大殿的一角,那个位置由于光线角度的问题看起来很暗,再加上全身被他敛住的气息,因此,倘若不仔细打量,真的很难现雷越的存在。
夏候渊挥拳直接砸死阴九黎的一幕被雷越看的一清二楚。凭心而论,雷越感觉夏候渊这个老家伙应该还隐藏着部份实力。他从对方释放出的拳意上分析,夏候渊已经达到了圣阶初期的顶级境界。此外,当年蓝素素曾说顺逆八相破灭拳有顺、逆两势的拳意。而今天雷越看到的,仅仅是八相破灭拳的顺势拳意。
由此不难推断,这姜还是老的辣呀。现在看来,夏候渊这个老家伙不等到帝王心念的出现,他是不会展示出自已的真实修为的!
雷越让‘咤’字音阶压制住一身气息。静静伫立殿角拭目以待,只等最后的机会降临,自已再出去,与夏候渊这个老贼决一死战!
……
夏候渊挺直他那庞大的身躯,让旺相拳意覆盖住方圆数十丈的范围,沉声吼道:“太子殿下!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交出玉玺,事成后,我可保你性命,封你个亲王让你颐养天年!否则,倘若惹怒了我,休怪我动手拆了这处乾陵!”
不想此时,化身为刀的沈沉舟猛然瞥见自已的义父阴九黎身形全无,再以心念查探,现阴九黎早就被夏候渊轰的骨肉俱碎,留在世上的,只有那几缕飘荡在灵殿虚空内的银而已……
沈沉舟一身修为,有大半是拜阴九黎所赐,此刻他眼见义父被夏候渊用拳直接轰死。恼怒之下,顾不上与阿诺菲安和骆千山两人纠缠,心念一动催生出体内修行多年的剧毒心念,融入刀芒,化身为刀,径直朝夏候渊隔空斩落。
沈沉舟也是一位药、术同修的圣阶幻师。不过,他体内的术元剧毒无比,蕴入刀意,瞬间就能将对方心念肉身斩杀于无形。当初兰斯特隆在丞相府里遇到的就是沈沉舟本人!
夏候渊心里牵挂那块封藏有帝王心念的传国玉玺,此时眼见沈沉舟刀势刚猛,且刀芒内又隐含剧毒。便无心与其相战,只让身体顺势轻轻一转,让过刀芒,侧身以着扑上来的沈沉舟,探出的心念仍旧在遍布了灵柩的大殿内来回审视。
刀势锋锐,被夏候渊躲过后,斩破虚空一路向前,直至劈入灵殿尽头那堵厚厚的砖墙之中。斩落的刀芒是沈沉舟以身体和心念所化,一挨厚重的砖墙,沈沉舟马上停住刀势,收敛心念,坦露出了本来面目。
岂料刀势虽然收拢,释放出的刀意仍旧向前劈去。 耳闻到一阵刺耳的切割声传出,见灵殿尽头这堵厚实的砖墙竟如一块软塌塌的豆腐般,随着一道被刀意切开的缝隙轰然倒塌。
烟尘激荡,碎砖四溅。沈沉舟下意识地向后退去数步。待他再抬打量时,恍惚看到塌下去的砖墙后面好像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
沈沉舟厉声喝问。
来人面对喝叱身形丝毫不显慌乱,抬脚徐徐走出废墟,低声道:“沈大将军怎么不认识我了呢?”
沈沉舟微微一怔,借着灵殿昏暗的光线睁眼打量,这才现站在自已面前的居然是刚刚消失的大太子玄星。
“太子殿下!”沈沉舟急忙拱手道礼。再抬起头时,目光落处刚好看见玄星双手捧住一个用紫金打造的精致小箱,当下便疾声道:“恭喜太子如愿所偿,终于拿到了大桓的传国玉玺。”
微微笑过,玄星手抚金箱,神情隐含玩味。
沈沉舟顾不上理会玄星脸上的表情,他回眸瞥了眼站在高处向这里打量的夏候渊,咬了咬牙,恨恨地对玄星道:“太子殿下!容我杀了夏候渊这个老贼,也好祭奠我义父的在天之灵!”
玄星太子脸上神色不喜不悲,淡淡说道:“沈将军不必费这些周折了。今日之事,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要死,而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