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带着夫人下江东
与糜贞说定了立碑之事,袁耀终于该是动身了。
步骘去了吴郡已有多日,如今还无音讯传来。
这年代用的都是竹简为书,自然不会有什么飞鸽传书的法子。寻常百姓都是托人口传信息,到了朝廷上,也是靠着人力来传送信件。
所以步骘这只身去吴郡,当真是困难重重,不仅极有可能要直面孙策周瑜,还要物色人来传出信息,确为不容易。
不过袁耀如今也是鞭长莫及,只得祝佑步骘一切顺利,自己则是抓紧布置。
此行,袁耀也是带着周泰,徐盛,外加上老搭档乐就。再领了五千五百兵马,向着丹阳进发。
丹阳还留有万余兵马,届时合兵一处,想来直面孙策,也是不成问题。
只不过这之所以带的人马是有有零有整,全因这次陪着袁耀一起下江东的,还有新娶回家门的夫人。
五百穷奇军,也是有不少老熟人了,没想到自己这夫人嫁入了袁家,除了不菲的嫁妆之外,竟然还带了一小撮人来。
“我说夫人呐,你这回可是不用如此紧张我了吧,为夫好歹也是正面杀敌过的(虽然至今为止的战绩为杀敌一人),不说身经百战,也是有些经验了。”
看着又是把自己层层包围的穷奇军,袁耀颇有些无奈的对着吕玲绮说道。
不料吕玲绮却是眼睛一瞪,异常严肃的对着袁耀说道:“如今更是不比在徐州之时,彼时你不过是个信使,如今你更是一军主帅,执掌全军,如何能忽视自己安危?”
看着吕玲绮认真的模样,袁耀知道说是铁定说不过自己的夫人了,只是点头称是。
只不过如今庐江,丹阳皆被袁术所占,一路上当真是遇不到什么危险。
加上又是有周泰带军为先锋,更是让人心安。
可惜是张辽已回了徐州,这越是临近了战事,袁耀心中就越是思念这张文远呐。
...
众人一路上也是马不停蹄,过的几日,很快就是要经过了神亭岭。
却听边上的乐就不禁是有些感慨道:“想当初,公子在大战前夕还要毁了自家营寨,我是当真是受的了惊吓,只怕是兵败之后也无处可去。只是几位将军都未言语,我才是没提的异议。不想却是当真一战定乾坤,只那神亭岭一击,就是把那刘繇吓破了胆子跑到豫章去了,当真是让人佩服的很。”
听着乐就在边上的吹嘘,饶是袁耀不禁也是有些飘飘然了,尤其是看到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神,就更是如此。
徐盛自入的袁耀军中以来,就是跟着袁耀回了寿春过了个年,如今还是初次领兵。
听得主公在神亭岭的事迹,也是心神向往,只恨自己没是早日投靠,失去了立功的机会。
也是颇为钦佩的说道:“真叫是背水一战,不想主公还有如此魄力!”
吕玲绮就更是如此了,她当然知道袁耀大破刘繇之事,只是不知其中还有如此故事。
其实原先在吕玲绮眼里,袁耀一直是个惜命的主,甚至说的难听些,就是有些贪生怕死。
就如同在徐州打仗的时候,能跑在最后那是绝对不会跑在倒数第二个。
却没想到,到了正是关键时刻,也能身先士卒,破釜沉舟。
这是何等的气魄啊!
一双美目只是看着袁耀的脸庞,只是觉得这家伙又是俊俏了些。
其实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事情,多少悍勇的将军都是冲锋在前。
只是和着袁耀原先在吕玲绮心中的形象着实有些不符。这强烈的对比之下,吕玲绮一下就是觉得袁耀的形象拔高了许多,虽然本就已是不低了。
却听捧哏大师乐就还不满足,再是说道:“还不止的这些,却说那刘繇手下的确是没什么能人,比起乐某来,也是差了许多。不过却有一将,名唤太史慈,着实是勇武非凡...”
这乐就看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神是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兴奋。
直就是把在初次下江东的经过都给说了一遍。
从是收服了原是水贼的周泰蒋钦,到在牛渚让二人扮做水贼,奇袭营寨,大获全胜,再到生擒了张英之时就埋下离间太史慈的伏笔,最后神亭岭上如何真正了离间太史慈。
简直就是事无巨细,一点一毫的细节都不遗漏。
加上乐就那特有的说故事的天赋,简直就是场景再现,让人跟着起起落落,心神紧张。
听着乐就在边上甚至有些添油加醋,袁耀也是不禁有些好笑,却也是由的他去。
一路听着乐就在那讲述袁耀的英明神武,一行人也是很快到了丹阳之地。
...
进了丹阳,守将太史慈也是直接来迎接了袁耀。
见得吕玲绮,心中稍有些诧异,却也面色不变,稍稍行了个礼。
“主公,整个冬季,慈都不敢懈怠,勤于练兵,如今也是稍有成效!就算是今日就要起兵,也无问题!”
听着太史慈话语中隐隐的请战之意,袁耀只是笑道:“子义何需着急,吾等先静看其风云变幻。”
太史慈听着袁耀还是如此自信的话语,也是笑道:“好,就让我看看主公这回又有何锦囊妙计否?”
“总是不会再用到子义身上了。”
太史慈先是听得一愣,再是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也该是让别人受罪了!”
说笑过后,袁耀又是见了留在秣陵的蒋钦,薛礼,笮融等人,劝勉了几句,才是作罢。
至此,在兴平二年的初春,袁耀再次带着诸将,来到了江东之地。
占据丹阳,虎视整个江东。
同时在江北的老爹袁术,为了尽早实现自己的称帝梦想,也是循着袁耀的建议,使大将纪灵整军备战,做得一副要出兵兖州的模样。
更是写信与自己的盟友吕布,言明欲共抵曹操。
而时刻关注着袁家信息的孙策也很快知晓了袁耀再度来到江东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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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袁耀怎么还不动?
进入秣陵,袁耀却是仿佛没有大战前的紧张之感,与初下江东时疾驰千里的样子完全不同,这二下江东的袁耀是悠哉惬意,丝毫也不着急。
好在军中诸将,除了那乐就,基本都是袁耀一路挖掘提拔上来的,更是知道袁耀绝不会满足在丹阳一地。
虽不知晓主公打的什么主意,却也各个是摩拳擦掌,整顿兵马,等待出兵的时刻。
袁耀则是每日无事就往军营处看看,看着太史慈和周泰的练兵。
当然袁耀不会蠢到提出些什么现代化的建议来,比如什么队列训练,军体拳什么的。
事实上,他反倒是来学习来的。
若是你以为所有的正规军都如农民起义军一般,杂乱无章,那可就是太低估古人了。
就拿大汉的军队来说,军训制度实际非常严格。西汉军队除演练射御、骑驰、战阵之外,每年秋季都进行教阅,又称都试,并按成绩优劣进行奖惩。边郡则常有太守“将万骑,行障塞,烽火追虏”,这种训练带有实战演习的性质。
到了东汉末年,虽然严格的军训制度几乎已经荒废,军力下降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在这群雄割据时期,自是能人辈出,尤其是袁家财大气粗,军中粮草充沛,这练起军来,也是各个用命。
只不过周泰由于是水贼出生,练练水军还行,这主要的练兵还得是有由着太史慈来负责。
可惜太史慈也不是以练兵见长。
哎,这时候有个擅长练兵的人就好了。
看着太史慈和周泰在那呵斥着军士们,袁耀又是想起了丈人吕布麾下的那高顺来了。
也不知道高顺有没有女儿...
袁耀每日除了逛逛军营,再是思量思量战略方向,反反复复推敲可能的战事变化,就是等着吴郡的来信了。
日子倒是一时还有些清闲。
不过袁耀不急,在会稽的孙策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
老实说,这来到会稽实非是孙策所愿。
若非是在袁术手下实在是无有出头之日,孙策也不愿意来这此。
好在会稽太守王朗还算是看重自己,不仅是给了自己一些兵权,大小事情也会询问自己的建议。
只不过到底还是寄人篱下啊!
本想着袁耀到了丹阳,依照那那果敢的个性,必是要直接出兵伐吴郡,不想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出兵的消息。
当下也是去寻了周瑜商量。
“公瑾,如今那袁耀已经进了丹阳,却迟迟不动兵,这是为何?”
看着孙策着急的样子,周瑜却是不紧不慢,语气平稳的说道:“伯符勿要着急,那袁耀之所以不动兵,无非是早就知道我们在会稽,不想给我们当嫁衣罢了。”
孙策应道:“此事我哪里不晓得,只是他迟迟不动兵,那严白虎就不会与吾等联合,更是没有出兵的时机,只得在此凭耗时日啊!”
周瑜听着却是哈哈大笑,对着孙策说道:“那袁耀自以为是神机妙算,却不知道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知己知彼。”
说着也是站起身子,稍有激动的说道:“想那袁耀是如何都不会想到,那严白虎偏偏是个软弱无能之人,待吾等借着运粮的借口杀去,定是能一战定吴郡!”
要不说这穿越者身份是个巨大的金手指呢。
饶是周瑜能想的到千条万条的计谋,也是万万想不到袁耀对整个三国都如数家珍,似是严白虎这样的人物,也是了解的很!
孙策听得却是极为激动,吴郡虽是穷苦,却也是一郡之地,严白虎手下更是有千万之众,一旦拿下,自己就是潜龙入渊,再不用寄人篱下!
当即就是兴奋的说道:“如此我速去向王朗请令,带兵而出,不等那袁耀反应过来,就打下吴郡!”
却听周瑜笑道:“此事哪里还要伯符操心,我早已劝得王太守,待得明日就会准备上粮草军马,由伯符亲自护送去吴郡!”
“好!公瑾真是已备有万全之策,吾有公瑾,何愁那大事不能成!”
是夜,孙策就是召了程普等一干老将,由着周瑜布置次日的安排。
...
程普,黄盖,韩当,吕范,朱治,周瑜。
孙策的住所内,孙家的老臣新人是一个不落,济济一堂。
却听孙策说道:“诸位聚与此地,皆因我孙策无能,不能继承父志!然在此等落魄之际,诸位却仍是不离不弃,此是吾孙家之幸,孙家之福!”
说着一顿,看着众人明显已是猜到了什么,各个都是有些激动,面色红润。
孙策也是深吸一口气,朗声高呼道:“如今吾等蛰伏多年,终是良机在前!吴郡严白虎占城为王,不识王法。吾等勠力同心,定可破得此贼!”
老臣程普当即就是上前说道:“伯符且说如何去做便是,吾等老臣,仅当听从号令!”
孙策点了点头,再是引出周瑜说道:“此事也是全靠公瑾,才是寻得如此良机。”
众人听闻此言,才是把目光看向了那美少年。
却听那周瑜说道:“明日吾等就要带兵马往吴郡运粮,只是说是运粮,实际是要奇袭那吴城。一旦赚开城门,伯符带诸位将军只杀那贼首严白虎。只要能杀的那严白虎,则大事可定!”
“竟是如此冒险!”
屋内众人听得都是大惊。
黄盖当即就是问道:“若是这严白虎武艺非凡,非是常人可比,该当如何处之?莫不是公瑾已见识过那严白虎的武艺?”
却听周瑜摇头应道:“未能见识过。”
黄盖一听,微微皱眉,再是问道:“那可是那严白虎痴憨不堪,不可以寻常度之?”
“并不痴憨。”
“既然如此,若无十全的把握,老臣并不赞同此计。”
这周瑜毕竟还是年轻啊,更不是未来的江东大都督,受得黄盖这般老将军轻视质疑,那也是必经的过程。
周瑜见得黄盖质疑,也不动气,只是笑道:“黄老将军,我确未见过那严白虎的武艺,严白虎更不是痴憨之人。只是却也未说没有十全把握!”
“哦?可是有如此确信?”
“当真有!”
周瑜斩钉截铁的话也是让众人稍稍一愣神,如此自信的语气不由的也是让人信了几分。
孙策则是在一边只是微笑的看着,也不说话。
他知道,这是周公瑾必须要过的一关,谁也是帮不得。
62、进伐吴郡
只见周瑜见得黄盖的逼视,也不惊慌,反倒是走到众人面前,感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却听周瑜说道:“严白虎光是听闻那袁术要是动兵,即已有投降之意,证其为人性软可欺,不堪大用。聚得暴虐之众,不识法度,横祸吴郡,证其为君不得人心,众叛亲离。”
说着也是微微一顿,环顾着众人高声呵道:“此等人心尽失,懦弱无胆之辈,安能抗得吾等?”
众人听得俱是一惊。
倒不是被周瑜的话语给弄得惊讶了,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当真有些成略在怀。
还是程普当先反应过来,连连称善道:“公瑾有此大才,日后当真前途无量。”
说着也是朝着一边看戏已久的孙策拱手说道:“主公有如此大才相佐,真是大善。”
却听孙策大笑道:“公瑾之才,我安能不知,此只是小试牛刀罢了,日后还有汝等惊讶之时。”
见得一众人都是相服,再是说道:“诸位且皆回去准备,明日一早,进伐吴郡!”
“诺!”
人生有了目标,生活有了希望,一众人也是各个抖擞精神,齐齐称是,领命而去。
不过这说是准备,各人手下都无有兵马,只不过只是收拾行囊,准备兵器罢了。
而出了孙策住处的黄盖,则是去找上了周瑜。
…
“公瑾啊,适才言语多有得罪,可是不要见怪。”
周瑜见得黄盖竟是来道歉来的,哪敢怠慢,忙是上前行礼应道:“将军说的什么话,公瑾还需得将军多照应才是。”
要说这三国里谁被黑的程度能赶上王司徒,那周瑜大都督必要占据一席地位。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可是把整个赤壁之战的功劳都给到了隔壁家去了!
要知道那曹操战败之后说的:“赤壁之战,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其虚获此名。”
那说的可是周公瑾,而不是诸葛孔明。
虽然曹操的这番话多少也是自辩罢了,却也说明恰恰是败在了周瑜手上。
至于那三气周瑜就更是扯的不能再扯的事了。
黄盖听得周瑜自谦,也是立刻回道:“公瑾休要过谦,黄某既是说错了话,自要认罚。此去吴郡,还请让公瑾让我戴罪立功,把我放在那先锋之位,看我先登那吴城城头,立得首功!”
周瑜这才是弄清楚黄盖的来意,也是哈哈笑道:“弄了半天,原来将军是来抢着立功来了!”
黄盖听得也是大笑道:“还是瞒不过公瑾的眼睛,实话与公瑾说,自是随主公从那庐江归来,我都快是憋屈死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又有出征立功的机会,我如何还能忍的,只求公瑾成全!”
“将军如此踌躇满志,瑜哪里能是拒绝,就让将军位列先锋,只要见得那严白虎,就场斩下!”
黄盖听得是满面笑容,连连点头称是。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已经是站在了那吴城的城头之上。
只是周公瑾妙计百出,深谋远虑,安能只用如此冒险一招?
和黄盖一笑泯恩仇之后,又是再去找上了太守王朗,却是不知又是有的什么主意了。
…
“步先生!步先生!会稽来信,说已是运出粮草来了!”
屋内正是闲着无事的步骘听得远远传来严白虎的喊声,就知道自己的清闲日子也是到头了。
也是暗自冷笑。
这到底是给你来送粮还是来给你送终的,可还不定呢!
听得已经靠近的脚步,面上却是一正,只是淡然的喝着严白虎送来的好酒。
严白虎走进了一看,心头也不禁是暗骂两句。
特娘的。
这些个文人,倒是会享受的紧。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见到老子来也不恭候,只是在那饮酒。
等是老子过了此劫,定是要立些规矩。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见严白虎上前拿着会稽的书信上前说道:“先生,如今那会稽来信说是运粮队已出发,你看我们是否要做些准备。”
“当然要做准备!”
却听步骘当即就是应道:“不仅要做准备,还要做万全的准备!”
严白虎听得也是一愣。
这先生说的准备似乎和自己说的并不是一件事啊!
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也是谦虚的问道:“先生似乎是话里有话,还请明言。”
“德王,敢问那袁术在丹阳可有动兵?”
听着步骘所问,严白虎也是当即回道:“确是没有,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料准了那袁术不会举兵前来。”
“这就是了,这袁术既是未有出兵伐吴郡,那王朗为何还愿送粮草来交好吾等?”
“许是那王朗恪守诚信,说的要送粮来就要送粮?”
严白虎应的稍许有些不在乎,也是觉得先生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听着严白虎的漫不经心,步骘也不恼怒,只是笑道:“若是真是如此,这信中就不该光提这运粮一事。德王可别忘了,你还提了另一要求。”
严白虎当然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洗白身份的期望。
只是到底是当的贼匪时间有些久了,对着洗白之事也是有些不敢想,有些不乐的说道:“或许是因为举荐一事非是那么简单,至今还未有结果,故此才是未有提及。”
话音刚落,却见步骘连连摇头,叹息道:“如今朝纲紊乱,大厦将倾,有愿为天子分忧者,哪还会挑三拣四!此事未被提及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还望先生赐教!”
“其一,无非是那王朗还爱惜名声,不愿举荐德王。然其即是愿意送粮,已是愿意放下虚名,为何还在此事上犹犹豫豫?”
严白虎听得连连点头,只觉得这些文人的脑袋就是好用,说的都是极有道理。
“其二,就是那周瑜并未将此事告知那王朗,而是只说得了送粮一事!”
“特娘的!若是如此,那周瑜此番而来,必是心存歹念!”
对于威胁到自家性命的事,严白虎还是反应的极快。
却听步骘说道:“德王且先稍安勿躁,即是那周瑜别有心思,光是运粮,却也不能带太多人马。只是我料此次运粮,必是孙策带着一众部下而来,德王见得,切不能让他们随意入城,且先问问那举荐在何处,看他如何回答!”
“好好好,就依先生所言,只是若是他们真要动手,吾又该如何?”
无胆匪类!
心底讥讽了一句,步骘当即就是提议道:“莫不然向后将军求援?”
63、严白虎也有智慧
袁术的家底实在是太厚实了。
出生名门,作为大汉世家的扛把子,与各地世家关系融洽,有天然的政治优势。
少为游侠,年轻时以豪爽重义气闻名,就是在贼匪之中,也是颇有名声。
汝南、颍川的黄巾军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众各数万,初应袁术,再附孙坚。孙坚死后,又是在袁术的势力之下。
直是要到了建安元年,也即是明年,才会被曹操进军讨破。
只不过如今袁耀已来,说不得这些黄巾军的命运也会有的变化了。
故此步骘所说的向后将军求援,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凭空说起。
只是严白虎还有些踌躇,闷声问道:“我这等贼寇,也能在后将军麾下安身?”
却听步骘笑道:“德王莫不是觉得自己都比不上那黄巾贼?连那何议,刘辟之流都能在后将军出寻个安身之处,德王守一方之地,安能不得?”
严白虎一听心中大喜。
是啊!老子怎么也比黄巾贼出生好些吧!
当即就是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说,与后将军求援!”
...
袁耀怎么也没是想到,步骘从吴郡递出的信件,就是这么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仅不是偷偷摸摸的找人送出,竟然还是由着严白虎亲自寄出来的。
步子山!
当真是大才!
至于信中所述:“久闻后将军威名远扬,白虎钦佩已久,如今会稽孙策蠢蠢欲动,欲求后将军所助。”
袁耀也是匆匆看的几眼,就是不看了。
他只要知道孙策已经动兵,而严白虎竟然是怂的直接找自己求援就行了!
当即就是召集诸将,讨论发兵之事。
却听太史慈当先出列,拱手请战道:“主公,慈愿为先锋,定能讨了那孙策!”
边上的周泰却是不答应,也是出列道:“主公,这会轮也该是轮到我周泰了吧!”
蒋钦也是不甘示弱,亦是上前请战。
只有徐盛许是因为加入时间尚短,虽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却也不好开口和前辈们抢功。
见着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模样,袁耀心头也是满意不已。
沉凝再三,再是说道:“如今孙策已经出发,必是比我们先到吴郡。只怕那严白虎空有万人之众,却是无能之辈,届时落入孙策之手,反倒不利,此行必须要快!”
说着也是点将道:“太史慈!”
太史慈听得就是一个激灵,激动的上前应道:“末将在!”
“着你领一千骑兵,即刻出发,速速赶往吴郡,必要给我帮那严白虎守住吴城!”
“末将领命!”
“进了吴城,就去寻步骘步子山,听他调动安排。”
“诺!”
太史慈得了号令,知道事态紧急,心头记下了步骘的名字,也是立刻就转身而去点兵出城。
“周泰,蒋钦!”
“末将在!”
“着你二人带三千军马,简装轻行,随我一起紧随子义身后,两个时辰后向吴城进发!”
“遵命!”
二人领命也是立刻下去准备兵马。
“呼...”
袁耀长舒的一口气,终于又要出征了。
只期此行也能一切顺利。
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回头看了看没能出征略有失落的徐盛,也是笑着宽慰道:“文向,如今这秣陵军中的大将都要去吴郡,这秣陵城以及剩下的一万军马,我可是通通都交给你和乐就了,如此重任托付与你,可莫要让我失望了。”
徐盛听得着实激动,正要回应,却听边上的乐就说道:“哈哈,公子你且放心吧!这秣陵城有我乐就在此,可堪无忧矣!”
就是有你才是让人不安心!
不过乐就虽然是能力有限,好歹也算是入了行伍多年,经验还是有的,若无外敌来袭,总不会莫名其妙丢了城池。
加上还有徐盛在旁辅佐,想来也无太多问题。
又是劝勉两句,心知兵贵神速,袁耀也是立刻动身。
知晓袁耀又要亲自出征,夫人吕玲绮难免要叮嘱的几句,更是想要追随在袁耀身边。
不过被袁耀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吕玲绮说不过,又是见袁耀完全一副没的商量的意思,也只得是留在了秣陵,只为袁耀祈福。
…
“伯符,前方即是吴城,到了城下切勿着急,只等那严白虎开了城门,吾等便是杀进城内!”
“公瑾且放心,吾已是忍得了这些时日,哪里还会坏了大计!”
行了几日,孙策终于是押着粮草近了吴城,面对这即将来临的自立良机,哪里能是不激动。
周瑜也是点了点头,孙策虽是刚猛,却也不是莽撞之辈。
一行人又是默默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是来到了吴城之下。
这吴城却是不比秣陵,就说那城墙,也是薄了不少。
只是虽不是铜墙铁壁,但要靠着千人攻城,那也是天方夜谭了。
见得城门紧闭,周瑜当先就是拍马上前,朝着城楼上吆喝道:“吾等乃是奉了会稽太守王朗之命,押运粮草送与德王,还不速速前去禀报,让我们进城!”
话音才落,却见那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大声喊道:“公瑾啊,可是辛苦你了,却不知此次是何人来押送粮草?”
不是严白虎还能是谁?
周瑜见得严白虎早早就在城头,似乎是早已恭候自己多时了。又是问着意料不到的问题,心中一沉,顿觉是出了什么差错。
只是面上还是大方应道:“正是吾兄孙策孙伯符是也!”
果然!
严白虎听得眯了眯眼睛,看着下方的运粮队似乎又是与平常无异,都是懒懒散散的站在那,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入城。
想得那步先生与自己交代的,又是大声喊道:“公瑾可有把我的举荐带来?”
“德王,举荐已在路上,还是先放的吾等进城吧!”
周瑜说起谎话来也是一点不眨眼,是随口就来啊!
严白虎一听,又是犹豫了。
莫不是当真是错怪了这周瑜?
步骘在边上见得严白虎的神情变化,暗道不好,正要说话,却听严白虎又是扬声说道:“公瑾可是欺我无谋忽?”
周瑜暗自吃惊,还是高声应道:“德王何出此言?”
“举荐一事,若是公瑾说的已带身上或是那王朗不肯相与,我都会信的。可偏偏是在那路上?如此巧合,我严白虎却是不信!”
周瑜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言能是让严白虎起的疑心。
当下心中就是稍有后悔,面上却是连忙应道:“我如何会欺瞒德王,那举荐确在路上,还请德王明鉴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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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那惊天一箭
其实周瑜的临场应变是毫无问题的。
举荐的事情即使是真去了朝廷,那路途也比从会稽到吴郡远的多了,倒是真极有可能,还在路途上。
只是严白虎却似乎是认准了死理一般,就是不听周瑜解释。
周瑜无奈,只得高声问道:“德王却是如何才能信我,若不是要吾等就此打道回府?”
却听严白虎应道:“汝等卸下兵刃,俱放在城外,依次进城便是!”
孙策一听,这如何能是答应!
暗自手上发力,悄悄拿起一把弓,眼神死死盯着上方的严白虎。
严白虎却是毫无所觉,依旧是在那城墙上侃侃而谈。
“公瑾啊!非是我要为难的你,只是咱们这都是此等规矩。你且放心,待你放下兵刃,我就立刻开了城门,更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绝是不能怠慢。”
看着下方有些哑口无言的周瑜,那也是越说越起劲,身子是直直的站着,甚至是要探出城楼之外。
什么情才无双,在我严白虎面前,还不是哑口无言!
正是得意,却是忽然只觉得一声弓弦之声从下方传来!
心中一惊,就是本能的要闪过。
但这吴城的城墙实在是太矮了,大概也就不到三米的模样,从下方射来一箭,不下半秒,就是直扑严白虎的胸口!
实在是惊天一箭!
严白虎只来得及稍稍侧过一些身子,就是感觉胸前一阵刺痛袭来。
有些闷闷的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胸前竟是插着一根箭来。
接着耳边就是听到了一声声的惊呼。
“将军中箭了!”
“孙策,是那孙策啊!你看是那孙策举着弓!”
身边的军士是一阵慌乱不堪,接着就是自己那兄弟严舆焦急的声音传来。
“大兄,大兄,你没事吧!快,快找大夫来!”
随后严白虎就感觉自己的胸口愈加疼痛了,感觉自己躺在兄弟的怀里,只是强撑着说道:“别管我,你特娘的可一定要把城给老子守住了!”
孙策射出的这一箭,严白虎哪里还能不明白孙策真正的心思。
只是胸口中箭,几乎就是丧失了战力,完全就是凭借吊着的一口气,向着严舆下达着最后的命令。
接着就是感觉脑子一阵昏沉,身子疲乏的很。
当然这时刻的严白虎还不会立刻送命,真正的鬼门关是在大夫给他拔出箭的时刻。
按照常识,中箭之后不可随意拔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的弓箭有多么厉害,若是能看到箭头的形状你就知道了。
箭头方向的中间有两个倒勾,若是随意拔出,往往都会带着一大片的肉,甚至如果进到骨头里面,更是不好拿出来,多半是要废掉骨头。
一般都是斩断箭头,再是送至后方交给军医处理,至于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中箭的深不深了。
不过胸口中的箭,多半是凶多吉少,要是伤及内脏,那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
孙策见得一箭得手,当即就是高呼道:“敌军贼首已死,儿郎们随我杀!”
位列先锋的黄盖立刻就是怒吼一声,掀起押送粮草的运车,抽出藏在内里的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拿着补刀,等着边上的步卒架起梯子,要先登城头。
这城头上的军士简直都是傻了眼,哪里见过如此勇猛的人。
再是看着自家主帅已经是躺在地上,更是生死不明,一时都是失了主心骨,更是心生惧意,不知该是作何。
严舆看着兄长的凄惨模样是又惊又怒,赶忙是让人把严白虎送了下去,心中只记得兄长嘱托,当即就是起身站在墙头怒斥道:“孙策小儿!背信弃义!伤我兄长,我严舆定不能轻绕你!”
接着看到城下欲要攻城的孙策军马,也是扬声高呼道:“有我严舆在此,何人安能登得城楼?”
倒也鼓舞了些士气。
只是话音才落,却是感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对着自己。
严舆定睛一看,正是那孙策又是拿着弓直视自己,心中大骇,忙是蹲下身子,免得也步自己那兄长的后尘。
周边的军士一瞧接替的主帅也是这般模样,再是看着底下那几个将军都是勇猛无比,哪里还能心生出死战之心。
形势变化的何其快哉!
黄盖已经是近了城头,大喝道:“何人敢是与我一战!”
有几个胆子大的拿着长枪就是往下捅,却是被黄盖拿着盾牌死死顶住。
下方的孙策,韩当也是目光如炬,只要见得有人露头就是张弓便射,只听得几声惨叫声起。
眼见得那城楼上胆子大的都是中箭纷纷倒下,更是无人敢是阻拦。
要不说盗匪毕竟是盗匪,这一个严白虎吃了一箭就是扛不住倒下了。其弟严舆更是不堪大用,孙策只一个眼神就给是吓退,别说是指挥战事了,没是直接撒腿就跑,就很是给面子了。
整个城楼上乱做一团,眼看那黄盖当真是要登上城楼了!
当真是要溃败之际,还好还有步骘在此。
步骘见得严舆只是靠着城墙,连动都是不敢动弹,心中暗恨真是胆小如鼷,又是埋怨那严白虎疏忽大意!
却也是顾不得这严家兄弟,只是知晓这吴城万万不能丢得如此轻易,也是抽剑而出,大喝一声道:“万人之众,安能被千人之敌所吓退!”
就是举步上前立在那城楼上喊道:“谁敢退下这城楼一步,格杀勿论!给我把这些贼人都推下城去!”
城上严白虎的军士多少也知道这是新来的先生,不想却是如此刚毅,当即就是回了回神,稍稍开始抵抗起来。
孙策在城楼下见得步骘那一身文人打扮,却是举剑而立,心中着实惊讶不已。
不禁也是向着周瑜问道:“不想这严白虎麾下还有的如此人物,公瑾可知此是何人?”
却见周瑜摇了摇头叹息道:“实是不知,不过想必能让严白虎如此谨小慎微,甚至是坏了吾等奇袭大计的也是此人!”
孙策听得是连连点头,心下也不禁是起了些爱才之心。
只不过如今这形势,为成就大业,即使再是爱才,那也不得留那文士在那城楼之上了!
孙策也是心下狠了很,张弓搭箭,瞄着步骘又是一箭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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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及时雨太史慈
面对这一箭,步骘却是不移半步,直视城下,巍然而立。
随后就是觉得肩头一痛。
那一箭却是射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孙策到底还是起了爱才之心,没是狠的下心,直接取了步骘的性命。
只是这些许的犹豫却是让他错失的良机。
若是真把步骘射死在此地,几次是失主心骨的严白虎军士,必定要溃不成军。
但是孙策还是低估了步骘的强硬,只见那步骘中了一箭,却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是大喝道:“孙策残暴不仁,安能让他们入得此城!给我守住城楼!”
这般模样也是让严白虎的军士们难得感受到了什么是士气大振。
新来的先生可是太猛了!
紧靠城墙的严舆也是深深佩服步骘的勇猛,有心想要站起鼓舞士气,偏偏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怎么都是站不起来。
所幸是有着步骘在此,不然那严舆却是极有可能见得下方黄盖,孙策等人的武勇,就要弃城而走!
孙策听得却是气急,更是要亲自上阵,登上那城楼。
下方,老将程普忙是劝阻道:“夫主将乃三军之所系命,不宜轻敌小寇,愿将军自重,且看我程普来助黄将军!”
言罢,却是连个盾都不拿,只拿着手中铁脊蛇矛,就是冲向那城楼。
城楼上的军士看着是各个心惊胆战。
这怎么是一个比得一个猛,若是这孙策军中都是此等悍勇之人,何人能是抵挡?
加上步骘到底是个文人,虽能鼓舞些士气,到底不能身先士卒,眼看那黄盖已经是登上了城楼,连砍数人,那周边的军士竟是都四散而逃了。
步骘见得心中只是哀叹一声:“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是主公身边大将在此,如何能让这黄盖如此猖狂!只怕如此下去,这吴城可真是要丢了!”
“若真是丢了此地,我还有何颜面见得主公?”
步骘心中一狠,就是提剑朝着那杀疯了的黄盖走去,心存死志,却是要舍身成仁了!
孙策在城下看的真切,也是感叹道:“当真是忠义之士,那严白虎何德何能,能得此人相助!”
心中正是觉得可惜,忽然却见城楼上似乎又是大乱起来。
遥遥的竟是听得有人开始高呼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
这严白虎哪里来的援军?
正是惊异之际,却见忽的出现一将,手持双戟,就朝着黄盖杀去!
犹如猛虎下山,气势非凡!
一见那将的气势,孙策就知道绝非是一般武将,黄盖怕是要遇到敌手了。
果然,却见那人上前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黄盖也是早早注意得了此将,忙是举刀而抵。
“砰!”
刀戟之间的碰撞之声,霎时响彻了整个城楼。
这初一会力,黄盖即知来将不凡,当即就是高声呵道:“来者报上名来!”
“东莱太史慈是也!”
来的正是那疾驰千里的太史慈。
...
太史慈那日受的袁耀号令,当即就是点了一千轻骑直扑吴郡。
知晓自己身负重任,更是入了这袁耀军中后的第一次统兵出战,太史慈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夜疾行。
本以为到了吴城,多少能是稍作歇息,不想这一近了吴城,就是听得了杀喊之声。
当即就是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热血就在胸腔之内沸腾,高喊得援军已至。
直是进了城内,登上城楼,一眼就见得在大杀四方的敌军将军。
哪里还能忍住,当即就是提着双戟杀了过去。
...
太史慈一击未能得手,稍是后退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随后左手执戟,进前一步,同时右手戟扣住左手戟,起一盘头,然后向右一宕,横扫而去。
两戟相扣,竟是生生拉长了一倍的距离。
黄盖哪里想得有这样的招数,一个避闪不及,就被一击得手。
加上为了登上城楼,并未身着重甲,瞬间就是划了一道口子出来。
太史慈见得黄盖受了一击,却也不退半步,心中也知道这老家伙不是轻易好惹的。
也是身直立向前,头部偏左,目注于援,也不追击。
还在城楼上的军士一见自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一个勇将,当即就是遏制住了溃散的状态,各个都把视线对准了在城楼上交战的二将。
步骘在一旁更是看的真切,虽是从未见过在寿春见过太史慈,却也知道这必是主公麾下的大将,心头也是大定。
那边的黄盖也知道此刻是这一役的关键之时,顾不得胸前的疼痛,举起补刀,就是朝着太史慈袭来。
“来的好!”
太史慈大喝一声,举起双戟就迎了上去。
两人战成一团,一时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步骘见得此景哪里还能不反应过来,也是高声呼道:“援军已至!速速把敌人杀出城楼之外!”
这时候蹲了半天墙脚的严舆总算也能是争气一回了。
特娘的!
这敌军大将老子打不过,那些个普通军士还能敌不过么?
当即也是有了勇气起了身,持刀高喊道:“严舆在此,兄弟们给我冲!”
周边的军士见得原来这自家还有援军,又是见得那边打的不可开交,自己的主将更是不知道从哪又再度出现,士气大振,也是重新冲上了前去。
毕竟是人数上有优势,重拾了士气的严白虎军很快又重新控制了城楼,把孙策军纷纷杀退。
这下黄盖可是体会到了太史慈在神亭岭的感受了。
再是不退,可是要陷入到了包围之中。
下方的孙策也是看的真切,眼眶泛红,心中大喊道:“只差的一点,只差的一点啊!”
这太史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却也知道事不可为,再是迟疑下去,那黄盖可就陷在城楼之上了。
当即就是鸣金收兵,让黄盖速速退下来。
还好太史慈一路疾行,也是人困马乏,眼见虽然逼退了敌军,敌军却也未有溃散之象,也不追赶,只是守住城池。
见得敌军缓缓退去,才是转身,就见得一个肩膀上还插着箭的文士朝着自己走来说道:“太史将军,吾乃严白虎账下步骘步子山,多谢将军相助。”
严白虎账下?
太史慈先是听得一愣,也是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公子早就在吴郡安排好的人啊!
也是不动声色拱手回礼,见得步骘受伤,也不及多言,赶忙让步骘下去疗伤。
66、白虎兄,请坚持住!
“白虎兄!你可以一定要坚持住!我定会替你报仇!”
相隔了一日后才是进了吴城的袁耀,才是知道自己的谋士步骘和吴郡的“山大王”严白虎都已纷纷受了伤。
好在步骘伤在肩膀,挖出箭头,敷上药物之后,却无大碍。
只是右手这些日子就别想着动弹了。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大意,在这时候箭伤复发那可是太常见的事情了。
相比之下,严白虎的伤情就是有些不太乐观了。
孙策全力一击,就是要取严白虎的性命,恰恰又是被射中胸口,伤及内里,请了诸多大夫,都只是摇头叹息,恐怕也只有请得华佗来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从哪去找华佗去?
眼见这严白虎已是陷入了昏迷状态,袁耀心中知道,这东吴德王已经是受了感染,其自身的免疫系统已经无法战胜感染了的细菌。
除非再有个穿越者能带着盘尼西林来。
其弟严舆见得兄长严白虎已是凶多吉少,不由是恨恨说道:“孙策小儿!吾与其不共戴天之仇!”
说着也是朝着袁耀说道:“袁公子,如今那孙策必是不能退的太远,不若我们共往击之,以报吾兄之仇!”
严舆已是知道袁耀即是后将军袁术的独子,说话自然是客气的很。
尤其是见识过边上太史慈的武勇,更是不会生出其他心思来。
却听袁耀说道:“孙策背叛吾父,又是残害白虎兄,实在乃是不折不扣的背信弃义之人!我定不会饶他!”
说着又是叹息道:“只可惜白虎兄,为的朝廷守土一方,如今却是遭受了此等不幸。吾定会让吾父上表朝廷,以表白虎兄的功绩,定是不能让他凭白而死。”
严舆听得心头稍稍一喜,明白这袁耀话里意思已是有了招纳之意。
经此吴城一役,严舆也是看清楚了自己和这些乱世豪杰的差距,早就没了再能割据一方的想法。
何况袁家也是家大业大,要说这周边,严舆也想不出哪家还能比袁家更粗的大腿了。
如今听得袁耀招纳,哪里还能不应,当即说道:“承蒙后将军看重,舆哪里能是不应。实话说来,吾兄白虎平日里常常念叨只恨不能为朝廷效力,如今若是能听得此消息,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听闻严舆此言,袁耀心中也是一定。
严舆一降,吴城已得,整个吴郡最大的军阀都已收入囊中,拿下吴郡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待扫平吴郡,便是直取王朗!
只是心中却也稍有不安。
自己还未出手,这周瑜当真这么容易就被击退?
…
距吴城十里之外,孙策带着败军安营扎寨,只是面色很是暗沉。
眼看吴城已是唾手可得,却被硬生生又赶了出来,如何让人能是好过?
只是却见边上的周公瑾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心中也是稍有诧异。
实在是忍不住问起:“公瑾,如今那太史慈进了吴城,必是袁耀已至,吾等该当如何?”
周瑜听得孙策之问,却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自然是当接着攻城!”
“接着攻城?”
孙策听得一惊,却也不会觉得周瑜会同自己开起玩笑,当即就是问道:“公瑾可是又有良策在怀?”
周瑜笑道:“伯符,我虽未见过袁耀,却常常听得你说起其为人作风。”
说着也是颇有些感慨。
“细细想来,其人还当真是让人有些好奇,只不过那袁耀却有一大弱点,伯符是身在其中,却未察觉。”
弱点?
孙策听得立是惊疑道:“公瑾何出此言?”
却听周瑜说道:“那袁耀,明明是个世家子弟,却对那江湖草莽也是如数家珍。明明年幼时还不显山露水,却是突然锋芒毕露。明明从未领兵,却敢奇袭江东,一战定乾坤。当真是不可以寻常度之,怪哉,怪哉。”
孙策听得是更有感触,也是叹息道:“谁说不是,若不是这袁耀破了刘繇,我恐怕早从从袁术手里借的兵马了!”
又是奇怪这不是要说那袁耀的弱点,怎么却是夸起他来了?
正是疑惑,又听周瑜笑道:“伯符,那袁耀急着下江东,其一自然是为了扩展军势,其二,说不得正是为的你啊!”
为的我?
孙策听得稍有纳闷。
却听周瑜再是说道:“或是说,是为的你那身上的至宝!”
说的这份上,孙策哪里还能是不明白,当即呼道:“袁耀是要那传国玉玺?”
“恰恰相反,他是千方百计不要那玉玺!”
孙策立刻就是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吾等出的那寿春如此容易,一路更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所以这袁耀知晓伯符来到江东,必会亲自前来,不是为了亲自对付伯符,只是为了那玉玺。那袁耀的弱点,可正是伯符你!所以他必是要亲自捉了你,不能让那玉玺给他人所得!”
周瑜说着更是起身来到孙策边上,并肩而立,朝着那吴城方向指着说道:“如今那太史慈已来,袁耀必不会远,只是他如此快的来到吴郡,必不能带大军前来,正是吾等围剿其的好时机!”
“可只有这点兵马,即是那袁耀带兵不多,吾等也奈何不了啊!”
孙策说着也不禁是长叹口气,只觉得是没的出路。
不料边上的周瑜却是哈哈笑道:“伯符,那严白虎有的援军,咱们也有的援军!那袁耀若是只以为咱们就这些送粮队,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孙策听得浑身一颤,颇是激动的问道:“公瑾的意思是?”
“我想那王太守的大军怕是快到了此地,吾等就在此吴城,与那袁耀一决胜负!”
“那王朗却是带兵而至?”
“不错,我料得此役若有意外,必是袁耀驰援而来。但吾等动身之时,那袁耀还未有出兵的消息,必是想要吾等攻了严白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我便将计就计,引那袁耀来此,看他如何带的那些贼兵抗衡吾等!”
孙策听得立刻接口道:“不错,那袁耀必是不能带大军疾驰,届时吾与王朗会师包围那吴城,城内那万众贼兵必生动乱,届时将是不攻自破矣!”
说着更是意气风发的高呼道:“待得拿下那袁耀及吴郡,丹阳亦可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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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王司徒的宿命
王朗是个什么样的人?
恐怕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被诸葛亮骂的气死过去。
但抛开这莫名其妙的黑点,王朗却当真是个刚猛无惧的人物。
当年小霸王下江东,大破严白虎,严白虎逃往会稽,会稽功曹虞翻只劝王朗勿救,却是那王朗力排众议,欲引兵救白虎,更是亲自带兵在固陵与孙策交战。
孙策数次渡水作战,均为王朗所部击退。
后来,经由孙策之叔孙静的献策,王朗兵败逃亡交州,出海到东冶时,遭孙策追击,只得投降。孙策因敬重王朗而不作加害,亦曾派重臣张昭劝王朗为他效命,但王朗坚决不肯。
最后更是辗转数年,才是到达许昌,为朝廷继续效力(毕竟汉帝在曹操手下)。
可以说孙策下江东,在王朗身上是耗时耗力,最后更是不敢迫害与他。
可见那王朗是颇有统兵之能,更是不惧战乱,刚毅果敢。
并非是一个无能之辈。
当然,王朗还有一个著名的孙女,晋文帝司马昭的妻子,晋武帝司马炎的生母,王元姬。
只不过现在离着王元姬的出生,还有二十余年。
...
“王太守,那吴郡严白虎竟是已经投靠的淮南袁术,如今其子袁耀已入了吴城,策本想能一击得胜,可惜兵马不多,只得暂避锋芒。”
吴城外,王朗举大军而至,几乎是把会稽的兵马全都带了过来,只留得千余兵马与虞翻守城,自己则是带着近万人与部将周昕来和孙策汇合。
听得孙策所言,王朗也是宽慰道:“伯符勿忧,此事吾已知晓。如今严白虎生死不明,正是进伐之时。”
说着更是微笑的说道:“伯符,再拨你三千兵马,与我一起会会那袁耀!待是拿下了吴郡,更是要依仗伯符抵抗那袁术了!”
“诺!”
孙策听得心头一喜。
这王朗意思是要把自己放在吴郡与袁术正面相争了,正和自己心意!
当即就是整顿人马,又是带着王朗拨付给自己的三千人马,再次往吴城而去。
...
城楼上,袁耀见得滚滚而至的大军,眉头紧蹙。
那王朗,竟是有胆子来伐我?
只是万人之众密密麻麻的站在自己城楼之前,绕是袁耀也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自是穿越以来,不论是在徐州攻打刘备,还是初次下的江东攻打刘繇,袁耀都是有心算无心,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战场上如此出乎自己的意料,倒真是头一遭。
还好,自己这城内兵马亦是不少,唯一的问题是,这人心不齐啊!
若是自己在丹阳,别说是万人之敌了,就是再来上五倍的敌人,袁耀也是不会发愁,定有信心守住城池。
只是如今自己在吴郡,兵马还未来得及整顿,这王朗就带着大军来了,当真是算得寻了一个好时机。
袁耀看着城楼下那高举的旗帜,也是高声呼道:“王太守,吾兴仁义之兵,来安江东之地,汝何故助贼?”
却听那王朗应道:“汝童心不足!既得丹阳,而又强并他界,不顾朝廷调令。吾即为朝廷命官,自有守土之责,安能让汝如此肆意妄为!”
袁耀又是高呼道:“王太守是非要与吾袁家为敌忽?”
王朗却是无有所动,压根没被袁家这头衔给压倒,又是高声应道:“吾只为大汉天子效力,可不知袁家为何。念汝年幼,无知妄为亦情有可原,且速速退出吴郡,吾必不以大欺小,追击与汝!”
原来这王朗是要让自己主动离去。
想来也是,两边军力相差无几,王朗要是强攻必也损失惨重,恐怕也是围而不攻,只待严白虎的旧部生变。
只是这退出吴郡是万万不可能的。
自己这一走了之,岂非就把吴郡让给了孙策?
那真当是后患无穷了!
边上的大将太史慈立即上前对着袁耀说道:“主公,莫不是让我引兵马与其在城外先交上一回手?”
袁耀正是有些犹豫,却听边上带伤上阵的步骘立是劝阻道:“不可!如今我城内虽是兵马不少,却多为贼兵。若是将军一战不能胜,则是易人心浮动,恐会生变。”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毕竟是孙策周瑜俱在,若是如此轻易就能胜之,未免也太小看小霸王和大都督了。
只是若是孙策带着诸将不断攻打这吴城,自己所带的军士倒是能三军用命,这严白虎的贼兵,却是不一定了。
当即就是下决心道:“子义,吴郡之地,吾万死不能退!然敌军势大,恐不能力敌,为今之计,唯有向丹阳求援。”
“只是王朗来的如此之快,恐怕丹阳那还未得此消息,只得靠子义再来一次北海报恩,突破城围,去丹阳走一遭了。”
太史慈当即就是应道:“主公放心,慈定是万死不辞,速去丹阳!”
“好!”
袁耀只是叫好一声,再是朝着那城下的王朗喊道:“吾袁家,仁义为先,礼教为本!如此乱世之中,守土一方,保境安民。会稽王朗不知固守其郡,无故举兵,实乃暴虐不仁之辈!吾袁耀誓与此城共存亡!”
既然是下定决心要一决胜负,袁耀又是拾起了许久不用的喷子技能。
王朗听着哪能答应,当即就是反驳道:“小儿你先是举兵伐吴,反倒污我无故兴兵,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只当这天下人都是愚笨之辈?自有公道在人心!”
袁耀听得哈哈大笑,只是高呼道:“吴郡严氏,深明大义,为求百姓之安,与吾联合,吾哪还用举兵伐吴?实乃无稽之谈!反倒是严氏兄长,却被叛将孙策所谋害!”
说着也是指着王朗怒喝道:“王朗,你收留孙策此等不忠不义之辈,岂非与其同类忽?安敢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我原以为,你身为汉朝老臣,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擦嘞!
这话一出口,袁耀就是有些后悔了。
这怎么喷着喷着给喷嗨了,顺口就是孔明附身了。
完了完了,要是这段“佳话”给写入史书之中,那千年之后的鬼畜之王岂非是我袁耀了。
看着下方被说的哑口无言,一脸悲愤捂住胸口的王朗。
袁耀也只得是在心中默默道了个歉。
王司徒,我心疼你!
这或许就是你逃不出的命运吧!
68、苦战吴城
喷过,嗨过,该打的硬仗是一点少不得。
由于袁耀是连着把孙策一起给讥讽了一回,孙策及其麾下的一干孙家老臣自是各个胸怀怒火,凭着一股心中怒气,皆是身先士卒。
见得一言不合,敌军就要攻城,袁耀立刻是让周泰蒋钦守在城楼之上,自己却是拉着太史慈交待了一番。
只是这会说的话似乎又是让太史慈有些惊异,更是忍不住问道:“此事能行否?”
却听袁耀说道:“此也是无奈之举,子义你来回奔波,必会疲惫不堪,必须要有人能助得一臂之力。”
太史慈听得点了点头,再是说道:“主公放心,慈就是拼死也会到得丹阳,搬得援军而来。只是这里...”
听着太史慈担忧自己,袁耀也是宽慰道:“字义无需担忧,那孙策悍勇,吾军中亦有斩将搴旗之人。”
太史慈听得点了点头,当即也不犹豫,就是擐甲上马,腰带弓矢,弃了铁戟,手持长枪,饱食严装,准备出城。
这太史慈先是千里驰援救了吴城,如今才是没过的两日,又要突围回了丹阳,却是丝毫不觉疲惫,当真是悍勇。
见得太史慈准备妥当,袁耀就是让人开了北门,太史慈当即就是一骑飞出。
近壕,就见得一将率众来战,太史慈也不言语,就是挥起长枪连搠死数人。
敌军一看太史慈如此骁勇,也不敢追,只是立刻去寻得边上的大将。
靠近边上的正是黄盖。
听闻那太史慈要是突围,料必是去丹阳请救兵的,便自引数百骑赶来,八面围定。
太史慈倚住枪,拈弓搭箭,八面射之,追击而来的敌军无不应弦落马。
黄盖见得惊怒不已,当即就是拍马上前欲要捉了那太史慈。
太史慈并不恋战,只欲突围而出,当即就是连射数箭,使那黄盖近不得身。
接着就是瞄着一个空档,直是拍马而去,长枪横于胸前,竟是无人敢拦。
摆脱了追兵,更是快马加鞭,直往丹阳而去。
...
黄盖见得太史慈逃脱,也是立刻去寻了孙策报告。
孙策听得也是大惊道:“那太史慈必是去求援去了,若是待丹阳兵来,则是危矣,吾等要速速攻破这吴城,捉了那袁耀,逼丹阳退兵!”
说着也是抬头看去,却见城楼上有两将尤为显眼,死死顶住了自己军士的攻势,程普韩当已是接连上阵,却是打不开缺口出来。
当真是强将!
黄盖注意到了孙策的视线,也是说道:“那二人就是周泰蒋钦,是那袁耀从水寨中寻来的,跟着袁耀破了刘繇,也是立下大功,不想却是如此厉害。”
即使是各为其主,心中也是赞叹不已。
却听边上的周瑜说道:“传闻果真是不假,那袁耀果真是惜命之人,手下几位大将都是带在身边,如此倒是一时破不得城了。”
黄盖听得不由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简单,黄老将军,你且带一只骑兵,日夜追赶那太史慈,定要他不得喘息。等他进了丹阳,便不再追击。”
又是对着孙策说道:“伯符,你带三千人马埋伏与原乡,那太史慈欲要救援吴城,走此路最快。待他带军而至,疲乏不堪之际,杀他个措手不及。夺其军马,则大事可定。”
黄盖听得大喜道:“不错不错,此计甚妙,就算那太史慈是铁打的人,那也受不了来回的奔波,只是万一另有大将带兵,该是如何?”
却听周瑜自信说道:“我早就熟知那袁耀身边的大将,周泰蒋钦皆在此地,张辽早早回了徐州,堪当大用的,唯有那太史慈了!”
孙策听得也不犹豫,立刻说道:“好!就按公瑾所说,吾等速速行动!”
黄盖立刻也是领命而去,在后面佯追那太史慈。
孙策则是去找那王朗告知了此事。
毕竟还是在人手下,受的节制啊!
...
“咚!咚!咚!”
激烈的鼓点声再度响起,袁耀知道这是击鼓进军之声。
吴城的战役已经打了五天了,熊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袁耀这时候才明白那些善于守城的将军为何会是尤其著名,实在是被围困在城内实在是太难受了。
当然了,袁耀其实想走还是可以走的。
两方兵力相差无多,又哪里能是围困的死袁耀,只不过袁耀不愿走罢了。
城楼之上,虽说不上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也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然而袁耀还是一直伫立在城楼之上。
没办法,严舆则是已经两日没出现过了,听闻只是在严白虎的身边,想来却是在逃避战事罢了。
若是他再不出现在城楼上,这严白虎的贼兵们,可就是要士气全无了。
城楼下,王朗军又是在程普韩当的带领下发出嘹亮的厮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只是袁耀也注意到了两日里孙策和他手下的老臣黄盖也不见了踪迹,心中明白,是极有可能去埋伏自己的援兵去了。
看着下方士兵的人数,只怕是去人的也不多。
“格老子,滚下去!”
杀喊声再是响起,袁耀回了回神。
他当然不会冲锋在前,只是在后方指挥。
只是眼前士卒的厮杀,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也是明白这士气这玩意真不是虚头巴脑的,眼看城楼几次都要被打开缺口,自己都是有了逃跑的念头。
这念头一出现,就是挥散不去。
好在眼看王朗军似乎也不是要一股做气拿下吴城,两方虽是交锋多次,那王朗更是五日间攻了三次城,却都是“点到为止”。
袁耀明白,现如今,这吴城之战的关键,并不是在这吴城了。
若是真被那孙策击破了太史慈搬来的救兵,这吴城可当真变的个孤城了。
自己所带的部队更是轻装简行,粮草只是带着算好的口粮罢了,如今到的吴城久了,若是时间短也就罢了,时间一长,粮草都要出问题。
当真有些危险。
若是援军出了问题,这吴城可真要放了。
“啊!给老子死!”
恍惚间,前方的杀伐声又把袁耀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还是先顾得眼前吧!
若是稍有不慎,这严白虎的贼兵可要哗变了。
69、吕玲绮救夫
原乡。
地处吴郡之西,紧邻丹阳,是由丹阳到吴郡最快之路的必经之地。
太史慈看了看后面跟着的五千人马,老实说也当真有些疲惫了。
这一个月来,不是在丹阳往吴郡的路上,就是在吴郡往丹阳的路上,就是铁人,也扛不住。
尤其是这时候的道路都是崎岖难行,要是让个普通人这么跑两圈,早是只能是躺着了。
只是如今又到了吴郡境内,自然又是强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身边还跟着个如此重要的人。
看着不远处骑着一匹桃花马的公子夫人,太史慈也是深感责任重大,心事重重。
…
“子义,到了丹阳,带援兵而来,你还需个帮手!”
“敢问主公,该是让乐就将军还是徐盛将军来此?”
“都不是,你去了丹阳,就去找我那夫人吕玲绮,让她带兵马与你同来救吴城。”
“这...主公,这是否稍有不妥...”
“无妨,我家夫人,自幼便是练习武艺,又常随我那丈人吕布出征,绝非寻常女子能比,子义不可轻视。”
...
回想着临行前主公与自己所说的话,太史慈即使是现在亦是觉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当自己寻着公子夫人,说的公子情况的时候,就更是吃惊了。
吕玲绮才是见到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就是惊然而起,直就是问道:“可是袁郎在吴郡出了差池?”
结果自己才是三言两语说的公子在吴城被王朗包围了,吕玲绮连是话都未听完,就直接去屋内拿起了长戟,让自己速速去兵营点兵。
“都是找到我这了,该是何等的危机。勿要再是多言,速速点兵驰援便是!”
果断的话语,也是让太史慈心中一定。
公子身边真是无有庸人,连是夫人都如此刚毅!
随后点兵出营,上马出征,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是整备完毕,带着五千军马,疾驰向吴城。
又是安排了乐就赶忙安排粮草接应,更是让薛礼写了信件往淮南而去。
可谓是风驰电掣,疾风迅雷。
三下五除二,就是安排妥当!
...
心头胡思乱想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一队兵马。
太史慈心头一紧,手持长枪,也是知道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多半不会是心存善意之人。
果然,却听对方遥遥传来一声呼喊。
“太史慈!我孙策总算是等得了你了!今日就要取你命来!”
太史慈听得大怒,不顾身上的疲乏,就是纵马横枪,直取孙策。
孙策亦是挺枪来迎,两相交战,两人互相交手十来回合,太史慈渐渐力有不逮。
只一虚招过去,见得孙策避闪而过,再是回马而立,只做暂歇。
毕竟一路奔波,孙策又是武艺不凡,太史慈心知恐有不敌,却也不能不后退半步。
那边的孙策本已是见识过太史慈的武勇,却是不想更是毅力非凡,当即就是喝道:“太史慈,今日你疲惫不堪,我本不愿乘人之危。然此非是个人恩怨,为大汉天下,我今日必要拿你!”
太史慈听得心中不屑,只是喝道:“闲话勿再多言,有本事来擒下我便是!”
孙策听得即知这太史慈是一心求战,也不再是言语,就要催马再战。
“孙策!叛主之人,安敢言勇!”
还没冲锋起,边上却又一声娇喝传来。
孙策转头看去,却见一女将身着一袭银色铠甲,胯下一匹枣红桃花马,手持一把长戟,背后一件红色披风,就是朝着自己袭来。
孙策见得大怒。
连是个女子都敢欺我?
当即就是迎了上去。
“砰!”
只一击,孙策就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可小视,竟然是和自己不相上下。
孙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心中正是惊异。
再看这女子一身装扮,哪还能猜不出是谁,当即就是高声讥讽道:“想必你就是那吕夫人,看来这袁耀军中当真是没有能人了,竟是让一女子出阵!”
“对付你孙家鼠辈,安用大将出阵!我吕玲绮就能取了你的狗命!”
跟着袁耀待久了,吕玲绮多少也被带偏了不少,嘴皮子耍起,那也是流利的很。
孙策听得火气。
这特么果然都是一家人,骂起人来都厉害的很。
这下是丁点情面不留了,手下运着十足的气力,就是朝着吕玲绮攻去。
边上的太史慈一看这哪能行?
自家的公子夫人要是出了点意外,那可是别想活了,自己更是丢不得这脸。
当即就是顾不得自己的疲惫,也是着急上前帮忙。
只是孙策到底是以逸待劳,吕玲绮也到底不是吕布。
吕玲绮和太史慈二人合击孙策也是落于下风。
吕玲绮又是救夫心切,几次都是出招有去无回,压根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差点被孙策抓住机会。还好有太史慈在一边帮助,倒也化险为夷。
真不知道这吕玲绮是不是来添乱的...
三人交手了十来回,却见孙策军后方又是扬起了滚滚尘土。
太史慈见得心中一惊。
莫不是这孙策还有援兵?
真是如此那可是糟糕了,别说是救主公了,就是自己这五千人马,恐怕也要陷与此地。
正是不安,却见边上的孙策也是一脸迷茫,显然也是摸不清状况。
随后就是听得远处一声高昂的呼喊:“前方可是后将军袁术之军?”
太史慈听得这称呼也是大喜,当即就是高声回应道:“吾乃后将军之子袁耀手下大将太史慈,如今遇得贼寇,更是要欺吾家公子夫人,来人速速助我!”
吕玲绮听得太史慈之言哪里还不知道配合,立刻也是附和道:“吾乃温侯之女,后将军之媳,袁耀之妻,如今遇得贼寇埋伏,还望相助,必以重谢!”
孙策听得是差点吐血。
老子特么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军好么?什么时候成了贼寇了?
正要自辩,却听那方来人又是说道:“哈哈,元叹,你果真是料的不错,真是走的原乡啊!”
又是大喊道:“太史慈,吾乃吴郡朱桓,特来助你!”
话音才落,那边的杀喊声就是传来。
太史慈压根不知道这援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以为是袁耀神机妙算早就布置好的。
哪里还会有半分犹豫,当即也不留恋和孙策的斗将,就是高呼道:“兄弟们!吾等援军已至,那孙策又已是中计了,随我杀!”
袁耀军中士气大振,当真以为是孙策中计被包围了,也是气势如虹的掩杀过去。
反倒是孙策带的三千军马乱成一团,眼看已是腹背受敌,气势全无,被瞬间给击垮了。
70、我就是世家头子(上)
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
孙策都是没搞清楚这袁耀莫名其妙又哪里来的援军,自己带的军马就瞬间被冲的溃散了。
心中是痛苦不已。
多少次了!
为何这袁耀就是要与我作对啊!
抢的我之前下了江东,又是先入了吴城,如今埋伏的其援军,却也能莫名其妙出现一队人来帮助与他。
这袁耀当真是天命所归?
接二连三的挫折,饶是孙策也多少生得了些许挫败感。
见得事不可为,孙策只能奋力突围。
吕玲绮哪里能轻易放过孙策,自家郎君在吴城都不知道吃的了多少苦,都是这孙家贼人给害的,如今贼人就在眼前,自是要为夫出口恶气。
这心中有火气,更是战力倍增,也是不管不顾,就朝着孙策杀去。
孙策心知不可恋战,回马就是一枪,下了死手,欲将吕玲绮打下马来。
吕玲绮自幼就是跟着父亲吕布练习戟法,都是实打实的战斗技巧,见得孙策的回马枪,早有准备,眼神死死盯着,就是一戟而出,竟是把孙策的长枪正好卡在了锋刃之中。
孙策见得大惊,又是觉得边上兵马围聚,知晓不可久留此地。
直接弃了长枪,抽出腰间的短剑,就是拍马而逃。
背后的吕玲绮见得一声怒喝,竟是抛出手中的长戟直取孙策!
孙策虽未回头,却是心有所感,忙是稍稍一低头。
只觉得是头上一凉,就是看到头盔被击落在了地上。
逃过一劫!
心有余悸的孙策哪里还敢回头对付已经处在怒火中不可自拔的吕夫人,只是仗着马快,就匆匆而走。
吕玲绮眼看追不上,也不敢深追,只是恨恨的拍了拍胯下的枣红马,有些不满的嘟囔道:“小桃花啊小桃花,怎么是到了关键时刻你就不中用了!”
…
孙策军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很快就四散而逃,太史慈心念吴城的袁耀,也来不及收拢残兵,只得放任他们四散。
不过对着出手相助的朱桓,也是不敢怠慢,只是拱手说道:“多谢阁下相助,只是吾等如今还要速速赶往吴城,还请与吾等同去。”
朱桓如今还是未及弱冠,与太史慈相比,还是青涩了不少,听得太史慈如此之说,也是立刻回礼应道:“吾等来此相助,就是知晓了后将军已占据了吴城却被王朗所逼,元叹料得吴城必会向丹阳求援,更会必经此地,吾等才是在此相等,不想倒是能帮上了忙。”
哦?
太史慈听得颇是惊异,才是注意到了边上一个文士。
却见那人主动上前行礼道:“在下顾雍,字元叹,亦是吴郡人。听闻袁家公子困于吴城之中,特与休穆共聚两千乡勇特来相助。”
太史慈听得大喜,忙是应道:“顾兄不在军中,却能断得吾从原乡而来,当真算是料事如神。”
更是感叹道:“二位还未投效,就已立下如此大功,袁公子又是惜才如命,二位必为重用!”
朱桓,顾雍二人听得并不意外,要不了解袁耀为人,他们也不会来投啊。
要知道顾雍也算是吴郡有名的世家了,祖父顾奉是东汉颖川郡太守,幼年时更是曾师从大学士蔡邕。
朱桓亦是世家子弟,虽是比不上顾雍,却也非寒门出生。
眼看的袁家崛起已是势不可挡,如今更是有雪中送炭的机会,哪里还会犹豫。
相比孙家,老袁家在世家中的名号可是太响亮了。
只听顾雍说道:“太史将军勿再多言,如今形式危急,还是速速驰援吴城才是。”
太史慈听得连是点头,一行人也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往吴城赶去。
…
吴城,在城外的王朗军如今开始了打心理战。
“城内的军士听着,你们都是严白虎的军士,何必听袁耀号令,开城投降,必善待你们!”
“你我都是江东子弟,何必互相征伐,那袁耀从江北而来,如何能看重你们,皆是把你们当做草芥罢了!”
话语里是一个劲的煽动严白虎的旧部,也不管袁耀,就是当面挖墙脚。
你别说,这效果还挺好。
谁都不想死,尤其是敌人就靠近眼前,后背却还有一条立马就能跑的路,为何还要留在这吴城呢?
直接跑去丹阳,岂不也是安定惬意?
到时候在寻的机会,立取战功便是了。
袁耀听得是一脸暗沉。
贼兵太弱了!
弱的几乎是一碰就倒。
不!
应该说的是还没碰就倒了。
周泰听得也是心急,只是提议道:“主公,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如让我带兵冲出去,和那王朗交上几手!”
“不,幼平,再是忍忍,还是等援兵的消息。”
面对着周泰的建议,袁耀还是直接拒绝了,再是问道:“那严舆如今还在那灵堂处?”
“正是。”
袁耀听得点了点头,心下稍有沉重。
白虎兄终于还是没能熬出奇迹来,两日前终究不治生亡,死在了这吴城。
只是因为那孙策的一箭,就是走的如此突然。
也是袁耀进了东汉这末世以来,亲眼见得第一个身亡的军阀。
“唉!”
心中叹得口气。
自己如此拼死拼活,不就是想这一天能是稍微晚点到来。
胡思乱想下,城外的心理战却是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城内的军士,你们…”
只是这回好像出了点意外,却听城外的喊声忽然戛然而止,随后就见得在城楼上巡逻的蒋钦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
“主公,援军来了,城外的王朗军被突袭了!”
“你可看清,真是援军?”
“当真如此,那营寨已是起了火,总不能是那王朗自己放的吧!”
袁耀当即大喜,特娘的这太史慈实在是太给力了!
立刻号令道:“幼平,公奕,速速随我杀出去,我要让那王朗回不得会稽!”
“诺!”
周泰,蒋钦也是高声回应,连着被那王朗在外嚷嚷了十来天,二人早就是受不住了,如今一口怨气在胸,不好好发泄发泄怎么能成。
袁耀只留得步骘看住城,自己则是带着大军直杀出去。
一出城外,果见王朗营寨烽火四起,前面几个打心理战的军士显然也是注意到了,都是飞也似的四散而逃。
袁耀哪有功夫管的到这些小鱼小虾,直是率领大军,冲向王朗的营寨。
“援军已至,敌寇已败,随我杀!”
这形势扭转,连着严白虎下的贼兵都气势如虹,敢杀敢打了。
大优势嘛,还不快些去抢功?
...
PS:要不要弄个群呢?好像有点要膨胀了。
71、我就是世家头子(下)
袁耀终于体会到了自己这老袁家的四世三公头衔多有用了!
王朗军受的两军夹击,哪里能是顶得住,节节败退,领着残兵直往会稽而走。
袁耀追杀了一阵,毕竟没有处处设下埋伏,倒是被那王朗给逃脱了。
只是王朗的近万大军,皆是陷于此地,恐怕这回了会稽,也是抵抗不得了。
至于周瑜等人,也是跑的不知去向。
看着眼前还稍有稚气的朱桓,和颇是老成的顾雍,袁耀心里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份的显赫。
倒不是因为这二人来投,而是因为朱桓顾雍所说的话。
“袁公子不愧出生名门,如此孤城,外有强敌,内有不和,却是死战不退,当真令人佩服。”
袁耀心里明白,这话里后面夸赞自己的话语都是顺带的,关键还是开头是那句出生名门。
当初在徐州,自己就妄图用同是世家子弟的方式和陈登套近乎,结果那陈元龙是看都不看自己。如今风水轮流转,有人上来就说的自己出生名门,自己当然不能像是陈元龙那般摆谱。
当即也是笑道:“二位说的哪里话,若不得二位相助,哪有这么容易胜了那王朗。”
边是引着两人进了府邸,边又是说道:“再说二位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如今更是立下大功,待回去后就上表给二位请功!”
朱桓,顾雍二人相顾一眼,齐齐行礼道:“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
袁耀连叹三声,再是说道:“如今新得吴郡,人心不稳,二位都是久居吴郡已久,正是出力之时。”
朱桓,顾雍听得都是大喜。
一来自然是因为袁耀的看重和信任,这才是一来就被予以重任,自是高兴不已。
二来却是袁耀对二家势力的看法。
世家。
自古以来都是个大问题。
世家大族相互联姻,盘根错节,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利益,哪管皇帝姓什么。
汉末的世家大族,吸干了东汉王朝之后,眼见得汉朝不行了,曹操强势,就投奔曹操,有几个为刘协说话的。
曹操的子孙被司马氏架空了权利,又有几个为曹氏说话的。
所以什么都能信,就是信不得这世家的节操。
只过作为汉末世家头子的袁耀也没什么资格说的这话。
老爹袁术和着河北的袁绍,那还不都是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尤其自己这老爹那是更是离谱,满脑子都是称帝,什么皇恩浩荡,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但是站在袁耀的立场和站在刘协的立场,看待这事当然是完全不同的。
袁耀当然期望自己的老爹能进鼎中原,立不世之功勋。
所以袁耀尤其能理解世家的想法,而同是世家出生的袁耀也能获得朱桓,顾雍的站队。
毕竟这世家也是分等级的,天下早晚要出共主,早些站队,那也是从龙之功。
…
朱桓,顾雍各自领命而去,效果很明显。
整个吴郡响应袁耀者是络绎不绝,纷纷投效。
王朗直接回了会稽,只是失去大军的他安能抗衡的了袁耀,只是龟缩在城内,恐怕袁耀一旦率领大军而来,就是又要跑交州去苟且了。
不过袁耀却是没着急去灭了王朗,他在找失踪了的孙策。
自从孙策在原乡被击退,这家伙似乎就不见了踪影,而在吴城外的周瑜等人也是跑的没了消息。
这家伙怎么有像刘备学习的潜质?
人家刘备是从北跑到南,这孙策该不会从南跑到北吧?
只不过人家刘备是兄弟三人还没个子嗣,那夫人都是被各种俘虏。
你孙策可还有一大家子人,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当初在寿春,孙策那一大家子人就被朱治接在了曲阿。后来袁耀出兵下了江东,朱治知晓后生怕出了意外,又把人送去了厉阳县。
只是如今整个丹阳,吴郡均为袁家所得,又是知晓了孙策已正面和袁耀相抗,有多少眼睛盯着这孙氏一家。
再说如今孙策更是自身难保,想把家人接出去,那也没地方接啊!
不过这说起来,他老爹孙坚那能力,不仅是统兵作战上比自己的便宜老爹高出一截,就是某些方面,那也是厉害的多了。
生得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可谓是人丁兴旺。
可惜这一大家子就更不好逃了。
不过这孙氏一家到底如何处理,倒是也让人有些烦恼。
…
“夫君,如今战事已平,为何还是如此愁眉不展?”
吴城,吕玲绮看着袁耀一脸愁容,完全没了往日的笑脸,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顾元叹传的消息,说是拿了孙氏一家,正往吴城送来,如今,我也是在思量如何对待。”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袁耀也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吕玲绮。
却见吕玲绮听得皱了皱眉头,只是狠狠的说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孙策叛主之辈,更是忘恩负义围困夫君于吴城,此等人,自是不能放过,依我看,要株连其族人,直接通通杀了便是!”
狠!
自己这夫人真狠!
袁耀听得暗自吞了吞口水,忽然对自己和糜贞的关系多了点顾忌。
这吕玲绮要是知道糜家的心思,不会直接糜家也抄了吧!
不过真说起来,这叛主之人吕家可是最没资格说起了。
那丁原,董卓都在下面盯着呢。
但这话袁耀也只能憋在心里,倒也不是怕吕玲绮翻脸。只是如今自己和吕布也算同穿一条裤子,没事去讥讽老丈作何。
袁耀只是苦笑应道:“要说留,我也不愿留这孙家人,只是虽说这孙策确实可恨,但其父孙坚毕竟是为我们袁家战死,若是做的如此决然,未免会让人寒心。”
袁耀毫不掩饰对孙家的杀意。
毕竟这孙家除了孙策之外,袁耀也还真一个也看不上了,而孙策,是绝不再可能收服了。
再说这孙策敢投,袁耀也不敢要啊!
传国玉玺还在他身上呢!
只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孙家就这么放着也让人有些不安心呐!
72、恐吓小朋友
不萌!
比起步练师来差远了!
袁耀看着眼前的小正太,心里果断下了判断。
嗯…更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
“你就是那叛将孙策之弟孙权?”
吴城大殿上的主座,原本是严白虎的专座,只是如今严白虎成了累累白骨,其弟又是归顺了袁家,这主座自然也是易主了。
看着殿下齐聚的大大小小的孙氏一家,袁耀颇带些恐吓的问道。
只见那孙权,如今约莫是十来岁的年纪,倒是不像传说中的那紫髯碧眼的模样,只是眼神却是着实有神。
“在下便是孙权,不知袁家公子把我们孙家全弄来这吴城作何?莫不是念得吾父之功,接吾等久居?”
看着小小年纪的孙权还是对着自己一本正经的拱手做礼,又是少年老成的话语,袁耀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殿中的老老少少。
孙权不用多说,年少有灵性,虽只有十来岁,却是其中最长,作为代表与袁耀对话。
孙翊,比起孙权小了两岁,只是鼓着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上方的袁耀,一脸不爽的模样,整个心思完全展露在脸上。
还有孙匡,孙朗两个年纪小了不少的娃娃跟在一个熟妇身边。
那熟妇看上去约莫有年近四十来岁,正是未来的东吴武烈皇后,吴夫人。
虽说年纪已是大了,但依旧稍许能看出些年轻时的貌美。
那吴夫人只是低着头,也不看看袁耀,手里揽过孙匡,孙朗,护在自己怀里。
顺带一提的是,这孙朗并非是吴夫人所出,而是孙坚的庶子,看上去年纪比边上一个小萝莉还小了些,正是嗷嗷待哺的年纪。看样子也是孙坚去世前不久才出生的。
那原本的丹阳太守吴景便是这吴夫人的兄弟,所以孙策当初要带兵去救母舅还真是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若不是袁耀穿越而来,定是能借的此兵了。
至于孙尚香,如今是个比起步练师年纪还小的小萝莉,压根就没啥看头...
…
小正太孙权见得袁耀不言不语,只是打量着几人,也是心有忐忑。
他哪里不晓得自家兄长的作为,也知袁耀把自己这一家老老少少给弄的身边多半也没什么好事。只不过也是避重就轻,先想占个先机罢了。
你看这小孩子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
只不过袁耀可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孙权。
眼神朝着吴国太和孙尚香瞥了瞥,就是冷冷说道:“令兄孙策,前些日子才是围攻的我夫人,所幸得人所救,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袁耀这家伙坏啊。
就说那孙策在原乡袭击了吕玲绮的事情,在道德上谴责孙策,也是表明可是你们孙家先朝着我家人动的手。
把孙权的说的也是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很是精彩。
却听袁耀再是说道:“只是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汝父孙坚毕竟乃吾父旧部,又战死沙场,眼看其幼子漂泊在外,我哪里能袖手旁观,故此来接的你们来吴城,好好照料。”
孙权自是能听出袁耀话里的不怀好意,只是也晓得袁耀暂时没有迫害自己家族的意思。
心下稍稍送了口气,不安的情绪却没减少多少。
尤其是孙策在原乡战败,王朗大军尽失回了会稽的消息已渐渐传开。就算是孙权年纪再小,也知道如今袁耀已是立得跟脚,江东之地再是没有对手了。
自己这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的命运,已是捏在了那袁耀的手中。
也只得是上前行礼应道:“那便是多谢公子了。”
说着也是稍稍打量了一番台上的袁耀,只见其手拿着羽扇,身着便服,乍看下去,与自己那大兄完全不同。如同是个文弱少年一般,哪里能是看出是不避战乱,两下江东,苦守吴城的主人公。
孙权打量着袁耀,袁耀亦是看着孙权。
不是自己不想斩草除根,实在是孙家在袁术军中真是举足轻重,里面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复杂的很。
虽然孙坚死后,孙家的地位就是大不如前了,也是袁术尚有侠义之气,让孙策还能领着其父的旧部,要是袁耀早是穿越的几年,哪有这么多麻烦事情。
不过老孙家实在太能生了,就光看那孙家族谱,都能是把你给看晕了。
尤其是这袁术军中也不仅是孙坚这一脉,你杀了孙坚的子嗣其他人处理不处理?要不处理,那多少要心生不满,可要是处理,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涉太广。如今又是开拓之时,更是不利于人心稳定。
所以只能把孙策的行为定性成个人行为,至于这一家子老老少少还真是动不得。
不过这该恐吓的还是要恐吓。
却听袁耀说道:“不过这吴城毕竟是不如寿春,等是让吾扫平了江东之地,就是带着诸位回寿春,那里可是比起这江东之地好多了。”
孙权知道这袁耀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必是要带着自己看管在身边。只是心中虽是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应道:“全凭公子安排。”
看着孙权一副着实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模样,袁耀也是发作不得,只是又是连着恐吓带宽慰,再是说了几句,就是放孙氏一家下去休息了。
哎!
自己也不想当个恐吓小朋友的坏蜀黍,都是让那孙策给逼的!
嗯,没错,都是被逼的!
...
告退的孙权一入了住处,就像是全身卸了力气一般,瞬间就是软了,迫不及待的就是端起茶水喝了两口,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边上的孙翊看了,直是问道:“二兄,就袁耀那般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是打败了大兄?”
孙权听得心中一惊,忙是一把捂住孙翊的嘴巴,一脸严肃的告诫道:“如今不比平日,说话切莫小心,这吴城里,都是袁家的眼线,可是不能随意说话了。”
孙翊却是还是不服,昂着脑袋,很是不满的喊道:“那袁耀不过也就是未及弱冠,哪里比的上大兄那盖世英雄,你如此怕他做甚!”
许是被孙翊的模样给吓着了,边上年幼的孙朗和孙尚香竟是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看着这三弟的倔强模样,那边又是两个哭泣的娃娃,孙权只是觉得那叫是一个心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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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母子秘话
“权儿,如今那策儿也不知在何处,真不知该是如何为之。”
好不容易哄好了几个幼弟幼妹,又是劝好了一脸不服的三弟,孙权总算是能安静了一会,母亲吴夫人又是来议事了。
小小少年,这压力可是一点不小。
孙权也是连忙应道:“如今袁耀兵峰已势不可挡,江东士族更是以袁家马首是瞻,就算大兄还能卷土重来,江东一地,已是无法和袁家相抗衡了,只有去另寻出路。”
吴夫人听着只是一声叹息。
“想你父亲,当年也是深不受士族待见,才是一路坎坷。不想如今到了你兄这辈,更是如此。”
孙权听得也是应道:“世家之人,相互抱团,哪里能是让人如此轻易插的进手,兄长也实在是太着急了。若是能再等上几年,那袁术如此妄自尊大,必会行不义之举,届时再是思变,方是上上之策。”
这些事,吴夫人哪里不晓得。
要说这吴夫人,出生也算是名门了。其父吴辉,曾为汉奉车校尉,丹阳太守。吴景的丹阳太守也算是子承父业,只不过是父母早亡,直和其弟吴景相依为命。
也算是世家出生,对世家的这些事,多少也是清楚的很。
只是孙权却是不知这袁耀给孙策带来的压力。
一战就平定了丹阳,孙策如何还能是不急,孙权不处其中自然是体会不到兄长的苦闷和焦急。
倒是吴夫人听得却是颇有赞同道:“策儿生来就是极像其父,为人过刚易折,如今吃的一大亏,只盼其能改改脾气。”
说着又是不禁有些忧虑道:“却不知那袁耀到底要对我们如何处置?”
只听孙权立是宽慰道:“此事倒是无需多虑,那袁耀到底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不过就是软禁而已,只要我们不说错了话或是做的错事,性命倒是无忧。”
吴夫人听得点了点头,又是说道:“其他倒是无所谓,就是翊儿,那脾气比起策儿更是暴躁,必要多加叮嘱。”
孙权当即就是应道:“权儿谨记,定会照看好三弟!”
看着幼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吴夫人才是稍稍心安,毕竟自己这幼儿寡母,如今又是没了依靠,寄人篱下,多少有些心乱。
还好孙权虽是年幼,却能是依靠。
心神稍松之下,又是对自己多舛的命运稍感悲哀。
早年丧了双亲,中年丧了丈夫,如今儿子又是不知身死,如何能是不让人悲从中来。
只是吴夫人也知道,这乱世之中,谁也怨不得。自己还算多有是张紘,朱治等人的照料,比起其他寻常人家,已经是好的不少了。
...
“该死!为何那朱桓顾雍会特来助袁耀?”
吴郡之内,孙策犹如是街头的耗子,正是四处躲闪着袁耀的追寻。
身边这下可是比从寿春出走的时候还惨的多了,那时候还有父亲的旧部在身边,这从原乡只身逃出来的孙策,现在可是变得个孤家寡人了。
如今只能是喃喃自语罢了。
“江东之地已是待不得,荆州刘表更是杀父仇人,更是去不得,如今唯有法子,就是向北而走。”
到底是要抛下父亲的根基了!
孙策心中那叫一个憋屈,可他若是能知道刘皇叔一辈子的颠沛流离说不得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这点挫折算什么呀,人若大一个徐州都给丢了,那还不是想着法子东山再起么!
只不过现在孙策却是想到这些,脑子里都是对江东世家的怨恨。
若不是朱桓,顾雍,我何至于此?
心中都是狠狠记下的一笔,以待日后报仇雪恨!
也不知公瑾他们是否安好。
重拾了心情,孙策再是一路向北而走,打算先去的徐州广陵再做打算。
毕竟去徐州,总比去淮南好。
...
孙策没了方向,同在吴郡某个犄角旮旯里的周瑜一行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他们的情况还更是迷茫一些。
吕范,朱治留在了会稽郡,黄盖不知所踪。
程普,韩当,周瑜三人相聚在一起,各自都是忧心忡忡。
“如今王朗已经败走,我们是否还要去的会稽?”
眼见得几人都不是不说话,还是最为年长的程普先是起了话茬。
边上的韩当立刻就是应道:“不错,如今朱治吕范还留在会稽,我们也得先去找他们汇合才是,接着再去打探伯符的下落。”
要说这孙坚的旧部下真是对孙家重情重义,忠心耿耿,不管是形势如何,都是想着为孙家效力。
“既然如此,我们速速往会稽动身,免得夜长梦多,倒是让他袁耀先动了手。”
程普听得韩当同意,当即就是要往会稽而去。
边上的周瑜却是摇头否决道:“不可,若是再去会稽,太过耽搁,我料伯符必会直往北面而去,我们直接向北而走,去寻伯符!”
虽说败走吴城,但也并非谋之过也,那袁耀得江东世家主动相助,那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再说周瑜的谋断也是让程普韩当二人都印象深刻。
听得周瑜如此肯定,二人也是有些犹豫道:“可不去会稽,吕范朱治二人该是如何办?再说伯符也有可能回的会稽啊!”
“不会!”
却听周瑜非常肯定的应道:“如今王朗即是已败,就算是回的会稽也是无力抗衡与袁耀。待袁耀军至,唯有开城投降或是弃城而出。伯符必能看出此中关键,定不会再去会稽,而会想法设法另谋出路。”
“然西面乃是刘景升之荆州,伯符必不会去。丹阳庐江又俱是袁公路之地界,更不用多说。如今伯符只有可能直向北面过江,去徐州广陵。”
“至于吕子衡和朱君理,待是见得王朗兵败而归,却是又没有见得吾等归来,自是知道会稽不可久留,想必会自谋出路。至于还能相见否,只得看缘分了...”
周瑜的话也是让人心情有些沉重。
分崩离析,莫不如此了。
程普也只得是哀叹一声道:“就依公瑾之言吧,也不知公覆在何处。”
又是一声叹息,三人才是说定,就是直往北面而去。
74、横扫江东
袁耀没能找到孙策。
这回可是不比在寿春的放水搜索,袁耀那叫一个用心。
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只要寻着了孙策,挖个二十米深的大坑,把孙策和玉玺一起送进去,永不见天日。
可惜天不遂人愿,袁耀就是没能发现孙策的踪迹。
袁耀也不能把心思光是放在孙策身上。
吴郡有着朱、顾两家的帮忙,收服之路十分顺利。
当然这江东一地,盗匪尤其之多,亦可称之为山越。
就说这丹阳地界,就有金奇,毛甘等山越首领,各自割据一方,做一个土皇帝。加上又不是人人有严白虎的洗白之心,当真让人头疼的很。
当初孙氏一族占据江东。为了这山越可是没少花精力。那是从孙策到孙权,都是为着这些山中盗匪所头痛。
现在到了袁耀身上,那也没是好上多少。
说起来这山越真是个大问题。
你若是想安抚山越,那就天然和世家的利益会产生冲突,可若是太过强压,这些山民可真不是好惹的。
丛山峻岭,你想是剿灭他们,还真没那么简单。
何况这些山越人往往还会同其他军阀还有联系,当真让人是烦的很。
只不过袁耀现在也没是功夫处理这些疑难杂症,他已经是起兵往会稽而走了。
只是这次吕玲绮却是半步不离了。
…
“我说夫人呐,这王朗已经大军尽失,此次会稽,必是轻易得胜,你却还要去和将军们抢攻,好生没道理。”
说着又是悄悄附耳过去说道:“再说就算是你当真立得了功,我也不好封赏你啊,最多是让我辛苦些罢了。”
吕玲绮哪里想到袁耀一眼不合就开车,脸上瞬间就是红了。
没办法,谁让袁耀深受二十一世纪的熏陶,前世更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一到晚上,花样繁多,脸皮又厚,吕玲绮哪里能是招架的住。
连着自己都被带污了许多。
只不过脸红归脸红,吕玲绮却是丝毫无有所动,红着脸冷冷的说道:“我可是不能再是放心让你一个人去了,若是再是出的什么意外,我救的了你一回,可是救不了你二回三回,还是在我眼前让人放心些。”
袁耀听得苦笑连连。
听自己家这夫人的意思,若不是以后每次出征都要随着自己?
那自己还怎么泡妞了?
不对不对,是那该是有多危险呐!
再说了,那是你救的我吗?
分明是太史慈和朱桓顾雍之功!
为了吕玲绮的安全考虑,袁耀在心中索性是把自己夫人都功劳都给抹去了。
不过看着吕玲绮虽是被自己闹了个大红脸,却还是强自硬撑,一脸严肃模样,袁耀也是心生喜爱,忍不住逗弄道:“是是是,夫人武艺高强,为夫不如也,以后还要多多倚仗夫人的武勇!”
吕玲绮和着袁耀待久了,早就习惯了袁耀的风格,也是能听出袁耀说的是反话。
当即就是翻了翻白眼,狠狠的给袁耀一个不满的眼神。
只不过,这心里有多是欢喜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袁耀毕竟是穿越人士,对待男女这方面虽是随波逐流,多少效仿了些大汉的礼节,却到底还是带着现代的习性。
常也是逗的吕玲绮合不上嘴,加上又是如此少年有成,从徐州起到吴郡,虽是有所磕磕绊绊,但终究是战必胜,吕玲绮自是愈发爱慕。
知晓了袁耀被困,那是比什么都急,也是视那孙家为大敌。
这点吕玲绮倒是随其父吕布,护犊子的很。
…
“主公,前方传的消息,会稽太守王朗已弃城而走,功曹虞翻愿是开城投降,只求公子勿要伤及无辜。”
大军才是刚到会稽,前方就有斥候传来了消息。
袁耀当即就是大喜,立刻传来随军的顾雍交待道:“如今那王朗已逃,虞翻愿降。元叹速速替我先走一遭,以免节外生枝。”
顾雍得令转身就要走,丝毫也不迟疑。
还是袁耀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再是叮嘱道:“虞翻其人,性格刚烈,本不易折服。如今他是愿降,一来是那王朗弃城而走,二来也是其为的会稽百姓。若是元叹去了,那虞翻提的什么难人的条件,且先答应便是,一切等我到了再做决断。”
顾雍听得忙是应道:“公子且放心,若是连的这些小事都处置不妥,我也无脸面在为公子效力!”
言罢,见得袁耀点了点头,一脸寄予厚望的模样,却是无再多言语,明白袁耀没再是多的叮嘱,也是拱手行了礼,就是带着袁耀的期待,直往会稽而去。
顾雍前脚刚走,直是在边上听着的吕玲绮立刻就是忿忿说道:“倒是让那王朗跑的快,要不然定是不能轻饶了他!”
听着夫人杀意满满的话,袁耀也是暗自苦笑。
心里却是明白,自己在吴城城楼上的那一通骂战,也是绝了王司徒投降之路。
你把人是骂的这么狠,人能是投靠你那也是见鬼了。
加上这守也守不住,自然只有弃城而走这一条路了。想来估摸又是要跑到交州那偏远之地去了,王司徒也真是命运坎坷的很。
心里对着王司徒默哀了半晌,袁耀也是不敢耽搁,率领大军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到了会稽。
遥遥看去,只见那城门紧闭,仅有二人立在城门处,其中一人便是早来的顾雍,另一个不用多说,猜也能猜出是虞翻了。
袁耀心知这表演的时刻又该是到了,连忙是翻身下马,就是往二人身前走去。
边上的吕玲绮看的极是担忧,也是什么都顾不得,紧跟着下了马,忙是追着袁耀的脚步而去。
袁耀走的几步,感觉这怎么离得是那么远,心下着急,更是小跑起来。
等是离得近了才是见到那虞翻的相貌。
只见是四方脸,留短须,倒是和阎象阎主簿长的有几分相似,就是比起阎象来年轻了不少。
袁耀见得一下就是多了几分亲切之感,忙是上前拱手行礼道:“虞功曹深明大义,不使会稽百姓徒受战乱之苦,小子深是敬佩,请先受的小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