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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三国袁耀传txt下载     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5、迎亲(上)

    袁耀在家待了半月,也是难得清闲了些时日。

    小萝莉步练师也和着袁耀混熟了,常常是跟着袁娇来到袁耀府上,三人大战数字牌。

    两个侍女冷荷寄翠看久了也是学会了,这不袁娇不在,两个人就接管了袁耀和袁娇的角色,和着步练师正是大战之中。

    可惜两个人的水平好像也比不上步练师这个小萝莉。

    看着冷荷寄翠二人脸上已经被画的乱七八糟,步练师脸上则是干干净净,袁耀也是佩服这小丫头真是聪慧的很。

    “哈呀,阿翠这把好像又是你输了呀!”

    听着冷荷咯咯的笑声,袁耀就知道脸上黑线最多的寄翠又是输了。

    和着两个侍女待久了,多少二人的性格也是摸透了,相对之下,冷荷稍许外向一点,虽然平日里也不怎么主动开口,但笑容明显多了很多。

    见得自己又是输了,寄翠很主动的把脸凑了过去,等着步练师给她画上线。

    袁耀实在看不过眼。

    这两个侍女实在是太笨了些,连着个小女童都斗不过,轻声咳了一声说道:“小步步啊,你那左手上好像还攥着一枚牌。”

    冷荷一听当即就是反应过来,直接抓过了步练师的左手。

    果真就是见得那小小的手中,恰到好处的扣了一张牌。

    正要说话,就见步练师可怜兮兮的惊呼道:“真是还有一枚,看来是适才一时紧张,竟然是给忘了。”

    说着就是站起小小的身子,朝着二人拜了拜,抱歉道:“两位姐姐,我可是错了,要不这把就算我输了,你们画我吧!”

    冷荷当即就是说道:“好呀,总算是能报仇了,快把小脸给我奉上来!”

    只见步练师很快就把脸皱在了一起,苦着眉头有心不情愿的模样,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凑了上去,估计是怕这耍赖一次就失去了两个玩伴。

    还是两个比不过自己的玩伴。

    寄翠有些不忍心,难得开了口道:“阿姐呀,我看还是算了吧,想来丫头也不是故意的。”

    步练师见得有了援军,连忙就是点了点头,妄图博取一些同情。

    冷荷见得有人帮腔,正是无奈要放过步练师,却听边上的公子又开了口。

    “这怎么能是这么轻易放过了她,这游戏讲究的就是赢赏输罚,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不下手,我替你们下手!”

    袁耀说着就一把抱起了步练师,随手用手指沾了点墨水,就要在小萝莉脸上作画。

    看着步练师隐隐传来那有些幽怨的眼神,袁耀凑到小萝莉耳边附耳逗弄道:“你这丫头胆子够大,当着我面欺负我的侍女,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往你脸上画两个小鬼来。”

    步练师闻言就要挣扎,却忽的看见袁耀一脸的认真,不知为何,停止了动作,只是愣愣的看着袁耀在自己的脸上为所欲为。

    袁耀哪管的这些,只是在步练师的小脸上动起手来。

    不消片刻,步练师的脸上就密密麻麻,只是袁耀又没什么艺术细胞,随心所欲一通乱画。

    “公子,后将军有事唤你,你…”

    袁耀正在创作大作,就有一人进了府内呼唤,只是来人说了一半没能说下去,全因看见自家公子正是一脸不怀好意的逗弄着一个女童,偏偏这女童还是自己给带来的。

    看着再度变成小黑脸的步练师,步骘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看着步骘前来,袁耀也不好意思在逗弄步练师了,只得放下小萝莉让冷荷寄翠两个侍女领着下去洗漱洗漱。

    冷荷寄翠二人顶着一脸步练师的“杰作”,见得有外人进来,早就是羞愧难当了。

    听着袁耀所言,也是如蒙大赫,赶紧逃也似的带着步练师走了。

    只见这步骘颇是有些尴尬的说道:“公子对待下人,当真是宽厚的很。”

    袁耀哈哈应道:“不过是些游戏罢了,哪说的上什么宽厚。子山前来,可是吾父有要事寻我?”

    听起袁耀说起正题,步骘也是连忙应道:“回公子,正是后将军召唤。据徐州传来的消息,是那送亲的队伍已是出发了。”

    袁耀闻言点了点,直接就是起身去寻老爹。

    这几日袁耀也是补习了不少大汉的婚俗,按照寻常的规矩来说,自己该是去徐州接亲才是。

    只是如今这世道不太平,自然不能讲究的那么多。虽说两地已被袁术吕布牢牢掌控,但说不准就会出些意外来,谁人都不愿意冒这风险,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见着袁术,估计也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副高兴模样的说道:“耀儿,今日徐州送亲的队伍已是出发,不日就要到我淮南地界。到了淮南,吾等不论如何也该去接亲才是。”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父亲考虑的周全,儿这就点备人马,即刻出发。”

    袁术见得袁耀果敢无惧的样子,也是不禁感叹儿子当真是成长了,比起自己当年也是丝毫不差了。

    实际上袁术虽然近些年做的荒唐事不少,但年轻时凭借着家门的福泽还是颇有成就的。

    稍稍怀念了下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袁术又是叮嘱道:“听闻此回来送亲的,乃是糜竺糜芳二人。这糜竺我倒也是打过交道,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并不难相处,耀儿此去也可放心。”

    袁耀自然是对着糜竺熟悉的很,只是不想这糜芳竟然也是来了。整的自己不像是要去迎娶吕玲绮,倒像是要去迎娶糜家大小姐。

    也是应道:“父亲权且放心,儿自会处置妥当。”

    “此次让那袁涣与你同去,那袁涣虽是每每都不称我心,但也算尽心尽力,又敢谏直言。此等迎亲大事,遇有麻烦之事,向其请教一二,自会迎刃而解。”

    “父亲所言,孩儿谨记。”

    袁耀又是应了一声,话锋一转,再是和着老爹说起孙策逃亡的事情。

    “如今既知那孙策已去了会稽,待得明年开春,儿就去伐了那王朗,定叫那孙策乖乖交出玉玺来!”

    孙策跑了,玉玺飞了的事情宛如就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了袁术的心中,一旦听人提起,心中就是隐隐作痛。或许只有把那玉玺夺回来,才能把心中的这根刺给拔出去。

    听得袁耀的计划,袁术当即就是说道:“可要纪灵率大军前往?”

46、迎亲(下)

    袁耀听得心中是大呼不可。

    万一让纪灵去了,真是拿下了孙策,给他寻着了玉玺,必是要带回给袁术。

    届时岂非自己一番心血全付之东流?

    万万不能让别人插手江东之事!

    当即就是拍着胸脯保证道:“父亲放心,那孙策携玺而逃,坏我袁家王图霸业,实在可恨,我必是不能轻绕他。”

    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只让那袁术当真以为自己的儿子也同自己一样,对丢失那玉玺一事,是深恶痛绝。

    却听那袁耀再是说道:“不过调纪灵往江东一事,还望父亲三思。如今我已在占据丹阳,江东之地,早晚入我袁家之手,此刻倒是要提防那兖州的曹操才是。”

    这话之前那阎象早是和袁术说过,只不过袁术没是放在心上,如今听得袁耀再是说起,不由也是惊疑道:“那曹孟德当真有胆子进犯我淮南之地?”

    “当真如此,曹操为人,想必父亲更是清楚。”

    袁术自是知道曹操的本事,也是叹息道:“若真是如此,纪灵还当真去不得这江东了。”

    “非但不能去,待儿明年继续征伐江东之地,父亲即要使军中诸将整顿兵马,整备粮草,以做大军开拔之象,使那曹操不敢轻易动兵。”

    袁术有不懂了,这重点该是江东之地啊,怎么又要去打兖州了?

    还未开口,却听袁耀说道:“曹操其人,有雄心大略,如今占据了兖州,必会思量向外扩张。然徐州已被吕布所据,淮南也已被我袁家所占,北方冀州袁绍正与那幽州公孙瓒打的不可开交,曹操若是插足河北之地,反倒是要给袁绍和公孙瓒喘息的机会。”

    说着也是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曹操如今迎了天子,必不会与我等正面相迎,而会积攒军势,先夺宛城,把吾等包围在其版图之内。只等河北兵乱之时,荆州刘景升又无进取之心,内外无忧,与吾等在中原之地一绝死战!”

    袁术听着表情也是变换莫测,一时没想到儿子竟然把眼光放的如此长远。

    却见袁耀更是拜道:“父亲!吾等绝对不能给曹孟德有机会一决雌雄,只让军中大将做攻曹之状,让那曹操不敢轻易出兵宛城。待吾取了江东,就联合温侯与那曹操决战!届时拿下曹操,夺得天子,天下即是我袁家天下!”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袁术听得亦是热血喷张,看着眼前的袁耀,仿佛就是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有昂然热血,有蓬勃之势。

    当即就是应道:“好!吾儿且放心下了江南,这曹操,就由父替你看住了,定叫其在那兖州之地,不敢动一兵一卒!”

    听着袁术的话,袁耀也是稍稍送了一口气。

    自己目前担忧的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来就是纪灵下江东拿到玉玺之事,二来就是曹操发展壮大,后续要面对曹操的兵锋。

    心里压力大啊!

    曹操那可真的是雄主!

    官渡之战都能以弱胜强破了袁绍,现在虽然自己和吕布结为同盟,明面上的实力也是稍稍强于曹操。但是毕竟两家不是一家,难保曹操又出的什么奇谋,又是以弱胜强破了袁吕。

    袁耀所能做的,只能是竭尽全力抑制那曹操的发展了。

    又是和老爹讨论了下大势,袁耀才是告退而去,暂且抛下了不久又要开始的战争和曹操在北方的压力,准备去迎亲了。

    ...

    “公子,据人所报,送亲的队伍就在前方二里了,可让军士们做些准备了。”

    听着袁涣所言,袁耀也是点了点头,只让袁涣下去安排便是。

    从寿春走出了三日,袁耀已经是带着队伍到了预定的地点。

    作为后将军之子的大婚,自然是不能寒酸了,袁耀带着周泰徐盛,又领了一千人马,等待着送亲队伍的前来。

    至于迎亲的礼仪之事,都是全权交给了袁涣。

    反正自己对这大汉的婚俗也搞不清楚,只是袁涣说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了。

    坐在高头骏马之上,袁耀当先顶着寒风位列队伍的最前,两侧军士罗列,又有一队迎亲的礼乐队准备好了吹锣打鼓。

    约莫再是等了半个时辰,就见得远远来了一列队伍,为首一人有些微胖的模样,不正是那糜竺还能是谁。

    想着吕玲绮就在其中,也是就要成了自己的夫人,袁耀也不禁有些心神飘荡,倒是第一次有些思念那姑娘了。

    稍稍走了些神,就听边上的锣鼓开始敲响,有些欢快的礼乐奏起,也是立刻让袁耀回过神来。

    就见糜竺拍马上前,稍稍拱了拱手说道:“袁公子,上次来的寿春未见,不想却是英雄出少年,已经在江东行的此等大事,好在今日终究有缘又见面了。”

    袁耀当即回道:“从事客气了,为了小子的事只是劳烦从事,当真让小子汗颜。”

    不料自己这原本只是客套的话倒是让那糜竺好似有些尴尬。

    “公子说的哪里话,倒是此次来要打扰些时日了。”

    袁耀一时倒是没注意糜竺的话里有话,只是点头称是,就是把队伍合了一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寿春而去。

    吕玲绮一直都是憋在马车内,想来按照这姑娘跳脱的个性,也是早就安奈不住了。

    袁耀倒是有几回也想爬上吕玲绮的马车上去,可惜都被袁涣以不合礼数为由给生生的阻拦了。

    这下袁耀也是明白老爹为何不喜这袁涣了,倒不是因为他总是直言劝诫,实在是那方式有些让人接受不得。

    你说你劝就劝吧,板着个脸作何?

    我不就想提前见见夫人嘛,就算是不合礼数,也不用这么严肃对我吧。

    于是有着这袁涣的从中作梗,袁耀是直到了寿春城都是没能上了吕玲绮的马车,自然也是没见上吕玲绮一面。

    只是这越是见不着,心里就是越想见,整的袁耀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个痴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寿春,谁想刚一停下,马车上下来的姑娘简直就让袁耀惊呆了。

    倒不是因为吕玲绮难得换下了盔甲劲装,显得更是娇媚动人。而是那马车里多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姑娘。

    “糜姑娘?你怎么也来了?”

47、多了一个人

    看到跟在吕玲绮后面下了马车的糜贞,绕是袁耀也不禁是歪曲了下自己那原本纯洁的思维。

    什么意思?

    这是娶一个送一个?

    正是暗自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吕玲绮那清脆的声音响起。

    “袁耀,好久不见,你在那江东的事我都是听说的,不想原来你竟是如此英勇非凡,原先倒是都错怪你了。”

    袁耀其实心中很想问为何糜贞会出现在这里,但也知道刚看见自己未来夫人就去问另外一个姑娘那绝对是讨不到好的。

    当即就是目不斜视,目光炯炯的看着吕玲绮应道:“哪里称得上是英勇非凡,全是靠着诸将们奋勇杀敌,我不过只是蹭了点名声罢了。”

    吕玲绮哪里知道袁耀是怕露出马脚来,才是刻意的这么直视着自己,只以为是多日未见,对方也是思念的自己,终于觉得自己平日里的想念不算是无用功。

    要不然也是常常觉得自己与袁耀初次相识的时候还那么看不起他,这会又变成了个怨女,脸上多少是抹不开面。

    好在温侯之女,终究是敢爱敢恨,又是父母之命,可谓是名正言顺。

    吕玲绮只是慢慢伸出了手来,牵过了袁耀的魔爪,有些不好意思的附耳轻声说道:“你也别光是看着我,日后相处时可是多了。”

    听着吕玲绮的话,袁耀才敢是看向糜贞,手上却是捏着纤纤玉指一时有些不愿放开了,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只见吕玲绮给了自己一个白眼,却终究没是抽开。

    再是把目光看向糜贞道:“糜姑娘,你怎么也跟着来了,莫不是又来找我辩论一回的吧,可是那刘玄德又是干了什么济世安民之事了?”

    许是因为不想抢了吕玲绮的风头,糜贞身上只是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却是挡不住那显得完美的发育。

    听着袁耀提起了刘备,却是不自觉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烦乱,似乎突然对当初意气用事跑到袁耀那里辩论的事情感到有些后悔。

    当即又是说道:“糜贞只是来寿春踏青来的,倒是打扰了公子。”

    踏青?

    袁耀听得有些懵。

    这特么哪有大冬天来踏青的?

    但是眼看这糜贞说完就是低头不说话了,虽然弄不清这糜贞到底是来干嘛的,自己也是不好逼问为难一个姑娘,只是附和道:“糜姑娘来了也好,且看看这江淮之地的风景与你那徐州可有不同。”

    糜贞也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听着袁耀给的自己台阶,也是赶忙红着脸称是。

    却听袁耀再是对着吕玲绮说道:“玲绮,今日你且歇歇,待得明日大婚之日,可还有你我忙碌的时候。”

    袁耀这家伙真是够不要脸的,这称呼是说变就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还是吕玲绮别看平日里一副风风火火惯了的模样,这时候倒是有些不适应,却还是咬着牙应道:“袁...袁郎你也早些休息,不用管我,我自会顾得自己。”

    袁耀听了也是点了点头,又是关切了两句,才是安心离去。

    ...

    没是走出多远,却是迎面走来一人。

    只见来人生的与糜竺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糜从事那么富态,样子消瘦了不少。

    袁耀心里有数,这应该就是与那傅士仁一起背叛了关羽的糜芳了。

    心中对这糜子方多少是有些鄙夷。

    虽说背叛关羽多少是有些缘由的,但是这叛主投降,终究是为人所不齿。

    袁耀也不先开口,只看这糜芳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糜芳哪里知道自己这初次和袁耀见面,形象就已经是糟糕之极了,只是笑脸相迎,招呼袁耀道:“袁公子,恭喜恭喜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有些看不上这糜芳,好歹人也不是背叛的自己。

    其实这背叛不背叛的,很多时候也是在一念之间的事情。

    或遗臭万年,或流芳百世,不是身处其境遇,有时候也真不好评价其中的是非曲折。

    袁耀也是客气应道:“阁下想必就是糜子方吧。”

    糜芳惊叹道:“公子真是才思敏捷,吾还未介绍,公子就已是猜出吾是何人了。”

    袁耀心道你这和着糜竺七分相似的模样谁人能是看不出来,却也是笑着应道:“子方谬赞了,却不知子方寻我却是为何?”

    “不过是想请公子一叙罢了,也看看这破了刘繇的少年英杰是哪般模样。”

    看着糜芳对着自己一通猛夸,袁耀心中也是微微摸不清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何,不过在这寿春的地界上,袁耀还真不会杵谁,当即就是答应道:“既是子方有请,吾哪敢不从,只是这来了寿春哪有让子方做东的道理,且随吾来便是。”

    说着就是找人吩咐下去,寻了一处静雅之地备齐酒宴。

    糜芳也是毫无顾忌,直随着袁耀而去,二人一阵寒暄,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一处屋内。

    里面早已经是生起了炉子,在这大寒时节也不会觉得寒冷。

    见得只有糜芳一人来寻自己,并没有糜竺在旁,袁耀也是心里和个明镜似的,知晓这糜芳说不准是私下有事。也是未找他人作陪,只是让冷荷寄翠两个侍女在左右招呼。

    却见那糜芳先是向着袁耀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再是感慨道:“袁公子如今已经下了丹阳,待得来年,可是又要动兵?”

    袁耀哪想这糜芳一开口就是这么敏感的军事话题,虽然自己鲸吞江东的态势也是显露无疑,但也不能刚开场就是这么直白啊。

    这糜芳为人处世,可真是不如他那大兄。

    正是斟酌着要怎么回话,却听那糜芳又是说道:“公子小小年纪就能杀进那江东之地,我糜芳当真是十分佩服,就算比起那刘玄德,我看也是丝毫不让半分。”

    袁耀听得心中一动,大概是明白这糜芳为何是要独自来找自己了。

    这上来就说的这么敏感的话题,原来是要和着自己说心里话来了。

    正所谓这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就是互相知晓对方的秘密。

    况且这话题选的也着实不错,毕竟自己来年就要接着对江东动兵的事情,是个人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也不算是太过。

    当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人,就是这二五仔,也是有些水平的。

    心里感叹了一句,袁耀也是试探的回应道:“不瞒子方,这孙策不思吾父提携之恩,已叛我袁家,我心中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何况那孙策本就实属大患,在江东正好一网打尽,也省的我多费功夫。”

    说着也是一顿,又是说道:“只是那刘皇叔征战四方,从军多年,小子再是猖狂,也不敢和刘皇叔相提并论。”

    言罢也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只看这糜芳还要如何接下去。

48、再娶一个没事吧?

    糜芳听得袁耀所言,也是知道袁耀这小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就是立刻回道:“公子说的什么话,那刘备如何被温侯袭夺徐州,我哪还能不清楚。真说起来,公子你已经是胜过那刘备一仗了。”

    听着糜芳已经是直呼刘备的姓名了,袁耀知道糜芳这二五仔要当定了,却也没想到是把目标瞄准了自己。

    看来自己在徐州和江东的行动所带来的的声望,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心里也是暗自迅速思量起来。

    自己虽然已和吕布联姻,但到底还是两家人。若是这徐州糜家能是倒向自己,按照那糜家的名声和财力,对自己也是莫大的帮助。

    虽然自己袁家也是家大业大,但是助力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唯一的问题是这糜家可不是这糜芳说了算的。

    不过既然对面已经递过了橄榄枝,哪有不伸手的道理,这话都是说到这份上,袁耀也是放开了拘束,直接对着糜芳说道:“刘玄德的确是性格坚韧,百折不饶,知人待士,弘毅宽厚,堪称天下英雄。然王图霸业,讲究天下之势,有我袁耀在淮南,刘备绝对再无起势可能!”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把刘备的崛起之路给堵死了!

    也当真是霸气的很呐!

    糜芳听得袁耀之言,也是有些惊讶不已,以前那刘玄德每每说的都是匡扶汉室,仁义为先,哪有这么霸气的言论。

    更是觉得那刘备比不上眼前的袁耀了。

    要不说袁耀是个人精呢,简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面对步骘那样的小年轻,就是拯救天下苍生黎民,忧国忧民,忠君报国。

    面对糜芳这样的软骨头二五仔,则是话要说的够狠够绝,让他打心底的铭记于心。

    果然,却听糜芳说道:“公子当真…当真不愧是少年英雄。”

    说着又是沉凝了片刻,不知思量着什么。

    袁耀也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品着酒。

    要说这汉末的酒度数也都不太高,口感更是谈不上了。好在袁耀也并非什么嗜酒之人,纯粹只是喝个氛围罢了。

    窗外寒风袭卷,屋内却是烧着温暖的火炉。又是面对面说着天下大事,虽然面对的是糜芳这样的二五仔,但袁耀却还是有种运筹帷幄之中,制胜于无形的感觉。

    糜芳思量了半晌,才是说道:“袁公子胸有大志,可惜吾兄只被那刘玄德迷住了眼。不过公子若是当真能拿下江东,就算我那大兄还是执迷不悟,我也定能让他迷途知返!”

    袁耀心道这二五仔不愧是二五仔,连是投效都要设个前提来。

    心下对这糜芳又是轻视了几分,面上还是笑道:“还请子方兄静待我佳音便是,我看这不出半年,就要劳烦子方兄多费口舌功夫了。”

    “好!”

    听着袁耀的自信之言,自以为是大事议定的糜芳当即大喜,叫好一声又是朝着袁耀频频举杯。

    袁耀也是来即不拒,和着糜芳推杯换盏,气氛一时很是热烈,两人如同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眼看糜芳是喝的有些多了,脸上都泛起了酒气,袁耀正要结束这场酒宴,却听糜芳忽的说道:“话说袁公子在那江东的行径当真是有勇有谋,连吾妹都是常常念起,不过毕竟是女儿家的面子薄,也是我好说歹说,才是让她来了寿春。”

    袁耀知道这糜芳多半是趁着酒劲在扯谎,就依照糜贞那外柔内刚,贞烈异常的个性,才是见过自己一面,怎么可能就是念起自己来。

    不过糜芳既然如此说了,也未尝不存着撮合二人的心思。

    也是明白那糜贞为何会无缘无故来了寿春,原来是被这二兄给诓来了。

    看来自己在这糜芳心中的地位,是铁定已经超出了刘玄德,只是还不够份量,让糜芳孤注一掷支持自己罢了。

    至于糜贞嘛…

    这个年代再娶一个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袁耀不禁也是心中一紧。

    我擦嘞!

    这大婚前一天就想着别的姑娘,自己该不会是个渣男吧!

    真是罪过罪过。

    怀着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情,袁耀送别了糜芳,回头就是看见了两个侍女有些奇异的眼神。

    袁耀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一脸严肃。

    冷荷寄翠哪里见过袁耀这么严肃的表情,纷纷被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忐忑,不知是哪里做错了。

    却听袁耀说道:“今日我与那糜先生的谈话,若是从他人嘴里听得,可别怪我无情了。”

    冷荷听得赶忙是应道:“公子放心,这些规矩我们还是晓得的,必会守口如瓶,哪里会是瞎传呢。”

    听着冷荷的保证,看着寄翠也是在边上连连点头,袁耀这才是脸色柔和了些,一言不发,就是离开了。

    “呼!”

    见得袁耀离去,冷荷才是送了口气,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道:“公子严肃起来可当真吓人哩,往后可切莫不能让他生气了。”

    正是暗自叮嘱自己,却听边上的寄翠说道:“阿姐,我怎么觉得刚才公子是在唬咱们,并不是真心要警告咱们。”

    冷荷听得奇怪,忙是问道:“公子无缘无故吓唬我们作何?”

    却见寄翠边是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杯盏,边是应道:“估计是公子才是觉得迎娶了大夫人,这转头又是要迎娶二夫人的意思,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吧。”

    “倒是真有这可能!”

    冷荷听得也是立刻接口应道。

    “说起来,咱家这公子真是个奇怪的人哩,在咱们这些下人面前竟然还会觉得难堪,当真是第一次见着,平日里对待咱们也是客气的很,一点主人的架子都没有。就不知道,新来的夫人好不好相处,听说是一个名震天下的武人的女儿。”

    这说到后面,也是不禁对未来夫人表示了些许担忧。

    寄翠听得心中只是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家这阿姐自从来了袁耀的府邸之后心思已经起了变化。

    这未来夫人的性格好坏哪里是咱们这些下人能是议论的,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便是了。

    怕就怕自家这阿姐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不过说起来,这当的贴身侍女了,有些念头,也真是容易起了。

    ...

    PS:十万字了,奥力给

49、你们偷偷变了心

    寿春城,虽是正处在寒冬之中,却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城里最大的那处府邸内,已经是人山人海,满满挤了一堆人。

    按照周礼,成亲之事重夫妇之义与结发之恩,没有后世的喧嚣与嘈杂,并不会宴请太多宾客。只是到了汉末,婚宴之事也开始逐渐兴起,婚内日夫家受宾客之贺,飨以酒肉,礼乐满堂。

    作为诸侯嫡子成婚,自然是少不了热闹,甭管是看不看的上袁术的,这个日子,总是要卖个面子的。

    只不过新人的婚礼进程并不会在宾客面前举行,更不会傻不愣登的站在门口接受来宾的恭贺。

    宾客们来此一来是表自己的恭祝之情,献上一份薄礼。另一方面,也是趁着机会,各自联络联络感情,尤其是一些不情不愿被留在淮南之地的人,这会见着了些许熟面孔,那可真是激动的很。

    比如简雍孙乾两兄弟,今日可算是见着些老熟人了。

    “子仲兄!可是许久不见了!”

    作为送亲使者的糜竺,自然也是受邀参加了袁耀的婚宴,不想这才是入府,就听到了两声熟悉又殷切的呼唤。

    转头一看,却是简雍孙乾二人。

    见到是老熟人,糜竺也是高兴的很,当即就是关切的问道:“宪和兄,公祐兄,你二人在这寿春过的可好?”

    话一出口,就见二人神情变了数变,有些尴尬的应道:“还好还好。”

    一看二人的表情,糜竺就是心里一个咯噔,只以为是那袁公路为难了二人。

    当即就是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那袁公路为难了你们二人?若真是如此,那袁耀当真算不上是什么明主之人!”

    要是让袁耀听着了定是当即就要跳出来指着糜竺这老胖子大喝道:“呔,这老爹犯的错,怎么就算到我头上来了?”

    好在糜竺的怒火并没有持续太久,只听简雍有些尴尬的应道:“并没有为难我二人,只是...”

    简雍说的一半,又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糜竺一时摸不清楚路数,正要再问,却见那阎象走了过来,边走边是笑着说道:“简功曹,孙功曹,二位可是遇见熟人了?”

    功曹?

    糜竺听得心里一惊。

    这二人在刘皇叔处可是没有功曹的官衔在身,如今这阎象如此称呼,必是简雍孙乾二人已经投了那袁术。

    不应该啊!

    简雍孙乾二人甚重名声,怎么会是轻易改换门庭?

    霎时间,糜竺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如此看重这刘皇叔到底是不是错了,为何这一个个的都是背叛了皇叔啊!

    简雍孙乾二人一时也是无言以对,不是他们想入仕,是这阎象实在是坏透了!

    本来二人是坚决不会为袁术出仕的,谁料这阎象是管也不管两人情不情愿,直接就把二人安排在了偏远贫苦之地。

    贫苦便是贫苦吧,二人又不是什么受不得苦的人。只是阎象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二人,不只是把二人放在了那地方,更是一言不合,就把当地的官僚抽走了大半。

    这下可好,当地的秩序瞬间紊乱,百姓困苦不堪不说,现在连着管事的人都没有了,更加是难以承受。

    见得百姓如此,简雍孙乾哪里还能硬的下心。

    结果这才是处理了一两件琐事,立刻就有好事之人在百姓面前宣称自己二人是两位功曹。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百姓各个都是这么称呼自己。

    众口铄金,既成事实之下,简雍孙乾二人忽然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接受袁术的任免。

    不,应该说是这袁术压根也没对自己二人进行任免,只是纯粹的把自己丢在了这而已,反倒是在事实上为袁术办事了。

    随着几日后袁术的任命下来,自己本是依旧推辞不受,不想也不知道当地的百姓哪里得来了消息,竟然直接追上了住所请求二人在此地为官。

    当年刘皇叔三让徐州的滋味,倒是让简雍孙乾二人给体会到了。

    看着百姓们那殷切的眼神,哪里能是这么轻易放下。

    就这么稀里糊涂,当了袁术的功曹了。只不过二人只在当地,很少到寿春来。

    本次袁耀的婚宴,二人本也是毫无兴趣,也是袁耀让人硬生生“迎接”二人回了寿春。

    只是其中细节哪好和糜竺明说,听着阎象的称呼,也只得是点头称是。

    阎象看着二人一脸吃瘪的表情,那心里是别提有多佩服自家公子了。

    发挥群众的力量。

    在群众间安排些自己人。

    先做事,后任免。

    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当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也是让自己的思路开阔了许多。

    “几位难得相聚,我阎象也不多是打扰。”

    阎象打了个招呼,点破了简雍孙乾如今在袁术军中的地位,就是悠哉悠哉的走远了。

    只留下糜竺有些哀怨的看着二人。

    说好一起陪伴皇叔到老,你们却是偷偷变了心!

    ...

    袁耀还不知道糜竺那心灵接连受到了冲击,他正是穿着一身玄色礼服(黑中扬红的颜色),与吕玲绮相对而坐。

    对席的位置是男西女东,意指阴阳交会。

    两人面前放着两盏酒,一盘肉。

    对面的吕玲绮稍稍做了些打扮,并不夸张。但或许是在这结发之恩的气氛烘托之下,显得愈发的迷人动人,让着袁耀的心都不自觉的猛烈跳动了起来。

    却见对面的吕玲绮低头垂目,也是不敢直视着自己。

    老实说,袁耀原本长的并不能算是英俊威武,但是在军中混久了日子,多少也去了些痞气,多些了血性。

    偏偏这还是让吕玲绮最是迷醉的气质。

    吕玲绮已经感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只是机械的参照着长辈的叮嘱,按部就班的完成这婚礼的步骤。至于袁耀的脸庞,是看都不敢看了。

    却听边上的袁涣高声呼道:“共牢而食、合卺而饮!”

    吕玲绮才是偷偷看了眼袁耀,却见这家伙正是紧紧盯着自己,心中一个激灵,连忙避开。

    低着眼眸,只是看着席上的酒杯,把自己面前的放在了袁耀面前。

    也见得袁耀把他面前的酒杯给送了过来。

    这便是交杯酒了,不像当代的绕过脖子互喝,汉时的交杯酒,只是相互交换了酒杯,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同甘共苦的意义。

    从此便是君不负我,我不不负卿了。

50、洞房花烛夜

    喝完了交杯酒,就到了拜天地的时刻了。

    当然此时的拜堂与唐宋以后的拜堂还是很有差别的,并没有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三拜之礼,只有夫妻对拜的形势。

    不过袁耀一直觉得这婚礼哪能是没了这步骤,也是小心翼翼的向着袁涣这老顽固稍稍提了下。

    本想着袁涣只会遵循古礼,该是不能答应。不想自己才一提出,这袁老头就眼睛闪亮的看着自己,丝毫也不推辞,就是答应下来。

    袁耀哪里知道自己提出的拜天地,拜高堂,拜夫妻在袁涣看来却是深藏着一感天恩,二谢父母,三付终身的思想。

    若非是贤德之人,哪里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甚至有意未来大肆推广,至少在这淮南之地,都让即将成婚之人,在婚礼当日行此三拜之礼。

    要让袁耀知道自己在江东拼死拼活也没让袁涣刮目相看,随口提出个拜堂礼节,倒是让袁涣开始看重自己,恐怕就要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也是搞不懂这古人都在想些什么。

    袁耀吕玲绮二人并排而跪,向外拜了拜天地。又是转过身子,看着在高堂上满面春风的老爹袁术和边上一脸慈母笑容的母亲,再是认认真真拜了一拜。

    不管自己这便宜老爹是有多坑儿子,在这三国乱世中,自己最大的依仗,其实还是后将军之子的身份,至少目前为止,还是如此。

    袁术受了新人一拜,倒也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下面的袁耀觉得自己的孩儿当真是长大了。如今都已成亲,更是能替父分忧了。

    脑子里也再是不会出现袁耀比不上孙策的念头了。

    二拜之后,袁耀又是侧过身子,看向了吕玲绮。

    由于这时候是没有红盖头这个东西的,吕玲绮那娇媚的面容一展无遗。

    袁耀忽然感觉有些紧张,长舒的口气,听得袁涣高呼的“夫妻对拜”,就是赶忙跪坐而拜。

    吕玲绮看着袁耀率先拜了下去,哪里还敢迟疑,也是立刻跪拜。

    二人深深对拜,至此也是夫妻同心。

    礼毕,袁耀和吕玲绮接过了袁涣递来的小刀,各自割下了对方的一小撮头发,搓在一起放在锦囊中,表示两人已是结发。

    至此,所有步骤完成,接下去就该是送入洞房了。

    ...

    可惜还不能为爱鼓掌。

    这汉代也是有闹洞房这一习俗的。

    正所谓嫁娶之夕,男女无别。闹洞房之日可以不讲传统礼仪,男女可以随便嬉戏。甚至有酒醉出格的举动。

    其实这闹洞房出了意外的事情可以说是自古皆有,据记载汝南有个叫杜士的人娶妻,他的一个叫张妙的朋友在闹新房时开玩笑,把杜士捆起来捶二十下,又把杜的手足高悬于梁,杜竟一命呜呼了。

    事实上,袁耀一直对闹新房的这个习俗有些看不上眼,甚至是有些厌恶。

    本是喜庆之事,却偏偏有些人不知轻重且不识好歹,以礼法为借口,行心中的龌龊之事。

    所以袁耀也是不顾撕下脸皮,命令只有女眷才得闹起洞房,且饮酒者不得入内。

    不过这该约束的约束,该热闹的也要热闹。

    这闹洞房最兴奋的就要属袁娇了,拿着一把短剑,带着小萝莉步练师是一通东奔西走,说是要斩妖除魔。

    这话就得从这闹新房的来历说起了。

    据说很早以前紫微星一日下凡,在路上遇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尾随在一伙迎亲队伍之后,他看出这是魔鬼在伺机作恶,于是就跟踪到新郎家,只见那女人已先到了,并躲进洞房。

    当新郎、新娘拜完天地要进入洞房时,紫微星守着门不让进,说里面藏着魔鬼。

    众人请他指点除魔办法,他建议道:“魔鬼最怕人多,人多势众,魔鬼就不敢行凶作恶了。”

    于是,新郎请客人们在洞房里嬉戏说笑,用笑声驱走邪鬼。果然,到了五更时分,魔鬼终于逃走了。

    袁娇在那挥舞着短剑,边上的步练师也不甘示弱,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弄来了木头做的小匕首,也是学着袁娇的样子,漫天挥舞。

    可惜小手实在太短,就算是连蹦带跳,挥舞的半径压根就不超过半米。

    在寿春待的时间久了,步练师这丫头也是开朗了许多。

    其余七姑八婶的,也是连道恭喜。

    这妇道人家别的不清楚,却明白袁家嫡子嫡孙身份的显贵,自是好话连连,直夸袁耀和吕玲绮二人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众人一阵嬉闹,袁娇和步练师两个丫头都已是在这大寒天里冒出了汗来才算停下。

    又是有几个年长的老妈子进来散了帐,一众人才是作罢,纷纷出了新房。

    忙了一天的袁耀这才是能有时间和吕玲绮独处。

    不过面前的吕玲绮明显很是紧张,两手紧紧的绞在一起,面上也早已是一片嫣红。

    此刻袁耀也是心知心急不得,洞房花烛夜自然不能火急火燎,只是柔声道:“玲绮,不想你我还有如此缘分,日后的日子,还请多指教了。”

    本想自己以这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循序渐进,先提些共同的回忆。

    不想话一出口就见吕玲绮甩了白眼,恢复了一些凌厉模样应道:“还说呢,当日问夫…夫君你是来作何,你还装样拿捏。明明是来提亲,却说什么结盟之事。”

    袁耀听得心中大汗,不想这吕玲绮把初次见面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

    正要说话,却听吕玲绮接着说道:“说起来,你既然能是下了江东,更是大败了刘繇,如此英勇非凡,为何当初就是不愿和我比武呐。”

    不料吕玲绮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袁耀只是苦笑道:“夫人与我在徐州相处的那么些时日,哪还不知晓为夫的那点水平,真要比起来,不过也是在夫人面前丢脸罢了。”

    却见吕玲绮听着连连摇头道:“如今我已知晓夫君才华横溢,说起来,那江东小郎君的称号也不是平白出现的,玲绮当真佩服的很。”

    老实说,看着之前一副鄙夷自己的吕玲绮如今如此仰慕自己,袁耀不飘一点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在这闲扯中度过。

    “咳咳。”

    袁耀也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你看这时辰也是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吕玲绮闻言就是浑身一抖,却也知道这终究是要来的,也是强自应道:“我来替夫君宽衣。”

    说着就是微微颤着手,搭在了袁耀的腰间。

    袁耀哪里还能忍住,直接就一把抱过吕玲绮,只觉这姑娘已经全身没了力气像是散架了一般,只是任凭自己动作。

    正是粉汗湿吴绫,玉钗敲枕棱,这一夜的风情,自不能细述。

    ...

    PS:是不是搞的有点快了,才五十章就娶回家了

51、你们都想当我嫂子!

    新婚第二日。

    出了新房的袁耀是满面春风,可别提是多有精神了。

    边上的吕玲绮却是满脸倦容,却还依旧是强撑着,要与袁耀去拜见公婆。

    好在袁术也知道心疼儿媳,只是劝勉了两句就放过了二人。

    只是去了府里不去看看袁娇这个便宜妹妹也说不过去。

    何况虽然昨日已经互相见了面,但这新婚的第一日,嫂子还是得见见小姑子的,于是袁耀又是带着吕玲绮去找上了袁娇。

    许是因为知道大兄和嫂子会来找自己,袁娇倒是难得的安静了一回,正是安安稳稳的在屋子内端坐着,只是那频频眺望的目光出卖了自己那稍许显得不安定的心神。

    见得小妹装模作样的样子,袁耀心中好笑,却也不忍点破,入门只是喊道:“娇儿,你嫂嫂来看你了!”

    却见袁娇立刻就是起身行礼道:“嫂嫂,娇儿给你见礼了。”

    吕玲绮当即就是回了一礼应道:“娇儿莫是客气,昨日里可是已见过面了,何必如此生疏。”

    袁娇听得嫂子如此好说话也是心中一喜,眉毛一扬,就是说道:“听闻嫂嫂武艺非凡,比我这大兄不知是强了多少,今日机会难得,可能是展示一二?”

    我擦嘞!

    这小妹你说你要是讨好新任嫂嫂也就罢了,还不忘踩上我两脚,简直就是没义气!

    不过余光看着吕玲绮稍许有些为难的样子也是心中有数。

    要说平日里,让吕玲绮舞刀弄枪一番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只是昨天夜里也是几度春风,早上起来都快是没了力气,哪里还能耍起刀枪来。

    当即也是上前打断道:“我说小妹,这大兄新婚第一日,该是不宜见得刀剑之光,何况嫂嫂待在寿春的日子还长呢,何必急于一时。”

    其实袁耀压根不知道这大婚之后能不能见兵刃,纯粹就是随口编了个接口罢了。

    只是袁耀不清楚,袁娇这丫头更是不清楚了,只是信以为真,不好意思的应道:“娇儿真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嫂子勿要见怪。”

    吕玲绮自是连道不会,心里也明白袁耀是心疼的自己。

    袁娇也是看出嫂子有些疲乏,只是奇怪这成个亲难道是这么累人的么?

    却也不好是直缠着嫂子说话,只是闲聊了几句,就是放走了袁耀二人。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空落落的,自己大早上的就端坐这里,结果没聊的几句话,二人就走了,也是有种兄长有了夫人就抛下自己这小妹的感觉。

    ...

    正是叹息中,却见小萝莉步练师牵着一个陌生姐姐进了屋子,当即就是问道:“小步步,这位是?”

    却见步练师一脸的笑容,给着袁娇介绍道:“阿姐,这是糜姐姐,我从街上捡回来的。”

    袁娇也是服了步练师这不要脸的程度了,莫不是入了这袁府的人都会受到影响,这么这丫头也和自己的大兄一样没脸没皮了。

    就你这小不点,不被别人捡回去就错了,还把别人捡回来,也真是心大的很。

    不过这糜姐姐长的可真是好看呐,虽是穿的冬天的大棉袄,挡住了姣好的身姿,却是挡不住秀美的容颜。

    这美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心生好感,袁娇又才是豆蔻之年,还不懂得什么嫉妒之情,当下就是欢喜的说道:“糜姐姐,你是才来的咱们寿春城吧,往日里都没是见过你呢。”

    老实说,糜贞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

    本想来都来了寿春,趁着清晨没什么人,四处走上一走。

    不料才是出了屋子,就见到一个有些呆萌的小丫头杵在在门口,四下寻了寻,更是没见着这丫头的大人,哪能是放心的下,当即就是要送这丫头回家。

    本以为这么小的年纪该也是跑不了多远,家就该是在附近,不想这一路带领之下,竟然走到了袁府。

    看着这小不点一摇一摆,堂而皇之的进入袁府,糜贞自当是以为这是袁家的小姐,不想这真正的小姐却是在眼前。

    这么说起来,自己路上随便捡到的一个不是袁家人的小萝莉,却是一路带着自己到了袁府,莫非也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天意?

    这古人到底还是看重天意缘分一说,尤其是姻缘一事,更是如此。

    饶是糜贞这样的贞烈女子,此时也不禁思绪纷飞起来。

    自己那二兄极力要自己来寿春看看的心思自己哪里能不知晓,只是一来拗不过自己的二兄,二来连大兄似乎都有些支持的意思。

    再说自己只是来看看而已,只要不存着别的心思就好。

    不想怎么到了寿春,就避不开这袁家了呢?

    ...

    袁娇见糜贞不说话,只以为这糜姐姐是个极其内向之人。

    这对付内向的人,袁娇自然是手到擒来,当下就是拿出来了到哪都带着的数字牌,招呼道:“咱们三人,正好能组个牌局,早上本想让着兄长嫂子陪我,结果他们就是不肯,你们来的可是正好。”

    步练师正是玩心重的年纪,惊呼的一声就是应道:“好呀好呀,不过阿姐你可不能作弊!”

    袁娇哪想这丫头在陌生人面前也如此不给自己脸面,当即就是有些恼怒的反驳道:“你这丫头自己记性不好,还总说我作弊,如今糜姐姐在此,可是别再胡言乱语了!”

    糜贞倒是对此无所兴趣,见得小丫头已是安全,也是拒绝告辞。

    袁娇百般邀请,糜贞只是不为所动。

    只能是无不惋惜的说道:“糜姐姐当真要试一试才是,别看这些牌不大起眼,玩起来可是有趣。说起来,这数字牌还是我兄长发明的呢。”

    不想这随口一语倒是让糜贞动了心。

    袁耀这家伙,好像是什么都会一些的模样啊!

    忽的也是对这数字牌有了些许兴致。

    只是这明显改变的态度也是展露无疑,尤其是面对袁娇这个小人精,哪里会是看不出来点端倪。

    袁娇面上处变不惊,只是在心中大喊道:“怎么随随便便出来个人,就想要当我的嫂子!”

52、风云再起

    袁耀在那寿春城娶得美娇娘,又是人心安稳,众臣归心,三军用命。

    可谓是风调雨顺,万事大吉,小日子过得异常美满。

    老爹那的阎象袁涣最近明显是用心了许多,经常是敢言直谏,苦口良言。

    简雍孙乾则是又去了那贫苦之地,坑子坑子的为老袁家继续卖命了。不过反正袁术也是从来不召二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为大汉的百姓做事。

    至于还有一个心思活络的陈登,则似乎又变成了悠闲散人,待在这寿春城压根也不着急,每日就是喝些酒,聚些局,颇是有一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而老爹许是因为称帝之事有了盼头,生活有了目标,也是稍稍收敛了些骄纵妄为。虽然不算是励精图治,好歹也不做什么荒唐事了。

    至于袁耀自己身边,文有个还没成长起的步骘,武有周泰,蒋钦,太史慈,徐盛。

    虽说不算人才济济吧,好歹也比当初只有张辽,乐就的日子舒服多了。

    唯一担忧的就是张文远了,前些日子特地来寻了自己,言明待徐州送亲的队伍归后,就跟着糜竺去一同回了温侯身边。

    对此袁耀自然也没什么理由阻拦,又不能再跑去徐州向自己的老丈申请再借一段时日。再说这借来借去,终究要有还的一天,只得点头答应,心中再另做打算。

    至于吕玲绮,自从成亲之后,倒是多了些为人妻的觉悟,当然每日的习武还是少不了,不过一到了晚上,那也是百依百顺。

    而糜贞虽然袁耀没是见过几次,却也知道这姑娘时不时的就去找袁娇,两人似乎成了好友。

    总之,虽然还有稍许的烦恼,但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袁耀就在这惬意的生活中,静静等待着第一缕春风的到来。

    ...

    袁耀的小日子过得是美滋滋,好不容易到了会稽的孙策也没有闲着。

    会稽太守王朗得知孙策来投,甚是看重。尤其是知晓了袁耀赶走刘繇,占据丹阳郡之后,就直是担心这会稽的安危。

    可惜身边无是大将在旁,常是夜不能寐,孙策一来,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作为朝廷任免的太守,王朗自感是有安民之责,就任会稽太守的两年里,是尽忠竭力,不敢松懈分毫,深受人民爱戴。

    要说整个三国谁是被黑的最惨的那一个,那王朗绝对是有一席之地的。明明是功成名就,寿终正寝,却落得了一个被活活骂死的下场。要是老王泉下有知,恐怕这棺材板真是压不住了。

    此刻,孙策正是带着周瑜找王朗商议联合吴郡严白虎,共抗袁耀的事情。

    却听孙策说道:“如今袁耀势大,只以会稽一郡之力恐怕难以抵挡,不如往吴郡联合,言明唇亡齿寒之理。”

    会稽功曹虞翻闻言,立刻是反对道:“严白虎不过乃是一豪族,吾等朝廷中人如何能与其联合?若是被天下人知晓,岂非说吾等与那山中盗匪沆瀣一气!”

    说着也是向王朗进言道:“只是袁耀势大,亦是不可轻敌,吾等该是去寻那吴郡太守陈瑀(陈登的叔父,其父陈珪就是这陈瑀的堂兄),共议联合之事。”

    王朗闻言深觉言之有理,只是陈瑀早在袁耀穿越之前就被袁术杀败,只在徐州广陵苟且,这吴郡一地的实际掌控人,还真是得属严白虎这山贼。

    所以即使是去找上陈瑀也是丝毫无用。

    孙策闻言也是大急,正要反驳,却听边上的周瑜上前接口道:“王太守,如今正是天下纷乱之时,吾等即为朝廷命官,眼见那淮南袁术欲行僭位之径,如何还能独惜吾声,唯恐天下人之言?若因爱惜名声,使王土落入袁术之手,那才真当是为罪人,亦为天下所唾弃!”

    说着也是直视着虞翻问道:“虞功曹,你说是也不是?”

    虞翻被是问的先是一愣,再是赞叹道:“公瑾当真才思敏捷,所说之言,亦是有所道理。”

    夸完却又是话风一转,再是说道:“然那袁耀毕竟还未伐吴郡,吾等就要先行联合那严白虎,岂非落人口舌,反倒是给了那袁耀出兵会稽的借口!”

    周瑜听得是暗骂迂腐!

    就以袁耀的那尿性,一旦拿下吴郡,哪里还会管有没有进伐会稽的借口,必是举众兵而来!

    届时外无援军,难道要指望荆州刘表么?

    那刘表不趁机插上一足,把伯符彻底灭了就是见鬼了,可别忘了孙文台是死在谁手里的。

    正要再言,却听王朗开了口。

    “诸位所言,皆是为黎民百姓,为报效国恩,切勿伤了和气。”

    说着一顿,却见众人把目光对向了自己,王朗再是说道:“然天下烽火四起,吾等如何能偏安一偶?况受朝廷之命,即有守土之责,如今袁术已进犯江东,必要来我会稽,吾等绝不能坐以待毙,拱手献地!吾欲依照伯符所言,联合严白虎,共抗袁耀!”

    孙策,周瑜二人听得当即就是大喜。

    周瑜立刻是上前自荐道:“此番吴郡之行,瑜愿往之,定能说服那严白虎,共抗袁贼!”

    “好!就依公瑾所言!”

    ...

    出了议事厅,得了王朗支持,孙策自是高兴,只也放心不下周瑜只身前往,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公瑾,此去吴郡之地,一切要小心为上。毕竟那山中贼寇,皆是性格乖张,不识理法之流,不可以寻常度之。”

    周瑜听得哈哈笑道:“伯符不用担心,那山贼再是不按理法,也是惜命之人。待吾言明其中利害,都不用吾提出联合之意,他们自己都该是急了。”

    听得周瑜的自信之言,孙策才是放下心来,也是拍了拍周瑜肩膀,感慨道:“公瑾与我如此危难时刻也能携手同进,当真是吾孙策之幸。”

    说着也是长叹口气,叹息道:“不像那江东二张,吾亲自去请竟然还敷衍我,当真可恨!”

    孙策为人何等骄傲,请人出仕却被敷衍拿捏,郁闷之情直是憋闷在心,这会实在忍不住,是不吐不快了。

    却听周瑜笑着宽慰道:“伯符何必如此,那江东二张又不是拒绝了你,只说得是还不是时候,我想待伯符驱逐了袁耀,站稳了丹阳,届时他们就要不请自来了!”

    这话里意思是丝毫没把袁耀放在眼里啊!

    ...

    PS:试水推要来了,网站的热门分类,看了看好像没啥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53、步子山孤身入吴郡

    周瑜看不看得起袁耀,袁耀自己并不关心,反正也没指望能策反了周瑜。

    不过对于孙策与周瑜汇合一事,袁耀还是极其重视的,所以即使现在还未到了动兵的时刻,袁耀也是请了步骘来府上议事。

    此时的步骘正是看着袁耀屋内的地图,指着吴郡之地问道:“公子可是过了冬季就要动兵?”

    袁耀也不隐瞒,点头应道:“不错,生怕是夜长梦多,早日拿下江东,也好回过头来,面对北面的曹孟德。”

    袁耀说着也是颇有自信,来到步骘身边,看着面前的地图,再是接着说道:“如今我已让大将太史慈在丹阳练兵,想来这一个冬季后应该已略有成效,拿下吴郡,该是不成问题。”

    说完本以为这步骘该是赞叹的两句,不料对方却是眉头紧蹙,似乎并不认同的样子。

    袁耀当即是问道:“子山兄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却听步骘说道:“若是孙伯符未去了江东,那公子如此做法自是无虞。吴郡,会稽郡,分部而破,自是抵不过公子兵锋。只不过,如今孙策已去了会稽,形势已变,也当有所变化应对。”

    袁耀自然不能对步骘说这孙策是自己给故意放走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全盘托出的,该放心里的还是得放心里。

    不然依照这些一个两个的人精,想来也是很容易猜出是为了玉玺之事,从而想到自己老爹有僭位之心,反倒不利于人心相聚。

    袁耀当即也是装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吾父对那孙策如此情深义重,万万也不曾料得那孙策竟会背叛吾父,以图自立!未能未雨绸缪,也是吾之过也!”

    步骘听得也是安慰道:“公子无须自责,那孙策既有自立之心,迟早都要生变,早些叛走,也好让吾等早做准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袁耀心里哪里会有半点自责,听着步骘的宽慰只是心中有些惭愧骗了这步子山。

    连忙也是扯开话题道:“不过即便这孙策投了王朗,也不妨碍攻伐吴郡之地,只不过多些麻烦罢了。”

    却听步骘应道:“那孙策单靠会稽一地,必不能为公子对手,必会联合吴郡之人,共抗公子。若公子举大兵前往,那吴郡严白虎必会担忧自家性命,从而与孙策联手相抗。”

    说着也是叹道:“虽说那严白虎只是个贼寇罢了,本不足为俱,然其手下数万之众,若被孙策所用,那真是养虎成患,与公子甚为不利!”

    袁耀听得心中一惊。

    自己本就想着按部就班,沿袭孙伯符的老路子,分步下了吴和会稽两郡,再夺豫章,倒真是没想到会给孙策做嫁衣。

    这也怪不得袁耀,他也有自己的局限性。与古人相比,袁耀最大的金手指一是通晓天下英才,二则是预知势之走向。

    有着成功的先例,他自会想当然的遵循成功的做法,倒是一时没想孙策入会稽能带来的变化。

    当真是要集思广益,自己手下的谋士还是少了些。

    也是谦虚向着步骘请教道:“那依子山所言,吾等该当如何作为?”

    却听步骘笑道:“公子也无需担忧,那贼寇毕竟是贼寇,只看近忧,不知远虑。又重利轻义,贪图小利。公子可不急着出兵,只做据守丹阳之态。那严白虎自会觉得无所忧虑,让那孙策费劲口舌,恐怕也只得做无用功!”

    袁耀听得立刻也是接口道:“若是吾等迟迟不动兵,那孙策在王朗手下也是无用武之地,必是比吾等更是着急,届时其心一乱,主动袭了吴郡之地,此时吾等再是精锐尽出,说不得能是兵不血刃,拿下吴郡!”

    “公子说的不错!只是此事唯一之处就是时机把握,若是让孙策当真拿下吴郡,则是得不偿失了!”

    袁耀听得也是点了点头,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这古代最不便利的便是信息的传播了。

    当年刘备在荆州,屯兵于樊城,刘表次子刘琮投降了曹操,曹操都已率领大军到了家门口了刘备才刚刚知晓,可见这消息传播之慢了。

    所以此计谋虽是不错,风险也是极大,如何能孙策一动兵马就让自己知晓,也是个大问题。

    步骘当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思量再三,狠了狠心对着袁耀说道:“公子,不若让我只身去吴郡走一遭,若是那孙策当真来袭,也好叫严白虎不会败的太快,只是坚守不出,等公子来援!”

    “不行!”

    袁耀听得当即就是否决,又是说道:“吴郡之地不比丹阳,其中山贼何其多哉,子山兄此去太过危险!”

    听得袁耀如此关切自己安危,步骘更是决定要去吴郡走一遭了。

    当即就是拱手应道:“承蒙公子看重,骘享得太平之福。然士为知己者死,君子以诚待我,我必报之以恩!此去吴郡,骘非去不可!”

    袁耀听得心有震感。

    特娘的,这古人的重情重义,当真是让人心生感动。

    只看着步骘那坚定的眼神,就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得他了,只是长叹一声道:“不过只是滴水之恩,子山就涌泉相报。袁耀何德何能,当得如此情义!”

    也是不再相劝,只是深拥了步骘一把,一切尽在不言中。

    ...

    事情说定,步骘也是很快动身。

    未免太多人知晓,寒风萧瑟之中,只有袁耀一人相送于城门之外。

    离别之时,袁耀又是忍不住劝道:“子山,还是等日子暖些时候再去,如此大寒时节,怕是更是危险。”

    步骘立于马前,拍了拍身边的这匹骏马说道:“有了公子送的这匹骏马,想来几日的路程就是到了。既然都是要去,早去晚去又有何异,若是能在孙策前一步,那是更好了!”

    说着也是笑道:“何况公子初次统兵,就敢直击一地诸侯,我步骘虽比不上公子雄才大略,但去会会一个严白虎,还是绰绰有余的。”

    袁耀听得只是点头,也不管步骘的抗拒,硬是扶着步骘上了马。

    却见步骘深深看了袁耀一眼,再是高声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处风大,公子快且回吧!步骘在吴郡等你!”

    说着就是策马扬鞭,头也不回的就往吴郡而去。

    只留得袁耀在后驻足而立,见得一人一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

54、泪别张文远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袁耀是当真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步骘这前脚刚走,又有一个男人要离开袁耀了。

    徐州送亲的队伍即将回归徐州,作为约定,张辽也该是回到吕布身边了。

    袁耀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也没能想出个法子留下张辽。

    何况自己那丈人在徐州的日子也并不安稳,虽然拔除了陈登这颗钉子,但是毕竟才是占据徐州不到半年的时光,人心更比不上刘备那么安定。

    让张辽回去,倒是也能帮一帮自己的丈人。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没想出办法来劝张辽留下。

    不过相比步骘的离别,送别张辽的人可就是多了去了。

    知晓了张辽即将回归徐州,作为曾经的战友,跟着袁耀回了寿春的周泰自然是要来送别的。当然,也少不了乐就。

    虽说乐就本事不行,可是资格够老啊,那可是在徐州就是认识了张辽,可是比你们这些后辈感情深厚多了。

    却听乐就说道:“文远兄,你我二人同随公子回的徐州,又是一同去讨了刘繇,虽是相处时日不多,乐某却也是深深佩服文远兄的本事,如今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没看出来,这乐就还挺重感情。

    只听张辽笑着应道:“乐将军若是有心,那便来我徐州走一遭,也好让我张辽来做东。”

    这话平日里当然是说不得的,毕竟分属两个诸侯,你让别家的将军没事去你底盘上作何?

    不过如今袁吕两家也可称的上是一家,旁人听了倒也并未觉得不妥。

    乐就也是立即应道:“文远兄相请,乐某自然是不敢不应,想来日后抽的闲暇,自是能来。”

    “那就恭候乐将军大驾!”

    看着乐就和张辽在那寒暄,袁耀在一边也是看的神奇。

    总觉得这两人待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违和了。

    一个是最顶尖的武将,一个是压根不入流的角色,两个人却凑合在一起相谈甚欢。要是放在穿越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不过你这乐就说完了没有,说完了也该是我袁耀表演了!

    心中才是稍稍起了的点对乐就不满的念头,就听得乐就说道:“文远兄,其实此一离去,最是不舍的,还当属是公子啊!”

    张辽听得也是长叹一声,才是对向了袁耀说道:“公子如今已夺得丹阳,身边又有幼平,子义...还有乐就将军,可谓是人才济济。张某也算有幸,能是见证公子初下江东之景,只是未来恐不能相伴,只盼公子早日能成就王图霸业了!”

    张辽这话说得也算是给乐就面子了。

    袁耀其实这会很想能流下点眼泪下来,学学刘皇叔的模样,痛哭流涕一番的送别张辽。

    可惜不管咋用力却是怎么也屏不出泪来。

    又是睁大眼睛,企图让这寒风吹点沙子进入眼睛。

    谁知今日冷归冷,却是晴空万里,连半点微风都没有。

    所以说皇叔那本事,普通人还当真是学不太来。

    努了半天劲,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袁耀才是放弃了挥泪别张辽的想法,好言叮嘱道:“文远兄,如今温侯占据徐州时日不多,难保那曹操联合刘备还有他想。其实如今我们二家联合,曹操也生不得多少办法,无非只能离间我与丈人的关系。”

    说着也是一顿,拉着张辽一脸凝重的说道:“若是当真有那一天,文远兄一定不能被曹操的奸计所蒙蔽,且要信我,好言相劝温侯!”

    曹操到底是袁耀的一处心头大患,只怕自己二下江东的时候,这江北会出的意外。故是此时,也忍不住要交待两句。

    张辽听得袁耀的嘱咐,也是不住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有我张辽在,定不会让曹操踏入徐州一步!”

    袁耀这才是稍稍放心,又是恋恋不舍的放过了张辽。

    至于在不远处的糜竺,袁耀却是没有闲情逸致和他告别了。

    这老家伙来了寿春也没找过自己,显然这屁股还是微微朝着那刘皇叔坐着。不过自己也不着急,等着那刘备迟迟不能起势,糜竺自然会有想法,何况自己还有糜芳这个二五仔呢。

    “公子,那就此告别了!”

    随着出发的时辰临近,张辽向着袁耀最后告辞一声,便是上马转身离去。

    也不知是怎么的,等真正离别的时候这风又开始呼啸了起来,直把袁耀吹的迷住了眼睛。

    可惜张辽却已经随着队伍远去,并没有看到袁耀泪眼朦胧的模样。

    ...

    这有人离去,就有人留下。

    张辽随着糜竺回了徐州,糜芳和糜贞二人倒是留了下来。

    本来糜芳也有官衔在身,自是不好随意留在寿春,谁想这家伙竟然直接就托自己那大兄回去告个假,就是直接留在寿春不走了。

    至于糜贞,到底是心甘情愿的留下,还是又被她这二兄给诓骗了,那也不得而知了。

    接连送走了步骘和张辽,饶是袁耀心情也有些低落。

    好在有吕玲绮常伴在身边,倒也好了许多。

    ...

    这一日,袁耀在自己府上,却见得吕玲绮没在院子中练习着武艺,也是微微感到有些奇怪。

    这妮子不说别的,却当真是有毅力。

    每日雷打不动,都要花上一两个时辰在练武之上。

    初来的日子,吕玲绮本是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袁耀不喜自己练武的习性。

    不过袁耀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笑称若是疏忽了武艺,将来如何帮为夫打仗。吕玲绮这才是放下了心来,也是觉得袁耀对自己当真是宽纵的很。

    虽然所用的方天画戟已是小上了一号,但戟法多是大开大合,吕玲绮练武之时,一般人还真不好靠近,免得殃及池鱼。

    好在袁耀府邸的院子也是够大,够的起吕玲绮折腾。只是今日,怎么是没听见自己夫人在院中的娇喝之声?

    袁耀心中有些诧异,放下手中之事,也是去寻。

    待是走进自己的就寝的屋内,才是看见吕玲绮弯着腰,正是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寻些什么。

    袁耀也是玩心大起,正要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却听吕玲绮头也不回的说道:“夫君,你来的正好,明日就是岁旦(即是新年第一天),咱们该是给下人们备些压胜钱(压岁钱)才是。”

    …

    PS:明天上试水推了,希望成绩不会太难看。

55、过年

    袁耀先是惊异与吕玲绮听觉的灵敏,听得吕玲绮所说,也是不以为意的应道:“这点事情,交给何伯便行了,你又何必操得此心。”

    说着也是一把抱过吕玲绮,两人就是挨在一起。

    别看这吕玲绮一身武艺比起寻常的武将也是不落下风,这一沾上袁耀,就像是全身卸了力气一般,丝毫抵抗不了。

    却听吕玲绮有些娇羞的说道:“夫君且先放下我好好说话。”

    袁耀也不过分,毕竟这新婚才是没多久,很多事情还需慢慢来才是,也是听话的放下了吕玲绮。

    只见吕玲绮稍稍整理了下衣摆,再是说道:“毕竟是开府的第一个新年,这事情还是得咱们自己来做才是比较妥当。”

    袁耀听着点了点头,吕玲绮乐意麻烦便是随她去了。

    只是此时的压胜钱并不是真正的货币,而是一种纪念币。正面通常是一些吉祥话,如千秋万岁、天下太平等。只是作为一种吉祥辟邪的饰品佩戴在身上。

    作为袁耀开府的第一个年关之际,自然是不能少了这些。吕玲绮在来到袁家之前就是早早想到,准备妥当了。

    当真也算是用心的很了。

    袁耀也是恍然惊觉自己这来到东汉末年的第一个年头就是这么结束了。

    熬过了第一年,历史的车轮似乎已经成功偏移了一些,自己的命运也被改变了许多。

    ...

    不管是哪朝哪代,过年都是百姓家中的大事。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首先是祭天,祭祖。还有朝廷的农业庆祝,希望一整年都能够五谷丰收。

    对于官员,若是王朝稳固之时,各地官员要进京(长安)朝贺天子,并且点燃爆竹(烧竹子),让京城的居民都晓得新年来到。

    只是如今王朝崩塌,自然是不用进京朝贺了,老爹袁术反倒是坐在寿春城内,受着群下众臣的道贺。

    当然也少不了重要的祭祖活动。

    袁家家世显赫,作为嫡子,又是这一代中的扛把子,袁术自然是对祭祖大事极为看重。

    一大早就是领着袁耀袁娇两兄妹,带着新媳妇吕玲绮与一众妻妾入了祠堂。

    自穿越以来,袁耀还真没进过这祠堂,放眼看去,上面都是排列了老袁家的列祖列宗。

    其中几个名字袁耀还是认识的,比如袁逢,袁汤。

    由于只是普通的过年祭拜,整个仪式并不复杂,约莫是一柱香的时间,就是完成了整个仪式。

    随后袁耀就是想带着小妹和夫人准备去逛一逛这寿春城,也看看这汉末的百姓是如何过的新年。

    不料吕玲绮却是拒绝道:“夫君你们且去吧,我还得回去把那压胜钱都发了下去,这事可不好拖延。”

    袁耀知道吕玲绮相当重视这事,有心想和夫人同回,又看着边上一脸期待的袁娇却也有些为难。

    吕玲绮玲珑在心,自是看出了丈夫的为难,颇是善解人意的笑着说道:“你们二人就去吧,也可带上步练师那丫头。如今步子山被丈夫你派出做事,独留了这丫头待在寿春城里,虽是衣食无忧,但恐怕这日子也该是感到孤单了。”

    袁耀这才是听得点了点头,领着袁娇去寻步练师。

    ...

    一到了步练师的住处,却见安排的几个仆人的都不知所踪。

    袁耀暗自皱了皱眉头,抬步进入,却见步练师那小丫头真是端坐在屋内,一本正经的从边上一个温婉的女子手中接过钱币,发给聚在屋内的仆人们。

    袁耀见得好笑,没想到这步练师小小年纪也晓得给下人发压胜钱。

    只是没想到糜贞怎么也会早早的在此。

    步练师也是注意到了袁耀兄妹来此,估摸着也是来寻自己玩耍的,却也是生生按捺住了有些激动的心情,好不容易是发完了压胜钱。

    等着一众下人都是退下,才是欢呼的一声跑到袁耀面前抬着头说道:“你是来寻我玩的不?”

    看着小萝莉萌萌的模样,袁耀也是由衷的微笑应道:“可不正是来寻你玩的,今日天气正好,可是去逛街游玩的好日子。”

    说着也是看向了边上的糜贞说道:“正巧糜姑娘也在此,不如一起同行吧。”

    糜贞却是下意识的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本是怕这丫头一人寂寞,才是来此看看。现在既然你们已是来了,我便也该是回去了。”

    袁耀听得糜贞的拒绝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两人还是不熟,更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还差点爆发过矛盾,如今听得明确的拒绝,哪好意思再是坚持。

    糜贞见得袁耀也不说话,只是暗中瞥了眼袁耀的脸庞,就欲往外而走。

    还是边上的小妹袁娇悄悄翻了个白眼,暗道自己大兄这时候的愚笨。见到糜贞真要出门,连忙眼疾手快的拦住说道:“糜姐姐,还是一起走吧,你看小步步也是期待的很哩。”

    边上的步练师却是一脸懵逼,我啥时候期待了?

    不过在小丫头的心里到底是觉得人多热闹一些,也是应道:“是呀是呀,糜姐姐一起走吧。”

    看着糜贞迟疑的样子,袁耀这时候还要是反应不过来那也是没救了,当即就是拉着袁娇出门,边是喊道:“糜姑娘,小步步就交给你了,我看先行一步!”

    说着就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背后的步练师一看这两人说走就走,连忙就要迈着短腿跟上,可哪里能跟上袁耀的步子,不由转头对着还在发愣的糜贞喊道:“糜姐姐,快些走吧,再晚就是跟不上了!”

    糜贞这才是反应过来,俯身抱起了步练师这个小丫头,几步就是追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袁耀听着后面追上的步伐,也是不由自主的稍稍露出了一点微笑,却被边上的小妹袁娇给逮了个正着。

    却听袁娇稍许有些鄙夷的说道:“大兄!你这要给我找个二嫂子的事情和大嫂商量过没有?”

    袁耀听得心中一惊,有些尴尬的回道:“你这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这事也不劳得你操心。”

    呸!

    没我操心,这二嫂子可就要飞走了!

56、带着糜贞去逛街

    东汉末年,这群雄割据的时期,主要的兵祸还是来源于各地纷起的起义军。

    好在淮南和徐州两地所受的侵袭并不严重,民生还算安稳。

    尤其是寿春一地,比起中原的其他地方,那是好的太多了。

    袁耀那一路下的江东,所见所闻那可真是触目惊心。作为一个穿越者,即使是能想到百姓生活之艰苦,但是真正亲眼所见,说是没有触动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袁耀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能救一人,救百人,哪怕救的了千人万人,却救不了这天下千千万万之众。

    所有的美好理想,都要建立在现实的残酷之中。

    回了寿春,虽说情况是好了不少,但是也偶尔能见得无家可归,身着片缕之人。尤其在这新年之际,更是显眼,也是让袁耀有些沉默。

    本以为这新年之际,就是流离失所者也该是有个去处,不想还是如此满目疮林。

    其实这寿春城也是有收拢流民的场所,只也是容量有限,总会有一些寻不到避处的苦难人,在大街上默默感受着寒风袭扰。

    前方的袁娇和步练师似乎无有所觉,或者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眼前的场景,只是一蹦一跳的漫步在城内,经过几个摆摊的,也是忍不住看上几眼。

    袁耀和糜贞在后并排走着,离着两个小丫头也就三步的距离。

    只是敏感的糜贞却是敏锐的感受到了袁耀的兴致不高,心中有些不忿,自己陪在身边可是没有你那夫人让你高兴?

    忽的冷冷的开口道:“袁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袁耀却是没感受糜贞话里的不快,只是感慨了一句说道:“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糜贞听得诧异,不想这袁耀竟然是想着这心思。心中却是稍有不屑,只觉得这袁家公子只是在自己面前装样罢了。

    毕竟这世家子弟,有多少人是真的存着这忧国忧民之心。

    就是自己的大兄,虽是敦厚文雅,到底关心的还是家族的权益。要不然也不会在刘备和袁耀之中如此踌躇不定。

    袁耀此时倒真不是演戏,实在是有感而发罢了。

    忽然也是体会的了当年的那些文人墨客是如何写下那些忧国忧民,旷世传承的诗词来的。

    没是处在此情此景之下,当真是无法无病呻吟出的。

    却听糜贞略带些讽刺的说道:“袁公子既然如此可怜这些人,何不在这日子里发些钱财,也让他们有个去处。”

    话一出口,糜贞就是有点后悔了。

    其实既然愿意和着袁耀出来,糜贞心中多少也存了些袁耀的影子,只是见得袁耀这副仁义无双的模样就是忍不住的不信,克制不住的要出言讽刺。

    至于其中是不是还有谁的因素作祟,可也说不准了。

    袁耀听得却是当真惊讶了。

    我擦嘞!

    看不出这糜家大小姐还有些圣母婊的潜力啊!

    心中忽然看轻了几分,也是冷言应道:“糜小姐这话未免说的也是有些可笑了。”

    袁耀也是想的明白。

    虽然对糜贞确有些好感,可咱也不用刻意讨好你,反正等平了孙策,你那二兄自然会把你送上门来。可若是拿不下江东,那是连自身说不得都难保了,和糜贞就算是郎情妾意,又有何用?

    糜贞当然不晓得圣母婊这种说法,只也觉得自己的确说的有些不妥。

    可面对袁耀这么不顾脸皮的反讽却也多少有些心生不满。再不多说话,只是憋着生自己的闷气。

    ...

    几人行的一会,却忽得见着前面围聚了一小撮人。

    两个丫头看见有热闹看哪有不去的道理,蹬蹬蹬就跑去凑起了热闹。

    看见人多,袁耀也是担忧两个小家伙的安危,连忙跟了上去。

    透过人群,却是见得一个白发婆婆正是在自家门前祭拜先人。

    这新年祭祖也是家家户户的规矩,不仅袁耀要做,寻常百姓家中也要做。

    只是这婆婆似乎祭拜的对象有些特殊。

    却听着这婆婆口中念念有词道:“幺儿哦,你在那头可要是乖些了,若是阎王老爷叫你又去打仗,你可学的聪明些,别再是往前冲了。”

    原来是打仗死的。

    袁耀听得心中有些难受,正是想拉着两个小丫头直接离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却又是听得那婆婆说道:“大娃,二娃,如今幺儿也是去的你们那里,你们可是得好好相处,切莫不得再在家中吵嘴了。若是那头也要打仗,你们三个娃娃都是运气不好的命,能不去还是别去了。”

    袁耀心里是一阵猛抽,只觉得一口气是怎么也顺不上来。

    特娘的!

    这狗日的世道!

    心里只是暗骂了一句,袁耀就是上前一步,拨开了人群,半跪在老婆婆面前问道:“婆婆,你那三个娃娃,可都是打仗死的?”

    老婆婆见得袁耀,衣着华贵,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忙是要扶起袁耀道:“欧呦,这是哪家的公子,我这老婆婆哪里担得起这大礼。”

    袁耀听着也不多话,只是站起顺便也是一把拉起了老婆婆。看着眼前烧着的三炷香,就是这么孤零零的在那,面前别说是什么肉食了,就是半碗酒都没有,只有三碗清水。

    却听婆婆叹息道:“这年头兵荒马乱,打仗死了只得是怪他们命不好,怨不得别的。”

    “可如今你这些儿子都是死了,日子又如何过的?”

    “朝廷发的些补偿,再是靠着邻里的帮助,也能勉强度日,若是熬不得住,那便去找那三个娃娃去。”

    袁耀听得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烧着的三炷香。然而面上露出的凝重,也是让人知晓其心底的不平静。

    老婆婆见到袁耀不再提问,又是开始在那孤独的“叮嘱”她那三个孩子。

    袁娇和步练师一大一小两个丫头也是安静下来,默默来到了糜贞边上,也不敢打扰似乎开始陷入沉思的袁耀。

    糜贞在一边,也是把袁耀的举动见得清清楚楚,连着表情的变化也是一丝一毫的没是放过。

    见得袁耀适才那显得有些冲动的举动和如今一脸的认真,忽然有种感觉,或许自己当真是错怪的他。

    那句诗,或许当真是他有感而发的。

57、严白虎的梦想

    吴郡,地方豪族严白虎此时有些意气风发。

    拥兵万人,据于石城山以及白虎山,自号东吴德王。

    在吴郡一地,也是风光无二。

    尤其是看到来人,东吴德王严白虎的心中更是得意不已。

    “这大寒天里,还劳得王太守遣人来此,当真是意外之极,却不知是所为何事?”

    正是离开会稽的周瑜已经到了吴郡一地,也是顺利的寻到了严白虎。

    这说是豪族,其实也能说这严白虎就是个贼寇罢了。

    未得朝廷受令却是拥兵自重,不是个贼寇还能是什么?

    好在这严白虎和一般的贼寇还是有些不同的,他倒是有个洗白的心愿。

    只是自己那名声不好,朝廷之人总是看不上自己。自己又没的什么门路,上达不到天听,索性就是割据一方,做个土皇帝便是。

    如今难得见得朝廷来人,还不是得意非凡。

    什么狗屁名声,还得手里有兵才特娘的是正道!

    ...

    周瑜听得严白虎之问,只是拱手行礼应道:“在下周瑜周公瑾,奉会稽王朗太守之命,特来商议共抗袁术一事。”

    严白虎听得心中冷哼一声。

    特娘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打袁术了。

    就袁术那军势,老子这点兵送上去找死么?

    事实上严白虎对自己一直有很清晰的认识,只是割据一方,打打别的什么山贼盗匪还行,真是遇上了大军袭来,恐怕还是只有议和。

    不过说是大军,至少也得是后将军袁术这样的级别,不然自己这万人之众,多少还能一争高下。

    也是应道:“阁下也是说笑了,后将军何等军威,吾等哪能思量对抗之径,若是当真前来,吾等自当议和便是。留得有用之命为朝廷做事,岂不善哉!”

    却听周瑜当即就是轻笑一声,直笑道:“若真是存着此等思量,只怕汝等即要命不久矣!”

    边上的严白虎之弟严舆听着当即就是大怒,指着周瑜怒喝道:“危言耸听!吾等若是不与袁术议和,难道还去螳臂当车?我知你那存了什么心思,不过就是畏惧那袁术兵势,想要拖得吾等入局罢了!”

    说着也是讥讽道:“你我不过彼此彼此,还来关心吾等性命!”

    周瑜听得更是哈哈大笑,在别人的底盘似乎丝毫不知道收敛,只是指着严舆道:“真叫是竖子不足与谋!那袁术四世三公,又是朝廷亲命的后将军,安能与汝等贼寇言和?只怕等那袁术大军至此,都不会给汝等开口的机会。”

    严白虎听得脸色变了数变,多少也觉得周瑜只是吓唬自己,却又是听得很有道理。

    正是踌躇之间,又听那周瑜说道:“况就算那袁术愿意议和,阁下在那袁军的地位哪里能比得上如今这般。且袁术其人,嫉贤妒能,怕不能成事矣!”

    “若真是如此,当真不得议和?可若是袁术军来,吾等就算抵挡,也抵挡不住啊!”

    周瑜听得严白虎那毫无底气的话语,心中也明白这东吴德王只是个色厉内荏之徒,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面上还是一脸真诚模样。

    却见周瑜好言说道:“德王也无需太过忧虑,吾兄孙策乃孙坚之子,麾下更有百战之将,若是德王能与吾兄联手,则是万军可敌!”

    严白虎心中自有盘算,这联合之事怎么看自己都不亏,只是好处可是还得管那王朗要些。

    却见严白虎装模作样思虑了半晌,才是说道:“如此且回去告知那王朗,我严白虎可与其共抗袁术,不过么…”

    “德王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

    “不过我严白虎为国守土一方,却是迟迟没个举荐,如今已和王朗结好,该是有个官衔在身才是。”

    周瑜听得冷笑,这盗匪倒也知道见风使舵,且先答应便是。

    当即就是应道:“此事我自会告知王太守,想来该是无多大问题。”

    严白虎听得不由是心中大喜。

    特娘的,老子总算是有洗白的盼头了。

    见得周瑜如此好说话,又是提道:“另有一事,咱们这吴郡一地是饱受乱军袭扰,加上这一年多收成也是欠佳,可否让王太守再接济些粮草?”

    周瑜听得是心中一顿,暗道这机会可不正是来了。

    面上却是面露迟疑,颇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此事却是不易,只得让王太守自行定夺。”

    严白虎看着周瑜为难之样,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区区一些粮草,王朗若是还舍不得,那可说不得是诚心联合了。”

    周瑜这才是“咬牙”答应,只是忧虑之色还是显露无疑。

    严白虎却只当是没看见,又是提了些细节要求,才是放走了周瑜。

    …

    “大兄,咱们可真要联合那孙策打袁术?那袁术何等军威,孙策真是如此有本事,也不会被跑会稽去了。”

    周瑜一走,边上的严舆立刻向着兄长严白虎问道,显然并不想与袁术正面相争。

    却听严白虎嗡声说道:“特娘的这些文人,都阴的很,这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也弄不清楚。”

    严舆这才晓得别看自己这兄长适才和那周瑜谈笑风生,其中心里那叫一个没谱。

    就听严白虎说道:“不过不论如何,还得看那袁术会不会举兵前来。若是真当是来了,就让那孙策先顶上。若是不来,也白拿些粮草,岂不甚好!”

    “哈哈,兄长所虑甚远,弟不如也!”

    “你我兄弟二人,还如此客气做甚,只叹是这些文人实在信不得,不知其心里还有什么阴损主意。”

    严白虎说着也是叹气道:“咱们兄弟二人,身边就是缺个谋士啊,不然凭借着你我的武勇,早就是能离开这弹丸之地了。”

    说到最后,这东吴德王也是为自己不得人才而感到可惜。

    严舆也是附和道:“可不正是如此!只是咱们这穷苦之地,连个识字的人都是找不着几个,哪里还能寻得到谋士。”

    兄弟二人也是一阵长吁短叹,只恨没有千里马能被自己这伯乐看上。

    只是严白虎也没想到,自己这盼望没过几天就是给实现了,还真有个文人是主动给送上门来了!

58、送上门的谋士

    严白虎也是读过书的,至少知道礼贤下士这句话。

    面对自己日盼夜盼,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人才,严白虎是极其重视,差点就是没给供起来了。

    也是把前几日周瑜来时所说之事给详细说明了,看看这新来的先生能给些什么主意来。

    这送上门的谋士自然是步骘了。

    步骘自是入了吴郡之后也是直想着怎么与严白虎接触上,这思来想去,索性就是主动寻上去算了。

    不想这严白虎却是颇是重视自己,不仅是给自己安排了个好住处,更是以先生相称。

    平日里也是好吃好喝的奉上,这才是来了几天的功夫,步骘就感觉自己都是吃胖的些了。

    当然严白虎也曾是问过步骘为何来投的他,对此步骘也是想好了理由。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吾来此只是求荣华富贵,不愿过那贫困之日罢了。”

    这话若是当着别人面来说的,定会看轻步骘,可如那严白虎这样的山中贼寇却是颇有共鸣。

    简直就是觉得这步先生的一番话乃是至理名言。

    这可不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

    也是觉得这步先生甚和自己的胃口,心下愈加看重。

    …

    “步先生,你看那周瑜所言,可能信否?”

    步骘的临时住处,严白虎与其弟严舆又是登门拜访,来寻良策。

    步骘听了严白虎所述,也是暗道还好自己是来了,不然这孙策可能真将能是兵不血刃的拿下吴郡一地。

    听着严白虎的询问,却是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德王可知那周瑜为何人?”

    严白虎哪里晓得周瑜的厉害,只是有些纳闷的应道:“不就是一信使罢了。”

    “德王若是如此看轻那周瑜恐怕是要吃得大亏了!”

    “当真是如此厉害?”

    “那周瑜乃是洛阳令周异之子,自幼就在江淮一地颇有名气,才情过人。与其相比,那周瑜是十倍胜于我。”

    严白虎和严舆都是听得一惊,本以为只是个来传达交好意向的信使罢了,不想还如此了得。

    连这新来的先生,都是如此夸赞。

    步骘见得二人已是重视起来,又是再加了把火的说道:“最为重要的是,那周瑜此番起来恐怕不是给那王朗做事,是给其兄长孙策来打探军情的!”

    打探军情?

    严白虎这下可是熬不住了,当即就是问道:“步先生何出此言?那周瑜毕竟在那王朗手下,难道能不听得那王朗号令?”

    只见步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淡然道:“德王莫要不信,就他所言那袁术必会来吴郡之地,就是为了吓唬德王啊!”

    “哦?”

    严白虎听得有些不解。

    自己虽然久居吴郡之地,也不是两眼摸黑,这天下大势,总还是知晓一些。

    尤其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那就更是上心了。

    刘繇兵败而走,袁术夺取丹阳,又不是什么秘密。眼看袁术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何人在旁能是不忧心忡忡。

    今日竟是听得有人说那袁术出兵乃是吓唬自己,哪能不惊奇。也忙是请教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步骘当然是知道袁术不会动兵,这都是与袁耀商量好的事。只是面对严白虎的询问,却是笑道:“德王,此事想来也是简单。”

    只见步骘悠哉悠哉的拿起严白虎送来的好酒,慢慢喝着两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再是缓缓开口说道:“那袁术虽是兵多将广,却地处四战之地,哪里愿意轻起战乱。之所以打了刘繇,不过是因为那刘繇逼迫其所立的丹阳太守吴景罢了。德王与那袁术无冤无仇,那袁术又哪里会来进犯吴郡呢?”

    严白虎看的新来的先生如此自信满满,不由心中也是信了几分。

    只是前几日那周瑜说的也是板上钉钉的样子,真叫人辨别不了。

    正是暗自烦恼,却听步骘再是说道:“德王若是不信,且是整军备战,看那袁术会不会出兵便是。”

    严白虎知道自己被这步先生看穿了心思,也不尴尬,只是笑到:“我哪里会是不信先生,只是疑虑既然那袁术并不会发兵,那王朗为何还要来交好吾等?”

    只见步骘露出的一个颇有些怪异的笑容,感叹道:“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德王倒不如想想,这身上有什么是那孙策周瑜最看重的。”

    我这糙汉子一个,哪有什么地方能让孙策图谋的?

    严白虎再是瞅了瞅边上一直没是说话的严舆。

    嗯…还不如自个呢!

    想想那孙策,孙坚之子,武艺必是不差,无非就是没人没地盘,如今只能是混在王朗手下罢了。

    是了!

    那孙策缺的就是人和地盘啊!

    念头至此,严白虎也是大惊道:“那贼娃子莫不是惦记着我吴郡之地!”

    步骘听得严白虎终究是想到这去了,当即就是应道:“恐怕就是如此!德王还是莫多猜测了,这天下大乱,谁不想掺合上一脚。唯有手握重兵,方为王道。”

    这话是深入到了严白虎的心坎里了,什么都不比手上拿着兵马来的让人安心。

    听着步骘的一番话,严白虎才是安心了不少。

    自从那周瑜来了之后,自己总是担忧着袁术大军突然出现在眼前,焦虑的很。

    也是反反复复思量到底要不要与会稽之人联合。

    其实多少还是畏惧袁术兵力的强悍,只是实在舍不得如今的地位。

    若是袁术不来,当真是最好了!

    …

    严白虎在庆幸,回了会稽的周瑜更是如此。

    不过刚一回来的周瑜却是没去寻王朗交差,而是先找上了孙策。

    “公瑾,此行可还顺利?”

    “伯符勿忧,我已与那严白虎会了面。”

    周瑜说着也是一顿,一脸笑容的再是说道:“伯符,我们的机会已是来了!”

    机会来了?

    孙策听得一惊,自己日思夜想的事情周瑜哪还能不清楚,连忙就是问道:“公瑾的意思是?”

    却听周瑜说道:“严白虎其人,色厉内荏,虚有其名。如今他提出要向王太守借粮,吾等可以运粮为由,届时直杀进其中,斩其人,据其兵马,占其吴郡!”

    孙策听得大喜,直是问道:“那严白虎竟是要粮?”

    “正是如此,此事我定能说服的那王太守!届时只需拨付千余兵马,我们就杀那严白虎一个措手不及!”

    以千人对万人!

    不愧是美周郎,当真是自信之极!

59、春风起

    那边白虎兄忙着听从新来先生的建议整军备战,孙策周瑜忙着算计白虎兄,袁耀也是没闲着。

    第一缕春风终于飘进了寿春城,袁耀也该再次动身往丹阳而去。

    不过临行前,袁耀还有件事情得做。

    他要立一块碑!

    自穿越以来,袁耀始终恪守自己的身份,不敢做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来。

    就比如招收人才,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大肆直接提拔寒门子弟,免得让人觉得与自己这世家身份不符。

    何况自己的性命都堪忧,小命都管不住,哪有精力管其他事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终究是想做些什么了。

    “为袁家上阵杀敌,英勇战死者,不该就是这么孤零零的在墙角上,受着三根孤香!”

    大殿上,袁耀表现的就像个热血小青年,愣头青一般,正是在那慷慨激昂的说着那日在街头看到的场景。

    却听殿上的老爹似乎是铁石心肠,一脸平淡的应道:“这战死者,已是有了赔偿,还要如何?”

    又是看着袁耀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是终究觉得到底是未及弱冠之年,行事多少还有冲动。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这般大的时候可比这小子还冲动些。

    “公子,这立碑之事确不可行。自古以来,能立碑者无不都是大贤大德之人,哪有为普通百姓立碑的。不过公子毕竟年轻,有所疏忽也不为过。”

    说话的是袁耀的好搭档阎象,自从两人“密谋”放走孙策之后,两人的关系就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阎象,对袁耀是期待不已。如今感觉袁耀说错了话,却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是多有担待。说到最后,也是主动给袁耀寻了个台阶下。

    却听袁耀笑道:“主簿却是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功德碑,而是纪念碑。”

    “纪念碑?敢问这纪念碑又做何解?”

    “所谓纪念碑,自是只做纪念之用,既不书功德,也不写赞词,只需刻上淮南军士纪念碑即可,只为其家属有个祭奠之处。”

    阎象听得没有立刻反驳。

    这纪念碑的说法倒是初次听得,虽说不书功德赞词,但毕竟是立碑,不可轻易处之。

    但也觉公子此意不仅仅在此。

    看着似乎稍稍有些激动的袁耀,阎象也是暗自叹息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毕竟公子少年老成,但到底还是个少年啊。

    思量再三正是再要说话,却听边上的纪灵是上前说道:“主公,我看公子的提议倒是不错,回头这碑要是能弄起来,纪某没事也想去看看。”

    大殿上的袁术听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大将倒是对这感兴趣。

    也是好言问道:“不想纪将军倒是对此也有兴趣?”

    只听纪灵叹道:“兵荒马乱,战死者何其多哉。立块碑,又不碍事,却也能让人想起之时有个念叨的地方,在下觉得合适。”

    袁术听得只是皱了皱眉头,觉得此事耗费财力又无益处。

    正是犹豫,却见下面的袁涣又是上前说道:“主公,此事在下亦是赞成。而且这碑不仅是要立,更是要表奏天子。”

    这袁涣难得赞成一件事,袁术本还挺高兴,结果一听竟然是要表奏天子,顿时就觉得麻烦的很。

    尤其袁术心里本就对这天子不喜的很。

    只是见着袁涣和纪灵纷纷同意,又是袁耀所提,索性就是说道:“既然都是赞成,那就依耀儿所言。不过此事既是耀儿所提,那就由耀儿你来负责。”

    袁耀当即就是应道:“儿定会处置妥当!”

    …

    虽是自己提的建碑之事,老爹也是答应了,但袁耀反倒是没时间做这事了。

    向着天子表奏,当然是不用自己动手,自有阎象帮着起拟,袁耀也是看都未看,就让阎象送了出去。

    对于天子,他倒是和他那老爹一个态度,不怎么重视。

    当然了,一个在其他诸侯手里的傀儡天子,加上自己老爹那颗时时刻刻存在的称帝之心,袁耀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匡扶汉室的想法,自然不会重视天子。

    天气已稍显回暖,袁耀这几日里也将前往丹阳。

    至于在寿春立碑之事,他得是找个帮忙的人选。

    …

    “你让我来管这立碑之事?”

    袁府上,袁娇和步练师两个丫头正是在一边玩耍,糜贞却是瞪大的眼睛看着袁耀,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再有几日我要动身往江东,身边几个能管事的,我都要带去。这也是实在无人了,只得让你帮个忙了。”

    袁耀说着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手抓过路过自己身边的步练师,抹了抹小丫头脸上的汗,再是随口说道:“何况你在这寿春又无事可做,只是让你当个监工罢了,用不得你多少时间。”

    这是有没有事做的事么?

    我一个糜家的小姐,帮着你袁家的公子做事,外人见得该是如何看我?

    还有你那么不客气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你很熟络吗?

    再说女儿家如此抛头露面,岂非为人非议?

    心中念头千转,糜贞面上却还是一副淡然模样,更是有些冷冷的说道:“为何不叫你夫人来做此事?”

    话音才落,却见袁耀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只因此次我欲带夫人共往之。”

    糜贞听得一愣,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所幸是这年头还没有秀恩爱这种说法,要不得糜贞定是要祝袁耀一句死的快了。

    只听糜贞沉默了片刻,再是问道:“袁公子欲立那碑,可是因为那日在街上的见闻?”

    当然不仅是如此,立了那淮南军士纪念碑,一是为了纪念牺牲者,二也是为了鼓励再生者。

    老爹虽是久镇淮南之地,可这民心却是不咋样。

    立碑之后,说不得是能聚集些民心,至少在淮南一地,内部该是无忧矣。

    至于江东之地,还是等打下来再说。

    不过听得糜贞此问,袁耀也是懒得解释这纪念碑的作用,只是顺着应道:“确是如此,虽然军中大臣也有反对者,好在支持的人也不少,如今吾父已是同意,糜姑娘也放手去做,必不会有阻力。”

    听得袁耀那轻描淡写的话,糜贞却是觉得此事必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为普通的军士立碑啊!

    哪能是这么简单?

    心中自然也是对袁耀有些刮目相看。

    这家伙…莫不真是仁义在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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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介绍: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
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新书上线,武当殷梨亭三国袁耀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袁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