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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三国袁耀传txt下载     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29、西蜀风云起

    平定了西凉,送别了曹操,袁耀终于使整个大陈的版图只留下了一块最难走的地方还未光复。

    西蜀!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最难走的地方,袁耀该去走一走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收了汉中的张鲁,好在这事情倒是不用袁耀来做了。

    几乎就在袁耀彻底平定西凉的同时,汉中汉宁王张鲁,向大陈天子袁术祈降。

    只是与对待袁尚不同,袁术却没给这张鲁保留王位,只是封了侯爵,就算作罢。

    张鲁也自知自家这兵马不足,手中更无大将,不可与袁家抗衡。

    虽是成王一下跌落到了个侯,至少也算保的荣华富贵,对于那五米道的传教,也不会因此而断。

    张鲁受的袁术册封,就在汉中安心等着袁家来接手了。

    而种种这些消息,也叫如世外桃源一般的蜀地,如今是风雨飘摇,内部直接分裂成了几派。

    毕竟谁都不傻,眼看袁家已并了整个天下,汉中都已依归了袁家,这剩下的,也只有袁家从来没动,但眼看就是要动的西蜀之地了。

    再说如今的益州之主刘璋,本是个弱懦多疑之人,若不是承了其父刘焉的衣钵,是怎么都当不得这益州之主的。

    而今眼看这袁家将要动手,益州便是有人存的不同心思。

    有些人是眼看天下大势已定,就要降的那袁耀,免叫蜀地百姓受苦。

    更有人是欲抗衡一遭,依靠蜀地易守难攻之势,不叫那袁家轻易谋夺。

    只是这抗衡的也分的两派。

    一派自是支持那刘璋依靠蜀地难行,拒守成都。

    一派却是觉得那刘璋羸弱不堪,存着心思,要请尚在巴郡的刘备入主,以抗那袁家。

    只是…

    这欲要请来刘备,实在难度不小,而且蜀地之中有这心思的,还当真不多。

    毕竟袁家的气势,实在太强了!

    …

    成都。

    益州之州府,这座之后千年都未改名称的城市,如今其城内主府上的气氛,却极为凝重。

    “诸位,今日那袁家虽未动军,然其汉中一定,必会与荆州军马其攻吾益州。”

    “其军马声势浩大,尔等可有对策?”

    听刘璋所问,便见一人出列拱手而应道:“以今日天下之势,袁家已夺天下!”

    “民心所向,百姓皆服。”

    “吾等若以一州之力相抗,实在…实在难矣!”

    说话的,乃是蜀地大将吴懿。

    说起这吴懿,虽非是益州本土人,可却地位斐然,位高权重。

    一来是因为其是跟着刘焉当初一同入主的益州,可谓是刘家老人。

    二来,也是因为这吴懿与刘家攀上了亲戚。

    其妹早嫁给了刘璋那兄弟刘瑁为妻,虽说如今刘瑁已死,然也是被刘璋看做自己人,自是地位崇高,深得刘璋信任。

    而今以其身份都说出这般话来,虽是没有说的明明白白,但其话语中的意思,哪能叫人不晓得。

    这意思,就是要投降啊!

    这吴懿如此身份都有降那袁家之意,那其他有此心思的人就更不要提了。

    纷纷便是上前称是。

    时有荆州人刘巴附和道:“袁家攻伐凉州,直就起了四十万军马。那马腾韩遂,帐下西凉铁骑,也不过只能抵挡数月罢了。”

    “今日若来攻伐益州,怕是至少要起五十万大军,以此等军势,吾益州可能敌否?”

    这话更叫人听得连连点头。

    现实摆在面前,袁家的国力放在那,这益州以一州之力相抗,显然是极为不现实的。

    见刘璋依旧不语,尚在盘算,刘巴更是上前进一步道:“若是汉中张鲁再投袁氏,袁氏从汉中来攻,吾益州地势之利亦不复存在。”

    “还请使君三思,早效那韩遂,也可保的性命。”

    这刘巴说的也够直白,竟然直接就叫那刘璋投了袁家。

    可这说的也都是实话啊!

    虽然直白些,却也叫刘璋心动。

    只是这话才说完,就有一人大笑道:“尔等胆怯之辈,哪知吾益州人悍勇?不说五十万大军,就是百万人来,吾益州万不能不战而降!”

    这说话的,却是益州本地人,张松。

    一旦外部有危,内部就容易不太平,这放在哪里都是同样的道理。

    这益州本土人,自然是看不上那些外人的,至于如何抵抗那袁军,也是有自己的心思。

    却听那刘巴呵道:“狂人狂语,就不知若是大陈百万军马杀来,子乔又有何主意来对付?”

    张松听得面部改色,仿佛真把那袁家的百万大军不放在眼里,只是冷声道:“真要百万军马,也不能天降吾成都来!”

    “使君,如今这问题所在,乃是汉中之地!”

    “要是那汉中被袁氏所得,则能直进成都,此事危矣,当先处置!”

    刘巴听得冷笑道:“说的倒是轻巧,这汉中的张鲁已经要投了那袁氏,还能如何处置?”

    张松却道:“使君,可叫那在巴郡的刘玄德,带的兵马,先入汉中去。”

    这会可不是刘巴说不可了,边上的大将吴懿听得,连忙劝阻道:“不可啊!那刘玄德不存善心,哪能叫其入汉中之地!”

    “再说那刘玄德,屡战屡败,前头不过凭借着皇叔名号,如今大汉已灭,还哪来的皇叔?”

    “使君若是叫那刘玄德入汉中,即是抗不了袁氏,又叫袁氏知晓使君抗衡之心,是丝毫无有半点益处,还请三思啊!”

    要说刘备与益州将士的关系当真算不得太好。

    何况这会的吴懿哪能想到刘备日后能厚着脸皮,把自己的小妹,刘璋的寡嫂还立为皇后。

    当然了,就算知道,吴懿也不定能支持那刘备。

    到了今天这份上,刘备即便能入蜀,即便还能自称皇帝,叫这大汉王朝苟延残喘,却又能持续多少年呢?

    怕是坚持个三五年也就是顶多了。

    而当个三五年的皇后又有什么用处呢?

    还不如早些降了,也别再折腾了!

    至于这张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吴懿也多少能猜的一些。

    如今大敌当前,怕是还想着他们这些益州本土人的利益。

    想叫那袁耀晚些来,也能多守住其人的权势。

    可惜…

    这一亩三分地,也守不了多久了,终究是要来人给替代的!

630、三派人

    这益州分成两派,准确的说是分了个三派。

    一是直接愿意投降的,以那吴懿与刘巴为首。

    一个是要叫刘备去汉中抗衡袁耀的,以张松为首。

    还有一个,则是折中派,起的主意,叫刘备继续在巴郡抗荆州方面的袁耀军马。

    至于汉中这险要之地,则是要叫刘璋亲自领兵,夺取汉中!

    这一派,又以法正为首。

    本来按照这道理来说,法正与张松乃是好友,该是支持那张松所言才是。

    然与张松有些不同,法正如今的地位是比较偏低的。

    法正出身扶风郡,乃名门世家,为名士法真之孙。

    时建安初年,由于天下饥荒,虽说袁家的淮南之地整治及时,却也顾不得整个天下。

    法正与好友同郡的孟达,在不得已之下,只得一起入蜀依附刘璋。

    但刘璋实在不是个善于用人的人,入蜀很久之后,法正才当上新都县令,之后又被任命为军议校尉。

    严格来说,军议校尉只是一个杂号职位,压根排不上名号的。

    法正怀才不遇,又被州邑中的人诽谤,十分苦恼。

    所幸益州别驾张松与法正是好友,又觉法正才智卓越,照顾有佳。

    二人尤其觉得刘璋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常常感概自己的遭遇。

    所以如此看来,当年为何刘备入蜀之后,法正能竭力劝服那刘璋投降,都是有原因的。

    再看看宁死不降的代表人物张任。

    为何能是如此,自也是与其成长经历相关。

    张任乃是地地道道的蜀地人,出生于贫寒家庭,但张任自少就胆大勇敢,为人有志向节气。

    不似张松与法正,祖上压根就没阔过!

    能成一方大将,全靠刘家父子的提携。

    这出身寒门,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人物,往往就比那些个世家人更加“愚忠”一些。

    并非是其见识少,不晓得刘璋本不是明君。实在是讲究“知恩图报,以身报君”这般的准则。

    话说的歪了,这会再是言归正传。

    正因是这成长经历,当年法正怀才不遇,愿意因刘璋的羸弱而引刘备为主。

    如今,虽是同样觉得刘璋羸弱,却只愿叫那刘备留在巴郡。

    为何?

    还得说说当年的袁耀抗旱的事情。

    当年抗旱,抗的是旱,挣的是民心。

    如法正这般受过旱灾的,自然知道袁耀叫天下共享的袁氏水车,到底积攒了多少恩情,救活了天下多少百姓。

    这若是当真说要在刘备与袁耀之间,法正还得选袁耀来。

    比起叫刘备入住蜀地,法正宁愿叫天下归陈,是以其是万不能叫那刘备入蜀的。

    只是若与刘巴一般,直接投袁耀,难免不合为臣者该是所思,所以这才成个了第三派。

    而这一派,自然又有张任支持。

    那张任可是憋了半晌了,不管是吴懿刘巴,还是张松之言,可谓皆不合乎其心意。

    直到听得法正之言,才是上前应道:“要入汉中,哪用那刘玄德,还请使君给吾一直兵马,待吾杀至汉中,替使君把手汉中之地!”

    好嘛,这一番话,把本就已经复杂的局势,给弄的越来越复杂了。

    刘璋听得这三方的言语,直觉得脑子都快炸了。

    一个是要投降,一个是叫刘备守汉中,一个是要自己去讨张鲁。

    其实讨伐张鲁,刘璋也不是没试过,只是被打回来了。

    刘璋听得不停暗思道:“而如今叫张任再去,可能击败那张鲁?”

    “就算真能败那张鲁,后头袁家若真起了百万军马,该怎么抵挡?”

    “莫不然就如吴懿所言,直接降那袁氏?”

    心头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刘璋实在一时拿不得主意。

    而下头,却已整个乱了起来。

    那张松眼见刘玄德入蜀的事情又是凉了,心里哪能不着急。

    更是想不到,自己那好友法正,竟然出了一个这主意。

    急切道:“今日大敌当前,该是人尽其用,刘玄德帐下有关羽张飞这般猛将,叫其驻守汉中,当是最好啊!”

    张任听得却道:“那刘备,荆州都拿不下,叫其去汉中,就能拿下汉中了?”

    “说什么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结果却又如何?”

    “在荆州,被是几个五溪蛮人,就杀败矣!”

    张松本是不愿与张任多起冲突。

    就其想来,这张任好歹是要抗袁的,总比那直接欲要投降的吴懿好多了吧!

    然而,这会面对张任的讥讽,这想不起冲突,也是难啊!

    却听那张松言道:“攻伐荆州一事,刘玄德非是主将,此事哪能怪是其过?”

    “况且那荆州主帅乐就,险些就在荆州命丧黄泉,若不是其运气好,得那什么蛮女相救,那荆州说不得已攻伐进去!”

    “张将军此言,实在有失公正!”

    张松这为刘备开脱,却也是得罪了那益州的将军们。

    张任更是呵斥道:“非是要叫那刘备去汉中,可是觉得吾益州将士无能呼?”

    言罢,就是朝着上头纠结神情的刘璋拜道:“使君,此番就叫吾攻领兵去那汉中,老臣愿是立下军令状,必在那袁军来前就拿下那汉中!”

    “若是不能,只提头来见!”

    张松见那张任把话都说到了这程度,心知自己此刻当真不好再说什么。要是把那老将军给逼急了,那可真是再无路可走。

    好在刘璋实在是个羸弱犹豫之人,听得张任如此说来,却还犹豫不决。

    只说道:“既然诸位都各有打算,吾看此事也不能着急定下。”

    “至于那汉中张鲁,闻说已归袁家却到底还未并陈,说不得亦有转机。”

    “吾欲再派一人,去那汉中之地看那张鲁到底是何打算。”

    张松听得直大吃一惊!

    不想到了今日这份上,刘璋竟然还指望与那汉中张鲁好言规劝。

    “这就是你爹来了,都不顶用了啊!”

    正是连忙上去要劝阻,不想那法正却上前一步道:“若是如此,法正愿意去那汉中一回。”

    刘璋见是法正心下倒是一定。

    这法正去,总比那叫自己直接投降的刘巴好些。

    当即就是应了,直令法正克日出发,直去那汉中之地。

631、乐将军的大喜之日

    法正拿下这任务之后,刘璋就暂时放下了此事。这整整几个时辰“争论”实在也叫其难以下了决断。

    至于到底要是如何,还是等法正去完那汉中再说。

    说不得…以法正的本事,却叫那汉中之地还有些转机。

    实在不行,就领一州之地降那袁家,想来…袁耀也不能太亏了自己。

    这刘璋,倒是还真有投降心思。

    吴懿与刘巴,说不得也早看出了些许端倪,才能如此直白的在殿前建议那刘璋投降。

    …

    这刘璋难下决断,刘备在巴郡更是进退不得。

    眼看那袁家的新朝已经越来越稳固,如今都已经攻伐西凉去了。自己却依旧在一郡之地,等待随时可能来到的灭亡,哪不叫其心急如焚。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终究还是自己无能啊!

    若是能在荆州打开了口子,那袁家哪里能舒舒服服并下整个河北?

    说不得还能占据荆州,逼迫扬州,与那袁家形成个南北之争。

    而如今这一切,不过只是空想了罢了!

    自汉帝受那袁氏所迫,退位之后,如今已过经年。

    刘备在心中,早就有了称帝抗衡的想法。

    只是无奈自己根基实在是太差,就连这巴郡,也不过是问着刘璋给借来的。

    依靠这点东西,当真怕是根本不在袁氏眼中。只敌人要弄个偏师,这才称的帝,怕是即刻就要倒下。

    “该如何是好啊!”

    到的今日这份上,刘备也不免是日日夜夜难是入眠,更是面上直有焦虑神情。

    也是难怪,再是坚韧不拔的个性,眼看天下已定,只留一州之地,身为有理想抱负的刘家子嗣后代,也该是心急如焚,不得安眠。

    至于你说那刘璋也是刘家人…这不前头还坠着个“理想抱负”的形容词嘛。

    刘璋,显然是没这玩意了。

    “皇叔,成都来消息了!”

    刘备正是暗自伤痛,却听远处那徐庶传来一声高呼。

    只是这称呼,倒是让刘备有些恍惚。

    自袁家代汉,同时间,刘备这皇叔的称呼也被剥夺了。

    若说先前还还不少人,顾及那汉帝刘协,尊称自己一声皇叔,哪到的今日,可当真再没几个这般称呼的了。

    而再听这呼唤,哪不叫人恍惚!

    只是刘备到底心中强大,很快收拾心情,见得那徐庶问道:“成都来何消息?”

    却听那徐庶言道:“刘璋叫那法正去了汉中,似乎还未拿下主意。”

    刘备听得心下一苦,摇头叹息道:“那刘璋再如此拖延下去,怕等那袁军打来了,都还没定下主意!”

    “那汉中的张鲁,已是摆明了就要投的袁家,刘璋还叫人去汉中,实在是…实在是不足为谋!”

    眼看已是天下即要被袁术整个收入囊中,刘备这有些“丧劲”,也是难免的。

    徐庶却说道:“皇叔,如今只要刘璋那还未传的消息要投那袁氏就是好事,要是益州传的消息,已降了那袁家,才是再无机会啊!”

    刘备却道:“今日虽还未有此消息,怕也等不得太久。”

    “若是益州再失,天下即定矣!”

    徐庶自是知道刘备说的不错,可如今这天下大势,已不是再来个“隆中对”就能应对的了。

    要是再想翻盘,不仅要守住这最后的一州,更要指望袁家内部出些问题。

    虽然这可能性已不是刘备所能掌控的,可若是最后一州都守不住,那即便袁家内部当真会出问题,届时也和刘备没什么关系了。

    是以这益州,无论如何不得让袁家轻易拿下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会的徐庶,当真只是存着这般心思了。

    而向来心思坚定的刘备,其实也是这般罢了。

    听着刘备的感叹,把性命已经至于身死之外的徐庶又道:“如今还当叫吾再去那成都,寻的张子乔,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刘备听得点头相应,别无他法,也只能先是如此了。

    …

    益州人各怀的心思,一片混乱的时刻,在荆州的乐就,终于迎接来了人生的又一重要时刻。

    今日,终于到了其与那雅可普成婚的大喜之日了!

    本来这件事,当真不能算是一合乎礼数的事情。就算能成,乐就本也想是低调行事,那偷偷摸摸的娶回家去,不叫陛下治罪,就算不错了。

    至于天下人的反应,他也实在是顾及不得了。

    结果却不曾想,被太子殿下整出一轰轰烈烈的爱情戏码,不仅叫天下皆知了自己与蛮女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还把自己包装成了个才子!

    太子送给自己的那首诗,配上自己那爱情故事,直接点燃了“文学界”。

    现在几乎人人都晓得,乐将军不止能打仗,还能写出这的般诗句来。

    地位是陡然间又感觉不同啊!

    而今日这大喜之日,就更是突显了乐就地位。

    虽然是娶个蛮女,但荆州大小官员,乃至是只要能攀的上关系的世家,不管有没有接受到邀请,那是挤破头都要来道贺一番。

    …

    “好家伙,看看这来的贺礼,这到底是有多少大人物惦记着乐将军的大婚啊。”

    “这算什么,你不看看这些贺礼都是自哪头来的,皆是从洛阳来的啊!”

    “好家伙,这是文武官员,全都来道贺了啊!”

    “不止如此,你看看这是谁人的贺礼?”

    “这…是太子殿下的?”

    “正是!这陛下赐婚,太子道贺,谁人敢落人与后?还是休要多言,速速去好好道贺吧!”

    …

    如这般的对话,在乐大将军的婚礼上是各处都在发生。

    而正是这般的气势,直叫这些来客忽视了来此的另外一批人,一批装扮完全不一样的人物。

    蛮人!

    虽然谁都知道那乐大将军夫人身份,可真正看到蛮人出现在这里,也是别扭的不得了。

    只是这乐将军可是正大光明的娶妻,这娘家人来送嫁,也实在不好叫人说的什么。

    不过知道归是知道,却也没人会主动与那些蛮人搭上话。

    至于乐就,那么多客人,也实在没心思照顾这些蛮人。

    一时之间,这沙摩柯的身边倒是有些冷清。

632、第一代偶像

    那蛮人虽然早就习惯不受人待见,但今日毕竟是日子特殊,还被人轻视多少会叫人有些心生不满。

    那沙摩柯边上就是有人嘀咕道:“也不知是不是这汉人风俗就是如此,咋就是连个招待的都没有。”

    这蛮人还有些摸不清楚汉人的套路,直以为是这汉人的婚嫁之中,就是不重视的女方那家。

    只是此话一出,当即就有人反驳道:“哪能如此,还不是看咱们这身份特殊,才是不管不顾!”

    说着就对领头的沙摩柯道:“大王,这事可是得好生与乐将军说说,可不能丢了咱们部落的脸面不是!”

    这话说的可算是稍许有些重了。

    咱们乐大将军身上还肩负着袁耀的重大期望,哪能真就无视了这些蛮人,何况就凭着其与雅可普的感情,也不能故意冷落了自己的大舅子。

    也是今日实在太忙,才是显得有些照应不周。

    那沙摩柯也知此理,正要驳斥一句,却听边上传来一声爽快的大笑。

    转头一看,正是那诸葛亮摇着羽扇,不知何时已来的自己身边。

    沙摩柯转头一瞧那诸葛亮此般模样,也是忍不住笑道:“孔明先生的这般模样,闻说早些年乃是太子的装束,到不曾想,倒是被先生皆给学去了。”

    诸葛亮自荆州被袁耀忽悠去了蛮人处后,在蛮人这待了几个年头,早是深得蛮人的尊重,一向都是被尊称一声“先生”。

    只是也到底是个年轻的先生,说起话来,也会难得开的一二玩笑。

    不过听这调侃,诸葛亮却心头有些说不出的苦。

    天地良心!

    这模样可当真不是有意要模仿那袁耀,只是感到有些习惯顺手罢了。

    谁想,这谁人见得都以为自己是模仿当年的太子殿下,更有人传出,说是袁耀就是自己那崇拜的对象!

    好吧,虽然太子殿下的确是文治武功卓越无比,然自己也不至于连个打扮都要效仿啊!

    实在是自己觉得适合自己才会如此,当真是与那崇拜袁耀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那天子殿下听得这消息之后,却是笑称了一句:“原来吾是那孔明的偶像!”

    这消息才叫天下都晓得,也顺便是带起了“偶像”这词语。

    之后这太子殿下是诸葛亮偶像的消息,也就传遍了天下,直叫诸葛亮心中是叫苦不迭!

    “实在是冤枉大了!”

    然这会面对沙摩柯,诸葛亮实在也没心思为自己分辨了,只是无奈笑着道:“今日这大喜之日,可莫再调侃吾了。”

    此话一出,却听沙摩柯边上那蛮人又是不满道:“正是说的此事,吾等来此,怎么连个招待人都没有!”

    诸葛亮却笑道:“今日这来的权贵,何其多哉,就是洛阳的来人,多的都不知几何,又哪个能是怠慢着的?”

    “这人手不够,自然是自家人先顾不上了。”

    “也不看看吾现在也是孑然一身,亏的前头那乐就还总是叫吾一声孔明老弟。”

    这话说出来就叫人心中好受多了。

    再看看那诸葛亮,身边果真是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那些蛮人心中瞬间就平和了不少。

    这些蛮人,也都晓得诸葛亮在乐就心中的地位。

    不仅仅是在乐就与雅可普两人之间出了个大力气,更是在荆州的战场上真正救出乐就的人物。

    不错,蛮人们其实都晓得,在那荆州救出乐就的到底是何人,乐就心里自然也清楚。

    这样的人物,也与自己一样,似乎是印证了其所说,那是越是自己人,越是没人顾得上了。

    这一下,那蛮人心中的怨气当即就消失不见了,却哪能想到,这诸葛亮是自己避退了跟着的仆人。

    那那沙摩柯见得也是点头道:“若不是孔明先生,倒是吾等冤枉了乐将军,也是在此多谢先生了。”

    这说着,也是拱手行礼,完全是汉人礼节。

    边上的其余蛮人,也皆是如此,纷纷拱手拜礼。

    诸葛亮见得也是连忙回礼,却也心中一触。

    “这些蛮人,是当真越来越像是汉人了!”

    “只要这些领头人都习汉礼,学汉史,再是影响的下面人,说不得公子那民族融合的心思,当真是能成!”

    “一旦成事,那王朝之南,再也难起战乱,可保千年无忧矣!”

    也正是怀着这样的愿景,诸葛亮才对着蛮人如此上心。

    可袁耀那站在千年视角上的维度,又哪里是诸葛亮能完完全全猜透的。

    站在千年后的视角上,袁耀是清清楚楚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底是何等的正确。

    就说日后制霸全球百年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在很多时候也是抱团而走,例如那五眼联盟,就是把日耳曼人剔除在外。

    至于中华民族,以其强大的包容性形成了一致的文化认同感,形成了独一无二的文明为载体的多民族国家。这种民族融合的状态,也就是文化的向心力,是要积累千年的。

    此便是袁耀现在寻求的东西!

    只是诸葛亮可当真不晓得这些,不过就是王朝南部千年的和平,这也够其用心的了。

    却见那诸葛亮也是认真回礼相应,这才与那沙摩柯说道:“这乐将军如今该是无暇顾及吾等,这凑巧遇上,吾还有一事要与蛮王商议。”

    “要不寻个僻静之处,蛮王看是如何?”

    那沙摩柯是正觉者无趣,自是高兴相应。

    也管不得这自家姐妹的大婚之日,反正这也没什么可叫其能管的上的,就直接与那诸葛亮并肩而走,边走边是低声问道:“可是太子平了北方,终于要对这南面的益州动手了?”

    言罢,也是有些期待模样道:“先生,不是吾吹嘘,那蜀地虽是难行,却根本不在吾部落族人的眼里。”

    “翻越群山峻岭,正是吾家族人的拿手好戏,莫不然...这先锋,就由吾来当是如何?”

    诸葛亮见那沙摩柯如此积极,却只是淡淡一笑,一把抓住那蛮人粗糙的手道:“莫是心急,此事还当从长计议,吾自是少不得蛮王立功的时刻!”

633、诸葛亮的忽悠功底

    自从因为救出乐就,又以此在荆州军马中得了一席之地,沙摩柯也是真切感受了汉人的文明社会,到底比起自己那部落先进了多少!

    以前这蛮族下山劫掠,也不敢杀到汉家重城里去,看的较多的,也都是一些贫瘠的县城。

    比起自己的部落,虽是好不少,但也总归是在其想象之中。

    而此番应邀来江陵城内参加婚宴,这才看到了一座繁荣的汉家城池,其中到底是哪般模样。

    城内主要大街,都通自城门。大街互相交叉,两旁都是民居府宅。

    中心大道上,更是分成官道、民道,井然有序。其中那所谓的官道,其实也就是车道。

    是的,这年头也是有车道的,而且是正儿八经的,有轨道的车道。

    马车在那轨道上奔驰,车轮就接在那轨道上,便于马车的快速行走。

    在秦始皇统一中原之前,列国向来是没有统一的制度的,各地的马车大小就不一样,因此车道也有宽有窄。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规定车辆上两个轮子的距离一律改为六尺,使车轮的距离相同,这就是所谓的“车同轨”。

    只是这场面,在那沙摩柯的眼里,可是太有冲击力了。

    飞驰而过的马车,人来人往的街道,直把沙摩柯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还只是一座江陵城啊!

    江陵都已经这般了,别说是襄阳,或说是洛阳了!

    这人嘛,必然都是向往好地方的。

    那沙摩柯今日之所以能如此习汉礼,一方面是诸葛亮与雅可普的潜移默化,一方面也是看到这汉家的能耐啊!

    …

    几人来的那僻静之处,却听那诸葛亮这才说起道:“这西进一事必是要求大王相助,只是此事倒是不用太是心急。以吾所见,陛下与太子也没那么心急,立刻欲要进伐西蜀。”

    那沙摩柯听得奇道:“这又是为何?太子如今已定北方,这天下就差个益州未定,怎么倒是不急?”

    诸葛亮笑应道:“正是因为天下已定,区区一个益州,早不在太子眼里,其又何必心急。”

    “反倒是这内部,太子先收河北,再伐乌桓,又夺凉州,步子迈的太快,总是要停下看看自己。”

    沙摩柯听得心有所悟,却又被那乌桓一词给刺激了,忍不住问起道:“闻说…太子对乌桓人很是凶狠,连斩其王不说,还攻的柳城而去,俘了成千上万的乌桓人当的奴役?”

    “何止如此,更有人说是千里迢迢,迁移到了淮南一地,为陛下建设那巨大的纪念碑来了?”

    沙摩柯话一说完,当即又有人跟上一句。

    显然,对乌桓人的残暴是深入蛮人之心,这隔的天南地北,也时时刻刻关注这消息。乃至都传出袁耀奴役那些乌桓人,去建设袁术那“奇观”的荒诞消息。

    诸葛亮听得面上一愣,旋即是哈哈大笑道:“殿下哪里能如此,且不说从那极北之地把万众乌桓人送来淮南是何等麻烦,要担的多少风险,就说殿下仁义无双,也不会如此做矣!”

    言罢,也是知道这些蛮人到底再忧心什么,又接着道:“也不怪殿下对那些乌桓人如此凶狠,其族起大军攻伐冀州,差点都困了殿下与邺城。”

    “殿下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自是要攻进其那本营而去!”

    “而既然杀的柳城,殿下本是能屠戮其全族,只是仁义为怀,才行这宽宏之举尔。”

    听诸葛亮这般说的,那沙摩柯想想若是自己换做袁耀,定然也是怒气难平。

    千辛万苦攻到那柳城,定然是要灭了那乌桓全族的。

    这般一想,倒是也觉着袁耀对待乌桓人还真是放的一马。只是其却不晓得,诸葛亮这句话也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那乌桓人连着冀州的边都没入,更不要说摸到邺城了。

    见那沙摩柯还无所应,诸葛亮也是大笑道:“殿下常是有句话,说是对待敌人,就要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对待亲朋,则该满怀热忱,彼此信任。”

    “蛮王与那乌桓人实乃天差地别,又何必在意他们?”

    “如今天子诏令赐婚,普天之下,何人不晓吾大陈与部族关系?有的这层关系,却也当真不知蛮王还在忧虑的何。”

    听得这话,沙摩柯终究有些惭愧道:“吾也着实担不起殿下如此信任啊!”

    诸葛亮听得却道:“如今知晓,却也不算晚。”

    “何况如今殿下虽不会着急对那西蜀用兵,大王却也要做好准备。”

    “西蜀一战,必是要用大王所部人马。大王若是有心,也可勤加操练,以备日后那定是要来的战争。”

    沙摩柯立是保证道:“先生且是放心,若是能用,吾等必是好好为殿下所用!”

    这话说着说着,沙摩柯倒也不觉得自己与袁家是越来越像是君臣关系了。

    至于诸葛亮,更是不会点破,只是又提出建议道:“这些时日,大王还是留在乐将军营中,同是练兵的好。反正那日后攻蜀之时,必然势必是要同往。”

    沙摩柯一想这乐就如今已经算是自己人了,自然不会拒绝,稍许一思虑,便是点头答应。

    就其想来,自己这般做法,也是给自己那嫁出去的姐妹撑腰不是。

    若是当真有人敢是说起雅可普的蛮族身份,这多少也要顾及自己在此的军马。

    见此事议定,诸葛亮忽然又不在意的皱眉说道:“只是若是大王在此耽搁时日太久,怕也不妥。”

    沙摩柯被诸葛亮这神情搞的一愣,又是疑道:“有何不妥?”

    却听诸葛亮担忧说道:“如今又是要到了秋收之日,再过几个月,到的冬季,虽是有太子支持,然大王不在,怕是大王那部族日子也过不好。”

    诸葛亮这担忧还是有些道理的。

    沙摩柯把部族内的精锐勇士都带来了荆州,对于部族内,多少会造成一些隐患。

    虽说沙摩柯自认是在部族内颇有威名,然族内也不说是铁板一块。

    出的时日长了,这能保证没半些意外事?

    都是自家族人,哪能不忧心啊!

    只是问道:“先生思虑的不错,莫不然吾还是回的族内操练才好。”

    诸葛亮却直是连连摇头,只是低声应道:“吾倒是有个主意,能使此事两全其美。就不知...大王可是愿意叫族人出山待些时日来?”

634、一环套一环

    要叫那蛮人入汉家之地,不止是蛮人的问题,更有可能受到自家人的阻扰。

    诸葛亮这头说服了那沙摩柯,后头就连忙叫人千里加急,送信给那归了洛阳的太子袁耀。

    袁耀接的信件,已经是在乐就大婚的多日之后。

    其也自然知道此事是越快越好,不好拖延,接了那信件,连忙转身就去寻了父皇袁术。

    要叫蛮人能安安心心的形成文化认同感,就得先叫这些蛮人入汉家,诸葛亮已经打开了蛮人的口子,那便轮到自己再打开汉家的口子了。

    而对如何说服那袁术,对于袁耀,也当真不是一件难事。

    ...

    “父皇,儿臣听闻,那汉中张鲁已是受了封爵,就待吾军接受那汉中一地了,可是如此?”

    袁术显然是心情大好,看着可算是为自己打下江山的儿子,也是欣慰点头应道:“不错,就朕想来,汉中乃是进伐蜀地之关键,既然那张鲁肯是让位,就直就引西征大将入驻,也少些事。”

    这思量当然是好,袁耀当即应道:“既然如此,不若叫那才降的西凉马腾去那汉中之地,如何?”

    袁术听得却犹豫道:“那马腾能成事否?就吾原先所虑,乃是欲叫纪灵为此重任。”

    纪灵当然是不错的。

    而且这西伐之路,袁耀还是要亲自领兵的,心知老爹是误会了,袁耀也是连忙解释道:“此番征伐蜀地,吾欲亲自领兵进汉中。随行大将,自少不了纪灵将军。”

    “只是先行入驻之人,想叫那马腾而去。”

    袁术不解道:“那马腾新降,当真能叫其入如此重要之地?”

    袁耀倒是信心满满,对那老爹笑着道:“父皇!以吾家今日之势,天下唯有那益交二州未定!”

    “交州士燮,不过一书而降之辈,世人皆知!是以这天下,不过就那益州一地矣!”

    “而今父皇身强体壮,又是鼎盛之时,账下将臣,安得能有异心?”

    “叫那马腾去镇守汉中之地,必不会有危矣。”

    袁术见自己这儿子是主意已定的模样,又心念那西蜀之地倒是必然是由其所伐,一时叫马腾代为驻守,倒也不大问题。

    直是点头答应道:“也罢,那就叫那马腾先进汉中就是。”

    见袁术应下,袁耀也心下一定。

    袁耀叫那马腾进汉中当然也是有自己思虑的。

    就说以今日大势,马腾要还能反了,那只能说是马腾真疯了。

    把其放在汉中之地,反倒是能激发其斗志来。叫其晓得,自己已是摒弃前嫌!

    至于这后头的事情那马腾该如何做起,想必那马腾自然是清楚万分!

    说定了汉中之事,袁耀又是朝着袁术一拜道:“父皇,吾这还有一事,倒是要请父皇来定夺。”

    袁术见得笑道:“耀儿哪是要如此多礼节,你我是君臣,也是父子,只说来便是。”

    见那袁术满面笑容,袁耀却一点都不敢放松。

    没错,昔日袁术与自己的感情真是很好,可那也是昔日。

    如今袁术成了皇帝,虽然没有其他继承人能选,但自己该做的模样,还得做好,不好一点大意。

    当了皇帝的人,这心下怕是多少要有心态变化的。尤其对于自己的老爹,袁耀实在也没有什么信心。

    却见袁耀面色柔的几分,只是那礼节丝毫不减,只再说道:“父皇,要伐那西蜀,只从汉中杀去,难免有些单薄,容易叫那刘璋来守。”

    “吾欲再引一直军马从荆州杀出,两面攻伐,叫那刘璋是首尾难顾。”

    袁术哪能不应,只是还有些担忧的说道:“荆州统帅乃是那乐就,似乎有些...似乎这大任,他是担负不起。”

    袁耀听得出来,自己这父皇是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来,却还是有些不信任那乐就。

    也是难怪,毕竟被蛮女相救,可说是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却也当真不是什么好名声。

    不是被刘备杀的大败,又哪用蛮女来救?

    所以这乐就,在袁术这心里头是当真没多大的信任感。

    今日听荆州一同进伐蜀地之事,自然会有心中稍许犹豫,觉得乐就不大靠谱。

    然而…乐就的作用自也不在战场上,其真正作用,自是对于蛮人的掌控。

    却听袁耀说道:“父皇!乐将军与儿征战多年,实是身经百战,此番进蜀,其也非是主力,只做策应,该是无事。”

    “再说,乐将军前头已镇守荆州多时,要是此刻换将,难免叫人觉得吾四方将军不得信任,以为吾大陈内有患,实是不妥。”

    “儿臣想来,还是叫乐就为主帅,再寻大将能臣相佐,则该是无忧矣。”

    袁术终究又是被袁耀给说服了。

    想来这乐就跟着袁耀时日最长,袁耀也该晓得这乐就真正本事。

    袁术想的明白,这大陈的江山又不是其一人的江山,乃是袁氏的江山。

    自己这儿子坑什么也不能把其自己的江山给坑没了啊!

    终究还是应道:“善!就叫乐就备战,配合汉中的军马。”

    见父亲已应,袁耀是乘胜追击,立马接着道:“乐就在荆州统兵,其实还有些好处。”

    袁术见自己儿子卖起关子,却晓得其要说的何,只笑道:“说的必然是那蛮女不是?”

    这乐就身上,除了蛮女,还当真没什么可说的,猜起来自然容易。

    只是袁耀听得却高呼道:“父皇英明,那乐将军娶的是蛮王之姊。前头荆州战事起,也亏的蛮人相助,此番西进,吾也想叫那蛮人为先锋。”

    蛮人?

    袁术听得又是皱眉不语,半晌才疑虑道:“蛮人无谋,可担此大任?”

    袁耀却笑道:“只当是探路的便是,那蜀地难行,正好叫那蛮人先打探打探。”

    原来如此。

    既然有人能去当个探路的,自然最好,何况是蛮人,更不叫人心疼。

    袁术深觉有理,当即就道:“善!就叫蛮人去探路。”

    袁耀这套的半晌,总算套到了这一步,见袁术答应,当即又是拜道:“只是叫那蛮人如此卖力,吾等也该给他们些许帮助才好…”

635、法正的决断

    洛阳一下传出了三道天子诏令。

    其一是叫黄忠与赵云返回荆州,辅佐后将军乐就,准备西征巴郡的事情。

    本来这去荆州攻巴郡,最好的人选是甘宁。

    别看甘宁脾气炸裂,但是与乐将军的关系好啊!又是巴郡临江人,按照袁耀“攻伐哪里就依靠哪里人的原则”,这甘宁显然是合适的人选。

    然而问题在于,昔日念甘宁在荆州九死一生,为夺谋荆州立下赫赫战功,也封赏为了四方将军之一,是与乐就平起平坐。

    就说为了蛮人,那乐就为荆州主帅的方针也是不能动摇的。

    若是叫甘宁去,同是四方将军,那到底是听谁为帅?

    是以还得是性子更加温和的赵云,以及经验老道的黄忠去荆州辅佐乐就去。再配合上那诸葛亮,文治武功,就是齐全了。

    其二则是在荆南的武陵郡,特是开设两县,为蛮人安置。

    缘由也是充分,这部族的能征善战之辈如今都在为自己这大陈效力,不好叫其在外征战却还担忧自己的族人不是。

    是以这事情,倒是也没叫人反对。

    不过只是腾出个地方来,又不是叫蛮人与汉人同住。

    这两道诏令都引起反对,反倒是对汉中的安排,叫是众人有些关注。

    最后一道诏令,袁术叫汉中张鲁离开汉中之地,到其所封赏的封地去。

    这调出张鲁,当然是应该的,只是叫去汉中替代张鲁的人选叫人稍有微词。

    以诏书上所言,乃是叫马腾与其子马超,其侄马岱,大将庞德入汉中之地。

    马腾等人,皆是才降的降将,难免会叫人有些许不安。

    况且汉中之地又是如此重要,想想怎么也该是叫军中老将去往,哪能叫才降的降将去?

    只是陛下已有此令,也不好再去驳斥,只得多留的心眼,盯着那汉中之地。

    ...

    虽说众人瞩目,然对马腾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

    他是当真没想到,袁家会把汉中如此重要地方,交给自己来。

    从汉中入蜀,面对的葭萌关与剑阁,虽说也不是轻易能破,但依托汉中的持续增援,总有破关之日。

    以举国之力攻伐一州之地,马腾自认那益州是毫无胜算。

    是以能担负此般重任,对那马腾而言,也是格外珍惜之事。

    担忧其子马超个性的狂妄,也是反复叮嘱道:“今日得陛下如此信任,吾等万不可辜负,定要在伐蜀之前,好好守住这汉中之地。”

    汉中对益州的重要性实在太重要了!

    正所谓“无襄阳荆州不足以用武,无汉中则巴蜀不足以存险,无关中河南不能以豫居,形势使然也!”

    要晓得当年刘备拿下汉中之地后,那是到死都没有丢失过。

    直到姜维改变了魏延所建立的御敌于国门之外,据守汉中外围险要之地的战略,转而为诱敌深入汉中腹地,寻机歼之。

    结果是汉中在姜维手里一个月就丢了...

    虽然据守剑阁的姜维也是拼死而战,但当邓艾秀了一把操作,偷渡阴平直接把蜀汉灭了之后,剑阁再是雄关,也是无用矣。

    到今日,袁耀实际也能用的此法来,只是马腾等人还不晓得袁耀还有这备用的法子。

    马超听得其父所言,也是大笑道:“父亲,吾又非是当真不知好歹,如今太子殿下非但网开一面既往不咎,还给吾家如此重任,摆明是要重用。”

    “受此恩情,不可不报矣!”

    见自己最担忧的儿子能想明白,马腾也就安心了心。

    带的军马入了汉中,时时刻刻紧绷的心神,就怕一个不慎,辜负殿下所望。

    而这紧绷之下,倒是还真被其给收获了个人来。

    ...

    却说那日法正得了刘璋号令,就往汉中而去,结果走的半路,就接了消息,说是汉中张鲁已经正式投降了大陈。

    这下可好,那汉中倒是去也不用去了。

    失去汉中之后,益州门户大开。袁家的大军,能源源不断的依托汉中之地进伐益州之地。

    谁都知晓,这益州基本就是完蛋了!

    放在法正面前的,要么就是转个方向直归成都。要么就是直进汉中,早是投诚。

    而法正,就选择了第二条路。

    ...

    “将军,有成都来人,自称乃是法正,欲来求见。”

    马腾才到了汉中,就得人通报,说是有益州的官员来求见。心中不敢怠慢,直接就请人而入。

    却见来人风度翩翩,颇有风骨,哪是一般人物?

    更是有礼相待,起身迎道:“虽是初次见得先生,然先生如此风骨,直叫人晓得非是等闲之辈。”

    法正自是知道马腾的,见其热切模样,本该也是好言相向,却不知出的什么考虑,反直言不讳道:“万不想到,吾来的汉中,倒是见得马将军来。”

    这话含义就多了。

    可说是本来是要见那汉中的张鲁,也可说是觉得你马腾没资格进这汉中。

    马腾却不以为意,只也直白笑应道:“吾不该在此,倒是该叫何人在此地?”

    法正见马腾如此说,倒是心下有些诧异,瞬间高看了两分。

    本想这西凉人脾气秉性该是粗犷多躁,不想虽也直来直去,却是丝毫不躁。

    当即又应道:“看来将军对袁家已是服矣。”

    马腾由衷说道:“陛下与太子德才兼备,有容人之量,有鉴才之能。”

    “今日乱世已定,袁氏天命所归,吾还有何不服矣?”

    “先生若是有心,不若早归那成都,也劝那刘季玉早是降伏,别叫益州百姓受苦。”

    “早是叫天下太平,也是天下之幸。”

    话说这份上,法正算真切知道马腾心思了,面色这才一正,好言道:“今番来此,也是念天下归心与陈,不欲叫益州百姓再受战乱,盼能先出一分力。”

    马腾自是大喜。

    自己才到汉中,益州就有人来投。这白送的功勋,可不叫人欣喜?

    当即又上前拜曰:“先生心有大义,可当受马腾一拜。”

    只一拜之后,却见法正还无动作,这才心有所动,又言道:“吾即日便往洛阳写明此事,叫太子所知先是来此。”

    法正听得这才应道:“有劳将军。”

    马腾见得心中苦笑。

    “得,这整了半晌,还是奔着太子来的。”

636、诱杀

    袁家的诏书又不是密诏,益州哪能不知晓。

    然这些消息,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个比一个叫人心中忧虑。

    汉中丢了,荆州也要来犯,还有蛮人相助!

    这也就罢了,反正也是早有所料的事情,只是不想,连那法正没回来!

    法正是去干嘛的?

    是去汉中打探张鲁态度的!

    结果这汉中的张鲁都跑了,那法正却还没归来。

    只要是不傻的,都明白这是代表的何。

    第一个叛逃的人,已经出现了!

    这一旦有了开头,对其他人影响,自然也是显而易见。

    …

    “法孝直没能归来!”

    成都的某处府邸,吴懿直与那刘巴正是低声缓语。

    刘巴当即应道:“是不能还是不愿,将军也该晓得。”

    吴懿听得点了点头,却还到底有些不满的应道:“这法孝直倒是有脸,前头在殿前说事,还说要拒守汉中,抵抗袁军。”

    “结果到那汉中,明知那张鲁已走,却还入了城,投了袁家,简直可笑。”

    刘巴听得却长叹口气道:“怕那法孝直,去洛阳之时,也未是就想的就要投那袁家。”

    “以吾所料,法孝直此番去那汉中,也非是直存心思就要投那袁家。若是那张鲁未走,也该还为使君效命。只是见张鲁已离,才下的决断,投了那袁家。”

    吴懿见那刘巴还在一通的分析,连忙打断道:“如今说的这些,已无多少意义,还是快些说说,如何应对才是。”

    刘巴被是催促,心里也不恼怒,当即回应道:“法正归了袁家,那袁家入蜀更是容易,吾等不可再思对敌,吾料使君亦是此虑。”

    吴懿与刘璋多少还有点沾亲搭故的,自然比起刘巴更懂那刘璋来。

    当即亦应道:“使君所虑吾也晓得,只是那张任与张松,各有心思,总是扰乱了使君,不若哪还能如此麻烦?”

    这张任与张松还真是挺麻烦,听闻袁家已占据汉中之地,一个是自己请命去剑阁屯兵,一个是还叫刘备去守卫剑阁。

    张任也就罢了,一心抵御外敌,虽是顽固,也是一片忠心。相对来说,那张松存的什么心思,是不是对刘璋还忠心耿耿,可就不一定了。

    二人也知问题所在,说到这重点之处,亦各自沉默下来。

    半晌才见吴懿直起身道:“既然那张松直要叫那刘备来此,吾等就随了其意,叫那刘备去剑阁走一遭!”

    刘巴听得大惊,连忙惊起道:“不可啊!那刘备包藏祸心,哪能如其所愿?”

    吴懿听得却隐隐一笑,再是道:“吾欲叫刘备那三兄弟先来成都,待其行路至半,带人半路截杀,也是一了百了。”

    “刘备一死,则再无干扰,吾等再劝,也可保州内太平,使君安危。”

    刘巴见那吴懿已起杀心,却不意外。

    那刘备在巴郡待着,要是铁了心要对抗袁术,自然是好事,但要是想投袁家,却变成个麻烦人。

    别说吴懿了,此事刘巴自己都动过心思。

    当即也不假装,直跟着说道:“只是那关张悍勇,还有徐庶在旁,要能成此事,怕也不容易。”

    吴懿听得却自信道:“关张二人再是悍勇,也难敌大军埋伏。至于那徐庶,就是再有谋略,在今日势前,必也是无计可施!”

    言罢,就是与那刘巴一阵附耳低语,直把那刘巴说的是频频点头相应。

    心里直冒出一个念头来:“此番那刘备,可该是插翅难逃了吧!”

    ...

    成都当真是个好地方。

    一片广袤的平原,满足了成都的富足。

    其外部,就被群山环绕。龙门山,大凉山是蜀地的天然屏障。

    在汉中没破之前,刘璋心思倒是还挺安定的。

    直到那汉中都丢了,袁耀已经派了大将入驻,刘璋这心中才开始不安感日益加强。

    这几日,就是天人交加,想着到底是投那袁家,还是再负隅顽抗一遭。

    其实按照刘璋的心思,这天下都已平定,只留下自己这还算大些的诸侯,何必再逆势而为?

    当场就想投那袁家罢了。

    也就是张松等人,反反复复与自己说那袁术为君不贤,日后必要生乱,叫自己抗敌待时,可观其变。

    又是林林种种,说的不少必胜之缘由,才叫自己心思难定。

    当然了,也是因为袁耀的大军还未开拔,叫刘璋自己觉着还有些时日。才能如此摇摆不定。

    而今日,失去了好友法正,却一点也不妨碍张松继续要抵抗袁军的决心。

    这会,正是挺着腰杆,正义凛然的高呼道:“法孝直无胆之辈,无忠君之信,实乃不义不孝之徒,其人出走,何需忧虑?”

    张松也真是没办法,虽然与法正感情不错,这会为了大事,也只能反复诋毁,把那法正说的一文不值。

    吴懿在一旁见得冷眼相待,又是心中暗笑,直到听完其言,才面上一正,就是上前驳斥道:“不论如何,法正知晓吾蜀地军中部署,要被其尽数告那袁军,则叫吾军御敌是难上加难。”

    “还望使君三思,不可轻视。”

    刘璋听得吴懿所言,当即就应道:“不错不错,那法正去了袁军,必是把吾益州部署全都相告。”

    “那袁家尽数知晓吾军中布置之后,岂不就是要坏事了!”

    张松听得刘璋此言,虽是未待其话说完,却也明白刘璋是心中起了胆怯之意了,哪能叫其说完,直上前打断道:“正是如此,才该叫刘备往剑阁而去,好叫那袁军万万想不到此事。”

    张松说着,也是朝着那吴懿看去,就其想来,这般提议必是要叫那吴懿反对。

    正是准备再是反驳一句,却不想那吴懿竟是上前一步附和道:“子乔所言不差,可叫那刘备驻守剑阁,叫那法正意料不到。”

    刘璋见那吴懿也是附和,心中无多主见,也点头而应:“善!既然皆如此说的,便叫那刘备入剑阁,替吾守那关口。”

    吴懿即又拜道:“使君英明,只是外敌虎视眈眈,叫若兵马变动,实在不妥。”

    “末将提议,只调动其人,兵马还是不可动矣!”

637、没地方跑啦!

    咯噔!

    吴懿之言,只叫那张松心中一跳。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早知那吴子远不安好心,如今这杀机终于露出来了!”

    可这一瞬间,张松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反驳那吴懿的话来。

    毕竟这吴懿话说的是不错,这在边境的兵马,肯定是不能轻易调换的。

    可就算是不能调换,也不能像是吴懿口中所言,是一个兵都不带的吧!

    当即就附和说道:“吴将军说的不错,只叫那刘备带少部亲兵便是。”

    然而吴懿抓住机会,哪里会再松口?

    即刻就是大笑道:“哎,这还要带什么亲兵,这战局乃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叫那刘备与其兄弟快马而驰,早去才好啊!”

    “再说那刘备哪里来的亲兵,其账下军马,皆是官使君所借,倒是不想,这会都成其亲兵来了!”

    言罢,又是斜眼看着张松,有些调侃的言语道:“怎么?子乔莫不是觉着使君能还那刘备不成?”

    吴懿这就是在连续不断的挖坑啊!

    “有备而来,早是等着自己了!”

    张松心中暗道不好,正要再辩,却见那刘璋神情暗沉,满是忧虑的低语道:“说的不错,既然那刘备真要为吾挡住关口,就叫其速速从巴郡往那剑阁而去,也别带的什么亲兵,就带一二随从就是。”

    “要是在路上耽搁时日太久,也无这调动意义。”

    “今日法正叛吾而去,料想那袁军知道吾军部署之后,不会再给多少时日了。”

    吴懿当即就上前拜道:“正是如此,还请使君早下调令,免叫夜长梦多,反是坏事。”

    刘璋即刻拍板,直就调那刘备从巴郡往剑阁而去。

    张松有口难辨,只是看着那吴懿眼中透出的杀意,心中暗惊,想着如何给那刘备报信,叫其千万要注意,再看看那徐庶还有何办法应对。

    而这边得逞了的吴懿却也要更进一步,心中暗暗思虑,是否要把刘备调动的消息,或者是刘备“身死”的消息,放出到洛阳去。

    ...

    死局!

    刘备接了成都的调令,压根不用等张松的警告,就知道这其中必有问题。

    不若为何特意夺了自己的兵权,是丝毫兵马不可带?

    就算非是那刘璋动了杀机,也是这蜀地有人要拿自己的性命!

    可就算是死局,自己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若是放在以往,自觉杀意,刘备倒是有法子处理。

    什么法子?

    跑就是了!

    可到今日,这法子却也不灵了啊!

    这普天之下,出了益州,又能去哪里?

    皆是袁氏之地矣!

    走出去,更是死路一条!

    然而,就是留在此地,似乎也非生路。

    如何是好?

    刘备这心里头,是当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好在还有徐庶在旁,知此事当即就道:“为今之计,唯有向死而生,不往那剑阁,就往成都而去!”

    这破釜沉舟的一言,直把已是感觉绝望的刘备弄的心下一振。

    只是稍稍反应了半晌,却还稍有疑虑道:“去成都?怕也不妥!”

    “今日那刘璋调令已出,必然已有视线盯着,这行的方向不对,岂不是叫其怀疑?”

    徐庶听得点头而应道:“自然不能无故去那成都,更落下口舌。”

    “主公一出此地,先快马加鞭,往北而走。”

    “蜀地真要有人动手,也不会一出郡就来截杀,必会半路而截。”

    “只是一面往北,一面要叫人往成都而去。只说自觉那守关之任太过重大,非可担起。求入成都相伴刘璋在旁,只当个闲官便是。”

    “刘璋本是胆怯之辈,见主公如此说的,心中怕是更具降意,更不会叫主公再入剑阁守关。”

    “行两日之后,待刘璋接了书信,只请主公调转方向往西,绕行小路,就往那成都奔走。”

    “一旦靠近了那成都,则是安全矣。”

    刘备听得却皱眉道:“此法就算能成,不过也是留的性命罢了,若不然是与那刘璋在成都一同对着那袁术祈命不成?”

    徐庶摇了摇头,眼中却闪出一丝狠厉,直言道:“所幸还有张松等人向来支持主公,如今唯有依托其力,入成都夺权,再与那袁家最后来一场决战!”

    九死一生!

    甚至这徐庶说的猛烈,实际刘备却能听得出这话语中的死意。

    “最后的决战!”

    虽然不晓得徐庶说的是不是有意,然若是能胜过那袁家,也不可能一战就打碎了袁氏江山。

    这说的最后的战役,怕还是觉得自己必是要被袁家打败啊!

    “连元直都已觉得自己毫无希望,还要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拖着整个益州的百姓?”

    “还要在成都搅起一番风云,杀了刘璋?”

    若是一切值得,最终能匡扶汉室也就罢了,可如今...

    如今连徐庶都不觉能成之事,自己还要试这万一的法子么?

    长叹口气,刘备只低声说道:“元直,汝与吾说的实话,就今日之势,那刘璋已有降意,或说是蜀地之人,多数已有降意,吾再夺势起兵,还有半点胜算呼?”

    徐庶听得毫不留情的摇头道:“要胜袁军,难矣!”

    刘备听得一沉,直叹道:“当真连半点胜算也无?”

    徐庶点头应道:“那袁家征乌桓,夺西凉,攻的皆是艰难困苦之地。有此般经历,这蜀地虽难行,却能以此为利呼?”

    是啊!

    那袁耀连乌桓人都打灭了,这区区一个山路难行的蜀地,能阻挡的了袁耀的步伐么?

    恍惚间,刘备又想起多年前在徐州见过的那袁耀了。

    彼时的袁耀,不过只是一个躲在人群之中的少年郎啊!

    虽然伶牙俐齿,又能诡辩,然万万也难与千里奔袭,北征乌桓,这样的旷世壮举能联系起来的。

    “就是连那曹孟德,听闻也宁可出走西域,不再与那袁氏相争!”

    曹操在刘备心中的分量自然重的很。

    连曹操都如此结局,哪能叫其心中毫无触动。

    刘备忽然只有个想见见那袁耀到底是何种样子的愿望了。

    只是...

    既然毫无胜算,何必再苦苦挣扎呢?

638、兄弟面前人设也得有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只得存万一希望,待袁氏内有变化。”

    面对刘备所问,徐庶只还是回的这一句。

    刘备虽心中疑虑,不觉那袁家当真会出内乱,然眼前又无其他法子,也只得应徐庶计策,先出巴郡再说。

    然刘备前脚才走出巴郡,在洛阳的袁耀后脚就知晓此事了。

    那吴懿的往洛阳的信件,可是比张松送往巴郡的信件是快的多,轻松的多了。

    乃至比起刘璋那调令,还走的快些。

    ...

    袁耀也想快点打完了益州,扫平了天下。眼看版图只剩下益州一地,袁耀也似如鲠在喉,始终不得劲。

    只是实在快不了啊!

    打完西凉,袁家将士实在太累了。蜀地这地方,没有汉中的依托,又真是很难攻进去。

    袁耀就是再心急,也不好硬来。

    好在如今张鲁总算让出了汉中,倒是可以思量思量有事没事就刺激刺激那刘璋,指不定就能叫其当场降了。

    而西蜀的密报一来,就更叫袁耀有此思量了。

    即刻就叫荆州的蛮人率先行动,自己的大军则是从洛阳开始进入汉中之地。

    另一面,也是叫人送信归去,好生安抚了那吴懿一番,只是特别提了一句:“若能当真杀了刘备,当记为将军首功!”

    ...

    这年头的战争,由于科技所限,两面同时征伐还是很不容易的。

    袁耀为了伐蜀的便宜,特地打通了一条从洛阳到荆州的快路,就是为了信息的报送。

    是以在荆州的乐就,很快就接了袁耀的号令,当即就使沙摩柯带所部人马往西而入,入西蜀的山地。

    至于何时动手,则还要等待时机。

    若是那吴懿真能成事,半路截杀了那刘备,怕这西蜀,还真不需要如何用命了。

    吴懿等人带头,还是能说服的了那刘璋来的。

    刘备却不晓得这些,正与关羽张飞,带家眷与仆从往北而行。

    徐庶则是一人去的成都,快马加鞭,要与那刘璋说是刘备无御敌之心。

    行的两日,心觉那时日已差不多,刘备趁着当日夜色,当即调转马头,直往小路而去。

    吴懿的探子可当真没想刘备会有如此动作,眼看其是一路往北,早在半路准备好了埋伏,却哪里能想到一个晚上就消失了人影。

    四处皆是打探不到,直到刘璋那传来消息,说刘备毫无抗敌之心,只要“躲藏”到这成都来,才叫吴懿知晓,那刘备是寻小路来成都了。

    至于说什么无御敌之心,简直就是放屁!

    要是当真无有,那张松哪能日日叫那刘备去剑阁,偏生叫其不带兵马的时候,就无御敌之心了,岂不可笑?

    “不论如何,都要杀之!”

    吴懿打定主意,就在往成都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不管不顾,就要截杀那刘备来。

    如今的吴懿已经与袁耀勾搭上了,只要能杀了刘备,再劝服刘璋,其就是袁家拿下益州的头等功臣。

    到了今日份上,都是为自己的前程所谋划。如今正是天赐良机,当真顾不得刘璋如何思虑,只要杀了那刘备来!

    徐庶也当真想不到,吴懿对刘备的杀心如此重,已说无抗敌之心,还是不留半点情面。

    其却不晓,不是吴懿杀意重,是那袁耀杀意重啊!

    …

    “二弟,三弟,前头离着成都还有五十里地,今日歇的一晚,待明日必要到入那成都。”

    “只是入了成都之后,还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分毫。”

    关羽与张飞早知了此番去成都倒是是做何去的,却听那张飞听得大笑道:“兄长放心便是,待入成都,吾就与那刘璋好好论论,是为刘家子嗣,哪能如此畏惧袁术那厮。”

    在张飞跟前,刘备还是把自己那形象维护的不错。

    张飞只以为那刘璋有降意,却不知自己这大哥是真也觉着敌不过袁家来的。

    只刘备此刻可不会说的心里话,直与那张飞安抚道:“明日去了成都,待见了州牧,翼德不可无理。”

    “如今袁家势大,难免叫人有一二胆怯之心,吾等好生相劝,叫州牧下定决心,举蜀地百姓抗袁,则事成矣。”

    刘备这会,却把先前与徐庶交流时的顾忌全部给抛开了。心里头,只想着在自己两个兄弟面前立住这人设。

    张飞未丝毫犹豫,直言道:“吾看兄长简直就是白费功夫,那刘璋若是能有此心,还会到的今日?”

    “早在那袁耀北征乌桓,西进凉人的时候就能思量破敌之策!其却只晓得苟延残喘到今日,还能有奋起之心?”

    “届时就叫兄长来当这益州之主,叫天下晓得吾兄弟的本事!”

    张飞的狂妄言语,却得了关羽的附和。

    却听关羽也言道:“不错,就该是叫兄长为主。”

    话不多,这装逼的的境界却更高了一层。

    至于自己这会只有三个人,如何把刘备推到益州之主的位子上,似乎根本就不在关羽张飞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这两兄弟想来,自己兄长能力不知比那袁耀强了多少,自然该是坐上益州之主的位子上。

    何况光复汉室的希望,完全就在自己这兄长身上了,其不为主,还有何人能为?

    其实这汉家四百年的江山,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继承的。

    别看现在袁家气势宏大,根本无人敢有动作,这下头的世家里,到底还有多少有挂念汉室的,还真是不好说。

    也就是现在袁家实在太强大,强大到无人可敌的地步,同时汉家也再没个领头人,才是显出天下的太平。

    要是刘备真能得势,再高举汉家大旗,下头会不会有转变心思的人,还当真不好说的。

    只刘备听得还是一脸正色道:“休要乱言,一切待入成都再说。”

    关羽张飞这才点头而应,趁着天未黑,准备布置一番。

    才是下马,却猛然见前头尘土飞扬,来的一拨人马,正是高呼:“前头可是玄德公?吾乃刘州牧帐下大将雷铜,特是奉命,来接玄德公来入城!”

    张飞见来人接应,正是要应,却被边上刘备一把抓过道:“来者不善,上马迎战!”

639、埋伏与突围

    张飞听得大惊,顾不得真假,直就上马备敌。

    等是准备妥当,才是与刘备说道:“刘璋那厮是真要杀吾等?”

    刘备面色低沉,与张飞言道:“吾等寻小道来此,刘璋该不知吾何时能到,哪能寻人接应?”

    “再看这时辰,已是黄昏之时,不多时辰就要天黑。来将却此时来接,哪能真是来的接应之人?”

    “怕还是来取吾兄弟性命的!”

    张飞听得怒呵道:“娘的!好大的胆!”

    “那刘璋简直不知好歹,吾等为其拼命杀敌,在荆州杀的多少袁军,其却还要害吾等性命!”

    “兄长安心,且看吾如何杀敌破阵!”

    言罢,就是朝着来人高呼道:“雷铜!汝可是要来取吾兄弟性命?”

    那雷铜哪想张飞直就道破,心中一惊,面色却不为所变,依旧高声好言道:“张将军说的何话,当真是应了州牧号令,来接的玄德公啊!”

    说着似乎觉着自己说的不够有力,更是恳切道:“玄德公在否?玄德公,汝与州牧皆是旧日那汉室宗亲,吾家州牧又哪能害你,可切莫误会!”

    刘备听自己被点名,也不再藏着掖着,直上前道:“州牧好意心领,只是这不过一日路程,实不用将军护送,还请将军速回吧!”

    说完,根本不待那雷铜反应,就是立刻低声朝着边上的关羽张飞道:“来者不善,好在吾观对面人数不多,突围冲杀出去,今夜要直奔成都,不可再停歇。”

    张飞听得直是点头,手上丈八蛇矛拿捏的更紧,随时准备冲杀过去。

    只是关羽面色一边,看了眼随行的马车,有些忧心道:“这冲杀过去,倒是无有危险,只是嫂嫂如何是好。”

    这刘备奔走了一路,不想甘氏还是好好跟着刘备,也是极为不易。

    却听那刘备道:“那歹人要拿的是吾性命,与吾夫人无关,就是留在此地,必也会被好生相待。”

    关羽无奈,只得心下叹口气,亦是点头而应。

    张飞这才笑道:“兄长哪用忧虑,这敌将不过百人,看吾与二哥杀个来回,就把这敌军杀个干净。”

    刘备却摇头道:“不可,如今已被那歹人知道吾等踪迹,保不齐已有大队人马杀来,千万不可耽误时辰,先直入成都再说。”

    张飞见刘备心思已定,自不会再多反驳,直就提起蛇矛,就高呼道:“即是如此,那就杀他个对穿就作罢!”

    言罢,就是一马当先,直冲杀出去。

    关羽见得,瞥了眼后头的马车,也是提着那青龙偃月刀,急忙跟随上去。

    刘备落在最后一个,却也没回头与自家夫人说一句话,就是提剑而出,跟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冲杀过去。

    那头雷铜见刘关张三人一言不合,就朝着提着兵刃照着自己冲杀,心中一跳,却也觉着这三个家伙是自寻死路。

    “这倒是好,也免得别人说三道四,也是这刘备先动手反了使君。”

    这雷铜如此轻视那刘备等人,一方面是对头只有三个,自己这却有百人,是信心十足。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刘备在荆州被蛮人杀败,经过当时益州主帅吴懿的宣扬,造成了一副军中对刘备的轻视感。

    多说一句,这吴懿对刘备如此敌视,多少也有当时在荆州落下的互相看不顺眼。

    这会见三人孤零零的冲来,雷铜直就高呼一句:“刘备!你是要反了州牧不成!”

    说着也是挥动手下人马,杀向那来袭的三人。

    只是这雷铜着实是有些大意了。

    要是袁耀在这地方,果断就会叫帐下军马对那刘关张来个齐射,就是射不死一个,也得叫其不能冲杀过来。

    又或者压根就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抓住那刘备的行踪,就来个致命一击。

    可惜雷铜也没真正去过荆州的战场上,没能见识张飞如何差点一枪拿下那乐就,自是不晓得这三兄弟的厉害。

    而此刻,待那张飞第一个冲进阵来,一个蛇矛就挑起一人,再是几下横扫一片之后,这雷铜总算晓得这三兄弟的盛名是从哪里来的了。

    雷铜只得催促兵卒共同合击,然这些人早被张飞杀的有些胆怯,不敢近身应战。

    这一拥而上,或许能把那张飞拿下,然必定是要被捅穿几个的!

    谁都不想当那倒霉蛋啊!

    加上后头还有那关羽杀至,更是没人敢上前了。

    张飞见自己一人就把那益州兵杀的无人赶上前,本是能直接打开缺口,直冲出去,却忽然心中起了个念头。

    “若是能杀了敌将,日后进了成都,也能少些麻烦!”

    这一有此念,张飞便是克制不住自己来了!

    当下就鼓起那铜铃大的双眼,猛然朝着提矛朝着那雷铜杀去。

    雷铜见了大惊,自知难敌这莽夫,连忙招呼左右,欲要阻那张飞。

    这会帐下人可不像之前那般不敢上前了。

    这能不能拿下张飞是一回事,主将死不死是另外一回事。

    连忙鼓足勇气结起阵型,欲敌那张飞。

    张飞见雷铜反应倒快,也知真杀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出来。又听身后兄长刘备高呼:“翼德休要恋战,速速冲杀出去!”

    张飞这才收了心神,转头就开路而走。

    后头关羽刘备紧随其后,雷铜与其所部人马,当真一个都不敢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人离去。

    直到那三人走远,才有人在边上问起那雷铜道:“将军,这埋伏不成,如今该如何是好?”

    雷铜当即就道:“速叫人回成都报信,必要快那刘备一步,好叫吴懿将军准备。”

    “其余人等,与吾共追那刘备,别再被其脱开视线。”

    众人听得即是心中一定。

    就怕自家主帅见不清状况,还要带军杀的那张飞,那可当真是无人敢去的。

    才是要行动起来,却有一人眼尖,直呼道:“将军!那还有一马车留着。”

    雷铜见得就道:“必然是那刘备家眷,悄然押去成都,说不得还有大用。”

    言罢,才是追的那刘备等人而去。

    只是…也不敢近身太多。

640、混乱的成都

    吴懿是万万想不到,这刘备总共就兄弟三人,还真能冲到了成都来。

    只是当其晓得埋伏未成,刘备突围的消息时候,这刘备已经奔走来了成都,被直在等候的张松徐庶给接应上了。

    当下就晓得,必是会与那刘璋报告此事,与自己而言,将很是麻烦。

    只是再麻烦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果然,这刘备前脚才到,后脚刘璋就来寻的自己。

    还好,这些人似乎还没确切证据,说就是自己半路截杀的那刘备。

    唯独暴露的,就是雷铜的名字。

    …

    “子远来了,这军中大小事务,还是其最清楚,玄德要问罪与吾,也该先问问子远将军。”

    吴懿一进入堂内,就听着刘璋那急切的声音传来,听其中话语里的意思,显然是已经被那刘备给质问过了。

    眼睛一眯,暗自思量如何糊弄过去,好在反应够快,一路也思量了不少,心下稍稍一转,便是有了主意。

    却见那吴懿心中明明知晓何事,面上却还不明模样,行礼拜道:“不知使君匆忙唤吾,所为何事?”

    刘璋见得自己大将似乎一副不明白的模样,也不疑有他,急忙解释道:“子远来晚了,玄德前头有言,说是来成都路上遭的雷铜埋伏,差点丢了性命。”

    “吾料其中必有误会,只是不晓得到底是何缘由,这才特来寻子远相述。”

    吴懿听得这话仿佛才看到那刘备一般,恍然道:“原来是玄德已至,这来的也是当真够快。”

    张飞早听徐庶张松所言,知道了这幕后黑手多半就是这吴懿,如今却见其一副装傻模样,心头极是恼怒。

    当即就怒呵道:“吴懿!此事与汝必拖不开干系,莫要敢做而不敢认!”

    得,这张飞一下就撕下脸皮,可把场面弄的一下是有些火热。

    吴懿这会却哪能相认,直是无奈摇头道:“虽说先前在荆州与玄德有些矛盾,然吾又哪里会为此等小事而截杀玄德?”

    “实在是误会矣!”

    这般做派,却叫张飞怒气更盛。

    直与那吴懿道:“呸!敢做不敢当,实乃懦夫尔!”

    吴懿见那张飞已经“骑脸”了,边上那刘备却不发一言,心知今日不是打着哈哈就能过了。

    面色一正,也是怒言道:“真要拿你兄弟性命,还能叫汝等安全来此?”

    “若是再胡言乱语,小心吾治你重罪!”

    张飞哪会怕这吴懿,又是提步上前要说话,却被刘备给一把拉住了。

    却见刘备拱手低头,也不与那吴懿相辩,直是与那刘璋道:“此事还当叫那雷铜来对质才是!”

    刘璋见吴懿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点了点头,再是问道:“雷铜何在?”

    吴懿连忙上前应道:“雷将军督运粮草去往前线,并不在城内。”

    刘璋听得此言倒是心头一松。

    相较之下,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家大将吴懿的,连忙与刘备道:“雷铜将军已督运粮草而去,哪里会是其对玄德动手?必是有山贼冒用名号,冒犯玄德罢了。”

    刘备却直还不应,直摇头道:“还请明查才好,免得有宵心存歹念,浑水摸鱼,逃脱过去。”

    刘璋见刘备如此坚持,心中又起了些怀疑,看了眼边上正色的吴懿,皱眉暗想片刻,才终究说道:“罢了,吾会亲自下令叫那雷铜来此,必给玄德一个交代。”

    刘备这才点头而应,不声不响的退回半步,眼神却瞥了瞥那张松。

    张松心领神会,不待那吴懿反应,又是上前道:“使君,玄德公来此不易,不若还先叫其先歇的片刻?”

    刘璋自是相应,直叫那刘备去歇息便是,等叫来了雷铜,自会与那刘备知晓。

    吴懿心中暗道不妙。

    “若是真叫雷铜与刘备对质,难免要露出破绽,说不得还会把自己给供出去。”

    “可如今使君定了主意,就算把那雷铜藏一时,也不能藏一世啊!”

    念的此处,不由也是有些埋怨那雷铜着实有些不给力。

    这就刘备三人啊!

    竟然还能一个都拿不下,叫其三人毫发无损的来了成都!

    只是如今也无用了,还得想个法子,怎渡过面前难关。

    如今内部这压力是越积越大,要寻找突破口,看来得从外部来找。

    既然自己已经与那袁耀勾搭上了,以今日之情,看来该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一路走到黑了!

    压根就没有考虑多久,吴懿就直起书信,送去了汉中。

    …

    袁耀当真不晓得益州里已经是一片混乱,直就剩下最后一点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或者说,他知道益州内部必定不和谐,却不知道已经如此不和谐!

    而如今,这随时就要引爆的炸弹的导火线,似乎已经递来了自己的手中。

    带大军入汉中的袁耀,又接了那成都来信,“邀”自己入蜀地,直言会亲自打开关口。

    至于缘由,似乎也是怕袁耀不信,写的是相当详细。

    直言未能截杀刘备,今在成都已为患,不可轻易再说服刘璋来降,怕成都有变,才急“邀”袁耀入蜀。

    对袁耀来说,刘备肯定是比刘璋难对付多了。

    既然有人愿意为自己打开关口,不管什么缘由,总是好事。

    当即就回了信与那吴懿,不论刘备生死如何,只要其当真能开关,就是大功一件。

    旋即就是起兵向关隘杀去,为那吴懿造势。

    前头刘备为了活命,明里说的不能守关,如今袁耀即刻起兵,也算打了其一个措手不及。

    吴懿一面叫那雷铜磨磨蹭蹭,拖着不归。一面又是急报军情,把那袁耀说的声势浩大,请命亲自领兵应敌,支援那剑阁。

    这军情是报的着急不已,一下又把刘璋给打醒了。

    哪还管的了为刘备平反,直接就叫吴懿领兵驰援而去。

    这些事情,不过就发生在几日之中,根本就没有给刘备反应的时间。

    刘备还想着如何靠雷铜拿下吴懿,顶上去夺了兵权,再图益州大业的时候,那吴懿,却已经离开了成都。

    似乎…

    放弃在成都与刘备纠缠了。

641、入蜀

    祸事了!

    听得那吴懿去了剑阁,张松是率先反应过来,直接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玄德公,前头汝等遇到那伏击,必是吴懿所为,如今其离去成都,哪里是真心要抵抗那袁军。”

    “必是早有通联,此去乃是献关去的!”

    听张松所言,刘备即是大惊失色,看了看亦是一脸忧虑的徐庶,显然非是危言耸听,忙说道:“此事还当与季玉说起,叫其晓得那吴懿乃是要去献关,非是守关!”

    张松却摇头道:“使君当真不会听吾的,那吴懿与其有些亲故之情,哪能想的其就要这么叛了使君?”

    徐庶连忙说道:“如今只有先找的那雷铜,说穿了伏击一事,把那吴懿心思暴露,才有可能叫州牧信任。”

    旋即就问那张松道:“那雷铜究竟如今如何,到底算是找着了没有?”

    张松叹而应道:“使君亲自下令,那雷铜也不敢再多躲藏。只是其埋伏不成,怕直就接了那吴懿消息,离开了成都。”

    “如今虽接了信件,却也磨磨蹭蹭,归的极慢,至今还未来此。”

    徐庶听得眉头皱的更紧,摇头道:“这再拖延下去,怕等那吴懿到了剑阁,雷铜倒是还未归成都。”

    张松自也明白这形式如何紧迫,只是那雷铜不归,他也没法子啊!

    这雷铜明摆着是知道归了成都难以面对刘备,索性就躲藏在外。

    何况后头还有那吴懿的支持,雷铜心里有底,在外头晃悠的更是不急了。

    张松一时也无好主意,只是沉默不语。

    这瞬间的沉默,也叫刘备心里更是急切。

    “再等,等到何时去?”

    “说是等袁家内乱,却不想这乱的已是自家啊!”

    “再等下去,那袁耀也别来了,这成都自己就乱了!”

    直有此念,刘备心里暗暗打个主意。

    “今日真当到了最后时刻,该是破釜沉舟了!”

    …

    不管刘备那多少忧虑,袁耀却不慌不忙。

    带领大军缓缓而行,直叫马腾引一万军马为先锋,攻起剑阁来。

    马腾自晓得那剑阁厉害,此刻正拜道:“太子殿下,非吾马腾无胆,只是剑阁雄关,怕不是万人可破。”

    只是这边说着,也是心中小心。

    难得袁耀愿意用自己这降将,本该是心中感激才是。

    只是这事情难度实在太高了!

    剑阁雄关,乃是汉中入蜀的最后屏障。

    剑阁一过,虽也不说路就好走了,然失了剑阁,蜀地可真没什么屏障可依了!

    这么重要的关口,刘璋必叫重兵把手,不是自己万人能攻破的!

    有困难,还是要与袁耀说清的。

    好在袁耀只是笑道:“寿成将军放心,吾如何不知那剑阁厉害。”

    “那刘璋再是不堪,吾军只用万人军马,要破剑阁,也是不能。”

    马腾见太子有此思,心下就安定了。

    “只要太子明白就好。”

    心里安定了一些,马腾又说道:“既然殿下如此说的,那必然还有其他思虑,末将便是放心了!”

    “就不知…殿下欲要如何破了那剑阁?”

    袁耀听得当即仔细交待道:“不瞒寿成,此去剑阁,益州内里已有人接应。”

    “此一去,若是无意外,必会有人打开关口,只是…”

    袁耀话未说完,马腾却听得明白。

    这说是无有意外,但这事情哪能是一点意外都没有的。

    这入关风险极大,何况不是自己拿的关,更是心里没底啊!

    只是马腾也明白,有此机会,自不好放过。

    有风险,也要去!

    而就是有风险的任务,才更是有价值!

    自己也该去!

    却见马腾拜道:“殿下放心,这先锋就交给吾来,定把那剑阁拿下!”

    袁耀点头道:“此事有些危险,然以那法正所言,该是无有多大问题。”

    “寿成去了剑阁,若能顺利拿下,不着急再进一步,待吾大军至再说。”

    不错,这袁耀能如此信任吴懿来信,也是与来降的法正好好商量过的。

    就法正说来,说是那吴懿早有请降之意!

    如今局势变换如此,此举倒是合情合理。

    也正是以法正之言,袁耀才能极快下的决心,配合吴懿动作。

    这边马腾一一记下,心里下的决断,却还忍不住又说了一句道:“只是殿下,此番吾去的,可叫孟起留在殿下身边否?”

    说着也怕那袁耀误会,忙解释道:“末将别无他思,只是觉着能跟着太子殿下,日后必能学的更多东西。”

    袁耀却明白,这马腾是想给自己留个香火在。

    毕竟几个儿子之中,是马超最有能耐,若是要保下一个,定然是会想保下马超的。

    万一去不复返,总要留下一个香火延续。

    袁耀自是通情达理,却听其说道:“也好,孟起与吾年岁想差不大,武义高强,能战善战,唯独就是性子还需磨练。跟吾在侧,也能好好磨练。”

    “吾早就欲要把其留在身边,只怕寿成难以割舍,反倒成是吾夺人所爱,这才直是未提。”

    马腾听得大喜,也不管那袁耀是不是说的场面话,当即就行礼道:“殿下大才,末将安能不舍?只怕孟起愚钝,不入殿下法眼罢了。”

    “今日得殿下应允,吾也是心中落下大石。这便带军而去,必为殿下拿下雄关!”

    言罢,就是转身带军往剑阁而走。

    带军行了不数日,就近得剑阁外头。

    心知内有奸细,却不晓得是何身份。

    不晓得是能配合着攻打关隘,还是只是能供些信息来。更不知那奸细还奏不奏效,是否还能用的。

    只得打算屯兵马在关外,安心等待,看内里能否联系上。

    不想这营寨还没立下呢,那关门就开了!

    直把马腾弄得满脑子雾水,心想都到了这份上,莫不是这益州之主已经降了?

    若是没与那袁耀有先交流,这马腾见此模样说不得还要犹豫些许。

    好在前头已知有内应一事,当即毫不犹豫,带的千人入关。

    而一入关,就见了那吴懿来。

    吴懿离了成都,就知再无后路,几日赶至剑阁,未等太久,就见那袁耀先锋已至。

    丝毫没有半点顾虑,直就打开关隘。

    这混乱的益州,终于开的内部瓦解,把袁耀给引进来了!

642、好像不用打了

    马腾的心情有些复杂。

    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却能毫发无损,顺利拿下剑阁,从内心来说,马腾绝对很是高兴的。

    然这剑阁拿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是马腾,就是随便换个什么将领,只要脑袋上挂个袁家的名号,就能瞬间拿下这关隘!

    根本就没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啊!

    当然了,这也并不是什么重点。

    没有价值就没有价值吧,反正知道太子殿下对自己的信任,倒是也不用非要流血负伤才好。

    重点在于,马腾看到这众叛亲离的刘璋,瞬间就想到前头还在西凉想抵抗袁耀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就是与这刘璋差不多吧!

    细细想来,其实袁耀当真没在讨伐西凉的时候出多大力气。

    也就自己儿子与那袁家的大将张辽在榆中打过一场,基本就没与袁耀真正碰上。

    随后就被那韩遂给摸了屁股,彻底断了胜利的希望。

    那时的自己,可不就像是这会的刘璋嘛!

    袁耀根本就是大军没动几步,自己就已经乱了阵脚。

    “益州...怕与凉州一般,根本就不用打不起来了吧!”

    这般的念头,直就冒出在了马腾的脑海中,其的心思又哪能不复杂呢?

    这就是天下大势!

    势不可挡啊!

    ...

    “好像真是不用打了!”

    当袁耀站在剑阁关上,左边站着法正,右边站着吴懿的时候,脑子里也冒出了这个念头来。

    法正也就罢了,虽然能力强悍,但地位不高。

    吴懿可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属中大将!

    吴懿的投降,不只是自己的投降,更是军中势力的投降。

    直接带来的效果更是显而易见,卡了魏军不知多少岁月的剑阁,就这么轻易的被攻破了。

    而真正看到袁耀的吴懿,许是因为其脑袋上的光环实在是太过闪耀,直就有些天命之子的感觉,让人有些忍不住的顶礼膜拜。

    实际上,袁耀这些年来的气质变化当真实在是大的很。

    在太子的位子上已经待了几个年头了,而且还不是那一般的太子,是与那秦王李世民一般,打天下的王储。

    那李世民还仅仅是一个秦王,这袁耀可是一个太子,身份何其尊贵。

    袁耀或许自己没有察觉,但事实上,袁耀已经被太子这个位子,熏陶的很是不同了。

    而此刻,袁耀也是遥遥面向成都,颇有些感叹道:“天府之国,果真不同!”

    说着又是高呼一句道:“如今,总算是要光复最后的版图了!”

    这一声高呼,话语说的很短,但里面那铿锵有力的抱负,那强大的自信,哪不叫人迷人啊!

    法正与吴懿,在那刘璋身上,可看不到这么闪亮的时刻。

    ...

    说起蜀地的“天府”之称,袁耀是真心实意的佩服先哲的伟大。

    秦昭王时期,秦国派出精通水利的李冰到蜀郡任郡守。

    李冰和他的儿子到蜀郡后,开始实地考察岷江沿岸的水清和地势情况,最后制定了治理岷江水患的方案。

    李冰在蜀郡任郡守27年,在任职期间他一手设计并主持了举世闻名的水利工程都江堰。都江堰建成之后,彻底解决了岷江的水患,成都平原很少有水灾或旱灾,农田得到灌溉,成都平原成为富庶的产粮基地。

    至此,解决了水患的蜀地终于成了天府之地。

    虽然袁耀这一世没去过属地,可上辈子去过啊!

    那都江堰的“鱼嘴”,是其亲眼见过的。

    没错...就在千年之后,站在岷江之上,你就可以正面可以感受到了古人的伟大智慧。

    你甚至可以想象到,就在你站的地方,千年前的古人是如何应对那涛涛水患。

    文化的传承怎么来的?

    就是这么千年传承下来的!

    每个站在那岷江之上的人,听得这千年前的传奇故事,就能对这个文明,付出全心全意的真情来。

    ...

    袁耀的心神偏了偏,却不妨碍边上那法正与吴懿的推崇之意。

    片刻间那袁耀终于回了神,吴懿连忙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如今这剑阁已过,只是若要伐成都,还请先起书信而去,说不得就可叫州牧降来,也不用再起争端。”

    袁耀听得点头应道:“善,自会与季玉兄好好说的,只是怕那刘备在其中作梗,很是不易。”

    “是以这书信归是书信,军马步伐也不可停。”

    “吾已叫荆州兵马也亦是出发,如今巴郡估计已起了战事。”

    说着也是长长一叹道:“皆是吾陈家子嗣,吾也当真不愿见得这般场面。只是不经历鲜血,实在不能平天下。虽叫人痛心不已,也得狠心来伐。”

    吴懿听得也跟着叹了一句道:“谁说不是,若是没那张松与刘备,吾也早是能说通了州牧,哪会叫吾益州百姓徒受战乱!”

    袁耀听得倒是安慰起了那吴懿,直说道:“吴将军已是立的大功了!能拿下这剑阁,也是吴将军的功劳,吾必会上表父皇,为将军请下首功!”

    吴懿付出这么多,乃至背叛与自己时亲故的刘璋,不就是为了袁耀的这一句话,听得连忙就是拜道:“多谢殿下。”

    见二人说完,吴懿得了袁耀的承若,已是满脸的满足,边上的法正才说起了正事道:“太子殿下,巴郡战事,以吾所料,也会势如破竹。等成都接了消息,必是更为慌张。书不书信,倒是无关紧要了。”

    法正这家伙,能力当然是强的不得了。

    尤其是又晓得益州内的情况,难得提个建议来,自然是要被袁耀重视的。

    却听袁耀当即就问道:“孝直有何计议?且直说来便是。”

    法正这才提议道:“以殿下今日之兵势,只要到了那成都,则叫州牧必是要降。”

    “只是...还是快些去的好,更是勿起书信而去。”

    “在下担忧,这时日一长,会叫州牧危险!”

    刘璋会有危险?

    袁耀听得一愣,显然没想过此事。

    还是吴懿那眼里极为看不上刘备的人反应快些,直骂道:“莫不然那刘备还能对使君动手不成?”

    情急之下,又把原来的称呼给说了出来。

644、狂人刘备

    “使君,可否先听吾一言?”

    正是一片“和谐”的场景下,却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冒了出来。

    众人暗自皱眉,转头一看,却见刘备一脸正气,正是上前说话。

    “又是这刘备!”

    不约而同的,众人心里都冒出这句话来。

    谁都晓得,这般场景下,那刘备定然是要坏事来的。

    那边刘璋见刘备上前,也不能不叫其开口啊,当即就道:“玄德公有何话,且说来就是。”

    却见那刘备是当众一跪,声泪俱下,情不自禁的哭泣言道:“季玉兄,吾二人与那曹操,袁绍,张鲁,马腾,皆是不同。”

    “其人虽也是一地军阀,却不过皆匪类尔!”

    “吾二人乃汉室宗亲,今汉室已倒,天下汉室一脉,只存留吾二人身上。”

    “今若季玉降袁,则汉室再不能复焉!”

    “此一降,非季玉一人之降,非成都一地之降,非益州一州之降,实乃吾汉家四百年之降啊!”

    刘备这话说的真也是有些过了。

    那特么的刘协那大汉天子自己禅让的位子,你要叫刘璋去顶起来,也真是强人所难。

    说的难听一些,当年那时候你刘备怎么也不来投益州,不叫刘璋称帝。

    等今日大敌当前了,却说起什么光复汉家的重要任务,岂不是非常可笑之事?

    这可真是什么年头,都不缺一个道德绑架的人物。

    刘璋被那刘备说的显然有些面上挂不住,这会正是喃喃不知如何相应。

    刘巴见不过眼,高呼道:“刘玄德,此话怎么能如此说来?吾可记得,汝是如何来的这成都之地的!”

    “前头调汝去那剑阁,正是因汝胆怯不已,这才来的成都!”

    “如今倒是好,说起使君来了!看来这刘玄德,也不过只是个狂言之辈!”

    刘巴说的畅快,却不想刘备转身而立,一双眼睛,透露着无比犀利的眼神,直直看着那刘巴,直接就在众人面前是掷地有声的应道:“子初,吾为何来的成都,你可当真不知否?”

    刘巴被刘备直白问起,当真是不由心头一跳。

    这吴懿截杀刘备的事情他当然是晓得的,可这事情刘备该不能有证据才是啊!

    心里狂跳,也只得死死按住,直装傻道:“吾岂能不知,就是因为胆小如鼠,连关隘都不敢守!”

    刘备却分毫不让,直呼道:“前头吾来此地,便说被那雷铜半路伏击,若是吾不换的路线,当真去了剑阁,早就被那判出的吴懿截杀!”

    “吾兄弟三人,实在是万般无奈,这才来的成都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刘备被截杀的事情,倒是不被太多人知晓,许多人都是头一回听得。

    刘巴见刘备是越说越偏,众人更是一片哗然,忙打断道:“荒谬!吴懿将军是何等身份,今日虽走出蜀地,然其在阵中之时,拿汝刘备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必半路埋伏?”

    “再说为何要阻止你去剑阁?这分明就是见人不在,故意诬在其人身上!”

    刘巴是据理立争,也寸步不让。

    可惜刘备是有备而来,又是有心算无心,早就等着刘巴“失言”的这一时刻。

    却听这刘备当即就是直呼道:“正是因为吾要抗击那袁耀,而汝等只想着投那袁军!”

    “吾若是真去了剑阁,早就被半路伏击,也真是换的路线,叫尔等措手不及,不得埋伏妥当,在叫吾逃出生天!”

    “今日那雷铜还不能来此,与吾当面对质,可不已说明真假呼?”

    这话又是叫众人一片哗然,谁都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

    再看那刘备与刘巴的对话,一个有理有据,刚猛到不行,一个虽然言语上也寸步不让,但这神情难免会有些心虚。

    就这两人的模样看来,也能知道谁说的大概是真话了。

    再结合那雷铜不归,吴懿叛走的情况,也更能叫人相信刘备来了。

    好在这真正参与其中的吴懿与雷铜也不在此地,刘备没有证据,也叫刘巴还能反抗道:“今日这话,皆是尔等一言罢了,哪能叫人所信?”

    刘备却也不与那刘巴再扯这口舌之争,只是“架着”刘璋道:“既然那吴懿已叛,再说此事也无意义,只是要与季玉知晓,吾这真切的抗敌之心!”

    “四百年汉室,皆在季玉一念之间啊!”

    “若是季玉有心抗袁,吾刘备不惜自身,定将死战,宁死也要在万军之中杀了那袁耀。杀的主帅,败退敌阵!”

    疯了!

    这刘备真是疯狂了!

    这特么到这份上,还打个屁了!

    这本来刘璋都要降了,自己这般人,也能混个官员当当,在太平盛世,继续过起自己的好日子来。

    可你刘备倒是好,要拖着所有人下水,也不问人愿不愿意。

    大汉江山?

    狗屁的大汉江山!

    大汉已经灭亡了,彻底灭亡了!

    还是你刘家人,自己退位让贤,让给那袁术去的!

    好吧,刘巴虽然也姓刘,可当真没一点对什么刘氏江山的怀念。

    眼看众人发愣,当即就上前指着那刘备怒骂道:“欲要抗袁,自去就是,勿要害吾成都百姓!”

    “那袁耀四十万大军,两路来伐,区区一个成都,如何抵挡?”

    这话才叫众人心思又摆正了。

    是啊!

    不管那刘备与什么吴懿,雷铜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那袁耀的四十万大军正攻来成都。

    成都拿什么守?

    而刘巴见众人神色凝重,正是得意,却见那刘备猛然一步上前,手上微微一偏,竟是抽出佩剑,一下就刺向自己。

    这刘巴本是文人,本不似武将带兵刃上殿,更是来不及反应!

    见那刘备剑来,只顾转身而跑,却被那刘备一步追上,直接透了个心凉!

    “噗呲!”

    血溅殿前!

    刘巴是身后一痛,直就倒在地上,鲜血直就蔓延了开来。

    这殿下众人都傻傻看着这场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只有那刘备,持剑而立,高呼一句道:“关殿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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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耀传介绍:
重生成了袁术之子袁耀,率先蹦出了两个问题。
其一,老爹到底拿没拿到那块破石头?
其二,吕布到底有没有把女儿嫁过来?
新书上线,武当殷梨亭三国袁耀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袁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袁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